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给点面子行不
你娘!
果然还有人!
清平子刚逃出山庄就撞入剑网,看来对方早有预料,自己不敌之下,有很大可能会选择自山庄后方逃出,所以提前守株待兔,只等自己傻傻的入瓮。
老不死的老东西!
清平子急忙奋提功力,双掌拉出一道太极图立在身前,万剑齐出,迎向来人剑网。
剑气碰撞四散,翻动风云,蹬蹬后退的清平子身前又被剑气所伤,这下是真的满身剑创,凄惨万分。
没有心思去管伤势,双脚能动就行,清平子急忙身子一晃,往侧面转身急逃,一息之差躲过了追来的南部剑气。
虽知多半无功,但清平子接连被创,若伤势严重,身法肯定大受影响,南部二人急忙自背后追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清平子看起来极惨,若按常理推断,现在肯定是内外伤严重。他们却不知,清平子本身功力浑厚至极,外伤是很难看,内创却瞬间疗复,完好无损!
脚步刚起,瞬间被清平子甩出一大截,只隐约追踪到清平子即将消失夜里的背影。南部二人脸都绿了,这他麻是哪门哪派的身法,跟作弊似的,咱们不带这么玩的行不行?
二人刚准备放弃停下来,突然前方一阵大笑:“无耻老贼,来啊,追我啊,追你祖爷爷啊!”清平子那混蛋仗着身法无双,竟转身回来挑衅。
匹夫可忍,老贼不可忍,我给你脸啦!
南部二人又追去后,清平子竟一直面对着二人,往后退着远去,身法也放慢了下来,好像要给南部他们追上的机会,气得二人老脸通红:这不要脸的小王八蛋,别让老子追上,不然先砍你狗腿!
追着追着,南部二人眼看着清平子就在前方,大喜一剑刺出,剑气威然。
南部一剑落在了空处,前方清平子的身影是假的,瞬间飘散天地间。
尚未等他回过神来,背后剑风袭来,剑气刮的人生疼,南部慌忙转身持剑连挡,竟是手持长剑的清平子与他连战!
南部一惊四顾,现在荒野中竟只有他与清平子二人,另一人呢?
“贼子,我看你今夜如何逃出生天!”清平子话一出口,剑也出手,不断杀向南部。
南部怒起,与清平子力战,数招过后,只感清平子剑招熟悉,而且威力非清平子所能有,一时察觉不对,慌忙持剑一退,喝道:“你不是清平子!”
“我当然不是……”对面的清平子也一愣,随后也似反应了过来,“你……你不是清平子?”
卧槽!
这是怎么回事?
“清平子在天上呢,来,大家一起抬头看过来!”
声音传来,南部与对面的清平子各自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抬头往天上看去,除了夜色,哪里有什么清平子!
“两只老乌龟,哈哈……”
随着笑声传来,纵身半空望着下面互相残杀的南部二人,清平子伸手摸出两枚铜钱,抬指阴阳之力印入钱身正反两面。两枚铜钱嗡嗡直响,一时电闪紫光,交互碰撞往上飞去,卷动天地阴阳之力。
清平子脚踏太极图,随着铜钱一同往天上升去,印诀不断,似是清夜黑云自生,也随着两枚铜钱旋转起来,擦出漫天火花,带起狂风怒啸。
“奉仪承运·天炎战雷,敕!”
随着“敕”字出口,一道闪亮九天的电光瞬间出现,随之惊雷乍响,带着电闪一同往地上的南部二人击去,天威降临。
雷诀冲破阵法之困,撼天之威轰击而来,南部二人急忙聚起满身功力,剑击狂雷惊电。
轰!轰!轰!轰!轰!
整个浮沉山庄所在的小山承受不住冲击之力,瞬间摇动起来。
随着连天炸响,立足之地数十米方圆炸的粉碎,半山之中被裂变之威击的支离破碎,龟裂的中心之处只留下一个七零八落、深不见底的深坑,南部二人已不知去向。
清平子抬手收了六枚铜钱入手,摇了摇头:“威力远远不够啊!”转身脚踏太极图,瞬息远去,只留下傻眼四处寻找南部二人的余三深与胡不扶。
上山之前,清平子多看了那安保一眼,并非是因面无表情,而是他眼神躲闪,身子略微有些颤抖,那是心虚怕的。一个正常上班的安保,为什么会怕呢?清平子瞬间有了联想。
加上一路上山没见到半个人,安静的过分。所以,上山途中,清平子一共布下了两个阵法,用于应对不时之需,没想到自己给他们机会才用上一个。
这种阵仗就想杀贫道,给点面子行不?
刚才南部二人自是被清平子挑衅着引入了一阵中,阵法影响之下,二人皆将彼此当做了清平子,因而斗了起来。幸而修为略低的南部反应了过来,才没有真的自相残杀至死。
不过,清平子一直在天上看着,若到了真要分生死的时候,也会阻止。
他现在修为恢复不多,远远不足,南部他们出身六大门派之首的解门,实力肯定非凡,必然高手众多,目前还不能将解门得罪死,自不能光明正大的闹出人命。
当然,若是偷偷摸摸的杀人,那也是敢的。
现在清平子有了景门做依靠,大家互相利用,只要不正面整死解门的人,何况是南部他们设陷欲杀自己在先,景门必然可以出面讨一个公道,局面不至不可收拾。
清平子得意的去后,随着烟尘渐散,余三深二人终于听到炸出的深坑里传来受创不轻的咳嗽声。二人不敢轻举妄动,趴在边缘往深坑里望去,不久后,爬出了两个鲜血满身的人来。
“何长老!”
“南大人!”
余三深和胡不扶急忙上前,一人扶住一个,运功为他们调息。
二人没有展开身法纵身上来,而是颤颤巍巍的爬了出来,那伤势该是何等严重?那清平子修为平平,何时竟有这般手段?
“快,快,送我们回解门去!我们现在体内尚有残余雷电之力,你们……你们的修为化解不了,我们现在也无法化解。快,迟则有变,修为难保!”何长老一边吐血,一边急着吩咐。
南部已经奄奄一息,说不出话来。
余三深二人刚才为他们调息,除了感觉调息无用,也受到了二人体内雷电之力的反击,全身真力不稳,早大惊失色,急忙依吩咐,带着南部二人去往最近的传送门,极速赶往解门。
今夜真是一败涂地,颜面扫地!
第122章 太过分
清平子没有回去,怕吓到宫疏雨,所以去了星子鱼处,让星子鱼拿出药来后,吩咐她去找个店子,给他偷一身干净衣服,留下买衣服的钱,他自在外边止血上药。
星子鱼以前角斗几乎每战必伤,清平子是知道她家里有药的。虽然这些小伤,用不用药也无所谓,还是抹一抹心里舒坦些。何况也有些时日没见这徒儿,刚好过来瞧瞧。
清平子本身功力浑厚,剑气无法真正破防,伤口都极浅,应该两三日就无碍,怕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这该死的深水王八,老道迟早要去宰了你们!他麻的,已经忘了上次受伤染血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们真是逆天了啊!
“师父,你被人打成这样,好丢人噢!”偷了衣服回来,看着已经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清平子,星子鱼非常不开眼的说道。
清平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星子鱼急忙过去扶着他。
站稳后,清平子一把甩开星子鱼的手,师父的尊严还是要的:“告诉你,他们是背后偷袭!四只老乌龟一起从背后偷袭为师,为师就受了点皮外伤,现在他们全部被我送去了酆都,有什么可丢人的?”
“师父,你不是说修仙者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怎么能让别人偷袭了呢,还是四个人,你一个也没有发现,好丢人噢!”星子鱼继续坚持她的没眼力劲。
清平子终于被伤到了心肝:“我……我太难受了,我要死了,我要心痛死了!”
“师父,你没事吧,可别吓唬我!”星子鱼见按着胸口的清平子往地上蹲去,急忙扶他。
清平子突然伸手捏住星子鱼的耳朵:“收的徒弟没一个好东西,一只比一只混蛋,贫道快活不下去了,作孽呀!”
清平子只轻轻捏了捏星子鱼的耳朵,并没有真拧,但也吓了星子鱼一跳,以为耳朵不保。
“你那混……那老顽固爷爷,现在答应了吗?”
星子鱼摇了摇头:“你都说老顽固啦,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我按师父的吩咐,每日至少念两遍,现在已经嫌我烦啦,我在家就用棉花塞住耳朵,不听我说话。师父的法子也没用,好丢人噢!”
“以后不许说‘好丢人噢’这几个字!”清平子真想给她一巴掌,“你不是想在生死边缘的实战中积累经验,锻炼强大的战斗力吗?走,为师带你砍人去!反正明儿周日,好好玩一玩!”
“噢,我去关门,师父你等我!”星子鱼两眼放光的拔腿就跑。
“啧啧啧,有前途!”
……
星子鱼一个手刀,差点将人的胳膊整个砍下来,清平子急忙拉住她,小声道:“唉哟,我的宝贝小徒儿,他就是个普通人,你使那么大劲干嘛,不是叫你要掌握好分寸嘛,你这出手没轻没重的!”
星子鱼瞟了一眼已经昏死过去的家伙,吸了吸鼻子:“师父啊,你都骗人的,这哪有什么生死边缘,都是一些一根指头也接不住的家伙!”
“你别急嘛,大鱼都在后面,跟我走!”清平子牵着星子鱼走在前面,韩箐带着人持枪跟着。
嘭!
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正在里面喝茶等消息的老鹰和燕平瞬间扭过头来,入眼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极其嚣张、高傲的负手走了进来:“谁是老鹰?出来受死!”
老鹰手里拿着的茶杯掉在地上,嘭一声摔碎。这是哪里来的小毛丫头,外面的人都是死的吗?
余三深、胡不扶二人慌慌张张的带着两位长老往解门奔去,哪有时间顾忌老鹰,早把他忘的一干二净,根本没通知他事情已败,老鹰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在这傻等着!
“哈……”
太好笑了!
可老鹰笑声刚起,小丫头后边跟着出现清平子的身影,含笑看着他们。老鹰和燕平一个激灵,瞬间跳了起来,转身就往窗户奔去。
“走的了吗?”清平子声音刚起!
“啊!”
两声惨叫,老鹰、燕平已经被清平子一个抢身,自窗户边扇了回来,在地上滚出老远。
“举起手来,都别动!”韩箐当先拿枪指着老鹰二人!
老鹰和燕平看了站在窗户边的清平子一眼,缓缓的起身,双手缓缓的往上举起来。
就在此时,老鹰就地一滚,抬手抓向走向他的星子鱼,要拿她做人质脱身。
既然清平子带人杀了过来,那表示胡不扶他们计划失败,而自己是引诱清平子入瓮的罪魁祸首。工捕跟着清平子一起过来,自己肯定完蛋,只有拿住人质逃走,方有一线生机。
燕平来自南宫家,自然不想轻举妄动,最后落个亡命天涯,朝不保夕,只老老实实的举起手站着。
“啊……”见了滚地杀来的老鹰,星子鱼一声大叫,气势十足,旋身一掌拍向老鹰。
嘭的一声,老鹰被星子鱼一掌拍出去,撞到远处的墙上,随着墙壁垮塌,昏迷过去的老鹰被砖石埋了起来。
见星子鱼稳住身形后,完好无损的又往他走来,燕平吓得一抖,直接跪了下去,差点哭了。星子鱼出手,他已经见了顶花篆书:你只是象形境好不好?咱作弊不带这么过分的!
星子鱼趾高气昂的走到燕平面前:“你们这两只老乌龟,敢算计我师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吧,想怎么个死法?”
