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这孩子留不得 为6200钻石加更
公主猥琐的笑完,随后挑了一下眉毛,朝自己的小妹伸出了手,“快来。”她温和的笑了起来。
公主殿下这几天觉得自己的性子真的是好到了极致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她是人逢喜事脾气好。
小公主这才撇嘴过去。她听了长姐的话,没有和以前一样直接扑过来,而是慢慢的走过去。
小公主的手才被公主殿下握住,她就让云文锦的手贴在了她的小腹上,“感觉一下,有没有点什么?”公主殿下笑嘻嘻的问道。
“什么啊。你长肉了?”小公主不解的摸了一下自己长姐的肚子。和平坦啊,没有一丝的赘肉。
“你要当小姨了!”公主说完,眼角和唇角都是笑,漂亮的会闪光一样。
小公主先是一怔,随后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哇!”小公主又惊又喜的叫了出来,她又摸了摸长姐的小腹,眼眉也笑成了弯月。
“真的吗?”小公主问道。
“真的。”公主殿下笑道,“这种事情我会骗你吗?”她憋了好几天。就是想看到云文锦现在的样子,现在公主殿下很满足。“不过你可别和父皇和母后提这个事情。”公主马上补了一句。
这臭丫头就羡慕去,她都已经有了杀神大人的孩子了,臭丫头和小侍卫八字都没一撇呢。
“为什么?”小公主不解的问道。
“我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别坏我的事情就好了。”公主含糊其辞的说道。
“知道了!”小公主应了下来。
公主殿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妹,真是一岁年纪一岁人,女大十八变,才不过两个月不见,她就又长高了不少,而且眼眉之间的青涩和稚气也褪去了不少,再看看她的身材,也起了变化呢。
“你来了月事了?”公主忽然问道。
“废话,我都十三了。”小公主理所当然的说道。
“难怪呢。”公主殿下神猥琐的探手摸了摸自己小妹的胸,气的云文锦抬手要打她。却想起她现在有了身孕,只能自己狠狠的一跺脚,“长姐你好猥琐!”小公主骂道。
“我是看看你长的怎么样了!”公主殿下不屑的说道。
“怎么样?”小公主一挺自己的胸,“过不了两年。我会比你长的还好!你给我的方子我都在用着呢。”
“臭美!”公主殿下笑骂了一句。围妖冬巴。
“哦对了,刚才我入宫看到郑王鬼鬼祟祟的进父皇的书房。”小公主想到刚才的事情,和长姐说道。
“哦。或许他们有什么事情。”公主殿下现在心思就在孩子的身上,也没多想什么,随口说道。
“但愿。”小公主点了点头,“对了,你赶紧和我入宫去。”
她们两个说高兴了,都快要忘记嘉元帝召见这件事情了。
公主殿下收拾了一下就和小公主一起进宫。
公主殿下和小公主去书房的时候。郑王已经不在那里了。
等她们两个请安起身之后,公主殿下猛然发觉自己父皇的脸好像不太好。
“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公主殿下试探的问道。
嘉元帝有点心不在焉的。
就连见到大女儿,脸上都没什么喜,反而深深的看了大女儿一眼,公主殿下本来怀孕的事情就是瞒着自己父皇的,被他那么一瞅,就觉得难道是自己的事情露馅了?她也就有点不太自在。
“对了,驸马最近可有书信回来?”嘉元帝忽然开口问道。
这叫云初微微的一愣,自己的父皇似乎从来不问慕容千觞的事情的。
“有。”这种事情瞒不过,也不需要瞒,公主殿下马上点了点头。
“哦。”嘉元帝点了点头,“驸马可曾说过什么?”
“没有啊。”公主殿下不解的问道,“父皇怎么今日对他特别有兴趣呢?”
“只是看你们夫妻分别的时间长了,所以关心一下。”嘉元帝掩饰的一笑。
“哦。”云初点了点头,但是心底已经生了几分疑虑了。
又和父皇说了几句话,云初明显的感觉到父皇的心情不好。
从书房出来之后,公主和小公主对看了一眼,这父皇一定是有事。
因为秦锦墨就在慕容千觞的麾下,所以事关慕容千觞,小公主也十分的关心。
她们去了凤仪宫给皇后请安,皇后见两个女儿来了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正巧遇到宫里的太医过来给皇后请平安脉,皇后就将他连两个女儿的一起请了。
公主殿下这就慌神了。
这平安脉一请,她怀孕的事情可就藏不住了。
她看向了小公主,小公主表示爱莫能助,这事情真的是赶巧了。
“严谨给我看过了。”公主殿下做垂死挣扎。早知道就晚点来凤仪宫了,晚点来也就错过去了!
