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取命
放松下来的东宫朝宗,抱着两位漂亮侍女玩闹了一阵,心里不住叹息,老啦,这身子不行啦!
东宫朝宗随即伸手一拍一位侍女的臀股,翻身趴在床上,两位侍女连忙跪在床上,上下左右为东宫朝宗按摩起来,这手法不是一般的专业,舒服的东宫朝宗直叫唤。
这时,别墅外面缓缓走来一个人,非常自然的往别墅里面走来,正是解门的何不平。
“见过何长老!”
“拜见何长老!”
守护在别墅一楼大厅里的东宫家供奉、护卫全部站了起身,给何不平行礼!
“咳咳!”负手迈步的何不平清了清嗓子,抬眼扫视着这些人,“怎么?清平子已经死了,你们这么多人守在这里,是防着本座杀人吗?我是解门的长老,要脸面的解门长老,怎么可能和那清平子一样,干那杀人放火的勾当,真是岂有此理嘛!”
有那有些眼色的护卫,急忙去给何不平泡茶,何不平叫住了他,道:“本座不是来喝茶的,刚好想起一件大事来,得办,马上就得办,毕竟这时间不等人嘛!烦请你们上楼去通传通传,就说解门的何不平请见东宫家主,问问他见是不见!”
正在按摩的东宫朝宗,闻报何不平大晚上的要见他,虽不解,但也不敢怠慢,让那两位侍女服侍他穿上衣服退下后,吩咐护卫请何不平到二楼书房说话。
见何不平负手走入书房,东宫朝宗赶紧站起身来,赔笑道:“何长老,你要见我,吩咐人来传个话便可,怎敢劳烦何长老亲自跑这一趟!”
“嘿嘿……东宫家主,我倒是想吩咐人来传个话,就怕你老人家金贵,我请不到啊!”何不平转身关上门,一把反锁!
“说笑了,嘿嘿,何长老说笑了!”东宫朝宗摆了摆手,赶紧给走过来的何不平倒上茶水,“何长老,请喝茶,我们慢慢聊!”
“不必了,时间挺紧的,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何不平并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东宫朝宗面前,含笑看着他,那眼神中带有几分讥讽之意,让东宫朝宗大为不解!
“三日子夜,朝宗升天,逃得了吗?子夜马上就要过去,我也是要脸的!”
好像什么地方不对!
何不平接着出口的一句话,东宫朝宗面色大变,手指何不平,颤声道:“你……你……”
“哈哈……”
随着大笑,一把匕首自何不平袖中滑出,瞬间刺入东宫朝宗胸口,搅碎心脏。东宫朝宗只来得及呼叫了一个“救”字,何不平反手拔出匕首,割开东宫朝宗的咽喉,再出不了声来!
“杀人啦,杀人啦,解门的何不平长老杀人啦!”何不平大笑不止,将匕首插在东宫朝宗的嘴里,一掌震碎别墅书房的窗户,转眼退去,消失在夜色中。
话语传来,大笑不止,加上窗破动静,守在楼下和二楼的供奉、护卫们面色大变,急忙去敲东宫朝宗书房的门。
没有回应!
“贼子,哪里走!”
别墅后方有见了何不平破窗离开身影的护卫,一时看不清脸,大部分往何不平追去,转眼追到了东宫家安排给何不平休息的别墅前。只见何不平瞬间窜入别墅,消失不见!
那些护卫只见了东宫朝宗别墅的窗户被震碎,何不平纵身而出,虽然听到大喊杀人,但并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一时面面相觑,进退不得。毕竟是解门长老,不敢随意冒犯。
还有一些护卫纵身自别墅窗户的破洞飞入书房,见了东宫朝宗几乎没了气息的尸体,面色大变,急忙打开书房房门,对外面的众人大吼道:“家主出事了,快报,快去报!”
东宫扬子得报,转眼来到书房,见了东宫朝宗开始缓慢变凉的尸体,已经死的不能再死,那叫一个气冲脑门,抬手耳光啪啪啪的一路扇过去,喝道:“你们就是这般看护老家主的吗?”
粗心了,大意了!
挨了耳光的一位供奉,急忙出声道:“东宫先生,是……是解门的何长老求见家主,我们报后,家主在书房见那何长老,谁知何长老才进入书房不到一分钟,竟就发生这种事,我们……我们如何想得到!”
这些人是真的委屈,防备了半天清平子,没想到日防夜防,解贼难防,最后清平子丧命,却是主持杀了清平子的主角何不平取了东宫朝宗的性命去!
“放肆,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吗?何长老为何要杀家主,我看是你们这群废物推卸责任,胡乱嫁祸,想引起事端是吗?”
“东……东宫先生请息怒,我们不敢胡说,众人皆是见证!何况,家主别墅四周皆是监控,一看便知,我们岂敢撒谎!”
对,监控,监控,一语点醒,东宫扬子立马拿出电话联系监控室,让他们将东宫朝宗别墅四周内外的监控全部拿过来,他要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监控室的安保也没想到东宫朝宗真会被杀死在别墅里,急忙将电脑搬了过来,将监控一一调出来,回放给东宫扬子看。
东宫扬子先看了何不平入内、上楼、离开的画面,面色已阴沉起来!随后又让人翻出何不平别墅一路到东宫朝宗别墅沿途的监控画面。
何不平是从歇息的别墅过来,离开也是回的那别墅,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何不平为何要杀东宫朝宗,而且还来来回回的如此光明正大,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追踪到何不平歇息别墅的护卫也派了人过来,通报他们不敢进入别墅之事,请东宫扬子定夺。
东宫扬子听后,站起身来,此事他必须亲自过去一趟,亲自问问那何不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虽不相信何不平会杀人,可现在证据确凿,众人亲见,由不得不重视。
“唉哟,我的亲亲,你别跑,别跑啊,让何爷好好亲亲!”何不平的眼睛上蒙着黑布,跪在地上,正在偌大的房间里爬动着,去抓房间内娇笑的众女子。
众女子打打闹闹,在房间里四处躲闪,避开何不平的捉拿。
东宫扬子让人安排了四位美人伺候何不平,这是最基本的待遇。
第212章 凑巧
“什么?东宫扬子,你脑袋被驴踢了吗?竟然怀疑我杀了东宫家主!”
何不平正玩的舒爽,你们不仅来打扰我,还说我杀人,我不发火就不叫解门的长老!
东宫扬子并不直接与他争辩,而是将那监控画面播放起来,让何不平自己看。
看着看着,何不平面色一变,阴晴不定,抬掌往那电脑抓去,掌风之烈,可开山碎石!
没想到东宫扬子竟似早有防备,旋掌一挡,随之带着电脑远离了何不平,冷声道:“何长老,你想毁灭证据吗?”
还有一句话东宫扬子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监控数据早已备份,原始数据已经收了起来。
“东宫扬子,我清清白白,但若这些东西传了出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我清白也变的不清白!若你还当我是朋友,还感激我千里驰援而来,帮你们杀那清平子,就把这东西交给我!”
“何长老,不用急,我有些事想与何长老确认一下,若何长老确实清白,我东宫扬子也不是不讲道理之辈,自会将这些东西交给何长老!但也请何长老理解一下在下,家主遇袭身亡,事关重大,非同小可,东宫扬子忝为东宫家供奉首席,不仅要告慰老家主在天之灵,还要给老家主的家人及众多东宫家的宗亲一个交代,自不能草率行事!”
“好、好,东宫扬子,总之一句话,你们就是不相信我是吧!行,我倒是要听听看,你如何不草率行事,又如何给我解门一个交代!”
“得罪了!”东宫扬子将电脑交给一旁的人,“请问何长老,根据监控显示,零点40分到零点50分之间,你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什么?请何长老据实以告,我待会还会去问伺候何长老的女子!”
“我……”何不平的面色变的非常难看,怒火转为了疑惑不解,那时,他正好在如厕,时间却正好对上,你叫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肚子有些不舒服,那时候正在卫生间里!”
“何长老,可有人证、物证?”时间上如此巧合,东宫扬子明显不信。
“你……”何不平抬手指着东宫扬子,非常想质问他,却不知该如何说。
就算说有人陷害,哪有这般凑巧,有人能时时刻刻盯着他吗?整个东宫家,连东宫扬子也做不到,虽然他修为在自己之上,其他人那更不必说。
“何长老,我大概明白了,此事我会上报解门,让解门还东宫家一个公道,我也不再打扰何长老,请你早些歇息吧,告辞!”
东宫扬子说完,抬脚转身离开。那四位伺候何不平的女子,自然要带走,这是人证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东宫扬子与众人离开后,别墅里完全安静下来,除了何不平,再没有任何一个人!
何不平缓缓坐到沙发上,脸上露出冷笑,公道?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公道!别说东宫朝宗的死与自己无关,就算是自己所为,你东宫家又能把我怎样?
何不平想着,拿出电话来,联系解门首席长老空侯,将今夜之事完完整整的说与他知晓。
挂断电话后,何不平站起身来,往别墅外走去。
今夜发生这般大事,别墅区里虽然四处皆有东宫家的护卫巡视,但没人敢管他。就算何不平现在要离开东宫家,别说他们,就是东宫扬子也不敢强留。
何不平离开别墅后,并没有离开东宫家的意思,而是慢慢走向了东宫朝宗三子东宫抗的临时住所,请见东宫抗。
东宫抗开门迎接何不平进入书房密谈的时候,他的夫人也坐在房间里的床上,拿起电话联系未在家中的两子,东宫少阳与东宫少阴,告诉他们东宫朝宗被杀身亡之事,以及命令他们即刻回家,东宫家要办丧事了。
接完电话的东宫少阳将东宫朝宗身亡之事说出来后,双眼看着面前的清平子,那叫一个见鬼!
“噗!”
一口酒水喷了出来,清平子急忙站起身来,摆手道:“东宫兄弟,你们听我说,一定要相信我,我那天随随便便给大家开个玩笑嘛,天泰王朝是讲究律法的,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杀人,我平常连一只鸡也不敢杀的!你们兄弟一定要为我作证啊,此事肯定与我无关,我今夜一直在这里赢……不是,一直陪你们玩来着,大家都可以为我作证,除了收钱的时候,我连手机也没有摸过!”
东宫兄弟感觉见鬼,除了清平子之前“算准”了东宫朝宗的死期外,母亲还称,清平子之前曾到东宫家欲刺杀东宫朝宗,最后被斩头杀死,她也踩过清平子的狗头,然后一把火烧了干净,派人扔了粪坑。
那面前的这个清平子算什么?世上不可能有两个清平子吧?到底谁真谁假?谁生谁死?
真是活见鬼!
东宫少阳二人也没有时间纠结这清平子到底怎么回事,东宫朝宗突然身亡,谁继任家主?不知道老太爷生前有没有立下遗嘱什么的,看来家里要变天了啊!
二人慌慌张张的离开后,清平子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不确定的问道:“真死了?”
“看这样子,应该是真死了,东宫兄弟应该不敢开这种玩笑!”北宫垂点了点头,拼命忍住笑。
“这么说起来,贫道是不是也该送个白包过去,意思意思?毕竟与东宫家的小辈算是有些交情嘛,人家死了祖父,不随个礼,好像说不过去!”
“我个人建议你不要送,这玩意儿沾上不好,会倒霉!你那一份心意,我会考虑着帮你补上!”