韩箐瞟了一眼冲过去搬砖翻出老鹰来的清平子:这混蛋完全不守规矩嘛,作弊太过分!
“老鹰断翅,所有人,即刻行动!”韩箐对着耳麦说了声,随后收起枪来,让那些工捕去将外面全部被星子鱼打晕的人铐去车上,送去医院。
清平子联系了韩箐后,韩箐亲自带队来捉老鹰、燕平,另安排了人摸去老鹰的家里、办公室及财务室等。一旦这边得手,就要抄了老鹰的窝,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整到人的证据。
简单来说,就是有没有与胡不扶、余三深等人勾连的证据。
这是韩箐第一次带队行动,雷立枫亲自在后方坐镇,为韩箐撑腰。这次出动的都是属于一直亲近雷立枫的人,避免泄密。
第123章 铁证如山
翻出老鹰后,清平子一指下去,将昏迷的老鹰点醒了过来,随后抬脚踩断了他的四肢:“你个老不死的老混蛋,敢对贫道的徒儿出手,她是你能动的吗?给你脸啦,我给你脸啦!”
清平子拳打脚踢发泄完后,一指废了老鹰的修为,抬脚将他踢到韩箐脚下:“打完收工!”
看着四肢被断、奄奄一息的老鹰,韩箐差点气出病来:“你个混蛋就不能留下双脚,待会你带他下去啊?”
“随便找根绳子,拖下去不就完了,你还把他当人啊?敢对贫道的徒儿出手,今儿要不是你们在,我弄死他!”清平子转眼自身上取出九万块钱来,扔到跪在地上的燕平面前,“对了,这是之前这两只老乌龟想请贫道做太上大当家的孝敬,贫道考虑好了,没有兴趣,今儿交给你们!”
清平子见韩箐拿出镣铐去铐老鹰,转身看着身子颤抖的燕平,伸脚抬起他的下巴:“燕平,你放心,不用怕,好歹是南宫家的人,贫道多少要给几分面子,只请你滚出魏郡去,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还有,给南宫家带个话,今夜的事情,无论南宫家是否有份,贫道皆不追究,但日后若敢与贫道为敌,贫道也不介意给他们上上课!”
清平子说着,拉过星子鱼来,接道:“燕平,来,瞧仔细了,这是贫道的第四个徒儿,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也请帮贫道宣扬宣扬,日后谁他麻的敢动贫道的徒儿半根寒毛,我让他家草木枯萎,明白吗?”
“哇,好霸气噢,我好喜翻!”星子鱼双拳抵着下巴,望着清平子,花痴的想着。
清平子带着星子鱼叽叽歪歪的时候,韩箐丢下老鹰不管,自己一个人先下去了。
“还不滚,等贫道请你喝茶吗?”清平子见韩箐已经离开,踢了燕平一脚,燕平赶紧跳窗逃走。
“子鱼,那人是你打成这样的,你拖着他下楼去吧!”清平子无耻的说道。
星子鱼看着转身往外面走去的清平子,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找了一根绳子,绑着老鹰的一只手,将那九万块钱也绑了绳子上,就那么歪歪扭扭的往楼下拖去。
除了一地的血迹,就是老鹰凄厉的叫唤声。
先是星子鱼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楼梯口,随后就是绳子上摇摇摆摆的钱,然后才是凄厉惨叫的老鹰。别说那剩下的两名捕快,就是韩箐也吓了一大跳,瞪了清平子一眼,赶紧过去接手。
咱不带这么折磨人的,还拴着钱遛楼梯!
“师父,那人好沉,累死我了!要不是我练过,铁定得拖到明儿才能下楼来!”星子鱼得意道。
捕快赶紧扭过头去:我什么也不知道,太残暴了!
星子鱼离开,没有拖动,老鹰瞬间晕了过去。
韩箐叫了那两名捕快,拿了一块大布裹着老鹰,让清平子给他点穴止血,将他抬上车送到医署去,再不快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咽气。
老鹰被送走后,韩箐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囚车,一个人也没有,全是重伤,之前星子鱼打的,全部被送去了医署,看这事弄的,浪费公共资源嘛!
“走吧,我请客,麻辣小龙虾!”清平子拍了拍韩箐的车子。
“你们去吧,我还要去查看其他地方的搜查情况,完事了还要回去给雷大人汇报,今夜是休息不了了。都是你个混蛋,半夜三更的,吵嚷着不让人睡觉!”
“这你就不懂了吧,兵贵神速,再晚些,这两只老乌龟得了消息溜走,韩大组长的功劳找谁拿去?”
……
看着堆在面前的证据,雷立枫对韩箐道:“其他的证据先留在我这里,我明天让人整理出来,下周你带人处理后续。至于关系到余大人和胡大人的,他们毕竟是解门的人,六大门派共治,凡事适可而止!你先把他们的拿走,之后将重要的备案一份给我,算你的功劳,动刀的事,交给记者吧,待事情差不多了,我们再去收尾。”
“是,雷大人!”韩箐随后就在雷立枫办公桌前,将关系到余、胡二人的全部找出来,自带走。
韩箐关上门离开后,雷立枫拿出手机来联系南部,没有人接电话。
自动挂断后,雷立枫轻轻一笑,转手拨号给冀州副史宿中归:“宿大人,‘霸王行动’再战告捷,在特别行动组韩箐副组长亲自带队下,不到10分钟解决战斗,一举铲除鹰犬帮!反应之迅速,解决时间之短暂,创造了史无前例的记录,取得了一次意义深远的重大胜利!”
“好,非常好!在魏郡工捕面临着不信任风波的当下,你们今夜‘霸王行动’所取得的胜利,将彻底扭转魏郡黎民对魏郡工捕所持有的怀疑态度。鹰犬帮盘踞魏郡多年,树大根深,你们要根据当前得到的线索,好好的查,仔细的查,无论查到谁,都不要退缩,州里是你们坚强的后盾!另外,关于打掉鹰犬帮之事,你们收尾工作差不多后,一定要组织好对外的宣传,找几个积极向上、有力量的媒体,好好的宣传,一定要彻底扭转黎民对魏郡工捕的不良印象!”
“是,宿大人!”
没过两日,一条重大的新闻不断跳入众人的眼帘,不是关于覆灭鹰犬帮的,而是关于胡不扶父子的。
新闻中展示了大量原始资料图片及视频,鹰犬帮在胡不扶做大树的遮掩下,狼狈为奸,为胡海的公司提供保护,强逼他人签订买卖合同,强拆强夺打人致伤致残,转移王朝资产,偷税漏税,腐贪贿行,诈捐洗钱,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在魏郡上演了多年吏、帮、商勾结牟利的暗剧,制造了无数耸人听闻的惨案,却因魏郡前按察副使胡不扶提供强有力的保护,胡海竟然一直生活在阳光下,以慈善家、好人的面目示人,其心可耻,其身可诛!
紧跟其后,又是冯棠到魏郡了解、报道之前车祸真相时,受到不明势力威胁的新闻。
随着冯棠被人前后堵住的视频出现,则是审问拿到的贼人的视频,一举供出了胡不扶来,并提供了胡不扶通话指使的录音及转账证据。
铁证如山,不容狡辩!
第124章 给你脸啦
“……其中有些点很伤人……”
“南刺史的出发点非常好,是要还冀州一片青天,整个冀州工捕队伍大受鼓舞,短短两年时间,就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但也有一些地方,有一些人,雷声大,雨点小,甚至敷衍了事。更有甚者,谁送的多不扫,谁送的少或不送就扫谁,完全把一场轰轰烈烈、为民除害的‘霸王行动’,弄成了滥权牟利的‘发家行动’,其中就少不了魏郡的洋相!有的人仗着出身来历不凡,大门大派,不把良心和天泰律放在眼里,自行其是,大牟其利,打苍蝇的人到最后,自己成为了苍蝇,简直是千古奇谈,千古笑谈!魏郡新任按察副使雷立枫大人领导下的行动,才算有些样子。”
“……”
这是扫平鹰犬帮后,几乎与报道胡家的新闻同时出现,冀州副史宿中归发表的一篇文章,标题是“扫着霸,烂着心,魏郡工捕该何去何从?”
整篇文章围绕着冀州刺史南部的“霸王行动”展开,从标题,到内容,却有八成以上的文字在揭魏郡的短,一看还有些影射背后解门的意思。
解门已经派了重要人物前去观门,表示严重抗议。
跪在解门山门前的胡不扶看着手机,又是悲凉之感涌上心头。摸爬滚打前半生,一事无成,这十多年才算活出了人样,可短短时间,又要葬送了吗?
又是冯棠,又是冯棠,她到底是谁,为何死咬着自己不放?现在连冀州副史宿中归也掺和进来。
胡不扶望了一眼山上,山门离的太远,又是千百年老树林中,根本看不到解门。连续出了这么多的丑闻,正在解门的胡不扶被四大护法之一的松柏涛喝斥了到山门跪着。
胡不扶本来也不是解门嫡传,而是半路入的解门,现在解门很有可能将他逐出山门,再加上如今之事,胡家算是完了。
拿起手机,胡不扶拨通了儿媳妇的电话:“之前和胡海有来往的那两位风水先生,你还有印象吗?”
“我也跟着胡海见过他们几次,彼此留了联系方式,算是有些印象吧!”
“那就好,你先联系一下他们,看他们最近是否有空,待我返回魏郡后,约他们聊聊!”
“老爷,是有什么事吗?我看能不能先请他们准备准备!”
“也好!之前城郊‘玄武当权,黄龙伏形,福财两得’的风水宝地,你还有印象吗?最后被袁家抢去的那块。我这两日收到些风声,袁家好似有转让的意思,我打算请他们去帮我瞧瞧,如果宝地仍是,袁家又确实有转让之意,趁现在家当还有,我打算买下来!最近诸多不顺,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能用的东西,尽量用起来吧!”
“老爷,那我马上联系他们,若有空,我先和他们过去瞧瞧,待老爷回来,再做决定!”
“这件事一定要办好!我一把年纪,胡海也不在了,值不值当,都是为你们母子将来准备的,明白吗?”
清平子又回来上班后,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那些女的,无论大的小的,美的丑的,只要清平子在,就指着他一个人点。有时候这混蛋带着一群女人出去,所有人干瞪眼,在办公室里玩手机混日子,连老板温桑都有了裁员的心思,好像都是多余的。
这不,才回来两天,之前那一位大大的美女,一直不见人的,叫封小涵的那位,转眼又跑来找他,带着他摇摇晃晃的出门潇洒去了。
车一停稳,封小涵下车后,见旁边那车贼高档,把自己的车也比了下去,抬脚一踢:“清平子,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像车这些,为何一号和九号最尊贵吗?”
“请叫我列先生,谢谢!”清平子抬眼一扫,怎么又跑到海天紫府来了?这地方好像不大对啊!见了封小涵期待的眼神,慢条斯理的回道,“一为数之元,九为数之极,是这么个意思吧!”
“呃……你厉害!”封小涵竖起了大拇指。
清平子不屑道:“这是我道门玩剩下的东西!”
“给你脸啦!给你脸啦!”
封小涵抬脚往海天紫府里走去时,清平子站着不动:“我说封姑娘,你还没说今儿要见谁呢,这海天紫府风水不好,和我犯冲,要不换个地方吧!”
