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给她抹药
才出医院，南栀就见到了肖婉婷。
其实要不是那天在江铭琛办公室门口听到那些话…她并不会知道肖婉婷还存了那样的心思。
原先，南栀只当肖婉婷是妹妹。察觉不出丝毫这样的气氛。
那天想来也尴尬，自己偷听到另一个女人对自己的丈夫说出暧昧至极的话，最后又被人撞见偷听…
还是被里面的两个人同时看见的，自己还落荒而逃。
没过一会儿，江铭琛就跟自己发消息，要跟她解释，她还发了信息过去，说晚上回家时再说，现在在忙。
整件事情，江铭琛跟自己解释过了，她本身觉得江铭琛说的那些话，拉开身份，也很避嫌，所以没问题。再加上她觉得自己在那里偷听也不太好，江铭琛又主动跟她解释，南栀也就把这事儿翻篇儿了。
这会儿肖婉婷碰到她，似乎并不尴尬。
“姐姐，今天自己一个人来医院？”
南栀点点头。
“我陪我朋友过来看感冒…铭琛哥哥呢？”
南栀将手里装着药的塑料袋塞进包里，然后拿起手机。
“不是什么大事，我就自己过来了。”
“我还以为是我那天说的话，让你们吵架了…姐姐，实在是对不起，那天说了那样的话…”
肖婉婷不过是看南栀不能说话，性格又软软诺诺的。
没一会儿，她的朋友过来，这别扭的对话终于结束。
肖婉婷回想起那日的场景。
肖政祺提醒过她何家凯的为人，但她没理，总觉得还是有机会的，她不信自己降不住他。
后来才发现，都是自己想多了。
跟何家凯分手之后，她更觉出江铭琛的好。
分手之后的几个周，痛恨何家凯所谓的“多情”，也更疯了似的…在觊觎一个有妇之夫。
肖婉婷早就听说江铭琛失忆之后，对南栀的记忆，寥寥。
这种发了疯的想法在脑子里生根，然后疯长。
她是有些疯了，所以全然忘了那之前江铭琛同她讲的那些明确而清晰的话，也不顾两家的交情、各自的情谊。
更赌上了她的自尊和高傲。
就算江铭琛已经把话说的够清楚够明白了，在看见南栀那样跑掉之后，肖婉婷赌了一把。
“我们打个赌吧，铭琛哥哥。”
“我赌她不会跟你提起这件事。”
所以…她不够爱你，也不在乎你。
可是江铭琛说：“她那样的性格，自然不会跟我提起，不需你同我打赌。”
可是…肖婉婷还是恨。
这样一个人，无异于拖累。又为何让江铭琛爱得如此？
南栀回到家，不见江铭琛的人，他应该还没回家。
他今天有个会，要开一整天，南栀这才挑了这么个时候自己去了医院。
毕竟不想什么都麻烦他。
南栀做好晚饭，已经六点多了，按理说也该回来了。
“你快到家了吗？”消息发出去，隔了一会儿才收到回复。
“到楼下了。”
“好的。”
两分钟后，江铭琛到家。
饭菜飘香。
吃过晚饭，江铭琛洗碗，南栀到房间里把该吃的药都吃好，看着那几个需要抹的…有点为难。
她下午回来之后先换了衣服，换衣服之前，南栀背对镜子照了下自己的后背，那一大片皮肤微微发黄，自己再怎么伸手，也只能够到一点儿。
南栀拿起药水端详了一阵，又拆开另一只药膏。
门没关，江铭琛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南栀桌子上那一小堆药。
“你生病了？”
南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药水没放稳，还倒在桌子上，南栀立马扶正，然后看向他。
江铭琛已经走了过来。
他拿起药盒，是一支抑菌乳膏。
“今天去医院了？”
南栀实打实地说…
“这段时间后背加上脖子后面一直痒，今天有时间，就去医院看了看。”
“医生怎么说？”
“湿疹…医生说只要按照她说的，抹药、吃药，慢慢就会好了。”
“哦…那你一会儿睡觉前再叫我，我先去书房了。”
啊？
“给你抹药…脖子后面和后背…你自己抹的了？”
“……”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
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
南栀磨磨蹭蹭，在浴室里洗了澡，端详了一阵自己的背。
洗好出来，又穿上了内衣，这才把睡衣套上。
南栀抱着衣服出来，江铭琛刚好从书房出来。
“现在抹药？”
南栀点了点头，走进房间，把抹药的顺序给江铭琛说明了一下。
“药水干了之后抹这个，然后再抹这个…”
南栀按顺序排好，然后就乖乖在床上趴好了。
想了想，又自觉地拉了一半的睡衣。
“是发黄的这一部分？”
南栀趴着的脑袋动了动。
“衣服得再拉上面一点。”
江铭琛没想到…后背皮肤受损面积还挺大。
南栀的手背到身后拉住睡衣。
感觉上半身全然贴合在了床单上面。
“扣子我先解开了。”
话音刚落，暗扣已经被解开。
南栀的心没由来的，紧了下。
连带着感官，变得敏感。
药水一点点抹在了南栀的背上、脖子上，凉嗖嗖的，烧得慌…还带了些许酥麻。
等到抹乳膏的时候，他手指的温度夹杂着乳膏的清凉。
从清凉，再到烧灼感，南栀分不清是药效，还是因为…是他。
这个过程好像很长。
“抹好了…”江铭琛贴心的把内衣暗扣扣回去，还把睡衣拉了下来。
“晚安。”
南栀回过身，江铭琛已经带上了门。
留了句晚安。
乳膏已经被装进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后背的酥麻感尚未褪去。
南栀晃了半天神，迅速把内衣脱掉，然后掀开被子，捂着脑袋，睡觉了。
而江铭琛，在浴室里冲了几分钟的冷水澡。
脑子里蹦出了几个画面…
欲火中烧。
是记忆中，实实在在接触到的画面。
晚上，江铭琛做了个梦。
失忆以来，这个梦里的女主角终于有了正脸。
“你没醒来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渴望能获得你的怀抱。
后来你醒了，却不记得我了。
我别扭到…会觉得这个怀抱是冷的。”
终章
凌晨三点半。
梦醒，江铭琛脑子里的记忆碎片，终于拼凑起一小块儿。
南栀说的那句话，真的就像是她跟他说的一样…那样真切。
梦里的她，会毫无保留的表达她的情绪。
他想起那个清晨，她贪恋他的怀抱，但还是可以躺到另一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他不懂她的矛盾。
记忆？感情？
什么是最重要？
