“尔等小贼。”
“快快打开城门投降。”
“省的你爷爷大破城池,鸡犬不留。”
阳翟郡都城外,董卓军和往常一样,天刚亮就开始嚷嚷。
“哟。”
“我当是谁呢?”
城墙上的孔艾似乎是少了几分疲惫,脸上颇有兴趣的回应。
“李蒙啊。”
“樊稠那小子还没起床吗?”
“昨天打赌他可是输了我十万担粮草。”
“你今天过来莫不是给我送粮草来了?”
见孔艾说的振振有词,似乎煞有其事,城下的李蒙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孔艾小儿。”
“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
“快快打开城门,跪地投降,兴许我还能在相国面前给你美言几句。”
“否则。”
面对李蒙冷言冷语的威胁,孔艾倒是笑开了花。
“李将军啊。”
“你和樊稠可都是帝国重臣。”
“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摸了摸下巴,孔艾眼神有些玩味。
“俗话说的好,那是愿赌服输。”
“十万担粮草,你想随便糊弄过去吗?”
李蒙听完黑着脸颊大声怒斥。
“樊稠和你的赌约那是你两个的事情,那叫私事。”
“我现在和你谈的是正事。”
李蒙有些语无伦次,差点没给孔艾整懵了。
“去去去。”
“快把城门打开。”
“不然某家可要下令攻城了。”
耸了耸肩,孔艾听到这里顿时没了兴致。
“既然没有粮草那我就先去睡一会,等樊稠那小子送粮草了再喊我啊。”
“你们随意。”
说完他转身就走,气的城下李蒙和一众西凉部将脸红脖子粗,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先不说城楼上还有两万守军驻守着,光是攻破眼前这厚重的城墙他们就很吃力。
“逆贼。”
“安敢如此欺我?”
横行西凉近十年,跟随董卓征战无数,威名赫赫,李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气人的家伙。
“李将军。”
“下令攻城吧!”
胡轸这货,不知何时已经从人群堆里冒了出来。
“对啊对啊。”
“弄死这群挨千刀的。”
周围群情激愤怒,李蒙也是怒火中烧,他提起长刀就准备下令攻城,撕了孔艾这支联盟军。
“将军稍安勿躁。”
猛然间,一身黑甲的青年小将跳了出来。
“李将军。”
“之前可是和高将军他们商量好的。”
“我等此番是要诱敌。”
“是诱敌。”
见李蒙不为所动,黑甲小将一脸着急忙慌的解释。
“高将军?”
“我西凉健儿里哪有什么姓高的将军?”
胡轸脸色阴沉,语气冰冷。
“徐荣将军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联军龟缩城池不出,要是不尽快解决颖川贼兵,我等罪责难逃。”
李蒙被说的眼神闪烁,胡轸却是得意的轻哼。
“郝昭。”
“你要是怯战就滚回太原去。”
“我西凉军的事物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身穿黑甲的郝昭被怼的脸色铁青。
“军国大事岂敢儿戏?”
“胡轸,你这是要害死三军。”
“你放肆。”
胡轸可没那么好说话,提起大刀就要砍死郝昭。
“别以为吕布那厮在虎牢关就没人管你。”
“一个小小的副将也敢顶撞上司。”
“看我不斩了你的狗头。”
“胡轸。”
“安敢如此?”
大刀一挥,要不是郝昭躲闪及时,还真被他劈成两半。
“拿命来。”
长剑飞舞,郝昭不甘示弱的杀向胡轸。
“来的好。”
胡轸不怒反笑,别看他这段时间很是狼狈,作为董卓麾下大将,他一身实力也是突破了猛将层次。
“杀。”
郝昭整个人憋足了气,虽不是招招致命,可动作犀利,眨眼间两人已经斗至百余回合,不分胜负。
“行了。”
“敌人还没消灭呢,自己先打起来了。”
“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李蒙终于还是撩起手中的长枪,发声制止。
“都收敛一些。”
他威严的轻哼,不容两人有一丝质疑。
“李将军。”
郝昭还想说的什么,李蒙已经微微的摆了摆手。
“传令三军,后退三十里。”
看了一眼胡轸,又看了一眼城池方向,李蒙掉头就走。
“希望这些并州小子能给自己一些惊喜吧。”
他心中盘算,嘴角忍不住囔囔自语。
说实话,之前在大营里和高顺商讨诱敌之策的时候,李蒙心里还有些轻视。要不是吕布那混蛋太过强势,并州军出身的高顺一伙人在这里根本就不受待见。
可郝昭和胡轸交手之后他改变了主意。原因无他,这伙并州小子似乎有点能耐。
要知道,几个月前胡轸在颖川被孔艾的联军击退,他狼狈的逃到虎牢关向吕布求援的时候李蒙就听说了。
胡轸这蠢货跋扈,在西凉军里那是出了名的,他过去能给吕布什么好脸色,开口就问吕布要两万人马,说是踏平颖川,要是不给的话就上书相国,告他贻误战机的罪名。
可人家吕布不干呀,抡起胡轸就是一顿暴揍,连同他手下那位号称西凉第一猛将的华雄也跟着遭殃,到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撇开吕布不说,他只是随便安排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郝昭都能和胡轸打个平手,不得不说并州军真的是恐怖如斯,胡轸再不济也是一员名副其实的猛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比拟的。
细细算来,高顺要是真有两把刷子的话,李蒙采取他提出的建议那就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毕竟拿下颖川他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
“王方。”
“你说我们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一连半个多月过去了,自从李蒙下令退兵三十里,阳翟郡都周围的局势得以缓和了许多。
“你问我我问谁去?”
王方歪着脑袋。
“要不要把樊稠和胡轸喊过来,我们再合计合计?”
李蒙一听有些犯难了。
“我倒是想啊。”
“你也是知道的。”
“自从那件事以后,樊稠那里还好说,胡轸就。”
见王方忍不住笑出声,李蒙也没心思说下去了。
“格老子的。”
“再跟老子磨叽我就砍了他丫的。”
两人还在细语交谈,门外骂骂咧咧的走进一道人影。
“你去找胡轸了。”
“对啊。”
“他怎么说?”
“还不就是那句话,你们随意。”
樊稠边说边坐,嘴角不停的谩骂。
“这混蛋是存心想气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