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4章 ，证道（下）
“呜吼！”三尊大神魔最先赶到，黑暗与光明分割，成了一条界限，玄黄大陆完全被黑暗所笼罩，没有了星空。
大神魔自黑暗中走出，冲着秦墨咆哮，它们不敢靠前，因为王座上的男子给它们恐怖无匹的压力，他的身上有同源的气息，甚至更加恐怖。
王座上的秦墨没有丝毫畏惧，三尊大神魔在领悟众生意真谛的他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无数的神魔涌入玄黄大陆的边缘，却因王座上的秦墨而停滞不前，它们发出神魔的咆哮，震动整个大陆。
突然，十头九转巅峰的神魔朝秦墨冲了过来，越过了光明与黑暗的界限，冲到了王座之前，挥刀朝秦墨斩下。
大陆上，人们看着星空，为秦墨捏了一把冷汗，甚至有人闭上了眼睛，也就在此时，他们看到了令他们不敢相信的一幕。
秦墨甚至没有从王座上起身，挥刀就斩，恐怖的刀气，倒灌长空，刀气触及到神魔的刀时，所有的刀都崩溃开来，至尊龙刃斩了九下，九尊九转巅峰神魔，被整齐的劈开，就像劈柴一样。
让人不敢相信，恐怖的神魔，竟然变作了柴火，在王座上的男子面前，根本没有抵抗之力，便炸裂开来。
血染红了天空，光明与黑暗都是一片血色，最后一尊九转神魔转身就跑，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
“砰”的一声，一尊九转巅峰的神魔，便在手掌中直接被捏碎，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呜吼”秦墨起身，一声怒啸，黑暗被驱散，无数神魔在这怒啸下瑟瑟发抖，三尊大神魔更是退后数万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同样是大神魔，可是眼前的人，却比它们强了太多，生出一种无可抵挡的感觉。
神魔没退去了，退的很远，但就在此时，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这是一名女子，手握断剑，面容一如既往的冷酷。
当看到她时，秦墨呆呆的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傲……傲秋！”
在傲秋的身上，也有神魔的气息，那气息比他身上还要浓烈太多，那把断剑，那张熟悉的面孔，让秦墨感到无力。
“为什么是你！”秦墨开口问道。
傲秋一挥手，三尊大神魔带着其余神魔缓缓的退入了星空，她身在光明之中，看着眼前的大陆，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秦墨身上：“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生出一种莫名的愉悦来。”
“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为什么是你，你是神魔之主？”秦墨看得出来，傲秋绝对不是大神魔，她比大神魔还要强很多。
“为什么是我？我是神魔之主？”傲秋的心底有些伤感，突然盯着秦墨，道，“你会知道为什么我是神魔之主，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毁灭这个世界。”
“没有商量的余地？”秦墨心底有些期望，“为什么你们都要跟我打这种哑谜，难道我就没有权利知道？”
“你当然有权利知道，这是你当初做的选择，自然也要履行你的承诺，将这个选择完成。”傲秋面色冷漠了起来。
“你不是我认识的傲秋。”秦墨不在乎什么选择，即便真有这个选择，那也是前一任的他。
前世与他何干？他只是秦墨，一个人族，一个有父有母的秦墨。
傲秋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道：“你也不是我认识的秦墨，曾经的你似乎已经不存在了，真是可惜，当初我如果杀了你，也许你会好受一些的，真是可惜了，最终还是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承认你现在比我强，强很多，可你依旧打不过我。”秦墨很自信，领悟了众生意的真谛，他无所畏惧。
“我只想帮你毁灭这个世界，帮你成为最初的你，我不想跟你打。”傲秋根本不在意，“但如果你要阻止我，那我只能杀了你，这是身为神魔之主的责任，混沌周天没有任何生灵可以违背，你也不行！”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强！”秦墨坐回了王座，岿然不动，任何一尊神魔想要踏进玄黄大陆，都必须过他这一关。
就像人族战歌里唱的：吾是汝之盾，这一刻秦墨就是人族的盾，战斗到最后一刻，直到身上的血流干为止。
“你真是比以前更固执了。”傲秋叹了一口气，手握断剑，脸色冷漠起来，“阻我着，死！”
秦墨抽出至尊龙刃，与傲秋战在一起，他从为想过有一天，会跟傲秋交手，更没想过最后的敌人，竟然会是傲秋。
他的脑海里，依稀浮现着那个孤独的女子，她很少说话，即便说话，语气也非常的冷，他身边的追随者，都很畏惧她。
他依稀记得，在他重伤的那一天，这个女子激动的在他身上缝缝补补，忙了一整天，虽然整理的很粗糙，可却看得出她很用心。
他依稀记得，有一天她突然说：你若对我不离不弃，我便为你杀戮天下。
秦墨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承诺太重了，重的他不敢接受，也不敢去承诺，就像面对叶晓蝶痴傻的爱一样，他怕自己辜负了对方。
可是后来，秦墨真觉得后悔了，如果当初自己再坚定一些，抓住她的手，也许就不会今天了。
他不知道前世为何，更不知道那个鬼的选择，他只知道，现在他要保护人族，却要跟自信心爱的女人战斗，这是一场必败的战斗，不是因为他不想赢，而是他不忍心去赢，但他也不能输，也绝对不能输。
人们仰望天空，看到的是王座上的男子与黑暗中的女子战斗，这个世界因为神魔的出现，而寂静无声。
每一次的对话，他们都听在二中，这一刻皇宫中的众人才相信，这个人真的是秦墨。
但他们很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去相助，一是不太确信，这是不是阴谋，二是因为实力低微。
面对九转神魔，他们还有一战之力，可面对大神魔，他们根本没办法抵挡，刚才那声声的巨吼，他们都听到了，恐怖的威压，让人生不出战意来。
可就在此时，东岳地皇突然拔剑，走出了地皇宫，往星空而去，众人都是一愣，北辰地皇叫道：“你去做什么？”
“不管你们信不信他，我是信他的，身为人族，哪怕只能成为一个炮灰，我也要守护我的土地和子民，这难道不是身为人族最强者，所应有的责任吗？”东岳地皇头也不回的走去，“哪怕只是站在他身后。”
看着他的背影，北辰地皇苦笑一声，彻底抛去了心底的疑惑，笑道：“你说的不错，身为人族最强者，就应该站在最前方，是我迷障了。”
说完，北辰地皇也踏上了星空，皇宫里的强者都愣住了，道一和莫邪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决定，随后也走上了星空。
其余强者还在犹豫，可就在此时，南方的星空，突然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
“战船，那好像是南域的战船，是……是锤石部落……”那黑压压的一片，正是锤石部落战船。
祖龙旗飘扬，李霸天站在旗舰上，几乎在看到秦墨的那一刹那，他便做出了决定，率领整个南域的军队踏上了星空。
“他是不是秦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站在了我们前面，守护者我们的家园。”姬浩然叹了口气，命令道，“吾姬家子弟，乃圣皇后裔，怎能落在人后，来吧，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姬昊荒和姬昊天等姬家子弟一听，立时往星空而去，因为仓促，没有誓师，但他们有足够的勇气。
姬家的祖地中，战船升空，旗舰上祖龙旗飘扬，其余战舰上，全是古老的“姬”字战旗。
“吾是汝之盾，护汝万世得长生。”盘亘与盘家老祖对视一眼，也有了决定。
不一会儿，盘家祖地的战船升空，无数天马骑士入列，看到姬家和盘家都出马，其余古世家虽然还有疑虑，却也做出了决定。
秦墨正与傲秋戮战，他已经动用了全力，即便在天妖镇荒塔的护持下，他依旧不是傲秋的对手。
突然，傲秋停下了手，看向了他身后，眼中冷漠之意更甚，秦墨回过头一看，不知何时，人族大军，已经立于星空，就在王座之后。
两位封镇地皇，古世家诸位老祖，以及学宫和来自各大域的强者，甚至连道祖也在其中。
秦墨退了回去，坐到了王座上，心中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整个人族。
“你为什么要杀二丫？”北辰地皇问道。
“我没有杀她，那只是我给他制作的一个分身，骗了你们所有人。”秦墨平静的回道，“还有问题吗？”
众人恍然大悟，北辰地皇又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你们信吗？”秦墨反问道。
“不信。”北辰地皇摇头。
秦墨不再解释，但众人还是有疑虑，但这些疑虑，在如今的局面中，却显得微不足道。
“人族秦墨，在此祭告诸位圣皇，今日神魔入侵，吾率人族立于星空，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秦墨握刀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回头道，“胜，则人族万世永昌，败……不，我们不会败，哪怕被灭族，我们也不败！”
秦墨的声音响彻玄黄大陆，响彻于星空，响彻在战士们的心中，亿万人族的信念凝聚在他一身，他们没想到，秦墨竟然还活着。
为什么活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在面前。
沉寂了许久，一声高呼传来：“吾皇所指，剑锋所向。”
“吾皇所指，剑锋所向。”星空中的人族齐声高呼。
“吾皇所指，剑锋所向。”玄黄大陆，亿万人族高呼，声音传遍九州四海，人族铁血铮铮，只有战死，决不妥协。
“吾皇所指，剑锋所向……吾皇所指，剑锋所向……”声音汇聚成洪流，掩盖了神魔的吼声。
那一刹那，秦墨心中有感，身上突然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九件圣道武器，不，是十一件圣道武器出现在他头顶。
这一刻，他便是人族的皇，至尊龙刃与天妖镇荒塔，都沐浴在证道的光芒之下，光芒将神魔的黑暗驱散。
第1395章 ，前世今生
当秦墨真正成为圣皇时，他才知道原来圣皇的力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体内的星璇如百花绽放，熠熠生辉，全都渲染了圣道气息，里面的一切生灵，都得到了提升，尤其是长生药。
在这一刹那，睁开了眼睛，让秦墨想不到的是，它竟然融入了小草中，而小草也疯狂的长大，变成了一颗树，占据了原来的星体，如同撑起一片天的擎天大树，所有灵族向它朝拜。
秦墨的脑海深处，突然多了许多的画面，好像回到了一亿年之前，不，不是一亿年之前，而是比一亿年还要久的时光里。
混沌如鸡子，混沌周天宇宙未开，秦墨感觉化身为了另外一个人，他在寻找着什么，找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找到。
等到他回首时，真的过去了很久很久，混沌已经很热闹了，周天宇宙生成，都还在初始的状态。
秦墨继续的寻找，踏遍了周天宇宙，进入了无边混沌的尽头，可还是没有找到。
再次回首，混沌已经膨胀，周天宇宙越来越多，一种使命促使他，开始毁灭众生。