江铭琛问她：
“南栀，对你来说…我们之间之前的记忆，是重要的吗？”
其实南栀没有答案，她心底的迟疑、恐惧，犹豫不决，仅仅来自于这消失的记忆吗？
不全是的。
南栀好像总是在重复痛苦，然后为难自己。
可有些痛苦是双向的。
“我想去个地方。”
南栀和江铭琛去了海边。
这个给过她希望、解脱和痛苦的地方…每每想起来，总是难忘的。
巨大的海面，就像是一张网。
起起伏伏，下面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似乎要吞噬着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南栀突然想到一句话，“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她从不争先，也没有过滔滔不绝。
活了这么多年，她似乎…总是活不明白。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热爱的东西，可当这些所谓热爱的东西变成了一种常态，只让南栀感到绝望。
匮乏、缺失，南栀感到过无助，无所适从，觉得再也无法进行下去了。
那…便不是真的热爱。
所以，意义何在？
南栀想不通。
灵魂、生命、人生…宏大又宽泛的话题，总叫人迷失。
她有时候轴到一定要寻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总是自讨苦吃。
她大概是幸运至极了吧，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存在到了现在。
想到那几年的暗，如今…很多事情都不那么难了。
“我记得这片海。”江铭琛说。
“小时候，我们会在这里烧烤。那个时候，海水清澈，天空湛蓝。我们也会捉到小螃蟹，然后放掉…”
他说起了小时候的事。
“我很喜欢海。”
南栀想，如果没有发生一些事情，她大概也会喜欢海。
这是大自然的礼物。
风的形状，波浪记得。
那片海滩上没什么人，潮水逼近，又退去。
春初的天气，还是有些冷。
“我们下去走走？”
海风吹拂着，倒是不刺骨。
江铭琛的手拉起南栀的。
“即使我暂时没有我们之前的记忆，你也可以选择…相信我。”
“情感，很难有变化的。”
南栀想，爱上了那个你之后，我很难再爱上别人。
现在的江铭琛和以前的江铭琛，就像是有着同样的相貌，但却没有同样的性格。
人们认定的那个人，总是综合各种因素的。
破镜难以重圆。
世界的每一刻，都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
但…爱是永恒的吗？所谓的爱情到最后，还是归到一个词身上－－合适。
大多数爱情，最终总会跨过风花雪月，变成亲情的一部分。
南栀以前总觉得，她和江铭琛之间，就像是飞鸟与鱼。一个在海里，一个在天上。
本不该有交集。假如爱上，那也不能够逾越天与海的距离。
所以…这样的相爱是个错误。
但是后来明白，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习惯了，于是愿意跨越这段距离，也再也回不去最初的状态了。
南栀说：“我感觉…这么多年了，我是习惯了一个人的。可遇到你之后，我会受不了一个人的时刻。你看，人是会变的。”
“我们总是利己的。”
江铭琛回答：“人总是自私的，这是事实。”
“你醒来之后，我有想过要结束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可最后还是觉得不能这样。”
“我那时候想，大不了就是离个婚。”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讨厌自己的。我从出生，似乎就带着灾难。我是早产儿，妈妈生下我的时候，险些丧命。再后来，爸爸妈妈遭遇了人为的车祸。到了舅舅家，他们都叫我拖油瓶、小哑巴。再后来，舅舅去世，就说我克死了舅舅。即使到现在…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是希望，你活下来，是对父母生命的延续…我们不可以这样想的。每个人经历的人生不同，换言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宿命。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和别人的生命无关，你自己也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来拖累别人。”
“我不是那种极度付出型的人，也不愿意体验甘之如饴的感觉。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值得喜欢，不是因为我们现在是法定的夫妻，也不是因为你的可怜。”
老话总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南栀信命，所以在苦难之中逆来顺受，想要等到重见光明的时候，现在她等到了。
心里的创伤却始终无法愈合。
江铭琛是治愈过她的人，正因如此，才如此依赖。
她感谢自己是个哑巴，所以不用说话，不用强撑起自己懦弱的内心，投入交际之中。
“我喜欢的你，闪闪发光。就像这波光粼粼的海面。”
“你刚刚说…”
江铭琛重复：“南栀，我喜欢你。”
“很抱歉，因为失忆，忘记了你。”
南栀心中…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她等了这句话，等了太久。
她别扭死了，所以，总是愣着不动。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失忆前我就喜欢你，失忆后我还喜欢你。”
“我一直喜欢你。”
“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
“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我想你一辈子都不再忘记我。”