“哪,不是我清平子不给东宫家面子,是北宫垂这小子怂恿我无情无义,你们都要为我作证!”清平子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内存卡丢到桌子上,“垂子兄弟,那些不重要的屁事慢慢再说,你现在立刻、马上将你刚才拍的视频拷贝一份出来,原版的交给我。贫道随随便便开个玩笑,没想到东宫家主真死了,事情看起来有些不妙啊,贫道拿着放心些,要清白呀!”
“不行,怎么能拷贝一份?我他麻立马安排人去拷贝一万份,十万份,让他们拿到大街上去发,好好证明清平子兄弟的清白!”
“你小子有前途!”清平子举起了啤酒瓶子。这玩意儿能淡出鸟来,还不如喝水。
第213章 花落
“亲,出来喝两杯呗,庆祝一下,我请客!”离开海天紫府后,清平子拿出手机,呼叫韩箐。
“清平子,你找死啊,不知道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吗?大半夜将我吵醒!”
仍在医署病房里的韩箐极其不爽,本来住院的人整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晚上就不容易睡着,她好不容易才睡着,没想到被这个可恶的清平子一个电话吵醒,早知道静音来着。
“呃……贫道也没想到咱家的韩大小姐这么早就休息了!反正醒也醒了,我看你肯定也睡不着。这样吧,想吃什么,你说,只要你说的出来,道爷肯定给你整到,打包过去,让你嗨皮一下,如何,够诚意了吧?”
过了约一个小时,清平子扛着一堆东西敲响了韩箐病房的门,将东西堆到桌上后,震山河也刚好过来,清平子转身关上门,微微一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东宫朝宗顺利升天!”
正咬着串串的韩箐瞬间愣住,那油滴到了身上也没管:“你……你个小子……”
“诶,打住!韩大姑娘,话可不能乱说,会死人滴!”清平子急忙打断,随后拿出内存卡丢到韩箐的病床上,“贫道有证据,那段时间没离开过魏郡的海天紫府。北宫家,东宫家,京机阁的丁、马二位大人,魏郡按察使雷大人,还有许许多多魏郡大家的子女都是见证!”
韩箐继续吃着,又拿起内存卡瞧了瞧,点头道:“你个小子有进步嘛,学到了几分本姑娘的本事,准备的还挺周全,竟然还有东宫家的人,这下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清平子见震山河也含笑吃起来,一边去拿虾子来剥,一边道:“韩姑娘,告诉你别乱说话,你真是不把贫道放在眼里!”
“东宫家的人无所谓,人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今夜如此多的人物皆是见证,物证也不缺,不怕东宫家能翻了天去!”震山河接道。
“震大人,你还别说,贫道是越来越喜欢陆荣那老人家,只可惜已经死了。唉,贫道只好中元节多给他烧些纸去,好好的感谢感谢他,作孽呀!”
三人吃了片刻,震山河的电话响了起来,拿纸巾擦了擦手,掏出手机一看,是州里来的电话,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吗?
震山河看着清平子和韩箐,一滑接通:“我是震山河!”
随着电话那头声音传来,震山河的脸色从严肃到有两分笑意,看的清平子和韩箐一愣一愣的,对视一眼:这震大人是春天来了吗?
“州里来的电话,东宫扬子向京机阁申请骨架身份信息比对,看来是要玩真的了!”挂断电话后,震山河收起手机,目不转睛的看着清平子,含笑道。
“得嘞,震大人,那你别吃了,赶紧去睡觉吧,明日才好为东宫家的老家主主持公道!”清平子将震山河面前的菜挪开。
“哈哈……”
次日一早,邺郡东宫家!
暗夜过去,东宫朝宗五子东宫瑾、东宫逊、东宫抗、东宫恪、东宫成及其他们的子孙,其他宗亲、下人,凡没有死了爹娘等大事需急办之辈,已经悉数到齐,齐聚在别墅区里的宗祠内外,准备迎接风雨。
除了东宫家的族人,其他平常与东宫家往来比较密切的,如北宫家、南宫家、西宫家等各大小家族的主事者们也赶到了,一是为了送东宫朝宗一程,更多的,则是想瞧瞧热闹,顺便汲取教训。
未来的家主之位,将花落谁家!
在东宫家占地广博的宗祠里,看着坐坐站站满大厅的东宫家族人,东宫扬子瞟了在一边坐着闭目养神的嫌犯何不平一眼,站起身来:“老家主遇害身故,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老夫依东宫家自古以来的规矩,将各宗掌家、主事的元老请来,稍后将共议推举东宫家下一任家主。凡东宫家族的所有人,任何人不得离开宗祠,等候结果宣告!”
东宫扬子说完,当先起步,引着一众老人家往旁边的小议事堂去,其他所有人在前厅静静等候。
东宫抗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东宫家历代先人牌位,悄悄走到何不平身侧,低声道:“何长老……”
何不平将右手一抬,阻止了东宫抗的下文,摇了摇头。他知道,东宫扬子一个元老共议推举,东宫抗有些慌了。因为东宫家自古以来的推举,基本上都是走过场,选的也是嫡长子。
现在东宫家的人虽三五成群的各自窃窃私语,嚼着舌根子,但作为杀害东宫朝宗的嫌犯,及东宫朝宗家的第三子,肯定有人暗中盯着他们,此时此地也不宜说话。
就在众人的期盼中,没想到才过去10分钟不到,东宫扬子已经领着所有宗老们走了出来,一脸严肃。
众人立马停止窃窃私语,齐齐望着那些老人们,一时面面相觑。这么快就议完出来,连吵闹也没有听到,这是没有结果啰?
众老坐下后,东宫扬子伸手一按,让众人安静下来,双眼全厅扫视了两遍,缓缓道:“老夫与东宫家众多宗亲元老商议后,决定请五爷东宫成继任家主之位!”
不是长子东宫瑾!
此话一出,全厅瞬间炸开了锅,东宫朝宗长子东宫瑾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这位子怎么说也该是他的,这是规矩,议一议不过走个流程,最后他再带着礼物去一个个宗老家象征性的谢一谢,也就过了,没想到突然变天,这帮老东西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东宫瑾想着,双眼往除了东宫扬子外的其他老人扫去,大部分老者的面色都有些不自在,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扬子叔叔,我想请问一下,你们立五弟而不是我的依据是什么?你老刚才说起东宫家自古以来的规矩,据我所知,除非东宫家的长子是那不孝之徒,已被上代家主明确取消了接任资格,从来都是以长房掌家,你们随随便便更改东宫家祖传的规矩,还说什么依东宫家的规矩,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东宫瑾跳出来质问,反正东宫扬子等人已决定立东宫成,已经不存在撕破脸被他们穿小鞋的问题,自己的权益,自己争取。
“扬子先生,我也觉得东宫贤侄的话不无道理!所谓长幼有序,自古以来立嫡立长,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皆在,岂有立到老五那里去的道理?以老夫拙见,东宫家还是要按自古以来的规矩办事,我也觉得还是让老大东宫瑾贤侄接任家主之位更加妥当些,也可堵住悠悠众口!当然,我是一个外人,也就发发牢骚,东宫家的家事,还是要东宫家自己决定!”跟着东宫瑾的话语,北宫煌平静道。
“多谢北宫叔叔!”东宫瑾赶紧向北宫煌一拜。瞧瞧,这才是我的亲叔叔啊!
第214章 谁家
“北宫老头,我觉得东宫家的老四东宫恪贤侄也不错,像个守成之主啊,看起来至少比老五东宫成贤侄合适些!”南宫太微将手杖在地上拄了拄,也插话道。
“非也非也,北宫老头、南宫老头,依老夫之见,还是东宫逊贤侄更加合适,那面相,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由他带领东宫家,将来必然引领鳌首!”西宫白自然也不甘落后。
北方四大家族的三位开了口,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指点起东宫家的家事来,一时整个宗祠闹哄哄的,与那菜市场一般。
东宫扬子冷冷看着跳得欢的众人,心里清楚明白,看起来一个个好像都在为东宫家考虑,建言似的,其实不过捣乱罢了,东宫家越乱,他们越高兴。
其他家不说,至少北宫、南宫、西宫几家,谁不知道东宫朝宗五子中,只有东宫成最成器,正是接任的不二人选。
他们这样一闹,不仅搅乱了东宫家的正常推举,也将水搅浑,若东宫朝宗的其他几子及跟随者也跟着吵闹起来,众人压不下去,尤其是那立长之说,很有可能推翻之前众元老的共议。
无论接任的人是谁,只要不是东宫成,对东宫家来说,都不是好事,这才是东宫扬子最担心的。
一人比四人,只有20%的希望,在宗族观念极强的大家,本身就很难,若再吵闹起来,众口铄金,家法族规,东宫成瞬间会成为最没有希望的一个。
因为,最先被推举出来的人,肯定是公敌,众人要争取属于自己的权益,首先就要弄掉东宫成,这样一来,他们才有希望,这是前提条件。
东宫扬子看着带着妻女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东宫成,心里叹了口气。
东宫成平常为人太直,若他觉得不对,连东宫朝宗也没少被他顶撞,更别说其他人,几乎得罪完了,局面一旦乱起来,对他最是不利。
所以,东宫扬子才想抢先一步,强压那些东宫家的宗老支持东宫成,尽快将事情定下来。东宫瑾不岔跳了出来,加上几个大家的推波助澜,局面转眼往失控的方向走去。
这时,之前共议时被东宫扬子强压的一些宗老也开始发话,纷纷改口支持东宫瑾、东宫逊、东宫抗、东宫恪等人,反正就是没有一个支持东宫成的,局面更见纷乱。
“解门支持东宫家的三爷东宫抗先生继任东宫家家主之位,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一个声音和着功力传响在宗祠里,开口的是杀害东宫朝宗的嫌疑人何不平。
何不平看也不看东宫扬子,双目直接扫向东宫家的东宫瑾、东宫逊、东宫恪、东宫成等东宫朝宗的嫡脉诸子,威胁意味明显。
“何不平,你敢!”东宫扬子抬手一指何不平,怒不可遏!这个贼子,自身嫌疑还没有洗清,现在竟然堂而皇之的抬出解门来压人,公然干涉东宫家家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东宫扬子望了面有喜色的东宫抗一眼,何不平杀东宫朝宗的理由,似乎也找到了,这是准备夺家吗?
谁都知道,东宫家几兄弟,除了东宫成,都不成器,东宫抗父子更是废物中的废物,解门却偏支持东宫抗继任家主,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明眼人一看便知,东宫扬子岂能不明!
“东宫扬子,请注意自己的身份,何不平也是你能叫的?”何不平拍案而起,怒而出言!
北宫、南宫、西宫三家的老人家彼此互望,嘿嘿一笑,一边拿着东宫扬子悲愤过度来劝何不平,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消消气,一边皆附和何不平,转而齐声建言由东宫抗继任家主。
水越搅越浑,现在已经没有人过问停在宗祠里的东宫朝宗遗体,打理丧事,争权夺利还忙不过来!
何不平出言,又声称代表解门,一下子将东宫家的整个风向完全带偏。东宫扬子看着那些窃窃私语的东宫家后辈皆往东宫抗看去,面上的意味明显,东宫扬子不再顾忌。
“何不平,你杀害老家主的嫌疑尚未洗清,有什么资格代表解门?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东宫家的家事?我们东宫家也不欢迎你!”
