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魁地奇比赛
周六早晨,大多数小巫师都会选择多睡一会,所以当大家赶到礼堂吃早饭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十点。
离格兰芬多今年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开始只有一个多小时了,哈利再次陷入了紧张不安的心情。
他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即便罗恩劝告他必须吃几口,因为谁也不知道金色飞贼到底要多久才会被抓到。
安德烈倒不为这个担心,比赛不会持续太久的,他现在想的是等会该怎么去打断奇洛的施法。
总不能寄希望于赫敏吧,万一这次她去烧斯内普的袍子时没撞到奇洛怎么办呢?那样的话哈利肯定会被他的光轮2000从几十英尺高的天上摔下来的。
等到了十一点,几乎全校师生都进入了魁地奇球场的看台。
安德烈跟着赫敏和罗恩来到了最高的一排,为了给哈利一个惊喜,他们还用一张脏了的床单,做了一条巨大的横幅。
上面除了写着‘波特必胜’外,还精心绘制了一头巨大的格兰芬多狮子。
安德烈对着头狮子施了一个活化咒,这是变形术里的一个分支魔法,能够让无生命的物品动起来,大多数时候都是用在各类雕像上面的——麻瓜世界的石像鬼传说就起源于这个魔法。
威风凛凛的狮子在横幅上不断走动咆哮,把很多小巫师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格兰芬多的同学们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连麦格教授都充满赞赏地看了这边一眼。
但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场地中,双方球员登场了。
十一岁的哈利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矮小,尤其是跟斯莱特林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对比,他简直像是有巨怪血统。
本场比赛的裁判是霍琦女士。她站在球场中央,手里拿着她的飞天扫帚,等待着双方队员。
看台上只能看到霍琦女士对他们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大家就都骑上了飞天扫帚。
随着一身尖锐的哨响,十四把扫帚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载着球员们飞上高空。
“比赛开始了!”来自格兰芬多的解说员,李·乔丹喊到:“鬼飞球立刻被格兰芬多的安吉利娜·约翰逊抢到了——那姑娘是一个多么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长得还很迷人…”
“乔丹!”他的关注点马上引起了麦格教授的强烈不满。
“对不起,教授!”李·乔丹马上认怂。
抛开魁地奇某些奇葩的比赛规则,这项运动的观赏性确实要比麻瓜社会的第一运动足球要高上很多。
高速飞行的飞天扫帚,和巫师们完全不怕受伤的激烈对抗是在足球赛场上很难看到的,毕竟麻瓜可没有挥一挥魔杖就能治好伤病的好事。
不过安德烈一直觉得这样的比赛当中,非要安排一个找球手简直就是败笔。观众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当他们关注找球手的时候,就很难会注意到鬼飞球的动向了。
如此一来一旦比赛进入到了发现金色飞贼的阶段,追球手的表现再精彩也很难吸引到观众了。
而且不设置固定时间,完全靠抓住金色飞贼来决定什么时候结束比赛,这样的规则简直让在麻瓜社会生活过的巫师无力吐槽。
“借光,让一让,借光。”海格标志性的粗重嗓音在身后响起。
“我刚才一直在我的小屋里看呢,”海格举着一副望远镜道:“不过那跟在人群里看比赛氛围可不一样,还没找到飞贼的踪影,对吧?”
“没看见,”罗恩说:“哈利还没什么要做的。”
但很快,哈利就开始行动了,他看见金色飞贼了。
一个激烈的俯冲,哈利追着那道金色流光猛地加速。斯莱特林的找球手特伦斯·希格斯也看到了,两人并排朝飞贼追去。
显然哈利的速度更快一些,但斯莱特林采取了犯规战术,他们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直接撞向了哈利。
这让格兰芬多年轻的找球手偏离了自己的轨道,如果不是他死死抓住了扫把,这一下说不定还会直接让他从天上掉下来。
“犯规!”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愤怒地大喊。
霍琦女士迅速飞上前,她斥责了弗林特的行为,并给了格兰芬多一个任意球。
解说员李·乔丹也跟着发出了自己的抨击,虽然很快在麦格教授的厉声呵斥下,他不得不瘪着嘴继续保持自己公平公正的形象。
比赛继续,但安德烈已经注意到不远处看台上的奇洛开始默默地念咒,哈利的扫把在激烈地反抗他。
还没有人发现哈利的异常,他们只是单纯地不理解哈利到底想干什么。
直到他的扫帚越来越远离赛场,然后开始不断打滚,翻腾,犹如一匹未被驯服的野马。
“是奇洛,我看到他在念咒了。”安德烈出声提醒。
“是斯内普…”但赫敏也发现了在念反咒的魔药课教授。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时,哈利突然被扭动的扫帚甩了下来,他只能靠一只手把自己吊在扫帚把上。
来不及了,赫敏迅速穿过人群,安德烈紧随其后。
两人的目标并不一致,赫敏还是认为是斯内普在作怪,毕竟谁会怀疑可怜的,结结巴巴的奇洛教授呢。
但这不妨碍安德烈先对奇洛动手,他拉住了还想往前冲的赫敏,蹲下身子,这里的座椅设计为他们提供了宽敞安全的遮蔽。
安德烈并不知道伏地魔会不会发现自己,但想来在这种万众瞩目的场合下,他应当不敢冒头——邓布利多就在看台上坐着呢。
所以安德烈对着奇洛的头巾念了个咒,他没使用变形术,那太明显了。
一阵大风吹来,高坐看台顶部的邓布利多将目光投了过来。似乎能够看穿座椅后面的两个小巫师,而安德烈对此一无所知。
奇洛慌忙地用手笼住自己的头巾,以防不小心露出脑后那张令人作呕的可怖面孔,如此一来,他自然停止了念咒。
哈利的光轮2000恢复了正常,他并不知道看台上的事情,但只要扫帚不再发疯,那就足够了。
重新翻身坐回扫帚的哈利展现了自己顶级找球手的天赋,哪怕他是一个高度近视眼,但还是先斯莱特林一步再次找到了金色飞贼。
一个漂亮的俯冲,观众和场上的球员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哈利已经捂着自己的嘴,从扫帚上下来,他四肢着地,趴在地上不住干呕,然后一个金闪闪的小球出现在了他手心里。
第十七章 尼可·勒梅
这是一个令人愉悦的周末,格兰芬多以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打败了斯莱特林。
哈利无疑是其中的最大功臣——金色飞贼价值一百五十分。
所以午饭的时候,哈利享受到了所有格兰芬多学生的欢呼。
“你是说不是斯内普,而是奇洛教授在对我的飞天扫帚施咒?”好不容易摆脱众人的纠缠,哈利对安德烈告诉他的消息一脸懵逼。
“虽然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斯内普教授,但安德烈打断奇洛教授后你的扫帚确实恢复正常了。”赫敏说:“所以斯内普教授很可能是在救你,哈利。”
“斯内普救我?”哈利的嘴巴简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
“哈利,不要被厌恶蒙蔽了你的双眼,虽然我得承认斯内普教授确实有点针对你。”安德烈说道:“但他在霍格沃茨十二年了,邓布利多信任他。”
“可是…”哈利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等吃完午饭,他们四人一起去了海格的小屋,哈利想要跟海格分享比赛胜利的喜悦。
同时他对斯内普还是抱着怀疑,觉得就算今天斯内普不是在害他,但万圣节的巨怪肯定和他还是脱不开关系。
“是奇洛干的!”罗恩大声地嚷嚷:“安德烈对他施法以后哈利的扫把就恢复正常了。”
海格显然不相信:“胡说,奇洛教授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哈利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觉得是斯内普干的,你们都知道我昨天发现了他的事,他肯定不想让我泄露出去,说不定奇洛教授才是在念反咒的那个人。”
海格完全摸不着头脑,“这又关斯内普教授什么事?你发现他什么了?哈利。”
“他被四楼走廊里的那条三头大狗咬伤了!”哈利说:“我昨天看到他的大腿全是伤痕。那肯定是上周他准备闯进四楼,去偷邓布利多藏起来的东西才受的伤。”
“等等,等等”海格长大了嘴巴:“你们怎么知道路威的?”
“路威?”
“是啊,它是我的,我去年从一个酒吧认识的希腊佬手里买下的,我把它借给邓布利多去看守…”海格说到这马上就停住了。
“看守什么?”哈利瞬间就精神了,他想起了海格从古灵阁拿走的那个脏兮兮的小包裹。
“行了,行了,不要再打听这个事情了,这是一号机密。”海格粗暴地说。
“可是斯内普想去偷它。”哈利依然不肯放弃。
但海格并不认同他的说法:“斯内普是霍格沃茨的老师,他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可他真的被那条大狗咬伤了啊!”罗恩也大声喊到。
“我不知道,也许是别的什么动物也说不定!”海格显得有点狂躁,当然不是说他对哈利他们生气了,只是面对几个孩子的诘问,他感觉自己有些难以招架。
哈利不依不饶地说:“但我亲耳听到了斯内普跟费尔奇说,你怎么能够防得住三个脑袋的家伙。”
“那也可能是如尼纹蛇,”海格的反驳非常无力,霍格沃茨可不会有这种非洲特产的三头蛇,除非海格自己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一条。
“好了,你们三个都听我说,这件事与你们无关的事情,你们不该参与进来,这对一年级新生来说太危险了。忘记那条大狗,忘记它在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间的…”
“所以这事还跟一个叫尼可·勒梅的人有关?”哈利的洞察力一向很好,不然他也不会成为格兰芬多最年轻的找球手,所以他一下子就抓住了海格话语里的重点。
海格不再说话了,他很用力地给了自己几个嘴巴,他在生他自己的气。
最后无论哈利说什么,海格也不肯搭理他们几个。
“所以我们得搞清楚尼可·勒梅到底是谁,这样才能知道斯内普想要偷什么。”回到公共休息室后,哈利一脸郑重地对小伙伴们说到。
安德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想到他即便发现了奇洛在球场上对哈利的扫帚施恶咒,依然没法改变哈利对斯内普的看法。
“实际这不需要去搞清楚,你让罗恩拿出他的巧克力蛙画片,在邓布利多的画片介绍中就有这个名字。”安德烈不打算让这帮熊孩子花大量时间去图书馆翻找资料,他直接就提醒了他们。
“什么?”罗恩和哈利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然后罗恩马上跑回自己的寝室,拿了一大叠巫师画片下来。
从中找到了好几张邓布利多,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
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
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火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邓布利多教授爱好室内乐及十柱滚木球戏。
“他是邓布利多教授的炼金术合作伙伴!”哈利为这个发现感到鼓舞,但很快他又沮丧道:“可我们还是不知道那条大狗看守的是什么。”
“我认为那可能是魔法石。”安德烈道。
赫敏不解地看着安德烈:“魔法石是什么?我从没有在书上看到过。”
“图书馆里有一本关于炼金术的旧书上有记载,如果你感兴趣可去借出来看看,你知道的,最近我一直在看这方面的书籍。”安德烈答到。
“你还是给我们讲讲魔法石有什么用吧。”罗恩打断了安德烈的话,他显然对图书馆这种地方没有任何兴趣。
安德烈组织了一下语言:“简单来说,这是一种古代炼金产品,但全世界只有尼可·勒梅拥有仅剩的一枚。魔法石在书上的记载,有两个功效,第一是点石成金,不是我们普通的变形术那样点石成金,而是永久性地把其他金属变成黄金。”
“我得天哪!那这不是瞬间就能变成大富翁!”罗恩的眼睛都放出光来了。
“还有第二点,魔法石能够制造长生不老药,所以尼可·勒梅现在已经有六百多岁了。”安德烈扫了罗恩一眼,继续讲到。
第十八章 圣诞到来
即便猜到了路威看守的是全世界仅存一枚的魔法石,安德烈他们也没有办法去做什么。
无论是斯内普还是奇洛,这两个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都是学校的教授。
没有人会相信几个一年级小巫师的话,就连海格都不信任他们。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哈利时刻观察着斯内普的行动,准备抓他个现行。虽然一直到圣诞假期即将来临,哈利也没有再发现斯内普有什么异常。
是的,哈利还是怀疑着斯内普,哪怕安德烈和赫敏一再强调魁地奇比赛上对他施恶咒的肯定是奇洛。
但偏见总是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
不过总的来说,从十一月到十二中旬这段时间,霍格沃茨没有再出现什么巨怪之类的意外,他们顺利地渡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等到假期前两个星期,麦格教授开始登记圣诞留校的名单。
哈利显然不想回女贞路过假期,那地方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另一个阿兹卡班,会吸走他所有的快乐。
但大部分的一年级生都不准备留校,安德烈也因为之前那封来自法国的神秘信件,更改了自己的计划。
所幸罗恩因为父母准备去罗马尼亚看望他们的二儿子查理,不得不陪着哈利在学校过节。
这好歹让哈利不至于太过孤单。
而安德烈还在为怎么去法国头疼,要知道他是一个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在魔法界这或许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在麻瓜世界就不一样了。
他没办法通过正常渠道坐飞机去巴黎,踪丝的存在也让他不能靠魔法混上飞机,能够选择的余地不多,只能去对角巷购买设置好地点的门钥匙。
但就他在破釜酒吧工作那段时间所知,一个国际旅行的门钥匙起码要三十加隆。
而他的全部财产只有四十个金加隆,即便把之前从禁林找到的白鲜卖掉,也远远不够往返费用。
只能寄希望于等待他去继承的那笔遗产能够凑够让他回英国的费用了,对此安德烈还是抱有不小的希望的。
毕竟能让古灵阁专门发函过来,通知他去继承的财富,总不至于连二十个金加隆都没有吧?