“我想让时间停止。”
“我想再早一些认识你，这样我们相处的时间，就更多一些了，对吗？”
……
站在沙滩上，两个人的对话，傻傻的。
很多对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人呢，有的时候，世给下滴滴需要这样无营养的东西。
“别动，给你抹一下。嘴巴都干成什么样儿了。这个红霉素软膏抹完之后很管用的。”
番外 01
一年后——
某个慵懒又闲适的午后，窗外的阳光就这样透过窗户穿进来，温暖。
南栀抱着一本书，倚在江铭琛的身旁。
看到书里的某个片段，她想到一个问题。
“你相信有平行世界吗？”南栀的康复训练还在进行，所以说话还是有些歪歪扭扭的感觉。
江铭琛握住南栀的手，缓慢又坚定地说出两个字：“相信。”
南栀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那样保持着，“我以前从来不相信，我有一段时间对这个世界冷漠至极，所以…我从不相信。”
“可是后来我觉得，如果我不相信，我很难活下去。应该说…我很难找到活下去的理由。如果有平行世界存在，那我就有了希望。”
“我希望…在那里的一切都是我想象中的，美好的样子。在那里我的爸爸妈妈还在，在那里我没有发烧，我也还能说话，我像个正常人一样，上学读书，放学之后回到家里，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聊天，我们一起做很多事情，然后我慢慢长大，长大之后，会遇到你…”
江铭琛默默听着，不时点头，那只大手握着南栀的，把弄着她纤细的手指。
“如果有平行世界，我想我们还会相遇。”
“我的愿望就是，我遇到你的时间点，可以更早一点，再早一点。”
浅白色的绒毯盖在两个人的身上，阳光照在绒毯上，衬得一切都暖洋洋的。
“从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不单单是生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那是一种很难跨过去的鸿沟，嗯，我一直是这样觉得。所以我总是觉得说，假如我会说话就好了，手术之前，我就想象着自己会说话的样子。”
江铭琛答她，“嗯，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康复的也很不错。”
“而且，心理上的鸿沟正在不断缩小。”
“多亏你呀。”南栀顺着夸他，却是由衷地感谢他。这漫长的陪伴，胜过太多了。
“那江太太打算给我什么奖励？”
“给你糖吃。”南栀竟真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奶糖。
“还真有呢？”
“前几天去佳楠那儿，我不是为了讨好康康嘛？特意备着的。”江铭琛把糖纸剥开，将奶白色的糖放进嘴里，甜的发腻。
江铭琛的脑子里没蹦出康康虎头虎脑的样子，倒是对陆荻熟练的抱娃姿势记忆深刻。
“康康长得像佳楠多一些，蛮秀气，不过挺皮的。”
“像他爹。小时候我们一起玩，属他最闹腾。”
“你呢？”
“我？我比他乖这么一点点。”江铭琛的食指和拇指无限接近。
“那你们俩差不多嘛…”
“老婆…咱什么时候也生个妹妹吧。”
“跟康康结个娃娃亲？”
“嘁…可不能便宜陆荻那小子。”
“这糖可真甜，对牙不好。”江铭琛冷不丁说一句，南栀还想着那句“咱什么时候也生个妹妹吧”的提议，下巴已经被轻轻抬起。
嗯，这糖确实太甜了。
三分钟后——
“糖没你甜。”
南栀脸色更红，轻轻推了一下江铭琛，反倒被他搂得更紧。
“放开我，我要去刷牙…”
“我帮你…”
两个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
“南栀，考虑得怎么样？”
“什么？”
“生个妹妹…”
“为什么不是弟弟？”
江铭琛长叹一声，“喜欢。”
“是不是怕他跟你一样皮，你以后降不住呀？”
“可能吧…”
“其实弟弟妹妹都可以，如果两个都有，那最好了。不过舍不得你疼…”
“还算有觉悟…”
“你老公我觉悟可高呢。”
南栀不再打趣，认真道：“其实我挺喜欢小朋友的，我先前想等康复训练差不多，再那个的…而且现在我偶尔还会有情绪上的波动什么的，也在治疗的过程中，所以我想等我完全好了之后，再说。”
“我刚刚还说自己在心理上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呢，就算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接受治疗，我很多感觉都已经减弱了，而且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在向正常的方向迈进，所以…我觉得挺好的，我想等我是一个健全完整的人之后，再去孕育一个生命。”
“所以…”
江铭琛握住她的手，“嗯，我懂。所以，会等你的。”
“我现在也不年轻了，你嘛…你比我还大呢…年龄上我以后可能都能算上高龄产妇了，但是，我觉得还是我们自己有条件给宝宝更好的环境和心理状态的时候，更好。”
“嗯，老婆说的很有道理。”
“对了…这周六我约的刘姨的治疗是几点？”
“下午两点。”
南栀掰扯着手指算了算，“那还算来得及。”
“这周六什么安排？江太太？”
“嗯…跟我的小读者们见面。”
“不错，不错。江太太现在可是大作家了。”
“不敢不敢，现在也就能算个小作家，那哪儿有江总厉害呀？”
江铭琛捏捏南栀的鼻子，“那还是没有江太太厉害，江太太可是有粉丝的人。”
这一年，南栀写了一本小说，收获了一批忠实粉丝。这一群人中，很多都是像南栀一样，有过或者正在经历着那些上天给予的历练与痛苦——
那些生理上暂且无法弥补的缺陷，那些不被理解的瞬间…那些，漫长的黑夜，短暂的黎明。
“你也有粉丝呀，还是特别特别忠实的粉丝。”
“是嘛？我这么厉害呀？”江铭琛的眼睛不觉充满笑意，看向南栀。
“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唯一的粉丝，现在就在我怀里躺着，年轻貌美，还有才华。”
南栀想，我永远都是你的粉丝。