直到周天宇宙彻底被毁灭，秦墨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感觉到了疲惫，想要睡去，于是他建立了巢穴，开始睡去。
也就在他沉睡的那一刹那，在混沌的另外一边，觉醒了另外一个人，看到如鸡子般的混沌，她开始收集无数的真灵，如同撒种子一般，撒在混沌中，一个个的世界，因为真灵的种子而诞生。
当她看到这一切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她似乎记起了什么，开始在混沌中寻找，踏遍了混沌，当她回首时，周天宇宙已经成形，可她还是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亲手撒下的种子，膨胀了整个混沌，那一刻她突然有些疲倦，有些后悔，也有些伤心，她睡着了。
不知何时，一声钟声响起，秦墨再次睁开眼睛，他看到的是混沌周天里膨胀的宇宙，他又开始了灭世之旅。
无数繁华的宇宙，在他手中的长剑中，烟消云散，这就是他的使命，混沌的平衡若是被打破，便一切成空。
这一次他发现，周天宇宙比之前那一次，更加难以覆灭，他甚至见过无数周天宇宙的生灵进入混沌中，与他们能一较高下了。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毁灭他们，用了很久很久，那真的是很久了，他身上千穿百孔，无数生灵在他手中哀嚎，最终周天宇宙再次被毁灭，混沌一片鸡子。
他不知道，就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他寻找的她，又苏醒了，她收集无数的真灵，再次撒下种子，但这次她有些犹豫不绝，因为上一次撒下种子时，她看到膨胀的混沌周天宇宙。
她不知道为何混沌没有毁灭，但这次她决定少撒一下，做完这些她开始寻找，踏遍了混沌，可她还是找不到要找的东西。
当她再次回首，却发现她错了很离谱，无论她撒下的种子多，或者是少，似乎都改变不了，最后周天宇宙膨胀的命运。
而且，正因为她撒下的种子很少，这一次的周天宇宙生灵，比上一次提前进入了混沌，甚至有很多生灵，连她都感觉到畏惧。
突然的疲倦，让她开始沉睡，也就在那一刹那，秦墨再次睁开眼睛，等待他的却是一场残酷的较量。
他只有一个人，一把剑，他不断的战斗，不断的征伐，毁灭了一个又一个的宇宙，杀死了一个又一个可怕的生灵。
就当他准备毁灭最后一个世界时，他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站在自己宇宙的顶端，遥望着他。
那是一个女子，美的让人心醉的女子，女子美打动了他的心悬，毁灭了无数的宇宙，他才发现，原来宇宙中也有这么美的一幕。
但他知道，这是一场苦战，他只有一个人，一把剑，而对方与他同级，还有无数宇宙生灵支持着她。
这一战，他战的最为艰辛，身上千疮百孔，迫切的想要沉睡，他最终也没有杀死那个女子。
战斗即将结束时，她突然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毁灭我们？”
“我……我是神魔。”这是秦墨第一次开口说话，有些生疏，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开口道，“我只是维持混沌的平衡，我不想一切成空。”
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身后生灵，犹豫不决，说道：“你不毁灭我，也不毁灭我的宇宙，我愿意追随你，直到世界尽头，好吗？”
明明已经快要胜利了，女子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让秦墨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生出这种情绪。
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于是女子追随着他，离开了这个宇宙，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宇宙的生灵，进入了混沌，很多成为了混沌生灵，而女子一直追随者他，知道她的宇宙彻底毁灭。
他带着她去了他的巢穴，她签订了契约，在混沌的塑造下，成为了另外一个神魔，伴随他一起沉睡。
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另外一个她，睁开了眼睛，她不明白为何膨胀的周天宇宙会消失。
但她发现，混沌中虽然没有了宇宙，却多了很多生灵，游走于混沌中，抵抗者混沌的额法则。
她与这些生灵成为了伙伴，与它们一起撒下真灵，这次她没有做出之前的选择，而是按照原本的计划。
她又开始寻找，寻找着她心底挂念的东西，她找了很久，却依旧没有找到，回首时，周天宇宙再次膨胀。
她突然明白，沉睡的时候，又到了，就在她即将闭上眼睛时，一个生灵突然问他，道：“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么。”她思索了一会，说道，“但我渴望找到他，也许他也在找我呢。”
说完，她便睡去了，也就在那一刹那，秦墨睁开眼睛，他睁开眼睛时，混沌所有生灵，都望而生畏，带来的是一片黑暗。
他这个新的同伴一起征伐，毁灭者宇宙，同伴从来不知疲倦，只是跟在他身后，永远做他的后盾。
这一轮毁灭，比之前更加轻松，因为有她的相助，但这次他们依旧没有毁灭掉所有生灵，又有人加入了他们行列，成为了神魔。
当他们沉睡于神魔之巢，她又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依旧是如鸡子一般的混沌，她开始继续撒下真灵，继续开始寻找。
循环往复，有一次，她沉睡时，那个生灵又说道：“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了，他也在找你，只是我不敢靠近他。”
“哦，他是什么样子？”忍着披肩，她开口问道。
“他是神魔，维持混沌法则的神魔，你睁开眼睛时，众生得到光明，他睁开眼睛时，众生一片黑暗。”生灵说道。
她突然沉默了，久久的不能平静：“那我为什么要找他？”
生灵很想给她一个回答，却回答不上来，他也见过膨胀的混沌周天宇宙，他真不知道，当一切毁灭，又会带来什么，真的是一切成空？
好在，他不需要回答，因为她问完之后，就沉睡了，很多生灵守护着她，他们决心做一些什么。
就这样，混沌周天宇宙无数次的重生，无数次的毁灭，循环往复。
有一次，秦墨刚刚将最后一个宇宙毁灭，剩下的时间，他又开始寻找。
沉睡之前的那一刻，熟悉的那个同伴，突然跟他说：“你还在找她吗？你知不知道，周天宇宙再次的诞生，就是因为她，你永远也无法见她，因为你和她是对立的两环，我们灭世，她来创世。”
秦墨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有些伤心，但并没有放弃，笑了笑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她的，这次我不睡了。”
同伴们都沉睡了，秦墨没有睡去，他看着一片鸡子的混沌，想要等到那人的出现，尽管他已经很疲倦了。
他在混沌中翘首以盼，哪怕只是见上一面也好，可他发现越等越疲惫，他的意志本应该很坚定才是，可是却无法抵挡住那股强大的睡意，周天宇宙最强者，都死在他的手中，他竟然抵挡不住睡意。
一次次的睁开眼睛，一次次的合上，一次次的又睁开，一次次的又合上，到最后他的思维混混沌沌，终于闭下去。
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她哭了，不是因为周天宇宙的毁灭，而是因为宿命的轮回，他们永世不能相见。
那一次，她没有收集真灵，这不断的重复中，那个生灵告诉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一次次的战斗，一次次的接近于毁灭，一次次的千疮百孔，一次次的不忘寻找，踏遍周天宇宙，似乎都只是想要见她一面。
她没有收集真灵，便意味着周天宇宙无法诞生，混沌规则，因此而异变，一道混沌神雷重击在她身上，那一刻她感觉到了真正毁灭，但她不后悔，因为她不想再听到他因为战斗而受伤了。
她的身体破碎，化作了无数的真灵，洒落于混沌，又一轮周天宇宙诞生。
也就在她消逝的那一刹那，一声咆哮响彻于混沌，秦墨突然感觉无比的悲伤。
毁灭了无数次的宇宙，这是他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心疼，最可笑的是，他不知道为何而心疼，只是很疼，很疼。
第1396章 ，鸿蒙化蝶
才刚刚诞生的混沌周天宇宙，自然对混沌无法构成威胁，这一次他没有出去寻找，就这样待在神魔之巢，等待着即将开始的膨胀。
直到有一天，神魔之巢突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的实力很强，但也无法与神魔之巢里的神魔抗衡。
他要见神魔之主，也就是秦墨，这遭到了所有神魔的拒绝，并且要将他们这些混沌生灵剪除。
关键时刻，这生灵提到了她，秦墨镇压了所有沉默，走了出来，生灵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她的真灵，飘散于混沌周天的宇宙中，如果你想见她，就必须将她所有真灵都收回来。”生灵告诉了他一个办法。
那一刻，秦墨再也不在乎任何的混沌法则，决定前往混沌周天宇宙去寻找这些真灵，过了很久很久，没等他收集齐全，混沌中传来熟悉的钟声。
灭世的时刻又到了，体内的力量，变得无法控制，但他却在混沌中仰天长啸，无论多么痛苦，他都不会再去毁灭任何一个宇宙。
哪怕一切成空又如何？他只求此身见她一面，便别无所求。
无数曾经的同伴出现在他面前，为首是那名女子，她叫傲秋，追随了秦墨无数年，就跟她身边的那些神魔一样。
除了秦墨之外，其余神魔并非诞生于混沌，而是来自周天宇宙，追随者秦墨，去维持混沌的平衡。
傲秋的出现，是希望秦墨能够再次握住那把剑，带他们去灭世，这是他们宿命，也是他们对混沌承诺。
“这是你的宿命，你是阳，她是阴，阴阳两相隔，注定无法相见，哪怕你将她的真灵收集完全，也无法复苏，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毁灭，最终有可能诞生另外一对，不同你们而已，我不想看到你因此而毁灭。”傲秋面无表情。
秦墨仰天大笑，他拔出腰间的剑，丢入了混沌中，笑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用剑了。”
“大人，你要抛弃我们吗？”无数神魔哀求道，他们追随秦墨，便是为了完成这使命，也是为了这长生之道。
“生生灭灭，何时才有终结？对我来说，长生不过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寂寞，以前我灭世，是因为我觉得，我可以找到她，我不能让一切成空，可现在她被毁灭了，被我所信奉的混沌法则毁灭了，我空有长生，又有何用？”秦墨满脸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大人真要背弃混沌？”一尊大神魔问道。
“混沌弃我，我为何不能放弃混沌？”秦墨冷冷的盯着他们，“谁也不能灭世，否则，便是与我为敌！”
他身上释放出庞大的气息，这气息让所有神魔惊颤，哪怕他们是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混沌周天宇宙最强者，但他们依旧畏惧秦墨，这是最古老的神魔，也是杀伐最多的神魔，他的实力深不可测。