“看过了怕什么,多看看又没什么要紧的。”皇后娘娘笑道,“尤其是你的身体,母后可是一点都不放心。”
皇后的话说的公主殿下嘴角直抽抽。
她这破身体,放谁那边谁都不放心。
公主殿下拗不过皇后娘娘,只能在她不住的催促下伸出了手腕。
这一号脉,公主怀有身孕的事情果真就暴露了。
开始皇后娘娘还是十分的开心,随后一听太医的说辞,皇后娘娘的脸顿时就变了。
皇后娘娘将太医院的太医都叫了过来,一个个的给公主号脉,每个人得出来的结论都是,昌平公主殿下不宜怀孕生产,因为公主殿下的身体实在是太虚了,大喜大悲都能有可能叫她晕倒,她的身子骨是万万经不起十月怀胎所经历的痛苦的。况且母亲太过虚弱,孩子能不能保住也是问题,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就让孩子流掉,孩子现在还小,对公主的身体来说,负担不是太大。
皇后娘娘是生过几个孩子的人,她自然知道怀孕是一点多辛苦的事情。
她一个身体好的,到了临盆都是要去鬼门关前转一圈的,更何况是她的女儿那样的身体了。
皇后娘娘拿不定主意,就派人去了前面将陛下叫来。
嘉元帝一听云初怀了慕容千觞的孩子,又听了太医的话,连想都没多想就说道,“这孩子不能要!朕的公主不需要有孩子!”
皇后娘娘一听,被自己丈夫的强硬态度吓了一跳,但是转念想想,又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云初是公主,犯不着为了生一个孩子去生死之门滚一遭,况且云初的身体那么不好,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都是两说。
“只是驸马那边”皇后娘娘迟疑的问道。
“他敢说半个不字?”嘉元帝的眼睛一横,“他敢说,朕就废了他这个驸马!朕就不信了,朕的公主,除了他慕容千觞就没别人想求娶了吗?”
这皇后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她虽然希望云初安安乐乐的,这个孩子可要可不要,要是真的对云初不好,那就不要了,其他的都是虚幻的,只有云初平安才是最最重要的。
但是丈夫的话语之中很明显是对慕容千觞不满了。
他还在和柔然大军对抗着呢。
陛下这么说要是传入女婿的耳朵里是不是会叫他寒心了呢。
公主殿下都要吓死了!
她脸苍白的用手护住自己的肚子,“父皇!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失声叫道,“慕容千觞还在为大齐浴血奋战呢。即便不要这么孩子,怎么也要和他商量一下。”
“朕下决定又何须征得他的同意。”嘉元帝眼睛一瞪,说道,“你好好想想,这个孩子会要了你的命啊!朕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为了别的男人冒险!”
“父皇!”公主殿下的心现在乱的好像一团麻了。“如果你要这个孩子的命,那女儿马上就当场撞死在你的面前。”
皇后一听,也吓坏了,她忙在陛下的面前跪下,将云初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陛下三思!这是云初的孩子,留或者不留,决定权都在云初的手里。”
小公主也是吓傻了,见自己的母亲跪下,她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也跪下,牢牢的抱住了父皇的双腿,放声大哭起来,“父皇!长姐没做错什么,您不要发火。”她一边哭,一边朝云初使眼,示意她赶紧走啊!
公主殿下又怎么会不明白小妹的意思,她一咬牙,飞快的拉开宫门跑了出去。
嘉元帝刚要让侍卫过去拦住公主殿下,小公主马上抬手捂在了自己父皇的嘴巴上,嘉元帝呜呜了几声,好不容易才将小公主的手扯了下来。
嘉元帝再要开口,已经不见了云初的身影了。
“跑得了和尚跑的了庙吗?”嘉元帝指着小女儿的鼻子骂道,“你还真的是朕的好女儿,你长姐的好妹妹!你胆子真的是大上天了!来人,将长安公主关起来!”
皇后马上拉住了小公主,将小公主护住,“我看谁敢!”她吼道。
那些上前的侍卫一看这种状况,顿时就不敢动了,谁敢去皇后的手里抢公主啊,他们的脑袋长的多吗?
“你们娘儿几个!”嘉元帝气的一指皇后,“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348 带我走
“陛下不用动不动的就扣大帽子下来。我们娘儿几个哪里有过造反的心!”皇后一听,也有点气了,两个都是她的女儿,她的心头肉。动了谁她都会和人家拼命。大女儿的身体已经那种样子了,还执意要生,身为母亲。皇后完全可以理解大女儿的心情。她也不舍得自己的女儿去遭那样的罪啊。但是现在嘉元帝的做法就是将女儿朝死路上逼。
女儿的那个臭脾气谁不知道啊,就是认准了,一条道走到黑,怎么也拉不回来的拧巴性子。
还有小女儿,不过就是帮了姐姐一把,又有什么错了。说关就关,说起来也是一国的公主,才刚刚禁足放出来,这就又要关起来,当小女儿是什么?好歹也是长安公主,犯了什么罪?又不是阶下囚。
嘉元帝见妻子怒了,也是稍稍的有点收敛,李慧儿的脾气算是顶好的了,一般有气也都是自己吞入肚子里面去。现在提高了嗓门与丈夫说话,还真的是不多见,这是真的怒,并不是两个人以前在房山郡的时候打打闹闹的那种样子。
“你就护着她们两个胡闹!”嘉元帝气恼的说道,“什么时候这江山都被你给护没了,你就高兴了!”
