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铜雀深深
下车的清平子看了一眼亮瞎人狗眼的大招牌上“铜雀台”三字,摇头轻笑,要是孟德兄还活着,会不会连一统天下的兴趣也没有了。
邺郡新建有三台,名曰铜雀台、金虎台、冰井台,打着复古名号,台上筑高楼,却是已经玩坏了,成为王朝闻名的销金窟。
下午比试后,清平子再胜一场,随后接到东宫成的电话,说是有生意要谈,请他晚上到铜雀台赴宴,当时袁家姐妹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慢慢历阶而上,他记得北宫垂好像说过,东宫成是一个顾家的男人,没想到也约自己到这种地方一会,只不知是常有,还是为了照顾贫道,你教贫道如何好意思拒绝。
“道长,这边请。”
上了铜雀台,没想到东宫成却在台上迎接,随后带着他往东面一栋五层楼里去,登上了四楼,进入屋子,却也布置雅致。装饰、物品虽不至于是曹魏时期的,不少物件不是现代之物应该没有问题,看起来也花了天价置办,消费自然不低。
清平子随意看了看,目光最后落在东宫扬子身上,含笑道:“东宫老先生,久见。”他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研究,何况也研究不了,毕竟很多东西是他所处对应时代的后来之物,根本说不清。
等在屋子里的东宫扬子似乎仍有些不敢去看清平子,只随意讪讪拱手应道:“久见,久见。”
清平子与东宫成随意坐下,笑脸仍往有些不自在的东宫扬子看去,道:“东宫五爷,看起来东宫老先生自令尊仙去后,似乎过的并不如意,好像比上次你家三爷接任大典的时候看起来,要清瘦不少,你们这些做晚辈的,还是要多抽些时间陪陪老人家,虽不是亲叔,多少也是一家人。”
东宫扬子双拳紧了紧,又松开。
他这段时间确实清瘦了不少,不止他,东宫抗也过的战战兢兢,每夜噩梦不断,晚上见了一只猫跳过也吓得大喊大叫,已经有些神经质,所以将别墅区里的猫猫狗狗全驱赶干净,得罪了家里不少女人孩子,心里总算是得了些安慰。而这一切,就是眼前的清平子与那无良记者鹤星机所造成。
南部死在东宫家的东宫扬子手里,之前只有东宫扬子与东宫抗知道,他们二人根本不敢再对任何人提及,知道的人越多,风险越大,东宫家的人也是受不了刑之辈。
虽然到现在仍没有东窗事发,东宫扬子也不觉得可以高枕无忧,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小心告诉了东宫成,请他帮忙拿个主意。东宫成多少与清平子有些交情,在人缘方面也不是东宫家其他人可比。
东宫成听说后,虽然没有给跪下认错的东宫扬子一个耳光,但也怒其不争。
就算蓝静真是南部之女,有所谓不知者不怪,何况只不过是南家之事,岂能与杀了南部扩大为解门、王朝之事相提并论?他没想到东宫扬子竟与东宫抗商量出如此昏招,而且还被清平子、鹤星机等人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留下杀人视频,平白为东宫家添了灭门之祸。
“道长说笑了。”东宫成将菜单递给对面坐着的清平子,“扬子叔叔是清瘦了不少,若说有一分是为了思念先父,怕是有九分乃道长之故,还请道长饶命则个。”
接过菜单的清平子慢慢将菜单放到桌子上,仰靠着往走向门口的东宫扬子望去,原来今夜东宫成的宴请,竟是为了南部之死,他之前本以为真是为了魏郡生意之事,东宫成目前的处境,他也知道不少。
看来东宫成在东宫扬子心目中的地位,果然非同一般,如此杀身之事也告诉他。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奇怪,此事牵扯到的是整个东宫家,一旦事发,东宫成也无法置身事外,而让东宫成了解了解,或许可以提前做些防备,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哦?呵呵……”清平子笑了起来,“东宫五爷,贫道竟不知自己有这般本领,修为不如东宫老先生,身份地位也不如东宫老先生,却可以让老先生消瘦下去,五爷真是折煞贫道。”
“道长,这事前后仔细想想,若我所料不差,东宫家应该是着了道长与鹤星机的道儿。那位蓝静女士,我见过她,也做了一些调查,她似乎并不是南部大人之女。此事一开始是鹤星机捅出来,吓得我家三哥手足无措,竟连查证也不敢,致被你们所趁,如今真正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南部确实死在了东宫家人手里,这一点完全无法抵赖,现在才是真正入了绝路死地,你们真是好手段。只可惜我派人找了多时,并没有找到鹤星机那个不确定因素,如今没有法子,只好请应该比鹤星机更有底线的道长一会,希望道长能给东宫家一个机会。”
清平子已经在菜单上选了几个菜,闻言停下来,看向东宫成道:“东宫五爷,你确定你见过的那位女士,真的是东宫家主的姘头蓝静?这世上长的一样的人不少,但基因却完全不同,我建议东宫五爷最好还是弄清楚些。
“鹤星机这个人虽然品行不端,之前贫道也见识过,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要认真起来,或许嘴上谎话连篇,但手里的东西,绝对不会有半分虚假,但看他是拿假的出来,还是真的面世。
“东宫五爷应该比贫道更了解鹤星机鹤大记者,你觉得他会拿一个无中生有的假消息来诓骗东宫家主?随随便便就可以验出真假,他不会那般傻。
“他如果傻,之前那一刀,就不会重伤东宫家。如果东宫家想见识到真假,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好好的挑衅一下鹤星机,或许你们就会见到南家真正的南静女士,而不是你之前调查的蓝静女士。
“我也奉劝东宫五爷,东宫家最好不要再去找鹤星机,你找到他也化解不了东宫家目前所面临的困局,因为他手里根本没有东宫老先生杀死南部的视频,那东西在我手里。
“鹤星机只知过程,拿不出证据,东宫家没必要理会他。当然,南家之事,你们倒是可以尝试着再与鹤星机交涉,或许大家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做个好朋友。”
清平子说到这里,守在门口的东宫扬子陡然转过身,双眼看着他。
第392章 不敢失了礼数
“哈哈……东宫老先生,我记得之前在东宫家就告诉过你,我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一个东宫扬子要杀我,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你可别冒险。而且,我记得也曾警告过老先生,鹤星机虽然没有,不代表司将军、楼台门主他们没有,我看东宫家还是老实些为好。贫道师徒虽然与东宫家的某些人有怨,但不是与整个东宫家有仇,多少还是有些区别。何况,鹤星机虽然没有证据,但南部自东宫家离开失踪是事实,贫道若有不测,吓得鹤星机捅出篓子,也不知东宫家能否经得起解门大刑伺候。”
“扬子叔叔。”东宫成对身后的东宫扬子摆了摆手,“道长,既然话已说开,东宫成也不再藏着掖着,今日请道长过来的用意,相信道长也猜到了,道长可以开出几个条件,只要合适,东宫成愿意与道长做个交易。东宫成在天泰王朝的声誉,相信道长也听说过,东宫家以后绝不会再冒犯道长。”
清平子选好菜,又将菜单推到东宫成面前,道:“东宫五爷的为人,贫道当然信的过,但我不相信东宫家的其他人。五爷也不必想着与贫道交易,这个连谈判的余地也没有,至于条件,就是之前和东宫家主他们说的那些,贫道的为人,东宫五爷不妨也相信一下。
“这段时间,东宫家的表现就让人特别满意,只要以后一直这样,南部之死,永远都是个迷。哦,不对,应该是南部的失踪,永远只是个迷,说南部死,似乎还早了些,还没有到失踪宣告为死亡的年限。
“之前的东宫家不是一般的烦人,如果东宫五爷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问东宫老先生,他应该很清楚。贫道很忙,没有兴趣与你们东宫家一直纠缠不清,我觉得现在这样挺不错。
“东宫五爷也可以放心,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天大的不愉快,就算东宫家要灭,贫道也会力保五爷一家不失。现在的清平子已是景门如日中天的长老,这点面子解门还是要给。
“东宫予姑娘现在也是宫疏雨的同学,她很看重、也很喜欢这个朋友。东宫五爷,我们两家交情不浅,之前还有愉快的合作,加上在北宫家时的相助之恩,你不必忧心。
“今儿是东宫五爷请客,贫道还愿意大家一起吃个饭,聊一聊,若是换了其他人,贫道来也不会来,只希望五爷不要败坏了贫道的好兴致。”
正说到这里,注意着清平子说话略有分心的东宫扬子,背后大门陡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人当先冲了进来,大喝道:“东宫扬子,你要干什么?”
清平子看了带人闯进来的东宫抗一眼,笑道:“东宫五爷,这下有热闹了。”
“清……清平子?”抬手正准备扇东宫扬子耳光的东宫抗吓得住了手,这才发现他竟也在,连声音也小了下来,急忙奴才一般躬身走到他旁边,拜道,“见过道长。”
东宫抗收到消息,东宫扬子私下在铜雀台约见东宫成,他并不知东宫成约了清平子,也不知东宫扬子早将南部之死告诉了东宫成,以为东宫扬子是要与东宫成摊牌出卖他,所以怒气冲冲赶了过来,却没想到清平子这个煞星也在。
“东宫家主不必客气,贫道可担待不起。”清平子虽对东宫抗说话,含笑看着的却是东宫成。
“应该的,应该的,道长乃是大名鼎鼎的景门长老,小的可不敢失了礼数。”东宫抗说着,转身对二子喝道,“你们两个兔崽子,还不过来拜见道长。”
清平子看着不情不愿走过来的东宫少阳与东宫少阴,摆了摆手,道:“二位少爷不必多礼,真是折煞贫道。”
东宫兄弟闻言没有再拜,刚舒了口气,啪啪两个耳光响彻房内,东宫抗怒喝道:“我叫你们拜见道长,耳朵聋了吗?”
“哈哈……”清平子看着老老实实、一脸不情愿来拜的东宫兄弟,笑了起来,“东宫五爷,看到没有,如今这样,是不是让人非常舒心?以前一见面,不是喊打,就是喊杀,有伤和气嘛!这样,相请不如偶遇,今儿贫道请客,大家聚一聚,喝几杯,东宫家主,你以为如何?”
该说的话,清平子已经说了,他也不想再与东宫成继续谈下去。东宫成毕竟与东宫家其他人不一样,他怕一个心软,真的答应东宫成的请求,东宫抗父子来的正是时候。
“但凭道长吩咐,不过可不敢让道长破费,今儿算我的,道长尽管吃喝,尽管玩,若有招待不周,你拿我问罪便是。”东宫抗挥手让跟着的护卫离开。
“既然东宫家主客气,贫道恭敬不如从命。东宫家主,还有二位少爷,请坐,哪有客人坐着,主家站立一旁的道理。”
他发了话,东宫抗才敢在一旁小心翼翼坐了下来,随后从东宫成面前拿过菜单,问清楚清平子已经点过菜后,除了清平子已经点好的,把贵的、稀奇古怪可以上的了台面的那些菜,一股脑儿全点了来,随之恭敬的请问清平子可不可以。
反正是东宫家破费,清平子自然没有意见,东宫抗见他同意,竟大喜,只觉今儿的表现让清平子满意,怕是可以过一阵安心的日子。
东宫成看着现在在清平子面前奴才一般老老实实的东宫抗,再想想之前发生的诸多冲突,终于明白他为何要咬死视频不放,换了他也不会轻易舍弃。
果然,东宫抗父子坐了下来,东宫成也不再提视频之事,让东宫抗知道了自己知晓倒是小事,要是让东宫少阳兄弟听了去,可就是天大的事。众人只谈些风花雪月,王朝大事,看起来倒也相安无事,就似朋友聚会一般。
从铜雀台离开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清平子挥手告别了一路扶着他下来的几位姑娘,拒绝了东宫抗派人相送,摇摇晃晃离开。
从东宫抗等人的视线中消失之后,清平子瞬间一正,给袁家姐妹发了条信息,纵身一起,自夜空往医署飞去,见西宫豹、沙莎二人平安无事,转身又往西宫家去。
他现在对西宫家的厌恶程度,比东宫家还要深,今夜非得找西宫白那老东西唠嗑唠嗑不可,他们一家子后辈,简直不是人。
第393章 适逢其会
“什么人?”
