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心存疑虑
终于，孟道涵内心在也忍不住这种矛盾的折磨，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到智能系统的光屏前，带上与智能系统人机深度工作的虚拟现实头盔，启动了智能系统的安全检查程序，监测起公司的数据智能安全情况。
虽然可以采用外部感应操控工作模式，就是不带头盔对系统进行安全检查，这种外部感应操控工作模式，会让人工作起来在精神负荷上能轻松些，不至于过早的产生精神疲劳。
但是孟道涵还是决定戴头盔，使用深度合作模式，让自己直接参与进主智能系统的虚拟空间中，与主智能系统更紧密的联合工作，这样就可以像感受自己身体状况那样，察觉出虚拟空间中的细微异常情况。
检查了不一会儿，孟道涵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感觉到主智能系统的虚拟空间隐匿着异常情况，这种异常的感觉让他注入了十倍的仔细，对虚拟空间启动了人机合作的视觉查看。
可以说孟道涵的这种感觉来自于人的第六感，并非是在虚拟空间现场查看到异常情况，事实是他从虚拟空间里没有看到任何异常情况，智能系统的虚拟空间安安静静的，看起来什么异端都没有。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孟道涵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他认为智能系统的虚拟空间里一定隐匿着异常情况，凭借资深的造诣，他知道在虚拟中，眼见、耳听、身触都不一定为实，往往直觉能够最有效的发现问题。
由于过度的兴奋和紧张，孟道涵的嘴张着，似乎是一幅合不上的样子，双手紧紧地抓着工作台的边缘，把工作台拉动得咯咯直响，人就像雕塑那样一动不动的沉浸在主智能系统的虚拟空间里。
他知道自己期待的诡异的数据智能安全情况来了，他催动智能系统的安全扫描工具不停的运行着，可是智能系统不断的给出检测结果正常的反馈。
这与孟道涵感觉上的发生了异常情况的判断，产生了巨大的矛盾冲击甚至一度使得孟道涵都怀疑自己的直觉判断，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终于，孟道涵为感觉中发生异常的情况找到答案，他根据自己在“无所不知”那里的私下研究，所获得和积累的经验，把注意力放在存储于虚拟空间的近日新产品数据上。
那些新产品数据老老实实的存在虚拟空间里，孟道涵恍惚间看着是有些不对劲，可是又找不出哪里有问题，无论是智能系统的检查，还是他亲自查看，这些数据看起来尚保持着安全状态。
孟道涵查看了敏觉软程警报系统，没有看到出现异常气氛的报告，但是对虚拟气息的监测数据出现明显变化，在报告中给出两条波曲线，每个波曲线都记录着虚拟气息很高，而且都接近于报警区间，只是接近所以没有报警。
而且这两条波曲线的幅度近乎重合，不注意的话，几乎可以看成一条波曲线，如果不是敏觉软程报警系统对虚拟气息的探测，很专业也非常灵敏的话，还不一定能查探出这种情况。
从这两条突然出现的波曲线，孟道涵认为一条描述的是主智能系统的虚拟空间的虚拟气息，一条显示出现了新的虚拟气息，很可能是有外部力量侵入了主智能系统。
孟道涵知道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这几天他只注意到一条波曲线，现在出现了两条，说明主智能系统的虚拟空间里很可能发生了异常情况。
孟道涵想到“无所不知”提到的那三种数据智能安全事件，他认为现在的情况与其中的某一个类型，有很大的近似度，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孟道涵这样带着问题去观察，一般都会被疏忽过去。
也只有这种神秘级别的状况，才能更好的解释那些数据智能安全事件的诡异，而孟道涵认为自己现在面对的就是神秘和诡异了。
只是孟道涵不明白，凭借主智能系统的虚拟空间的本地防御工具，应该能发现这股虚拟气息绝不是本地的，而且依据孟道涵的敏觉软程警报系统的数据看，这种外来的虚拟气息已经很明显了，那么虚拟空间的本地防御力量，为什么没有攻击这个外来者？
转而孟道涵就想到几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外来力量把自己的虚拟气息，调整到和虚拟空间的本地气息值一样的高度，这样就不会刺激到虚拟空间的本地防御工具。
一种可能是外来力量的虚拟气息和虚拟空间的虚拟气息没有差别，就好比两者是同属类物一样，所不同的只是同属类中的个体之间的不同，打个比方，犬都是同一个属类，所不同的只是犬种，这样本地防御工具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也就无法做出更精确细致的甄别。
还有一种可能是外来力量有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以规避开本地防御工具的检查，从而使得外来力量可以自由的在主智能系统的虚拟空间里，不受拘束没有妨碍的出入和活动。
在孟道涵看来，他在本地虚拟空间里没有感觉到异常气息和意境，而敏觉软程警报系统没有对异常气氛发出警报，但是却用数据揭示出本地虚拟空间里的情况，这让孟道涵有理由怀疑上面的几种可能集成在一起，同时出现在本地虚拟空间里。
在公司的智能系统的工作间里，房间里的墙钟声嘀嗒嘀嗒的响着，在宁静的夜晚分外清晰，也衬托出一层朦胧的气氛，也为主智能系统的虚拟空间里平添出一份诡异。
孟道涵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他只能采用以人工为主，系统工作为辅的检测模式，也只有这样，才能用自己的主观去验证客观事实是否是真实的。
他把验证的重心放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存储的单车新产品数据上，第一步他采用了物理的模式，放大了单车新产品数据的物理成像，仔细的看着光栅格中显示的数据。
在孟道涵的眼中，他感觉放大后的数据栅似乎有所跳动，又似乎没有跳动，只是这种纯感觉带来的情况说明不了什么，因为此种表现或者是他的主观错觉，或者是真实发生的事实。
但是只要数据栅发生跳动，就意味着有某种力量在机械的读取数据，这是智能系统在虚拟环境中的一种常规的虚拟工作状态。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孟道涵有时也怀疑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但是他信任敏觉软程警报系统提供的那一个近乎重合的双波曲线的数据，虽然只掌握了这么一丁点的反常痕迹，而在他的心里却是巨大的依仗，也是他坚持查清楚的催动力。
孟道涵不认为用虚拟物理营造的环境，也无法验证出来真实情况，在他的信念中，其原因所在只是一切都过于隐匿，一般的物理观察根本看不出问题。
第六十一章 适时而变
孟道涵很快就找出问题的所在，也就是为什么他的直觉察觉到情况，而现实又发现不了正在发生情况的原因。
对于这种猜测中存在的情况，但现实又查找不出来的情况，如果从技术的视角来做解释，就很容易理解了。
第一点，智能系统的工作都是符合人体工程学以及人体生理学的，所以智能系统的工作进程和模式，都是按照人的生理和习性特点，来做适度性的匹配设置的，所以智能系统的所有工作模式都是以人为本。
第二点，外部力量要想在本地虚拟空间保持足够的隐蔽性，它在许多方面都必须要接地气，让自己的行为和本地气候尽可能保持一致，或者是能够隐匿在本地性能允许的条件下，才不会被本地防御轻易的察觉到。
以上两点让孟道涵催生出一种猜测，如果外来力量的作用力，确实发生在单车新产品数据上，那么人用肉眼查看看这种情况下的单车新产品数据时，数据栅变动的速度应该适当的快些，只要这个幅度超过了人脑的记忆频率时，人可能根本检查不出数据发生了什么情况。
根据这些推理，外来力量必须控制数据栅的闪动速度，它不会让其闪动过快，因为做功是需要能量的，虚拟环境中也是这个规律，所以控制数据栅闪动需要虚拟力量来支持。
如果虚拟力量过强，那就会暴露出很强的虚拟气息，太强了会被本地防御发现，太弱了起不到应有的作用，所以采取中庸之道。
因此，让闪动刚好达到人眼看不出来的程度，也就是智能系统也达不到启动防御反应的档级，保持着在本地虚拟空间的足够活动能力就行了。
一般来说，这一系列表现，都离不开精确的计算，让一切都拿捏的非常精准，是很必要的，毕竟外来力量在本地空间所接触的对象，无论是智能系统还是人都是有足够的计算能力的，很显然要应对这些，外来力量必须有精确计算做保障。
这种情况也恰好反应了外来力量有足够的智能，无论它的幕后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力量，孟道涵感觉出来外来力量的这场活动不会太简单了。
但是孟道涵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无论外来力量怎么做，他都先要保护好公司的单车新产品数据，同时最好摸清外来力量的目的和意图，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获知外来力量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力量。
孟道涵调整了智能系统的特殊能力，催动智能系统和他一起检验这个情况，他启动虚拟现实头盔的高倍扫描查看单车新产品数据，结果他失败了，还是没有证实发生了什么情况。
虽然孟道涵不熟悉公司的业务领域，可是他这几天一直在跟着公司的工作轨迹，对新产品的数据很有了解，他尝试着用其他的办法来验证自己的直觉。
他尝试着从单车新产品数据的逻辑秩序的读取中找出问题，这样做是一种常规而又普遍的发现问题的途径。
然而孟道涵又失败了，即使在人工智能系统的特殊配合下，他没有发现数据逻辑秩序有问题，不过这只是一种数据没有被更改的可能，并不能证明没有外来力量出现，甚至都不能证明公司的单车新产品数据是否被读取。
只要是在虚拟空间里，孟道涵就有很多的招式，他很快拟定出一款新型的监视工具，这是他应对眼前的情况而做的临时工具。
根据虚拟空间当前的情况，孟道涵对常规的监视工具做了属性设置，增加了对非本地虚拟气息的隐藏属性的识别能力，让监视工具获得更强的识别功能。
其所依据的原理，某一属类的生物，比如人这个属类，在其他属类来看都是一种类别，没有太大的差异，可是对于属类中每一个人的个体自己来做区分，相互之间又都是不同的。
孟道涵不知道这个外来力量是什么，但是他认为能进入本地虚拟空间，而有不被本地虚拟空间所察觉的，就一定具有和本地虚拟空间相同的属性大样，但是其隐藏的属性不会没有差别。
在甄别隐藏属性的基础上，孟道涵还操控智能系统调整了虚拟空间的时空变动速度，让虚拟空间内的时空速度变得比之前要缓慢许多，这一次终于看到本应该平静如水的数据栅，却在0.01秒的时间内出现不断的闪动记录，这让他可以确定有外来力量在读取单车新产品数据。
孟道涵和主智能系统共享了这些信息，很快孟道涵就发现了一件让他不解的事情，主智能系统对孟道涵下达的指令出奇的配合。
对于这种情况，孟道涵暂时的认识就是主智能系统的自主性很强，许多分析计算的任务都是自动完成，而且还向孟道涵反馈了外来力量在读取数据的信息，这些都不用孟道涵有意去操心。
对于外来力量的情况，孟道涵不想完全依靠智能系统，他知道主智能系统很可能应付不了外来力量，关于这样的案例，在“无所不知”那里孟道涵看到的太多了。
为了掌握外来力量的具体活动情况，孟道涵继续调整和增强智能系统的非人本化的能力，经过主智能系统的计算，他把对本地虚拟空间的辨识能力调整到与外来力量相匹配的档次。
有了这番工作之后，孟道涵这才看到本地虚拟空间里真实发生的场景，一条边界非常模糊的黑色通道端口，远远的挂在本地虚拟空间之中，即使从事虚拟科技多年的孟道涵，也是头一次亲眼目睹这种情景。
以往，虚拟科技人员都知道从其他的虚拟空间进入目标虚拟空间，都要打开一条进入渠道，只是这个渠道是什么样子的，是什么样的具体形象，还没有人亲眼看到过，人们只能以抽象的描述来猜想。