“陛下说的这话,臣妾就更不爱听了!”皇后柳眉微微的一蹙,“我们三个不过就是女流之辈,手里一没兵,二没钱,三没权,若是陛下这江山能被我们三个给闹没了”皇后娘娘冷笑了一下,“陛下也太看得起我们娘儿三个了。”
嘉元帝冷哼了一声。“你们是没有!慕容千觞有!你的好女婿有!”说完他一甩衣袖,气鼓鼓的走出了凤仪宫。
“娘。”小公主见自己爹气走了,马上拉扯了一下皇后的衣袖,她扬起笑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母亲。她也是鬼精的,这个时候不叫母后叫娘就是看中了娘的心会软。“不要让长姐拿掉孩子了。长姐会伤心死的。长姐是个有主意的人,娘,长姐那么喜欢姐夫。”
“我知道。”皇后将小公主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双目含泪,轻轻的抚摸着小公主的长发。“都怪娘没用”一阵深切的无力感遍布了皇后的全身,她一直以来都觉得只要相夫教子,处理好家中的大小事务就是一个好的妻子。好的母亲,但是今日的事情叫皇后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无能,她连保护自己孩子的力量都没有,需要用跪地求丈夫的方式,都换取不了他的改变心意,还是小女儿冲出来护着大女儿跑开。
今日要不是有云文锦出来缓冲一下,事情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娘,姐夫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小公主想了想刚才嘉元帝的话语,明显是针对慕容千觞的。
小公主心底也是十分的没数,按照长姐的说法,姐夫很可能以后会倒戈的,但是现在正在和柔然打仗,姐夫不会是和柔然人勾结在了一起,小公主的心嗖的一下提去了嗓子眼。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江山真的是不保了。
小公主是亲眼见过慕容千觞军威之盛的,若是他和柔然人联手,大齐真的抵抗不住啊。
“娘,我去找孟大叔问问去,顺便请他帮一下长姐。”小公主忽然想起了孟岐山,现在先弄清楚慕容千觞到底怎么了才是真的。
对啊,皇后的脑海之中灵光闪动,她怎么就将孟岐山给忘记了呢。
她垂眸看着小公主,“娘亲自去。”她唯恐小公主的分量不够请的动孟岐山,不管怎么样,看在她的面子上,孟岐山也应该要出手帮帮云初。
“可是娘现在的样子怎么出宫啊!”小公主知道娘去的效果更好,不过皇后出宫,那又不是小事。
“你可有带侍女?”皇后问道。
小公主顿时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云初跑出了凤仪宫,她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唯有一个信念,就是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等她出了凤仪宫之后就有点慌神,她一个人能跑去哪里?
她所能仪仗和信赖的人现在都有谁?
公主府她不敢回,父皇在那里轻易的就能抓住她。
慕容府也不能回,道理同上,公主殿下花容失,甚至连自己的侍女们都不敢招呼回来。
她一个人出宫之后,就觉得自己的气息越来越急促,胸口闷的好像被大石头压住了一样。她跑的太急了,也跑的太远。这些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云初来说却真的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公主殿下扶着墙壁慢慢的走着,她想去找慕容千觞,但是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走那么远?
慕容千觞究竟做了什么?
她跟在骁骑营的探子报回来的消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慕容千觞只是收到过柔然人的一封信,随后出去了一次,也仅此而已。
公主殿下是相信自己的丈夫,他可能会倒戈,但是绝对不会与柔然人一起联手倒戈。在丈夫的骨子里,还是流着武将世家骄傲的血液的。
公主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蹒跚,她的脸上也越来越不好。
她一手扶着宫门外的翠柳,柳树已经抽了新芽,柳丝垂软,风过如同少女的腰肢一样扶风轻摆,充满了春日的蓬勃生机,而公主的脸却苍白的如同冬日皑皑白雪一样。
她的另外一只手还在下意识的紧紧护住自己的小腹。
“殿下?”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公主的前方传来,带着几分意外和惊喜。
公主抬眸,在柳丝清扬之中,快步走来一名清雅俊秀的青年,玉带缓袍,皂白底的靴子在他的步伐之中隐隐可见。
公主的视线有点模糊,但是还是认出了来人是谁。
“风世子。”她缓缓的站直了自己的身体,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参见公主殿下。”风无尘快步走到公主的身侧,她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他的心底微微的一动,他要刚撩衣参拜,就看到公主的身体软软的滑倒。
他想都没多想的就伸出手去,接住了坠落之中的公主殿下,玉山倾倒,她柔柔的落在了他的掌中。
她好轻,当云初跌入他臂弯的时候,他这样想。
公主的脸苍白,她知道自己不好了,她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她拼尽晕倒前最后的一丝清明紧紧的抓住了风无尘的衣襟,艰难的说了一句,“带我走,不要让人找到我,求你。”
公主殿下说完之后,人就真的晕了过去。
风无尘抱起了公主,看了看四周,公主殿下选的地方真是没什么人经过。
风无尘褪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轻缓的盖在了公主的身上,随后快步抱着她上了停在不远处自家的马车。