出于这样乐观的想法,安德烈和赫敏一起搭上了开往伦敦的霍格沃茨特快。
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下车后,他们穿过掩人耳目的墙壁,出现在了国王车站。
赫敏的父母正在出站口等着她,放假前她已经让猫头鹰给家里捎了信,虽然没有电话方便,但这显然也算一种联系方式了。
“爸爸,妈妈!”赫敏小跑着冲上去和父母拥抱,紧接着对双方介绍道:“这是我的爸妈,这是安德烈·伊万诺夫,我的朋友。”
“哦,你好!伊万诺夫先生。”格兰杰先生看上去是一个体面的英国绅士,哪怕他对自己才十一岁的女儿怎么会跟一个高个男生一起而感到好奇,但还是礼貌地伸出了手。
安德烈跟赫敏父亲握了握手,开口说道:“叫我安德烈就可以了,很高兴认识你们,格兰杰先生和格兰杰夫人,我和赫敏是很好的朋友,她在学校的时候很照顾我。”
“哦,这…”
安德烈看出了夫妇俩并没有跟他深入交谈的欲望,便识趣地开口道:“我还有些事要去一趟对角巷,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赫敏,再见格兰杰先生和夫人!”
“哦,当然,再见!”
等安德烈一个人走远了,格兰杰先生才问自己的女儿:“你怎么会跟一个高年级男生一起搭火车?”
赫敏噘嘴道:“嘿,爸爸,安德烈可不是高年级学生,他只是长得高一点罢了,他跟我一样是十一岁。”
格兰杰先生惊讶了一下:“好吧,那这孩子的身高还真是…”
“对了,他的父母没有来接他么?他们怎么放心让一个孩子去对角巷那种地方,我的意思是那里的人可不怎么友好。”
他想起了自己七月份送赫敏去对角巷购置书籍和那些魔法装备时的遭遇,那显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下午,巫师界对麻瓜一贯有些歧视。
“哦,安德烈是个孤儿。”赫敏的神情有些低落:“他今年夏天就在对角巷的破釜酒吧打工了。”
这下子连格兰杰夫人都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哦,天啊!他们怎么会允许一个十一岁孩子在酒吧打工的?”
“唔,你们刚刚也看到安德烈的身高了,没多少人会认为他才十一岁的。”赫敏辩解道,她可不想让妈妈对魔法界的印象变差,之前为了说服父母让自己去霍格沃茨上学,她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
“好吧,不过我还是得说这可不是一个文明社会该做的事情,你们巫师都没有福利院的么。”
“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赫敏嘟囔着搪塞了过去,她不想告诉父母安德烈在进入霍格沃茨前一直在街区黑帮混迹,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她下意识地就这么做了。
另一边安德烈乘坐地铁来到了破釜酒吧,所幸他身上还有几块麻瓜的零钱,否则就只能步行走过来了。
“嘿,安德烈,你放假了么?”酒吧老板汤姆看到了走进来的安德烈,他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你不会是还想来我这工作吧,这可不行,我不能接受十一岁的孩子为我工作。魔法部会找我麻烦的,今年夏天你可是骗了我好久。”
“嗨,汤姆,抱歉,你知道那会我没地方可去。”安德烈带着歉意说道:“我是来对角巷办点事,对了,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卖门钥匙的人么?我得去趟法国巴黎。”
“去巴黎?”汤姆对安德烈印象极好,这是个勤快的小伙子,如果不是九月份时他跟自己说他是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要去学校上课了,汤姆绝对不会让他走的,尤其是在安德烈的薪水才二十个金加隆的情况下。
“是的,我有个亲戚联系了我,他让我去法国过圣诞节。”安德烈撒了个小谎。
“你还有亲戚?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孤儿,毕竟你才十一岁就得到我这打工养活自己了。”汤姆有些怀疑地说道:“你可不要被某些黑巫师骗了,安德烈,总有些败类喜欢拿小巫师的尸体做些什么。”
“放心吧,汤姆,你了解我的,”安德烈笑着摇了摇头:“黑巫师可骗不到我。”
“好吧,”汤姆思考了片刻,还是拿出一张纸条,给安德烈写了一个地址:“你在对角巷可找不到卖跨国门钥匙的,那玩意除非你去门钥匙办公室申请,否则没人敢正大光明拿出来卖,你得去翻倒巷。”
第十九章 巴黎
安德烈拿着汤姆给他的地址,一个人往翻倒巷走去。为了避免麻烦,他还用人体变形术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外貌,使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一些。
对角巷搞不到跨国门钥匙在他意料之中,正常来说英国巫师旅行采取的交通方式有飞路网、幻影移形、飞天扫帚、骑士公交等,但这一般都是在本国的短途旅行。
一旦涉及跨国长途旅行,那么普遍使用的方法就只有两种了,门钥匙和蹭麻瓜的交通工具。
因为飞路网和骑士公交只能在本国使用,幻影移形只能去去过的地方,距离还得看魔力水平。
飞天扫帚就更不用说了,长距离飞行本就不好受,还不能让麻瓜看到,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正规的跨国门钥匙得事先在魔法部的门钥匙办公室提交申请,得到目的地国家魔法部的许可后,还要支付大笔金加隆才能让对方把门钥匙送过来。
先不说价钱比黑市商人大批量制造的未登记门钥匙贵的多,单就安德烈十一岁的年纪,没有监护人签字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可能申请成功。
从古灵阁边上的一个阴暗的门洞走入,穿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巷,就到了英国明面上最大的黑魔法商品集散地——翻倒巷。现实有时候就这么可笑,这个出售和收购大量违禁品的地方,居然是众所周知的。
安德烈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跟他想象的样子差不多,破旧的门面排列巷子两旁,随处可见面色阴沉的巫师匆匆而过。
以安德烈前世的华夏思维很难想象魔法部能够容忍一个黑魔法商品集散地就开在对角巷的边上,但见识过了英国政府对城市的掌控力度,魔法部的不作为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只要不影响到魔法部高级官员的政治前途,很少会有执法部门的员工会冒着生命危险来管翻倒巷的违法事件。
这里最大的一家店面就是伏地魔曾经工作过的博克–博金,透过橱窗能够看到里面摆满了黑魔法物品。
不过安德烈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他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最后在一家写着巫师便捷旅行社的门店前停下了脚步。
打量了一下店内的陈设,放着一堆破破烂烂的物品,显然这些都是制作门钥匙的载体。
安德烈信步走入店内,一个穿着一件脏兮兮黑色长袍的男人正坐在店铺唯一一张扶手椅上。
“伦道夫先生?”安德烈问道。
“是我,谁介绍你来的?”杰克·伦道夫抬了抬头。
“汤姆,破釜酒吧的老板。”
“要去哪里?什么时间?”
“巴黎,最好今天就可以成行。”
“你运气不错,半个小时后会有一个门钥匙被启用。三十个金加隆,如果你同意的话,先预付十个金加隆的定金。”
安德烈从汤姆那里了解过这边的交易方式,先交付定金,然后杰克·伦道尔会给出门钥匙所在的地址,购买者自行前往该地址,会有人在那等着收尾款。
“我加一个加隆,麻烦半小时后伦道尔先生幻影移形带我过去,可以么?”将十个金加隆递给伦道尔后,安德烈接着说道。
他可不想自己去找门钥匙放置的地点——为了避免被麻瓜不小心触碰,以及防止魔法部发现,黑市的门钥匙总是藏在很隐蔽的地方。
杰克·伦道尔有些讶异地看了安德烈一眼,点头道:“当然可以。”
很少有顾客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他还是点头同意了,能额外多赚一个金加隆也是件值得愉悦的事。反正就算安德烈不需要他带着去,他还是得到那去收取尾款。
见杰克·伦道尔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安德烈轻挥魔杖,把店铺角落的一个木桶变成了一张舒适的扶手椅,然后坐了下去,他打算就在这里渡过剩下的半个小时。
“不错的变形术。”杰克·伦道尔夸赞了一句。
“只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戏罢了,对了,伦道尔先生,你有听说过艾德里安这个姓氏么?”安德烈谦虚地摆了摆手,顺便打听起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外祖父。
“这是一个古老的法国家族,据说是从威尔士迁徙过去。”伦道尔撇了安德烈一眼。
没想到这位黑市门钥匙商人居然真的知道,安德烈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查了很久资料,都没有找到关于艾德里安家族的记载。
“那您知道这个家族在法国还有什么后裔么?”安德烈继续问道。
伦道尔摇了摇头:“我对艾德里安家族的认识只有刚才那段话,这还是我年轻的时候在一位朋友那里听到的。”
好吧,好歹知道了一点信息。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离四点只剩两分钟,伦道尔站起身走到安德烈面前:“抓住我的胳膊。”
安德烈马上握住了对方干瘦的手臂,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们已经来到一个密林之中。
“那个就是去巴黎的门钥匙,现在把剩下的二十一个金加隆给我吧。”伦道尔指了指一个破铁桶,接着对着安德烈伸出了自己的手。
安德烈缓了缓幻影移形带来的不适,然后从自己的空间空袋里摸出了所剩不多的金币,递给对方。
“还有二十秒,抓住门钥匙,等时间到了你就会被送到巴黎。”
安德烈依言抓住铁桶,倒数了二十秒,比刚才更严重的旋转随之而来。
片刻之后,安德烈直接从半米高的空中摔落,剧烈旋转的后遗症让他撑着地面不住干呕了半天。
等他彻底缓过劲来,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废弃的工地当中。
忘了问门钥匙传送的地点!安德烈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使劲拍了下额头。
不过好在离开英国以后,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魔法了,英国魔法部给十七岁以下巫师植入的踪丝只能监测英伦三岛范围。
接下来他就要去巴黎版的对角巷——隐藏地了。这地方位于巴黎蒙马特区的一条小巷子里,入口是一座青铜女神雕塑。从入口的安排来看,法国人确实要比英国人浪漫多了。
第二十章 妖精科尔
差不多到入夜之后,安德烈才找到隐藏地的入口。
他传送到的地方是巴黎的近郊,离隐藏地所在的蒙马特区隔了十万八千里。
为此安德烈不得不让一个麻瓜司机把自己送到目的地,最后还得靠混淆咒才避免一笔昂贵的车费支出。
通过青铜女神像的裙摆后,隐藏地的繁华顿时出现在了安德烈眼前。
与伦敦的对角巷完全不同,巴黎作为欧洲大陆的中心城市之一,这里聚集了很多来自欧洲各地的巫师。
而且天性浪漫的法国人显然比英伦绅士更会来事,五光十色的魔法彩灯点缀了整条街道,圣诞将至的气氛在这里随处可见,络绎不绝的人群也让人很难想象这里不是巴黎的夜生活区,而是神秘巫师的集会地。
古灵阁的大楼是整个隐藏地最显眼的建筑,安德烈一进来就看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不过不幸的是妖精们并没有加班的习惯,这个点他们已经关门了。
看来得明天才能拿到那份所谓的遗产了,站在古灵阁关闭的大门前,安德烈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伊万诺夫先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足五英尺高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安德烈背后。
尖尖的耳朵和长度惊人的手指让安德烈迅速认出了这是一个妖精。
“抱歉,您认识我?”他皱了皱眉头。
“当然,当然,您跟您祖父长得实在太像了,”妖精以纯正地伦敦口音道:“我叫科尔,是古灵阁的雇员,也是艾德里安先生的老朋友。我刚好下班准备去酒馆喝上一杯,没想到会这么巧碰上您。对了,关于艾德里安先生的遗产继承,那封信您收到了吧?”
