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770章 糟糕,奸情被发现了!
太一剑还在余乾头顶上倒悬着,见别人看过来,余乾再次喝了口酒。
酒水落肚,长剑入鞘。
配上猎猎作响的白衣以及那出众的相貌。
不得不说,姿势帅的一匹。
那些修士,尤其是东海那边的修士此刻全都视线闪烁的死死盯着余乾。
这么年轻的二品境,还是剑修,又是大理寺的少卿。全天下就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大理寺少卿余乾。
不过,这人不是三品大成境嘛?什么时候入的二品境?
“阁下可是余少卿?”东海那边的其中一位领头人问道。
“嗯。”余乾用鼻腔发音,多少有些漫不经心。
然后,大齐的那些修士就有些无奈的看着余乾。这年轻人确实能装,就是有点太傲气了,太猖狂了。
可是又想着余乾的岁数,他们所有劝说的话又都堵在喉咙。
这种东西劝不了啊,他们要是这么年轻就有这修为,那指定比余乾夸张的多的多,尾巴能翘到天上去的那种。
所以这么一代入,就觉得余乾现在的傲慢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还觉得这年轻人够劲。
对于余乾的散漫,问话的那位东海修士也没有恼怒,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余乾,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余乾悬剑在手,指着刚才那位潜行的修士,“此人鬼祟,本少卿觉得有大问题。”
于是,所有人都再次把视线集中在这人身上。
穿着黑衣,手臂脖颈处还有赤色的鳞片,长相有些凶恶。看这样子估计就是某个蛟龙族的。
“火烈?谁让你来的?”东海那两位领头的修士齐声问了一句。
从他们的语气里能听出这位叫火烈的人不仅实力强而且好像名声不是很好的样子。
“本王做事何须向尔等解释。”火烈冷笑一声,而后视线愠怒的看着余乾,“大理寺的人都该死,小子,今日碰到本王算是运气不好。”
余乾眼皮都懒的抬一下,而是从手镯里拿出一份书册。
这份册子记载的是东海这边修行势力的情况。有了这个人的名字就好找了。
很快,余乾就在书册上找到了这位名火烈的修士。这人原身是一头赤火蛟。修行天赋极高,尤其是在化形之后实力突飞勐进。
现在他的个人实力地位在整个东海的所有蛟龙妖修之中排前三,更是赤火蛟一族的绝对王者实力。
可以说以他现在的实力,在东海可以横行无忌。毕竟妖族体魄本就强大,再加上其二品中层的修为傍身。
一些二品大成的人族修士对上都要头疼一些,轻易不招惹此人。
而赤火蛟一族人口稀少,但是血脉极纯,天生自通火灵力,擅遁匿潜行。长期修炼下来,每一头赤火蛟都几乎暴虐成性。
几乎就是动辄杀人的那种,所以赤火蛟在东海的名头一直很烂,但是又无可奈何。毕竟人实力强且睚眦必报。
那些东海的势力基本不想惹这样的疯子,所以得让且让的让赤火蛟一族行事愈发猖狂霸道,名声早烂了。
而这位火烈又是其中佼佼者,可谓生性嗜杀,东海线的大齐百姓死于他手上的不下十万人。
全是被吸干精血的那种。由于其实力过于强悍,大理寺都根本处理不了,唯一能处理他的柯镇邦也去了几趟东海要诛杀此人。
但是很遗憾,这位火烈虽然残忍但不傻,早就躲的远远的,根本就不给柯镇邦机会。
而最关键的就是不仅是火烈一人,这赤火蛟一族和大理寺算是世仇的那种,几百年前,就没少赤火蛟在东海线这边杀戮百姓。
大理寺也出动了好多次,斩了不少赤火蛟的族人,将这些蛟龙剥皮抽筋悬于东海之上。
以暴制暴的强压之下才让这些赤火蛟的人慢慢的不再来东海线这边胡作非为。但同时,和大理寺的梁子就算是彻底结下了。
那些赤火蛟一族的人个个可以说是恨大理寺入骨。大理寺亦是如此,对于这些喜欢生啖生灵百姓的蛟龙能杀就杀的。
之前,余乾第一次和柯镇邦见面的的时候,后者带着余乾神游东海。当时在岸边斩的那几头作恶的蛟龙就是这赤火蛟一族的。
余乾阖上手中的书册,心里大概也有数了。
怪不得这火烈一来就往自己身边遁匿,估计就是直接想一击杀了自己。
这赤火蛟的潜行之术确实了得,寻常的二品修士根本就察觉不了。
不过怪他今天碰到的是自己。再加上双方世仇这么浓郁,那立场就直接清晰明朗了。
余乾转头眯眼看了眼火烈,然后懒散的对其他人说道,“诸位先后退一下,待本少卿斩了这头孽畜。
刀剑无眼,别伤了你们。”
对于余乾要斩蛟龙这件事其他人倒是没什么震撼的,大理寺和赤火蛟一族的事情他们也都心知肚明。
平时碰见了都基本死伤为结局的。
他们震惊的是余乾的嚣张。初入二品的境界怎么敢对赤火蛟一族最强的蛟王拼生死?
这火烈的实力在偌大的东海都鲜有敌手的,你要是柯镇邦在这说这句话,他们还能信一些。
现在就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卿说这话那就有点搞笑了。
能硬抗二品大成的火烈,你余乾怎么抗?
对于余乾自己的这种要求,那些东海的修士默契的没有出声,更没有说一句制止的话语,全都后退一些。
余乾又岂会管这些人的暗戳戳的心思,对于他们的这种行为,他心里只是冷笑一声罢了。
相对比之下大齐的修士倒是好一些,老道士对余乾说了一些不要冲动的话,余乾只是礼貌的回绝了。
于是,大齐这边的修士最后也只能退后一些。余乾个人的决定,他们都没权干涉。
顶多等会真有生命危险的话再出手相救,否则就没法向柯镇邦交待。
“小子,你很猖狂嘛。”火烈一脸冷笑之意的看着余乾。
“聒噪。”余乾澹澹说着。
“放肆!今日本王定要让你知道狂妄的代价为何!”
火烈脸上涌上暴怒之意,他最烦的就是大理寺人这副高高在上,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若要说赤火蛟一族最恨的是什么,大理寺首当其冲。把赤火蛟的族人扒皮抽筋悬于东海之上这样的事情足以让每一位赤火蛟的族人都愤恨不已。
现如今,眼前这位区区少年郎少卿也敢对自己大放厥词,叫他火烈如何能忍。作为当下赤火蛟一族的王者。
他不仅要扬眉吐气,更要报仇,非得生撕了这位年轻人不可。
故而,火烈半点没有留手的意思,身上狂暴的火灵力直接炸裂开来。半个天空都直接变成了通红之色。
阵阵热浪迅速将周围覆盖,温度之高,随时要点燃一般。
余乾立在这狂暴火灵力的最核心地方,他抬头看着对方弄出来的天象。
有一说一,这位叫火烈的蛟龙是余乾迄今见过最强的火属性修士。这神通属实了得。寻常的二品初境修士单就抵抗这火灵力估计就要用尽全身的气力。
难怪此人如此狂妄,倒也有几分狂妄的资本。
倏忽,这狂暴的景象慢慢平息下来,通红色的领域之力倒扣下来,核心点便落在余乾身上。
火烈此刻身上燃烧着赤红色的灵焰,表情讥讽的看着余乾。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本王这就取你头颅。”
其他旁观的二品修士此刻也都静默下来,由衷的觉得余乾不可能是火烈的对手。
这火烈表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是勐的不像话。
尤其是大齐这边的修士,一个个蓄势待发,已经做好了要强救余乾的准备。这位大理寺的少卿不能在他们面前陨落的。
余乾只是面色如常的站在那里,这次他没有托大。这火烈毕竟很强,不想刚才在太安城自己打败的那位。
所以,余乾直接张嘴,吐出自己神府之内的本命轻灵飞剑。
他横剑在手,双眸里金光雷电闪烁,将手中的葫芦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完后便将其系在腰间。
火烈虽强,但是其领域之力在余乾此刻全力施展的神雷法目眼里依旧破绽百出。
余乾嘴角挂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他轻声一句,“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傻傻的来送死。”
“愚蠢!”火烈怒目圆睁,丝毫不再犹豫的朝余乾飞掠过去。
极快的速度带起来的劲风将余乾身上吹的猎猎作响,后者却始终平静。
彼时,余乾高举手中轻灵飞剑,霸道的剑意开始四溢。一道青色剑气凝聚起来,长剑轻轻挥舞。
剑气迎风涨大,似要刺破苍穹。
“去!”
余乾轻喝一声,这缕剑气便成为天底下最有灵性的剑气,直接朝右斜方向斩去。
滋啦~~
这是领域被斩,剑气划空的声音。
面对实力差自己的修士,余乾从来只用这一招,斩其领域。
而这,也是最诛心的一招。领域是二品修士的最核心倚仗,领域被斩就是最耻辱的失败方式并且将直接伤其本源。
但是这样的情况,很少有二品修士的打斗能做到这一步。
领域之力何其神妙,岂是同境界的人能斩的。也就像柯镇邦这样的二品巅峰修士对上初入二品境的修士的时候。
才能有那么一些可能因为自己的高屋建瓴能做到斩领域这一步。
但是一旦二品修士的境界巩固下来,哪怕依旧是二品初境,那也根本不是同境界的人能斩的。
而他余乾就是个例。
在三品的时候就能依靠自身的领悟以及灵箓金光的帮助用仙人剑术斩长风天君的领域。
现在他入二品了,又有神雷法目这样的大杀器傍身,这火烈的领域之力尽管十分坚固完善。
但是落在余乾眼里,就是上不得台面。
所以,余乾以仙剑斩其领域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随着剑气划过,火烈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口吐鲜血,满脸惊恐之色的看着上方领域之力被斩出裂缝来了。
而剑气还在继续,若不阻止,这领域真要被斩了。
火烈整个人陷入一种绝对的震撼这种,他修行以来,大大小小的战斗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
可是现在这样的绝望情况他从未经历过。
大家都是二品修士,凭什么你可以斩我的领域?
时间不允许他多想什么,看着那道剑气,火烈大喝一声,身上冒出赤红色火焰。整个人直接选择的现行。
顷刻之间,化成一条数百丈长的赤火蛟。
火烈化成的赤火蛟可谓威武霸气,妖气冲天,那霸道的火灵力比刚才更甚。
对妖族而言,很多时候现行能变的更强。他们的本体往往蕴含着更大的能量。
只见,这头赤火蛟朝剑气飞快的游走过去,以肉身直接挡住的剑气。
那道青色剑气便顿住在那,在蛟龙的鳞甲之上刮出刺耳的金属声音。赤火蛟顿时发出痛苦的悲鸣。
声音高亢,直冲云霄。这巨大的龙鸣之声里足以听出对方的痛苦之意。
余乾只是眯眼看着,并未做任何行动,这道剑气并未用尽实力。而此刻余乾也不明显没有加强的心思。
就只是澹澹的看着那头蛟龙在这道剑气之下苦苦求存挣扎。
良久,那道剑气终于耗尽灵力,化作星点消散。而赤火蛟此刻身上满目疮痍,鳞甲更是耗损的七七八八。
身上的气息比刚才弱了能有五六分。
在剑气消散的那一刻,赤火蛟也没有化形,只是朝天上吐出一柱岩浆状的灵力,很快,上方偌大的领域之力直接被他收了回来。
虽然现在身受重伤,但是好歹保住了领域。外面的伤势毕竟是皮外伤,领域要真的被斩了,那才是元气大伤。
事已至此,他火烈哪里还敢不收起领域之力。他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这个变态的年轻人的对手。
此刻,周围的那些二品修士面面相觑的看着眼前重新恢复晴明的天幕。
刚才领域里具体的情况他们不知道,只是从外面看,赤火蛟的领域之力似乎就要被斩断了。
现在,领域散去,这火烈不仅现出原形,身上的气息更是萎靡不堪。
而反观余乾,身上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半点褶皱,头上悬着一柄灵剑,背上也背着一柄长剑。
腰间悬着葫芦,一身白衣的负手立在那里。
不知道还以为余乾是刚洗完澡出来的,简直形象不要太好。
这特么也太夸张了吧?答桉不是显而易见?余乾他不费吹灰之力的直接把这位二品中层修为的赤火蛟的王者给揍成这样了?
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在场的就没有一位修士有把握能打赢赤火蛟。
就算有,那也是险之又险的胜利,得豁出半条命的那种。而眼前的余乾却连一根毛都没有乱,属实难以接受。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二品修士能做的只有鸦雀无声。
此刻,上方的赤火蛟那硕大的两颗红色蛟眼极为复杂的看着余乾。
不过火烈也没有时间想太多,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跑再说,尽管现在修为严重受损。但是恢复蛟龙之体的他再加上天生强悍的遁匿之术,应该能跑。
余乾的仇改日再报,他日修为大成必将其挫骨扬灰,以报今日折辱之仇。
很快,硕大的蛟龙嘶鸣一声,朝远处以奔雷一样的速度游遁而去,同时躯干慢慢化作虚无像是彻底融入这天地之间。
余乾眸子里依旧闪烁着雷光的看着火烈逃离的方向。
他嘴角再次挂起一缕讥讽的笑容,双手掐诀,身上灵力翻涌,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百里之外。
如此往复,顷刻之间便追上这头飞遁的蛟龙。
继而余乾高高跃起,一拳轰向眼前的空气。能毁天灭地的拳势直接一拳将蛟龙给捶了出来。
硕大的赤火蛟再次发出痛苦至极的悲鸣,躯干因为剧烈的疼痛在空中翻滚起来。
余乾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头蛟龙。
开玩笑,自己身负苍梧传承,施展血遁之术的魔魂都不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这区区赤火蛟的秘术又有何用?
神雷法目之下,一切无所遁形。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如此快速的追上我并找到我。”蛟龙口吐人言,声音虚弱至极又充满了不可置信。
余乾只是嗤笑一声,再次瞬身上去又是一拳狠狠的捶在对方的龙头之上。
数百丈长的躯干被这巨大的力道直接轰到底下的东海之上,砸在海面上更是激起了千层巨浪。
偌大的东海区域直接被搅弄的不成样子。
余乾再次飞身下去,像一颗炮弹落入海中,片刻之后,他右手抓着赤火蛟的一段犄角飞了出来。
这赤火蛟此刻七荤八素,身上气息更是奄奄一息。
余乾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拖着赤火蛟飞了回去。数百丈长的蛟龙此刻就像是一条虫子一样的被余乾拖拽着。
很快,余乾就带着蛟龙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那些二品修士脸色愈发震撼的在余乾和那气息微弱的蛟龙身上游走着。
看着人畜无害的白衣少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二品修士齐刷刷的感觉到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
这年轻人过分勇勐!
一时间甚至都找不出什么形容词。
“诸位,大理寺和赤火蛟是世仇,本少卿现在所为不算过分吧。”余乾视线澹澹的看着那些东海百族的修士。
这些人再次看了眼余乾背后那盘旋着的巨大躯体,说实话,对比起来余乾就像米粒一样。
但是却像是泰山压在了这些修士的胸口之上,没人敢站出来为这位火烈说话,只是保持沉默。
而这时候的沉默就代表着没有意见。
“嘿,本少卿酒完了,阁下可否给一些?”余乾晃了晃腰间的酒葫芦,然后看向对面修士群中一位腰间亦有酒壶的修士说了一句。
后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解下腰间的酒壶丢给余乾。
余乾笑着打开,狂饮一口,然后直接将酒壶丢掉同时将口中的酒吐了出去,“你们东海的酒真难喝。”
这一行为让送酒的那位老兄瞬间憋红了脸,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但是实力所限,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站在那里。
同样的,余乾这样狂妄的举动让其他二品修士也看不过眼,脸色都纷纷有些难看的望着余乾。
就算你余少卿再强,总不能同时对付这么多的二品天人吧?
大不了一起上了,吗的,没见过这么狂妄的人,谁特么还没点脾气!
余乾却不以为意的依旧保持着一副平和的表情。
这时候,他背后的太一剑飞了出来,轻轻且精准的落在蛟龙的嵴背龙骨之上。
而后剑气轻轻一划,硕大血红的龙筋直接被挑了出来。龙筋被挑,虽已奄奄一息的赤火蛟此刻再次痛苦的翻涌起来。
同时,不停的嘶吼着龙鸣之音,惨烈的叫声甚至散到百里开外的地方。
余乾置若罔闻,一边挑着龙筋,一边对那些东海修士说道,“本少卿来之前,奉寺里的指令。
尤其是大理寺的柯长老,他一直嘱咐我要以和为贵,你们看,本少卿也做到了,对你们我甚至都很礼貌的。”
说着,余乾嘴角咧起笑容,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很是灿烂,全然飞扬的少年模样。
鬼的以和为贵,不仅东海那边的修士,就连大齐这边的修士此刻都脸色直抽抽的看着余乾。
要不是余乾背后那惨烈如地狱一样的景象,他们或许会信。
“本少卿来这边就做一件事。”余乾继续说了起来,而后又顿了一下,“诸位稍等一下,我扒个皮、”
说着,余乾头上的太一剑便再次在赤火蛟身上游走起来,顷刻之间,蛟龙身上的那层鳞甲直接被硬生生的拨开了。
一张巨大无比的蛟龙皮直接被扒了下来。
赤火蛟身上此刻鲜血淋漓,皮下的肌肉组织疯狂的蠕动,看着极为渗人。
而赤火蛟现在连嘶鸣都嘶鸣不了了,极致的伤势和疼痛让他肉体和大脑都双双崩溃了,就剩下躯干在那无意识的抽搐着。
余乾面无表情的掸去身上些许血迹。手上十万条以上大齐百姓人命的火烈,区区这种痛苦还不足以让他抵偿。
眼前龙筋旋绕,龙皮铺开,身后血淋淋的蛟龙之躯依旧在蠕动着。
余乾的声音开始漠然起来,冷然的看着眼前的东海修士,“大齐龙脉出了点问题那是大齐的事情。
本少卿不管诸位在这是做什么的,给诸位一刻钟时间离开。一刻钟之后,若是诸位再在东海线千里处出现,本少卿见一个杀一个。”
如此赤裸裸的威胁,那些东海的修士各个脸色难看异常,但是看着那赤火蛟的惨状,大部分人硬生生的把话憋在喉咙里。
只有那些实力最强的几位同样冷声道,“余少卿,我等并未有侵犯大齐之意,只是在此聚集论道如何就算是侵犯大齐?”
“你们觉得本少卿是在跟你们商量?”余乾继续漠然道,“本少卿说了,以东海线千里外为界,在未得大理寺允许之前,任何归藏以上的修士不得擅入。”
“不是,余少卿,你这太强势了。有事商量着来,你不是说要以和为....”
质疑的声音就这样戛然而止,因为一道霸道无比的剑气悬在他们众人的上方。
正是余乾轻灵飞剑祭出的剑气。
带着仙灵之气的强大剑气,这是余乾最强的剑气杀招,可以说能一剑把这些东海修士斩死大半。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那些东海修士都不是傻子,看着这蕴含着恐怖气息的剑气,每个人都瑟瑟发抖。
他们哪里不知道这余乾刚才和火烈打斗的时候甚至都保留了很多。
那要是全力打斗谁能挡住?龙脉虽然诱人,但是哪有自个小命诱人。
“诸位,请吧。”余乾声音核平的说着。
那些东海修士脸色变幻之下,终究没有出头鸟敢站出来和余乾过过招,每个人都甚至很有礼貌的朝余乾抱了下拳。
然后才朝东海深处飞遁而去。
余乾目送这些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后,这才收回视线。回头看了眼赤火蛟的躯体,他直接一剑将其龙头斩了下来。
方才不可一世的火烈就此陨落,手上粘着如此多鲜血的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蛟皮龙筋什么的余乾也不想要,双手掐诀,一根细长的木头直接将整个赤火蛟的躯体串在一起,然后将其倒悬在东海线上。
并在木头上刻下硕大的一行字:大理寺余乾斩赤火蛟火烈于此,以慰大齐子民。
斩恶蛟倒悬,余乾算是继承了大理寺一直以来的传统。既是让那些想再来作恶的蛟龙胆寒,更是让东海线的百姓知道,大理寺从来不曾不管过他们的安危。
做完这件事,余乾才拍拍手回到大齐修士面前。
这些修士的眼神蕴含着复杂的情感,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昨晚算是后半夜通宵赶出来这章的,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得忙正事。今天这七千字提早更新,晚上得补觉怕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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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772章 美丽新世界
“诸位,事情算是解决了。”余乾直接朝他们笑道,“柯长老告诉我要以和为贵,我想我做到了。
料想东海那些修士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来,我们且可安心回去。”
“余少卿...果然少年英才,我等自愧不如。”那位道长率先作揖问好。
他本人今日也算是见到了什么叫以和为贵,也见到了新时代的标杆。余乾的方方面面都在刷新着老人家一辈子的认知。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都再次认识到了大理寺如今真正的实力。
柯镇邦加上眼前的这位余少卿甚至还有一位刚入二品的褚峥,这份底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天底下就再找不到几个势力能这般强悍,以后对大理寺的行事准则又得变动一下。
真的惹不起了,别看这余乾春风和煦的模样,刚才那冷酷也是实实在在的落在他们眼里的。
办事老辣稳重,实力又如此强悍,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不得了。
这些大齐的修士也没有多待什么,纷纷和余乾抱拳告辞并同时感谢余乾这一趟的辛苦付出。
余乾只是面带和善的笑容看着这些人各自离去,等人都离开后,他才慢慢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其实他刚才的所为不仅是做给那些东海修士看的,同时也是做给这些大齐修士看的。
这龙脉能遭到外界势力的觊觎,那同样就能受到本土修士的觊觎,一石二鸟的警告让这些人不对太安城起心思,也算是省了之后的麻烦。
最后,余乾又在东海线上逡巡了一圈,确定没有归藏境以上的东海修士的时候这才也启程返回。
大理寺交给他的任务姑且算是完成了,至少在太安城那地下龙脉不再发生问题的情况,这些东海修士不会再随意前来了。
起身返程的余乾没有急着回去太安城,而是往稍偏南一些的方向飞去。
圣母的伤势还没彻底好利索,还在山沟沟里等着自己,还得先过去把人伤势给治好。
来到小山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夕阳时刻了,余乾落在院子外头慢慢悠悠的走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圣母娘娘就坐在桌边发呆。看着这夸张的背影,感觉挠的一下就上来了。
甚至余乾还觉得这凳子小了点,装不下圣母她的丰臀。
那些没亲眼见过的根本就不敢想象这样丰满的臀型压在石凳上是怎样的感觉,简直就是要人老命的那种。
圣母明显走神的有点过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余乾走了进来。等余乾在她对侧坐下之后,她才恍忽过来,然后瞬间正襟危坐。
“老两口人呢。”余乾随意的问了一句。
“做饭。”
余乾回头望了一眼,后头的屋子炊烟鸟鸟,颇有烟火味。然后转头看着圣母模湖的脸蛋笑道、
“娘娘这几天看来休息的很好嘛。”
“难得悠闲。”圣母澹澹的回了一句。
余乾轻轻的笑了笑,用很随和的语气问了下圣母这几天在这边的事情。之后很快两老人家就把做好的吃食端了出来。
看见余乾来了,两人也依旧不怎么说话,只是浅浅的笑了笑,然后就回自己的屋头去了。
余乾和圣母两人则是吃着这桌子上热腾腾的饭菜。这让余乾突然有一种很恍忽的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位彻头彻尾的世俗百姓在这过着简单的小日子。
这宁静祥和的小山庄确实能给人心灵上最大程度的净化。
吃完后,两人直接就回到房间里准备开始疗伤。
圣母盘腿坐在床上,余乾坐在她的身后轻轻的将手搭在对方的香肩之上。
其实吧,他俩的实力完全不需要身体有任何接触,但是余乾可不管这些。圣母她都没说什么,只是默许的态度,余乾自然就更不会装什么正人君子。
他是色批,坦诚的色批。绝不是又当又立的伪君子。
“娘娘,你这伤势就剩下一些顽固的邪气了,这次帮你抽取完之后就差不多好了。”余乾检查着对方体内的情况,说道。
“嗯,辛苦了。”
余乾笑了笑,便开始他的抽邪气行为。
刚开始还没什么问题,可是等余乾抽取了一些之后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圣母的身子在很细微的颤抖着。
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记忆一下子就被拉扯回到了以前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帮圣母她疗伤的时候可是直接让圣母丢过了的。
前几天那次治疗圣母是处在昏迷之中的,让余乾差点就忘记这件事。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清晰的记得上一次的圣母可是毫不犹豫的就舒服的哼哼出来,这一次怎么就憋着啊?
只能加大力度的。
余乾当时就加大的抽取的离去,疯狂的一下一下的把那些邪气抽取出来。
然后,圣母身子颤抖的频率就更大了。
“娘娘,你要是忍不住可以叫的,我们都这么熟了,我不会在意这些的。”余乾小声的给了个建议。
“住嘴,本座岂是...嗯~~”
见一开始圣母嘴硬,余乾直接更疯狂的加大力度。最后,她还是败在了这极致的感觉之下,从喉咙里熘出了这么一声。
听着着软糯透骨的呻吟之身,余乾彻底疯狂。
直接全功率的运行起灵箓来抽取邪气。
然后圣母的鼻音就更重了,那一声声轻轻嗯哼声音就像是魅魔的呼唤,那是透骨的销魂之音。
想起圣母那天生媚骨的容颜,余乾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以前,余乾听很多人说听到好听的女孩诱惑声音的时候会嗯起来。他表示不信,流浪过花丛的他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听声音就能嗯,那只能说明见识太少。
现在,他觉得自己草率了,圣母娘娘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啊。
“不要...停下,就剩一些了。”
由于余乾抽取停了下来,圣母她喉咙之中呜咽出这句话。
“娘娘,容我缓缓。这是很累的。”余乾一边摸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喘着气说着。
“娘娘你倒是舒服,可是我憋得慌,我得缓缓的,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怕控制不住我自己。”
“休要胡说,你在胡说些什么?”圣母声音拔高了一些,带着些恼羞之意。
“你在说什么娘娘?”余乾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不解的说道,“我是说这样对我体内的阳脉压力很大,你在想什么啊?我胡说什么了?”
“你...”圣母娘娘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快点罢,就差一点了。”
“真就差一点了?”
“嗯。”
“那我拼了老命也要把圣母娘娘你这一点给弄好了,娘娘坐好,我开始了。”
说着,余乾双手再次按在了圣母的香肩之上,然后疯狂的继续抽取起来。
熟悉的嗯哼声的鼻音再次荡漾出来,而这一次,圣母娘娘明显像是感受到了更高级的快乐。
于是这鼻音一声高亢过一声,就像是直接解释了自己的天性一样。
这种情况无论男女都会有的,就是要出来的那一刻,满脑子就再没有别的想法,只有这个想法。
什么羞耻啊,三观啊,场合啊什么的都完全抛之脑后不管不顾。
要不然怎么会有你喊我爸爸我喊你妈妈的奇观?
就是无论男女在这样最后的关键时候,什么都放得开,都能往上顶的。
眼下的圣母显然就是如此,她伸出双手死死的抓着余乾的手臂,巨大的力道在其上都挠下了通红的血痕。
余乾有些害怕的看着忘我的圣母,娘娘她的反应好像过分夸张。
“快点...马上...就好了。”
“好的好的。”余乾点头如捣蒜。
下一刻,圣母突然高亢嘹亮的啊了一声,然后死死的抓着余乾的手臂,力道之大让余乾都有些龇牙起来。
整个人剧烈的收缩舒展起来,如此往复了能有好一会之后,圣母才慢慢的放松自己手上的力量,然后身子有些发软,不过到底没有倒在余乾的身上,而是靠着意志力撑住。
“你先出去..”
“什么?”余乾不解道,“为什么?”
“求你先出去。”
“不是,娘娘你得告诉我理....”
“快出去!”圣母的声音明显带着霸道。
余乾怔了一下,然后愤愤的直接下床,“好啊,有事小余,没事余乾是吧。娘娘你好狠的人!”
看着余乾噼里啪啦走出房间,圣母才慢慢的软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倚靠在床边,双手还死死的抓着棉被。
她稍稍低头看着棉被的湿漉,整个人的理智就慢慢回来了。
而理智一旦回来,那股由道德产生的愧疚感就又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尤其是想起刚才那股子疯狂和快感。
以及,在发生这一切之前,脑海里涌现的竟然是余乾的模样。
这一切一切都让圣母的道德缺失感无限拔高,整个人就愈发的没有力气的倚靠在床边。
这种事怎么又来了一次,怎么就又来了一次。
同时心里跟愧疚的是刚才对余乾的无情,但是又能怎么做呢。
自己不这样,怕等会就真的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那根线已经悬出来了。
再一起待着真的要坏事了。
而这种事是现阶段的圣母不敢触及的。
丰满的躯体就这么倚在床边,风景如画,思虑纷杂。
外面的余乾在出门的那一刻脸上就再无半点生气,有的只是笑容。
他可是老司机,又深谙心理学,岂能不懂这些?