他早上兴起,自己给自己占了一褂,显示这个方位,这个时辰或许会有奇遇,他反正闲来无事,就来溜达溜达了,真没想到他的奇遇竟然是公主殿下。
这还真的是一个奇遇。
上了马车之后,风无尘看着安安静静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公主,嘴角之畔不自觉的就挂上了一点温柔的笑意。
她平时里那样光芒四射,如同浑身长满了刺的玫瑰一样,但是真没想到她安静下来的时候是这样的柔顺。
风无尘抬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公主殿下的脸颊,她就这样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没有咄咄逼人的眼神,没有凌人的气势,不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了,她对他好像素来都不假辞,除了他还是无尘的时候。
风无尘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如果他们之间的初见不是在皇宫,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一个小师弟的话,是不是现在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就不一样了。
这世上又哪里有那么多如果。风无尘摇头,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如果的话,那就都顺如人心了。
“世子爷,咱们去哪里?”外面传来了侍从的声音。
风无尘侧头想了想,“先去城外,再做打算。”围妖厅圾。
“是。”
风无尘感觉马车调转了一个方向,他再度垂眸看着怀里的云初,低声说道,“是你求我带你走的,是你求我不要让别人找到你的。”他的眸光微亮,“如今,我如你所愿。”
丞相府中,孟岐山一见到一身侍女模样打扮的皇后吓了一大跳。
皇后的身材保养的极好,年届四十的人了,穿上少女们的衣服居然一点都没有什么突兀。
待他见礼之后,皇后也是着急,亲自扶起了他。
当皇后的指尖碰触到孟岐山的手臂的时候孟岐山在心思低叹了一声。
他不敢抬头看着她,他怕自己有的时候会压制不住对她的感情,这感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淡,反而如同醇酒一样,越是贮藏在心底,越是浓烈香醇。
“不知道娘娘出宫是为了什么事情?”孟岐山起身之后垂眸问道。
“岐山,你可知道慕容千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后急声问道。
350 叛将慕容千觞 6400钻石加更
郑王的话以退为进,说的陛下并没有起疑。
“王弟来的正好,朕正在和丞相商量继任之人的人选。王弟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嘉元帝略缓和了点神说道。
“陛下,不如陛下派出一个监军。”丞相缓声说道,“单单凭借着一封信就说慕容将军有二心,未免也太过了点。况且慕容将军还是陛下的女婿。这都是一家人啊。”
谁和那臭小子一家人!嘉元帝心底不满。说好的不提慕容千觞的事情,现在丞相又在提,真正的叫一个讨厌。
那臭小子若是真拿他当一家人,在他与云初成亲当日就不该领兵入宫来搅和他的事情。况且先皇到底是不是死在那个小子的手里还是两说,这样居心叵测的人,他就不应该将慕容千觞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去。
嘉元帝对云初成亲当日的事情还是十分耿耿于怀的。虽然先帝是怎么死的现在已经是一个迷了。不过那小子若是能逼死先帝,难保不能逼死他。
况且刚才孟岐山还提起了慕容一族的事情,这叫嘉元帝更加觉得慕容千觞有问题。
当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算比较年轻,只负责替先皇押运粮草,慕容一家死的的确十分蹊跷,本是武将,怎么就被人一夜灭门了呢,先帝顺势收了慕容一家的兵权。直到后来不得不再度启用慕容锦。
他越想越有毛病,这慕容千觞莫不是准备报仇,这样的人更不能留用在西北军了。
“若真的当朕一家人那就好了!”嘉元帝一甩衣袖,稍带怒气的说道,“慕容千觞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即便派十个监军过去又有什么用?西北军在他的手里,他说杀谁就杀谁,要是真的等他调转的枪头对着朕,朕还要不要活了?”
嘉元帝的一番话说的孟岐山也无从分辨,但是慕容千觞是云初看中的人,他是相信公主的眼光的。
只是陛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先帝的死已经是一个无头的公案了。谁也不能确定,先帝到底是不是死在慕容千觞的手里,那时候在云霄宫的只有慕容千觞和先帝两个。
而他也调查到慕容千觞的确是与云家有所仇怨,所以他才一直不将这个事情告诉云初。
如果那信是真的话
嘉元帝见自己说的孟岐山不吱声了。有点得意,他很少能说过的丞相,今天好像说的丞相哑口无言,“丞相,朕心意已定,你就不必多说。朕听说云初为了帮慕容千觞,将五十门火炮都已经运去了定山县,真是胡闹。没有朕的允许,你们就跟着昌平公主后面乱来吗?万一这五十门火炮再落到柔然人的手里,叫朕怎办?朕自己花钱养的军队,造的火炮,调过来打朕?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陛下。还是三思为妙啊。”孟岐山虽然现在无从反驳陛下,但是始终觉得阵前换将十分的不妥,况且现在没有真凭实据啊,单凭人家的一封告密信,万一是柔然人的离间计呢?
“陛下英明啊,若是等真的反叛了,慕容千觞和柔然人兵和一处,大齐危矣。”郑王马上跟着帮腔。
孟岐山深深的看了郑王一眼,郑王却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陛下,西北军如今正在和柔然人作战,若是要召回慕容千觞,恐引起军心动摇。”孟岐山还想劝说,却被嘉元帝落下脸来,“你如此的帮慕容千觞说话,可是与他有什么来往?”