人是你们自己请来的,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什么问题?
“噢……我倒是不知道,何长老还有什么嫌疑?再者,东宫先生,这与决定东宫家的下一任家主是两码事,还请东宫先生不要混为一谈!”
“解……解门……空……空长老到!”
宗祠外面守着的人还没有来得及通报,手摇羽毛扇的空侯已经带着赤壁、怀古二人走了进来,没有人敢阻拦!
“什么嫌疑,众人一看便知,今日我便当着各家各派之面,当众让大家看个清楚明白!”解门置东宫家于不顾,东宫扬子正气头上,也不考虑后果,必要给解门一个响亮的耳光。
空侯面色由平静转微笑时,东宫扬子已经指挥着人当众投屏播放起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考虑到江湖上的易容之术,为防万一,东宫家也不想冤枉了谁,老夫已经向京机阁申请骨架信息比对,是真是假,是对是错,自有公道!”东宫扬子看着视频的播放,冷冷道。
随着视频播放,加上一些已知晓真相之人的小声解释,东宫家赶过来的许多族人此时才知道,何不平竟是杀害老家主最大的嫌疑人,一时茫然。
“笑话,我解门的长老要杀谁,岂会傻到如此光明正大,毫不遮掩,真当我解门的长老没有脑子吗?”空侯看了何不平一眼,对东宫扬子冷声道。
他夜里虽听何不平提起过,但重点不在何不平杀人的嫌疑上,而是在家主人选上。何况,空侯也没有想到视频如此清楚明了,就算他相信何不平是冤枉的,但在这个证据面前,众目睽睽,此事极难开脱,是个麻烦。
“京机阁冀州御武校尉震大人到!”
就在此时,外面一声通报传来!
东宫扬子大喜,急忙快步往外迎去,抱拳道:“震大人,辛苦,辛苦,快里面请!”
“东宫先生客气,请!”震山河带着人,跟在迎接的东宫扬子身后,往宗祠大厅里走去。
第215章 保留意见
东宫扬子身为东宫家首席供奉,又是前辈,何况东宫家一直靠在解门身后,好像还从来没有对出身景门的震山河如此客气过,真是世事无常!
“京机阁御武校尉震山河,奉卫将军及中领军将军之命,特带技术人员到东宫家,当着各门各派各家众位大贤之面,当众做出分析报告,以示公正!”震山河拜见了空侯等人后,环视一周,朗声道。
他也没想到解门的空侯竟来的这般早,不过看那东宫扬子的表情及刚才的表现,之前怕是有些不快。震山河环视之时,已将许多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有了计较。
解门!
空侯点了点头,道:“既是京机阁的震大人奉命办差,为求公正,解门自然配合。不过丑话要说在前面,若是何长老有不是,解门绝不姑息;但若是东宫家诬陷,解门也绝不会任人诋毁,必要讨回一个公道!”
空侯说着,羽扇斜斜身前一定,冷目直视东宫扬子,其意明显。
当众分析,何不平终于略松了些气,如此一来,即可为自己洗刷冤屈!
众人看着震山河带来的技术人员开启电脑及配套机器,就在祠堂里当众操作,多少人心里七上八下,东宫扬子与何不平也不例外!
2分钟过去,解析报告出来,电脑屏幕上清清楚楚,两人100%确定为同一个人!
“不可能,绝不可能!”看着打印出来解析报告交给震山河的技术人员,何不平急得跳了起来,伸手去抢。
“放肆,你敢!”震山河身法一展避退时,东宫扬子闪身挡在震山河身前,一掌迎向何不平,功力略催,双双后退。
“贼子,你还有何话可说?”见怀古与何不平站了一起,东宫扬子不再出手,转而直面空侯,伸手一指震山河手里的报告,“空长老,绝不姑息,解门必要给我东宫家一个交代!”
还真是他?这是打我脸啊,何不平你真没有脑子吗?
空侯转身,看着傻愣愣的何不平,羽毛扇一指,道:“怀古,制住何长老的穴道,稍后带回解门受审,是好是歹,自有公论!”
“是!”怀古应声后,对何不平道了声得罪,抬指制住何不平的穴道。
“空长老,事情不是这样,我……”回解门受审,何不平老实受着,并不反抗,但话总要说清楚。
空侯羽毛扇一抬一顿,制止了何不平发言,转身看向东宫扬子,道:“东宫先生,此监控画面只能说明何长老在东宫老家主遇害前后,曾见过他,并没有任何证据可证明人是何长老所杀,何长老也不存在杀人的动机!况且,何长老之所以到东宫家,也是应你们东宫家之邀,前来助拳,现在闹出这般事来,东宫家要公道,我解门同样要公道。所以,东宫先生,烦请你将昨夜护卫东宫老家主之人唤来,在下要问一问话,理清事情脉络!”
问就问,怕你不成?东宫扬子一声吩咐,昨夜在东宫朝宗别墅四周护卫的供奉及护卫皆唤入宗祠。
空侯看着那些所谓守在别墅一楼及二楼之人,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各位大贤教我!既然你们怀疑有人要害东宫老家主,为何老家主与我门何长老会面,你们不曾跟着到书房里?别和我说什么绝没有想到何长老会害东宫老家主之类的话,我和你们东宫家一样,要的是证据,不是猜想!”
“欲害老家主的清……”
一位供奉刚说了一个“清”字出来,已被东宫扬子扬手打断,随即瞪了他一眼,道:“空长老之前所言,何长老是我东宫家请来,并不疑心何长老,老夫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现在是查老家主身亡之事,一旦把杀死清平子之事说道出来,那就是一个何不平换整个东宫家,别做傻事。
“呵!”空侯微微一笑,羽扇轻摇,他自然清楚东宫家不敢提这里面的问题,“那就是说不清楚啰?行,我再问,监控画面显示,何长老轻轻松松自别墅二楼离开,你们所谓的护卫毫无办法,根本拦不住,也追不上。不是我自己看不起解门的长老,至少何长老的修为,在这个天下还算不得什么。何长老能轻轻松松离开,难道其他人就不能杀人后隐匿行迹离开?总之一句话,何长老只曾出现在东宫老家主遇害的现场,你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是何长老杀人。何长老我解门自会好好审问,你们东宫家护卫老家主的供奉、护卫,我也要带回解门去审问。事关人命,又是东宫家的老家主,这个锅,我解门绝不会背!现在看起来,我也不是没有理由怀疑,是东宫家的人监守自戮,自导自演,情况可谓多种多样,不一而足,必要查个清楚明白!”
“不错,空长老说的不错,我到了书房之后,见有血迹,一看之下,东宫老家主已被人杀害在地,我……我担心无缘无故牵扯进去,自然要离开!就像空长老所说,我也拿不出没有杀害东宫老家主的证据来,一时慌乱之下,至有失误,这一点,我要向东宫家认个错!”何不平急忙接道。
空侯看了何不平一眼,点头道:“我虽暂时对何长老之言保留意见,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谁想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卷入杀人案中?但说与事实,总要查过才知,稍后我要带何长老与众护卫供奉离开,查个清楚,东宫家可有意见?”
“震大人!”东宫扬子急忙呼唤震山河,已经急了起来。
这空侯的三言两语,也确实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却又解出了三方嫌疑出来。若那些供奉、护卫落入解门手中,最后的结果怎样,不言而喻!
只恨凶器匕首也莫名失踪,又让人起疑。
“震大人,我要将何长老他们带回解门受审,不知是否可行?”空侯见震山河望来,含笑道。
“京机阁与工捕办事,不外乎律、理、情三字!解门一向处事公道,为王朝各方所推崇,只要东宫家没有疑问,京机阁与工捕遵循苦主的意思,何长老身为解门的长老,他的归处,震某不做干涉!但昨夜护卫东宫老家主之人,乃是东宫家的人,也是此案的关键,请恕震山河无礼,不能让空长老带走,他们只能在我京机阁受审!若解门想要亲自查解真相,自可向京机阁申请调问,震山河必奉上命,还请空长老海涵!”
第216章 危机之感
“震大人所言,解门理解!”空侯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东宫抗,“既然何长老的归处要看东宫家的意思,看来在东宫家新任家主落定之前,空某与何长老,只好暂住东宫家,不知道东宫三爷可欢迎?”
“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呀!”东宫抗急忙点头,他可巴不得有空侯等人坐镇东宫家新任家主的选定,那解门支持的他,必将是绝对的赢家。
“东宫三爷慷慨,你这个朋友,解门是交定了!”
空侯这话一出,等于是给东宫抗背书!
无耻,无耻!
东宫扬子看了震山河一眼,知道现在空侯的去留,震山河也不可能置喙,今日才发现,这解门简直是无耻至极!
“东宫先生有东宫先生的坚持,各家老爷子有各家的建议,我相信东宫家的各位宗老及后辈们也有自己的想法。东宫老家主走的突然,没有留下遗言,实属遗憾!”羽扇轻摇,空侯看着在场众人,在东宫家的宗祠里缓慢踱步,“虽我解门支持东宫三爷,但与各家一样,不过一点看法和建议,解门毕竟是外人,东宫家的家事,还是要东宫家的族人自己决定!为了东宫家的将来着想,有些话,空侯僭越,还是想说两句。东宫先生和各家的宗老们皆老了,东宫家的将来,是属于后辈们的,自己的前途、命运,自己该有发言权。因此,在下提议,东宫家的家主,由东宫老家主往上到祖父,凡此支所有后辈,皆参与投票,从老家主的五位嫡子里共选出新的家主来,不知东宫家的诸位意下如何?”
“好,我觉得就该这样,支持空长老的提议!”
“空长老说的对,东宫家的将来是属于我们的,我们有权选择属于我们自己的前途!”
“今天这么多前辈大贤之言,只有空长老说到了关键,说到了我们的心坎上啊!”
“我们同意空长老的建议,东宫家未来的家主,我们要自己选!”
东宫家的人七嘴八舌的说开,宗祠里一下热闹起来。
空侯摇着羽扇走到东宫扬子面前,含笑道:“东宫先生,看到了吧?这就是族心所向!如果大家没有疑问,我觉得可以马上开始选!毕竟,东宫老家主的遗体停在那里,选出了新的家主,才好主事!”
东宫扬子怒视空侯,由他挑起来的东宫家乱象,加上那些宗老的背离,他不过旁支供奉,已经无法控制局面。
东宫扬子不语,空侯也不放在心上,转身又走到东宫抗身前,道:“东宫三爷,虽然解门支持你,但你能不能真的接任东宫家的家主之位,还需得看东宫家族人的意思,希望你是得到东宫家族人认可的家主,空某在此先祝你心想事成!”