无数次，他明明要死了，所有神魔都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可他又醒了。
但他们不能退后，混沌周天宇宙必须被毁灭，连傲秋也是如此，只是傲秋有些伤心，她当初追随秦墨，并不是为了什么长生。
她自然也不可能喜欢秦墨，身为周天宇宙的生灵，她怎么会喜欢灭世的神魔？
她选择追随秦墨，是因为她知道根本无法杀死秦墨，看起来她是要赢了，可其实她知道她一定会输的。
为了她的宇宙，为了那无数的生灵，她只能做出一个交易，成为神魔，让秦墨放弃毁灭这个宇宙。
她以为秦墨不会答应，但她没想到，秦墨竟然答应了，后来她成为了神魔，她终于知道何为宿命。
“我不想与你战斗，但我必须履行身为神魔的使命，之前的情意，就此一剑两断。”傲秋拔出了剑，只听到“叮”的一声，她的剑变成了两断。
一断融入了混沌，一断握在手中，当秦墨选择背弃混沌时，混沌法则便已经倾斜，这一刻傲秋感觉，自己可以杀死秦墨了。
可当她能够杀死秦墨时，她却下不了手了，追随在他身后，过去了一个又一个的鸡子，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追随，甚至于杀戮。
“我给你一个机会。”混沌里没有时间，傲秋手持断剑，指着远方，“你走吧，若是下次碰到，不是生，便是死。”
无数神魔反对，却被傲秋镇压，她成为了新的神魔之主，混沌法则倾斜于她，所有神魔都得听她号令。
秦墨没有逃避，他离开后，继续寻找着真灵，以前与他为敌的生灵，成为了朋友，以前的同伴，成为了敌人。
他守护者一个又一个的宇宙，却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宇宙崩溃，心底难受至极，当与混沌法则走向对立时，他才知道，在混沌中有多么的艰难，哪怕他很强，连傲秋也战胜不了他，可他依旧守护不了，想要守护的东西。
当他收集起所有真灵时，混沌周天宇宙大变，似乎有什么新的东西要诞生，所有混沌生灵，都感觉到末日降临一般，颤颤发抖。
那生灵再次出现，这次出现时，他的修为比之前强了无数倍，已经与秦墨同级，他学会了一种新的东西，叫做算术。
“我推演了几个鸡子，算出了混沌规则的缺陷，也算出了你与她相遇的契机，但是……”这生灵不是别人，正是鸿蒙道人，但他此时，却非常的犹豫。
秦墨没有接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做好了对抗法则一切准备，但你必须牺牲自己，并且在无数个周天宇宙中轮回，你会见到她，但永远只有一刹那，历经九千九百九十九世，在最终的那个宇宙，你会见到他，当你成为圣皇，混沌中的法则，便能重塑。”鸿蒙道人说道，“如果你相信我，就请选择吧。”
“你说，我该怎么做。”秦墨没有犹豫，直接便答应了。
“历经九千九百九十九世，便是为了躲避混沌法则的窥伺，而你现在，必须彻底毁灭，以你的身躯，化身为船，承载无数生灵的愿望，周游于混沌，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鸿蒙道人说道。
“化身为船吗？”秦墨笑了笑，神魔的躯壳开始融化，化为了一艘船，真灵也融入了船身，“我愿受万世轮回之苦，只盼在每一个世界遇见你。”
鸿蒙道人将所有的混沌生灵都送入了船中，神魔毁灭一个世界，鸿蒙道人，便收集一个世界的真灵。
这一个鸡子，混沌有大半的真灵，融入了到船中，引起了混沌法则的一变，神魔开始追杀这艘船……
不知过去了多少个鸡子，混沌的周天宇宙再次开始萌芽，隐匿于混沌的那艘船，飘出一个真灵，进入了一个世界。
那一世，他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她是一个深山里的妖狐，两人只有一瞬间相遇，却被彼此对立，而互相残杀。
那一世，他是富家的公子，她只是穷苦人家的一个孩子，原本两人命运，有着不同的轨迹，却在相遇的那一刹那，双双坠入山崖。
那一世，他是皇帝，她是异国的公主，却在相遇的那一刹那，他带着大军，灭了她的国，两人相遇的那一刹那，她自刎于深宫。
那一世，他是一头雄鹿，她是猎户的长女，他们相遇的那一刹那，她的箭射在了他心脏……
九千九百九十九世，每一世，都只有一个瞬间的相遇，却是天灾人祸，又或者彼此相杀。
直到最后一世，他们身份平等，他是她的同桌，她是他的同桌，两人彼此相遇……
秦墨睁开眼睛，泪水冲破了眼眶，证道圣皇之日，便是答案揭晓之时，他原本他不会在乎前世的因果对错，可他发现他错了。
哪怕成为圣皇，他也依旧在乎，感情决堤，每一世的那一个瞬间，都是如此的清晰，他不在乎最终悲伤，只在意遇见那一刻的感动。
鸿蒙道人说，成为圣皇，便能够重新塑造混沌周天宇宙的法则，但秦墨并不这么认为，他躲避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世，这已经是第一万世了。
可是法则的力量，还是蔓延到了玄黄宇宙中，原来从来就没有什么命运。
混沌初开时的神魔时代，不过是鸿蒙道人和那些曾经追随他的生灵与神魔的殊死一战，才有了这个世界。
“你明白了吗？”傲秋看着他问道。
“明白了。”秦墨点了点头，看着她问道，“我唯一的疑惑是，为什么，你会来到我的身边。”
“我也曾经背弃混沌法则，可后来我发现，我背弃了它，便等于背弃了自己，也许我天生喜好杀戮吧。”傲秋说道，“比你更适合做神魔之主。”
此时秦墨终于明白，当初他濒临死亡，来到的黑暗空间是何地了，傲秋当时对抗的是混沌法则，只是最后似乎她失败了，所以她只能再次回归神魔王座，成为神魔之主。
“我不能输，也不能让你毁灭它！”秦墨语气很坚定。
“我也不能输，输了我就得死，我不能死。”傲秋语气更坚定。
秦墨一抬手，手中出现了一只金灿灿的古蚕，他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古蚕突然开始蜕变：“还不苏醒，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古蚕长出了翅膀，化作了一只玄黄色的蝴蝶，蝴蝶光芒一闪，化作了一名老者。
“恭喜道友，证道圣皇。”老者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如同无底的深渊，让人深陷进去。
第1397章 ，混沌之舟
在这关键时刻，第九代圣皇出世，光芒笼罩了整个玄黄大陆，对于老人们来说，能够在活着的时候，见到两代圣皇，已经是万幸。
原本遮掩在心头的阴云，消散无踪，圣皇在世，人族所向无敌，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东岳地皇与北辰地皇不明白秦墨到底和傲秋说什么，听他们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有更久远的一段前因后果。
但是，当鸿蒙道人出现时，还是把他们吓了一跳，万万没有想到，鸿蒙道人竟然就是秦墨身上的那只古蚕。
如今化蝶重生，修为不逊色于当年，无论是秦墨，还是鸿蒙道人，都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
这位道人自太古神魔时代，就已经名扬天下，万族对他恭敬异常，甚至连命运都跟他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人族看他的表情，更像是看待一位先贤导师。
证道圣皇之后，秦墨身上的气息再次收敛，没有人看得透他，连傲秋也是如此，似乎连她也低估了人族圣皇的强大之处。
十一件圣道武器的光辉驱散了神魔的阴暗，源血已经成长到了极端，天魔化为混沌天魔，大神魔之体达到巅峰，体内星海无穷无尽，无数的灵族因此而鸡犬升天，为秦墨体内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鸿蒙道人！”傲秋皱起眉头，鸿蒙道人的修为，在当初就不逊色于她，尤其是领悟了鸿蒙算术之后，更是可怕无比。
要不然也不会算计的混沌法则的漏洞，不过最终鸿蒙道人也遭到了法则的侵蚀，却没想到，自封为古蚕，躲避了算计，最终还是跟随着秦墨，化蝶证道，修为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是比之前更强了。
“好久不见了，傲秋。”鸿蒙道人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我想当初你背弃了混沌法则，就会永远背弃，没想到最后还是算漏了一步。”
“若是什么都让你算准了，你岂不是比混沌法则还强吗？”傲秋有些不屑，“今日，便是你们所有人的死期，秦墨，你若是还想回头，你依旧可以做神魔之主，我依旧追随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已成为人族圣皇，前世的因果，终究只是前世，我只做现在的自己。”秦墨说完，头顶十一件圣皇武器中的九件，朝人族飞去。
其中八件落到了七位古世家老祖头顶，“借你们的东西，现在还给你们，如今它们比之前更强。”
“多谢陛下。”七位老祖同时道。
遮天刀飞向的是北辰地皇，圣道社稷印给的是天鉴司，最后一件则是秦墨炼化的天妖镇荒塔，如今已经是圣道武器，它飞向的却是鸿蒙道人。
突然，东岳地皇感受到了什么，说道：“陛下，你这是要作甚？”
还一众古世家的圣皇武器，那是在情理之中，可把天妖镇荒塔给鸿蒙道人，那就有些不对劲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眼中都是敬畏，秦墨笑了笑，道：“稍后你们就知道了，道友，何不继续下去？”
鸿蒙道人苦笑一声，问道：“真要这样做？”
“你不是早已经算计好了吗？别忘了把我的圣道武器给二丫。”秦墨笑着转过身去，“当初的因果，汇聚我一身，成也是我，败也是我，现在总得让我来了结，去吧，寻找你们的答案，可惜，我到现在，也并不知道答案，也许从来就没有什么答案吧。”
在场的人族还想说什么，却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不知不觉，便回到了玄黄大陆上，整个星空，秦墨的背后，就只剩下鸿蒙道人。
他俯身一拜，说道：“大人一定要活着来找我们。”
“当然要活着，这一世我要与她相逢，哪怕等她到世界的尽头，也无怨无悔。”秦墨微微一笑，感受着那股冥冥中的力量。
话音刚落，秦墨手握至尊龙刃，朝傲秋杀去，“就让一切，在此结束吧。”
人族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他们的圣皇，冲进了神魔中，一个人一把刀，挡住了所有神魔的入侵。
那一刻无数人悲泣，高唱着人族的战歌，他们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却没想到最终换来的却是在圣皇身后，苟且偷生。
“圣皇啊……圣皇，你就是个负心人，抛下我们母女就要离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陪命运，一起灭亡吗？负心汉，你这个负心汉。”月红娘站在学宫的山顶，看着星空的乌云，大声的骂着。
泪水早已决堤，当她再次见到秦墨时，没想到他已经是圣皇了，可无论秦墨如今的地位有多高，在她心底，秦墨永远都是在神殿里，看到的那个小家伙，第一眼就把她吸引住的小家伙。
无数人为此伤心落泪，学宫中的几位先生也不能幸免，他们想到了第七代圣皇蚩尤，那时候他一人一把刀，远征星空，在那个时代里，蚩尤的威名远播，异族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但现在，第九代圣皇却不是面对异族，而是最强的神魔，依旧是一个人一把刀，似乎早就预示了最终的结局。
锤石部落的人都呆滞了，他们不敢相信，少族长居然成为了圣皇，可他们还来不及为此而骄傲时，少族长便杀向了神魔。