“陛下!”孟岐山一蹙眉,“陛下难道还不知道臣是什么样的人吗?”
嘉元帝顿了顿,也是,如果没有孟岐山就没有自己的今天,这个嘉元帝心底明白,但是自从他登基之后,孟岐山对他所下的决断多有干涉,总是在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也叫他的心底十分的烦闷,到底是谁在当皇帝?
丞相是协助皇帝处理朝政的,而不是告诉皇帝该怎么处理朝政,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嘉元帝心烦意乱的。他朝孟岐山一挥手,“你还是下去。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孟岐山重重的叹了口气,躬身行礼,“陛下,臣告退。”
等孟岐山出去了之后,嘉元帝才对郑王说道,“王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关于西北军统领的人选?”
“不如陛下开一个擂台,将朝中武将能用的进行选拔。”郑王笑道,“这样可算是公允?”
这个办法好啊,“此事就交给王弟去办。不过要快,朕给你三天的时间选将。”嘉元帝的神终于缓和了下来,心道郑王这个建议还真的不错,阵前选将,选出来的人不偏不倚的,就是丞相也没有什么话可说。朝廷不能光依靠一个慕容千觞。西边和北边的驻军现在都不能调动,都是老将在镇守,南边也刚刚派出一个年轻的将领过去,现在朝中能用的将领除了慕容千觞还真难找人,或许也不是真的难找,而是他没给别人机会。
嘉元帝就不信了,大齐还指着一个慕容千觞活着了?一定还有其他人。
郑王欢天喜地的接旨谢恩。呵呵,选将的事情既然由他来说的算的,他儿子就不成问题了,有道是举贤不避亲,只要自己的儿子赢了,陛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陛下疑心慕容千觞有异心,这天下都是姓云的,他的儿子去西北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慕容千觞接到圣旨的时候感觉莫名其妙。
这几天柔然人既不进攻也不退兵,而是两军就在这样相互对峙着。
这一次柔然可汗好像十分的有耐性,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说服各个部落,部落之间还在朝边境增兵。
在敌军增兵的情况下,陛下要将自己召回?
“大人,陛下可曾说召回末将的原因是什么?”慕容千觞问前来传旨的官员。
“驸马,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那官员在来之前得了陛下的嘱咐,无论慕容千觞问什么他都不能说。
“哦。”慕容千觞心想既然陛下召唤,那就肯定是有事了,回京就回京一次,也好看看云初。
上次云初走的时候十分的不开心,他写了好多信回去,云初也没回几封过来,即便回的那几分信上也只是写了三个字,“知道了。”慕容千觞看过之后就知道云初实在报复他之前的举动。
慕容千觞也不能说云初什么毕竟是他做错了在前,现在也活该被自己的妻子嫌弃。
慕容千觞朝京城赶的时候,心情并不算差,因为马上就要见到公主殿下了。
这一次他见到他的妻子,一定会好好的道歉,求得她的原谅,她若是想作的话,就任由她使劲的作,不管她说什么都好,反正就是他的错。
他欠云初的太多了,慕容千觞想,好像他怎么还都还不清,好在云初是他的妻子了。
慕容千觞才抵达京城,刚刚进城门,就有人前来行礼,“驸马。”
“你是何人?”慕容千觞勒住了墨云。围见记技。
“驸马,小的奉旨在此等候您的大驾。”那人说道,随后亮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手喻。
听是嘉元帝派来的人,手喻也不假,慕容千觞也在马上一抱拳,“有劳了,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是。”那人对慕容千觞说道,“请驸马随小的来,陛下说若是见了驸马就先行带驸马进宫觐见陛下。”
“有劳带路。”慕容千觞也没有多想,毕竟陛下那么着急的将他召回,多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其实他是想先回将军府见了云初再去宫里的。既然陛下已经派人在这里等了,那他就先进宫。
慕容千觞跟着那人进了皇宫,那人将慕容千觞引领到一处偏殿,躬身施礼,“还请驸马稍等片刻。陛下过会就来。”
那人退出,不一会有人送来了茶点。
慕容千觞赶路也赶的有点口渴了,见有茶水,端起来就试了一下,水温正好,不冷也不热,是上好的花茶,带着浓郁的花香,入口还十分的甜腻,慕容千觞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但是现在口渴,也就一饮而尽。
他忽然感觉到眼前一片模糊,周围的景象好像迅速的暗淡了下来一样,就像有人在他的眼前蒙上了一层窗纱,让景物渐渐的变得模糊了起来。
慕容千觞一惊,猛然站了起来,茶水有毒。
他凭着眼前仅剩的一丝淡淡的微光,认准了窗户的方向,飞身跃出。
“叛将慕容千觞,还不束手就擒!”他才刚撞破窗户,就听到周围脚步声凌乱,耳际有箭矢破空之声划过。
慕容千觞闪身凭借着声响判断着方位,闪身躲过了几枚暗箭,无奈射向他的箭太多了,他现在眼前一片模糊,所以还是在肩膀和大腿上中了两箭。
他的心底一片寒意,这是在皇宫,而人家叫他叛将?