“那不行,这个地方才能吃饱,才能喝足!”封小涵说着,转身使劲将清平子往里面拉。
封小涵带着清平子到了四楼,拿出手机看了看约的地方,一边去看指示牌,一边带着清平子往前走,找着包厢。
待到了地方,封小涵退后两步,对清平子使了一个眼色,清平子抬脚将门踢开,随着“哐当”一声,非常高傲的当先走了进去。
“你他……”里面的人瞬间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抬手往门口一指,见是清平子,慢慢的将手放下,后面的话缩了回去。
“你他麻的北宫垂,本姑娘踢你家的门是给你面子,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嚣张,极其嚣张!
“唉哟,原来是宝贝的封家妹妹,那肯定是给了我北宫垂天大的面子!来来来,快请进,快请坐!”
北宫垂瞬间换了奴才脸,连清平子也看傻了眼:上一次见南宫娴的气势呢?
“来,列哥哥,你坐我身边来,让这北宫家的小子好好瞧瞧,我封小涵未来的夫君该是个什么样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得上我的!”封小涵到了北宫垂对面的沙发坐下,拍了拍沙发,非常嚣张的召唤清平子。
“呃……这垂子兄弟就是你今天的相亲对象?”清平子没想到竟是北宫垂,他不是在追求南宫娴吗?所以,非常疑惑的看着北宫垂,非常疑惑的问了出来。
见了非常不自在的北宫垂,封小涵知道是清平子的“‘垂子’兄弟”伤了他的尊严:“列哥哥,你们认识?”
“那肯定的啊,我们一起扛过枪,一起招过郡主,那关系不是你一个外人能比的!”北宫垂非常自然的恢复了过来,开始侃起来,“小月儿,去,安排酒席,郡主也准备好!本来说今儿个不用吃饭的,既然清平子兄弟来了,怎么也得喝几斤!”
第125章 达文垂
北宫垂说本来今儿个不用吃饭的,封小涵一看,除了北宫垂自己,连茶水也没有,瞬间不爽:“你的意思,没有清平子就没有饭吃?”
“那肯定的啊,我又不要你,干嘛要给你面子,我北宫家的米水很贵的!”
“你……你……你个垂子,你就是个垂子!”
“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除了北宫垂。
“呃……清平子兄弟,我看你小子生意不错啊,这一天天的,身边的美人都不带重复的!”北宫垂只好转移了话题。
他不想和封小涵吵,东宫家的败家玩意儿盯着她,多说两句,说不定打起来。一边也为清平子默哀,这小子胆儿挺肥的,敢同时插手到北宫家和东宫家的事情里来。
“那是,也不瞧瞧贫道这颜值!”清平子躺平在沙发上,双手往脑袋后面一枕:“封姑娘,今天稳了,都不用贫道出手,垂子兄弟正不要脸的追求一位南宫家的姑娘,肯定不会脚踏两只船!”
这是船不船的问题吗?之前怎么和你说的?封小涵真想拧清平子的耳朵,利益才是重点好不好?这么快就露出老底来!
北宫垂见到了封小涵的神情,微微一笑:“封家妹妹,我知道你们封家打的是什么主意,待价而沽嘛!你知道为何没有进展吗?大家都不给你们封家一句实话,因为大家都看了出来,背后笑话着呢,你以为很高明的手法吗?我看啊,以现在的形势,封家叔叔的郡守之位算是比较稳,你不如趁此机会真的考虑个人的问题。你也别怪我多嘴,东宫家那只东宫少阴,比我还不是东西,不是良配,我劝你别去招惹他,收不了尾!”
清平子见封小涵脸也红了起来:呃,太伤人了!
我就说嘛,如此肤浅的手段,以东宫、北宫家的老练,怎么可能瞧不出来,这下被人家当面揭穿,不好受吧。
宋紫月端了茶水进来后,北宫垂请了清平子二人喝茶,道:“封妹妹,我给你们封家一个建议!现在根本不是北宫家、东宫家的问题,而是解门的问题。封家叔叔之前高调的与雷大人出镜,虽然不是叔叔的本意,但事情发展到现在,确实给了解门一个耳光,你回去告诉封家叔叔,让他老人家备些厚礼,走一趟解门,服个软。只要解门不坏事,封家叔叔基本就没有问题。那什么东宫家,连我北宫家也不如,你现在根本不用理他!封家叔叔这次算是有些冲动,那雷大人是什么人?观门门主的外门弟子,背后是观门,冀州还有副史宿大人给他撑腰,封家叔叔的根底能比吗?跟着他胡闹!”
清平子见封小涵咬牙切齿的扭头看来,不好意思道:“咳咳,那个垂子兄弟,这次这个事,不是你封家叔叔冲动,而是贫道怂恿,你老人家看看是否有法子,帮你封家叔叔说个情?”
“别说我这种后辈,就是我家老太爷,也不见得有那么大的面子!不过,看在大家相识一场,从小一起玩泥巴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们看着东宫家那败家玩意儿,这是我能做的极限,再高就没有了!”
“还是他麻的你这个垂子哥有义气!”封小涵端着茶杯,去撞了撞北宫垂茶几上的茶杯。
“哪,你要是还把我北宫垂当兄弟,待会玩两个郡主给我们开开眼界!”
“噗!”
封小涵嘴里的茶水喷到了所有茶几上的茶杯里!
清平子和北宫垂舔了舔嘴唇,手往茶杯伸去。
……
看着斯斯文文与北宫垂已经喝出一堆酒瓶的清平子,封小涵真想给他一脚。
这两只已经喝了三个多小时,自己已经吃了两顿饭,那酒有那么好喝吗?今儿又不用整人的,没完没了了,奢侈浪费!
玩笑归玩笑,封小涵在,北宫垂终究没有叫什么郡主、县主来凑热闹,也就一个宋紫月伺候着。
敲门声响起,宋紫月去开了门,门外的北宫家属下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宋紫月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转身回来道:“少爷,东宫家的带人杀过来了!”说着,看了封小涵一眼。
“他麻的东宫少阴,敢来我的地盘撒野,欺人太甚!”宋紫月看了封小涵一眼,北宫垂瞬间明白了,这是醋坛子翻了啊!
宋紫月和封小涵留在了包厢里,北宫垂叫了王宗树陪着她们,自和清平子出了包厢。
没走两步,楼梯口和电梯间涌入了手持棍棒的人,北宫垂抬手阻止了属下上前,吩咐他们联系安保室,将电梯停用。
看着清平子一个人上前,北宫垂拿出了手机来,开启录制:“大家去年好,今年好,明年好,我是达文垂,下面是现场格斗直播!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请注意,当我们的道长运起满身功力杀过去的时候,眼前那几个塞开花炮的完全没有感觉到他们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还在呼喝着上前,呼喝个垂……呃……子!
“只见我们的道长抬起一脚,豌豆儿佛,霸道总裁,秒杀不在话下!我们的道长看了一眼地上的枪,那不屑的眼神:贫道不需要!
“我说道长,你看个垂……呃……子,日麻你是星际导弹,你看枪,你豁哥哥不懂行情索?好,请大家继续往下看,我们的道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继续前行,前方不断出现着檐篼儿镐的,被无情的收割着人头,让我们道长的碧装上了天!
“又一个中堂腿,正中眉心一点,好,胸腔分裂成了两半,果然是砍开席子流一般的感觉。我们再次见到了开膛手杰克重现人间的辉煌,那一道光亮瞎了我的狗眼,那个塞炮眼的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左勾拳,不妙,没击中,那个包谷儿吓的掉头就跑!你跑,你跑个垂……呃……子,在我们道长面前,你跑的脱吗?跑不脱!只见道长看也没看那包谷儿一眼,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使你们一脸懵逼有木有?
“一个右勾拳又打碎了一个梭椰子的狗头后,逃跑的包谷儿跑着跑着,狗头已经掉在了地上,身子还没有自觉,完全停不下来。”
第126章 不要脸的勾当
“看到这里,观众朋友们,我们知道,刚才大家都被骗了,道长的速度太快,快到我们的狗眼完全跟不上招式的步伐!
“来,我们慢镜头回放一下,看,道长左勾拳不是左勾拳,他使的是一个手刀收割了敌方的人头,那个包谷儿跑之前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可见人求生的本能是何等的强大!
“不好意思,占用了大家宝贵的时间,我们继续跟上道长的步伐,不要眨眼,千万不要眨眼,这将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快的快拳,快到你怀疑这不是拳,是脚。盆儿飞儿可踢,完美绝杀!
“从四楼到三楼,我们的道长在不到3秒的时间里,解锁了十八种招式,我情不自禁的高呼:敌人不动用星际战舰,我方坚决不出动亲爱滴道长!
“好,三楼到了,我们的道长刚转过楼梯脚,一杆枪剁了出来,直到我看到飞出的子弹后,才听到了枪响,但大家不必为道长担心,因为这个世盖最没有用的东西就是枪!
“只见我们的道长轻轻抬起剑指一划,噢耶,子弹在剑气下散为了粉粉儿,那个憨批完全没有自知之明,还一个坨儿砸向道长,我还没来得及闭眼,只闻一声尖叫:‘草啊!’坨儿也碎成了渣渣。
“道长的步伐没有半分迟疑,强大的气墙连血带人震向了远方的故乡。我跟在道长的后面现身时,不好意思同学们,请原谅我的迟缓,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猪头已经倒了一地,三楼已经没有一个活口,我只想说:‘你麻的残忍,吊!’
“二楼到了,二楼到了,观众朋友们,不出我的所料,我们的道长一巴掌拍死一个棒老贰后,波斯出现了。他穿着黑色的披风现身战场,世纪大战即将爆发,让我们拭目……
“呃……不好意思,各位骚年,请原谅我的无知,我完全来不及解说,波斯他麻的已经挂了,他娘的弱鸡,狗屁波斯!
“好,一楼出现在眼前,不出所料,捕快准时出现鸟,他们拿枪指斗道长,高喊:‘放下武器,从狗洞头梭出来!’
“我们的道长非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因为并没有传说中的武器,我热你个温!我是达文垂,如果你喜欢我不要脸的解说,请继续关注我,我们下次再见,拜拜!”
“北宫兄弟,你将一场拳打地痞、脚踢蝼蟒的小戏码描绘的如此神圣,贫道怪不好意思的!”
“都给我把枪放下,要翻天了吗?”北宫垂收起手机,对清平子嘿嘿一笑,看向围在东宫少阴和余三深周围,拿枪指着他和清平子的工捕。
清平子出现,余三深的脸色更加阴沉。不出胡不扶所料,他跪完后,真的被逐出了解门,现在正在捕衙接受审讯,雷立枫亲自操刀,眼看着就要完蛋。
当然没有人听北宫垂的,你当你是谁?
“他麻的,都给我把枪收起来!跟在余大人屁股后面转的,有一个干净的吗?我说你——你——你——你——你!”北宫垂一个个来回指着那些工捕,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和清平子走近余三深他们后,也火了,“自认干净的你给我站出来,敢吗?有人敢吗?再不把枪收起来,我今天就弄死你们,信不信?你们以为自己能平平安安的穿着这身皮活到今天,是因为你们干净吗?那是没人干你们这些小虾米,敢到我北宫垂的地盘撒野,谁给你们的狗胆?”
除了余三深,所有工捕在北宫垂的气势下,都吓得退了一步,举起的枪放了下来。这简直不是人嘛,这种话能随便说?
北宫垂骂的是那些工捕,看着的也是那些工捕,但耳光却是对着余三深去的。
什么叫跟着我屁股后面的没有一个干净,这是人话吗?我不扫你,你当我不存在?
“北宫兄弟,突然发现你小子是如此的博大精深!说吧,除了余大人的尺寸,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清平子还在补刀。
余三深的老脸也扛不住:“北宫垂,我接到举报,说你们这海天紫府拐带良家,还干出一些不要脸的勾当!”
