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入桑囿城
......[别问我为什么一上来就打省略号,我不是在水,真不是在水。( ̄︶ ̄)你们要相信我哦。]
当蓝羽和青木若何一老一少将眼前的鸾鸟吃完之后,两人头顶的天空之上便已经是星星点点了。在一轮明月的映照之下,夜晚的平原总是显得格外的平静。
“小子,收拾一下儿骨头,我们该走了!”在吃掉大半只烤鸾鸟之后,蓝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经过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奔劳之后本来就没有什么疲态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
“好!”青木若何将之前盛着鸾鸟的大盘子给收了回去,紧接着又开始拿出小刀清理着吃剩的骨头上的肉渣。在将骨头清理好之后,便用锦布沾了水擦拭好分门别类的收了起来。
......
“前辈,事情弄完了?”在蓝羽刚刚出现在大帐附近的时候儿,名师殿的向骓便感应到了他的气息快速的迎了出来。
“出发吧,都解决干净了。”蓝羽沉稳的回答着向骓。
“名师殿名师听令,拆散阵法、大营后列队集合,六刻后出发!”向骓在得到蓝羽的肯定之后,便直接对着名师殿的队伍下起了命令。
“苍茫城军士听令,列队警戒,六刻后出发!”郑统领此时也向着苍茫城的队伍发号起了施令。
“前辈,小先生身上背的那个口袋是怎么回事?”向骓在下完命令之后便看向了蓝羽身后的青木若何,却发现其背后背着一个装得半满不满的大口袋还拴着一个半人高的大葫芦。
“葫芦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大用。至于那个口袋里面装得是个半死不活的走狗,念在实力还不错我打算炼成傀儡送给小子。”蓝羽笑呵呵的回答着向骓的疑问。
“这不太好吧?”向骓看着那口袋皱起了眉头问到。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活人,咱凡界的傀儡师又不是没抛过仇家的祖宗。再说了这还不是别人的祖宗,炼就炼了。”蓝羽则是混不在意的说着。
“如此也好,小先生总有被人照看不到的时候,能有个傀儡放在身边也保险一些。”虽然是饱读诗书的名师殿儒门名师,不过念及这也是为了青木若何的安全着想也就没有过多的反对。
“看来这个孩子对他们格外重要,还有那个守城时默默无闻的老头儿也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这些人的氺(水)很深呐。”在大帐内,静静等待的郑统领仔细的听着几人在帐外的对话。
这时候,一直闭眼静坐修行的杨先生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远远看了郑统领一眼。顿时间,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便涌上了郑统领的心头,让他抖一激灵回头看向了正望着他的杨先生。
“不该管的事儿还是少管,不该打的主意还是少打为妙。”突然之间,正统的脑海中便出现了杨先生的声音。郑统领面色一变,赶紧向着静坐的杨先生行了一礼,随后便不再去听去想关于这些外界之人的事情了。随后,杨先生便再次合上了眼睛开始修行。
“小先生,你把葫芦解下来吧,那口带我找人帮你背着。你这样太显眼了。”看着青木若何身后那大大的布袋,向骓不禁的向着青木若何说到。
“那就麻烦向将军了!”青木若何将口袋从身上放了下来,然后解下了半人高的大葫芦将口袋递给向骓。
“先进来歇会儿,马上便要出发了。”向骓将口袋背在肩上,然后便径自的走进了还未拆完的营帐之中。
“纳兰容,你过来把我身上的口袋接一下儿,记得打上铭文将口袋封印好!”在走进营帐之后,向骓便唤来了一位大命师将口袋交给了他吩咐到。
“这是看在实力的份儿上,要把他带出去安葬?”纳兰容接过口袋,直接就乐了起来。
“少说点儿话能死不是?记住,这口袋在出了秘境之后还是要还给前辈的,不许多嘴!”向骓轻轻怼了他一拳,然后严肃的训斥到。
“是!”纳兰容此时也换上了严肃的神情答应了下来。
“这是桑囿城的李健衡!”正要走出营帐的副统领与往回走的纳兰容擦身而过的瞬间,便是不自觉的用神念看清了口袋里的东西。而这口袋里的东西,让他不由得从心里惊讶到。
“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不要说。”在两人擦肩而过之后,纳兰容的声音便出现在了副统领的脑海之中。
“这个该死的小白脸儿竟然还敢威胁我!”接着,走出营帐后的副统领便从心里生气的骂到,好像忘记了自己也是个穿着盔甲的小白脸儿。在从心里骂完之后,副统领便在营帐前的一块儿空地处插下了一只半人高的青色旗帜表示这里就是一会儿苍茫城队伍的集合地点。
......
一晃便是三天的时光,一行人这一路赶来的时光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而风平浪静的场景往往是枯燥乏味,又加上是星夜兼程,所以在名师殿和苍茫城的一行人到达桑囿城之后便显得十分的没有精神。
“你们怎么才来,单单一千五百人怕是无济于事啊。”当向骓和郑统领一行人来到桑囿城从东面城门入成之后,赶来迎接他们的便是桑囿城的城主。
“城主大人,我苍茫城前一段时间也遭受到了大规模兽潮的攻击。城主为防止被那些荒兽去而复返趁机而入,便将队伍拆散一队一队由不同路径派往桑囿城。我们在半路上遇见荒兽埋伏堵截,不得已才耽搁了数日。”此时向着桑囿城主说话的,正是换上了苍茫城军士服装的向骓。
“乖乖嘞,这向将军穿俺大哥嘞衣服说话咋比俺哥还有气势!”在后方的副统领不由得从心里默默吐槽了起来。
“还是穹老哥他想得周到,你们安全来了就好,安全来了就好。”桑囿城主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对向骓笑着说到。
“还请容我让部下稍作修整之后,城主再领我们登上城关抵御兽潮。”此时向骓左手成掌贴着握住拳的右手指背,向着桑囿城主行了一礼讲到。
135 布置食饥蛊
“这是哪里话,统领带着队伍又是遭遇埋伏又是星夜兼程,也是极为不易。我哪里还能忍心再让统领刚到桑囿城就去南方城关抵御兽潮,统领还是先登上城关前往北方仔细观看一下现在兽潮的局势,待好儿好儿修整一夜之后再助我桑囿城不迟。”桑囿城的城主摇摇头,拒绝了向骓的要求。
“如此也好,那还请城主待我等前去北面城关仔细看看现在的局势。”向骓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城主的意思,然后对着桑囿城主客气的说到。
“好一招儿瞒天过海、以退为进!”后面的郑统领在看到向骓的一番操作之后,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到。
......
“统领请看,这就是北方城关的战局了。不瞒统领,这兽潮已经持续了近半月有余。一开始规模极大,在猝不及防之下桑囿城的守城修士死了近三成儿,再加上这些天的日夜骚扰,剩下的六万融脉境修士已经疲惫不堪了。”桑囿城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讲着。
“城主这些天来,一直都是在将四面城关的守城军士轮换调转抵御兽潮来维持军士的精力?”向骓向着桑囿城的城主问到。
“以前是李建恒李统领在城关上统御全局,前半个月不曾有过调换。后来穹老哥回信让我亲自督战,又让我派兵出城成掎角之势隐于沙漠帮助抵御兽潮,这样一来兽潮的规模才小了许多。我也因此能够把握住时机每天调转守城军士抵御兽潮。”桑囿城的城主叹了口气如实讲到。
“难怪如此,那我等便休息上一晚也无妨。”向骓看着叹气的桑囿城主说到。
......
向骓和郑统领一行人在来到桑囿城之后便已是申时,在和桑囿城的城主略微观看了下现在的局势之后又被桑囿城主领着安顿在了一处城墙上的几座军帐中。两番忙碌下来,时间已是到了戌时。
“向将军,我们准备动手了,一会儿你着人偷偷出城将这葫芦置在距城关二十里之外的兽潮必经之处上。让那人将葫芦打开,然后等到卯时初刻再将葫芦带回来即可。接下来的事情,等过一会儿再说。”在城墙上的军帐中,青木若何对着向骓小声的讲到。
“好,我这就叫人过来!”向骓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出了军帐叫人去了。
不消几盏茶的工夫儿,向将军便领着一位手下的大命师走了回来,让他听从蓝羽和青木若何的吩咐。
“小辈,你拿着这个葫芦偷偷出城守在距城关二十里之外的兽潮必经之处上将葫芦打开,然后等到卯时初刻将葫芦敲三下儿再带回来即可。”蓝羽将青木若何解下来放在一边儿的葫芦召过来之后递给了那位大命师,然后又从他的手心中印下了一枚奇怪的铭文后对他吩咐到。
“好!”那大命师在蓝羽吩咐之后,便用自己的命盘上的阵法隐去了身形出了军帐。趁着守城的桑囿城修士服用丹药恢灵气精力的时候儿,偷偷的跃下了城墙从兽潮中向远方奔驰而去了。
“那家伙不会被一些奇异的荒兽发现吃掉吧?”在那位大命师走后,青木若何有些担心的问向向骓。
“那位大命师的手段高的很,一手命盘用的出神入化。就算被发现了,在这种兽潮中逃命到指定位置还是没问题的。”向骓平淡的安慰着青木若何。
......
正如向骓和青木若和所说的那样儿,现在那位大命师正在逃命。他在出了桑囿城十里之后,便被一只飞禽样子的荒兽看破了伪装。此时,他正疯狂的操纵着罗盘施展术法逃命...
“这该死的臭鸟儿,是怎么发现我的!”那位大命师正施展着一招叫做千里山河的命师术法抵御着不停在天上向下俯冲的飞禽荒兽。
“唳—!”那荒兽刚刚飞到空中,此时再次飞速下落向着那大命师的头颅啄去。只见就在它快要啄到那大命师的时候,身前的空间却发生了微不可查的扭曲将它向后送了一程,导致它再次啄到了地上。
“唳—!”那飞禽又是一声长鸣,将自己的鸟喙从地上拔了出来。接着双腿一蹬再次飞上了天空,然后对着那正在逃命的大命师又是一次俯冲。
不出意外,这家伙又是啄到了地上。
“臭鸟儿!害得老子一直施展术法,本来挺近的一段儿路愣是要跑这么久!”那大命师因为要仔细寻找便于隐藏的地点,所以并没有施展遁术,再被这大鸟儿这么一折腾本来两刻钟的路程愣是跑了一个时辰。(千里山河对自己也有用。)
“他娘的,可算是到了!臭鸟儿,接下来有你好看的!”那大命师在找好了安置葫芦的地点之后,便快速的拔开了大葫芦的塞子。
顷刻之后,一股绿云便从葫芦里缓缓飘出,然后慢慢升高逐渐聚成了一小片乌云。
“我的娘诶,这么多蛊虫?!”大命师的望着天上的那片绿云,心脏砰砰的跳着。这一片绿云中的一只只小绿虫儿他的看得十分清楚,那大命师估摸着这一片绿云中至少会有百万只那种小绿虫儿。
“唳—!”那只飞禽一声鸣叫之后,便准备再次俯冲想要杀死这站在原地不动的大命师。结果它的声音惊动了这些刚刚出来的食饥蛊。
“嗡,嗡,嗡,嗡,嗡......”这些食饥蛊立马从晕晕乎乎的沉眠中彻底苏醒,随后便暴动了起来朝着俯冲而下的飞禽涌了过去。
“唳—!”那只飞禽俯冲的时候儿将身后跟来的食饥蛊远远地甩开,结果这次在大命师的术法之下又是毫无意外的啄空了。不过之后,它便再也没有了可以起飞的机会。
就在它将鸟喙从地面里拔出来的时候儿,那片绿云便是撞到了它的身上。在一声“唳—!”的凄鸣之中,那飞禽便是以极大的速度化作了一滩白骨散落在地上。
“乖乖,这也太吓人了!”看到那绿云在吃完飞禽之后又壮大了几分,出来执行任务的大命师感觉自己真的好慌。
不过比他更慌的却是这次兽潮中一些看到此幕的荒兽。
136 放毒
‘什么玩意儿?从刚才开始那只臭鸟就不停地飞起来落下去飞起来落下去的,是不是嘴巴痒了在那里啄地玩儿呢?莫名其妙往回飞了段儿之后,就被突然出现的大葫芦里冒出的一股绿云片刻间给吃的只剩骨头了?是不是那片绿云接下来就会来吃我们,我感觉好慌啊!’这估计便是那些看到这一幕的荒兽,内心中最真实的感受了。
当然,它们想的其实也没有什么错,因为这些食饥蛊在下一刻真的朝着它们飞了过来。
“这,这,这,这也太吓人了吧?”看着那绿云所过之处的荒兽在顷刻间变成了白骨,那位大命师在心里决定以后没事儿千万不要去惹那一老一少两人。当然,前提是这次自己还能活着离开这苍囿秘境的话。
就这样,那片绿云得到无数的血肉滋养之后便越来越大。在一个时辰的时间内从一开的一小片,已经变成了能够遮蔽一方视野的一大片。
“吓人呐,这么长时间愣是没有一个荒兽能跑过这里。这一会儿应该吃了一百多只只荒兽了吧?”那大命师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害怕的嘀咕着。
......
与此同时,在桑囿城的北方城关上,许多守城军士迎来了这半个月来北面城关上第一次的安稳之夜。不知怎么回事儿,在三刻钟之前击杀完城下仅剩的一只荒兽之后,便再也没有荒兽出现了。而谨慎的桑囿城城主在得知此事之后,便下令北面城关上的军士暂作休整以待明日。
到了子、丑交近的时刻,城关上许许多多的军士便是有一丝微微的睡意了,毕竟在劳累了许久之后猛地一放松下来大多数人便会很想睡觉。
“向将军,让剩下的大命师准备好,待会儿我们要布置封城阵法,记得勿必要让他们布置十分的隐秘。”青木若何粗劣的估算了下时辰,便对着向骓继续安排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我这就去让他们准备好!”向骓轻轻的离开了蓝羽和青木若何他们所在的营帐。
“前辈,开始用酒香蛊母施放酒气吧。”看到向骓那边儿已经去准备了,青木若何则是向着蓝羽讲到。
“好!”蓝羽从怀中取出了一只拇指大的酒坛,调动着自己的精血与蛊气涌入其中。接着那酒坛便溢出了丝丝缕缕的酒香气,向外飘散......
