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村民手持农具,眼看着就快扭打在一块,孔艾突然带着百余护卫冲入人群当中。
“放下武器,全部蹲下。”
“否则。”
孔艾骑着白色战马,一柄天龙戟锋利刺眼。
“你。”
西村的老村长还想说点什么,扭头看见孔艾和身边的一百骑兵,吓得浑身多说。
“蹲下。”
骑兵十人为一队,开始往人群中四散。
村民人数虽多,可孔艾的官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他们无一不是抱头蹲下,别说普通百姓,就是城里的痞子恶霸,见到军官都是有多远跑多远,根本不敢抵抗。
“都说说吧,怎么回事?”
不到一会的功夫,孔艾把参加械斗的十几个主要参与者带回太守府。
他坐在大堂主座,开始一番询问。
“启禀太守大人。”
“这小子没心没肺。”
西村一位名叫冬二的人气愤难当。
“村里人不计较他的今天早上,西村的几名饲养人员来到了村里的养殖厂,在喂养过程中,发现里面的牲畜少了十几只。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损失的钱银且不说,要是影响了官府的扶持力度,全村都会跟着遭殃。村长闻讯,立刻组织村民到养殖厂探清情况。经过一上午了解,他们肯定了这件事情与厂里的蛮族工人有关。
孔艾为了树立人人皆为汉民的理念,全郡各县的建设都是不分彼此的混搭,不仅西村的养殖厂如此,上到军队编制,下到农田开垦,都是这般。
这件事情上,村民们觉得蛮人居住深山,不懂耕种,食物粮草匮乏,虽然有了孔艾变革的律法,但大多数蛮人并未入城,各地时常有蛮人偷窃的行为。
“大人,请为我等做主。”
“秉公处理。”
西村的老村长虽然行事偏颇,可村里的损失摆在眼前,他知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官府对村子的态度肯定有所改变,只希望处置不失公允,至少保住声誉。
“孟羽虽为蛮人。”
“眼下的证据,却不足以说明此事是他所为。”
孔艾看了一眼瘦小的孟羽,用一组蛮语和他交流了一番。
当初朝廷的指令下达,孔艾专门研究过百越蛮人的一些语言,算不得精通,简单的交流还是能够勉强做到的。
“去海景楼把掌柜的叫来。”
不多时,孔艾挥手下令,厅堂里的众人疑惑不解。
“小民刘泊参见太守大人。”
片刻,一个身材偏胖的中年大汉走进大堂,跪在孔艾书桌前。
“刘泊。”
“你可知本太守唤你前来所谓何事?”
孔艾俯首轻言。
刘泊跪在地上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因为你和今天发生的一起盗窃案有关。”
清了清嗓子,孔艾说的义正言辞。
“怎么可能?”
说话的是西村老村长。
“大人。”
“这其中是不是有所误会?”
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偷盗养殖厂里的牲畜?
“是啊大人。”
很多西村的村民开始发声。
他们也不相信,老村长的儿子刘泊会盗窃牲畜。
老村长生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大儿子刘风,在比景县当兵,一身武艺非常了得,听说已经出任百人将,为太守重用。
二儿子刘泊,经营的望景楼在西卷城也是生意火爆,虽然比不上陈家的规模,也能算得上家财万贯。
更何况老村长家里还有十几亩良田,一家子生活富裕,怎么可能偷盗?
这于情于理,都不符合逻辑。
“误会?”
孔艾言语犀利,目光如炬。
“你今早是不是从西村养殖厂拿走了十几头牲畜?”
“对啊。”
刘泊没有否认,大方的点头称是,这下让西村众人哑口无言。
“你这个逆子。”
老村长气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千想万想,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干出这档子事情,还不知廉耻的承认了?
真是家门不幸,有辱祖上啊。
“父亲,你怎么了?”
看着老村长直翻白眼,整个人昏厥当场,刘泊吓得起身相扶。
“孽子,你这个不孝子孙。”
老村长嘴角抽搐,不停谩骂。
刘泊满是委屈,可老父亲的话他不敢有丝毫反驳。
“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一说吧。”
孔艾没有因为老村长出言就停止询问。事情总要水落石出,百姓们需要一个交代。
刘泊把老村长扶起之后,自己又跪了下来,开始诉说起所有的经过。
西村几人听完描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纷纷跪地求饶。
“求大人开恩。”
“是小民等人愚昧,求大人开恩呀。”
孔艾冷沉着一张脸。
整件事情其实就是一个误会。
刘泊为了推广西村养殖的牲畜,和厂里的负责人张大牛商议,把一些牲畜拿到自己的酒楼销售。不过,因为昨天醉酒,张大牛直到现在都没有起床,所以这事没人知晓。巧的是,刘泊清早去厂里抓走牲畜的时候,只有十几个蛮族工人在养殖厂,村里也没人知晓。
一连串下来,因为言语不通,酿成西村村民误以为牲畜丢失,问责蛮人的结果。
看着一众村民,孔艾出声训斥。
“帝国严令。”
他滔滔不绝的宣读了相关的法纪法规,指明西村不分青红皂白,挑起事端,还聚众械斗,除了按照规定接受处罚,还要公开向涉事的蛮人道歉。
同时赞扬李大娘见义勇为的英雄行径,不单奖励她大量钱财,还册封其为西卷城模样勇士,引为众人表率。
“大人。”
“不好啦。”
孔艾还在宣布事情的处罚结果,一名小卒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何事惊慌?”
“城外。”
小卒上气不接下气,吞吞吐吐的支吾着。
“城外出现大批贼寇。”
“什么?”
孔艾诧异,这里怎么会有贼寇?
不思多想,他吩咐了两句,西村的事情基本敲定,让身边的文官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好,自己便往城头方向赶去。
“太守。”
“这些贼人估计不下两千余众。”
此时已是黄昏,城楼上一员百人将小声对着孔艾介绍。
“要不要末将下去询问他们的来意。”
距离城墙百多米的地方,一伙贼人严阵以待。
孔艾抚摸着下巴。
“奇怪。”
“看他们队形凌乱,武器各异,究竟是哪路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