正和几位年轻女子在床上打闹的西宫白似有所觉,翻身爬了起来,望向坐在房间沙发上,含笑看着他的一位年轻男子。
“清平子,你竟还敢来我西宫家。”西宫白第一次见他,是在北宫煌的寿诞上,后来也见过几次,自然认得,“来人。”
一见竟是清平子,还闯入他房里来打搅了他的雅兴,加上昨夜他在西宫家杀了众多子孙族人,火气腾的升了起来。
清平子看了看转眼裹紧睡衣的西宫白,又随意看了看衣衫不整的四女,并没有放在心上。大家都挺会玩,他也刚自脂粉堆、温柔乡里过来,没必要五十步笑百步。
嘭的一声大响,清平子带着沙发转向偌大房门的方向,双掌聚功的西宫家供奉西宫兑走了进来:“清平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杀我西宫家主家子孙及族人,还敢回来撒野。”
清平子也记得西宫兑,以前见过,昨夜跟在枪者后面到别墅来的当先一人也是他,道:“西宫家朗朗乾坤下作得恶,贫道就来不得西宫家?西宫豹就算被逐出家门,总是西宫子孙,你们西宫家的后辈竟然欺辱他的未婚妻,有此天理不容的恶行,贫道杀几个人都是轻的。”
“小子,别以为你是景门长老就可以为所欲为,杀我西宫家众多族人,今日就是虎翼将军在此,老夫也要拿你祭奠亡魂。”嘴上这样说,心里当然怕,不然早杀去赵家找清平子。
清平子带着座下沙发腾起,与西宫兑连过数招,沙发受劲不过,嘭一声扬的粉碎,道:“若虎翼将军真在此,贫道怕你西宫兑连大声说话也不敢。”
“哼!”西宫兑不再与清平子口舌之争,掌式越见雄浑,连攻不住后退的他,转眼退到西宫白的床边,吓得那些女子不住尖叫躲避。
又是嘭的一声。
清平子张嘴鲜血喷吐出来,竟是西宫白背后一掌,摧筋断脉而来。
“哈哈……”
清平子大笑起来,没想到西宫白竟隐藏如此深,竟是一个修为非凡的高手,以前倒是没有听说过他是修仙者。
西宫白偷袭得手,推着一个不慎的清平子往身前的西宫兑撞去。西宫兑嘿嘿一笑,双掌满聚功力,瞬间拍向他的胸口,要与西宫白前后夹攻击杀他。
现在房间里只有四个女子,处理了便是,只要再清除了西宫家的监控数据,严令家法,毁尸灭迹,也就是失踪的南部第二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时间,必须速战速决,因为昨夜清平子来西宫家杀人之事,京机阁与邺郡工捕还有人停驻在此调查,必须在那些人赶到之前解决了他。此事一旦传开,景门插手,就像清平子所说,到时候说不定连大声说话也不敢。
想象很美好,可与实际总有差距。
清平子道功运转,内创瞬息痊愈,见了身前来掌,笑声不断,抬起双掌往西宫兑厉掌迎去。
就在西宫兑诧异中,三人功力碰撞在一起,随着清平子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阴阳极意带着西宫二人的功力一个圆转,瞬间反震回去,倍增之力,将功力在他之上的二人双双震退,气血翻涌,功力稍逊的西宫白吐出血来,已然受创。
清平子旋身一起,剑指剑气迎向平刺来的长枪,二人功劲碰撞,剑气枪影纵横,就在清平子败退中,整个别墅一分为二,终于承受不住四人对决之威,瞬间碎裂垮塌,四位女子被埋,已是身亡。
清平子飘立虚空,看着纵身而出将他围住的三人,西宫白、西宫兑及昨夜最先赶到的枪者。
刚才其实有些危险,清平子被西宫白二人前后包夹之时,正是枪者破壁而入,一枪直刺,欲穿身而过之刻。若清平子反应稍微慢了顷刻,说不定就是一枪入身,虽然性命可保,定会被枪者所伤。他现在可保无有内创,可不能治愈外伤。
“射先生,速战速决,迟则有变。”西宫白道。
现在西宫家不少护卫已被惊动赶了过来,再迟片刻,京机阁之人与邺郡工捕肯定会到,那时候就不能杀清平子,只能走正常流程。
“小子,又是你,刚才那般情况下,你竟也能避过必杀一枪,看来是我小瞧了你。”枪者长枪一摆,滚似游龙,当先杀向清平子。
清平子右臂斜下,剑指指地,旋身一转,圈圈剑气瞬间以自身为中心,由地自天,旋飞往外攻去,顷刻之间漫天剑影。长枪破剑卷入,竟失去了他的踪迹。
枪者与西宫白、西宫兑分立三角,其他西宫家护卫散往远处,小心防备着夜空下不见踪迹的清平子。这小子身法真不是吹的,竟没有人察觉到消失在何处。
突然,枪者猛然回头,长枪一摆,枪尾功劲爆开,黑暗中与剑气转眼过了两招,当西宫白二人靠近时,剑气一散,又失去了清平子踪迹,只让枪者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可奈何。
“鬼枪?原来是枪鬼传人,没想到竟与西宫家狼狈为奸,教人好生失望。”
夜空中,清平子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无法确定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清平子之前查探生化人之事,曾在魏郡郊外与震山河会过枪鬼传人,四大名枪之首,天棺斗魁识斗魁。那日识斗魁曾一出半式,刚才交手之下,清平子见枪者突然使出相同的枪式,所以才问出来。
“阁下是谁?既然识得鬼枪,想必非普通狂徒,何不报上名来?”枪者对着夜空高声道。
西宫家并没有告诉他清平子的名字及身份,所以并不识得清平子。但只交手数招就能认出鬼枪,必有出身来历,枪者也有些谨慎起来。
“景门长老清平子,枪鬼传人可有疑问?”
“景门长老?”枪者一惊,扭头看向西宫白,“西宫家主,这人真是景门长老清平子?”
景门有一个虎翼将军司臣,枪者不过在西宫家求亲,适逢其会,略微出力,若没必要,随意交恶景门是傻子。
西宫白装不下去,只好点头道:“此人唤作清平子,确实是景门长老。但他昨夜到我西宫家杀人不假,今夜又来放肆也是真,就是虎翼将军在此,也该讲个理字,射先生何须惧他?”
第394章 含血喷人
“西宫家主,你们这是干什么?出什么事了吗?在下刚才似乎听到有人自称景门长老清平子,只不知是哪位狂徒,竟敢冒充我门清平子长老。”
西宫白之言刚完,枪者正皱眉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人已经到了附近,正是京机阁冀州御武校尉震山河,应西宫家之请,前来调查清平子杀人之事。
不过,西宫白多留了个心眼,尚未实言相告是清平子来西宫家杀人,不知道是有些心忌,或是怕震山河出工不出力,还是打着算计景门的其他什么算盘。
跟着震山河一同过来的还有邺郡的工捕,清平子只认识其中一人,乃是之前在魏郡的点头之交,韩箐的学长苏伍。
韩焉“杀害”范进后,苏伍因牵扯到知情不报及相助韩焉躲避魏郡工捕的抓捕,协助韩焉外逃,事败后被撤职,最后被冀州刺史南部要到了冀州邺郡,另有任用。
现在见他竟在西宫家办事,看来南部确实安排了他,南部失踪后,似乎也没有对苏伍的仕途造成什么影响,看起来仍是好端端做他的工捕。
“震大人、苏副捕头,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西宫白一伙人要暗害贫道。”
震山河出现,清平子终于含笑现身。他只记得苏伍在魏郡的最高职位是副捕头、代理捕头,至于到了邺郡还是不是,也无所谓,反正将就着称呼。
“清平子,你……你含血喷人!”西宫白气怒不已,但震山河这个景门的人在,出手是不好再出手,又转身对震山河道,“震大人,昨夜正是清平子这贼子到西宫家杀人,震大人应该不会包庇凶徒吧?”
“冤枉啊西宫家主,贫道昨夜根本没有来过西宫家,何谈杀人。”清平子自然不会傻到承认,反正没有证据。
虽然他杀人,可以拿沙莎来说事,西宫家众人当时聚众凌辱沙莎,在天泰律范围内,他是沙莎的朋友,可以怒而杀人,不会背罪。但要拿出证据,必然要将沙莎拖进来验脏东西,若是不验,清平子又没有其他证据。
清平子不想再将沙莎那可怜女子牵扯进来,未免西宫家否认事实,必须要沙莎出面,再给沙莎带去屈辱,不如一概否认,老道先就不承认杀人,你能咋滴吧!
“清平子,你……你……”西宫白怒不可遏,他根本没想到清平子竟会直接否认。
在他看来,清平子定会承认杀人,然后道出杀人因由,最后将沙莎带回来,到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谅那姑娘也不敢出声,甚至逼她承认卖。那时候,聚众凌辱沙莎不成立,清平子自认杀人成立,就可以光明正大弄死他,至少也弄臭他和景门,没想到这小子竟来个不认。
昨夜清平子带着沙莎离开后,西宫家查看了监控,自然是鬼都没有半只,连沙莎被带着离开也没有拍出来,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如何做到。所以,一旦他否认来过西宫家,你跳到大海里也说不清,别说杀人。
“西宫家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凡事要讲证据。你家的监控,京机阁和工捕都查看过,根本没有景门长老清平子道长的影子,你这样诬陷景门长老可不对。而且,我之前问过你们,至少西宫兑先生是认识清平子长老的,他昨夜见到了凶手的真面目,之前的口供也没说凶手是清平子长老,只道不知杀人者何人,现在无端端指认景门长老为凶手,似乎有些不大合适吧?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西宫家想栽赃陷害景门长老?”
震山河虽然派人照看西宫豹二人,尚不知二人因何人何事出事,之前来西宫家后有所猜测,现在已完全证实,这家伙天天惹事,真是头疼。
“我……我……”西宫白被震山河问的哑口无言,西宫兑也无话可说,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其实他们之前不敢道出实情,或许有什么心思,但也有些担忧,毕竟监控里确实没出现过清平子的身影,要是之前就说他杀人,说不定震山河早就问出这话。也不能全怪他们,只怪清平子这混蛋太过气人。
“还是震大人公道,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随意错放一个坏人。”清平子含笑说着,又走到苏伍面前,向他伸出手去,“苏副捕头,好久不见,你高升到邺郡后,也不回魏郡娘家看看,大家都挺想你。”
“道长好。”与他握手的苏伍有些尴尬,没有多余的寒暄,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提魏郡作甚。
“咳咳,震大人,贫道有些困了,可以回家休息了吗?刚才喝了些酒,好像有点上头。”清平子又走到震山河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
“且慢!”昨夜之事你可以否认,我看你今夜来捣乱总不能再推掉,西宫白连忙叫住抬脚要走的清平子,“震大人,景门清平子今夜到我西宫家辱人毁屋,西宫家必要讨一个公道。”
“清平子长老,可有这事?”震山河含笑看着身旁的清平子,这混蛋肯定又干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糗事。
“冤枉啊,震大人,贫道夜里喝了些酒,一时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就从西宫家半空上飞过。诶,他们竟然将我打落云端,说贫道侵犯了西宫家的领空,要这么说,岂非连飞机、导弹也不能过了,真是岂有此理嘛!”