城关上,那些守城的军士本就强撑着精神摇摇欲睡,再加上这淡淡的微不可查的酒香之气的诱导下便彻底的昏睡了过去。就连那桑囿城的城主也是不例外。
“好香的酒气!”此时向骓领着剩下的九位大命师悄声的走进了青木若何他们的帐篷,在看到蓝羽手上的小酒坛之后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动手吧!”青木若何对向骓讲到。
“好!”在答应青木若何之后,向骓便带着那九位大命师走出了帐篷,开始一点儿一点儿的布置起了阵法。
“前辈,放蛊毒!”在万事具备之后,青木若何便对着蓝羽说到。
接着蓝羽便正了正身,盘坐在了床榻之上,催动自己的本命蛊虫和本源剧毒用灵气进行稀释然后丝丝缕缕的排出了体外。
“前辈所用的剧毒果真不凡,若不是我等一行提前被前辈种上了避毒用的特殊灵气,怕是今晚也要栽到这里。”看着蓝羽体内飘散出来的闪着奇特光泽的紫黑色毒气与墨绿色毒气,青木若何丝毫不怀疑这两种剧毒的威力。
“按照之前说好的来,今天只杀两千人。也不知道之前布下的那些药散够不够用…”蓝羽盘坐在床上皱着眉头看向青木若何说到。
“前辈放心,现在这里除了我们的人还有那城主和他的部分亲卫之外,绝大部分都是被感染的修士。今天酉时我们跟着那城主了解战况时隐蔽布置在城关上的灵雾药散绝对够用,前辈不用担心毒死无辜之人。”青木若何自然知道蓝羽在担心些什么。
“我不是在担心杀错人,我在想的是如果将毒素铺的太远可能会出问题。”蓝羽看着青木若何对着他讲到。
“不知道会出现何种问题?”青木若何有些担心的问了起来。
“我害怕我的蛊毒会不受灵气的控制将人疯魔化,如果那样儿我们就暴露了。”蓝羽淡淡的讲着。
“疯魔化?”青木若何不解的问到。
“我的鲸吞噬毒蛊所孕育的蛊毒,有着乱人心神的作用。我的灵气配合着今天酉时布下的灵雾药散具有安定神念的作用,再配合上这酒香之气自然是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下被我毒死。可问题是一旦离得过远,我的灵气则有可能会消散上一部分,如此一来便可能会有顾及不到的人出现问题。若是其醒来的话,很有可能会因为发狂大肆杀戮。怕是会引来其他城关的修士。”蓝羽向着青木若何讲述这其中原委。
“原来如此,仅仅如此的话前辈倒是不用太过担心。看现在的情况,估计有七成的人都已经被感染了,你还记得我们刚刚进城时为我们开门的人的眼神吗?”青木若何笑着说出了自己刚进城时的观察所得。
“一个法相境的门仕而已,我倒是没有细看。”蓝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曾细看。
“那门仕开门时的眼神有些阴翳,像是在看死人一样,虽然一闪即逝却还是被我看到了。”青木若何淡淡的讲到。
“看来这些人已经控制了城门,那么说这些人一定也感染了每个城门附近的修士。”蓝羽仔细的思忖着说到。
“应该不仅如此,这代表他们正在感染城内。我想他们之所以没有感染全部的守城军士,便是为了欺骗我们的感知。这些人行事还真是小心。”青木若何冷冷的讲起了自己的观点。
“确实,我们来的时候城主和他身边的人的气息确实是没有问题,大多数人在此情况下便会放松些警惕。然后我们观察战况的时候,那些守城军士的身上也没有微弱的千魂邪蛛气息。如此一来,站在我们的位置很多人便会放下心来认为城内被感染的修士只是一小部分。”蓝羽顺着青木若何的话接着讲到。
“所以我猜的没错儿的话,现在北关上的那些人应该已经被偷偷的换掉了一部分。在正在熟睡的修士中,至少有七成是被感染的。至于离我们较近的那些修士则是未曾被换下去的一部分,他们这是借此来迷惑我们,毕竟守起城来谁还能看得这么清楚。”青木若何语气玩味的说到。
“如此一来,我们当时布置的药散不仅仅是够用,甚至是多了许多。”青木若何胸有成竹的讲着。
“这样便好,我一开始还希望灵雾药散最好是不够用。这样一来就算感染修士比较少,为了不把毒素铺远出现意外,也能在附近找到几个替死鬼。”蓝羽此时也是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些对于两种本命剧毒的感知。
137 真的存在仙界
经过几个时辰的折腾后便到了寅卯交替的时刻,在桑囿城外的大命师看着头顶上那片无比巨大的绿色垂云不禁的有些胆颤。
“仅仅是四个时辰,便吃了六七百只荒兽。”看着那些依旧在屠杀着陆续赶来的荒兽的食饥蛊,那大命师心里对蓝羽是既敬佩又畏惧。
‘咚,咚,咚。’算了算时辰,大命师觉得时机已到,便用那只被蓝羽烙印了符文的右手轻轻的敲了放在身边的大葫芦三下儿。
“嗡,嗡,嗡,嗡,嗡,嗡......”在葫芦被敲响之后,那些食饥蛊便不再猎杀那些陆续过来进攻桑囿城的荒兽,而是转头向着葫芦中飞去。
......
很快那些食饥蛊便悉数的钻进了半人高的大葫芦之中,那大命师在此之后便再次用自己的命盘隐匿了身形。不过在回城之前,却是从这附近扫荡了一遍将那些食饥蛊吃不掉的荒兽骨骼都收了起来。
“这活计可是真好,这么来个几天攒下的兽骨都能收拾收拾打个好盘子了!”那大命师在往回走的时候,还在从心里盘算着如果这次可以回去的话便要用这些个兽骨给自己打个好盘子。
“小伙子,你这是要往桑囿城走呢?”就在那大命师乐呵呵的想着打个什么样儿的盘子的时候儿,一道苍老的声音便笑呵呵、慢悠悠的飘到了他的耳朵了。
然后那大命师便是觉得一阵寒意由脚下直冲头顶,也不曾回话,直接就催动命盘施展起了自己拿手的逃命遁术‘移山填海’。
“现在这些小修士,还真是机敏。”在那大命师的影一闪而逝之后,一只长得奇奇怪怪的老头儿一样的小人偶便出现在了他刚才待过的地方。
“看来这小修士后面还有人,我在这秘境中豢养的千魂邪蛛八成儿是保不住了,不过我倒是可以跟上去看看桑囿城中都来了些什么人。”那驼着背拄着拐杖的人偶老头儿笑呵呵的自言自语到。
“吓死我了,差点儿就没命了!”那大命师的移山填海遁术因为速度太快,在他还没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便让他撞在了桑囿城的城墙上。‘砰!’那大命师登时就被撞得头昏眼花、脑壳崩裂,差点儿就昏死了过去。
还好那大命师曾经在搬血境和化灵境时有好好儿修炼过躯体,若是换成个不曾修炼过肉身的普通邪魔境邪修,刚才那一下儿可能就直接交代在了桑囿城的城墙上。
“老子没被那老头儿给弄死,倒是差点儿死在这桑囿城的城墙上。”那大命师轻轻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儿,却甩出了许多血滴溅在了地上。
“我糙,脑壳裂了!”清醒了点儿之后大命师用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鼻子,结果鼻子被撞得稀碎、额头的皮肉裂开骨头直接塌下去一小块儿,弄得他满脸是血。
这么一模,吓得那大命师登时又清醒了许多,接着便是用自身的灵气固定好碎掉的脑壳又止住了血。此时他的神念还无法集中,若是被一个法相境修士偷袭之下用全力打中了额头恐怕便是会当场一命呜呼。
在桑囿城北关的几座营帐中,蓝羽早已收起了酒香蛊母和自己的两种本命剧毒,正在与青木若何聊着什么。
“在下幸不辱命!”那领了任务的大命师此时已经偷摸儿跃到了北关的城墙上,走到了青木若何所住在的营帐之中。
“小辈,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在看到那大命师的额头和鼻子之后,蓝羽忍着笑意向着他问到。
“回大人,我在逃命的时候撞到了桑囿城的城墙。”那大命师对着蓝羽实话实说到。
“向骓那后生可是像我们保证过,说你一定能能胜任我们交给你的这个任务。”蓝羽看着那惨兮兮的大命师淡淡的说着。
“大人,我回来的时候,有一道老头一样儿的声音传到了我的意念中。问我是不是要回桑囿城,我当时想都没想直接就能跑多快跑多快了。”那大命师向着蓝羽解释着当时情况的特殊。
“看来我们被其它千魂邪蛛发现了,不过千魂邪蛛真的会冒这么大危险来到桑囿城附近么。”青木若何若有所思的分析起了这个不确定的家伙到底是谁。
“不用想了,我已经来了。”就在青木若何自言自语的话音刚落下之后,那拄着拐杖的人偶老头儿便已经来到了青木若何所在的营帐中。
只不过相比刚才堵截这大命师的时候儿,现在的人偶老头却是少了两只胳膊,浑身残破。
“前辈的实力着实不错。”坐在自己床榻上的蓝羽,此时却是对着那人偶老头笑呵呵的开口讲到。
“你个后生,我刚到桑囿城前便被你发现了。用这个奇怪的化身对着我就是一顿收拾,非要置我于死地。”那人偶老头儿则是笑了笑,从自己破烂的嘴里吐出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半死不活的灵性化身。
“你说我是不是要跟你好儿好儿说道说道?”在这句话的话音落下之后,那小老头转眼看了一下儿躲在墙角儿径自害怕的大命师。然后那大命师便是身体一僵,直挺挺的被击昏了神念晕了过去。
“没想到血渊界的后生竟然会帮着外人清理自家先人留下来振兴天蛮界的东西。”那小老头儿的语气中又是愤怒又是冰冷,还夹杂了几分无奈。
“这是大多数血渊界高层的意思,前辈还未到邪神的境界,不知道这次血渊界的人进来了多少。”面对那小老头儿的质问,蓝羽则是不紧不慢的向着那小老头儿说到。
“我是一开始建立苍囿秘境的人,你们在清理的千魂邪蛛都是我豢养的。”那巴掌大的小人偶老头儿将捆在背上的两条手臂解了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坐了下来慢悠悠的讲着。
“我和那个人魔一样,活了整整三个纪元。当初那个人魔也是我抓近来的,从你们一打开秘境开始我就把他放了出来。”那人偶小老头儿,接着径自讲到。
“前辈既然肯坐在这里与我们讲话,那还请前辈说明此次前来的来意。”在一旁听了许久的青木若何,此时轻笑着开口问向了那个小老头儿。
“你这小辈着实是不凡,若是能生在血渊界,恐怕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场面了。”那人偶老头儿看着青木若何,叹了一口气。
“前辈,现在的血渊界和以前的天蛮界不同了。里面是一副人吃人的光景,甚至比人吃人还要残忍。”蓝羽看着那小老头儿,语气沉重的说起了现在血渊界的情况。
“现在的天蛮界人族已经如此萧条了么。”那小老头儿虽然是个木偶,但他的双眼却依旧灵动,甚至能从其中看出他的情绪。
“血渊界比当初的天蛮界要繁盛的多,只不过...”蓝羽只将嘴中的话说了一半儿,便不再接着往下说了。
“原来是彻底堕入了邪道...”那小老头儿的木偶头颅低低的垂着看向地面,眼中的的神彩却是逐渐的黯淡了几分。
“三个纪元来我们发现,凡界远远不止我们想象的这样儿简单。在其之上不仅是有神界,甚至还有更高层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强大修士被凡界和神界的生灵称之为真仙。虽然这只是凡界的传说,被记载在一些不可信证的史书上。可我们血渊界的一位前辈却是见到了真正的真仙后裔,他们就被封印在凡界。”蓝羽说着说着就苦笑了起来。
“当时我的老师,是这三个纪元来唯一打破血渊界桎梏成为可以媲美邪神的人。在魂魔之乱后,他趁着凡界损失严重的当口,带着苦苦培养了千年数百位邪王和铺天盖地的邪魔境邪修以及无数的邪修攻打凡界。结果仅仅是十一位真仙后裔在暗中出世成长,到了融脉境之后便力挽狂澜结束了这场持续了十几年的入侵。那一站数百邪王尽灭,邪修大军除了我师父东躲西藏的仓皇度日外,无一生还。那之前,邪修已经攻下了九天十地中的两天三地。”在苦笑之后,蓝羽便陷入了无限的伤感中。
“原来都是一场空!都是一场空!”那人偶老头儿此时就这么弯着腰低着头坐在那里,两只手臂散乱的丢在一旁喃喃的念叨着。
“我们天蛮界,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赢。”说着说着那老头儿便又拆下了自己的一条腿丢在一旁,语气中充满了悲痛。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真仙,也就是说如果打通了仙界我便有机会成仙...”此时青木若何也一点儿点儿的消化着自己听来的消息,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呆愣。
“原来古书上记载的一个纪元前的盖世十一杰便是真仙后裔,真仙把后裔留在了凡界,凡界与仙界有关也与神界有关。也就是神界可能与仙界有关,没准儿神界就藏有真仙,那我便真的有机会破开虚无,从神界飞升成仙...”青木若何呆呆的分析着眼前自己所知道的东西。
成仙,被凡界和神界的生灵尊为修行的终点。传闻仙人长生不死寿元无穷无尽,在凡界的书中有所记载:传闻仙人可以纵横上百个纪元依旧笑傲古今、童颜青发。而凡界和神界的一个纪元便是一亿年,在成为融脉修士后正常来说可以活三千年,延寿最多也就四千年,如果用通天彻地的手段辅以难以估量的天材地宝进行沉眠寿元则也可以达到无穷无尽,不过如此一来便是和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过了雷劫成了神,据说寿元也不过是万载,再往上便不是凡界之人所可以知道的了。不过即便如此,一位真仙的寿元也足以熬死一百万个真神修士的接力了...