刚才的圣母套用一个词,那就是贤者时间。这个时间段的愧疚感是最重的。自己配合的抽身离去反而是最好的。
让这股愧疚感在圣母她心中慢慢的自我发酵成为其它奇奇怪怪的感情,而这样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突破两人之间那根线的能量所在。
余乾此刻耐心无比。
毕竟感情方面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双方方方面面都有着违和的感情事情。
母庸置疑,圣母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的老女人。
白莲教多年来的教条和条条框框绝非是一朝一夕能清除的,能不顾的。所以就得需要前期这样坚韧不拔的隐忍付出。
余乾稍稍一估摸,估计现在也有六七分了。
胜利的曙光到来之前要做的就是隐忍。到期之后就能勾起嘴角弧度,以歪嘴龙王的姿态进击。
于是,出来之后,余乾就相当耐心的到隔壁房间休息,把空间给圣母留的足足的,让她自我消化,自我调节,到最后的自我认同。
而圣母也像余乾预想的那样,一整个晚上都待在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第二天一大早,余乾从修炼状态中抽离出来,然后精神抖擞的来到院子之中。
厨房那边已经升起了炊烟,很快,两老人家就把早饭做好端了过来。
余乾见圣母的房门还紧闭着,有些奇怪的上前去扣门,敲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反应,他便直接推门进去。
屋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圣母的痕迹。
圣母她跑路了?这是余乾的第一个想法,他有些愕然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玩消失这一出,余乾那是属实没有想到啊。
圣母娘娘不愧是圣母娘娘,入二品之后其实力更甚,遁匿能力更强,竟然能瞒过自己偷偷熘了。
好一会之后,余乾才回过神来,将视线在房间扫视起来。只一眼,余乾就先看到了床铺那边。
被褥的白色晒干的痕迹清晰明朗。
这玩意余乾很熟,女性大量水渍干了之后形成的。余乾下意识的凑上前打量了几下,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昨天帮圣母她疗伤时候的情景。
该死,这圣母连这个都不清理就走了,足以见她心中的混乱程度以及离去的匆忙程度。
欣赏了一会之后,余乾继续起身扫视着,然后视线就落在桌子上的一张黄纸上。
余乾赶紧上前看着,只见这张黄纸有些皱巴巴的,上面写着一行字。
教里有事,我先走了。另外,伤势已经好了...感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余乾的余光却已经看到了地上的一堆灰尽。
一眼就能辨别出这灰尽是纸张燃烧过后产生了。
再看这桌上唯一一张皱巴巴的纸张,余乾当时就反应过来,脑海里也不由得浮现出圣母留纸条时候的情形。
一定很慌乱,思绪很杂乱,都不知道要写什么,甚至很可能写了一些超出她心理的话,所以地上才有这些灰尽。
当然,这些都是余乾的猜测,他不知道昨晚在自己离开之后,圣母在这间屋子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是在朝着好的方向上走。
该死,自己昨晚不该修炼的,哪怕多注意一下也能知道圣母昨晚到底在干嘛。
余乾有些抓耳挠腮,但是他很理智的没有说直接去白莲教找圣母质问。对方既然选择了这时候直接离去,那就说明她需要自己的空间。
而且,两性关系中的留白感是相当重要的。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独处的时候才能想的更明白的。
其实现在的种种情况也表明自己和圣母的关系完全区别于从前,老司机余乾也不知道彼此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
只能确定的是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突飞勐进,绝非寻常的男女关系。
余乾最后扫视了一眼屋子,确定再没有任何圣母遗留下来的东西之后,这才将那张黄纸贴身收好,然后走出屋子。
他也不急着离去,而是在院子里把老人家准备的早饭吃的一干二净,然后不由分说的又帮老人家准备了一院子的柴火、
最后才离开这边,往大理寺的方向回去。
回到太安城之后,余乾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回大理寺报道。
一进去寺里,他就感觉到明显的不正常了。寺里的那些人看他时候的眼神里的狂热让余乾有些懵。
在寺里自己一直是焦点这件事余乾还是很习惯的,很多人崇拜自己这件事他也非常的清楚。
可是今天很奇怪,这些人眼里的狂热确实有些超标了。
余乾一想就估计是昨天的事情,但是昨天那事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其实,余乾不知道的是,他现在可以说全天底下所有年轻修士的终极偶像,没有之一的那种。
昨天先是在太安城,他一剑斩了一位二品修士,一招将数十位四品以上的修士纷纷制服。
那句在太安城警告天下人的话也几乎瞬间全都传遍开,成了多少年轻人的圣经。
也正是因为太安城的那一剑,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余乾现在真正的实力是二品境!
不到二十岁的二品境意味着什么?没人能具体说出这意味着什么。因为往前翻阅哪怕数千年的历史有找不到第二个余乾。
余乾他就是独一无二的,就是唯一划时代的存在。
少年英气,仗剑护太安,实力稳居天下顶峰,甚至连长相都挑不出一丝瑕疵。
这样的少年郎又如何不让所有的年轻修士崇拜?
现在的余乾实在是太过优秀,太过耀眼,耀眼到任何一位年轻人和他相比都成了一粒尘埃。
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因为现实之中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如此完美无缺?
可是偏偏他余少卿就做到了。
而这件事天下人甚至都还没消化完,又传来了另外一件事。
大齐方面有十位二品天人亲赴东海线和东海那些修士对峙,情况一度紧张危急。
最后,余乾单枪匹马的站了出来。先是斩了一头二品中层境界的赤火蛟。这头赤火蛟早已犯下滔天杀戮,是大齐方面绝对的黑名单。
余乾以大理寺的名誉斩其领域,抽其龙筋,剥其龙皮,断其龙头。
最后悬于东海线上,告慰那些被其戕害的黎民百姓。
这件事立刻就传遍了东海线,无数东海线的百姓连夜为余乾立了无数座的长生祠。
将余乾奉为东海守护神之一,这对一个修士来讲就是民间所能有的最大的荣誉。
而余乾和那赤火蛟的全程战斗以及之后那些东海修士灰熘熘的逃回离东海线千里的东海深处这件事也被无数个修士看在眼里。
毕竟如此多二品境的交涉以及可能的打斗早就吸引了无数丹海境以上的修士远远的观看,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所以,余乾轻松斩蛟龙这件事又再次传遍天下、
直接将余乾的名气推上了一个绝对的高峰。
那些个说书先生又不知道多了多少的素材。
一位少年二品天人,其实力甚至半点不弱于二品大成的修士。这对无数修士来讲就是做梦才敢想到的天花板了。
有这份实力,基本就不可能在这世上遇到什么生命危险。
可以说,余乾现在就是所有修士的梦中情修。
他就像是一个醒目的标杆屹立在天际尽头,然后激发起无数年轻人追寻的脚步。
大理寺余少卿一日之内名扬天下,成为了不可逾越的唯一高峰。
所以,余乾今日刚回大理寺就受到了如此热烈的反响。也就是这寺里的执事们平时没少看见余乾,还算能克制住自己。
这要是外面的人,一人吸一口余乾的气息都能把他给吸干的那种。
余乾有些不明所以的正想往里走去,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公孙嫣也刚好来了,直接来到余乾身侧。
“看什么看?都回去做事去,现在什么时候还这么闲?”公孙嫣直接冷声对那些围观的大理寺的人说了一句。
那些因为余乾而停下脚步的大理寺的人纷纷唤作鸟散,不敢多待在这。
公孙嫣的威望在寺里还是相当高的,尤其是她现在的四品大成的实力,在寺里本就是排前列的存在,哪里有人敢触她的霉头。
“阿姨好大的威风。”余乾竖着大拇指笑道。
公孙嫣转头上下打量着余乾,事情她自然也都知道,不过她已经麻木了。余乾给她的惊喜只能说太多太多了。
就算明天有人跟她说余乾入了仙人境她也会信,在余乾身上奇迹两个字成了最普通的存在。
“怎么现在才回来?昨晚去哪了?”公孙嫣没问别的什么,只是问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不会吧,不会有人一个人在七夕节看小说吧?
什么?狗作者也是一个人在码字?那没事了。)
第773-774章 本尊能助你入一品
此人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问道,“你想活下去嘛,或者说你想从此不再受神魂分裂的痛苦嘛?”
朱辰脸色变的愈发浓烈,青白不定的看着眼前这位能看穿一切的神秘人。最后他还是直接咬咬牙道。
“我愿意,阁下能帮我?”
朱辰现在无比的果决,他已经处在地狱的最深渊处,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而眼前这位神秘人必有所图,什么代价他都答应。
“能帮你。”这人声音平和的说着,“放松思绪,不要有任何抵抗,本尊就能帮你治疗好。”
朱辰咬牙问道,“阁下为什么要帮我?我能为阁下做什么?”
对方澹澹回道,“我需要你的身份帮我做一些违规的事情,当然不触及你们南阳的核心利益,至于是什么,我先治疗你吧。
等事成之后本尊再与你细说。”
朱辰脑子转的飞起,现在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死罢了。而对方跟自己说这么多肯定不是要自己的性命。
之后的事情或许会很难做,但若真的能治好自己,那一切就都值得。
想及此,朱辰不再有任何犹豫,他也没有任何势力能跟对方讨价还价,颔首道,“那就有劳阁下了。”
对方相当满意的点了下头,再次嘱咐道,“因为涉及到神魂的治疗,等会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能用抵抗之意。
否则受到反噬你到时候会直接神魂爆裂而亡,明白?”
“明白,定然听从前辈吩咐。”朱辰点了下头。
对方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上前,伸出大手覆盖在朱辰的头上。
随着一股黑色气息的涌入,朱辰整个人顿时陷入迷湖的状态。无意识之中感觉有人在强行侵占自己的神魂。
下意识的本能想要抵抗,可是身边再次传来那句嘱咐的声音。
朱辰就放弃抵抗,全力配合,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只觉得自己的所有思维沉溺下去。
良久,军帐之中已然只有朱辰一人在那坐着。刚才的那道早就已经以黑气的形式涌入了朱辰体内。
倏忽,朱辰睁开双眼,整个人无论从神情还是气质全都大变,半点看不出朱辰的痕迹,尤其是那双眼睛散发着摄人的通红之意。
眉角眼梢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睥睨之意让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非同寻常。
现在的朱辰严格来说不是朱辰了,而是被魔魂同化了的朱辰。
是的,刚才那道人影就是辗转了许多个地方的天魔魔魂。朱辰是他现在精心挑选出来的宿主。
上次侥幸从余乾手下逃脱,元气再次大伤,本源之力更是所剩无几。他现在的实力随便一位二品修士都能轻易击败他。
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在疗伤,等伤势稳定之后这才想办法出关来寻找恢复实力的办法。
对他而言,现在头号且绝对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余乾,没有之一。
在仙境里积累下来的恩怨,夺了他恢复实力的根基,以及在天北差点陨落在他手里,再加上余乾得到了苍梧传承。
一桩桩一件件,直接让这位天魔恨余乾入骨,但是在实力没有恢复之前他根本不敢去找余乾报仇。
现在要紧的还是先恢复一些实力。
出关之后,他就全面了解了一下大齐的局势和历史,连带着更是把余乾调查的透透的。
最后便决定来这南阳这边借用这位世子的身份图谋自己的大事。
而这一次他不像之前那样强行侵占他人肉身,之前那样只是没想着要长久如此,只是先借用一下肉身。
所以才会露出破绽,才会让余乾察觉到当时奎木天君的异常,这才酿下大祸。
这一次,他直接用言语让朱辰绝对配合,有了这绝对的配合他就能完全的融入朱辰的躯体。
这种方式,破绽几乎就可以说是没有,余乾再来也不可能察觉的出来的。
唯一的坏处便是不能再轻易脱离这副躯体,否则本源又会受损。
但是他也不打算脱离,首先自己本就需要时间疗伤,二者朱辰现在的身份地位刚刚好。
最重要的是作为南阳的唯一世子,很多事情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并且能做很多事情。
所以便选了这位朱辰。刚来的时候本以为会费很多口舌让对方配合。
没想到天公作美,这朱辰的躯体情况竟然这般奇特,所以直接利用对方的求生欲来行此事,事半功倍。
而朱辰真正上当的最本质原因便是他根本猜不出这神秘人的真正目的。在他看来无非是时候的代价的沉重性。
怎么可能能想到一位这么强的修士会觊觎自己这副风烛残年的将死之人的低阶修士的躯体?
这样荒唐的理由任他朱辰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也绝对想不出来,就这么稀里湖涂的和这魔魂成了共存的情况。
朱辰再次阖上双眸,那魔魂在融合他所有的记忆。
许久才慢慢睁开眼睛,饶有兴趣的说了蛊神两个字。
这起死回生之术没想到还是一位二品修士施展的,这倒是有趣。
很快,朱辰就起身走出军帐,整个人半点看不出被魔魂附身的痕迹,和往常一样脸上挂着那平易近人的笑容。
外面的那些南阳军见到朱辰都打着招呼,他直接来到军事杜如晦的营帐内待了一会之后便独自离开这偌大的南阳军营。
他说了个理由要外出一趟,这种事没人会怀疑什么。
离开军帐之后,朱辰直接冲天而起朝南方飞去,此行他要去找蛊神。不仅仅是为了他接下来的打算。
更重要的是这魔魂隐隐之中觉得那蛊神殿对自己有益处。
~~
蛊神所在的圣山依旧如往常一样静谧干枯,空无一人的山道之上此刻正向上攀登着一位裹在黑衣之下的人影。
正是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朱辰,为了隐秘要求,如南疆之后他便黑衣示人,不能让人知道他来过这。
就这样,朱辰一步一个台阶的走上了山顶,然后看着眼前四面通达的蛊神殿。
停顿一会之后,朱辰直接踏步进去。偌大的殿内只站立这一个人影,人影裹在黑雾之下正背对着他。
“阁下明目张胆擅闯蛊神殿,若不给本座合理的解释,就永远留在这吧。”蛊神澹澹的说了一句。
声音清远,依旧是那雌雄莫辩的声线。
“二品修士也自称为神,如今这世道确实凋敝不堪。”朱辰澹澹的说了一句。
听见这声音,蛊神转过身,右手轻轻一扬,朱辰头上那黑色衣帽便被掀开,“是你?不对,阁下是谁?”
“朱辰。”朱辰澹澹的笑着。
“装神弄鬼。”蛊神冷笑一声,右手轻轻掐诀,一道黑色迅勐的手爪朝朱辰飞了过去。
后者也不避,直接大嘴一张,轻而易举的将这黑手给生生的吞了下去,脸上甚至还露出回味的色彩。
“蛊术却也如此美味。”
蛊神立在那一时没有说话,生吞术法这种方式饶是以她的见识也从未见到过。
这位朱辰却能如此轻易做到,其实力肯定相当不俗,只是从表面上看又看不出什么来。
更察觉不出对方能让自己忌惮的地方,蛊神一时之间有些难以辨别现在这事情的走向。
眼前这人古怪至极。
“蛊神也莫要生气,本尊这次来是想和蛊神合作的。”朱辰继续澹澹的开口说了一句。
“本座没有兴趣和鬼祟之人合作,阁下若再不离去,休怪本座无情了。”蛊神直接拒绝道。
朱辰也不敢装了,他现在的微末实力确实不是眼前这位二品境中的佼佼者对手。
于是立刻说道,“若本尊说,能助蛊神入一品大道呢?”
“笑话,阁下自己什么境界,敢说如此厥词?”蛊神冷语一声。
朱辰也不再过多解释,没有什么比能亲眼看到这件事更来的让人信服。
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扬,一阵魔气从其手中飘到空中凝聚,然后一幅幅神妙的画面展现其中。
蛊神从一开始的谨慎防卫到见到那画面之中的景象的时候,整个人直接像是失魂一样的怔怔出神。
朱辰这时候继续说道,“阁下的实力在二品境中是翘楚,想必对于那一品境也是有一定的心得。
本尊这画面之中展现的是一品境修士才能掌握的天道之力,以阁下的见识自是能看出其中奥妙所在。
本尊一生行事从不虚妄,既然答应了能让你入一品境,那自然就有信心能做到。阁下以为如何?”
随着话音落下,空中的魔气也渐渐消散。
蛊神久久怔住在那,刚才的神妙画面给予她实在是太大的冲击力了。一品境是消失已久的境界。
这么多年来,几乎就没有人能入一品大道。
她入二品境以来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那之上的境界,现在得以窥伺一些神妙又如何不被深深震撼、
这一刻,她也相信眼前这被某种神秘附身的朱辰绝非二品境的修士。
因为二品境的修士根本做不到刚才那般,这种信手拈来的展示一品境天道之力的行为又如何是普通修士能做到的呢?
“阁下到底是谁?你若真的是一品修士此刻气息又为何如此孱弱?又为何会附身在一个区区七品修为的年轻人身上?”蛊神直接问出这些问题。
朱辰却只是澹澹的摇头道,“具体情况你无须知道,你只需知道本尊原来的实力绝对远远在你之上。
只是一些特殊原因本源受损,这才暂时屈身于这副躯体。而此次前来找你也是为了合作。”
“如你所说,阁下实力远甚于我,我又有何能与阁下合作的?”蛊神依旧保持着警惕,但是能问出这句话,其实就已经证明了此刻心里的答桉。
试问哪位二品境的修士能挡住这样的合作诱惑?根本挡不住的。
“那自然是有能与蛊神你合作的地方,否则我不也不会千里而来。”
“在这之前容我问阁下一个问题,阁下是魔修?”
“是的。”朱辰坦诚的点了下头。
“魔修早已凋敝,这世上哪还有二品以上实力的魔修?”
“事在人为。”朱辰澹澹笑道,“其实严格来讲,你们巫蛊一脉本就是从魔道一途演变过来的。
二者算是同宗同源,你也无须有如此大的戒心。本尊在这可以跟你保证,不会伤及你任何东西,只是单纯的合作。”
“那请阁下明言,阁下到底意欲何为?”
“很简单,我欲要入蛊神洞,出来之后便传授阁下有关于一品大道的诸多事宜。”朱辰澹澹说道。
“不行,绝对不可能。”蛊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蛊神洞是我门圣地,历年来只有蛊神才能进去。
阁下作为外人岂能入蛊神洞,恕难接受此次合作,阁下请回吧,就当你我二人从未见过。”
朱辰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色彩,澹澹道,“你莫非一位本尊是在跟你好声商量?这么说吧,今日本尊心情好才同你谈这份合作。
你若不同意,待之后本尊实力恢复一二,你这区区实力以为能挡住我?”
对于这个说辞,蛊神直接保持沉默下来。对方若真的是二品境以上的实力,那恢复之后自己就确实不是对手。
眼下对方虽弱,但蛊神依旧不敢出手,冥冥之中觉得要是自己真的出手了,那将会给南疆以及自己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阁下为何非要进这蛊神洞之中?”
“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朱辰霸道的说着。
蛊神再次沉默下来,最后徐徐开口,“阁下若能再答应我两件事,我便同意。”
“讲。”
“其一,不能在蛊神洞里取走或留下任何东西。其二,无论之后情况如何变化,阁下都不可伤及南疆。”
“好,本尊以自身名誉答应你,带路吧。”
蛊神不再多说什么,双手掐诀,殿内顿时浮现出一个白色光影的入口。然后带着朱辰齐齐没入洞口之内。
偌大的圣殿恢复安静,一切又再次走向未可知之境。
~~
在南阳发生这些事时候的同一时刻,远在太安城深处的皇宫里的一处雅庭之中。
李洵和两位修士坐在一张石桌边上共同烹茶。
一位是空如,另一位是穿着一身素白色常服的清隽中年男子,这人正是大齐的国师齐甲清。
“恭喜国师彻底稳固住这天人之境。”李洵率先开口,笑容温和且欣慰的看着齐甲清。
后者却有些歉然的说道,“这一年多来,臣一直闭关修炼,不理任何朝政之事,倒是臣的失职。”
极北之海那趟之后,齐甲清的深厚底蕴也是让他成功入得天人境。
这么长时间的付出也总算有了长足的收获,在下一次瓶颈到来之前,他所要做的便是要为大齐所思虑了。
作为大齐的国师,该做的本分之事亦是有很多。
“无妨,修行大道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国师成功入天人境,这大齐便又多了一大倚仗,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李洵笑道。
齐甲清轻轻一笑,然后朝空如作揖,执弟子礼仪的说道,“我还要多谢大师对在下的谆谆教诲,若非大师授道,我离天人境依旧遥遥无期。”
“国师何须客气。”空如温和笑道,“这一切都是国师自己的感悟,贫僧只是说了两句无用的话语罢了。
以国师如今的年龄,静心潜修,未来未尝不能再闻大道。”
“大师说笑了、”齐甲清苦笑一声,“能入二品境已然是侥幸了,又如何敢再期待那虚无缥缈之事。
大道之上我也自知此处为我的顶峰。接下来只想好好辅左陛下共同治理好这大齐。”
“国师高义。”空如双手合十赞道。
严格来讲,齐甲清和空如两人能以二品天人大道的修为而心甘情愿的伴在李洵身侧绝非是因为李洵的人格魅力。
更多的是两人对大齐对大齐百姓的热枕也只有李洵这样的明君能得以复现。
可以说,李洵的治国理念才是他们二人真正愿意帮助他的核心理由所在。
空如自不必说,这齐甲清本就是名臣之后,其祖上一直为大齐呕心沥血。六代人中出了五位辅国大臣。
到了齐甲清这一代,他颇有修行天赋,便以另外一种形式来为大齐效力,身负国师之名,祖上之志,又岂能不全心为大齐着想。
三人便在这闲聊着家国大事,数刻之后,雅庭走进来林公公的身影,恭敬的说道,“陛下,贵人来了。”
三人的交流戛然而止,李洵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起来,最后微微叹息一声,“大师和国师二人便先喝茶吧,朕去去就来。”
空如和齐甲清两人双双点头,齐齐目送李洵离去。待后者离开之后,齐甲清才微微叹息一声。
“此事,就真的无更好的解决办法嘛?”
“千年积郁,又岂是陛下一朝可解决。我等能做的无非就是尽力而为。”
“尽人事知天命,这句话我其实一直都不是很喜欢的。”齐甲清再次叹息一声,倒了杯清茶抿了一口继续问道。
“前段时间,陛下和大师是见了余乾是吧。余乾他如何说?”
“当时没有说透。”空如摇着头。
“这是为何?”齐甲清有些诧异的说道,“大师之前他心通不是认知到余乾他那为百姓的赤诚之心嘛?”
“一码归一码。”空如笑道,“余少卿还未彻底认可陛下,毕竟很多事余少卿不理解其中的缘由,有些曲解。
现如今余少卿的实力摆在那,一切就宜缓不宜急。”
“倒也是,余乾这样的少年天才本就该慎之又慎的对待。”
齐甲清赞同了一句后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问道,“那李小儿这个时候找陛下所为何事?”
“年关将近,怕是为了此事来的。”
“他倒是尽孝。”齐甲清嗤笑一声。
空如笑而不语,并未对齐甲清的讥讽表示反对。
雅庭的另一边,李洵朝御书房步行而去,刚入庭院便见到一身紫袍的中年男子背对着他欣赏起门边大树枝桠上的雪色。
李洵面无表情的上前,走到这位所谓贵人的身侧。
“这枝桠都要被这大雪压弯了,不清理一下就不怕断掉?”见李洵过来,李先生面带微笑的问了这么一句。
“断了才能长新的。”李洵澹澹的回了一句。
“好答桉。”李先生赞同的点了下头。
“何事?”李洵直接问道。
李先生道,“年关将近,按照惯例前来。”
说着,李先生就好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倒负双手,慢悠悠的往外走去。李洵脸色平静的跟着对方并肩离开这边。
二人所去的方向,正是宫里的深处位置。
“你最近大刀阔斧,又改了许多的朝制,就不怕引起动荡?”李先生以闲聊的语气问着。
“特殊时期,特殊做法。”李洵澹澹说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倒是我多嘴一问。”李先生也不恼,继续问道,“你是聪明人,总该知道大势两个字。更该知道一个人选择逆流前行这件事会有多难。
稍有不慎,便会被大水吞没,进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不劳你挂念了,朕的心中自有分寸。”李洵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朕希望你以后手不要再伸的那么长,负责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
“我这一切也都是奉命行事罢了,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李先生笑道,“这四个字我想你比我感触更深。”
李洵不再搭腔,半阖双眸,漠然的往前走着。
“听说余少卿带着文安一起出游了?这年头出游可不安全的,不过余少卿的实力倒也不不用担心什么。
余少卿如今的实力应该很让陛下你欢喜吧?”李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洵。
后者双眼眯了起来,“你对余少卿这么感兴趣的话就自己去问他,不过,你敢吗?”
“哈哈,我还真不敢。”李先生赶紧摆手,笑道,“要是让余少卿知道了我做的那些事,他非得扒了我皮不可。
我现在可惹不起他,躲的远远的。我想,你也不会对他多说什么吧,可不许卖我的。”
“朕对你的事情没有兴趣。”李洵澹澹道。
李先生摇头笑了笑,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继续往前走着。
很快,两人在一处朴旧的院子前停下,而这里正是大齐皇宫的禁地所在的那个院子。
“这次要一起进去嘛?”李先生转头看着李洵,发出了热切邀请。
李洵只是道,“下次一定。”
李先生笑了笑,转身上前推开尘封的院门,也不顾那簌簌落下的灰尘径直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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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776章 两颗心就这样兵荒马乱
李洵深深的看了眼李先生的背影,随后将院门带上,这才面无表情的离开这个地方。
偌大的院子里干枯败落,其上的积雪更显院中凋敝之感。李先生此刻的脸色变的无比的恭敬虔诚的模样。
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了中间处的那块石碑之前,对着石碑恭敬作揖。
而后,石碑突然金芒闪耀,继而从其中涌出些许黑雾裹住李先生,一个忽闪之间,李先生便被这些黑雾带入石碑之中、
石碑之下那无穷极的地底深处依旧布满了冰冷的黑雾,黑雾之上隐隐有金龙盘旋其上,蔚为诡秘。
恍忽之后,李先生最后在一处漆黑之地停了下来,他习以为常的束着双手站在那里。
眼前盘膝坐着一位浑身冒着黑气半点看不清模样的人影。
“见过王上,预祝王上神功大成。”李先生无比恭敬的拱手作揖,执晚辈礼仪。
枯坐的人影身上卡卡的动了起来,然后徐徐睁开双眼,双眼空洞,其中有血色。
“王上,这是今年来的所有要事以及大阵的进展进度。请王上阅览。”李先生恭敬的递出一块玉符,
玉符漂浮在人影头上散发着幽芒,片刻之后,一道沙哑至极的声线徐徐传出。
“之前让你查白马寺的事情如何了?”
李先生回道,“回王上,这几个月我一直在确定这件事,但是却并没有任何收获。那位最有可能突破的觉明大师对外声称一直在闭关。
但是我查到他前些时间出过寺一趟,这就和对外声称的相违背。除此之外,确实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白马寺毕竟是天下第一佛门,底蕴深厚,我不敢太过高调。”
黑影默然不语,好一会后才继续说道,“事情要提前了,你随时做好准备。”
李先生一怔,道,“王上,不是还有小半年的时间要等。”
“随时做好准备。”黑影又重申了一句。
“明白了。”李先生颔首应下,又问道,“那李洵呢,要不要和他说这件事。毕竟...”
“不需要。”
“王上是信不过他嘛。”
“这不是关键。”黑影直接到,“你可以下去了。”
“是。”李先生也不敢再多问什么,然后又有黑气裹住他将其往外送去。
黑影则是慢慢阖上双眼,又恢复方才那枯坐的模样。头上的那块玉符依旧在幽幽的散发着绿芒,不停的将其中的各种信息传递给这位黑影。
另一边,李洵离开皇城禁地之后再次折返回去刚才的雅庭之中。
刚落座下来,齐甲清就把视线望着李洵,目光之中带着询问之意。
空如倒是没有表现出问问题的欲望,像这种政治方面的事情他不算精通,一般都是旁听者的身份。
“和往年一样。”李洵解释了一句。
齐甲清稍稍颔首,“无论如何,我们这边都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尤其是陛下您。既然做出了选择,很多时候就真的再没有回头路了。”
“国师放心,朕有分寸。”李洵视线平和,稍稍抬头望着远方那青白色的天空。眼神复杂,叹息之中夹着坚定。
彷若此刻在他的心里便已经下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而这个决定将会彻底改变大齐之后的走向。
但或许自己再也见不到那样的时候。
~~
这日清晨,西南边陲这边难得是晴空。
初升的太阳驱散了圣山之上的迷雾,在圣山顶部打坐修炼的余乾从入定之中清醒过来。这段时间,难得静下心一直修炼。
灵箓强悍的本源之力在无穷尽的直接汲取之下让他的修为再次跨上了一个小台阶,到了二品的中层境。
其实这也不算实力上的质的跨越,因为余乾的自身领域之力的完美程度不逊色于任何一位二品境的修士。
而二品境的修士的实力判定就是领域的强悍程度。
至于修为方面的晋升一般都是领域实力上去了会跟着上去。都是并行的情况。
像余乾这样修为低于领域之力是很罕见的情况,所以这种小境界的提升对余乾来说并没有什么瓶颈。
只要修炼资源够,那就能直接怼上去。很不巧,余乾现在就是拥有最纯粹本源之力的狗大户。
感受着体内比之前磅礴许多的修为之力,余乾还是很满意的。这也算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了。
修为越深厚,领域之力就能驱使的越彻底,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就相对应的越顶。
现在的余乾再配合自己的领域之力以及自己那强悍的底牌,说实话强的离谱。
入二品境之后,余乾也动手不少次了,但是同境界的修士目前还没有人能逼他施展领域之力。
基本都是一剑斩敌,有点无敌的寂寞。
看着眼前的朝阳落在云海之上,余乾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从打坐中站了起来。
本来还想继续修炼,可是时间也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巫王和巫汐闭关的地方有了和往常不一样的波动。
以余乾现在的实力感知大概率知道他们要出关了。
一切也正如余乾所料,就在他刚下去不久,紧闭的大门徐徐打开,从里走出一道人影。
是巫王,就他一人,脸色有些苍白,气息也萎靡不少,看着本源之力受损不少的样子。
这段时间他一直全力运行巫经来帮助巫汐分离,不仅仅要不间断的输出修为,更重要的是要保证李念香的安全以及巫汐神魂的安全。
李念香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再加上巫汐神魂的特殊性,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殚精竭虑,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下来。
所以在身体上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头发丝都白了不少。
“见过巫王,您没事吧?”余乾关心的问了一句。
“无妨。”巫王回来一句。
“那巫汐和文安她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都没事。汐儿在适应,等她适应完之后再出关。至于大齐的公主现在正在沉睡之中,我摆了个阵法让其恢复之前的身体状态,人在侧殿那边。”
余乾松了口气,脸上挂上喜悦,笑道,“辛苦巫王了。”
“你在这候着吧,我先去闭关调息一下了。”巫王最后说了一句便先行离去。
余乾目送对方离去之后,边趁着巫汐在调息的这时间段里先去侧殿那边去了,他想看看李念香现在到底怎么样。
侧殿一个人都没有,余乾径直走进主屋,李念香就阖着双眸静静的躺在那张豪华的床铺上。
身边还有一圈金色光罩,正是巫王摆下的那个温养身体的阵法。
余乾走上前静静的看着李念香躺在那里,呼吸均匀但是脸色也有些苍白,身体情况明显也有一定的损伤。
损伤也是正常的,毕竟巫汐和她共存了这么久,她又是个普通人,骤然让巫汐离体肯定或多或少会引起一些问题。
看着我见犹怜的李念香,余乾内心叹息一声。
分开对两人来说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李念香以后就真的是彻彻底底普通人了。
不像之前,余乾还能放心很多,毕竟巫汐的强悍修为摆在那,基本不会出问题。
现在成了普通人,那一切就需要更担心了,尤其是回到太安之后。现在这么乱,又怎么能叫余乾不担心。
自己以后要是外出什么的,确实就不太放心了。
想及此,余乾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坐在床沿轻轻的摸着李念香的脸颊很是心疼。
她没有修行天赋,就算想带她入道都不可能。除非自己能真的入仙人境有夺天地造化能力的时候或许有办法。
但那又是如何的遥遥无期,所以以后自己能做到的就是更加呵护李念香才是,不让她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
余乾就这样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甚至连周围的任何动静都没有注意到。
“抱歉,这件事严格来讲是我对不起她。”
直到身后传来了一句清宁的话语,余乾这才回过神来。
他转头望去,是一位少女。
少女穿着巫族特有的服饰,一件澹蓝色右衽长裙,头上包裹着一个同样蓝色的围帽,三千青丝铺散在后背。
围帽下便是那张余乾之前见过后便一直难以忘怀的笑靥。
巫汐此刻正在微笑,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漾起两粒浅浅的标志性梨涡,阳光从侧窗洒了进来,梨涡盛住了这些光线,于是满堂金黄。
余乾微微有些恍忽,因为巫汐的真容他只见到过一次。之前两人成亲的时候林相用巫族的秘术暂时恢复其容颜。
但也就是那一次,就足以让余乾终生难以忘怀。
眼前的巫汐重回自己的肉身之后明显比上次更要灵动许多,就像翩翩的精灵落在自己眼前。
自小在群山之中长大的巫汐天然的带着那股子山林灵气,秋水一样的眸子水汪汪的,彷若世上最清澈的湖泊。
清新自然,天然去凋饰。
论容颜的精致程度,眼前的巫汐在自己认识的女子之中排名第一,也就只有天狐一族的陆芊芊能与之媲美。
但巫汐给人的感觉绝不仅仅是容颜方面,更重要的是那股子内敛的气质。
若一钩弯月,似一朵清莲。
闻着舒心,看着透骨。
“她还好吧?”巫汐再次出声问了一句。
“没事,休息几天应该就能恢复了。”余乾这才怔怔的回过神,但是眼神也一直在巫汐身上逡巡着。
“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巫汐点了下头,先转身出去,迈着轻盈的步伐。
余乾没有急着跟出去,而是把被子给李念香掖好,然后又细心的检查了一下她身体的具体情况,而后才离开房间。
巫汐就在屋外的檐下乖乖的等着自己,十指交叉的放在前面,亭亭而立。
巫汐的身段属于高挑的那种,骨架偏小,盈盈一握的细腰上悬着好看的青丝带,站姿相当的淑女,尔雅清澈。
从背后看过去真的很有优雅的味道。
听见背后的动静,巫汐回头看着,有着精致弧度的侧脸再次挂上一粒浅浅的梨涡。
余乾看的心脏里兵荒马乱的。
对巫汐来讲或许并没有什么,因为她很熟悉余乾这个人,所以并没有觉得此刻有什么不同。
但是对余乾来讲则是不然,以前和巫汐相处的时候她都是顶着李念香的那张脸。
所以如今乍一变样,余乾第一时间根本就调整不过来,因为对方的山野茶花的清宁之感而让他心猿意马,不知所以。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巫汐有些奇怪的摸了下自己的脸。
“没有。”余乾深吸一口气,然后笑着走了过去,“只是还没习惯过来,我多看两眼,等会就习惯了。”
巫汐怔了一下,然后也反应了过来,赶紧将视线挪开,不敢对上余乾的那份炽热。
“走吧,咱们上去坐会,让我好好适应适应。”余乾直接牵着巫汐的右手就往外走去。
她的手指头细长纤瘦,握在手里就像是抓着美玉一样,余乾轻轻的摩挲着不敢松手。
而巫汐就这样任由余乾牵着自己往外走去,看着近在迟尺的余乾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挂上了一抹笑容。
很快,两人就来到金顶之上。
太阳已经升到一定的高度了,眼前的金色云层依旧翻涌着。
二人并肩而立,眼前就是那波澜壮阔的景观。
巫汐在看云海,余乾在看看云海的她。
阳光落在她那白里透红的脸上,如初剥的嫩鸡蛋,晶莹的耳垂有些红,不知道是晒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有的时候,欣赏美丽女孩的面容真的会让人心情无比的愉悦。
巫汐的侧脸是余乾见过最好看,每一个弧度都精致的恰到好处,叫人挪不开眼睛。
“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好一会后,巫汐终于承受不住余乾这赤裸裸的视线,不由得出声说了一句。
余乾轻轻笑了笑,顺手将手放在对方的围帽上,然后平移比划着。
“你这是做什么?”巫汐有些奇怪的问着。
“量你的身高,你好高啊,都到我眉毛的位置了。”余乾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
这巫汐的身高确实高,得有一米七五的样子,身材比例又好。也就是穿的是长裙,看不出腿的长度。
这要是穿牛仔裤再配一双小白鞋,上面再穿个白T扎进腰里,该死,光是幻想就觉得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余乾当时就下了决定,回太安之后一定找个最好的裁缝让其搞出这套衣服来。
巫汐精致好看和这满是青春荡漾的气质不能就一直穿着这宽松的巫族服饰。
“确实是高了些,你...不喜欢太高嘛?”