“那……西宫家将你打落云端,你还手了吗?”震山河继续问道。
“呃……贫道无端被打,岂有不还手的道理?”
“西宫家主,我想听听你怎么说。刚才清平子长老承认对你们西宫家的人出了手,你们是否也对清平子长老出了手呢?”震山河又看向西宫白,心里有些无奈,要出幺蛾子了。
“哼,他到西宫家撒野,难道我西宫家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成?”
“唉,既然清平子长老动了手,西宫家也动了手,依照天泰律规定,这属于斗殴。苏副捕头,都带回去,做个笔录罚个款,拘留两日。还有,外面围着一圈人又是干什么的?”震山河伸手往外围的西宫家护卫一指,问清平子。
“回震大人话,他们虽然没来得及出手,但刚才用眼睛瞪我来着。”清平子立马应道。
“这么多人?”震山河眉头皱了皱,又对苏伍道,“依照天泰律规定,属于聚众寻衅滋事。苏副捕头,全部带回去,好好审一审,看看情节是否恶劣,有没有追逐、拦截、辱骂、恐吓他人的行为,看看可以判个几年。”
第395章 变中变
我……我太阳你喵的天泰律,信你我是孙子。
西宫白等人心里已经强降雨了天泰律一百遍,咱不带这么玩的。
苏伍身子一抖,一时不知道该当如何。西宫家似乎一圈人围住清平子一个,震山河的判断没有错,全部依据皆来自天泰律的规定,但看起来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有问题。
“震大人,其实贫道也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只有些小小的惊吓而已,我看随便赔个几百万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算了,也没必要去捕衙,还拘留、判个几年,听起来怪吓人的。”
震山河微微一笑,转身看向咬牙切齿的西宫白,道:“西宫家主,清平子道长愿意和解,你怎么说?”
西宫白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还是选择妥协,谁叫人家用的是天泰律呢,打得你毫无还手之力,勉强点头道:“一百万,再多就没有了。”
“行,贫道吃点亏,勉强收下西宫家的一点心意。不过贫道待会要去医署检查检查身体,若是有什么后遗症,贫道要保留继续追偿的权力。震大人,没有问题吧?”
“绝对没有问题,完全没有问题,这属于天泰律允许的范畴。”震山河非常正经的回应道。
“啊……杀人啦,杀人啦!”
清平子卖完乖,对震山河眨了眨眼睛,含笑正准备离开,半空一声大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西宫白等人顿时一个激灵,如临大敌。
众人看向声音传来的夜空,一人双手各捏着一个人的脖子,双脚还夹住一人,含笑望着下边的众人,刚才喊杀人的就是他,简直胆大包天。
清平子一愣,玩味似的望向咬牙切齿的西宫白等人。
半空那人,正是之前东宫抗接任家主之位时,到东宫家捣乱,自称鹿溪子之人,还自称是南部祖父南齐云,不知他今夜为何到西宫家捣乱,却刚好可以解了目前自己的困局。
“爸……爸……救……救我!”被鹿溪子双脚夹住脖子之人奋力举起双手,去扳鹿溪子的脚,一张脸因缺氧而青紫起来。
“贼子,放开吾儿,否则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西宫白大手一挥,也不管是不是聚众寻衅滋事,众护卫围向鹿溪子方向,随时准备出手。
西宫兑得了西宫白的示意,双掌聚力,渐渐往鹿溪子脚下走去。
“哎呀,杀人啦,杀人啦!”鹿溪子又尖叫起来,随后哈哈大笑,半空一转,随着一声凄厉惨叫,脚下之人尸首分离,西宫白之子瞬间身亡,嘭嘭两声自半空摔下,鲜血满天。
“小贼敢尔!”震山河一声大喝,却没有任何行动,只趋前伸手扶住踉跄欲倒的西宫白,抬眼望向半空的鹿溪子。
“杀……杀了他,给我杀了他!”西宫白不要震山河扶他,颤抖着身子,伸手一指鹿溪子,“谁杀了这贼子,奖金一亿,美人儿十个。”鹿溪子脚下的儿子身亡,手中的族人,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小贼,因何到西宫家杀人?还不快快放下人来,俯首认罪?若有冤屈,要谁罪死,京机阁自会主持公道,天泰律自会审判,由不得你放肆,私下寻仇,甚至伤及无辜。”震山河上前两步,一番话又让西宫白气怒不已,什么叫有冤屈?还主持公道。
“嘿,京机阁,京机阁!震山河,告诉你,在我这里,没有罪不罪死,只有该不该死。西宫家作恶多端,天怒人怨,没有半个无辜之人。你行你的天泰律,我用我的人间法,我不管你京机阁之事,你京机阁也少来干涉我鹿溪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鹿溪子说着,左手一人迎向枪者长枪,竟使手中人被一枪穿身,在枪者惊色下,已然赴黄泉。右手一人砸向冲天而起的西宫兑,尚未靠近,已炸成碎末,染红西宫兑之身。
“啊……”
西宫白一声大吼,纵身直取鹿溪子,却被鹿溪子翻掌震开,随后连点枪者长枪,又与西宫兑过了两招,竟自三人的围攻中轻松脱身离开,转身一路掌力向下,不断摧毁别墅区内的别墅,毁屋杀人扬长而去。
西宫白、西宫兑疯了一般紧追不放,几人渐渐消失夜色中。枪者看了震山河等人一眼,也随后追去,看起来与西宫家关系不一般。
“射斗魁何时与西宫家这般亲近?”震山河望着离开的枪者,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清平子听到低语声,问道:“震大人,那位枪者是四大名枪之一的射斗魁?”怪不得修为如此高,贫道险些吃亏。
“不错,正是识斗魁的小师弟。”震山河点了点头。
“震大人,我今日在西宫家听到些风声,据说射斗魁好像看上了西宫家的两三位小姐,有些纳妾的意思,正在西宫家商谈,也不知真假。”接上话的乃是苏伍。
震山河转身看着苏伍,点了点头,道:“或许……应该是这样。若能与四大名枪攀上亲戚,顺便也可以攀上他们的师父枪鬼,不过送几个女子为妾,这买卖划算得很。苏副捕头,你们继续在西宫家善后,我要回去请示京机阁,看起来昨夜在西宫家杀人的,多半也是这凶徒,要查查他到底是何来历。不过你们也要小心,自己性命要紧,见了他躲远些,别自不量力去送死。”
“是,震大人。”苏伍与众工捕转身离开,这里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
“清平子长老,走吧,我送你一程,别再从人家领空飞过。”震山河对清平子一请,揶揄之味甚浓。
“哈哈……”众人散后,清平子与震山河离开西宫家回到车上,大笑起来。
“西宫家真够倒霉,也不知何时竟去冒犯到了那位鹿溪子,啧啧啧,真是可怜。震大人,贫道可没想到,天泰律还可以这样玩,今儿算是长了见识。”
“呵,律者这么大一个行业,多少人靠着天泰律吃饭,玩玩都不行,人家怎么活?长老,我知道昨夜的事情肯定是你搞出来的,但你不会无缘无故到西宫家搞事,遑论杀人,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是否与你交托的西宫豹二人有关?”听完清平子的简述,震山河面色一冷,“哼,真是死有余辜,还敢到京机阁喊冤。长老不必放在心上,也不用再理会他们,西宫家自有我慢慢陪他们玩。”
第396章 变外变
清平子让震山河将他送到神锋赵家附近的一家酒店,太晚了,他不打算去袁家,也不想去打搅赵家人。
进入酒店房间,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翻看了会儿手机,随手扔到床边,拉起被子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平子陡然从床上坐起身,透过窗帘望了一眼,黑黢黢的,摸到手机一看,夜里三点。摇了摇头,拿着手机又往床上倒去。
嘭的一声,房间窗户突然炸裂,不知道什么东西撞破飞入。清平子坐起来一看,一根钢铁巨柱咚咚落在房间里,头上尖尖。
小小战术导弹一枚?
卧槽!
手里捏着手机的清平子抓起床边的裤子,界空挪移瞬间施展,来到酒店外面远处。轰轰轰大响随之传遍邺郡,整个酒店及附近房屋灰飞烟灭,转眼波及方圆,连赵家也在爆炸中毁了小部分。
爆炸气浪中,清平子疾速往远处退去。幸好导弹乃是最普通的战术导弹,只比火箭炮强,连星星体内的也不如,威力有限,不然今夜邺郡可有好看。
清平子望了一眼一直跟着自己的人,看来导弹的目标是自己,倒是舍得下本钱,只不知是谁想杀我,难道西宫家追踪了来?不过可惜,这种导弹对贫道来说,与普通子弹没什么分别,刚才逃跑不过本能反应,安全第一。
身法展开,将跟着的人远远甩了没踪影,赶紧将长裤套上,不然也太丢人。衣服没有就算了,谁要笑话就来笑话好了,贫道也不是没在人前光过上身。
穿好裤子的清平子望了四周一眼,又有几个黑影自不同方位飞来,看起来目标应该也是他,随之旋身躲藏,然后跟在一个离群比较远的人后面,准备拿他问一问。
片刻后,他跟着的人离群越来越远,渐渐与其他人分开失去彼此踪影。眼看着下方是一个公园,嘿嘿一笑,身法陡然加快,清平子一把抓向那人脖子,心想:“留下来吧!”
预想中黑影被拿住求饶的画面没有出现,在他即将靠近时,那人瞬间转过身来,仅露出的双目中有轻蔑之色,长剑后背,抬掌抓向他的手。
不好,贫道中计了!
清平子一惊,瞬间往侧方避退。
黑影一掌横扫,掌力瞬间击向他。清平子运功抬掌一挡,只感功力浑厚,无法抵挡,转眼被震退。
刚稳住脚步,不同方向又是激光切割身体而来,吓得他急忙闪避,狼狈不堪,随之半空一掌压下来,与他交手两招,四周终于围来更多黑影,半空四方封住退路,将之围了起来。
“啧啧啧,真是好大的阵仗,也不怕将自己撑死。说说看,来着何人,与贫道有何恩怨?”清平子扫视了四周一眼,要走随时可以走,他留下,只不过想看看有没有机会知道到底是谁来围杀自己,不然半夜睡觉也不安稳。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只有激光扫射切割而来,随后几道黑影同时攻向他,掌式剑威,毫不留情。
数招一过,手臂被一道黑影长剑划出一道小小伤痕,清平子身影陡然消失在围攻中,已然到了远处,伸手捏住一使激光之人的脖子,拿他挡在身前,高声道:“兵解剑法,原来是解门的高手驾临,未曾好好招待,还请恕罪。”
清平子说着话,又是一道激光切割来,他手中的人瞬间分为两半,自半空掉落,他又消失眼前不见。
刚才剑伤清平子的黑影身子一抖,他没想到清平子这般快已认出了自己的剑法,以清平子的身法,在开阔地怕是已很难杀他,一时有些不自在,对身旁一人轻喝道:“不必留手!”