安德烈隐约感觉有些不对,但他没有多想:“是的,否则我也不会大老远跑巴黎来。那封信是您寄出的?科尔先生。”
科尔点头,他满脸笑容:“没错,不过如您所见,这会古灵阁已经关门了,我想今天我们是没办法帮您解决遗产继承的问题了,不如先去给您找个住的地方。”
正愁晚上住哪的安德烈马上点头答应:“非常感谢,我正头疼住宿问题呢,要知道我可不会法语。”
在妖精科尔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一家名叫三个火枪手的酒馆,这种巫师界的喝酒场所一般都兼营旅店业务。
科尔似乎跟酒馆老板非常熟悉,他一进门就大声嚷道:“老巴里,给我开一个房间,我有一位尊贵的客人要入住。”
站在吧台后面的老巴里是位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他抬起头看了眼妖精,粗声粗气地回道:“科尔?好吧,二楼的二零五还空着,你可以带你的客人去那个房间。”
“顺便让艾伦送点葡萄酒过来,别给我你从麻瓜进口的那些次货。”科尔示意安德烈跟着他上楼,又对老巴里喊了一句。
“当然!”老巴里笑着答到。
因为双方用的是法语,安德烈并没有听懂,不过他看到那位酒馆老板似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但还不等他细想,科尔已经拉着他走到了二楼。
进入二零五房间后,科尔挥手挪动两把扶手椅过来:“请坐,伊万诺夫先生。”
安德烈依言坐下,科尔接着道:“虽然很抱歉告诉你这个消息,但我想您收到信的时候应该就有思想准备了,您的祖父在不久前就过世了。”
来信上写的是继承遗产,安德烈自然早就料到这位便宜祖父已经亡故,对此他并没有什么伤心难过的情绪,毕竟是双方实质上是连面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安德烈只是奇怪对方是怎么确定自己就是这份遗产的继承者:“没关系,倒是我很好奇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艾德里安先生的孙子,要知道在你们寄信给我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巫师祖父。”
“哦,您的母亲从来没有跟您说过这方面的事么?”
安德烈苦笑着摇头:“在我懂事以前,母亲就已经去世了,实际我在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前,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魔法。”
科尔一脸恍然:“原来如此,那么先容我给您介绍下您的祖父吧。”
安德烈点了点头。
“艾德里安先生是个好人,尽管他对自己的女儿严苛了一点,但不能否认,所有认识艾德里安先生的巫师都说他是个好人。”
正当科尔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科尔细长的手指对着大门勾了一下,一位衣着红色制服的服务生正托着一瓶葡萄酒、一个醒酒器和两个杯子站在门口。
科尔跟他用法语交谈了几句,让他把酒倒进醒酒器,然后等他出去才继续说道:“艾德里安先生是一个优秀的巫师,但命运给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的女儿安娜·艾德里安,也就是您的母亲,是一个哑炮。这在很多巫师家族都是不可接受的耻辱,所以在艾德里安小姐还没成年前,就被赶出了家门。”
安德烈感觉有些不舒服,他在收到信件后,有过模糊的猜测,但远远没有想到这具身体的便宜祖父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恶劣。
“实际上我们并不知道艾德里安小姐在离家以后去了哪里,但您的祖父在过世前写了一份遗嘱,”科尔将醒酒器里的红酒倒到杯子里,并递给了安德烈一杯:“这是用龙血葡萄酿造的上等红酒,您可尝尝,伊万诺夫先生。”
“谢谢。”安德烈接过了酒杯,但他并没有喝杯中艳如鲜血的酒水,这具身体才十一岁,还远远不到喝酒的年龄。
“在这里我不得不多说一句,”科尔见他没有去碰那杯酒,笑着道:“艾德里安先生绝对不是那些死守着纯血统不放的古板巫师,他只是对自己女儿是个哑炮这样的现实无法接受。”
“可他把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孩赶出了家门!”安德烈嗤笑着回了一句。
“是的,是的,”科尔道:“这件事上我也不太认同,不过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在艾德里安先生的晚年,他对此也多次跟我诉说过后悔。所以他才立下遗嘱,让你来继承他的遗产。”
“说到这,您还没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安德烈眯了一下眼睛。
“哦,这并不困难,艾德里安家族有一张家谱图,每一个觉醒魔法天赋的后裔都会在那上面延伸出一条新的枝蔓。”妖精晃着手里的酒杯语气轻松地说道:“您的名字也在那上面。也正是如此,艾德里安先生才在晚年得知了自己还有您这样一个成为巫师的孙子,并为您立下这份遗嘱。”
“那他为什么不在去世前亲自来找我呢?”安德烈疑惑道:“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过世的么?”
“额,艾德里安先生的去世时间…是今年二月份。”科尔稍微顿了一下,“关于他为什么不亲自找你这点,我想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或许心怀愧疚,不敢亲自见您,毕竟您也说了,将一个未成年的女孩赶出家门,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好吧,可能确实如您所言。”安德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那么您知道我这份遗产都有什么么?”
“抱歉,关于这方面,我不是非常清楚。”科尔笑着说道:“不过就我所知,艾德里安先生在去世前出售了他手里的所有公司股份,以及一些固定资产,我想您的祖父应该把这些都换成了金加隆留给您了。”
安德烈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摊手笑道:“好吧,那么看来只有明天到了古灵阁我才能了解这笔遗产到底值不值得我专门跑这一趟了。”
“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妖精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意味深长地说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安德烈看了眼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终于忍不住道:“科尔先生,我想我今天有些累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先休息了,明天早上我再到古灵阁找您,您看怎么样?”
科尔绅士般地欠了欠身:“当然可以,不过还是明天早上我来这里接您吧,毕竟我对这里更加熟悉一些。”
“会不会太麻烦您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当然不会,您完全不必担心,那么,明天早上九点?”科尔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个怀表,看了一眼道。
安德烈表示没有问题,起身将这位热心的妖精先生送出了房间。
“对了,伊万诺夫先生,忘了跟您说,您的房费包括那瓶红酒,都记在我的账上,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已经来到走廊的科尔对安德烈说了一句,马上就转身离开,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目送对方走下楼梯,安德烈耸了下肩,他刚刚也没想拒绝,房费还好说,那瓶红酒鬼知道要多少加隆,他可不一定付得起钱,而且那还是妖精自己点的。
回到房间,他总算松了口气,碰巧遇到这位自称是他祖父朋友的妖精,让他不再担心继承这份从天而降的遗产会出什么意外。
另外如果真如科尔先生所言,这份遗产想必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至于让他亏本白跑一趟。
差不多已经晚上十点了,早上还在霍格沃茨,现在却身处巴黎,差不多赶了一天路的安德烈这会儿感觉分外疲惫。
他从自己的空间口袋里取出一套睡衣换上,走进房间内的盥洗室准备洗漱一番后上床睡觉。
但当他看到盥洗室里的镜子时,不由地顿住了。
第二十一章 青铜圆盘
第二天早上九点,科尔准时来到了酒馆。
“那么,我们现在出发?”已经吃过服务员送上来的早餐,安德烈表现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如果伊万诺夫先生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科尔欠了欠身,向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巴黎的古灵阁跟伦敦的似乎没什么不同,同样是一间高大的大理石大厅,上百个妖精坐在一排长柜台后边的高凳上。
他们有的在用铜天平称钱币,有的在用目镜检验宝石,一边往大账本上草草地登记。
“嗨,哈鲁斯,这里!”科尔对着一个梳着中分头的年轻妖精喊到。
“科尔?”那个叫哈鲁斯的妖精快步走了过来。
科尔点点头:“哈鲁斯,我前几天跟你说过了,带我们去1056号金库。”
哈鲁斯侧头看了安德烈一眼,然后颔首道:“当然,请跟我来。”
跟在这位年轻妖精的身后,安德烈突然开口问道:“科尔先生,遗产继承难道不需要验证我的身份么?”
“哦,这点确实是我的疏忽,主要是您长得跟艾德里安先生实在太像了,让我不由自主的就忘掉了这个步骤。那么您有把我们寄给您的那封信带在身上么?”科尔笑着解释道。
“当然。”安德烈从怀中取出那封一直保存着的信,递给了科尔。
科尔检查了一下信封上的印戳和里面的内容,很快就点头道:“没有问题了,伊万诺夫先生,其实光是您的长相就让我毫无怀疑了。”
安德烈笑了笑,道:“感谢您的信任。”
在哈鲁斯的带领下,他们已经走进了大厅左侧的一道小门。
跟安德烈想象的不同,门后不是对角巷古灵阁那样的矿山铁道,而是一个装饰豪华的电梯轿厢。
看到安德烈好奇的目光,哈鲁斯问道:“怎么,这位先生没有来过我们古灵阁的地下金库么?”
好像是为了照顾他这个外国人,年轻妖精说的也是英文,所以安德烈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们会跟伦敦的古灵阁一样,他们用的是铁道,而且还在地下养了一条乌克兰铁肚皮。”
“呵呵,野蛮的不列颠人,我们巴黎古灵阁跟他们可不一样,一贯采用先进技术,而且我们这里可不需要靠火龙来保护金库的安全,相信我,没有任何人能够从巴黎古灵阁带走哪怕一枚不属于他的铜纳特。”
安德烈不知道这个妖精的自信出于何处,不过他并不打算反驳,反正他对巴黎古灵阁的安保措施不感兴趣,这里可没有赫奇帕奇的金杯。
他们在轿厢里待了将就二十分钟,这架魔法电梯才停止下降。
走出电梯后,是一个甬道式的地下建筑,两旁一边是一扇扇青铜门保护着的私人金库,另一边则是让巫师和妖精们上下的魔法电梯。
金库那侧的墙壁上,一个个永不熄灭的火炬在这幽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像一条火光组成的长蛇往两侧绵延不断,仿佛看不见尽头。
他们停在了一扇标注着1056几个数字的青铜小门前,科尔从怀里掏出一把金色的小钥匙,递给哈鲁斯,然后哈鲁斯走上前拉开了门锁,一道浓厚绿烟冒出。
“没有得到妖精的许可,就擅自打开这些金库门的话,哪怕是最强大的巫师也会被上面施过的恶咒狠狠击杀的。”科尔笑着跟安德烈解释道。
安德烈对此表示怀疑,伏地魔今年夏天的时候可刚带着奇洛抢劫了一把对角巷的地下金库,也没见他有什么不测。
等到烟雾散尽,透过打开的青铜门,安德烈看不到任何一点金色的光芒,空旷的金库里只有孤零零的一个青铜材质圆盘。
这跟他想象的可不一样,安德烈狐疑地回头看向科尔。
科尔也皱了皱眉:“这可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哈鲁斯,你知道为什么这里面没有哪怕一点点金加隆么?”
年轻妖精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科尔,你知道的,没有金库主人的允许,我们是不会随便查询里面保存的财富和物品的,更何况当时负责这个金库的妖精是老加里,他前几个星期刚刚退休。”
“看来可能艾德里安先生做了其他安排,伊万诺夫先生,我想您可以拿那个圆盘看看,可能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科尔苦笑着说道。
安德烈沉默地点了下头,走进金库,拿起来里面唯一的物品。
这个圆盘的通体用青铜打造,上面蚀刻了繁复的花纹。
圆盘的边缘有一道缝隙,似乎表明它是可以打开的,他试了一下,但无论是扭动还是使劲掰,都没让这个圆盘发生任何变化。
“要么,还是先回酒馆怎么样?伊万诺夫先生。”在金库门口等待了一小会的科尔看着安德烈在那尝试打开圆盘,提醒道。
而还在尝试打开圆盘的安德烈似乎没有听到对方的话语,直到妖精再次重复了一遍,他才抬起头回答:“好吧,这确实不是一个适合久待的地方。”
“抱歉,伊万诺夫先生,我也没想到您的祖父会把所有财富都提取一空,我还以为他会把出售固定资产所得的金加隆都放在私人金库,留给您来继承呢。”离开古灵阁后,两人重新回到了三个火枪手酒馆的二楼房间,科尔将自己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转头对安德烈说道。
“这不关您的事,科尔先生,更何况他还给我留了个这个,说不定我那位未曾谋面的祖父特意给我准备了一个考验,不是么?”安德烈举起自己手里的青铜圆盘,笑着道。
妖精点头道:“您能这么想当然最好不过,以我对艾德里安先生的了解,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那么,柯尔先生,您对这个圆盘有什么认识么?”安德烈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将手中的圆盘直接抛给了妖精。
科尔手忙脚乱地接过圆盘,一脸苦笑地看着他:“我可以帮您看看,对于古代魔法道具,我们妖精确实要比你们人类巫师知道的更多一些,毕竟跟你们不一样,妖精很多知识的传承是靠血脉来完成,而不是那些随时会被毁坏的书籍。”
“这确实是一种让人羡慕的能力,所以我们人类巫师才需要从魔法学校学习关于魔法的一切知识,不是么?”安德烈配合地捧了一句。
科尔没有接话,他拿着青铜圆盘坐到扶手椅上,认真地察看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圆盘上的花纹实际上是一种古代魔文。”
“古代魔文?如尼文么?可我从来没有从如尼文中看到过类似的文字样式。”安德烈皱了皱眉头,虽然他还没有选修过如尼文这项课程,但在霍格沃茨时,也借阅过相关书籍。
那会儿他以为这种被称为魔文的文字是具有魔力的,但实际这仅仅是古代巫师们比较通用的一种文字,并不具备什么魔法力量,霍格沃茨开设这门课程的原因仅仅是想让小巫师们能够读懂一些古代典籍而已。
“实际上这并不是如尼文,一般而言你很难在书籍上找到它的记载。”科尔摇头道。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这是一种并不在历史记载中的古代魔文?”安德烈指着青铜圆盘上的复杂蚀刻花纹问道。
妖精颔首回答:“不错,这应该是一种如尼文的变体,我并不清楚它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但我的记忆里有关于这种文字的一些信息。”
“哦,那您能详细说说么?”