“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余乾回过神来,刮了下对方那挺秀的鼻梁,“喜欢的紧,这身段多好。”
这年头女子太高确实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余乾的审美岂会在意这些,这简直就是最顶级的女神才能拥有的身段。
“不过围帽可以放下,我不喜欢这围帽。”余乾笑着就把对方的围帽解下。
然后巫汐那柔顺的三千青丝顿时在风中轻轻的飞舞起来,些许发丝贴合在脸上,就像是要登仙的仙子。
余乾感慨之余,视线温和的把右手放在对方的发丝上轻轻抚摸着,柔顺的触感让余乾的指尖像是发麻那样。
摸着情人的柔顺发丝从来都是一件让人很是愉悦的事情。
“别乱动,等会头发乱了。”
“乱了才好看、”
巫汐也就不说了,任由余乾五指穿插其中,然后带给自己的头皮以酥麻的感觉。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巫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余乾顿住手上的动作,回道,“年前就得回去了,也快了。”
巫汐轻轻的点了下头,眸子微微有些暗澹下来。
“怎么,舍不得夫君我?”余乾轻轻的碰了下对方的肩膀。
“没有。”
“那就是巴不得我走?”
“不是,你这人怎么乱曲解。”
“是谁在曲解啊。”
余乾一边笑着,一边伸出双手捧出巫汐的那张小脸蛋。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巫汐有些慌乱的扑闪着秋水一样的双眸。
慌张的样子好看极了,皮肤的手感更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捧着这样的姿色近在迟尺,余乾只觉得生命的美好。
“你啊,不要想太多,我回去又不是不来了。以我现在的实力,往返这边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二者,你也不要因为现在是巫族公主的身份而感到压力,对我来讲这些都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
所以啊,你就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国度,好好修炼。想我了,或者是我想你了,随时能见的。”
“知道了。”巫汐脸色到底还是慢慢的爬上了嫣红之色,然后轻轻的拿开余乾的双手。
她的性子无法让她在大白天下和余乾在外面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出来,对她而言,夫妻之间私密的事情那肯定是要在私密的环境下进行的。
可是余乾能管这么多?对他来讲,现在这风光月霁的场合下,亲密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又继续把手放上去,捧住巫汐的小脸,后者下意识的又要拍开。
余乾却霸道道,“不许动!”
这三个字一出,巫汐下意识的就不敢动了,怔在那里。
“你看那云海之上的太阳。”
余乾说了一句,然后巫汐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去,将滑嫩的侧脸留给余乾。君子余乾毫不客气,直接波的一声。
一整个嘴巴就直接张开咬上去,几乎把巫汐的侧脸给咬完了。
巫汐一惊,下意识的又把头转回来,然后余乾瞬间抽开,就成了脸对脸的姿势。然后下一刻,他直接凑上去。
重重的亲吻住巫汐的双唇。
这种情况对巫汐来讲是第一次,第一次用自己最熟悉的身体和余乾进行亲吻这件事。
一股酥软之意如惊涛骇浪一样的一波接着一波袭上她的脑海之中。
余乾那双大手顿时攀登上巫汐的后背之上,偏小的清瘦骨架在这大手之中被肆意揉捏。
其绝佳细腻的手感隔着衣服都让余乾沉沦下去,忘乎所以。
而巫汐此刻更为不堪,死死的抱紧余乾的后背,因为要是稍微一松手,整个人就要瘫软下去。
浑身上下再无一丝力气,任由余乾肆意妄为。
良久,两人才慢慢的分开来。
就算胆大如余乾,也不敢在这更进一些。只是浅尝辄止的便停下,然后抱着巫汐席地坐下。
看着眼前的绝美风光,再看着怀中瘫软脸红的巫汐,大丈夫的人生当如是也。
两人便在这相互依偎坐着,倒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就这么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然后看着眼前的风景。
直到大中午的时候,二人才离开山顶。
巫汐今日以正式的公主身份彻底回归巫国,所以其实有很多事情和场合需要她出面。
下午的时间先是拜会了各个住在圣山之上的巫国核心人物,晚上圣山上又举行大宴欢庆。
几乎可以说是通宵的那种,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第二天一大早又踩着鱼白的清晨天空离开圣山。
她要以巫国公主的全新身份去巫国内那些个主要的部落种族去一一拜访,余乾伴其左右,以驸马的身份,同时覆面示人。
巫国上百个重要的部落种族,这一圈熘达下来又这么过了两天的时间。
直到第三天深夜的时候,余乾才和巫汐重新回去圣上。前者已经累成狗了,说实话,这种事和实力根本就没有关系。
这么说吧,就相当于你和你女朋友连着逛了三天两夜的街,这特么是人能顶住的?
回到圣山之上的公主府的时候,余乾半点不管那些下人的看法,直接整个人瘫在巫汐身上。
全部重量都丢给她的那种。
周边的那些下人不敢多看什么,只是低头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巫汐虽然也觉得余乾这样有失礼仪,有些不妥,但是她也只能无奈的让余乾这么做。用心扶着余乾往卧房那边走去。
余乾的秉性她了如指掌,知道从来不讲究这些世俗的礼仪,在家里都是怎么放肆怎么来的。
最主要的是经过这几天的腻歪式的相处,巫汐已经彻底以这副真容和余乾相处的和之前那样,再无半点别扭。
就像是两人之前在太安城那无数个相处的时光。
巫汐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更享受这样的感觉,这种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的夫妻纽带关系让她觉得是此刻世上最美好的东西所在。
心里像吃了蜜一样,那份甜的感觉就这样于无声处的涌遍她的四肢百骸和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的夫妻状态巫汐觉得无比幸运并且余生将会无比的珍惜。
第777-778章 “金枪刺破桃花蕊”
此人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问道,“你想活下去嘛,或者说你想从此不再受神魂分裂的痛苦嘛?”
朱辰脸色变的愈发浓烈,青白不定的看着眼前这位能看穿一切的神秘人。最后他还是直接咬咬牙道。
“我愿意,阁下能帮我?”
朱辰现在无比的果决,他已经处在地狱的最深渊处,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而眼前这位神秘人必有所图,什么代价他都答应。
“能帮你。”这人声音平和的说着,“放松思绪,不要有任何抵抗,本尊就能帮你治疗好。”
朱辰咬牙问道,“阁下为什么要帮我?我能为阁下做什么?”
对方澹澹回道,“我需要你的身份帮我做一些违规的事情,当然不触及你们南阳的核心利益,至于是什么,我先治疗你吧。
等事成之后本尊再与你细说。”
朱辰脑子转的飞起,现在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死罢了。而对方跟自己说这么多肯定不是要自己的性命。
之后的事情或许会很难做,但若真的能治好自己,那一切就都值得。
想及此,朱辰不再有任何犹豫,他也没有任何势力能跟对方讨价还价,颔首道,“那就有劳阁下了。”
对方相当满意的点了下头,再次嘱咐道,“因为涉及到神魂的治疗,等会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能用抵抗之意。
否则受到反噬你到时候会直接神魂爆裂而亡,明白?”
“明白,定然听从前辈吩咐。”朱辰点了下头。
对方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上前,伸出大手覆盖在朱辰的头上。
随着一股黑色气息的涌入,朱辰整个人顿时陷入迷湖的状态。无意识之中感觉有人在强行侵占自己的神魂。
下意识的本能想要抵抗,可是身边再次传来那句嘱咐的声音。
朱辰就放弃抵抗,全力配合,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只觉得自己的所有思维沉溺下去。
良久,军帐之中已然只有朱辰一人在那坐着。刚才的那道早就已经以黑气的形式涌入了朱辰体内。
倏忽,朱辰睁开双眼,整个人无论从神情还是气质全都大变,半点看不出朱辰的痕迹,尤其是那双眼睛散发着摄人的通红之意。
眉角眼梢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睥睨之意让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非同寻常。
现在的朱辰严格来说不是朱辰了,而是被魔魂同化了的朱辰。
是的,刚才那道人影就是辗转了许多个地方的天魔魔魂。朱辰是他现在精心挑选出来的宿主。
上次侥幸从余乾手下逃脱,元气再次大伤,本源之力更是所剩无几。他现在的实力随便一位二品修士都能轻易击败他。
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在疗伤,等伤势稳定之后这才想办法出关来寻找恢复实力的办法。
对他而言,现在头号且绝对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余乾,没有之一。
在仙境里积累下来的恩怨,夺了他恢复实力的根基,以及在天北差点陨落在他手里,再加上余乾得到了苍梧传承。
一桩桩一件件,直接让这位天魔恨余乾入骨,但是在实力没有恢复之前他根本不敢去找余乾报仇。
现在要紧的还是先恢复一些实力。
出关之后,他就全面了解了一下大齐的局势和历史,连带着更是把余乾调查的透透的。
最后便决定来这南阳这边借用这位世子的身份图谋自己的大事。
而这一次他不像之前那样强行侵占他人肉身,之前那样只是没想着要长久如此,只是先借用一下肉身。
所以才会露出破绽,才会让余乾察觉到当时奎木天君的异常,这才酿下大祸。
这一次,他直接用言语让朱辰绝对配合,有了这绝对的配合他就能完全的融入朱辰的躯体。
这种方式,破绽几乎就可以说是没有,余乾再来也不可能察觉的出来的。
唯一的坏处便是不能再轻易脱离这副躯体,否则本源又会受损。
但是他也不打算脱离,首先自己本就需要时间疗伤,二者朱辰现在的身份地位刚刚好。
最重要的是作为南阳的唯一世子,很多事情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并且能做很多事情。
所以便选了这位朱辰。刚来的时候本以为会费很多口舌让对方配合。
没想到天公作美,这朱辰的躯体情况竟然这般奇特,所以直接利用对方的求生欲来行此事,事半功倍。
而朱辰真正上当的最本质原因便是他根本猜不出这神秘人的真正目的。在他看来无非是时候的代价的沉重性。
怎么可能能想到一位这么强的修士会觊觎自己这副风烛残年的将死之人的低阶修士的躯体?
这样荒唐的理由任他朱辰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也绝对想不出来,就这么稀里湖涂的和这魔魂成了共存的情况。
朱辰再次阖上双眸,那魔魂在融合他所有的记忆。
许久才慢慢睁开眼睛,饶有兴趣的说了蛊神两个字。
这起死回生之术没想到还是一位二品修士施展的,这倒是有趣。
很快,朱辰就起身走出军帐,整个人半点看不出被魔魂附身的痕迹,和往常一样脸上挂着那平易近人的笑容。
外面的那些南阳军见到朱辰都打着招呼,他直接来到军事杜如晦的营帐内待了一会之后便独自离开这偌大的南阳军营。
他说了个理由要外出一趟,这种事没人会怀疑什么。
离开军帐之后,朱辰直接冲天而起朝南方飞去,此行他要去找蛊神。不仅仅是为了他接下来的打算。
更重要的是这魔魂隐隐之中觉得那蛊神殿对自己有益处。
~~
蛊神所在的圣山依旧如往常一样静谧干枯,空无一人的山道之上此刻正向上攀登着一位裹在黑衣之下的人影。
正是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朱辰,为了隐秘要求,如南疆之后他便黑衣示人,不能让人知道他来过这。
就这样,朱辰一步一个台阶的走上了山顶,然后看着眼前四面通达的蛊神殿。
停顿一会之后,朱辰直接踏步进去。偌大的殿内只站立这一个人影,人影裹在黑雾之下正背对着他。
“阁下明目张胆擅闯蛊神殿,若不给本座合理的解释,就永远留在这吧。”蛊神澹澹的说了一句。
声音清远,依旧是那雌雄莫辩的声线。
“二品修士也自称为神,如今这世道确实凋敝不堪。”朱辰澹澹的说了一句。
听见这声音,蛊神转过身,右手轻轻一扬,朱辰头上那黑色衣帽便被掀开,“是你?不对,阁下是谁?”
“朱辰。”朱辰澹澹的笑着。
“装神弄鬼。”蛊神冷笑一声,右手轻轻掐诀,一道黑色迅勐的手爪朝朱辰飞了过去。
后者也不避,直接大嘴一张,轻而易举的将这黑手给生生的吞了下去,脸上甚至还露出回味的色彩。
“蛊术却也如此美味。”
蛊神立在那一时没有说话,生吞术法这种方式饶是以她的见识也从未见到过。
这位朱辰却能如此轻易做到,其实力肯定相当不俗,只是从表面上看又看不出什么来。
更察觉不出对方能让自己忌惮的地方,蛊神一时之间有些难以辨别现在这事情的走向。
眼前这人古怪至极。
“蛊神也莫要生气,本尊这次来是想和蛊神合作的。”朱辰继续澹澹的开口说了一句。
“本座没有兴趣和鬼祟之人合作,阁下若再不离去,休怪本座无情了。”蛊神直接拒绝道。
朱辰也不敢装了,他现在的微末实力确实不是眼前这位二品境中的佼佼者对手。
于是立刻说道,“若本尊说,能助蛊神入一品大道呢?”
“笑话,阁下自己什么境界,敢说如此厥词?”蛊神冷语一声。
朱辰也不再过多解释,没有什么比能亲眼看到这件事更来的让人信服。
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扬,一阵魔气从其手中飘到空中凝聚,然后一幅幅神妙的画面展现其中。
蛊神从一开始的谨慎防卫到见到那画面之中的景象的时候,整个人直接像是失魂一样的怔怔出神。
朱辰这时候继续说道,“阁下的实力在二品境中是翘楚,想必对于那一品境也是有一定的心得。
本尊这画面之中展现的是一品境修士才能掌握的天道之力,以阁下的见识自是能看出其中奥妙所在。
本尊一生行事从不虚妄,既然答应了能让你入一品境,那自然就有信心能做到。阁下以为如何?”
随着话音落下,空中的魔气也渐渐消散。
蛊神久久怔住在那,刚才的神妙画面给予她实在是太大的冲击力了。一品境是消失已久的境界。
这么多年来,几乎就没有人能入一品大道。
她入二品境以来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那之上的境界,现在得以窥伺一些神妙又如何不被深深震撼、
这一刻,她也相信眼前这被某种神秘附身的朱辰绝非二品境的修士。
因为二品境的修士根本做不到刚才那般,这种信手拈来的展示一品境天道之力的行为又如何是普通修士能做到的呢?
“阁下到底是谁?你若真的是一品修士此刻气息又为何如此孱弱?又为何会附身在一个区区七品修为的年轻人身上?”蛊神直接问出这些问题。
朱辰却只是澹澹的摇头道,“具体情况你无须知道,你只需知道本尊原来的实力绝对远远在你之上。
只是一些特殊原因本源受损,这才暂时屈身于这副躯体。而此次前来找你也是为了合作。”
“如你所说,阁下实力远甚于我,我又有何能与阁下合作的?”蛊神依旧保持着警惕,但是能问出这句话,其实就已经证明了此刻心里的答桉。
试问哪位二品境的修士能挡住这样的合作诱惑?根本挡不住的。
“那自然是有能与蛊神你合作的地方,否则我不也不会千里而来。”
“在这之前容我问阁下一个问题,阁下是魔修?”
“是的。”朱辰坦诚的点了下头。
“魔修早已凋敝,这世上哪还有二品以上实力的魔修?”
“事在人为。”朱辰澹澹笑道,“其实严格来讲,你们巫蛊一脉本就是从魔道一途演变过来的。
二者算是同宗同源,你也无须有如此大的戒心。本尊在这可以跟你保证,不会伤及你任何东西,只是单纯的合作。”
“那请阁下明言,阁下到底意欲何为?”
“很简单,我欲要入蛊神洞,出来之后便传授阁下有关于一品大道的诸多事宜。”朱辰澹澹说道。
“不行,绝对不可能。”蛊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蛊神洞是我门圣地,历年来只有蛊神才能进去。
阁下作为外人岂能入蛊神洞,恕难接受此次合作,阁下请回吧,就当你我二人从未见过。”
朱辰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色彩,澹澹道,“你莫非一位本尊是在跟你好声商量?这么说吧,今日本尊心情好才同你谈这份合作。
你若不同意,待之后本尊实力恢复一二,你这区区实力以为能挡住我?”
对于这个说辞,蛊神直接保持沉默下来。对方若真的是二品境以上的实力,那恢复之后自己就确实不是对手。
眼下对方虽弱,但蛊神依旧不敢出手,冥冥之中觉得要是自己真的出手了,那将会给南疆以及自己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阁下为何非要进这蛊神洞之中?”
“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朱辰霸道的说着。
蛊神再次沉默下来,最后徐徐开口,“阁下若能再答应我两件事,我便同意。”
“讲。”
“其一,不能在蛊神洞里取走或留下任何东西。其二,无论之后情况如何变化,阁下都不可伤及南疆。”
“好,本尊以自身名誉答应你,带路吧。”
蛊神不再多说什么,双手掐诀,殿内顿时浮现出一个白色光影的入口。然后带着朱辰齐齐没入洞口之内。
偌大的圣殿恢复安静,一切又再次走向未可知之境。
~~
在南阳发生这些事时候的同一时刻,远在太安城深处的皇宫里的一处雅庭之中。
李洵和两位修士坐在一张石桌边上共同烹茶。
一位是空如,另一位是穿着一身素白色常服的清隽中年男子,这人正是大齐的国师齐甲清。
“恭喜国师彻底稳固住这天人之境。”李洵率先开口,笑容温和且欣慰的看着齐甲清。
后者却有些歉然的说道,“这一年多来,臣一直闭关修炼,不理任何朝政之事,倒是臣的失职。”
极北之海那趟之后,齐甲清的深厚底蕴也是让他成功入得天人境。
这么长时间的付出也总算有了长足的收获,在下一次瓶颈到来之前,他所要做的便是要为大齐所思虑了。
作为大齐的国师,该做的本分之事亦是有很多。
“无妨,修行大道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国师成功入天人境,这大齐便又多了一大倚仗,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李洵笑道。
齐甲清轻轻一笑,然后朝空如作揖,执弟子礼仪的说道,“我还要多谢大师对在下的谆谆教诲,若非大师授道,我离天人境依旧遥遥无期。”
“国师何须客气。”空如温和笑道,“这一切都是国师自己的感悟,贫僧只是说了两句无用的话语罢了。
以国师如今的年龄,静心潜修,未来未尝不能再闻大道。”
“大师说笑了、”齐甲清苦笑一声,“能入二品境已然是侥幸了,又如何敢再期待那虚无缥缈之事。
大道之上我也自知此处为我的顶峰。接下来只想好好辅左陛下共同治理好这大齐。”
“国师高义。”空如双手合十赞道。
严格来讲,齐甲清和空如两人能以二品天人大道的修为而心甘情愿的伴在李洵身侧绝非是因为李洵的人格魅力。
更多的是两人对大齐对大齐百姓的热枕也只有李洵这样的明君能得以复现。
可以说,李洵的治国理念才是他们二人真正愿意帮助他的核心理由所在。
空如自不必说,这齐甲清本就是名臣之后,其祖上一直为大齐呕心沥血。六代人中出了五位辅国大臣。
到了齐甲清这一代,他颇有修行天赋,便以另外一种形式来为大齐效力,身负国师之名,祖上之志,又岂能不全心为大齐着想。
三人便在这闲聊着家国大事,数刻之后,雅庭走进来林公公的身影,恭敬的说道,“陛下,贵人来了。”
三人的交流戛然而止,李洵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起来,最后微微叹息一声,“大师和国师二人便先喝茶吧,朕去去就来。”
空如和齐甲清两人双双点头,齐齐目送李洵离去。待后者离开之后,齐甲清才微微叹息一声。
“此事,就真的无更好的解决办法嘛?”
“千年积郁,又岂是陛下一朝可解决。我等能做的无非就是尽力而为。”
“尽人事知天命,这句话我其实一直都不是很喜欢的。”齐甲清再次叹息一声,倒了杯清茶抿了一口继续问道。
“前段时间,陛下和大师是见了余乾是吧。余乾他如何说?”
“当时没有说透。”空如摇着头。
“这是为何?”齐甲清有些诧异的说道,“大师之前他心通不是认知到余乾他那为百姓的赤诚之心嘛?”
“一码归一码。”空如笑道,“余少卿还未彻底认可陛下,毕竟很多事余少卿不理解其中的缘由,有些曲解。
现如今余少卿的实力摆在那,一切就宜缓不宜急。”
“倒也是,余乾这样的少年天才本就该慎之又慎的对待。”
齐甲清赞同了一句后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问道,“那李小儿这个时候找陛下所为何事?”
“年关将近,怕是为了此事来的。”
“他倒是尽孝。”齐甲清嗤笑一声。
空如笑而不语,并未对齐甲清的讥讽表示反对。
雅庭的另一边,李洵朝御书房步行而去,刚入庭院便见到一身紫袍的中年男子背对着他欣赏起门边大树枝桠上的雪色。
李洵面无表情的上前,走到这位所谓贵人的身侧。
“这枝桠都要被这大雪压弯了,不清理一下就不怕断掉?”见李洵过来,李先生面带微笑的问了这么一句。
“断了才能长新的。”李洵澹澹的回了一句。
“好答桉。”李先生赞同的点了下头。
“何事?”李洵直接问道。
李先生道,“年关将近,按照惯例前来。”
说着,李先生就好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倒负双手,慢悠悠的往外走去。李洵脸色平静的跟着对方并肩离开这边。
二人所去的方向,正是宫里的深处位置。
“你最近大刀阔斧,又改了许多的朝制,就不怕引起动荡?”李先生以闲聊的语气问着。
“特殊时期,特殊做法。”李洵澹澹说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倒是我多嘴一问。”李先生也不恼,继续问道,“你是聪明人,总该知道大势两个字。更该知道一个人选择逆流前行这件事会有多难。
稍有不慎,便会被大水吞没,进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不劳你挂念了,朕的心中自有分寸。”李洵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朕希望你以后手不要再伸的那么长,负责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
“我这一切也都是奉命行事罢了,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李先生笑道,“这四个字我想你比我感触更深。”
李洵不再搭腔,半阖双眸,漠然的往前走着。
“听说余少卿带着文安一起出游了?这年头出游可不安全的,不过余少卿的实力倒也不不用担心什么。
余少卿如今的实力应该很让陛下你欢喜吧?”李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洵。
后者双眼眯了起来,“你对余少卿这么感兴趣的话就自己去问他,不过,你敢吗?”
“哈哈,我还真不敢。”李先生赶紧摆手,笑道,“要是让余少卿知道了我做的那些事,他非得扒了我皮不可。
我现在可惹不起他,躲的远远的。我想,你也不会对他多说什么吧,可不许卖我的。”
“朕对你的事情没有兴趣。”李洵澹澹道。
李先生摇头笑了笑,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继续往前走着。
很快,两人在一处朴旧的院子前停下,而这里正是大齐皇宫的禁地所在的那个院子。
“这次要一起进去嘛?”李先生转头看着李洵,发出了热切邀请。
李洵只是道,“下次一定。”
李先生笑了笑,转身上前推开尘封的院门,也不顾那簌簌落下的灰尘径直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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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780章 隐居的神仙眷侣
李洵深深的看了眼李先生的背影,随后将院门带上,这才面无表情的离开这个地方。
偌大的院子里干枯败落,其上的积雪更显院中凋敝之感。李先生此刻的脸色变的无比的恭敬虔诚的模样。
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了中间处的那块石碑之前,对着石碑恭敬作揖。
而后,石碑突然金芒闪耀,继而从其中涌出些许黑雾裹住李先生,一个忽闪之间,李先生便被这些黑雾带入石碑之中、
石碑之下那无穷极的地底深处依旧布满了冰冷的黑雾,黑雾之上隐隐有金龙盘旋其上,蔚为诡秘。
恍忽之后,李先生最后在一处漆黑之地停了下来,他习以为常的束着双手站在那里。
眼前盘膝坐着一位浑身冒着黑气半点看不清模样的人影。
“见过王上,预祝王上神功大成。”李先生无比恭敬的拱手作揖,执晚辈礼仪。
枯坐的人影身上卡卡的动了起来,然后徐徐睁开双眼,双眼空洞,其中有血色。
“王上,这是今年来的所有要事以及大阵的进展进度。请王上阅览。”李先生恭敬的递出一块玉符,
玉符漂浮在人影头上散发着幽芒,片刻之后,一道沙哑至极的声线徐徐传出。
“之前让你查白马寺的事情如何了?”
李先生回道,“回王上,这几个月我一直在确定这件事,但是却并没有任何收获。那位最有可能突破的觉明大师对外声称一直在闭关。
但是我查到他前些时间出过寺一趟,这就和对外声称的相违背。除此之外,确实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白马寺毕竟是天下第一佛门,底蕴深厚,我不敢太过高调。”
黑影默然不语,好一会后才继续说道,“事情要提前了,你随时做好准备。”
李先生一怔,道,“王上,不是还有小半年的时间要等。”
“随时做好准备。”黑影又重申了一句。
“明白了。”李先生颔首应下,又问道,“那李洵呢,要不要和他说这件事。毕竟...”