那人点了点头,一声长啸。
就在清平子现出身形来时,四周空间一阵波动,挤压之力自四周不住绵延而来,连空气也似黏稠起来,身法一时被压制。
是异能者!
“就是现在!”
清平子刚现出被困之象,持剑身影一声大喊,四周同时四道激光切割而来,目标皆是他。
清平子心念一动,四方皆是剑气漫天,成伞状往外边一层层延展,中间剑尖处最是厚重,将他护在中心。
“啊!”
一声惨叫响起,剑气一息被激光切割开,只见中间一道身影被激光切的四分五裂,片片掉落夜空,血染天际。
“好!”一道黑影拳掌相交,大声叫道,“成了!”
“不对!”持剑身影望着远处掉落的片片尸体部分,身上穿着衣服,而清平子是没有穿上衣的,脸色一变,瞬间四周搜寻着他的踪迹。
被激光切割身亡之人,是被清平子用界空挪移所换。
“啊……”
又是惨叫声在四方响起,使激光者不断被清平子杀死,收割着性命。以他现在的修为,不敢硬接激光,也不知身体内被压制的浑厚功力是否能抵挡激光的切割之力,不敢冒险,为防万一,只好从源头解决问题。
人一个个被瞬移的清平子杀死,激光一个个被他毁去,当目光来到刚才困住他的异能者身上时,那人吓得拔腿就跑。这人出现无端,神出鬼没,谁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你身后,一剑斩断你的脖子。
跑,我让你跑,你能自贫道手里逃掉,我就不姓列。
众所周知,这个世界的异能者,修行天分不足,本身修为不行,几乎都是脆皮,老天爷也是公平的,不会什么都让你占齐。
异能者跑着跑着,一头撞在一人身上,刚回过神,自光着的上身再到眼前出现清平子的笑脸,叫声刚起,还没来得及抬步后退,已被他扬手一剑断首,溅血往天上喷发。
所有人都没有再动,眼睁睁看着他在众高手间穿梭,随意收割着我方的人头,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这混蛋身法无双也就算了,还会瞬移,你让人怎么玩?可他也不是异能者啊!
“章大奇,没想到你作为袁家的供奉,竟然勾结解门之人来杀贫道,好,好得很哪!”收拾了那些烦人苍蝇的清平子,目光终于望向了刚才叫好之人,现在也就只剩下几个他一时无法解决的存在。
第397章 打击
“松……松先生。”
被清平子一口叫破身份的章大奇,瞬间急了起来,他刚才以为清平子被杀,不然绝对不敢随意出声。这要是让清平子活着回去传给了袁家,袁天纲让种沐流出手,这世上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吗?
“住嘴!”被唤做松先生之人立马喝止章大奇,怒不可遏,这真正是个白痴。
章大奇一时也反应了过来,不敢再出言。
“松先生?”清平子一愣,随后大笑起来,“既是姓松,又使的解门兵解剑法,解门有如此修为的松姓之人,除了四大护法之一的松柏涛,贫道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来。松柏涛,你也不用否认,待贫道请司将军带着走一趟解门,只要你敢开口说话,就是你的死期。解门松柏涛,袁家章大奇,剩下的人——又有谁呢?”
清平子目光扫来,所有人皆吓得后退了数步。松柏涛、章大奇身份败露,要是真被京机阁司臣拿了去,一旦审问,今夜怕是谁也逃不了,由不得不怕。
“很好,知道怕就好,贫道最是欣赏识时务的俊杰。今夜若到此为止,日后还有相见把酒言欢的机会,谁若再对贫道无礼,不好意思,贫道生起气来,连老天爷也要颤抖。”
清平子说完,双目扫视着那些人,抬脚一退。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再出手,连松柏涛也不例外。
“先……先生。”章大奇心惊胆战的看着松柏涛,纵使清平子已离开,他也不敢再唤出那个“松”字。
松柏涛冷冷看了章大奇一眼,要不是收了袁家的钱,今夜必要取了这白痴的性命。
之前因为黑衣宰相提议“终止京机阁将领终身任职的特权”,彻底得罪了京机阁,京机阁转眼用冀州、交州之事出手打压解门,好不容易才化解了危机。
现在章大奇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若京机阁司臣再牵头问罪而来,一个不好,不排除解门推出自己来化解干戈的可能,到时候性命将不由己。
清平子没有再去过问松柏涛、章大奇等人的牵绊,他之前的计划就是利用章大奇来助袁颜拉开与袁昭阳的差距,本来心里还有些歉意,现在好了,瞬间清爽。
他之前也想过袁家有人会针对他,以压制袁颜,却也没想到出手竟如此狠毒,竟然想取他的性命。此事章大奇应该不敢擅专,背后必然有袁世勋父子的身影,啧啧,看起来各家各门都不平静嘛,连袁家也不例外。
又看了一眼手机,还没到四点,随意找了一个清净、隐秘的地方坐着,待天亮后,让袁家姐妹买衣服送来。贫道真是丢人丢到邺郡来了,就没过两天清净日子。
清平子看了一眼脚上的拖鞋,酒店被毁,波及范围不小,现在赵家附近必然被封锁严查,京机阁和工捕怕都要进驻,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这次供奉比试。
这帮混蛋也真够心狠手辣,为了杀自己,竟然使用战术导弹,害了如此多无辜者性命,贫道迟早要为那些受牵连者讨回公道,先拿章大奇开刀吧,只不知他会不会逃走。
“唉哟,道长,你该不会是去找郡主、县主被工捕扫了吧,还是光着身子逃了出来,简直不要太丢人。”
清平子瞪了笑话他的袁茹钰一眼,伸手接过衣服,随意穿上,又拿出鞋子穿上,道:“知道赵家附近发生的事了吧,贫道昨夜就住那家酒店,晚上有人用导弹来杀我,他娘的。”
“清平子,你确定是杀你?”清平子穿好衣服后,袁颜也走了过来,脸色一时也不好看。想杀清平子,目的很有可能是针对她。
赵家附近发生大事,被导弹袭击,已经引起轰动。之前才发生了京师洛郡被电磁炸弹袭击之事,天泰王朝御首与八柱也震怒,已命京机阁严查。现在新闻已经铺天盖地,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预测,即将发生世间大战,没想到却是为了杀清平子引起。
“绝对精准打击。”清平子站起身,试了试鞋子,还算合脚,“导弹刚好扔到贫道房间里,你说不是杀我杀谁?我说这科技太进步了也不好,巴掌大个房间也能瞄准。”
“不是吧?你看起来完好无损的样几,你确定自己昨夜住在那家酒店,而不是做梦?”袁茹钰围着清平子转了起来,双目扫视着全身上下,完全不相信。那是导弹,不是子弹。
“看什么看?”清平子随手给了袁茹钰脑袋上一巴掌,“贫道的修为,那是谁也看不透的深不可测,一个导弹就想伤我皮毛,那是天大的笑话。你该为贫道的敌人感到庆幸,那是晚上,贫道正在睡觉,要是白天,贫道非推着导弹还回去炸他吖的不可,真是反了。”
“清平子,有发现是谁要针对你吗?是否与袁家的供奉比试有关?”袁颜开口问道。
清平子摇了摇头,道:“别人袭击了就逃,待贫道反应过来,早没了踪影。走吧,先去赵家,准备比试,此事慢慢再查。”
清平子没有选择告诉袁家姐妹,他并没有直接证据指证章大奇,只要章大奇聪明,没有选择逃走,在供奉比试的关头,他要是说章大奇勾结外人要害自己,说不定被人反咬一口,安一个居心不良的罪名,到时候真是有口说不清。
这是对袁颜和自己来说,清平子更大的顾虑,却是袁家。一旦将此事告诉袁家姐妹,则必然传到袁天纲及其他袁家人耳朵里,到时候这事就瞒不住。
天泰王朝京师洛郡刚被电磁炸弹袭击,如今冀州邺郡又被导弹袭击,天泰王朝也是要脸的,一旦章大奇等人被爆出与这次袭击有关,京机阁和工捕插手进来,王朝震怒。
解门毕竟是王朝执政六门之一,为了脸面,以松柏涛问罪解门的可能性很大,但就想上次那样,最多内部处置,高层知道,对外公开处置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这次导弹袭击,死了这么多人,损失如此巨大,影响如此恶劣,舆论压力爆棚,排除了解门,谁最适合对这次的袭击负责?必然是章大奇所在的袁家,这个可能性几乎有九成以上。说不定洛郡被袭击之事,也要一并扣在袁家脑袋上,到时候对袁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第398章 很牛的样几
清平子目前必须选择保密,还不能光明正大追究章大奇他们,不是为了自己。目前情况下,最多告诉司臣与震山河,指明查探的方向及应对之策足矣,往外说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只担心解门悟透了其中关键,要对一直不投靠解门的袁家出手。
若清平子暂时不去撩拨解门,可能还可以勉强控制,毕竟闹起来,两败俱伤,解门再添罪过,他们也不傻。京机阁那么强势,又看解门不顺眼,只要他不挑开,利弊权衡,解门应该不愿惹火烧身,伤人伤己。
所以,要是清平子在路上遇到松柏涛,不仅不能问罪,还该恭敬的问声前辈好,以免解门狗急跳墙。他多见风雨,这些东西,看得比较清楚,昨夜挑明,不过为了让他们投鼠忌器。
坐在车里的清平子看了看开车往赵家去的袁颜,缓缓闭上眼睛。没想到袁天纲他们辛辛苦苦打下基业,后辈中居然出了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竟去与虎谋皮,自寻死路。
此事,说不定也有解门准备拿捏袁家,逼袁家投靠的意思。毕竟在这般敏感时期,使用导弹,解门不可能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可还是用了,你要说其中没有算计,鬼才信。
袁颜的车在赵家门前被京机阁拦了下来,清平子走下车,与迎过来的震山河到了一边无人处。夜里,司臣与震山河皆来了信息,清平子只回了无事便罢。
昨夜是震山河亲自送他到的酒店,酒店随之被导弹炸毁,加上之前他又牵扯进西宫家杀人事件中,震山河稳住没有半夜找他确定情况,已算冷静。
清平子简单将事情经过告诉了震山河,也说明了自己的顾虑,请他只能将事情真相告知司臣,以免袁家整个卷入其中。震山河也是聪明之辈,瞬间已明白其中关节。
“没事吧?”车被拦下,清平子跟着震山河到一边,袁茹钰一直紧张不已,生怕存活下来的清平子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她们和震山河没有来往交情,所以清平子回来上了车,立马小声问道,还双眼扫视窗外,生怕有人盯着似的。
“放心,景门的震山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见了我,还得恭恭敬敬唤一声长老。”清平子摆了摆手,让袁颜开车进去。
“好像很牛的样几!”袁茹钰姐妹终于松了口气。要是清平子完蛋,袁颜的大业也要跟着完蛋,袁家多少也会受到些影响,这一点她们还是明白。
车进入赵家,里面也有京机阁的人往外撤走,看来是震山河下了命令,之前应该是在盘问酒店附近的赵家是否了解些情况。现在有了当事人清平子的说明,已经不需要再查。
虽然时间还早,但众人已聚在了比武场,脸上已见不到昨日那般的轻松惬意,气氛有些凝重,看来多少受到了昨夜之事的影响,何况刚才还有人进来赵家盘问,谁也高兴不起来。
清平子双眼在人群中搜寻,片刻已找到了熟悉的身影,章大奇跟在袁昭阳身边,不时与周围之人说笑几句,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清平子轻轻一笑,看来袁家父子与章大奇,总是有一个聪明人,现在还没有被拿走,至少已知自己臭不了章大奇。
“哟,这不是清平子嘛,来的这般早。对了,听说赵家附近的大酒店昨夜遭受了导弹袭击,里面的人几乎死绝,也不知道有没有活口,真是太可怜了。今儿一起床,满世界都是这个新闻,真正是吓死人,不知道你对这事怎么看?”袁昭阳最先看到跟在袁家姐妹身边的他,转眼排开众人走了过来,含笑招呼道。
“人在做,天在看。”清平子嘿嘿一笑,伸手推开挡在路前的袁昭阳,只往座位那边走去。
“哼!”袁昭阳看着清平子的背影,冷哼一声,他没想到清平子竟如此冷静,完全出乎预料,准备好的反击手段一时也用不上,转身对章大奇小声道,“有把握吗?”