锤石山上，叶晓蝶泪流满面，眼睛都哭红了，她好想走上星空，陪着秦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秦墨会陪她短暂的时光，只是了尝她的心愿，让她不必再等下去。
“你的心底，终究只有她，谁都装不进去了吗？”叶晓蝶有些伤心，她很想追随者秦墨离去，但现在她不能，因为肚子微微浓起。
突然间，人们发现在天空之上，多了一层实质性的光幕，玄黄色的，并且在慢慢的成形。
“玄黄大界！”无论是四大域，还是皇城的人都惊呆了，玄黄大界早就消失了才对，为何现在会重新升起。
“呜呜呜……”一声声古老的龙吟传出，在四大域中，四大地龙脉发出悲鸣，像是在为秦墨祈祷，又像是在惋惜。
就在此时，一位老者走到了学宫，深入了地下，来到了地低的祖龙脉之处，祖龙脉依旧在沉睡，但那巨大的身形，却伟岸无比。
老者正是鸿蒙道人，他看向没祖龙脉的眉心深处，缓缓的走了过去，那是一道印记，但其实是一道门户。
祖龙微微一震，却没有阻挡老者，那道门户打开，透着无尽的光明，这时又一位老者从中走出，道：“拜见老师。”
说完，他又抬起头，穿透了空间，看向了玄黄大陆上的无尽黑暗，不由担忧道，“陛下还能回来吗？”
“他会回来的。”鸿蒙道人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找到答案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终究是他。”
若是道一和莫邪在此，定会惊讶，因为门户里走出来的人，正是夫子，人族曾经最高的人。
夫子一听，终于安心了，笑道：“现在是时候了吗？”
“不错，就是现在。”鸿蒙道人身形一闪，进了门户，夫子也紧随而去，随后大门关上。
“嗡嗡嗡”整个玄黄大陆突然震动了起来，东岳地皇和北辰地皇，都感受到了这震动的力量，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原来是这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站在光明宫中，道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虽然修为被封印，但他灵觉还在。
“怎么样？”东岳地皇奇怪的问道。
“还记得大毁灭之洞吗？”道祖看向众人，微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大毁灭之洞确实是人为制造的，只不过不是命运，而是一艘船，一艘在这世界形成时，强行破开世界壁垒，进入玄黄宇宙的船。”
北辰地皇一脸震撼之色：“你的意思是说，玄黄大陆，只是一艘船……”
“什么，玄黄大陆是一艘船……”天鉴司都无法相信。
“我明白了，难怪当初陛下去我太岳山时，能得地龙脉亲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东岳地皇地虎也明白了什么。
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一头雾水，怎么玄黄大陆，就变成了一艘船了呢？
玄黄大界再次出现，但这次比之前还要稳固数万倍，哪怕就是神魔都不一定能够攻破进来。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道：“吾乃鸿蒙道人，生于周天宇宙，成长与混沌之中，一亿年前，以创世神魔真灵，缔造玄黄世界，毁灭神魔之躯，锻造混沌之舟，承载众生愿望，通往彼岸。”
声音一出，整个玄黄大陆为之一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呆呆的望着天空。
“第九代圣皇便是毁灭神魔，命运便是创世神魔，混沌之舟即将起航，愿众生得归彼岸。”声音再次传来。
玄黄大界护主了所有大陆，开始缓缓的移动，它们穿越了无穷的黑暗，距离那片星空越来越远，直到打破世界壁垒，消失于混沌之中。
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片巨大的空洞，而看到整个混沌之舟离去，秦墨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我可以毁灭世界了。”
傲秋眉头一皱，下令无数神魔紧随神魔之舟，自己却留在了这片空洞的世界中。
玄黄宇宙是混沌周天中，独一无二的宇宙，因为是创世神魔的真灵所化。
“哪怕经历一万世，你也逃不过宿命，也只有在这个世界里，你才能与她相见，一旦世界毁灭，她睁开眼睛时，便是你沉睡之日，你这样又是何苦？”傲秋冷眼盯着他，“混沌法则，不过是维持众生的平衡，若是周天宇宙膨胀，一切成空，到时你和她永远都不会存在！”
“那就让它一切成空好了。”秦墨平静道。
第1398章 ，一切成空（上）
即便一切成空，混沌之舟也不会毁灭，要知道当初的秦墨以自身的躯体，化为了混沌之舟，连混沌法则都奈何不得，只能派遣无数的神魔去追杀，到头来还是被鸿蒙道人给算计，以都灵的真灵，化作了玄黄宇宙。
傲秋可真没想到秦墨居然会做出这种选择，这让她很伤心，却也很无奈，她看着秦墨，最后问道：“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不能。”秦墨摇了摇头，觉得有些愧对傲秋，想当初他若是拉住傲秋的手，或许就没有今天的局面。
即便换做其它任何一个神魔之主，秦墨也不会有任何愧疚，但对傲秋秦墨不得不愧疚，但这都是选择，一旦做出便无法更改。
傲秋沉默了，死死的握着手中的断剑，目光变的冷漠起来：“你知道，你现在做出的选择，会让你以后永远都无法脱离牢笼吗？”
“混沌周天无数宇宙都是牢笼，我造了一艘船，就是为了脱离这牢笼，也许我无法改变混沌法则，但我至少能让毁灭之前，留下一些东西。”秦墨平静道，“这或许就是我寻找的答案，其实早就存在心中了。”
“不，你走不了。”傲秋摇了摇头，很是坚定。
“即便你把所有神魔都召唤回来，也没有用处，他们早已不是曾经的神魔了，只不过是混沌法则衍生出来一群没有自己意志的杀戮机器而已。”这些神魔秦墨早已经看穿，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傲秋。
混沌初开，神魔入侵玄黄宇宙，那时候有万族存在，而那万族很多都是混沌中的生灵。
那一战后，万族损失惨重，只剩下了数千个族群，也正是那一战，都灵觉醒了，但她并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谁。
也正是那一战，曾经跟随秦墨毁灭诸天的神魔，几乎死光，只有傲秋一人还活着。
后来为了防止混沌法则再次探查到玄黄宇宙，鸿蒙道人蛊惑了傲秋，并且从此自封，等待着接下来的变化。
所以，现在的神魔，只有傲秋是当初的第一代神魔，即便是那三尊大神魔，也并没有自己的意志，只是听命于傲秋，而傲秋则听命于混沌法则。
“我说的不是我，也不是神魔，而是混沌法则，你成为了人族圣皇，你身上有众生意，其实就已经坠入了牢笼之中。”傲秋叹了一口气，“我与你战斗，已经没有意义，对不起，我要去追那混沌之舟了。”
傲秋一回头，转身就走，却发现一只手拉住了她，她回过头：“你要杀我？还是要镇压我？”
“我为曾经的选择后悔了，所以，我之后决定，如果有下一次机会，当你转身时，我会拉着你的手，绝对不放。”秦墨认真的说道。
原本已经心如铁石的傲秋心潮起伏，沉默了很久，她突然说道：“你若是愿意跟我走，成为神魔之主，我愿意一辈子追随你。”
“为什么不是你跟我走？当初你跟我说，只要我不离不弃，你便为我杀戮天下，一个女人何必为自己揽上这么大的责任，站在男人背后享福不好吗？”秦墨劝说道，“你也知道，混沌法则，终究只是一个法则，也许改变不了，但我们可以规避它。”
“不，你错了，你规避不了，你那混沌之舟也许可以永世长存，但那是你的因果，你会因此付出代价，你以为这一万世的轮回，就能洗尽你原来的因果了吗？不，不能！”傲秋突然激动了起来，“你永远也无法想象，混沌法则的力量！”
秦墨突然想到了什么，却依旧拉着她的手不放：“你是为了我？所以你要毁灭混沌之舟？”
傲秋不语，但她的表情却已经给出了答案，不错，从一开始追随秦墨时，她并不喜欢秦墨，只是想拯救自己的宇宙。
她无时无刻的不想杀他，直到突然有一天，傲秋可以杀死他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洞不了手了。
没错，如果不是她放水的话，秦墨没这么轻松，当初还处于脆弱状态的混沌之舟也不可能跑掉。
更不可能有现在玄黄世界，神魔进入玄黄世界，哪怕有命运的相助，她依旧可以毁灭世界，因为当时她可是混沌周天的最强者，秦墨已经化为了混沌之舟，鸿蒙道人更不可能阻止她。
才刚刚苏醒的都灵也不行，但是鸿蒙道人却用一句话，乱了她的心，当时鸿蒙道人说：如果你毁灭这个世界，他永远也无法苏醒了。
傲秋迷惑了，她明明是想要杀掉秦墨的，可最后却爱上了他。
“如果是这样，你等我。”秦墨说道，“你战胜不了混沌法则，并不代表我战胜不了，我会去你当初去的那个地方，挑战它！”
秦墨记得有一次接近死亡，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他见到了傲秋，当时傲秋让他快走，快走。
到现在秦墨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死亡，而是混沌法则的意志，傲秋在挑战混沌法则的意志，只是她最后失败了。
或许她本应该成功的，却因为秦墨濒临死亡，再次让她分了心，最后她失败了。
秦墨到是很庆幸傲秋没有成功，如果她成功，成为混沌法则，那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当他承诺傲秋时，傲秋几乎不敢相信。
她不善言语，更不善于表达，什么都藏在心底，哪怕是心底最刻骨铭心的那份爱也是这样。
混沌意志影响着她，但她也有自己的意志，她只想回到从前，回到他的身边，跟随着他，哪怕日日夜夜的杀戮，只要他在身边，便一切都好。
所有的倔强与骄傲，都因这个承诺而融化，这是他第二次做出承诺，第一次时他们是敌人，他要毁灭她的宇宙，她是那个宇宙的最强者，这一次是她要毁灭他的宇宙，同样选择，不同的承诺。
“等你做到再说吧。”傲秋狠狠的一抽，把手抽了出来，不给秦墨丝毫机会，便消失在了玄黄宇宙。
秦墨没有追过去，因为他看到傲秋离开时，神情上的变化，这就证明她已经有了决定，只是不敢说出口。
回首，看着这空荡荡的世界，众星消失了，玄黄大陆消失了，唯有规则还支撑着这个宇宙的存在，一片的荒芜。
突然，秦墨开口唱道：“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却不知道我是谁，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为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问我的嘴……”
歌声嘹亮，响彻在这荒芜的世界中，秦墨知道她一定能够听到的，她一直都能够听到，哪怕是睡着了。
唱完了之后，秦墨抬起手，手中出现了刀，刀划过天际，朝虚空劈下，荒芜的世界就像是一片黑幕被斩开。
光明交织，空间混乱一片，如同广厦崩塌，所有规则都在崩溃，秦墨看着远处，看到一丝丝的真灵开始凝聚，化作一个模糊的声音。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等了一亿年，不，算上混沌中，那恒久的等待，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这一次他们相识，这一次他们相知，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他们。、
“轰隆”