“多谢,多谢空长老!”东宫抗立马点头哈腰的致谢,看得所有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还来?东宫扬子只觉得心痛无比,坐回了椅子上。这狗贼,还嫌提醒的不够,一直说个不停。
空侯自到一边坐下,与震山河说着些王朝的趣闻轶事,虽因丧之故,没有爽朗笑声,也是好不惬意。
宗祠里,东宫抗竟已开始吩咐起来,敬拜祖宗后,取出族谱,理出东宫朝宗祖父一支的后人,然后吩咐人将准备好的纸笔交到各人手里,开始写下自己心目中的家主人选。
东宫朝宗的五子虽是参选者,也有投票权。
众人写完投入票箱后,东宫抗请了东宫扬子与众宗老主持唱票计票,心里早乐开了花。因为刚才的投票过程中,许多人对他示意讨好,他也明白解门的力量,看起来已经十拿九稳。
空侯静静看着计票、公布结果,东宫抗果然稳了,一人得票已超过50%,力压东宫朝宗的所有嫡子,而之前东宫扬子他们定的家主继位者东宫成,不过区区9票,远远不如。
只是有一事让空侯极其不爽,也成了东宫扬子今日唯一可以讥讽他的,那就是票选家主的投票中,竟然有一张票,写着大大的解门空侯四字,其意味之深长,这也是东宫扬子唱票时难得露出笑脸的时刻。
一旁静静看着整个过程的北宫、南宫、西宫等各家主事者,再也没有了之前看笑话的心态。解门竟然插手到他家接位者的事情中来,其所释放出的信号,让大家心理咯噔一下,已有强烈的危机之感。
众所周知,自天泰王朝立国后,北方四州各家一直唯解门马首是瞻,解门在整个北方拥有极大的威慑力和话语权。
今日解门插手东宫家的家事,明日也可能插手自己家的家事。如果解门真要介入,就算你定下了继承人,他也有的是法子将之推翻,长此以往,自己的家,还算是自己家的吗?
“五爷!”
没有去看接受众人争先恐后恭贺的东宫抗,东宫扬子走到了东宫成身边,轻声唤道。
“扬子叔叔,你跟我来,我要了解昨夜整个事件的经过,包括你所了解到的一切详情,还有……前后所关联之诸事!”
东宫成没有过问新的家主,也没有再和任何人打招呼,带着妻女转身往外面走去,东宫扬子紧随其后。
解门介入,东宫家必然变天,东宫成也要为将来打算!
“东宫家主,现在我要带何长老回解门受审,不知可否?”等到几乎想恭贺之族人皆已恭贺完后,空侯才走向东宫抗,看着他含笑道。
东宫抗对空侯深深一揖,道:“空长老,正如震大人方才所言,解门一向处事公道,在下相信解门,更相信空长老!当然,也相信何长老,自交与解门发落,希望解门能还何长老清白!”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空侯哈哈大笑起来。
东宫抗借坡下驴,顺势将何不平交给解门,以解门的行事作风,东宫朝宗之仇之恨,眼看怕是要不了了之。何况,何不平昨夜单独约谈他,现在他从解门的支持中得势,该有的回报,自然要有,所以竟在没有事情结果之前,强说要还何不平清白。
“多谢东宫家主!既如此,在下先带何长老回山受审,待东宫家安排好老家主丧仪之后,空侯再来给老家主上香,也请东宫家诸位节哀,告辞!”空侯对众人一抱拳,带着门人离开。
空侯离开后,震山河同京机阁之人,也带着那些“涉事”供奉、护卫离开东宫家,到了外面,面有微笑:解门!
第217章 进取
“扬子叔叔,你是说……你按照父亲的意思,又安排人到魏郡去找人、掳人?”东宫成确认起来,得到无法改变的肯定答复后,一掌拍在桌子上,“扬子叔叔,父亲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她只不过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姑娘,几十年前已经家破人亡,父母亲人全死在我们东宫家手里,还不够吗?非要逼人至此吗?积点德吧!今日之事,我已看到了东宫家的未来,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幸家,下一个刘家,那小姑娘的现在,就是我们东宫家后人的将来!祖上的罪孽,总是要后人来偿还!扬子叔叔,善恶之报,如影随形,父亲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东宫家有今日局面,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是解门先跳出来!”
“五爷,你……”东宫扬子惊了起来,东宫朝宗已经死了!
“扬子叔叔想说‘子不言父过,女不道母诈’?哈!”东宫成摇了摇头,“盖棺论定,要实事求是,不能一味粉饰,才能教导后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不能做那乌龟,自己缩在壳里,就觉得整个世界与自己无关,也去要求别人人死恨消,世上没有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然就没有焚尸扬灰一说!易地而处,换位思考,东宫家明日也被别人屠杀的干干净净,百年之后,活着的人能解恨消仇吗?那是没有脸去见祖宗的!别说家门被屠,就今日解门插手东宫家的家事,我们不也恨的咬牙切齿?扬子叔叔,将那些还活着的人撤回来,那小姑娘,无论是不是幸家的后人,让人家平静的生活吧!这个世界说大不大,所谓风水轮流转,指不定什么时候轮到东宫家来尝恶果!”
“五爷,我会依你的吩咐,将还活着的人撤回来。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跟着老家主做事,老家主有时候太固执,也听不进去劝,我……我也很无奈!东宫家若说大奸大恶,东宫扬子就是最大的刽子手!只是,那些已经过去,将来……五爷有什么打算?”
东宫成沉思片刻,道:“扬子叔叔,三哥那个人,你也清楚,如果解门要控制他,容易得很!我现在有两个想法,一是守成,一是进取。
“父亲丧事之后,最多一两个月时间,解门到底只是为了推三哥上位,还是想控制我们东宫家,差不多就能看出端倪!
“如果解门只是推三哥上位,虽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只要不干涉东宫家的运作,企图傀儡东宫家,我打算全力协助三哥管好东宫家,此乃守成!
“如果,解门想在背后操控东宫家,进而谋夺东宫家的一切,说不得,我要与现在的东宫家划清界限,重新开始,此谓进取!
“东宫家是数百年的老家族,宗亲旁支何等庞大,族里多少靠着主家吃饭,为了整个家族族人着想,东宫家不能任人宰割。
“族大人多,虽也有许多不肖之徒,但总是有不少正直而有进取心之辈,若事不可为,我打算集聚这些人,重新再打出一个东宫家来!
“我之前得了9票,除了扬子叔叔与我的妻女,至少还有六个族人支持我,够了!我想请扬子叔叔将那9票找回来,我要辨认笔迹,看看都有谁。”
东宫扬子突然跪在东宫成身前,流泪道:“五爷,是东宫扬子无能,辜负了东宫家的栽培和信任,不能守家护家,致被他人欺凌谋划,东宫扬子罪该万死!”
东宫成伸手扶起东宫扬子,道:“扬子叔叔,你也说了,很无奈,我也很无奈,但已经过去,接下来,东宫家的未来才是重点。一个家族能活到什么地步,要活出尊严,只能靠自己,其他都是假的!”
东宫扬子又坐下后,道:“不知五爷有何打算?只要用得上东宫扬子的地方,但请五爷吩咐!”
“之前定的我到平州主事,因那小姑娘之事,父亲怒我恨我,后来似乎不了了之!但此事之前曾在家族议事中议定,许多宗老和各方主事者皆知晓,若解门要插手东宫家之事,我打算重提主政平州之事,请扬子叔叔支持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别说解门插手,就算解门不插手,三爷也绝不可能将一州之事交给五爷。势力太大,他不敢交给五爷,他还没有傻到这般地步!”东宫扬子连连摆手。
“我知道不可能,所以才要争,以进为退!”东宫成说着,将手机地图调了出来,推到东宫扬子面前,“平州孤立在北边,东、南、西三面被幽州、冀州、并州包围,再往北过去就是大海,完全是解门的势力范围,四周被围的死死的,没有多少拓展的空间,在解门控制下主政平州,早晚出事。”
东宫成说着,将手指往南边一移一点:“扬子叔叔,你看这里,冀州东面的魏郡、涿郡等地!这里紧靠丰门的青州,丰门有势力渗透进来,加上解门不想和一向强势的丰门硬碰,在这些郡的掌控力相对薄弱,同时也有不少其他门派的人混杂在这些郡,算是解门在北方控制力最弱的地方。就拿现在的魏郡来说,短短时间,解门在王朝的上层势力几乎被扫荡一空,差不多成为了别人的地盘,解门还能有多少控制力?这种地方,才有我们发展的空间。我打算以平州逼三哥他们表态,在吵翻天的时候,扬子叔叔假装出来劝我,明着是站在三哥一边,提出将冀州东面那些郡交给我主事,此事就算成了一半!这段时间,我会去接触其他门派,其他家族,加强关系,为将来与三哥的东宫家、甚至解门抗衡做准备!”
“没有五爷,何况解门若插手进来,东宫家坚持不了多久。只可惜,东宫家多少代人的艰辛奋斗,最后竟要迎来这般结局!老家主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基业,眼看着怕是要毁了。好,既然五爷已有决断,东宫扬子誓死追随五爷!”
东宫成摇了摇头:“扬子叔叔,你不能离开三哥的东宫家,至少暂时不能离开!你若守在家里,多少还能起到作用,在三哥背后对抗解门,若真跟着我,一旦解门有诡,东宫家很快就会崩溃!我虽做两手准备,但若两边都能保住,自是最理想的状况。若最后真事不可为,扬子叔叔再到我这边来吧,我们重建东宫家!”
第218章 有事商量
“这么说起来,东宫朝宗的死,要么东宫家吃哑巴亏,要么解门吃哑巴亏,反正他们狗咬狗?”
在韩箐的病房里,震山河、清平子聚在这里,听完震山河对上午东宫家所发生之事的描述后,那叫一个开心。
“差不多是这样!不过,以我对解门的了解,他们很快就会自邺郡将东宫家的护卫、供奉提走,京机阁这点面子还是会给解门。到时候,就不知罪名会安在谁的头上,不过东宫家的供奉肯定没有跑,监守自戮啊!”
“东宫朝宗这老贼死了,那么下一个目标……”清平子将一张纸丢在韩箐、震山河面前,上面写着范进、韩焉两个人的名字。
震山河拿起来看了看,交给了来抢的韩箐,含笑道:“清平子长老,我怎样也想不明白,你在东宫家被电焦、砍头、火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诶,又来了,又来了!”清平子摇了摇头,“早和你们说的清清楚楚,贫道不过开个玩笑,绝对没有去过东宫家,更不可能气得东宫朝宗遇害,很多人都可以作证!而且,他们不是有监控嘛,可以看一看,看那遮掩的神通,那人绝对不是我清平子,你们京机阁也是可以查的嘛!放心,我也会调查,到底是谁,竟敢冒充贫道去丢人现眼,连脑袋也被别人砍了当球踢,简直是天大的耻辱嘛,真不是一般的气人!”
“呵呵,长老,你不知道,或许是那东宫少阳兄弟还沉浸在祖父身亡的悲痛之中,似乎尚未来得及道出你的事。现在东宫家的人,包括东宫扬子,都以为你死在了东宫家,毕竟是我景门的长老嘛,还担心起被调查来着!”
“呃……贫道可不可以以同胞兄弟被害为由,去东宫家敲诈一笔横财?我看行!”
“东宫家的事,暂且放下。我了解到,韩焉的妻子和他吵过,今日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据说,下午韩焉又去找范进,请他想个法子,再给他安排一下,真是可怜哪!韩焉不过听命行事,最后所有的罪过,只是他来背!”
“哼,现在范进自身难保,过的战战兢兢,岂敢过问韩焉之事!”
夜里,邺郡,东宫家!
一栋别墅的大门被人敲响,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问道:“是谁?”
