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被意图鹊巢鸠占的小家碧玉【39】
女人要是在意年龄起来，是不分大小的。卓雅清一听卫天硕叫她“大姐”，马上浑身炸毛：“你叫谁大姐呢！”
“叫你啊！”卫天硕钢铁直男的特性在这里显露无遗，他耸耸肩，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戳心，“你比我大五个月呢，不叫大姐难道叫小妹？这么不尊老爱幼的我可叫不出来。”
卓雅清看向凌蓁。
卫天硕夸张地叫起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小妹妹，人家比咱们小整整两岁呢！”
凌蓁觉得自己好在是见多识广能端得住，否则非一口奶茶呛着不可。
“要不……”凌蓁看向旁边的岔道，“你们去招待所，我先回寝室了。”
她往上提了提泡芙盒子，跟卫天硕道，“你的那份我放到你们宿管阿姨那里，你待会去领？”
“不不不。”卫天硕本能地选择了否决这个方案，因为他隐约感觉到了，卓雅清的作他一个人应付不来，他作出了一脸不放心的表情，“你还是等我吧！你一个小姑娘家，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乱走。”
凌蓁扯了扯嘴角：“……”我信了你的邪。
卓雅清早已经在磨牙。
可是没有人管她。
卫天硕再次拉起行李箱，急哄哄地催促她：“你走不走？我赶时间！实在不行，要不你找保安大叔帮忙吧，或者你一手一个应该也行？”
卫天硕打量着卓雅清的双手，怎么看怎么觉得孔武有力。
卓雅清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也怕他真的扔下了她不管，赶紧把手机收起来，有些负气地往背包里一摔：“走走走！”
一边说一边还狠狠的瞪了凌蓁一眼。
凌蓁无关痛痒地耸耸肩：谁还不是个小公举了？
如果长得高就要被道德绑架的话，那长得瘦的又怎么说？
我还未成年哦！
凌蓁一边腹诽着，就听到卓雅清没好气地对着卫天硕指桑骂槐：“这么晚了还喝奶茶，小心胖死！”
谁不知道卫天硕运动量很大啊！
卫天硕果然很狗地祸水东引：“怎么会？我每天都有做运动的！傅萱跟我吃的一样的量都不胖，我怎么可能胖？”
凌蓁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我不仅每天保持运动，而且我还年纪小！还在发育中！需要的能量多！怎么吃都不会胖！”
说着，凌蓁的目光明晃晃地、不容错辨地落到了卓雅清身上，还重点在她中长款毛呢外套遮挡不住的粗壮小腿上打了两个转。
你有本事指桑骂槐，你有本事正面刚啊！
凌蓁抬起匀称挺拔的大长腿，顺脚一扫把前面的一颗小石子给侧踢到路边的小灌木丛去。
小灌木丛发出剧烈摇晃的声响，就仿佛里面有什么行动迅猛的动物要钻出来似的，把心头正恼怒的卓雅清惊得一跳，急忙拖着行李箱快步往前小跑起来：“卫天硕，走快点！一个大男人娘们叽叽地做什么？”
卫天硕：“……”
他看了看手里握着的箱子拉杆，认真地想了想直接把东西扔下不管的可行性。两秒后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快步跟上去。
如果这是在林城，他肯定会扔下就走的。
如果不是他作了担保，卓雅清连入住招待所的资格都没有，自己好心帮忙，居然还被人参公鸡，他又不是受虐狂，还上赶着。
到了招待所，凌蓁连门都没有进，坐在门外走廊的椅子上等着。
五分钟后卫天硕一脸便秘地快步走出来，话都来不及说就赶紧扯了凌蓁的手臂：“快走快走！”
就像怕走慢半步会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似的。
隔天正上课，卓雅清给卫天硕打电话。
卫天硕看了眼讲台，好在开了静音，除了坐在旁边的凌蓁看到闪烁的屏幕之外，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卫天硕拿起手机直接把屏幕倒扣，没去管了。
课间，卫天硕起身想去一下洗手间，就听外面走廊传来了一声：“卫天硕？”
那声音让卫天硕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去，玻璃窗外可不是卓雅清的那张脸吗！
卫天硕嘴里咕哝了几个音节，脸色实在称不上好，不情不愿地往外走，没走两步听到旁边善良的起哄声，回身手一伸把凌蓁给薅了起来：“走走走，看看卓雅清找我们什么事。”
凌蓁：“……”
她站着没动，卫天硕低声：“一杯奶茶？加一盒泡芙？”
凌蓁这才挣开手，跟在他后面出了教室门。
卓雅清看着并排站在面前的卫天硕和凌蓁，脸色顿时难看，正想开口讽刺几句凌蓁把人气走，卫天硕却不解风情地催促了：“你有什么事，快说，马上就要上课了！”他洗手间还没去呢！
卓雅清一秒霸王龙变小绵羊，半低着头：“我、我不知道去哪里报到。”
凌蓁面露疑惑：“能打听到上课的地方，打听不到报到的地方？”
卫天硕二话不说，直接翘着大拇指给凌蓁点赞：“对啊！你怎么这么傻？完全弄错重点了嘛！”
卓雅清：“那已经这样了，你能不能……”
“不能！”卫天硕义正辞严地拒绝，“你快去吧，我太忙了，没空。”
说着，一个转身，直奔洗手间。
卓雅清还不开心地追了上去，如果不是刚好有人从里面出来拦了一下，她直接就冲进男洗手间去了。
闹了个大红脸的她转身回来想找凌蓁出气，但凌蓁早就已经回到教室里了。
卓雅清故技重施想把凌蓁叫出去，凌蓁一脸警惕地回之：“马上就要上课了，你如果实在打听不到报到的地方，要么等下课了找卫天硕？我妈说了，我年纪还小，分辨能力不足，不能跟不熟的人乱走。”
等卫天硕回来的时候，卓雅清已经气得跺脚跑走了。
卫天硕一贯心大，乐得麻烦消失，人不见了这事在他这里就算是已经过去了。
凌蓁也没理会。
只有近来已经开始整理上个时空里研究资料、准备跟现时空的研究水平模拟式阶段性对接的系统小凌五，抽空看了一眼，回头跟凌蓁八卦：【卓雅清说她本来看不上卫天硕这种大老粗的，但是既然你看上他了，那她就偏要抢。】
凌蓁正在刷刷写字的一顿：【……她是哪只眼睛看到的我看上了卫天硕？】
倒是有点期待想看看卓雅清要怎么“抢”。
接下来凌蓁马上就见识到了。
他们中午下课，卓雅清直接就等在了教学楼下，见到卫天硕就跑过来拉了人就走：“我打听到美食街有一家小火锅很好吃的，我们一起去……”
第242章 被意图鹊巢鸠占的小家碧玉【40】
凌蓁本来是想故意作出不快的样子拉住卫天硕不让走，逗逗卓雅清的，但是想到人家卫天硕是无辜的，而且还请她吃过饭喝过奶茶呢，也就作罢。
面对卫天硕回头看来的目光，还摆了摆手作别，示意——你放心地去吧。
卫天硕考虑到自己的力气大，怕伤着人，一开始只轻轻挣了下，谁知道没挣开，只得用另一只手把卓雅清的手给撸开。
这会刚下课，学生如绢绢细流般陆陆续续地从教学楼出来，走在后面的人见卫天硕和卓雅清堵在路中间，而且还是那种疑似分手（？）纠缠的名场面，顿时都悄咪|咪地放缓了脚步，手里握着手机就像是捧着瓜一样，围观得津津有味。
卫天硕没有留意到附近的关注点悄悄起了微妙的变化，自己成了焦点，但他觉得周围有人，他多少得给卓雅清留些面子，声音是压低了的：“你脑子应该也没问题啊？现在这个时间点去什么美食街？我下午还有课呢！”
他觉得自己可心细了又体贴，是卓雅清一点都不懂为别人着想，她自己这两天只有报到这件正事，其余时间都可以游手好闲了，就以为别人也跟她一样。
中午只有两个半小时休息时间，去美食街在路上来回就得花大半个小时，还要减去可能需要排队的时间，再减去吃完之后总不能马上急匆匆走人，得歇会的时间——刚吃饱就剧烈活动可是很容易得阑尾炎的。
这林林总总的时间减来减去，剩下的正经吃饭的时间就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个小时了。
这一个小时还不是坐在那里一举筷就可以往嘴里不住地塞东西吃的，冷汤煮到水开得费时吧？自助餐需要自己去取食材要花时间吧？食材放进锅里从生到熟要时间吧？
你算算，你算算，这点时间哪里够用？
他早就算过了中午外出去吃饭时间不足，特别是吃自助小火锅，刚开始吃就要算着时间走了，特别不划算！
没见学校里的食堂中午时人有多满？比晚饭时多出差不多一倍的人吗？就是因为本校的学生通过实践而得出来了跟他一样的结论。
