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听起来能够让我们满意。”
“颖川地界的事情也许我们真不会参与。”
刘辟一脸认真,他们之所以带兵前来,除了何曼邀请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因为那位大人给出的条件比较丰厚。
说实话,这几年他们可都是过得一点不如意,不仅朝廷围剿打压,因为董卓乱政,地方郡守肆意募兵,纷纷拥兵自重,百姓苦不堪言,同行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
“外面风大。”
“几位当家的若是真想听,不如进我山寨,咱们慢慢聊。”
见说话的是个文弱书生,回过神的何仪顿时没了好心情。
“你是何人?”
“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不知为何,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读书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一点不舒服。
“在下只是一个看戏的小生罢了。”
书生满脸微笑,他站在龚都旁边,轻轻的摆了摆手中扇子。
“几位若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刘辟拉住想要反驳的何仪。
“让弟兄们先把山寨围起来。”
“我进去看看。”
“大哥。”
何仪有些着急,同为黄巾子弟,两人实力相当,都属于上将水准,何仪对他十分敬佩,光从他准备单枪匹马进山寨就可以看出,刘辟也是一位十分照顾人的好大哥。
“没事的。”
“我去去就来。”
刘辟对着何仪淡淡一笑,他明白,龚都这些人没理由谋害自己,黄邵之死让他心中有了计较,以他对何曼的了解,那小子压根就没胆做出这类事情,若是他猜测的没错,他们背后多半是站着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年轻刺史。
“交州吗?”
策马直上,刘辟往山寨门口骑行,尽管麾下召集了不下五六万人,他也不愿意轻易得罪这位年轻的刺史。当然,他更加不愿意被人当做枪来使唤。
“不知道这位刺史会不会在这里。”
刘辟甩了甩衣袖,想起大人给自己看过的简报,若不是碍于他的身份,根本不会相信简报里这半年多交州发生的一切。
“喂。”
“你们还不快把门打开。”
不知不觉,刘辟已经走到山寨门口。
对于孔艾他确实好奇,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岁的年轻小子,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不仅挫败交州世家,还在帝国最混乱的南边站稳脚跟,他甚至一路北上,引兵深入中原腹地,把凌乱不堪的豫州布置的井然有序,这一切的理由竟是拯救那无药可救的帝国王室。
“他。”
“真的可以吗?”
望着缓缓打开的山寨大门,刘辟心底不由得有此一问。
“小心。”
“大哥。”
眼瞅着刘辟准备踏进山寨,毫无防备之机,凶狠的弓箭猛然间射穿了他的胸膛。
“大。”
他口吐鲜血,话没说完便坠入马下。
“混账。”
“卑鄙小人。”
“还我当家命来。”
不知是谁最先喊到,何仪身后五六万人顿时炸开了锅。
“你们。”
“怎么回事?”
何仪和站立在前方的将士们都看的清楚,刺穿刘辟的箭矢并不是从山寨方向射出,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搅局。
“杀。”
“为当家的报仇。”
有人愤怒嘶吼,身在后方的黄巾军不明所以,一股脑的死命往前冲。
“失策啊。”
看着五六万黄巾军迎面而来,年轻的书生微微闭上双眼。
“对方阵营里居然有奸细,还是着了他们的道吗?”
书生面色平淡,分不清是喜是忧。
“蒯祺先生。”
“接下来我等是不是该。”
龚都恭敬的朝身边的书生鞠躬,别看这小子年纪轻,接触了这么几天他才发现,这类读书人比起舞刀弄枪的自己还要来的可怕。
“天意如此,那便战吧。”
同样的词汇,一同出现在阳城百里开外的营地里。
“快抓住他。”
“抓住他。”
胡轸气愤的在营账里穿戴铠甲。
“将军。”
“卫兵在营地搜寻了几遍,可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该如何是好?”
和胡轸一样,华雄此时眉头微皱。
“让将士们都到营前集合。”
“洒家到要看看,这群贼寇还怎么躲藏。”
思绪半晌,华雄眼神狠辣。
“都打起精神来。”
“一个个的像什么样。”
不得不说,胡轸所带领的五千西凉铁骑确实精锐,华雄一声令下,队伍很快就集结起来。
“今有小贼乱营。”
“说什么失火啊。”
“贼兵来偷袭啊。”
“全都是狗屁。”
胡轸身穿厚重的战甲,在队伍的最前面大声训斥。
“都好好看一下。”
“看一看你们的左右,看一下你们的四周。”
“把这些躲藏起来的家伙都揪出来。”
“某要生吃了他们。”
不怪胡轸如此怨毒,大军马不停蹄的赶路一整天,好不容易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却这样无端端的被吵醒,换谁都没有好心情。
“将军。”
“都确认过了。”
五千兵将掰开彼此的脸颊,死命的确认对方身份,一来一去忙活了老半天,直到一名小卒走近胡轸才停下动作。
“乱营的奸细都揪出来了吧?”
胡轸趾高气昂。
“说说。”
“有几人?”
小卒听了脸色难看,支支吾吾。
“这。”
他有些心虚,声音听上去很小。
“怎么?”
“人数很少吗?”
胡轸眉头微皱,他没等小卒回应,直接怒斥。
“究竟谁在捣乱?”
“待某押送完这批粮草,定要宰了他的狗头。”
跟随董卓南征北战,他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半夜让人闹营?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带兵?
“还不快把人给某带上来。”
“杵在这里想吃宵夜吗?”
大大咧咧的一挥手,胡轸显然是个有仇必报的主。
“将军。”
“营中。”
“一”
小卒心情忐忑,胡轸却已经气的给他一脚。
“混账。”
“难不成只有一人在营中捣乱?”
想想刚刚凌乱的集结号声,胡轸气的没法继续说话。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只是一人所为?
贼兵细语放火烧营的言语,分明清晰的传到自己耳边。
“将军。”
小卒揉了揉红肿的屁股,他是真的快哭出来了。
“不是一人。”
“整座营地里,五千骑兵,没有查出一个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