而今天孟道涵能看到入侵通道的具体样子，一个是孟道涵的运气使然，在世间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概率的，而孟道涵就进入了这个概率中。
一个是孟道涵意外的在本地虚拟空间动用了非常规的技术，他放缓了本地虚拟空间的时空速度，动用了查看隐藏属性的放大模式，而且关注的位置恰好也是外来力量作用的位置。
一个是外来力量的疏忽，外来力量没有想到会有人守株待兔的作为，也许外来力量作案众多，都没有被人盯梢，这使得它纵有千般防备，却也徒然疏忽一时。
还有一个是机遇只给有准备的头脑，孟道涵对诡异的数据智能安全案件做了大量的研究，在这场调查之前做了许多准备工作，这都是他能够斩获一些成果的基础条件。
发现入侵通道的具体展现还不算最雷人的，孟道涵还看到了外来力量进入本地虚拟空间的具体活动展现，以往这些都是以黑箱模式出现的，现在都具体的暴露在孟道涵的眼前。
孟道涵的肉眼看到一个个小白光团，其具体状态是似连非连，如果抽象的看它像是一种波荡，如果具体的看就像是一只只蚕虫，如同缓慢移动的漂浮着的子弹，从那个外形界限模糊的黑色通道端口里冒出来。
第六十二章 情况与反应
这再次让从事虚拟科技多年的孟道涵，第一次感到智能系统里的工作不都是繁琐的抽象的属性代码，相反他这一次亲眼目睹了外部力量入侵智能系统的内部虚拟空间的演变，竟然这么生动有趣，不亚于一场虚拟游戏。
虽然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展现的场景仍旧不是非常清晰，但是孟道涵的肉眼能够看到那波荡一般的外来力量，那些形状像成群的蚕虫一般的外来身影，在本地虚拟空间里穿梭游动。
这些蚕虫一般的身影的边界轮廓略显模糊，但能看出来它们组成庞大的队伍，涌进公司的单车新产品数据池，可是能够看到头端，而尾端似乎是没有穷尽，紧紧的延伸进那个漆黑的通道里。
朦胧的直觉换得一份事实后，孟道涵的心绪也归拢起来，在这种境遇中，安静下来的孟道涵察觉到一股浓郁的意境，这个意境产生于本地虚拟空间中，那是一种捕食者的贪婪欲望，某种力量仿若看到美食后，流露出的不可抑制的冲动。
这种意境似乎不是连续的拔高，它就像是一种脉冲力量，一波波的涌现出来，但是却能保持着平衡的态势，虽然有波峰和波谷，但是都守在一个既有的区间范围中，显示出良好的控制力度，或者说是精致的计算能力。
蚕虫们进入数据池后，仍旧保持着某种意义的队形和阵列，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散乱，也没有各自为政，这种队形和阵列看似也是某种计算后得出的结果。
蚕虫们的组织能力和展现出的表现，给孟道涵带来了很大的思想冲击，他深深的认识到在虚拟环境中，计算力量和架构能力仍旧是最具有权势般的绝对意义。
蚕虫们在既有的排列下，黏在数据上大肆的啃噬，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一个一个完整的数据咬出一个个缺口，孟道涵甚至在头盔里都可以听到它们啃噬数据，发出咔滋咔滋的微弱声音，声音连绵不断，响彻在寂静的虚拟空间里，让人的头皮都感到一阵阵发麻。
在孟道涵眼前，一块块完整的数据像融化的冰山那样，一层一层的慢慢消失，最终全部消失，形成一块无形无色的透明空区。
在孟道涵的担心还没有散去时，那被蚕虫们啃噬过后的空白之地，泛起一道道微弱的波纹，如果不是放大了放缓了虚拟空间的时空速度，正常的时空比例和时空速度下，那空区的变化就是一块非常小的虚拟情景，人的肉眼不一定能看得到，分得清。
接着，一块块完整的数据又从虚无中又慢慢的浮现出来，像清水凝成冰块那样，由小小的一块，一点一点的变大，直至再变成消失前的完整数据模样。
从事这行工作多年的孟道涵，还头一次亲眼形象的看到，入侵的外来力量是以这种形式读取数据的，让孟道涵遗憾的是他一时间看不出来，数据被读取前后是否发生什么大的改动。
可是从他近期翻阅的大量数据智能安全案件资料看，本地数据被外来力量读取后，和原版的都会有一些差异，只是承载的数据内容不同，造成的后果也是不同的，所以孟道涵暂时无法判断，以后公司实际开发生产时，会是什么样子。
但是这种被外来力量强行读取的数据，和原版比较起来，都或多或少的受到轻度污染，这种轻度污染造成的后果是数据在细节上有失真的情况，比如小单位的乱码，顺序误差等。
这都是因为外来力量在读取数据的过程中，不会刻意的去保护数据，不是它的东西当然不会去小心的爱护，所以有可能间接的对数据造成损坏。
这种情况是有现实的例子的，验证起来也很简单，只需要把被污染的数据和原版做一下校正就知道了，有部分发生数据智能安全异常事端的公司就做过这样的验证。
其中，有的公司没有发现数据被污染的情况，仍旧按照污染了的产品数据进行开发生产，结果必然是开发生产出的产品隐藏着程度微小的缺陷，而在现实中生产出的产品，在日后的使用中质量就不一定有保证。
但是也有大量的案例中没有任何数据损失的情况，要不是外来力量入侵给智能系统带来了障碍，人们都不一定会发现产生过异常数据智能安全的事端，这就给甄别是否发生了异常数据智能安全的情况造成了困难。
对于这些情况，都是孟道涵在大量的案件案例中，做出的一些总结和猜测，实际是什么情况，可能明天公司上班后，就都会得到验证了。
现在的情况是孟道涵最想知道外来力量读取数据的目，这一步是打开所有诡异的数据智能安全黑箱事件的敲门砖，只有了解了入侵的目的，才能做到如何去保护这类受害者。
并且在保护的过程中，就会进一步获悉外来力量的技术内容、技术特点，进而也就可以了解这些外来力量的幕后，才能真正的认识到这些外来力量是什么，来自或者产生自那里，分析任何事物都需要一定的章法，也是工作获得成功的关键。
现在外来力量可能是受雇同行参与一场不正当的竞争，从而偷偷的剽窃公司的技术能力，可是不论是不是这样的情况，孟道涵很清楚自己的第一职责所在，他都不会让数据在眼皮底下被读取走，他必须要制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而这种制止反而会很好的暴露外来力量的目的，有效的作为都是相辅相成的。
突然，孟道涵的敏觉软程警报系统这时候发出一声报警，也就是那么不明显的一声，要不是孟道涵亲临在操控中，而是在睡梦中的话，他还不一定能发现这个情况，事实上这个警报还不能称作警报，非常像是偶然的触键后的掉线。
不管怎样，在这个提醒下，孟道涵获知虚拟空间的虚拟气息数值在升高，一条波曲线一过性的超出惯性区间，而后又复归惯性区间的范围，这就很好的解释了现实的事物就是现实事物，它的复杂变化不一定都是可以侧准的，即使有强大的计算和架构，也不能避免侧准在事物的某一点出现偶然的突变。
与此同时，智能系统也发起了自动的防御，这让孟道涵多出一种感觉，那是一种被侵犯后的屈辱，只是这种感觉非常微弱，非常模糊，也达不到意境的高度，同时因为外来力量的肆无忌惮的攻击，那一点屈辱感也都埋没在他被冒犯的滋味中，这让他也无法确定屈辱感的出处。
在这场孟道涵本来不应该看到的画面里，外来力量的蚕虫大军按部就班的在啃噬着数据，就像一群闹灾害的蝗虫，以一种很赏心悦目的阵列，铺天盖地而来，所过之处泛起一片苍凉感。
智能系统的反应很是及时，不需要孟道涵对智能系统提出要求，他就看到本地虚拟空间的分析工具对外来力量飞快的计算起来，一片片的计算结果在本地虚拟空间的分析计算区域滚动着，这个倒是正常的，每一个和智能系统深度合作的人都能看到这些抽象的工作。
第六十三章 演化的源泉是计算
随着计算的深入，本地虚拟空间显然得到如何防御外来力量的运算结果，随着每一个计算结果出来后，它们就由抽象变为具体，一股股淡红色圆球般的东西，大小均匀，外形光滑，在防御工作区快速的游离出来。
不注意也不一定能看得清楚这个场景，而孟道涵之所以能看清楚，都得益于他事先对本地虚拟空间的时空做的调整，这是虚拟和实体相比较的一种优势，在虚拟中可以做到许多在实体中做不到的事情。
只是这些淡红色的圆球们的出没，也是以某种计算和架构得出的结果，它们以某种阵列的形式，组合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它们所表现出的场景状况，与外来力量的那些蚕虫差不多。
看到这个结果，孟道涵把防御圆球们的阵列和蚕虫的阵列简单的比较一番，虽然一时不能理解它们做出的阵列的意义，但是他能更加确定外来力量也是一个强大的计算体。
这些让孟道涵很惊奇，作为一个科技工作者，能够从曾经那些只能抽象观察的事物中，突然看到这些抽象事物变成了具体，这不仅对他是非常有吸引力，对其他科技人员也会产生难以摆脱的吸引力。
淡红色的圆球模糊的悬停在本地虚拟空间里，挡在那些冲进来的蚕虫的行动轨迹前，看这些淡红色的圆球释放出来的气势，俨然如同一群严阵以待的守护者。
孟道涵从中隐约的感受到这种气势，可是他还是不能确定这种气势来自于本地虚拟空间里，因为他所观察的对象表现，和主观想象的界限太过于模糊了。
对于任何客观事物的表现都可以给主观对象造成印象的冲击，这种冲击很容易使得主观对象的脑海中产生奇妙的想象力，这是任何具有观察力的智能物种的特点，所以孟道涵在无法明确区分界限时，只能这样来界定他的看和想的渊源。
蚕虫们很凶猛，淡红色的圆球们也不怂，这两方相遇后，就毫不客气的冲向对方，而后像黏胶一样沾在一起，然后能力强大的一方吞噬掉另一方，就像生物体内的巨噬细胞那样，把外来的病菌吞噬掉。
这里占优势的是淡红色的圆球，它们把蚕虫包裹在自己的身体里，蚕虫的身体荧光一般，在淡红色圆球体内闪动了几下，然后就失去光泽，最后消失在淡红色圆球的内部，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双方这样吞噬与被吞噬着，有意思的是吞噬者在吞噬后，身体不再是规则圆球形状，它们东凸起一块，西冒出一头，很明显体内有一种不屈服的力量，可见里面的被吞噬者在做激烈的挣扎，只是那个不屈服力量无法突破这层包裹，最终没有了动静。
吞噬者才像饱餐了一样，打了个饱嗝，吐出一个气泡，气泡在虚拟空间里没有漂浮多远，就无声息的消失在虚拟空间里，而后吞噬者又奔下一个目标而去，就这样像是一场巨噬细胞和病菌的仿生演示。
孟道涵不知道这些细胞一般的吞噬场景，是智能系统从人类那里学习的仿生演化，还是它们的一种天然能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从前者的观察来讲，毕竟人类每时每刻都在用智能系统工作，智能系统的学习能力又强大无比，学习到生物体免疫场景是很容易的。
从后者的考虑来看，世间万物都有同样或者近似的本能力，从宇观到宏观再到微观，都是存在许多近同性的情况，所以无意中的撞衫情况，也不是很让人意外的。
只是这个观察，让孟道涵产生了许多问题，这些虚拟事物不是生物，又是怎么才能消化掉对方？这种消化的机制是什么？最后孟道涵把这种情况归因于属性能力的压制，本地虚拟空间和外来力量之间存在着属性生克情况。
在这些属性演化中，属性生克只是一场小小的局域对抗，让孟道涵最关注的是本地虚拟空间和外来力量的计算能力，谁的计算能力强大，谁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属性是由规则来构建的，而规则是由计算获得的，所以这场争斗的最终决定力量就是计算能力的强弱，这也是孟道涵在这场争斗中获得的感悟。
本地虚拟空间和外来力量争斗的代言者，就是淡红色的圆球和蚕虫，而这二者的阵列又是双方势力优劣的突现，属性力量和规则力量都是用阵列来描述、表达和组织的。
双方的阵列不是一层不变的，它们是在运动与变化中，做着毁坏性的较量，很像是排兵布阵的攻击，但是又集成了多重形象的演化，或是物理的，或是化学的，又或是生物的，还有语言上的，把这些科目意义上的知识作为对抗基础。
看了好一会儿，孟道涵发现那阵列确实非常不简单，它们明显是计算得出的某种图变，而且是具体化、形象化的图变，与纯数学意义的抽象图变有很大的区别，但是却是具有数学意义的氛围，更有意义的是虚拟可以作为沟通具体和抽象的桥梁。
孟道涵没有参与到争斗中，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俨然一副观察思考的做派，其实这也不是他不想参与智能系统的工作，而是他在本地虚拟空间中感到一种拒绝的意志，这种意志左右了孟道涵的态度。