“当然,就我所知,上个世纪这种文字曾经在英格兰的某些德鲁伊教派祭祀遗址被发现过,不过大多都是零散、不成章句的。所以迄今为止,魔法界还没有能够解读这种古代魔文的能力。”科尔如是说道。
安德烈疑惑问道:“德鲁伊教派?这不是麻瓜的宗教组织么?”
科尔把目光从圆盘上移开,他站起身来,道:“看来伊万诺夫先生的魔法史并没有学好,您可以拿出您的魔杖看看,要知道人类巫师能够在魔法界占据主导地位,德鲁伊们可是有着巨大功劳的——第一根魔杖就是由德鲁伊的祭司制作的。”
“这样么?”妖精的话让安德烈有些尴尬,他在霍格沃茨才上了一个秋季学期,其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变形术和魔咒的学习上,而且宾斯教授的课程也没有涉及到这个古凯尔特人的神秘教派。
科尔将圆盘递还给他:“当然,不过这样的历史确实很少有年轻巫师知道,他们大多更喜欢研究魁地奇这类玩意。”
看到科尔走到衣帽架那里,拿起了他的外套,安德烈问道:“您要走了么,科尔先生?”
“是的,您要知道我是古灵阁的雇员,实际上我已经跟我的上司请了半天的假,但下午如果我还不去上班的,那就很难说到底会发生什么了。”妖精点头说道:“您可以先自己研究一下那个圆盘,我会去帮您问问专业人士,看有没有别的线索。不过别抱太大希望,魔法界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炼金道具,我们没办法通过正常手段去打开它,但说不定哪一天它就会自己打开了。”
安德烈并没有阻止对方的离去,在目送妖精走出房间后,他坐在扶手椅上玩味地把玩着手里的青铜圆盘。
第二十二章 逃离巴黎
实际上之前在古灵阁的地下金库,安德烈接触到青铜圆盘时,就冥冥中听到了一个仿佛来自虚空的声音,这个声音一直重复着一句法语。
当时他马上将目光投向了金库外面的两个妖精,但他们没有一点反应,这说明了只有安德烈自己一个人听到了这个声音。
而回到酒馆以后,安德烈还特意把青铜圆盘交给科尔观察了一段时间,结果对方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魔法界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炼金道具,我们没办法通过正常手段去打开它,但说不定哪一天它就会莫名其妙地自己打开了。’青铜圆盘上发生的事情,跟科尔离开房间前说的那句话有些不谋而合。
只不过它不是莫名其妙地打开,而是只对安德烈产生了反应。
这件事,安德烈有意地隐瞒了下来,他并没有告知貌似忠厚的妖精。
因为就在昨天晚上,抵达巴黎的第一个夜晚,安德烈已经发现了科尔的不对。
妖精巧合的在古灵阁门口碰到了他,还自称是其祖父的老朋友。一开始安德烈还没有多想,但是等到妖精离开,他进入盥洗室后,镜子上映照的面孔瞬间就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一张完全不同于他原本相貌的面孔,是的,他在进入翻倒巷前特意对自己使用了人体变形术,而到巴黎后一直忘了解除这个魔法。
所以科尔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安德烈,然而当时妖精是怎么说的呢?
‘你跟你的祖父长得实在太像了。’
安德烈当时就有种逃回伦敦的冲动,但很快就想到科尔能在昨天傍晚第一时间在古灵阁的门口截到自己,这绝对不会是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巧合。妖精手里很可能有类似活点地图之类的东西,能够锁定他的位置。
所以安德烈没有冒失地直接尝试逃离,他选择了留下,直到今天跟着妖精去了一趟古灵阁。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有些收获的,手里这个青铜圆盘和那句不明白意思的法语或许才是科尔的真实目的。
安德烈猜测,艾德里安这个姓氏是真的,他那位已经亡故的祖父,应该也是真的,对方特意借古灵阁的名义给自己寄了那么一封信件,必然是因为他的身份真的有些特殊。
但所谓的遗产一事,就明显是假的了,变形术、复方汤剂可都是魔法界众所周知的东西,今天在进入地下金库前,安德烈故意问科尔关于身份审核的问题,对方居然用一句他长得跟祖父很像就搪塞了过去。
等妖精离开房间过了小半个钟头,安德烈将手里的青铜圆盘收起,开始自己的行动,他不能坐以待毙,哪怕对方能够锁定他的位置,总归也需要一点时间,而且类似的魔法道具都是有距离限制的,他就不信自己逃出巴黎还能被对方轻易找到。
把房间里的一把扶手椅变成人形木偶,塞到被子底下后,安德烈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变了一个外貌。
然后打开了房间的窗户,他给自己加持了一个缓冲咒,这能有效减少落地产生的伤害。
二零五房间的窗户朝向并不是隐藏地的正面大街,而是一条肮脏的后街小巷,这对安德烈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意味着他的逃跑计划不会马上就被发现。
从二楼跳下后,安德烈装作一副正常行人的样子从小巷走了出去。
酒馆离隐藏地的入口不远,安德烈第一步要做的显然就是逃出隐藏地,他现在身上只有十个金加隆,买不到回伦敦的门钥匙,而且这个情况下他也不敢去打听巴黎的巫师黑市究竟在那里。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麻瓜的交通工具了,所幸在法国,他这个非法偷渡进入的未成年巫师可以放心大胆的施法。
等走到隐藏地的青铜女神像处,安德烈回头望了一眼酒馆,并没有人从那里冲出来,这让他有些开始疑惑,之前的猜测有哪里出了问题么?本来他都准备好一出小巷就玩命逃跑了,结果却告诉他是他想多了。
事实上是安德烈把妖精想的太厉害了,对方其实一直没有怀疑安德烈发现了什么,他虽然叮嘱了酒馆老板看着安德烈,但并没有想到安德烈居然会悄悄从后窗逃跑。
而且妖精手里并没有能够锁定安德烈位置的道具,他昨天能够在古灵阁门口碰到安德烈,靠的是另一种道具,那玩意的功效和有效距离远远比不上哈利父亲他们制作的活点地图。
不过不管如何,对安德烈来说,这都是一个好消息,起码他能够安全离开的巴黎的机会大大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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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德烈已经走出隐藏地的时候,一栋砖石小楼的二楼房间里,科尔正和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灰发中年男子对坐交谈。
“那小子拿到圆盘了?”灰发男低沉地问道。
科尔回道:“当然,不过他现在还没什么发现。”
灰发男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妖精,道:“他没有怀疑你吧?”
“怎么可能,那小子现在对我恭敬的很,绝不可能起疑的。”科尔自信地说道。
灰发男点了点头:“那就好,不过你最好抓紧点,你知道的,导师为了占卜出这个艾德里安家族的余孽,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如果被你搞砸了,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
听到‘导师’这个单词,科尔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马上严肃回道:“放心吧,科利尼奥先生,我会搞定那小子的,我让老巴里看着他了,绝对万无一失。”
“这样最好不过...”科利尼奥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会在晚上回酒馆,如果那小子有什么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科利尼奥先生。”等灰发男子说完,科尔欠身鞠了个躬,然后倒退着走出了这个房间。
此刻妖精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他口中没有对他产生一点怀疑的安德烈,甚至已经离开了隐藏地,而他所信任的老巴里完全没有一点察觉。
第二十三章 战斗开始
“见鬼,那小子跑了!”老巴里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愤怒地看着那个扶手椅变的木制人偶,人偶脸上的滑稽笑容仿佛就像是在嘲讽他的愚蠢。
安德烈离开隐藏地后不久,酒馆的服务生艾伦来到二楼想询问这位客人午饭吃什么,结果自然就出现刚刚那一幕。
“还不快去通知科尔那个白痴,是他告诉我这小子一点疑心都没起的,但是现在,这该死的小子自己跑了!”老巴里梗着脖子对艾伦咆哮道,他嘴里的口水都快溅到可怜的服务生脸上了。
而另一边,安德烈已经安全地离开了隐藏地,此刻正坐在一辆出租车内,与司机悠闲地聊着天。
这位出租车司机的名字叫丹尼尔,会一点简单的英文,所以安德烈便将自己从青铜圆盘上听到的那句法语拿出来询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地址,哥们,不得不说你运气真不错,一般的巴黎的士司机可不会知道这是哪里。”丹尼尔一脸笑容地说道。
“那么说你知道这句法语说的是哪里?”安德烈的精神一振,没想那句法语的意思居然是一个地址,他原本还以为会是什么谜题之类的。
“当然,”丹尼尔点头道:“这是第戎边上的一个乡下小镇,我妻子就来自那里,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就连旅游都没多少人会去的。不过你说的具体地址是小镇里的一个老街道了,我记得十多年前就已经被废弃了,那里可没人居住。”
“这样么?”安德烈眯了下眼睛,就这么狼狈地逃回伦敦总感觉有些不甘心,所以他抽出了魔杖,对着丹尼尔悄悄念了一个混淆咒:“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去你妻子的老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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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万无一失?”科利尼奥绿色的眼眸盯着妖精,冷冷地说道。
“不,科利尼奥先生,这并不是我的错。”科尔用一条手帕不断擦着自己额头冒出的冷汗,“我觉得那小子并不是发现了我有什么问题,而是那个青铜圆盘,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老艾德里安会不会在那里面留下什么信息提醒他的后代,所以他这才会偷偷离开。”
“哼,最好不是你的错,否则你知道导师会怎么惩罚犯错的学徒。”科利尼奥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继续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有什么想法了么?”
科尔使劲点着他那硕大的脑袋:“当然,当然,那个圆盘里隐藏的是老艾德里安的宅邸地址,那地方虽然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着,但我们都知道大致是在第戎附近的,现在就可以派出人手去追逃跑的那小子,他肯定是往那里去了。”
科利尼奥撇了妖精一眼,冷声说道:“很好,那么你还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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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戎跟巴黎的距离只有三百多公里。
这一路上并没有出现追击的巫师,但安德烈也没有彻底放下心来,他现在大概能够猜测到那个青铜圆盘的作用了。
在魔法界,需要保护一个地址时,赤胆忠心咒永远是最佳选择,一旦使用了这个咒语,除非保密人主动透露,否则即便是摄神取念和吐真剂也无法从保密人的灵魂深处拿到答案。
而这个圆盘应该只有艾德里安家族的血裔接触后,才会传达出那句法语地址。所以科尔要特意把他找来,还费尽心思地跟古灵阁的妖精一起演了那么一出继承遗产的大戏。
“嘿,哥们,我们到地方了。”入夜时分,开了整整将近五个小时的丹尼尔终于停下了车。
安德烈拿着魔杖走下车来:“现在,告诉我那个废弃的街道在哪,然后你就可以回巴黎享受一个美好的夜晚了。”
在混淆咒的作用,普通麻瓜面对巫师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丹尼尔非常自然地给安德烈指了路,然后就重新发动汽车,往回开去。
安德烈独自一人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他预感今晚能从那个神秘地址中获得真正的遗产。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会有些曲折,刚走到一个无人的岔路口,一道惨绿的光芒就突然打在了安德烈的脚下。
“嗨,尊敬的伊万诺夫先生,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会不辞而别么?我想我这两天对您的招待可并没有失礼的地方啊。”
是科尔,这个妖精居然追到了这里。
安德烈心中叹了口气,果然靠麻瓜的交通工具想要摆脱巫师的追踪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尤其是在对方明很可能大致知道自己目的地的情况下。
他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三个被罩头黑袍遮的巫师加上一个妖精,这可不是什么好局面。
“原本我还想让你乖乖地讲出您个该死的祖父到底在那个圆盘里留了什么信息,但现在看来得给你一点教训才行。”妖精的嘴角挂着冷笑。
安德烈嗤笑了一声,然后开口道:“哦,科尔先生您难道以为我完全不了解赤胆忠心咒的作用么,您如果觉得可以一点点教训从我嘴里得到那个地址,恐怕就要有些失望了。”
话音未落,安德烈手里的魔杖瞬间对准了左手边一名黑袍巫师:“除你武器!”