“请少爷放心,别看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昨夜肯定受了些伤,就算身法再高明,只要不能出比武场的范围,我就可以拿下他。”章大奇连忙应道。
“那就好。”袁昭阳点了点头,“好好休息一下,准备比试,我过去问问父亲,看是安排上午与他一战,还是等他再战一场,下午再战他。”
昨日一早的抽签,已经确定了各参加比试供奉的编号,不可更改,这几日皆以那编号为代表,进行轮番比试,清平子是六号。第一轮11号章大奇轮空,之后自1号依次轮空到10号,每一位供奉皆有一次轮空休息的机会。
看来京机阁与工捕也没有强来,确定导弹袭击之事与赵家无关之后,自不干涉袁家借地比试,九点的时候,比试正式开始,第一场就是清平子对章大奇,看来袁世勋已等不及,希望早点有一个结果。
清平子含笑站了起来,对袁家姐妹比了个没有问题的手势,慢慢往比武场中走去。另一边的章大奇也几乎同时往场上走去,看也不看清平子一眼。
“清平子,昨夜是你命大,今日比武场限定范围,就看你还有没有昨夜那般的好狗运。”章大奇用只有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他心里已经认定昨夜与松柏涛等人交手的清平子受创,不然之后不会一直躲避不敢再战。
袁天纪用喇叭大喊了开始,站在场中距离不远的章大奇与清平子皆没有动。
“章大奇,知道你和你背后那些袁家老爷、少爷存在的价值吗?嘿,不用回答,最好想也别想,知不知道对你们来说都是悲哀,悲哀啊!贫道只提醒你一句:‘拳怕少壮!’自己小心保住自己的狗命吧。”
他知道章大奇的信心从何而来,一是昨夜伙同那些高手连翻攻击,自以为自己带伤在身。另外就是通过昨日的观察,自以为看清了自己的手段,只要避重就轻,就可立于不败之地。想的倒是挺美,贫道今日就要让你成为袁家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话一完,清平子不再客气,手中铜钱上抛,就在章大奇色变一退时,道诀连起,道印连闪,比武场中瞬间失去清平子与章大奇的身影,看台上几乎所有人皆站了起来。
站在袁天纲身边的赵孚惊呼道:“这……这是阵法!”一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399章 完败
望着周围什么也没有的章大奇,早将全身功力提聚,防备着清平子的偷袭。
清平子并没有想过偷袭他,而是现出身影,一步步慢慢走向他,摇头道:“章大奇,你真是一只可怜虫。”
“小子看招!”清平子现身,章大奇有些心虚,不再留手,瞬间一掌拍向他。
只可惜,眼前的清平子不过幻觉,就在他猛然转身看向身后,在清平子身影出现的同时,全身一阵刺痛传来,章大奇只感全身体内犹如针刺,却提不起半分功力。
“不,不对、不对!”章大奇猛然摇头,连脑袋也不听使唤,根本摇不了头,双脚更是无法挪动分毫,眼睁睁看着清平子一步步靠近他。
他所说的不对,是因为全身不是针刺,而是剑刺,浑身气血似乎皆化为利剑,似欲破体而出,就连自身功力也不受控制,慢慢化为剑气,刺破筋脉。
天地万物,皆可为剑。
“啊……我……我……认……认……输……认……输……”
剑气破体而出,嘭的一声爆开血花,浑身是血的章大奇一声惨叫,急忙认输。只可惜,阵法隔绝声音,外面根本听不见。
清平子走到他面前,抬手一掌自头抚下,抹过身体,与章大奇体内剑气相合,将他浑身片片重创,不留丝毫余地,却又小心的不全损坏筋脉,保证修为不废。这是之前答应过袁天纲的,修道者,要言而有信。
“认……认……输……”章大奇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只有一口气还坚持着。不到一分钟,他就在清平子阵中惨败,之前的信心,被清平子摧毁的丁点不剩,就似小丑一般,连自己怎么败的也不知道。
“认输?嘿,嘿嘿……哈哈……认输,奉仪承运·雨痕冰天,敕!”
“啊……”
又是一声凄厉惨叫,蚀骨烂肉的天雨,穿杀万物,在清平子小心控制下,将章大奇周身淋了个遍,只如超级强酸一般烧灼着他的寸寸肌肤、筋脉与肉骨,转眼之间,几乎已看不到一丁点好的地方。
别看贫道大气,一但残忍起来,绝对不是人。
“饶命……饶命……啊……”又是一声惨叫,章大奇再也坚持不住,嘭一声倒在比武场上,只如烂泥一般,几乎已看不出人形。
清平子收了道法,伸手探了探章大奇,含笑点了点头。完美,非常完美,看起来很惨,但是筋脉没有完全损毁,修为还在,至于多久能好过来,那就看运气,会不会疯掉,也看运气。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场之后,章大奇无法再上场比试,在第二轮的供奉比试中,章大奇除了昨日下午赢下一场3分,将会为袁昭阳贡献九个1分,共计总分12分。完败,已经可以宣布提前出局。
收回铜钱,阵法消失,众人眼中,只有清平子一人含笑而立,另有一堆看不出人形的血红烂肉,歪歪扭扭堆在比武场中,那是消失的章大奇。
“袁老,还不宣布贫道获胜?”清平子见所有人皆傻眼的看着比武场中,全场落针可闻,多时没有人反应过来,只好提醒一下袁天纪。要是贸贸然走出比武场,被判输可冤枉。
“且慢!”回过神来的袁天纪刚要宣布,袁世勋跳起来出声打断,“清平子,你敢杀害袁家供奉章大奇?这是破坏比试规矩,必须驱逐,交与王朝工捕发落,不得再任袁家供奉。”
“袁大爷,你哪只眼睛看到贫道杀了人?哪,别说贫道不给你机会,现在请评判赵先生到比武场中来检查吧。章大奇先生惨是惨了些,不仅没死没残,修为也还在。你也不要来怪我,章先生修为太高,我们拼的太过惨烈,贫道根本不敢留手,否则死伤的就是我。一个没收住,大家就拼成了这样,意外,绝对是意外。”
无耻,不要脸,信你我是你孙子!看你周身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模样,你告诉我拼的惨烈,发型还没乱呢,你个孙子!
心惊不已的赵孚,立马纵身到了比武场中,看了含笑而立的清平子一眼,伸手往章大奇一探。
“小心!”清平子陡然一声,吓了赵孚一跳,急忙住手,不敢触碰章大奇,“赵先生,你小心些,现在章先生一碰就烂,再碰就死,到时候可别赖上我。”
赵孚身子一抖,他现在也有些惧怕清平子,小心翼翼伸手去探赵孚的脉息,片刻后,急忙远离章大奇与清平子,高声道:“清平子道长下手极有分寸,章先生虽然看起来凄惨,确实没死没废不残,修为仍在,现在送医吧。”
赵孚又看了清平子一眼,章大奇连骨头也千疮百孔,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做到的,急忙逃也似的纵回了看台上,冷汗已经冒了出来,差点吓尿。
这小子确实非常有分寸,将章大奇弄成这样还没死没废,这天下肯定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只不知大家晚上睡觉会不会做噩梦,怪吓人的。
“你看看,我就说嘛,竟然有人怀疑贫道,真是岂有此理嘛!袁老,快宣布吧,我要下场疗伤,唉哟,伤势好重,马上就要破皮烂肉而亡,哎呦,我的骨头啊,要散架了。”
“且慢!”看着在比武场中扭捏作态的清平子,袁世勋再一次打断准备开口的袁天纪,“天纪叔叔,袁家供奉比试早有规矩,点到为止……”
“诶,袁大爷,你这样就不对了。”清平子也打断袁世勋,“昨儿可是你跳起来反对,说比试规则太死,束手束脚,大家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不少供奉都有一些怨气,逼着家主废止了‘点到为止’,承诺只要不取人性命即可,伤残莫怨。哪,贫道不仅没取人性命,连筋脉也是好的,修为仍在,你还有意见,那可说不过去。你都不知道,刚才贫道是在如何艰险难测,几乎性命不保的情况下才反败为胜。你不能因为是你家儿子的供奉输了,就来一套神也是你,鬼也是你,这样做,可是要寒了众人之心啊!对不对,大家说贫道说的对不对?”
袁世勋被清平子怼的哑口无言,只将双拳紧握,无可奈何。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袁天纲一拄拐杖,终于冷着脸开口,“赵先生,这场比试有效吧?”