同时，他发现本地虚拟空间里的情况，暂时也不用他插手，在双方的较量中，他一时看不出来谁是最终的获胜者，但是就眼前的形势看，本地虚拟空间还是处于上风，即使他不参与，本地虚拟空间也不一定会失败。
最重要的原因，他想通过观察来获得一些重要的信息，这些信息是与离奇的数据智能安全事件有关的，今天的情况恰好为他提供了机会，这让他有了时间和机会去思考，思考如何才能达到自己调查的目的，如果他没想好就参与进去，会给他的计划带来很大的影响。
本地虚拟空间里的对抗双方，都暴露出足够的气势，这是从它们相互对抗的阵列中体现的，经过第一轮较量后，淡红色圆球层层列列的在数据池前落下，身体上闪耀着红色光芒，队形看起来非常坚实有力，切断了蚕虫们破坏的路线，把数据阵地严密的保护起来。
蚕虫们好像无穷无尽的从黑暗的通道里涌进来，在外来力量的计算公式下化作攻击队形，阵列的队形像箭矢一样躬射过来，化作力量一阵阵冲击着淡红色圆球的防护盾甲阵列。
光芒淡漠的蚕虫箭矢每一次和丹红的盾甲碰撞后，盾甲都迸发出红银色的光闪，盾甲的红色光芒映亮了这片虚拟空间，牢牢地掩盖住蚕虫所焕发出的银色光芒。
每一次阵列的对撞，本地虚拟空间和外来力量都在不断地分析计算着对方的弱点，也计算着己方的优势和不足，同时向阵列里持续输入校正攻防力度变化的数值，以保障自己一方有持续坚实的力量。
在蚕虫的箭矢阵列的猛烈攻击中，淡红色圆球的盾甲阵列稳稳地聚在一起，挡住蚕虫箭矢的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第六十四章 攻守谋算
孟道涵在观察中，明显的感觉到外来力量这样攻击没有效果，现实是外来力量也很快认识到这一点，所以在几波攻击后，蚕虫们就像潮水般的全体退走。
漆黑的入侵通道端口，静静的悬立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在那一片漆黑中，却留着点点缀缀的星闪，孟道涵把视角集中在那星闪上，发现那只是几颗遗留在入侵通道外的蚕虫，不停的在那里摆动。
本地虚拟空间安静下来，但是本地虚拟空间也没有什么新的动作，也确实不能要求太高，在没有人类的参与下，智能系统依靠自己的自主性，是没有办法在过度复杂的环境中，独立做出非常符合人心意的工作。
只是这个安静没有超过十几秒，外来力量的蚕虫再次卷土重来，这次蚕虫的阵列出现了明显的改变，说明外来力量对本地虚拟空间的情况，做了新的分析计算。
重新返回本地虚拟空间的蚕虫，不仅结成了一只只巨大的拳头阵列，而且这些拳头还组成了新的阵列，像是一颗颗炮弹那样，轰击在淡红色圆球组成的盾甲阵列上面。
盾甲阵列在这种攻击力量下出现了颤动，红色光芒在银色光芒中一点一点退却，显然在属性的势能对抗上，本地虚拟空间明显衰弱许多。
孟道涵从头盔里看到本地虚拟空间那滚动的计算结果慢了下，说明它的分析计算能力无法支持应对外来力量展现的新图变，使得盾甲阵列在与蚕虫的巨拳阵列的抗衡中，失去了应有的稳定能力和坚固属性，现在盾甲阵列只能勉强维持着阵列不散。
外来力量的图变所展现的属性势能威力越来越强大，发动进攻的蚕虫变得更加凶狠，巨拳的攻击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强大，一次比一次凶猛，盾甲的红色光芒淹没在蚕虫的银色光芒中，只能看到还有微弱的红芒闪动。
终于在蚕虫的攻击中，盾甲的红色光芒的闪动消失了，这时的盾甲阵列发出一阵剧烈颤动，像高空坠落的玻璃那样，一下变得四分五裂，而后像烟雾那样消散在本地虚拟空间里。
从“无所不知”那里获得的信息，孟道涵已经有了猜测，制造离奇的数据智能安全事件的，很可能是一些虚拟力量，只是在他所掌握的信息中，虚拟力量都拥有强大的功能语言，所以能在虚拟环境中创建强大的属性力量。
但是孟道涵不知道虚拟力量是否具有强大的计算能力，如果他能确定今天面对的是虚拟力量的话，那他就可以确定虚拟力量也具有强大的计算能力，只是这种计算能力是来自虚拟力量本身，还是来自它们驾驭的工具，比如某种智能系统，或者是与人合作，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步步的探索和调查所获得的结果，让孟道涵有些兴奋，人总是对未知充满了好奇，而且智力越高对未知的好奇心越强，能够揭开一个未知的谜底，会让人的心理如同吃了美食一样的满足，这是人之为人的特点，也是人类能够不断进化和进步的驱动力之一。
带着不断增长的好奇心，孟道涵的工作热情高涨起来，他的态度也愈发倾向于观察者的身份，他看出来主智能系统还没有到了穷途末路的阶段，所以也就不到他插手干预外来力量破坏的时候。
蚕虫的巨拳阵列在击溃盾甲阵列后，再次变化为大量的蚕虫，欢叫着扑向数据池，啃噬着那一片片完整的数据，在孟道涵的面前重演着同样的故事，数据不断的消失，而后又复生。
公司的主智能系统的自主的计算着本地虚拟空间里的情况，它认识到自己的纯防御工作，在应对外来力量的攻击存在着不足，于是它发挥了本地虚拟空间的优势，启动了消杀功能，试图依靠在主场能势上的优越性压制外来力量。
孟道涵看到公司的主智能系统开始了新的计算工作，一串串计算结果再次浮现在本地虚拟空间一角，外来力量暂时无法截获这些计算结果，而且它好像也不在意这些计算结果。
这与黑客那种某图攻陷某个智能系统，而急于获取本地虚拟空间的防御数据的行为有些不一样，外来力量的行为目的显然不在这里。
在本地虚拟空间的组织下，防御的淡红色圆球盾甲在溃退中一次次组织起来，与本地虚拟空间某处涌出的黄色圆球合作起来，这些黄色额圆球冲进了淡红色圆球的盾甲中，而且是毫无阻碍的穿过盾甲，冲向数据池中的蚕虫们。
黄色圆球比蚕虫表现得还要气势汹汹，它们采取了先发制人的做法，向凶猛的蚕虫发动进攻，本地和外来的能势力量开始激烈的碰撞，黄色圆球迸发出的黄色的光弧度，与蚕虫迸发的银光弧度，在阵地前激荡，荡起一阵阵彩色的涟漪。
很快，在两方的相互冲击中，双方看似没有了阵列，孟道涵却很清楚那光弧就是一种阵列形式。
在相互的冲击下，这些光弧的阵列颤抖的破裂了，双方的能势力量直接交织在一起，渐渐变成一场混战，黄色与银色胶着在一起。
大批的黄色圆球像气泡一样破裂，然后黄光一闪就消失了，大批的蚕虫也软绵绵的跌落在本地虚拟空间中，像融化的雪那样消失掉了。
蚕虫们似乎不想陷入这种久攻的形势，它们再次像潮水那样退走，外来力量一定在幕后又启动了新一轮的计算、分析和布置。
黄色圆球没有退走，它们向被吞噬过的数据阵地掠去，不断地甄检着那些被读取过的数据，那架势就好像是在抹除疤痕，这只是孟道涵对场景产生的一种感官看法，至于智能系统为什么要这么做，孟道涵也带着困惑，因为他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形，他认为也许这是智能系统的具体工作表现。
孟道涵还没弄清智能系统的行为时，透明的蚕虫再次卷土重来，与之前不同的是，蚕虫那原有的轮廓线条，变成淡淡蓝色锯齿条，能看出来它们带着新的能势返回来，快速冲向黄色圆球。
双方就好像杀红眼了一般，不在讲究阵列，也不在去做计算，而是以最原始的方法，直接进行短兵肉搏。
只是在孟道涵看来，这仍旧没有摆脱计算的策划，很明显场景中的形势处于外来力量主导之中，外来力量抛弃阵列，本地虚拟空间就无法实施有效的阵列，而外来力量又不会盲目这么做，显然它是有什么目的和诡计，这个目的和诡计一定是经过计算得来的。
本地虚拟空间没有足够的应变能力，它所能做到的只是以不变应万变，而不能识时务就会陷入被动，黄色圆球只能见招猜招，它们的身体鼓起尖刺，猛烈的撞向蚕虫，不可思议的是，蚕虫外部的淡蓝条锯齿，和黄色圆球的尖刺碰撞时，黄色圆球的尖刺瞬间就崩溃了。
而蚕虫的锯齿也在刹那间的对冲中消失了，但还剩下蓝色的边条，这种携带着蓝色边条的蚕虫快速贴在黄色圆球身上，然后一晃就溶进黄色圆球的体内。
第六十五章 简单与复杂
蚕虫钻进黄色圆球的身体后，外部看黄色圆球没有变化，好像是黄色圆球消灭了蚕虫，只是黄色圆球的行为轨迹与先前有些不一样，它们不再去攻击其他的蚕虫，而是脱离战场，向着本地虚拟空间某处移动而去。
孟道涵催动观察镜头跟踪那些行为异常的黄色圆球，发现它们进入了防御和消杀中枢，而且是在经过正常的身份识别后，进入了防御和消杀中枢的。
孟道涵用人类的思考，发现这些行为异常的黄色圆球，急匆匆的返回防御和消杀中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而且是与这批蚕虫有关，一定是外来力量已经计划好的阴谋局。
这时，孟道涵看到防御和消杀中枢又开始计算了，一串串的计算结果浮现出来，但是本地虚拟空间里的情况，却是与孟道涵希望相悖的，那些和蚕虫对抗的淡红色圆球和黄色圆球，停止了对抗行为。
但是放弃对抗还不是最惊人的，让孟道涵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圆球，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本地虚拟空间里。
蚕虫们看对手消失了，本地虚拟空间里在没有任何阻碍力量，它们变得异常活跃起来，它们演化出鱼儿那样的阵列，摆出一副欢跃的样子，如同出水一般游动，这个庆祝的图变持续了几秒钟后，蚕虫很快就复归平静，有序的进入数据池继续吞噬数据。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再看到那些淡红色或者黄色圆球出现，本地虚拟空间就像是放弃了争斗，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给外来力量，任凭外来力量胡作非为。
但是智能系统毕竟是带有足够智能性，也是一个完整和完善的功能系统，它有审查自己内部异常状态的能力，也有严明的更正和修改能力，所以本地虚拟空间放弃抵抗的情况，在总控制中心是能够获得清晰的反馈。
作为智能系统的深度合作者，孟道涵也得到了这种异常情况的反馈信息，那是智能系统对异常情况的分析和计算报告。
智能系统对防御和消杀中枢出现异常的报告，提出这个防御和消杀中枢的工作能力没有被破坏，也没有被外来力量篡改成它们的同伙，而是防御和消杀中枢对吧本地虚拟空间里，现实情况的判断和决策能力出现了异常。
防御和消杀中枢不再把外来力量当成敌人，这种情况就好像是防御和消杀中枢的工作出现了失误一般，由于中枢没有被破坏，一切都处于正常的工作程序。
总控制中心计算和分析的结论认为这种情况是暂时的，不用修复就会恢复到正常状态，这使得总控制中心无法下达对症的修复指令，也无法对这种情况实施强制工作指令。
这就好像人体内出现了疾病，这种疾病是早期情况，以至于作为人体中枢的大脑，虽然获得一些迹象的反馈，但是仍旧对这种疾病察觉不出来，也就没有去治疗的意向和行为，一切都在无意识中发展下去。
根据本地虚拟空间提供的数据，孟道涵明白了外来力量的操作手段，这个诡计的套路很简单，但是实施起来需要严密和高超的计算，这个计算既需要了解圆球的一切，也需要了解防御和消杀中枢的功能，才能达到恰好的实现目的。
被黄色圆球吞噬掉的蚕虫，它们并没有被黄色圆球杀死，外来力量在和黄色圆球接触的过程中，获知了黄色圆球的功能数据。
所以蚕虫被黄色圆球吞噬，或者说钻进黄色圆球体内后，蚕虫就有了足够的应对黄色圆球消杀的力量，而且还可以保证黄色圆球的外壳存在，一方面改变了黄色圆球，一方面集成了黄色圆球。
此刻的黄色圆球已经是形似神非了，它不但秉承了蚕虫的意图数据，还保留黄色圆球的原有的全部功能和记忆数据，这一切都提前形成于幕后的外来力量的分析计算之中，可见外来力量的计算和分析能力要超过主智能系统很多。
显然外来力量具有遥感计算能力，这种计算能力迄今只是在人类身上看到过，但是其所表现的计算力量要超越人类，这种计算能力让孟道涵感到吃惊。
外来力量彻底掌控了一批形似神非的黄色圆球，这种黄色圆球带着外来力量的使命，由蚕虫控制着悄悄的潜回防御和消杀中枢。
由于被蚕虫控制的黄色圆球还符合防御和消杀中枢的认证，而且在内里仍旧拥有完整的黄色圆球的功能，这使得防御和消杀中枢即使在深层次上，也无法识别黄色圆球改变了的事实，把这种黄色圆球当成是自己人，任由体内携带蚕虫的黄色圆球进入防御和消杀中枢内部。
在防御和消杀中枢里，大量体内携带蚕虫的黄色圆球，释放出外来力量布置的意图方程，这些意图方程以不可抗拒的力量，更改了防御和消杀中枢原有的意图功能。