在得知自己有机会可以成仙之后,青木若何的世界观便开始有些崩碎了。因为自凡界和神界诞生开始,在生灵可以修行的十几个纪元内便从未有过生灵可以长生不死、笑傲古今。
138 这世间,因果无穷
“小子你先醒醒,还是先做正事儿要紧,要想知道关于仙界的问题以后可以去找那些被封印的真仙后裔问个清楚。”看到青木若何那呆愣的样子,蓝羽哑然失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我可以去找那些真仙后裔问个清楚,不过凡界还有真仙后裔么。”青木若何被蓝羽用神念那么一呼唤倒是清醒了不少,不过现在他依旧无法缓过神来正常思考。
“要是凡界没有真仙后裔了,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据我师父所说,凡界的真仙后裔数不可数,要不然他怎么会牺牲掉血渊界来换取邪道的存续?”蓝羽好笑的看着还在呆愣的青木若何。想当年自己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也是被打击的不轻,也曾经想象过自己可以成仙。
“后生,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参与了,记得将邪道存续下去...”那人偶老头儿在莫大的失落与悲痛中,渐渐地眼中便失去了光彩,许许多多的漆黑色蝌蚪文混杂着紫红色烟气自他的七窍中渗出。
“前辈,走好。”蓝羽叹了口气,看着逐渐消散的邪道字符和紫红烟气淡淡的与这位不知名讳的前辈做着最好的道别。
“我叫逡益,以前他们都管我叫逡魔徒,以后这具傀儡你们拿着用吧...”在最后一丝紫红烟气消散之前,那人偶老头儿地声音再次轻轻的出现在了这处营帐之中。
“这老前辈居然活了三个纪元!”在此之后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青木若何才彻底的从之前的状态中解脱出来,看着已经倒在地上了无生机的人偶有些惊讶的说到。
“活了三个纪元?这老前辈早就死了!”蓝羽苦笑着看向昏了头的青木若何,这小子八成儿是因为长生而鬼迷心窍了。
“可他直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青木若何有些不解的看着蓝羽。
“你忘了灵性也是可以操纵傀儡的吗?”蓝羽笑呵呵的反问着青木若何。
“脱离了本源的灵性,怎么可能存在三个纪元?”青木若何的小脑袋这次彻底的疑惑了。
“吞噬别的灵性与本源。”蓝羽淡淡的向着青木若何解释到。
“那,那还是他自己么...”青木若何看着那了无生机的傀儡,惊悚的说着。
“别人我不知道,但他一定还是他自己,就因为他是天蛮界最后的人族之主逡老魔!”蓝羽此时也是盯着地上的傀儡,面无表情的向着青木若何回答到。
“逡老魔?”青木若何有些好奇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逡老魔是天蛮界最后的人族之主,手段通天。我们血渊界的史书上有过他的记载,据说在天蛮界与凡界合并之前他便已经活了三万载了。其一生钻研傀儡与灵性,对其中研究可谓是登峰造极。当时我师父对他的评价是深不可测,甚至还怀疑他早已成就邪神在邪道神路之上渐行渐远。”蓝羽将地上的傀儡捡了起来,仔仔细细的观察着。
“天蛮界可以成神?那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凡界有关于邪神的记载?”青木若何对其中的蹊跷感到越来越糊涂。
“天蛮界不能成神,这与凡界一样,是天地规则所定。不过逡老魔可能逃过了规则,也可能是单纯靠着自己关于灵性的研究才能活这么久。不过此时我更倾向于后者,而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傀儡,是那个人魔让我做出了如此猜想。”蓝羽平淡的向青木若何解释到。
“人魔?那不是万千生灵的邪念孕育而成的东西么?”青木若何奇怪的对蓝羽问到。
“那人魔是三个纪元前逡老魔抓进来的。”蓝羽别有深意的提起了刚才那傀儡老头儿所说的话。
“所以呢?”青木若何歪了歪脑袋,表示自己很疑惑。
“臭小子,我看你真是想成仙想疯了!”蓝羽气急败坏的敲了青木若何的脑袋一下儿,笑骂着教训到。
“毕竟成仙是修行的终点嘛,这一条断路突然就连上了,笑傲古今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谁还能不多想想。”青木若何揉了揉脑袋,无辜的反驳着蓝羽的教训。
“哪有这么简单,要是真的能有成仙的机会我早就飞升了。谁还管这些个破事儿!”蓝羽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了起来。
“你飞升了也没能耐成仙。”青木若何睁着闪亮亮的大眼睛,呆萌呆萌的说到。
“吃了你就可以了。”蓝羽诡异的笑了起来。
“现在就算你吃了我,还是要老死在红尘中,你没有气运。”青木若何没什么反应,依旧睁着大眼睛看向蓝羽。
“臭小子,你还真是皮痒。”蓝羽看着眼前满脸无辜的青木若何,冷笑着讲到。
“实话实说而已。”青木若何淡淡的回答着。
“咳,咳,我们还是讲人魔的事情吧!”蓝羽忍住了想动手的冲动,咳了两声开始转移话题。‘这小子的嘴巴还真的是不饶人,但是他说的又全都是事实。也不知道这小子的嘴怎么就这么欠,什么事实往他嘴里一涮怎么都听起来这么别扭。打他吧显得我恼羞成怒一样没有肚量,不打他又确实气人。’在转移话题的时候,蓝羽的内心活动也很是激烈。
“前辈怀疑那人魔与那什么逡老魔有更深层次的联系?”青木若何此时的一部分智商又开始占领了高地。
“你这个小子,一开始拌嘴就变聪明了一些。看来对你来说成仙不如使坏有意思。”蓝羽瞥着青木若何,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然后接着讲到:“我觉得那人魔是逡老魔的一部分。”蓝羽也有些不确定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一部分?难道那什么逡老魔的恶念比百万人还要强大?”青木若何觉得这完全就不可能。
“我猜测那逡老魔在天蛮界时对灵性与本源研究有成之后,便开始用奇特的方法吞噬荒兽的本源为自己延寿。而那人魔,则是逡老魔和无穷荒兽的怨念、欲望集合所诞生的产物。只不过那逡老魔手段通天,硬生生的将人魔从自己的神念中斩出来后给囚禁了起来。”蓝羽对这青木若何解释着自己如此猜测的原因。
“活着的人去吞噬别人的本源和神念,这等手段怎么可能存在。”青木若何十分的不愿意相信蓝羽所说的话。
“我也不愿去相信这种事情,本源与本源之间是不可能融合的才对。可是我师父,便是用的这种方式在为自己延寿。”蓝羽向着青木若何说到。
“所以他才会去主动研习儒门典学,去压制自己的恶念。然后让自己不至于疯魔,再慢儿慢儿的炼去别人的意识?”青木若何皱着眉头,他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关键。
“没错儿!在灵性和本源的研究上他可能还赶不上逡老魔,但他们所做到的结果是一样的。”蓝羽点点头,肯定了青木若何的意思。
“那他们的路应该已经断了。”青木若何淡淡的说到。
“这话怎么讲?”蓝羽奇怪的问向青木若何。
“鸿叔在我小时候便开始反反复复教导我,说人的修道资质和本源有关。”青木若何看着蓝羽,平和的讲着。
“你是说他们虽然能活这么久,但是本源已经斑驳不堪。修炼资质也是下降得厉害,即使往前走也走不远了。”蓝羽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以前我不理解,但当我知道鸿叔和名师殿有关之后。我便决定相信这句话,因为这是两界中无数人摸索出的经验。”青木若何淡淡的讲到。
“这便是因果吧。”蓝羽叹了口气,不再去质疑青木若何的话。
“既然知道了那人魔的来历,那估计他也活不久了。毕竟正主儿的灵性都已经消散了,他一个寄生体又岂能长久?”青木若何想起了被关在花苞中的人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丝灵性能存在三个纪元,这逡老魔也是极为不凡。恐怕这秘境可能就是他的手段,如此一来便可以解释他为何以人偶的状态存在了。”蓝羽将不知不觉中已经放到一旁的人偶再次拿了起来,细细的观察着。
“小子,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突然间蓝羽便想到了什么,接着便有些慌张的向青木若何讲到。
“前辈请说。”青木若何打了个瞌睡,晃晃脑袋表示自己认真在听。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师父一定传下了衣钵去替他走完那剩下的大道!我想我恐怕知道了我师父的继承人是谁,如此一来你将来极有可能碰到一场恶战!”蓝羽向着青木若何语气异常严肃的提醒到。
“他会修你师父的法?”青木若何看向蓝羽问到。
“我师父活了一个多纪元,如果说他道心破碎、资质尽毁、成道无望的话,那以他的才情必定不会如此心甘情愿埋没自己的衣钵。他一定会从头修改、精进自己的功法,甚至于创出新的逆天功法,如此一个纪元下来这门功法一定极为恐怖。而且我曾见过老师在自己居处所封印的两个婴孩,他说这两个孩子资质逆天不应该埋没在血渊界,经过老师这么多年的养护也许这两个孩子资质已经与你相差无几。再加上他们所修炼的功法,你真不一定打得过!”蓝羽忧心忡忡的讲到。
“前辈是害怕前辈的师父知道我的存在之后,可能会将他二人放出以我来做磨刀石?在打败我之后,他们便会飞升神界去探寻仙路?”青木若何笑着问到。
蓝羽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猜他们一定不会修行《九劫涅槃战意决》,那对他们来说太危险,我想前辈的老师也一定知道。但我不同,我可以于生死间涅槃,无论他们的才情有多么逆天我始终有一线生机,并且我会越来越强。如果气运得当,也许终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我的磨刀石,估计这《九劫战意涅槃诀》的出现便是你的老师要为此二人培养一块儿磨刀石。如此一来你孙子的劫难便在无形中被我给挡了下来,这是我莫大的机缘却亦有莫大的因果。这世界,果然是奥妙无穷。”此时的青木若何无比清醒,然后接着往下讲到:“我有一种预感,我以后极有可能会成仙。”
139 蓝羽的另一个思量
“小子,不管如何,这次的较量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老夫倒也是想见识一下,我师父的通天手段!”蓝羽微微一笑,便下定了决心要站在青木若何这边儿,这孩子与他的因果太多。
“前辈不必如此决绝,也许从血渊界出来的那两个绝世天骄不一定是什么凶恶、狡诈之徒。前辈你不就是很好的先见之明吗?”青木若何平和的讲到。
“希望我的师父,不是真的想拿我的孙儿做磨刀石吧。”蓝羽叹了口气,不想和自己的师父刀剑相向。
“人各有命,如果我真的是死在了那两个天骄的手中,前辈也不必介怀。但此二人若为穷凶极恶之徒,还望前辈能够接下我的大任斩妖除魔!”青木若何自然不会去让蓝羽为难,这个血渊界的天骄老头儿已经为自己付出的够多了。
“你这个小子居然对生死看的这么淡,这可不像你刚才想笑傲古今的样子。”蓝羽自然是明白这臭小子不想让自己因为替他报仇而惨死的意思。
“成仙是修行的终点,修仙修仙,修行不就是为了成仙?作为修士谁不想笑傲古今、长生不灭,又有谁想老死坐化在这红尘中呢。修士可为大道而死,可为道心而死;却不能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如池底的淤泥一般逐渐腐朽在这红尘之中。”青木若何笑吟吟的向着蓝羽说到。
“小子,你这般话说下来,我觉得你确实有成仙之资。”蓝羽看着平静坐在床榻上的青木若何,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说着。
“小子,你这几天好好儿休息,桑囿城这里解决完了以后对我们两个来说还会与秘境外埋伏的邪修有一场恶战。”蓝羽对着青木若何吩咐完以后,便径自的走出了营帐准备与向骓一起将今晚发生的事情糊弄过去。
“噗!”走出营帐后,蓝羽便找了个比较隐秘的角落一口精血吐了出来。那精血漆黑无比,散发着一丝丝腐败的气息,在一落地便引起了向骓他们布下的阵法的抗拒。
“我倒是忘了这里会有自己人布下的阵法。刚才那灵性分身继承了我九分的力量,没想到还是败在了逡老魔的人偶手上。还好他没有杀死那个分身,否则我就不止仅仅损坏一部分精血这么简单了。”在将之前被逡老魔击败的灵性化身重新吸收之后,那灵性化身的一部分伤势便转移到了蓝羽的身上。
“刚才的来客着实是不凡,能让道兄受这么重的伤。看来此人生前一定是手段通天。”蓝羽将损坏的精血吐完之后,便从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引导着身体内的血气再次结成精血。而杨先生却不知从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被精血污损的阵法处,一边儿将地上的精血用布擦干净,一边修补着阵法说到。
“先生说笑了,我只是在夜间释放蛊毒过多,被本命蛊虫反噬了而已。”蓝羽语气平淡的提醒着杨先生,有些事情不该说出来。
“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你,你在千年前的一次血渊界入侵中出现过。”杨先生一边儿修补着阵法,一边儿漫不经心的讲到。
“我千年前一直都在云游天下,出现在对抗血渊界的战场上不是很正常?”蓝羽有些奇怪的问着杨先生。
“千年前玉尘子太师叔带着我去阵前杀敌,本来我是想杀了你的但是被他拦下了。”杨先生笑呵呵的说着。
“为何?”蓝羽再次奇怪的问到。
“他跟我说,你和那些邪修不一样。你的道心是可以回头的,他认可了你是凡界的人。”杨先生平和的提起了玉尘子当年说的话。
“我是凡界的人?”蓝羽哑然失笑的问着杨先生。
“对修士来说,只要能从凡界安然度日、老实本分,那就是凡界的生灵。”杨先生淡淡的回答着蓝羽。
“那我就凡界的人吧。”蓝羽没什么抗拒,也没什么欣喜的回应着杨先生。
“你当年初来凡界后的行为,太师叔了解清清楚楚。在确认你不是血渊界的探子之后,太师叔便带着我离开了。所以一开始见面我就认出了你,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已经不逊色于太师叔了。”杨先生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感慨着。
“你不曾告诉名师殿,却为何要告诉我。”蓝羽淡淡的问着杨先生。
“因为你刚才放出的灵性化身,让我知道了你是真心的为小师叔着想。刚才的化身比你本人也差不了多少,即使化身落入那邪道人偶手中,在面对他时你也未曾放弃小师叔而向着他服软。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最后那人偶逝去的气息却被我感受到了。”杨先生平静的向着蓝羽解释到。
“杨先生,看来你不仅仅是我想的那样简单。”蓝羽看着已经将阵法修补完的杨先生,缓缓地说到。
“我师父死得早,我在入门二十年之后便是太师叔一手带大的。其实我当年去名师殿拜师拜的就是太师叔,结果太师叔觉得我不能继承他的衣钵就没有收我,再之后我师父死于一次血渊界入侵太师叔才开始教导我。只不过太师叔依旧未曾将他的衣钵传给我,反而改进了我师父的练气术让我修习。”杨先生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所以说,你修行的法是玉尘子为你独创的法,难怪我会看走眼。”蓝羽语气平淡的向杨先生讲到。
“我永远赶不上太师叔,我之所以能修炼到如此地步,也都是太师叔的余荫笼罩着我。如果我对上刚才的人偶,估计只有燃烧道基才能拼死斩下他两条胳膊。如果刚才你退让了的话,我便会拼着被重创的风险进去保护小师叔斩杀那个人偶。”杨先生摇摇头,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
“也就是说你在发现那个人偶之后,是打算着让我先去打头阵,然后自己去收尾。如果我不打头阵,你就会拉着我一起上。说到底,若不是我刚才没有放弃那孩子,你还是不会信任我。”蓝羽听明白了杨先生刚才的打算。
“没错。”杨先生肯定了蓝羽的想法。
“那人偶不是来夺舍的。”蓝羽看着坐在远处的杨先生,未曾再多说什么。
“居然没有夺舍的打算,血渊界的邪修都这么好说话了么。”现在轮到杨先生有些奇怪了。
“他不是血渊界的人,这秘境在设下之后从来没被血渊界打开过。那人偶是以前天蛮界的人,活了三个纪元。这秘境就是他的手段。”蓝羽将刚才所知的一些事情,选择性的告诉了杨先生一部分。
“那血渊界到底有没有邪神?”杨先生没想到以前的天蛮界居然有如此人物,然后又想到这已经推翻了一开始青木若何的推测,便想对着蓝羽求证。
“有好几个。”蓝羽实话实说,并没有去欺骗杨先生。
“也对,血渊界练不出神境的邪兵。那些邪修若想打开秘境,必定要有邪神。毕竟对于阵法和邪纹,邪修还是更倾向于快速提升实力。”杨先生仔细一想,便明了了其中的道道。
“血渊界对于阵法确实研究的比较少,但是对于邪纹的研究还是有一些登峰造极之辈的。但是那些人只负责研究和传承,从来不会走出血渊界。”蓝羽将邪修的一些不为凡界所知之处告诉了杨先生。
“所以他们选择了你,让你融入凡界。伺机里应外合,在入侵中打开秘境?”杨先生轻笑着看向蓝羽。
“你想多了,我跟血渊界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血渊界给我的任务,只是像凡界修士一样在凡界生活,为战败后的血渊界留下的种子被凡界同化提供方法。”蓝羽看着杨先生,似笑非笑的说着。