“小娘,是我,来看看小娘!”外面传来东宫瑾的声音。
这位东宫瑾口中的小娘,乃是东宫朝宗几年前的第四个填房,姓管名竹,长的花容月貌,现在才30出头,最是让人垂涎的时候。
“大爷,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屋内的管竹拒绝道。
“是关于父亲的丧事,有一些急事要和小娘商量,请你开门!”别墅外的声音有些冷了下来,随即传来更重的拍门声。
管竹看了屋内战战兢兢的两个侍女一眼,转身往楼上跑去,转眼躲入了房间里。留在一楼的侍女彼此对望一眼,齐上前去将门打开。
门刚一开,被人猛的自外面狂推来,被门撞倒在地的侍女刚“哎唷”了一声,迎接她们的已是东宫瑾的拳脚,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谁给你们饭吃也不知道吗?”
两女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疼痛,急忙跪地磕头求饶。
“给我关上门滚到外面去守着,我有要事与夫人商量,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出了事有你们好看!”
东宫瑾吩咐完,转身往楼上走,直往管竹的房间去。这边他来过,那时候东宫朝宗还在,知道管竹住的是那一间屋子。
敲门声在房间外响起,道:“小娘,你开门吧!”
管竹缩在床上,身子颤抖起来,并不出声,也不敢去开门。
“小娘,你不理儿子了吗?快开门!再不开门,休怪儿子无礼,要得罪小娘了!”
仍然没有回应,东宫瑾冷哼一声,抬脚往房间内踹去。
“啊……”房间内终于传来管竹的尖叫声。
东宫瑾停了下来,继续道:“小娘,你还是自己来开门吧,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三……三爷!”守在别墅门口的两位侍女又跪了下去,身子颤抖的更厉害,招呼着摇摇晃晃往这边走来的东宫抗。
“三爷、三爷!”东宫抗非常生气,上前就是一人两个大耳刮子,在两位侍女哭泣求饶中,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是、是,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请家主责罚!”两位侍女急忙磕头。
“这还差不多!”东宫抗伸手摸了摸二女的脸蛋,抬起下巴仔细看了看,“好好守在这里,我有事找夫人商量商量,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眼看着东宫抗吩咐完,抬脚就往别墅里走去,这还了得,二女急道:“三……家……家主,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东宫抗转身又是一人一脚,将跪着的二人踢翻在地,道:“你们这些下贱的奴婢,东宫家的主子们要商量要事,岂有你们插嘴的余地,还敢阻拦,还敢大呼小叫,想找死吗?”
二女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是东宫瑾还在里面,可又不能直说,要是东宫抗再进去撞见,她们二人就死定了。
“不知道什么事惹得三哥如此生气,竟打起小娘的侍女来?”
又是一个声音传来,东宫抗面色大变,二位侍女却像是寻到了救星,齐转身跪着往含笑走来的东宫成爬去,磕头道:“五爷救命,五爷救命!”
看着鼻青脸肿的二女,东宫成面色有一些变化,但仍含笑道:“你们都起来吧,有事好好说!夫人休息了吗?若没有休息,我想请夫人一起去宗祠给父亲守灵,这才第二夜,可不能偷懒!三哥,你也是来请小娘的吗?看来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是、是,自然是来请小娘去为父亲守灵!”东宫抗赶紧借坡下驴,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别墅里传来嘭的一声大响,随后又是女子的尖叫声。
第219章 家风
“大……大……大爷也来请夫人去守灵!”响声传来,二位侍女看着面色一变的东宫抗与东宫成,急忙按二位爷的对话解释道,那面色,也不是一般的难看。
我擦,你他麻的不要脸啊,敢抢在我这家主的前面!
东宫抗哪还犹疑,瞬间冲入别墅,往上面一望,蹬蹬蹬的跑向传来响动的房间。
“五爷,五爷救命!”东宫抗一离开,二位侍女又给东宫成磕头。
“你们都起来吧,此事与你们无关!”东宫成摇了摇头,“东宫家的家事,自有东宫家的人自己处理!还有,今夜之事,不要乱说!”
“多谢五爷,多谢五爷!”
“大哥,你好啊!”
东宫瑾刚脱下外套,还没有走到床前,背后传来新任家主东宫抗的声音,心下一颤,转身含笑道:“三弟,你也来看小娘吗?”
东宫抗看了缩在床上流泪的管竹一眼,道:“是啊,来看看小娘!父亲方逝,尸骨未寒,来问问小娘缺不缺点什么!”
“哈哈……”东宫瑾大笑起来,点头道,“是啊,我也来问问小娘是不是缺点什么!三弟,你说……父亲现在走了,小娘到底缺什么呢?”
东宫抗嘿嘿一笑,道:“我比较笨,不如大哥聪明,可想不出来!”
“要不……我们一起问问?”东宫瑾阴笑着说道,随后往床上的管竹看去,脚步又往那边挪去。
“五爷,五爷救我!”
东宫瑾眼看着靠近了床,刚才还缩在床上的管竹突然爬了起来,光着脚跳到床下,往门的方向跑去。
东宫瑾转身正要伸手去拉,一个面色冷冷的身影引入眼帘,顿时脚一软,跌坐地上,心里那叫一个慌。
东宫成是东宫家出了名的硬点子,多年建立起来的威严,就是东宫朝宗在他面前也有些心虚,别说这些个兄弟。
别看他们平常聚在一起,宣扬着、商量着要给东宫成好看,背后使阴设谋敢,真是正面对上,四位兄长谁都怕他,甚至要超过惧怕东宫朝宗。
东宫朝宗多少还给儿子留一点脸面,东宫成可不会给兄长脸子,何况现在东宫成撞破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东宫家的人为什么那么不欢迎东宫成?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强大到让人忌惮,而是他不会刻意给任何人面子,只要你触碰了他的底线,连作为家主和父亲的东宫朝宗也要挨磕,更别说其他人。
而且,东宫成极其讨厌族人的好逸恶劳之风,一旦东宫成做了家主,肯定要正家风,所以大家不想让他做家主。
管竹拉着走入房间的东宫成衣袖,转眼大哭起来,随后躲在东宫成身后,不敢看东宫瑾与东宫抗。
“大哥,我来请小娘去宗祠守灵,你没有意见吧?”东宫成站在众人面前,平静道。
“没……没……没有,应该的,应该的!”东宫瑾扶着床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到床上,随后面色又一变,赶紧站起来远离,差点摔倒在地。
那可是管竹的床,不能乱沾!
“那好!大哥、三哥,我们到楼下去等小娘吧,让小娘换身衣服!”
“站住!”东宫瑾点了点头,刚抬步往外面走去,东宫成的一声大喝,又吓得东宫瑾差点倒下去。那样子,比哭还难看。
东宫成走到一边,捡起东宫瑾丢在地上的外套,随后走到他的面前,道:“大哥,你的东西忘了!”
东宫瑾接过衣服,谢过东宫成后,又听东宫成道:“大哥,父亲过世,小娘年轻守寡,未免传出些风言风语,这别墅,在没有女眷的陪同下,最好不要轻易来,东宫家也是要脸的!”
“是、是,五弟说的对,是为兄唐突了!”东宫瑾一边穿上外套,一边点头道。
东宫成看着泪流满面的管竹,轻声道:“小娘,你先洗个脸,换身衣服,我们在楼下等你!”
到了楼下,东宫成坐下后,看着不大敢坐的东宫瑾与东宫抗,道:“大哥、三哥,都坐吧,自家兄弟,不必见外。三哥,你现在是家主,刚好趁等小娘的时间,我有个事想和三哥商量商量!”
坐下的东宫抗看了东宫瑾一眼,现在两人坐在一起,也没有刚才尴尬,总算有了些底气,问道:“不知道五弟有什么事要与我商量?若是一般的事情,五弟自办就是,也不必问我!”
“此事不小,自然该问!”东宫成往沙发上一靠,微笑道,“父亲在世的时候,在家族会议上曾议定我到平州主持全州的东宫家事务,后来耽搁了一下,没想到父亲的任命还没有下来,竟就被害。现在三哥是家主,所以做弟弟的问一问,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到平州去?”
这绝对不行,东宫瑾看了面色有些变化的东宫抗一眼,我们是一奶同胞,这东宫成是要来抢家当的外人,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一定要联起手来,坚决阻止,这是我们四兄弟能不能掌控东宫家的关键。
“既……既然父亲一直没有任命下来,说明心里还有些别的看法,大概是担心五弟能力不足,或力所不及!何况,现在父亲过世,三弟继任家主,情况有变,许多事情都需要重新过一过,议一议,以前所定,也不一定符合现在的形势,我看需得重新在家族会议上再好好商讨商讨,大家一起拿个合适的意见出来!”
“对,大哥所言在理,需要重新开会议一议!毕竟嘛,我们东宫家主要才四州事务,若五弟一人就分一州去,范围太广,父亲如此多子孙,别说我们,怕是旁支的那些叔伯兄弟们也会有不小的意见。现在父亲新逝,东宫家正是要求稳的时候,不能出乱子,五弟一向为家族考虑,应该能理解!”
“事有轻重缓急,人有高低上下,所谓能者多劳嘛!我有能力、有实力承担一州重任,三哥作为家主,要有魄力用我这样的人,我们东宫家才能更上一层楼。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也很讨厌我,可为何还要重用我?东宫家的家主,要顾大局,要从大局,只要一切对大局有利的人事,不必计较个人得失。三哥再好好考虑考虑吧,我也是为东宫家着想,可不是为了自己!”东宫成说着,站起身来,转身往别墅外走去。
管竹下楼来了。
第220章 什么也没有了
按下电梯按钮后,看着缓缓往楼下来的电梯,韩焉伸手扶着墙壁站着,脑袋昏昏沉沉的。
今天是韩焉第三次带着东西,上门去求范进帮忙,范进只以还需从长计议将他打发。
韩焉知道范进现在也难,日子也不好过,但他之所以有今日,你范进和死去的余三深、胡不扶要负最大的责任吧,不能最后你还落了个好,却是我一个人背锅。
是,你有难处,我也理解,但我们兄弟多年,你说个实话怎么了?到底能不能帮,能帮到什么程度,你能做些什么,需要我韩焉自己再做些什么,说清楚不行吗?什么狗屁从长计议,竟说出这些见外的场面话来!
所以,今天晚上,韩焉叫上了一些东城二区的工捕,关系还不错的,大家一起喝了几杯,后来关系处的不错的新任捕头苏伍也在受邀之列。
这个苏伍就比较懂事,抢着帮韩焉结了账,说是韩焉请客,最后变成了苏伍请客。
酒后散步,苏伍还问起韩焉,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出力的,他没有根底,大事办不了,一些小事,能帮上忙的,决不推辞。多少有些唏嘘,以前还敌视他来着。
电梯门开了,韩焉走了进去,按下按钮,随着电梯上升,转眼出了电梯,拿出钥匙开门。今天妻子带着孩子们走了,刚好清静。
进了屋子的韩焉,灯也没开,只脱下外套扔了沙发上,转眼靠到沙发上,伸手揉了揉脑袋,慢慢闭上眼睛,要好好想一想,离退休还远,一辈子不能就这样完了。
半个小时后,韩焉的房门打开,他又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的还是刚才那身衣服,差别只在于,他的手里拖着一个非常大的黑色箱子,关上门后,坐着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酒后似乎使不上什么力气,摇摇晃晃的韩焉慢慢的拖着箱子,找到自己的车,将后备箱打开,使劲将箱子塞了进去,随后坐入了驾驶室。
韩焉又在车上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才启动车子,慢慢的往外面开去,不久后,来到范进家的地下停车场。
今天下午,他才来找过范进。
范进和他一样,住的是公寓,不像胡不扶他们买了别墅,活的那叫一个滋润。当然,韩焉有自知之明,范进的钱肯定比他多很多,也没有什么可嫉妒的。
韩焉拿出手机,拨通了范进的电话,说要上楼去找他,请他开门。大半夜的,换谁也不会爽,电话里的范进,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韩焉则不管,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已经进入电梯,往范进所住的楼层去。现在已经是子夜零点过,楼道里静悄悄的。
韩焉伸手刚准备敲门,范进的大门开了,只披着外套的范进冷冷道:“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吗?进来吧!你给我小声些,家里的人正在休息!”