一声惊雷响彻，那刚刚凝聚出的身影，被劈的扭曲开来，化作无数的光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张熟悉的脸碎了，秦墨的心也碎了，这是混沌神雷，太快了，快的秦墨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
“啊……”一声怒吼，整个天地崩溃，陷入了混沌的黑暗，秦墨身在其中，逼退了所有的扭曲的空间，他狰狞着脸，冷道，“你要一切成空吗？好的，我让这混沌一切成空，你要我们永世相隔吗？不，我偏不，我偏要见她，我要长生，与她共度长生，哪怕看着彼此，互相厌倦，我也要与她长生！”
话音刚落，又是“轰隆”的一声，这道神雷劈下，落向的是剩余的那片世界。
神雷刚刚落下，一道身影挡在了前方，雷霆落在他身上，爆发出恐怖的雷光，混沌荡起了涟漪。
秦墨死死的抓住了最后一个碎片，抓住了碎片里的真灵，他朝天狂啸：“你等着我，我让这混沌成空，我再造一个混沌！”
“轰隆隆”万道神雷落下，秦墨手持至尊龙刃，屹立于雷霆之中，张口一吸，所有的神雷都被他吞灭。
突然，混沌变得沉寂起来，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玄黄宇宙消失了。
他目光如炬，打开神魔走廊，目光朝混沌深处俯视而去，他感受到了一股意志的窥探，也感受到了万物的复苏。
“咚”熟悉的钟声响起，秦墨抬手间，打开了众生的国，无数的真灵洒落于这荒芜的混沌中，无数的宇宙开始萌芽……
混沌中，一片黑暗中，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没有光，傲秋单膝跪在里面，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自从成为神魔之后，她似乎没有笑过，但她现在笑了，因为那个承诺，她苦守了无数鸡子的承诺。
哪怕面前，就是混沌意志，哪怕她再一次背弃了混沌意志，哪怕会被打入无尽的黑暗，抹灭真灵，她也不后悔，她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来救她，一定会的。
第1399章 ，一切成空（中）
混沌中一片灰蒙蒙之色，像是无数的浆糊凝聚在一起，波澜不惊，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只听到“砰”的一声，秦墨听的出，这是宇宙崩溃的声音，被混沌直接吞没了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宇宙毁灭，在混沌不过就是一个炮仗声响，所有一切的繁华，无论是百万年，还是亿万年，都将成空。
在伟大的混沌面前，文明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强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以前做神魔之主时，秦墨毁灭的宇宙无数，他深切的明白，在混沌法则面前，任何生灵都不过是蝼蚁微尘，谁也强不过谁。
有一句话说的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混沌对每一个宇宙都是公平的，没有哪个宇宙多了什么，也没有哪个宇宙少了什么。
但秦墨不想做那刍狗，他起初的念头是，想要见都灵一面，但人的欲望无穷无尽，见了之后，就会有更高的要求。
可这就是人，所以秦墨并不喜欢佛道那一套，人就是喜欢什么，就去追求什么，这便是人之道。
身为人，不去做人，偏偏要学那无情无义的混沌意志，又是什么道理？即便得到了长生，却也不过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寂寞而已。
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活上一场，哪怕会粉身碎骨，哪怕飞蛾扑火，至少曾经闪烁过自己的光芒，哪怕没有人记得，但也为自己而活着。
看着不停崩塌的宇宙，秦墨意志坚定，感应着混沌之舟，疾驰而去，不知过了多久，在混沌中的一片黑暗里，他终于找到了混沌之舟。
此时，混沌之舟横陈在混沌之舟外，无数的神魔围困着混沌之舟，却因玄黄大界的缘故，而攻不进去。
虽然攻不进去，但神魔却困住了混沌之舟，无数的神魔攻击着玄黄大界，对于舟上的生灵来说，每日每夜都如同五雷轰顶，从不间断。
身为掌舵者，鸿蒙道人全力催动着混沌之舟，自然不会让神魔有丝毫机会可趁，但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即便混沌之舟有一亿年的积蓄，怕也难以长存。
很多人都还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感觉一切都变得，就像长年行走的人，突然间脚不着地，有些惶恐不安。
第九代圣皇确实出世了，却是昙花一现，为了整个玄黄大陆的子民，毅然决然的留在了那个空洞的世界里。
不过，在进入混沌中后，人族的强者都发现玄黄大陆的规则有了很大的变化，混沌之舟不断的转化混沌之气，进入舟船中，形成了长久的动力，同样也转化为了恐怖的元气，滋养着里面的一切生灵。
很多强者得到了飞一般的提升，实力大涨，可人们仰望天空时，依旧感觉到恐怖无比，追杀他们的可是神魔啊。
“这样下去，玄黄大界若是被攻破的话，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如果猜的不错，我们应该在混沌中了。”东岳地皇他们进入过混沌，知道混沌的恐怖。
“以我们的实力，要进入混沌中与神魔一战，根本不现实。”北辰地皇苦笑道，他有圣道武器，但即便圣道武器在混沌里，也护持不了他多久。
更何况，人族一共也就只有九件圣道武器，带着这九件圣道武器冲出去，那也是送死而已。
以前在玄黄宇宙，遇到再大的困难，他们也能够挺过去，但现在不一样，他们不在宇宙中。
一切都是新的，规则什么都没用，他们只能躲在大陆里，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就在人们无比绝望时，学宫中突然亮起了光，几位先生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降临，无比的亲和。
“老师？”道一心底一酸，有些期望，却又很担心，不敢肯定，怕最后会因此而失望。
光芒从学宫辐射出去，紧跟着在那座山的山顶，走出来了一人，熟悉的面孔，朴素的茁长，不是夫子又是何人？
见到他的出现，学宫众先生，皇城内的强者，纷纷赶往了学宫，来到山顶的平台，看到夫子盘坐，这才确信了下来。
鸿蒙道人只是一个传说，在人族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不如夫子的，因为夫子更接近他们的生活。
“拜见夫子。”皇宫众强者齐声道。
“拜见老师。”学宫诸位先生施礼，原本不定的心，此时有了主心骨，似乎只要夫子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事情如何，你们都已经知晓。”夫子睁开眼睛，依旧是懒洋洋的，“整个玄黄大陆，只是一艘船，唤作混沌之舟，乃是当年老师与神魔之主一同炼制，具体如何，以后你们会清楚的。”
众人都点了点头，这时北辰地皇突然问道：“陛下他还能不能回来？”
“他会回来的。”夫子点了点头，笑道，“至于这些神魔，你们也不用担心，进入混沌中，规则衍变，这艘船上所有的生灵，都会得到巨大的提升，混沌之舟会转化混沌之气，那是最精纯的元气，供你们修炼所用。”
得到夫子的背书，在场的人心中大定，这时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问道：“他真的会回来吗？”
众人望去，只见角落里站着的人，正是月红娘，此时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月红娘。
以前圣皇都是没老婆的，可秦墨这位第九代圣皇有了老婆，称呼就是个问题，总不能叫她圣母吧？
夫子没有回答，突然看向了天际，脸上露出了笑容，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传来，比起刚才的震动，还要大许多。
“你瞧，他这不就回来了吗？”夫子微笑道。
“呜吼……”神魔的咆哮声传来，之前他们也曾听到，但这次却是凄惨的叫声，紧跟着便传来阵阵的打斗声。
秦墨最先对上的是三尊大神魔，以他如今的实力，面对三尊大神魔简直绰绰有余，其它的神魔，则用混沌天魔前去应付。
一时间战斗无比激烈，混沌天魔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极致，几乎与秦墨相差无几，在混沌之气的熔炼中，更是让它成为了能够在混沌中行走的存在。
天魔比神魔更加凶残，挥剑绞杀，便直接吞噬，若是实力已经达到极限无法提升，估计吞噬了神魔血肉之后，还能够增强。
被牵制住的三尊大神魔根本不是秦墨的对手，数百个回合下，便只有招架之力，没有了还手之力。
若非是混沌意志的支持，也就是秦墨几刀的事情而已，可即便如此，在秦墨强势的攻击下，三尊大神魔也是摇摇欲坠。
突然，一个破绽露出，秦墨一刀斩下，恐怖的刀气逼开混沌之气，让一切成了真空，竟生出一股开天辟地的感觉来。
“锵”神魔的刀被劈碎，至尊龙刃顺势落下，刀气将神魔之躯撕开，秦墨一抬手，将这尸骸收起，又杀向了另外两尊大神魔。
如今他的实力也达到了极限，想要再进阶，几乎不可能，但这大神魔的躯体，确实混沌之舟最好的养料。
想当初他身化混沌之舟，成为了一个载体，后来在混沌中蕴养了不知多少年，鸿蒙道人，有加入了各个宇宙的真灵融入其中。
可以说，玄黄宇宙的一亿年，其实就是在蕴养混沌之舟，以众生之气蕴养，如此才诞生了更多的生灵。
一亿年的结束，混沌之舟再也无惧混沌意志，也就只有傲秋，才有能耐毁灭他，但傲秋最终还是背弃了混沌意志。
不一会儿，又一尊大神魔被斩，因为没有自己的意志，最后的一尊大神魔，却死不罢休，与秦墨戮战。
秦墨抓住机会，一刀落下，大神魔被劈成两半，然而就当他准备收走尸骸时，那被劈开的大神魔突然开口了：“就因为你个人的利益，便破坏混沌平衡，秦墨，我真是小看你了。”
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秦墨微笑道：“混沌意志？”
“吾乃至高无上，混沌法则是也。”大神魔开口道，显然是被混沌意志所附着，不然也不可能以这种方式交流。
“我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秦墨平静的回道。
“见了之后，我给你一个机会，毁灭混沌之舟，我可以让你与她，得到长生。”混沌意志说道。
“哈哈哈，原来至高无上的混沌法则也是会妥协的，看来我真是踩到你的痛脚了。”秦墨大笑道，“不过，不好意思，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追求，别人给，岂不是没有意义了吗？”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我会将你与她，一起毁灭于混沌中，还有你这艘船，对了，还有傲秋，背弃混沌着，必将永世沉沦！”混沌意志说道。
秦墨的回答是，直接给这大神魔补了一刀，随后收起躯壳，扬长而去：“我把你所有神魔，都毁灭掉，你造一个，我毁灭一个，看你能造多少出来，等到一切成空时，我会取代你，至于傲秋，你若是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取代你时，把你剥离出来，让你受永世轮回之苦！”
看着天魔还在磨叽，秦墨一刀下去，几十万的神魔，都陨落于刀下，被秦墨收入了囊中，他身形一闪，进入了混沌之舟。
