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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换馍子     星昼战梦txt下载     星昼战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空思幻(三十三)

    蛮傕当然是更要做出一副那种样子。

    “那要是再重一些呢?”

    蛮傕面上的零碎都快移位了,使得大寨主照着他的脸上一推,“去你的吧。”

    蛮傕就只得是又这么失败地走了回来。

    “你又没成功吗?怎么那么废物?”“你试试去。”“行啦,我估计他喝到现在也已快不行了,你就直接进去把他掐死算了。”“可他要是反过来想掐死我呢?”“放心,他下不去手的。”“怎么呢?”“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

    蛮傕想了片刻,遂就鼓鼓勇气,然后也不再说什么了,又进去了。

    到在里边之后,他撸了撸袖子,然后就要伸出双手去狠掐对手的脖子,却听到大寨主说话了。

    “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蛮傕先是一愣,可还是坐到了他的身边。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以前,有一个男人遇上了一个女人,男人在不经意间使得那个女人爱上了自己,可男人却很是后悔,因为那个男人……唉,天生就是不喜欢女人。你说,为什么就这么造物弄人,偏偏让我也喜欢上了她,却是不可以喜欢女人……”说到这里,大寨主的身子摇摇晃晃了起来,最后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蛮傕登时一惊,叫了两声却不见回应,随后一探鼻息才知道,原来是对方大限已至。

    “甭管是怎么说,反正我要你杀的人也已经死了,那我就和你定亲好了。”“太好了,那你说,什么时候完婚。”“你还挺心急的,那好,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和你成亲。”“你的要求还挺多的嘛,那你说呗。”“一个女人,自视身材是天下无双,你去给我出出气就行。”

    台上一暗,接着就是黑暗里的语声,“并没过去多久,武林之内就出现了一个外号叫做‘毁容妖人’的男人,当然,他另外一个外号叫做‘毁容阉人’……”

    一张画皮演的,《得人心》。

    台上的场景是一个刑场,看样子,监斩官和刽子手把行刑的一切事物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一张画皮身穿囚衣上来了,倒剪双臂,后背上插着一个长条木牌子,写着行刑犯人的名字。

    一个老汉这会儿也上台来了,哭着向画皮说道:“恩人姑娘,你就不再好儿好儿想想了?你可是替我女儿去砍头呀!”

    一张画皮倒是面带微笑地道:“放心吧,老伯,我把什么都给想好了。您对我有恩德,咱们这是一报还一报。”

    “可我就是给了你一张擦屁股用的草纸呀。”“可老话儿不是说的好嘛,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你这哪里是涌泉,分明就是洪水泛滥呀。”“没事儿,反正我真是心甘情愿的。”“那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心愿嘛……就是希望下辈子再上茅房的时候,可以每次都用草纸,别再用其它硬的东西代替了。”“啊?那好,我回头每次给你上坟的时候,都给你烧一口袋的草纸。”“就谢谢老伯了。”

    一张画皮说完,自行奔着行刑台走了过去。

    老汉看着画皮,总觉得哪里不那么对劲,难不成会有人嫌自己的头在脖子上太沉了。

    等到一张画皮在那里跪好了,监斩官即刻出语问道:“犯人,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重罪吗?”

    “哼哼,不知道!”“嗯?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杀的什么人吗?”“不知道!”“那你知道刽子手的大刀砍在脖子上会很疼吗?”“不知道!”“可倒好,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

    这时一张画皮露出了一副狠笑,冲台下说话了,“他们知道个屁,我是专吃人心的画皮。那天,我看见了个男人,天生有一颗珍奇的心,可惜的是,像他这种有人,除非自己愿意,不然的话,我根本吃不了他的心,当然了,我直接跟他商量是不行的了。后来,得知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男人一直在考取功名,可就因为没钱贿赂主考官,一直中不了榜,后来他有一个相好的女侠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一气之下,就把那个考官给宰了。我看准了这个时机来替那个女人砍头,到时候这个男人一定会来这里见我,只要他把我当成那个相好,说出来愿意把心给我,那我就可以一口吃掉珍奇心,也抵得上吃掉唐僧的一块肉了。嘿嘿嘿……”

    “好,时辰已到,行刑!”就在监斩官要扔火签令的时候,听到一声喝止。

    “等一下。”一张画皮说到,“我平生最爱的是唱歌儿,让我在唱几嗓子行不行?”

    监斩官听完后,“唱歌儿?算了,看你是个女人,就唱几嗓子吧。”

    一张画皮没见到珍奇心的男人到来,她怎么肯就这么被行刑,就想拖延时间,先向左右看看,“把你的心他的心穿成串儿,再撒上一点儿辣椒面儿和胡椒面儿。”

    监斩官一皱眉,“看来你不光是喜欢唱歌,还喜欢吃烧烤。”

    “油脂麻花你的心,渴望一盘孜然粉。”“哦,这回改吃炸的了。”“心里有些娇嫩……心外还有些娇嫩……”“是不是心坏了得吃心补补?唱完了吗?唱完就行刑了。”“再等一下。”“你还要干什么?”“我得先活动活动脖子,要不然刽子手不好办事。”“是吗?还挺会替别人着想的。行了,你就快活动吧。”

    一张画皮遂就开始活动起来,嘴里也不闲着,“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脖子扭扭,大伙儿跟我一起来做运动。来,脖子扭扭脖子扭扭……”

    “别扭了!一会儿脖子都转筋了。行啦,我看你怎么也应该是活动开了,这会儿可以行刑了吧?”

    “哼。”一张画皮此时站了起来,极力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出来,“人生自古谁无死,给我来盘儿酱猪心。”

空思幻(三十四)

    “没有!那么喜欢吃心,回头等别人给你上坟的时候摆上一盘算了。赶快,行刑。”说完,监斩官当真就把手里的火头签子给扔了出去。

    “刀下留人……”这时,一个文生公子从台下跑了上来,一把就把一张画皮给抱住了,“你怎么那么傻?这又是何苦呢?”

    一张画皮总算是把人给等到了,那叫一个高兴,“公子,我从来都没后悔过,只盼公子一份真心都是给了我也就值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傻话,我这一片真心早就是你的了,你又何苦做这等不要性命的事情,叫我可……”

    这时,一张画皮即刻凶相毕露,把缚住自己的绳子大力挣开以后,一把就把文生给死死抓住了,由于心情激动,就又吟诵了起来,“早也盼晚也盼望穿双眼,怎知道今日里装女侠、进法场、唱大歌、拖时间,自己的美食来到面前!”或许是太过激动了,一张画皮竟做出一个双手冲向天空的动作。

    可是她不知道,那位女侠早就悄悄到来了,一看到松手了,立刻就把文生公子换下来了。

    一张画皮一看,手里再次抓紧的竟是个女的。

    “呸!你个吃人心不眨眼的妖怪,看不收拾了你!”说完,女侠抽出剑就要动手。

    “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看来这一张画皮还是挺害怕女侠的,即刻撒腿就跑。

    “看你往哪里逃!”女侠高举宝剑在后面就追,一路追到台下。

    等到再上来时,宝剑已经还鞘,女侠来到了文生的面前,道:“公子切莫再忧心,那个妖怪已被我除掉。现在监斩官和刽子手早就被吓跑了,你我两个人一文一武,日后不如相忘于江湖如何?”

    “只要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到天涯海角又何妨。”说完,文生便和女侠一同下台去了。

    接着,女侠又莫名其妙地返回了台上,竟露出了一副一张画皮的狠笑,道:“嘿嘿,无非再换一身行头而已,刚才把那个女的给杀了,这颗珍奇心还不照旧是我的。哈哈哈……”

    忧郁女王选的是一张画皮,因为做为在黑组里演戏的,她的本色出演显现出更黑了一些个。

    该白色主题的人开始演了,先上来的是一个老鼠,《清者怎又自清》。

    老鼠一上台来,向台下说话了,“你们看我是一个老鼠是吧,可我却不得不告诉你们。我还真是一个老鼠,但是,我非常不喜欢人们把我和那些坏老鼠看成是没区别的。今天,我就要做上许许多多的好事,让人们对我另眼相看。”

    这时,一个蹒跚而行的老人正好要过一条大路,一个老鼠即刻上前搀扶。

    起初,老人还没注意到搀扶自己的到底是谁,等走过去以后,他一转头,好像要说一些感谢的话语,可看清了以后却是满面的鄙夷,“咦?原来是个老鼠。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欸,我的那副花镜哪里去了?”

    老鼠登时蒙了,“您再好儿好儿想一想,刚才您根本就没戴着花镜。”

    “不会。”老人还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出门时,什么时候不戴花镜了?说,你把我的花镜弄到哪里去了?”

    “真不是我拿的。”“那又是谁拿的?”“我哪儿知道呀?”“那就是你拿的!”“要拿我也拿点儿值钱的呀。”“还要拿值钱的!”

    一时之间,老鼠说不清了,还引来了不少的路人,竟没一个向着老鼠说的,有的还说要抓他见官。

    “算了算了,就让他占点儿便宜吧,总比占更大的便宜强。”说完,老人自行离去。

    众人还有的说老鼠今天走运了,偷了一个不爱斤斤计较的人。

    等别人都走了,台上就留下了一个被冤枉了的老鼠,心情肯定是好不了的。

    这时,一个戴着帽子,把面目都遮掩上了的人走了上来,看着他,“怎么样?以后还想做一个好老鼠吗?”

    老鼠并没看他,“当然要做!我本来就是一个高尚的老鼠,一个纯粹的老鼠,一个有道德的老鼠,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老鼠,一个有利于人们的老鼠。”说完,他愤愤下台了。

    那人笑了,“祝你成功。”然后,他也下台去了。

    接着,老鼠又上来了,见到一个人摔倒了,即刻上前去扶了起来,“没摔坏吧?”

    没想到那个人还横了起来,“会没摔坏吗?我又不是铁的。”

    “可你也不是泥儿捏的呀?”“少废话!赔钱!”

    老鼠立刻急了,“为什么要让我赔你钱?明明就是你自己摔倒的。”

    “我自己摔倒的?欸,要你们大伙儿说说,这好儿好儿的平地,我会自己无缘无故地摔倒吗?干嘛呀,地上软乎我想躺下睡一觉是吧?就是你这只耗子把我撞到了,还不想赔我钱!”

    就在这个碰瓷的一通忽悠之下,弄的过路的人们又是好一通把老鼠数落。

    老鼠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是低着脑袋逃离了这里,耳朵里听到的更是那些污蔑的话语,简直就跟那刀子似的,扎心似的那么不好受。

    台上这会儿又剩下了老鼠自己一个,“这怎么了?我想做点儿好事,怎么就那么难吗?”