究竟是有人陷害他,还是陛下以这个为借口要杀他?
云初呢?他的下一个念头就是公主殿下现在在哪里?
351 她是你的妻子了 6600钻石加更
公主殿下依然在睡梦之中。
风无尘面阴沉的看着沉睡之中的公主殿下。
他不得不说,她很美,即便只是睡着,依然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天下的美人很多,其中不乏比云初更漂亮的,但是风无尘依然觉得只有云初的美是特别的。让他心动的。
可是她竟然怀了小师弟的孩子!
风无尘抓起了身边的一只琉璃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的眼底一片赤红。她为什么要对小师弟那么好!难道她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如果真的生下这个孩子就是九死一生吗?
她愿意为小师弟去死!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是嫉妒了,真正的嫉妒了,这种强烈的感觉让他恨不得要掐死眼前安静睡着的人。
当他的手真的抚上了她如同天鹅一样优雅白皙的颈项的时候。他又不舍了。
这纤细的脖子,雪白的肌肤,他手指所触,是她颈边微微跳动的血脉,她皮肤的温热透过他的掌心传入他的身体,让他的手颤抖了起来。离魂之人啊,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困惑。
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折断她的脖子,让她本就脆弱的生命真正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风无尘的手越来越颤抖了起来。他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声,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她真的很娇嫩,只是刚才的按压就已经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指痕。
为什么?风无尘的神缓和了下来,他坐在了云初的身侧,静静的看着她,就是这个女子一而再再二三的扰乱小师弟的心,更扰乱了他的心。
“离开小师弟,跟着我可好?”他所有的暴虐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被他吐露在心胸之外,风无尘轻轻的抬手拂过了云初的脸颊,她的皮肤细腻极了,好像带着可以吸附人心的力量。让他不忍将手拿开。
“小师弟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他不能给的,我也可以给。”风无尘柔声说道。
云初依然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的反应。
风无尘微微的垂眸。俯身,在云初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的。但是是你叫我带走你,不要让别人找到你。云初,说出来的话就不要后悔。你是一个好姑娘。”说完他一挥衣袖,一股淡淡的清香布满了整个房间,如梦如幻。
“我给你一个好梦。你好好的睡着。”风无尘淡淡的说道,“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只会是我的了。”
说完他抬手按压在云初的小腹上,眼底的微茫闪过,“至于这个孩子,你不能要。他会要了你的命,我不准。”
他抬手拍了一下,一名浑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男子推进来一名高大的女子。
“南疆最厉害的大祭司。”风无尘转眸,看向了那名皮肤略带黝黑,双眼被蒙住的南疆女子。“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那女子闻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的一侧目,“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她寒声说道。
风无尘哈哈的一笑,“那不用你来担心了。德娜,你要担心的是你的小公主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解开我的蒙眼布。”德娜厉声说道。“不解开我又怎么知道要消除记忆的人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风无尘缓缓的说道,“只要你做到了,我就放你和你的公主殿下回去南疆。你不用骗我,我虽然对南疆的巫术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也曾研究过一二,你施法的时候是不需要看到人的。”
德娜无奈,“你真的会放我们小公主走?”
“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要她何用?”风无尘轻笑道,“我对南疆没有什么兴趣。”
“给我一样你的东西!”德娜说道。
“好。”风无尘马上剪下了自己的一缕长发,交给了德娜,德娜摸了摸,冷笑起来,“看来你还真的研究过!”
“那是自然,不然我怎么能抓住你呢?”风无尘说完催促道,“不要废话了。赶紧。”
德娜没有办法,只能将风无尘的长发握在手心之中,随后摩挲着拿起了云初的一缕长发,她将两缕长发编在了一起,随后跪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紫的淡光渐渐的从她合拢的掌心之中溢出,光芒越来越强,渐渐的从蔓延到云初整个身体,将她包裹了起来。
随后光芒骤然消失,德娜一惊,抬起头来,“她是昌平公主?”