尽管卫天硕觉得自己已经很注意给卓雅清留面子了，但是在卓雅清看来，她就是在被当众质疑没有脑子，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再者，她故意跑来把卫天硕拉走，本意中也有一大半是为了跟凌蓁示|威的，谁知道凌蓁一点在意的反应都没有，这会已经往食堂那边走出几十米去了？
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还受到了侮辱，卓雅清觉得面子里子都被扒得掉了一地，又羞又恼。
再看卫天硕看都不看她，甩手就往凌蓁的背影追过去，她气恨得“啊”地一声大叫，不卫天硕回头看，就已经从后面撞了没有一点点防备的他一个踉跄，接着就继续往凌蓁那边冲过去。
靠近了凌蓁的背后时，卓雅清不仅没有丝毫减速，反而还加快了速度，重重地撞了过去。
“小心！”卫天硕觉察到卓雅清的意图时只来得及远远地大声喊叫提醒。
附近那边眼看着凌蓁就要被撞上的人也忍不住发出惊呼。
凌蓁就在那些惊呼声中头也不回地往右、往前连续挪了两大步。
她的这个举动导致了卓雅清想要把她撞得扑倒在地上的意图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自作自受因为前面没有阻拦物而自己因为冲得太猛收不住势，变成了那个仆街的。
而且卓雅清在往前摔去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形，也被凌蓁完美地避开了。
卓雅清面朝下地扑倒在石砖面的小道上，半晌没有动静。
周围的人都看到她先前想要撞凌蓁的狠劲，这会都没敢伸手去触碰她的。
这样蛮横的人，帮她可能不仅不领情，反而会被她骂多管闲事。要是一个不顺心了再反咬他们一口怎么办？
卫天硕在卓雅清往凌蓁背后撞的时候一边示警一边拨开前面的人冲了过来，冲到的时候卓雅清已经仆在地上了，他的目光半秒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脚下一偏就往退到撞到路旁的小灌木丛上的凌蓁跑过去：“傅萱，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撞到哪里？”
他觉得卓雅清真的太丢他们高三（一）班的人脸了，对一个跳级小妹妹你不照顾就算了，居然还总是想着要去欺负人家，这卓家都是什么家教？
再想想昨晚卓家妈妈让他帮忙时的理所当然，卫天硕直摇头。
凌蓁作出躲闪动作时是算好了距离的，所以虽然看起来像是她栽到了灌木丛里，但实际上她只是挨得近一些而已。
但凌蓁只摆了摆手，并没有马上以活蹦乱跳来显示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
主要是卓雅清还趴在地上。
要是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卓雅清等会不要脸地用她弱她有理的歪理来恶心她怎么办？
想到这里，凌蓁拍了拍心口，心有余悸地说：“差点吓死我，刚才就感觉背后好大一股恶意扑过来，差点以为后面追着想吃人的老虎狮子呢！”
说着目光不经意地落到了卓雅清身上，“啊！这、这是？”
卫天硕这会背后被撞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呢，没好气地道：“别理她。”
越理越来劲。
以前在班里怎么没觉得这个女生这么能作妖？
“卫……天……硕……”
地上传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不知道的还以为卓雅清摔得脸都碎了。
其实还真不至于。可能是卓雅清对于脸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在摔倒的时候重点保护了脸，就是手臂和膝盖可能受了点罪，脸还是好好的，甚至连精心涂抹的唇膏都没有蹭到地上的尘土。
但是这一点凌蓁清楚，卫天硕不知道啊，他听到那支离破碎的声音，吓了一跳。
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同学一场，也真怕卓雅清摔出个好歹，他迟疑一下，到底还是上前去抓住卓雅清一边的手臂，想把她提起来：“你没事……吧？”
好家伙，他看卓雅清虽然人长得墩实，但是不高啊，就想着应该没多重，结果真的打脸——他差点就没能把人提起来！
不过让人露脸之后，卫天硕大大松了口气，卓雅清满脸血的情况没有出现，她只是满脸泪而已。
在卫天硕这里，卓雅清的眼泪太不值钱了——说流就流，都习以为常了，能让他多在意？
见到卓雅清没事，卫天硕忙不迭地松开手，急匆匆地拉着凌蓁快步走了，生怕晚了一步又被对方拉着不放再作点什么妖。
第243章 被意图鹊巢鸠占的小家碧玉【41】
也不知道是磕到了膝盖腿脚不便，还是因为觉得那一幕太过于丢人短时间之内不想出现在数学集训队上课的教学楼外，接下来的下午以及隔天，卓雅清都没有再出现。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四，物理集训开始的时间。
凌蓁早就跟数学和物理两边的集训组都说好了，平时上课她会随机决定出席哪一组，但是逢重要的选拔试她会参加。
不过她主要走的是物理的路子，又逢集训开始的第一天，所以这天她到了五楼之后就跟卫天硕分开走了。卫天硕前往五楼数学集训队课室，而她则是继续往上去了六楼，到物理集训队所在的课室去。
进了教室时就发现乌泱泱的一片人，50人中除了凌蓁，其余的49人已经到了，把前面好几排的座位都差不多坐满了，基本以前后左右桌为单位聚着一起小声说着话。
凌蓁刚踏进课室门口的范围，很快就感觉到了一道存在感十分强的目光注视，抬眼一看，果然是卓雅清。
先到的人多半都作过了自我介绍，也知道唯一没来的人是其中一个金牌得主，因此凌蓁出现的时候，除了卓雅清之外，慢慢地还有不少的视线都汇集了过来。
这么前面几排都已经没有好的空位的，剩下的都是犄角旮旯的，凌蓁扫了眼，想了想退后了一步，走到了后门进的课室。
本来课室里或明或暗地打量着凌蓁的目光都因为她突然转身离开而有些错愕的，有人的目光从窗口里追随着凌蓁的身影，也就发现了她从后进了门。
顺着这些人的目光，其余人也发现了，于是齐刷刷地目光又汇聚到了在紧挨有人的后面一排坐下的凌蓁身上。
凌蓁对于这些目光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反正万众瞩目的位置她又不是没有待过，这才哪到哪？
未来少则半个月，多则一直到五月份IPHO举行，大家还要做队友的，这才刚聚在一起的首日，就算对于凌蓁有不服气的或是嫉妒的情绪存在，但是也很少有人会像卓雅清那样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
当然，也不是人人在遇到别人成绩比自己好的情况时，都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有些人对于凌蓁也是真心的佩服。
就像是凌蓁的前桌那两个妹子。
凌蓁落坐的是中间偏左侧的那一列，离门口较远，她就是留意到了前桌的人打量她的目光里只有纯粹的好奇，没有丝毫恶意，才选了这个位置的。
果然，才坐下来，两个妹子马上就回头了，双手握着小拳拳对碰着抵到下巴，做出了土拨鼠尖叫的卡通动作：“傅萱？你是傅萱对不对？”
报到时，所有集训队的队员都被分发了一个跟清大学生卡差不多的吊绳和挂牌，按要求，队员们过来上集训课时都需要佩戴的，凌蓁也戴了，不过……
顺着两个妹子的目光，她低头看了眼，发现自己的挂牌反过来露出的是背面，便伸手拨了一下，露出正面来。
“啊！果然是你，傅萱。”妹子俩继续压着声音尖叫。
凌蓁：“……”
她往她们挂牌的位置扫了眼，随即得知那个身材圆滚滚、长了一张还带着点婴儿肥团子脸的姑娘叫耿曼妮，另一个身材相较耿曼妮而言瘦些、但是用流行的归类标准算得上的微胖界一员的姑娘名叫井静娇。
俩人的皮肤都挺白的，又总是笑容满面，让人看了很容易心生好感。
“你们好。”凌蓁点点头，“耿曼妮，井静娇。”
两个妹子又是一阵激动。
其实就傅萱而言，称呼耿曼妮和井静娇为妹子并不是十分贴切。队员们佩戴的挂牌上除了姓名之外，还有她们的原籍贯以及所在的学校和班级，这俩人都是高二生，虽说比凌蓁这个高三生是低了一年级，但是年龄上却实打实大了她一岁的。