    那个看不见面目的人又上场了,“你应该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样子的坏人都有,你要想把老鼠在人们心目里的形像给彻底改变过来,就早该想到会遇到什么样的苦难。怎么样?还继续吗?”

    老鼠还是没看那个人,“当然,我一定要继续,只有坚持不懈,才可以真正达到公道正义的目的,就是挖土打洞还有遇上石头多的时候呢。”

    这个人好像就是老鼠的信心和勇气。

空思幻(三十五)

    接着,老鼠就又找好事做去了,一直来到了一处人多的地方,还没等他到做什么呢,人们鄙视的目光就又投了过来,可老鼠当然是不会做出什么来抵御这些老眼光,只得忍耐。

    就在这个时候,他见到了一只猫正在偷别人的钱包,即刻上前制止,喝道:“把钱包交出来!”

    猫小偷一见是个老鼠,登时轻蔑一笑,“嘿嘿,没去抓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少说废话,把钱包交出来!”“谁看见我偷了?”“我看见了。”“那你就把俩眼戳瞎呗,反正一对儿贼眉鼠眼留着也讨厌。我还看见你偷钱了呢?”“谁偷钱了?”“你不承认是吧?”“谁不承认?”“承认了吧。”“谁承认了。”“欸,咱们大伙儿说说,就我们俩这样儿,谁更像偷钱的?”“管模样干什么?反正就是你偷的别人的钱,不然的话,你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干嘛我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你先把你身上的东西先掏出来。我还就不信了,你身上没有钱。”“可我身上的钱都是我自己的。”“哦,你偷了别人的钱就是你自己的了。那你要是把别人的孩子给偷了呢?你就当爹了呗。”“反正我就没偷!”“对,你们老鼠从来都是不管那叫偷,都叫拿。我们猫还是不知道吗?”

    就在众人还是较为认同猫小偷说法的时候,那个带着帽子的人上场了,用尾巴似的东西把猫小偷的胳膊一卷一撅,登时就把袖子里的偷的钱包给弄了出来。

    “哎哟!”

    可是,在场的众人里还是有不信的,说猫兴许是被陷害了,从来都是老鼠偷东西,没听过猫当小偷的,而且,不乏述说老鼠之前偷人花镜和撞完人就逃逸的人。

    这时,那个带着帽子的人把帽子一摘,露出了自己毒蛇的面容。

    人们一看吓得纷纷倒退。

    “不用怕,我的毒牙已被自己拔掉了。”说完,毒蛇把嘴张大给众人看,“还有,我还想请大伙儿见两个人。”

    接着,毒蛇先让老人过来了。

    “没错儿,是我冤枉他了。花镜是我忘在家里了,他其实就是想搀着我过大路。老鼠小伙子呀,对不起了,我不该把你看成和别的老鼠一样。”

    再接着,毒蛇让那个碰瓷的也过来了。

    “那个……是,我就是一个碰瓷儿的,刚才假装摔倒,为的只是让别人扶我,好讹人东西讹人钱。”

    已被毒蛇放开了的猫小偷这时又说话了,“哼,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挟这两个人了。哎哟!”

    “啪”的一声,毒蛇用自己的尾巴狠狠照着猫小偷抽了一下子,“我就是要要挟,也会明着来的。”

    然后,他又冲着在场众人说道:“不错,也许我们的同伴犯过错误,也许大家也不会原谅他们的罪行,可是,我请求大家不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而且船上没准儿还有自己人呢。其实,我们有很多的同类是想做好事的,可就因为得不到大伙儿的认同,最后被逼无奈也只得和别的同类同流合污。可这又是谁造的孽呢?”

    老鼠这时激动地仰首向天喊道:“苍天呀!难道我们想要做好事,也是种罪过吗?”

    下面该是白组的一位小丑开演了,《西游前传之日遭三险》。

    那位小丑把自己扮成了一个和尚,一开始就待在了台上,似再等什么人,边等嘴里还边念叨着,“唐王派给我的两个童仆怎么还不回来呀?哎呀,不就是让他们去给贫僧找一个急性子、一个慢性子、一个爱贪小便宜的嘛。”

    他的两个童仆还真经不起念叨,这会儿竟一起上台来了,“高僧,我们把您说的那三种人都给找来了。”

    小丑即刻就高兴了,“那好!你们快说说,他们仨真是我要的三种人吗?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俩认定了他们?”

    俩童仆并没说,而是在台上直接把那因为三个人的性子而发生的事情给演了出来。

    一座大山之前,也有个戏台子,牌子上写的是叫做“五行山大戏台”,其上正演着一出《玉堂春》。

    台下看戏的一只猴子“买”的是趴票,想不趴着也不行,因为被压在了山底下了。

    猴子的旁边还坐着一头猪,搭着腿儿,直眉瞪眼看着台上,手上也有动作,脑袋还晃悠着,看样子应该是听戏听美了。

    不一会儿,打外边进来一个小孩子,这小孩儿一下子就到在了这头猪的眼前:“爸爸,爸爸,咱赶紧回去吧!咱们高老庄那里着火啦!”

    可这头猪仍是慢慢悠悠的,小孩跟他说话,根本没看孩子,还是看着台上。

    “嗯?着火啦?大不大呀?”“大,大极啦!”“哦,大极了?哎呀,先着的东房啊,先着的西房啊?”“都着啦!您就快点儿跟我走吧!”“哦,好。等一会儿,跟我在这儿呆一会儿,看完《玉堂春》咱们爷俩一块儿走。”

    那只被压在山底下的猴子或许是实在看不过眼了,愣是从山下面蹿了出来,照着那头猪就是一个大嘴巴,“你这只猪!太可气啦!”“哎?你……打我干嘛?”“打你干嘛?我不是现在想要打你,就刚才你那摇头晃脑那劲儿,就憋着揍你哪!你们家里都着大火啦!你还问先着的东房先着的西房!怎么着?还听完《玉堂春》?这像话吗?””那……你管我呢?回去不也着了?”“那你倒是回去救去呀!”“救什么呀?谁让我就是这么一个慢性子呢,可你也不该这么打我呀。”“那我还就是这么一个急性子呢!”

空思幻(三十六)

    水晶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座茶楼,里面的客人各式各样,也不知道是从山南海北哪里来的,正当间的一个大胡子坐在那里还挺显眼的。

    这时,一个挎着篮子的螃蟹走过来了,“哟,您看着眼生呀。不是我们这海里的吧?”

    “啊,没错儿,我从附近流沙河里来的。”大胡子道。

    “既然是头次来,就尝尝我们这里最新鲜的海味怎么样?”“新鲜吗?好,来两碟儿。”

    那个螃蟹即刻从篮子里掏出了两盘鱼摆在了大胡子面前的桌子上。

    “你去吧,一会儿回来拿钱拿碟儿。”

    “好嘞。”螃蟹说完,下去了。

    大胡子一看螃蟹走了,根本就没管对面还坐着一个人,即刻就把鱼拿了起来,从鱼肚子里把杂碎给掏出来吃了,然后又给放回了碟子里头,另一条也一样,之后就冲着那个螃蟹喊上了,“怎么回事?都几天了?不新鲜的还敢卖给我?行了行了,也不跟你计较,拿走得了。”

    螃蟹还一个劲道着歉,“哟,是吗?得,等有刚送过来的再给您端过来。”说完,它就把碟子和鱼都给端走了。

    等端走了以后,螃蟹还好像有一些纳闷,“怎么不新鲜呢?不是刚来的吗?欸!鱼杂碎哪儿去了?欸!这一条也没了!”它即刻又看向大胡子,可又好像就知道对方也不会承认也似,遂就咽下了这口气。

    一会儿,又上来只虾米。

    心里有气的螃蟹即刻就跟它诉上苦了,“喂,看见那个大胡子了吗?真是个爱占小便宜没够的!这两条鱼,他把杂碎吃了,回头还告诉我不新鲜。你可千万别做他的生意,一准儿吃大亏。”

    那只虾米先看了看大胡子,冲着螃蟹说道:“放心,你看我怎么对付他的。”

    说着,虾米故意端着笸箩走到了大胡子的跟前,“油炸鱼油炸鱼,吃吗?”

    大胡子看了虾米一眼,“来两碟儿。”

    虾米当然是给他摆了两碟子油炸鱼。

    “行了,你走吧,一会儿来拿钱。”“走干嘛呀?你吃吧,我等着。”

    他一看,自然是不会就这么直接吃杂碎了,可那占小便宜的招数也还是有的。

    “你这油炸鱼有多重呀?”“二两!”“二两?就你这鱼会有二两重?”

    大胡子边说着,边假装气愤地把油炸鱼使劲往桌子上磕,还把两条鱼往一起磕,鱼身上已经炸酥脆了的鱼鳞可就掉了不少,一会儿的工夫,满桌子都是了。

    “拿走吧,分量不够!”“我拿走?我拿走之后你好吃鱼鳞是吧?你要嘛把鱼鳞给我粘上,要嘛给我掏钱。”“我又没吃干嘛给你钱!”“你就得给我钱!”

    他们之间最后打起来的情形,就不用细演了。

    台上这三个人的事情算是演完了,和尚立刻就高兴起来,“好,你们把他们三个给我带过来。”

    童仆答应一声,立刻就把那只猴子、那头猪,还有那个大胡子给带上台来了。

    “你们现在在哪儿做事呢?”“没做事,没做事。”“那就这么办吧,都跟着我西天取经去,每月每人给二两银子,管吃管喝。”

    有个童仆可就不明白了,“高僧,你要这些人在取经路上干什么呀?”

    “你们俩不知道,我把他们仨人儿留在身边儿有用。你是那急性子?告诉你,你呀,就跟着我,当我跟班儿的,我上哪儿你跟我去哪儿。因为是急性子,你要跟着我呢,咱们不耽误事。不是慢性子吗?好办,我这不是有两个唐王赐给我的童仆嘛,你给我看着这俩孩子。你是慢性人嘛,孩子怎么磨你,你也不会着急。你爱占小便宜,在取经的路上就给我当买办。我们无论买什么东西,都由你去。你去买呢,一准儿是便宜。如果你要是买的特别便宜,每月我再给你加二两银子。”

    一切都安排好了,当然,下面的事情当然是启程上路了。

    前面自然是急性子的猴子开路,还真不错,不一会儿,就把前面的闲人们给驱散开不少,使得那个和尚自觉着自己还是蛮会用人的。

    就当他们来到一条河前面的时候,只见桥上来往的菜车、粪车、土车、驴、马、轿,那叫一个多,都给堵住了,得好大时分才可以过得去。

    和尚就着急了,“嘿!早知道咱们不走这条路了!你看这得等多大工夫呀!”

    一听这个,急性子的猴子也不说别的了,即刻靴子脱了,袜子扒了,就把这个裤腿往上这么一卷,“来,你到我背上来。”

    和尚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要干嘛?”