“我偶像也是又高又帅，还这么能赚钱。”
“嗯，而且呢，这健身一天也不落，身强体健的，一点儿也不老，是吧江太太？”
“……”
日落，南栀想，她曾经幻想过的平行世界的样子，不过如此。
幸福，幸福而又快乐，无数个这样的瞬间组合在一起，没有病痛，没有绝望，没有那些不想面对的——生离死别、内心桎梏。
现实甚至比她想的平行世界，更甜一些。
番外 02
南栀吃完早午饭把家里的卫生清扫了一下，觉着有些乏，已经两点了，南栀便定了闹钟，打算眯一会当午休。正在梦里，手机振动起来，南栀手伸出去，摸到手机。
是江铭琛的电话。
“宝贝儿...妈说过几天回家吃个饭。”
按照习惯，每个月南栀和江铭琛都会回江父江母那儿一趟。老人家从之前的催婚到现在的催生，一样不落。顾及南栀情绪，江母的唠叨全都压在江铭琛一人身上。
“我今天订的蛋糕应该一会儿就能送到家。”南栀才睡醒，脑子乱哄哄的。
“怎么突然订蛋糕？”南栀迟疑了一下，并不是谁的生日。
“之前在蛋糕店充值送了个蛋糕券，明天就过期了。”
“今天早上睡得舒服吗？”
“还行。”
“午睡了吗？”
“刚醒…”
南栀听到那头轻轻的笑声，“那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再睡就成猪了。”都快四点了……这种吃了睡的日子过得好快。
江铭琛笑得更开心，“你忙吧，我也得写一会儿。”南栀这头挂断电话，准备起床，然后开电脑把手头上的文码完，这段时间她在存稿打算开新文，每天有一个时间段工作。每天的时间安排和之前比起来，的确慵懒了不少——早上起得晚，中午还要睡午觉，不定个闹钟就容易睡过。
特别是晚上折腾得晚，南栀都怀疑江铭琛哪里来的精力，可以干劲十足，早上又能做好早餐再去上班。南栀对那方面没什么特别强的想法，但是过程总是很舒服，但是一连两天，她有些吃不消。
前几天江铭琛出差，每天电话微信都打来，像个粘人精，相比较南栀，生活规律，目标明确，事业心比之前任何一个阶段都要强一些，虽说想他，但并不外露。谁知道这人一回到家，吃完饭就准备开始饭后运动了。
美其名曰“小别胜新婚”，还有…想吃吃不到，终于等到回家这一天。
江铭琛好像是越活越回去了，南栀吃不消，娇嗔倒像是撒娇，江铭琛吃准这一套，更不会歇下来。
“您好，请问是蒋艾男先生订的蛋糕吗？”
蒋艾男？？？
南栀愣住，送货员同南栀确认信息，除了名字，电话和地址都是对的。
南栀有些尴尬地接过，将蛋糕塞进冰箱里。
南栀：“蒋艾男你好。”
那头应该在忙，隔了很久才回复：“你好。”
“……”
南栀甩过去一张家族群标准问候式的“你好”。
“今晚我带小龙虾回去，少做点菜，江太太。”
“好的，蒋先生。”
“……”
等到要去家里这一天，江母临时又打来一个电话，说是多年老友中午在家中喝茶，突然中风，江父江母赶去医院，又在医院陪着，等妻子和儿子都来了，江母才打来一通电话，原先定好的聚会临时取消。
江铭琛和南栀都放心不下，驱车赶往医院。等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接近尾声。
“要不是老张在你家喝茶，他肯定是一个人在家，万幸啊，多亏了你们，不然…”
“这是老张有福气啊，肯定没事啊。”江母安慰着，心里也难受的很。
一行人告别。
回去的路上，江父闭口不言，江母抹了抹眼泪，“唉…这有可能就成植物人了…”
南栀轻抚江母手臂，到嘴边那些安慰的话，一句说不出来。
“这儿子才刚办完婚礼，哎…”
“妈，您别担心，张叔福大命大，会没事的。”江铭琛透过后视镜看过来，总归是带着一丝无力感。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情，只能是安慰。
等送两位老人到家，江母罕见地没留两个人留宿，“也累了快一天了，早点回去歇着吧。妈妈今天状态不好，南栀，就不留你了。”
南栀抱了抱她，“妈，您好好休息。”
江铭琛和南栀并没有久留，一种无力感充斥在南栀的心里，她唯有祝愿一切都好。
江铭琛握住南栀的手，“别多想。”
“嗯。”
如果说人上了年纪，难免会这样，便是命运了吗？
世事难料，两个月前，他们才刚参加完那场婚礼，而一旦想到两个月后的这般场景，未免有些悲凉的意味。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又会先来？
两天后，江母的电话打来，人醒过来了，但是情况不是特别好。
人能醒过来，便是有希望的。
很多事情在一点一点变好，这样就好，南栀想。
一个月后，老张出院，两家人齐聚一堂。
“老江，这说来说去啊，还是咱这身体健康最重要啊。你说咱们年轻的时候，要啥啥没有，一口闯劲儿，慢慢什么也有了，这老了老了，身体扛不住了，也开始怕了。人呐，活着是本钱。”
“来，咱们以茶代酒，向健康致敬！”
张家的媳妇儿刘梦然比南栀大两岁，婚礼上见过，加了微信，真正熟悉起来，还是这次张老住院，两人在医院老碰着。刘梦然正怀着孕，南栀关怀备至，“小栀，不用担心，我这才几个月，不要紧的，你看看你，比我这个当妈的还紧张呢，以后给我孩子当干妈好不好呀？”
南栀自然是乐意的，“你跟你们家江子是不是还不打算要孩子呢，这儿一直没动静，你俩结婚可比我和我家男人早不少呢。”刘梦然手已经摸在南栀的肚子上。
“也行啊，好好享受二人世界。我现在啊，就想着以后这有了孩子，哪儿哪儿都不自由，这不是怀了，就生了呗。”
“哎，你俩要是还不想要孩子啊，这措施一定得做好了，我跟他就是那一回没注意，以为运气没这么好，结果真就这么邪乎。”南栀羞赧。
“刚刚看你跟张涛媳妇儿聊挺开心，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有吗？”
“有啊，嘴角都快咧耳朵了。”
“……”
南栀假装正经清了清嗓子，“她说我们如果还不想要孩子，那个的时候要做好避孕措施。”
“哦…”
过了一会儿：“就这事儿？”
“嗯…？？？”
番外 03
“你早晨的咳嗽我听见了，你醉酒后的呢喃我听见了。你说最好下一场雪，把着人世埋个严实。”
——余秀华
“就这事儿…”
“我以为她跟你说什么呢…”
“......”
南栀接着说：“她还说我可以当孩子干妈。”
“那我就是干爸？”
“嗯...”