耿曼妮和井静娇激动了一会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冷静，这才想起来什么，又盯着凌蓁的挂牌看了好几眼，才有些迟疑地问：“傅萱，你的挂牌信息是不是工作人员给弄错了，你不是高一生吗？”
可是挂牌上写的却是高三。
“没。”凌蓁言简意赅地道，“我跳级了。”
“也是。”耿曼妮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你都获得清大的保送了，提前高考早些入学正常，继续留在高中慢慢升学是浪费时间了。”
凌蓁笑了笑，没有说话。
“呵，不过侥幸得了金牌，有什么可傲的。”隔着两排的距离传来卓雅清的冷哼和不屑的话语传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保送的字眼刺激了她敏|感的神经。
凌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就转回视线，并没有搭岔。
被当作不存在，一直凭着物理成绩和家世成为别人眼中焦点习惯了的卓雅清马上受不了这种忽视，蓦地站了起来，暴喝了一声：“傅萱！跟你说话呢，你聋的？”
凌蓁揉了揉耳朵，眼神无辜疑惑地看向卓雅清：“我听力挺好的啊……倒是你，需要这样的音量才能感觉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吗？那你真该去好好找医生看一下耳朵了。”
坐在卓雅清旁边的人，一手作出跟凌蓁同款的揉耳朵动作，另一只手揉着心脏被吓得扑通扑通跳快跳的胸口，看向卓雅清的目光都有些异样——他们自然知道卓雅清的耳朵应该没问题，毕竟在此之前她说话的音量可正常。
也是因为此前卓雅清的表现挺谦和的，突然变成这么暴戾的模样才让他们心里惊异不已，还没有建立起来的好感更是如浮雾般被吹散得一干二净：明明是她自己不指名地出言不逊嘲讽别人，还非要别人对号入座上赶着领骂？
这是当自己的世界的中心呢？
跟对卓雅清的反感相比，凌蓁直白地让对方去看医生的建议就比较能获得认同了，虽然被针对的人不是他们自己，但是听着这针锋相对的话语，就莫名有一种解气的感觉有没有？
怪只怪卓雅清太快暴露自己的真性情了。
卓雅清被周围怪异的目光看得更是恼怒，觉得都是凌蓁，本来相处得好好的队员才变了，她指着凌蓁骂得更大声：“你才要去看医生！你全家都要去看医生！！”
凌蓁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子冷了下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寒霜满面。
第244章 被意图鹊巢鸠占的小家碧玉【42】
“你是忘了吃药呢？还是你目前吃的药不对症？”凌蓁的语气凉得能掉冰茬子，冷厉的眼神注视更像是不断地往外一把把地冒冰刀子一般刺在卓雅清身上。
对上卓雅清那几乎要冒火的眼睛，凌蓁勾了勾唇角，脸上却一丝笑意都没有，只无端地让卓雅清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森寒扑面而来。
凌蓁看了看课室门外，“要不然我还是去找老师问一问，像你这样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人是不是应该直接刷掉，剔除出集训的名单？
“否则要是到了国外，见到有人比自己优秀了，就冲去对人家进行人参公鸡，那丢了可是我们国家的脸。”
卓雅清以前哪有被人这样毫不客气地当面劈头盖脸地骂过？更何况还是骂她是神经病。
她的恼怒本来也是前所未有的，但是在凌蓁气场全开的气势碾压下，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怒目圆睁地看着凌蓁，心里也有涌出了好多话想要骂回去，偏偏就是嘴唇不断嗫嚅着，开开合全却发不出声音来。
这让卓雅清在气恼的同时，心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这课还没有开始上呢就出现了这么精彩的戏码，让课室里的人一时间都忘了自己来到这里是干嘛的，围观得津津有味。
现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上前劝阻的，大多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不过也不是全部人都唯恐天下不乱的，有一些心中清楚这场冲突的挑起人是卓雅清——特别是耿曼妮和井静娇，他们觉得卓雅清眼下的难堪都是自找的，无形中就相当于站在了凌蓁这边。
凌蓁又没有在对峙中落于下风，所以只需要看热闹就是一种助威。
而且其他人的感受可能没有那么深，但是耿曼妮和井静娇是对于凌蓁一秒变脸的全过程是看得最真切的。上一瞬还是和风细雨，下一瞬已经狂风夹雪，别说她们觉得卓雅清是自作自受活该了，就算她们有心想劝和，但是也顶不住这种气场的威压啊！
最后还是凌蓁先调开了视线，收敛了有些骇人的气息，恢复成刚进课室时的状态坐回座位上，开始拿出笔记本和笔，作上课准备。
因为给他们上课的老师已经从电梯里出来了，正往课堂走来。
随着凌蓁视线的离开，卓雅清只觉得身上一松，仿佛什么重重压着她的东西被移除了一样，精神不再那么紧张，也能做动作了。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颓然地摔坐下，到底不甘心，还是盯着凌蓁狠狠剜了一眼，目光里充满怨毒。
凌蓁感觉到了，抬头跟卓雅清对视一眼，还冲她笑了笑。
那种假笑唤醒了卓雅清心底的某些记忆，她毛骨悚然起来，几乎控制不住又叫唤起来，不过这时课室忽然一静，小声讨论的声音完全消失。
卓雅清的心中颤了颤，扭头，才发现讲台上来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子：“各位同学好，我是潘欣。”
潘欣身穿一件藏青色的中长款大衣，内搭雾蓝色棉质衬衫，下搭深蓝色紧身牛仔裤，脚蹬黑色小短靴，打扮得干练，说话行事也十分干脆利落，“接下来的一个月，希望我们上课愉快。”
卓雅清看着她，心中微动，她是不是可以……
但是念头才动，她的脑海里快速地闪过了凌蓁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一个激灵，赶紧把找潘欣告状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方才只试探地挥出一巴掌，马上被重重一拳头砸回来的教训告诉她，傅萱跟卫天硕不一样。在傅萱的心中，对她是没有“让”这个字眼的，只要她一攻击，就马上会引来疯狂反扑。
这一次由后往前算到最初的冲突点，理亏的人是她，要是真的找了潘欣，傅萱肯定会再把骂她是个喜欢胡乱人参公鸡的神经病那番话拿到老师们的面前说一遍。就算老师们不至于糊涂到直接刷掉她，但是也会留下她不安分、喜欢搞事的坏印象，这样就不划算了。
看着卓雅清因为举棋不定要不要告状而疯狂转笔的手上动作，凌蓁心里暗笑。
她敢那么直白地骂卓雅清个狗血淋头，就是有把握卓雅清要么不敢闹到老师面前，要么就算闹了也是卓雅清的错处。
她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但是你要吵架就好好吵架，动不动就带上无辜的家人就太不讲武德了不是？你既然不讲武德在先，那就别怪我也不讲武德了。
来呀，互相伤害呀！看谁血厚呀！看谁的奖牌含金量大呀！！
卓雅清也是这会没回头，要是回头了看到凌蓁，非被她那种看蝼蚁的眼神看得呕得一口血喷出来不可。
一上午的课完成，卫天硕特意在五楼的楼梯口那里等着凌蓁：“你没去上课，好不习惯……你什么时候回五楼上课啊？”
有意隔着两三个人跟在凌蓁后面的卓雅清听到这话，才想起了凌蓁“脚踏两条船”的行为，她的眼神微闪，有一抹沉思很快掠过。
“什么时候第一轮选拔？”凌蓁边问边回忆，“下周周五？”
其实两个集训课室楼上楼下相距得这么近，如果愿意，她可以同时看到两个科目的教学内容。不过她不准备这样一心二用，而是让系统把另一个课室的内容录下来，然后由它筛选出哪些内容是比较有意思的，她晚上在寝室里会过一遍。