韩焉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随后轻轻关上门,道:“范都头,刚和朋友喝了点酒,想到自己的前程,有些睡不着,所以又来打搅范都头,还请范都头见谅!”
“与你说了多少次了,今日白天才和你说过,还需从长计议,你等我消息便是,急个什么!”范进一边为韩焉倒水,一边道。
韩焉伸手指了指房间紧闭的房门,小声道:“范都头,你小声些,别吵着嫂子他们!”
“你还知道?”范进将水杯顿在韩焉面前,带气坐下道。
韩焉道了声谢,坐下后,随后将手伸到衣服里,从各个兜里掏了一叠叠的钱出来,堆到二人面前的茶几上,道:“范都头,你知道的,我平常存的也不多,接下来还要过日子,也就能拿出这些来。你看在我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多少帮我使一点力气吧,我将来定会好好的谢谢范都头!”
范进瞟了一眼茶几上的钱,道:“老韩,说了会帮你,你带着这种东西来,那是看不起我!”
话虽如此说,眼里的精光已落入了韩焉的双眼,道:“应该的,应该的,不知道范都头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准信?”
“又来了!”范进一拍茶几,“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韩焉搓了搓手,讪讪道:“范都头,你别骗我了,不想帮老兄弟就明说!你现在靠上了京里来的宗柱越骑校尉尉大人,我是知道的,你转眼就做了都头,一个捕头嘛,对范都头来说,还不是小意思!这样,范都头,你开个价,到底要多少?只要你说,我韩焉就是砸锅卖铁,定也给你凑了来!”
“你以为这一点能入尉大人的法眼?塞牙缝也不够!”范进伸手拍了拍茶几上的钱,“我能坐上都头,那是运气,刚好赶上了尉大人查事,我提供了一点线索,不是我有什么通天的本领,巴结上了京里来的尉大人!”
“范都头,看你说的,尉大人不是还没走嘛,要不你老也给我支个招,看尉大人在查什么,也给我一个提供线索的机会。我要求不高,副都头不敢想,恢复捕头的原职我就满意了!”
“你放心,我会找机会在尉大人面前举荐你!之前因为清平子之事,尉大人心里对我也有些不满,过一段时间吧,你等我消息!”
“说来说去,范都头就是看不起我,不愿意帮我吧?什么提供了一点线索,你不就是送了尉大人200万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韩焉好像有些生气,声音也有些冷了起来。
“住嘴,你到底要干什么?”范进怒不可遏,拍案而起,随后又觉察到似乎不大好,慢慢坐了回去,“老韩,我看你喝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待明日清醒些,再来找我。夜也深了,你可以不睡觉,我明儿还有事呢!”
“范都头,我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平常帮你们处理余大人、胡大人手上那些脏事,可这些脏事,说句不好听的,也是你安排给我的。扪心自问,我也没用自己的职位捞多少油水,若说辜负了工捕二字,也是因为你,也是因为余三深,因为胡不扶,是你们害了我!哦,现在见我没什么用了,似乎帮不上你们的忙了,好像也不需要我帮忙了,可以一脚踢开了,是这个意思吗?”
“韩焉,你给我说话小心些,还嫌事不够多吗?”范进见韩焉说着,突然站了起来,他也跟着站了起来,“是,余大人、胡大人,包括我的一些事情,都是安排你去处理,可你也得到了该得的!你的捕头之位是怎么来的?不是吗?”
“可是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韩焉说着,一把掏出枪来,关闭保险系统,指着范进的脑袋,“我什么也没有了!”
第221章 杀
被醉酒状态下的韩焉拿枪指着脑袋,范进也一个激灵,生怕走火,道:“韩焉,你疯了,给我放下!”
这是捕衙的枪,可韩焉的枪不是被收了吗?他又哪里弄来的?
“不,范都头,你今夜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我什么也没有了!”韩焉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带了几分凄厉的吼叫。
这时,一间房门打开,一个中年女人揉着眼睛走了出来,道:“大半夜的,大吼大叫什么?”是范进的夫人。
“啊……”
待看清范进的脑袋被韩焉拿枪指着后,范夫人一声尖叫,撕破夜空。
嘭!
一声枪响,被范夫人尖叫声吓到的韩焉手一抖,竟然不小心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射入范进眉心,范进瞬间往身后的沙发上倒去,双眼睁的老大,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范夫人又是一声尖叫,连滚带爬的缩回了房间里,一把关上门反锁,转眼推了书桌挡住,缩在一旁往墙的一方死死的抵着门后的书桌,不敢出声。
鲜血瞬间自额头流下,顺着脑袋流到沙发上,韩焉战战兢兢的过去,看着双目圆睁的范进,伸手一探,没了鼻息!
韩焉吓得手一缩,双手使劲揉弄着自己的脑袋,头发转眼乱了,自语道:“我本来不想杀你的,我不想杀你的,是你逼我!你,还有余三深,还有胡不扶,是你们害了我,是你们害了我韩焉,你们这群该死的恶魔!”
这时,另一间房门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道:“你们吵什么?”
转眼黑洞洞的枪口指来,又是一声尖叫,那人转眼缩到地上跪着,双手直搓,哭泣道:“饶命,饶命,饶命!”
“啊……”一声大吼,韩焉在自己身上乱翻,不知道想翻什么,随后拿枪指了指求饶的人,终究没有再杀人,转身打开门去,从楼梯往楼下狂奔而逃。
逃离的韩焉似乎没有注意,刚才在身上乱翻时,录音笔不小心从衣服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刚好落在求饶之人的旁边。
韩焉冲到地下停车场,瞬间打开车的后备箱,拿出一副早已准备好的假牌照,非常熟练的换上,随后开车离开,疯狂的往魏郡城外逃去。
收到范进被杀的消息时,穿戴整齐的韩箐正与清平子坐在第一医署的停车场里看月亮,数星星。
“你个活该千刀万剐的混蛋,算的可真准,我要回去上班了,待捉拿了韩焉,魏郡也该消停一段时间了!”韩箐给了清平子一脚,转身坐入车里,将捕报器放到车顶,一路叫唤着奔向范进的公寓。
“先恭喜韩组长再立功勋,步步高升啊!”清平子高声对着韩箐离开的车吼叫着,随后伸手掏出一张纸来,上面有范进、韩焉的名字。
清平子微微一笑,手中转眼燃起火来,将那纸烧成了灰烬,随后慢慢悠悠的往楼里走去。先休息一下再说,明日要正式会见乞巧集团的经理戴世铭,贫道的七夕草!
韩箐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冲进范进屋子的时候,只看了一眼死去的范进,带上手套,立马在客厅里寻找起来,不过3秒已发现了录音笔,捡起关闭录音后,放了一段,挺不错的,随后放入塑料袋里,看着死去的范进嘿嘿一笑,只是笑声非常低,几不可闻。
随着房门敲响,韩箐请了范夫人他们出来,开始录口供。
片刻后,李叔带着特别行动组的组员赶到,雷立枫赶到。整个魏郡工捕连夜运转起来,首先第一件事就是严防传送门,关闭韩焉的个人身份信息,要让他寸步难行。
雷立枫禀报冀州后,发布了对韩焉的通缉,并提示各路口、各关卡工捕小心防范,注意自身安全,嫌疑人韩焉携带危险武器。
魏郡拉开了抓捕韩焉的大网!
“雷大人、韩组长,我们调取查看了韩焉家附近及范都头家附近的监控,时间上与范夫人他们的口供及对范都头的死亡时间推断也基本吻合,是他没有问题!”李叔报告道。
雷立枫等人也听了那录音笔的内容,点头道:“韩焉是经验丰富的工捕,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严防他的外逃及如何在不出现伤亡的情况下顺利抓捕他,不能让他成为余三深第二!韩组长,我授权你调动魏郡所有工捕,尤其是传送门、车站、各要道等要严密布防,严格把关,不能让韩焉流窜到外地去,增加抓捕的难度及给其他地方的工捕造成麻烦。还有,你派一组人到韩焉的岳母家及老家去,将那两家人先控制起来,让他们劝韩焉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是!”韩箐立正道。
“余三深、胡不扶、范进,你们也害人不浅啊!”往外走去的雷立枫摇了摇头,叹息道。
次日一早,韩焉醒了过来,摇了摇仍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身子一起,安全带拉拽的同时,一头撞在了车顶上。韩焉又坐了回去,揉了揉撞到的脑袋,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车上。
“这?”
韩焉望了望周围,四周荒僻,只很远的地方似有两户人家,其中一家开着门,一家大门紧闭,副驾驶上安安静静的放着一把枪。
“枪是哪里来的?”韩焉拿起枪看了看,“自己的枪早已上交,车里怎么会出现枪?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
韩焉取下安全带,拿着枪靠在座椅的靠背上:“我记得昨夜喝酒后,一个人回到家里,妻子他们不在,我进门后没有开灯,然后……然后坐靠在沙发上,似乎……睡了过去。我是怎么到这里的,还是开车过来?”
韩焉拿枪的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半点也想不起来!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韩焉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喝多了吧,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枪,应该是上交了的啊?检查了一下,开启了保险系统,将枪藏到座椅下面,可不能被监控拍到,不然迟早完蛋。
钥匙挂在车上,韩焉重新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正准备倒回大路上回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韩焉摸出身上的手机一看,是东城二区苏伍打来的,接通道:“喂,苏捕头!”
第222章 不正常
接完苏伍的来电后,韩焉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到了车外的露水湿地上,将脑袋埋了下去,使劲拍打搓揉着。
范进死了,自己上门开枪杀的!
怎么可能?
自己就算有枪,也没有胆子杀范进啊!
可那苏伍言之凿凿,既有监控为证,也有现场录音为证,范进的家人也是见证,说道是我记恨余三深、胡不扶、范进他们害了自己,可又对自己不管不顾,愤而杀人!
是,自己是气愤,是恨不得杀了他们,不然昨夜就不会叫上人一起喝酒,发发牢骚,可那只是想想罢了,自己怎么可能动手?
韩焉又打开手机看了看对自己的通缉,以及父母妻儿痛哭流涕呼喊着自己回去自首的视频,抬头往自己的车看去,终于觉察到了不对。
车莫名其妙的来到荒郊野外,自己对杀人、开车没有任何印象。
有人陷害我!可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看,韩焉终于发现了问题,自己的车牌号不是这个!
韩焉心里终于无法平静,自己不可能换自己的车牌号,那也就不可能再准备一副车牌号。是有人害我,确定有人害我!