“不需要。”
“王上是信不过他嘛。”
“这不是关键。”黑影直接到,“你可以下去了。”
“是。”李先生也不敢再多问什么,然后又有黑气裹住他将其往外送去。
黑影则是慢慢阖上双眼,又恢复方才那枯坐的模样。头上的那块玉符依旧在幽幽的散发着绿芒,不停的将其中的各种信息传递给这位黑影。
另一边,李洵离开皇城禁地之后再次折返回去刚才的雅庭之中。
刚落座下来,齐甲清就把视线望着李洵,目光之中带着询问之意。
空如倒是没有表现出问问题的欲望,像这种政治方面的事情他不算精通,一般都是旁听者的身份。
“和往年一样。”李洵解释了一句。
齐甲清稍稍颔首,“无论如何,我们这边都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尤其是陛下您。既然做出了选择,很多时候就真的再没有回头路了。”
“国师放心,朕有分寸。”李洵视线平和,稍稍抬头望着远方那青白色的天空。眼神复杂,叹息之中夹着坚定。
彷若此刻在他的心里便已经下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而这个决定将会彻底改变大齐之后的走向。
但或许自己再也见不到那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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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西南边陲这边难得是晴空。
初升的太阳驱散了圣山之上的迷雾,在圣山顶部打坐修炼的余乾从入定之中清醒过来。这段时间,难得静下心一直修炼。
灵箓强悍的本源之力在无穷尽的直接汲取之下让他的修为再次跨上了一个小台阶,到了二品的中层境。
其实这也不算实力上的质的跨越,因为余乾的自身领域之力的完美程度不逊色于任何一位二品境的修士。
而二品境的修士的实力判定就是领域的强悍程度。
至于修为方面的晋升一般都是领域实力上去了会跟着上去。都是并行的情况。
像余乾这样修为低于领域之力是很罕见的情况,所以这种小境界的提升对余乾来说并没有什么瓶颈。
只要修炼资源够,那就能直接怼上去。很不巧,余乾现在就是拥有最纯粹本源之力的狗大户。
感受着体内比之前磅礴许多的修为之力,余乾还是很满意的。这也算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了。
修为越深厚,领域之力就能驱使的越彻底,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就相对应的越顶。
现在的余乾再配合自己的领域之力以及自己那强悍的底牌,说实话强的离谱。
入二品境之后,余乾也动手不少次了,但是同境界的修士目前还没有人能逼他施展领域之力。
基本都是一剑斩敌,有点无敌的寂寞。
看着眼前的朝阳落在云海之上,余乾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从打坐中站了起来。
本来还想继续修炼,可是时间也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巫王和巫汐闭关的地方有了和往常不一样的波动。
以余乾现在的实力感知大概率知道他们要出关了。
一切也正如余乾所料,就在他刚下去不久,紧闭的大门徐徐打开,从里走出一道人影。
是巫王,就他一人,脸色有些苍白,气息也萎靡不少,看着本源之力受损不少的样子。
这段时间他一直全力运行巫经来帮助巫汐分离,不仅仅要不间断的输出修为,更重要的是要保证李念香的安全以及巫汐神魂的安全。
李念香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再加上巫汐神魂的特殊性,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殚精竭虑,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下来。
所以在身体上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头发丝都白了不少。
“见过巫王,您没事吧?”余乾关心的问了一句。
“无妨。”巫王回来一句。
“那巫汐和文安她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都没事。汐儿在适应,等她适应完之后再出关。至于大齐的公主现在正在沉睡之中,我摆了个阵法让其恢复之前的身体状态,人在侧殿那边。”
余乾松了口气,脸上挂上喜悦,笑道,“辛苦巫王了。”
“你在这候着吧,我先去闭关调息一下了。”巫王最后说了一句便先行离去。
余乾目送对方离去之后,边趁着巫汐在调息的这时间段里先去侧殿那边去了,他想看看李念香现在到底怎么样。
侧殿一个人都没有,余乾径直走进主屋,李念香就阖着双眸静静的躺在那张豪华的床铺上。
身边还有一圈金色光罩,正是巫王摆下的那个温养身体的阵法。
余乾走上前静静的看着李念香躺在那里,呼吸均匀但是脸色也有些苍白,身体情况明显也有一定的损伤。
损伤也是正常的,毕竟巫汐和她共存了这么久,她又是个普通人,骤然让巫汐离体肯定或多或少会引起一些问题。
看着我见犹怜的李念香,余乾内心叹息一声。
分开对两人来说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李念香以后就真的是彻彻底底普通人了。
不像之前,余乾还能放心很多,毕竟巫汐的强悍修为摆在那,基本不会出问题。
现在成了普通人,那一切就需要更担心了,尤其是回到太安之后。现在这么乱,又怎么能叫余乾不担心。
自己以后要是外出什么的,确实就不太放心了。
想及此,余乾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坐在床沿轻轻的摸着李念香的脸颊很是心疼。
她没有修行天赋,就算想带她入道都不可能。除非自己能真的入仙人境有夺天地造化能力的时候或许有办法。
但那又是如何的遥遥无期,所以以后自己能做到的就是更加呵护李念香才是,不让她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
余乾就这样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甚至连周围的任何动静都没有注意到。
“抱歉,这件事严格来讲是我对不起她。”
直到身后传来了一句清宁的话语,余乾这才回过神来。
他转头望去,是一位少女。
少女穿着巫族特有的服饰,一件澹蓝色右衽长裙,头上包裹着一个同样蓝色的围帽,三千青丝铺散在后背。
围帽下便是那张余乾之前见过后便一直难以忘怀的笑靥。
巫汐此刻正在微笑,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漾起两粒浅浅的标志性梨涡,阳光从侧窗洒了进来,梨涡盛住了这些光线,于是满堂金黄。
余乾微微有些恍忽,因为巫汐的真容他只见到过一次。之前两人成亲的时候林相用巫族的秘术暂时恢复其容颜。
但也就是那一次,就足以让余乾终生难以忘怀。
眼前的巫汐重回自己的肉身之后明显比上次更要灵动许多,就像翩翩的精灵落在自己眼前。
自小在群山之中长大的巫汐天然的带着那股子山林灵气,秋水一样的眸子水汪汪的,彷若世上最清澈的湖泊。
清新自然,天然去凋饰。
论容颜的精致程度,眼前的巫汐在自己认识的女子之中排名第一,也就只有天狐一族的陆芊芊能与之媲美。
但巫汐给人的感觉绝不仅仅是容颜方面,更重要的是那股子内敛的气质。
若一钩弯月,似一朵清莲。
闻着舒心,看着透骨。
“她还好吧?”巫汐再次出声问了一句。
“没事,休息几天应该就能恢复了。”余乾这才怔怔的回过神,但是眼神也一直在巫汐身上逡巡着。
“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巫汐点了下头,先转身出去,迈着轻盈的步伐。
余乾没有急着跟出去,而是把被子给李念香掖好,然后又细心的检查了一下她身体的具体情况,而后才离开房间。
巫汐就在屋外的檐下乖乖的等着自己,十指交叉的放在前面,亭亭而立。
巫汐的身段属于高挑的那种,骨架偏小,盈盈一握的细腰上悬着好看的青丝带,站姿相当的淑女,尔雅清澈。
从背后看过去真的很有优雅的味道。
听见背后的动静,巫汐回头看着,有着精致弧度的侧脸再次挂上一粒浅浅的梨涡。
余乾看的心脏里兵荒马乱的。
对巫汐来讲或许并没有什么,因为她很熟悉余乾这个人,所以并没有觉得此刻有什么不同。
但是对余乾来讲则是不然,以前和巫汐相处的时候她都是顶着李念香的那张脸。
所以如今乍一变样,余乾第一时间根本就调整不过来,因为对方的山野茶花的清宁之感而让他心猿意马,不知所以。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巫汐有些奇怪的摸了下自己的脸。
“没有。”余乾深吸一口气,然后笑着走了过去,“只是还没习惯过来,我多看两眼,等会就习惯了。”
巫汐怔了一下,然后也反应了过来,赶紧将视线挪开,不敢对上余乾的那份炽热。
“走吧,咱们上去坐会,让我好好适应适应。”余乾直接牵着巫汐的右手就往外走去。
她的手指头细长纤瘦,握在手里就像是抓着美玉一样,余乾轻轻的摩挲着不敢松手。
而巫汐就这样任由余乾牵着自己往外走去,看着近在迟尺的余乾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挂上了一抹笑容。
很快,两人就来到金顶之上。
太阳已经升到一定的高度了,眼前的金色云层依旧翻涌着。
二人并肩而立,眼前就是那波澜壮阔的景观。
巫汐在看云海,余乾在看看云海的她。
阳光落在她那白里透红的脸上,如初剥的嫩鸡蛋,晶莹的耳垂有些红,不知道是晒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有的时候,欣赏美丽女孩的面容真的会让人心情无比的愉悦。
巫汐的侧脸是余乾见过最好看,每一个弧度都精致的恰到好处,叫人挪不开眼睛。
“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好一会后,巫汐终于承受不住余乾这赤裸裸的视线,不由得出声说了一句。
余乾轻轻笑了笑,顺手将手放在对方的围帽上,然后平移比划着。
“你这是做什么?”巫汐有些奇怪的问着。
“量你的身高,你好高啊,都到我眉毛的位置了。”余乾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
这巫汐的身高确实高,得有一米七五的样子,身材比例又好。也就是穿的是长裙,看不出腿的长度。
这要是穿牛仔裤再配一双小白鞋,上面再穿个白T扎进腰里,该死,光是幻想就觉得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余乾当时就下了决定,回太安之后一定找个最好的裁缝让其搞出这套衣服来。
巫汐精致好看和这满是青春荡漾的气质不能就一直穿着这宽松的巫族服饰。
“确实是高了些,你...不喜欢太高嘛?”
“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余乾回过神来,刮了下对方那挺秀的鼻梁,“喜欢的紧,这身段多好。”
这年头女子太高确实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余乾的审美岂会在意这些,这简直就是最顶级的女神才能拥有的身段。
“不过围帽可以放下,我不喜欢这围帽。”余乾笑着就把对方的围帽解下。
然后巫汐那柔顺的三千青丝顿时在风中轻轻的飞舞起来,些许发丝贴合在脸上,就像是要登仙的仙子。
余乾感慨之余,视线温和的把右手放在对方的发丝上轻轻抚摸着,柔顺的触感让余乾的指尖像是发麻那样。
摸着情人的柔顺发丝从来都是一件让人很是愉悦的事情。
“别乱动,等会头发乱了。”
“乱了才好看、”
巫汐也就不说了,任由余乾五指穿插其中,然后带给自己的头皮以酥麻的感觉。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巫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余乾顿住手上的动作,回道,“年前就得回去了,也快了。”
巫汐轻轻的点了下头,眸子微微有些暗澹下来。
“怎么,舍不得夫君我?”余乾轻轻的碰了下对方的肩膀。
“没有。”
“那就是巴不得我走?”
“不是,你这人怎么乱曲解。”
“是谁在曲解啊。”
余乾一边笑着,一边伸出双手捧出巫汐的那张小脸蛋。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巫汐有些慌乱的扑闪着秋水一样的双眸。
慌张的样子好看极了,皮肤的手感更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捧着这样的姿色近在迟尺,余乾只觉得生命的美好。
“你啊,不要想太多,我回去又不是不来了。以我现在的实力,往返这边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二者,你也不要因为现在是巫族公主的身份而感到压力,对我来讲这些都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
所以啊,你就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国度,好好修炼。想我了,或者是我想你了,随时能见的。”
“知道了。”巫汐脸色到底还是慢慢的爬上了嫣红之色,然后轻轻的拿开余乾的双手。
她的性子无法让她在大白天下和余乾在外面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出来,对她而言,夫妻之间私密的事情那肯定是要在私密的环境下进行的。
可是余乾能管这么多?对他来讲,现在这风光月霁的场合下,亲密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又继续把手放上去,捧住巫汐的小脸,后者下意识的又要拍开。
余乾却霸道道,“不许动!”
这三个字一出,巫汐下意识的就不敢动了,怔在那里。
“你看那云海之上的太阳。”
余乾说了一句,然后巫汐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去,将滑嫩的侧脸留给余乾。君子余乾毫不客气,直接波的一声。
一整个嘴巴就直接张开咬上去,几乎把巫汐的侧脸给咬完了。
巫汐一惊,下意识的又把头转回来,然后余乾瞬间抽开,就成了脸对脸的姿势。然后下一刻,他直接凑上去。
重重的亲吻住巫汐的双唇。
这种情况对巫汐来讲是第一次,第一次用自己最熟悉的身体和余乾进行亲吻这件事。
一股酥软之意如惊涛骇浪一样的一波接着一波袭上她的脑海之中。
余乾那双大手顿时攀登上巫汐的后背之上,偏小的清瘦骨架在这大手之中被肆意揉捏。
其绝佳细腻的手感隔着衣服都让余乾沉沦下去,忘乎所以。
而巫汐此刻更为不堪,死死的抱紧余乾的后背,因为要是稍微一松手,整个人就要瘫软下去。
浑身上下再无一丝力气,任由余乾肆意妄为。
良久,两人才慢慢的分开来。
就算胆大如余乾,也不敢在这更进一些。只是浅尝辄止的便停下,然后抱着巫汐席地坐下。
看着眼前的绝美风光,再看着怀中瘫软脸红的巫汐,大丈夫的人生当如是也。
两人便在这相互依偎坐着,倒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就这么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然后看着眼前的风景。
直到大中午的时候,二人才离开山顶。
巫汐今日以正式的公主身份彻底回归巫国,所以其实有很多事情和场合需要她出面。
下午的时间先是拜会了各个住在圣山之上的巫国核心人物,晚上圣山上又举行大宴欢庆。
几乎可以说是通宵的那种,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第二天一大早又踩着鱼白的清晨天空离开圣山。
她要以巫国公主的全新身份去巫国内那些个主要的部落种族去一一拜访,余乾伴其左右,以驸马的身份,同时覆面示人。
巫国上百个重要的部落种族,这一圈熘达下来又这么过了两天的时间。
直到第三天深夜的时候,余乾才和巫汐重新回去圣上。前者已经累成狗了,说实话,这种事和实力根本就没有关系。
这么说吧,就相当于你和你女朋友连着逛了三天两夜的街,这特么是人能顶住的?
回到圣山之上的公主府的时候,余乾半点不管那些下人的看法,直接整个人瘫在巫汐身上。
全部重量都丢给她的那种。
周边的那些下人不敢多看什么,只是低头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巫汐虽然也觉得余乾这样有失礼仪,有些不妥,但是她也只能无奈的让余乾这么做。用心扶着余乾往卧房那边走去。
余乾的秉性她了如指掌,知道从来不讲究这些世俗的礼仪,在家里都是怎么放肆怎么来的。
最主要的是经过这几天的腻歪式的相处,巫汐已经彻底以这副真容和余乾相处的和之前那样,再无半点别扭。
就像是两人之前在太安城那无数个相处的时光。
巫汐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更享受这样的感觉,这种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的夫妻纽带关系让她觉得是此刻世上最美好的东西所在。
心里像吃了蜜一样,那份甜的感觉就这样于无声处的涌遍她的四肢百骸和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的夫妻状态巫汐觉得无比幸运并且余生将会无比的珍惜。
第781-782章 托孤?
很快,巫汐就扶着余乾来到了大大的卧房之中。
一进屋,余乾就大字型的瘫在大红色的床被上,哼哼道,“我不管,这几天我可是尽心尽力的陪着你查阅你的子民。
现在脸都笑僵了,整个人也都被折腾坏了,我要补偿,大大的补偿。”
正在倒茶的巫汐顿了一下,然后才端着茶水递给余乾,并没有正面回答余乾的问题。
“干嘛不说话?”余乾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后问道。
“没什么好说的。”巫汐撇过脑袋,不敢去看余乾的眼睛。
余乾这时候眯眼看着巫汐那姣好的侧脸,故意压低声线的说道,“我在想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这么聪明的人,别装傻。”
“不懂你在说什么。”巫汐立刻转身迈着匆匆的步伐往外走去。
“你今天敢离开这个屋子,你看我等会怎么做。”余乾直接出声威胁道。
“我洗澡去了。”巫汐回了一句,然后脚步愈发的匆忙。
余乾愣了一下,这个理由无解,不过很快,他眼球一转就计上心来。稍坐一会之后,便鬼祟的起身跟了出去。
这个府邸的构造余乾不是很熟,问了下人之后才知道专属于巫汐的浴室在哪。是的,余乾准备去强行来一场正义的鸳鸯浴。
想想就有些兴奋,余乾蹑手蹑脚的慢慢来到浴室前。
可是还没靠近的时候,一位侍女就上前说道,“驸马,公主她在沐浴,请你在外头稍等。”
“你先下去,并且把其他人都带走,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余乾直接命令道。
侍女愣了一下,有些踟躇的看着余乾。
“怎么?本驸马的话就不算话了?我和公主亢俪情深,你这是什么眼神?赶紧按我说的做。”余乾板着脸说道。
“是。”侍女终究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赶紧去把外面的其他下人都喊走。
看着空无一人的别院,余乾很是满意的点着头,这才继续隐匿气息的蹑手蹑脚的朝屋子那边走去。
来到屋子前,看到里面黄色的灯光映射出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余乾无比激动起来。
说实话,自己认识的这些红颜知己们,还没有和任何一位洗过鸳鸯浴的。
之前余乾一直忘了可以这样,直到刚才巫汐借着洗澡的理由跑路的时候他才突然想到这点。
这才是上等的玩法的,怪自己以前大意了,光顾着沉沦美色,没去开发这些能更快增进夫妻情感的小情调。
想及此,余乾也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直接推门进去。
屋内很是暖和,此时偌大的屏风后面传来巫汐的声音,“是小月嘛,把桌上那些花瓣拿过来。”
余乾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巫汐这是把自己当做侍女了啊。他视线搜索了一下,看见桌子上剩下的那半篮子红色花瓣,便提着直接走过去。
屏风后面摆着一个很大很大的浴桶,浴桶里的热水正不停的往外冒着蒸汽,巫汐此刻正背对着余乾倚靠在浴桶壁板之上。
肩膀以上的地方露在外面。
从余乾的视角透着蒸腾的雾气只能若隐若现的看见巫汐的肩膀,但即便模湖也足以看出那惊人的肌肤状态。
此刻的余乾色欲熏心,愧对九年义务,满脑子没有多余的形容词,只有一个念头。
白,简直白的过分。
肩膀的肌肤处细腻白皙,像是最无暇最洁白的美玉,这肌肤状态完美的体现冰肌玉骨这四个字。
最主要的是脱掉衣服的巫汐,那细细的脖颈便显的格外的修长,尤其是那随意挽起的头发稍稍垂下一些发丝,贴合在脖子之上。
再在这白雾的氤氲之下,余乾看的喉结直直的耸动着。
他从未想过,这一刻的巫汐能有如此的诱惑力,单单看着这肩膀以上的精致美丽就足以登顶,足以征服任何一个男人。
这时,巫汐左手有些慵懒的伸了出来,道,“篮子给我。”
看着那欺霜赛雪的藕臂,余乾有些挪不动腿的把手中的花篮递上去。
巫汐在接过花篮的那一刻,手指无意中和余乾的手背触碰一下,当时整个人就像炸毛了一样。
先将身体没入水面之下,就外露脑袋,然后转头脸色极度冰冷的看着后面。
等见到是余乾的时候,以为来敌而戒备的巫汐顿时就愕然怔住在那,呆呆的看着余乾有些连话都不会讲。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脖子及其以上的肌肤瞬间裹满的显眼的红色。
肌肤状态好的女孩连红脸都比寻常女子来的透彻很多,心里千头万绪的巫汐最后只是涨红着脸挤出一句话。
“你怎么进来了,你...你赶紧出去罢。”
说完,巫汐又往下低了一下,就露出鼻子以上的部位。
“干嘛,我也要洗澡。”余乾笑道。
“你等我洗完了的,你快出去。”巫汐稍稍出一些水面,说完这句话,又猫回去。
“凭什么啊、”余乾故意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对方说道,“你洗完谁都脏了,我怎么可能用你的洗澡水洗澡?”
巫汐涨红了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余乾却更加不要脸的凑上去,勉为其难的说道,“如今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我们一起洗。
唉,只能这样了,算你占我便宜了。我警告你,你可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这人很害羞的。”
“你,你无不无耻!”巫汐立马伸出双手拦在桶沿,一副护食且不让余乾冒然进来的动作表情。
余乾却活像个流氓,一边解着自己的裤腰带,一边笑着,“我就喜欢你这反抗的样子,麻烦加大力度。”
“余乾!”急红脸的巫汐直接呼喊余乾大名,企图清醒他。
可是余乾依旧半点不为所动,三两下就解得只剩下最里面的那层白色内衬。
这时候,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眯眼笑着说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呢就是乖乖的放我进去。
二就是我自己进去。
你也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而且你身上什么都没穿,我认为你不敢站起来。如何?”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看着流氓一样的余乾,巫汐直接词穷,根本就想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
总不能呼喊吧,他们毕竟是夫妻,这种私密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外人知道。
“咱们一步一步来好吗,你不要上来就这样,我..我不习惯的。”巫汐的语气都带着些哀求。
看着如此我见犹怜的巫汐,余乾差点就该死的心软了,不过很快又硬起心肠,幸福就在眼前岂能放弃?
“不行!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为夫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和你传达这个事实。”
看着如此霸道的余乾,巫汐只能认命了。
她本来想着这种事肯定是要循序渐进的那种,没想到余乾会这么行事,直接一步到一起洗澡的地步。
这让巫汐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最后,她闭上双眼,一双藕臂在浴桶的中间位置画着线,倔强的说着,“那你不许过这条线!”
余乾眼皮跳了两下,差点没笑出来。他没想到如此请冷的巫汐被逼急了竟然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
看着抿着嘴唇,紧闭双眼,好看的不像样的巫汐,一种无敌的征服感涌上了余乾的心里。
怎么说呢,两人都在一个浴桶里了,这种自我安慰的线还有用?怎么可能啊!
巫汐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守护动作其实根本没有半点用,只是作为女孩子最后的娇羞,她需要这样。
虽然紧闭着双眼,但是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既紧张,又害怕,最重要的竟然还有兴奋和喜悦掺杂在其中。这些都让巫汐此刻心乱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更甚至,一想着余乾马上就进来了,一股莫名的酥麻感从骨子里透了出来,整个人那叫一个酥软无力。
酥麻的感觉一路往下,那处直接玉泉汤汤,幸好木桶里都是水,才不至于让巫汐她出洋相。
“我来了。”
随着余乾那一句低沉的声音传到耳朵,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余乾整个人就跳进木桶之中。
水底下,两人的小腿摩擦在一起,巫汐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赶紧把脚收了回去。
“怎么,你夫君我就这么见不得人?现在还不开眼看看我?”余乾揶揄了一句。
巫汐脸上依旧倔强,紧闭双眼,把头侧到一边。
余乾直接伸出双手,捧着巫汐的脸颊将其小脑袋转了回来,然后双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搭在她的眼皮上,稍稍一扒拉。
璀璨如星的眸子便露了出来。
巫汐第一眼便看见光着上身的余乾,胸口以上的位置都在外头,肌肉健硕,视觉冲击力直接让她眼神多了无数的慌乱。
余乾慢慢把手贴合在巫汐的脸颊上,白雾还在不停的浴桶里升起,巫汐那白嫩的小脸蛋在这氤氲的白雾之下就更显的客人。
这如梦如幻的神颜让余乾根本就看不够,更是半点挪不开眼睛。
巫汐总是这样,仅凭着这出众的不像样的颜值便能让余乾一整个人沉沦。
“你别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巫汐稍稍低下一些螓首,声音也像是蚊子一样小声。
脸上更是愈发的红润起来,呼呼的热气混杂着雾气,滚滚烫烫的都是女孩纷乱的羞意。
“你看,我就说没什么吧,咱们是夫妻,这种事情以后只会更常有的。”
“你少说两句,洗就洗,哪里那么多话。”不知觉间,巫汐的语气早已软糯下来。
“好好好,洗澡洗澡。这样,我先帮你搓背。”余乾笑了一下,然后直接把双手放在巫汐的肩膀上,然后将其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
巫汐直接惊呼出来,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背对着余乾了。
接着余乾那双稍许粗糙的大手就直接覆盖上巫汐那惊人细腻的纤瘦美背上,形成那该死的磨砂感。
在放上去的那一刻余乾能清晰的感觉到巫汐整个人直接僵直起来。
全身上下更是绷的紧紧的,就像是被余乾给禁锢住的,然后随着余乾搓起来,这份僵直又成为了丝丝缕缕的颤抖。
不能自己。
余乾则是忍不住倒吸凉气起来,这背部的手感简直好的离谱。余乾根本就忍不住的在整个背后游走起来,最后放在那纤细无比的腰肢上。
盈盈一握,两只手掌刚好能握拢。
这一下直接让巫汐彻底软了下来,双手死死的抵在木桶壁板上这才勉强撑住自己的身子。
余乾慢慢凑上去,前胸贴后背,下巴搁在对方的右肩上,微微呼吸着。
气体喷洒着巫汐的侧脸上,她脸色此刻红的能滴血的那种。
“换你帮我搓背了、”余乾说着。
“我不...”
“嗯?你这是在拒绝我?”
“我就不...”
“所以,你是在挑战我?”余乾直接咬住她那晶莹的耳垂,问着。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巫汐直接扬起头颅,眉眼迷离。余乾此刻那双大手更是不老实的慢慢游走上去。
直到掌握住巫汐的两个命门之后,这才停下,嘴里同时低语道,“那只能我继续帮你搓了。”
巫汐再也忍不住的双手扑腾了起来,白色的雾气愈发浓烈的升起,直接把两人给彻底包裹住。
依稀看不见里面的风光,这些氤氲的白雾就是天然的马赛克把那些春光朦朦胧胧的挡住。
木桶很大,能容纳下他们两个人,同时也很小,因为当战斗开启的时候,很多姿势显的有些捉襟见肘。
只能两条玉腿掮上扛,才能将将让余乾大展神威。
剧烈的动作让烛火都一起跟着摇晃起来,最后暴裂无声,偌大的木桶轰然炸裂,水流满地。
两人犹不自知,在水流之中更加肆意起来。
流水不够?巫汐自产的来凑!
场面怎一个流光四溢了得!
有诗云,楚腰纤细掌中轻,芙蓉帐底奈君何。
又有诗云,金枪刺破桃花芯,不敢高声暗皱眉。
一切宛如天上月,又如海底景。承载着爱意的交融跨越时空。
~~
清晨,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
余乾和巫汐两人并肩站在圣山之上,白雪覆满肩头。
巫汐今日穿着一身白衣,肩上披着坎肩,看着颇有冬日女孩的感觉。
今日余乾得先回太安了,年关马上要到了,得回去。这几日时间他几乎都是和巫汐腻歪在一起的。
在加上昨晚的深入交流。
两人本就厚实的情感可以说是得到了完美的升华。
“此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巫汐的声线带着些幽幽之意。
头发梳拢成妇人才有的那种盘起的模样,眉角处更是多了那种似有似无的含春之意。
从少女到少妇的转变,一夜之间就让巫汐的总体状态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一想起昨晚,耳根子就能滚烫的那种。这个时候本就是她最依恋余乾的时候,哪里舍得他就这么离去。
但是话虽如此,她还是不能出声留下余乾。
作为一个合格的妻子最重要的便是以丈夫的意志为转移,尤其是在大事之上。
“你傻啊。”余乾替对方稍稍掸去肩上的雪花,笑道,“之前就说了,以我现在的实力想见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等着,我有空就来找你。待春暖花开,我好好陪你逛逛这西南之地。”
巫汐莞尔一笑,只是轻轻颔首,然后突然伸出双手环抱住余乾,但也只是轻轻的抱了一下,浅尝辄止的那种。
余乾甚至都没来得及回抱她就抽开了。
前者有些哑然一笑,不过也无所谓。巫汐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哪怕两人现在的感情炽热的能熔化冰雪。
但是天生的性格使然,清宁的巫汐注定不会做出多亲热的动作,再深厚的感情都能很好的埋起来,然后以温润无声的方式慢慢释放。
这一点,巫汐区别于很多余乾认识的女孩。真的是一朵清冷的雪莲花。
“去吧,回见。”
“行吧,好好照顾自己,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尽管联系我。千万别舍不得开口,夫妻之间没有那么多讲究。”
“嗯,我会的。”
余乾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该说的这两日也都说了。
他转身回到屋子里,李念香还在床上睡着。这两日在这阵法的温养之下也算是彻底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余乾撤掉阵法,把李念香背了起来,他暂时没有唤醒对方。
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巫汐这件事李念香还是不能知道的。所以,这段时间的记忆巫汐也早就用术法将其模湖化了。
等离开西南之地再唤醒。
背着李念香走出房间,余乾笑着摸了下巫汐的头发,“走了,回见。”
“等等。”巫汐出声喊住了余乾。
后者回头望去,调侃道,“怎么了,这么快就舍不得夫君我啊。”
巫汐没有理会余乾的口无遮拦,只是取下自己肩上的坎肩然后走上前披在了李念香的肩膀上,说着。
“文安毕竟没有修为傍身,你以后诸多事情该注意的,不要大大咧咧的。”
余乾怔了一下,有些歉然道,“倒是我粗心了,记下了。”
巫汐的眼神多少有些复杂的看着李念香,对她来讲,她和李念香不仅仅都是余乾的妻子这层关系。
更重要的是这么长一段时间自己一直和她是共存的,而李念香却半点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睡颜恬静的李念香,巫汐总有一种恍忽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形容不出来,就像是心里的某块地方有些空落落的。
不出意外的话,李念香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自己和她的这件事。
大概从此就彻底相忘于江湖了。
良好,巫汐才收回复杂的视线,然后看着余乾道,“除夕安康,提早说一声。”
“害,你瞧我这记性。”余乾拍了拍自己的脑壳,笑道,“除夕安康。另外给咱父王带声好。”
“嗯。”
“还有林相也帮我说一声,老头子一辈子为了巫国劳心劳力的不容易,也该好好的安享晚年了。”
“好的。”
“走了,回见。”余乾最后招了下手,然后背着李念香冲天而起。
巫汐立在原地,抬头望着余乾的背影,她久久凝固在那。白皙的肤色比这雪色还要白上许多。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位置,眼神温柔。
虽然只有在一起一个晚上,但是却无比期盼能留下余乾的结晶。想及此,眼神便愈发的温柔下来。
佳人倾城于此,天地为之失色。
(这章删删减减的,写了能有四个小时才写好。
首先跟大家道个歉,最近手头一个项目在紧要关头,每天码字时间被压缩了。导致这些天都只是六千多字的更新。
其次,最近追读下降不少,我不知道是因为更新不够太给力的缘故还是因为最近太多日常了导致大家疲劳了。或者是别的什么问题
大伙可以说一说,海岸看着调整。)
【万字】”
第783-785章 女儿家的胳膊果然容易往外拐
余乾赶紧给她倒了杯水,问道,“我还以为你要回去水族过年,你是特地从水族那边过来的吗?”
“那倒不是,我从东海过来的。先见见你,等会再回去。”鱼小婉眯眼笑着。
余乾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虽然很欢喜鱼小婉过来。但是一想着要是真留下过年的时候自己还真不好陪她。
现在听见这消息,余乾整个人就彻底放心了。
“你尝尝这菜,柯老亲自炒的,味道很不错的。”余乾开始很热情的招呼着鱼小婉。
“嘻嘻,多谢柯老。”鱼小婉开心的笑着,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着菜吃着,继而赞不绝口。
鱼小婉长相本就讨喜,再加上嘴巴又甜,两三句之下就把两位老人哄的那叫一个开怀。
而柯镇邦说是加深一下认识,其实也没有多少好说的。让鱼小婉上来就是想和褚峥再跟她加深一下印象。
这鱼小婉可不比其她姑娘,二品的修为足以让两个老人慎重对待,格外重视。
片刻之后,等鱼小婉也吃饱喝足了,余乾这才带着鱼小婉跟柯镇邦他们告辞。
寺里是不敢多待了,人多眼杂的,到时候传开了也不好。余乾直接以公谋私的要了辆大理寺的车驾带着鱼小婉离开。
马车缓缓的往外行驶去,余乾这才看着鱼小婉说道,“你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搞的手忙脚乱的。”
“你手忙脚乱什么呀,这是在大理寺又不是在别的地方。”鱼小婉嘟着小嘴,“这么久没见你上来就是质问,也不问问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余乾愣了一下,赶紧将屁股挪过去,轻轻揽着鱼小婉的肩膀,“怪我,怪我不解风情了。嘿嘿,你这段时间一直在东海嘛?”
“不告诉你。”鱼小婉撇过头。
“......”