所以对于她来说，在哪一个课室里上课都差不多的。决定多留在六楼，一方面是因为她想要在人前展现更多她在物理这一科上的天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卓雅清。
根据凌蓁这一上午对于卓雅清的观察，她觉得卓雅清有可能在第一轮选拔上就会被刷下去，所以，有什么恩怨要解决的，就要抓紧时间了。
其实凌蓁也没主动想要找人麻烦，但谁让她的感觉那么敏锐，每一次卓雅清一有机会就朝她扔眼刀子都被她觉察到了，没有理由她就要做默默承受的受气包子对不对？
她留在物理集训队里，可以光明正大地一次次用成绩去攻击卓雅清。
这么微妙的计划，凌蓁是不会说出来的，卫天硕更加不会有这么玲珑的头脑猜出来，因此他一听她居然短时间之内不去参加数学集训了，不由有些着急，心道她该不会想要放弃数学选物理吧？
第245章 被意图鹊巢鸠占的小家碧玉【43】
卫天硕眼角余光扫到了后面的卓雅清，心中微动，脑中不由迅速生成一个念头：“你不是讨厌、咳，不太喜欢那谁谁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侧了侧脑袋，示意凌蓁看卓雅清，“留在物理队里天天对着不觉得膈应咩？”
凌蓁顺着他的动作看了卓雅清一眼，呵地笑了声：“所以我要遇难而上呀！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可以锻炼我心志的好机会吗？”
保持着能听到前面俩人说话声音距离的卓雅清听了个正着：“……”
我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卓雅清拳头一捏，差点忍不住想冲上前去打人，特别想打先挑起这个话题的卫天硕。
你说他这一脸嫌弃、仿佛在看着什么碍眼东西似的是几个意思？！
但是再看到凌蓁，某些不美妙的记忆顿时回归，打人的冲动马上消散了个干净。
这可是一个你敢拍筷子，她就敢掀桌的主。
不占理的正面冲突就等于自取其辱。
但是不选择正面不还可以选择侧面或是背面吗？
卓雅清收回视线，把眼底的嫉恨藏了起来。
接下来的集训生活卓雅清变得更加努力——至少在短时间之内，卓雅清和凌蓁想到一块去了，都是想用成绩去打脸对方。
然而凌蓁却分出了一大半的精力来，研究了当今各大院校的物理大家们的研究方向以及相关领域的研究水平，然后从过往她所做的论文中筛选出符合相关方向和水平的来，并且根据当前的科研水平作了既不超前太多也不落伍的相应修改。
当然，为了避免翻车以及表示对于这些大家们的尊重，她并没有单稿多投，而是针对于他们的研究方向，每一个大家都单独发了一份。
凌蓁一共发了三个邮件出去。
这并不是说当前只有三个物理领域方面的顶尖人才被凌蓁看好，她只是结合了自己的状况而作出的合理操作——
傅萱从小到大的成绩是有迹可寻的，突变发生在坠崖之后，这个时间满打满算才大半年，还要加上提前自学高二高三的课程，就算这论文是利用见缝插针的空隙时间做出来的，那也是极限了。
这可是三个不同领域的内容，凌蓁作为一个“大器晚成”的天才，能兼顾已经让人足够震惊了。
如果不是为了让“大佬”们惊艳，她也不想把自己弄得这么引人注目。不过再想想，这种引人注目可能只是物理界小范围的，而且当她真的如愿跟相关方面接上头之后，应该会触发保护机制，她的身上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关注目光。
等到凌蓁把三份邮件都整理好先后发了出去，时间上已经快过了3月中，物理集训队的第一轮选拔要开始了。
凌蓁原本看卓雅清在课堂上的表现，还以为自己可能估计失误，看势头卓雅清应该能闯过这第一关的，但是到了真正选拔考试那一天，也不知道是卓雅清状态太差还是别的队员状态太好，反正她就是卡在了入选的那条线之外一点点。
最后一名入选队员的分数只比卓雅清高了两分，连凌蓁都为她感觉到有些可惜。
是真的可惜，卓雅清这么快就打道回府了，前两天还信心满满地挑衅凌蓁说要打赌选拔试里谁的名次高呢！
没有了卓雅清，对于凌蓁而言有些单调沉闷的集训课都失去了一样有意思的调剂了。
为了能留下来，卓雅清本来老是到卫天硕的面前刷存在感、誓要从凌蓁的手中抢人的计划都停了，没有想到还是得了这个结果。
要是卫天硕也被刷掉了，她还可以自我安慰能跟他“共进退”，但是事实上三天前的数学队第一轮选拔赛里，卫天硕入选了。
同时也是因为三天前的数学队选拔里，凌蓁得了第一，卓雅清才觉得自己有信心在物理选拔这边赢凌蓁的——
因为她跟卫天硕最开始时想的一样，觉得凌蓁不可能两科都兼顾得刚好，所以虽然对于凌蓁似乎来物理队这些比较多、但是却在数学队里取得好成绩而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以此为依据，觉得自己能赢凌蓁。
结果现实显示，她翻车翻得相当彻底。
好死不死的是卓雅清当时过于自信，还是当着卫天硕的面挑衅凌蓁的，导致她黯然离开之前都不好意思再去找卫天硕，就怕他用那种“我说吧，你的成绩就是那么垃圾”的眼神看她。
卫天硕是在卓雅清离开的两天后才想起来这个人的，那天中午去食堂的时候，他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周围，问凌蓁：“你觉得有没有哪里奇怪？”
凌蓁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哪里奇怪了？”
“好像感觉少了些什么似的。”卫天硕挠了挠后脑勺，不等凌蓁说话，他很快就睁圆了眼睛，“卓雅清！怎么这几天没见她了？”
他很快想起了三天前是物理队的选拔赛，吃惊地看着凌蓁，“该不会她没通过第一轮选拔，打道回府了吧？”
凌蓁笑而不语。
“还真的是？”卫天硕只吃惊了不到两秒，很快表情就收回了意外的表情，态度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不过这也不意外。她在三中虽然算物理厉害的，但是出了三中就未必了，实话说，她能拿银牌我已经很意外了。”
凌蓁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卫天硕说卓雅清没有表面看上去成绩那么好了，左右人已经走了，卓雅清的相关在她这里算是已经过去了，不值得花时间。
这两天她发出去的三个邮件陆续有了回音，三个教授都邀请了她到实验室去就论文作交流，她在考虑着在时间上该怎么安排。
她联系的三位教授里，有一位就是清大的，不过人目前不在学校里，而是身在市郊的研究所里，正在攻关一个项目，约的地点也是在研究所那边。
另外两位，一位身在跟清大齐名的首都大学，距离比目前身在研究所的清大教授还要近些，凌蓁决定要不明天先去首都大学好了。研究所那边后天去，第三位教授身在邻市大学，正好大后天是周末，如果对方方便的话她周末就去邻市了。
碰头时卫天硕常常自有自说，不时给凌蓁讲些她缺的集训课上的题目，凌蓁看起来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也没太在意，因为已经习惯了凌蓁时不时就会陷入自己思绪的状态了。
第一轮选拔过后，卫天硕已经彻底改观，不再觉得凌蓁无法两科兼顾，因此觉得像她这样常常出神才是正常的，因为总要挤出比他更多的时间来学习才是，否则岂不是显得他的智商比她差很多？
第246章 被意图鹊巢鸠占的小家碧玉【44】
凌蓁因为在数学和物理两科的选拔试中成绩优秀，本来对于她是否能够兼顾两科的质疑声音纷纷消失，导致了她在上课的选择上也变得更加自由。
去拜访首都大学教授的时间是周四，去研究所拜访清大教授是周五，她都选择了下午过去，请假时负责本次集训学生管理的老师很爽快地批准了。
到了周六，凌蓁去完邻市回来，卫天硕才知道了她离开学校的事，又是好奇又是有些担心：“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到处跑？胆子也太大了。下次要出去玩还是叫上我吧，多一个人也安全些。”
他是真把凌蓁当需要照看的小姑娘，担心她在陌生的城市里会有危险。
凌蓁一边盯着他看，一边在心里暗忖。
这几日分别跟三个教授进行了接触，三人觉得她的论文已经可以直接寄到权威期刊去了，即便是他们也找不到需要修改或是补充的地方。他们毫不掩饰地都对她表现出了十分欣赏的态度，恨不得她现在已经是大学生，直接特招她成他们的研究生。