第400章 敏锐
“有效!”赵孚伸手擦了擦汗,点了点头,“清平子道长没有违反比试规则,胜败有效。”
“那就好。”袁天纲望着比武场中的清平子,点了点头,“天纪,宣布结果吧。”
“第三轮第一场比试,6号清平子对11号章大奇,清平子胜,得3分,章大奇败,得1分。”袁天纪高声宣布着比试结果,自有人负责记录。
清平子扭头看了死猪一样躺在比武场中的章大奇一眼,嘿嘿一笑,转身下了比武场,往看台上走去。
那些还没有对上清平子的供奉,立马扭头不敢看他,生怕被他记恨上,也来这么一手。他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章大奇对手,那肯定被清平子玩的死死的。只有昨日败在清平子手中的两人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真是胡闹!”看着轻轻松松取胜回来坐到袁颜二女身边的清平子,袁天纲轻轻一拄手中的拐杖,发泄着对清平子这小子的不满。这下手不是一般的狠,你还挑不出毛病。
“袁老,咳,要我说,还是点到为止吧。清平子这样玩,之后上场对上他,谁还敢动手?怕是立马认输,说不定胆子小的,直接看台上认输,咳,这比试也没意义了。”
“不用改,至少这一次比试不改,免得有人以为袁家儿戏一般,规则改来改去,认输就认输,对大家都好。”袁天纲望了气怒的袁世勋父子一眼,“我对清平子还算有几分了解,昨儿出手也极有分寸,老老实实与其他供奉交手,今日突然作风大变,以阵法掩盖,心狠手辣,片刻分出胜负,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中午我要问问他,真是岂有此理。”
赵孚点了点头,他也是聪明人,已有些明白。
章大奇被医署来人小心翼翼收起来拉走后,比试继续。袁世勋父子已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也跟着去了医署。
之后的比试也出了一些问题,有人上场时,竟然腿软摔倒在地,或是与人过招,双眼却往看台上的清平子瞟去,致为对手所趁,一些本该赢的,最后输了,整个进行下来,乱七八糟,胜败、分数乱的不成样子,没有人能猜到结果,这些都是清平子所造成。
“道长,看你把人吓得,怕是中午饭也吃不下。”袁茹钰伸手捅了捅清平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咳咳,胡说八道,与贫道何干?明明是有些人昨儿夜里找县主、郡主玩闹去了,以致腿软。”
更严重的事情在比试结束后出现,大半参与比试的供奉到袁天纪那里去请假,理由稀奇古怪,反正就一条,下午没时间比试,都是些还没有与清平子过招的。在袁天纲宣布可以上场前认输后,众人才宣称没事不用请假。
看着哈哈大笑的清平子,袁颜瞪了他一眼,随之也轻笑起来。这样看起来,若再没人敢和清平子交手,这40分稳稳当当、轻轻松松到手,从并列倒数第一,反超名列前茅有望,心里自然非常欢喜。
午饭后,袁天纲果然派人来请清平子过去说话,袁颜一时又紧张起来,只吩咐他好好认个错,千万别倔强着吵闹起来。
到了袁天纲那里,一道预料之外的身影站立房中,清平子脚步一停,站在门口,一时不敢入内。
“嘿,清平子道长,你上午的气势呢?”袁天纲见了小心翼翼的清平子,不觉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咳咳,原来是种老仙驾,久见,久见。”见袁天纲笑了起来,清平子总算松了口气,抬步进去,与房间里的种沐流招呼起来。
“清平子道长,请坐。”种沐流含笑请他坐下。
“嘿嘿,同坐,同坐。”清平子将凳子拉着远离了种沐流些,随时准备跑路。
“哈哈……”见了清平子的囧样,袁天纲、种沐流皆大笑起来。
“道长,你算不错的,现在就算是六大门派的高手在沐流面前,表现也不见得比你好。说说看,你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下手这般狠。我昨日虽然说过不死不残,不坏修为,可也没叫你往死里整啊!”
“正如上午所言,章大奇修为太高,一时收不住,嘿,收不住,真是不好意思,贫道会赔医药费、疗养费和精神损失费。”
“道长,我了解了一下,你昨日出手极有分寸,今日突然变的狠辣,是因为你昨夜住的酒店被导弹击毁吧?我查过,你昨夜就住在那家酒店里,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不打算说一说?”种沐流将茶杯端到清平子面前,随后坐下。
清平子端起茶杯看了看,又放下,道:“家主、种老,你们真想知道?知道了,对袁家没有什么好处。”
种沐流站起身,往房门方向走去,随手将门关上,回来道:“道长请说吧。就像病一样,早知道,早治疗,不是吗?”
清平子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袁天纲和种沐流非常敏锐,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否则在魏郡完全不过问供奉比试的种沐流,不会突然赶回邺郡,还查了酒店被袭之事。由此也可以看出,昨日袁天纲说种沐流可以代表袁家,可以代表他,绝非虚言。
“昨夜……章大奇和解门对我出了手。”清平子斟酌片刻,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并告知了他们自己的分析,以及事情最坏的可能及严重性。
“沐流!”
“老大哥,我待会入京去拜见司将军,另外,待供奉比试结束后,我会亲自处理章大奇。”
“我没有意见,就按你说的办。另外,你通知他们准备一下,袁家所有公司一分为三。这次魏郡分公司负责人确定后,单独独立出去,不再是分公司,负责魏、涿两郡所有事务,由你全权负责监管,不受任何人管辖。其他各郡分公司,河东郡负责一半,邺郡负责一半。邺郡仍由世勋负责管理,我与小林子、仁恭盯着。河东郡,让天纪、长炎和世淮回去,世淮负责公司日常经营管理,天纪、长炎负责监察。另外,这次选魏郡分公司负责人,第三个打分环节,你也要出现。”
“是!”
第401章 决断
清平子静静听着袁天纲没有避讳他的吩咐,这一番安排非常明显,袁天纲觉得袁世勋父子背后私下与解门为伍,不知轻重,引火烧身,已经触碰到了袁家的底线,要分他的权。
不仅将魏郡、涿郡独立出来,由新负责人负责经营管理,种沐流监管,还将其他所有公司分开成两大并立集团,瞬间将袁世勋的权力打掉超过一半,这是非常严重的警告。
而从袁天纲不避讳他,几乎可以确定,只要不出意外,袁颜的负责人身份已经稳了,否则不会专门强调让种沐流出席第三个演讲打分环节。这是打算作弊的信号,只要袁颜不差,就要强推她上去。
而袁天纲这个安排也很巧妙,袁颜在种沐流监管下负责两郡,而袁颜之父袁世淮又与袁世勋对分剩下的各郡分公司。也就是说,在形势上,会形成袁世淮、袁颜父女综合实力强过袁世勋的局面,瞬间模糊将来袁天纲的继承人人选,这对打压袁世勋的实力与威望有非常大的作用。
而且,几位老人也各司其职,种沐流负责魏郡,袁天纲、商林、汪仁恭负责邺郡,袁天纪、顾长炎负责河东郡,有些老一辈重新出来掌控局面的意味。
不愧是白手起家之人,瞬间就能决断,毫不拖泥带水。如果不是怕将袁世勋踢出高层引起外界注意,或是引发内部混乱,袁天纲这次让袁世勋彻底离开权力中枢都有可能。当然,或也有给他机会的意思,毕竟若是一时糊涂,日后也不是不可以重掌大权。
“道长,沐流是个武痴,对勾心斗角那些东西不大了解,以后魏郡还希望你多多看顾。你也不要谦虚,我知道你有本领,也知道你背后还有一个人物,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帮你拿个主意。”
“呃……”清平子只好点头应下,已经入局,司臣本身也有拉拢袁家及种沐流的意思。何况,袁天纲好像已经将他打探清楚,连宫疏雨的本领也知道,还说是背后有个人物。当然,与袁家、种沐流交好也是好事。
“清平子道长,你也不要多心。我们知道宫疏雨那丫头有本领比你早,她叫我种爷爷已经好些年,之前也帮我们出过主意,是对袁家有功之人,此事就连袁家的其他人也不知,也希望道长保密。袁颜这次有做负责人的希望,一半是她自己争取来,一半是因为你和宫疏雨,你知道就行,不必告诉她。”
清平子目不转睛看着含笑诉说的种沐流,听他的话意,宫疏雨与袁家牵扯甚深,绝非一个吉原学校念书那么简单,甚至达到了可以影响人事的程度。
他现在也想起来,自己之前因觉得有些鸡肋,不想做袁颜的供奉,是宫疏雨以自身为借口,说是报答袁家,让自己接下担子,如今看来,怕不止这些。这小丫头,看来回去得好好教教她如何做一个乖巧、贤淑的姑娘。
“咚、咚。”
“进来!”敲门声传来,事情也已谈的差不多,袁天纲出声道。
“老大哥、沐流。”房门推开,拄着拐杖的顾长炎走了进来,含笑招呼着,“清平子道长。”
“顾老。”清平子站起身,也招呼他。
“长炎,过来坐,刚才了解到一些事情,正好要和你们谈谈。沐流,你把他们都叫过来,大家碰个头,好好商量商量。”
“沐流,先不忙。”顾长炎抬手阻止了拿出手机的种沐流,“老大哥,宗柱镇军将军伐无道找来了赵家,是为了昨夜导弹袭击之事,似乎查到了章大奇先生的头上。现在天纪在外面招待伐将军,怕是不好办,一个不好,这次我们会有大麻烦。”
清平子看了袁天纲几位老人一眼,之前的担忧成为了现实,准备入京去见司臣的种沐流尚未动身,宗柱已经上门,好快的动作。
“老大哥,你好好休息,不用过问,一切我来应付。长炎,你们也不要管,此事我来处理。陈涉世家刚消失了个陈祖衣,三大世家若不知收敛,种沐流也不是吃素的。”
袁天纲点了点头,顾长炎也在房内坐了下来,种沐流起身往外面走去,清平子随之跟上。他才是事件真正的主角,要是不露个面,说不过去。种沐流并没有拦他,看来也默许了他跟着。
“道长,待会你坐在旁边就行,不用说话,事情我大致已经清楚,自有我与宗柱对话。”路上,种沐流对清平子道。
“好,若无必要,贫道做个看戏的哑巴便是。”清平子点了点头。
“伐将军,什么风将你老吹到邺郡来了?种沐流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入了正堂,种沐流当先笑着招呼伐无道,随即又招呼了坐在大堂内的赵孚、袁天纪等人。
“种……先生?你老不是在魏郡吗?”伐无道站起身,有些吃惊,他并不知道种沐流今日突然回了邺郡,心里咯噔一下,已经意识到了不妙。
赵孚、袁天纪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已经知道种沐流过来。
伐无道只看了跟在种沐流身后的清平子一眼,并没有招呼他,虽说是景门荣誉长老,也还不配。清平子自然也没有过问伐无道,只招呼了赵孚、袁天纪等人。
“袁家借了神锋赵家的地方比试,当天夜里就有人在附近闹事,若种沐流再不回来,说不定今儿就要欺到我袁家头上。”种沐流与众人客气着一同坐下,“还没有问伐将军,今儿怎么有空到邺郡来走走?之前京师出了大事,老夫也听到些风声,据说大家的压力都很大,手头上一堆事情要处理,看起来传言有些不实嘛,伐将军似乎不是很忙。”
“种先生有所不知,伐某今日正是为了京里之事而来,若有打搅之处,还请海涵。”
来了!
清平子望了伐无道一眼。
“天纪,你年纪也大了,不比我们这些修为在身之人,到后边歇息吧,下午还要主持比试,别累着。”种沐流转眼让袁天纪离开,看起来是要做准备,因为在场就袁天纪一个普通人。
“好的,老头子确实有些困乏。伐将军,不好意思,还请见谅,老朽先行告退,让沐流好好招待诸位,相信你们也更有共同话题,我不过一个没用的老人,哈!”袁天纪站起身,告辞离开。
第402章 高度
袁天纪离开后,种沐流换到他刚才的位子坐下,离得伐无道又近了些,跟着伐无道过来的宗柱之人都有些紧张。
“没想到伐将军查京中之事,竟然查到邺郡,看起来邺郡要不太平了。只不知今日是顺路过来拜会赵先生,还是京里的赵将军请伐将军带了些特产回来?若有特产,不知老夫是否有幸一尝?”
“哈哈……”伐无道看了轻笑的赵孚一眼,“种先生说笑,伐某今日专程为袁家而来,若说顺路拜会赵先生,倒确实有些叨扰。”
“唉哟,真是折煞我等。伐将军若要见袁家之人,下令召入京一会便是,还劳你老亲自跑一趟邺郡,真是让袁家受宠若惊。”
“种先生既然已知京师被袭击之事,伐某也不再赘言,电磁炸弹的罪魁祸首还没有着落,刚好昨儿夜里邺郡又被导弹袭击。先是京师,后乃冀州治所,众人一商量,觉得两事必有牵连,而又打探到袁家的章大奇先生与昨夜导弹袭击之事有关,如今不得不冒昧登门拜访,还请种先生行个方便,宗柱要带章先生回京问几句话。若章先生与此事无关,伐某自会再登门道歉,若章先生真牵扯到此番事中,甚至与京师被袭击之事有关,说不得,只好对不起袁家。”
清平子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隐晦的瞟了伐无道一眼,真是好快的行动。不过半天时间,宗柱竟就找上门来。
说句不客气的话,要不是自己,就算调看监控与卫星画面,京机阁的普通人说不定也是一头雾水,你宗柱就能收到消息,顺路摸到袁家的章大奇身上来,真是好大的本领。
今日种沐流突然出现,伐无道才有些收敛,若不是种沐流刚好赶了过来,说不定伐无道等人真有可能来硬的,直接拿了人再说,岂会与你废话?宗柱需要给你解释?笑话!