趁着对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安德烈马上又给自己加上一个铁甲护身,紧随其后的果然是三道恶咒被他身上的铁甲咒反弹出去。
“障碍重重!”一道无形的魔力屏障阻隔了掉在地上的魔杖和他主人。
“魔杖飞来!”接着一个飞来咒,安德烈将对方的魔杖召到了自己的手里,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拗断了这根山毛榉木制作的小棍子。
“不!”失去魔杖对普通巫师来说就等于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无杖施法可不是谁都掌握的高端技巧。
科尔显然也没想到安德烈如此果决,而且他的魔咒实力完全不逊色一般的成年巫师。虽然不知道安德烈的年龄,可妖精清楚对方只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那封发往英国的信件还是他亲自经手的。
第二十四章 被隐藏的宅邸
“箭矢飞舞!”数十根绿光构成的羽箭从半空朝安德烈疾射而来。
“障碍重重!”不过一道无形的屏障帮他挡住了这一次范围攻击。
“昏昏倒地!”
“倒挂金钟!”
“钻心蚀骨!”
双方的战斗越来越白热化,各种咒语从魔杖中射出,甚至连不可饶恕咒都用出来了。
这帮家伙还真是不折不扣的黑巫师啊,安德烈匆忙就地打了个滚,躲过了一道显眼的绿色光线。
幸好巫师的直接攻击魔法大部分都不带锁定目标的功能,得靠自己瞄准,所以在战斗的时候,一具灵巧敏捷的身体有可能比强大的魔咒带来的帮助还要大。
安德烈的前身作为一个帮派分子,常年混迹在贫民街区,打架斗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这种难得的人生经历也赋予了他比普通巫师更快的反应能力。
躲过钻心咒后,安德烈没有直接起身,他将魔杖指向了妖精背后的一颗大树,要知道他最擅长的从来不是魔咒,而是变形术。
大树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化作一把巨大的斧子,这样的造型显然不能让它继续保持直立的状态,锋利的斧刃直直的朝着科尔劈了下来。
某些方面来说,变形术在实战上确实非常好用,单就无声施法这个特点就能让很多对手防不胜防。
“小心!”一名黑袍巫师发出了尖锐的提醒声,破坏了这次偷袭,这让安德烈皱了皱眉,听声音居然还是个女的。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简单的变形术上,科尔听到提醒后一个后撤步就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但落地的斧子在安德烈的后续操控下继续化作了一张棕色的藤蔓大网,将闪到一边的妖精牢牢困住。
就在他准备接着发扬自己勇斗巨怪那会发明的招数时,耳边传来了“阿瓦达索命!”的喊叫声,这让安德烈马上放弃了结果妖精的想法,他连续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躲过了这个中之必死的魔咒。
看来刚刚的激烈战斗终于让对方意识到了他并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弱者,不拿出看家本事对付他,很容易就会被翻盘的。
安德烈看了眼剩下的三个巫师中,一个没了魔杖,这在魔法界等于是没有战斗力。另外一个迅速跑到那张藤蔓巨网面前,想要解救科尔。
所以他现在面对只剩下刚刚施放了阿瓦达索命咒的那个女巫了。
对方显得比他还要紧张,一根葡萄藤木制作的魔杖略微颤抖的对着他,却不敢先发出咒语。
安德烈露出一个微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和平年代的黑巫师战斗力,当然,也或许是因为他本来遇到的就是三流菜鸟。
他们的确掌握了不少黑魔法,但实战经验估计并不比他丰富到哪里去,除了一开始被铁甲咒反弹的三个恶咒,安德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一个咒语击中过,反倒是对方,妖精被困在藤蔓网中,还有一个巫师则被拗断了魔杖。
眼看科尔就要被救出来了,安德烈不再等待,他突然往身侧横移了一步,对面的女巫果然被引诱到了,一个钻心咒再次从她的杖尖射出。
安德烈很轻松的就躲过了这个魔咒,然后魔杖轻点,女巫身后的几颗小树瞬间化作几头猎豹,飞奔向前纠缠住了她。
趁着所有人都没工夫搭理自己的情况下,安德烈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转身就朝原来的目的地跑去。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解决掉对方,毕竟他们刚刚连不可饶恕咒都用出来了,即便杀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安德烈也知道对手还没有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他本身也缺乏大威力的魔咒能够终结敌人,而且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妖精手下还会有援手赶来。
所以先一步进入那栋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着的房子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既然妖精这样大费周章,最后甚至撕破脸皮来追杀自己,想必里面的东西肯定是能够让对方动心的。
魔法界有价值的东西很多,但值得下杀手去夺取的,无一不是至宝。
相对于麻瓜世界的亡命徒,巫师们如果想要过得好可不困难,只要大着胆子对麻瓜富豪来个夺魂咒,如果不会这个黑魔法,那么混淆咒也是不错的选择。财富对黑巫师来说从来不是问题,但直接对其他巫师动手,那暴露的概率就远远大于对麻瓜动手了。
穿过岔路,来到一条已经废弃的街道,这里就是那位的士司机告诉他的地点了。回想起赤胆忠心咒的效果,安德烈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法语地址,然后一栋三层的小楼就仿佛从哪个箱子里挤了出来,扭曲着出现在他面前。
快步走进小楼已经脱漆的大门,他总算舒了一口气,说起来这还是他进入魔法界以后的第二次战斗,这可比第一次面对巨怪的时候刺激多了。
不光是敌人数量的不同,迎战巨怪前他其实是有过心里准备的,毕竟那是剧情里出现过的敌人。
但这次来巴黎,安德烈完全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局面,敌人也不是巨怪这种没有脑子的神奇生物,而是一个妖精和三个黑巫师。
虽然刚刚的表现令他自己很满意,不过如果稍微出点差池,很可能就不是顺利进入这栋房子这样美好的结果了。
靠在门后,安德烈举起魔杖释放了一个荧光闪烁,打量起这栋房子的内部布置。
他面前是一个走廊,两侧由砖石垒就的墙壁上布满了蜘蛛网,脚下的地毯肮脏不堪,一脚踩上去能扬起半米高的灰尘。
这样的状态显然跟妖精科尔所说的不一样,他可是跟安德烈说艾德里安是今年二月份才去世的,而眼前这房子看上去起码得有十几年没人打理了。
那家伙嘴里估计十句有九句是假的,剩下那句真话还是掺了一半水份的,低声咒骂了一句,安德烈穿过走廊往房子的客厅走去。
在同样破旧不堪的客厅里,他突然喊了一声:“哈喽!有人在么?”
本来只是安德烈想跟自己开个玩笑,但出乎意料的是,还真有一个声音回应了他。
第二十五章 祖父
“Quiêtes-vous?”一个苍老的嗓音在安德烈背后响起,这让他感觉自己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紧握在手里的魔杖伴随着安德烈的转身瞬间指向了声音的源头。
不过很快他就松了一口气,对方并不是活人,只是一副画像。
而且如果仔细打量的话,画像上的老者跟变形前的安德烈还真有几分相似。
“您是奥布里·艾德里安先生?抱歉,您能说英语么?我并不懂法语。”
“没错,我就是奥布里,那么你又是谁?”艾德里安的英语很流畅,起码不比那位妖精先生的伦敦口音差。
不过他的神态看上去有些激动,倒也不难理解,按这个房子的状态来说,他起码已经十几年没有跟别人说过话了。
“如果没有搞错的话,我应该是您的孙子,我叫安德烈·乔万诺维奇·伊万诺夫。”安德烈礼貌地欠了欠身,并将自己脸上的人体变形术解除。
老人有些吃惊,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安德烈的动作,然后开口道:“虽然你长得确实跟我的女儿安娜很像,但你也知道,我不可能轻易地相信你,魔法界有太多改变外貌的办法,更何况你刚刚还在我面前施展了一种。”
“当然,”安德烈颔首表示同意:“不过不知道这个炼金道具能不能帮您确认我的身份?”
他从自己的空间口袋里掏出来了青铜圆盘。
艾德里安看着这个圆盘,沉默了半晌,才继续道:“当然可以,我的孩子。但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圆盘的,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些年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它不应该在你手里。”
这段话让安德烈有了些明悟,看来之前猜测那个古灵阁地下金库的实际主人并不是他的祖父,这个推论是正确的,从头到尾,这件事都是妖精科尔和他背后的黑巫师组织设计的一个局,根本没有所谓的遗产。
于是他从收到那封信开始,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这幅画像。
等他讲完,艾德里安才摇头说道:“不,我从来没有想过把安娜赶出家门!”
闻言安德烈愣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抱歉,因为在我懂事以前,父母就已经过世,所以…”
“这不怪你,孩子,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安娜还有你…”艾德里安哀叹了一声,道:“实际上你的母亲安娜,她确实不具备魔法天赋,命运有时候总是喜欢开一些恶劣的玩笑,但我从来没有觉得安娜的存在是对艾德里安这个姓氏的玷污。不管有没有魔法天赋,我都一如既往地爱她。”
老人停下缓了缓情绪才继续道:“大概是二十年前,我因为交友不慎,被一个黑巫师组织盯上了。他们觊觎我手上的古代术士传承,拼了命的想要从我这里抢走这个传承。你要知道,当时我只有一个人,安娜又没有施法能力,所以为了保护你母亲的安全,我把她送到了白俄罗斯一对农户夫妇家里,并且还用遗忘咒修改了那对夫妇和安娜的记忆。”
“那会儿我以为很快就能解决自己的麻烦,接回安娜。但事实上,在第一次跟他们交手以后,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你说的没错,那么你这次遇到的只是这个组织的底层人员,他们对你还没有足够重视。但下次你面对的敌人就绝不仅仅于此了。”
说到这,艾德里安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告诫道:“孩子,你以后要是碰到了自称导师的人,千万躲的远远的。这类人是那个黑巫师组织的中坚力量,他们数量不多,但一个个都身怀绝技,绝不是普通黑巫师能比的。”
“二十年前的我自以为自己掌握了古代术士的传承,就算是英格兰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也绝不至于轻松打败我。但和那个组织的导师交手以后,我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直到最后才侥幸找到了一个机会逃走。”
“后来的一年时间,我几乎都躲在这栋老宅里,我在那个圆盘里留下了只有艾德里安家族血裔才能听到的留音,为自己画了这幅画像,做好了所有能够想到的准备,这才出门去面对无法逃避的命运,但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自己回来了。”
安德烈听完面带悲容,不用多说什么,这位可敬的老者显然是在十九年前就去死了,而他的母亲恐怕至死都没有任何关于自己亲生父亲的回忆。
“不用太过悲伤,孩子,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老人在画框里劝慰道:“而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把你带到这里到底是对是错,艾德里安的家族传承虽然强大,但敌人却更加可怕。”
“可我现在即便不继承您说的传承,他们恐怕也不会放过我了吧?”安德烈苦笑了一声:“而且离开这里之后我就马上回英国,忘了跟您说,我现在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我想那个组织再疯狂也不至于敢去挑衅邓布利多教授吧。”
“当然,但他们总会寻找机会的。也许我当初就不该抱着侥幸的想法,这样起码不会让我的孙子陷入危险。”老人叹了口气:“好吧,现在既然已经这样,那么我还是先把艾德里安家族的历史告诉你吧。”
安德烈马上坐直了身子,他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妖精和一帮黑巫师费尽心机地对付自己。
“我们家族原本并不是法兰西人,而是来自威尔士的凯尔特人,大约在中世纪的时候,才从英国搬迁到了法国。”老人的嗓音略带沙哑,他轻声细语地为自己的孙子讲述起家族的历史:“不知道你了不了解德鲁伊教派,我们的祖先就是一位德鲁伊教派的祭司,她为家族留下了这个古代术士派别的传承,但也因为这份传承,引发了后来发生的这一切。”
听到这里,安德烈忍不住插嘴道:“据我所知,古代的魔法并不比现在出色,很多实用魔咒都是近代才发明的。甚至在中世纪猎巫时代,有不少巫师因为魔法实力不够,被教廷烧死的例子。”
在他的认知里,无论是魔法还是科技,终归是向前发展的,不可能说站在前人肩膀上的现代巫师还比不过前人。
艾德里安却只是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孙子,等他讲完了观点才开口道:“你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孩子,我们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情,古代术士的古代可不是指中世纪,而且你见过化身为龙,翱翔天际的巫师么?”