凌蓁没有隐瞒她一共投出了三份论文的事。
清大教授得知她已经得了清大的保送，直夸她有眼光，一个劲地说他们清大就是最好的选择，并且十分有预见性地提前叮嘱了她，让她别被其他学校开出的条件迷花了眼，就算对别校的条件心动了也可以找他，他会为她争取相等的或是更优越的条件。
另两个教授得知保送清大的事之后也不甘示弱，纷纷表示他们也可以为她争取自家学校的保送名额，极力游说她到自己的学校来。
所以卫天硕迟早会知道她去邻市是为了什么事。
不过为了避免他太大惊小怪，凌蓁只跟他模糊地说了自己向教授发了邮件递论文的事，并没有说清楚是三个。
但凌蓁显然有些错估了卫天硕的脑回路，即便他理解为她只投了一篇论文，也足以呆怔好半天了。但是回神之后重点偏的就不止是一点点：“你投的是物理的论文，所以你大学要读物理学院，不去数学学院吗？”
这个问题凌蓁是很确定的，她点头点得很坚定：“对啊！”
“那、那……”卫天硕抓抓自己的头发，“那你不是要保送清大的吗，怎么想到给海州大学的教授投论文的？”
他只知道凌蓁去了邻市，所以就自动认为凌蓁的论文只投给了海州大学的教授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睁大，“你不会是不进清大了，想去海州大学吧？”
卫天硕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有道理，他也不知道凌蓁的论文在教授那里得到的评价是“改无可改，可以直接投稿到一级期刊”，只以为她是为了跟教授搭上线用的套路，所以倒没有觉得她一个高中生做出论文来有什么好惊奇的。
他觉得凌蓁已经取得了清大的保送资格，但是不知道为何又改变主意了想进海州大学，但是参加数学和物理国际奥赛多少有些影响其他科目，所以可能对于直接高考进入海州大学信心不足，要是如果获得教授的常识，没准就能取得海州大学的保送资格，不用参加高考了。
事实上，有类似想法的不只卫天硕一个，本来身在郊外研究所的清大张教授在凌蓁离开之后想了又想，居然跟卫天硕有点想一块去了。
不过张教授因为对于凌蓁的学术水平了解得多些，想的比卫天硕也要更多些，他不觉得凌蓁单纯是想转投到海州大学去，毕竟除了海州大学的陈老头，她还联系了他以及首都大学的常老头不是吗？
他觉得她应该是用论文在作一个试探，目的是了解他们三个之间哪一个对于她未来发展有利。
他觉得自己身在近水楼台的清大，不应该浪费这个优势，更不应该因为这一点就以为十拿九稳了，反而应该多加一重保险，正好项目有了些进展他能脱开身，所以他马上从研究所回来了。
既然凌蓁是想要看看哪个更有指导她的水平，那他就多些在她的面前展示展示，让她知道跟着他比跟着另外那两个老头要靠谱。
因此凌蓁跟卫天硕吃完饭后离开食堂时，在门口就迎面撞见了拿着个刚洗干净的饭盒背着手慢悠悠往外走的张教授。他见到她之后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很自然地跟她并排走在了一起：“下午还要去上课吗？要不要到我们实验室去玩玩？”
卫天硕惊呆了。
清大里面谁不知道张教授？物理学院的第一招牌，金灿灿的那种！他他他——他怎么好像认识傅萱，而且还挺熟的样子？
不过是一个保送生，对于他们高考生来说是一种难得的认可，但是清大本身每年都能提供好些保送名额的，张教授身为物理学院顶尖的学者，就算傅萱的物理在奥赛上取得了金奖，但是还没有在国际奥赛出成绩呢，照说不至于引起他的关注才是？
还直接邀请去实验室？实验室是能随便去玩的地方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虽然他心仪的是数学专业，但是能去清大金字招牌的实验室去见识一番也不坏啊！
卫天硕蠢蠢欲动，正想趁热打铁地撺掇凌蓁同意，那样参与意见的他也顺理成章地可以一起过去了，但却见凌蓁抬手冲他摆了摆：“你先回去吧，我跟张教授过去看看。”
卫天硕：“……”
他也知道这种事凌蓁是作不了主的，扭头试图用渴望的眼神来给张教授传达他也想同往的意思，无奈张教授眼睛里压根就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一听凌蓁同意，转身就往物理学院的教学大楼那边走了，只留给卫天硕一个拿着饭盒的背影。
算了。卫天硕只能望着似乎相谈甚欢的凌蓁二人的背影自我安慰，要是他真的混进去了，到时张教授要是向他提问而他没法答上来，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再传到数学学院去就不好了。
出于证明实力的目的，张教授把凌蓁拐回他的项目组实验室之后，略带骄傲地亲自给凌蓁介绍了一遍里面的所有先进设备，并且把他接下来即将研究的课题等等一一介绍给了凌蓁听。
实验室里还有其他组员，都是物理学院的师兄师姐，见到张教授对凌蓁如此重视的态度，都纷纷对视着，在张教授看不到的时候，小声讨论起凌蓁的来历。
第247章 被意图鹊巢鸠占的小家碧玉【45】
很快就到了第二轮选拔试，不出所有人的预料，不管是数学科的六人名单还是物理科的五人名单都有凌蓁的存在。
卫天硕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第一轮选拔试之后，表现得越来越好，屡屡有超常的发挥，最终也入选了代表队。
三月底完成了选拔，五月上旬才出国参赛，这中间还有四月份一个多月的时间，队员们通常会在选择结束之后回到学校去上课，等到临近比赛时才提前一两天集合，一起飞往国外决赛地点的。
凌蓁和卫天硕一样，最后一次上课后也打算回宿舍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从教室出来，俩人一边下楼，卫天硕就问凌蓁：“我来订机票吧，你想在大概什么时间段回？”
凌蓁沉吟了下，心里琢磨着回去之前是不是要跟张教授那边说一下？毕竟他前两天还让助手特别交待过她，说是过几天会有一个新项目可能会开始，到时会找她的。
凌蓁从包里翻出了手机，打开来正想拨打张教授助手的电话去说一声自己打算先回去的事，就听前面有人叫了她一声：“傅萱。”
是张教授还有他的助手，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外面回学校。
凌蓁收起手机，走过去打招呼：“张教授。陈助理。”
“你们的集训课结束了？”张教授转身跟她一起往校道的方向走，“正好，我这边上次跟你说的那个项目明天就开始了，你也进组试试？”
要是加入了项目组，那大学就顺理成章会选择到他们清大来了吧？！
像道影子一般跟在凌蓁后面的卫天硕听得直咋舌，加入项目组只是试一试？那可是张教授做的项目啊！他们才是高中生啊，还没毕业的那种！这种机会比天上下钻石差不多难得了好吧？！看着凌蓁脸上露出迟疑，他恨不得直接替她答应了。
凌蓁却没怎么犹豫就开口推辞了：“可是我还要回去上课……”
这一次过来她的打算是先在顶级大佬那里挂上号，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进一步的，来日方才呢，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到时进了清大再说不迟。
凌蓁要回去，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是万佳宁那边她还冷处理着呢，在长时间离家前她总得想一想，要怎么处理万佳宁的问题。
凌蓁是想在上大学之前就把万佳宁的事给彻底解决掉的。
万佳宁目前还是高一生，也就是说要是保持着目前的状态的话，万佳宁至少还有两年的高中生活是铁定会待在傅家里跟父母一起住的。
虽说因为凌蓁借着傅萱坠崖的事给傅家父母的心里种了刺，让他们对于万佳宁的观感有所改变，但是万佳宁的心思狠毒，又善于隐藏，要是处心积虑地讨好，老实说，她有点担心防备心不重的傅家父母会在对方的手下吃亏。
“以你的水平，还上什么高中课呀！”张教授听到凌蓁的答复之后却是皱起了眉，不赞同地看着凌蓁，“其实我觉得你都不用去参加那个国际物理奥赛了，那不是去欺负人家小孩的吗？”
凌蓁摸了摸自己的良心：“……”的确有点亏心有没有？
卫天硕：“……”
张教授您是不是忘记了，你眼前的这个是更小的小孩。