“我不相信。”杨先生同样似笑非笑的看着蓝羽。
“以备不测。”蓝羽叹了口气。
“可以不说,只要你以后对凡界无害对我小师叔无害就好。我不知道你这次是因为何种缘由出卖了血渊界,你一定知道这个秘境的存在。”杨先生试探性的问向蓝羽。
“老夫确实是血渊界高层,也的确知道这个秘境的存在和作用。不过我并没有出卖过血渊界,这个秘境的任务在被打开的那一刻就完成了。现在,它对凡界已经无害了。”蓝羽笑了一下儿,之后便平静的解释了起来。
“你们真是,真是疯狂!能让你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杨先生瞬间便明白了蓝羽的意思。
“这秘境,是为了引出不曾存在的人;也可以在凡界培养出一把锋利的刀,同时可以让血渊界一些不听话的高层失势。”蓝羽咧了咧嘴,轻笑起来讲着。
“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血渊界的高层是疯了吗。”杨先生此时将心绪调和,对着蓝羽平静的问了起来。
“这孩子就是血渊界将要在凡界培养的刀,而那些不曾存在的人已经没有必要引出来了。这次血渊界马上就要统一了,很快凡界便再也不用受邪修侵扰了。”蓝羽同样平静的回答着杨先生。
“血渊界想要摆脱邪道?”杨先生有些激动的说到。
“血渊界只是单纯的应该覆灭了,作为邪修便应该随着邪道寂灭。我们为邪道找到了更好的出路,他应该沉睡了。”蓝羽摇了摇头,否定了杨先生的猜测,然后告诉了他真相。
“一群疯子!”杨先生此时如何能不知蓝羽的话中之意。
140 到处都是暗箭
“一开始我也不理解他们为何会如此选择,但是当我因为被杀意掌控神念而不得不去研习儒门典学的时候,我便理解了他们的决定。”蓝羽看着面色难看的杨先生,缓缓地讲到。
“邪道是一柄剑,在天蛮界时能用来守护人族,到凡界后也可以用来屠杀人族。他可以给予人力量,同时也可以夺走人的神智,但无论如何邪道终究是一种大道,大道本身不分善恶。只不过这把剑现在应该装回到剑鞘,等到合适的时候再重新显露光芒。”蓝羽已经将自己的血气调理完,慢慢的站起身向着城垛走去。
“虽然血渊界将要覆灭,但是邪道还会延续下去。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便会是凡界修士手中的一柄剑。我想名师殿不会答应的,这柄剑太危险了,凡界并没有你想的这般美好。”杨先生摇摇头,轻笑着讲到。
“这把装在剑鞘里的剑,会帮助你们覆灭血渊界。”蓝羽看着远处奔来的兽群,笑着说到。
“名师殿会选择堂堂正正的覆灭血渊界,你们的算盘打空了。”杨先生也站起身来,准备抵抗兽潮。
“你们不得不用这柄剑,这近来千次的血渊界开启,你们不觉得少了些什么吗。”蓝羽淡淡的对杨先生提醒了起来。
“血渊界真是好算计。我说你为何会特地走出来吐血,而不是将污损的精血炼化成血气排出,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杨先生大笑了起来。
“那小子以后的路还长的很,我坚信这种人一定不会老死在红尘中。你应该为他减轻一些负担。”蓝羽看着身旁的杨先生,面无表情的慢慢讲着。
“你们邪道中人都已经摸索出长生的方法了,我相信小师叔就算是走正道,同样能堂堂正正的摸索出长生之法。”杨先生点点头,答应了蓝羽的话。
“长生?在那小子眼中,邪道所达到的长生不过是蝇营狗苟的残喘之法而已,即使这条路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去走。生而为仙体,他的灵性神念同样是难以惹上纤尘,这种人若不长生,那你们凡界中人还修炼个什么正道。”蓝羽讲着讲着便大笑了起来,随后又接着讲到:“他就算是生在血渊界,走入了邪途,只要这世上还有光亮,这邪道依旧是污不了他。”讲到这里,蓝羽的眼神中满是欣赏。
“如果盖世十一杰中的狄无霜到上界后已经得证长生的话,那小师叔便一定能长生,太师叔的遗书里跟我说小师叔的体内还封印着东西。那种符文,必定是上界的盖世大能才能施展的出来。若非是因为小师叔的先天之气凝结气海,我太师叔也看不到那显露出的一角。太师叔很看重小师叔的天赋,遗书中特地嘱咐我要照顾好他。”杨先生的语气中同样是充满了期待。
“若非是因为狄无霜,我血渊界怎么可能出此下策。当年血渊界领军的那一位,风采绝代无双可为震世,如果狄无霜不出或者其他十杰不出,这凡界现在便已经是邪修的天下了。”蓝羽叹了口气,神色中有些失落却未曾有过不甘。
“当年的擎懈确实是风采震世,即便是狄无霜都杀不死他。为了防止他再次卷土重来,狄无霜在凡界整整耗了三千年,最后不得已才飞升。但狄无霜当年说过,擎懈一定会回来的。”说起当年的大邪魔王擎懈,杨先生对其可谓是心服口服。
“血渊界高层现在所走的路正是擎懈所留下的第二条路,一切都在擎懈的算计中。他的传人,已经出世了,你们别无选择。”蓝羽笑了笑,平淡的讲着。
“历史,轮回了。”杨先生先是震惊,随后便苦笑了起来。
“我不信轮回,相似的花终归不是一朵。”蓝羽则是摇了摇头,轻笑着讲到。
“擎懈的弟子不一定有擎懈那般厉害,但是现在的凡界只有一个‘狄无霜’,而血渊界却有四个‘擎懈’。”蓝羽接着往下讲到:“擎懈前辈的算计很稳。”说完之后,蓝羽则是看起了杨先生的表情。
“只要‘狄无霜’还是当年那个‘狄无霜’就够了。”杨先生楞了一下,然后不在意的回答着蓝羽。
“以后应该会更胜往昔才是。”蓝羽叹了口气,随即便笑着讲到。
“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希望我们能为这小子争取足够的时间。”蓝羽挥手撤去了身周的灵气,淡淡的讲着。
“擎懈的大道还没走完,这小子的敌人应该只有三个,或者是两个,也许是一个也不一定。”杨先生神色玩味的看着蓝羽。
“一个,或者两个。”蓝羽无奈的笑了起来。
“‘擎懈’培养了‘狄无霜’(帝无双),如你所言,相似的花终归不是一朵。”杨先生讲完之后同样撤去了身周的符文灵气,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老弟,兽潮马上就要来了,要不要看看今天我们两个谁杀的更多?”蓝羽笑着问起了杨先生。
“比不了,比不了!”杨先生抓紧摆了摆手,完全就不认为自己能比得过蓝羽。
“这次秘境之行,自然会有不错的结果。我们自当拼尽全力救下晟唐遗脉,不能辜负了自己的责任。”蓝羽豪气的向着杨先生讲着。
“好!”杨先生先是一愣,便明白了蓝羽话中的意思。
“以后我们兄弟多加守望相助,降妖除魔匡扶正道。”蓝羽看到杨先生的反应后,便是继续讲到。
“那是自然!”这次杨先生在说完之后,便是御空而起,准备对着已经离桑囿城只剩十里的兽潮开始动手。
“两位前辈真是好兴致,晚辈自然也是要露一手,两位前辈在这秘境中守望相助可是不能抛下晚辈!”向骓此时已经部署好了手下的甲士,当看到刚才杨先生愣了一下之后,其便知道这两个老家伙一定是有事儿瞒着自己。
“我们两个老骨头自然应该冲在前面,我们毕竟寿元无多可以为了降妖除魔从容赴死。你还年轻,应留有用之身做有用之事。”蓝羽摆摆手,笑呵呵的否绝了向骓的话。
“若是前辈以后在降妖伏魔中力不从心,可以放心找我。”讲完之后,向骓便没有再说什么。
“这话听起来豪气冲天、情真意切,可我怎么总感觉有些奇怪呢?”当向骓也飞离城墙之后,刚刚协助郑统领集结完队伍的副统领有些怪异和不解的小声自言自语着。
“你个白痴,不讲话你能死!”郑统领在听到副统领的自言自语后,则是赶紧踹了他一脚骂到。
“老大,听起来确实是怪别扭的,又不是啥大事儿,干啥不能说嘞。”副统领奇怪的看着踢他的郑统领。
“你个臭小子,人家兄弟道友间守望相助、情深义重,关你个小崽子什么事儿?人家心意到了就成,你在这儿掺合什么!”郑统领又踹了他一脚对着他笑骂到,但是在其眼神的深处却是在不动声色的看向老神在在观望着兽潮的蓝羽。
蓝羽感受到了郑统领的视线,往回瞥了一眼,然后便离开了原地消失在了城墙上。
“刚才真的是骇死我了。”在蓝羽走后,被蓝羽瞥过的郑统领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不由得从心里妄自庆幸到。
“刚才那一眼里有杀意,但是消散的很快。”副统领很敏锐的感知到了蓝羽刚才眼神中的一些东西。
“刚才的话,都忘了。”郑统领呆了一下,很快便缓过神来,然后看向副统领和依旧留在自己身边的亲卫。
“刚才的话果然有问题,难怪我总觉得不对劲。”副统领暗自在心里想着。
“要不是你个憨娃子多嘴,老子能惹这事儿!你这眼睛眼睛白长了是不是。”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副统领,郑统领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便越看越气,然后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
“作为亲卫,果然脑子这东西不需要的时候还是少动为好…”看着片刻内挨了三脚的副统领,这些郑统领的亲卫不由得暗自从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去多想、多看……
“桑囿城军士,准备迎敌!”桑囿城的城主已经站到了城墙北关主堡的最高处,看着即将到来的两三里外的兽潮,向着已经准备好的桑囿城卫士打气助威大喊了起来。
……
“城主大人,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死了两千守卫兵。”当兽潮到了桑囿城的北方城墙之下以后,一位普普通通的大头兵便悄悄来到了主堡的最高处向着城主汇报了起来。
“这兽潮来的蹊跷,昨天走的也蹊跷。其背后一定有东西在推波助澜,当李穹在信中告诉我要分兵的时候,我便猜到了李穹一定知道些什么。”桑囿城的城主看着城墙下源源不断的兽潮,自言自语的沉吟到。
“所以大人今天早上才让我留意军中将士,想看看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真的安静了。”单膝跪在远处的大头兵,缓缓地讲到。
“昨天晚上一定不会安静,现在我可以肯定,李穹是故意让他们晚到的。而我分出去的兵也一定有问题,李穹的人可以相信,但他们似乎不想告诉我真相。”桑囿城主朝着大头兵一点一点的讲着。
“要不要我去沙漠那里暗中查探一番?”那大头兵向着桑囿城主问到。
“一定万分小心,李染,你是晟唐最后的储君。若不是十几年前苍茫城地底长出了皇脉,我绝对不会违反祖训将你叫醒。”桑囿城主叹了口气,随后又接着嘱咐到:“切记隐匿而行莫要沾上什么东西,等你回来后,我便将我的猜想告诉你。”嘱咐完后,桑囿城主便将主要精力再次放到了战局之上。
141 没事儿找事儿
“晚辈明白!”那桑囿城主身后的李染,在回完话之后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小子,醒醒!”青木若何此时依旧在熟睡,蓝羽则是已经开始准备计划中第二天的行动。
“时间过得好快...”青木若何睡眼朦胧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自顾自的揉着眼睛讲到。
“今天晚上兽潮停止后,就不如昨天那样容易动手了。”蓝羽在自己的床榻上用灵石补充着灵气。
“那是自然,这个时候就要制造问题了。”青木若何活动活动了身体,慢吞吞的讲着。
“什么问题?”蓝羽问向了青木若何。
“随便一个问题即可,最好是发生在城内。”青木若何取出了自己放在须弥戒子中的食物,开始吃了起来。
“是不是越棘手越好。”蓝羽有些猜到了青木若何的意思。
“差不多吧,反正把桑囿城的城主能给引出去就行。如此一来,即使他今天有所防备也表现不出什么作用来。”青木若何点点头,表示蓝羽说的没错儿。
“那好办,直接把人魔放出去就行了。”蓝羽笑了笑,瞬间便是计上心头。
“那就放人魔,一般的荒兽也牵制不了多长时间,反而会引起怀疑。”青木若何稍微思考了一下,觉得此行也是没什么不妥。
“那我这就去安排一下儿。”在青木若何同意之后,蓝羽便停止了补充灵气,从床榻上下来之后便走出了营帐。
“杨先生,将之前的人魔放到城里去吧,今天需要闹出点儿动静来。”在走出营帐之后,蓝羽便是找到了依旧在城墙上抗击兽潮的杨先生。
“这佛莲我可控制不了。”杨先生摇了摇头,然后便将佛莲拿了出来递给了蓝羽。
“没问题。”蓝羽接过佛莲之后便走回了自己的营帐里。
“杨先生说他解不开这封印着人魔的佛莲,我也解不开,你应该有办法!”蓝羽在走回营帐之后,便将那佛莲交给了青木若何让他自己想办法。
“我试试!”在听了蓝羽的话之后,青木若何便将佛莲接了过来捧在心口然后盘坐好,准备睡一个回笼觉。
......
“阿弥陀佛,小友找贫僧何事?”在青木若何睡着之后,那金身大士便出现在了他的梦境中。
“大士,将人魔放出来吧,我需要他为我办件事。”在梦中的青木若何看着眼前法相庄严的神道菩萨平和的讲到。
“小友,这人魔非同小可,若是放出去怕是会覆水难收。”金身大士的左手掐了一个指决摆在左胸口,然后便对着青木若何缓缓说到。
“那人魔的本体已经死了,即使把他放出去怕是也活不久,现在已经没必要再防着他了。”青木若何对着那金身大士轻轻的笑了笑。
“那便依小友所言!”金身大士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小子,你是怎么说服佛莲放出人魔的?”当青木若何在那金身大士的神通法力之下醒来时,在一旁观望的蓝羽则是看着地上的老猴子尸体啧啧称奇的问着。
“我根本就没劝他,只是告诉他这人魔本体已经死了。”青木若何同样看着地上的老猴子,淡淡的讲到。
“把早上的那具傀儡拿出来,我帮你打上烙印,要不然这人魔我们控制不了。”蓝羽看着青木若何手心中捧着的盛开金莲不由得有些疑惑,但在片刻之后便缓过神来说起了正事儿。
“好!”青木若何将手头的金色佛莲放下,然后在须弥戒子中取出了逡老魔的遗身傀儡交给了蓝羽。
“放开你的心神,跟着我的牵引走。”蓝羽说完之后,便以自己的神念开始影响其了青木若何的心神。
“将自己放空,在脑海中跟着我走!”此时蓝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青木若何的脑海中,领着他走向一扇看起来诡邪无比的门户。
在蓝羽将那扇门户推开之后,在那扇门户的后面则是一片虚无。虚无中不曾有光亮,也不曾有邪纹,单单的呆在这里只会让人感到无尽的寂静与空虚。
“这是何处?”在进入到这扇门户之后,青木若何便好奇地对着蓝羽问了起来。
“这是那具傀儡的内部,我们的神念此时正在傀儡头部的位置。之前这里应该充满了紫红色的纯粹邪道神念和漆黑的邪纹阵法,只不过在逡老魔逝去之后,这里便恢复了以往空虚平静的景象。”此时蓝羽对这青木若何淡淡的回答到。
“这傀儡不会对我的神念有所影响吧?”青木若何有些不安的向着蓝羽问到。
“应该不会,这傀儡内部虽然是充满了邪纹,但这毕竟是逡老魔的遗作。相传逡老魔对于灵性异常的看重,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能影响自己灵性的东西。”蓝羽笑了笑,冲着青木若何安慰到。
“那前辈便引导我在这傀儡中留下神念印记吧。”青木若何听罢便是点了点头,仔细想来蓝羽前辈的猜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将自己放空,不要抗拒我。我将你的这一丝神念炼化成符文,烙印在这傀儡此处的本源空间里,往后这傀儡便属于你了。如果那人魔附在这其中不受控制,你便可以运用自己留在这里的神念来牵制他。在此处烙印完神念之后,你只需一个念头儿便可以从脑海中看到这方本源空间内的景物。之后你便可以控制副傀儡师的行动,还可以在此方空间内决定其他神念的生死。”听了青木若何的话后,蓝羽便对着他嘱咐了起来。
在嘱咐完青木若何后,蓝羽的身上便飘散出了许多的灵气将其包裹了起来。无数的符文开始在包裹着青木若何的灵气中显现,然后一个一个的烙印在他的身上,再试图与他发生共鸣。随着灵气中的符文一个一个的浮现,再一个一个的烙印在青木若何身上,那团灵气也越来越稀薄。就在灵气快要消失的时候,那被符文给烙印的密密麻麻的青木若何却开始一点一点的溃散成光雨向着那团灵气飘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光点涌入那快要消散的灵气中,青木若何的身影便越来越虚无。与此同时,那团灵气却开始逐渐壮大、清晰,其中的光点再次化作符文在灵气中飘荡飞舞。终于,青木若何的身影消失在了傀儡的本源空间中。而那团灵气也变得如梦如幻,闪动着金色的光华。
“凝!”看到此番景象后,蓝羽便是一声轻喝,随后双手并在一起开始掐动指决驭使起了这团灵气和飘荡其中的符文。
在蓝羽的驭使下,那团灵气及其中符文开始有序的交织、排列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枚硕大的符文便显现了出来。那符文看起来似是而非好似没有固定的形态,但仔细想来好似却又不曾发生过变化。并且其中充斥着无数粟粒般大小的小符文,看起来好似在四处游动但却一直未曾挪动过位置。
“开!”在蓝羽的一声大喝之下,那硕大的符文便径自的炸成了光雨。不过这一次细看下来却能发现,那一点一点的光雨中还包裹着一枚枚的粟粒符文。
“去!”蓝羽将那大符文炸开后,便右手并指成剑,以剑为旗。蓝羽的剑指指向哪里,就有一部分符文飞向哪里,在蓝羽对着这一片虚无一次次的指点之下,这本源空间的黑色天幕中便出现了一张金色的大网,那大网的形态和刚才那枚硕大的符文相差无几。
“总算是弄好了,还好老头子我够稳。提前画了一遍这烙印符文顺带验证了正确符文的气息,要是画错了这问题可就大了。”在感受到头顶上的光幕所散发的气息与刚才那枚大符文别无二致的时候,蓝羽终于是松了口气。
......