结果使得防御和消杀中枢对待外来力量处于中立状态，不再执行主智能系统的指令，对入侵而来的蚕虫开放了大门，任由它们在本地虚拟空间自由活动，而恰恰是这种中立状态，使主智能系统对的防御和消杀中枢，没有能力做到有效的干预与改变。
看到这里，孟道涵知道主智能系统陷入困境中了，在没有人的帮助下，主智能系统很难保护它内部的数据，只是在孟道涵看到外来力量展现的能力后，发现他也不一定有把握阻止这个外来力量的活动。
但是，孟道涵必须要和主智能系统合作对抗外来力量，无论外来力量是什么意图，他都不允许主智能系统的数据被外来力量读取。
在孟道涵看来，外来力量在虚拟空间的活动能力非常强，而作为外来力量的化身，那些蚕虫大军，更是具有综合态势力量，它们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同时展现出读取、攻击、篡改、病毒、同化等多种能力，这些技术手段已经超出黑客的意义和能力。
这让孟道涵更加想知道这个外来力量是什么，它是否还有幕后操纵者，又或者是它有强大的合作者，这些对于孟道涵来说还是一个谜。
与此同时，主智能系统也认识到它无法独自抵抗外来力量，它在虚拟空间内向孟道涵发起求助申请。
孟道涵习惯性的查看了敏觉软程警报系统，看到一份本地虚拟空间异常情况的报告，报告指出本地虚拟空间的虚拟气息出现非常不稳定情况，这种不稳定既不是高涨，也不是低落，而是一种起伏不定的波动变化。
这时，与智能系统深度联合工作的孟道涵，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察觉到一股微弱的意境，这道微弱的意境像是一种反馈，也更像是一种精神波动。
这种精神波动传递着一股心惊胆战的感觉，仔细体会起来，似乎是目睹或者预见到某种恐怖的情况而产生的惊恐反应。
孟道涵知道这种精神波动一定是来自于本地虚拟空间，在他的判断和分析中，在本地虚拟空间中处于优势的外来力量，应该不会传递出这种惊恐感的意境。
那这种惊恐的意境来自哪里，这个疑问让孟道涵感到惊奇，自从调查以来，他遇到了许多惊奇的事情，对于这种不知出处的惊恐的精神波动，还是头一次遇到。
第六十六章 技术与真实
但是，当孟道涵仔细品味这股惊恐的精神波动时，他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一切就像昙花一现，出现过却无从追查。
如果不是孟道涵事先接触过的虚拟力量事情，猜测虚拟力量可能有影响精神的能力，加上他和本地虚拟空间处于一体化的状态，他是不可能捕捉到这个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都没出现过的精神波动。
本地虚拟空间的情况紧急，容不得他继续纠缠这个情况，他必须帮助公司的智能系统对抗这股外来力量，阻止外来力量继续读取单车新产品数据，保障公司的数据智能的安全。
看着本地虚拟空间里一片乱象，在主智能系统的分析计算能力都明显弱于外来力量的情况下，孟道涵思考着如何和主智能系统联合工作，才能有效的阻止外来力量的侵犯。
在孟道涵思考解决办法的时候，本地虚拟空间里的蚕虫们突然消失了，很显然这不是外来力量撤离了，而应该是外来力量再次隐匿了它的行踪。
看到外来力量突然再次消失的场景，让孟道涵由此得到一种猜测，外来力量似乎不是非常急于读取单车新产品的数据。
这使得外来力量的目的有些让人难以琢磨，它是找个对手较量呢？还是读取公司的重要数据呢？又或者是玩一场游戏竞赛？再者就是这些行为和目的都存在。
敏觉软程警报系统在这个时候又响起来，同时向孟道涵发来报告，提示本地虚拟空间里的虚拟气息在升高。
在报告里，原来那两条近似的波曲线出现了分离，只不过一条仍旧是原状态，另一条升入新的区间高度，而且和以前一样稳定，说明本地虚拟空间里的一股虚拟气息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孟道涵有一个猜测，就是外来力量很可能知道主智能系统向人发起了求助，也知道被求助的人已经参与到这场对抗中，这很可能与本地虚拟空间中虚拟气息的突然变动有关。
与虚拟力量多次打交道的孟道涵，在不断的摸索中，也得出虚拟气息的一些变动规律。
结合眼下的情况变动，孟道涵认为这两条波曲线代表两个虚拟力量，其中一个是外来力量，但是另一个孟道涵就不敢肯定了。
他猜测很可能是本地虚拟空间的虚拟气息的波曲线，只是最后这个变动了的波曲线是外来力量的，也就是外来力量不在压制虚拟气息，它不再掩饰自己的行踪了。
但是，公司的主智能系统为什么有虚拟力量级别的虚拟气息，难道主智能系统中也有虚拟力量存在吗？
依据孟道涵现在掌握的信息情况，以及从他与主智能系统的接触来看，主智能系统不像是有虚拟力量存在，这是他搞不清楚的地方，也让他产生了深入探求的兴致。
不容孟道涵过多的思考这个问题，他还得把注意力集中在本地虚拟空间的危机上，当他的思考回归到本地虚拟空间上时。
这时他再次从虚拟空间中，察觉出一种类似于精神兴奋的波动，这种精神兴奋波动出现的也很短暂，同样是一种不属于孟道涵本人的精神波动。
而且这是一个瞬间掠过的兴奋感的波动，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好战者遇到新的挑战那样而兴奋。
这个精神波动再次干扰了孟道涵的思考，他的脑海构建出一个清晰的认识，他排除了这些精神波动是人工输入的可能，就是这两次完全迥异的精神波动，不是那假设的外来力量的幕后人类输入的，而是产生于本地虚拟空间里。
对于当前的虚拟科技来说，人类不是不能把自己的情绪渗透进虚拟空间里，虚拟科技高手能够创建出类似人类情绪的虚拟属性成份，然后把这种情绪属性输进入侵的虚拟空间里，不过这需要非常高超的虚拟科技和能力。
只是这需要事先有大量的预谋、准备和计划，而且在入侵的虚拟空间里还要能够做到随机而动，对于进入的虚拟空间的情况掌握得非常透彻，并且要有足够的情绪属性储备，一切还得按照预计的那样进行下去才行。
可是也有许多疑问，对于孟道涵面前的本地虚拟空间情况，入侵组织能够准确的预知其中的各种变动吗？入侵组织能够透彻的获悉本地虚拟空间的一切情况吗？入侵组织知道本地虚拟空间的人类合作者的心理情况吗？
从孟道涵对本地虚拟空间的全程跟踪中，孟道涵不认为入侵组织解决了那些疑问和难题，相反在现实中，入侵组织对本地虚拟空间的许多情况，都是采取随机应对的，这就说明入侵组织还没有那么高的控局技术。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情绪的虚拟属性非常不容易创建，即使创建出来也需要很高的投入对其进行维护与储存。
而且在输入到目标虚拟空间时，还非常容易失真，就像是纯度不达标一样，在实施效果上要有损失率的。
这就好比两个人或者多个人，相互之间表达情绪，接受者不一定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或者理解施发者的情绪一样，也就是在一次性、短暂性的情况下，人不一定能够的成功理解同伴的情绪。
一般来说，人要了解人的情绪是需要时间和过程的，那么虚拟的情绪属性力量，在虚拟环境的传递中被人所理解，就会更加的困难，甚至不可能。
而孟道涵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察觉到的两次精神波动，其所表达的情绪因素都非常完善，就好像人自己感受到自己的情绪一样。
对于这种高度真切的精神波动，孟道涵自认为自己的技术能力还达不到创建的水平，如果真是外来力量那一方的人类创建出来的话，那孟道涵对他就是非常仰慕了。
所以孟道涵就猜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精神波动的产生源头，不是来自于外来力量幕后的人类，而是来自本地虚拟空间里的虚拟力量。
孟道涵思考的问题又来了，除了外来力量这个虚拟力量以外，他没有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发现其他的虚拟力量，外来力量怎么会有两种迥异的精神波动呢？
根据这一点，更进一步分析，外来力量是否存在合作的幕后人类？如果有的话，那它在虚拟空间里的表现不会这么矛盾，它的目的性太不清晰了，也太分裂了，一个情智正常的人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因为到现在为止，孟道涵没有看清外来力量到底要做什么，它的行为不像是一场破坏行为，也不像是窃取数据行为，但也不像是闲来无事的浪费时光和消遣。
然而事实上，说不是对抗，对方还在对抗；说不是窃取数据，对方还在读取数据；说是不是破坏，对方还有破坏的迹象；说不是闲得无聊的消遣，对方又没有急迫于展现自己的意图。
孟道涵做了换位思考，想到这些情况也许不能用人的视角来看，毕竟这个外来力量很可能是一种虚拟力量，它不是一个人类。
第六十七章 处处是文章
现在很难确定这种虚拟力量有无人类在幕后，假设没有人类在幕后操控，这一切都只是虚拟力量的自主行为，那么在本地虚拟空间里的两个精神波动的来源就好解释了。
可以有充分的理由推测，本地虚拟空间里只有虚拟力量这种东西，有可能发出这种情绪化精神波动，此外本地虚拟空间里在不会有任何事物，能承担产生情绪这种精神波动的推敲了。
这里面有一些不可思议，常识中不是只有高等生物的物种，才有自己的精神情绪吗？虚拟力量是某种形式的高等生物吗，显然不是，那它怎么有精神波动，这些都需要进一步探索，在当下是很难判断出来。
对于现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发生的一切，孟道涵认为不可能是纯粹的人类虚拟操作高手的入侵，可是依据常识的视角看，也不可能是纯粹的非人力量入侵。
所以，这个情况要一分为二的来看待，一种可能是人类和虚拟力量合作发动的入侵，这个可能性最大；一种可能是人类组织豢养的虚拟力量单独入侵，因为这种虚拟力量沾染了很多的人类能力。
只不过这里面的情况还很模糊，也许孟道涵经历了今天的数据智能安全事件后，才能获得更清楚的解释；也许孟道涵经历了更多的这类诡异事件，也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带着疑问的孟道涵进入本地虚拟空间，去寻找那些隐藏起来的外来力量的痕迹，孟道涵用自己掌握的那门隐藏属性的高级功能语言，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布置了追索隐藏属性的功能。
这一次没有出现过多的阻碍，孟道涵很快就在本地虚拟空间中，看到一群若隐若现透明蚕虫，它们那泾渭有些模糊的身体，摆出一种吞读符号的阵列单元，一批批的潜进深蓝色的数据池中。
它们组成的吞读符号，围住那些完整的数据，紧紧的黏到完整的数据上面，一口一口的吞噬掉数据，每吞噬掉一个完整数据后，就重新聚拢到一起，融合成一个整体符号，化作一团蓝色的气体消失了。
那些被吞噬掉的数据，在蓝色气团消失后，又诡异的重新恢复了，看着就是吞噬前的数据，好像什么都没改变一样，陈列在数据池中，更古怪的是，这些被吞噬后又恢复的数据，却再不受任何蚕虫的攻击。
孟道涵对那些重新恢复的数据进行逻辑检查，发现数据在逻辑上没有变化，这么看数据似乎没有受到破坏。
由于孟道涵手中没有同版本的数据来核对情况，所以还不能断定数据没有被污染，
从外来力量的种种行径看，孟道涵确定外来力量就是在纯粹的读取数据，这就好像是看书一样，没有幕后复印的迹象，甚至可能连记忆存留都没有，可以说就是徒徒无功的简单翻看。
问题是这种方式的入侵，外来力量几乎什么都得不到，那么外来力量这样做的意义在那里，看起来很诡异，但是孟道涵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只要是智能物，都不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的，就是傻子的行为，也是在他的头脑中，存在一种意图编排后导致的结果。
孟道涵想起“无所不知”提到的那三种情况，其中就有智能系统出现数据智能安全情况，但是却没有找出任何被侵犯的痕迹，整个情况都是一种另类的离奇诡异。
拿孟道涵眼前的事端来看，确实发生了数据智能安全情况，这些数据确实遭受了某种意义的侵犯，但是数据没有被破坏，甚至也没有留下任何被侵犯过的痕迹，如果事发之后人们在去追索，单单就从虚拟空间的数据情况看，根本就查不出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是无从解释的。