第1400章 ，一切成空（下）
秦墨进入混沌之舟，却是无声无息的，当他出现在学宫的山顶时，立即引起了轰动，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拜见吾皇。”除了夫子之外，众人齐声施礼，即便是夫子，也拱了拱手。
“平身吧。”秦墨一抬手，众人都起来了，却没有人开口，唯有月红娘目光呆滞的看着秦墨。
自从他成为圣皇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相见，但这里这么多人，她也不好耍小性子，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
见众人等着他训话，秦墨有些无奈，说道：“神魔已经被我剪除，从此以后，混沌之舟，便是人族的家，我们将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吾皇万寿。”众人齐声道，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
“行了，都去忙各自的事情吧，新的开始，也要一个新的章程才是。”秦墨吩咐道，众人行礼后，离开了学宫。
几位先生也都忙去了，天空不再一片黑暗，人们可以看到那灰蒙蒙的一切，感觉到有些恐惧，那是混沌的力量。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习惯这灰蒙蒙的天，到也无需秦墨去干预什么，最后跟他留在这里的，只有夫子和月红娘。
“我跟师兄谈点事情，稍后回来找你。”秦墨交代道，月红娘矮身一礼，转身回了学宫后山。
“你是早知道这一切，还是只知道其中一部分？”待到月红娘走后，秦墨直接问道，“不要骗我。”
“你已经是圣皇，人族的陛下，我怎么骗得了你？”夫子懒洋洋的说道，“知道其中一部分，并不知道全部。”
“你要知道全部，还这么戏弄我，我镇压你十万年。”秦墨没好气道。
“做了圣皇，还是这么小气。”夫子白了他一眼。
“谁说圣皇就不能小气了。”秦墨一抬手，打开了一道门户，边走边说，“我要是没恢复记忆，成为圣皇后，第一个镇压的就是你，让你跟道祖那糟老头搞基去。”
“你也就嘴巴上说说而已。”夫子跟了过去，根本不在意他的威胁。
光芒一闪，门户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他们出现在祖龙脉的深处，这巨大的祖龙脉可可不是秦墨所化，而是鸿蒙道人，自一个叫做龙的宇宙，镇压了其中的最强者，抹去了真灵，埋在了地下，废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点化了夫子。
祖龙脉，便是控制混沌之舟的总枢纽，当初龙脉与他亲和，那也是因为感受到了秦墨身上真灵的气息。
门中是一片星空，鸿蒙道人正在布置法阵，见到两人到来，微微一礼，虽然秦墨还叫夫子师兄，但若是叫鸿蒙道人老师，鸿蒙道人可不敢答应。
他还要感谢秦墨当初的不杀之恩，不然也就没有现在的他了。
“神魔我都解决了。”秦墨说着，把三尊大神魔的尸体都弄了出来，丢到了星空中，顿时一片血煞之气。
鸿蒙道人一看，顿时露出了喜色，笑道：“有了这些躯壳，融入到混沌之舟中，到是可以闯一闯，混沌天外天。”
“混沌天外天？”秦墨一脸疑惑。
“这还要从你化身为船之后说起，那时候为了躲避傲秋跟混沌意志，我与无数生灵去了混沌的边缘。”鸿蒙道人说起了往事，“你当初应该没有去到混沌边缘才是，我也是偶然才发现，原来混沌也有边际的。”
“什么样的边际？”秦墨记忆里，确实没有什么边际，他只知道混沌无边无际，宇宙所在的地方，便是他去的地方。
“要不是傲秋跟混沌意志的追杀，我也不知道混沌的遍及，不过那更像是一种壁垒，也许只是另外一个混沌而已，不过我管它叫做混沌天外天。”鸿蒙道人笑道，“对了，你可千万不要做什么融合混沌意志的傻事，你真要这么做，就会被永远绑在这里，成为那苦哈哈的一环，怎么去周游混沌天外天，看看另外的世界，多自在啊。”
秦墨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之前混沌意志附体神魔，看来是想激怒我，让我成为所谓的混沌意志，真是用心良苦啊。”
夫子和鸿蒙道人都是一怔，沉默了一会，鸿蒙道人问道：“你之前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就是跟混沌意志的神雷，对抗了一下，它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它。”秦墨摊了摊手，表示很无奈。
“都灵没有苏醒吗？”夫子激动的问道。
“这该死的混沌意志，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恨他了，我现在只有都灵的一缕真灵在手，其它的都被它劈散了。”秦墨非常的恼火。
“原来是这样，看来混沌意志已经察觉到我们想去混沌天外天，想把你留在此处了。”鸿蒙道人眼中光芒闪烁，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你不用担心都灵，以你现在的实力，只要把真灵蕴养在祖龙脉里，苏醒只是时间问题，我想问你，傲秋呢？”
“傲秋……走了。”秦墨有些无奈，“我到是想把她绑回来，可是她倔的很，硬是要等着我去救她呢，对了，我来之前，把身上所有收集的真灵，都撒到混沌中去了，用不了多久，混沌便会膨胀，到时候……”
混沌里没有时间，但没有时间，比有时间会有更多的变化，各个宇宙的时间也不同，萌芽的状况更不一样，所以，也许有的宇宙已经开始进阶，甚至有的已经进入了毁灭的状况。
鸿蒙道人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原来如此，难怪混沌意志会如此着急，要把你留在这里，神魔被灭掉，傲秋背弃混沌意志，现在唯一能够毁灭这些宇宙的人，就是你了。”
“毁灭这些宇宙？”秦墨冷笑道，：我可不想毁灭它们，就让这些宇宙膨胀吧，反正最后吃亏的也不是我们，而是那混沌意志，也许一切成空之后，混沌意志也会消失，这才是它真正畏惧的东西吧。”
“不错，虽然混沌从未空过，但混沌意志急于把你绑在此处，就是不想让一切成空，或者是让你做它的替代品，又或者混沌天外天，有什么让它恐惧的东西，所以不允许我们进入混沌天外天。”鸿蒙道人也没有一个真正的头绪。
达到了混沌周天最强，他们已经无法在进一步，到是秦墨原来是毁灭神魔，如今又是人族圣皇，可以收集真灵，集创造和毁灭于一身，也是唯一能够威胁到混沌意志的存在。
他的实力，甚至有可能超越混沌意志。
“不管它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偏不做。”说话间，秦墨手中多了一缕光，他将这缕光抛向了星空，“我等你醒来，这次谁也无法分开我们。”
光融入了星空中，很快消失不见，这一刻秦墨感觉这星空无比的亲切，甚至感受到了都灵的气息，她依旧在沉睡着。
沉默了许久，秦墨转身走出了星空，道：“这里交给你们，我先去后山一趟。”
“甩手掌柜做的到是挺痛快的。”夫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拿他无可奈何。
月红娘坐在后山的阁楼前，不知道想着什么，此时她心底到没有那么多的情绪，反而是一片平静。
当初的少年，竟然可以成为圣皇，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她更没想到的是，那个糟老头，竟然真的是他。
想到这里，月红娘就来气：“怕我不相信你吗？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四处拈花惹草，还把我女儿也给拐跑了，老娘要是能够打赢你，分分钟把你镇压了。”
一个笑声传来，道：“呵呵，你要镇压我，我绝对不反抗，不过，我可没有拈花惹草，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还有，连二丫这小妞儿都不信我，你真的会信我？我跟她还是血脉相连呢。”
闻言，月红年脸一红，却没有回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信？那丫头跟你一样，没心没肺，怎么可能相信你？估计你跟她说你是她爹，她会回你一句，她还是你娘，对吧？”
“不对，她说，不许拿我爹开玩笑，还有，不许打我娘的主意，开玩笑，我需要打你的主意吗？分明是你打我的主意才是。”秦墨走到她身边，搭着她的肩膀，把她一把揽在怀中，“真是风水轮流转哈，想当初……”
“想当初什么？强大了，就可以欺负人了？”月红娘想要挣开，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找了个圣皇当丈夫，全天下，也就你一个了，人族这么多年，也没见哪个女人勾搭上圣皇的，你就勾搭上了，要不是你一身清白，我还以为你身上也有什么秘密呢。”秦墨说着，不由自主的往她的胸口打量。
月红娘找到了机会，一把将她推开，道：“好像我倒贴你似的了？”
“不倒贴，是我倒贴。”秦墨把她抓了回来，身形一闪，进阁楼翻云覆雨去了。
数个时辰后，月红娘瘫软在床上，脸上满是潮红，却动弹不得，此时她突然有些后悔了，这要是以后都这样，还得了？
不等秦墨走出门，她有气无力的说道：“赶紧去找你的小情人，老娘再也不想伺候你了。”
“你要休了人族圣皇，可得被千夫所指。”秦墨打量着她，看她那瘫软的样子，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第1401章 ，要长生，还是生老病死？
离开学宫，看着人族一片太平，秦墨去看了看叶晓蝶，见到她挺着个肚子，还坚持炼丹，秦墨说叨了她几句，她却反驳道：“我家孩子没有爹疼，没有爹啊，就只能我这个当娘的帮他了。”
顾名思义，就是说秦墨只疼二丫，不疼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就开始争宠了，秦墨也是无可奈何。
想当初女帝怀着他的孩子，可是都没让他知道呢，一直到后来，见到二丫时候，都已经三四岁了。
以至于秦墨不得不全心全意的照顾二丫，弥补过去的亏欠。
当然，之前的错误，秦墨可不会在犯了，如今成为圣皇，想要什么没有？直接给叶晓蝶输了一道圣道之气，护住了她体内的孩子，她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吧唧的亲了他一口。
秦墨在部落里转了一圈，去看了他的弟弟妹妹，也看了他的后妈，秦霖见到他时，一脸的骄傲。
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躲在母亲背后，满是敬畏和崇拜之色，却连叫都不敢叫。
父子两拿着酒，来到了后山，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口一口的灌着，苦酒自酿，苦涩中却带着甘甜，就像人族自骨子里流淌的精神，从没有变过。
“其实，我知道了一些事情。”秦霖突然看着他。
“哦，什么事情？”秦墨心底愧疚，所以很不安，他这一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也就只有秦霖。
“没什么事了。”秦霖笑了笑，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都快忘记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爹，你要想长生，我可以给你长生。”秦墨说道。