第二十六章 不速之客
“您是在说阿尼马格斯么?”安德烈显然没有理解自己祖父的意思,化身为龙这句话打破了他对变形术的基本认知:“可阿尼马格斯不能变成魔法生物,这是变形课本上写的的铁律。”
看着孙子疑惑的脸庞,老艾德里安笑了笑,开口说道:“把你手里的圆盘拿起来,我来告诉你一个咒语,等你打开这个圆盘,就会知道为我为什么会问你这样一个问题了。”
安德烈依言拿起了青铜圆盘,然后念了一遍老人告诉他的咒语。
手里的圆盘马上就从他的掌心漂浮起来一道橘黄色的光芒从圆盘的缝隙之间透出,原先他无论怎么用力也打不开的圆盘在半空中缓缓开启。
过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这个神秘的圆盘才彻底打开。
圆盘内侧上下都蚀刻了密密麻麻的纹路,而且似乎随着目光的移动,这些纹路也在不断破碎重组。
在圆盘的中心,还有一颗仿佛黄金铸造的橡果。
老艾德里安笑呵呵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那个黑巫师组织以为我把艾德里安家族的传承留在了这栋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的房子里,实际上真正的传承一直在这个圆盘里,在他们的手里。不过没有我们家族的血脉,外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开它的,哪怕知道了咒语也没有用。”
“这是什么?”安德烈指了指圆盘中的黄金橡果问道。
“圣橡果,德鲁伊教派的圣物,它是我们家族历代传承的宝物。也是掌握古代德鲁伊传承的钥匙,而我说的化身为龙,也正是靠这颗圣物才能完成的魔法。”老人表情显得有些欣慰,他开口道:“说实话我原本以为这枚圣橡果已经丢失了,没想到我在死前居然析出了它,还放进了圆盘。”
安德烈闻言则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这枚橡果原先是在您的体内么?”
“当然。”老人点了点头:“每一代艾德里安的家族继承人都会吸收这枚圣橡果,这样才能真正使用古代德鲁伊的法术。而在继承者去世之前,也都会主动从自己的身体里析出这枚橡果,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
安德烈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被绕糊涂了,他还想继续问些什么。
但就在这时,房子的大门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糟糕!”虽然没有亲自跑到大门口看是谁这么不礼貌,但用屁股想也知道目前唯一的敌人肯定是那个觊觎他们家族传承的黑巫师组织。
安德烈马上把开启的圆盘重新合上,然后伸手想把墙壁上的画像摘下。
“不,别这么做,孩子!”然而老人阻止了他的行动:“现在,听我说,这栋房子的二楼书房有一个壁炉,我只为它联通了一个地方,你记住这句法语‘LepiedsuddesAlpes’。另外,那个圆盘需要用你的灵魂去感受,她才会给你真正的古代德鲁伊传承。”
“我想我可以应付他们!”刚刚战胜过科尔和他带领的三个黑巫师,安德烈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就害怕他们。
“不!”画框里的艾德里安坚定地摇了摇头:“听我的,孩子!我感受到了‘导师’的魔法气息,这不是你能应付的,放心,我为这幅画像准备了不少手段,这可不是你平常见过的那些巫师遗像。”
还没想通一副画像是如何感知到气息的,安德烈就不得不在自己祖父的连声催促下往二楼跑去。
当他踏上二楼的地板时,隐约瞥见了七八个身影走入客厅。
妖精科尔赫然在列,但他仅仅是站在人群最后,脸上似乎还挂着恐惧和怨毒的表情。
而在妖精的身侧,是一个被他拖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丹尼尔!”是那个载他来这里的巴黎出租车司机,他这会也明白了是自己的疏忽,当时他把这栋房子的法语地址告诉了那个司机,等于说是对方被动地成为了这里的保密人。
所以科尔他们才能顺利找到这栋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的房子,安德烈想要转头下楼,但这时他听到了楼下传来的说话声。
“奥布里,真是好久不就!我想,得有十九年了吧?”是站在所有人最前面的一名黑袍男子。
“伊凡?”画像似乎不太确认这个男人是否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黑袍男子笑着开口道:“当然是我,我的老朋友。”
“你已经成为导师了?”老人的语气中能听出狠狠压抑的愤怒和恨意。
“这还得感谢你,是你让我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男子的嘴角挂着微笑,但言语却没有丝毫暖意:“不过你把那个该死的德鲁伊传承藏的太严实了,为此我花了整整十九年的功夫才找到一丝线索,说到这,我得再次向你致谢,你留下的那个青铜圆盘上有些非常有意思的古代血脉魔法,如果没有它的帮助,我还真没办法占卜出你孙子的存在。”
安德烈还想继续听下去,然而楼下那位被祖父叫做伊凡的导师显然并不准备再给他机会:“去把二楼那小子给我抓下来,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从一张半死不活的画像上逼问出那个折磨了我十九年的该死传承。”
三个同样穿着黑袍的巫师马上将目光投向了二楼,他们身形齐齐一转。
是幻影移形,安德烈的瞳孔缩了一下,他不再抱有侥幸,这批人的实力必然要比之前来追捕他的那几个更强,而且还有一个他祖父口高深莫测的‘导师’。
至于那位被抓住的司机先生,只能寄希望于对方作为一个强大的黑巫师组织,不会在乎这么一个毫无威胁的麻瓜了。
毕竟现在他自身难保,虽然心怀愧疚,但确实无计可施。
快步冲入二楼书房,安德烈从壁炉边上的一个大碗里抓了一把飞路粉。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楼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双方的冲突爆发了,见惯了霍格沃茨毫无战斗力的画像,他完全想不通自己祖父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这会并不是思考学术问题的好时机。
他把手里的飞路粉撒下,然后大声喊出了那句法语。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从壁炉外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
第二十七章 俘虏
飞路网的传送相对门钥匙链来说,要平稳的多,起码抵达目的地后安德烈并没有晕车的感觉。
当然,如果那个拽着他的敌人没有跟着他一起传送到这里的话,他会感觉更好一些。
这种接近贴身的状态下,再动用魔法显然不是最佳的选择。所以街头斗殴经验丰富的安德烈在还没踏出壁炉的时候,就一把握住了那只还扯着他衣襟的手臂,直接扭到了对方的后背上,然后用膝盖牢牢地将其压制住。
当然,他也没忘了把顺手把敌人的魔杖抢走。
“我是该说你愚蠢呢?还是该夸奖你勇敢呢?”看着抢到手里那根有些眼熟的葡萄藤木魔杖,安德烈不由嗤笑着开口说道。
难怪刚刚觉得对方的手臂似乎太过纤细了一点,原来是之前那位对他施放不可饶恕咒的女巫小姐。
“放开我!”身下的女巫很是愤怒,但安德烈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
他冷哼了一声,直接将女巫踹出壁炉,然后一脚踩在她的背上,连着兜帽将她的头发往后拽起。
“看来你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尊敬的女士!”
月光的照耀下,这位女巫小姐年轻姣好的面容不再被兜帽遮掩,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肯出声示弱。
但很快,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她那张白皙的俏脸上,一个红色的手印瞬间浮现,女巫小姐吃痛地惨叫了一声。
打完这个巴掌,安德烈发泄出了一些情绪,这才松开自己的手。
看着眼角已经湿润了的女巫,他抽出自己的魔杖,将地上的枯树变成藤蔓,绑住了对方。
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这个落到自己手里的敌人,当务之急,是先毁掉壁炉,省的剩下的那批敌人也传送过来。
这个工作倒是不难,用变形术活化了几棵大树,一阵轰隆巨响后,原本造型古朴的壁炉就彻底化为了残垣断壁。
搞完简单的拆除工作后,安德烈才有空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祖父告诉他的那句法语他只能听懂其中跟英文发音差不多的阿尔卑斯山,但具体是阿尔卑斯山的哪里,他就完全抓瞎了。
从他眼前的景色来看,这里出于针叶林地带,但不知道是南麓还是北麓。
他祖父设置的这个壁炉完全是露天搭建,四周看不到任何其他人工建筑,估计是被施了麻瓜驱逐咒才得以保存十几年时间。
“‘LepiedsuddesAlpes’是什么意思?”靠自己浅薄的欧洲地理知识显然很难得到答案了,但安德烈马上想起了身边还有一个会法语的俘虏。
这位女巫小姐倒是没有任何作为俘虏的自觉性,她使劲瞪着打了她一巴掌的男人,刚刚因为被藤蔓捆绑时的剧烈挣扎,而导致俏丽的脸庞沾满了灰尘和泥土,上面还挂着两道有些令人好笑的泪痕。
安德烈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位女士,如果你不想继续受罪的话,最好把我问的问题乖乖告诉我,我知道你会说英语。”
“Tui!”一口带血的唾沫从女巫小姐的嘴里吐向安德烈:“做梦去吧!”
看来刚刚那一巴掌打的还真是有点狠啊,安德烈侧头躲过唾沫,默默想到。
主要是刚找到自己祖父的画像,就被对方带人冲了进来,而且最后还发现完全是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
这无疑让他的心理难以保存平静,加上眼前这位女巫小姐不久前还肆无忌惮地用不可饶恕咒攻击他,能忍住怒火才是怪事。
“好吧,看来我总得做些什么才能让你明白这里到底谁说了算。”再次拿起自己的魔杖,安德烈用清水咒在杖尖凝聚出了一团水。
说实话他对刑讯逼供的了解很有限,但水刑这种操作简单的方法还是经常在前世的电影里见见到的。
水团笼罩了女巫整个脑袋,窒息的感觉即便是巫师也无法忍受,她的脸蛋很快就开始剧烈扭曲起来。
等到女巫小姐忍不住张开嘴巴,安德烈才把水团从她头上移开。
但他没有马上开口继续询问任何问题,而是重复了刚刚的操作。
到第四遍的时候,女巫小姐已经无法忍受了,她想要开口。
但安德烈还是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哪怕他已经看到对方的黑袍下面渗出了一滩水迹。
彻底击破面前这位年轻女巫的心理防线,才是安德烈的目的。
从实施水刑的第一步开始,他就大致有了一个计划。
那个觊觎艾德里安家族传承的黑巫师组织花了整整十九年的时间,都不曾放弃最初的目的。
那么安德烈也不敢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对方忌惮邓布利多的想法上,落到他手里的这位年轻女巫,说不定就是一个突破口,无论能从她口中得到多少关于那个组织的情报,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且如果能够收服这个女巫,日后说不定还能学学邓布利多校长对斯内普教授的用法。
整整十次以后,安德烈才算结束对女巫小姐的折磨。
他拍了拍对方已经惨白的脸蛋,平静地说道:“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苏菲娅…咳咳…我叫苏菲娅·达达里奥。”女巫,或者说苏菲娅已经完全不敢再拒绝安德烈的提问,哪怕嘴巴里还在不断呛水,也忙不迭地回答道。
安德烈轻轻抚摸着苏菲娅的棕色长发,微笑着继续开口:“很好,那么现在,告诉我刚刚问你的那句法语,是什么意思?”