“挺好。”
隔了很久，南栀说：“我想要个孩子了。”
江铭琛开着车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南栀冷不丁一句话，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
“你再说一次？”
“我是说，我想有个我们的宝宝了。”
“今天看到梦然，我还挺羡慕她的。之前那些想法通通不见了，也不想顾虑这么多了。”
“怎么可以因为害怕就不去做一件事呢？”
南栀接着说：“我以前总觉得连自己都管不好，所以更没有什么能力去养育好一个孩子。与其说不想，其实是我不敢。”
“宝宝，别这样想。”
“我只是怕以后孩子会像我这样。”
刚好碰到红灯。
“南栀，我向你保证，我会和你一起好好养育这个孩子，别担心，好吗？”
“嗯…有你在，我不担心。”
回到家，江铭琛的步子都有些急切。
“要不，先洗个澡……？”
“我例假才刚走。”
所有急切的热情一瞬间……偃旗息鼓。
“那再等两天。”
“那你先去洗澡。”两个人，他肯定受不了。
南栀拿好睡衣，没忍住偷笑，“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可爱。”
像一个糖到了嘴边又没吃着的小孩儿，眼神里混杂着失望和可怜。
“我可以当做你在夸我吗？”
“当然。”
“那让我亲一下。”
南栀踮起脚尖凑上去，精准地触碰到了他的嘴唇。
“真乖。”说着，江铭琛还拍了一下南栀。
“去洗澡吧。”
南栀进去，江铭琛拿着衣服去楼下冲凉水澡。
这颗糖，想吃又吃不到，是极其要命的。
洗完澡出来，外面下起了雪。
南栀欣喜，拿毛巾把头发裹起来，便冲向窗边看雪。
这大概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她盼了许久的一场雪。
“怎么头发都不吹干？”
江铭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南栀身后。
他搬了把椅子，“坐着看。”
南栀回头看他，心满意足地坐下。
裹在头上的毛巾被那人的大手拆开，然后便听到了吹风机呜呜作响的声音。
“真好看。”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
“你刚刚说话了？”
“我说——外面的雪，真好看。”
“嗯，是好看。要不要出去打雪仗？”
“都洗完澡了，不去了。而且看起来也不大，不知道能不能有积雪。”
“这才只是初雪，后面会有可以让我们打雪仗的大雪。”
是啊，总会有的。
大雪纷飞，一片银装素裹。我们一起坐在窗边看雪也好，一起堆雪人也好，一起打雪仗也好，一起靠在沙发上喝咖啡也好，仿佛这样一个有雪的冬天，是格外舒适惬意，也格外浪漫的。
又好像现在，江铭琛的手在自己的头顶，像是在按摩，吹风机的热气暖烘烘的，烘得人心里格外温暖。
“再过几个月就过年了。”
“嗯，再过几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是哦，要跨年了。你那边是不是要忙一阵了。”
“还好。”
江铭琛已经给南栀吹好了头发。
“你怎么不吹？”
“我头发少，一会儿就干了。”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剪了个近乎板寸的发型。按照江母的话说，可能是为了显年轻。
又过了几日，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迎来了大雪，也迎来了寒潮。
江铭琛一连加了几天班，终于能在跨年这天早点回家，但也是大雪的缘故，路况并不太好，所以等到了家，也并不很早。
南栀把做好的菜重新热了一遍，两个人难得一起吃顿晚饭，又因为是跨年，氛围感很足，开了一瓶红酒。
南栀自知酒量差，只是象征性喝几口，奈何后劲挺足，她有些晕乎乎的。
“吃点菜。”江铭琛看向南栀，她的脸颊已经泛起了红晕。
“咦，这个金针菇好咸，你觉得呢？”
“还好，可能我口味比较重。”
南栀今天把金针菇放进烤箱烤，可能蚝油和香油都倒多了，又咸又油，有失厨艺的水准。正要拿酒当水灌一口，“我给你接杯水，别喝了，一会儿就喝醉了。”
南栀傻呵呵地乐，可能真的要醉了，拿起杯子就想喝。
江铭琛很快倒来一杯温水，南栀咕嘟咕嘟喝下大半杯，打了个饱嗝。
南栀下意识捂住嘴，尴尬地笑笑，无意识流露出的娇憨，让江铭琛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还喝吗？”
南栀摇摇头，“不能再喝了，菜都要吃不完了。”
“嗯，那多吃点菜。”江铭琛又往南栀碗里夹菜。
吃完饭，时间还早，南栀洗完澡，在想怎样能让自己清醒地跨年而不至于睡过去。
“要不打牌吧？”
“行。江太太，设置点奖惩措施？要不多没意思？”
“你想怎么弄？”
“咱们打牌打到八点钟，记谁赢的次数多，赢的人提一个要求，怎么样？”
“那输的人呢？”
“必须服从。”
“好。”
两个人把小桌子移到了窗边，外面的雪融入了万家灯火，总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我都赢了三局了，江先生要加油啦！”这语气，略带挑衅意味。
事实证明，人不可以太飘。南栀又赢了两局，接下来基本上局局败。
“江太太，风水轮流转啊。”
已经五比五平局了，离八点还剩十五分钟。
接下来两局，江铭琛完胜。
南栀已经要怀疑，自己前五局的胜利是不是也是江铭琛故意让她的…
“愿赌服输，你有什么要求？”南栀认命地整理扑克牌，把它们塞进盒子里。
“剩下的三个小时，把你自己交给我。”
“这是什么要求？”
“说好了，赢的人提要求，输的人必须服从。”江铭琛扣住南栀的后脑勺。
嗯，终于吃到了。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是你说要打牌的呀…”