    “看见没,把你背着,咱爷儿俩趟河过去吧。”“那行吗?”“那怎么不行呀?就快着点儿吧!”

    就这样,和尚到在了急性子猴子的背上。

    猴子当即下河,“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可就趟下去了。

    和尚一见,高兴了,“急性子,真不耽误事情,回头我赏你两吊钱花。”

    “谢谢高僧。”急性子的猴子话音未落,只听得“咚”的一声,因为他一猫腰谢赏,直接就把和尚给扔河里了。

    和尚打河里一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即刻冲着猴子嚷嚷道:“你这是干嘛呀?”

    “我谢赏呀。”“谢赏?谢赏你干吗这么忙啊?”“你不知道我急性子吗?”“那你不会等到过河以后再谢吗?”“是啊,你既然知道我这急性子,不会等到过河以后再赏我吗?”“嘿!你这也是真耽误事啊,这袈裟都湿啦!得了,回对岸换去吧。”“那好!我再背你。”“背什么呀?都已经湿透了,一块儿趟得啦。”

    等回到了对岸,和尚见到慢性子的猪正坐在地上,好像在想什么。

空思幻(三十七)

    “喂,慢性儿!你干嘛呢?怎么不看着那俩孩子呢?他们俩都上哪儿去呢?”“问的是哪个呀?”“那大的呢?”“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嗯?那小的那个呢?”“掉河里了。”“什么?倒是捞呀!”“嗨,捞什么呀,好大工夫儿了,没准儿冲走了。”“嘿,你这个慢性子太耽误事情了。”

    接着,和尚即刻带着人打捞小童仆,应该是掉到了河里水深的地方,当然是早就被灌成大肚子蝈蝈了。

    和尚立刻就把爱占小便宜的大胡子给叫来了,“拿着这钱,赶紧买棺材去。”

    大胡子即刻就奔棺材铺去了,到了地方以后立刻就先打听价钱。

    “掌柜的,你们这儿的匣子多少钱一个?”“尺寸不一样的,四尺八的是四两银子。这三尺六的呢,是三两五。这个二尺四的是三两。”“嗯?不对呀?四尺八的四两,二尺四,应当二两,怎么卖三两哪?”“棺材就这样儿,是让大不让小。”“那谁买小的呀,多上当呀。这四尺八的吧?哎呀,四尺八太大了,二尺四这个嘛……三尺六的这个咱商量商量,咱给三两行吗?”“不行,不行!就三两五。”“三两五?三两五?太多啦。要嘛给三两二,三两三?”“棺材铺不打价,也就别还价了。”“不打价?得。三两五,给你五两银子,找钱!”

    他把五两银子递给了掌柜的。

    这里应该是没别的人了,就掌柜的一个,“等会儿,我给你找钱去。”说完,掌柜的接过他这银子就进账房了。

    爱小便宜的大胡子一看四周无人,把这三尺六的盖子给打开了,拿起个小的来,装在这棺材里,把盖子再一盖,往胳肢窝一夹,等着找钱。

    “找你钱。”“好嘞。”“哎,我们管送。”“甭送,甭送,我自己拿得了。”

    一定是怕对方看出来,爱占便宜的大胡子一溜小跑着就回来了,“高僧你看,我给买回来了。三两五,这便宜不便宜?”

    “人都死了,还在乎那便宜不便宜?嗨,废物!大呀!要这么大的干吗呀?”“大?你看!”大胡子一打开盖子,“这不还有小的吗?”

    和尚一下子就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废物哇!你干吗买俩呀?”“高僧,这个咱们没花钱,我趁他没注意的时候拿的。”“胡说!你拿这个有什么用啊?”“欸,这闲里置忙里用啊。那个大的童仆要是再死了,省得买了。”

    和尚听完,登时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这时,有一个语声响了起来,“你们都知道自己性情里的缺憾了吗?有人贪图享受,非要童仆伺候,有的人性子急,有的人性子慢,还有人爱占别人的便宜。你们这个样子又怎么可以西行取经?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就一定要改正,我也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你们回到一开始的时候。唐王赐给你童仆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拒绝,你的大徒弟还在五行山下等着你去解救他……”

    女王选择的是那位小丑,虽然戏里的他并没什么可笑的说词,可是他的表演倒是滑稽十分。

    最后的紫色一组终于开始了,一头长发要演的搞笑剧目叫做《纠纷成爱》。

    一上台来,一头长发就打扮成了一个仙女的模样,以最优美的姿势站在那里寻找着,应该是在找什么人,随后自语言道:“我本是天上的七仙女,感念董永他为人忠厚老实,却是身世孤苦,特下凡来找他,可他现在又在何处呢?”

    就在这个时候,面色忧愁的董永也上来了,看情形,应该是赶着去什么地方干活。

    七仙女一见他,面上即刻暗喜了起来,随后不动声色,假装低着头走,故意撞了董永一下子。

    董永还没说出什么呢,她倒是先笑着“急”了。

    “喂!怎么长的那么大个子?走你妈的路留点儿神呀?”

    董永听完哪里会乐意,“怎么了?分明你撞的我,你一个姑娘长得到挺好看,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呀?我现在都觉得应该撞你的嘴。”

    七仙女赶忙道:“欸,你横什么?我说话怎么就难听了?这不是你妈妈的路吗?”

    她边说着,边用手一指道边的一块石碑上的“吾母路”三个字。

    董永一看,知道是误会了,“嗨,这哪里是我妈妈的路呀。这是我们这里的一位孝子,他的母亲在他小的时候,就是在这条路上教会他走路的,后来他发达了,就把这条路给买了下来,取名叫‘吾母路’。”说完,董永就不想再跟她纠结了,随后就要离开。

    七仙女哪里会放他走,即刻又把他给拽住了,道:“欸,你别走呀。”

    董永也即刻把七仙女的手给轻甩脱了,“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呀?大白天的。”

    七仙女又笑了,“怎么了?已经算好了的。你撞完人就这么走了吗?”

    董永他更是不愿意了,“到底谁撞的谁?”

    七仙女又说道:“那咱们见官去,让官家的人评理。”

    董永也是气不过,“好,那就见官,那官家又不是姑娘家开的。”

    就这样,七仙女和董永一同来到了官府,董永刚要击鼓,却被七仙女给拦下了。

    “等等,有事跟你商量。”“难道姑娘你要私了吗?”“谁要私了?我是那么想的,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他们真名实姓的。”“那官家的人是一定要问的。”“一定要问的话,我就叫‘丁文元’,你就叫‘王德成’好不好?”“非要改这么两个名字吗?”“我不管,反正我是女儿家,得将就我才行。”“那……好吧,反正是来评理,名字也不重要。”

空思幻(三十八)

    遂,董永说着,拿起鼓槌刚要去击鼓,从官衙里走出来一个捕头衣饰的人,“欸,你们两个是要干什么呀?要是夫妻抬杠拌嘴了,可没必要到我们这儿来。”

    七仙女听完了,即刻就低头抿嘴一笑。

    董永则是立刻解释道:“捕头大人,我们不是夫妻,今天就是来找你们评理来的。”

    “真的假的?哼哼,我在这儿当捕头也那么多年了,可也见过有那两口子吵架吵急眼了,愣是互不承认是夫妻。好了好了,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吧。”

    “捕头大人,他走路也不看着点儿道儿,撞了我,还嫌弃我说话不好听。”

    董永立刻辩驳,“捕头大人,你听我说,不是我撞的他,她把我给撞了,还说什么走你妈的路……”

    “行了,我都明白了,先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七仙女自然是先报出了“丁文元”这个名字。

    董永犹豫了一下,也就说出了“王德成”三个字。

    “你们两个想怎么解决呀?”捕头大人问到。

    “反正要说我撞人了,我不服。”“我也不服,就是不服。”

    “我说你们俩还吵呀?”捕头给拦住了,“看你们这脾气,一人一肚子火,这怎么给你们说和呀?回头你们再把我给燎着了。这样吧,你们两个先到里屋去坐一会儿,先等等,还没到大老爷升堂的时候呢,到时候再看看怎么解决。啊,二位,请吧,里屋,那边。”

    等到捕头把他们两个送到一间屋子里去,然后又冲着台下道:“其实大老爷就不会升堂,今天根本就不是那办公的日子。可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俩呢?就为俩人在小屋儿里头待会儿,这叫做蹲蹲性。你不信,这时候给掰扯谁对谁不对,绝对是都不服!这就是小两口早晨起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吵起来了,赌气跑到我们这儿闹是非。可我要是直接给轰走呢?那一出门儿还得打起来,还得是找事儿,没准儿还会越闹越大。搁到小屋里头,不理他,也不问他,时间一长,就好办啦。”说完,捕头把手一背,哼着小曲就下台去了。

    台上的场景又一换,改成了七仙女和董永两人相处在一间小屋子里。

    董永懂得礼数,和一个美丽的少女单独在一起,多少也就别扭起来了,可又不想让人家看出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的害羞,遂就说了一些硬气点儿的话,“嗯……等过完堂再说,这件事儿今天怎么也得有个了断。嗯……姑娘看我作甚?得让姑娘你知道知道……”

    “我就是想知道今天是谁和我一起待在这间屋子里了,可以告诉我一下真名实姓吗?”“那个……男子汉大丈夫做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叫董永。”“董永是吗?那就对了。欸,我看你的身子好像虚弱一些。”“会是不虚弱吗?早饭还没吃呢。”“那你等我一下。”

    七仙女说完站了起来,纤纤玉手摆弄了一下,竟像是找到了不少的白烟,“来,这是人间烟火,你吃了之后就不虚弱了。”

    “哦,就吃白烟儿呀?”“那你要吃什么?”“至少是锅里面出来的东西。”“那烟袋锅儿行吗?”“抽烟呀?”

    “谁抽烟了?谁抽烟了?这里不让抽烟,把烟灭了。”

    七仙女又使了一个法术,让人间烟火自行散去了。

    董永实在觉得跟这么一个虽然好看却是有些古怪的女孩子相处一室好不尴尬,遂即刻站起来冲着捕头道:“捕头大人,这位姑娘说我撞了他,可我还有事呢。”

    “你先坐下,先坐下。等会儿,再等会儿。”捕头说完离去,还把门儿又给关上了,然后又自语道:“有事儿呀?嘿嘿,什么事儿会有媳妇儿大呀?我看你是害怕要回去跪搓衣板,外加挨鸡毛掸,心里过不了这个坎,现在就想躲闪。”

    董永更别扭了,手脚都快没地方放了,“我说这位姑娘,你刚才让我吃白烟儿拿我寻开心,实在不知道已经耽误了我的事情了。我以后没钱过日子了,可姑娘你又不会赔偿给我……”

    七仙女又使出法术了,把董永坐着的凳子给变成金的了,“这个,够你过日子了的吗?”