“抱朴神念,返本还源,追识内觉,气血冲虚。......抱朴神念,返本还源,追识内觉,气血冲虚。......”傀儡本源空间外界的蓝羽此时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进入内定状态的青木若何一次次的向他轻声呼唤到。
“抱扑神念,返本还源...”青木若何于体内沉睡的神念在听到这缥缈虚幻的声音之后,便跟着念了起来。“抱朴神念,返本还源,追识内觉,气血冲虚。”在一遍一遍的重复中,那呆愣的神念便渐渐恢复了灵动,但在其眼中睁眼望去却依旧如同睡眠时一般满眼黑暗。
“抱扑神念,返本还源,追识内觉,气血冲虚。”青木若何清醒后便仔细的念叨起了刚才那个声音所传授给自己的东西。在短暂的理解后,青木若何便知道了自己应该如何清醒过来。
“放松我自己的心念,断绝我的主观意识。静静的去感受我的神念与的身体联系,让意念随着体内的气血自然而然的运行。”青木若何的神念按着自己所理解的方法再次闭上了眼睛,开始放空自己的意识让他去追寻体内的气血运行。
142 成仙的方向
随着自己的意识越来越空灵,青木若何逐渐感受到了一阵阵如同江河奔涌一般的声音。在那浪涛声中,有雷鸣之声在按着平缓的节奏鼓动。
‘咚!咚!咚!...’,存在于浪涛声中的雷鸣缓缓的舒展、传播着,那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也这小子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藏在自己身体中的造化,如果领悟了自身的血气之秘,便可以在搬血境打下完美的道基。”在桑囿城北关的营帐中,蓝羽静静的望着因为心念受损而陷入内定中的青木若何自顾自的喃喃说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云暮成雪。”就在青木若何的意识沉沦、迷失在那浪涛和雷鸣声中时,一道豪迈洒脱的声音却不知从何处想起将他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天上来,不复回...。返本还源,血气冲虚...。原来并非是如同我所理解的那般追循血液的流动与循环,而是要去追循血气而行去往血气消散的地方,也就是说我的神念要跟着血气从本源中流出进入脑海。原来我现在的意识已经并不是之前的那个意识了,我之前的意识被前辈烙印在了傀儡之中,这一丝意识是我的本源神念新孕育而出的新意识。而我现在则要走出本源才能再次掌握自己的肉身,让自己醒过来。”在那道声音的提醒下,青木若何很快就醒悟了过来。
“我的意识要如何才能融入血气之中?”青木若何在醒悟过来之后,便再次思考了起来。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云暮成雪...。白发,朝如青云,成雪...,难道是在指主意身体的变化?血气流逝则身体衰败、虚弱,虽有灵气滋养身体却亦不能长生,本源分出血气维持身体、分出灵性来维持元神,然而本源自己也会衰败,所以修士难以长生。成仙之秘在于本源、血气和灵性,三者永恒则可笑傲古今长生不灭。”青木若何一点一点的分析着从虚无中出现的这两句诗。
“轰隆—!”在青木若何领悟出这些道理的时候,桑囿城的上空便忽然出现了一片紫色的雷云,其中金色闪电浮动似是要劈落而下。
“这小子到底想到了什么,怎么会引来大道雷劫!?”此时坐在青木若何对面的蓝羽感受到那浓郁的天地之威以后,看向青木若何的眉头便是紧紧地锁了起来。搬血境便引动大道雷劫的修士,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什么情况!”当劫云浮现、雷光闪动之时,已经在外面屠杀了一天的杨先生便开始脸色大变,于是乎便落回了桑囿城的北城关上准备去和蓝羽老哥探讨探讨。
“这雷劫劈下来,我桑囿城的护城阵法怕是要元气大伤,不知是城中的那一位获得了逆天的机缘。”在北关的最高处,桑囿城的城主抬头看着天上的劫云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到。
“蓝老哥,这天上的天劫你看着是怎么个情况?”片刻之后,杨先生便来到了蓝羽所在的营帐兴冲冲地询问到。
“我怀疑就是这臭小子的机缘,本来我只是想让他体会到血气之秘,没想到这小子的慧根却是出乎了我的意外。”蓝羽用手指了指一旁正陷入内定的青木若何,苦笑着说到。
“这可如何是好,这雷劫一下来以小师叔目前的境界怎么会有活下去可能。”杨先生听罢,便是拧起了眉头焦虑不安了起来。
“这大道雷劫只是浮现却不曾落下,希望这小子不要再悟出什么更深奥的东西了。”蓝羽叹了口气,看着天上的大道劫云有些惆怅的讲到。
“要不然我把他叫起来?”杨先生定了定神,有些狐疑的问向了蓝羽。
“让他自己醒来吧,一旦领悟了气血之秘便可以在搬血境打下完美的道基,我们还是不要坏他机缘。”蓝羽摆了摆手,示意杨先生不要这么做。
“只要将血气变得浓郁,是不是就可以感应到血气?不对,我要想想我之前可以随意掌控身体时是如何调动自身血气的,只要顺着那时的感觉便可以大致感应到血气。”此时在青木若何的本源中,青木若何新诞生的心念正在慢慢思考着从本源中出去的办法儿。
“我平时都是在靠身体的本能调动血气,那是我的意识可以感受到藏在血液中的力量,只要我的心念一想使用这种力量我便可以放出自己的血气。但那时从我身体中外放出的血气,应该是以血液作为寄托而从外界存在,也就是说血液只是使用血气一种的载体。但明了了这对些却我如何走出本源,倒是没什么帮助。”青木若何的神念再次走进了死胡同儿里。
“本源在大脑里,血气也自脑中而出。所以血气一开始应该并不是沿着血管儿中的血液在体内行走,而应该是由脑部顺着脊骨里的大筋而下,再从大筋中渗出沿着脊骨的骨缝流淌而出并入将要回归心脏的血液之中,然后再由心脏将其送往全身各处。也就是说我要炼筋炼脉,开拓脊背与四肢才能让我在搬血境的道基更进一步。”想着想着,青木若何的思想重点便再次拐到了修炼上......
“...,我怎么又拐到修炼上了,不是说好的要让意识走出本源的么...”过了一会儿,青木若何终于发现自己的思路好像又走歪了。
“我再想想,看看我还忽略了些什么...。抱朴神念,返本还源,追识内觉,气血冲虚...。抱扑神念,即是使神念变得朴实、纯净,但若论纯净则必是婴孩为最上;返本还源,回归到原本的状态,还原成刚刚出现时的样子;追识内觉,这里的内应该不是指内里,而应该是指天生的本能才对,即是让我放纵自己的天赋本能;气血冲虚,我的气血消散运行至无形之处,也可以理解成我的气血能够冲破无形之处。”青木若何新诞生的心念,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再次咀嚼着刚才蓝羽传到他神念中的声音。
“连起来就是:把神念还原成自己在婴儿时的那般质朴、纯净,放纵自己的本能让心念随着气血冲破无形之处流出本源。”在将那段儿话重新咀嚼好之后,青木若何便将它们联系了起来。
“婴孩,婴孩...,婴孩为什么可以将意识融入血气呢,这不可能啊。除非婴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婴孩有什么比常人较活跃呢?先天之气!原来要感悟体内的先天之气!先天之气与体内万物相容,感悟到先天之气的存在后便可以将自己的意识牵引向先天之气。然后先天之气被本源吸收转化成血气,那意识也就自然的附着在血气之上了,一缕一缕的意识流出本源之外便会开始自我聚集,只要聚集到一定程度那我便自然苏醒了!”青木若何灵光一现,与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自我苏醒的办法。
“我凝练过气海,知道先天之气的气息,我只要找到先天之气在本源内的运行途径然后放松下来即可!”想到这里,青木若何便细细的在自己的本源内感悟起了自己先天之气的运行方式。
......
“不得了,这么快就明白其中要领了!这可是一般的融脉境都理解不到的东西,看来这小子应该是摸清了气血的来历和运行,也摸清了意识的由来以及如何生长。”此时一直盯着青木若何的蓝羽感受到了他身上多出来的一丝灵性,便不由得惊讶了起来。
“小师叔一共花了多长时间。”营帐中,在一旁的杨先生看到蓝羽的表情后则是有些好奇的问到。
“大概两个多时辰。”蓝羽看着眼前灵性越来越丰盈的青木若何咧了咧嘴角笑着说到。
“着实是了不得!”杨先生先是呆愣的半晌,随后便是眼睛一亮,接着便打心底佩服的对着自己还未苏醒的小师叔赞叹了起来。
眨眼便是过去了小半个时辰,青木若何的眼皮开始轻微的跳动了起来。在经过近三个时辰的努力后,青木若何终于是开始悠悠的转醒......
“前辈,我没有耽误时间吧?”第一个映入转醒后的青木若何眼中的,自然是一直做在他对面等候的蓝羽。
“现在已经快子时四刻了,不过不要紧,时间还来得及。”蓝羽看着刚刚转醒的的青木若何笑呵呵的讲到。
“小师叔,你刚才在内定中体悟到了什么,怎么引来了大道雷劫?”在蓝羽说完之后,杨先生便快速的向着青木若何开口问了起来。
“我明了了仙为何可以长生,以及修士到底往那个方先走才会有一丝成仙的可能。”青木若何醒来后依旧坐在原地,此时正在一边儿感受着自己的血气,一边儿向着杨先生回答到。
“咚!”话音刚落,外面的雷云便开始剧烈的翻涌,一股无形的伟力便压在了青木若何的身上,使他无法再开口讲话。
“成仙的方向,成仙的方向,太师叔如果还在就好了...”在听了青木若何的回答之后,杨先生则是显得十分失神落魄,口中无意的低声呢喃着。
“好小子,你这气运,我现在就是用滔天浸地这种词都形容不来了。”此时相比于杨先生的失态,蓝羽更多的则是无奈的自嘲。然而他并不是在自嘲自己机缘、天赋不够,而是嘲讽着自己的思维和见识都太过浅薄。
“只不过你这气运好是好,就是这雷劫着实是有些可怕了。在你成神之前这雷劫怕是要一直跟着你了,不过这也是个好事儿。至少谁要是想杀了你,还需得考虑考虑自己脑袋上的雷劫。毕竟是斩杀幼仙乃是天地所不容,既然想毁掉幼仙的因果气运,那边要承受幼仙滔天仙运的反噬。”此时的蓝羽在自嘲之后,便抬头望向了天上那大片的紫色劫云。
143 放出人魔
“气运之事先且不说,还是先将这人魔的灵性放出来吧。上次他在我的梦境里蛊惑我,结果被我师父玉尘子的残念给好好打了一顿封印起来了。”青木若何并没有因为蓝羽的夸奖而感到喜悦,反而是对于完成接下来的计划是更为上心一些。
“我需得(dei)来看看你师父布下的封印。”一听说人魔身上被玉尘子给留下了封印,蓝羽便显得谨慎了起来。
“这大道雷劫如何是好?”此时,杨先生已经从失落和震惊中摆脱转醒了出来,在恢复神智后便不由得为自己小师叔的将来着想了起来。
“这雷劫下不来的,要是真的要落雷,早就劈下来了。但是这雷劫凝而不散,怕是这小子再来一次顿悟便是准备要收拾收拾他了。”蓝羽一边儿将那人魔的灵性本体从那老猴子的尸身中拽出,一边儿向着杨先生说着自己的看法。
“当真是祸福相依,但愿小师叔仙运昌隆吧!”杨先生摇了摇头,此时除了苦笑,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倒不是很担心自己,如果我真被这雷劫劈死了,那也是死于大道之争。如果我妖孽到这凡界天地都容不下我,那还有什么可遗憾的?”青木若何笑了笑,依旧是平静的坐在自己的床榻上,不为头上那蕴而不发的雷劫所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子是真的狂傲啊,比我当年可是要厉害多了。”此时的蓝羽刚刚将人魔奇昙的灵性本体从老猴子的体内拽了出来,听到此话后便将其丢到了一边。然后径自德用一只手抵着身下坐着的床板,笑的打跌。
“小师叔如此想,倒是让人出乎意料。别人都是生怕被雷劫阻断了道途,到了小师叔这里,好似仙途上的雷劫都不重要了,这雷劫越是猛烈,反而越是证明自己的妖孽。至于生死,便无论如何都是佳话了。”杨先生则是摆了摆手,有点儿生气又有些无可奈何的笑着。
“走一步看一步,按道理说从仙界外成仙本就是极难。就算不能成,也只不过是我修行不够而已,既然修行不够,那为何不能愿赌服输?这世上哪有这种没道理的道理?”青木若何在有所感悟之后,反而是整个人都暂时透彻了起来。
“好小子,和刚才真就是两个样子。本来你刚才说你成仙只是为了追求大道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有点儿服了。”听到青木若何此时的一番言语之后,蓝羽对于青木若何以后成仙的可能性便又信服了一分。
“蓝前辈,还是人魔要紧。”被蓝羽这么一说,青木若何则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还不好意思了,这么不禁夸啊?”蓝羽看了看依旧平静青木若何,然后笑呵呵的打趣到。
“时间不多了,能救一个是一个。”青木若何并没有再去接蓝羽的茬儿,反而是正了正神色,语气平和的讲到。
“救人要紧。”此时杨先生也开始向着青木若何同蓝羽讲到。
“也好,那就先看看这人魔!”蓝羽笑了笑,便不在多加啰嗦。转而去听青木若何的话,仔细的看起了这人魔本体上被玉尘子留下的封印。
“我有些看不明白,你来看看!”片刻之后,蓝羽便开口对杨先生讲到。之后便将那钟山烛龙印的形态用自身的灵气从身前显映了出来。
“钟山烛龙印。这可有点儿难办了,这玄黄二气可是不好破。传说玄黄二气是万物生灵之根本,若无玄黄则不生万物,道则生而不显。”杨先生看到那顶部生着奆山个赤色巨龙的大印,不由得便皱起了眉头。
“杨老弟,你可有方法?”蓝羽听杨先生这么一说,也是对这封印重视了起来。
“这钟山烛龙印我连学都学不来,谈何破解呢。更何况这玄黄二气一旦有形便会生生不息,即使用蛮力去破那也是极难。”杨先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只是识得这封印的来历,却并不知道其中的破解之法。
“有没有办法不破去这封印之法,将之化为己用?”蓝羽听闻,便再次细细的思量了起来,而后小心的问到。
“可以一试。”杨先生思忖了片刻,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既然人魔是邪物,那便用邪纹来烙印,看看能不能引起共鸣!”在得到杨先生的认同后,蓝羽便是催动起了自己在血渊界时所修行的杀气带动自身血气幻化成一枚枚类似于蝌蚪状的血红色邪纹。这些邪纹始一出现,便开始互相吸引了起来,只见到他们不自觉的聚拢到一起,然后不停的变换着方位,在一阵阵的相互吸引和排斥之下便组合成了类似一颗骷髅头的图案。
“这阵法散发的气息,真是让人感到不适。”在蓝羽布置好阵法之后,杨先生便有些别扭。那骷髅头在他看来,便像是体内的杂质一般使他气息不畅。
“这气息好生让人难受。”青木若何的表现比杨先生更甚,他甚至都能感觉到那骷髅头气息中的堕落与阴暗。
“对你们来说这气息如同烂掉的浊物一般使人不悦,但对于血渊界的邪修来说这便是无上的珍馐美食而我对它的感受,则是在此二者中间。”蓝羽作为施术者,自然能感觉出两人的不悦。不过却未曾忍而不发,倒是选择直接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我明白了,有失中正。”青木若何才思敏捷,听闻之后便是摊开双手坦然笑之。
“有失中正,有失中正!”杨先生也是一笑,便强自压下了不适,同样说到。
“杨老弟,你这就差了一节儿了。你看这小子在干嘛?!”蓝羽看到杨先生的微动作之后,便是向他提醒到。
“有失中正!”杨先生看到正在细细体悟那阵法气息的青木若何,则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气息初看来阴暗,细思却包容无比。看起来像是在引人堕落,实际上不仅相反而且还无时不刻不在锤炼心魔。若是用以仔细修炼,则更胜于凡界修行的道途。”青木若何不偏不倚的对着蓝羽评价着。
“邪道确实是无比包容,若非如此也不会是天蛮界人族抵御荒兽的救命之器。修炼此道对心性要求极高,否则便会一直沉沦在痛苦之中,但最主要的是此道在同境之下最主杀伐,比之凡界道途确实更强一筹。”蓝羽点点头,对青木若何给邪道的这个评价觉得十分满意。
“那为何血渊界中的邪修却如此的残暴,难不成血渊界中没有炼心的法诀?既然血渊界不善炼心,那为何不将儒门典学普及开?”杨先生对于青木若何的评价,则是觉得有些荒缪。虽然说邪道本质并无善恶,也确实可以兼顾道心,但血渊界这么大个例子摆在眼前,足以说明在无外乱之时此道不适合一般人修炼。
“凡界的正道,不也是则人而栖嘛。”蓝羽闻言便是向着杨先生笑着反问到。
“但我凡界的道不曾因其修炼方式而污染人心。”杨先生点点头,然后反驳着蓝羽。
“所以凡界的坏人是真坏,没有救的那种坏,坏到了骨子里。”蓝羽嘿嘿一笑,缓缓地说着。