“你怎么知道?”风无尘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杀机,他收敛了脸上的淡笑。
“她的身上有我的祝福!”德娜一把拉下了自己蒙眼的丝帕,看到了公主殿下静静的躺在床上。“真的是她。”随后她又看向了风无尘,“你是什么人,要对她做这样的事情!”消除公主的记忆,并且让公主认为他才是她的丈夫。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塞娅公主好好的活着了。”风无尘冷笑道,“来人,先砍下塞娅公主十个手指给她看看。”
“不要!”德娜尖叫了起来,“我做,我做就是了。”
“那你继续。”风无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德娜看了看安详睡着的公主殿下,“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我们族人的祝福是消除不了的,我只能将它转移到公主怀的孩子身上。这个孩子你不能动,一旦动了,公主殿下就会醒来。你只有等那孩子安稳的出世才行。”
“孩子出世,公主不也就醒了?”风无尘狐疑的问道。
“不会。”德娜说道,“这是大祭司的祝福,能保孩子平安吉祥,孩子安全出世,公主殿下也不会受影响,如果有人要强行将祝福抹去,会将公主被封存的记忆一并唤醒。”
“但是公主的身体”风无尘的心有点沉了下去。
“我会给公主注入一部分的力量,可以保佑她安全渡过十个月的时间,至于孩子生下来后,这力量会衰减消失。”德娜回眸看着公主殿下,她能为公主殿下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么多了,希望公主殿下未来都能平安吉顺。
“好,我姑且信你一次。”风无尘思索了片刻,略一点头,“不过这十个月的时间,你们都要在我这里做客了,等公主好了,孩子生下来,我自然会放你们走的。”
“只要你不亏待塞娅公主。”德娜一咬牙,说道。
“自然。”风无尘微微的一颔首。
德娜再度捧起了被她编在一起的发辫,贴在额头上,这一次她将云初的手也一并捧起,合拢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紫的淡光再度笼罩在云初的四周,渐渐的将她包裹起来,风无尘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清楚的看到有一朵紫的花从云初的手背缓缓的升起,在空中盛开,随后渐渐的移动到她的腹部,随后那朵花散开,变成了紫的星芒,飞入了云初的身体里,渐渐的平息了周遭的光芒,最后围绕在公主身侧的紫光芒也在渐渐的减淡。
在最后一缕光芒消失的瞬间,德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无力的歪栽到了地上。
“成了?”风无尘皱眉问道。
“以后她是你的妻子了。”德娜拼尽全力,说了最后一句,人就晕倒了过去。
风无尘换来人,将德娜抬走,并且让人将她严密的关押起来。
他踱步到云初的身侧,安静的坐下,好像她的脸的确要比刚才红润许多。
以后她是你的妻子了,德娜这句话让风无尘的心情莫名的大好,他微微的笑了起来,抬手在云初的脸颊上轻轻的摸了摸,“我该叫你什么?云初?小云?小初?还是月儿?”风无尘想了想,“还是月儿。”他低声说道。“离魂之人若是没了记忆,还能算离魂之人吗?”围见狂亡。
云初啊,如果你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你也不应再是我的敌手了。
风无尘的眼底带上了点点的笑意。
“为什么公主还找不到!”皇后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问道。
“朕已经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嘉元帝也是着急。
他派了很多人出去都找不到云初的踪迹。
“陛下陛下。”一个内侍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看皇后在,他顿时就噤声了,他缩了一下头,向着皇后娘娘行了一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的皱眉,“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那内侍太监不自然的讪笑了一下,随后偷眼看了一下嘉元帝。
嘉元帝见他如此,于是轻咳了一声,“皇后放心,月儿,朕会继续派人去找的。你先回去。”
“是。”皇后虽然心底焦急,但是听丈夫撵她回去了,也不得不告退。
她前脚刚跨出宫门,无意之中就听到了慕容两个字。
皇后的心底一颤,刚想转身再听,无奈宫门已经在她的身后关闭起来,将声音阻隔开来。
慕容是说慕容千觞吗?
皇后一边朝前走,满心的疑虑,算算时间,慕容千觞应该是在这几天抵达京城了。
“母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皇后的身前传来,让皇后一抬眸。
352 她不挨到天黑是不会下马的 为冰比冰水冰的马车加更
真的是长安公主云文锦从外面跑了进来。
“你可收敛点。”见自己的小女儿跑的风风火火的,皇后就是一皱眉,“你父皇的气还没消呢。给他看到你这么没样子,又要数落你了。”
云文锦一吐舌,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对了,我看到大批的侍卫朝德政殿的偏殿去了。那边是怎么了?”小公主进宫来请安,无意之中看到的,开始她也觉得大概是闹了刺客,既然是闹刺客,她就不过去凑热闹了,小命要紧。“是闹刺客吗?”
“刺客?”皇后一皱眉,“没听说啊。如果真的闹了刺客,应该会有人来禀告的。”
“那就奇怪了,我也没见走水啊。”小公主说道。
“对了,你父皇刚才提了一声慕容。”皇后忽然想到刚才她无意之中听到的事情,马上焦虑了起来,“德政殿莫非”
“母后你先回去。我去瞧瞧去。莫要让父皇做下什么会让长姐伤心的事情。”小公主的脑子转的快,这几天她天天顶着父皇的黑脸进宫请安撒娇,各种刷好感。为的就是打探长姐和慕容千觞的消息。
她知道父皇好像想要抓住慕容千觞。
她开始只是想父皇召回慕容千觞之后顶多也就是罢了他的兵权,还有降一降他的职位。有一天无意之中听到郑王说慕容千觞手里还有先帝给出的兵符,这东西要是他不肯交的话怎么办。
她父皇说了一句,如果他不肯叫,就逼着他交。父皇不会是真的想要将人抓住然后逼迫姐夫将兵符交出来。
“长安!你给我小心点!”皇后见小公主扭头就跑,忙不迭的跟在身后喊道。
小公主已经跑出去很远了,远远的丢了一句,“知道了,放心母后。”
她能放心吗?大女儿现在下落不明,丈夫好像对大女婿一肚子的意见。皇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云初那个倔脾气的,要是真的想躲避起来,她是真拿云初半点办法都没有啊。
都怪她的丈夫。要是当着云初的面不要将话说的那么死,云初也就不会跑了。
云初的身体真的是皇后心头的一块心病!