    董永只当戏法,“姑娘你为什么总是拿我寻快活?就算这凳子是真金的,那我又怎么把它搬走呢?”

    “你就说这个凳子坏了,要搬出去修修。”“那别人该说了,你不会把干木匠活儿的傢伙儿拿过来修吗?”“那就说傢伙儿太沉,拿不动。”“凳子都搬得动,工具会拿不动?”“那你就说,都是大傢伙儿。”“大傢伙儿?那就不是修凳子了,那是要修城墙。”

    说到这里,董永站起来了,从门缝里往外面看,一看外面还挺热闹的,什么上户籍的,改户籍的,办准迁证文书的,打听事的,好似一点儿没要解决这件事情的意思,遂就问了出来,“那个……捕头大人,你看我们这事儿怎么解决?”

    “再等等,再等等。”“那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到下午吧,送你们去别的衙门看看。”

    董永回来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的,和七仙女坐在一条凳子上了,“真倒霉呀,今天的工钱算是泡汤了,一天没干活儿,也不知道人家以后还用我不用。”

    七仙女又笑了,“你倒霉?我呢?我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可怜的是,就算他和我坐在一条板凳上,也不正眼看我一下儿。”

    董永一听,登时心里一动,立刻站了起来,“姑娘说……的不会……是我吧?”

    “那刚才是谁和我坐在一起了?”

    董永更是愣了,“可我之前也没见过姑娘呀?”

    “可我见过你不就行了吗?”七仙女道,“我十分欣赏你的人品。”

    “可是,我什么都无法给得了姑娘你。”

空思幻(三十九)

    “那我就什么也不要你的!”七仙女也站了起来,“只要你对我好,我甚至可以连个媒人都不要。”

    “姑娘,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后悔有什么用?你已经和我在这间屋子里独处了好一阵儿工夫儿了。你觉得,我还会去喜欢别人吗?或者说……谁还会来再喜欢我吗?走,咱们现在就回家去。”“我哪儿有什么像样儿的家呀?”“只要我们同心,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说完,七仙女拉住了董永的手,走出了小屋子。

    “捕头大人。”“欸,怎么出来了呀?”“我们俩不吵了。”

    捕头一听,又看了看他们,“不吵了,都打算回家了?我就说嘛,小两口儿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放不下的,不过,你们可记住了,以后别再这么无理取闹了。”

    董永这时说话了,“我们这并不是无理取闹,当然,今天这事,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日后一定好儿好儿学习,天天向上。”

    “你们还小点儿是吧?”捕头笑着道,“行了,丁文元,王德成,两口子快点儿回家吧。”

    等出来后,董永冲着七仙女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七仙女笑了,“那你是不是也要原谅我的年轻?”

    这时,董永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等着,我再去给你弄一些烟火来。”“欸,你还让我吃白烟儿呀?”“你可别小瞧了这些烟火,绝对可以让你吃饱了撑着。”

    最后一个演的自然是那条高贵的鲛人,剧目的名字为《明儿还一拨儿》。

    一上场,就是那条鲛人和一条相貌凶恶的海鳄在一起商量着。

    “公主,蝠鲼帮的人一再挑衅我们在海洋里的地位,看来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了。”“没错,虽然我们不想跟任何生物结仇,可是,一旦有人先发起战争,我们也不会怕了什么。”“可是咱们的力量明显有些不足呀。”“唉,谁让蝠鲼帮的人裹挟了大海里不少的水族,让它们不想跟我们作对也不成。”“不过,臣下倒有一计。”“快讲。”“那就是派一拨儿咸带鱼,河里绕游过去,出其不意,偷袭敌人后方,然后咱们再从正面发起进攻,以这速战速决的方式,快速打击敌人,给蝠鲼以重创。只要咱们可以打得它们一蹶不振,那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好,这个计策简直是妙极了,可是,要切记消息不可走漏,否则战机必失。”“请公主放宽心,这个计策只会是咱们君臣之间知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舞台的另一边显现出来的老百姓的大杂院里,有一个看上去就爱吹大牛的男人正在为自己钓不上鱼来而找着借口。

    “钓嘛呀!我到那儿还真赶上这拨儿啦,我呀下好竿儿了,来了几个小孩儿洗澡,噼里啪啦一扑通,又弄没啦!我急了一身汗。后来又一打听,明儿还来一拨儿啦。”“哦,明儿又一拨儿。”“明儿这拨儿可不错呀,听说都是咸带鱼。”

    一听到“咸带鱼”,台上的海鳄即刻就是一激灵,回过头一看那个男的,尽管大杂院里差不多都在笑他,愣说是河里会跑出咸带鱼了,可海鳄的面上却呈现出了凶相。

    “公主,听到了吗?还是有人偷听到了咱们的对话。”“不会吧,咱们是在水里商量的,他在岸上的院子里怎么会听得到?”“这个咱们就不用管了,关键是,消息绝对不可以走漏,这可是关乎咱们存亡的事情。”“那你的意思是……”

    海鳄冷冷一笑,然后用手做出了一个在脖子底下一划的动作,然后,即刻就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下台去了。

    美丽的女鲛人一见之下,“灭口?等等,他或许就是在胡说八道。”说完,鲛人在后面追了下去。

    台上的画面都交给了大杂院里的那个男人,他正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上的神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接着,海鳄变成的那个人一推他的屋门,进来了。

    “欸!你找谁呀?”

    海鳄学着男人的口音,道:“啊,我们是卖鱼竿儿的。听说您了前不久不是从我们那儿刚买了条鱼竿儿嘛。我们又新到货了,而且还在打折,这不来问问您了还要不要。”“我还要嘛呀呀!好嘛,昨个儿我为了找面子,从鱼市上买了几条鱼回来,愣说是钓来的,结果我就忘了一件事儿了,那买的嘛样儿,那钓的嘛样儿,人家一看就看出来了,我呢还死气白咧地跟人家矫情,结果一不留神,把鱼价儿还给报出来了。我可真是太丢人了!欸?怎么跟你说了?好嘛,我这不是更丢人了嘛。哎呀!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好嘛,更烦心了。”

    海鳄一笑,道:“其实呀,要我说,您了就是坛子里放屁太想不开了。这算嘛呀?不就是买的愣充钓的嘛。好傢伙,这还就不过日子了呀?看您了买我们鱼竿儿的份儿上,我出个主意吧,帮您了往回找找脸儿。”

    那个男人一听,登时来兴趣了,“嘛主意?快说。”

    “您了,干脆,让媳妇儿多炒俩好菜,就在这大杂院儿里摆桌儿酒,请人家吃顿饭。”“这就找脸儿了?”“您了听我说呀。我呢,跟鱼市挺熟的,可以给您了弄来不少的便宜好鱼。到时候,您就说,在鱼市那里有好哥们儿,吃鱼从来都不用花嘛钱,所以呢,才不惜的到河边儿费那工夫钓儿去。这不就完了嘛,以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那个男的一听,“欸,对呀,这不就完了嘛。哎呀大哥,我可得好儿好儿谢谢你呀!以后要是想吃糖饼了就跟我说,我媳妇儿那烙糖饼的手艺没挑儿。”

空思幻(四十)

    台上的场景这时又一换,换成了大杂院里摆了一张八仙桌子,那个男的人正在招呼人,“哟,来了,坐坐坐,往里坐往里坐。知道嘛,鱼市这一拨儿我可是真赶上了,那儿就跟我家似的,好哥们儿少说也有百八十个的……”

    这时,穿着围裙套着套袖的海鳄端着一盘鱼就上台了,刚要上菜,却给已变出两条腿的美丽女鲛人拦下了。

    “公主?您怎么来了呀?”“我还是觉得咱们太残忍了。有这个必要吗?”“我说公主,你不是不知道,咱们要是在这一场战役里输了的话,那可就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臣下这不是为了求稳妥吗?盘子里的这些鱼都是犯过罪的,我已经在它们的身体里下了毒药,也算它们死后为我们尽忠了。公主,就别管了。”“可他们和我们都一样,毕竟都是生命!”“可那又怎么样?咱们和蝠鲼们还都是海里的玩意儿呢!又有什么不忍心的呢?”

    海鳄这时也不管鲛人说什么了,硬是把一盘子下了药的鱼给端上去了。

    那个男人一见还一个劲儿吹呢,“欸,大伙儿看见了嘛,这可是我最好的哥们儿,那手艺就甭提了,祖上原来是在宫里给皇上做饭的。”

    海鳄也不管他说什么了,笑着把鱼端上了桌子。

    “来,吃吃吃,让你们都尝尝,嘛叫皇宫的绝活儿。”

    就在大杂院里的人刚要下筷子的时候,鲛人即刻出言阻拦道:“等一下!”

    大伙儿这时自然是都看向她了。

    “欸,你谁呀?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儿,到我们这儿干嘛来了?”

    海鳄怕露马脚,即刻解释,“啊,这是我叫来一块儿帮忙的。”

    随后,他一扭脸,冲着鲛人说道:“公主呀,你甭管了行吗?”

    鲛人也不想多跟他说什么了,把手里托盘上一碗碗的鱼汤给摆上了,照样学着他们的口音,“你们大伙儿是不知道呀,既然是宫里的绝活儿,就得按宫里的吃法儿,先得喝汤。来来来,几位受累先把汤给喝了吧。”

    说着,她就把一大碗一大碗的汤放在了众人的面前。

    “怎么着?宫里还有这条儿规矩呢?好嘛,规矩还挺大的。得了,那咱们就都试试这宫里的吃法儿吧。”

    接下来,他们自然是都喝起了鱼汤,鲛人见到谁喝完了就给他续碗,嘴里不停地念道着“您了再来一碗”,反正让他们的嘴始终是喝汤,别想吃上一口鱼。

    “行了。要不我们光喝汤,嘛也别吃得了。”“也行呀。”“什么也行?这过去的皇上就喜欢灌大眼儿贼是吧?差不多就完了,灌那么多的汤,一会儿没地儿上茅房去。要憋出个好歹儿来怎么办?”

    那个男人埋怨够了以后,就要动筷吃鱼。

    “再等会儿。”“您了又要干嘛?”“我是说,既然吃鱼,那就得先听听这条鱼的典故。”“典故?这吃个鱼还有典故呢?”“那当然了,大伙儿知道吃的这条鱼的做法儿是谁的嘛?”“谁的?还会是那龙王爷的吗?”“实不相瞒,那可是当年春秋战国时期,专诸做鱼的法儿。知道他为嘛去学做鱼吗?就为了公子光让他去刺杀王僚。王僚就是当年吴国的皇上,要是把王僚给宰了的话,那公子光可就会当上皇上了。当时找那个专诸的时候,本来说,这鱼呀就直接找个厨子做就行了。可专诸不乐意,做戏得做全套,干嘛就得有个嘛样儿。自己是一个厨子的身份去刺杀的,总不可以让人看着不像个厨子吧。这说明嘛,说明专诸这个人不是个不讲究的人,不是个干嘛不吆喝嘛的人,不是个……”

    “不是个滋味儿了。”那个男的人十分不乐意地道,“这条鱼都凉了,我们吃着还是滋味儿吗?”