孟道涵认为要从行为上了解外来力量的目的，这种办法在短期内很难实现，现在距离黎明也就几个小时时间，而外来力量不会在本地虚拟空间待到明天公司上班，所以这段不太长的时间里，能了解清楚外来力量的目的，孟道涵也没有把握。
孟道涵决定两条腿走路，一条是在行为过程上了解外来力量的目的；一条是先了解外来力量是什么物类，再了解外来力量的目的；或者是获得外来力量的某些信息，来了解外来力量的目的。
本地虚拟空间里的外来力量非常难缠，孟道涵没有想出更多的方法，他只是想到捕获一些蚕虫，分析出它们的虚拟属性和虚拟成份，最好还能掌握外来力量使用的功能语言，也许就能了解到外来力量是什么，它的目的是什么，或许还能看出它们幕后是否有人类。
据孟道涵之前的观察，这些蚕虫不能被杀死，蚕虫一旦死去，就会立刻变成一团白色的烟雾，快速消散在本地虚拟空间中，不会留下一点痕迹，所以孟道涵必须捕捉活体蚕虫来进行分析。
但是孟道涵尝试着捕捉活体蚕虫的行动，进行了十几秒后，却没有捕捉到一只蚕虫。
同时，孟道涵也明显察觉到外来力量在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并对他的捕捉行为进行了分析计算，这使得孟道涵认识到接下来的工作不会很顺利。
外来力量给孟道涵布置下一些计算陷阱，只是孟道涵是一个高级专业人员，他很容易就看出来外来力量这样做的意图，就是要引诱孟道涵参与到计算陷阱中，来获得孟道涵在虚拟空间里的表现数据，从而算计和了解孟道涵的行为目的，这是一种相互透视心理的反杀，使孟道涵和外来力量都在试图摸清对方的路数。
在明面的变化上，蚕虫的行为表现发生了变化，它们不再附在数据表面吞噬数据，而是钻进数据内部，把自己隐身在数据中，既不吞噬数据，也不暴露自己，这种情况让孟道涵有些难办。
如果孟道涵要捕捉到活体蚕虫，就必然破坏到数据，而外来力量很清楚，孟道涵是不会做破坏数据的事情的。
可是外来力量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孟道涵也是一个虚拟科技高手，这点问题还难不倒他。
不过通过这一短暂的交手，让孟道涵对外来力量产生了一种认识，外来力量的行为表现中充满了游戏心态，只是之前的那个判断仍然有效，就是外来力量似乎不在意读取那些重要的数据，它的主要心思都是和孟道涵，以及主智能系统玩一玩。
可是孟道涵是认真的，他可不是那种孩童般的游戏心理，他是在认真严肃的工作，无论是自己的调查探索，还是保护公司的数据智能安全，都必须拿出十分正常的工作态度。
孟道涵在智能系统的全力配合下，合力编辑出属性稽查鼠，这种属性稽查鼠身体就像是一团气体，可以掠入任何数据中，而不会对数据造成一点破坏，这样就可以根据蚕虫的属性和数据的属性完全相异的特点，从数据中抓出蚕虫。
第六十八章 高手的自愧
大量的属性稽查鼠从本地虚拟空间里的计算安排中被释放出来，一只只灵活的掠过目标数据，大面积的扫描着这些数据，找出躲藏在里面的蚕虫，把蚕虫一只只的叼出来，交给孟道涵已经准备好的分析器上。
为了防止蚕虫启动自毁功能，孟道涵当场就对属性稽查鼠提交上来的蚕虫，进行各种信息的分析，可是计划中的情况，在现实中并不理想。
每次对蚕虫的信息进行分析时，原来挣扎不休的蚕虫，身体忽然一动不动的僵硬起来，很快就丧失掉了全部活性，
在这种僵体化的蚕虫身体上，所携带信息都消失了，就好像是一块毫无内容的空皮囊，徒有其表而无其涵。
使得刚刚进入分析状态的工具，因为缺乏分析材料而无从下手，整个工作就无法进行下去了，连蚕虫涵带的信息边缘都没有触摸到，线索就彻底断了。
经过这么一场失败，孟道涵很快就意识到外来力量在虚拟空间里的能力，似乎比他和智能系统加起来还要强大许多。
在这个以公司的本地虚拟空间为主场的时空中，孟道涵和智能系统所暴露出的任何行为，在外来力量那里几乎都是透明的，单纯的人力加上智能系统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如果在加上那种高智能化的虚拟力量，应该就能够实现这种能力。
因此，在孟道涵动用了新的技术方法情况下，即使孟道涵捕捉到活体的蚕虫，但是外来力量仍旧可以在任何条件下，任何时空中，随意的操控蚕虫的任何变动，无论是隐藏，还是生灭。
这让孟道涵清醒的察觉到，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外来力量显然已经看出来孟道涵的目的，可是外来力量看出这些后，仍旧和孟道涵纠缠不清，这个行为就值得思考了，似乎外来力量真的把这些当做了一场游戏，
识别出孟道涵意图的外来力量，不再让蚕虫躲躲藏藏，它们显现出身影，继续吞噬着数据，吞噬后在恢复出那些数据。
在这个看似重复的过程中，蚕虫根据数据的属性，重建了它们的属性，使得它们的属性和数据的属性相同，让属性稽查鼠难以再捕捉到这些蚕虫。
同外来力量的较量中，孟道涵进行了彼此的动机定位后，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很快又创建出线性逻辑工具，其原理就在于蚕虫和数据的属性相同了，但是它们的存在逻辑必然不同。
原数据的固有逻辑必然是线性关系，如果介入一些突兀的内容，那原数据的固有逻辑就会出现非线性的改变，说明突兀的内容和原数据不是一体的，缺乏正位的逻辑关系。
这个线性逻辑工具可以根据数据的原本逻辑，很容易就识别出哪个是原数据，哪个是蚕虫这种介入的突兀内容，并在识别成功后再次捕捉到活体蚕虫。
线性逻辑工作还真的没有辜负孟道涵的期待，它一出现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就成功的识别出原数据和蚕虫的身份，而且这个鉴别率是百分之百的准确。
就这样伪装了属性的蚕虫被挖掘出来，大批的落进孟道涵拟定好的分析工具里，这次不容外来力量有分析计算的反应时间，孟道涵实施了无缝的工作方式，采用了新的方法采集分析蚕虫属性特征。
他把捕捉到的蚕虫即刻分离成几个部分，让主智能系统对蚕虫的各个分解部分，同时并单独进行信息采集和分析，以此来获得高比例的成功率。
在这个新的工作过程中，孟道涵又敏感的察觉到本地虚拟空间里传来微弱的精神波动，而且是同时出现了两股微弱的精神波动，这两股精神波动又都属于兴奋类型的。
敏觉软程警报系统也给出了相应的报告，向孟道涵提示这一刻，本地虚拟空间里有两股高涨的虚拟气息，并标示出两个波曲线，都是波峰高涨的动向，这两个波曲线的波峰几乎触及到坐标上的同一个高点位。
有了比较和对比，才能有更好的分析出结果，在本地虚拟空间中多次察觉到精神波动的孟道涵，开始对这两股精神波动有了怀疑，他猜测它们可能分别来自于本地虚拟空间和外来力量。
可以用两个来源渠道来做简单的形容，一个渠道是本地虚拟空间受到刺激而产生的波动，根据现场的条件和原因束，很明显这个刺激源是孟道涵布置的新工作模式。
一个渠道是外来力量在孟道涵的新工作模式中，受到压力与刺激，这或者是激发了外来力量的兴趣，或者是激发了外来力量的好斗情绪。
在孟道涵明确对精神波动来源进行了猜测后，孟道涵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疑问，外来力量怎么会有这种精神波动，这个暂时不需要考量，但是本地虚拟空间中怎么会有精神波动？本地虚拟空间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现在只能把这些疑问存留下来，随着调查探索的深入，疑问变得越来越多了，看起来还散发出多头多向束的延伸路径。
孟道涵还继续着本地虚拟空间中的工作，他认为分解了蚕虫，蚕虫就失去了整体协作的机能，也就不会变成那种没有信息的僵体。
而从蚕虫的每一个分解部分，采集出需要的信息后，再把分解的蚕虫信息做关联性的整合，就能复原出一个完整的蚕虫信息，从而获取这个虚拟力量的一些信息，进而得到与幕后有关的更多信息。
在蚕虫的各个分解部分，都成功实现了信息采集，可是再把这些局部的、分散了的信息，做关联性的整合过程时出现了问题。
孟道涵亲眼目睹了蚕虫的局部信息，根本就无法做到有效的关联整合，这些信息一集合在一起，无论计算方程怎么工作，都无法得出想要的信息解。
那些信息以不可抗拒的能力，重新组建成某种自拆解方程，并营造着自己的运算系统，孟道涵和主智能系统的方程，根本就无力把那些局部信息输入自己的方程中。
结果那些已经获得的各个部分的信息，也无法在保持存在，都消失在孟道涵的观测中，就像是手捧起的水那样，从指缝间全部溜走。
孟道涵这次几乎是震惊了，他断定这些对抗的手段，都是外来力量事先布置和计算好的，也就是外来力量在孟道涵采用新的方法的同时，就已经看出来孟道涵的目的和手段途径了。
外来力量在他人的虚拟空间里，能如此随意自如表达自己的行为能力，或者说是随心所欲的使用自己的力量，甚至能把自己的意志渗透进他人的虚拟空间中，这种能力是人类的顶尖高手也做不到的。
所以现在可以认定外来力量是以虚拟力量为主力的，或者说它是前锋和幕后的枢纽和中枢，它在虚拟领域具有高端的技术力量，只有拥有这种力量才具有如此超越凡知的能力，而它的能力在孟道涵的眼前获得了验证。
孟道涵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在面对虚拟力量时的无力，虚拟力量在虚拟领域的能力要比人更加天然，更加自由、更加纯粹，也更加超脱。
这让孟道涵感到在人类没有创造出新的虚拟知识和科技之前，现有的虚拟属性知识和科技很难和这种虚拟力量抗衡。
第六十九章 揭秘一小偶
可是孟道涵又必须保护公司的新产品数据，他倔强的使用了一种比较把握的获取蚕虫信息的方法，称作虚拟空间隔绝分析，就是在智能系统的虚拟空间中，把蚕虫与本地虚拟空间的环境相互隔离开来，用这个手段阻止蚕虫获得外来力量的意志支援。
这个办法可以硬性的切断外来力量，在蚕虫体内布置的应对功能，让蚕虫无法在这个虚拟隔离空间中，执行外来力量的任何操作，真正的使蚕虫处于完全的封闭孤立状态，方便孟道涵顺利完成自己的操作。
这次，孟道涵在虚拟隔离空间中，成功采集到蚕虫的信息，并成功记录下来信息中的属性密文，而且通过智能系统破解了这些密文，并把密文翻译成可读的功能语言篇章。
可是，在理解这些翻译过来的功能语言篇章时，孟道涵发现这些功能语言篇章不是人类世界使用的功能语言，甚至和他之前掌握的那两门高端功能语言也完全不同。
从蚕虫体内剥离的功能语言，在表达形式、用语习性、逻辑组织、规则界定上，都超出孟道涵的认知范围，让孟道涵陷入了无法理解的困境。
但是这种功能语言让孟道涵产生一种认识，这也是某类虚拟力量掌握的一种功能语言，只是这种功能语言更加复杂深奥，更加变化纷杂，功能维度上非常综合全面，是一种更高级别的虚拟类的功能语言。
然而，对于掌握了两门高端功能语言的孟道涵，在看到这种功能语言时，才发现自己在虚拟语言领域只是入门，这些高端功能语言和人类的功能语言比较起来，人类的功能语言就显得不那么专业了。
还有一点，孟道涵隐隐的有种感觉，他所见到过的这些高端功能语言，无论等级上存在什么样的差距，或者在形式上有多大的不同，这些高端功能语言都具有某种联系，也就是说它们之间应该具有统一的理论体系，只是孟道涵还没有发现这些，这需要时间和经历去研究分析。
不过，这些功能语言给孟道涵带来了新的知识视野，让在虚拟知识领域很有造诣的孟道涵，获得了巨大的发展准备与潜力。
孟道涵把这些功能语言的内容都存留下来，作为他的一项新的研究方向，每一次见识到这种功能语言，每一次运用这些高端功能语言，让他每一次都有新的领悟，也让他深深的领悟到把这些功能语言研究透彻，对了解虚拟力量有非常大的帮助。
孟道涵和外来力量在蚕虫身上的较量中，所获得的小小成功，似乎激怒了外来力量，它像小孩子似的发起脾气来，这都体现在本地虚拟空间里的蚕虫行为上，此刻的蚕虫没有了阵列、图变和章法，在本地虚拟空间里无序的乱窜起来。
外来力量失去了掌控局面者的心态，释放更多数量的蚕虫，从入侵通道里涌进来，在本地虚拟空间里疯狂的吞噬着数据，它已经不讲任何逻辑和计算了，一切都是随意和恣意而为。
这种情况让有心保护数据的孟道涵不得不疲于应对，只是他和智能系统联合起来的工作能力，似乎也没有办法掌握乱窜的蚕虫的行踪。
蚕虫们采取了游击式的活动，它们似乎能察觉到孟道涵的注意点，只要孟道涵的注意点找到它们，它们就能飞快的躲开孟道涵的视野范围，消失得连影子都看不到。