番外 04
“为了爱你，我学着温柔，把一些情话慢慢熬。尽管我还是想抱着你，或是跳起来吻你。”
by余秀华
过了新年，南栀玩起了短视频，她在平台上分享自己的日常，逐渐转向了美食博主的发展方向，没想到第五个视频就收获了大量点赞和粉丝，佛系更新的南栀挨不住越来越多的粉丝催更，出于精益求精的剪辑制作精神以及不太精明的技术，几乎天天都熬夜。
头几天江铭琛还乖乖地躺在床上等待忙碌的南栀就寝，过了三四天南栀还是很晚才休息，这才没忍住跟南栀说别太辛苦，再后来，江铭琛实在受不了，某天洗完澡之后——
“宝宝，要不我帮你剪视频，我们早点休息好不好？”南栀不愿意，还是想亲力亲为，“我都有自己的风格了，你帮我剪就是你的风格啦。”
于是…江铭琛一口气翻完了南栀所有的视频，“这支视频我帮你剪，你看看满意不满意。”
成片出来后，南栀开心得合不拢嘴，“江先生，你好厉害呀~满意，不能再满意了。”
“那…江太太，发完这条视频，可以去休息了吗？”
“可以呀，可是现在才九点不到，太早了吧。”
“得把之前的时间补上，等会儿完事儿了怎么也得十点，刚好休息。”
“……”南栀突然反应过来，这几天休息时间都不规律，晚睡晚起，一碰床就困得不行，完全没有夜间活动的精力可言。
江铭琛心急地不行，“宝宝，你先去洗澡，我帮你发。”
“……”
“换洗衣服给你放在浴室门口了。”
“……”
等到南栀走到浴室门口——某人真是准备周全图谋已久。
经过那晚之后，南栀每次都只负责录，把视频剪辑的活儿安排给了江铭琛，自己主要是回复一些粉丝的私信。
碰到一些感谢的私信，南栀还会分享给江铭琛。“小姐姐，你的视频真的太棒了，我跟着你的视频学会了好多菜，我对象都夸我厨艺好了不少！我以前都是炸厨房选手！！”江铭琛也是变着法地夸她讨些“好处”——
“江太太这么棒，什么时候手把手教我做菜？”
“你水平可比我高多了，不用我教。”
“可是我还想提高一下。”
“哦，那你多看看我的视频就好了。”
“那你可以少看看粉丝私信，多看看我吗？”
于是南栀愈发觉得江铭琛撒娇水平了得。自从南栀开始专攻短视频，江铭琛虽对剪视频没有多大兴趣，但还是认真剪辑，好歹是把自己的老婆从短视频剪辑那里要回来了一点点。
随着具有个人风格的美食视频的火爆，南栀也积累了大量忠实粉丝，慢慢也有品牌方联系她，让她帮忙带货，南栀一开始是拒绝的，她做视频主要是想分享生活，自己主要靠写书赚钱，不想再扩展领域，能有这样一个平台跟不同的人分享交流，本身就让她感到开心。
但不乏有人来骚扰，不过大部分骚扰信息全部被江铭琛偷偷挡回去了。
比如：“小姐姐，182，有腹肌，单身，月工资1w+，考虑吗？”
再比如：“小姐姐，看你视频觉得你非常贤惠，我也是踏实肯干的男生，身材高大，长得还可以，单身好几年了，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那个人，我觉得再网络上刷到你的视频是一种缘分，我的联系方式：××××××××。”
又比如：“你好美女，我也对美食很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交流一下。”
江铭琛统一回复：“我是她老公，请不要再骚扰她。”
某天，南栀应粉丝提议，开了直播跟粉丝朋友们聊天，突然有一个网友刷了礼物，后面又跟了一些，“大家不用刷礼物，聊聊天就好了。”
于是逐渐变成了问答专场。
有的人问某道菜怎么做更好吃，有的人好奇她的衣服是什么牌子，其中一位粉丝问：
“姐姐，你最近这几次的视频用的什么软件呀？”
南栀回答：“一开始视频是我自己做的，后面都是我对象帮忙做的，等我问问吧。”
没一会儿，一条弹幕划过，“用的是××软件。”
南栀看了一眼ID，这名字绝对是江铭琛：江上清风。
南栀没想到江铭琛居然会看直播，他这个时间不应该在忙吗？
“哇！刚刚回复的是不是姐夫！他也在吗？！”
南栀假装没有看到这句，直接回答了下面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还是那位热情的小粉丝，“好像就是姐夫！！我刚刚去看了江上清风的主页，只关注了姐姐一个人！！！”
南栀依旧，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等直播结束，南栀反应过来，刷礼物的就是这位“江上清风”。
第二场直播——
南栀依旧开启闲聊模式，刚说完没多久，江铭琛应酬完回家，习惯性地说了一声“宝宝，我回来了。”还凑过来索吻，南栀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了句，“我开着直播呢。”这下江铭琛也愣了一下，直接单手挡住摄像头亲了一口。
虽然江铭琛只出镜了几秒钟，而且基本上是侧脸，但这一下直播间的女孩子们全都炸了锅——
“姐姐！姐夫好帅啊！！！”
“姐夫这身西装也太霸道总裁了！！！”
“刚刚挡镜头那一下绝了吧，这是偶像剧吗？？”
“姐姐姐夫真的太般配了，羡慕。”
“啊啊啊，郎才女貌！”
江铭琛亲完就悠闲地去换衣服了，只剩南栀面红耳赤地面对镜头看着粉丝们的激动反应。
第三场直播——
前半程粉丝们对“姐夫”的呼声极高，后半程南栀直接拉着江铭琛坐在了镜头前。
问题直指江铭琛，分担了大量火力，南栀在一旁幸灾乐祸。
等到结束时，有粉丝在公屏留言：“妈的，这一对太好磕了！”
直播结束后——
江铭琛：“看来我的热度比你高多了。”
“主要是看你长得帅。”
“主要是蹭了江太太的热度。”
“哦！”
番外 05
我们都喜欢光，虽然转瞬即逝。
但你还是你，有我一喊就颤心的名字。
by余秀华
————————
没过多久，南栀在短视频领域又多了新的一重身份——集旅游博主、减肥博主和恋爱博主于一身的日常博主，美食视频的含量大大减少乃至没有。
起因是这样的——
