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我军粮草有限,况且兵力不足,要是日南郡发兵救援,届时我等必将首尾难顾。”
小将说的也很在理,士燮不动声色的开口询问。
“将军的意思是?”
千人将鄙夷的扫了李然一眼。
“以末将之见。”
“我等应当绕过咸欢县城直击裂谷口。”
“这样不仅能切断日南郡与九真郡的联系,阻挡住日南郡派出的援军,还能让咸欢县守军孤立无援。”
“要不了几日,便可派一位伶牙俐齿的使者入城劝降,届时九真可定。”
士燮听的心情澎湃,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好。”
“就依将军之言。”
千人将接过军令,得意从李然身边走过。
“还请大人三思。”
李然当然感受到这些武将对自己的敌意,可士燮糊涂的采纳这样糟糕的意见,他不得不出言劝阻。
“此计虽好,但风险极大。”
士燮原本大好的心情,被李然这么一说全没了。
“那依公子的意思呢?”
他语气不善,听得出有些生气。
李然此时顾不得许多,为了打倒孔艾,为了家族能够重回日南,士燮必须胜利。
“咸欢县城既有守军,想来裂谷口也是重兵把守。”
说着,他看了一眼士燮。
“如今的裂谷口早已今非昔比。”
“不仅有峡谷天险,孔艾还令人修建关卡,城墙坚固,易守难攻。”
“如果我军久攻不下,咸欢县城的守军再出兵夹击。我等岂不是腹背受敌,死无葬身之地?”
旁边的将领听完眉头紧皱,士燮不懂兵事,可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主,正如李然所说,突袭裂谷口的计划失败,自己等人确实会变得很被动,甚至落到不得不退兵的下惨,营中的气氛因为李然提出的意见,顿时安静了下来。
良久,士燮权衡再三,眉宇间仿佛出现一道灵气,他最终有了决断。裂谷口要取,咸欢城也必须占领,一口气派出了五路传令斥候下达数道指令。
九真郡这边两军对峙,大战一触即发。另一头的合浦郡,此时也是半斤八两。
临允城外,被士䵋和史璜的联军围得水泄不通。
太史慈带着田豫和两千兵士据守城池,加上临允城原有的守军,总兵力超过两千三百人,只是比起来犯之敌,有点小巫见大巫。
史璜碍于士燮和士家的实力,刚接到他的来信就采取了手下的意见,临时招募五千兵卒,准备大批粮草辎重,火急火燎的跑来合浦郡与士䵋的大军汇合。士䵋在南海威望极高,士燮的书信一到,他立马点齐六千兵卒前来合浦郡合围临允县城。
如今史璜以士䵋马首是瞻,组成联军号称两万陈兵临允。
“城中的反贼听着。”
“我等乃大汉天兵,此番只为捉拿孔家小儿孔艾而来。”
士䵋一骑当前,暗黑色的战甲格外显眼,他身材魁梧,手中大刀光亮夺目,英武不凡。
“识相的就快快把城门打开。”
“如若不然,待大军破城,皆以反贼论处灭其九族。”
他语气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
太史慈身处城楼之上,一身火红色的战甲,犀利的目光炯炯有神。
“城楼上的反贼听见没有?”
“放下武器,开城投降。”
武将站在城下弓箭射程的范围外继续叫喊,也许真的以为自己很安全,脸色的表情很欠揍。
太史慈没有回应,左手拿起悬挂在梁柱上的长弓,右手不慌不忙的拉开弓弦。
“嗖。”
骤然,一柄利箭破空而出,疾速飞向城下。
盏茶的功夫,城下便传出两声惨叫。
“贼子安敢?”
不知是谁在怒吼,远远望去,前来叫门的战将喉咙已经被太史慈射出的利箭洞穿,鲜红色的血液溅满全身。他面目狰狞双目圆瞪,表情似有不甘,整个人坠落马下气绝身亡。
而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太史慈脸色风轻云淡,不知何时已经走回了座位,不细看的话还真感觉他没离开过。
“将军。”
“要不要直接攻城?”
士䵋身后的几员战将小声提醒。
太史慈这一箭不仅把叫门的武将结果,还把大军的士气都打没了,士兵们纷纷瞠目结舌,惊恐的不敢言语。要是不快些提升士气,往后的战斗很难开展。
“孔家小儿残害忠良,人人得而诛之。”
士䵋算得上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他很快整理了凌乱的思绪,眼看自己一方士气受挫,突然暴喝。
“如今临允守军不听劝告,还斩我大将。”
“破城之时必定千刀万剐。”
三军听了士䵋的嘶吼,士卒接连响应,士气瞬间提了上来。
“列阵攻城。”
士䵋话语刚落,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大地,瞬间尘土飞扬。
飞沙走石之间,两郡之兵齐齐迈着步伐,有序的往临允县城走来。
太史慈坐落在城头主座,眺望着擂鼓震天军号嘹亮的联军。
“备战。”
他声音不大,可临允城中士卒瞬间精神焕发,犹如打了一针兴奋剂,各个都眼神放光,手持兵器,准备迎敌。
不多时,联军距离弓箭射程范围已经不足数米,士䵋意气风发,满脸笑容,这是他第一次组织如此大规模的部队作战,心里有些小激动,准备传令第一梯队高举盾牌做好防御之时,却被突如其来的箭羽打得措手不及,一脸懵圈。
“举盾。”
“快结阵防御。”
伴随着他的声线,天空之中已是漫天箭雨倾盆而下。
先头部队还没有来得及防备,就被箭矢射成马蜂窝,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贼人箭羽不多。”
“不要自乱阵脚。”
士䵋还算经验老道,他反应灵敏,迅速稳住军心,组织大部队防御。
“杀。”
几波箭雨下来,除了第一次侵袭成功,把对方打得有些狼狈,联军的先头部队损失比较严重之外,后面有着护盾的掩护,伤亡被减到最低。三军渐渐稳住阵脚,有序的向城墙下走去。
“将军。”
“贼军用的是何种弓箭,威力竟如此巨大。”
士䵋脸色阴沉,粗略估计自己麾下士卒折损少说也有三五百。他心里很是憋屈,明明自己的前队距离弓箭射程范围还有着数米远,敌军怎么会放出如此多的箭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