“长生？”秦霖摇了摇头，说道，“我若是得了长生，他们呢？你想让我看着他们在我眼前老去，最后送他们归土吗？不，我可不要这样，我只想着有朝一日，我老了，动弹不了了，他们能帮我准备后世，有个风风光光的葬礼，再埋在这个我生活的土地上，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他看向秦墨，觉得有些可怜，“爹不是故意要跟你说这些的。”
如今天地大变，整个玄黄大陆，都是一艘船，要得长生并不困难，但困难的是，有几个人能够相依着走过生老病死，尘归尘，土归土？
秦墨苦笑一声，拿起酒坛子，一饮而尽：“也难怪，她们都不想要长生了。”
“谁？”秦霖问道。
“红娘和晓蝶，两个都不想要长生。”秦墨摇了摇头，“等她们老了，我就只能看着她们离开这个世界，孤独无依。”
“哦？”秦霖有些意外，问道，“她们为什么不要长生？至少有你相伴啊。”
“她们说，怕她们老了，我讨厌她们，又或者怕我老了，她们会讨厌我，看一辈子就够了，哪里可能永无尽头看下去，到时候相看两相厌就麻烦了。”秦墨自顾自的说着，“所以，她们要我看着她们老去，心底永远都记住她们最美的时候。”
“所以，她们不要，你也不给？”秦霖问道。
“也许长生真的之一场没有尽头的寂寞呢，我一个人独守这寂寞就好了，何必要让她们陪着我一起受这苦呢。”秦墨摇了摇头，“其实，她们和爹一样，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老死在自己面前。”
“所以，生老病死，天道循环，可你死不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秦霖突然问道。
“等她们都走了，我就去混沌流浪，唱那首歌，谁也不知道我是谁，也许有一天，我会累了，也许有一天我会睡着了，也许有一天，我的身体也会腐朽。”秦墨说道。
两人没有继续谈下去，但秦霖心底突然有些伤感，虽然儿子不是亲生的，可他心底最挂念的就是秦墨了。
从小倔强，长大后更是无比要强，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人族第九代圣皇，也是最强的圣皇，更是带领人族，开创了一片新的纪元，走向了新生。
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有多苦，世人都想要得到长生，可不知长生只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寂寞。
永远没有生老病死，自己的亲人，永远走在自己的前面，记忆甚至会模糊，记得的事情越来越少，甚至有可能活的太久，忘记自己到底是谁。
秦墨还没有到那一天，但他终究会经历那一天，所以秦霖很难受，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两人干完了十几坛子酒，却没有丝毫的醉意，修为太强，想要醉一场都是这么困难，什么可以麻痹圣皇的神魂呢？
离开部落后，秦墨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诸位圣皇，不要子嗣了，在那个时代里，圣皇也只有十万年，还要承受纪元之劫。
如今没有了纪元之劫，有了真正的长生，秦墨却发现，自己走错了这一步，他想了很久，突然好想都灵。
“百年的相伴太短了，我要长生相伴，等着我，我救了傲秋，就回来等你，回来陪你们。”秦墨说完，人消失在了南域，他去了北域。
在这里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玄月的修为已臻至化境，她最终还是跟嗜血狼族和平共处。
秦墨问她，为何要接受这法则，她说她看透了生死，如果有一天，她老了，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跟她父亲，做出一样的选择。
那一刻，秦墨突然觉得玄月长大了，而他却一直停留在以前，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应该向从前一样。
他又去苦海，被他镇压在苦海下的龙渊兽，正苦哈哈的摆脱着禁制，被第九代圣皇封印，谁也救不了它。
明明已经将禁制破的七七八八了，龙渊兽却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那张脸极为可憎。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对了，我就放你离开，怎么样？”龙渊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到此人身上，有跟轩辕一样的气息，甚至是比轩辕更强。
“秦墨？”龙渊兽不敢相信，“你……你成为圣皇了？为什么我没感觉到，你居然成为圣皇了！”
“你想不想出来了？”秦墨问道。
“想啊，当然想啊。”龙渊兽被镇压在这里这么多年，瘦了太多，到不是饿的，以它的修为，只要镇封自己，基本上没有消耗，他是想自己那古兽城池里的狐姬了。
“你说，轩辕要是可以长生，他会选择长生吗？”秦墨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轩辕，你放了我好不好？”龙渊兽说道。
“回答错误。”秦墨嘿嘿一笑，看了看那禁制，抬手又加了几层，扬长而去，“等第十代圣皇出世，她会来救你的。”
一听到此话，龙渊兽突然明白了，大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让我出来，我……”
秦墨走到苦海深处，感应到混沌冰宫的存在，确定了二丫出关的时间，自语道：“爹答应过你，会给你一个太平世界，等你出世，便是人族圣皇，要长生而是生老病死，都在你一念之间。”
看了许久，秦墨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回到混沌里，秦墨感觉心中一片光明，打开神魔走廊，往神魔之巢而去。
当他再次来到这熟悉的巢穴时，心中感慨万千，无数神魔被毁灭，却又有无数的神魔在此诞生，这便是混沌的体系。
似乎感受到了他要做什么，一颗神魔之卵突然孵化，紧跟着一头神魔出现在他面前，却瑟瑟发抖，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虽然有很多人依旧会选择生老病死，但也有人会选择长生，所以，混沌不应该有自己的意志。”秦墨冷笑一声，“而且，我也想看看，一切成空又是什么样子？也许会有一个新的东西诞生也说不定呢。”
“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叛徒！”神魔怒吼，这是混沌意志附体，不然也不会提前孵化。
秦墨眼睛一瞪，这神魔化作齑粉，消失的无影无踪，混沌只应该有法则，而不应该有意志。
这便是秦墨的答案，就像秦墨定的法一样，无论生老病死，还是最后的长生，那都是人们的选择，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一样是选择所带来的，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得为选择付出代价。
即便最后众生毁灭，那也是众生自己的选择而已，何需多一个意志去干涉呢？
他一抬手，神魔之巢内，所有的神魔之卵都炸裂开来，整个神魔之巢开始崩塌，都只在秦墨弹指之间。
随后，混沌之气涌入，混沌内再也没有了神魔之巢，一道身影，自毁灭的神魔之巢里走了出来。
她望着秦墨，幸福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所以，你要长生，还是生老病死？”秦墨问道。
这人正是傲秋，当周天宇宙成长起来时，混沌意志的力量便越来越弱，没有神魔去毁灭周天，混沌意志孱弱不堪。
契约自然也无法再束缚傲秋，而秦墨自然也不可能杀死混沌意志，能够毁灭混沌意志的，只有这膨胀的周天宇宙。
“当然是生老病死，抱歉，这次我不会再陪你杀戮天下了。”傲秋走到他身边，紧紧的抱住他，“我怕看久了，到时候会讨厌你。”
秦墨苦笑一声：“走吧，跟我回家。”
第1402章 ，终章
玄黄大陆第九纪元末，秦墨坐在锤石山上，看着眼前的盛世，脸上透着几分疲惫，在阁楼前，有三座坟，上面立着墓碑，分别是，秦墨之妻月红娘之墓，秦墨之妻叶晓蝶之墓，秦墨之妻傲秋之墓。
其中一座坟还很新，也就是一天前立下的，就在昨天，他亲手埋葬了傲秋，心中说不上的难受。
除了鸿蒙道人和夫子，混沌之舟上，熟悉的面孔已经很少，这几万年秦墨一直生活在这后山，过着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
很多人都以为第九代圣皇陨落了，甚至在中州皇城中，还为他立了像，可他一直活着，只是从未回到过皇城。
这数万年里，是他过的最幸福的数万年，心底唯一记挂的人，只有沉睡的都灵。
“你们一走了之，留我一人独自长生，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秦墨亲自在坟头上除着草。
嘴里唠叨着一些话，他看着月红娘老去，看着叶晓蝶老去，可他就是不老，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她们甚至都不想见他，让他离的远远的。
秦墨知道，她们是不想让自己看到苍老的容颜，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秦墨依旧可以给她们长生，但她们最终都选择了尘归尘土归土。
唯有傲秋离开时，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如果还有下辈子，你记得一定只能爱我一个。
秦墨答应了她，只爱她一个，可是他不会老，也不会死，所以永远也不会下辈子了，也许过很久很久，他会忘记她们，因为时间太长，有可能忘记一切。
封镇了这三座坟，秦墨离开了锤石山，这是第九纪元末了，有些事情应该要做了。
这几万年里，玄黄大陆大变，古兽开了灵智，残存的异族与人族和睦相处，佛与道重现人间。
只不过，此时的佛和道，与之前的佛和道完全不同，东鉴成为了佛祖，道祖也解开了封印。
所有人都在努力着，但他们在一万年前，都相继陨落了，离开之前，两人都曾来找过他。
很不好意思，他们不是来打招呼的，只是来看看，秦墨过的如何，心想秦墨要是过的不好，他们也就能够安心的走下去了。
事实上，秦墨确实过的不好，死也死不了，活着就是个老妖怪，走出去都觉得丢人，还好那时候还有傲秋相伴。
傲秋即便老了，脾气也不好，当即给了他二人一人一剑，两人都没有躲闪，就这样笑着在剑下，烟消云散。
所有的过往，都随着死亡，无影无踪，无论你曾经有多么的辉煌，都一样逃不过死亡的宿命，最重要的是，很多人选择了这种宿命，而不是继续活下去。
夫子在两万年前睡着了，他说他这次要睡很久很久，因为以前太累了，太困了，秦墨知道这只是他不选择长生的方式，也许下一次醒来时，夫子就是另外一个夫子了。
鸿蒙道人依旧在驾驶着船，往混沌天外天而去，很多年前他才发现，混沌天外天真的太远了，远的即便是混沌之舟，也要行驶很久很久。
好在，人族依旧昌盛，经历了一代又一代，所有的历史都记载了下来，学宫成为了圣地，锤石部落也是圣地。
在行驶的途中，混沌之舟也会邀请周天宇宙的强者前来居住，并且记录着每一个消逝宇宙的文明。
混沌之舟不像是一艘船，更像是承载着记录宇宙历史的书库，人们依旧在寻找着那个可以和谐共生的答案，通过一个个文明中的不断探索，得到想要的答案。
唯一让秦墨比较担心的是他的儿子秦小沫，不错，那是叶晓蝶给他生的孩子，也二丫之后，唯一的一个孩子。
原本秦墨想让傲秋也生一个，傲秋却坚定的拒绝了，至于为什么，也就只有傲秋知道，但她很疼秦小沫，比他亲娘还疼。