“你说不说?”余乾龇牙咧嘴的直接扑了上去,然后就把大手放在鱼小婉的纤细腰肢上挠了起来。
“你干嘛~~哈哈哈。”鱼小婉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出来,想努力的摆脱余乾的束缚。
两人的动静让马车止不住的摇晃起来,驾车的陆行没敢回头看车内,只是有些感慨自己领导的厉害。
一般余乾做这种事都是找的陆行这个浑身都是眼力见的体己人,所以这陆行也算是最知道余乾私事的人。
在他看来自己的头儿就是天人,一个个有关系的姑娘那简直都是仙女,最关键的还都处理的很好,至今没见过余乾因为后院的事情而烦恼。
羡慕两个字,陆行已经说累了。
车内,战况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余乾大半个身体已经压在了鱼小婉的身上,小妮子已经笑的没有力气的那种。
最后,满脸通红的鱼小婉这才认输的说道,“停停停,我说还不行嘛。”
“现在想说?晚了。”余乾荡笑一声,动作更加放肆起来。
“你干嘛!快松手!”鱼小婉赶紧抓住余乾那犯罪的双手,“现在在外面又是在马车上,你赶紧松手。”
“没事,我不怕。”
“哎呀别闹,我等会就要走了。”
“这么急?”余乾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立刻就走,不待会?”
“我得赶回去过年呢,等年后我再回来。”鱼小婉说着,然后就娇羞的下头,“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玩的,你到时想怎么来都行嘛。”
“真怎么来都行?”余乾兴奋起来了。
“你烦不烦啊!”鱼小婉恼羞成怒,眼神飘忽的。
“好的好的,你来了再说。”余乾开怀的笑着。
“走了。”鱼小婉起身就要离去,然后又折回来重重的亲了余乾一大口,最后这才满脸通红的跳下马车消失在人流之中。
余乾回味的嘴唇上那香甜的气息,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鱼小婉消失的方向。她的活泼可爱总是能让自己的精神格外饱满。
“头儿,你的朋友怎么走了,现在去哪?”车外传来了陆行的声音。
“白马寺。”
“好勒。”
陆行再次驾车往白马寺的方向赶去。余乾这趟过去主要是想看看觉明在不在,顺便看看有没有洛歌仙子的消息。
毕竟这么些天过去了,余乾非常想知道那魔魂到底有没有消息。对那位魔魂余乾一直耿耿于怀,如鲠在喉。
来到白马寺之后,余乾为了省事凭着自己的遁匿之能在白马寺内部偷偷溜达了一大圈,愣是没有找到觉明所在。
这色批老头估计现在也不在寺里。
白跑一趟的余乾只能先行离去,然后直接回到自己的祖宅那边一个人忙活起来。
等把整个祖屋拾掇的干干净净并且贴好春联之后,余乾这才离开这个自己之前住了很久的小院子。
天色也已经黑了,余乾也不在外头多溜达,直接赶往皇宫去。
除夕夜这大齐宗族会聚集共过也是皇宫里的老传统了,余乾本家算是独一人,所以就陪着李念香一起去也是正常的。
异世界的除夕对余乾来讲除了最初的新鲜感之外,其余的也就那样,若非李念香,他是不可能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的。
而且以余乾现在的实力和地位,参加这样的宴会除了给李洵三分薄面外,其他人完全可以屌都不屌。
但是他也没有这样做,为了李念香还是和那些宗族的人相尽欢,表面功夫做的很是到位。
就这样,余乾在这边的第一个除夕夜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度过。
之后的第二天开始便是正月初的拜年,应褚峥之说,余乾以少卿的身份代表着大理寺去跟太安城这边有头有脸的官方的非官方的势力跑了一圈。
他余少卿现在的名气在这,到哪里那都是最高规格的接待。只有他端着然后别人小心翼翼的那种。
就这样,正月的头几天余乾几乎就这么一直折腾着,直到拜会结束后才清闲下来。
但是拜完了公事还有私事,阿姨这个年肯定是要拜的,这些天她也几乎都在公孙家那边偶尔会见那些跟公孙家交好的世家和势力。
初六下午时分,余乾悠闲的来到公孙世家的地盘。这次,他直接大摇大摆的进了庄园,没有人敢问一句。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公孙嫣的那个小院子,发现阿姨不在,问下人才知道公孙嫣还在见客。
余乾便耐心的坐在小院里等着公孙嫣回来,只是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奇怪,这么些天了,公孙嫣还在这么忙的见客?
该拜的年不是早该拜完了嘛?而且,公孙嫣和她家里关系这么僵硬,甚至可以说很多时候公孙嫣自认为是两不相干的那种。
这种家族的事情也一直是她所讨厌的,可是这一次怎么这么积极,这么多天了还没离开公孙家。
抱着疑惑的余乾只能一边吃着下人准备的零食,一边等着公孙嫣。
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之后,公孙嫣她才姗姗来迟的回来了。一进院子,她就歉意的看着余乾说道。
“抱歉,耽搁了这么久。”
“没事,我都吃饱了。这个年拜的稍微晚了一些。”余乾说着,便朝公孙嫣作揖。
公孙嫣也正式回礼,毕竟拜年的礼仪还是很讲究的。
等两人走完流程之后,余乾才大咧咧的坐下,说道,“坐阿姨,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公孙嫣眼皮跳了两下,走到余乾对面坐下。
“阿姨,你今年是怎么回事,怎么代表公孙家见这么多人?这不像你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需要我以后改变对公孙家的态度嘛?”余乾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好奇的问道。
“不用。”公孙嫣摇着头,然后说道,“其实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事情。”
“哦?看来这里真的有事情了。”余乾来了兴趣的说着。
“说来,这事倒确实有些怪。”公孙嫣沉吟一会后,才继续说道,“大概从除夕开始的异常吧,太安城地下发生了某些奇怪的异动。”
“奇怪的异动,是什么?”余乾第一时间想到了龙脉的问题,便直接问了出来,“又是龙脉出了问题?”
“这倒不是。”公孙嫣摇着头,“不关龙脉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事。就是不仅公孙家,那些顶级世家都察觉到这一现象,那就是太安城的整体灵脉好像发生了变化。”
“灵脉有变?”余乾有些诧异起来。
这灵脉可以说是修士的基础,那些洞天福地基本都是靠着底下的灵脉撑着。而太安城底下自然也有一条。
不算很顶级的那种,但也算是优质,这么些年一直提供着太安修士的修炼。
灵脉这种东西都是无数年累积形成的,修士的性命在灵脉面前就像是一粒尘沙。从常理来讲,不用究极外力破坏的话,很难会让灵脉发生异变。
而灵脉深处太安城地底,不可能有人能用外力暗中破坏。所以,公孙嫣说的这个异变倒是让余乾很是迷惑不解。
“是的。”公孙嫣点着头,继续道,“这灵脉的异变并非是那种本质上的破坏,更多的像是一种灵力方式的转变。
虽然缓慢,但确实是如此。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这几天那些世家才会接着百年的名头在这交流。”
“不对啊。”余乾说道,“这灵脉要真是发生了你说的那种异变,那最早知道的也该是钦天监啊。
怎么没听他们说起这个,反而是你们世家先发现?”
“这个就涉及到世家的渊源问题了。”公孙嫣解释道,“你也知道,那些世家选择一个地方的最本质的原因就是看灵脉如何。
所以,这么多年传承下来,对于灵脉的监测能力世家可以说是最为厉害的那种。因为要随时监测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家族这么大,居安思危的道理都更为重视。所以,会比别的势力察觉的快一些。
我也是刚才才具体知道这件事的。”
“也就是说,再过一些天无论是钦天监亦或是我们大理寺也许都会发现不对劲的。”
“是这样的。”
余乾撇撇嘴,不由得又对这些世家无所谓起来。之前就是这样,太安城一有危险就想着先跑,还是自己震慑了一番才让他们老实。
现在又暗中这样先勾结,这么大的事情不先上报,竟然先私下商讨。
“那阿姨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嘛?或者说,那些个世家有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余乾问道。
“没有,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公孙嫣表情肃然起来,“你也知道,一般灵脉的变化都是灵力衰退为主,像这种灵力本质发生变化的那种可以说是从未有过。
那些世家更是都没有过相关的记载,所有说,这次的灵力转变可以说非常古怪。这也是那些世家不安的所在点。
要知道,这必然是人为的,非自然所为。而在现在这样关键性的时刻,灵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如何不让他们担忧。
更重要的就是得有多厉害的人才能引起这灵脉的转变?”
“这个确实值得认真深究。”余乾的表情也肃然起来,“如此看来,这确实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具体内里原因我们也不好妄自揣测,得先通知寺里,看看褚公和柯老他们准备怎么做。”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公孙嫣颔首道。
“阿姨,你这么做,就不怕那些世家嫉恨你啊。”余乾笑问道。
公孙嫣语气略带讥讽,“一群蝇营狗苟之辈罢了。”
“阿姨,看来这年我现在是不能再多拜了。”余乾站起来说道,“这件事有点大,我还是得先回去和寺里通下气、”
“好,我跟你一起回去。”公孙嫣也站了起来。
余乾有些愕然,“不是还有客人嘛,不管啦?”
“剩下虚伪之辈,没意思。”
“行吧,我们走吧。”余乾哑然失笑,一边和公孙嫣往外走去,一边说着,“但是再虚伪,阿姨你这面子上总要过的去不是。”
“他们面子有寺里的事情重要?”公孙嫣反问一句。
“好觉悟!不愧是阿姨你!”余乾竖起大拇指,然后突然压低声音补充道,“难怪都说女儿家容易胳膊肘往外拐。
阿姨,你要记住今天的状态。以后成了老夫老妻,你可得一直往我这边拐的。”
“你...”
公孙嫣直接伸出右手想要拧余乾,但是后者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道,“阿姨,你不是我对手,别想搞偷袭哦。”
公孙嫣满头黑线,“你信不信阿姨我以后不让你进我房间?”
“还有这好事?”余乾一脸惊喜的问道。
公孙嫣表情一滞,然后眼带杀机的看着余乾。后者看着这如此有威慑力的神情,二话不说立刻加快脚步溜了。
公孙嫣也只能无能狂怒的看着余乾逃离的背影,身份岁数摆在这,注定不能像余乾那样随心所欲。
只能端着,在外就是要端庄,越端庄正经才越不会让人说闲话。
自从上次自己和余乾的事情被柯镇邦发现之后,公孙嫣就暗暗下定决心要拔高自己在外面的形象。
离开公孙家之后,余乾和公孙嫣两人也不讲究城里的规矩,直接飞遁前往大理寺。
余乾也熄了和阿姨玩闹的心情,内心很是凝重的在思考灵脉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总觉得哪里有大问题,但一时间又不好说出到底是什么问题。
要知道,这灵脉发生灵力性质方面的改变这种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到底是谁能做出这样的手笔?
其实余乾第一时间怀疑的对象有没有可能是那魔魂,但是一想又不对。
那魔魂现在实力微末,不可能做出如此大能量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肯定是隐匿蛰伏为主。
就算真的需要灵脉做什么,也不会选择太安城底下这条关注度如此之高的灵脉搞事情。
但若不是那魔魂,余乾又根本想不出到底是谁能做到,又是以怎样的方式做到的。
这件事不会和李洵有关吧?想起之前李洵那好几次奇怪的状态,以及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让余乾觉得说不定会有联系,但是内里原因现在根本剖析不出来。
他内心长叹一声,只能等这个灵脉问题查清楚再说,看看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异变。
~~
大理寺,寺卿处。
柯镇邦和褚峥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跟前坐着余乾和公孙嫣两人,已经把知道的关于灵脉的事情如数告诉这两位老人了。
本来吧,现在大过年的,这两老头多年下来的好友可是不少,都在参加各自的聚会,论道喝酒的好不自在。
再加上太安城最近都是安居乐业,两人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可是现在余乾上来就是这么大一件事抛出来。
一下子就把两老人给打懵了,红光满面直接成了肃然和愁容。
“公孙部长,这消息可是真的?”褚峥认真的问了一句。
“是真的,已经确定了。”公孙嫣肯定道。
柯镇邦冷哼一声,“这些世家一个个的吃里扒外,如此大的事情竟然妄想着隐瞒。”
褚峥摇头道,“这些世家确实只顾自身利益,若非余乾之前震慑了那些一番,下了死命令。我估计这时候,他们大多数都开始商量着先撤离太安城。”
“他们那些小心思,估计就是想着在这几天偷偷撤离,这才不选择上报。派些人去警告一下,若敢再有小动作,就别怪大理寺无情了。”柯镇邦对褚峥说了一句。
后者只是点了下头,然后又对公孙嫣笑道,“公孙部长,还得感谢你的高义。你放心,公孙家大理寺是不会为难的。”
公孙嫣只是平静的说道,“褚公秉公办事便是,公孙家的事情我不会有任何过问了。”
褚峥也不再多说什么,公孙嫣在大理寺做了这么多年,他自然是知道公孙嫣的价值观的。
“你就先带人去细细的查一下灵脉之事,记得喊上钦天监的人,我就先带余乾去趟宫里见陛下。”柯镇邦对褚峥说道。
“行。”褚峥颔首,而后对公孙嫣说道,“你就先回去忙吧,这件事暂时就不要往外说了。”
“好的。”
公孙嫣轻轻点头,然后便离开房子。之后一路平和的走到楼下。等彻底离开寺卿处的范围之后。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耳根子都红润了一些。
刚才在屋里她都是在一直强撑着,要知道,上次被柯镇邦撞破她和余乾大庭广众之下的糗事的时候,这么久了一直没这样私下见过。
这对公孙嫣的心理挑战不可谓不大,刚才在那是脚指头使劲的扣着地板才勉强撑下来的,看都不敢看柯镇邦。
尽管刚才柯镇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出来,但是公孙嫣总觉得老人在看着自己和余乾两人,怎一个羞耻了得。
公孙嫣回头看了一眼,双手使劲的扇着脸上的滚烫,再次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恢复正常的离去。
另一边,余乾和柯镇邦也下楼准备进宫汇报去了。而褚峥则是去钦天监那边找人一起去查灵脉去了。
这种事不宜现在宣扬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褚峥和柯镇邦只能亲力亲为。
很快,独身一人的褚峥就来到了钦天监那边。这里人自然是都认识他,没有任何人阻拦盘问之类的。
褚峥一路走到最深处的一处阁楼之前,这里是钦天监老监正东方沉的观星台,六层楼之高。
平时,这个老人家就基本蜗在这观星台之中,非大事不出门。这钦天监的实权这两年也慢慢的移交出去。
毕竟这东方沉岁数已经很大了,步入老年之后更是没有修炼的心思,一直研究种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观星台除了几位童子之外就再无任何下人,褚峥扫了眼这古朴诡秘的楼阁,便径直朝顶楼走去。
六楼是个大开放式的布局,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位白衣白头的老人家席地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一个黄灿灿的石头在研究着。
褚峥直接上前说道,“老监正,别看了,有要事。”
东方沉慢慢的抬起头,苍老的脸色看见褚峥有些诧异,“你怎么跑这来了?”
“有大事。”
“坐下说。”
褚峥直接盘腿坐下,把灵脉这件事详细说了一下。听完褚峥的话,东方沉也放下手上的石头,脸色也变的认真起来。
钦天监本就是管这一块的,他作为监正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的。
“灵脉有异动,下面没人跟我上报,你确定?”
褚峥道,“这种事哪还有什么确不确定的,就算是假的我们也要去看看。我这次来找老监正你就是想让你一起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行,事不宜迟,我拿些东西就走。”东方沉说完便起身往右边的一个大架子那边走去。
褚峥也耐心的坐在那等着对方拿器物,很快,东方沉就折身回来对褚峥颔首。
两人不再有半点犹豫,直接在原地施展土遁之术往地底深处钻去。
以他们二人的修为,很快就来到了千丈深的地底深处,此处悬空成一处狭长的空间地带,其上覆有一条散发着灵光的灵脉。
这便是大齐深处的灵脉,灵气最浓郁的段落直接横穿整座太安城。
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条品质上等的灵脉给太安城供给着源源不断的灵力。虽说这灵脉珍贵,但是基本也不会派人看护。
首先,这灵脉深处地下数千丈的位置,也就只有三品以上的超级强者才能说较为轻松的来到这么深的地方。
三品以下的想来都来不了,而修为到了三品之上,那时候就不单单是靠灵力修炼,而且灵脉通常是一体化的山脉,里面并没有蕴含什么十分珍贵的天材地宝。
如此之下,就基本不会有三品境以上的强者打灵脉的主意,完全就没有那个必要。要动这歪心思那只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每个地方的灵脉基本都不会说出什么大的问题。顶多就是真仇家的势力有可能会想办法毁坏。
但是这太安城的灵脉,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势力敢吃豹子胆的动这心思。
所以,自大齐立国建城以来,底下这条灵脉可以说始终就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变过。
褚峥和东方沉看着这条绵延无尽的灵脉,后者说道,“护体灵光开一下吧,这灵脉素来有锐金之气,靠的太近多少会对阳脉有影响。”
可是话刚说完,东方沉就哑然一笑,“倒是忘了你入二品境了,当老朽没说。”
褚峥对着这个老前辈露着一抹谦逊的笑容,还是弄了个护体灵光跟着东方沉一起靠前。
刚靠近灵脉,褚峥就隐隐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又说不出来,毕竟他不是这方面专业的人士。
只是默默的候在那,看着身边的东方沉拿出些许法器在那捣鼓起来。
等了约莫有数刻功夫之后,东方沉才收起那些法器,然后面带沉吟之色的。
“老监正,可是查到什么有用的?”褚峥问道。
第786-788章 等这一刻等了千年
“很古怪,老朽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东方沉摇着头,徐徐说道,“这么说吧,你得到的消息没错,这灵脉确实在发生某种本质上的变化。
你也知道,咱们这灵脉是灵力为根基的。但是现在这灵脉竟然隐隐有阴灵之气,这种现象按理说是不可能有的。
虽然眼下这阴灵之气尚且薄弱,但是既然开始发生了这样的异变,那就绝不会简单停下。”
褚峥眉头微蹙,来之前他其实也抱着怀疑态度,可是现在却直接被证实了。
最关键的就是这不是在开玩笑嘛?灵脉这种东西一直都是定型的,岂能说变就变。
就算把这里灌注满所谓的阴灵之气,那也只是隔绝了灵力的外溢,断不能说就这么连其根也一起同化过去。
“老监正,那这是人为还是这灵脉内里发生的自发的变化?”褚峥继续问道。
“这个一时间老朽也没有答案。”
东方沉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再次凑上灵脉前去细细观察起来。同时手里还掐着各种灵决。
又过了小片刻功夫之后,东方沉这才停下,然后转头看着褚峥说道,“老朽现在倒是可以肯定一些事实,这灵脉......”
话音未落完,头顶上突然传来一股毁天灭地般的威势。
东方沉和褚峥两人全都脸色大变的抬头看去,之间一个漆黑无比的绝大黑雾构成的大手掌视地底如无物的直接朝两人压了下来。
速度之快,第一时间连褚峥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掌便已经落在了东方沉身上。
霎时间,东方沉周身飞舞出数个顶级的防御性法器,金光缠绕,明显就是自主护主。但是这些顶级法器在这手掌之下如若白纸一样的被轻易撕裂开。
最后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褚峥目眦欲裂,领域瞬放,浑身散发出惊人的气息。他大呔一声,双掌聚拢,携带领域之威直面这偌大的黑掌。
这才将将抵住手掌的落下,并最终将其湮灭。但所带来的后果就是褚峥此刻脸色苍白,一副受伤不轻的样子。
但是他也顾不得这些,赶紧飞身到刚才被攻势击的倒飞出去的东方沉身边。
老人家此刻处于昏迷之中,体内情况非常糟糕,神府之中的灵力乱的不成样。
褚峥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一边强行渡气稳固东方沉的伤势,一边全力外放感知的观察四周。
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处,根本就不知道那手掌是从何而来,又是何人所放。
褚峥本想起身去这附近仔细查探一番,可是一想刚才那攻势,自己绝非这人对手,再加上眼前这东方沉的情况极为不乐观,随时有生命危险。
褚峥无奈,脸色变幻之下只好咬咬牙带上东方沉飞速的往地上飞遁而去。
直冲地面之上,然后也不管什么禁令之类的,带着东方沉径直朝皇城方向飞去。
就在褚峥飞遁离去之时,皇城地底深处的禁地下黑雾缠绕的深处位置,那位浑身裹在黑雾之下盘腿而坐的人影徐徐的收回自己的手掌。
跟前恭敬候着的李先生这才小心的问了一句,“王上,方才发生了何事?”
“钦天监的监正查到了灵脉。”黑影淡淡的说了一句。
“可是有查出什么来?”听见这个消息,李先生倒也不惊讶,只是问着这么一句。
“不曾,不过他好像察觉到什么,倒也不愧当了这么多年的监正。”黑影话语之中竟略带赞赏之意。
“所以王上方才是杀了监正吗?”李先生继续问道。
“距离太远,有为大理寺的拼命挡下。不过那监正神府也被阴灵之气侵蚀,非死即废罢了,也说做不了什么了。”
“王上英明,这一切都牢牢的在王上掌握之中。”李先生拱手作揖。
黑影没有任何波动色彩,依旧冷声问道,“让你准备的事情如何了?”
“虽然有些匆忙,但是一切都没有问题,但凭王上驱使。”李先生神色始终恭敬无比的回道。
“等这一刻等了千年,有任何差池,后果你知道的。”黑影死死的盯着李先生,声音沙哑如九幽之声。
李先生深深的埋低脑袋,语气惶恐之中带着笃定,“定当以死相赴,替王上成就霸业。”
黑影抬头向上看去,视线仿若能穿透这无尽的地底,直到皇宫地面之上。他幽幽说道,“大理寺那位大长老来了。大概就是向李洵说灵脉的事情。
此人实力在这世间鲜有敌手,现在我还无法脱离此地,你行事务必小心。一切就按照之前计划行事。谨小慎微为主。”
“是,谨遵王上之命。”李先生再次深深作揖。
黑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右手轻轻一扬,李先生便乘风而起,下一刻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皇城外的一处偏僻的巷子里。
这次他是偷偷来的,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初见天日的李先生高高仰着脑袋,半阖双目在那沐浴着天上的暖阳。此刻的他再无半点方才那卑躬屈膝之貌。
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其中蕴着若有若无的冷漠之意。
稍顷,他才收回高仰的头颅,脸色再次恢复从容温和之色,然后朝停在旁边的那辆马车走去。
驾车的是他府上的那位李管家。
李先生在车上坐定之后,李管家便缓缓的驾驶起马车往外而去。
“先生,方才大理寺的柯镇邦和余乾一同进宫面圣。”
李先生眼皮微微抬了两下,“知道了,这位余少卿现在可谓是风光无限。”
“接下来,该如何做?”李管家问了一句。
“按部就班便是,灵脉这事尽量糙一些,那些阵脚才是重中之重。”
“是,先生。”李管家不再言语,专心的驾驶起马车。
李先生回头深深看了眼皇城方向,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双手,而后轻轻笑了笑,阖眸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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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乾和柯镇邦两人走在皇宫里通往御书房的大道之上,就在这时,余乾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眼神闪烁不定的看了眼地面。
“怎么了?”柯镇邦问了一句。
“没事。”余乾抬起头笑了笑,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他现在眼神里挂着思索之意,他的感知能力极少出错,方才明显是察觉到有一抹极为因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视线的源头好像就是地面深处传出来的,可是等他想要回溯的时候,那一抹视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无任何气息。
修为到了余乾这个地步,从来不信什么感知错误这种事。他眯着双眼,脑海中若有所思。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御书房那边。来的路上就已经通禀了,所以李洵就在那里等着他们二人。
敲开御书房的时候,屋里不仅只有李洵一人,下面还坐着国师齐甲清。
“柯老,余少卿,请坐。”坐在高位之上的李洵语气无比温和的对着两人说着。
余乾和柯镇邦二人也不客气,稍稍作揖便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见过柯前辈,见过余少卿。”齐甲清直接起身抱拳问好。
“无需客气,大家都是同级修士,不用前辈不前辈的。”柯镇邦直接回了一句。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齐甲清可没有这么做,还是保持着晚辈的礼仪。对这太安城的所有修士来讲,柯镇邦绝对是他们现在最敬仰的那位前辈修士。
实力通天的柯镇邦可是受到无数人的崇拜。
“上次极北之海一别,倒是很久没有见到余小友了。解围之恩,容齐某再次道谢。”齐甲清又认真对余乾作揖。
余乾亦是作揖道,“国师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齐甲清笑了笑也不再多寒暄,毕竟现在这里不是适合聊天的地方。
“柯老,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事?”见他们停下说话,李洵这才出声问道。
柯镇邦没有隐瞒,直接把灵脉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柯镇邦的说辞,无论是李洵还是齐甲清都保持着深度的沉默。余乾则是把视线默默的游离在这二位身上。
“现在褚公和老监正正在底下查看是吧?”沉默半晌之后,李洵才问了一句。
“是的。”
“就是说,现在根本原因还未查找出来。”
“是的。”
李洵轻轻颔首,“这事确实严重,涉及到太安的兴衰,等褚公和老监正...”
这句话李洵甚至都还没说完,一道青虹便突兀的来到御书房外,大门没关,青虹直接进来。
正是褚峥和还在昏迷之后的东方沉。
褚峥抱拳道,“惊扰陛下了,事态严重,我也顾不得许多。”
“无妨。”李洵赶紧起身走下去,然后面色凝重的看着昏迷之中的东方沉,问道,“老监正怎么了?”
褚峥解释道,“方才我们二人去底下查探灵脉虚实,遭受到了一道黑掌袭击,老监正重伤,我甚至都无法找到做下此事之人。
事态紧急,只好先把老监正带回来。”
“甚至都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柯镇邦亦是站起来问道。
褚峥摇着头,“一道灵掌自上而下,施掌之人根本就不在附近。”
听到这个解释,在场的人脸色均都一遍。要知道褚峥虽然只是刚入二品境,但是境界毕竟摆在这。
而敌人遥远一掌便能当着褚峥的面把三品大成修为的东方沉给打成这样,可想而知做下此事的人实力到底有多强。
“怪我,应该我陪东方他下去的。灵脉既然异变,便该知道可能有风险,怪我大意了。”柯镇邦的脸色有些难看。
“柯老,先帮老监正看看吧,我无能为力。”褚峥叹息一声。
柯镇邦立刻走到东方沉身边,开始检查起他的身体情况。
余乾这时候出声问道,“褚公,刚才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嘛?”
褚峥道,“确定的一点是灵脉确实发生了异变,灵力里面竟然夹杂着阴灵之气。就是不知道是自发的还是人为的。
之后老监正又去细细查了一下,好像就在有猜测的时候那道黑掌便袭击而来。”
余乾问道,“所以说,很有可能是老监正他发现了什么才受人毒手?”
“不排除这个可能。”褚峥点头道。
“那也就是说,这里面人为所为的比重占的更大,而且一直有人在监视那里。否则不可能这么及时出手,毕竟你们下去没有多长时间。
最关键的是,这人的实力绝非寻常的二品修士。”余乾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嗯,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褚峥赞同道。
而一边的李洵和齐甲清两人对视一眼,均都再次保持沉默下来。
这时,一边的柯镇邦徐徐的站了起来,脸色异常难看的说道,“东方他的神府充斥着极阴之力。
很难缠,根本无法暴力驱除。若强行抽离只会伤及他的神府从而危及性命。
但若是不管,这些极阴之气也会慢慢的蚕食神府,最后亦是会丢了性命。我暂时无解决的办法,只能强行用修为压住这些极阴之气。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得想办法根除。不仅是要救下东方的性命,而且那阴脉发生异变的事情很有可能他也知道什么。”
“朕让空如大师过来一趟,他是佛门中人,或许对这阴灵之气有解决的办法”
柯镇邦稍稍颔首,然后脸上涌上愤怒之色,“藏头藏尾的小人,老夫前去会会。”
说完,柯镇邦他直接化作一道惊鸿没入地表,一看就是去灵脉那边找人去了。
速度之快,褚峥连阻止都来不及,其他人也愣了一下,但只能无奈的看着这个事实。
柯镇邦人就这样,是个嫉恶如仇的火爆老头。
此时,一边的余乾走到东方沉身边,将手搭在对方的额头之上,然后将灵力沉浸进去看着对方的具体情况。
其实在刚才听到阴灵之气这四个字的时候,余乾就知道自己大概能帮忙,毕竟灵箓最好的就是这一口。
而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在余乾探查到东方沉的神府的时候,里面虽然驳乱不堪,伤势极为严重。
但是游离其中的极阴之气灵箓完全能吸收。
伤势不能拖,余乾不再迟疑,立刻驱使灵箓替东方沉疗伤。
极阴之气虽然厉害,但是好在数量不算特别多。
片刻功夫之后,余乾直接把这些极阴之气全都拔除,并且未伤及东方沉神府分毫。
昏迷之中痛苦的东方沉脸色此刻也慢慢的舒缓下来,当然,苏醒倒是不会这么快苏醒,神府毕竟受损严重,还得需要专门的医师治疗。
旁边人看见余乾好像三下五除二的就治好了东方沉的样子,都不由得有些诧异。
要知道,这柯镇邦都束手无策的。余乾竟然妙手除之,此刻的余乾又再次让这些人看不透的。
但是也没说什么,毕竟余乾之前干下的事情每一件都更惊骇过这一件。
“接下来只要让靠谱的医师治疗一下老监正的神府伤势,想必就能苏醒过来,到时候或许就能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当然,我建议让老监正回大理寺治疗,我们也好保护。毕竟刚才在灵脉那边偷袭的人大概率就是冲着老监正的,不能再把老监正置于险地。”余乾站起来说了一句。
“嗯,确实该如此。”李洵颔首同意道。
接下来,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他们都在等鲁莽老头柯镇邦回来再说。
要是真能逮到那位贼人,那一切都简单了。
约莫一刻钟之后,房间内的空气稍稍波动起来,柯镇邦的身影慢慢浮现出来。老人家的脸上挂着肃然之色,大概就知道空手而归。
“底下并无任何贼人踪迹,我几乎是绕着灵脉跑了一大圈,没有任何发现。”柯镇邦环顾他人,说了一句。
“无妨,贼子狡诈,现在要紧的是把老监正治好。之后便由大理寺和钦天监共同调查这灵脉变化的内里原因。
朕也会让空如大师一起帮忙调查,大师佛门高僧,对这阴灵之气说不定有克制之力。”李洵拍板道。
“是。”余乾等人纷纷抱拳。
而后,余乾和褚峥以及柯镇邦两人先行带着东方沉回大理寺了。屋内就只剩下李洵和齐甲清两人。
二人均都沉默半晌之后,最后还是齐甲清先开的口,“陛下,灵脉一事,可是禁地那边开始行动了?”
李洵微微叹息一声,“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过大可能是这样的。眼下大齐能做到刚才那件事的人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可不是按时间来算,还有小半年不是?”齐甲清问道。
李洵回道,“或许行动提前了,我们这边也随时做好准备。”
“陛下,容臣冒昧一问,那位知道陛下你现在的抉择嘛?或者说有怀疑过陛下你吗?”齐甲清脸色肃然的问着。
李洵轻轻一笑,“这点已经不重要,无论对方作何想,他们计划推进的脚步不会断。至于跟朕,朕只能说对方提防大于信任。”
“那那位现在从灵脉这种地方先动手岂不是打草惊蛇?这灵脉变化迟早会引起我们的主意,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的。”齐甲清沉吟道。
“这亦是朕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朕便不敢确定。”李洵回道,“总之,彻查灵脉一事是必然的。”
齐甲清赞同的点了下头,然后看了一眼门外,迟疑道,“陛下,这件事还不让大理寺的人知道嘛,以后事发了再说,臣怕到时候不太好对柯老他们交待。”
“现在说了,不可控因素增加了许多。”李洵又微微叹息一声,“大理寺以高度自治的形式延续了这么多年。
其实很多时候,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或许会做出某些不太好的决策。”
“陛下是担心大理寺的人在大是大非上歪屁股?”