    “凉了好办,我给你回回锅儿,回锅儿的鱼更香。”说完,美丽女鲛人把桌子上的鱼都放到了托盘上,转过身回厨房。

    海鳄快急死了,立刻追了上去,连口音都改不过来了,问道:“我说我的公主欸,你这是想要我们的大伙儿命呀!”

    鲛人公主一笑,“放心,咸带鱼军团现在已经偷袭成功了。你现在最该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快回去指挥战斗,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我把这些鱼身上的毒去除以后,就立刻也回去。”

    接着,台上的画面黑了下来,只出声音。

    “鲛人公主说的没错儿,蝠鲼帮的人在这次战役里被一举剿灭,被它们裹挟的海洋种族纷纷求和,从此海洋又恢复了和平安定。”

    可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又出来了那个男人醉醺醺的声音,“嘛玩意儿?逮蛐蛐儿?可不是我吹呀,我是不去,要是真去的话,草坑儿里的蛐蛐儿那都是我的,闭着眼也逮它个百八十只的……”

    忧郁女王觉得鲛人并没把紫色这组里的高贵给演出来更多,遂,选的便是那一头长发。

    这时,“权欲”和“神欲”在食欲的蛊惑下,四只眼睛里露出来的满是野兽饥饿时的目光,他们甚至已不再直立行走了,竟然“四脚”着地,爬行着向“善欲”走了过去。

    “善欲”此刻的心里可当真是怕了一些个,因为知道,对方或许已不可用人的头脑去想问题了,也就是说,目前这里的平衡只可靠自己维系了,脚下的跷跷板已经相当于欲望世界里的一个天衡,一旦失衡的话,郁人欢会变成一副什么样子可都在未知之数里,自己们现在可说是都在她构想的虚幻之内,随之又会怎样,更是不可预料,遂,绝不可等对方一路爬到自己这边来,只得是先行去到天衡的中间,才可保持平稳。

空思幻(四十一)

    四宝和张离眼见着对手不但没畏惧后退,反而靠了过来,也就暂且什么都不顾了,分别扑了上去,竟然张嘴就咬,简直就是拿自己当野兽了。

    童成身形先后退了一步,然后又探身形,引“权欲”再次来咬自己,却使得对方向着也想来咬自己的“神欲”冲撞了过去,他自己还得顾及着不让他们从天衡上掉下去,遂,脚下一动,使得天衡接住了跌落的他们。

    他们当然是不会领情的,等站稳了之后,把头转回来后又见到了“善欲”,即刻再次扑击了上去。

    “善欲”几乎就无法做出太大的躲闪动作,躲的远了,就又要失衡了,从而就展开了自己的一双手掌,引得对方来咬自己的手,而结果仍是咬向对方,可若长此拖延,实在于己不利。

    这时,那个讨人厌恶的食欲竟又说话了,“你现在不是善欲吗?那你就不会大发一下慈悲,让权欲和神欲好好享受一顿美餐吗?心善的人是不应该看着别的人饿着肚子却不施以援手的,还叫什么善欲?那跟恶欲还有什么区别?要我说,你就难为一些,用自己的身体好儿好儿填饱他们的肚子算了。哈哈哈……”

    “善欲”的神志既清醒又坚毅,当然不会受食欲的妖言影响,不过,目前的处境也是危险了不少,面对眼前这两头明明是人的野兽,当然是不可施以重手,可远离也不行,现在只得是边拖延边想对策。

    只见,这会儿的“神欲”再扑了上来,而且,他好像已饿得不行了,这次直奔着童成的身上咬了下去。

    童成身子仍不可躲出太远,即刻展开“仙风道骨”的功夫,凭着自己的真气使得自己身体骨骼发生变化,既躲开了进攻又没失衡,可是,“权欲”此时又奔着自己的腿足咬了过来,只得即刻用“凌虚蹈空”的功夫上升,然后一脚把四宝又给踩了下去,平衡必须是始终保持住的。

    “神欲”此刻已不似前番那般护着“权欲”了,为了自身饥饱,奔着“猎物”又是一大口。

    “善欲”双脚用力,把足下的“权欲”给蹬了出去,然后身子一转,用自己的后背把“神欲”的下巴给撞开了,立刻又感觉到“权欲”奔着自己的脚后跟咬了过来,索性又后蹬出了一脚,用脚底把四宝的脑袋给踏开了,接着,即刻又骑到了扑奔过来的“神欲”的脖子上,然后还把“权欲”也给摁住了,可惜的是他一个人怎么也是控制不住这两个人,就算勉强可以,却也无法就这么一直摁着,到最后无异于骑虎难下,只得再次把他们给放了,而要想再像之先一般那么引得对方彼此互相牵制,其困难又多了。

    食欲再次带着让人烦的语气说话了,“要不就这样吧?你把他们吃掉算了,一个人站在跷跷板的中间不也是可以保持平衡吗?无非就是你自己变成了比野兽还野兽的野兽。”

    童成一听这话,倒是受到了一点启发,之前每每双方要咬到对方的时候,都是加以阻止,可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不那么做了,野兽的头脑里,同类未必就不是最可口美味的,遂,童成索性就让他们互相“尝”了一下彼此的味道,再接着,当真如同所预料的那样,“善欲”自己不再是被夹击的目标,反而变身成为了一个劝架的,从而也就使得自己轻松了一些,只盼得花男那里尽快可以找出解决目前危机的突破,也不知想要找到破除这种困境的弱点对于“战欲”来说到底是难或不难……

    穿过了那面所谓的镜子,花男就又来到了一处地方,虽非同个地方,可看着和原来那地方的氛围倒是并无多大区别。

    “阿蝠?怎么来这儿了?是来看我的吗?上次你把我救了之后我就好长一段时间里没见过你了。嗯?怎么不理我了?是不是还记挂着之前的的事情?那可是因为我的怨气被脑子里幻想出来的纸蛇给控制了,不可以怪我呀。”

    花男都不用去看就知道,这说话的女孩一准是那个萝莉·罗索,回头一看,“你怎么在这里?哦……也是来帮我的。”

    “我可以帮到你什么吗?太好了,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机会报答你,这次总算……”“你唯一报答我的方法就是,除非我问,要不就别说话,而且回答时一定要尽量言简意赅一些。好不好?”“我……”“要是同意的话,直接点个头就可以了,话语对于你来说还是可免就免的好。”

    萝莉·罗索只得是点了点头,即便如此,仍多点了几下,就是连点头都这般啰嗦。

    “你知道有个叫‘郁人欢’的人住在哪里吗?知道的话点一下头就行。”

    她点了两下头。

    “那好,直接带我去。”

    就这样,她把花男带到了一个看似是为了繁忙的家大人代看孩子的地方,这里面差不多都是像萝莉·罗索那么大的孩子。

    花男扫眼之后,还真就见到了年轻时候的郁人欢,他正领着一个小孩子躲在一处角落里跟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说着什么。

    “你怎么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管呢?”“可为什么要管?你生这个孩子根本是为了我那位义父大人。那我又算什么亲生父亲?”“什么?当初可是你用花言巧语哄骗的我!说什么,我是你的义父的女人,要没子嗣的话,以后会没依靠,而且还会缺失争宠的本钱,可只要可以给他生个儿子的话,定会扶为正室,一切都为了帮我让孩子姓盛……”“欸,你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是姓‘剩’,我用剩下的呗。再说了,这一切的一切可都是在帮你,我不过就是你想当正室的工具而已。”“可是……可是我要不是跟你有真情的话,又怎么会跟你生下小明这个儿子?”“妹妹,别再自己骗自己了好吗?什么真情?无非就是图一时的快活,而且还有大把的好处可捞,既然现在什么便宜都让你给占了,那咱们之间的事情也算是都结束了。好了,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啰嗦什么了,到此为止好吗?要是有缘的话,以后会有见面的机会的。哼哼,也就看在我义父的面子上,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我一向是干脆一走了之的,哪里还会费上那么多的话。”

空思幻(四十二)

    完,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当即就要扬长而去……

    “你别走!”郁人欢当即就把他给拉住了,“要是我愿意离开你的义父,跟你一起走呢?咱们一家三口找个地方好儿好儿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那个男人听罢冷冷笑了起来,而且好似非常开心似的,“什么?去过咱们自己的日子?那你也不看看,我是那过日子的人吗?哼哼,别再纠缠我了,还不知道多少像你这样无知的小妹妹在等着我呢。也奉劝你一句,以后找男人的时候一定要眼睛睁大一些。”

    “你说什么?”郁人欢当真是气急了,抡巴掌就想给那个男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可是立刻就见到了他虽然不挡不避,可底下奔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一腿狠踹了过去,当了母亲的她只得是使劲收回巴掌,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替儿子接下这一腿,她登时就被踹躺下了,幸好儿子无事,却也大哭起来。

    那男人反而笑得更是得意,“早就知道,生了孩子的女人都会变得更白痴。哈哈哈……”他就这么笑着,头也不回一下地离去了。

    花男见到了那男人那么让人憎恨的样子,却没上前去教训他的意思,缘由简单,就是已知道了,自己的妹子梅丽早就把他给收拾了。

    在地上仍没起来的郁人欢抱着儿子小明一个劲哭,应该是在哭着自己和孩子的命苦。

    花男走到了他们娘俩的近前,蹲下身子说道:“为了这种男人伤心是不值得的,那个东西早晚会遭报应的。你现在应该带着孩子好儿好儿生活下去,以后未必找不到自己的真爱。”

    郁人欢这时抬起了头,看看花男,突然身子一挺,“我认识你!我表妹毒可药哪里不好?为什么不要她?”