由于南栀出于一名美食博主的自觉，她开发出了一些新菜式，其中不乏一些热量炸弹。于是她跟江铭琛肉眼可见地圆润了一圈，加上正好江铭琛休年假，两人决定一起出去玩儿，于是乎没了在家里制作美食的优质条件，知识更新一些存货，美食视频的存货更新的差不多了，南栀打算把每天游览随手拍的一些视频剪辑之后发出来。
等到旅游结束，吃好玩好，两个人的体重又有了一丝丝上涨。
第四次直播，两人直接全部面对镜头。
有粉丝问：“姐姐都好久没有更新美食视频啦，是打算转型做旅行博主了吗？”
江铭琛率先说：“最近吃了太多好吃的，打算歇一歇，运动一下控制控制体重。”
南栀搭腔：“对，他大肚腩都出来了，得控制控制。”
又是一顿闲聊，“我发现姐姐太宝藏了，这会儿我感觉自己在看恋爱博主分享甜蜜瞬间啊！”
“同感！！！！！！！”
“我也是我也是，自从姐夫出来之后我觉得就是妥妥的一个恋爱博主了！！每次直播进来都是来磕糖的！”
“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啊！”
“楼上的姐妹，我刚吃够恋爱的苦，来姐姐直播间看甜美爱情。”
“真的，姐夫看姐姐的眼神真的太太太宠了，双向奔赴的爱情啊！羡慕死我了！”
“姐夫可以分享一下怎么追的姐姐吗？”
江铭琛：“她比较傻，就被我骗到手了。”
南栀：“他很帅，我看他第一眼就很喜欢了。”粉丝A：“屠狗现场，简直把我们拉进直播间里杀。”
粉丝B：“我是谁？我在哪？这是我应该听到的吗？？？？”
粉丝C：“绝绝子，朋友们，歪个楼！我突然觉得姐夫有点像一个明星！！！”
粉丝D：“楼上的朋友，我一直觉得姐夫的颜值就是有陈道明老师那个感觉！！！”
粉丝E：“是的是的！！！绝了！！！就是有种老干部的感觉（姐夫别打我，你很年轻！是在夸你成熟~）”
……
南栀看着那句特意强调的“你很年轻”，直接没控制住表情管理。
第四次直播结束之后，南栀直接开始佛系更新跟江铭琛锻炼健身的视频。
粉丝里面涌现出大量颜值控，并纷纷开始羡慕两个人的身材。
“好家伙，这说要控制体重的时候身材都已经这样了，这身材还用控制吗？”
“这是我梦想中男生应该拥有的身材。”
“之前姐姐姐夫都坐着没感觉姐姐这么娇小，果然哈哈哈哈哈还是得有对比。”
“这身高差刚刚好呀哈哈哈哈哈哈。”
“希望姐姐有时间就多更新哇！！现在的更新频率一周一次，不够看呀~”
第五次直播——
时隔一个月，南栀跟江铭琛纷纷掉秤，打开直播后，嘴甜的粉丝直接“哇塞！”
“姐姐跟姐夫肉眼可见地瘦了！太绝了！虽然吃胖了，但是能瘦回来！！”
“我也想要一个可以跟我一起互相监督一起健身的可爱对象，哪里找！！”
“亲亲，建议健身房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也有可能只能看到自信男士们展示他们的肌肉。”
“对对对，我一去健身房，经过一些肌肉男，都会发出一些，‘迷人’的声音。”
南栀好奇地问：“这是为了吸引女孩子注意吗？”
“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姐夫有没有做什么事情吸引姐姐的注意力哇哈哈哈，可以分享吗？”
南栀说：“好像没有吧。”然后又歪头看向江铭琛，“你有吗？”
江铭琛一本正经、面不改色：“装可怜、撒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夫看着这么高冷居然还装可怜撒娇。”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吗哈哈哈哈哈哈！！”
“同志们，本老粉还记得姐夫第一次出镜穿的是西装，那个气质可绝了！就是很霸总很禁欲的那种感觉哇，没想到没想到哈哈哈哈，我心目中姐夫的霸总人设已经可以换掉了哈哈哈哈。”
“对对对，我也记得那次，姐姐跟突然闯入的姐夫说自己在直播，然后姐夫反手就把镜头给挡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哇！！我一个新粉丝怎么错过了这么多！！！”
“而且姐夫还给姐姐刷礼物！（当时还不知道是姐夫）我还跟着刷礼物了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这该死的从众心理！）”
“我也刷了一个哈哈哈哈哈，你不是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江铭琛看时间差不多，发了个红包，说：“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
“哈哈哈哈，谢谢霸总姐夫。”
“哇！早点休息！姐姐姐夫晚安！！”
“抢到一个好大的红包！！”
“晚安！！！虽然但是！！还是要催更哈哈哈哈。”
终于结束，江铭琛撒娇：“宝宝，我饿了。”
南栀给手机充好电，说：“那我给你做点宵夜。”
“不用去。”说着，就把南栀一把抱过来，亲了好一会人。“你在我怀里就好了。”
“哦，原来你说的‘饿’是这个意思。”
“我以为你懂了呢。”
“我脑袋笨，反应慢，你下次再说我就知道了。”
“南栀，我想要你。”江铭琛停顿了一会儿，目光如炬，“这样够直接了吗？”
南栀直接面红耳赤，“江铭琛，你下次还是委婉点好了，要不我心跳太快了。”
“我感觉到了。”江铭琛拉起南栀的手放在心口，“我的心跳也很快。”
南栀感受着他的心跳，也感受着自己的，只缓缓开口：“江铭琛，我好喜欢你呀。”
其实——恋爱博主匆匆结束直播只为早日孕育生命当上爸爸妈妈。
番外 06
我已准备好了炭火，酒，简单的日子
和你想要的一儿半女
by余秀华
——————————
在恋爱博主积极备孕的某一天，南栀在迟迟未到的经期与几分不适中预感到了一些什么，把自己的种种反应同佳楠倾诉，佳楠给出答案——
“你这八九不离十是怀上了啊！”
南栀：“我感觉也有点。”
“哈哈哈哈哈，赶紧的让江铭琛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到底怀没怀直接就知道了，要不你去买验孕棒看看咯。”