“所以才有名师殿来传播正法、正行。”杨先生继续说到。
“但坏人只需要隐藏即可,虽然无有恶行,但禽兽依旧是禽兽。再说百年人世便有三万六千五百场,更何况是个寿元千载万载的修士,他做的小恶,总有许许多多你们差不到的地方。那些上界大能只手可以遮天,却依然无法一眼通晓、识得人心,更何况是你们这些下界的凡身修士。”蓝羽摆摆手,混不在意的对杨先生讲着。
“老兄所言甚是,我等名师依旧任重而道远。但即使无法消除恶心,可消除恶行本身便已是一种善。被关起来的禽兽,总比能自由奔跑的禽兽要让人放心。”杨先生没有去反驳蓝羽,而是大气的承认了凡界修行之道与名师殿的不足。
“正如你所说的一样,血渊界高层所做的便是将邪道囚禁、沉寂,将其在不需要之时变成被关起来的禽兽。不得不说,没有外患之后此道确实是不适合一般人修炼了。但此道的高深者却是实力通天、道心如神金,比之同等天赋的凡界同境天骄却是要强上不少。虽然说邪道在一方面的确是有所缺失,可其在另一方则不也是有所补充嘛。”蓝羽并没有趁胜追击,反而是退了一步之后又迈了回来。
“哈哈哈哈哈,两道皆有不足,皆有不足。”此时的杨先生却是从那无明的傲气之中清醒了过来,之后便不再准备陪着蓝羽胡扯。
“我这里也弄好了,不陪你玩儿了。”蓝羽咧嘴笑了起来,语气中有一些嘲讽。
“哈哈哈哈哈,老哥你可真不地道!”杨先生在明白蓝羽只是在配合着自己打发时间之后,便是笑着对他责备了起来。
“这能怪得了谁,明明是你自己先着的相。我从这里陪你解相,还不兴我有点儿别的目的了!”蓝羽看向站在青木若何不远处的杨先生,以一种十分客观的语气问着他。
“可算是能动弹了!”而在下一刻,那一直躺着的银毛儿老猴子便是在睁开眼睛后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144 大战将近
“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放你出来?”那银毛儿老猴子的话音刚落,青木若何便开始对着他敲打了起来。
“威胁一个人魔可是不理智的。”老猴子看向青木若何,咧了咧自己的大嘴露出里面的尖牙笑着讲到。
“想活命,便只能听我们的。那逡老魔已经死了,你不会不知道其中的问题吧?”青木若何将自己柔和的微笑回报给了威胁自己的老猴子。
“那老家伙居然死了,看来这下子我算是活不长了!”刚出来的人魔咂咂嘴,撮着牙花子叹气到。
“但是逡老魔寄身的傀儡还在,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想办法了。我师父的封印虽然在克制你,但同样延缓了你死亡的时间,现在你还有机会活下去。”青木若何此时抛出了自己的诱饵。
“哼,想让我给你当下仆?”老猴子作为人魔,自然是能很清楚的看穿青木若何话中的心思。
“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青木若何很平静,没有任何的表示。
“活着总比死了好,作为一个亘古罕见的人魔,我要是就这么憋屈的死了那可太冤了。我还有着超越邪神、证道永恒的野心抱负没有实现,尊严这东西可以先放下。”就在杨先生和蓝羽以为那人魔会拒绝的时候,令人意外的一幕便发生了。
“聪明人。”青木若何点点头,然后便示意人魔可以行动了。
“桀桀桀桀桀,小子,我虽然是人魔,但是你未来的城府也不会见得比我低到哪里去。我期待着将来能看到你屠杀四方的样子,你绝对是一个大魔,隐藏在你心里的魔性与他人不同,并且能够为你所用。”那老猴子突然便两眼一翻,一股浓厚的黑气从其口鼻耳朵等七窍中涌出,在其头顶汇集成一朵邪云之后便向着那逡老魔曾经使用过的傀儡中涌去。
“今天注定不会太平了,杨前辈,去告诉‘毅合’大命师让他开始行动。”青木若何面无表情的看着慢慢涌进那傀儡七窍之中的人魔,缓缓地向着杨先生讲到。
“好!”杨先生应下之后,便出去找那毅合去了。
......
时间过得很快,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儿,那人魔便换完了身躯从地上做了起来。
“主人,今天夜里需要我怎么做?”那小老头儿模样儿的傀儡从地上站了起来,用着尖利沙哑,让人难受的声音问向了依旧坐着的青木若何。
“去杀人,除了城关上的人之外,剩下的你觉得有异常的人都可以杀。”青木若何平静的讲着。
“瑕瑕瑕暇暇暇,有意思!”那小老头傀儡转身离开之前扭过头又看了青木若何一眼,怪笑着说到。
“这一次将桑囿城的问题处理完之后,我一定好好儿好儿休息休息,太累心了。”当人魔已经离开之后,青木若何长出了一口气神情疲惫的自言自语到。
“桑囿城这边儿清理干净以后,剩下的便都是硬仗了。沙漠毕竟是贫瘠之地,即使有那么一两处绿洲也养不了许多荒兽,那里的危险倒是不大。最让我头疼的是其它藏在暗处的千魂邪蛛,不过那个也不归你管了。交给名师殿就行。”蓝羽看着刚醒过来没多久就被又被累的很没精神的青木若何,不由得语气柔和的安慰到。
“下面的事儿便是大枚大印和邪阵该如何分账了,大印你可以拿走但那里面的龙灵和整座大阵都要归我。”青木若何甩了甩脑袋,将眼前的事情都甩在了一边,然后便安下了心思向着蓝羽讲到。
“邪阵你先用就是,但等到你境界足够以后那些血石便要拆下来给我。我要用它们来巩固邪道的道基,一举正邪魔三道一起化神。”蓝羽暂且是答应了青木若何的条件,但是却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好!等前辈成神之后,一定会极为不凡。”青木若何未曾多加考虑便答应了下来。
“我的邪道修为是我的一项长处,但是化神之后便是不太可能继续修炼了。我要这血石便是为了将我所修的诸多大道化而合一,一举走出自己的道,那时我便是真的不差于玉尘子半分。”蓝羽点点头,向着青木若何说起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蓝前辈,我有个朋友可能需要你给指一下路。”突然之间,青木若何话题一转。想要趁着蓝羽心情极佳的时候儿,让他答应下来。
“你且说无妨。”蓝羽摆摆手,表示这种小事情自然是无所谓。
“等着出去之后,前辈跟着我回一趟青木桃源,倒时一看便知。”青木若何见蓝羽已经答应了下来,便不再于此事上多加口舌。
“也好。”蓝羽也没多想,虽然觉得此事不简单,但对他来说这又能难到哪里去。
......
“小先生,桑囿城的内部出现了嗜杀人的异怪。桑囿城的城主已经带着人却清剿了,我们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行动!”许久之后,那自戌时开始便换成小股骚扰桑囿城的兽潮便安静了下来。向骓看到桑囿城主带人前去平乱之后,便过来询问青木若何下一步要怎么办。
“直接行动便好,那异物是我弄出来的。我和之前的那个人魔达成了协议,现在我已经是他的主人了。”青木若何点点头,示意蓝羽可以放心大胆的行动,而桑囿城主在行动完成前是不会回来的。
“小先生还是要谨慎对待那人魔才是,人魔毕竟是众生恶念孕育而出。如此阴险、诡诈、邪恶的家伙,小先生你不见得能对付的了他,更何况人魔善于在潜移默化中操纵人心,小先生要万万当心。”向骓叹了口气,看着青木若何平淡的态度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而走出了营帐去组织剩下的大命师开始行动。
“小子,你先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便是。我办事儿,你放心。”见向骓已经开始准备行动,蓝羽便再次拿出了自己的酒香蛊母催动了起来。一时间,一股比昨天还要浓郁的酒香味儿从那装着蛊母的小坛子中飘出。再之后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儿,那些桑囿城北关的守城军士便开始失去了意识呼呼大睡起来。
“今天早上那桑囿城主今天可有来问过为何我们周围不曾有人死亡?”看着蓝羽已经开始放出了自己的本源剧毒和本命蛊毒之后,青木若何则是接着向他问到。
“桑囿城的城主好像一直没有来。”蓝羽笑呵呵的回答到。
“看来他也发现了不对劲,那他今天应该是不曾有调换过守城墙北关的士兵。”青木若何已经知道了桑囿城主的态度。
“你的意思是,那桑囿城主是在有意帮我们?”蓝羽有些奇异的向着青木若何问到。
“自然是如此,他一定是早就发现了不妥。但是一直未曾声张,直到收到苍茫城的书信后他便相信了自己的想法。而我们昨天晚上的行为,一定让他起了疑心,但是他明白苍茫城不可能害他,而且就算是害他也不会写信告诉他这么多。于是他便选择了相信我们,所以他不仅没过来追问,反而也未曾调动守关士兵。”青木若何笑了笑,淡然的讲着自己的猜测。
“并且在城内出现异怪之后也未曾对守关的士兵有所安排,他这是在为我们今天的行事提供条件。”蓝羽听了青木若何的猜测之后,便顺着说了下去。
“没错儿,只不过明天我们可能便不太好面对这位城主了。”青木若何苦笑了一下,无奈的讲着。
“那倒不至于,既然他前去之前都未尝发飙,那心中便是已经做好了取舍。而且你忘了我们从沙漠中遇见的那些个伏兵了嘛,桑囿城的城主如果想印证自己猜想的话便一定会派人去暗中查探。一旦他知道那些人死了,便代表着他想的没错儿。毕竟这兽潮本就来的诡异、打的诡异,再加上苍茫城的书信和我们的作为,如果此时自己派出的埋伏在沙漠中的兵马再无故消失,那便是八九不离十了。”蓝羽向着青木若何摆摆手,告诉他这事情没那么严重。
“果然还是太累了,这么重要的点都没想到。”青木若何闻言之后便是放下心来,不由得对着自己调笑了起来。
“不要怕,大胆去做!反正那些蛊虫应该是够用了,桑囿城处理不好直接屠城就行了,咱这些人又不姓李。”蓝羽咯咯的笑了起来,显得很吓人。
“如无必要还是勿增杀戮,要于善恶之间保持中正才是。”青木若何摇了摇头,不太同意蓝羽的说法儿。
“小子,抚养你长大的那个相如先生的弟子教给了你善,我教给了你恶。剩下的便需要你自己平衡了,不要像名师殿那些老好人一样,也不要像现在的我一样,我们都成不了仙,善恶心性也就不是太过于重要。但你不一样,如果你成仙之前有心劫的话,学我们怕是会让你灰飞烟灭。”蓝羽听闻青木若何的回答之后先是一愣,然后便叹了口气,接着认真的提醒着青木若何。
“可怜我这么小便要经历这么多,果然出去之后还是要偶尔放个假休息休息。”青木若何听了蓝羽的提醒后,便不由得觉着自己的头都大了。
145 屠杀
这一夜过去得很快,对于桑囿城北关上的人来说起码是如此的。他们只是眼睛一睁一合的功夫,这小半个夜晚便如此无意义的过去了,不过同昨日一样今日又有一些同伴再也没能醒来。
而对于桑囿城内的桑囿城主而言,这小半夜便不是这么平静了。自从那人偶老头儿出现之后,桑囿城内就开始接连不断的死人,当桑囿城的城主赶到之时那些死去的人的头颅便已经被那人偶老头儿摆成了一座高高的京观。
看着眼前的场景桑囿城的城主眼神阴冷,但随即便平复了下来。“在李染将情况带回来之前,一切都不能暴露”,听着此地一些并没有被人魔杀死的凡人的哭喊之声,桑囿城的城主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想到。
“大人!那异怪好像并不是在盲目的杀人。”在桑囿城主身后,他的亲卫统领看着四周一片狼藉的战场轻声说到。
“先找到那异怪再说。”桑囿城主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再次带队朝远处的下一座京观赶去......
“你到底是谁!”在桑囿城一处偏僻的街道上,一位年岁很大的老修士被人魔一拳打爆了右肩,看着他惊恐的说到。
“苛苛苛苛苛,我是谁?想知道的话就先告诉我你是谁。”人魔发出难听的笑声,然后在与那老头儿对招儿的时候又打废了他的另一只手。
“我就是一个桑囿城的退伍统领,阁下为何如此赶尽杀绝?”那老修士在两手尽废之后便不再抵抗,只是艰难的站在一间已经破烂的破烂商铺门前冷声讲到。
“不要说你生前的身份,还是说说你现在的身份吧。”人魔的声音虽然尖利沙哑,仿佛夹杂着各种难听的因素,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所说的话直击人心。
“你!”那老修士听了人魔的话先是短暂的一愣,之后便想也不想的引动了道基打算自爆。
“你可不能自爆,我还指望着你的本源呢。”在看见那老修士打算与自己同归于尽之后,人魔便是松了一口气。如果他要是在逃遁的途中引动道基自爆,那可就亏大了。
当然,如果是寻常修士看到这一幕后必定是会退避三舍。但此时面对这一切的是一位人魔,而且还是一位命不久矣的人魔,最要命的是这人魔还恰巧想要拼上一把逆天而行。
‘噗!’面对向自己扑来的老修士,那人魔奇昙也是起身一跃迎了上去。同时他那小小的傀儡身躯之后蔓延出了一条一条的漆黑锁链,与他一起向着那打算自爆的老修士攻去。结果可想而知,那些铁链结结实实的破开了老修士的护体神通结结实实的抽在了老修士的身上将他打的皮开肉绽。
“总算是抓住你了,跟我一起死吧!”那老修士完全不顾那些抽在身上的铁链把自己打的皮开肉绽,也不在乎那些锁链上的黑气正在侵袭灭杀着自己的元神。只见他到了人魔奇昙身前之后便用灵气控制着那只已经废掉的手伸手一抓,便将奇昙那小小的傀儡身躯抓在了手中。然后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神色狰狞的说着。
“你想多了。”人魔身后的锁链此时快速的扎进了那老修士的肉身之中,大量的黑色邪气顺着锁链涌进他的元神,慢慢的那老修士便发现自己对道基和肉身、元神的控制已经变得越来越小。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老修士在此时的心里便只剩了恐惧。
“我说了你也听不明白,但我明白你是个什么东西。安心的化作我的一部分吧!”奇昙的笑声显得阴森而又诡异,再配上他那沙哑、刺耳的声音,使得现在这一幕令人有些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我,我还不能死!”在那老修士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体和元神的控制权之前,这便是那老修士最后的遗言。
“锁链这东西还真是好用!下次再试试凝结个邪帝、暴君出来,上次和我对战的那个小辈的法还挺实用!”当老修士彻底的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权之后,奇昙边控指着他松开了手。接着更加诡异的一幕便出现了,那老修士的肉身被几根锁链高高举起就那么挂在奇昙的身后,而小小的奇昙就那么平稳的站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
“大人,这是第十处京观了。不过这次的京观有点儿不一样。”不久之后,桑囿城的城主便追踪着奇昙的痕迹来到了他刚才与老修士交战的地方。在短暂的观察之后,他和他身后的亲卫统领便发现了不对。
“确实是有些不同,你看那两个小坑。”桑囿城的城主听到之后,便指向了不远处的两个小小的坑洞,示意自己的亲卫统领往那里看。
“那是两个小脚印?”亲卫统领顺着桑囿城主的手指望去,便从那片地面上看见了两个不是很大的小窝窝,而每个小窝窝的中间都有着一个小小的脚印。
“两个可能,要么是傀儡人偶,要么是降灵神兵。不过就那脚印中残留的诡异气息而言,我更倾向于前者。”桑囿城的城主看着那两个小小的脚印,缓缓的讲着。
“傀儡人偶...”亲卫统领听了桑囿城主的话之后便若有所思了起来。
“苍茫城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邪门的东西,难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与那帮儿人无关?如果无关,那这傀儡又是如何进来的?难不成守门的人或者城关上的那些奸细已经动手了?”桑囿城主此时也是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细细的思量着自己目前所知的一些情况。
“这背后到底会是谁搞出来的?先是兽潮,又是人偶,就昨天夜里还无声无息的死了两千多号人,看来是有人在针对我桑囿城。”那亲卫统领自言自语的小声说着自己目前所知的一些问题,想着把他们联系起来。
“李酉,多想无用,拿下这傀儡异怪我们便明白了。”桑囿城主看着正在思考的亲卫统领,适时的打断了他的思考。
“是!”李酉答应了下来,然后便再次带着自己的手下跟着桑囿城的城主离开了。
“李酉,我到底能不能相信你...,也不知苍茫城是不是早就背叛了晟唐神朝。”在路上,桑囿城主的内心里不安的胡思乱想着。
......