    花男道:“她没什么不好,可惜的是,嘿嘿,不是绿豆。”

    这时,已经憋了好久的萝莉·罗索终于爆发了,一下蹿到了郁人欢的跟前,“听到了吗?她说你表妹不是绿豆,那他可就是那什么了。可他并不是在骂自己,他这是在骂像你表妹和你一样的苦命女人,就是在说你们总是给像他这样的男人戴绿帽子。其实,你明明就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谁说一个女人一生只配有一次婚姻,新鲜劲儿过了就得换换口味。”

    郁人欢的眼睛已经冒出了欲望的极光,面带一股杀气,抛下儿子小明,冲着花男就站了起来。

    花男当然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这个萝莉·罗索一定又是之先的那个色欲的化身,可不通过她又无法那么直接地找到郁人欢,从而发现她的弱点和苦痛到底在哪里。

    他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她的孩子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小明被带到了一个孩子该去的地方,虽然这里的灰尘多了一些,但是,他见到了花男的十根手指陡然间变长了,然后一通挥舞,这里的灰尘就都在半空内形成了一个漏斗的形状,聚集到一起后,都落进了墙角的一个竹子纸篓里去,眼见着这里立刻就变成了一尘不染,登时就鼓起了巴掌。

    这时,花男蹲下身子,扶着小明的肩膀说道:“这并不算什么,我最多可把这个地方的灰尘给打扫干净。一个人要是可以把自己心里的灰尘给打扫出去的话,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厉害。”

    “我会做得到吗?”“当然可以,只要你有坚定不移的恒心。”“那要是我实在是做不到呢。”“那就尽量做到最好,世间本就并无十全十美的事物。就在这个地方等着好吗?过一会儿,我就还给你一个不会整天唉声叹气用以泪洗面的妈妈。”

    郁人欢眼睛里欲望的光芒要比之先她父母的更是强盛了一些,应是目睹了父母不幸的婚姻,心灵里面早就产生了阴影,看见了到来的花男之后,即刻展开了自己“郁结手”的功夫,奔着花男就是一个“愁云惨淡”,看上去没什么,动作也不是特别的大,却当真是会让人变惨的。

    “战欲”始终是战斗不停,即便是并无战争的时候,也是要跟自己心性里的缺憾一战,直到战斗到底,战场随时开辟,却不会以沙场杀伐从中取利为乐,遂,像花男这样的战士当然不会去怕“惨”这个字,再大的一朵愁云也无法挡得住自己头上这一片青天。

    对方这一招里最值得留神的就是“淡”字,使得光明黯淡得让人觉得压抑,但是,心里若有万里的晴空,哪怕是霹雳雷霆轰鸣,也不会遮掩住心头的这方清净。

    郁人欢一见自己的这招无果,当即又施展了一招“额蹙心痛”,先打对方额角,之后又奔向心口攻去。

    花男微妙一推,让对方的“郁结手”虽然触碰上了自己的额角,却像是为自己把稍稍散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心口虽也挨上,倒像是为自己把心上的微尘拂掉。

    此刻,郁人欢双目里那种欲光不似前番之盛,可她的招数却还在混混沌沌间并没停下,接着又是一招“愁山闷海”,虽然看上去比前两招的攻击大了一些,而火候力道却是有所不及。

    花男索性不动,任大愁山飞来,便把根扎其上,大闷海又奔来,自己就当被灌溉其间。

    郁人欢的欲光已又消失了一些,招式仍是不止,又来了一个“怅然若失”,双手可使人捉摸不定,患得患失之情更是盛。

    花男这次更是不再有什么动作,静静站在那里,等着对方怅然若失过来。

    郁人欢的双手等到靠近了花男以后,即刻又在不经意间改换了招式,换成了“独坐愁城”,仿佛一下子就想进到花男的内心一般。

    花男敞开心扉,仍是静待其来。

空思幻(四十三)

    愁城之内已不是郁人欢一人独坐,而是换成了有花男在一旁陪伴。

    她见到他,心中的敌意不知怎的就消失不见了,眼中的欲望之光同样也是暗淡了下去。

    花男此刻也没说什么,把十根黑长指抖动开来,使其在孤独的愁城里如百花争鸣般绽放异彩,不消片刻,便让这座独城花开遍地,花海烂漫,一股勃勃的生气即刻充斥了整座孤城。

    这里哪里还是什么孤独的愁城,郁人欢看在眼里,心中无比的祥和安宁,登时就让心头压着的那块郁闷的大石化作了万千的花朵满满撒落了整个心城。

    花男一见,便是知道了自己的“防守”和“进攻”已起到了作用,更是已不见了“郁结手”的魔性,只剩下了一片片的玉洁之花洗净了欲望带来的那些戾气。

    可以灭掉一个杀伐的人,倒不如去灭掉一颗杀伐的心。

    花男这时即刻又看向了一旁的色欲,只见此时的她笑看着自己,面上画着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丑,脑袋上面两边梳着的较长的辫子一甩一甩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多了一根短棒。

    “嘿嘿,阿蝠,现在又只剩下咱们两个了。哈哈哈……”说着,一身奇装异饰的她即刻抡着手里的短棒子奔着花男就打了过去。

    花男根本就不在乎对面这个小丑女的进攻,索性就用胸膛迎接了一棒子,虽然那也是硬木做的。

    小丑女一棒子打过去竟不见花男有什么伤害,不但不去惊讶,反而贱笑起来,“哦,你还真够硬的。那你这里是不是也同样够硬呢?”说完,色欲一腰,把两个辫子一甩,当时就变成了两把短刀,竟奔着花男的裆口攻了过去,而且其速快到无法想像。

    花男登时同样是飞快一抬手,用黑长指把上方的东西给卷住了,身形再借着轻功即刻上升,避开了小丑女辫子短刀的攻击。

    “太让我失望了。”小丑女不但用着失望的口气,手里还用着生气的力道,向着还没落地的花男又是一下子。

    花男干脆用双脚把色欲的棒子给夹住了,然后再使劲向后一甩。

    小丑女却是宁可被连带着甩出去,也不会撒开自己的短棒,结果一下子就被带了一个大马趴,而且趴在那里就一动不动了。

    等到花男站稳了身形,向着色欲小心谨慎地走了过去,近了以后,蹲下身子探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是狂癫的那么一下子,她头上的两个辫子就是她最厉害的武器,再次如同短刀一般冲着花男的面门就扎了过去。

    花男的身形及时一避,然后迅速绕到了小丑女的身后,用自己的黑长指把她给捆了起来。

    “你用手指把我捆了起来?哈哈哈……你就不怕捆的住我的人却捆不住我的心?”说完,她仍是淫笑着,把脑袋又一晃,她的两个辫子就变成了两条长着锋利牙齿的土狼,向着花男就咬了过去,“哈哈哈……孩子们,给我上!”

    花男一见身子先是一退,然后留心着两条土狼的时候,见到了小丑女色欲竟要用牙齿咬断自己的黑长指,索性就把长指给撤了回来,任凭对方逃去。

    一对土狼又开始向着花男撕咬过去。

    花男一手就把一条土狼的脖子给抓住了,然后攥着这条土狼去打另一条土狼,等到另一条土狼再次冲上来的时候,他直接就把手里的土狼照着它扔了过去,眼见着两条撞在一起,随后就去追色欲小丑女了。

    两条土狼倒是挺忠于小丑女的,虽都知道疼了,可还是追着花男不放,虽然怎么追也是追不上。

    花男也不管土狼们了,一路追着已没了辫子的色欲小丑女不放,就好像要一直追到尽头一般。

    终于,没路了,小丑女这时也回过头来了,面上的淫笑就跟印在了她的面孔上一般。

    两条土狼这时追上来了以后,却也不去咬花男了,反倒向着小丑女扑了过去,一下子就又变成了她的两条马尾辫子。

    “你就那么喜欢的我吗?死追着我不放,不就是想要得到我嘛,那我给你好了!”说完,色欲竟不知廉耻地把自己身上的衣物一通猛撕,之后反奔着花男扑了过去。

    花男当然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一准知道对方一定又要搞什么花招。

    结果,色欲的动作虽是前扑,而在半空里却改变了方向,冲着她身后的一片水里纵了过去,一下掉了进去。

    花男即刻也跟着过去了,而且还发现那一片如镜子面的水面在快速缩小,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子就又跟着跳了进去……

    就在屋子里的人空空幻想之时,屋子外面的人等的工夫可也不短了,尤其是四宝公子带来的那些鞑靼武士们,虽然为了缓解一下僵局,郝珅姕和“飞刺”拿来了一些可口的食物,还有茶酒,可是,心里记挂着公子安危的武士们实在是等不下去了,非要进到里面去看看不可。

    “飞刺”再劝解道:“我刚才不是跟你们说了嘛,屋子里的这个女人或许会什么奇奇怪怪的本事。要是你们这么一冲进去,万一连带着公子受了什么伤害怎么办?毕竟公子现在在别人的手上,公子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谁又吃罪得起?”

    鞑靼武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结果什么事都怕愣头青,其间一个当即就嚷嚷上了。

    “大伙儿不要听她乱讲,谁知道她跟这里的人捣了什么鬼。要是公子真要是出事了,咱们才是都吃罪不起呢。兄弟们,往里冲!”

    见到这帮人想往屋子里面冲,那帮女护院们同样也是不答应的,一个个站起身来拿着武器阻挡。

空思幻(四十四)

    遂,又一场大战就开始了。

    院子中混乱的场面较之方才更是不成样子,别看护院们都是女流之辈,但手里的武器抡起来的可都是赤诚的忠心,任凭对方们都是些彪悍的鞑靼汉子,这么一交上手,真就不相上下。

    郝珅姕和“飞刺”这个时候可说是不谋而合,想着的都是怎么让这里再次安静下来,谁知道里面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嘈乱会生出什么于己方不利的变故来,自是用不着多管女护院们什么了,挑事的都是这些武士,只要让他们安分守己,这里就会一切如常的。

    “飞刺”出于谨慎,到现在明面上还是要站在鞑靼这一边,见到自己的身份已被怀疑,此刻当然是要帮着鞑靼人跟护院们比划比划。

    郝珅姕边跟鞑靼武士们动着手,同时心里也在飞快地思索着,反正不可以让对方们冲进去做出什么对老板不利的事情来,骤然灵光一现,然后手里的兵器一晃,自己抽身而走。

    在这里也是待了不少日子了,郝珅姕知道这里的女主人为了做更好的防备,还储藏了一些个火药,说是要做一批简单的火器用来保护这里,可就是一直没找到会做火器的师傅,索性,也不用等什么火器制造出来了,今天用上好了。

    郝珅姕趁着这里的人打拼之际,施展自己的功夫“龙举云兴”,寻来了火药之后即刻把院子里给“装点”一番,然后拿出火镰和火石就把信子给点着了。

    俄顷,院子里就响起了震耳轰鸣。

    看来这劝架还是须找准发声才对,就这么一下子,院子里的人立即就罢战息兵了。

    郝珅姕为了巩固一下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景相,遂就还想再点一根信子,等点着了以后,即刻便见到了“飞刺”手里的一根狂蜂钢刺飞来,把信子又给刺灭掉了。

    “叫你们不要再动手了,你们就是不听!怎么样?对方在这院子里早就埋伏下了火药!你们要是再这么莽撞的话,可就是谁都活不成了!”