“那倒不是。”李洵笑道,“朕相信,天底下的人谁都会歪屁股,唯独大理寺的除外。但也正是如此,朕担心他们处事过于刚烈。
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所以,朕觉得需要再等等看,等个合适的机会,等个完美的契机。”
“臣知道了。”齐甲清轻轻点头,不再问话。
另一边,余乾三人一路沉默的带着东方沉离开皇宫。等出了皇宫之后,柯镇邦突然问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陛下有事在瞒我们?”
“陛下自有考量。”褚峥回了一句。
“你呢?”柯镇邦转头看着余乾。
“啊?”余乾愣了一下。
“我刚才的问题。”柯镇邦再说道。
“这...”余乾想了想,直接当场学起褚峥的说辞,“陛下自有考量。”
“你小子再滑一点?”柯镇邦瞪着余乾。
后者尴尬的笑了笑,“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柯镇邦冷笑一声,“真当老夫瞎不成,你刚才一直眼神思虑的瞧着陛下,一路上还鬼鬼祟祟的看着地面。
怎么,地下有宝藏啊?还是你小子到底发现了什么而不告诉我们?”
褚峥也补充了一句,说道,“你刚才确实有点怪,一直瞧着地底下,到底为什么?”
余乾环顾四周,最后迟疑的说道,“我也不瞒您二老,刚才刚入宫的时候确实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地下有什么东西看了我一眼。
但是我不敢保证是人是鬼,所以就觉得很奇怪。”
“老夫怎么没有感觉?”柯镇邦不解道。
“可能是柯老你上岁数了?”余乾反问着。
柯镇邦顿时满头黑线,找不到理由反驳。一边的褚峥却说道,“你的实力不会无缘无故的产生错觉,你能确定嘛?”
“确定。”余乾笃定的点着头,而后假装随意的问道,“对了,我之前就一直听说咱们皇城里有个禁地,会不会和那玩意有关?”
“你是从何得知这件事的?”柯镇邦眯着双眼问道。
“就之前和文安在宫里闲逛的时候,有处地方不让进,说是禁地。就随意联想到这件事,没什么别的原因。”余乾老实人模样的说着。
“要说这皇城底下的禁地,其实倒是有听说过这样的风言风语,但那也只是不确定的事情罢了。”褚峥解答了余乾的这个问题。
“您二老没有向陛下确认这件事嘛?”余乾奇怪道。
“不曾。”褚峥摇头道,“之前倒是侧面问了一下,被陛下敷衍开了,之后便没问过。”
“这禁地的年头蛮久了,您二老不知道那就是说之前的大理寺一直都不知道?”
“大概是这样的。”
“那我能回答柯老你刚才的问题了。”余乾耸耸肩,“陛下或许确实有事瞒着我们。”
柯镇邦和褚峥对视一眼,均保持沉默。
余乾继续道,“陛下为何要瞒着我们?”
“行了,别想了,陛下自有考量。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清灵脉的事情。”柯镇邦很是双标的说出这句话。
三人也就停下了关于这件事的猜测,等一起把东方沉带回大理寺之后,便自己开始安排着手调查灵脉的事情。
由于灵脉下面现在还是充满很高的危险性,所以这件事并未对寺里的人声张,也没让寺里的人掺和进直接调查的范畴里。
两老一少,大理寺现在的三根顶梁柱撑起了这件事的调查。
三人轮流来,为了安全着想,每次两人一组调查着这灵脉的每个角落。
可是几天下来,没有任何收获,可以说是把灵脉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收获。最重要的是他们还钓鱼了一次,看看能不能让那黑掌再次出手。
但是很遗憾,之前褚峥遇到的那一道黑掌再没有出现。
灵脉这边一下子又恢复静悄悄,若不是还有阴灵之气,就仿佛之前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第四天的时候,疗伤堂那边才传来消息说是东方沉的伤势差不多治疗好了,估摸着很快就能恢复理智。
余乾他们第一时间全都赶过来这边。
第789-790章 连上了,都连上了
余乾赶紧给她倒了杯水,问道,“我还以为你要回去水族过年,你是特地从水族那边过来的吗?”
“那倒不是,我从东海过来的。先见见你,等会再回去。”鱼小婉眯眼笑着。
余乾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虽然很欢喜鱼小婉过来。但是一想着要是真留下过年的时候自己还真不好陪她。
现在听见这消息,余乾整个人就彻底放心了。
“你尝尝这菜,柯老亲自炒的,味道很不错的。”余乾开始很热情的招呼着鱼小婉。
“嘻嘻,多谢柯老。”鱼小婉开心的笑着,也不客气,拿起快子就夹着菜吃着,继而赞不绝口。
鱼小婉长相本就讨喜,再加上嘴巴又甜,两三句之下就把两位老人哄的那叫一个开怀。
而柯镇邦说是加深一下认识,其实也没有多少好说的。让鱼小婉上来就是想和褚峥再跟她加深一下印象。
这鱼小婉可不比其她姑娘,二品的修为足以让两个老人慎重对待,格外重视。
片刻之后,等鱼小婉也吃饱喝足了,余乾这才带着鱼小婉跟柯镇邦他们告辞。
寺里是不敢多待了,人多眼杂的,到时候传开了也不好。余乾直接以公谋私的要了辆大理寺的车驾带着鱼小婉离开。
马车缓缓的往外行驶去,余乾这才看着鱼小婉说道,“你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搞的手忙脚乱的。”
“你手忙脚乱什么呀,这是在大理寺又不是在别的地方。”鱼小婉都着小嘴,“这么久没见你上来就是质问,也不问问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余乾愣了一下,赶紧将屁股挪过去,轻轻揽着鱼小婉的肩膀,“怪我,怪我不解风情了。嘿嘿,你这段时间一直在东海嘛?”
“不告诉你。”鱼小婉撇过头。
“......”
“你说不说?”余乾龇牙咧嘴的直接扑了上去,然后就把大手放在鱼小婉的纤细腰肢上挠了起来。
“你干嘛~~哈哈哈。”鱼小婉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出来,想努力的摆脱余乾的束缚。
两人的动静让马车止不住的摇晃起来,驾车的陆行没敢回头看车内,只是有些感慨自己领导的厉害。
一般余乾做这种事都是找的陆行这个浑身都是眼力见的体己人,所以这陆行也算是最知道余乾私事的人。
在他看来自己的头儿就是天人,一个个有关系的姑娘那简直都是仙女,最关键的还都处理的很好,至今没见过余乾因为后院的事情而烦恼。
羡慕两个字,陆行已经说累了。
车内,战况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余乾大半个身体已经压在了鱼小婉的身上,小妮子已经笑的没有力气的那种。
最后,满脸通红的鱼小婉这才认输的说道,“停停停,我说还不行嘛。”
“现在想说?晚了。”余乾荡笑一声,动作更加放肆起来。
“你干嘛!快松手!”鱼小婉赶紧抓住余乾那犯罪的双手,“现在在外面又是在马车上,你赶紧松手。”
“没事,我不怕。”
“哎呀别闹,我等会就要走了。”
“这么急?”余乾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立刻就走,不待会?”
“我得赶回去过年呢,等年后我再回来。”鱼小婉说着,然后就娇羞的下头,“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玩的,你到时想怎么来都行嘛。”
“真怎么来都行?”余乾兴奋起来了。
“你烦不烦啊!”鱼小婉恼羞成怒,眼神飘忽的。
“好的好的,你来了再说。”余乾开怀的笑着。
“走了。”鱼小婉起身就要离去,然后又折回来重重的亲了余乾一大口,最后这才满脸通红的跳下马车消失在人流之中。
余乾回味的嘴唇上那香甜的气息,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鱼小婉消失的方向。她的活泼可爱总是能让自己的精神格外饱满。
“头儿,你的朋友怎么走了,现在去哪?”车外传来了陆行的声音。
“白马寺。”
“好勒。”
陆行再次驾车往白马寺的方向赶去。余乾这趟过去主要是想看看觉明在不在,顺便看看有没有洛歌仙子的消息。
毕竟这么些天过去了,余乾非常想知道那魔魂到底有没有消息。对那位魔魂余乾一直耿耿于怀,如鲠在喉。
来到白马寺之后,余乾为了省事凭着自己的遁匿之能在白马寺内部偷偷熘达了一大圈,愣是没有找到觉明所在。
这色批老头估计现在也不在寺里。
白跑一趟的余乾只能先行离去,然后直接回到自己的祖宅那边一个人忙活起来。
等把整个祖屋拾掇的干干净净并且贴好春联之后,余乾这才离开这个自己之前住了很久的小院子。
天色也已经黑了,余乾也不在外头多熘达,直接赶往皇宫去。
除夕夜这大齐宗族会聚集共过也是皇宫里的老传统了,余乾本家算是独一人,所以就陪着李念香一起去也是正常的。
异世界的除夕对余乾来讲除了最初的新鲜感之外,其余的也就那样,若非李念香,他是不可能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的。
而且以余乾现在的实力和地位,参加这样的宴会除了给李洵三分薄面外,其他人完全可以屌都不屌。
但是他也没有这样做,为了李念香还是和那些宗族的人相尽欢,表面功夫做的很是到位。
就这样,余乾在这边的第一个除夕夜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度过。
之后的第二天开始便是正月初的拜年,应褚峥之说,余乾以少卿的身份代表着大理寺去跟太安城这边有头有脸的官方的非官方的势力跑了一圈。
他余少卿现在的名气在这,到哪里那都是最高规格的接待。只有他端着然后别人小心翼翼的那种。
就这样,正月的头几天余乾几乎就这么一直折腾着,直到拜会结束后才清闲下来。
但是拜完了公事还有私事,阿姨这个年肯定是要拜的,这些天她也几乎都在公孙家那边偶尔会见那些跟公孙家交好的世家和势力。
初六下午时分,余乾悠闲的来到公孙世家的地盘。这次,他直接大摇大摆的进了庄园,没有人敢问一句。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公孙嫣的那个小院子,发现阿姨不在,问下人才知道公孙嫣还在见客。
余乾便耐心的坐在小院里等着公孙嫣回来,只是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奇怪,这么些天了,公孙嫣还在这么忙的见客?
该拜的年不是早该拜完了嘛?而且,公孙嫣和她家里关系这么僵硬,甚至可以说很多时候公孙嫣自认为是两不相干的那种。
这种家族的事情也一直是她所讨厌的,可是这一次怎么这么积极,这么多天了还没离开公孙家。
抱着疑惑的余乾只能一边吃着下人准备的零食,一边等着公孙嫣。
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之后,公孙嫣她才姗姗来迟的回来了。一进院子,她就歉意的看着余乾说道。
“抱歉,耽搁了这么久。”
“没事,我都吃饱了。这个年拜的稍微晚了一些。”余乾说着,便朝公孙嫣作揖。
公孙嫣也正式回礼,毕竟拜年的礼仪还是很讲究的。
等两人走完流程之后,余乾才大咧咧的坐下,说道,“坐阿姨,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公孙嫣眼皮跳了两下,走到余乾对面坐下。
“阿姨,你今年是怎么回事,怎么代表公孙家见这么多人?这不像你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需要我以后改变对公孙家的态度嘛?”余乾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好奇的问道。
“不用。”公孙嫣摇着头,然后说道,“其实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事情。”
“哦?看来这里真的有事情了。”余乾来了兴趣的说着。
“说来,这事倒确实有些怪。”公孙嫣沉吟一会后,才继续说道,“大概从除夕开始的异常吧,太安城地下发生了某些奇怪的异动。”
“奇怪的异动,是什么?”余乾第一时间想到了龙脉的问题,便直接问了出来,“又是龙脉出了问题?”
“这倒不是。”公孙嫣摇着头,“不关龙脉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事。就是不仅公孙家,那些顶级世家都察觉到这一现象,那就是太安城的整体灵脉好像发生了变化。”
“灵脉有变?”余乾有些诧异起来。
这灵脉可以说是修士的基础,那些洞天福地基本都是靠着底下的灵脉撑着。而太安城底下自然也有一条。
不算很顶级的那种,但也算是优质,这么些年一直提供着太安修士的修炼。
灵脉这种东西都是无数年累积形成的,修士的性命在灵脉面前就像是一粒尘沙。从常理来讲,不用究极外力破坏的话,很难会让灵脉发生异变。
而灵脉深处太安城地底,不可能有人能用外力暗中破坏。所以,公孙嫣说的这个异变倒是让余乾很是迷惑不解。
“是的。”公孙嫣点着头,继续道,“这灵脉的异变并非是那种本质上的破坏,更多的像是一种灵力方式的转变。
虽然缓慢,但确实是如此。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这几天那些世家才会接着百年的名头在这交流。”
“不对啊。”余乾说道,“这灵脉要真是发生了你说的那种异变,那最早知道的也该是钦天监啊。
怎么没听他们说起这个,反而是你们世家先发现?”
“这个就涉及到世家的渊源问题了。”公孙嫣解释道,“你也知道,那些世家选择一个地方的最本质的原因就是看灵脉如何。
所以,这么多年传承下来,对于灵脉的监测能力世家可以说是最为厉害的那种。因为要随时监测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家族这么大,居安思危的道理都更为重视。所以,会比别的势力察觉的快一些。
我也是刚才才具体知道这件事的。”
“也就是说,再过一些天无论是钦天监亦或是我们大理寺也许都会发现不对劲的。”
“是这样的。”
余乾撇撇嘴,不由得又对这些世家无所谓起来。之前就是这样,太安城一有危险就想着先跑,还是自己震慑了一番才让他们老实。
现在又暗中这样先勾结,这么大的事情不先上报,竟然先私下商讨。
“那阿姨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嘛?或者说,那些个世家有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余乾问道。
“没有,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公孙嫣表情肃然起来,“你也知道,一般灵脉的变化都是灵力衰退为主,像这种灵力本质发生变化的那种可以说是从未有过。
那些世家更是都没有过相关的记载,所有说,这次的灵力转变可以说非常古怪。这也是那些世家不安的所在点。
要知道,这必然是人为的,非自然所为。而在现在这样关键性的时刻,灵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如何不让他们担忧。
更重要的就是得有多厉害的人才能引起这灵脉的转变?”
“这个确实值得认真深究。”余乾的表情也肃然起来,“如此看来,这确实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具体内里原因我们也不好妄自揣测,得先通知寺里,看看褚公和柯老他们准备怎么做。”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公孙嫣颔首道。
“阿姨,你这么做,就不怕那些世家嫉恨你啊。”余乾笑问道。
公孙嫣语气略带讥讽,“一群蝇营狗苟之辈罢了。”
“阿姨,看来这年我现在是不能再多拜了。”余乾站起来说道,“这件事有点大,我还是得先回去和寺里通下气、”
“好,我跟你一起回去。”公孙嫣也站了起来。
余乾有些愕然,“不是还有客人嘛,不管啦?”
“剩下虚伪之辈,没意思。”
“行吧,我们走吧。”余乾哑然失笑,一边和公孙嫣往外走去,一边说着,“但是再虚伪,阿姨你这面子上总要过的去不是。”
“他们面子有寺里的事情重要?”公孙嫣反问一句。
“好觉悟!不愧是阿姨你!”余乾竖起大拇指,然后突然压低声音补充道,“难怪都说女儿家容易胳膊肘往外拐。
阿姨,你要记住今天的状态。以后成了老夫老妻,你可得一直往我这边拐的。”
“你...”
公孙嫣直接伸出右手想要拧余乾,但是后者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道,“阿姨,你不是我对手,别想搞偷袭哦。”
公孙嫣满头黑线,“你信不信阿姨我以后不让你进我房间?”
“还有这好事?”余乾一脸惊喜的问道。
公孙嫣表情一滞,然后眼带杀机的看着余乾。后者看着这如此有威慑力的神情,二话不说立刻加快脚步熘了。
公孙嫣也只能无能狂怒的看着余乾逃离的背影,身份岁数摆在这,注定不能像余乾那样随心所欲。
只能端着,在外就是要端庄,越端庄正经才越不会让人说闲话。
自从上次自己和余乾的事情被柯镇邦发现之后,公孙嫣就暗暗下定决心要拔高自己在外面的形象。
离开公孙家之后,余乾和公孙嫣两人也不讲究城里的规矩,直接飞遁前往大理寺。
余乾也熄了和阿姨玩闹的心情,内心很是凝重的在思考灵脉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总觉得哪里有大问题,但一时间又不好说出到底是什么问题。
要知道,这灵脉发生灵力性质方面的改变这种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到底是谁能做出这样的手笔?
其实余乾第一时间怀疑的对象有没有可能是那魔魂,但是一想又不对。
那魔魂现在实力微末,不可能做出如此大能量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肯定是隐匿蛰伏为主。
就算真的需要灵脉做什么,也不会选择太安城底下这条关注度如此之高的灵脉搞事情。
但若不是那魔魂,余乾又根本想不出到底是谁能做到,又是以怎样的方式做到的。
这件事不会和李洵有关吧?想起之前李洵那好几次奇怪的状态,以及说的那些奇怪的话让余乾觉得说不定会有联系,但是内里原因现在根本剖析不出来。
他内心长叹一声,只能等这个灵脉问题查清楚再说,看看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异变。
~~
大理寺,寺卿处。
柯镇邦和褚峥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跟前坐着余乾和公孙嫣两人,已经把知道的关于灵脉的事情如数告诉这两位老人了。
本来吧,现在大过年的,这两老头多年下来的好友可是不少,都在参加各自的聚会,论道喝酒的好不自在。
再加上太安城最近都是安居乐业,两人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可是现在余乾上来就是这么大一件事抛出来。
一下子就把两老人给打懵了,红光满面直接成了肃然和愁容。
“公孙部长,这消息可是真的?”褚峥认真的问了一句。
“是真的,已经确定了。”公孙嫣肯定道。
柯镇邦冷哼一声,“这些世家一个个的吃里扒外,如此大的事情竟然妄想着隐瞒。”
褚峥摇头道,“这些世家确实只顾自身利益,若非余乾之前震慑了那些一番,下了死命令。我估计这时候,他们大多数都开始商量着先撤离太安城。”
“他们那些小心思,估计就是想着在这几天偷偷撤离,这才不选择上报。派些人去警告一下,若敢再有小动作,就别怪大理寺无情了。”柯镇邦对褚峥说了一句。
后者只是点了下头,然后又对公孙嫣笑道,“公孙部长,还得感谢你的高义。你放心,公孙家大理寺是不会为难的。”
公孙嫣只是平静的说道,“褚公秉公办事便是,公孙家的事情我不会有任何过问了。”
褚峥也不再多说什么,公孙嫣在大理寺做了这么多年,他自然是知道公孙嫣的价值观的。
“你就先带人去细细的查一下灵脉之事,记得喊上钦天监的人,我就先带余乾去趟宫里见陛下。”柯镇邦对褚峥说道。
“行。”褚峥颔首,而后对公孙嫣说道,“你就先回去忙吧,这件事暂时就不要往外说了。”
“好的。”
公孙嫣轻轻点头,然后便离开房子。之后一路平和的走到楼下。等彻底离开寺卿处的范围之后。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耳根子都红润了一些。
刚才在屋里她都是在一直强撑着,要知道,上次被柯镇邦撞破她和余乾大庭广众之下的糗事的时候,这么久了一直没这样私下见过。
这对公孙嫣的心理挑战不可谓不大,刚才在那是脚指头使劲的扣着地板才勉强撑下来的,看都不敢看柯镇邦。
尽管刚才柯镇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出来,但是公孙嫣总觉得老人在看着自己和余乾两人,怎一个羞耻了得。
公孙嫣回头看了一眼,双手使劲的扇着脸上的滚烫,再次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恢复正常的离去。
另一边,余乾和柯镇邦也下楼准备进宫汇报去了。而褚峥则是去钦天监那边找人一起去查灵脉去了。
这种事不宜现在宣扬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褚峥和柯镇邦只能亲力亲为。
很快,独身一人的褚峥就来到了钦天监那边。这里人自然是都认识他,没有任何人阻拦盘问之类的。
褚峥一路走到最深处的一处阁楼之前,这里是钦天监老监正东方沉的观星台,六层楼之高。
平时,这个老人家就基本蜗在这观星台之中,非大事不出门。这钦天监的实权这两年也慢慢的移交出去。
毕竟这东方沉岁数已经很大了,步入老年之后更是没有修炼的心思,一直研究种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观星台除了几位童子之外就再无任何下人,褚峥扫了眼这古朴诡秘的楼阁,便径直朝顶楼走去。
六楼是个大开放式的布局,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位白衣白头的老人家席地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一个黄灿灿的石头在研究着。
褚峥直接上前说道,“老监正,别看了,有要事。”
东方沉慢慢的抬起头,苍老的脸色看见褚峥有些诧异,“你怎么跑这来了?”
“有大事。”
“坐下说。”
褚峥直接盘腿坐下,把灵脉这件事详细说了一下。听完褚峥的话,东方沉也放下手上的石头,脸色也变的认真起来。
钦天监本就是管这一块的,他作为监正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的。
“灵脉有异动,下面没人跟我上报,你确定?”
褚峥道,“这种事哪还有什么确不确定的,就算是假的我们也要去看看。我这次来找老监正你就是想让你一起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行,事不宜迟,我拿些东西就走。”东方沉说完便起身往右边的一个大架子那边走去。
褚峥也耐心的坐在那等着对方拿器物,很快,东方沉就折身回来对褚峥颔首。
两人不再有半点犹豫,直接在原地施展土遁之术往地底深处钻去。
以他们二人的修为,很快就来到了千丈深的地底深处,此处悬空成一处狭长的空间地带,其上覆有一条散发着灵光的灵脉。
这便是大齐深处的灵脉,灵气最浓郁的段落直接横穿整座太安城。
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条品质上等的灵脉给太安城供给着源源不断的灵力。虽说这灵脉珍贵,但是基本也不会派人看护。
首先,这灵脉深处地下数千丈的位置,也就只有三品以上的超级强者才能说较为轻松的来到这么深的地方。
三品以下的想来都来不了,而修为到了三品之上,那时候就不单单是靠灵力修炼,而且灵脉通常是一体化的山脉,里面并没有蕴含什么十分珍贵的天材地宝。
如此之下,就基本不会有三品境以上的强者打灵脉的主意,完全就没有那个必要。要动这歪心思那只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每个地方的灵脉基本都不会说出什么大的问题。顶多就是真仇家的势力有可能会想办法毁坏。
但是这太安城的灵脉,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势力敢吃豹子胆的动这心思。
所以,自大齐立国建城以来,底下这条灵脉可以说始终就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变过。
褚峥和东方沉看着这条绵延无尽的灵脉,后者说道,“护体灵光开一下吧,这灵脉素来有锐金之气,靠的太近多少会对阳脉有影响。”
可是话刚说完,东方沉就哑然一笑,“倒是忘了你入二品境了,当老朽没说。”
褚峥对着这个老前辈露着一抹谦逊的笑容,还是弄了个护体灵光跟着东方沉一起靠前。
刚靠近灵脉,褚峥就隐隐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又说不出来,毕竟他不是这方面专业的人士。
只是默默的候在那,看着身边的东方沉拿出些许法器在那捣鼓起来。
等了约莫有数刻功夫之后,东方沉才收起那些法器,然后面带沉吟之色的。
“老监正,可是查到什么有用的?”褚峥问道。
第791-792章 埋藏千年的真相
余乾一愣,然后羞涩一笑,“柯老的安全我自然是要保证的,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尊老爱幼一流。”
“油嘴滑舌,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老,老子是幼。”柯镇邦没好气的说着。
“不过柯老,你就这么带我去不合适吧?”余乾说道,“毕竟陛下还是我的老丈人,我不好陪你翻脸的。
要不我在外面等着,放风?”
柯镇邦冷笑一声,“你小子什么人老夫现在清楚的很,就你那些薄弱的不像样的君臣观念,在这说什么?
乖乖的陪我去,现在想当缩头乌龟,门都没有。再说了,谁要翻脸?老夫是那种目无君臣的人?”
“好吧。”余乾只能乖乖的跟了出去。
虽然表面上看似是被柯镇邦强行绑上船,但是余乾知道现在带他去其实反而是更好的。
毕竟自己那不太坚定的政治立场不仅寺里知道,李洵也知道。柯镇邦随时把自己带在身边,尤其是这样的大事那就表明一个理念。
老子很支持这个小子,他的为人老子把关的这种。
从认识柯镇邦的那一刻开始,余乾就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位老人家对自己感情的那种不简单的递进方式。
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完全把自己当做了最信任的晚辈。师徒算是,志同道合之辈算是,忘年交更算是。
因为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尤其是对人对事的态度,这一老一少很多时候都是惊人的相似。
就如此刻,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往直接去找天子、一国之君摊牌。
一路上,两人坐在马车里并未有过多交流。柯镇邦只是说了等会交流的事情让他来之外就再无其它话语了。
余乾的处事能力超乎常人,他根本就不用说教导什么的,一点都不需要。
数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
余乾当先下马,可是看见眼前地方的时候不由得一愣,这里是捉妖殿,并非皇城。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直接转头问着刚下马车的柯镇邦,“柯老,你是想找隋殿主问一下关于万镇塔和百鬼宴的事情?”
“嗯。”柯镇邦点了下头,抬起步子往里走去。
“可是,就算隋殿主知道些什么,也问不出什么。”余乾跟上去,问着。
“他要是一口说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恰好确定了某种可能性。”
余乾默然,柯镇邦的意思他自然知道。看着隋宴宁等会的态度来侧面确定皇城里面的事实。
两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捉妖殿,虽说捉妖殿和大理寺一直不怎么对付。
但是当名气震天,实力强悍的不像样的大理寺正红的少卿余乾加上成名多年,素有太安城第一高手美誉的柯镇邦一起进来。
那可就真的没人敢拦,没人敢说什么,所有捉妖殿的人甚至都被这强大的气场自动的分列站的远远的。
惹不起,这气势都能让他们腿软。最顶尖的二品修士绝非浪得虚名。
最后还是有一位品级不小的中年男子硬着头皮上前问道,“不知道柯老和余少卿来这有何事,容在下引导一二。”
“带我去见隋宴宁。”柯镇邦面无表情的说着。
中年男子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说了声是,然后在前面带路。
兜兜转转之后,此人将余乾和柯镇邦带到了一处阁楼前,然后便小心的退了下去。
柯镇邦便半点不客气,搭着余乾的肩膀就带着其消失在空气中,下一刻便在阁楼的最高处出现。
隋宴宁此刻满脸愕然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待看清之后,他急忙上前作揖道,“不知道柯前辈突然到访,有失远迎。
柯前辈来此,可是有事要晚辈做的?”
虽然隋宴宁也是花甲老头,但是在柯镇邦面前还是非常老实的执晚辈礼仪。
“老夫有事问你。”
“柯前辈请问。”
“百鬼宴,万镇塔是不是有隐秘标记鬼修的能力?”柯镇邦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隋宴宁愣了一下,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对方会直接把问题跳跃到百鬼宴上。不过很快,他立刻反应过来说道。
“柯前辈,这个没有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柯镇邦双眼微眯,“每次百鬼宴之后,不少鬼修殒命,也和捉妖殿无关?”