韩焉跳了起来,又到车尾看了看,果然都换过,随后回到车里翻找起来,什么东西也没有,除了那枪,似乎都是自己平常的东西。
最后,韩焉又来到车尾,打开后备箱,里面塞着一个超大的黑色箱子,自己车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箱子?连自己家里也没有!
韩焉心跳突然加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按了按那箱子,好像是空的,终于松了口气,随后将大箱子拖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散落着五叠钱,什么也没有。
韩焉拿起一叠钱看了看,嗤笑起来:“这是准备给我逃命用的吗?想的倒是周全!”
将现金拿了出来,又将大箱子塞回了后备箱后,韩焉一把关上后备箱,抬头望了一眼天上。车顶上高处支着一个很大的黑色帆布,完全将车及周边遮盖住,绳子就系在附近的几棵树上。
韩焉仔细看了看帆布,又去检查了一下绳子及系痕,都是新的,至少是两三天之内的。
韩焉一掌拍在树上,有人设下圈套陷害我,而且准备的极其周全,自己绝对不能回去自首。一旦自首,以苏伍透露的那些证据,只有任人宰割,半点翻身的机会也没有。
自己必须要在外面,自己查清楚真相,找到陷害自己的人,才能洗刷冤屈。
韩焉大步回到车上,坐在车里仔细回想,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能设下周密的陷阱,还能悄无声息的将自己带来荒郊野外,绝对不是一般人!
是范进吗?他开始对我的上门厌恶了,可他已经死了,可他……真的死了吗?以范进的经验,如果准备周全,不能说没有这个能力,在亲眼见到、确认范进的尸体以前,算他一个!
另外……韩焉摇了摇头,想来想去,也就那个清平子有点能力,他对自己有不小的恨意,可他应该没有这么强的侦查与反侦察意识,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时间也把握的分毫不差。
最重要的,据苏伍交代,那些监控里的自己,再加上骨架信息对比,完完全全确定是自己本人,除非神仙,谁能做到?那范进、清平子也做不到啊!
不对,韩焉稍微冷静下来后,摇了摇头,有人可以做到,那就是——异能者!
若觉醒的是这方面能力的异能者,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在自己不清楚的情况下,做下这些事情来,不然完全无法解释,那监控里的人,怎么会是自己本人!
若是异能者……那范进等人都可以排除,清平子暂时不清楚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另外,魏郡还有一个人,肯定能得到异能者出手,那就是——尉剑廷!
范进将自己反复找他的事情告诉了尉剑廷,可能确实是想帮自己一个忙,可说了两三次后,尉剑廷烦了,怒了,所以出手?何况传言的范进行贿之事……
想到这里,韩焉身子一抖,若真是尉剑廷,自己连半分生机也没有,该怎么办?
查,无论是谁,总要查一查才清楚,可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又被通缉,连面也不敢露,如何查?
苏伍!
若非苏伍,自己稍不注意,昏昏沉沉的开着车回城里,肯定转眼就被工捕捉拿,那就只有等死一条路。
想到给自己通风报信的苏伍,韩焉感激之余,随即拿出手机,准备联系他,刚指纹解开,韩焉猛然警醒,不对!
韩焉看着手里的手机,这个时候比刚才才醒过来的时候更加清醒。
自己的手机一直处于开机状态,肯定被监控,苏伍怎么敢联系自己,那他是在找死,他肯定是工捕安排的托,故意引自己上钩!
自己的手机也可以定位,范进被杀过去了这么久,按理说,工捕早该通过手机定位找到自己,怎么现在还没有半点动静?这不正常!
韩焉翻开通话记录,嗯?没有刚才苏伍联系自己的通话记录!
随即打开天机联,原来苏伍联系自己是用的天机联语音通话,不是拨打的手机号码,自己那时候昏昏沉沉,竟然没注意。
但这也解释不了自己为何还没有被找到,这不科学!
韩焉随即翻看起自己的手机来,确实是自己用的没错,随即又打开通讯录看起来,一个名字跳入眼帘,顿时手一抖!
通讯录里面,有韩焉自己!
韩焉赶紧打开文件夹查看起来,没有自己平常保存的东西,文件夹里除了基本的系统文件,似乎什么也没有。
心脏怦怦乱跳起来,韩焉忍着意乱心慌,找到名为苏伍的电话,拨打了出去。
电话响了许久,就在韩焉快要挂断放弃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里面传来一个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道:“喂……喂……请问你是?”
“是我!”韩焉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道。
过了片刻,对面才传来声音:“韩……韩捕头,你……你怎么用余大人的号码联系我?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闹鬼!”对面的苏伍似乎松了口气。
什么?
韩焉脸色一变,手里的手机嘭一声掉到了车里,差点跳起来!
第223章 狭路一逢
余……余大人?苏伍能有的余大人的号码,除了余三深,还会是谁?
可余三深已经死了,遗体还在遥远的交州,他的号码又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手机里?
“喂、喂,韩捕头,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在听吗?”手机里传来些微的声音。
韩焉呼了一大口粗气,伸手捡起手机,平静了几分,才道:“苏捕头,我还在听!你确定……我打给你的号码是余三深余大人的?”
“我确定!因为余大人的案子还在调查,我怕什么时候有人会找来,所以号码一直保留着,没有删除!”
韩焉听到这里,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手机里又传来苏伍的声音:“工捕接到报捕后在定位的时候,发现韩捕头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随后在韩捕头的家里找到了你的手机。我刚才也是试着联系了一下韩捕头的天机联,没想到竟能联系上!”
不行,我得捋捋,好好捋一捋,韩焉甩了甩脑袋,没有说话!
也就是说,自己的手机放在家里,处于关机状态,而且已经被工捕找到,我现在不知道拿着谁的、和我一模一样的手机,拿着已死的余三深大人的号码在使用?
这……又跑到悬疑频道去了?
韩焉慌慌张张的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鬼后,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何自己开机在这里待到天亮,竟然没有被找到。
可另一个问题又来了,若对方铁了心要害自己,为何又似在帮助自己逃脱抓捕,这不科学!
“苏捕头,你听着,不要再联系我的天机联,我稍候会试着登录余大人的天机联,你以后只联系余大人的号码和天机联,我弄到其他联系方式后,会告诉你!另外,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出来一趟,我想当面和你了解一下案情和目前魏郡工捕的进展!”
“韩捕头,白天恐怕不行,晚上吧,如果晚上能下班,我再联系你!不说了,有人过来了,再联系!”苏伍还没有得到韩焉的回应,已经挂断电话,看起来挺急。
韩焉怔怔的看着手里的手机,余大人,是你老在阴间保佑着我吗?毕竟我为你们做下那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恶事!
看了一下地图后,韩焉放下手机,没有再换上自己的车牌,这个假车牌,应该比自己的车牌要稍微保险些,看来自己要找机会,再另外换一辆车才行,不然很容易被追踪抓捕。
韩焉将车倒回了大路上,沿着乡间公路往外面驶去,先找个地方吃一顿再说,有些饿了。还要准备一些水和食物,身份信息已经被关闭,看来要吃住在车里。
另外,还要试着去给车加油,甚至搞一辆其他车,现在千万不能急,不能乱。
车子还没有开出多远,远远的已经发现村口的交叉路口设下路障,工捕正在一一盘问、查看来往车辆。韩焉不敢再过去,又倒了回来,往另一边开去。
魏郡城里!
清平子、宫疏雨和司百灵从南宫家的远洋大厦里走了出来,乞巧集团经理戴世铭带着人在这里办公。
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接触,谈了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还没有涉及到核心内容。但从那戴世铭的反应来看,已经被宫疏雨这小朋友征服。
交谈过程中,戴世铭不停在死亡线上试探着宫疏雨的深浅。没想到宫疏雨看起来虽小,过两个月才是高中生,却对商业上的东西非常了解,只要你能问出来,她就能给你说个一二三四五出来,她若反问你两句,你就要卡壳,你就说吧,厉不厉害?
看那戴世铭放光的双眼,就差代表乞巧集团,要签宫疏雨到他们公司。可人家还要念高中,还要上大学,两个字:没门!
出来后的第一件事,不出所料,司百灵拉着宫疏雨,不停的说道着景门的千好万美,让宫疏雨加入景门,保证让她立马成为景门的长老,和清平子平起平坐,年薪一千万,另加奖金提成。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四周回荡着司百灵的声音。
上方谷接了司百灵离开,小公主的待遇不能少,司百灵拉着宫疏雨说要请她吃饭,宫疏雨非常不给面子的拒绝了。
司百灵离开后,正往传送门走去的清平子二人,陡然见到一群人往远洋大厦里走去,领头的正是东宫家的东宫少阳兄弟。
东宫兄弟也看到了清平子,先是一愣,随后脸色比鬼还难看。
他们回家后,自然听到传说,清平子上门杀人不成反被操,已经砍头、火化撒了粪坑,可那一夜,这小子明明赢了我们几千万来着,真是见鬼了!
清平子见那两兄弟傻愣在那里,嘿嘿一笑,叫宫疏雨稍等,抬步走了过去,道:“唉哟,东宫兄弟,缘分哪!对了,你们这个时候怎么有空出来?家里的丧事办完了?我说你们有些不孝啊!”
东宫兄弟没有搭理清平子,护卫随时准备动手。其中也有护卫见过了那夜被砍头、火化的清平子,吓得差点跪到地上。
“看你们的样子,也是来这远洋大厦找戴经理的?贫道劝你们别再进去丢人现眼,人家已经决定和我清平子合作,回去吧,啊,赶紧回去!听说东宫老家主要热闹好久呢,你们现在不在家好好守着,那是大大的不孝,将来连争夺家主的资格也没有!”
清平子说完,不再过问他们,嘿嘿一笑,转身离开。
东宫少阳冷哼一声,还争夺家主,你小子怕是不知道,家主已经是我家老子。待拿下乞巧集团的七夕草,再来收拾你这要死不死的家伙。
东宫少阳兄弟带着人,转眼消失在远洋大厦里。
“道长哥哥,你去笑话人家?也对,只要那戴经理不是傻子,肯定选咱们合作,更别说东宫家这对传说中废物中的废物,拿什么和我们争?”宫疏雨看着回来的清平子道。
“那也不一定,现在他们的老子成为了东宫家新的家主,有解门撑腰,竞争力比以前强,我们还是小心些,准备周全!”
清平子说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铜犬帮的老铜。
第224章 尊严
清平子接通电话寒暄后,又谢了老铜,挂断电话,拿着手机对宫疏雨扬了扬,道:“老铜帮主将前几年魏郡所有七夕草的代理商找到了,待会发给我,你回去好好看看,分析分析,看看这魏郡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疏雨点了点头:“这些帮派别的本事没有,查人、查东西倒是有一套。道长哥哥,现在你和这老铜帮主搅合在一起,不会有问题吧?”
清平子和宫疏雨往传送门走去,道:“我已经警告过他,让他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收一收,别再干,手底下有人又有钱,随便做点什么不好!他现在已经在收,准备只留些大的堂口,谈一谈合伙经营。但下面的人多,一时收不完,肯定也会有阳奉阴违的家伙,慢慢来呗,只要不直接掺和到他的事情里去,也翻不了天!”