“算了，我明天自己去医院吧。”
佳楠估摸着她可能不想让江铭琛知道，“正好明天没事儿，我去找你。你别一个人去啊！”
“行行行。”
临挂电话，南栀嘱咐道：“明天别太早来，九点钟吧。”
“知道啦，南栀小姐心里的小九九我清楚着呢。”
于是在第二天，佳楠把孩子送进幼儿园，就风尘仆仆开着陆荻的爱车来到南栀家楼下。
“你这偷偷摸摸的，还非得等人家江铭琛上班了才让我来，咋了，想给人家惊喜哇？”
“万一我只是经期不规律，那不是让他白高兴一场。”
“啧啧啧，挺好。我跟你说，你这个症状，就是差不离儿，不过吧，你自己告诉他也挺好。你们家那位啊，是真喜欢孩子，比我们家那位强。”
“我看着陆荻也挺好啊，哪儿不好了？”
“那你是没看到他炸毛那样儿，一直跟我念叨着孩子大了闹腾他想念孩子小时候，又乖有嫩，任他‘玩耍’。”
佳楠突然想到了一个经典问题，随即又问：“你们家那位喜欢男孩儿女孩儿？”
“差不多。”
“那等你怀个龙凤胎，多好呀。”
南栀问：“你跟陆荻什么打算？还打算要二胎吗？”
“emmm，等孩子再大点儿吧，现在太能折腾了，我俩够这一个小霸王折腾的，再来一个，我俩工作都做不了，你说，放我们自己的角度，孩子还是想自己带着，你说是吧？请阿姨来我也考虑过，但还是觉得，能力范围内，能自己来就自己来呗。以后这孩子学习、兴趣爱好，哪个不得操心？依我看，等到孩子十五六了，咱差不多就能放手。”
佳楠接着说：“我们邻居家的大姐，二胎政策放开之后生的宝宝，比第一个孩子小了十八岁都有了，这哥哥疼妹妹，看着我都羡慕。但是又不是每个家庭都能这么好，这光我知道的，那大孩子独生子女太久了，觉得父母生了弟弟妹妹就是不够爱他了，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不行了，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那段时间真是，一想到生二胎，就想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越想越烦，干脆都不想了。
南栀听着佳楠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她之前也只是纯粹看新闻，没有太关注这些。这会儿听着，突然也觉得，自己从前只是恐惧自己的孩子会有着跟她那样的遭遇，而现在，深究下去，育儿本身就是一门学问，而不能仅仅单凭“恐惧”去将它置之门外。
没说多久，就到了医院。
佳楠轻车熟路，带着南栀挂号、就诊。待到检查成果出来，果然已经有了身孕。
“你看你看！我说吧！！”
就在这时，江铭琛一通电话打过来：“宝宝，在哪儿呢？”
“我跟佳楠在一块儿呢。”
佳楠立马凑过来，“江总，我跟你说…”
南栀立马使眼色，就听到佳楠说：“你老婆借我一天总可以吧？”
江铭琛：“别借太久就行。”
等到南栀重新接电话，江铭琛说：“我刚刚回家拿行李，发现你不在家，才打来给你的。”
“嗯。那个我晚上…”
“我现在要赶飞机，临时接到通知要出差，要后天才回来，晚上你不用等我了。你刚刚要说什么？”
“哦，没什么，那你先忙，等后天回来再说，拜拜。”
“好，拜拜。”
等挂断电话，佳楠问：“江太太，一会儿我们去哪儿逛逛呢？”
“可以呀，不过你不是说还要去接孩子吗？”
“已经解决啦，我让陆荻去了，大老爷们需要多和孩子培养感情。这位准妈妈，请问你想什么时候跟江总分享这么大的事儿呀？”
“快的话后天晚上，慢的话等他过生日。我现在反应还不是太明显，对吧？”
“嗯，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江总啥时候生日？过几天？”
“下个月。”
“哦~”
“不说这个了，走，给我即将出生的干闺女干儿子挑礼物去。”
“用不用这么早？”
“用呀，我这个干妈，可是第一个知道的！”
江铭琛这次出差走得急，也格外忙，以往出差每晚总要跟南栀用手机视频，腻歪上一会儿，这次基本是在发文字。
就连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身疲态，抱着南栀亲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舍得放开。
等洗完澡出来，看到南栀坐在沙发上略显紧张的样子，一把将人搂了过来。
“江铭琛。”
“我在。”
“告诉你一件事情哦。”
南栀从他的怀里轻轻挣开，然后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张纸。
江铭琛拿过，展开，似乎是不敢相信，又确认了好几眼。
南栀极其虔诚地告诉他：“我怀孕了。”
江铭琛看向南栀的眼睛：“我要当爸爸了？”
南栀点点头，“嗯，你要挡爸爸了。”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南栀掐了下江铭琛的痒痒肉，“像在梦里吗？”
“像。”
江铭琛复又看向那张检查报告。
“南栀，你要当妈妈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江铭琛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还未隆起的肚子。
“谢谢你，南栀。”
“本来想等到你生日那天才告诉你，不过我也没忍住。”
“现在这个礼物就很好，比生日礼物好过千倍万倍。”
江铭琛牵住南栀的手，“真的还是像做梦一样。”
“我以为这个孩子离我们还有很远很远，但是没想到，TA就这样到来了。”
江铭琛默许，在南栀的额头刻下一个吻——
这一晚，所有的疲惫，都可以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