孟道涵和智能系统启动了高速跟踪，追踪着到处躲猫猫的蚕虫们，可是外来力量在本地虚拟空间里的活动能力太强，它总能在第一时间窥探到孟道涵的监控范围，然后以知己知彼的游戏状态，快速躲闪得没影踪，去孟道涵监控范围之外的地方搞破坏。
外来力量似乎有意用这种方式来彰显它的能力，目的就是让孟道涵无可奈何，如果孟道涵在某个计算时间段内找不到蚕虫在哪里，蚕虫就主动出现在监视范围里，快乐的扭动身体，在孟道涵的监视下转圈圈。
它们时快、时慢、时隐、时现的，在孟道涵视线里出没着，像是在牵着孟道涵的鼻子走，可是在孟道涵的想法中，这样恰好可以延缓外来力量去读取数据，使得孟道涵有时间去思考和准备如何保护数据的健康。
所以孟道涵也就将计就计，暂时和外来力量这么逗下去，让外来力量认为他孟道涵已经沉陷在游戏中。
这一次外来力量似乎没有发现孟道涵心中的意图，反而让外来力量玩的乐此不疲，它似乎认为逗弄孟道涵，比戏弄智能系统更有意思。
蚕虫继续在孟道涵视线里反复的消失出现，每次都是从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让孟道涵看看它这个外来力量还是很狡诈的、善变的、有能力的，也让孟道涵看出来，它这个外来力量是一个高级智慧体。
外来力量这种游戏行为似乎没有止境，但是却给孟道涵带来巨大的能量消耗，追踪蚕虫进行了几十个来回，孟道涵身上的汗水浸湿了衬衫，湿的都可以拧出水了，就好像刚进行完激烈运动似的。
外来力量的这场游戏行为，让孟道涵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外来力量的情志似乎不是很成熟，许多表现是非常孩童化的。
这些表现和那些性格古怪的人类顶尖高手比较起来，他们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志不足的情况，如果这类人的入侵行为要是带着这种任性的情志，一般情况下他的技术能力的发挥，以及在获取目标的行为上，都要受到挟制，结果是很容易导致入侵行动失败。
在这里，孟道涵虽然不了解外来力量的最根本目的，但是不妨碍孟道涵清楚的认识到，眼前的这个外来力量是有明确的目的。
但是这个外来力量太容易受到意外情况的影响了，比如孟道涵在获取蚕虫信息上的小小成功，这就使得外来力量多次偏离了这场攻击的目的路线。
而人类入侵者绝对不会这样，他们都是速战速决，而且坚定的执行自己的计划和目的，这让孟道涵认为外来力量的幕后很可能没有人类参与。
自从接触了阿圆案件后，孟道涵就非常注重调查研究各种诡异的数据智能安全事件，他几乎翻阅了所有能搜集到的资料，没有一个资料提到过有人与虚拟力量接触过，更没有关于虚拟力量的真实记录，很显然没有人像他这样，有过与虚拟力量接触的亲身体验。
孟道涵从这段时间的诡异经历中，找出为什么在其他人那里，没有虚拟力量记录的两点原因。
一个是这类虚拟力量的出没非常诡异，而且有影响人类精神的能力，还有各种在虚拟环境中的强大能力，这让与其相遇的人类很难做到清醒理智的识别，更甚的是人们会固执的不相信存在这类虚拟力量。
不过那些被侵犯的智能系统，为什么也做不到截留虚拟力量的真实线索，或许是因为虚拟力量的诡异能力影响，或许是现在不知道的原因，但这是值得研究探索的地方之一。
第七十章 急中生智
另一个原因是调查的出发点、过程和视角不同，关于此类事件的调查者，都是事件中根据人类罪犯的线索、模式和特点去调查，或者在事件中都是以犯罪人为核心追查目标，这种目标的差异导致注意的靶心不同。
不像孟道涵这样直接把目标指向虚拟力量，从始至终都是有专门针对性的去做调查探索工作，就减少了出现一步错了百步歪的情况。
所以，因为目的、思路、思考、认知这些在靶向上出现的差异，导致调查所走的路线也不同，在事件上获取的信息情况也就不同，从而结局和结果也就会不同。
就如同下棋，目标或者目的是一样的，但是棋子走的落点、步骤和次序不同，那么得到的结果必然有翻天覆地的差异。
孟道涵的出发点认为存在一类非人类的力量，调查轨迹又恰好多次与这类非人类力量接触，而落点正好处于这类非人类力量的活动范围之内，也就导致了孟道涵的每一步，都是围绕着这类非人类的力量进行的。
除了孟道涵以外，其他的调查力量都认定犯罪者是人类，这样他们的调查轨迹、追踪的线索，都会出现巨大的偏差，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实现目的。
事实是孟道涵所走的路线，是现今社会的人们很难认可的，他们很难相信会存在一种人类以外的不明物类，这种物类掌握有独到的高端功能语言，这种高端功能语言的水平还超越了人类所掌握的。
还有一点这种物类具有类似人类精神方面的能力，它们在虚拟空间中能散发出某种精神波动，这种精神波动还是携带着某种情绪的，而且这种情绪还能够被人所能理解。
再有就是这种物类拥有非常高的智能，还具有智能系统级别的分析计算能力，在虚拟环境中具有非凡的功能和力量，就如同人类和智能系统的结合体。
孟道涵知道如果不掌握确凿的证据，不解开这种被他称为虚拟力量的物类的谜底，那么无论他把这类虚拟力量的情况说出花来，也不会得到社会中的人们的相信和认可，毕竟这里虚拟力量的情况有些超越人类的现有认知了。
孟道涵的思绪回到工作中，他看着外来力量在虚拟空间中，尽情的卖弄它的能力，估计外来力可能从来没有遇到，像今天这样被破解了蚕虫信息的情况，这样的失手或者失误，让它感受到了失败的刺激。
因此，外来力量就通过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展示自己的这种如鱼在水的活动能力，来表达对孟道涵的藐视和挑战。
或者是掩盖自己遭遇的这场罕见失败，而突现的心理状态失衡般的心情。
孟道涵也很快发现本地虚拟空间里的情况和开始不一样了，外来力量不再单纯的去读取数据了，它开始疯狂的破坏数据，试图用这样的做法，对孟道涵实施最严厉的报复。
外来力量的这个做法让孟道涵陷入紧张中，很可能会出现孟道涵无法向公司解释清楚的情况。
比如，等天亮公司的人员上班后，就会发现公司的单车新产品数据遭到破坏，而主智能系统里找不出任何受到入侵的痕迹，也找不到任何外来力量破坏数据的痕迹，那样孟道涵就是说出发生的实际情况，根本就获得不了任何可信度。
这样事情的后果是孟道涵不愿意看到的，公司的人员会猜测可能是孟道涵破坏了数据，或者是孟道涵的专业能力非常差，让社会上的黑客侵犯了公司的数据。
这样，在孟道涵的职业评价上就会出现污点，那么孟道涵进入下一家公司就会增加巨大的难度和阻力，那他还怎么完成影幻游戏公司的合约。
但是，孟道涵也很清楚眼前的情况，如果这个外来力量动用全力去破坏数据的话，依靠他现在的能力是绝对阻止不了的，这使得他的内心感到难以言明的折磨，手心里攥出了大量的汗水。
孟道涵无意中拿起桌面的手巾擦手，没想到却抓起一张纸来擦手，与此同时他的大脑像被一道闪电击中，灵感携带着一个词汇爬进了他的大脑里：替带品，对！就用替代品试试，也验证一下外来力量在智能上，是否能与人类相较量。
孟道涵从公司的存储备用数据的仓库中，调出一款与当前的单车新产品数据类似的备用数据，尝试着把备用数据替换掉在本地虚拟空间里，正在被破坏的单车新产品数据上。
孟道涵为防止外来力量看出这个动作，他在本地虚拟空间中综合使用了环境、氛围与隐藏的高端功能语言，刻画出大量的彩花，这些花铺满了本地虚拟空间各个角落，彩花或是花碎漫屏飞舞，或是霞光溢彩徇烂。
彩花以强大的干扰属性力量，既掩盖了数据池的变动，也短暂的遮住外来力量的视线，迷惑了蚕虫们为外来力量获取信息的路径。
一时间让蚕虫失去了目标，它们被彩花弄得迷乱起来，失去了应有的行动秩序，变得紊乱不堪，有的爬在花朵上，有的去追逐飞花。
忽然一道精神波动又从本地虚拟空间中传递给孟道涵，这时敏觉软程警报系统再次提交报告，提示本地虚拟空间的虚拟气息再次发生了变化，此刻虚拟气息突然高涨起来，报告中记录着虚拟气息的刻度数值近乎膨胀的变化着。
而孟道涵的感知中，也察觉出这股精神波动与以往不同，这股微弱的精神波动具有一种带动力，那是一种发现什么好东西后的那种非常感兴趣的情绪，而且这次的精神波动持续时间较长，非常明显的表达出兴致盎然的情境。
事到如今，孟道涵已经能够分清楚，哪个是本地虚拟空间中自产的精神波动，哪个是外来力量散发的精神波动。
本地虚拟空间里自产的精神波动非常微弱，不深度感知可能察觉不到。
而外来力量的精神波动相对要有力许多，刚刚发生的这个精神波动就是外来力量的，说明外来力量对本地虚拟空间的新变化，产生了很高的兴趣。
在实际工作中，孟道涵的这个伪装掩饰手段起到很好的效果，本地虚拟空间里漫扬着拥有掩饰遮蔽力量的花海，短暂的干扰了外来力量的注意力，使得它的攻击节奏出现一过性的停滞。
虽然这个障眼法的时间非常短暂，但是对孟道涵用另一套产品数据，保护那些正在被破坏的单车新产品数据，从实施的时间和过程上都足够了。
外来力量确实足够精明，它在本地虚拟空间的注意力又重新恢复过来，这一刻，孟道涵察觉到外来力量出现了短暂的精神凝滞，就像人在发呆那样，或者说是短暂的迷茫，孟道涵估计这是外来力量发现了本地虚拟空间的猫腻。
外来力量经过短暂的迟疑后，蚕虫们又开始了吞噬面前的数据，只不过这时它们吞噬的，都是备用数据库里拿出来的替身数据。
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可以形象的看到，清醒了的蚕虫钻过彩花烟雾海，依附在那替身的数据上，它们就像绿叶上的蚜虫，大肆蚕食绿叶那样，贪婪的咀嚼着数据。
第七十一章 都没有赢
孟道涵没有阻止外来力量的行动，他看到作为替身的数据正在被吞噬，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与之前不一样的情境，当蚕虫吞噬掉一份替身数据后，这些被吞噬掉的替身数据不再恢复原样，被吞噬的数据位置上留下一片空白。
这让孟道涵在紧张之余，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能够保住单车新产品数据，这让孟道涵感到很庆幸，但是外来力量这种疯狂的破坏行径，使得孟道涵心中总是悬着一份担心。
虽然他已经把单车新产品数据撤出主智能系统，存储在公司的独立存储设备里，但是外来力量在本地虚拟空间里还要破坏多久，还要破坏到什么程度，这是孟道涵最担心的情况。
外来力量很不简单，它知道自己再次中了孟道涵的计谋，这让它似乎很恼火，因为孟道涵感觉到一丝恼怒的情绪，那是一股非常微弱的精神波动，但是根据常识分析，可以判断出来自于外来力量，之所以微弱很可能是它在控制着自己。
都这样了，外来力量的心情还没有爆炸，其因由可能在于人和虚拟力量是不同的物类，它而还是坚持固有的活动步调，这让孟道涵对外来力量的目的更加明确，它不是为了单车新产品数据而来的。
这个新发现的情况，就变得非常有意思了，外来力量的目的是什么呢？这里面还有不为孟道涵所知的隐秘情况。
只是孟道涵认为仅仅凭借一次，和虚拟力量在这种场合的接触，不一定能掌握太多的信息，不过他有信心了解那隐秘的情况。
孟道涵眼看着替身的数据，在攻击中慢慢的消失，而且不再恢复，留下一片片的空白。
这一刻，他发现外来力量变得沉默了，这种沉默比之前的那种炫耀要可怕许多，也增加了孟道涵对未知前景的担忧，好在外来力量没有做出什么恶劣的动作。
蚕虫们的攻击节奏不紧不慢，它们似乎十分享受这个过程，如同一只行窃中的胆大妄为的老鼠，坐在酒缸前闭着眼睛，放松的而且入迷的品着美酒。
外来力量似乎很陶醉这种过程，孟道涵能感觉到它的恼怒似乎在消减，这让孟道涵心中暗自侥幸，看来外来力量在情志上的成熟度，确实和人类不一样，或者说不能用看人类的视角来看待它，也许这是此种物类的特征之一。
孟道涵有了空闲，他觉得眼下必须做点什么，如果能查找到外来力量的地址和身份，就能掌握虚拟力量更多的信息，虽然他不认为能实现这个目的，但是他必须要尝试一下。
孟道涵立刻在本地虚拟空间中，释放出追踪力量，沿着蚕虫们涌进来的那个漆黑的通道，往源头探查过去。
在虚拟环境里可以看到，一条红色的线流在一个黑洞里快速前进，红色的线流在黑洞里散发出一丝光亮，隐隐可见成批的蚕虫像是一条线一样，游动进公司的主智能系统的虚拟空间里。
果然和预想的一样，外来力量在虚拟环境中的感识能力非常高明，它在孟道涵发动追查的两秒钟后，就察觉到孟道涵的企图。