“你老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这么一点破事?冤枉啊,我的余大人,我们这里都是郡主,正正当当的生意,就陪那些各郡的按察使大人们赏赏月,看看花,吟吟诗,吹吹风!刚刚完蛋的鹰犬帮老鹰,也不止一次招待过你老人家,你老人家应该比谁都清楚啊,怎么能随随便便诬陷我呢,这样非常不好!”
看着那些扭过头去的工捕,就差把耳朵撕了下来,余三深双拳捏的直响,这真的和不要脸的人没法交流!
“余大人,我说……是贫道给你脸了吗?追到海天紫府来闹?今天来的若是雷大人,我和北宫少爷得恭恭敬敬的请他老人家上座!不是因为他老人家出自观门,比你解门了不起,而是因为人家干干净净,敢大声说话。北宫少爷虽然本身也不干不净,但内心也是尊敬干净的人,知道吗?你算什么!余大人,不是我说你,你自己的屁股还黑的吓人,没法看,你也敢跑来找贫道和北宫少爷的茬?你厉害啊!我告诉你,你以为只爆出了胡不扶那老人家的猛料,鹰犬帮就只有这么一点东西吗?你异想天开啊你!还有这位是谁来着?”
“东宫家的!”北宫垂见清平子指着东宫少阴,非常不爽的说道,“我说道长,你他麻的不能抢我台词知道吗?刚才那一段装碧的话本来该是我说的!”
余三深非常郁闷,极其郁闷,他风风火火的带人过来,还没开始查,还没开始问罪,就被这两个混蛋一阵抢白,工捕好像来错了一样。
清平子走到东宫少阴面前:“你是东宫家的?”
“不错,东宫家的!”
“那个东宫家?”
“正是!”
“就是那个东宫家?”
“当然!”
“真是那个东宫家?”
“自然!你他麻烦不烦?”
清平子连忙退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错了,就不打扰你了!”
北宫垂一把扶住往后倒去的清平子:“你也知道东宫家?”
“不知道!北宫垂,你他麻的这是看不起我啊,那完全上不得台面的东宫家,贫道凭什么要知道?我不过看他牛碧哄哄的样子,随便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假装吃惊被吓一跳,给一个安慰奖,看你说的,将贫道的格调降到没底了!”
第127章 尊严有多重
“告诉你,他就是一败家玩意儿,最好别知道!”北宫垂转身又把火力对准余三深去,“余大人,不是我说你,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败家玩意儿,你跟在一个败家玩意儿后面蹦蹦跳跳的,不觉得非常掉价吗?你若实在找不到人跟,北宫少爷我不介意多一条狗!”
“你说我是狗?你敢侮辱解门,你北宫家这是想与解门为敌吗?”余三深的怒火终于被完全点燃,这是他一辈子的痛,也算是找到了一个正当反击北宫垂的借口。
“余大人,你觉得做我北宫垂的狗侮辱到你了吗?余三深,我给你脸叫你一声余大人,你还以为自己真能上天?你以前那些事,我北宫垂不是不知道,告诉你,你以前是一只看门狗,到了解门,一样是狗一只,还以为自己能代表解门吗?就你这一条吃里爬外的黄眼狗也配?你若来我海天紫府真有事,没关系,我给你郡主安排着,都是你以前的老朋友,保证安排的比老鹰好。若没有事,就请你不要上门,我北宫垂也是要脸的!还有,北宫、东宫与封家的事,也不是你该插手的,你还不配!”
尊严有多重,北宫垂的讽刺与羞辱就有多痛!
“北宫垂,你很好!”余三深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清平子也点了点头,你别看北宫垂这小子似在骂骂咧咧的胡搅蛮缠,别的先不说,就这气势,一般的年轻人就玩不出来。
怪不得这小子手里握着许多北宫家的产业,许多叔伯在他面前都要陪个笑脸。看余三深的模样,确实对北宫垂也有几分忌惮,说明在他看似嬉笑怒骂的背后,有着让人顾忌的一面。
跟余三深来的工捕算是有眼力劲,早一窝蜂跑到外面去了,根本不敢听里面的争吵。
“好啦,烦人的苍蝇走了,东宫少阴,现在是我们的事了!”北宫垂走到东宫少阴面前,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那谁谁谁常说,坏人头上又没写着坏蛋两个字,谁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你瞧瞧,我这不写了,还是大大的两个字,千里之外都能看见,你他麻的跑我的地头上撒野,还敢往楼上闯,是不是太瞧不起我这坏蛋了,啊?”
北宫垂往东宫少阴逼去,东宫少阴似乎也有些忌惮,脚步不自觉的后退,转眼退了五步。
“我告诉你,之前上了楼的人,还在上面躺着,我先给你说一声,这次算是初犯,我不想与他们一般见识,每人要一条腿,算是买个教训,再有下次,你他麻的就给我带着尸体滚!东宫兄弟啊,不是我说你,你比我还大些,小时候无所事事的玩泥巴,那是小时候。你他麻的现在长大了,是个大男人,那就拿出一个男人的样子来,有空的时候帮家里做点事,没事的时候陶冶陶冶情操,整天花着家里的钱斗鸡走狗,很有面子吗?我们这些二代、三代的名声,就是被几个你们这种吃白饭的垃圾给败坏了!没看那些小说里的二代、三代,都成了些什么垃圾吗?专门拿来给猪脚打脸的!我他麻不看书都觉得丢人,你还很自豪的样子?”
“北……北宫垂,我……我只是来找封小涵的,与海天紫府无关,也与你无关,你少在这里说那些风凉话!”
“唉哟,我擦,你他麻的……”北宫垂对清平子一甩脑袋,“猪脚,送上门来的,看你表演,我他麻累了,不想说话!”
“你他麻早说啊,扯了半天没在正题上。”回应了北宫垂,清平子一把抓住东宫少阴,“看你那架势,棍棒都使上了,还以为要弄的人草木皆枯呢!走,上楼去,咱们好好谈谈!”
东宫少阴使劲挣扎,根本不愿意上楼。
余三深带着工捕走了,他的人之前往楼上冲去,现在不见一个人下来,肯定也完了。
他了解北宫垂,可不明了清平子,看他的样子,与那北宫垂怕是一路货色,万一眼神不好,一刀砍下来,现在自己孤身一人,没人挡刀,可不冤枉!
北宫垂见东宫少阴死猪一般哭丧着脸,抬手阻止了清平子:“算了,看把人吓的,尿了不羞人吗?东宫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人家以前和你好好谈的时候,你一毛不拔,不想给彩礼!怎么,现在见封大人人气大涨,郡守之位十拿九稳,你跳出来伸手要嫁妆,是不是太不厚道?你他麻还算个男人吗?简直丢了咱男人的脸啊!还有,你现在一分钱挣不了,还伸手向家里要钱生活,怎么养女朋友?怎么养老婆?你好意思谈婚论嫁?那封家妹妹,当年一起玩过泥巴,我北宫垂算是她的哥哥,你他麻混出个人样之前,再敢骚扰她,我他麻亲自送你去见东宫家的老太爷!”
清平子睁大双眼看着北宫垂,这小子太有才了,说别人的时候是一套,自己泡妞的时候又是另一套,完全不害羞的!
“是,是,垂子兄弟说的很对,我一定做出一番亮眼的成绩来,光明正大的向封家小姐提亲。”东宫少阴被清平子放开后,又惧怕的往后退去。
“别,别,你可千万别!就你这胆小如鼠的样子,你敢娶封家小姐回去,我怕你不出半年就被整死。听我一句劝,封家小姐那母夜叉一点也不适合你,你自己找个会绣花的大家闺秀吧。虽然很难找,但有志者,事竟成,肯定能找到!”
东宫少阴终究没敢上楼去,自丢下那些不知死活的属下逃走。
终于安静了,北宫垂望了一眼那些自觉提着砍刀往楼上去的人,点了点头,不错,有眼力劲。
“清平子兄弟,不是我说,我得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老妈,当年在医院的时候,是不是记错了,少抱了一个孩子回家,我他麻的咋觉得咱哥俩像是孪生兄弟呢?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你可别问!别看贫道年轻,若真算起来,差不多可以做你叔叔,你一问,铁定吓到老人家,你老子心里也会不好受!”
“清平子,你真不是个东西,又来占你北宫少爷的便宜。赶紧的,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把你家雇主带着滚蛋,我不想再看见你,一见你准没好事!”
第128章 弱点
“清平子这个人,值得一交。之前那车祸的事,南宫家做的不厚道,丢人啊!后来人家给南宫娴打了码,算是仁至义尽,南宫家欠了清平子他们一个天大的人情。看这事整的,以后人情怕要算到我头上!”
清平子与封小涵离开后,王宗树带着人清理楼下的血迹,北宫垂回到了顶楼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与宋紫月两人,坐在沙发上聊着。
宋紫月为北宫垂杯子里添了些开水,道:“少爷,我刚收到可靠消息,东宫家可能要派东宫成到平州主事!”
“你说什么?”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的北宫垂瞬间坐了起来,“不行,要想个法子阻止他!若东宫成去了平州,我那叔肯定不是对手,我宁愿东宫成来和我打擂台!”
宋紫月微微一笑:“若是少爷和东宫成单打独斗,胜负难料,但加上个东宫家,东宫成永远也不是少爷的对手。内部不稳,兵家大忌!”
“现在东宫家唯一还能让人看上眼的,就只有这个东宫成。要能力有能力,要人品有人品,最重要的是还顾家,我他麻要是个女人,也要找个这样的男人嫁了。可惜,那东宫成的女儿还小,不然少爷我就去泡她。东宫成的那些兄长,没有半个成器的,所以现在我北宫家成为了四家首席。东宫朝宗那老贼,能力不错,可惜是个无耻阴毒的老东西,真他麻不是人。现在东宫成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如果不学阴毒的东宫朝宗,那东宫成没有弱点,但东宫家有!东宫成与他的那些兄长乃是同父异母,他的母亲,是东宫朝宗的原配过世后的填房,兄弟间本有嫌隙,那几个兄长一直抱团与东宫成打擂台,争夺东宫家的实际控制权。另外,东宫朝宗当年那事,少爷也是知道的,所以,东宫成的母亲过门没几年郁郁而终,东宫成对此也一直耿耿于怀,加上他不屑于东宫朝宗的为人,父子一直不和,如果不是东宫成能力出众,一直支撑着东宫家,定没有东宫成的好日子过。不过,也因为东宫成德才兼备,那东宫扬子现在逐渐偏向东宫成,连东宫朝宗也有些忌惮起来,虽对东宫成有利,却更加重了父子兄弟间的嫌隙!”
“东宫扬子,东宫扬子,这老家伙是个麻烦!小月儿,你安排一个机灵点的人,给东宫家那些不成器的东西送些礼去,吃个饭,喝个酒,委婉的提醒他们,东宫成若去了平州,掌管一州家族事务,一旦做出成绩来,建立了让人信服的功绩与实力,加上这些年拥有的威望,到时候尾大不掉,东宫家的家主离他们就远了。就算最后东宫成做不了家主,将来东宫家的家主,多半也要做个东宫成的傀儡。大家都不傻,点到为止即可,权势地位最是让人智商下降啊!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助我们一臂之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形容的就是现在这东宫家。看吧,现在东宫家被我们北宫家踩在脚下,东宫少阴这一代,更是废物中的废物,再过几年,西宫家不好说,南宫家肯定会骑到东宫家头上去,东宫家算是自己玩废了!对了,你也不能一直耽搁在这魏郡,我再给你10天时间,内部也好,外部也罢,物色一个合适的人来管这海天紫府,你要脱身出来。”
“少爷,我觉得姑爷倒也算个合适的人选!”宋紫月看了北宫垂一眼。
“不行!叫我那姐夫来管这里,我姐还不生撕了我,你想谋杀亲夫啊!”北宫垂伸出指头,弹了弹宋紫月的额头,“我觉得封家妹妹还可以,可惜啊,她晚了一步。”
“那清平子看起来已经和宫疏雨很亲近,宫疏雨感觉是一个有志向的小姑娘,若她对将来有什么期许,其他人应该不容易挖走,不然若他辅佐封小姐,倒是可以。清平子关在捕衙的时候,据说景门的震山河找过他,看起来结果还不错!”