小子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有一次闯了大祸，被秦墨直接发配到混沌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秦墨知道他还活着，因为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混沌天魔与长生棺也附着在了他的身上。
只要印记不消失，便不意味着死亡，原本秦墨是一番好意，想让儿子去混沌诸天，哪怕随便一个宇宙历练一下也好。
为了此事，傲秋几千年都没理他，直到叶晓蝶去世时，才跟他说了几句话。
到是叶晓蝶这个当娘的，从来就没担心过秦小沫，所有的道理都在秦墨这边，让秦小沫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他亲娘。
到是月红娘惟恐天下不乱，天天在家里挑拨，不过，要正因为他的挑拨，锤石山上的生活，才过的有滋有味。
她去世的时候，心底唯独挂念的就是二丫，一句话很简单：二丫成为圣皇了，让这臭丫头过来给我上坟，你这个圣皇不拜我，她总得拜吧？哈哈哈，我月红娘，是唯一一个能让圣皇拜的女人！
她也是最早去世的，走的最痛快了，一点也不留恋秦墨，死前的眼神，全都是对他的嫌弃。
所以，秦墨给她筑坟立碑时，了尝了她的心愿，在她坟前磕了个头。
对于秦墨来说，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如果月红娘活着的时候，让他给她磕个头，他也绝对不介意。
这三个女人，让他做什么，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哪怕是摘下天上那月亮，秦墨也会摘下来给她们。
可她们要求从来就不多，日子过的也是平淡无奇，基本上就是偶尔吵吵架，争风吃醋，连叶晓蝶都学会了。
到老了也都不消停，甚至逗趣的看着秦墨那年轻的面孔，再对比自己苍老的容颜，让他叫奶奶。
秦墨当然叫了，心底却很酸楚，这三个女人，让她做什么，他都会做，真的会做。
墓碑上，简单的刻着秦墨之妻，便是她们最后的要求。
十万年一回首，世间一切都变迁，今朝共饮这杯酒，来日时光不复还。
那一日，秦墨来到了学宫，进入了山下，他走进了祖龙脉的星空，鸿蒙道人早就知道他要来，并不意外：“我出去一会。”
等他离开后，秦墨看着星空，说道：“醒来吧，都灵。”
整个星空散发出了无穷的光，光里面走出一身影，秦墨走过去，牵着她的手，消失在了祖龙脉中。
第九纪元末终于结束了，混沌之舟的生灵，迎来了一个新的纪元，突然在北域苦海中，散发出了浓烈的光。
鸿蒙道人从祖龙脉中走出，去了北域，等在了混沌冰宫前面，不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女子，从冰宫里走了出来。
虽然满头白发，却并不苍老，她身上的气息祥和而圣洁，那是圣皇的气息，但她的脸色却很冰冷。
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怎么这么蠢，我怎么这么蠢啊，原来我得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女子正是二丫，第十纪元是属于她的纪元，当她成为圣皇，心底千头万绪，她很害怕，害怕她醒来之后，她爹已经不在了。
突然，她看到了远处的鸿蒙道人，问道：“你是谁？”
“鸿蒙道人。”鸿蒙道人回道。
“你就是给我传承的那个老头？”二丫一脸惊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已经成为圣皇，自然是第十纪元初。”鸿蒙道人回道。
“第十纪元初？”二丫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她的神念扫过这个世界，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熟悉是因为很多东西都熟悉，陌生是因为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了。
“星空呢？异族呢？还有，我娘我爹，我的朋友们呢？”二丫脸色很不好，满是迷茫之色。
鸿蒙道人平静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讲述了一遍，道：“你爹就是为了个你一个太平世界。”
“我娘去世了……我娘去世了……为什么她不要长生？她怎么这么傻，难道她都不想见我吗？”二丫很伤心。
“她有自己的选择，不过，你爹离去之前，让我告诉你，你娘说，等你出来，让你去她坟头，给她上坟，顺便磕几个头，她就算泉下有知了。”鸿蒙道人无奈道，连他听到这种要求，都觉得挺无语的。
“我爹呢，他去哪里了？”二丫又问道。
“他啊。”鸿蒙道人笑了笑，“无处不在。”
“糟老头，说人话，少给我打机锋。”二丫握着剑，大有一不顺心，拔剑就刺他的意思。
“你要听实话？”鸿蒙道人看着她，见二丫确定，清了清嗓子，道，“你爹和我说，等二丫出来，都是圣皇了，十万年一个老妖婆，再见她，她得叫我爹，我得多伤心啊，还是不见了，我逍遥自在去。”
二丫呆住了，心中悲喜交加，突然又放声大笑，道：“老头儿，你一辈子也别想逃出我的魔掌。”
“怎么样，你成为圣皇，这艘船交给你，如何？”鸿蒙道人一脸郑重道。
“把船给我，让我守在这里当船夫？老头，长得丑，就不要想的那么美了好不好，等我把那个不孝子弟弟找回来，给她娘上了坟，我也逍遥自在去，你自己当你的船夫吧，走了，别送。”二丫说完，身形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鸿蒙道人想去追时，却发现她进入了混沌，再说追一个圣皇，也显得很不现实，就这样人族还没见到这位第十代圣皇，第十代圣皇便离他们而去。
“这一家老小，都是甩手掌管，欺负我一老头子啊，不行，我的培养个接班人。”鸿蒙道人收了混沌冰宫，一转身又回学宫去了。
灰蒙蒙的混沌中，一男一女行走，男长相俊秀，血气方刚，身上的气息强大无匹，然而就这样一个男子，却被一头白发的女子，提在手中，镇压的动弹不得。
嘴上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全身上下，也只有嘴巴能动了。
“你真的是我姐，你真的是秦二丫？我看你是在骗人吧，你就是个老妖婆，怎么可能是我姐，我听说我姐长得可俊俏了……”
“你再不闭上你那张臭嘴，信不信我把他撕烂？”二丫没好气的瞪着他。
她觉得这个弟弟，简直太不争气了，她找到他的时候，这丫成为一个小宇宙的主人，生活糜烂，无可救药。
秦小沫立即闭上了嘴巴，他是真怕被撕烂嘴巴，这个彪悍的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秦小沫还调戏了一番。
后果就是，差点小鸡鸡都被割了，一想到那时的感觉，他现在下面还凉飕飕的，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是他姐呢？
但自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对二丫有任何一点不敬了。
二丫抓着秦小沫，来到了混沌之舟，直接进了锤石部落，看到那三座坟，二丫沉默了，秦小沫也沉默了。
过了许久，二丫开始锄草，随后在她娘的坟前拜了三拜，她转过身，却发现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居然哭了，并且在三座坟前，各自磕了三个响头。
“我以为，你们会一直活着的，我以为你们会等我回来的，我以为……”秦小沫泣不成声。
从小就是三个娘亲养着，不疼他疼谁啊？想起过往的事情，他心底全是悔意。
突然他面目狰狞的怒道：“都是我那个该死的爹，他要是舍得给你们长生，你们就不会……”
“砰”的一声，秦二丫一个爆栗，敲的秦小沫都快晕过去了，疼的浑身直哆嗦，正要骂人，只听到二丫怒道：“你自己不争气，还怪爹把你丢出混沌之舟啊？我跟你说，要是我知道你犯了那么大的事，我一巴掌下去，直接把你给结果了，免得祸害人间。”
这爆栗，把秦小沫的脾气都打没了，一脸的委屈，当初闯下大祸，以人族之法，是必死的结局。
但最后他爹，把他一脚踢出了混沌，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后来他想了很多，也明白了苦心。
他不是不想回来，而是没有脸回来，却没想到，姐姐来找他，回来的时候，三个娘亲都去世了。
心底悲伤之下，却之把亲爹给恨上了，这一个爆栗，又把他给打醒了。
“知道爹为什么要立法道吗？知道爹为什么要与混沌意志对抗吗？”二丫抬起头，脑海里想起了当初跟他爹行走的时光，“他是想人们多一些选择，众生多一些选择，所以，娘她们有了自己的选择，她们若是想要长生，爹哪怕拼尽所有，也绝对会给她们长生，可最终她们都选择了生老病死，最伤心的人，不是你和我，是爹，你这个蠢物，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呢？”
秦小沫跪在坟前低下了头，心底全是悔意。
“你记住，你当初无故杀人，犯了法，你欠那些人的命，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赎罪，十万年是期限，你要让我知道你跑了，我割了你小鸡鸡！”二丫警告道。
“姐姐教诲，小沫铭记于心，不敢有违。”秦小沫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心底又是悔，又是怕。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姐姐我现在是圣皇，我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说完，二丫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哪里会盯着秦小沫，刚一离开锤石山，便去了混沌中。
秦小沫战战兢兢，在坟前把草除了，开始思索起自己的未来，就在此时，一个老者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见过鸿蒙爷爷。”秦小沫老老实实的施礼道。
来人正是鸿蒙道人，他上下打量着秦小沫，笑道：“不用客气，咱们的船，很快便要驶入混沌天外天了，你有没有兴趣，帮我的忙，做个掌舵者啊？”
“可以吗？”秦小沫小时候见过鸿蒙道人，也去过祖龙脉的深处。
“当然可以啊，你可是秦墨的儿子，秦二丫的弟弟，两代圣皇后人，难道还没有资格帮我的忙吗？”鸿蒙道人锊着胡须。
“请鸿蒙爷爷告知，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之前的过错。”秦小沫认真道。
“跟我来吧。”鸿蒙道人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人族第十纪元一万年，混沌周天宇宙膨胀，无数宇宙崩溃，混沌震荡，无数生灵毁灭与震荡中，混沌消失，一切成空……
人族第十纪元末，混沌再次衍生，生出周天宇宙，法则再生……
第十纪元末，混沌之舟冲破壁垒，消失于混沌……
PS：写完了。
这是我写的最长的一部书了，心底感慨良多，好在，该填的坑都填了，我知道很多兄弟不舍，但是没有结束就没有开始，新书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何时发布，会在群里细说，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小易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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