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闻言冷笑。
“兵寇穷的就不要追。”
“这点计谋都不懂。”
“难怪混迹那么几年还是个百人将,多动动脑子。”
见他趾高气扬,一群将军哑口无言。
“那将军。”
“你看看都尉那边。”
有人小声说道,胡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先把这些东西带走。”
对于文俶身后的三千轻骑,胡轸没有半点兴趣,他此行的目的,正是抢夺粮草,以备军需。至于华雄那里,对于他的勇武就更加放心了。
“痛快。”
“我们再来。”
胡轸指挥五千西凉兵摆出大旗,此时收获十几辆粮草物资,心里乐开了花。
另一边,与文俶激战超过两百回合的华雄也是喜上眉梢,越打越兴奋。
“关东联军还真是了不得。”
“这年轻的小子竟能和华都尉战斗至此,中原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
远远观望,文俶确实年轻的不太像话,西凉众将很难想象,他会如此厉害,毕竟华雄在胡轸麾下战功赫赫,勇冠三军,堪称西凉第一猛将也不为过。
“抓活的。”
“洒家要生吃了他。”
也许是嫉妒,想起刚刚的挑衅,再加上对自己的无理,胡轸眼神偷驴出几丝阴毒。
“好强。”
“他应该不到二十岁吧?”
“华都尉虽然占有上风,不过这小子能支撑到现在,十分难得了。”
西凉诸将一脸羡慕,他们都是武人,看到高手互相搏杀,自然是无比兴奋。
“哼。”
胡轸圆润的脸颊顿时黑了下来。
“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么的讨厌。”
华雄确实是一员猛将,董卓之所以重用自己,很大一部分都是仰仗他的骁勇,可撇开这些不说,自己才是五千铁骑的唯一领袖,周围兵勇越是敬佩,反而让胡轸心底越是不舒服。
“小贼。”
“安敢如此。”
两人酣战百余回合,文俶猛然虚晃一枪,他小心的躲过华雄挥杀而来的致命一击。
“华将军果然英武。”
抓住空挡,他趁华雄收戟之时,拉开彼此的距离。
“将军勇武无双,小子甘拜下风。”
说着,文俶已经跑的没影。
“可恶。”
华雄咬了咬牙,作为军营头号战将,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愚弄。
“小贼给洒家站住。”
这家伙明明实力在自己之下,总是感觉差那么一点点,似乎很快就能把文俶禽住,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躲过自己一次次杀招,真是叔叔能忍爷爷不能忍。
“你别想跑。”
拔马起身,华雄一人一骑,准备奋力追赶。
“华都尉还请留步。”
胡轸黑着脸轻哼。
“一个无名小贼而已,不足为虑。”
华雄有些气急败坏。
“将军,洒家很快就。”
“唉。”
摆了摆手,胡轸直接打断华雄的言辞。
“鲁阳决战在即,”
“我等还是先把这些粮草押运过去。”
“免得坏了太师的大计。”
自己本来受到董卓的命令,带领五千铁骑击退屯兵鲁阳的袁术和孙坚,不过大军刚到鲁阳,见孙坚兵马整齐、斗志旺盛,胡轸迟疑再三,最终不敢攻城,于是下令撤兵。这样一顿操作,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可董卓和徐荣的指令却是违背的干干净净。
“把粮草押运回营。”
“今晚杀鸡宰羊,让兄弟们好好吃上一顿。”
见华雄阻止脚步,胡轸悬挂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望着士卒们推着装满粮草的推车,心底有了几分光彩。
他坚信,只把这些物资带去给徐荣,很大可能将功抵过。毕竟自己临阵脱逃的罪责一点也不轻。
“伯仁啊。”
“事情似乎进展的很顺利。”
阳翟郡都刺史府内,刚接到信封的孔伷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接下来我等又该如何?”
把军事主导权交给二十出头的孔艾,他原本是有些不太放心的。不过自己这个子侄能力不弱,账下武将也是十分勇猛,真不知道交州那个不毛之地,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才。
“大伯。”
“比起胡轸,我们更应该担心的是他们。”
说着,孔艾揉了揉太阳穴。
“对了。”
“颍川各县派出去的斥候,是否有其他消息带回来。”
孔艾手里握紧书信,眉头不自觉的微皱。
“还没有。”
“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状况?”
孔伷不解,确定了胡轸的动机,不应该高兴才对?可看着孔艾,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呀。”
摸了摸下巴,孔艾若有所思。
“传令郡县斥候。”
“加大各地的巡查力度,务必掌握好周边情报。”
对于这道指令,孔伷不置可否。
“伯仁可是担心新郑的胡赤儿。”
除了这一路人马,孔伷想不出孔艾如此紧张的原由。
“哎。”
良久,孔艾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大伯。”
“名单里这些人都没有出将入相的意思吗?”
没有正面回应,孔艾手里拿出一份大名单,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
“这个。”
孔伷干咳两声。
“听士兵说。”
“名叫郭嘉的小子好像是北上冀州,投靠渤海的袁绍去了。”
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孔伷没有停顿。
“这个什么戏志才的。还没有找到。”
“还有。”
说了一连串,名单里一个也没落下,竟无一人前来投靠。
“知道了。”
“有劳大伯费心呢。”
孔艾苦笑,望着脸颊通红的孔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道。
在来颍川之前,孔艾可是绞尽脑汁,把颍川地界有名的谋臣名将粗糙的想了一遍,编成一个大名单,这一写竟不下百人,不得不说,颍川是真的人杰地灵,英才辈出。
“你们都下去吧。”
“我想静静。”
原本想借讨董之举,笼络中原人才,却不想吃了一锅闭门坑,孔艾破天荒的驱赶厅堂众人,孔伷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热,不仅没有训斥,还乖巧的离开,嘴角不停的碎叨。
“静静是何女子?”
“竟能让我们家伯仁如此思念。”
“不过,这小子确实到了婚配年龄,确实应该给他找个婆家了。”
一边想,孔伷一边排泄自己的脑门,整天忙于国事,差点忘了延续老孔家香火的万年大计,真是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