不久后,清平子二人通过传送门到了韩箐的家附近,又卖了些菜回家做饭,待会清平子还要给医署的列寇他们送过去。
那位66号的小姑娘正式有了名字,叫宫小夜,宫疏雨亲自取的,准备请韩箐安排,帮他们上籍。
“道长哥哥,我代表你做玉虚公司的总经理,现在正式聘请唐米丽同学做我的秘书,帮我处理一些简单的事情,没有问题吧?”正在切菜的宫疏雨道。
“当然没有问题,你请她做副总都行,你看着安排就好,我是不懂的!”
“那好,我待会联系她,让她准备一下!她什么都不懂,还要学习,也只能处理一些简单的事情,工资呢,暂定给她1500元一个月,如果做的好,再给她奖金,先就这么着吧。道长哥哥,你不知道,我刚认识唐米丽的时候,她是一个很开朗、学习成绩很好的姑娘,爸爸妈妈出事后,才变成这样。我打算让她跟着我做事,见见世面,多接触人,说不定还能变回去!她是我到天泰王朝念书所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我不想看到她一直这个样子。”
“对了,你说她爸妈出事,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都没了?”清平子将洗好的菜放好。
“唐米丽的爸爸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我见过唐米丽的爸爸妈妈,人挺好的,以前也到她家里吃过饭,唐米丽的妈妈长的也挺漂亮。
“前年七夕节的时候,他们晚上去看了电影,出来比较晚。就在电影院的门口,有几个开着车的人,想结识唐米丽的妈妈,那当然是不肯啦,他们就一直开着车,调笑着,来来回回吓唬唐米丽的爸爸妈妈。
“有一个人喝多了酒,一个没稳住,车子疯狂的冲上了街道,唐米丽的爸爸妈妈被撞身亡。唐爸爸是吉原学校的老师,连袁家也出了面。
“最后,不知道对方找到了谁,竟然被判罚款了事,唐米丽的爸爸妈妈这样死了,连一分钱的安慰也没有拿到。听说,以前的那个余三深和胡不扶,就插手了这个案子,死了活该!
“后来,袁家派人代表学校,给了唐米丽的奶奶60万慰问金和一个电话号码,让她们自己决定是否联系。那个号码,联系到的是一个叫做‘弹墓’的组织里的人。
“唐奶奶联系后的次日,弹墓派了一个人到唐米丽的家里,详细询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随后告诉唐奶奶等他们消息。
“大约过去了5日左右吧,弹墓的那个人又来了,告诉唐奶奶,她所说的一切属实,弹墓可以帮她们,但要价80万。
“唐奶奶那时候正在气头上,立马答应,将袁家给的60万给了弹墓,另外将房子过户给了弹墓,不够的,弹墓优惠了一些,算她们欠款,不收利息,唐米丽长大后赚钱还。
“另外,那个已经是弹墓的房子,弹墓按市场价租给唐奶奶祖孙住,房租也是将来再付。还告诉唐奶奶,如果缺钱,弹墓可以给她们提供无息借款。
“成交后的当晚,七夕节那晚凡是参与过吓唬唐米丽爸爸妈妈的人,所有人被弹墓诛杀,草木皆枯,一个活口也没有!”
清平子的手一颤,果然残忍!祸首有祸首的取死之道,弹墓一出手就是一家子,确实太过。看来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家八口被杀光的海天紫府前主人一家,怕也是被谁买了弹墓出手。
“那些人家死光光后,唐奶奶被魏郡工捕带了去关起来问话。据说当天晚上,余三深和胡不扶的家里墙上,皆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墓’字,余、胡二人早上发现后,吓了个半死,立马放了唐奶奶回家,之后就清净了,再也没有人来打搅唐奶奶祖孙。那年春节前,弹墓派了人来看望唐奶奶祖孙,确认没有问题后,给了她们一万块钱,说是慰问。其实这个弹墓,看起来也不是有多么大奸大恶,就是动不动杀人一家子这点不好,太过残忍。但普通人可不会这么看,他们那个时候都是怀着仇恨之心,哪里理你什么天泰律,什么道义,杀的越多越解恨,越是拍手称快。弹墓可以说给了底层人唯一的尊严。”
“如果请弹墓办事的人拿不出钱来呢,他们会如何,还会帮人杀人吗?”清平子沉声问道。
宫疏雨点了点头,道:“如果你愿意接受弹墓的付钱方式,也可以杀人!同样的,议定的价格不变,如果你拿不出任何钱来,你的家里就要指定一个正常的人出来,二十年工作所赚的钱,弹墓要分一半,如果同意,弹墓也帮你杀人。其他的东西也差不多,缺钱花,可以无息放款给你。因为弹墓办事严格,会完全确认无误后才会杀人,而且帮助的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在普通黎民眼里,甚至比工捕还可靠,在各王朝、小国,都拥有不小的势力,非常受穷人的拥戴。一旦人被逼入绝路,只要有路子,都想请弹墓出手,很多人长大后也选择加入弹墓,为弹墓做事,所以弹墓的人几乎都很忠诚。现在王朝的各级官吏,肯定就有弹墓的人。当然啦,你若报假给弹墓,想害人,弹墓查出来后,杀的就是你一家子。道长哥哥,你猜弹墓如此嚣张跋扈,不把天泰律放在眼里,还敢威胁王朝官吏,连六大门派也不怎么买账,为何王朝不出手对付他?”
第225章 过街老鼠
清平子轻笑道:“我也会过弹墓的人,也了解到一些信息,弹墓里面,有让人忌惮的高手,连天泰王朝与六大门派也不例外。你若出手对付他,大不了躲起来,甚至到其他王朝去。但是,你天泰王朝是摆在明面上的,如果弹墓铁了心搞破坏,王朝能顾及过来吗?而且,你刚才说,弹墓在普通黎民那里很受拥戴,是底层人唯一的尊严,一旦引起这些黎民愤恨,谁出手对付弹墓,在以后举选的时候,人家还会投票给你吗?要失民心哪!而且,弹墓在关系上处理的还算不错,很少掺和到涉及六大门派等重要人物、势力的事里,也算是给了大家一个面子。”
“道长哥哥,将来若没有法子查的时候,我也打算请弹墓帮我查查当年村子被屠的真相,看看他们是否真有那本事!”
“说的也有道理!这弹墓看起来亦正亦邪,除非实在是没有法子的时候,尽量少和他们打交道。唐米丽你也提醒一下她,今后除了还银子,尽量不要与弹墓产生交集。”
“我要和唐米丽定下一个约定,如果她能恢复到以前那个样子,我就先帮她还了欠弹墓的银子,不然就做个合格的资本家,一辈子压榨她的剩余价值!”
“哈哈……快炒菜吧,贫道饿了!”
“饭还没煮呢,没有饭是没有灵魂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关于对黎民工捕范进的沉痛悼念及对杀人凶手韩焉的口诛笔伐已经炒翻了天。
沉痛悼念范进的文章,不少出自鹤星机之手。而讨伐韩焉的文章,不出意外,许多出自冯棠之手。
韩焉看着被捧上了天,被形容为为王朝、为黎民完美工捕化身的范进,再看看被骂成了十恶不赦狗贼的自己,那叫一个愤愤不平。
所以,韩焉在每一篇文章的下面,都去回复,范进是放走凶残歹徒余三深的罪魁祸首,必须严惩不贷,很快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污蔑英魂,要将他肉肉出来。
韩焉心里不岔,又反驳了几句,片刻言论被删,账号被封,只留下对范进的一片叫好之声。
正当韩焉想砸了手机的时候,手机适时响了起来,是苏伍打来的电话。
韩焉赶紧戴上帽子,戴上墨镜,缩在角落里接通电话,问道:“到了?”
“到了,没看到你呢?”对面传来声音。
“你转过身来,对,看到那个酒店没有?对,那个酒店右边有一条小巷子,你先走到巷子里去!再往前走几步,右边有一辆自行车,看到没有?你骑上车前行,一会儿就能见到我!”
苏伍骑上自行车离开后,后面轰的一声响,巷子的围墙被震塌了下来,瞬间将路堵死,引来围观,不久就有人过来维持秩序。
苏伍骑着车,在韩焉的指挥下兜兜转转,过了10分钟还不见韩焉出现。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苏伍才在一个桥洞下见到了缩在阴影里的韩焉。他对韩焉也非常佩服,不知道这经验丰富的工捕用了什么法子,他曾偷偷试过,竟然无法强制追踪定位他的手机。
韩焉望了两眼四周,跳到了苏伍的面前,从苏伍骑的自行车暗处拿出了那个有余三深号码的手机,嘿嘿一笑,道:“跟我走!”
苏伍微微一笑,跟上韩焉,道:“韩捕头,准备的挺周全嘛,还用上了呼叫转移!”
“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没看天机网上吵闹的,很多人恨不得宰了我喂狼,小心些总没错。”
到了河边的车上,苏伍将自己的手机交给韩焉关机后,韩焉开着新搞到的二手便宜车,带着苏伍去了西城比较荒凉的地方。
将苏伍带来的内存卡接入手机,播放起来,韩焉看着自己回家、下楼,开车到范进家的地下停车场,再上楼、下楼,又仔细听了两遍那录音,心里越发慌乱。
那就是自己,无论是人还是声音,都是自己,绝对错不了。
而且,看起来、听起来完全正常,没有被操纵下的那种不自然的状态,说话也比较有条理,甚至那些话,几乎就是自己心里想的。
普通人,没有专门自己录音来反复听过,一般辨别不出来自己的声音,但韩焉他们肯定训练过,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声音。
“现在捕衙里是什么声音?”韩焉靠在车上问道。
“现在捕衙里分为了两派,以雷大人、韩箐为首的一派,主张一定要活捉审问。而以尉剑廷尉大人为首的一派,则主张必要时可以直接击毙,因为证据确凿,而韩捕头又是危险人物……”
“等等,等等,你等一下,你说什么?尉大人?尉剑廷什么时候成为魏郡工捕里的一派了?”韩焉大吃一惊。
“咳,那个……韩捕头,因为范都头之死,尉大人也来旁听了一下,当他听完那个录音后,非常愤怒,当场拍了桌子,说……说范都头……说你们这是诬陷,是侮辱他的人格,他绝不可能是收钱的那种人,吵吵闹闹的,说要参与进来调查,要自己还自己一个公道。大家心里虽笑话,但韩捕头,你知道的,他是京里宗柱的人,魏郡肯定要给他面子,所以现在也挂名参与进来。”
韩焉冷着脸点了点头,知道肯定是那些“你以为这一点能入尉大人的法眼?塞牙缝也不够!”、“你不就是送了尉大人200万吗?”等牵扯到尉剑廷的话语惹的祸。
别说一个范进,一个韩焉,就是死十个、百个,那尉剑廷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看来是真生了气。自己若落到他手里,绝没有活命的可能,这不要脸的混蛋。
“韩捕头,目前看起来,形势不大妙,我个人建议你最好想个法子,离开魏郡先避一避风头!”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如何走?已经错过了最佳的离开时间,我又不是什么厉害的修仙者,可以从崇山峻岭飞过去!我只是一个象形境的修真者,打一群赤手空拳的普通关卡工捕没有任何问题,但那子弹瞬间就能要了我的小命。现在逃,不是死就是被擒,落到那尉剑廷的手里,还不是一个死字。”
尉剑廷的一个“必要时可以直接击毙”,韩焉心里已经慌了。就算他杀了范进,若走正常程序,还有争取死缓活命的机会,若是尉剑廷要他死,则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