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
向来敬重大长老的巫月，第一次打断了对方的话。
沉静温婉的杏眸之中，满盛着郑重和认真：
“若云世子所言，全都是真的呢？”
“绝无可能！”
大长老自认为他这会儿已经从云潇的“误导”中走了出来，振振有辞地反驳道：
“如今在座的诸位之中，除了二长老与五长老外，其他人，包括老夫，包括圣女你自己在内，谁家爹娘还没个亲缘关系了？
你们怎么就不是天残之人？
更何况，这天底下表兄表妹结亲的人多了去了，若真有问题，这几百几千年来，难道还就她一个人发现了？”
“也许不止世子一人呢？
也许从前也曾有人发现过这件事情，只是他们并没有深究，只把它当做了巧合，
又或者……他们和大长老您一样，即便发现了，也不愿相信。”
“你！”
“大长老。”
见大长老又想出言斥责，
巫月缓下语气，突然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说起来，我也是大长老看着长大的，大长老对我应该也还算了解。
在您看来，巫月真的是那种因为一个男子，就能抛开责任，弃全族人于不顾的人吗？”
“那谁知道呢？”
大长老正在气头上，闻言冷哼一声：
“老夫以前是觉着你乖巧懂事，能担得起圣女的责任，
可如今，却是无法肯定了！”
“大长老心中有气，巫月能够理解，
但您不妨先将所有的怒火与偏见全部抛开，站在我的立场上来仔细想想，
明明可以在刚开始对云二公子动心的时候，就彻底斩断自己的念想，
可我却偏偏放任这种情感在心底慢慢成长起来……
难道真的是毫无理由的吗？
就算您不相信现在的我，那总该相信，当初刚刚动心时的我吧？”
巫月眼神真挚：
“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在一个才刚刚开始心动的男子，和生我养我的巫疆之间若非要做一个选择，
毫无疑问，我会选择后者。”
“……你什么意思？”
大长老眸光一动，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无数种阴谋论，语气都变得兴奋起来：
“莫非……”
“云世子说的那件事，其实我也有所察觉。”
虽然不清楚大长老到底想到了些什么，但总归不会是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
巫月无奈地摇摇头，起身从自己的书橱里取出一只小匣子：
“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收集到的信息，几位长老可以先看看。”
将那几摞厚厚的册子分成了许多份，巫月把它们逐一递给了几位长老：
“这是我们族内近百年的记载，
这是我从北漓收集到的部分消息，
还有西凌那边的……”
她手里的纸张有些还比较新，有些却已经明显泛了点儿黄，一看就知道绝非是她为了糊弄几位长老而伪造出来的。
几个原本还对云潇和巫月之前那些话有些嗤之以鼻的长老们看着看着，神色不自觉地就认真起来：
“这是……这都是天残之人……
不对，这些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们可从未听说过你在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