“景门的人聪明,不然这些年发展的已威胁到了六大门派的地位,那三大神将之一的虎翼将军,嘿!知道袁家如何崛起的吗?因为种沐流,种沐流就是袁家的定海神针,那清平子则是下一个种沐流。而且,以我看来,他的成长性还在种沐流之上,一个清平子,可以再造一个袁家出来,若封家真能请动他,封家就是下一个袁家!不过,我看那袁家姑娘也缠着清平子,不知道袁家是不是也想打清平子的主意。这么多女人,就只有南宫家的蠢,南宫家也蠢,还去落井下石,半点看不清!看着吧,若清平子十年之内不死,他一个人就可以抗衡六大门派的任何一家,到时候,他辅佐谁,谁就成事,清平子的价值,岂是解门比得了的?挖不挖他先不管,与他做朋友不是什么坏事,我自己也觉得和他挺相近的,都有些神经病!”
“说起这种沐流,前年袁世淮在兖州遇刺的时候……”
北宫垂打断道:“小月儿,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袁家叔叔,而是种沐流!明白了吧,种沐流的修为已经让人害怕了,清平子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可惜,他们低估了种沐流,去的人死的干干净净,种沐流仍活的好好的。我了解到些传言,据说种沐流重创垂危时,不知道什么人给袁天纲出了主意,让他将种沐流垂危的消息四处宣扬,炒的天下皆知,又让袁天纲向京机阁寻求庇护。那些人果真上当,觉得种沐流垂危是请君入瓮之计,没敢再动手,加上京机阁不久后介入,所以让种沐流躲过一劫,不然袁家也废了。这人是谁,连袁家的人也不知道,怕只有几个核心之人才了解。我也很佩服他,瞬间就能想出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策,连我也不如他。”
“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宗柱是权贵中豪门的靠山,京机阁是权贵中小族的靠山,看来那人也清楚嘛!”
“嘿,以种沐流如今的修为,谁敢动他,并有实力将之重创,还用想吗?连解门也不敢,动就差不多是同归于尽之局!要不是袁家要在天泰王朝立足,种沐流不会草率行事,否则,那才好看!现在的袁家,有点维持平衡的味道,让种沐流不敢轻举妄动。你现在在这边,清平子和那什么宫疏雨,无论有什么事,只要不是惹到六大门派之上的存在,你都可以出手,不计代价!像之前你说服封家叔叔插手清平子的案子,让他给雷立枫站台,就做的很好。雷立枫那边,你可以与他结识一下,他是观门的人,暂时别去靠他,但也要尊重他。”
第129章 夜火
“南宫娴嘛,你联系一下南宫雁,就说她妹妹抑郁了,让她来魏郡瞧瞧。现在燕平被清平子驱逐,在南宫家派人过来护卫之前,你安排人注意一下通河路那边,别让你的未来主母出事。
“那个余三深,你也看着点,咱不主动出手,若有人要整他,你加一把火,送他去和胡不扶做个伴,难兄难弟,就一辈子做个难兄难弟吧。敢来我的地盘撒野,入了解门就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袁家在这边的生意,袁家四叔看来确实不行,你让人注意一下动静,一旦谁有接手的迹象,若是厉害人物,咱们也要试着狙击一下。魏郡毕竟不小,咱们目前没有那么多人手来做大,但也别让其他人做太大。
“当然,也别让袁家弄的太难看,先不说种沐流咱们惹不起,那袁家姐妹,小时候关系也是不错的,一直交往到现在,总要给朋友家留点面子。
“袁颜现在跟着袁家四叔做事,倒还有些能力,可惜是个姑娘家,在大家族里是出不了头的。要不是她太要强,我不想与她吵架,做个媳妇儿倒也不错。
“算来算去,还只有南宫娴这个纯粹的花瓶比较适合我,袁茹钰有眼光。她别墅不是毁了嘛,这么久没买,挤在袁颜那里,看来是没钱。你带她去选一套,送给她,对媒人咱要大气。
“海天紫府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后,我给你放半个月假,回家去看看吧,陪陪家人,要带什么回家自己买,反正钱在你那里,买不到的跟我要。下半年,还有几场硬仗要打,到时候不一定有多少休息时间。”
“谢谢少爷!”
……
夜里,清平子正与韩箐在天机联上聊着自己当前的工作,韩箐又重提让他做捕快的事,并威胁要告他一天天专门破坏别人的姻缘。
清平子正在跟韩箐讲道理:贫道破除封建包办、买卖婚姻,提倡恋爱自由,利在当代,功在千秋,你真是岂有此理!
突然心一紧,清平子一惊跳了起来,刚穿上衣服,不过半分钟,电线突然窜出火花,瞬间触物燃烧起来。整栋楼转眼传来惊叫声,看来没睡觉的人不在少数。
清平子旋身破门而出,撞入宫疏雨屋子,看着一脸茫然坐起来的宫疏雨,道法展开,带着宫疏雨连同屋子里的东西,瞬间破壁而出,瞬息来到对面一栋楼的楼顶。
宫疏雨这时才发现所住的整栋楼皆燃烧起来,楼里不住传出惊叫跑动之声,也传来女子、小孩的哭声。
清平子望着远处转眼消失的三道黑衣人影,冷冷道:“这火是人为的!”
宫疏雨急道:“道长哥哥,你不是会那什么带寒气的功夫,这个火行吗?”
清平子摇了摇头:“电与普通之火不一样,我现在不确定。何况现在已经燃大,我功力不够,覆盖不了这么大的范围。而且,我现在神识被压制,无法大范围的仔细区分人与物,就算施展开玉清武学,也是连人带物一起冻住,说不定不会被火烧死的,也被我冻死!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救人!”
清平子说完,留下一个护阵,转身回了大楼,从上到下一家家奔去,凡被困家里的,皆破墙救了出来。
不久后,众人全部衣衫不整的聚在楼下不远处,望着清平子一层层屋子施展寒气将火势冻住。也幸亏了清平子,虽有伤者,总算是所有人都救了出来。
“道长哥哥,那些人是要对付西宫豹他们,还是冲着我们来的?”清平子回到对面楼顶后,宫疏雨问道。
“应该是西宫豹他们的可能性更大!当然,也不排除有些恶心之人,故意烧楼来恶心我们,让我们有家难回,流落街头,现在也说不准!”
清平子拉着宫疏雨坐在了楼顶,望着下面那些无助的人。大家已经通知了工捕,也通知了吉原学校,现在只等着工捕和学校来安置。
又是大半夜,看来雷立枫和韩箐他们今夜是没得休息了!
三道黑影间隔并不远,极速的往魏郡郊外纵去。在城区时尚有克制,到了郊外人烟稀少之处,忽而大战起来。
看来清平子想错了,这三人不是一伙的。
又是三两招碰撞,一名持剑黑衣人不敌蹬蹬后退,立定身形时,另外两名黑衣人,一人持刀,一人使剑,前后断了他的去路,缓缓靠近他。
“哈哈……没想到竟是‘刀光剑影’贤伉俪,你们消失武林多年,如今是躲在魏郡吗?”被拦在中间的黑衣人大笑起来。
被称作“刀光剑影”的两名黑衣人并没有出言,只是紧紧的看着他。
“当年万里觅封侯!”
一声传来,一影近来,中间的黑衣人终于面色大变:种沐流!
种沐流负手御风而来,“刀光剑影”两名黑衣人脚步又起,渐渐远离了中间的黑衣人,已经不需要他们。
“知向越青州!”
一爪抓来,黑衣人运功上刺的长剑瞬间被种沐流浑厚功力全部灰化,外袍被种沐流拉起震的粉碎,露出了嘴角带血的一个人来,正是与南部他们围攻清平子的那位解门的何长老!
“山河梦醒何处?”
“种……”一字刚出,何长老一声凄厉大叫,在种沐流强大功力压制下,脚步竟动不了分毫,被负手一脚踏在他肩头的种沐流震入地去,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萧瑟意悠悠!”
种沐流负手旋身退到一边,何长老的脑袋也随之滚落在一旁,已经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一个解门长老,在种沐流手下竟连一招也使不出来,顷刻命丧!
“愁未觉,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吉原,身老冀州。”
“拜见种老!”刀光、剑影恭敬拜道。
“二位不必多礼!”种沐流随之眼望何长老的人头,“事不过三,死莫埋怨!臧文公,再管不好门人,休怪我种沐流不给你解门面子!”
“请贤伉俪将何长老的人头送去解门山脚下,他的身体,留在这里喂狗,我去邺郡会会南部!”种沐流转身御风而去。
来的潇洒,走的漂亮!
第130章 回忆
宫疏雨望了一眼清平子带出来的东西,基本上把她屋子里的一并带了出来,一时露出了回忆的神色:“道长哥哥,看着这些东西,我倒是想起了奶奶给我说的,当年爷爷奶奶他们背井离乡的时候,也是带着大包小包的,还背着粮食呢!”
清平子一惊:“天泰王朝繁华多年,以前还有这种事情吗?”
宫疏雨摇了摇头:“道长哥哥,告诉你噢,我其实不是天泰王朝之人,我来自东面很远的天齐王朝,疆域比天泰王朝还大呢,但穷的很。在乡下啊,连电视也没有,别说手机,很多人连电话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从东面的天齐王朝,穿过中间的曹国,就是这天泰王朝。曹国是一个夹在天齐、天泰之间的小国,以前被两边欺负,后来做了天齐王朝的附属国,才算好了。”
“你说天齐王朝穷的很,那国力应该不行,他如何能守护那曹国?”
“道长哥哥,天齐王朝穷是穷,但有强大的军事实力。虽然星际战力和机器人、生化战士、电磁炸弹这些方面没有,常规的武器,包括超级远程打击的核弹都是有的。因为三面环海,水师也很强大,拥有世界第一的水师战队。在这个大地上,可以威慑任何王朝,任何势力。而且,这个世界,目前始终是修仙者占据着至高点,单论修仙者,还不知道谁厉害呢!”
清平子点了点头:“看来,那小小的曹国能活到现在,怕也是作为两大王朝缓冲的产物,不然早成为了历史尘埃!”