“这么大个城,找了这么久愣是没有几个能让我看得上眼的。按着这样儿的速度下去,本座什么时候儿才能吞噬出自己的本源,真是令人心烦!”在另一处街道上,那人魔奇谭走在其中,而在其身后则是又多出了一个被锁链吊着的修士。
“你还挺挑食!”当人魔那沙哑的声音落下之后,之前已经离开桑囿城的李染便出现在了奇昙的身前。
“滚!本大爷没空陪你玩儿,主上说了只叫我吃死人,我不吃你!”在看到李染的身影之后,人魔确实在短暂的时间内动了想要吃掉他的心思。但随后他便想起了青木若何的嘱咐,于是乎便压下了自己的杀念,那玉尘子的封印有多大能耐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
“呵,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他们都是活死人不成?”李染清楚的捕捉到了人魔奇昙眼中那一闪而逝的贪念与杀念,便不由得对他的话信了几分。于是便冷笑着对他质问了起来,想要套出一些东西。
“我今晚没杀过活人,但是如果你敢坏了主上的计划我便有理由杀了你。你比我背后的那两个家伙可要好吃的太多。”人魔奇昙咧嘴笑了笑,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向着李染回答到。
“我早就感觉这桑囿城内有些不对劲。今天城主派我出去探查之前派出去的伏兵的动向,但当我找到了他们驻扎的地方后他们却早已死去多时了。这是不是你干的?”李染丝毫没有在乎奇昙对他的威胁,而是继续冷声的向着他问到。
“我现在没空儿告诉你,我还要去多杀点儿死人,你家的那个什么城主马上就要跟过来了。你要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就跟上我。”奇昙这次没有再去回答李染,在自顾自的说完之后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李染的眼前。
“这家伙的实力果真是高深莫测,若不是知道他没有兴趣杀我我还真不敢出来。不过他若是想杀我,我藏不藏恐怕都是一样的。”在奇昙走后,李染长出了一口气。在刚才对话的时间里,李染的心脏跳得飞快,那种来自于内心的恐惧让他知道刚才那个人偶一定是个极度恐怖的东西。
“我们又晚了一步!”在奇昙离开不久之后,桑囿城的城主便带着自己的亲卫赶到了这里。看着眼前高高的京观,便不由得寒声讲到。
“那家伙是故意在钓着城主,他之所以叠这京观恐怕就是为了将大人激怒。看来那所谓的主人派给他的计划,便是拖住城主大人无疑了。看来北关上今夜又有大变,结果应该和昨天是一样。看来这家伙的主人应该是隐藏在苍茫城来的那些家伙之中,再不济也是和那些人有关系的存在。但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屠杀北关的军士?这等实力的存在完全可以在暗处先杀掉城主,再一点儿一点儿的无声无息杀掉剩下的高层,想要吞掉桑囿城完全没必要像现在这么做才是...”在这处京观的附近,躲在暗处的李染不由得思忖起了其中的一些细节。
146 还是暴露了
“主人曾经交代过,让我拖到卯时初刻。现在已经差不多了,我直接收身返回就好了。”人魔奇昙看着眼前刚摆出来的京观,在思考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听话收手。
“算了,还是听话吧。现在小命儿都在人家手里,更何况这城里也确实没几个能让人看得上眼的。”奇昙也就思考了片刻,便决定停止自己的杀戮,等到了今天晚上再听吩咐动手。于是乎,奇昙那小小的傀儡人偶身体便通过自身背后的邪气锁链疯狂的吸收起了那被他吊起来的两个修士。
......
“看来那傀儡是在故意拖着我们...”在奇昙快速吸收完那两个修士离开之后,桑囿城的城主便在一刻钟的功夫儿内赶到了。不过经过一路的思考,现在已经真正冷静下来的桑囿城主从心里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整整十二座京观,仅仅半个晚上他就杀了近万修士!”在桑囿城主身后跟着的李酉,在看到这座京观后便控制不住的握紧了拳头愤怒的说到。
“这傀儡究竟是何方邪物,不紧不慢的钓了我们一个晚上。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单纯的嗜杀,不知道他杀人的动机和规律到底是什么。”来到此地看到这座用人头搭起来的京观后,桑囿城的城主不禁慢慢的自言自语着思考了起来。
“大人是说,这邪物杀人是有目的?”桑囿城主的亲卫统领李酉,在听了桑囿城主的话之后,便有些疑惑了起来。今夜他们所见到这十二座京观根本就毫无规律可言,无论是其所杀修士的境界还是年龄都形不成某种规律。不过唯一相同的便是,那些被杀掉的人除了头颅之外,便找不到其余半点儿尸身。
“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在摆阵,一个只是单纯的为了吸引仇恨。不过无论如何被杀的那些修士所丢失的尸身肯定对其有帮助,并且这些人一定有相似之处,否则剩下的那些还活着的人便说不过去了。”桑囿城的城主沉吟了片刻,在短暂的思考下,便稍稍理清了头绪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李酉,你接着带人去追。我现在需要回北关主持战局了,记得若是那傀儡停手消失不见你便回头将那些京观拆了,让死去的同胞入土为安!”桑囿城的城主估算了下时辰,现在差不多已是将近辰时二刻。他还需要回去主持大局,所以便只得向着李酉嘱咐了几句。
“城主大人,还是末将先带人送你回北关吧。现在我们尚不知那邪物身在何处,您若是孤身返回北关恐怕是会给其机会。”在桑囿城城主说完之后,李酉便觉得有所不妥。
“无妨。”桑囿城的城主摆了摆手,示意李酉不必如此谨慎。
“还望大人大人回去的途中多加小心。”桑囿城的城主拒绝后,那李酉见到城主胸有成竹的样子后也便不再多说些什么。
“你们要万分小心,如果那邪物不再有动静了,你便在拆完那些京观后带着手下军士返回北关与我汇报下这些京观的情况,我到时候再好儿好儿仔细思量思量这其中的问题。”在拒绝了李酉的提议之后,桑囿城的城主又向着他继续嘱咐到。
“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多加小心。”李酉自是明白其中的关键厉害,此时也不敢对桑囿城主的话有丝毫的怠慢。
“好,那本城主就便不啰嗦了。”桑囿城的城主点点头,大袖轻轻一甩便在李酉的目光下转头离开了。
“将这京观拆了,把位置记下。先让这些同胞入土为安,记得回去之后将所有京官的位置都从地图上标出来,然后随我去见城主。”在目送自家的城主离开之后,李酉便唤来了自己的副统领,对着他吩咐到。
“是!”那副统领应诺一声,随后便退下去组织手下的亲卫将此地京观中的人头按顺序轻轻取下然后收好。等到将事情办完之后,再将这些头颅好儿好儿埋葬。
“城主大人刚才拒绝了我的护送,恐怕是有些什么事情不好让其他人知道。看来城主大人对这次的屠杀应该知道些什么。”在自己的副统领正在安排手下办事的时候,李酉便一边儿观察着此处的交战痕迹,一边儿从心里默默的想到。
……
“出来吧!”当桑囿城主已经向着北关走到离李酉大概有十余里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语气平静的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萧瑟街道静静的讲到。
“属下拜见大人。”在桑囿城主的话音落下之后,李染变自其中的一间商铺中走出,进到了城主身前单膝跪地的沉声拜到。
“李染,私下里你我不必有这些虚礼。”桑囿城主轻笑着讲眼前这平平无奇的年轻人扶起,平和的跟他说到。
“大人,李健衡他们已经死了。”那年轻的李染在被桑囿城主扶起之后,便与他并肩而行。而其刚一开口,便是直接将自己此次前去北方沙漠中所看到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桑囿城的城主。
“既然李健衡死了,那事情便很明显了。”桑囿城主闻言叹了口气,然后心中的石头便落了下来。
“还请大人赐教!”李染见到城主的反应之后,便明白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之前我给李穹那个家伙写信,让他派兵来支援我们桑囿城度过这次诡异的兽潮。虽然他未曾推脱,但在回给我的信中却强烈要求我亲自督战、主持大局,并且让我派出伏兵到北方沙漠与北关互成掎角之势在关键时刻共抗兽潮。然而现在,李健衡却死了。”桑囿城主将这其中要点向着李染指了出来。
“也就是说,苍茫城的李穹城主知道我们桑囿城的这次兽潮有问题。而且还清楚我们的人中有内鬼,并且为了让自家队伍安稳到达,索性将一部分内鬼直接钓到明处来个瞒天过海、先下手为强?!”李染作为晟唐最后的皇室底蕴,自然是无比聪慧。在片刻的功夫中就摸到了其中的要点。
“本来我只是有所怀疑,毕竟这种情况我们还可以为苍茫城已经被此次兽潮背后的东西所掌控。不过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却让我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毕竟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们完全用不着这么麻烦。”桑囿城主点点头,对李染得推测非常的满意,然后有补充说到。
“大人,我刚才见过那个在昨天晚上四处杀人的东西,他在发现我后却并没有对我动手。”李染沉吟了片刻,随后便向桑囿城主说起了自己刚刚见过奇昙的事情。
“你都问了他一些什么?或者说,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桑囿城主闻言之后神色怪异,然后变向着李染问起了当时的情况。
“他说他的主人不让他杀活人,所以他不能杀我。但是我若敢阻拦于他,他便有杀我的理由了。”此时李染将当时奇昙所对他说的话,完整的复述给了桑囿城主。
“他的意思是,他昨夜杀的那些人其实都是死人?”桑囿城主的神色虽然有些不好看,但是却本能的觉着这句话好像言非所虚。
“属下本来也是不相信的,但我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与贪念。我可以肯定那家伙很想我出手,然后把我杀了吃掉。”李染点点头,想起当时奇昙那浑身的诡异气息,便不自觉的有些后怕。
“吃人?果然是个邪物。既然如此,看来他的话则应该是可信的。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这桑囿城中有些人被人杀了之后以秘术炼成了活死人。而且他们还有着自己生前的记忆和思维,甚至可以用一种简单的方式十分隐秘的扩散。”桑囿城主结合着李染所带来的信息,得出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结论。
“这怎么可能?!”李染虽然也大致的猜到了这点,但是其本能的不愿意去相信。
“虽然令人难以相信,但是如此一来,诡异兽潮、李穹的来信、李健衡之死、前夜的莫名死亡还有昨夜的屠杀便都说的通了。”桑囿城主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本不存在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说到。
“这是一场博弈!不过苍茫城怎么会有能耐和隐藏在兽潮背后的如此存在掰手腕呢,而且李穹城主也不应该有此等才略才是。”李染将这些事情以桑囿城主得出的结论而联系起来之后,便发现了一个极大的问题。
“两个可能,要么是这秘境中还有两个不为我等所知的势力,要么就是这秘境已经打开了。相比之下,我更相信这是场秘境中的诡异主宰与外界势力的对弈。”桑囿城主看着身旁的李染,若有所思的对着他说到。
“依大人之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染此时也是皱着眉头,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问起了桑囿城的城主。
“桑囿城一定是保不住了,而且苍茫城也还是个未知之数。不过那些外界来的人既然可以打开秘境,便说明他们很可能还有再次封上秘境的能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晟唐李氏现在应该八成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了,苍囿秘境的入口此时也应该已经被他们给再次封上了。”桑囿城主面带哀愁的分析着此时秘境内各势力之间的情况。
147 桑囿城主的交代
“那大人的意思,是要李氏跟着他们一条路走到黑了。”李染也明白,此次的晟唐李氏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了。
“人家根本就没有要让我们知道这一切的打算,至少没有让桑囿城的人知道的打算。这次博弈,我们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桑囿城主听了李染的话之后,则是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我李氏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了么...”李染一时之间也是悲从心来、伤感无限。
“李染,想我晟唐神朝曾经也曾威震于天下。一有晟唐开国太宗释忞皇帝威震于天下,刚正不阿、宽和仁厚胸中文韬武略俱全,其冠绝凡界一千五百年,虽不说当时无敌于天下却亦可言之以盖世。二有晟唐天后明空皇帝继中宗行政,图治于晟唐圣厉年间天下海晏河清、文风蔚然,世人皆知其政通人和、文略泰然,天后在凡界执政的一千年间晟唐亦如太宗皇帝在位时为凡界数一数二的神朝。至三则有晟唐玄宗泷霁皇帝夺政韦后匡正李氏,其在位千年之期兢兢业业创晟唐盛极之势;只可惜其后来宠信妃玉不致朝政,引得天下大乱晟唐由盛而落、急转直下,可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四有晟唐贤宗皇帝李莼于宦臣燕党霍乱天下时挽大厦将倾,其为政良苦革除晟唐玄宗之弊再回中兴,然晟唐病之久已虽有良药一时却也难治根疾,在其千年飞升之后又是急转直下不可不谓是可悲可叹。所幸再于五有晟唐宣宗皇帝忍辱负重三百年终成皇帝之位,其在位始同莼帝之法广除官臣,其后再兴文教、重育贤臣能将倡恭简之风现大中盛世,惜哉李氏后继无人于忱帝飞升之后又是多生大弊,苦于宦党之祸。而在我心中,便是希望你能成为晟唐神朝的第六圣帝。”桑囿城的城主长叹了一口气,回忆起了晟唐王朝以前辉煌时刻的大兴之世,同时表明了自己对于李染小祖的高高期望。
“李染,何德何能担此大任。”李染也是叹了一口气,他虽有重兴晟唐之心之意。但如此情况之下,却也是如同粘板上的鱼肉一样回天乏力。
“我会为你准备一条路,哪怕是苍茫城尽毁、桑囿城覆灭但只要你活着出去了,那晟唐便还有希望。还望,你莫要辜负了我。”桑囿城的城主揉了揉额头,之后便整理了一下衣衫向着身旁的李染长躬一礼拜托到。
“李染若是能逃出生天,定会竭尽微薄之力复兴我晟唐。只要李染一日不死,此念便一日不休,子子孙孙亦复如是。”李染表情庄重的将桑囿城的城主扶起,语气严肃的答应了下来。
“小祖,你出去之后要留意我晟唐李煜皇帝的平生足迹。其在位期间虽无过多的政绩,但其才情不输我晟唐五大圣帝。祖上曾跟我说过自己的猜测,其怀疑煜帝曾经在私下暗中研究过五圣帝的圣法并且将其合而为一记录了下来。不过碍于当时宦祸猖獗,未曾加以显露面世,你要留心寻找。”在李染将自己请求答应了下来之后,桑囿城主便改变了对其的态度。