    郝珅姕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飞刺”还助了自己一臂之力。

    这么一来,就连这里的女护院们都不敢再做什么造次的事情了。

    新一轮的搞笑比赛又开始了,之先每一组被女王选上的人就要继续较量其间了,还是由红组先来,一棵木头,《砍树》。

    一上台来,一棵木头演的那棵大梨树稳稳在台上一站,接着便是三个看着就心术不正的小子上台了。

    其中一个看着年岁大的小子先说话了,“喂,你们俩看见这棵大梨树了吗?那个魏王想要重修洛阳宫殿,要用这棵树做栋梁,可谁知道这棵树是锯子锯不动斧子砍不了。”

    另一个又说了,“可不是嘛,他还不信,要自己过来看。别人劝也不听,非砍不可,结果自己还用剑砍了那么一下子,喷了一身的血,给吓的,骑着马就跑了,再也不提修宫殿的事情了。”

    接着,最后那一个也说话了,“我说两位哥哥,咱们要是把这棵树给砍了的话,魏王要知道了,那升官儿发财的好事儿还不都等着咱们了嘛。”

    “你说的倒容易,那么多的人都砍不了,咱们又有什么法子呀。”“没办法就想一个办法呗,既然是砍不走,那咱们就烧了,把根烧断,咱们就可以把它给弄走了。”“烧?”“是呀,我是厨子,那菜油有的是。看见了嘛,今天我还带来了一桶,说干就干。”

    说完,那个小子拎着菜油桶就走到了大梨树的跟前,先围着转了一圈看看,可是刚要泼油,大梨树说话了。

    “干嘛呀?想请我喝油呀?”

    那小子登时一激灵,立刻又强笑道:“啊,是呀。知道您的厉害,仰慕已久,怎奈是平时不得闲暇。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了,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呀。”说完了,贼心不死的小子还想泼油。

    “你们家表示表示的时候,就只是请别人喝油呀?”

    “那……还能怎么着呀?”“还怎么着?你拿油炒完了菜给我端过来多好呀。”“哟,我还真不知道,您原来也是吃炒菜的?”“你的那意思呢?只吃农家肥呗?”“别的大树可不都这样儿嘛。”“你傻呀,那农家肥又打哪儿来的?不也是炒菜装进肚子里之后变出来的嘛。干嘛呀?你不会炒菜呀?不会你就别一个劲穷显摆充能耐好不好?”“什么?你说我一个厨子不会炒菜?这可比骂我祖宗还难听!”“那行,下一回我直接骂你祖宗就是了。”“这才对嘛。欸,对个屁!我现在就给你炒几个拿手菜瞧瞧。”

    说完了,那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炉子和一个锅,各种食材更是应有尽有,把火点旺了之后抡起铲子就炒了起来。

    旁边的那个小子一看,登时就问:“喂,别炒菜呀,这菜油还留着……”

    “还留着个屁呀!我今天非给这棵树露两手儿不可。哼,敢说我一个厨子不会炒菜!”

    那俩小子一看劝不住了,索性揣着胳膊往地上一蹲不说别的了。

    等到炒完了菜,那小子端着菜盘子跟棵木头还要炫耀一通,“看见了吗?是正经的手艺。”

    “什么正经手艺,你自己炒的菜估计连自己都不愿意吃。”一棵木头又道。

    “嘿……你这大梨树可是越来越气人了,我现在就吃给你看看。”说到做到,那小子只用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炒的菜狼吞虎咽都给吃了,连盘子都舔了,完事还得意地看了看一棵木头,就又走回了那俩小子那里。

    “哼,敢说我炒的菜不好吃!”“欸欸欸,用来烧树的菜油哪儿去了?”

    那小子这才回过味来,“哟!让我都给吃了!”

    其间一个小子又说话了,“你就只知道吃!这下子好了吧,没了油看你怎么烧树?哼哼,这还得看咱的。”

空思幻(四十五)

    “你又有什么别的法子呀?”“这大梨树不是会说话吗?那就跟它商量商量,让它心甘情愿被咱们把他砍走不就完了。”“是它傻呀还是你傻呀?你要是树的话,会愿意让人砍了你吗?”“你们知道什么?这树一会说话,那就是证明是棵神树。神都心软,只要我一说自己有多惨,他就一定乐意,你们瞧好儿吧。”

    说完,这个小子立刻换了一张哭脸冲着大梨树过去了,等靠近了咧着大嘴就嚎了起来,“我说救苦救难的大树神呀,可得救救我呀!”

    大树神看着他,也即刻做出了一副苦相,“哟,你怎么了?好儿好儿跟我说说吧。”

    “我可是太惨了,穷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饿得我呀,都恨不得跟你一样吃农家肥了。”“放心,下回我一定省出来点儿先给你吃热乎儿的。”“那先谢谢你了。还有更惨的呢,到现在穷的我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呀。”“那你可以扎一个草人呀,到了晚上抱着睡也一样。”“什么就一样啊?会一样吗?”“还不知足是吧?到现在我可是连意个草人都没抱过呀。”“是吗?要是这么说来,可比我惨多了。”“可不是嘛。我是棵大梨树,可是每次结出来的果子都让别人给摘走了,我自己一个也吃不上呀。”“也是,他们谁也不会给你留点儿。”“这还不算什么,前些日子,那个什么魏王还拿剑砍我,弄得都留血了,也从来没人说过要给我包扎好、上点儿药什么的。”“他们也是找不着你那么粗的药布。”“哪怕直到现在还有人居心不良,还想要把我给砍了呀。”“这帮人真不是什么好鸟。”“要你说,我惨还是你惨。”“我说大梨树呀,还是你惨多了。”

    旁边的小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就把还在哭天抹泪的那小子给扽了过来,“喂喂喂,干什么呢?不是要感动它,然后砍了它吗?”

    “欸?是呀?”他总算是醒过神来了,“怎么真哭上了?”

    “哎哟喂,你们俩呀!这成天价干点儿什么行呀?还得看我,都起开。”说完,又一个小子奔着一棵木头演的大梨树过去了。

    “我说大梨树呀!”“欸。”“你看看你看看,说实话,我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帅的梨树。”“哟,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帅呢。”“怎么不帅呀?你瞧瞧这树冠,啊,这树干,啊,这树根,这要是可以做套家具呀……”“什么?”“啊不,这要是论起花红柳绿呀,还得属你最绿。”“那别做家具了,直接给你做顶帽子得了。”“用不着!我不好那口儿。我这儿夸你长得帅呢,你说我帽子干什么呀?”“行行行,你接着夸。”“这还用我夸嘛,明摆着的事情。其实告诉你吧,大梨树,你可早就名声在外了,不光是咱们魏国,更别说吴国和蜀国了,就连那乌丸、山越、匈奴、羌族、氐族、南蛮……”

    就在那小子还要长篇大套下去的时候,这时有一个使者模样的人上台了,冲着台下郑重其事地喊道:“魏王驾崩,举国哀悼。”

    还不等那仨小子觉得自己白费劲了的情绪展现出来,那边大梨树先说话了,“哟,那老曹过去了?得,也先甭管他用剑砍我一回了,怎么着也得看看去呀。”说完,一棵木头自己从台上走了下去。

    “原来你会自己走呀!”

    下面是黄色组的人表演了,一朵奇葩演的剧目是《奇葩之葩》。

    台上最先让人看见的就是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的是“奇葩大赛”。

    一个男的这时上台来了,带着洋溢的笑容说道:“终于到今天了,就是我们花儿国一年一度的奇葩比赛的日子,经过多少回合地选拔淘汰,总算是有三朵奇葩进入到了最后一轮比拼。现在,我就请这三朵奇葩大声喊出自己的口号。”

    第一朵奇葩站起来了,高声道:“我不奇谁又奇!”

    第二多奇葩随后也站起来了,同样大声地道:“我不葩谁又葩!”

    最后,那一朵奇葩站起来冲着前两朵奇葩更大声地道:“对!你们不傻瓜谁又傻瓜!”

    “你怎么说话呢?”“奇葩式说话呗。”

    那个男的此刻又笑了,“好了,今天比的就是谁更奇葩。现在,就请三朵奇葩入座吧。”

    第一朵奇葩刚要坐到椅子上,突想到了什么,身子向上一掠,半空里一盘腿,然后盘膝坐在了椅子上,惹得那个男的不得不叫了一声“好”。

    第二朵奇葩可就犯了心思了,仔细想了片刻,身子也是一蹿,最后竟是立着大顶落在了椅子上,也是听到了男人的掌声。

    而那一朵奇葩看了以后,嗤之以鼻,只见她人没动,把椅子倒是扔了上去,然后她自己在底下一顿身,让自己“变”成了一把椅子,最后让椅子“坐”在了自己身上。

    两朵奇葩一见,登时一齐被惊得从椅子上“噗嗵”一声掉了下去。

    “哎呀,看来谁是奇葩之葩已经有目共睹了。”

    “不行!”第一朵奇葩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凭着一把椅子就算她胜了,反正我就不服!”

    “我也是!”

    “那好,咱们再来一局。”那男的道,“上面条儿。”

    等到他说完了,即刻,就有人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盘子面条,却是并没筷子。

    第一朵奇葩好似等不及了似的,刚要用手去抓,觉着差点意思,干脆脱了鞋扒了袜子,想用脚吃,可最后却一个劲犯恶心,还没等吃,自己就先吐了。

    第二朵奇葩看着眼前的面条,把盘子端起来,都扣在了自己的面孔上,然后仰着大脸,晃着脑袋,还不想让面条都掉到地上,却想着可以把面条晃到自己嘴里。

空思幻(四十六)

    那一朵奇葩看了他们这个样子,蔑视一笑之后,盘子托在手上,然后用指尖撑住了盘底中心,然后一转,在旋转间,嘴找到一根面条的头,使劲一吸,一会儿一根一会儿一根,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那男的又笑了,看着都是一副白痴相的两朵奇葩问了一句,“你们还是……”

    “再来一局!”“对,再来一局厉害的一决胜负。”

    “好,最好咱们来一局终极之战!”他说完,冲旁边一招手。

    接着,从左面过来两个人,把一个昏迷不醒的西洋公主给抬了上来,右面上来的人则是抬上来了一个好大的炼丹炉。

    “请三位看好了,躺在地上的白雪公主这时已经吃了毒苹果,而孙大圣此刻也在炼丹炉里受着煎熬,就请你们想个奇葩的法子,同时把他们两个一起给救了。”

    第一朵奇葩看了半天,问了一句,“那个给炼丹炉扇火的童儿呢?”

    那个男的人立刻问道:“找童儿干嘛呀?”

    “我可以给他钱,让他别烧火了,然后拿着太上老君的丹药去救白雪公主。”“这法子倒是个好法子,可惜太普通了。”

    第二朵奇葩也想了一会儿,“那干脆这样,直接把白雪公主扔炼丹炉里去。”

    “那干嘛呀?”“白雪公主是雪,不就可以让炉子里的火灭了吗?”“干什么呀?你认为白雪公主就是雪做的,你想着给烤化了是吧?你听好了题目,说的是同时救。”“怎么会烤化呢?”“那为什么就不会烤化呢?”“炼丹炉里的火没那么旺了,扇火的童儿不是拿着钱走人了吗?”“那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就不会自己想个办法吗?”