“应该就是道长哥哥说的这般!小的时候,我和奶奶、爸爸妈妈住在天齐王朝的乡下。我记得有一年夏天特别热,热的实在受不了了,我们一家四口就带着席子,跑到山上的庄稼地旁边去睡。
“山上有些风,要好受些,就像现在我们吹夜风一样。就是蚊子很讨厌,大家只好用蒲扇扇,但若睡着了,也没啥,蚊子是咬不醒的,至少咬不醒我这种孩子。也不是说咬不醒,是奶奶一直守着给我扇,蚊子咬不了。
“那时候,奶奶基本上是上半夜不睡觉的,直到天真凉了些,大家又回屋子睡。那个时候不懂,真的不懂,现在想起来,奶奶若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还要忙一天农活,该有多累。
“天齐王朝可苦了,整个王朝都苦,不是你有能力就能挣钱的,这个国家没有钱给你普通人挣,许多人都一样,天泰王朝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为穷呢,平常是不可能有零花钱的,但逢年过节奶奶也会给我些。别人家的孩子都有钱买些东西,如果只有我没有,奶奶会伤心的。我记得那时,就从这些可怜的零花钱里偷偷攒了十块钱吧,凑了两张整的五块。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还不懂,奶奶和爸爸妈妈他们不知道我有这钱,就偷偷藏起来,想自己什么时候有需要了花,然后就把它们压在床的席子下面。
“道长哥哥,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那席子下面是没有床垫的,都是铺的稻草,我就把钱藏在稻草里,就那么一直藏着。大概过了一两年吧,当我再次把钱找出来的时候,已经烂了,不能用了,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藏稻草里会烂的。
“我被吓到,怕挨打,就偷偷的把钱拿去土里埋了,心疼了好一阵。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幼稚可笑呢!
“在那么穷的天齐王朝,一直住在乡下的奶奶和爸爸妈妈,他们什么也没见过,也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九岁那年,奶奶走了,这老天真是不公!
“奶奶是初秋走的,我记得是那年的初春吧,天已经开始转暖,有一次在家里自己玩,发现了攒下来买小猪的钱,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竟偷了去花,爸爸发现后,狠狠的揍了我一顿!”宫疏雨说着,将手伸到清平子眼前,露出掌心,含笑道,“打手心噢!”
宫疏雨这时候说起来,有一些似开心回忆的意味在里面,但那时候肯定不会是这般心情,心里终究怕是怕的。
清平子也回忆了一下自己曾有的相似经历,不觉也轻笑了起来,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这一夜,注定不都是不开心的。
“奶奶一回家,爸爸就不敢了。奶奶怕爸爸又揍我,所以出去干活也带着我,碰到有熟悉的邻居,就拿起我的手掌心给邻居瞧,说是我爸爸打的,说哪有做父母的这样打孩子的。奶奶不觉得我偷家里的钱是多大的罪过,说也就花了一点点,剩下的还够买小猪的。
“那时候的乡下,偷地里的东西是很常见的事,小孩偷,大人也偷,你偷我的,我偷你的。穷嘛,又喜欢占便宜,但几乎没有偷钱的,一是基本上没钱可以偷,二是大家都穷,都知道谁家有点钱,肯定是救急用的,大家不偷。
“偷地里的东西,只是为了好好活下去而已,不是想靠它怎样,不像在城里的小偷,偷钱成了职业。我也偷过不少地里的东西吃,但从未偷过别人的钱,偷自己家里的钱也就那一次,之前没偷过,之后也不偷了。
“我偷钱被打了手心后,大概过了一两个月吧,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奶奶……奶奶就检查出了癌症。
“乡下人嘛,又穷的没条件,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去医院瞧瞧,平常的病都是忍着,忍啊忍的,这样啊,一旦是受不了了去医院的,基本……基本上也就晚了。
“但乡下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觉得病是病,都是迷信的,觉得是鬼怪作怪害人,所以才会身子疼。若是小病,这是不好的,若是绝症,对一家子来说,则可以看做福音了。
“道长哥哥,你想啊,反正病是治不好的,但是看作鬼怪害人呢,心里就有盼头,不会怕,赶走了鬼怪不就好了。这样想啊,只要有勇气与鬼怪作斗争,就可以多活些时候。
“奶奶也是迷信的,反正就说怕是谁谁谁又来作怪,把能知道、能记起、已过世的祖上之人,一个个反复念叨着报出来,若是报到谁的时候疼痛轻了些,或是没有了,就说是他在作怪。
“然后我就拿着菜刀,依奶奶的吩咐,用刀砍他,把他赶走。那时候奶奶就这样熬日子,日日夜夜疼,日日夜夜熬。
“有一次夜里,奶奶把我吵醒了。奶奶虽是忍着,但肯定是很疼的,不小心就会碰到我,然后我就醒了。白天奶奶疼的受不了的时候,是会叫会哭的,但晚上就会死命忍着,怕吵了我们睡觉。
“我醒过来,见了奶奶在床上翻滚的模样,就和奶奶说去叫爸爸来瞧瞧吧,奶奶摇头,说白天还有活呢,不要去吵了休息,让我也快睡,然后就下床去搬了凳子坐着,就那么佝偻着身子坐着。
“后来,我夜里醒过,不是奶奶吵醒的,自己醒的,就见奶奶只坐在凳子上瞧着我。现在想想,奶奶定是怕影响我睡觉,不睡床了。那时候的我不懂,也没放在心上,就觉得奇怪呢,奶奶怎么夜里坐着?
“就那样为了不影响我,怕是一直夜里坐着的。所以啊,虽不觉得病是病,也没熬多久,到了初秋,奶奶就走了。”说着,宫疏雨已大哭起来,“道长哥哥,我想奶奶了,想爸爸妈妈了,他们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边,孤独的活着,我只想有一个家的!”
第131章 过往
原来这个一直阳光、坚强生活着的少女,内心藏着如此深的伤痛。她只想有一个家,对许多人来说,是多么简单,她却是触摸不到。
清平子伸手轻轻拍着宫疏雨的后背,随后将她搂在身侧。这就是孤儿,从有家人疼爱的幸福,到如今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过说起来,宫疏雨至少见过自己的家人,和他们一起生活过,有可以回忆的过往,而自己呢,想也是想不起半点来,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宫疏雨的脑袋靠在清平子胸口上:“伴随着穷的,自然就是乱了。那时候,王朝各地都有所谓的好汉,说是好汉,其实就是匪盗,打着好汉的名义,四处打家劫舍。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劫掠小豪绅,说是劫富济贫,却不见穷人得了半分好处。后来,小豪绅穷的穷,死的死,逃的逃,没得劫了,怎么办?纵是好汉,也是要吃饭的。
“他们就开始劫掠穷人,说当初为小豪绅们通风报信了,不然就是你当初做过豪绅家的佃农,做过长工短工,为豪绅做事,也算不得好东西。反正就是他们自说自话,找各种可笑的借口抢你。
“穷人也抢完了,怎么办?他们就开始抢孩子去卖,抢女人去卖。聪明些的,就去接受王朝、藩镇的招安,最后做个将军大臣,更加作威作福起来。
“奶奶以前的那个村子,奶奶那时候,应该比我现在还小吧,匪盗们进了村两次,打死了人,大家开始害怕,一起商量着逃了去其他地方,托儿带口的,还带着家里剩余的口粮。
“匪盗追了来,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他们断后拼命,让孩子们先走,奶奶和村里那些年轻人,就带着小孩先逃走。奶奶和大家后来再也没有断后的那些村里长辈们的消息,想来,都没了!
“其实啊,那时候想逃命去其他地方的,也不止我们村子,还有其他村子,觉得其他地方肯定是好的,黎民四处流动,挡也挡不住。
“奶奶和爷爷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一路上互相扶持结伴逃难建立起来的感情是很珍贵的,差不多安定下来后,没过几年,爷爷奶奶成了亲,后来就有了爸爸。
“道长哥哥,你想啊,粮食本就不多,大家带着路上早吃完了,后来就乞讨,半路自己找吃的,饥一顿饱一顿,当大家准备安顿下来时,刚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要活着,要吃饭,要搭草棚子住,也要钱,爷爷他们就去求人借,利息是很高的,欠了很多钱。爷爷和一些村里的壮丁就去城里下苦力,好多年过去,也算还清了债。
“大家就计划着修土屋子,又去城里挣钱。没想到有两派争夺城市打了起来,爷爷他们运气不好,撞上了。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杀,死了很多人,爷爷也死了,连遗体都没收殓回乡。
“爸爸说,村里幸存下来的人带回了消息后,奶奶哭了一夜,后来就一个人种地,一直住着草棚子,拉扯着爸爸长大,娶了媳妇儿,后来就有我啦!那时候仍然苦,但比爸爸没长大前好一些啦!
“大家在新的村子安顿了这么多年,觉得总该好一些了,没想到到处都一样,真是离了狼窝,又入虎穴,也没逃过厄运。
“奶奶过世的第二年,那一夜,又有匪盗杀来抢东西,杀的血流成河。我那时才能真正明白文人墨客所谓的‘乱世人命如草芥’是个什么意思!”
宫疏雨说着,转身到一堆物品里去翻了一个大纸箱子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只放着一本书,打开书后,从里面拿了两张塑料袋子包着的老照片出来。
两张染血的照片!
宫疏雨将照片递给清平子,道:“道长哥哥,你瞧,这上面的血,就是那一夜染上的。一张照片,是奶奶小的时候,以前那个村子里的人一起拍的;一张是后面我们新的村子里,大家一起拍的。现在这两张照片,成了村子里的人唯一存在过的证明,大家死的冤枉,那个带人屠了我们村子的人,说不定现在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天齐王朝的电视上,你说可笑不?”
接过照片的清平子手一抖,神州虽也有恶事,但他活了四十载,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屠村之事,遑论亲身经历!
只有老祖年轻的时候,才见过尸骨如山、血流成河的样子。那时候,正是三清界重新燃起道火,还没有以前的根底,恶贼们有了可乘之机,血洗神州。
那照片上的血迹早已干涸的不成样子,许多人连影子也看不出半点来。没有被血迹浸染的部分,有一张也已花的不成样子,根本看不出人来。
宫疏雨伸手指着已花那张照片上的一个小小人儿,道:“道长哥哥,你瞧,这就是我的奶奶。奶奶说,那个时候还小呢!”又指着另一张照片,“这是妈妈和我。奶奶和爸爸,被血染过,看不到了。”
清平子点了点头,将照片还给宫疏雨后,见她又珍而重之的放了回去。
放好后,宫疏雨又回到清平子身边坐了,道:“奶奶说,她小的时候,只记得应该没有十岁,也记不大清的,奶奶的大哥离家出走,带着村子里好多人离家出走,很多年也没有音讯。
“舅公和那些人,后来一个也没有回来,奶奶就和村子里的孩子唱那歌,叫‘大哥,你好吗?’这是奶奶经常唱的歌,后来教爸爸唱,又教我唱,每次唱的时候就流泪。
“村里的人都没了,死的干干净净,就剩我一个。我那时候也怕,怕死人,迷信的嘛,就只挖坑埋了爸爸妈妈。我平常也帮家里干活,已经很有力气的。
“然后半夜去一个离的远,没有遭难的村吏家偷偷塞一张纸条,叫他们埋人,我是不敢露面的,怕那村吏带我去卖了。我那几天就躲在附近,见他们果然埋了人,去坟前磕了几个头后,四处流浪。村里人都死了,我是不敢一个人待的。
“说是流浪,乞丐是不敢在城里做的,不仅会被那些年长的乞丐欺负,一不小心还会被人捉去卖了。衣服旧点没关系,但不能烂,也要洗干净穿,这样才像有家的人,别人就不会轻易对你下手。”
第132章 孺慕之情
“白天就去城里的书店看书,早晚到乡下讨些吃的,遇到好心人,可以不用挨饿。若不遇上匪盗,乡下却没有什么可怕的,基本上都是老实人,但也要注意观察,有时候也有去城里学坏了的,也要卖人。
“我一般啊,只去那些只有老人家的家里讨吃的,是个婆婆最好,就算有什么心思,她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大约半年左右吧,我在一个城里听得有人说起天泰王朝多么多么好,是不是真的好也不知道,反正听起来,像是天堂一般。
“我就在书店找了地图看,找到我在的城市,然后天泰王朝在什么地方,记下来,就那样一路往西走来。边走边看,竟也没走错。
“刚开始还好,大多乡下有人的,小心些就没啥。在边境需得翻山越岭,我遇到了狼,赶紧爬了树上躲起来。那几只狼不走,我在树上待了一天一夜,饿了就吃树叶,可难吃了,也不敢睡觉,怕掉下去。
“当时我就想,若是遇到豹子,就完啦!不过豹子栖息在热带稀树草原地区,想来是不会过来窜亲戚的。
“在过曹国和天泰王朝边境的时候,我被镇东军捉到,问清楚后,说要送我回天齐王朝。我千里跋涉而来,当然不能送回去啦,就哭着求他们,求了好久。
“有一位将军,叫冀中堂的冀将军,不是镇东军的人,京里来的,就说算了吧,一个孤儿,天齐王朝又那样,回去怕是活不长的,然后帮我入了籍,安排在这魏郡。
“我问那冀将军家在哪里,说长大后去寻他。他说什么也不肯说,只告诉了我名字,还吩咐我不要对别人提起。所以啊,除了像道长哥哥这样亲近的人,我是不会提起冀将军的。后来,冀将军来瞧过我两次,说是路过。
“后来我才知道,冀将军是京里京机阁三大神将之一虎翼将军的副将,可是大人物,没想到却这般亲切。我每个月去官府领的钱,不知道是不是冀将军给的,我记着冀将军的话,也没有问。
“我到了这天泰王朝,才知道什么是太平,什么是幸福生活,果然像是天堂一般,我是很珍惜的,可总也有人来烦我,真是的!