“阿尔卑斯山南麓,那句话的意思是阿尔卑斯山南麓。”即便是经过反刑讯逼供的特工,都很难忍受住水刑的折磨,更何况一位年纪不大的黑女巫,在苏菲娅的眼里,现在安德烈那张稍显稚嫩的笑脸与魔鬼无异。
“那么说,我们现在是在意大利境内了。”安德烈低声自语了一句,他没想到祖父居然把壁炉连接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要避开两个国家魔法部的探查,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要知道现在的魔法界黑市都不怎么敢用飞路网来进行偷渡和走私,这跟一次性的门钥匙比显然更加方便,但风险也大的多。
问清楚所在位置后,安德烈没有急着继续逼问苏菲娅她所在组织的信息,想要把这个有着漂亮蓝色眼眸的女人培养成他的人,得一步一步来。
松开捆住对方的藤蔓,安德烈一言不发地朝着山顶方向走去。
明明已经没有了束缚的苏菲娅犹豫了片刻,也跟上了他的脚步。
这就是安德烈想要的结果,不断地潜移默化会让女巫小姐慢慢习惯于服从他。
不管一开始的起因如何,哪怕仅仅是因为苏菲娅的魔杖还在他手里,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但随着类似的选择越来越多,她就会忘记一开始的原因,只记住服从。
月色笼罩下的阿尔卑斯山南麓显得有些寂静,只能偶尔听到夜枭从远处传来的叫声。
安德烈没有往山下去,是想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先研究一下那个青铜圆盘。但留在原地还是有不小的风险,所以他选择了往阿尔卑斯山脉的深处进发。
等天际露出一道晨光时,安德烈总算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在魔法的帮助下,即便爬了大半夜的山,他也没有觉得怎么疲惫。
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苏菲娅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那套原本整洁的黑色长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还挂满了泥浆落叶。
“先休息一会。”转头看了一眼这个完全不敢再炸刺的俘虏小姐,安德烈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挥动魔杖,将周围的几棵大树一起变形,化作一栋狭小的木屋。
走进木屋,他坐到了里面唯一一张树枝形成的躺椅上,就不再理会弯腰钻进来的苏菲娅。而是自顾自拿出那个青铜圆盘,并用咒语开启了它,开始自己的研究。
缩在木屋角落里的苏菲娅咬着下唇,楞楞地盯着面前这个给予了她可怕折磨的男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
安德烈当然没有放松对女巫小姐的警惕,他只是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实际上整个木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苏菲娅一旦有所异动,就会尝到比之前更惨痛的教训。
内心深处,他甚至希望女巫小姐去做出一些尝试,比如突然袭击他,抢夺魔杖之类。那样的话,多次失败以后,她就会慢慢丧失反抗的信念。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年轻的女士太过驯服,从壁炉那里出发开始,安德烈给了她好几次机会,对方都没有任何动作。
这也让安德烈找不到借口来对她动手,毕竟说到底,今天之前的安德烈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把从前世电影小说里学来的这些心理驯化手段用到一个大活人身上。
但死亡的威胁,与祖父的重逢以及离别,还有对方抓捕的那位的士司机,多方面的因素让他有一种完全压抑不住的怒火。
而苏菲娅无疑成了这些负面情绪唯一的输出对象。
第二十八章 浅海
在魔法界,有不少涉及到灵魂的咒语或道具。伏地魔制作的魂器、不可饶恕咒中的夺魂咒、冈特老宅里那枚复活石戒指,这些都与灵魂有关。
但说到用灵魂去读取知识,安德烈唯一能想到类似的东西只有校长办公室内的那个冥想盘。然而那也只是阅读记忆,与灵魂无关。
所以手里的青铜圆盘到底该怎么解读,安德烈还没有完全摸到头绪,他只能先将里面那颗金灿灿的圣橡果收入自己的上衣内袋,然后集中精力盯着圆盘内侧那些仿佛始终在转动的复杂花纹。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安德烈实在忍不住想要放弃时,他突然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完全变了。
不再是那栋由变形术制造出来的简陋木屋,而是一间透着自然气息的橡木大厅。
“新的传承者?”一位披着古朴棕色长袍的高大女人站在了他的身前。
还没回过神来的安德烈被吓了一跳,他慌忙后退了一步,面前的这位女士身高起码有两米多,虽然跟海格比还不够看,但对他来说还是很有压迫力的。
女人笑着道:“看来奥布里那小家伙没有告诉你传承祭盘里到底有什么。”
对方口中说出的祖父名字让安德烈定了定神,道:“实际上我的祖父在十九年前就过世了,直到今天我才从他的遗像里获知关于家族传承的内容。”
女人闻言似乎并没有意外,她只是有些伤心地点了点头:“虽然在这里感觉不到外界的时间流逝,但奥布里最后一次进来时确实跟我说起过一些事情,这或许就是他的命运。”
“那么,你是安娜的孩子?”停顿了片刻之后,女人又继续问道。
“是的,我叫安德烈·乔万诺维奇·伊万诺夫,尊敬的女士,还没有请教您的大名。”安德烈欠身行了个礼,面对这位掌管着艾德里安家族传承的存在,他觉得自己还是稍微谦逊一些为好。
“卡米尔·艾德里安。算起来我应该是你的祖先,不过年代实在太过久远了,艾德里安家族已经有上百位后裔接受过我的传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该怎么称呼我了,所以叫我卡米尔就行了。”
安德烈恭敬地点头,祖父只留了一个画像,无法看出其身高,而这位女士的身材则让安德烈明白了自己十一岁就能长到一米七的基因到底是从哪里遗传的。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马上开口道:“卡米尔女士,能否先让我出去,我在外面还有一个俘虏,但我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如果被她发现我这会儿没有行动能力的话…”
从进入这间大厅开始,他就猜到自己现在类似一种灵魂出窍的方式,所以自然担心缩在木屋角落的苏菲娅。
卡米尔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位努力装作成熟的小男孩:“你还抓到了一位女俘虏?这可不像我们艾德里安家族干的事。”
对方好略带戏弄的语气让安德烈有些着急,但他也不敢斥责这位明显是老古董的女士,只能焦急地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快速叙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卡米尔锤了一下自己的掌心,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传承祭盘里的时间流逝跟外界是不一样,你在这里待上一个月,外面也不过才起过去几秒钟而已。”
见卡米尔这么说,安德烈总算放松了下来,他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原本已经差不多控制住的苏菲娅来一刀背刺。
“那么,先让我来告诉你关于古代术士的基本概念吧,这本来应该是小奥布里做的事情,不过谁让他不幸出了意外呢。”这位德鲁伊教派的祭司女士接着说道:“想要理解古代术士,首先要搞清楚巫师的魔力从何而来。关于这点,你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么?”
听到这个问题,安德烈精神一振,他马上把自己之前关于魔力的猜想说了出来。
卡米尔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虽然跟事实有很大差距,但作为一个没有接受过古代魔法教育的孩子来说,你已经很优秀了。”
“事实上,魔力并不存在于我们的世界,所有魔法的施展,都是从另一个世界借来的力量,而那个世界…被我们古代术士称为浅海,或者…魔力海。”
浅海!这个理论让安德烈的呼吸都为之一顿,他从来没有想过巫师的魔法居然是靠从其他世界借来的魔力完成的。
然而卡米尔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继续说道:“古代术士,或者说地球上的第一批魔法生物,他们的诞生就是源自浅海的魔力潮汐。在上一个魔力大潮期间,一部分的浅海规则碎片被冲到了地球,并与地球上的部分生灵融合,魔法也因此出现。”
祭司女士的话所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所以安德烈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您说的规则碎片是什么东西?”
卡米尔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权限。每一块规则碎片都对应了一种特定的魔力,融合了这块碎片的魔法生物就能通过它从浅海借来特定的魔力。比如说有些魔法生物能够隐形,那它们的祖先融合的就是代表隐形魔力的规则碎片。而碎片本身也是有大小之分的,越大就代表权限越高,能够从浅海借到的魔力越多。”
安德烈还是有些不解:“可如果按您所说,那我们巫师不也应该有类似的能力么,但实际上我们的魔法都是来自后天的学习。”
“呵呵,你知道易容马格斯么?知道蛇佬腔么?这些天生的能力都是规则碎片的遗传,当然,一般我们会把这遗传的能力称为为魔法特性。另外得说明一下,我举例的这两种能力,实际上并不是来自人类,而是魔法生物。”
“什么意思?”这两种能力安德烈当然知道,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就是著名的蛇佬腔,而他的后裔伏地魔同样具备这种能力。
卡米尔摇了摇头,有些不屑地说道:“要么是和神奇生物杂交,要么是用魔法混合了自己的血脉,否则巫师是不该拥有这些天赋的。最初的巫师都是用自己的灵魂和浅海的规则碎片融合,这种融合不会直接带来魔法特性,但能够让我们跟其他魔法生物一样借用浅海的魔力,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毫无疑问,这是一项伟大的创举,因为牺牲了天赋特性的人类巫师可以学习任何魔法,可以创造任何咒语。”
“而像是其他生物,尤其是妖精、家养小精灵、吸血鬼这些类人物种,他们原本也是人类的一员,可惜他们的祖先选择了用肉体和浅海的规则碎片融合,那些生物的模样你也看到过吧,你会觉得大家还是同一物种么?更何况所有类人魔法生物的能够掌握的法术,从不取决于他们自己的学习能力,决定他们实力的只有祖先流传下来的血脉里含有哪些规则碎片。”
“说到这里,你明白古代术士为何比现代巫师强大了么?”
面对这个问题,还在消化吸收魔力海这一概念的安德烈思考了一会才回答道:“因为初代的术士融合了您所说的浅海规则碎片,作为后代的我们只是继承的关系,所以实际上是在不断衰减的,对么?”
卡米尔赞赏地点了下头:“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早期的古代术士确实比我们还有如今更加羸弱的现代巫师掌握更高的浅海权限,他们与浅海的联系更加紧密。但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因素。而是刚刚我说的魔力潮汐。在浅海涨潮期间,哪怕是如今的巫师也能从浅海借到更多的魔力。只是第一次大潮过去以后,数千年以来,浅海一直处于落潮的状态,不仅再没有规则碎片从浅海中冲出,就连巫师们能够借用的魔力也越来越微弱,这也是为什么古代术士会逐渐消失在魔法界的历史书上,他们曾经是统治这个世界的王者,但最终也抵不过自然地规律。”
听到这,安德烈又有了新的疑问,他皱着眉头开口道:“卡米尔女士,既然按您的说法,连古代术士也无法摆脱浅海落潮带来的不利影响,那么即便学会了古代术士的传承,也没办法发挥出该有的威力啊。”
“不错,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卡米尔颔首表示同意,她微笑着说:“但总有一些例外不是么?我们艾德里安家族传承的圣橡果就是这个例外,虽然它无法改变浅海落潮的现状,不过却能赋予继承者与浅海更加紧密的联系,这也意味着更加强大的魔力。”
“难道您是说那颗橡果其实就是规则碎片?”卡米尔的话让安德烈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当然不是!”然而卡米尔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了他的幻想:“非要说的,圣橡果算是第一代规则碎片的后裔吧,结出圣橡果的那棵橡树的确是最早跟规则碎片融合的魔法植物之一。那棵橡树所融合的规则也非常特殊,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但你只有知道,通过圣橡果,你可以拥有其他魔法生物的特性,这也是我们德鲁伊教派秘传的魔法生物阿尼马格斯的由来。”
第二十九章 德鲁伊的传承
关于浅海和地球魔法起源这方面的知识,卡米尔并没有再过多叙述。
虽然安德烈还是非常好奇,但这位女士说了,传承祭盘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他答疑解惑,而是让属于德鲁伊教派的秘传魔法不至于消逝在时光长河之中,如果他对浅海感兴趣,可以以后自己去寻找这方面的知识。
对此安德烈觉得很可能是这位祖先自己也只知道那么多,毕竟她所说的这些东西连创办千年之久的霍格沃茨图书馆里都找不到。
“准确的说,我们德鲁伊教派只能算是搭了古代术士的末班车,毕竟我们成立的那个年代,浅海的魔力大潮已经开始消退。”结束了浅海的话题,卡米尔开始给安德烈讲述起德鲁伊教派的历史。
这里面有很多书上看不到的隐秘,比如德鲁伊们是如何发明魔杖的,根据卡米尔的话来说,就是当时的古代术士都已经察觉到了到了浅海魔力的衰退,而且再也没有规则碎片从虚空中冲出。
为了维持自身的魔法实力,他们便把注意打到了一些强大魔法生物的身上。
因为这些生物的魔法特性要比以灵魂融合规则碎片的人类巫师更加直接,它们与浅海的联系也比人类巫师更为紧密,这也意味着在特定魔力的领域内,这些魔法生物拥有更大的魔力权限。
所以那个时期有很多半人半兽的存在出现。
直到德鲁伊教派发现了用魔法木材搭配一些强大魔法生物的特性,制造出来的魔杖能极大地加强巫师与浅海的联系,而且不向血脉一样局限在某些特定的魔法领域,魔杖带来的提升是全方位的。
从那以后,魔杖就成为了人类巫师的标配,只不过一开始巫师们并没有发现制作魔杖所需要的仅仅是魔法特性的权限,而不是魔法生物身上最强大的器官,这导致了最初的魔杖大多都是老大黑粗类型的。
后来的魔杖制作者们搞明白了用火龙的脊椎骨制作和用它的心脏神经制作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所以之后的魔杖才实现了小型化。
除了魔杖,还有很多关于魔咒的发明、魔法道具的历史等等知识,都一一被卡米尔灌输给了安德烈。
但最重要的还是古代德鲁伊的看家本领——魔法生物阿尼马格斯。
这个秘传魔法才是卡米尔生前留下这个传承祭盘的根本目的。
“普通阿尼马格斯无法变成魔法生物的原因,就在于变形术本身是没法变出魔法特性的。这不是变形实力高低的问题,而是权限问题。施展变形术所需要的是魔力,而魔力本身是浅海权限最低的存在,无论是规则碎片还是魔法特性,都能从浅海借来魔力。这个逻辑就告诉了我们,用魔力去制造魔法特性是绝对行不通的,否则浅海的落潮期也不至于这么可怕了。”
卡米尔女士的讲解并不难理解,安德烈不住地点着脑袋,作为一个变形术方面的小天才,他之前就在研究阿尼马格斯了,自然很清楚这个魔法的弊端就是无法变成魔法生物。
毕竟对于一名巫师来讲,化身动物除了一定的便利性,本身对战斗力是完全没有提升的。
“而我们德鲁伊教派能够变形成魔法生物,完全得益于圣橡果的存在,把这颗果子吃掉后,你的体内会出现一条空白的魔法特性,之后再喝下调配好的特性魔药,这条空白魔法特性就会转变成你喝下的那份魔药对应的魔法生物特性。”
“这与普通的血脉融合不同,这条特性在你的体内是独立的,你能够借用它的力量,甚至用它完成魔法生物阿尼马格斯,但它不会改变你的血脉。但正因为如此,也必须要注意,这条特性是可以被外力剥离的。当然,也能够主动析出。”
安德烈总算明白了他祖父之前说的化身为龙,遨游天际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卡米尔又详细跟他讲了魔法生物阿尼马格斯的要点,出色的变形术能力自然是最基础的,好在这方面他不需要担心。
然后就是所谓的特性魔药,与普通阿尼马格斯不同,魔法生物阿尼马格斯不需要繁杂的仪式,它所变化的魔法生物也不是由巫师的性格之类决定的。
特性魔药才是这个魔法的关键,用什么魔法生物制作成特性魔药,就决定了能变化的魔法生物是什么。
不过可惜的是,一枚圣橡果只能变成一种魔法生物,除非主动析出再配置一份其他魔法生物的特性魔药。
但卡米尔专门告诫了安德烈,千万不要这么做,主动析出对圣橡果没什么影响,可对巫师本人却不啻于一次重伤,而且还是魔法无法治愈的那种。
所以艾德里安家族每代传承者都是在临去世之前才析出圣橡果。
这也让原本期待自己能够化身欧罗巴齐天大圣的他十分悲伤。
“如果你想要多个魔法生物形态,那就把目标放到其他圣橡果上吧。”看着安德烈失落的表情,卡米尔觉得有点好笑,她道:“这也是我们艾德里安家族历代的使命,只不过从来没有那位家族传人找到过第二枚圣橡果。”
安德烈却没有被卡米尔的说法吓到,他反而很开心地问道:“女士,您是说这个世界上不止一颗圣橡果?”