黑洞里的蚕虫们停止了前进，而是相互碰撞在一起，变成一条的白色的线流，线流成型的速度比孟道涵的追查速度要快很多。
形势瞬息万变，眨眼间虚拟环境中白色线流就消失了，红色的追踪线流前进方向的黑洞变得不稳定起来，发生像布朗运动那样无规律的扭动，整个黑洞瞬间变成模糊的黑色烟花。
黑洞中的蚕虫这时也变成黑色的，聚集成为一团团的黑雾，在红色的追踪线流前无序的摇动着，制造出数不清的漆黑洞口，红色的追踪线流根本找不出继续前进的通道。
红色的追踪线流很不甘心，强行探进前方一个扭动的黑色空洞里，结果红色的追踪线流也被带着剧烈的摇动起来，然后就像触到滚烫的铁板上一样，一下子缩了回来。
这时敏觉软程报警系统又一次发出一声警报，给出的报告提示到刚刚虚拟气息瞬间高涨一截，然后又快速回落下去。
同时，孟道涵在虚拟环境中也察觉到一股痛苦的精神波动，这次的精神波动的力度相对明显，给孟道涵的感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瞬间咬了一口，而产生的那种痛楚感。
在这次精神波动后，孟道涵发觉主智能系统的追查活动变得消极下来，不太配合孟道涵的指令，让孟道涵在虚拟环境里的工作开展陷入了很大的困难中，几经尝试不得要果，最终孟道涵只好放弃追查外来力量的想法。
蚕虫们仍在继续吞噬替身数据，并且在每一次吞噬后，蚕虫都化作一片白雾消失。
孟道涵注意到这种情况积累到一定程度后，敏觉软程报警系统就会发出报告，提示在本地虚拟空间中的虚拟气息出现一次下降，但是孟道涵没有在虚拟空间中，察觉到期待的精神波动。
大约一个小时后，蚕虫成功的吞噬掉全部的替身数据，然而不知道是它们耗尽了自己的力量，还是另有缘由，它们没有对主智能系统做出其他的攻击举动。
在孟道涵还没有看出来外来力量的目的是什么的时候，整个数据智能安全事件就结束了。
剩下的蚕虫在本地虚拟空间中化作一片白雾，这个白雾勾画出一个顽劣的简笔画面孔，面孔伸出舌头在嘴边使劲的舔了一圈，那样子好像吃了一顿心满意足的美餐，就彻底消失在虚拟空间里。
同一时刻，孟道涵在本地虚拟空间里感受到一阵较浓的精神波动，这阵精神波动给孟道涵的感觉是有头无尾，也极为短暂，也就是孟道涵的注意力非常集中，才能够察觉到，对这股精神波动伴随而来的理解是，似乎一种死亡前的不舍，还似乎带着一股极度的痛恨。
伴随着这个精神波动的出现与消失，在本地虚拟空间的黑蓝背景中，闪过一道白色光芒，这道白色光芒只来得及形成半个模糊的简笔面孔，但是依稀能看出面孔的绝望，图像就一下子消散了，最后只留下一串奇怪的符号。
对于这串奇怪的符号，孟道涵还是能够鉴别的，这是一种功能语言的字符，只是因为表达的不够完善，而且语言类别也很陌生，所以孟道涵没有读出其中的含义，只能做出一些猜测。
这里面有多少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最后的呼救，一种可能是告别，一种可能是仇恨，还有一种可能是不甘心，最大的可能是以上含义的综合。
这些理解不是孟道涵凭空臆想的，任何语言都不乏具有多种含义，对于高端的功能语言更是这样，这是语言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一种必然的形式。
因为语言的应用是有环境和语境要求的，不同的环境和语境下，同一个词汇就可能携带多重语义。
一般人类的功能语言要求比较苛刻，会限制多重语义的出现，这也许是功能语言还不够发达的表现。
第七十二章 问题萦绕
可是这些到了虚拟力量那里就出现了颠覆，这是因为虚拟力量的高端功能语言已经进入自然化的阶段，其使用和展现的自由度都非常高。
在不同的虚拟环境里，使用了高端功能语言的同一份工作字符后，就可以随之表达出差异化的属性，也就是说功能语言所创建的属性，都要根据环境、时间、条件和内涵的不同，来做出恰当和适当的描述，这样看来，高端功能语言就回归到自然语言的应用路径和特征上了。
孟道涵之所以有这样的看法，也是他在学习了虚拟力量的高端功能语言后，才发现了功能语言也可以像自然语言那样自由运用。
语言是一类独特的知识，它也是人类沟通实体和虚拟之间的媒介之一，运用语言，人可以把虚拟中的一切，都可以由释放、沟通、描述、表达等形式，建立一种实体化的意义；也可以把实体中的一切，都可以由分析、分享、描述、理解等形式，演化成虚拟中的涵义。
而功能语言是语言中一种比较专业化的分支，它是专门为虚拟和实体的媒介式的转化而存在的，所以功能语言只有实现了自然语言的运用模式，才算是进化到了高端阶段。
高端功能语言只是孟道涵经历的一部分，对于本地虚拟空间里的最后结局，那些精神波动、简笔画面孔和那串字符所展现的情境内容，让孟道涵感到好奇，还有莫名的惊讶，他知道这些都是虚拟力量搞出来的，可惜的是他没有捕捉到一丁点有价值的证据。
但是，有一个让孟道涵举棋不定的猜测，那就是本地虚拟空间中出现了两个虚拟力量，一个他可以肯定是来自公司的外界，但是另一个从那里来的，他无法追寻其出处。
孟道涵实在无法想象本地虚拟空间里，一直潜伏着这么一个虚拟力量，这就让人悬着些许担忧了，这个虚拟力量潜伏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又是什么目的，也无法判断它潜伏的意图是善还是恶。
从阿圆的事情开始，到孟道涵发现虚拟力量这种物类，他积累了太多的问题，都说发现问题比解决问题还重要，可是问题要是太多，而且乱了头绪，那对于探索就是一场灾难了。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孟道涵从事了这么多年的虚拟领域工作，怎么会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才发现虚拟力量这种物类存在，而且还不是见到一个两个的样子，似乎在人类的虚拟环境中，虚拟力量的数量不是少数。
依据正常的判断，虚拟力量这种物类不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它们也许一直潜伏在人类的虚拟环境中，只是人类没有那个独特的机遇点，也就无法发现它们了。
这一宿，同虚拟力量的这场交锋，虽然消耗孟道涵很多的精力，但是他也意犹未尽，能和虚拟力量做到多种形式的近距离接触，就能对它们获得更多更全面的了解。
这让孟道涵觉得这个调查探索工作越来越有意思了，科学探索就是这样，人所遇到的每一个有意义的情节，都可能成为他继续探索的动力。
这一次，孟道涵和虚拟力量都不是获胜者，但是孟道涵完好的保护了公司的单车新产品数据，这让他感到如释负重，重重的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浑身绷紧的肌肉忽的松弛下来，从肺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现在还是凌晨，孟道涵睡意全无，他不经意间查看了那个被吞噬掉的替身数据，展现的画面让他大吃一惊，嘴里忍不住惊叫：“这是……”。
他看得也记得很清楚，在外来力量离开后，替身数据就已经消失了，现在竟然完好的出现在本地虚拟空间里，这让他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核实了好几遍才确定下来。
孟道涵有种被外来力量耍了的感觉，外来力量似乎还是顽童心理，它就是要在孟道涵的心里制造这种落差，让他心底在确认数据完全消失的时候，又不其然的让他看到数据还存在。
也许在外来力量的想法中，这样做足以报复和戏弄孟道涵了，似乎让孟道涵把喜怒哀乐悲思苦尝个遍，而且还是过山车似的心理落差。
教训孟道涵的同时，这里面还有另一层深意，可以认为外来力量不想留下入侵过这里的痕迹，足以见到这类东西非常谨慎的在人类的环境中出没，它们不想让人类发现它们的存在。
这一次，也让孟道涵看到虚拟力量所做的一切，远远不是心机、情绪和心理能够解释的，虚拟力量虽然在这些方面表现的不是很完善，或者说用不能用人类的视角评价它们的表现，在人类这是不正常的，但是在它们那里一定是正常的。
就说外来力量让数据恢复的这种做法，就说明它是非常客观的在做事，而能够充沛的保持这种客观行径，似乎这一切都时刻处于和遵守某种计算力量的编排，才能严格的保持和贯彻这种客观。
把情况思考和推演到这种程度，孟道涵隐隐感觉到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可是就是无法继续揭示出这个感觉到的内容是什么，就像是隔了层窗户纸，短时间内又无法打破这层纸。
这种话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说不出来的滋味，使得孟道涵非常不好受。
从人类的视角看，可以理解虚拟力量在虚拟环境中拥有强大的能力，但是很难理解虚拟力量的智能水平怎么会如此高，怎么会有类似人类的精神波动，怎么会掌握如此高明的功能语言。
如果说人类拥有这些能力是因为有一个平台，这个平台及时人的身体构造、社会性和文明的传承，那么虚拟力量所拥有的这些能力的平台是什么，这就又回到虚拟力量是什么的探索上，孟道涵深感即使到了这个发达的时代，可是人类对虚拟中的事物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还有一点是孟道涵几乎不敢想象的，在当今社会中有大量的这类虚拟力量出现，并且它们是不断进化的，它们还不遵守社会的制度与制约，恣意的任性的在数据智能安全领域活动的话，而现有虚拟科技能力又没有办法阻止它们，那么在当今社会中，或许就潜伏着一场灾难。
嘟嘟……，敏觉软程报警系统又给孟道涵发出报告，提示孟道涵注意本地虚拟空间里的虚拟气息，此刻的虚拟气息量值降到很低的水平，这和几天来在本地虚拟空间里监测到的虚拟气息高量值差别明显。
看着这份报告提示的内容，孟道涵被梦境空间和影幻游戏公司的那份合同绑架了，不见得是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坏事和好事本来就是一体的，就看转化到你面前的是哪一面了。
第七十三章 证据很重要
被合同挟持是一件坏事，孟道涵被绑架在某个局限中，但是在这里他见到虚拟力量，掌握了两种高端功能语言，又因为履行合同的任务，如此巧合的落进虚拟力量活动的交集上，一切就好像看不见的手在安排，每一样都对他的调查探索工作产生了莫大的帮助。
甚至是在虚拟环境中监测虚拟气息，来查探虚拟力量的出没的想法和做法，以及对虚拟环境中闪现的精神波动，能够做到正确的认知和理解，这都是源于孟道涵与那份合同协议的遭遇。
遗憾的是孟道涵还没搞清楚虚拟力量，以这种形式入侵的目的，但是孟道涵能看出来，这样的入侵对虚拟力量很重要，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这些日子，孟道涵遭遇的一系列谜一样的经历，让孟道涵心理重新获得了平衡，他深深的感到为那份合同卖命，不是一件很亏的事情。
其实，在孟道涵如约进入这家公司后，他按照影幻游戏公司的要求，把公司里的智能系统的情况，反馈给影幻游戏公司后，而后就出现了虚拟力量的入侵，这样巧合的事情，让谁都能看出来，与影幻游戏公司脱不了关系。
只是影幻游戏公司没有想到，在这些履约合同的人中，只有孟道涵如此认真的在潜伏的公司里，执行着保护公司数据的责任，才有了这样的机会与虚拟力量近距离的接触。
而其他履约的人可能没有一个人会有这种心思，他们一般都纯粹以完成合同的任务为终结，此外不会再管潜伏公司的任何事情，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对于影幻游戏公司的目的，孟道涵有了一个隐约的认识，虽然非常模糊，可是已经有所探明，影幻游戏公司派出他这样的人潜伏在众多公司里，借此了解众多公司的智能系统的状态，一定是在谋求这些公司的智能系统中的什么东西。
而影幻游戏公司的这种谋求行为，与破坏、窃取数据和干扰这些公司的业务都无关，似乎是与这些公司里的那个虚拟力量有关，随后影幻游戏公司的虚拟力量入侵活动，就是为了这些公司的虚拟力量而来的。
许多时候，一份善意都会得到意外的回报，孟道涵的责任心，为他的调查探索工作打开了一个有效的走廊。
一方面他可以获得缩小调查的时空范围，更多次数与虚拟力量的近距离接触，能够有机会去深入探求虚拟力量的更多方面。