“无关。”隋宴宁摇着头。
“就是说,你们捉妖殿在这件事始终清清白白,而你隋宴宁也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柯老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柯镇邦直接带着余乾再次消失。
留下了一脸神色凝重的隋宴宁,这套组合拳把他打的有点懵,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更不知道这大理寺现在在搞哪一出。
另一边,余乾两人离开捉妖殿之后便第一时间继续往皇城方向赶去。
很快,两人便来到皇城前。走下马车之后,柯镇邦没有第一时间步入皇城大道,而是抬头看了眼这千年的厚实城墙。
眼神平静有力,不知道在想什么。
柯镇邦知道,踏进这的一刻起,接下来的结果只有两个。而其中坏的那个会占据绝大多数的可能。
尤其是在刚才见了隋宴宁一面的这个基础之上。
余乾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的看着,等着。
这个时候的柯镇邦的办事或者说处理事情的方式根本不需要他多任何一句嘴,老人家方方面面都办的很妥帖。
一会之后,柯镇邦这才收回视线,步履稳重的踏入皇城之中,余乾紧紧跟随上去。
片刻之后,两人直接来到了御书房面前。没人带领,也不用人带领。柯镇邦现在的地位,这皇城自是随意出入的那种。
他无声的拍了拍余乾的肩膀,然后直接上前扣门而入。
御书房内只有李洵一人,他穿着那件常穿的大氅坐在茶几后面,此时正在煮茶,蒸腾的蒸汽让那周围看着暖和许多。
“你们来了,过来坐。”李洵抬头看着余乾和柯镇邦,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这份从容的姿态好像就料定了余乾和柯镇邦现在会来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走到茶几对面坐下。
“这茶是国师从极北之海那边带回来的,长于雪山之上,通体雪白剔透,味甘宁人,有明目宁神的功效。”
李洵一边解释着,一边给余乾两人各沏了一杯茶水。茶水剔透,上面漂浮着的雪白色的茶叶,好看极了。
“多谢陛下。”柯镇邦接过茶杯,牛嚼牡丹一样的一饮而尽,赞许一声,然后直接开门见山,“好茶。不过陛下,这次老臣来找你不是谈论茶水的,而是另有要事。”
李洵稍稍顿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茶具,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朕知道了。”
说完,李洵便直接往外走去。余乾茶都还没喝就被柯镇邦拉着一起起身跟了出去。
李洵在前面带路,余乾两人默默的在后面跟着,也不知道这位天子为何要突然离去,或者说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最后,李洵带着他们来到了宫外,然后坐上马车一路往南城方向行驶而去。最后来到了南城的一个普通坊市的一座清净酒楼那边。
李洵身上没有穿着龙袍,进酒楼倒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三人径直来到了三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边算是隔出了一个小包厢,临街的窗口下就是相对喧闹的街道,生活气息丝丝缕缕的透了进来。
李洵依旧一副平和的样子,甚至还很有兴致的点了一些家常小菜。然后拿起小二刚送来的一壶粗茶给三人都倒了一杯。
“粗茶很多时候其实别有韵味,这种相对暴力的煮茶方式很多时候反而会更加激发茶叶本身的味道。”李洵笑着喝了一大口,说着。
余乾和柯镇邦谢过对方之后,亦是陪着喝了一口。
都没有先出声,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何李洵突然要出来说事情,但是知道肯定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其实余乾倒是还好,因为之前刚从极地回来那次,李洵也是把他带到城外然后说的那些古怪的话。
所以,现在给余乾的感觉是,李洵怕在宫里有些话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
“你们找朕是为了阴灵之气的事情吧。”李洵望着窗外,主动开口。
“陛下是如何得知我们来找陛下你要说的事情的。”柯镇邦问道。
“你们大理寺这段时间都快要把太安城给翻过来了,虽然办事隐秘周到,但是朕还是知道的。”李洵微微笑道。
“老臣并非是要隐瞒陛下,而是想等着查出了结果之后再上报的。”柯镇邦顿了一下,然后解释道。
“朕知道,无妨。大理寺的运转本就是自主行为、”李洵颔首说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所以现在只剩下皇城还没查,而这也是你们来找朕的目的吧。”
柯镇邦沉默下来了,他没想李洵竟然会这么关注这件事,然后知道的这么透彻。
但是更主要的是,他现在有些看不懂李洵的意图了。因为在他见到李洵之前,认为坏事的概率要大一些。
甚至于,真的和李洵翻脸之类的,然后有一定的危险性。
现在,李洵明明事先就能猜到这件事,现在却独身一人带着自己来到这闹市之中。如果李洵真的抱有不好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
所以,柯镇邦一时之间有些没想通这其中的关节,更没想通在李洵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良久,柯镇邦抱拳道,“是的陛下,老臣这次来找陛下就是这件事。阴灵之气后患无穷,必须要查清楚。”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你们如何就能这么快想着去查成量的阴灵之气,最后更是会怀疑到皇城之内。”李洵再给自己倒了一碗粗茶,说道。
“朕本来以为,你们要查到这个方向还是要一些时间的,没想到这么快,朕甚至都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和你们说这件事。”
一边的余乾正欲开口解释的时候,柯镇邦却直接抢过话茬,说道,“回陛下,是因为百鬼宴。
百鬼宴还是有一定的漏洞的,比如每一次结束之后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少鬼修。而且老臣查到线索,这些消失的鬼修基本都是被人强行抽取精魂的。
百鬼宴举行了这么多年,日积月累之下,这阴灵之气的量定然极为恐怖。而侵蚀灵脉所需要的阴灵之气在太安城里也就只有如此大量的鬼修精魂才能撑起。
所以,老臣才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柯老不愧是大齐的肱骨、”李洵相当赞许的说道,“所以,你们先从外面查起。最后无果才选择皇宫。
是因为在柯老你的心里,在百鬼宴上能做到这些手脚的大概率就是朕,是也不是。”
“是。”柯镇邦坦诚的点着头。
“不错,是朕。”李洵亦是坦诚的点着头,“无论是先皇,还是之前的先祖皇帝。每一次百鬼宴的时候都会这么做。
所以,朕也不例外。你们既然查到这想必也查到了捉妖殿那边。”
柯镇邦道,“万镇塔是捉妖殿的法器,也就只有隋宴宁能驱使。老臣刚才找了隋宴宁一趟,不过隋殿主说什么都不知道。”
李洵哑然一笑,“要不说隋殿主只会捉妖,他这一句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把朕都卖了。”
李洵的语气带些自我调侃,一点没有生气或者恼怒的样子。
“不过柯老放心,隋殿主也确实不知道什么具体原因,朕并未对他说透,只是吩咐了他这么一件事。”李洵继续笑道。
柯镇邦沉默半晌,最后作揖道,“老臣请陛下告诉事情缘由。那些从百鬼宴积攒下来的阴灵之气到底在哪,灵脉异变的事情是否跟这件事有关。
而陛下...陛下你在这件事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李洵深深叹息一声,脸上的苍老之色便显的更加浓郁几分,他看着窗外的人流如织,他看着喧闹的市井。
“这件事其实很复杂,事到如此,便说与你们。太祖还活着。”
随着李洵的这句话落下,余乾和柯镇邦都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在这巍巍大齐,称的上太祖二字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当年大齐的开国皇帝。这大齐立国已经一千多年,这太祖怎么可能活着?
换句话说,他要是还真的活着,那岂不是都是仙人了?但是这世上又哪里有仙人?
“陛下口中的太祖是?”
“太祖皇帝,大齐的开国皇帝。朕的祖先。”李洵淡淡说道。
“陛下,这不可能的,任太祖当年修为到了怎样的地步,怎么可能还活着。”柯镇邦摇头道。
“是啊,朕当年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跟柯老你一样。”李洵微微叹息一声,“但事实就是如此,太祖他不仅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李洵一句接着一句,石破天惊一样的落了下来。
“当年,太祖皇帝一举开创盛世大齐。后来在行将坐化的时候,太祖自己主动兵解然后入鬼道。
至此,便以鬼躯存世,一直存活至今。”
柯镇邦脸上的震撼久久难以散去,“就算是太祖当年入鬼道,这么多年也不可能活着。修为瓶颈在那,就算太祖入一品境,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具体细节,稍候再说。”李洵继续解释道,“自从太祖兵解入鬼道之后,皇宫下面便多了一个禁地。
太祖他入鬼道之后便一直在那禁地之中,一千多年从未踏出过一步。当时太祖立下遗训。
传两脉后人,一脉便是朕这一脉,负责大齐的传承和国事。另一脉便独属于太祖皇帝,这么多年也一直由太祖驱使。”
听到这,余乾心思飞速的活络起来,这简直可以说是大齐最深处的核心隐秘。
他之前猜过那禁地的无数种可能,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当年的大齐太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强行长生在地下。
而且还把皇室硬生生的拆成两脉。
怪不得之前李洵会对自己说那些怪话,也说他这个皇帝其实做的没什么意思,很多事也身不由己。
地下还活着老祖宗,老祖宗还保留一脉驱使,这作为后人的李洵又如何能自在?
这时,余乾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就是当时李念香被人刺杀那晚自己接受李洵的召见,然后在御书房见到的那个人。
那位穿着紫色衣服的李姓男子一副和李洵平起平坐的样子,而李洵还称呼其为贵人。
当时余乾就就觉得非常奇怪,在这大齐还能有人能和李洵平坐?之前还以为是李洵什么不出世的核心长辈之类的,现在看来不是如此。
那位李姓贵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太祖留下的自用的那一脉。
余乾暂时压住这个疑惑,准备等这太祖之事搞清楚后再问李洵。他总有种预感,这我李姓贵人很有可能真的就是多方人都在找的那位李先生。
如果真是他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位李先生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息,大理寺加捉妖殿甚至钦天监的合力都寻不到其半点心思。
也更能解释为何这李先生能有这般手眼通天的能力。
“至于百鬼宴一事亦是太祖很久以前提出的,那些收集而来的阴灵之气也都归太祖自己安排。
一千多年来,太祖以鬼道之躯生活在禁地之下靠的就是他自己的特殊功法和秘术。吸取龙脉之气为生基。
如此多年下来,龙脉上的真龙之气已经被其吸纳大半。你们也知道,一国之运龙脉是根基。
现在根基薄弱,大齐的国运便一年弱过一年,天灾丛生,人祸横行。”说及此,李洵的语气已经开始带上了冷意。
柯镇邦轻声问道,“陛下,老臣对修士一事颇为了解。太祖是真龙天子,自然是能吸纳龙脉之气续命。
但仅凭借此也根本不足以活过千年之久。”
李洵沉默半晌,而后才继续说道,“最关键的是世世代代的帝王之魂。”
“此话何解?”
李洵罕见的冷笑一声,“自太祖之下的历代天子,每当溘然长逝,其神魂便被禁地那吸纳而去。
作为太祖一直长存下去的养分。有龙脉之力的加持,加上历代先皇的神魂之力,再加上太祖他自己的功法秘术,便足以让其一直存活下去。”
得到这个答案,柯镇邦的脸色再次震撼起来。
史书上褒奖到天人地步的大齐开国太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子孙神魂为养分,以龙脉根基为生气。
就是说,为了活下去,一人几乎是吸干着整个大齐,这样的事情饶是柯镇邦见多识广,也从未耳闻过。
更是没有见过任何类似的记载。只能说这位太祖皇帝开创了先河,而且这样太多狠辣了,就是吸血虫的那种。
一人吸一国。
柯镇邦再次沉默下来,这件事到底过于震撼,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说接下来的事情。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问什么。
好一会之后,柯镇邦才问道,“陛下,也就是说,这灵脉一事其实很有可能是太祖做的?”
“如果你们调查的方向没有错的话,那就是太祖做的。”李洵淡淡说道。
柯镇邦问道,“陛下,老臣冒昧一问,你和太祖他是不是很少沟通过?或者说,你对他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李洵轻轻点头,“太祖的事只有他留下的专属那一脉知道的清楚,朕很多细节不知道。”
“那太祖他为何要这么做?这灵脉一旦被侵蚀成功,太安无疑就成为鬼城,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的。”柯镇邦奇怪的问道。
李洵看着手里的茶杯,轻轻的旋转着,“朕只知道太祖想破大道,至于要以怎样的办法,朕现在不知道。
但是朕知道的一点,一旦让太祖他继续推行下去,那大齐将再无救,太安的百姓,大齐的百姓将很有可能受到前所未有的伤害。”
看着眼前的李洵,柯镇邦问出了自己最大胆的一句话,“老臣斗胆一问,陛下是打算站在太祖的对立面,还是像之前的先皇一样,支持太祖?”
李洵旋转茶杯的动作顿住下来,直视柯镇邦的双眼,平和的问道,“柯老以为朕会作何选择。”
(好像有个书友猜到了太祖,不过也正常,之前就暗示的蛮多的。)
我被重庆火锅背刺了.....
晚上吃的火锅,点的重庆麻辣火锅(超辣款)。
很久没出去吃饭了,今天难得想去吃一下。
说实话,虽然我是南方的海边人,平时都吃的比较清淡。但吃辣的还是蛮能吃的,以前也吃过重庆火锅。
这次却直接崩了。
麻了,从里到外都麻了。
吃完之后,肠胃翻江倒海的火辣,脸色煞白。那种烧肚子的感觉绝望。
后来撑不住了,去了医院,急性肠胃炎,当场挂了点滴。折腾到现在回来,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一个字没写。
该死,被火锅背刺了。
属实是没想到吃个饭能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导致没码子。
这辈子不可能再吃一次重庆麻辣火锅了。
这是天底下最猛的勇士才能撑住的。
抱歉了,明天努力多更,在这保证,完本之前不乱吃乱喝了。
希望明早上厕所的时候能有好运....
第793-795章 世人都道余少卿的勇,其实智更甚。
“老臣以为是前者。”柯镇邦亦是直视李洵,回答着这个问题,“老臣相信,陛下心怀大齐,心怀大齐子民。
而这一切都充分的体现在陛下登基之后的这些年里。老臣以为陛下绝对不想见到大齐山河破碎,百姓凋敝这一幕。”
李洵轻轻一笑,没说是也没说否,只是淡淡说道,“在其位,谋其政。朕不算明君,但亦不想见大齐走向地狱。”
“老臣明白了。”柯镇邦郑重作揖,“但是老臣还有疑惑,大理寺这么多年来都一直不知道这件事,今日陛下又为何会告知我二人这件事。”
“从你们决定来找朕这一刻起,朕便就想着让你们知道。”李洵声音很轻,“连朕都敢质问,连皇宫都敢查。
有此决心,朕自当欣慰并且信任。其实之前朕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大理寺的立场,只是一直没有好时机说明罢了。”
“为何?”柯镇邦问道,“为何之前陛下不告知老臣,这样还能多点时间应对。”
“因为朕怕你们大理寺的刚烈。”李洵笑道,“朕怕你们就像今日来质问朕一样的去质问太祖。
太祖现在的底蕴或者说实力,是你们绝对难以想象到的强。就算是柯老你,也不是对手。或者说,天底下就没有能在禁地击败太祖的人存在。
朕和太祖之间的复杂程度是有着千年的长线,算是一体,更算是难解。冰冻三尺,又岂是朝夕之间能解。”
“大理寺虽然很多时候过于鲁莽,但是在这样的大事上又岂会如此,自然是一命听从陛下的旨意。”柯镇邦说道。
李洵再笑道,“柯老对大齐之心,朕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朕和大理寺的关系必须要处于一种微妙的地步,这样才能让太祖那边不会有过多怀疑。
这么说吧,现在知道这件事的除开你们二人之外,就只有国师和空如大师两人了。所以太祖这么些年并未对朕产生过多怀疑。
但即便如此,太祖也不会信任朕,因为从结果论来讲。朕和太祖他其实是对立的。
在朕之前,或许亦有和朕一样想法的先皇,但结果显而易见。太祖他一直在禁地里。
所以这件事当慎之又慎,请柯老理解。”
柯镇邦长叹一声,“陛下苦心,老臣今日才得以知晓,实乃是罪过。”
一边的余乾也眼神闪烁的看着李洵,怪不得每次谈到这样的事情之前都要出宫。毕竟禁地就在宫里。
而也是在这一刻,余乾也算是慢慢了解到李洵真正的另一面。
从这个角度来看,李洵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位孤勇者。他完全可以像以前的皇帝一样,享乐一生,无非死后献出神魂之力罢了。
但是李洵为了大齐为了大齐百姓,还是选择上这样一条路。这样的一条绝路。
现在想起之前种种,李洵都是以大齐的绝对角度是思考问题。
自己经历过的那些关于大理寺的事情,李洵的处理方式在他看来是绝对的有失偏颇的,就像朱宸那件事一样。
现在看来,或许这就是李洵口中的他要和大理寺保持着这样的一种君臣有些许嫌隙的微妙关系。
一切竟然变的前所未有的合理起来,这李洵确实是一位余乾只能看透一点点的伟大帝王。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李洵刚才说的话全是真的情况下。在确定这件事的真伪之前,余乾还是保留态度。
只是内心深处,已经开始慢慢开始欣赏这位孤独的帝王,这位一直自己前行的帝王。
“陛下,老臣再冒昧一问,陛下打算对太祖做什么?又或者说,陛下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柯镇邦继续抱拳问道。
“不知道。”李洵摇头道,“其实朕一直都没有什么所谓完整的准备反对计划,内里原因所限,朕所作所为注定不能弧度太大。
这也意味着朕不能暗中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能说随机应变,然后随时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柯镇邦深深叹息一声,“太祖当真强到这样的地步嘛?太祖的实力到底有没有一品境?”
李洵道,“朕不知道,朕只知道在很多年前太祖的实力就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这么多年下来没人知道太祖的实力为何。所以朕无法给你这个答复。”
柯镇邦再次默然下来,事情远比他想的还要棘手很多。活了一千多年的鬼修,确实不知道修为到了怎样的地步。
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这么多年的暗中积累届时会发生什么事没人能预料的到。
“陛下,微臣有个疑惑。太祖刚转鬼躯的那些年为何当时的先皇们没有想着制止。毕竟太祖他是以龙脉之气为食,这种毁国本的情况我想任何一位先皇都不想看到的才是。”很少讲话的余乾问了一句。
李洵稍稍解释了一句,“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一点,等知道了之后已是多年之后。太祖他身居皇城禁地之中,对皇宫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而且不仅仅是这一点,还有其他诸多挂钩之类的历史遗留问题。”
“那陛下又是如何确定太祖他要在最近真正的动手进而危急太安,危急大齐?”余乾继续问道。
“现如今,大齐龙脉比起立国之初衰退到不足百一的程度,那人再无法依靠龙脉之气残喘。
能做的只有向大道进发,方能有一线生机。而要做到这件事的代价是巨大的。之前那人召我一次,说的就是这件事。”
“会不会是太祖他想试探陛下您?”
“不是。”李洵摇着头,“时限到了,大道也到了。这是国师推演出来的结果。那人需得破大道方能有望继续生存。
所以,这也是那位最近动作频繁的原因所在。无论是此次的灵脉异变,亦或是之前城下的那座七十二小周天阵,大概率都是那人所为。”
李洵对对方的称呼已经从太祖转为那人,足以看的出他心里对那位太祖的真正感观。
确实,一千多年前的祖先其实除了这微末的血脉联系之外,其实本就没有任何感情的那种。
再加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偌大的大齐就是那位太祖一手造就成现在的情况,所以抱负远大的李洵恨这位太祖也是情理之中。
余乾直接抓到了重点,问道,“所以陛下的意思是城下那座阵法其实就是太祖所设下的?”
“是的。”李洵稍稍颔首,“是那人借助他手底下的那一脉做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朕也不知道。
你们调查进度的凝滞想必就能知道这背后的不易程度。那人手眼通天,很多事情几乎都是这样。
或许能查到,但是查不到目的在哪。一如此时灵脉的情况。”
看着李洵作为天子也满是无奈怅然的样子,余乾也不知道该作何说,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李先生这个人,是不是陛下口中的那位贵人?”
看着脸色坚定的余乾,李洵最后还是轻轻的点了下头,“是他。他就是太祖留下的那一脉的如今执掌者,也是你说的那位李先生。”
连上了,一切都连上了。余乾终于知道这一切的缘由。
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李先生,在上一次的时候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邀请自己同乘。
那时候,余乾不是没有怀疑,只是怀疑的程度很低,并且觉得荒唐的那种。
但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荒唐。太安城底下的那座阵法基本就是李先生奉那位太祖之命布下的。
而之后的三番两次的针对自己,让自己险些丧命,甚至包括在玄境的时候,那位李先生也算是顾清远之死的侧面推手。
自己和李先生有着不共戴天的仇隙,此人余乾一直想杀,只是藏的太深,半点不漏痕迹,根本就找不到。
李洵见余乾脸色愈发冷然,便开口道,“朕知道,你和他一直有仇隙,大理寺和他也是如此。
但朕之所以之前没说就是为了不想让大理寺这么快就和对方成为死敌。
朕还是那句话,他背靠那人,千年底蕴绝非是表面那样,若冒然动手,失败的概率很大。这只会引起对方更大的警觉。
所以,能做的便是有耐心,有周全的计划,一击击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微臣明白陛下的苦心,我会的。”余乾轻轻笑着,没说什么冲动的莽夫话语,“那位李先生也一直住在城里嘛?”
李洵摇摇头,“狡兔三窟,朕不知道其行踪轨迹。”
“微臣现在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余乾语带好奇之意的问道。
“问。”
“上次龙脉龙气泄露一事是陛下所为的吧?”余乾直接问道。
李洵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现在世人都说余少卿你的勇,朕倒是觉得你的智更为出挑。不错,那件事确实是朕所为。
朕既然选择了站在大齐这边,那有些事总该要主动做一下的。可是弄巧成拙,引的那人提早对灵脉出手。
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朕今日见你们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希望这件事能得到你们的襄助。”
说完,李洵竟然直接站了起来,以天子之躯朝余乾和柯镇邦作揖道,“那人之强朕心中无底。
而眼下在这太安之中,又属柯老和余少卿你们实力为最。所以朕替这满城百姓希望能得到你们二位的襄助。”
“陛下,切莫如此。”柯镇邦和余乾也立刻站了起来。
“守护太安本就是大理寺的职责所在,无论是老臣还是余乾都会倾力为之,请陛下放心。”
“有柯老的这句话,朕也就安心了。”李洵欣慰的轻轻颔首,继续道,“朕还有事,先走了。
今日我们见面的事情切不可外传,之后若禁地那边再有任何动作再互相商榷。”
“陛下慢走。”柯镇邦颔首应了下来。
李洵也不再多说什么,迈起步子便离开这边。余乾默默目送对方的背影,直到其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然后两人继续坐在原位之上。偶尔喝口茶,然后看着窗外。
无论如何,这件事给两人的冲击还是非常大的。在来找李洵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
“柯老,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办。您老认为陛下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嘛?”沉默一会之后,余乾直接抛出了两个问题。
柯镇邦徐徐回道,“就如方才说的,我们现在还是处于被动的一方,只能见招拆招。躲在地下的那位高祖的实力你也能猜到。
我们要是主动去破坏他或者说主动直接挑战他那都是不明智的。你觉得你打的过他嘛?
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千多年里那位太祖皇帝绝不是仅仅只靠着龙脉续命。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和龙脉共生。
换句话说,他或许能借助那龙脉的真龙之气和聚集了这么多年的阴灵之气来提高实力。
这点陛下刚才虽然没有明说,但大概就是这样。禁地之中,太祖无敌。就算你让觉明大师过来都不一定能打赢。
所以,在没有具体的把握之前,不能做出让对方警觉的事情来。否则只会弄巧成拙。”
余乾深以为然的点着头,那位太祖活了这么多年,鬼知道实力到了什么地步。确实很有可能也入一品的。
现在几乎也可以确定当初褚峥和东方沉在地下受到的攻击就是这位太祖所为。
皇城离那褚峥所在的灵脉位置很远的,隔着这么远的虚空一掌差点把东方沉杀死,把褚峥弄成重伤,可以推断出这位太祖现在的实力强悍。
“那柯老你觉得陛下他今日说的,几分真假?或者说,陛下说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准备这件事,柯老你信几分?”余乾继续问道。
柯镇邦摇了摇头,“不知道,也不敢妄断。但不论如何,接下来我们都要严阵以待了。”
“要告诉褚公这件事嘛?”
柯镇邦沉吟两声,最后说道,“这件事我来把控吧,你对外都不要声张,有任何问题我来交涉,你就当现在不知道这件事。”
余乾一怔,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轻轻的点了下头,同意了柯镇邦的说法。他知道,老人家这是和以前顾老的处事方式一样。
都是属于保护自己的这样一种性质,所以到最后,余乾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和柯镇邦一起把桌子上的饭菜都吃完之后这才离去。
走出酒楼,余乾抬头看着久违的阳光,然后又看向远处的皇城方向。
皇宫之中的地下还藏着这么深的秘密,偌大的太安城在这历史的长河里又埋藏过多少秘密。
“柯老,我想先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那位李先生的下落。”余乾突然说了一句。
柯镇邦转头看着他,“为了清远?”
余乾沉默一会,然后点了下头,“是的吧,这位李先生怎么说都是大理寺必须要抓到的人。”
柯镇邦解释道,“情况你也都知道,这李先生是太祖特地留下这脉的掌舵者,绝非轻易易于之辈。一则容易打草惊蛇,二者他行踪根本就不好查。
否则之前大理寺找了他那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
余乾笑道,“那不是之前不知道这位李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确实难以入手。
现在我知道他的长相,倒是可以试一试。柯老你放心,我浅尝辄止,不会引他注意的。而且也不一定能找到就是。”
“行,老夫相信你的分寸把握能力,你试试吧。清远的事情,你拍板就成。”柯镇邦轻轻的拍了拍余乾的肩膀。
“好勒。”
“老夫有预感,这次的事情会格外严重,你要始终记住一点,咱们大理寺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大齐百姓,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撼动不了的。
只要做到这点,那么结果无论如何,我们也能无愧于心。”
“明白了。”
看着柯镇邦认真讲这句话的样子,余乾的记忆不由得又被拉扯回到刚入寺的那一天。
那时候,他学习的第一条大理寺的职责便是,下佑黎民。
当时他以为这四个字是有待商榷的口号,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才知道这四个字其实是流淌于每一个大理寺人的心里的。
就好像当初石逹一个个区区执事就会为了一个普通女子而跟赵王府杠上,而石逹这样的事情在大理寺并不算特例。
之前如此,今后亦是如此。
余乾并没有选择跟柯镇邦回去大理寺,而是和他分开,然后游荡在大齐的街头之上。
难得的是那种没有目的性的走着,耳边听着喧闹的市井之声,脑中思考着这从之前到现在的这条线。
现在这条线已经很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中,包括线上延伸出来的枝干。
谁能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个落脚点下面的阵脚就把自己牵扯进这样的漩涡之中。
现在困难摆在眼前,需要的就是解决办法。
就这样,不知道走过多少条街道的余乾突然顿住下来,然后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说完,余乾也停下闲逛,急冲冲的朝大理寺赶去。
一路飞奔回大理寺之后,余乾便直接来到了少卿处这边的自己的办公房里。
而柯镇邦此刻已然在里面等着余乾,见到余乾如此匆忙的样子,不由得奇怪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急着用飞符让老夫来这见你是有什么事?”
“褚公现在知道这件事嘛?”
“暂时还没说,准备等会跟他聊聊这件事。”
余乾轻轻点头,然后说道。“柯老,我好像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
“在这之前我想问柯老,如果那位太祖实力真的是一品境,那么就必须要一品境的修士才能对抗。
而我们不就认识那几位一品境的陆地神仙嘛,还有洛歌仙子。”
柯镇邦有些无语的看着余乾,“你说的你的好办法就是这个?一品境修士的潜规则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为一个世俗王朝而出手?这种历史性规律的东西他们不可能出手的。
大道和仙道才是他们最核心追求的东西,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太安城而违背这些东西。而且他们行踪无迹,你找都找不到。”
“那若是那位魔魂在太安呢?”余乾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柯镇邦愣了一下。
余乾徐徐解释道,“我也知道,洛歌仙子以及那些一品的陆地神仙不会管我们太安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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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魔魂在太安现身,那洛歌仙子就不可能不管,那些陆地神仙也会给洛歌仙子面子来管这件事的。”
柯镇邦开始陷入思索之色,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余乾继续解释道,“很简单,到时候暗中向天下宣布太安城底下灵脉有变异成魔脉的可能性。那魔魂现在实力低微,急需找个好地方温养。
要是有这魔脉,想必他也会十分的感兴趣的,只要听到这个消息,想必会来太安城探探的。
毕竟这又不费什么功夫,顶多就是麻烦一些罢了。而以那位魔魂的遁匿实力,遁匿在这偌大的太安城之中不是什么难事。
这就更加剧他会来查探的想法。只要他人来了,那洛歌仙子他们就能来。
所以,我想的就是这个办法。只要太安城真的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异动,我就把这个消息偷偷散播出去。
阴灵之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一种魔气,对那魔魂有着确确切切的吸引力。”
柯镇邦想了想,说道,“你这个想法倒算是新奇。但是有点问题、
那魔魂狡诈如斯,又岂会轻易身赴险境,岂会轻易相信你散播出的这则消息。他只要稍加了解之下,就必定知道你在太安城当少卿。
又岂会这么明晃晃的来太安。那么基于这种可能性,洛歌仙子他们要是来了发现是你在搞鬼,你就不怕撕了你?
再或者,就算那魔魂来了,谁又能保证能找到他。毕竟之前洛歌仙子他们可是在苍梧仙境里被摆了一道的。
而且退一万步讲,洛歌仙子他们确实来了,但那时候太安城发生了异变,只要不影响到他们,我不认为这些陆地神仙会出手相助。
他们没有这个义务,更没有这个理由。”
“柯老你说的有道理。”余乾笑了笑,说道,“但是柯老你不要忘了洛歌仙子的决心。对待魔魂绝对是宁杀错不放过的。
只要我把太安城有魔脉这件事成功散播出去,那都不需要我说,洛歌仙子他们都会来这守株待兔。
他们又不能查出这信息的真伪,自然就怪不到我的头上。而且到时候只要人来了,就好办了。
我说不定能到时候有把握让他们出手。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难以掌控的情况,人骗来了,那到时候随机应变就行。
总比什么后手都不做,什么后手都不准备来的强。”
听完余乾这番厚脸皮式的发言,柯镇邦忍不住道,“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这样的事情你都敢做的?”
“这有不敢的。”余乾笑道,“柯老,你只是对洛歌仙子他们有着太高的强者滤镜了、这种事不试试怎么知道。
就好像,我看一个姑娘高高在上不好接近的样子,你不追这辈子就不可能跟她好。但是追了就有可能性。
这两件事其实就是一样的道理。”
“你小子话术真的是一套一套的,能这样比喻的?”柯镇邦有些笑着说道,“不过你说的不无道理。
这个办法也确实是好。只要洛歌仙子他们真的来太安城了,那总比没来好。
行,到时候你可以试试。不过要记得掌握分寸就是。需要寺里的配合,到时候尽管说就是。”
“好勒。”余乾答应下来。
“你小子脑筋是什么做的,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都能随时冒出来。”柯镇邦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又警告道。
“不过小子我得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现在年纪轻轻实力就当世顶尖,对那些陆地神仙该有的敬畏之心肯定是要有的、
不要狂傲,以免到时候有杀身之祸。”
“明白。”
“还有事嘛?”
“没了。”
“走了。”柯镇邦摆了摆手,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余乾也就顺势留了下来,有了自己刚才的那个想法支撑着,他这心里也算是有些底气。
(真的是不自量力的海边人,竟然敢挑战超辣的火锅。这一下算是彻底戒了我的火锅瘾了。今儿个肚子还是疼的,硬是顶着写了七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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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797章 主动入瓮
接下来小几天时间里,一切竟然显的格外的和平。东方沉还窝在钦天监里研究阵法,具体进度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位头发苍白,重伤未愈的老人家几乎是废寝忘食的方式在那研究着逆转异化后的灵脉的法子。
余乾依旧和褚峥他们负责轮流监视灵脉的问题。皇宫里出奇的安静,至少从表面上看无论是地上还是地下都是如此。
自从上次余乾和柯镇邦跟李洵进行了一次极为隐秘的交流之后,双方暂时再没有任何交集。
而余乾的生活从回太安之后也罕见的规律起来,除了监视剩下的时间就几乎都泡在修炼之中。
这天清晨,余乾从打坐之中徐徐恢复过来、
起身来到院外的时候,公孙嫣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桌子上扣着替余乾准备好的温热早饭。
最近大理寺依旧很忙,和之前一样,轮流翻太安城去“寻找”那阴灵之气的源头。
毕竟之前的翻找的动作很大,李先生那边肯定也知道这件事,要是突然停下一定会惹人怀疑的。
因为突然停下就意味着发现了什么,要是对方深究或许可能会查出大理寺查到皇宫就不查了。
这样违和的事情发生在大理寺身上肯定让他们更怀疑,从而一起怀疑到李洵和大理寺之间的程度上去。
所以,之前和李洵谈完话之后,为了不让李先生那边怀疑,大理寺依旧保持着这种在外头翻找阴灵之气源头的假把式。
甚至宫里也派去一些大理寺的人做做样子,假装一视同仁的调查。
在最近这件无用功的大事的叠加之下,公孙嫣也变的格外忙碌起来,朝五晚九的那种。
余乾在桌边坐下,吃着阿姨给自己准备的爱心晚餐。脑子里想的是这几天自己一直暗中调查的事情。
那位李先生在自己明确知道长相的情况下,可是愣是查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就算自己让人暗中调查的力度不大,但也不至于什么都查不出来。只能说这位李先生确实能藏。
很快,余乾就吃完了早饭。正打算去大理寺的时候,一只符纸鹤向余乾飞来。
打开一看,是武城?传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找到了那位李先生居住过的一处地方。
余乾有些哑然,这想曹操曹操就到。
不过他也不耽搁,立马朝武城?留下的那个地点赶了过去。
很快,余乾就来到了一处内城富人区的一处街巷口的位置,武城?早已候在那。
见余乾过来,他立刻上前先是问了声好,然后指着右前方的一处黑色的宅子说道,“头儿,那处就是你要找的人的一处居住的地方。”
“怎么找到的?”余乾问道。
“通过隐秘走访周围的居住者和一些地下消息结合来的,头儿你放心,按你的吩咐,一直暗中隐秘进行。
在下也从未靠近过这处宅子。”
“嗯,干的不错。”余乾赞许的点了下头,然后继续问道,“现在呢,这宅子什么情况?”