而且，什么叫做去了就是欺负人家小孩？忽略掉年龄这个条件的话，这里面的意思就是……傅萱在学术水平上这么厉害的吗？跟他们这些参加国际奥赛的人相比已经相当于大人与小孩了吗？
卫天硕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凌蓁似乎每一次选拔试总是游刃有余，然后在选拔试之余的上课总是——不认真去回想没留意，一认真回忆就想起了她似乎真的不需要怎么用功啊！
出于对学神的好奇，他在上课时偶尔能分出神就会有意去观察一下凌蓁的上课表现，然后就发现了她经常心不在焉，好像根本没去听讲台那边的内容。
以前他以为是她更注重物理那边课程的原因，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还要分出近半的时间到数学集训这边上课？反正她上课的时候都不认真！
现在想想，莫不是她在利用可以自由选择在两边任何一边上课的条件，然后光明正大地偷懒呢？
能参加集训，肯定是想要在比赛中取得好名次的，那么在参加集训时偷懒，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了。
但是这种不可思议就是在凌蓁的身上发生了，要是以前，卫天硕会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在张教授对凌蓁的重视态度前，卫天硕秒懂并且很快深以为然了。
照张教授的意思，人家凌蓁就是个王者，混入一堆白银里划水拿积分来升级的，这种白银局你让她要怎么认真？
但是……都是从幼儿园一路上念书过来的，高中阶段可以说青铜遍地，像他这样的白银已经被人称之为学霸了，凌蓁怎么就悄悄成长成一个王者了呢？
她是怎么长的？
卫天硕挠着头，盯着凌蓁看来看去，脸色也变来变去，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看得张教授都有些忍俊不禁。当初，他把凌蓁的那篇论文给他助手看时，助手脸上的表情也是恍恍惚惚的，跟眼前这个男生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不过这会他顾不得调侃卫天硕，他只关心一件事，再接再厉地游说凌蓁：“我觉得你直接留在学校这边上课都可以了，回去纯粹是浪费时间。”
按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其实觉得她读本科都是浪费时间了，应该直接报读他的研究生才是。
不过像这种操作还没有前例，而且在不了解内情的人眼中看来，肯定会觉得这种特事特办另有内幕，而且还是比较负面的内幕。所以还是得跟足规矩来，至少让凌蓁把本科毕业所需要的学分给拿满才行。
他经历过的风浪多，深知道未雨绸缪的必要，为了避免她日后需要花费不知多少倍的时间去应对一些乱七八糟的诋毁，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把该进行的程序给进行了，尽量把时间给缩短了就是了。
有了随时可以调出来的考卷成绩和学分留存，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那个……”凌蓁沉吟了片刻，还是摇头，“我回去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办。”
张教授盯着凌蓁：“那你什么时候回清大？”得个准话也行，可别说不一定会回来了。
第248章 被意图鹊巢鸠占的小家碧玉【46】
程蓁有些迟疑：“……九月份开学的时候？”
毕竟回去再过个把月就要到国外去参赛了，比完赛回来再个把月就是高考时间。
有了清大的保送，她是可以不参加高考，但是她想参加呀！反正也是顺便的事，她考个成绩出来作为万佳宁难以跨越的鸿沟是顺手可以做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张教授不清楚这会凌蓁的心理活动，他只抓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凌蓁的意思是开学时间后就会来清大，那不就是意味着她会正常入读清大了嘛？是这样就好！
张教授一改刚才差点要想吹胡子瞪眼的表现，笑眯眯地看着凌蓁，一脸的慈祥：“九月？那也行叭。”
反正确定她没有改变主意想跑到其他学校去就行——哎不对！突然他又有点担心，会不会只是凌蓁没有领会他的暗示而已？
这么一想，张教授又有点坐不住了，有心想再多说两句，把凌蓁选择清大的事给夯实。但是再想想，他要是特意提起了那两个老家伙，那岂不是等于在变相提醒她还有另外的选择？
万一她根本没这种想法，但被他一提醒真动心思考虑别的学校了呢？
张教授果断选择了沉默是金。
跟张教授这边打过招呼后，凌蓁就按原计划回到了林城。
回去的第二天就正常到学校上课。
当然，到了这个时间，其实在教学上已经没有新内容了，都是在老师主持下的复习以及各种刷试题、讲试题。
卫天硕因为知道了凌蓁发表论文的事，又听了张教授的那些话，越看凌蓁越觉得是个大佬，有些不解她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回来上课，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不过他看凌蓁自己十分低调，就觉得她应该是不想身上引来太多关注的目光。反正大佬的心智异乎常人，心思与众不同也就不奇怪了。
自我说服之后他就淡定多了，真忍住了半句也没有跟别人透露论文的事。
但是他知道凌蓁就是大佬啊，什么学习小组以哪个学霸为招牌，对他来说统统没有吸收力，有问题的话找凌蓁不就行了吗？摆到明面上的理由也是十分理直气壮的——因为集训课上凌蓁的成绩比他的要好嘛。
别的人倒不是没有跟卫天硕一样抱大|腿想法的，但是总不能把凌蓁的课余时间都占了不是，所以只能看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卫天硕咬牙。
当然，凌蓁是不太理会这些暗涌的，她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也不是不懂拒绝人。就算是卫天硕，她也不是他有求她就应的。
毕竟她的理由也是现成的，她现在备考呢，两个科目的奥赛，哪里有空当小老师？要是为此而影响了成绩算谁的？
另一件值得提的事跟卓雅清有关。
凌蓁回到学校上课后，卓雅清对她的态度和半个月之前在京城时差不多，还是死活看凌蓁不顺眼，接近到一定的范围之内总是要明嘲暗讽刺凌蓁一两句。
凌蓁对这种不敢摆到台面上的小动作本来是没什么所谓的，反正你非要拐弯抹角，我又不会自动去认领，憋屈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要是真直白的来，那就面对面互怼呗，谁输谁丢人就是了。
但让她有些惊讶的是，卓雅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跟万佳宁搅和到了一起。
跟万佳宁在一起混的，哪里会有什么好事。
就是不知道是万佳宁主动勾搭上卓雅清的，还是反过来。
那应该是她还在首都时的事了，系统的监控范围有控，对太远的距离鞭长莫及，已经难以考究。也用不着去考究。
反正这两个人混在一起的目的，是一查就知的。
事实上，都不用费什么功夫去查，因为俩人在学校的时候总是明目张胆地凑到一起嘀嘀咕咕。
当然，碰面商量着怎么对付凌蓁或是说她坏话时，俩人找的都是避人的角落，可谁让凌蓁有作弊器呢，两个对凌蓁充满了恶意的人凑到一起，都不用她下指令，系统已经自动锁定监控了这俩人的一举一动。
不过俩人在一起时，骂人的或是出损人主意的基本都是卓雅清，万佳宁更多的只是扮演拱火的角色，没有在卓雅清的面前暴露自己胆敢把人推下断崖的本性。
卓雅清也不知道哪来的对凌蓁的恶意，都快高考了，她又没有获得保养的资格，心思还敢不花在复习上，想要使在凌蓁身上的整人法子却层出不穷。
她每次在万佳宁的面前说起这些时，万佳宁多是捧着她顺着她的意思说话，但是在言谈间会通过查缺补漏的方式暗示性地加一些建议进去，因为万佳宁参与的意见，那些整人法子本来三分的杀伤力往往就增加到了七八分！