“城主大人放心,李染必定多加留意,将此功法迎回再震我晟唐李氏。”李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尽力做到。
“可怜我晟唐多灾多难,虽多有盖世天骄却难以为继。在寻常之时我晟唐皇帝多是资质平庸,若非如此又岂能被这些宦党压制、为祸而致文臣失势武将无权,天下劳苦、贤能不出使如此情况愈演愈烈。”桑囿城主说到此处便不由得悲从中来,恨恨的摇首叹息。
“我晟唐国运跌宕、盛衰不定,不似其他王朝那般平稳却也经常能到达视其望而却步的大盛之世,这便是大道对晟唐的天意吧。”李染咂了一下嘴,语气沉重的对着自己李氏一脉的王朝品评到。
“小祖你要听好,若是晟唐重出定不能再设节度使,宦党之流也不应再有。要在宫中广立太学,多育李氏之才散于朝纲。在外建文武官学,初学试罢便要举行科考,其前矛者进京都高等官学进修。再试罢,方可入仕为官或者入伍为将。至于后宫之律要少纳妃嫔,下仆者当用宫女,切记十年一换不可久用。后世储君,废除嫡长为尊,唯贤武、聪、明、智、慧而用。”桑囿城主在李染品评完之后,便对着他讲起了自己对于晟唐以后的见解。
“大人放心,李染,记住了。”李染听罢桑囿城主的一席话语之后,便是由衷的对着他跪地而拜,其心里对桑囿城主对晟唐的心意不禁是心悦诚服。
“我李黔只能为晟唐做到这些了,想我继任桑囿城的城主以来千年间兢兢业业才使得桑囿城能有如今的气象。这三个纪元来桑囿城一直多是疲于兽潮、风沙,且长是资源短缺人心惶惶。我自即任后多行推举术法、符文、炼器、丹药、阵法之道,又大兴荒兽改种驯养与灵植、灵食培育之研究,加之欲善地脉、水源改换嫁接之术才让桑囿城稳定下来走向初步繁盛。可惜才刚刚初有成效,却又落入这么一场博弈之中,而今我修为浅薄、才智闭塞也只能做到竭尽全力去为小祖、为晟唐谋一丝生路这里了。”桑囿城主李黔摇了摇头,看向远处的眼神中充满了落寞、歉意和不舍。
“大人能为晟唐做到这一步,便已经是对晟唐李氏有莫大的情分了。此乃天道之意,大人又何必介怀。”李染在知道李黔城主的作为之后,便是在心中惊叹了起来。这桑囿城外的环境有如何恶劣他自是知晓,且不说北方的沙漠,单单是南方的大丛林和西方的戈壁滩就足够让桑囿城陷入绝地。丛林中荒兽无数、灵植稀少;戈壁上不仅环境荒凉、资源短缺还多生有剧毒的毒物;再加之北方沙漠绿洲中的荒兽时不时便会偶尔趁着夜间有大风沙的时候前来攻城,桑囿城的日子那可以说是真的难过。
“我们先不谈这些伤心事了。如果晟唐以后复辟了,这段历史便不要写在史书上了,着实是不光彩。我们这苍囿秘境里的十万代李氏,算是给晟唐给五位圣帝丢人了。”李黔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随后便摇了摇头坦然的对着李染嘱咐了起来。
“城主为何要为晟唐做到这一步!”李染闻言后,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李黔城主便不由得湿润了眼角。
“晟唐想要再次崛起,牺牲便是在所难免的。作为李氏后裔,我又如何不能为了晟唐而奉行大义。你未来肩上的担子会很重,我这里也帮你扛不了多少了,现在而言能扛一点儿是一点儿吧。你的难处越少,晟唐复辟的希望便越大,我既然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为何不能再多做一些...”李黔看着眼前刚刚升起一半的朝阳,缓缓的向着李染说到。
“本来李建衡应该是个能够辅佐你的将才,可惜他现在死了。就算他没死,我估摸着他也已经变成了和我们离心离德的活死人,可惜了这么好一个苗子。我当时若是再多注意注意他就好了,这是我的过错...”再之后李黔便想起了已经不知所踪的李建衡,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自责。
“在下还望城主大人能够惜命,如果战局失利您一定要和我一起活着逃出苍囿秘境,晟唐的复辟还需要城主大人的一份力量。更何况城主大人为晟唐付出了这么多,又怎么能将名声都留在这里,让它们消失在我晟唐以后的史书之上...”李染同李黔并肩而行,一起看着那升起一半的朝阳,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尽力而行。”李黔点了点头,答应李染尽量让自己活下来接着为晟唐出力。
“只可惜我晟唐的国玺已经落入了邪修之手,若是能追回国玺那复辟晟唐可就简单多了。小祖你要记得,复辟晟唐必须要得到天道认可,只有这样王朝的帝王和文臣武将才可以借助国运、国脉修炼。如此一来,一旦那些文臣武将以及后世皇帝若是对晟唐离心离德,他们的修为便会因此受损。自古以来晓人之所行,来往皆为之於利,只要同利共损那君臣间便可相处的长久。对于王朝存亡来说,亦是应托于如此。你如果能追回之前的国玺,便可以直接用其培养人才从一村一镇开始开疆扩土。这样一来,复辟之路虽是艰难但还算坦荡,经过几代贤帝的努力还是能安稳立业的。如若是没有国玺相助你此生便要疲于戎马疆土,无百万里江山、亿万子民则不可证国于天道,届时你年老之后国内怕是易多生动荡。若是无贤人之后,则江山易亡多会成全于他人。更何况打造国玺神器,本身也不是件容易事儿。”在答应了李染之后,李黔又为他讲起了复辟晟唐的首要之点。
“大人的话,李染一定谨记于心!”李染耳中将李黔所讲的要点听的仔细,在和其他的嘱咐一样一字不差的记住之后便对着李黔恭敬的答应到。
“如此,我便放心了。你今天白日便不要在上北关了。你就守在城内藏好,等那邪物傀儡今夜出现之后,你便跟着他去见他的主人。之后你便好儿好儿跟着他为他办事,我回北关之后会回来给你一封书信,你到时替我转交于他即可,那里面便是我为你求的出路。记得,一定不要私自打开。”李黔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眼前懂事、聪慧的李染不由得放下心来向他讲到。“李染,也许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在交代完最后的话语之后,李黔便在心里悲观的想到。
147+1 决战前夕
在初升的朝阳之下,桑囿城的北面城关前,兽潮一如既往的在冲击着那城关下苍老的城墙。
“今日过去之后,桑囿城这里就是要图穷匕见了。”此时的蓝羽虽然和在场的普通修士一样从城墙之上攻击着城下的荒兽,但在他的内心中却是在为明天自己一行人和桑囿城那些感染者的决战考虑了起来。
“明天还好说,只怕是过几天从这里出去的时候才是真的危机。”而相比于桑囿城内的这些被感染的三流修士来说,蓝羽最为担心的还是可能会守在外面的血渊界探子。
……
“主人,我回来了,你吩咐的事情我都办了。不过最后的时候,有一个奇怪的小子出来搅和了一下局面。”在蓝羽身后较远处的大营帐里,人魔奇昙正在向青木若何汇报着昨天夜里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那人你不用管,他应该不会搞出问题。不过你对他说的一些话,倒是可能把我们的本来目的给暴露了。”青木若何看着立在自己身前的奇昙,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更精神一些。
“一个毛头小子,哪里能想到我们的目的。主人你多虑了。”奇昙听后,则是完全不怎么在意的说到。
“可他的背后是桑囿城的城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更何况你也说了,那是一个天资卓绝的融脉境修士,想来其必定是桑囿城城主的心腹了。你这一说,他怎么可能不告诉桑囿城主?”青木若何虽然再说奇昙的不是,但语气里却并无多少责备之意。
“主人,我就说了一句我杀的都是死人,他们就能想到来龙去脉不成?”奇昙见青木若何的态度依旧柔和之后,便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单单如此一句自然不会泄露什么,但是联系着其他线索便可以推算出很多了。”青木若何看着眼前小小的奇昙,平淡的解释到。
“自从我进入了这个傀儡之后,我便不能再使用自己洞察人心的本能了。要不然这里的事情,我便可以帮主人分忧了。”人魔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小小的双手,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是多么需要自己的本能天赋。
“这里的事情,明天便会进入结尾。到时候你还要多多出力,这大半个桑囿城的人的血气应该能帮你改造这傀儡身体。”青木若何如何不知奇昙心中的想法,只不过却并没有去阻止他。
“多谢主人!”人魔奇昙听后,立马便开始跪下磕头向着青木若何谢到。
“不用谢我,我之后还有要事来麻烦你,你这副躯体越强大我的胜算便越高。”青木若何笑了笑,之后便向着奇昙平和的说到。
“属下一定好儿好儿出力!”奇昙听罢,便是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表示自己一定尽力而为。
“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记得不要被人给发现了,现在桑囿城主已经知道了你的样子,而且很想通过你再来了解一些什么。”青木若何摆了摆手,示意奇昙出去藏好。
“是!”奇昙应下之后,便轻轻的退出了营帐找了一处阴影隐匿了起来。
“小子,等我重新锻造这副身躯之后,你的神念印记一定会被我抹去。再加上这半城的血气和邪气,我就不信破不了那两个老家伙留下的封印。到时候,我便要千方百计的将你拉入邪念的深渊,做我的传人弟子。”当奇昙在阴影中隐匿好身形之后,其心中便开始打算起如何反噬青木若何。
“我劝你老实点儿,如果你坏了他的路,他头上的雷劫便会应验到你的身上。”就在人魔即将陷入沉睡之时,蓝羽的声音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你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人魔奇谭听到蓝羽的声音之后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了过来。于是便接着吼到:“你在那阵法里做了手脚!”
“你真当他不知道你的心思?他只是懒得去管,因为有我在!”在人魔奇昙的脑海中,蓝羽的声音在不停的回荡着。
“你无非就是想将那小子的事情一点儿一点儿的败露出去,来为自己寻找多多杀戮的机会,但是你的算盘打错了。逡老魔的傀儡,岂是这么好用的?”蓝羽在拆穿了奇谭昙的心思后,还不忘了再适时的补上两刀。
“你什么意思。”奇昙听到此处,一股极度不安的感觉便开始涌上其心头。
“没什么意思,烙印在那钟山烛龙印上的邪道封印是我在用血气修复这具傀儡的时候儿找到的。现在它正作用在你的邪魂上,你说你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呢?”蓝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很合适的将话点到了一个不多不少的程度。
“你是说,只要我还在这具傀儡里,那我便不得不低头?”奇昙的邪魂咧嘴一笑,嘲讽的说到。
“你根本就出不去,只要这具傀儡一有变动,那邪纹阵法便会将傀儡中的神念统统炼化。没有逡老魔的允许,你还想着能够使用他的傀儡,你也真是可笑。”蓝羽的嘲笑声在奇昙的脑海中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区区禁魂傀儡也想困住我,老东西,你岁数太大了。”奇昙轻蔑地笑了笑,根本就没把蓝羽的话给当回事儿。
“禁魂傀儡,我们会用禁魂傀儡来对付魂魔?这到底算是我们两个谁昏聩了,就不用我说了吧。那阵法的作用,你还需要自己体验才是,等你见识过了便不会再有二心了。”蓝羽的声音在奇昙的脑海中轻笑了一下,随后便消失不见。
“呵,这就想唬住我,真当老子是泥捏得不成。逡益,你活着的时候老子斗不过你,现在你只留下一具傀儡和一座阵法,你拿什么来和老子斗。”在蓝羽的声音消失之后,奇昙心中的怒火便星星点点的燃烧了起来......
气过之后的人魔奇昙很快便陷入了沉眠,而当青木若何利用自己留下的神念印记将他叫起的时候就已经是当夜的戌时了。
“同昨天一样就好,记住不许滥杀无辜。”在将其叫醒之后,青木若何还特意的对其嘱咐到。
“主人放心便是。”于沉眠中醒来的奇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好似白天与蓝羽的对话不存在一般。
“还有,今天夜里不必有所顾忌,能杀多少杀多少。”青木若何的神念烙印在留下这句话之后,便沉寂了下来。
“能杀多少就杀多少,看来今天晚上是有的忙了。不过在刚出来疯过以后,我现在好像并不是很想杀人啊。”奇昙在黑暗中显现出来之后,便喃喃自语的跳下桑囿城了十几丈高的城关向着城内遁去。
......
“你这个畜生邪魔!”在桑囿城的一处曾经繁华的街道上,一位青年模样的修士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不由得悲愤交加身体颤抖的对着远处依旧在杀人的奇昙骂到。
“我本来就是邪魔,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奇昙在轻描淡写的扭断了一位融脉境修士的脖子之后,便随口对着已经被他打到不能动弹的青年修士回答了起来。
“多么纯粹的愤怒、哀伤和怨恨绝望啊,好久都没有体会到这种美妙的感觉了。还是活人的情绪好,比这些活死人要令人着迷、舒适的多。”奇昙感受到那修士所散发的负面情绪之后,便是不由得陶醉的吸收了起来。作为人魔,只有这种纯粹的负面情绪,才是他最好的灵丹妙药,所以奇昙才会有兴趣陪着这个资质还算入眼的‘说说话’。
“你这个恶鬼!”那修士在听到奇昙的这两番话语之后,便是更加的绝望、愤怒和怨恨。心中的情绪开始控制不住的扭曲、变质,身上的邪性、魔性也逐渐的开始滋生。
“尅尅尅尅尅尅尅,人类的心性还真是奇妙。看来这次我的运气还算是不错,碰到了这样一个草包,以后稍加培养便是一片乐土。这样的人在世界上越多,我便会越强大。我一定要把他活着送出去,将他引入邪路,让他来找我复仇。”奇昙一边儿感受着这世间的‘美好’,一边儿在心里为自己的以后做起了盘算。
“只可惜昨天那个小辈的心智坚韧,要不然我便可以用我的心念将他也污染掉。按照他的资质,如果堕入邪途,那便是最好的修行食粮。”突然之间,人魔奇昙的心里便念叨起了昨天夜里遇到的李染。
“这等邪物,果真是令人畏惧。”在一栋商铺的角落处,李染隐蔽在桌椅之后。在看到了奇昙那杀人如麻、凌虐人心的手段之后,李染便不由得对其恐惧了起来。在不经意间,身体便开始微微颤抖。
“小辈,你怕吗?既然害怕,为什么不逃避呢?只要离开这里,你就安全了。”这时,奇昙的声音便出现在了李染的脑中。
李染咽了咽口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依旧看着店铺外所发生的一切。他很明白,这一切都是外面那具傀儡的手段,只要他退缩了,自己纯净的道心便会留下破绽。介时之后,便会心魔滋生,最终和外面的那位同胞落得个一样的下场。
“桀桀桀桀桀桀......”因为不曾得到回答,所以人魔的诡异笑声便不停的在李染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想要让其精神崩溃,抓住一切机会将他污染。
“何方邪物,竟敢在此屠戮我同胞。本统领今日便让你归道伏法,以慰我桑囿城民众在天之灵!”就在李染辛苦的抗击着自己脑海中那诡秘、刺耳而又邪恶的笑声之时,李酉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