“我原本以为学校是净土,欢欢喜喜的在学校念书,老师用心教孩子,学生们规规矩矩的学习,做个乖宝宝,现在也知道,学校其实也是江湖,不过小些罢了。其实也不见得小,真闹起来,波及整个王朝也不一定,贵族学校呢,想想也吓人!道长哥哥,听我念了这许多无聊的事,是不是很没意思?”
清平子摇了摇头:“每一个人的记忆都是珍贵的,不能用有没有意思来形容,更不能说无聊。人之所以为人,正是记忆支撑着我们,回首过去,奔向未来,创造出更多、更好的记忆!”
宫疏雨含笑点了点头:“我其实是有学武机会的,有人说我资质很好,要收我做徒弟,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道长哥哥,我的资质好吗?”
清平子点头道:“万中无一,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宫疏雨想了想,摇头道:“我不想欺负人,还是不学了,免得忍不住。我见过的血,已经太多了。但……我也不喜欢别人无缘无故来欺负我,太没意思。我之前见道长哥哥和别人动手,道长哥哥如此年轻就这般了不起,三清道门一定很了不起!”
“三清道门……”清平子流露出回忆的神情,“你还记得飞熊道人吧,我问过你的。三清道门的创道祖师,就是飞熊道人,我们自己唤作道祖!”
宫疏雨平静下来的脸色也起了变化,三清道门竟是太公圣者所创!
这片大陆的修行之法,追本溯源,皆是出自一万年前的太公圣者。
随着嫡传门派的开枝散叶,各种世家大族的兴衰不断,加上后人不断的改进与创新,形成了如今高低上下不一的修仙者、修真者门派及家族。
而道长哥哥如此年轻已这般厉害,更是闻所未闻,这般看起来,三清道门绝对是最古老的太公圣者嫡传门派之一!
“道长哥哥,你要注意噢,若在外面,尤其是修仙者面前,千万不能直呼太公圣者的号,要恭敬的呼为圣者,不然会被打的。太公圣者可是千古第一贤者,天下第一圣人,百家之祖,世代景仰的!”宫疏雨开启了教育模式。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贫道也是一直很敬仰道祖他老人家的!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在道门,老祖他老人家亲自传我本领,外出也经常带着我。我记得第一次跟随老祖下山,应该是五六七八岁吧,见了人作恶,老祖说,这种人,死不足惜,然后我拔剑就把那人杀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见宫疏雨露出惊愕的表情,清平子笑道:“是不是觉得老祖不好,动不动就死不足惜!不是的,老祖是很好、很慈祥的老人,对门里、对天下黎民都是好的,只是不喜欢恶人。因为,老祖见过的恶人太多了,见过的惨事太多了。老祖带着我入宫去见了皇帝,嗯……就和这天泰王朝的御首一样,不过权力要大很多!”
宫疏雨点头道:“我知道皇帝呢,天泰王朝之前,这边也是皇帝最大,还有之前说起的天齐王朝和曹国,都是皇帝当家做主的。”
“老祖给皇帝提起我杀人,皇帝看了我一眼,吓了一跳,比你刚才的神情可夸张多了,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几岁的孩子就这般凶残。老祖对皇帝言道:‘若外敌犯来,国家危难之际,生灵倒悬之苦,会走路的孩子都应该拿起刀剑来,三清道门培养的是这样的弟子,不是鸡都不敢杀之人!’”
“道长哥哥,你出来玩了这么久,既不联系门里,也不回去瞧瞧,不怕老祖寻你吗?”宫疏雨流露出羡慕的孺慕之情。
“老祖他老人家……失踪了,我是出来寻老祖的!我是孤儿,据门里的长辈说,我是老祖捡回去的。道门里的弟子,除了一些世交的后人,大抵都是门里的长辈捡回去的。我也有捡了回去,然后也收作弟子,也有分了给师弟师妹的,大家一起教导。”
第133章 不能随便
“资质高些的,就学杀人的本领;资质差些的,就读书学医。总是要学一点本领,做一个有用的人。老祖常说,这世上没有完全无用之人,你能学什么,就教你什么,学不好也没关系,只要用了心。
“刚开始,有人学武资质不高,怕被嫌弃,也怕被赶走。孤儿呢,好不容易有了家,门里的长辈们对人都好,当了家人,都不舍得走,一直战战兢兢。老祖说了这话,大家就放了心,那就是家了。
“我就不同,从懂事起,我就知道老祖他们不会赶人下山,除非你犯了大错。你想啊,老祖他们修为多高,看不出你资质么,要赶你走,为何又要带你回去?老祖他们,只想给孩子一个家而已,就这么简单。
“他们不够聪明,我聪明,所以老祖最喜欢我,时常将我带在身边,也对那些老朋友开玩笑说,这就是老道的衣钵传人啦,大家也就对我另眼相待。”
说着,清平子自己也笑了起来,随之神情又转黯然:“老祖失踪后,师祖想念老人家,思念成疾,不到两年也去了,师父接任了道主之位,也就是掌门啦!我就对师父说,我心里盼啊盼,师父你也快去吧,然后就轮到我做道主啦,气得师父追着我满山跑。其实啊,那时候师父已经打不过我啦,也就只是追追而已,我也假装不如师父,逗大家乐一场。昆仑道山上经常都是有乐子的,总之大家是喜欢那个家的,也珍惜那个家。”
“道长哥哥,我在想啊,如果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他们,也和老祖一样只是失踪,那该多好!嗯,道长哥哥,我唱歌给你听,你想听吗?就是奶奶教我唱的那首‘大哥,你好吗?’”
清平子点头后,宫疏雨清唱了起来,眼眶渐渐红了。
清平子念叨着那句“当初离家出走的步伐”,不觉心一痛。何其相似,自己离开,不也是那般决绝,现在师弟师妹们也在想我吗?还有徒儿们,还有师父师叔,还有……
突然,唱完后的宫疏雨又冒出一句话来,瞬间惊醒了清平子:“嗯,道长哥哥,我听说那太公圣者还会极其厉害的道法,这是真的吗?”
“什么?你说太公圣者会道法?这是真的?”
宫疏雨看着清平子,觉得很奇怪,太公圣者不是你家的道祖吗?怎么你不知道,还来问我?
“我也是听的传说,不知是真是假,大家连道法是什么也不知道,反正就这样一直传着,应该是真的。我是记得之前道长哥哥说什么道、法、阵、术之极,觉得挺像的,所以问一问。或许,那些厉害的修仙者知道一些,道长哥哥若是遇上了,不妨问问他们!”
清平子点了点头,此事当然要弄清楚,道祖与太公圣者越来越像同一个人,这边也出现了玉清掌法里的招式,这个天下没有这般巧的事!
“道长哥哥,我觉得啊,你可以一边找老祖,一边也收些徒弟,越多越好,一个子鱼,肯定是不够的,将来啊,需要很多人做事的!”
清平子摇了摇头:“三清武学太过霸道,若出现一个不肖之徒,将是整个天下的浩劫。传人首重心性,或者从小教导,不入歧途,如此方可放心,不能随随便便收人为徒。如果有合适的,可以收,宁缺毋滥是第一!”
“我说你们挺有闲情逸致的嘛,拖着大包小包在这顶楼吹风!清平子,我说你小子行啊,连床也搬了出来,是打算在这楼顶过夜吗?”
打电话关机,韩箐四处寻找清平子二人,也问了那些人,看来是清平子出手相助,大家才安然无恙,火势也才得到控制,可偏就不见了他和宫疏雨。
好不容易才发现二人竟在旁边楼顶上,看起来好像聊的挺不错的样子,那个气啊,所以爬上来找他们。
“啧啧啧,韩捕快,不是,应该叫韩捕头了,你老人家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闹出人命来,你们东城的头子们就等着下课吧!相请不如偶遇,怎么样,贫道和宫疏雨到你家去蹭几晚?”
“宫疏雨可以去,你就别想!男女授受不亲,我看你小子眼睛里冒的火光也不正常,自己去找个窝吧!不过我先声明,床是不接待的,现在也没有那么大的车来拉!”
“人都顾不过来,谁有时间管床啊!对了,现在楼也坏了,魏郡不补贴补贴,安排安排,帮我们买个新的?”
韩箐过去帮宫疏雨收拾,先将重要的东西带下去,现在小区内外都是人,不能弄的太夸张:“清平子,这个小区是学校的,魏郡自会和学校交涉后续,与你小子有什么关系?还想什么补贴,我看你是想银子想疯了!”
清平子过去,带着宫疏雨梳理出来的东西往楼下搬去:“你以为贫道稀罕吗?贫道有钱,豪门,我是为下面那些可怜人问的!你看看这小区的模样,大家都是没有多余家当的,魏郡要是不管不顾,这不是逼人上绝路吗?”
“我看就是你小子惹出来的祸事,我没找你问罪,你倒埋汰起我来了!”韩箐转身给了搬东西的清平子一脚,不过没踢到。
韩箐吩咐宫疏雨继续守在上面梳理,她也拿着东西跟在清平子后面下楼,将东西送去她的车上。看来一趟是装不了,还得再来。
小区里又碰到了西宫豹和沙莎,他们说先去酒店待两天再说,清平子自己是没有窝的,也就不好出头,只道多联系。
清平子准备和宫疏雨商量,看是否另外买一套房子,一直住着学校的,也不是个事。以后怕也与西宫豹这两只可怜虫做不了邻居。
他准备找一个比较独立的房子,方便布下一个大的阵法,让人伤不了分毫,以免再出现今夜这样的屁事。
可别墅的价格和普通房子天差地远,现在的钱远远不够,看来得再找星子鱼去干两场,现在不要给修真场面子,买两把大的,整套别墅出来。
想到整别墅,清平子才想起来,之前宫疏雨吩咐星子鱼不许去报名角斗,等自己的回话,上次也忘了和星子鱼交代这事,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有没有悟性。
清平子放下东西后,连忙开机,之前无家可归怕没电来着,给星子鱼发了条信息,让她赶紧报名,整指事境场,整死他们。之所以不选择形声境场,是因为前前后后就星子鱼那一场越两境,再出现,人家肯定买星子鱼,那会将赔率拉的极低。而越一境却时有,不怕人盯着。
第134章 齐老先生
“宝贝对不起,不是不疼你……”
睡的迷迷糊糊的韩箐伸手摸过手机来,扭头看了一眼窗帘方向,刚开始有些微微亮,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来打搅本姑娘的养颜觉!