所以,还是那句话,实力才是王道。宗柱背后是三大世家,所以可以横行无忌。袁家有一个种沐流,宗柱才有所收敛。
“伐将军,好像有些不对吧?”种沐流也端起新换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老夫怎么听说京师洛郡被电磁炸弹袭击与星门有关,而星门的电磁炸弹又是陈涉世家所售?唉哟,若是这事,袁家可冤枉得很,不敢趟浑水,还请伐将军高抬贵手,饶了袁家吧!”
伐无道老脸一红,有些不自在。
陈涉世家是偷偷卖了电磁炸弹给星门,但现在并没有直接证据可证明京师被袭击是星门所为,不过猜测的最大嫌疑而已,而且并没有外传。也不知道种沐流在哪里听了来,还在今日当众说道出来,这完全是打脸嘛!
那些跟着伐无道过来的宗柱之人,也一脸惊色的看向伐无道。就算是同为陈涉世家后辈,也并不知其中内情,现在陡闻陈涉世家偷卖王朝战略储备给他朝星门,还闹到京师反被袭击的地步,这事……该怎么说好呢!
赵孚先是一愣,随后也有些尴尬。虽然他的父亲武卫将军赵武知道整个事情的始末,但也严守规矩,并没有外传,他自然不知道,没想到今日竟会听到如此机密。
在场众人,只有清平子非常平静,他不仅知道,还几乎间接或直接参与到了京师之变时所有发生的大事件中,是真正的策划人之一及见证者,搞死陈涉世家陈祖衣,更可以说是罪魁祸首,也就一个电磁炸弹到底是不是星门所为,无法确定。
“咳咳,种先生,那些不过坊间的捕风捉影,无稽之谈,当不得真,还请先生不要乱传,败坏陈涉世家声誉。陈涉世家生在王朝,长在王朝,岂会做此数典忘根之事?”
“伐将军说的非常有道理。”种沐流点了点头,“袁家长在天泰王朝冀州,成在天泰王朝邺郡,岂会做出数典忘根之事?还请将军明鉴。”
我……我他麻给你一巴掌信不信?伐无道很想跳起来给种沐流一个大耳刮子,只可惜打不过,这就利用自己之言来将袁家撇清了关系?你倒不是一般的机敏嘛!
清平子看了脸色有变的伐无道一眼,也想为种沐流鼓掌,随随便便顺着伐无道的说辞,转眼就将袁家放到了与陈涉世家同样的高度。你总不能强说陈涉世家不会忘本,而袁家和陈涉世家不一样,可以忘本吧,那就有些可笑。
种沐流这一手,不过是为了撇清袁家与章大奇的关系,避免被宗柱混为一谈,将昨夜之事通过章大奇,强加到袁家头上。
宗柱这么快找上门来,中间肯定少不了解门的运作,甚至算计,就是为了教训不靠近解门的北方这个异类,要杀鸡儆猴。
而种沐流之所以可以在宗柱的突然袭击中应对自如,则是因为清平子这个直接参与者的情报。若非提前知情,有了预判和思索,顺着宗柱的思路走,袁家很容易被设陷带进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贤诚不欺我也。
“对了,伐将军,不知宗柱突然来请章大奇先生,可有证据?虽然邺郡被导弹袭击事大,袁家也感到非常遗憾,但章先生毕竟是袁家的供奉,虽然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与袁家无关,在犯律事实清楚之前,袁家也不能随随便便将他交出去。这事要是传扬开,修行界对袁家不耻,以后请不到供奉,袁家可承担不起如此损失。还请伐将军拿出证据,种某一定配合宗柱办事。”
清平子与众人都看向伐无道,只有他知道,伐无道就算现在有证据,也不敢拿出来。监控视频也好,卫星画面也罢,若真有,昨夜黑影所使解门兵解剑法清清楚楚,你拿出来试试?
而且,清平子相信在魏郡接连吃亏的解门,肯定优先处理的就是邺郡的监控画面,说不定提前就已经安排好,所以现在京机阁也没查到多少有用信息,伐无道就更没有。
“对了,伐将军,你来的正好,老夫刚好想起一件事。之前我家三爷在兖州被袭击之事,已经两年过去,现在还没有给袁家一个结果,京机阁也太不会办事,可不可以麻烦伐将军帮我去京机阁催一催,我这心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怕又有贼子来算计家主与众位爷。”
第403章 天道循环
又来了!
清平子很想笑,种沐流看起来可以拿这事说一辈子。上次陈涉世家尉剑廷到魏郡调查陆荣天沐山遇害之事,种沐流就吵嚷着批评震山河,搅浑水。
果然是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眼看着谈话继续不下去,最后大家各退一步,种沐流承诺待袁家供奉比试后,亲自将半死不活的章大奇送去京里交给宗柱,算是有始有终。
种沐流给了宗柱一个面子,伐无道可以回去交差,看起来算是皆大欢喜。至于伐无道欢喜与否,大家不知道,反正清平子和种沐流挺欢喜。
清平子也知道种沐流为何非要压到供奉比试之后,因为若章大奇是在比试中重创躺在医署里,按规矩,只要章大奇因伤无法出战,要算不战而降,对手轻松得3分。
但若他被宗柱拿了去,属于犯律,性质变了,属于不可抗力的范畴,袁昭阳可以重新安排一个新的供奉参与比试,那样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这与袁天纲他们的目的背道而驰,也不是清平子想看到。
自然,承诺了将章大奇交给宗柱,之前种沐流所言在比试后处理了他,已不能再动手,还要保证他的安全。
章大奇的悲惨结局历历在目,现在还要死不活躺在医署,没有人想步他的后尘,接下来的比试,正如之前所料,没有人有勇气上场与清平子一决胜负。毕竟都有自知之明,也不是傻子,还没上场就举手认输,轻轻松松为袁颜拿到满分40分,现在总分52分,算是不错。
其他供奉之间的战况依然有些看头,也有不少惨烈的,大家互有胜负,但不算清平子与章大奇,也没有谁有绝对优势,随着伤疲增加,更是如此。其余人等的分数没有多理想,但也没有多难看,除了倒数第一,只得了12分的袁昭阳。
供奉比试结束,两场评比结果出来,袁颜以52分的总成绩,从并列倒数第一名,反超为第一名。之前被看好的袁世鸿还算不错,六胜一平三败,得了23分,加上之前第一轮的28.5分,以51.5分的成绩排在袁颜之后,仅以0.5分之差屈居第二名。
听到袁天纪宣布的结果,袁昭阳望了看台上的清平子一眼,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杀意。
要是按正常情况,就算章大奇不如清平子,胜九场比较稳,有可能拿到28分的高分,加上第一轮得25.5分,将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名,还会比袁颜52分的总分高1.5分。
现在居然沦落到40分也没有,仅37.5分,成为了毫无争议的倒数第一。只有之前与袁颜并列的倒数第一胜了五场比试,得了38分,与他差不多。
其他人都甩开了他好些分,基本上都是40多分,高的也接近50分,与袁颜更是拉开了14.5分的差距。除非袁颜、袁世鸿等人在第三个环节变成猪,袁昭阳绝对没有半分胜的希望,已经可以宣布提前出局。
“赢啦,赢啦,哈哈……道长,我们赢啦,哈哈……噢耶,赢啦!”袁茹钰拉着清平子又笑又跳,完全没有顾忌。袁颜可不会像她这般幼稚,但对他的感激之心也差不多。
“呵呵……真是幼稚。”袁天纲望了清平子、袁茹钰他们一眼,含笑转身,与赵孚、屈恒休他们离开了比武场。该回袁家了,准备接下来的演说评比。
“看什么看?走吧!”袁世勋冷冷的唤了望着清平子的袁昭阳回神,随之也离开比武场。一个魏郡分公司而已,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现在自己是袁家尚国集团的总经理,以后日子长着呢!
袁世勋并不知道,袁天纲已经做下决定,即将拆分尚国集团为三个独立个体,否则袁昭阳失了魏郡,他绝对要气晕过去。
接下来的事与清平子已经没有关系,他对袁家的公司、产业并不熟悉,对这个世界也还在熟悉中,第三个环节,帮不上袁颜什么忙,也不能再帮忙。
就算袁天纲他们心里或已有决定,也必须让袁颜真正的展示自己的实力,去征服那些老头子,光明正大获得魏郡负责人的身份。
而且袁颜自己也有信心,反正不会差就是了,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个袁世鸿,袁颜的从堂族叔。袁天纪是袁天纲的堂弟,袁世淮兄弟的堂叔,关系是很近的。
晚上到袁家一聚,次日一早,清平子告辞离开。今日乃是第三轮演说的开始,种沐流送了章大奇入京交给宗柱后,已经住在袁家,相信应该不会有问题。
到了魏郡,清平子又通过传送门往家里去,刚走进别墅区大门,韩箐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让他到魏郡捕衙去领人,随即挂断电话,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
看了一眼挂断的电话,大周末的,领什么人,神神叨叨的,摇了摇头,清平子也转身出门,赶往魏郡捕衙,反正传送门挺方便。
这小娘子,多半知道了贫道回来,忍不住相思之苦,也想在其他同事面前炫耀一番,假装自己有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也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姑娘,咳咳……
一路意淫着,走入了魏郡捕衙大门,先去见了雷立枫一面,雷立枫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些古怪,清平子心一紧,该不会之前路上的意淫成真了吧?我滴乖乖!
见到韩箐,又见到了办公室里坐着的宫疏雨、星子鱼、列寇、宫小夜等人,终于知道自己想多了。
“打架啦?”清平子见自己一进门,列寇等人就低下头,而列寇的衣服上好像少了一颗纽扣,又是齐齐被捉来捕衙,只有打架可以解释。
“道长哥哥,是我让他们动的手。”宫疏雨小声道。
清平子一个趔趄,这才多久,一个好好的小姑娘也学坏了,还教唆打架,我滴个天。
走到宫疏雨面前,清平子那叫一个欲哭无泪:“我的姑奶奶,把他们交给你,是让你带着他们好好念书,你居然带着他们打架?我……你们……啊……会调皮捣蛋了,啊?会打架了,啊?我就奇怪了,贫道小时候老老实实的一个乖宝宝,怎么你们整天上蹿下跳,无法无天,还打人,啊?我真是……啊……师父,真是报应,报应啊!”
第404章 报应不爽
“道长哥哥!”