不过凌蓁念在卓雅清虽然脾性骄横，但更多的像个被宠坏的孩子，本质还没坏透，对于万佳宁的撺掇要么是没有看出来当中的陷阱，要么会迟疑，觉得真像万佳宁建议的那样，一不小心失控了会后果很严重，并不会无脑赞同，就觉得这人还可以挽救一下。
所以在卓雅清采用了万佳宁提供的一个看似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点子，装出有意和解的样子来找凌蓁时，凌蓁拒绝了她的“好意”。
“傅萱，你别给脸不要脸！”卓雅清还理直气壮地发脾气了。
凌蓁只留给她一个白眼和头也不回的背影。
一个星期之后，凌蓁和卫天硕就出发前往首都，跟国家队的其他成员汇合了再一起前往国外参赛。
半个月后，载誉归来。
手握着IMO和IPHO个人和团队一共四个金牌，本来还能勉强按捺住的各大院校闻风而至，派来的人挖清大的墙脚挖得十分起劲。
凌蓁本来就已经决定了去清大，张教授在赛前赛后也打过好几次电话，主动为她争取了更好的条件，所以对于这些招揽她表示十动然拒。
眼看从她这边找不到突破口，招生人员把工作都做到傅爸和傅妈那里去了。俩人离开学校多年，家里又是做生意的，并不特意关心哪些专业会比较有前景，只听着这些学校的条件都挺好的，又觉得招生人员说得对，选择的余地这么大，不必那么急做最后决定。
至于他们自己，每听到一次介绍都觉得好像比上一个学校好些，最后索性把人都给请到家里，都说自家的学校怎么优秀，就摆到一起当面比较比较。
第249章 被意图鹊巢鸠占的小家碧玉【47】
因为卫天硕非拉着凌蓁给他作参谋挑选保送的学校，凌蓁这天下课回来得晚了些。
一进客厅就见到沙发上坐了两男一女三张有些眼熟的面孔，旁边傅爸和傅妈作陪正笑容满面地跟他们聊着天，而万佳宁则是面色复杂地跟阿姨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个装了几杯茶水的托盘。
目光跟凌蓁接触上的时候，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厌恶和锋利，但很快就垂头掩饰了过去，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换成了乖巧的笑容，过去把茶水放下后，沙发还有空的座位也不坐，挨着傅妈，直接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还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凌蓁一眼。
凌蓁：嗯？
凌蓁握拳：【我怀疑她在挑衅我。】
系统十分淡定：【不用怀疑，根据微表情分析，她就是在挑衅你。】
凌蓁：……拳头硬了。
本来还在犹豫着离开林城到首都上学之前要不要做点什么，现在觉得最好还是能一劳永逸地把万佳宁给解决掉。
虽说那次掉崖的事让傅家父母对万佳宁心生芥蒂，但是人的忘性是很大的。
她到首都去上学后，不再像眼下这样日日在傅爸傅妈眼前晃着，本来物理距离就离得远了，再加上可预见的是她可能会长期泡在实验室，到时必定没有太多时间跟傅爸傅妈交流，巩固他们心目中万佳宁是疑似凶手的形象。
要是万佳宁在这时间趁虚而入，曲意逢迎，傅爸他们很有可能慢慢就会忘掉当初傅萱掉崖的事。毕竟万佳宁心计手段都了得，否则也不会一个养女比傅萱这个亲生女儿在傅家过得还要滋润自在。
凌蓁并非原主，又没有强制任务在身，但凡万佳宁的为人过得去，就算是养女，她不仅不会用原主的身份在父母跟前争宠，反而还会为对方与父母相处融洽而助攻一番，让对方逐步取代自己在父母心目中的位置。
可惜的是万佳宁这个人真的不行，为了霸占养父母的关注她连他们的亲生女儿都能下手铲除，它日她这心思再歪一歪，会不会为了早些得到遗产而对养父母下手？
想来想去，还是先把这个潜在危险分子解决了吧。否则要是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了，怕是得被她家系统笑足一百年。
而且傅爸傅妈真的因此而出了什么事，她在良心上也会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过不去。
欲令其灭亡，先使其疯狂。
从万佳宁近来不停撺掇鼓动卓雅清搞事看来，她在凌蓁的光芒之下已经越来越坐不住了，要是卓雅清那边不给力，她迟早都会再次出手的，既然这样，她就在当中加一把催化剂。
万佳宁不是一直暗搓搓想把傅爸傅妈的注意力的宠爱全部抢走吗？凌蓁决定直接釜底抽薪，劝说傅爸傅妈把生意做到首都，哄他们搬过去。
你用尽心机不过也只能让父母跟你多看你几眼、多说几句话或是多给些零花钱，但是我一开口，他们能为了我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
到时万佳宁愿不愿意都只能跟着搬家，只要一想到搬家是因为她，以万佳宁那敏|感的小心眼，肯定膈应得厉害，本来小心隐藏的敌意会越来越压制不住。
要的就是她压制不住。
把那几个招生人员送走，凌蓁看着万佳宁脸上掩饰不住的嫉妒之色，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凌蓁在以往的任务中不仅一次从商，她的记忆力好，要重拾起来并不难。
她用了两天的时间做出了一个策划案，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傅爸傅妈只需要跟着这个方案走，就可以妥妥地把事业的版图扩张到首都，之后稳步发展。
对于她能拿出策划案，傅家两口子一开始是惊奇的，不过凌蓁解释说自己研究这件事已经有段时间了，专门自学了这方面的知识，因为近年来女儿表现得太过天才，他们也没有多怀疑什么，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说法。
傅爸傅妈考虑了一个星期之后，作出迁往首都的决定。这当中，起最主要作用的不是那份策划案，而是凌蓁说她日后应该不会再回林城发展而是会留在首都。
有时候凌蓁自己都忘了，她是跳级上的高中，才十六岁，但是傅爸傅妈却没有忘记这一点。
女儿还这么小，还说争取四年后取得硕士学位，到时无论是升博还是进入研究所，都会离开校园独立生活。
那时候她才二十岁。
别的孩子二十岁还没有本科毕业呢。
再加上平日里看新闻经常看到的，通常在专业上特别出色的孩子，在生活上却往往不太会照顾自己。夫妻俩想着，女儿从小到大在家里有着父母和保姆照顾，要是一个人在外地自己生活，能应付得来？
就算凌蓁自己说能，他们也不敢信，更何况凌蓁还故意让他们觉得并不能。
所以，搬吧。
反正有家底在，不怕折腾。就算在首都的生意不如策划案里那么顺利，不还有林城的厂子吗？
傅家两口子想通了，马上跟同样属于家里一份子的万佳宁宣布了这个决定。
虽说不会立即就搬走，还需要一步一步来，但是也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但是正如凌蓁所猜测的，都不用她作什么暗示，万佳宁光是得知这个消息就已经心塞得很。
跟卓雅清碰面的次数更多了，经常晚迟。
凌蓁也没有刻意跟踪她，所以也不知道她想要搞什么事。
只从系统发给她的万佳宁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盯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怨毒，去判断对方大概什么时候会忍不住下手。
不过万佳宁也是能忍的，一直等到差几天就要高考了，学校因为也是高考考场，在放假之前全校搞卫生，才终于忍不住了。
清洁活动是全校范围的，每个班级都划分了自己负责的区域，而通常每个班级又划分小区域，交由每三五个人组成的小组去负责。
凌蓁所在的小组手脚利索，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部分。
正当她跟小组的成员去洗手间准备洗个手就走人时，在洗手间的门口就“偶遇”了抱着手腕皱着一张苦瓜脸的万佳宁。
来了。凌蓁心道。
走近了，向来跟凌蓁井水不犯河水的万佳宁果然当着众人的面请求凌蓁，说她手腕扭伤了，请求凌蓁这个妹妹帮忙完成她擦窗户的任务。
又是这一招。凌蓁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用想也知道那窗怕是有些问题。