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是李叔,这么早,李叔找自己什么事,接通道:“李叔,怎么啦?”
宫疏雨也被电话铃声吵醒了过来,见韩箐刚接电话,瞬间坐了起来,也跟着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三两句后挂断电话急忙下床的韩箐,道:“韩姐姐,怎么了?”
“没你的事,继续睡吧!”韩箐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对宫疏雨道,随后找出钥匙丢到床上,“钥匙你拿着,我要回家的时候联系你,我先走了,饭你自己解决!”
宫疏雨看了看手机,五点过,但韩箐家离学校远,睡也睡不了多久,不如也起床。
韩箐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抬脚一踢睡在沙发上的清平子,道:“道长,起床了,你跟我走一趟!”
我刚才睡着好不好?
清平子翻身朝着沙发靠背继续睡:“不去,打死不去,贫道待会还要去上班呢!”
“你那破班有什么好上的?行,我先去,你等我电话,一会儿我有事找你,很重要的,别想偷懒,你说过要为我出力的!”
“行行行,你快滚,别打搅哥哥睡觉行不?女人就是婆婆妈妈的!”
韩箐又踢了清平子两脚,骂了两声混蛋,才跑去洗漱。
韩箐一脸阴沉的赶到时,李叔已经带人到了现场,她只是没想到京机阁的震山河也在,还有那个第一医署的秦越人秦大夫。
顺着李叔的手指,韩箐点了点头,在鞋子上套上塑料袋子后,小心翼翼的往大门左边的房间里走去。
秦越人和另一人正在仔细的查看趴在阳台上的尸体,头发花白,应该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震山河面无表情的站在阳台门口,看着脚下的血迹沉思。
命案!
随着震山河的视线,韩箐环顾房间,靠近客厅的一侧,靠墙是一个大衣柜,然后往阳台方向的中间放着一张床,靠着阳台的窗户边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及附近胡乱的放着一些东西,床的对面是一个壁挂的大电视。
这是一个和清平子、宫疏雨所住小区差不多的老房子。
衣柜和床之间,有一大滩血迹,血迹沿着那里,一路转弯出来,通过床尾地面,延伸到了死者趴在的阳台上。
韩箐沿着血迹一路仔细查看着,地上的血迹有非常明显的拖动痕迹,只不过鲜血满满。若是其他人拖动,那血迹会非常稀疏,也不会有轻微的来回双向痕迹,自己爬的?
沿着血迹,床尾一侧出现了几个不规则的血手印,明显可以看出来,是用手使劲抓拉所留。韩箐几步上前,将打开的通往阳台的门拉出来一看,门后和插栓上都有血迹。
“他是自己从衣柜前爬去阳台上的?”韩箐看着面无表情的震山河问道。
震山河看了韩箐一眼,并没有理她。
韩箐冷哼一声,看了忙活的秦越人一眼后,转身回到客厅:“李叔,他的家人呢?怎么一个人不见?”
李叔摇了摇头,叹气道:“韩组长,我也觉得奇怪。这老人家年纪应该不小,可家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他的手机已经不见,我们是问了楼下的邻居,才要到了他家人的电话,随后联系他们,现在在赶来的路上。”
“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大清早的,谁发现阳台上的人?”韩箐看着李叔,皱了皱眉。
“是楼下的邻居,也是他们报的捕!我们刚才去楼下看了看,那血已经通过阳台滴到了下面,邻居发现不对,以为楼上是不是杀了什么鸡鸭之类没有打理好,但大清早的也有些奇怪,所以上楼敲门,敲了半天没有人回应后,他们联系了我们。”
“李叔你看着这里,让他们找找线索,我再去楼下瞧瞧!”韩箐点了点头。
楼下的门开着,看来是怕工捕随时会来找他们,一家人的脸色也都不好看,毕竟这事也太过晦气。
韩箐走进屋子后,里面的人全部站了起来,韩箐拿出证件给他们瞧了瞧,道:“我先去阳台上看看,然后有些问题问你们!”
果然如李叔说的一般,那血已经浸透了老旧阳台,正一滴滴的往下淌着。不过,普通人是分不出人血和牲畜血的,他们以为是鸡鸭,也正常。
除了血,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韩箐转身走回客厅,一个中年人急忙招呼韩箐坐,看来应该是这家屋子的一家之主。
“楼上往下面滴血,是谁发现的?”
“是我一早起来发现的!我平常一般都起的早,起床后会开门到阳台上看看,若没有下雨,就下去锻炼身体!我发现了血后,先是给楼上的齐老先生打了电话,电话关机,所以才上楼去敲门,也没有人回应。这位齐老先生一直是一个人住,只偶尔有人来,也不知道是家人还是请的保姆,来这边打扫打扫。我担心他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所以报了捕。”那中年人有些畏惧的说道。
“齐老先生?”韩箐皱了皱眉,“这两天你们有没有发现楼上有什么异状,或这栋楼里出现了什么陌生人之类?”
“这个……异状倒是没有发现什么!至于陌生人,说句实话,我们也不认识几户人家,这边也有一些租客,到底是住楼里的,还是陌生人,我们也分不清!”中年女子接话道。
“昨天晚上,你们是否有感觉到什么异动?一个人被杀死在楼上,这种老楼,应该可以听到一些响动!”韩箐抬眼看向了刚才说话的二人,应该是夫妇。
“说到异动,我想起了一件事来,好像很久没见过楼上的齐老先生。他早上的时候,经常到楼下散步,我们经常碰到,有时候打个招呼,有时候也聊几句,一段时间不见,我还以为他搬走了。昨天夜里,我站在阳台上吸烟,听到楼上传来人声,好像起了争执,才知道有人!但争执只片刻,后来又听到上面阳台上传来叹气的声音,像是那齐老先生,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第135章 死有余辜
“这位工捕,你不知道,这位齐老先生,说起来也算可怜,他有几个儿女,却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里,周末也基本上是一个人在家,既不去儿女那里,也很少有儿女来看他。有时候我中午买菜回来,就见他一个人坐在小区下面的花坛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是中年女子接道。
“先生,你昨夜在阳台上,有听清争执的内容吗?”韩箐问道。
多时不见,一回来就发生争执,如果有线索,这应该就是重点。
中年男子想了想,道:“具体的,也听不大清,好像听他提到什么医署来了一个无良记者什么的,叫鹤……鹤什么机的……”
“是不是叫做鹤星机?”医署,无良记者,姓齐,很久没在家,韩箐面色逐渐起了变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对对对,应该就是鹤星机!齐老先生说,那记者那天唯一说的一句人话,具体是哪天,我也听不明白!唯一说的一句人话,好像是说的什么‘保持沉默可不对’!齐老先生说,他决定要将什么事情说出来,说他过的太过煎熬,受不了了!之后就传来争执声,齐老先生听起来挺激动的,之后的话语就听不清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
韩箐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问了李叔是否知道死者的名字,李叔回话后,韩箐挂断电话,叹了口气,道:“你们平常都不看新闻的吗?之前那起车祸的事,知道吧?就是关于齐万生的!”
“齐万生?知道啊!”中年男子奇怪的看着韩箐,“这和齐万生的新闻有什么关系?”
中年女子似乎反应了过来,伸手一拉男子的衣服:“那……那……那新闻里那位齐万生的声音,我之前是不是和你提过,听起来像是齐老先生的,你说听起来像又不大像,何况,他看起来也不是那样的人,难道……”说着,看向了韩箐。
韩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现在的城里人,差不多就是这样。这对中年夫妇,能知道楼上住的是一位老先生,能知道他姓齐,已经算是人情味儿浓厚了,不能要求太多!
韩箐又问了一些其他的,见再也没有线索,随后取下录制的视频,当着两位的面播放起来,让他们确认一下,是否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就要当做证据的一部分,提交上去。
视频播放的时候,脚步声蹬蹬蹬响起,韩箐往门外望了一眼,一群人争先恐后的往楼上去,随之就传来哭声,看来是家属到了。
家属全被拦在了客厅里,只在房间门口望着。
秦越人终于站了起来,道:“死了不到两个小时,他能从房间里爬出来,如果早些发现,有很大机会可以救活!”
“我了解到一点线索!”这时,韩箐也返回了楼上,分开那些家属后,走进了房间,对震山河道。
震山河随意的看了又走进房间来的韩箐一眼,没有理她,只对秦越人道:“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以自杀结案吧!”
秦越人点了点头:“根据刺入心脏的致命凶器指纹和现场痕迹采集判断,确定自杀没有问题!”
“等一下!”韩箐伸手拦住了准备往外走的震山河三人,“查都没查,怎么就没有问题,确定自杀了?这么明显的现场,怎么叫没有问题?他自杀,为何要辛辛苦苦爬到阳台上去?他吃饱了没事吗?你们看不出来吗?”
既然秦越人他们已经对尸体勘验完成,韩箐也不管,挤过去翻过了那人的身子,果然是之前见过的齐万生没错。匕首只留了柄在外面,匕刃全没入身体不见。
韩箐起身怒气腾腾的看着震山河他们,道:“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他有那么大的力气将匕首全部刺入胸腔吗?”
“韩副捕头,你这是质疑我们啰?你没查,不代表我们也没查,你自己过来看看!”震山河伸手往衣柜前的那滩血迹一指,“最初的位置,经过仪器透视,有非常明显的向下撞击的痕迹。根据秦大夫的判断,和齐老先生的匕首柄端完全吻合,他是借助了地面撞击的力量,将匕首完全刺入身体!”
韩箐脸一红,没有仪器,她确实看不出来,但她坚定自己没错:“好,这个算我不仔细!那他为何要爬到阳台上去?”
震山河扭头看了那些家属一眼,道:“据我们了解,齐老先生的家人很少过来看他,如果不爬到阳台上去死,现在已经入夏,要等着生蛆发臭后再被人发现吗?老人家嘛,还是想完完整整的让后人送最后一程,都理解一下吧!”
“你们京机阁就是这样做事的,一切都靠臆测吗?就算是自杀,他为何要自杀,不需要查一查吗?既然想让后人送最后一程,为何又不通知后人来看一眼,随随便便就走了?而且,他的手机也不见了,难道那手机会飞?这可是命案,不是死了只鸡,死了只鸭,不该有任何不查清真相的理由
“放肆,我京机阁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工捕来置喙!我说了,已经查清,就是已经查清!可以告诉你的,刚才已经告诉了你;至于不该你知道的,你也不必多问!韩副捕头,不要纠结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事上,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伸张正义,为民请命!”
震山河这一番话说出来,韩箐见那些齐万生的家人没有任何反应,面色、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已经明白,震山河除了陈述“事实”,这番话也是说给他们听的。
“我现在就是在做分内之事,所以要还齐万生一个公道,不管他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还是含冤莫白……”
你这话明显不大对,齐万生的家属瞬间打断道:“这位工捕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词,现在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罪有应得?你说家父死有余辜?今日你不给我们说清楚,别想走!”
“这位工捕大人,家父的手机,我们自会找,不用你操心!至于你说的家父为何不通知后人来看一眼,这个是我们的疏忽。昨日家父是让我们过来瞧瞧,大家上班后都比较累,所以说周末再过来看他老人家,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另一人接了话,看来也是齐万生的儿子,还将手机打开,将天机联里的群信息展示到韩箐眼前,确实是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