卡米尔一脸怪异,他是没听到她说从没有家族传人找到过第二颗么?不过她还是回答了安德烈的问题:“当然不止一颗,我们教派鼎盛时期拥有九名大德鲁伊,每一位都拥有圣橡果,其中大长老更是掌握了五颗圣橡果,他能够变成五种魔法生物。而总共十三颗这也是那株圣橡树结出的所有果实。不过至从教派衰亡以后,当初的大德鲁伊后代失散各地,我也再没见到过第二颗橡果了。”
看着像被打了鸡血的安德烈,卡米尔也不知道自己该劝他不要好高骛远,还是鼓励他继续保持,毕竟寻找其他圣橡果确实也是她当初的心愿,只不过多年以来没有丝毫线索让她早就在心里放弃了。
“好了,先不要去想那么多了,接下来把这几个魔药配方记下,这是我们艾德里安家族掌握的所有特性魔药。”见安德烈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卡米尔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然后一招手,几张羊皮纸凭空在她手上浮现。
回过神来的安德烈忙从她手里接过羊皮纸,这上面分别记载六种火龙、马形水怪和隐形兽的特性魔药。
很快就看完了这几个配方,安德烈满脸疑问地抬头问道:“怎么只有这几种,我以为我们家族这么多年的传承,起码能够有几十个特性魔药的配方了。”
卡米尔嗤笑了一声:“首先,研究特性魔药的配方并没有那么简单,就你手里这些,其中三个还是我在德鲁伊教派时就拿到手了的。其次艾德里安家族一直在欧洲活跃,很多其他洲的神奇动物并不在我们的考虑当中。最后,弱小的魔法生物也没有考虑的必要,所以你手上那些配方其实已经够你用了。反正我们艾德里安一贯喜欢火龙,很少有想不通选择其他魔法生物的。”
“好吧。”安德烈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他看来不是家族传人每个都喜欢火龙,而是这几个配方里也只有火龙有可选性吧。
马形水怪这种生物连陆地都上不了,变了也是白瞎,他又不想当海王。
而隐形兽呢,巫师有的是办法隐藏自己的身形,更何况圣诞节过完后他还能跟哈利借他的隐形衣,那可是死亡三圣器之一啊。
等确认安德烈记住了这几个魔药配方,卡米尔才再度开口道:“除了魔法生物阿尼马格斯,控灵术也是我们德鲁伊教派的秘传,但可惜的是,这种秘传魔法同样需要教派的另一件圣物才能施展。”
安德烈闻言有些失望,但还是问道:“是什么圣物?”
卡米尔叹息了一声,道:“圣槲寄生,那是一颗攀附在圣橡树上的槲寄生,把它的果子调配成一剂魔药给其他生物服下,那个生物就会自然地与圣橡果的拥有者亲近,并且服从圣橡果主人的命令。但这么多年以来,我让艾德里安家族的子孙全欧洲寻找,都没有再见到过那株曾笼罩大半个威尔士的橡树,更不用说依附在上面的槲寄生了。”
安德烈很难想象一颗笼罩半个威尔士的大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另外卡米尔一直语焉不详的德鲁伊教派的衰亡也是让他奇怪的一件事。
不过这位女士不说,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记下了控灵术的魔药配方。
“好了,该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在你该回到现实世界了,记住,要小心那个觊觎我们家族传承的黑巫师组织,小奥布里最后一次见我时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当时他的实力绝对是站在巫师界顶端的,连他都死在对方手里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千万不要主动找上门去。”卡米尔最后叮嘱道。
安德烈点点头:“当然,那么下次如果我在魔法上有什么问题,还可以进来找你么?”
然而卡米尔的答案并不是他满心以为的可以。
“传承祭盘的内部时空需要积累十年才能开启一次,上次开启是十九年前,也就是在一年后你还能进来一次,但第三次就需要再等十年了,所以我建议你把机会留到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第三十章 匈牙利
说到火龙,安德烈第一时间想到就是匈牙利树蜂,这是被评为诸多火龙里最危险的一种。
而这种火龙的特性魔药调制方法也刚好在他拿到手的几份配方里,所以刚回归本体的安德烈第一时间就决定了自己下一步的去向。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处理好手头这位美丽的女俘虏。
就跟卡米尔说的一样,他在橡木大厅里待了将快一天的时间,可出来后看到苏菲娅依然缩在角落里,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
想了想,安德烈从自己的空间口袋里掏出一个面包,直接丢到了苏菲娅面前,这还是他离校前从礼堂的餐桌上拿的。
苏菲娅脸上没什么波动,但也完全没有想去拿那个掉在地上的面包。
“捡起来,吃掉。”然而安德烈并不准备惯着她,即便只是非常平淡的语气。也让苏菲娅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她默默捡起了地上的面包,小口小口的塞进自己嘴里。
“告诉我你是怎么加入那个组织的。”看着像小兽一样进食的女巫,安德烈继续开口问道。
苏菲娅沉默了片刻,才咽下喉咙里的面包,回答道:“我是一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组织收养了,跟我一起的还有很多孩子。等到我十一岁时,就被送到了导师手下,学习魔法,然后执行任务。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可是我必须听他的命令…不然那些孩子…那些死去的孩子就是我的下场。”
说着说着,女孩就哭了起来,安德烈叹了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华夏古话还真是一点都没错,而且倒过来说似乎更加符合人性。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心软,卡米尔已经跟他说过了,对那个觊觎艾德里安家族传承的黑巫师组织一定要倍加小心。
他今天要是心软放过苏菲娅,说不定明天就会被对方抓到。
所以他起身走到苏菲娅的面前,继续展开了自己粗浅的心理攻略行动。
轻轻搂住还在抽泣的女孩,安德烈抚着对方的背,低声安慰道:“不用怕,你现在是安全的。我不会再折磨你了,但是,你要和我站到一起。你也说了,那个导师一直用死亡威胁你,对吧?他并不在乎你,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是的,可是,可是…”
“苏菲娅,不用害怕他们,你看我不是从那位导师手里逃出来了么?而且现在,你也自由了,他不在这里,也没法再威胁到你。”安德烈继续在女孩的耳边循循善诱着。
“对…但我能去哪呢?”苏菲娅似乎有些心动,但她的语气还不太坚定。
安德烈突然捧起了女孩的脸,一脸真挚地说道:“跟着我,我会保护好你的,你这么漂亮,不该跟着那些黑巫师一起,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这当然不是他的真话,他又没有那啥上脑,就算他想,这个年纪也还没那个功能。不过如果手头有迷情剂,他肯定会给刚刚苏菲娅吃的那个面包来上几滴。
说到底是这几天爆发的事情让安德烈有些心态失衡,而且这具身体的原主本就是混迹帮派,行事不择手段的坏小子,那些残留下来的记忆对他多少有些影响。
苏菲娅好像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对待过,她的脸颊瞬间羞红,唇瓣轻张,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不过安德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在苏菲娅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只要保持浇灌,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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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匈牙利东南部,两道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正迎着风雪在一处山林里跋涉。
两人正是安德烈和苏菲娅,从阿尔卑斯山南麓下来以后,借助麻瓜的交通网络,他们一路穿过了意大利和奥地利,这才来到既定的目的地。这片山林被匈牙利的魔法部施过麻瓜驱逐咒,很多国家都会有几个这种地方,算是给野生神奇生物生存的保留地,通常没有巫师会来这种危险的地方。
而安德烈两人不顾风雪到这儿来,目标当然是为了捕捉一头匈牙利树蜂。
特性魔药的配置要求必须是刚刚杀死的魔法生物,所以他们没办法从市面上购买火龙的材料,更何况就算买来的材料能用,以火龙的价格来说,安德烈也付不起这笔金加隆。
这趟遗产继承之旅非但没有拿到原本设想的大笔财富,反倒是亏了三十一个加隆,所幸最后到手的德鲁伊传承确实给力,不然他非哭死不成。
魔药的其他材料倒是不需要现采现用,所以在奥地利的时候,苏菲娅就带着他找到了一个地下黑市,采购了其余材料。
这些辅料的价格不高,但即便如此也是靠了苏菲娅的存款才堪堪足够。
自从三天前那番对话后,苏菲娅现在对安德烈几乎言听计从,哪怕她已经拿回自己的魔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想要逃跑的意思。
安德烈总觉得女巫已经有了一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迹象,当然,这本来也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等等!”被厚厚积雪笼罩的山林里几乎看不到其他颜色,但安德烈还是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抬手示意让苏菲娅停下脚步。
“狂风呼啸!”魔杖的杖尖吹出一阵大风,将方圆十米左右的积雪全部扫空。
一具只剩下脑袋的野猪残骸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仔细观察了一会,安德烈面露喜色,他对苏菲娅道:“决定是匈牙利树蜂的咬痕,而且你看,这头野猪的骨架都已经焦化,这是树蜂龙的进食习惯,它们总是喜欢吃完后喷一口火。”
苏菲娅点了点头,她很喜欢看眼前这个男孩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容的样子,哪怕她已经知道安德烈今年才十一岁;哪怕她也清楚对方有利用她的心思。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晚被水刑折磨过后,苏菲娅不仅仅对安德烈产生了恐惧,她的内心还不知不觉地依赖上了他,这是她年幼时的经历留下的后遗症,在那个黑巫师组建立的孤儿院里,那些嬷嬷们也总是用鞭子抽打不听话的孩子。所以多年以来苏菲娅已经习惯于听从惩罚她的人。
而之后安德烈抱着她说的那些话,更是让苏菲娅似乎得到了一种渴望已久,然而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正是这种感觉,让她总会自然而然地忘记这个男孩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