“别和我说话,先让我冷静冷静。”真是头疼,清平子有种想哭的感觉,道山那几只整日里无法无天,闹的鸡飞狗跳,现在又带着几个胡作非为的混蛋,贫道是造了什么孽。
“哈哈……”办公室里的韩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笑,你还笑,说的就是你。”清平子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转身指着韩箐,“本来好好的几个孩子,自从你住进别墅以后,我才离开几天,他们就跟着你学坏了,你还好意思笑?你出来,咱们练练。”
“清平子,不会带徒弟就说嘛,本姑娘可以帮你,现在拿本姑娘撒气,真是笑话,哇哈哈……”韩箐笑的更大声了。
只有办公室角落里缩着的一个人,一直低着脑袋,阴沉着脸,双拳紧握,好似要吃人一般。他被打了,肇事者笑话,工捕也在笑,这一幕是如此熟悉,不过角色颠倒了而已。
“你们打的就是这小子?”清平子也发现角落里缩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走过去踢了一脚。
“清平子!”韩箐赶紧叫住他,过去将他拉开。这混蛋更不是个东西,自己的弟子打了人家,你不道歉也就算了,还用脚踢。
“咳咳,韩副捕头是吧,不是贫道自夸,我的弟子打了人,那肯定是被打之人不对,我的徒儿行侠仗义,就是大行台令来了,也是这么一番话。说吧,这巴掌大的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幸亏是遇上贫道的徒儿,要是遇上我,他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清——平——子!”韩箐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喊出来,就是你这样教,你这样做表率,你的徒儿才无法无天。
角落里缩着的少年终于站了起身,一双吃人眼睛瞪着清平子,恨不得生撕了他。
“哟,这不是魏郡前按察副使胡不扶那囚犯的孙子嘛,怎么,你要吃我吗?你要咬我吗?来来来,贫道让你咬,就怕你牙齿不够硬。”
一见浑身脏兮兮、挨打的少年竟是胡驰,清平子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宫疏雨要叫列寇他们揍他。这小子以前没少在学校里做霸王,几次想欺负宫疏雨,贫道不取你狗命,已经是看在你年少无知的份上,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还想咬我吗?
现在的胡驰,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风光,父母亲人死的干干净净,无依无靠,加上左臂残废截肢,双脚受伤后虽没有大问题,也已经一只脚长,一只脚短,走路一掂一掂不平衡,成为了其他同学取笑的对象,在学校里抬不起头,从欺负人的对象,变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胡不扶那一支死的干干净净,已经没有胡驰的近亲,人走茶凉,也没有人管他,最后是工判强制胡驰的姨妈收留了他。他的姨妈将他当成一个累赘,之前也没有从风光的姐姐姐夫那里得到什么好处,自然不怎么待见他,不过养着过罢了,算是有些良心。
吉原学校早已不要他,现在胡驰姨妈家里的情况,也念不起贵族学校,只送胡驰去了一所三流高中,里面本来有些乱,加上胡驰本身的问题,整日里就没有好好干净回家的时候。如今的他,真正体会到了之前别人在他面前被逼体会的痛苦。
今日宫疏雨他们出去逛街买东西,在街边吃小吃的时候,见到了胡驰。宫疏雨随口说了一句,这就是我当初在吉原学校的同学胡驰。
列寇虽不认识胡驰,但也听说过之前胡家与宫疏雨之间的恩怨,见宫疏雨说那人是胡驰,起身过去,一拳打翻在地,随后也没说话,反正一顿拳打脚踢。
列寇身体经过药物淬炼,本身就比同龄人强壮,加上跟着清平子学了本领,残废的胡驰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反抗之下能抓掉列寇衣服上的一颗纽扣,那也是列寇不过普通拳头揍他而已,没有用功力,不然一巴掌下去就死了。
列寇打人,宫小夜也跟着跑过去踢了几脚。别看宫小夜现在是个乖乖女,那是平常没有事的时候,自然乖巧,那是她的本质,不代表不会打架。
他们一起待在实验室的时候,孩子之间也有派系,加上药物淬炼得有些人不大正常,打架是常有的事,也根本没有人管,经常一起打架。有时候还以食物悬赏,故意让那些孩子打架争抢,当做乐趣。
宫小夜和列寇都经历过,这么些年过来,骨子里始终有些凶性在。尤其是列寇,他比宫小夜待在那里的时间更长,戾气更重,所以之前清平子有些担心他。
列寇他们打胡驰,是宫疏雨挑明他的身份之后才有,而且也没有阻止列寇他们动手,算是默认,所以她坦诚是她让动的手,也不是说乱揽责任。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看你怎么想。
后来,附近工捕赶到,就把几人带往捕衙,列寇声称认识韩箐,几人就被带到了魏郡捕衙,让韩箐丢了脸,所以刚才打电话给清平子才没有好气。
“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拉着清平子害怕他动手的韩箐放开手,道:“进来。”
门口进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手里提着东西,见办公室里就韩箐穿着工捕的衣服,立马走过去,点头哈腰道:“对不起、对不起,给长官添麻烦了,一点心意,还请长官笑纳。”说着,就将手里提的茶叶放到韩箐办公桌上,不住哈腰讨好着。
韩箐看了一眼茶叶,怕值好几百块,看妇人的穿着打扮,也不像什么有钱的人家,道:“你是胡驰的姨妈?”
“是、是,给长官添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妇人连忙赔不是。
胡驰看了妇人一眼,眼中是深深的不屑,真没见过世面,不过一个小副捕头,还长官,要是当初,给老子提鞋也不配。但他被韩箐折腾过几次,多少有些怕,现在又没有依靠,自然不敢放肆,只低着头站在角落,将仇恨深埋。
“夫人不必客气,你家胡驰挨了打,正主就在这里,想要怎样的赔偿,直接说吧。”韩箐伸手指着清平子。
第405章 发财啦
“不敢、不敢,应该的、应该的,肯定是我家胡驰不对,我一定好好管教他,不敢再给长官添麻烦。”
妇人语无伦次说着,转身往胡驰走去,瞬间变了脸,抬手啪啪扇耳光,道:“你真是一个讨债鬼!当初你妈妈嫌弃我是穷亲戚,丢她的脸,不认我这个姐姐,我没从你们胡家得到半点好处。现在你无依无靠,我养着你,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你不好好做人,偏要惹是生非,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呀!”说着、打着,一时哭了起来。
妇人多少有些眼力劲,见清平子和那些少男少女穿的光鲜亮丽,一看就惹不起。何况刚才清平子还和韩箐拉拉扯扯,一看就是有关系的主,自然不敢放肆,更别说要什么赔偿,也只好拿胡驰撒气。
“算了、算了,你要教育孩子,带回家去教育,这里是捕衙,像什么话。”韩箐见胡驰被妇人打出血来,知道下手不轻,不敢让她继续打下去,急忙过去阻止。
“是、是,回去教育,不敢给长官添麻烦。”韩箐过去,妇人立马住手,又对韩箐点头哈腰。
胡驰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像他姨妈这样的人,见得多了。以前他欺辱了人,只要到了捕衙,被欺负的人,很少见不被自己家里人揍的。
记得去年有一个男人,差点在范进面前打死自己的老婆。那女子长的不错,老公也是什么公司高管,有钱人,听说了自己的身份,还不是狗一样求饶,后来还要把他老婆送给自己来着,老子还不要这种破烂货,老子只玩新鲜的。
胡驰想着,心潮一涌,双眼又往宫疏雨、星子鱼她们瞟去。
啪的一声,清平子阴沉着脸,走过去给了胡驰一个响亮的耳光,将他扇得撞到墙上,翻滚在地,嘴里吐出血来。
“你再看她们一眼,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狗眼?”清平子一脚踩在胡驰身上,好不容易忍住了杀人的冲动。胡驰这狗东西刚才看人的目光,明显不对,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妇人吓得跌坐在地,浑身颤抖,根本不敢出声。
“清平子,够了。”韩箐连忙过去拉开他,要是被其他工捕看见,指不定传出什么话。
清平子转身走到妇人面前,吓得坐在地上的妇人面色大变,急忙后退,口称饶命。
他摇了摇头,看这胡驰的姨妈也是老实人,要是一个泼妇,今儿也不介意教训一顿,道:“胡驰你带回去,好好管教,我会安排人看着他,要是再敢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我饶不了他,也饶不了你。把手机拿出来,贫道赔你钱,别说我欺负你。茶叶自己带回去,退了还是送人,或是自己喝,随你。”
妇人不敢抗拒,哆哆嗦嗦拿出手机,看也不敢看清平子。
清平子随手扫了钱给她,道:“你待会带胡驰去医署看一看,检查检查,该治的治一治。我看你过的应该也不大好,拿着钱,以后一家子做点生意什么的,好好过日子。”
“是、是,明白、明白。”妇人以为清平子在教育她,还拿着钱做什么生意,骗鬼吧,可当目光扫过天机联,瞬间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那一长串数字……
妇人颤抖着捡起手机,小心翼翼在心里默数几遍,没有错,是50万,那个激动,连忙给清平子磕头:“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又哭了起来,原来是真的,真的可以做生意。50万,在魏郡可以买两套大大的新房子。
她以前在胡驰母亲那里得到的施舍,还没有1000块吧,还是给她家孩子的压岁钱什么的,一个陌生人出手就是50万,那还不感动哭,今儿胡驰的打没有白挨。
“师父,你发财啦?拿钱乱送人。”妇人带着胡驰千恩万谢离开后,星子鱼跳到清平子身边,一把抢过手机,输入密码打开来看,现在也就她这个此次没犯错误的徒弟敢嚣张。
数了三四遍,没有错,数字变成了一千多亿,抢钱庄也没这么快吧?
星子鱼在办公室里跳着大叫,韩箐过去抢过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在星子鱼的帮助下,非常无耻的划走了一个亿,声称是精神损失费,还有安家费什么的。
清平子到韩箐的椅子上坐了,由他们胡闹。
“道长哥哥。”宫疏雨没有和他们一起去抢手机玩闹,走到清平子面前,低着脑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清平子伸手拍了拍宫疏雨,道:“你别这样,刚才开个玩笑而已,又没真的怪你。像胡驰那种狗东西,如果不是一个孩子,或许还有救,我早就宰了他,岂有他活到今日的?看看东宫朝宗,只碰到子鱼一根手指头,他也得提前归西,什么玩意儿!”
“哪,你说玩笑而已,以后不许提的。”宫疏雨笑靥如花,将右手小指伸到清平子面前。
“君子一言。”清平子也伸出右手小指,与宫疏雨拉钩。
几句话的功夫,在韩箐唆使下,几人分赃的金额,已经从一亿飙升到了十亿,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
清平子连忙抢了手机回来,道:“小孩子家家的,拿那么多钱干什么?统统交出来,为师存着给你们交学费。”
“哈哈……”韩箐带着几人,一窝蜂跑出办公室,作鸟兽散,谁交出来谁是傻子。
清平子也哈哈大笑,随手将手机递给宫疏雨,道:“你先拿1000亿,能做什么做什么,其他的留给我平常用。”
宫疏雨大吃一惊,连忙接过手机。就算刚才星子鱼他们叫嚷着分钱,也没想过竟是一千多亿,最多以为几千万,毕竟去了一趟洛郡、邺郡,不至于干出抢钱庄的买卖吧!
“道长哥哥,怎么突然这么多银子?真正是吓死人,再这样下去,以后我也可以坐庄了。”宫疏雨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转钱。那些以清平子名义办的账户都在她那里,他从来没有过问。
“和司将军他们办了一些事,这是正正经经的分红,说不定以后还有这种好事,慢慢来吧。你负责数钱、管钱就好,以前都是南乡子那位老姑娘管这些事。”
昆仑道山三清界,清平子想起以前逛楼子,伸手向南乡子拿银子的日子,仿似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