    那一朵奇葩这会儿更是不屑一顾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条长信子,一端连到炼丹炉底下,另一端抻直后,划火给点着了,只听得“砰”的一声,孙猴子即刻就从炉子里蹿了上去,白雪公主叫了一声“哎呀妈呀”,登时就吓醒了。

    “啊?孙悟空是蹿天猴儿呀?你这……你这也不可以算是奇葩。”“怎么不是?我当然是当之无愧的奇葩了。”“怎么呢?”“你们想呀,我都快把你们给气趴下了,难道还不够‘气趴’吗?”“去你的吧!”

    该蓝组的一片雪花演了,《随他爸》。

    一上来,一片雪花演的是一个女王,大雪山里只有她一个人寂寞地行走着,不过,见到她面上的表情,会让人感觉到她心里深处的冷并不弱于这里。

    这时,一个头上梳着两个髽髻,衣衫单薄,没穿着鞋却踩着两个轮子的人,离了歪斜就上台来了,好不容易把自己给稳住了,这才说话,“好嘛,这孙猴儿也太厉害点儿了吧!从身上拔下来一把猴毛儿,搁嘴里嚼巴嚼巴,再喷出来叫了一声‘变’,就给变出来老么多的猴儿,个儿顶个儿都使着金箍儿棒。我们就这几个人哪儿够这帮猴子划拉的?属我最倒霉了,这俩轮子还不听话了,滋啦滋啦也不知道往哪儿跑了。这哪儿呀?离那花果山得老远了吧?实在不行得找个人问问呀。欸,那块儿有一个。哟,我这跑的可是够远的!都见到老外了!那也得问问呀,要不,我怎么回去呀。”

    说完,踩着俩轮子的人就奔着那个冰雪公主去了,还挺懂礼数的,并没唐突出现在她的前面,在后面说话了,“那个,姐姐,您能告诉我你们这儿是哪儿吗?”

    冰雪女王立刻回头一看,好像先被惊到了一些个,不过立刻又平静了下来,毕竟她是个冰雪的女王,“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离我们这里很远的东方人,这地方是西方。”

    “哦,那么说,只要我奔着东边儿走就可以回去了。”“应该是吧。”“好了,谢谢姐姐你了。”

    说完,踩着轮子的人刚要走,可是又一回头,向着凄婉冰雪女王看了看,轮子先不动了,“那个,姐姐,我能问问你吗?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是心里不大痛快,可别憋着,那得多难受呀。”

    冰雪女王并没看他,继续向前彳亍而行,“我的事情谁也不会理解的,你就赶快走吧。”

    踩着轮子的人一听,反倒更不愿意离开了,追着冰雪女王问,“有嘛不高兴的事儿,能跟我说说吗?你看,你刚才帮了我,也让我帮帮你。”

    “好了,我的事谁也帮不了的。”“也不一定,那得看你跟谁念叨了。”“我都说了,你根本帮不了。”“不是,到底有嘛事你先说说呀。”“哎呀,你快走吧。”

    冰雪女王好像被烦得乱了心绪,用没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一推他的心口,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还尖叫了一声,再然后立刻向踩轮子的人看去,“你没事吧?”

    “我能有嘛事呀?你不就推了我一把吗?”“可我的手是带着冰雪魔法的,刚才碰到了你的心口,你一定会……”“那是他们,我就没那事儿,不信看看。”

    冰雪女王一见,他果然是并没像其他人那样被冰冻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哦,原来这就是你不痛快的事儿?嗨,你是不知道呀,我会三昧真火的本事,就是把我搁冰窖里头冻上一年,我照样是个热乎儿的。”踩轮子的人开上去还满是得意的。

    冰雪女王却是并没太过高兴起来,“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这种本事。自打知道有这个魔法以后,我几乎每天都生活在担惊受怕的日子里,岁数越大,就越害怕。”

    “谁又说不是呀?都一样,我也是数岁越大越烦心。”“什么?难道说你也不会控制自己的火吗?”“那倒没有,我另外有烦心的事儿。这不岁数一大,就我爸那脾气,整天催着我找媳妇儿,可那媳妇儿又不是到时候就有人发给你,我想找就立刻找到的呀,不过呢,唉,这也不能都怨我爸,毕竟这岁数在这儿摆着。”“可我看你并没多大呀?”“那是我长得本来就面嫩,其实也不怕你笑话,就我这光棍呀,嘿嘿,都打了一千多年了,怎么也算是老光棍儿了。”

空思幻(四十七)

    这个时候,冰雪女王又不说话了。

    “啊,这怨我了,本来说你的烦心事儿,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说上我找媳妇儿的事了。”他自我埋怨到,可是,心里却对冰雪女王发生了一种感觉,遂,嘴上的事儿有意无意间也就说到这儿了。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去找一个自己心爱的人嫁了,可是,我这不听话的冰雪魔法,谁又受得了呢?谁又愿意娶一块冰做自己的妻子呢?”“谁说没人愿意?我不就不怕你的冰雪……啊,那个,你别误会,我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呀。我就是说,反正,那个人要是真的喜欢你,自己一定有辙,对吧?就是说,他自己一定是有法子跟你……你说是不是呀?反正这日子怎么也过得下去。”

    踩轮子的人似已语无伦次了。

    冰雪女王这时看向了踩轮子的男人,“过日子?”

    随后,冰雪女王便陷入了沉思。

    踩轮子的人虽然心里有些急了,可还是觉得自己这话就好像在催人家姑娘答应自己什么似的,只好想再拿话舒缓一些,却冷不丁听到了冰雪女王急切地问话。

    “那可得说好了,真要是过日子的话,以后家务活儿谁干?”

    踩轮子的人被问得一愣,这么一来还真是不适应,“家务活儿?”

    “是呀?我问你,这碗以后谁刷?”“那……吃凉菜就你刷,吃热菜就我刷。”“那以后孩子谁带?”“还孩子呢?是男孩儿我带,是女孩儿你带。”“那还有衣服呢?谁洗?”“衣服?嘿嘿,好说,你的我洗,我的你洗。”“嗯?为什么要这样?”“以后过日子没有马勺不碰锅沿儿,这么洗着解气。”“什么?这日子还没过,就想着解气了?”“是呀,这八字还没一撇儿呢,你倒是先把活儿给派好了,这又叫嘛事呢?”“你什么意思呀?是你先说要跟我以后过日子的。”“我可没说那话啊,顶多就是试试你是嘛心气儿。”“那你现在知道了吗?”“我可不知道了嘛,就你这脾气也不比我爸……唉,行了行了,我嘛也别说了,东边儿还有帮猴儿等着我呢。姐姐,要是有缘的话……得了,就嘛也别说了,有工夫儿的话,您了到东边儿找我玩儿去吧。”

    冰雪女王看着远去的踩着轮子头也不回的那个人,心头的冰冷更是加剧,接着,便自然而然地跟着音乐唱了起来,“雪火亮光今夜铺满山上,只有轮子印的地方。”她又向周围茫然地看了看。

    “怅然的王国更荒凉,我是女皇又怎样?”她又孤独的走上了几步,“火在远去,像心里的温暖一样。又有谁知道,那新添的伤。”唱完了,冰雪女王用双手抱住了自己,显现出由内心而外的凄冷冰凉。

    “别让他们进来看见,做好女孩就像你的从前。即便不用躲藏……却仍失恋……”这些,她是唱给自己的,就像自言自语,随后把还戴着的一只手套扔向了半空里。

    “随它吧,随它吧,回头已没有办法。”冰雪女王索性施展开自己的魔法,算是一种自我安慰,手腕一转,竟还做出了一个雪人,再仔细看,竟是踩轮子人的模样,看过之后更觉是辛酸冰冷的她又唱了起来,一边唱着还一边向上下左右撒开了雪花,仿佛要把心底的冰凌都要释放出去,“随它吧,随它吧,一抬头也是泪花。我不管,他们想说的话。任火去雪撒,反正雪上加霜我也不怕。”

    已把斗篷摘下丢弃的她向一处悬崖走了过去,接着唱道:“这一瞬间的聚离,让一切变仔细。祈祷曾困扰的恐惧,与我情痛相抵……现在开始让我看见,是我勉强的表现。不管爱恨,冲破底限……向前……随它吧,随它吧,跟远近火雪对话。随它吧,随它吧,眼泪不再落下。”

    冰雪女王笑着,却像哭了,施展出的冰雪魔法弄出了一座冰桥,她从上面走到了悬崖对面。

    “这个家……让我留下,比梦境浮夸。我的力量化空气里虚无到冰凉……我的灵魂盘旋在情恨各种不同模样……我的思绪结晶变成冷冻的幻想……”她又用自己最厉害的魔法凭空建造了一座冰冷的城堡,而且还不断使其精致。

    “我永不回头看,以往都被隐藏……随他爸,随他爸,让他在急迫中成家。随他爸,随他爸,让爱情被拖垮。”冰雪女王又一个转身,把女王的头饰竟都给丢掉了,头上的辫子也给弄了下来,身上的衣裳瞬间变成了冰冷的蓝色,包括新变出来的斗篷,然后就在这种冰冷内强笑着优雅走过城堡二楼通往阳台的大门,面对着初升的旭日接着大声地歌唱,“成个家……是男婚女嫁……任恋情升华……反正等待真爱我也不怕。”

    最后,冰雪女王关闭了城堡的大门,去等待……

    第四个当然是黑组的一张画皮上了,《真爱》。

    首先,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先上场了,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冲着台下自己说上了,“要说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这不,今天我在街上遇上了一个道士,说我这身上阴气太重,还说我最近一定是被什么鬼怪给缠上了。我看他就是胡说八道想蒙点儿钱,我最近哪里遇上什么鬼怪了,不就是遇上了一个心仪的女子嘛,而且一看就是对我有真情,不图我这也不图我那,根本就是喜欢我这个人。今天呀,就是我们洞房花烛夜的好日子,这才让我上街买一些东西回来,不用问,一定是要吃一顿好的。”说完了,文人一个劲地偷笑窃喜,看意思心里美得跟什么似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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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士袁珙的第一次“燃炬”是成就了一段历史还是篡改了一段历史?
然而,他的另一次“燃炬”是弥补了一段历史还是隐蔽了一段历史?
会“造”梦的修心士又给谁造出了那般异乎寻常的梦境?且看一场与众不同的靖难之役!
切记,这不是什么穿越小说,最后的结局会揭秘一切!星昼战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星昼战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星昼战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