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这白痴究竟想干嘛?”
士兵的讲述听得方悦暴跳如雷。
田豫不在,他只能怒斥被留下的百人将一顿,随即让他带领部将继续留守咸欢县城,等待王烈部队。自己则火急火燎的率领五百歩卒,赶往无编县城支援田豫去了。
一路上,方悦谩骂不停,说田豫这小子不懂兵事,急功近利之类的。
终于,方悦带着部将一路疾驰,兵临无编城下。
“那个谁。”
“快点把门打开。”
看着城墙站着的守卫,分明不是自己人,方悦心中暗叹不妙。
“来将报上名来。”
“为何无故犯吾城池?”
城楼上猛的传出一阵叫喊声。
确定了口音陌生,方悦有些着急。
那小子该不会被抓了吧?
估摸着城太高,这样的距离想要把对方首领干掉,他没有多少把握。
“吾乃日南郡大将方悦是也。”
“听闻无编县匪贼猖獗,欺压百姓,为祸一方。”
“尔等快快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城除贼。”
方悦手持大刀,一人一骑站立在队伍的最前面。
“荒谬。”
城头上再次有人叫喊,只见一位身穿黑甲的将军手舞足蹈。
“尔等无故犯吾城池,还敢信口雌黄?”
“劝你等快快滚回去,免得命丧于此。”
“哈哈。”
方悦听了大笑。
他横刀立马昂首挺胸,鲜亮的白甲背后披风飘扬。
“小小鼠辈,既然你等庇护反贼,那便出城受死吧。”
“杀。”
方悦的咆哮响彻全场,麾下士兵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杀声震天。
看着对方军容整齐声势浩大,城头上的守军萎靡不振。
“大家不必惊慌。”
黑甲将军出声鼓舞。
“城墙厚重,我等只需在城墙上坚守即可。”
“这些贼人就是本事再大,想必也翻不出什么波澜。”
方悦满脸鄙夷。看样子对方是不打算出城迎战了,自己又没有打造攻城器械,想要进城确实有些麻烦。
半晌过后,方悦在城下骂的嘴皮发干,拿出水袋喝了几口后,又开始破口大骂,看这架势,估计是打算骂到天亮,看他们会不会开门。
“将军。”
“要不你去歇会,让我来。”
两名百人将看着方悦骂嘴巴又干了,心里有些不忍,自告奋勇的走来。
“去去去。”
“没瞧见小爷骂的起劲吗?”
“看好兄弟们,让他们轮番休息,等天亮了可能要打硬仗。”
方悦这一路上被田豫的作为气的不清,正愁没地方发泄,刚好遇上这等找骂的,何乐而不为呢?
“换你们了。”
不知过了过久,感觉骂的有些疲倦,索性挥了挥手,让一众百人将轮番上骂。
“给我骂惨点,小爷我重重有赏。”
城下方悦的兵卒吐沫横飞,各种亲戚邻居的问候,连村头的狗都没放过。
过了片刻,城上的很多守卫军气不过,接连请战。
不过黑甲将军性子挺好,直接回绝,这让守卫军心里憋屈,怒不可言。
“岂有此理,这般受辱,还不让我等出城迎敌,这是何道理?”
“某再去请求将军。”
一名守卫军愤然。周边几个守卫也跟着起哄,五六个人一起走向黑甲将军面前请命出战。
“请战之事无需再言。”
“你等先行退下,某自有安排。”
黑甲将军看着几名守卫又来请命,有些不耐烦的呵斥。
“那某只能先送你上路了。”
说着,守卫夺过黑甲将军的大刀,反手一扫。
黑甲将军没有防备,来不及躲闪,头颅凌空落下,身首分离,鲜血从脖颈涌出,死状凄惨。
“城主勾结匪贼,毒害百姓。”
“如今已被斩首伏诛,城外大汉铁军已至,还不快快开城投降。”
守卫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角尽是迷茫。
“他们和城外反贼是一伙的。”
“杀了他们,不然我等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名卫兵提起长枪,直奔黑甲将军所在的位置。
“降者不杀。”
斩了黑甲将军的卫兵手起刀落,冲过来的小卒就被一柄长刀刺穿,鲜血挥洒一地。
他眼神满是不可置信,当场倒地身亡。
很多守卫瑟瑟发抖,被干掉的黑甲将军,可是百人将巅峰的实力。
眼前这人仅仅一刀,把他结果了?
被长刀刺穿心脏的护卫,也是有着百人将水平,依旧逃不过身死的下场,这让群龙无首的守卫无心抵抗,纷纷跪地投降。
“杀。”
眼看着大部分人丢下兵器,黑甲将军的心腹不甘失败,奋起抵抗。
城头上霎时间战成一片。
“这是?”
城下的方悦,瞪大着眼珠,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
难不成自己骂了对方几句,他们就互相打了起来?
方悦心里嘀咕,想不出个所以然,却见城门突然打开。
“给我冲。”
方悦提起兵器一声暴喝。
战机稍纵即逝,管他三七二十一,既然大门已开必须尽快控制,杀他个片甲不留。
直到方悦的队伍冲到城门边,他才发现,这门口居然有自己人,赫然是田豫带领的兵卒。
“这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方悦忍不住吐槽。
他一边指挥部将控制城门,一边让人上城楼支援,战斗一直持续到天明,才渐渐平息。
“他奶奶的。”
方悦坐在县衙,嘴边骂骂咧咧。
不经意间,居然和田豫来了个里应外合,成功拿下无编县城。
田豫清点了战果,杀敌过百战死近十人,俘虏贼寇三百之数,缴获大量粮草,兵器少许,被田豫取走头颅的黑甲将军,名为刘风。本是草寇出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在九真郡颇有名头。
一年前,他把朝廷委派的县令杀害,自己独占县城,整个县城的田地都被他收入名下,开始做起土皇帝。
刺史无力讨伐,一直都是不管不问。别说一个小小的一县城,就是九真郡数位上任的太守,都被贼寇刺杀好几个。朝廷无力清剿,也无人敢上任,只能任由其自生自灭,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我说田豫,知道你立功心切,可打战不带你这么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