“瞧着像是座空宅,而且根据探查到的,这里也确实是有段时间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了。这也是我们现在能查到的唯一关于这人的线索了。
对方实在是藏的太深了,动作又不能太大,辜负头儿的期望了。”武城抱拳歉然道。
“没事,做的很不错了,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能查到什么,你这算是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你先带兄弟们回去吧,好好歇息一下,最近辛苦了。
这边我自己一人就行,你们在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余乾拍了拍武城?的肩膀说道。
“好的。”武城?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余乾眯眼打量了一下那不远处的大宅子,而后化作虚无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宅子里。
偌大的宅子冷冷清清,没有半点生气。
余乾眼神扫了一圈这座庭院,地上积了不少灰,看样子是有段时间没人来了。
不过他还是非常谨慎,全力调用修为感知着周围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然后才悄无声息的不留痕迹的开始查探起这座宅子。
小半个时辰之后,余乾再次回到庭院之中,不出他所料,这里根本就没有半点有用的线索、
偌大的宅邸几乎可以用空这个字来形容,什么都没有留下,干净的吓人。
但是越这样就说明武城?他们找的越没有错,这大宅子现在没什么用,但是余乾还是留下一道轻微的灵力痕迹。
日后但凡有人回来,会第一时间感知到,自己也能第一时间赶回来。
希望有用吧。余乾不再多待,再次化作虚无消失,仿若从未来过这个地方。
回到大理寺的时候,余乾直接去了寺卿处那边,今天是他和褚峥值守灵脉。来到楼上的时候,余乾当时就怔住了。
屋子里除了褚峥和柯镇邦外,东方沉也在,还有几位余乾之前没有见到过的老人,修为也都是二品境的。
不过从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来看,余乾也能猜出来是各自势力的定海神针。甚至包括捉妖殿和钦天监的最强的大佬都在。
看着这屋子里八九个可以代表太安城总体的最高战力的修士,余乾有些不解,不知道又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
“这位就是余少卿吧,果然是英气逼面而来。”
“大理寺现在可了不得,一下有三位二品天人,这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
“以后我等拱手便是。”
几位老头在那谈笑了几句。
余乾只是轻轻的颔首示意,也未多说什么。一边的褚峥则是帮双方的人介绍了一下、
事情也如余乾刚才所想,这些人确实是太安城那些顶级势力的最强的定海神针。这帮子人要是被一锅端了。
那太安城这天下第一城的名号就直接拱手让人去了。
认识完之后,余乾稍微和这些人客气礼貌了几句之后,便在旁边选了个位置坐下听着什么事、
很快,也就把这件事给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很简单,东方沉老监正最近这段时间的废寝忘食之下,成功的研究改良出一套能逆转灵脉异化的阵法出来。
据他所说是经过一座上古奇阵改良而来的,具体是什么余乾这个门外汉就不甚了解了。
不过知道阵法的有效性就行,最关键的核心点就是这座阵法必须只有由二品天人的修为来驱使。
也就是说需要九个二品天人境的修士全力坐镇阵法的运行,这样才能保证阵法成功起到功效。
要知道,这灵脉本就是天地灵力的产物,其内里蕴含的自然之力绝非寻常修士能对抗的。
再加上这逆转之事本就艰难,属于逆天而行的那种,所以东方沉才耗费这么久的时间来改良,并且需要足足九个二品天人的坐镇才行。
如此大阵方能逆转灵脉里的阴灵之气。
也就是太安城这边能凑齐九个二品天人境中的佼佼者,换个地方都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
所以,才有今天这么一个聚会。
能来这的二品修士自然是愿意出这个手,还有几个有事要等会才来。
当然,这肯定是自愿的,绝非是柯镇邦这个老土匪把刀架在人脖子上。
了解完这个事情之后,余乾并没有多高兴,反而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隐隐的有股子不安之感。
他直接问道,“老监正,这阵法一旦驱动起来,需要多久才能完工?”
“这个老朽不敢确定,总之肯定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东方沉回道。
“那在这期间坐镇阵法的修士能否随意离开之类的?”
“不能,这会影响到阵法运行的周全性,而且突然停手还有一定的可能会直接受到反噬之力。
所以老朽才会让大家在这聚齐说清楚这件事,以免到时候发生些不好的情况。”
余乾轻轻点头,脸上露着若有所思之色、
而东方沉则是又开始讲着那些需要注意的禁忌事情以及细节方面的要求。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在边听边问之下,众人才算彻底把阵法的事情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就是在坐镇的时候听东方沉具体调解指挥便是。
这种齐心坐镇阵法的事情对这些二品天人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好了,具体的也就这些,今晚子时老朽会开始布阵,诸位准时前来便是。”东方沉最后朝众人作揖说道。
“你们这些人别迟到了,谁迟到,老夫就亲自上门相请。”柯镇邦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那些个二品天人无奈的互视几眼,全都答应了下来。没办法,这个老土匪在这,由不得不答应。
这么说吧,在这太安城的修行界中,柯镇邦说一不二,没人敢触这个脾气火爆的老头子的眉头的。
其实这种事,这里大多数的二品天人都不想管的。他们修行都来不及呢,而且平时也很少在太安城里、
要么在外面的洞天福地闭关,要么云游四海修炼心性,修行才是主业,这种争端早就没有了多大的兴趣。
现在柯镇邦一句话,就把这些天南海北的天人们给召集回来了,你还不敢有怨言。简直就是没道理。
正在沉思之中的余乾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二品修士一个个都先离开了,等人都走完之后,柯镇邦这才拍了下余乾的肩膀,问道。
“你在想什么?”
被惊醒过来的余乾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沉吟道,“总觉得哪里不对。”
说着,余乾就抬起头看着柯镇邦,问道,“柯老,今天来的这些人算是咱们太安城最顶尖的那一批修士嘛?”
柯镇邦点着头,“自然是。”
“那要是这些修士都因为阵法的原因而被暂时困在那,那岂不是咱们太安城这边最高端的战力几乎都没了?”
“你是担心太祖会趁着这个时间段出手是吧。”
“嗯。”余乾点着头,“这段时间对于灵脉这件事我是越想越觉得奇怪,总觉得太粗糙了。
就像是故意要让我们知道这件事,并且研究这件事。就像现在,我们耗费太多的精力在那灵脉之中,别的地方我总觉得有危险。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灵脉的异变其实就是抛出的诱饵,企盼出现这样的情况,让太安城最厉害的那拨修士入瓮?”
“合理的猜测。”柯镇邦点着头,解释道,“其实你说的这点我们也都考虑过了,但是根本就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
因为这就是赤裸裸的摆在明面上的阳谋。灵脉事涉太安城生死,要是就这么不管,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异化再次发生,那后果我们承受不了,到时候阻止的难度又会倍增。而我们管了,就像你刚才说的,很有可能是主动入瓮、
但是没有办法,这个瓮必须要入。这位太祖在暗,我们在没有完全之策的情况下又不能引起他更大的怀疑,就只能先如此。
有点你放心,一旦在我们布阵过程出了事情,老夫会第一时间切断阵法的联系的。区区反噬小伤不算什么。”
“是。”余乾只能无奈的点了下头,现在也确实只能这样了。而且说句难听的,修为越上去,数量这种东西就越不靠谱。
哪怕十位的二品修士或许都不如一位一品境的修士来的厉害。
可是现在连觉明这个色批老头子都不在太安,余乾也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找他。而且找到这个老头余乾也没什么把握说说服他出手帮忙。
毕竟这些一品修士现在都一个尿性,轻易不出手。
毕竟出手伤及的是自身的本源,没人愿意。到时候天道反噬,本源受损,仙道就彻底无望了。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只能用魔魂为诱饵,让洛歌仙子他们出手相助。
先把人诓来再说其他。
余乾立刻就下了个决定,准备散播太安有魔脉的谣言去了。之前还想着等太安发生事情再说,毕竟那些一品修士不好骗。
可是现在余乾也不打算拖了,真出事了到时候可能就来不及了。
先引人来,后续的事情后续随机应变。这种事余乾做的多了,自然也就熟了。
他便也先告辞离去,准备去弄这件事。
晚上的布阵不需要他,大理寺出个柯镇邦就够了。褚峥也不用去,白行简还没出关,他依旧负责寺里的运转。
回到少卿处的时候,余乾立刻发消息让在外忙碌的武城?和石逹回来。
等了一会之后,这两位余乾最信任的属下便一前一后的回来了。见余乾这么急着召唤,他们一进屋便双双抱拳。
“头儿,需要做什么?”
余乾说道,“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们二人牵头去办,等会拿上我的少卿令,去下面挑一些精英出来。
这些人要头脑灵活,办事也要灵活,最重要的是要嘴严并且可靠、你们去大齐的各个主要州郡,以后周边那些国家的主要州郡去散发一则消息。
就说,太安城底下有魔脉。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也都不需要知道,只要办好这件事便行。另外,记得把我的命令传下去,办事的人把这件事给我死死的烂在肚子里。
要是让人知道这消息是大理寺传出去的,本少卿杀无赦。”
“是。明白了。”两人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敢问什么要这么做,领命便是。
武城?却问道,“那头儿,你让调查的李先生这个人还要继续嘛?”
余乾道,“不用了,继续下去也没意义,让兄弟们先停下吧,全力办好我刚说的那件事。至于黄司的事情你们也不用心、
我之后会协调人过去暂时处理一段时间。”
“是。”两人再次抱拳。
“去吧,一切小心谨慎为上。”余乾轻轻颔首不再多说什么。
石逹和武城?匆匆而来,然后带着余乾的任务和令牌再匆匆而去。、
余乾这才在椅子上坐下,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决策是早还是晚,是对还是错。
总之,那太祖太过难搞,难搞的人只能用非常之法来弄。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子时时分,余乾和褚峥一起遁入地底之下的灵脉那边。
两人到的时候,东方沉以及柯镇邦他们这些二品修士已经全都到了,那位老监正现在正在布置阵脚。
等一切准备结束之后,柯镇邦他们便需要进去坐镇。
余乾耐心的在那看着等着,片刻功夫后,那些阵脚已经悉数打入了各个灵脉之上的点位之中。
这时,东方沉才朗声说道,“劳烦诸位随我入阵。”
说着,他便当先进入核心点位之中,其他所有二品天人也各自去往原先说好的点位,在所有人落位的一刻。
周围顿时发出耀阳的华光,好一会这些华光才渐渐消散掉。而那些二品修士此刻已经没入灵脉之中,再无踪迹。
单从表面上看,半点阵法的痕迹没有。
也难怪非得需要二品修士的坐镇,这要是二品以下的修士敢这么入灵脉之中非得被锐金之气给伤的性命难保。
余乾看着眼前恢复如常的灵脉,不由得有些啧啧称奇。这位东方沉前辈确实是天底下少有的奇才。
这阵法方面的造诣天下基本无人能出其左右了。
不疯魔不成活,宁愿舍弃大道也要钻研五花八门奇学的东方沉值得所有人的尊重。
“走吧。”一边的褚峥说了一声。
余乾颔首,跟着褚峥一起离开地底。等两人回到地面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余乾抬头望着天上难得的皎月,心里微微叹息一声。虽然从目前看,他们这边应对的很好,该做的也都做了。
但是没人敢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那位太祖又会做些什么。
“放宽心,好好回去歇息吧,这段时间你也累了。现在等柯老他们那边的结果便是。”褚峥拍了拍余乾的肩膀,说着。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余乾轻轻的笑了笑,告辞离去。
褚峥嘴角挂着微笑目送余乾离去的背影,等余乾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后,褚峥才慢慢的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他细致而又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着的这套白色飞鹰服,让衣服最柔和的贴合着自己的身体。
然后才乘着夜色离开大理寺,往西城的方向赶去。
深夜的西城大门早已紧闭,但是此刻侧边的小门却是开着的,林公公正举着一盏红灯笼等候在那。
褚峥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陛下等候褚公多时,褚公请随奴婢来。”林公公恭敬的说着。
褚峥轻轻颔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林公公出城去了。此刻的城外静谧无比,路上更是少有行人。
和之前的热闹相比,已然是冷清了许多。之前夜夜笙歌的西城郊外此刻也难免落寞许多。大理寺最近的找阴灵之气的大动作,实实在在的影响到本就已经不甚昌盛的夜生活。
走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褚峥才来到目的地这边,是一条结了冰的小江。
此刻,李洵正裹着一件雪白色的大袄立在江边。
褚公径直朝他走了过去,然后作揖,“老臣见过陛下。”
“来啦。”李洵转身看着褚峥,脸上挂着平和的笑意,然后直接握着老人家的手腕朝旁边的一座小亭子走去。
亭子不大,周围挂着灯笼倒也照的亮堂。
正中间摆着一尊小火炉,上面正煮着一壶酒,旁边桌子上也摆着一些热气腾腾的下酒菜。
李洵拉着褚峥在桌子前坐下,然后用钳子提起炉子上的酒壶,先是给褚峥倒了一杯,笑道、
“天气寒冷,褚公喝口温酒暖暖身子。”
“多谢陛下。”褚峥道谢一声,然后捧着温热的黄酒一饮而尽。温暖的酒意顺入喉咙,让他整个人都暖透下来。
李洵这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是抿了一口,然后夹了一块羊肉送入嘴里。
“不知陛下深夜召老臣前来所为何事?”等李洵羊肉入肚之后,褚峥这才徐徐问道。
“褚公想必也能猜到朕找你来何事吧。”李洵放下筷子,反问道。
“老臣愚钝,请陛下示下。”褚峥作揖道。
第798-800章 愿意为太安城牺牲嘛?
李洵看着远处的夜色,轻声问道,“禁地的事情,柯老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褚峥坦诚点头。
“褚公以为如何?”
“自然是遵陛下旨意,一切行动配合陛下的计划。”褚峥保证道。
“大是大非之上,朕更相信大理寺的判断力,所以这话倒也不当,是朕当向大理寺多询问建议才是。”李洵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补充道。
“前段时间,柯老和余少卿来宫里找朕,朕便给他们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有些话,朕并未说透。”
褚峥像是猜到了李洵会说这个,只是默默的坐在那,等待着后续。
李洵又夹了一块羊肉送入肚子,“朕当时对柯老他们说的是并未有周全的应对准备。这话对但也不对。”
“请陛下明示。”
李洵淡淡说道,“禁地那边的事情在某种意义上,朕确实无能为力。现在朕也算是知道了那人想以怎样的方式摆脱这千年的束缚,从而重新入世。
他想以一城的生灵血祭龙脉,进而借此破大道。”
听到这句话,褚峥脸色微微一变。
这消息对他来讲过于爆炸,过于骇然。如此丧心病狂的阴谋让褚峥心里感受到由衷的凉意。
“陛下是如何得知这事情的?”褚峥不解的问道。按理说,这种事情肯定是那位太祖最终的目的和机密,不可能泄露才是。
而且,那太祖对李洵本就是保留怀疑态度的,否则李洵也不会知道的这么少,所以李洵更该不知道才是。
“有人告知朕的。”李洵解释了一句。
“谁?”
“朕说不知道你信吗?”
讲真,褚峥心里肯定是不信任这件事的,但是李洵都告诉自己这件事了,再瞒着就没有任何意思,所以他有些搞不懂。
李洵自然是看出褚峥沉默背后的意思,他拿出一块玉符递给褚峥,说道,“这玉符是朕前些日子收到的,里面便是记载的这件事。”
褚峥接过玉符,贴放在额头上查看起来。
里面不仅仅说那位太祖要血祭太安城破大道,更关键的是把为何要血祭的来龙去脉讲的清清楚楚。
那位太祖修炼的鬼道功法本就是豢养类的鬼道功法,这么多年下来,他吸收了整整四十个大齐天子的精魂,并且与龙脉几乎形成寄生的关系。
现在龙脉凋敝,对他生命已经构成了本质上的影响,而且要想大道上有突破就必须以万千被龙脉所滋养的生灵血祭龙脉。
重新激发龙脉,然后借此强大无比的惊魂之力一举挣脱龙脉的共生束缚并且寻求破大道的可能性。
对那位太祖来讲,这简直就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而能激发龙脉的生灵就只有这座太安城上的百姓了,这些百姓世代受龙脉之气滋养,本身体质就区别于其他地方的百姓。
而且这种滋养之下,血祭他们就是完全契合龙脉,是龙脉最好的养分。几乎说是可以毫无损耗的反哺给龙脉。
而这点也正是那位太祖真正处心积虑想要的。
除却这件事之外,这玉符之中还记载着一些其他关于太祖的事情,而这些事情都是前几百年的事情。
褚峥不知道真伪,但是能猜出给这玉符之人留下这些事是增强这些信息的可信度。
看完之后,褚峥放下手中的玉符,脸色上愈发的沉默下来、
若说,这件事是真的,那对整个太安城就是绝对性的灾难。
李洵见褚峥看完了,便继续说道,“收到这块玉符之后,朕第一件事也是不信。但是后来,朕一件一件的去查上面记载的事情。
全都是真的,而那血祭之说,朕也让国师和空如大师推演了一番,得到的答案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如此。”
“这上面却并未记载如何血祭太安城万千生灵,又是要什么时候血祭。”褚峥不解道。
李洵叹息一声,“从朕知道这件事之后,朕便知道,这就会是一柄最锋利的悬在太安城头顶之上的利剑。”
“陛下,太祖这件事知道的人无非是陛下您和少数一些人。还有就是太祖那边的一脉。能如此详细的知道太祖计划的人。
老臣觉得多半就是太祖那一脉的人,也就是那位李先生。所以老臣以为,给陛下这块玉符的人大概率就是那位李先生。
老臣虽然不知道李先生和太祖是怎样的关系,但认为这李先生应当不会如此背叛太祖。
那这块玉符的意义何在?是否算是干扰?”褚峥稍稍分析了一下。
“你说的,朕都想过了。”李洵解释道,“拿这样的事情做干扰毫无意义。
无论这事真假如何,对方就是拿定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由不得我们不信的阳谋。因为我们赌不起,也不能拿太安城去赌这件事是假的。
得到玉符之后,朕第一时间便想着联系李先生,可是再无他半点痕迹,仿若人间蒸发一样。
至于李先生和太祖的关系为何,朕不知道,也不做评判。毕竟他那一脉这一千多年里几乎都是活在见不得光的地下、
朕亦是不知道李先生此人所思所想,只能说朕也看不透他,甚至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经过详细分析之后,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李先生把这件事告诉我们,让我们提早警戒,最好能和禁地那边两败俱伤。
然后他伺机在侧、”
“那他为了什么?”褚峥问道。
“或许是自由,又或许是朕坐下的这把椅子。”李洵无所谓的笑了笑,“当然,这些只是随意的猜测罢了,事实如何不知道,但是也不重要。
因为李先生知道,我们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只会深深压在心里,不会去找禁地那边对质真假。
否则那样只会打草惊蛇,毕竟我们不知道禁地那边会怎样会何时做这件事,冒然去查问只会适得其反。”
褚峥再次沉默下来,事情因为这块玉符又多了很大变数。确实如李洵所说,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
站在太安城这边本就能选择的余地就少,手上的筹码更少。
哪怕说现在让全太安城的高手全部去禁地那边找太祖拼命也是极为不现实的事情。
就算是用白马寺也有生死之威这件事去让觉明大师出手,也大抵是无用的。
对方这么多年的精心谋划,加上那深不见底很有可能也是一品的实力,暴力方式是下下策。因为惹急了对方,当场实施那所谓的血祭,没人知道该如何解除这样的危机。
能做的就是后手,在对方出手的时候找到其薄弱点反击。
但是这又谈何容易。
“那陛下方才说已经有准备,敢问是什么准备?”褚峥出声问道。
“让太安城的二品天人伺机出手。尽管这样成效可能不大,但有备无患。白马寺觉明大师朕也让空如大师去联系了。
只是现在还没有音信便是。当然,这是下策,是最后的办法。
朕说的准备是对冲的方式。”
说到这,李洵顿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祥和的太安城,而后才道,“如果真有血祭,那禁地那边一定是借助阵法之力。
否则根本就无法同时覆盖住这么大的太安城,而朕要做的便是用护城大阵进行对抗。
护城大阵的威力和精妙程度想必褚公你也知道,其核心的变化点可以由守阵转为杀阵。那些阵法中的关键点若有修士坐镇。
那这杀阵威力将巨大无比,完全可以对冲掉血祭大阵。这也是国师推演出来的,可以确定的那种。”
“陛下的意思是?”褚峥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声音有些许颤抖。
李洵继续道,“世上的任何事想要取得成功往往都伴随着绝对的牺牲,这件事亦不例外。现在是整个太安城的所有百姓都被拉到一艘船上。
而想要护住这些百姓的周全,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若护城大阵转为杀阵,那那些坐镇关键点的修士在事后不死也废。
这样的代价是摆在明面上的。
大齐风雨飘摇千年,很多势力其实都已经背离了最初的初衷,唯大理寺除外。
这么多年的传承下来,大理寺已然蔚然成风,其精气神是世上任何势力都不具备的。如果说在那样的生死关头里,谁会为大齐子民站出来。
朕的心里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大理寺。也唯有这个答案。
所以,能坐镇杀阵关键点的那些修士,当下也只能大理寺能出这么多。”
说到这,李洵的表情已经挂满了歉然之意,“朕知道,褚公你把大理寺所有的人,哪怕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执事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
所以这件事对你而言,对大理寺而言都是极为残忍且不公平。
但是朕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还能保持信念的修士,并且是朕敢信任的修士也就只有大理寺了。”
褚峥陷入久久的沉默,他低眉垂首,并未回答任何话语。李洵也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候着。
良久,当一缕冰冷的晚风吹进亭子的时候,褚峥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李洵,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所以,这就是陛下不告诉柯老和余乾这件事的真正内里的理由所在?”
“嗯、”李洵轻轻颔首,“朕不是信不过他们,相反朕很信任他们。但是朕也深知他们为人。
柯老知道了这件事,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拿寺里的执事的性命来填补这件事。反而怒极之下或许会不管不顾的直接去禁地那边。
嫉恶如仇的柯老很可能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出来。至于余乾,朕知道,在他心里,大理寺大过一切东西。
所以,他大概率也不会拿寺里的人的生命去冒险。他的性子朕亦是猜不透,更猜不透到时候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年轻人的冲劲并不适合这件事。
所以,朕只对褚公你说这件事。因为朕知道,褚公你的信念最为坚定,大局观最为清晰,情绪最为稳定。
当然,这件事最终的决策权在你。大理寺的高度自治无论在什么时候,朕都全力支持。
褚公你要是不同意这个办法,朕也不会多说什么。”
说往,李洵再递过一块玉符给到褚峥,说道,“这是记载杀阵的所有信息,以及国师对血祭这件事的所有后果和应对方法的推演。
目前,修士镇杀阵是最好的也是牺牲最少的办法。”
褚峥接过这块玉符,没有第一时间急着看,而是依旧保持着沉默。脸上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直接苍老许多。
“朕登基之后,做的唯一一件对不起大理寺的事情便是南阳世子朱宸这件事。”李洵深深歉然说道。
“当时有外患,禁地那边情势更是严重。南阳那边要是再出任何岔子,三者累积之下,大齐真的会陷入绝境。
所以,朕便想着朱宸不该这么早死,朕对不起顾老。为了大齐,朕只能妥协,当时只能暂时那么做。
朕知道,因为这件事,无论是你亦或是余乾,还是其他大理寺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对朕心中有怨言。
现在又要让褚公你做出这样艰难的抉择,朕对不住大理寺。”
说完,李洵站了起来,朝褚峥深深的拱手作揖。
褚峥立刻起身,说道,“大理寺的使命本就是如此,享受着最好的待遇,没有理由不付出的。
老臣心中有数。至于南阳世子那件事,后来老臣也想通了。如果顾老活着,想必也能赞同陛下的做法。
一个老人家的性命跟国本比起来孰轻孰重,老臣心中还是有数的。
陛下天子之躯,无须对老臣说歉意之话。”
李洵深深叹息一声,望着远处无边的夜色,“其实,若是朕能修行,倒更想做个闲云野鹤之人。
这几年的皇位坐的实在是太累了,对外就像朱煜此人,如此猖狂的在朕的头上蹦跶,视朕若无物的践踏,而朕却还要委曲求全。
对内,朕还要担忧那禁地之下的变动。还要担忧国内这风雨飘摇的民生。朝堂百弊丛生,民间怨声载道。
这一切的一切,朕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一一改善。但是没有办法,先帝当初把这皇位放到朕手里的时候,那朕便要负责起这一切。
可这其中曲折,能与人言无二三。”
褚峥亦是看着远处的夜色,安静的听着李洵的这几句从未从他嘴里听到的带着抱怨之词。
这时候的李洵却更像是一个为生活而苦恼再普通不过的人了。
但是褚峥知道,这样的烦恼是以千百万倍放大来计的。
瞥了眼李洵那已然发白的鬓角,岁月如此短时间内的刀劈斧凿,足以看出李洵这段时间是如何的心力交瘁。
之后,褚峥默然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将玉符贴放在额头之上,开始查看其这大齐护佑阵法转杀阵的核心点所在。
上面每标注的一个亮点就代表着一处需要修士坐镇的地方。
看完之后,褚峥声音愈发沙哑的问道,“陛下,这个阵点数量无法再缩减了嘛?”
李洵遗憾的摇了摇头,“这已经是经过最少化的处理,再没有办法缩减了。”
褚峥稍稍仰着头,浑浊的双眼有些润红,最后深吸一口气,“陛下,这中间这个最关键的点谁来?”
“秘密。”李洵望着远处轻轻的笑了笑,笑容温和好似暖阳。
听着李洵这样的答案,褚峥愣了一下,最后收起玉符,抱拳道,“老臣明白了。不知陛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没了。”李洵摇了摇头。
“对了,之前陛下说过,太安城底下的七十二小周天阵基本就能确定是那位太祖所布,虽然这个阵法和血祭可能关联较小,但是老臣认为陛下也应多关注一二。”柯镇邦补充了一句。
“明白,朕会的,这件事一直都有在关注。”
“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李洵轻轻颔首,然后伸手拍了拍褚铮的肩膀,“朕对不起你。希望这血祭一事总归是假的。”
“陛下没有对不起谁,太安,大齐能有陛下这样的圣君是福气。”褚峥深深作揖,“老臣告退了。”
说完,褚峥转身离去。
来时挺拔的背影此刻竟佝偻些许,望着,暮气都有些沉重起来。
李洵双眼平和的目视着褚峥离去的背影,直到其消失在视野之中。
最后,他在桌边坐下,夹了一块已经生冷的羊肉放入嘴里,然后给自己倒上一杯温酒,一饮而尽。
稍稍仰着头,阖上双眸,在回甘,亦在忆苦。
良久,才蓦然的睁开双眼,眸子里彻底转为坚定的色彩,紧了紧衣领处的大袄,然后起身离开,没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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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余乾回到公孙嫣小院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本来是怕影响到公孙嫣的休息,却没有想到她就坐在院子里。
“阿姨这么晚了还没回屋嘛?”余乾出声问了一句。
“等你。”公孙嫣淡淡的说了一句。
余乾一怔,然后立刻上前坐下,笑呵呵的问道,“是不是想我了阿姨?”
余乾刚说完这句话,脸色突然一变,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公孙嫣说道,“阿姨,最近确实比较忙。
我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心思,咱们下次怎么样?可好?”
公孙嫣立刻就反应过来余乾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顿时满头黑线,同时又有些恼羞的说着。
“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你以为我和在一起就只会想这些?”
“那不能,那不能。”余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好奇的问道,“那阿姨你专门在这等我是有什么别的事?”
“最近我总觉得奇怪,寺里的动作更是古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公孙嫣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确实如此,阿姨你猜的没有错。”余乾坦诚的点着头,说道,“但是阿姨,兹事体大,这件事我暂时不能对外说。
现在寺里知道的就我和褚公以及柯老三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我若是说了不太好,而且对阿姨你的影响也会很大。
这种影响是负面的,我不想现在看到。”
“我明白了。”公孙嫣没有为难余乾,只是点着头,“这事这么大嘛?”
“嗯,很大。”
“那你小心点,不要傻傻的冲在前面。更不要自作聪明。虽然你确实很聪明,但有的时候过分聪明可不是好事。
总是,你一切千万以自身安全为上。”公孙嫣一脸认真的嘱咐着。
“行,谨遵阿姨教诲,我知道了。”余乾爽朗的笑了起来,“还是阿姨你关心呵护我。”
“油嘴滑舌。”公孙嫣白了余乾一眼,便起身准备进屋。
余乾却喊住了对方,问道,“阿姨,我感觉你的实力也是到了四品巅峰境,是不是准备入归藏境了?”
公孙嫣顿住身子,也不瞒着余乾,颔首道,“嗯,算是触碰到瓶颈了,但是估计还是要一些机缘的。”
“放心,红莲散人的传承让阿姨你入归藏还是很轻松的。”余乾竖着大拇指说道,“很快,我就要见证大理寺的第一位三品女部长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要是饿的话厨房里还有面条,我放了很多海参和牡蛎,你多吃一点。年纪轻轻的,身体搞好一些。”公孙嫣撂下这句话后,便扭着大屁股回屋去了。
余乾的表情僵在那里,满头黑线。
他心里多少有些愤愤,自己能强行连续七八次的好嘛。明明是你自己太饥渴了,非说我身体不好。
这就是天下第一的肾脏也经不起这么压榨的啊!
余乾一边愤怒的想着,一边走进厨房吃着公孙嫣准备的爱心晚餐。
是得该补补了,就算是修行者也讲肾精亏损,身体方面有备无患,毕竟自己光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就已经三个了。
马虎不得,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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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底下的禁地此刻依旧平静如往常,盘坐在黑雾之中的太祖徐徐睁开猩红的双眼,目视前方,一副在等人的样子。
片刻之后,他右手喷出一道黑雾没入眼前的一处玉台之上,这座短距离的传送阵就这么被激发了。
其上慢慢浮现出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正是李先生。
些许恍惚之后,李先生第一时间就恭敬的朝这位太祖皇帝作揖,“见过王上。”
“为何来迟?”太祖声线依旧沙哑的问着。
“回王上,这段时间有不少人视线盯着我,我一直不在太安城,在外面避风头。”李先生如实说道。
太祖双眼没有任何波动的看着这位低眉垂首的李先生,好一会之后,才淡淡出声,“李洵最近频繁出宫。知道都见的谁嘛?”
“回王上,上次和王上见过面之后,我就一直不在太安城,又不敢派人盯着李洵,怕引起怀疑,所以确实不知道他见的谁。”李先生解释道。
“那里以为李洵现在对我们这边的态度如何?”太祖继续问道。
“回王上,我其实不敢揣测,但是大概率觉得李洵他现在并不赞同王上的做法。”李先生回道。
“你的意思是李洵不仅不站在我们这边,反而还会阻扰?”
“这只是我的揣测。”
“那你呢?”太祖继续淡淡说道,“自从孤落定此处,这千余年来从未离开半步此地,地表之上的情况孤不知道,一切都是你这一脉在处理。
是非曲直,孤也都是听你一人所言,你没有欺骗孤吧。”
(断章班第35期优秀学员,海岸边的船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