另一个方面，能够窥视虚拟力量幕后的神秘组织，也许有机会揭开一幕未知的隐秘情况，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以这些虚拟力量和神秘组织有关的信息，很可能与人类和人类社会有密切的关系。
还有一个方面，如果孟道涵调查出虚拟力量的活动背后，还存在这么一类性格足够古怪的人类天才，那么这些人物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事物，无论是虚拟力量还是高端功能语言，以及现在还未知的情况，等等都是非常重要的。
对此，孟道涵想到了四点，如果虚拟力量、高端功能语言、古怪的天才和神秘组织凑到一起，这些一定是非常可怕的关联力量，如果再有一个隐晦的图谋和目的，就会潜伏着一个可怕的破坏风暴。
因此，孟道涵敏感的认识到这场调查探索的意义不是一般的大，它既是一个科学探索，也是一个潜在危机的发现，更是一个关系社会安全的局面。
孟道涵又想到老师友的事故、阿圆的事情，现在他可以确定这些事件都少不了虚拟力量，它们很可能都是一种同性质的事情，其所不同的只是遭遇的情境、发生发展的形式、致导的结局后果。
孟道涵深知调查探索虚拟力量，以及相关事件，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其中的阻力将会是难言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还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开端，对于以后的发展、变化和结果，对他来说仍旧是一片难以摸到，也难以看清的迷雾。
经过一晚上的高强度和深度的工作后，孟道涵感到浓浓的疲乏袭来，他只好休息了一会，等精力恢复了一些后，就检查了被入侵的公司主智能系统，几遍检查后，发现公司的主智能系统没有任何损坏。
孟道涵再把目光投向那两个被攻击的数据上，单车新产品数据肯定没有问题，但是那个替身数据的情况如何，是孟道涵现在比较感兴趣的。
孟道涵检查了被外来力量读过的替身数据，发现从常规上看，替身数据在组成结构上没有问题，在逻辑秩序上也没有问题，状态描述上也没有问题。
至于更细节、更专业的地方，依靠孟道涵这个非此专业的人验证，是没有办法检查出问题的。
只有等到明天上班后，请公司的此专业的人员来解决，而且原来的数据产品提供商也必须参与进来，否则可能很难发现那些深度隐匿在里面的问题。
当天的一大早，孟道涵把昨晚发生的遭遇的情况，详细的汇报给老板。
听了孟道涵的讲述，老板显得有些紧张，他最担心的是新购买回来的单车新产品数据出现问题，他对孟道涵说：“孟老师，你所说的有虚拟力量入侵的情况，未免太匪夷所思了，这需要我们的专业人员核实一下。”
“你说整个入侵行为发生了一宿，那你在维护数据智能安全的时候，留下什么可以证明当时情况的证据吗？请原谅，不是我不相信你，但你要对你所说的负责。”
孟道涵心里十分清楚，老板对孟道涵所描述的情况是半信半疑，这种心理孟道涵能够理解，对于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件事的人，都不会相信发生了的这种奇异的事情。
而且这一宿发生的事情，其过程和结果都太过诡异，在本地虚拟空间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所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孟道涵所说的是真实的。
本来孟道涵认为防御消杀中枢可以为自己的遭遇作证，因为晚上他亲眼看到这个中枢的功能被更改了，可是黎明前他对这个中枢做了检测，发现这个中枢的功能是完全正常的，而诡异的是这个中枢关于入侵情况记录是“安全”，也就是说这个中枢关于晚间的记忆是空白的。
再说主智能系统对于晚间的记忆也是空白的，孟道涵以及主智能系统和外来力量拼斗了整整一宿，期间所发生的所有情况，在本地虚拟空间里都没有记录，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苦于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孟道涵的遭遇，他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替身数据上，从直觉上看，他总觉得那个替身数据有问题，现在让公司的专业人员查看一下，也算是孟道涵的辛苦经历的验证。
想到这里，孟道涵对老板说：“宁经理，我知道我所讲述的事情，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没有人会相信。”
“但是，为了保护单车新产品数据的安全，我动用了公司的备用数据仓库的数据，替换了单车新产品数据，来抵御外来力量的破坏，所以你们可以从替身数据上寻找证据，或许它可以验证我所说的事情。”
第七十四章 古怪突现
老板似乎只遵从于事实胜于雄辩，他没有和孟道涵多说什么，立刻组织公司的高级专业人员对孟道涵所说的情况进行验证，同时也请来原数据产品提供商的专业人员过来协助处理。
在孟道涵意料之中的是，公司人员对智能系统和虚拟空间做了多次详细的检查，智能系统和虚拟空间都运行正常，没有检测出受到入侵的痕迹，这些证明了孟道涵所说的话有水份。
可是出乎孟道涵意料的是，公司人员对单车新产品数据和替身数据也做了检查，结果是这些数据也都很正常，甚至连被读取的记录都没有，意味着孟道涵所说的晚上有外来力量读取了数据的情况是不存在的。
接着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原本还好好工作的公司的主智能系统，突然出现了一幕令人无法理解的情况，它的能力突然变得迟钝起来，那原本充沛的自主性完全消失了，即使动用人力参与操作控制，也难以使主智能系统变得像以前一样灵敏。
这种情况让所有的人都陷入紧张之中，操作员不停的在桌子上的一片光薄膜上操作着，这个光薄膜被称为光影操作盘，一串串简单些的素材数据，通过这个光影操作盘，输入到主智能系统里。
可是主智能系统的光标和跳码却只是闪动，好半天不显示任何字符，主智能系统始终保持着慢吞吞的状态，在众人的耐心几乎耗尽时，才以一分钟跳弹出一个字符的速度，缓缓的在运算模型里浮现出那些素材数据，而平时这么简单的数据只用10毫秒就可以全部记录下来。
更要命的是主智能系统还频频的掉链子，公司人员输入数据后，有的需要多次重复输入，主智能系统才能记住，这种情况在当代的智能系统中，是不可能出现的，可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众人面前。
那主智能系统给众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记忆不好的人，需要频繁的提醒才能维持记忆下来的状态，人们都能看出来这不是那种挂挡不协调的情况，就是智能记忆出了障碍。
孟道涵盯着光屏，陷入思考中，他思索着为什么主智能系统会迟钝，好像原因就在那个替身数据上，也就是公司人员没有检测那个替身数据前，无论怎么使用主智能系统都没有问题，可是公司人员在替身数据上动用检测工具时，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想想也是，外来力量读取了完整的替身数据后，又莫名其妙的恢复了替身数据，天底下那有这么好心的强盗，它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图的，一定是它在替身数据里留下了什么手脚。
孟道涵认为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也确实符合事物的正常发展变化逻辑，这种看法在他的思想里存留了很久，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日后当他完成了多次影幻游戏公司的合同时，才发现他的这些分析是错误的，被侵犯的智能系统迟钝另有原因。
如果说记忆和反应慢只是开始，接下来的计算运行也是非常缓慢的，就像是出了问题的发动机，在那里徒劳的运转着，却没有任何产能功效。
负责操作的那位公司人员看着运行滞慢的主智能系统，内心显然是非常焦躁的，他说：“我就是发现系统有问题，才给它输入了最简单的数据，这样它只要运行简单的计算模型就行，本着不用耗费太多的时间就可以完成测验的想法，可是它不但记忆功能出现障碍，而且运行功能也出现了障碍。”
孟道涵站在公司人员后面看着，那原本不用一分钟就能完成的工作，按照主智能系统现在的工作速度，估计半个小时也完成不了，他心里也暗自担心起来，默默的祝愿主智能系统不要出现什么大问题，那样他可就是出师不利了。
“老夏，情况不是你说的那样吧？我在你操作运行这段时间里，已经测验了本地虚拟空间里的所有软件系统，可是这些软件系统都是正常的状态，不存在任何工作障碍和功能问题呀？”一旁刚刚测验完本地虚拟空间里的软件的公司人员，一脸不敢相信的问道。
这是一个最让公司的人员难以理解的情况，他们换了几种方法，对本地虚拟空间里的所有软件系统都测验了好几遍，却找不出主智能系统出现这样情况的原因，甚至他们找来软件系统的开发商，远程测验这些软件功能，得到的结论都是一切非常完好。
老板也坐在工作室里，他呆呆的盯着光屏看了一会儿，突然敲击着桌子上的光影操作盘，显然被激发出了火气，大声的问道：“老王已经确定了软件的测验没有任何问题了，那么任工现在该你了，你在硬件那里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被称作任工的中年男子低着头，看着面前的一部书桌抽屉大小的仪器，上面插满了各种颜色的线路，这些线路都和主智能系统都做了连接，在仪器的显示屏上，一幕幕的检测数据滚动着。
任工没有立刻回答老板的问话，他全神贯注的盯着仪器显示屏，好一会儿才说：“宁经理，我用硬件检查仪器，把主智能系统的全部元器件，都做了三遍检测，在这部仪器的能力范围内，没有发现主智能系统的硬件有损伤，而且这是市面上最新一代硬件检查仪器，是咱们公司一周前采购的。”
看着忙得满头大汗的公司人员，孟道涵意识到工作迟钝这种情况，不是主智能系统的问题，他想起来“无所不知”提到的一种情况，一些智能系统被入侵后，就会发生性能降低的情况，但是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不久就会恢复正常。
只是，这种智能系统被入侵后迟钝的情况，一直以来都是处理这类事件的高级专业人士猜测或者推断的，没有人亲眼目睹过真实发生的全部过程，而眼下的孟道涵却是意外成为唯一一个这类情况的全局见证者，可惜的是孟道涵只是认为与外来力量有关，此外他也没有办法处理这样的情况。
想了好半天，孟道涵脑海里闪现一个主意，他对公司人员说：“大伙既然已经证明主智能系统的硬件和软件系统都没有问题，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需要不停的催动主智能系统运行，也许会良好的激发出系统的硬件和软件的驱动功能。”
公司人员和老板都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孟道涵，眼神里充满了对孟道涵的怨念，他们认为今天的这种情况都是孟道涵惹出来的，可是孟道涵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没有用处的办法，显然他们对孟道涵的这个办法并不认可。
不过公司人员还是按照孟道涵的建议去做了，也许是神龟差事的去做，也许是他们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而孟道涵的办法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似乎是他们眼前唯一可以走下去的路线。
于是，公司人员向主智能系统里输入数据，然后等着主智能系统计算结果，好半天得出结果后，人们又向主智能系统里输入数据，再等到了结果，再输入，就这样反反复复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