但凌蓁并没有多说什么，挑了挑眉后就答应了下来。
第250章 被意图鹊巢鸠占的小家碧玉【48】终章
果然，在万佳宁把凌蓁带到高一所在的那一层走廊尽头指给她看原来由万佳宁负责的卫生区域时，系统马上就开始扫描，很快出了结果，最西侧的那一扇窗户，有几颗起关键性固定作用的螺丝没有了。
窗户处于最偏僻的角落里，附近是洗手间，窗外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平时不会有人趴在那里玩，所以就算螺丝没有了也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如果有人踩着椅子去擦窗户，身体平衡的本能难免会让人用另一只手扶着点什么作为支撑点。肯定不会扶在玻璃上，而会选择窗框。
这种大清洁是要求角角落落都不放过的，要擦高处，少不免要往上够一够，上半身的力量都压在窗框上，那就出事了。
凌蓁的阅历丰富，就在上一个时空，她附身的原主就是被后妈害得从窗户摔下去致死的，所以在短短瞬间，她已经见微知著，推测出了万佳宁全盘的计划。
但是只有推测是没有用的。
凌蓁听完万佳宁给她比划出来的属于她负责的清洁区域之后点了点头，让她离开：“你先去医院吧。”
试一下万佳宁这一次出手的决心有多大。如果让她离开她转身就走，那可能只是随手挖的一个坑，坑到最好坑不到也无所谓。如果找借口留下，那可能就是她势在必行的一击了，为此不惜让自己成为嫌疑人。毕竟是她把凌蓁找过去替她干活的。
站在凌蓁的角度，其实她希望万佳宁是抱着第二种打算。她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反弹打法，自然是万佳宁的计划越狠，最后遭受的反噬最大。
不过，具体怎么“反噬”还是要随机应变，要避开陷阱她有的是办法，难的是怎么让万佳宁搬石头砸自己脚。
她总不能直接把万佳宁推下去，窗外的树上可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是对着这一块的。
好在万佳宁也不负凌蓁的期望，确切地说，是万佳宁的为人跟凌蓁推测的一样狠，她摇头拒绝了凌蓁的好意：“只是扭了一下不能使力而已，晚上回去让张姨用药酒搓一下应该就没事了。你帮我搞卫生，我怎么能先走？我等你一起回家。”
凌蓁耸了耸肩，不再劝说，拿起半臂长的玻璃擦湿水后控个半干，抬腿踩上放在窗户旁的椅子上开始干活。
凌蓁认认真真地自上至下擦着窗户，因为她的个子够高，同时是故意让万佳宁着急，她全程除了玻璃擦这一个媒介之外就没有任何身体部位接触窗户。
凌蓁一心二用，一边擦窗一边接收着系统对万佳宁的实时监控，对于万佳宁东张西望留意着走廊来人、以及每次当她试探性伸手作出扶窗动作时对方的神情总是格外紧张的小动作一览无遗。
凌蓁很快把整个窗户都擦完了。
不过，万佳宁要动手做点什么的话，其实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凌蓁只擦完了窗户的室内面，窗户的室外面还没有擦。一般人分配到这个活基本都会只擦里面糊弄了事，毕竟探身出去有点危险，老师对此也不敢硬性要求的，反而在分配任务时会强调安全第一。
但凌蓁扮演了一个积极分子。
她在万佳宁越来越焦灼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重新清洗了一遍玻璃擦，然后选择了一个走廊上除了她和万佳宁之外没有第三个身影的时间点，手持玻璃擦作从打开的半扇窗探身出去状——
不出所料，万佳宁在她背对着她的那个瞬间，突然快步上前，即将接触到凌蓁时脚下似是被窗前的椅子脚拌了一下，整个人往凌蓁的身上撞去：“啊……”
“啊！！”
凌蓁很快也发出了一声十分凄切的尖叫。
盖因她在万佳宁被椅子拌倒摔过来的瞬间突然回身离开了窗口，然后万佳宁往前摔去就少了个遮挡，直接就撞得连同整面窗一起摔出去了。
那可是六楼，能被万佳宁选中作为下手的位置，可见摔出去危险性有多大。
级别肯定是不死也残的那种。
所以被救护车送去医院之后醒来时，万佳宁疯了。
开始疯狂攀咬。
说是凌蓁把她推下去的。
凌蓁对她虚与委蛇已久，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演了，直接就把事发后找学校要的监控版段当着傅爸傅妈还有警|察的面播了。
监控摄像头把万佳宁鬼鬼祟祟地观察环境寻找时机、装作被拌倒实质目标明确地撞过去，甚至因为怕冲撞得太前自己收不住势所以双手有下意识往前推的动作都拍得清清楚楚的。
万佳宁怎么也洗不白了。
就算她哭诉自己手上的动作是无意识的，发誓自己是真摔不是假摔，但是她诬陷凌蓁的行为却是辩无可辩的。
傅家两口子气得脸如炭灰黑漆漆的，凌蓁再适时提一提之前断崖的事，他们很快意识到这个养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心思歪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想害女儿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第三次？
所以万佳宁不能再继续留在家里了。
因为凌蓁实质上及时闪避开了没有受到伤害，而万佳宁为了脱罪不惜自黑一口咬定自己平时就是这么行为猥琐并不是在观察环境伺机下手，警方也不能强硬将她入罪。
但是她诬陷人这一点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还是可以关她一段时间的。
只是万佳宁的双|腿粉碎性骨折，手臂也断了一只，身上也有两处骨拆和无数挫伤，整个人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傅爸傅妈又商量好了要解除收养关系，除了垫付的医疗费之后不会再负责万佳宁的后续治疗，凌蓁觉得她单独留在医院里比麻烦警方更好，就表示了不想多追究。
警方尽责地对万佳宁进行了批评教育之后才离开。
在这期间傅爸傅妈已经办理好了相关的手续。
万佳宁被收养这些年来，傅家都是按养自家女儿的标准在养万佳宁，该给的零花钱和其它费用一分都没有少过，所以万佳宁的亲生父母留的存款一直在她的手上没有动用过，支付后续医疗费绰绰有余了。
而除了存款之外，万佳宁的名下还有来自于亲生父母的遗产——一套大三居的房子。
就算解除了收养关系，她也有足够的经济条件继续学业和生活。
交割清楚后，傅家父母就开始着手搬到首都的事，再也没有关注万佳宁。对方都两次下手害自己女儿了，谋害不成还反咬一口，他们要是再对万佳宁有所期望，那对女儿就太不公平了。
凌蓁闲着也是闲着，对于万佳宁保持着关注度，一直到傅家迁往首都之前，她得到的消息就是知道万佳宁已经被解除收养关系，那些自从她父母离世后就以收养之名行觊觎遗产之实的叔叔舅舅又登门争取她的抚养权……
再之后，凌蓁就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没有再分出精力去关注了。
关于这个人已经可以翻篇。
接下来就是凌蓁自己的篇章。
在这个时空里，凌蓁对于空间的研究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她创造了一个独属于她自己的空间，微型的，与她的精神体绑定的，可以自由出入的异时空。
虽然因为能量供给问题的局限，空间的面积不大，才不到一千平方，但是已经拥有自循环系统，里面可以种植和养殖，不像系统先前创造的空间只可以储物！
在傅萱的身体生命自然终结后，凌蓁交待了系统暂时不用寻找穿越时机，以精神力的状态进入她的空间里，继续埋头去研究空间的能源供给问题。
偶尔给自己放个假，也是托着腮在空间里看着越来越成熟的生态系统发呆，穿越过那么多平行空间，她对于平行异时空的兴趣已经很弱了，但是对于系统所说的主空间却越来越感兴趣。
但是这个问题跟能源不一样，埋头在空间里闭门造车是研究不出来什么的，还得继续穿越到已经发育出更高科技水平的空间去学习和吸收更新的知识才行。
想到这里，凌蓁唤出了系统：【小五，你留意一下，能够联结到学术水平已经发展至研究时空穿越和宇宙维度的空间就提醒我。】
系统的声音近年来愈发沉稳：【好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