在宫里有这么多太医照顾云初,或许还有点希望,现在云初一个人在外面。严谨都丢在公主府里,皇后真的都不敢想下去。围见乐圾。
慕容千觞觉得自己步伐越来越沉重,这毒发作的十分厉害,先是眼睛看不清楚,接着是手脚渐渐的发麻,无力。
他凭借敏锐的听觉和速度已经冲出了德政殿的偏殿,他分辨不清出方向,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宫的路。
他因该是十分激愤的。但是反而到了现在却是一片的平静。
气愤恼怒不会给他活下去的机会,他现在的唯一念头就是他想见到云初。
他想问问云初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的父皇会这么对他。
“放肆!”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是长安公主,你们谁敢拦我。我要见我姐夫!”
慕容千觞好像受到指引了一样,竭尽全力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小公主来的时候就远远的瞧见,慕容千觞如同失去了视觉一样,他身周围满了侍卫,但是却没有人能有本事靠近他,他的肩膀和腿上都有箭伤,还在流着血,虽然他穿的是黑的衣服,但是地上的石板上染了从他身上流下来的血。
小公主只看了一会,就完全断定姐夫是看不到了,他的眼神之中一片虚无和空洞,即便小公主不懂武功,也看得出姐夫的动作越来越慢。
这样下去不行啊,小公主朝前面挤了一下,被侍卫统领拦阻了下来,“陛下下令捉拿叛将,还请公主殿下回避。”统领压低了声音说道哦啊。
小公主一挥手,让自己身边的侍卫挡在了侍卫统领的身前,小公主就瞅准了这个空暇,仗着自己的身形娇小,挤到了前面。
她见慕容千觞已经没有了方向感,所以才大喊了一声。
小公主的心思转的很快,姐夫现在是万万跑不出去了,唯有劫持住她才是出路。
见慕容千觞冲了过来用内力将她身周的侍卫弹开,小公主压抑住自己心头的喜悦,压低声音对慕容千觞说道,“赶紧抓住我。”
慕容千觞也没多想,直接拉住了小公主的手。
小公主见他也太温和了点,于是马上自己抓住他的手腕,让他掐在自己的脖子上,随后对众多的侍卫们大喊,”你们别乱动啊!”
围困慕容千觞的侍卫们一看小公主在驸马的手里,一个二个的都不敢动了。
这种情况谁敢朝前,且不说慕容千觞勇猛无比,即便受伤了也如同猛兽一样,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光是小公主被劫持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了,他们有多少脑袋也不够赔小公主的。
“左边左边。”小公主见没人敢上来,马上小声提醒道,“左边是出宫的路。”
慕容千觞会意,带着小公主飞身乍起,在他还能调用内力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朝小公主所指示的方向冲去。
“宫门在你的右手侧,你朝前十步就有一个骑马的侍卫,夺马。”小公主再度出声提示道。
慕容千觞按照小公主说法,将马飞夺了过来,带着小公主翻身上马,一路绝尘,出了皇宫。
“缰绳给我。”鉴于慕容千觞看不到,小公主飞快的说道,她可没兴趣和姐夫一起因为马失前蹄而亡,她还要留着命去见自己的小侍卫呢。
“秦锦墨可好?”小公主一边策马飞奔,一边问道。
外面听还没黑,路上的行人很多,小公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身后有侍卫们在追,小公主跃马穿过了大齐最热闹的街市。
“很好。”慕容千觞回了一声。
“哎呀,我也不指望你能多说什么了。好就好。”小公主一边策马飞奔一边和姐夫说道。“我长姐失踪了,你不能死,你要赶紧找到我长姐。她怀着你的宝宝了。”
小公主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手臂一紧,骇的她惊声尖叫了起来,“你想死也别拽着我啊,放手放手,我的骑术本来就不咋地!”
慕容千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大了,“你是说云初有孩子了?”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丝希冀,不是因为云初有了他们的孩子,而是因为云初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父皇要对付他。“她为什么会失踪!”但是那一丝希冀又很快被人戳成了千疮百孔,渐渐的消退,他的心好像被浸过盐水的针一点点的戳进,带着漫过心扉的疼痛。刚才所有的担忧疑虑还有希冀都化成了寒冰,一层层的在心底凝固冰封,云初为什么会不见?
小公主现在哪里有心思和他讲这些啊,她回头看了看,哎呀妈呀,眼看着侍卫们就要追上来了。
大爷啊!现在该朝哪里跑?
这马带着两个人明显没有一个人跑的快啊。
“你的水性怎么样?”小公主瞥见了永定河湍急的河水,急声问道。
“尚可。”慕容千觞沉声回道。
“我沿着河堤跑。”小公主说道,“你飞身出去,你的左手六十尺的位置就是永定河,现在是春季,河水涨的挺厉害的,水流也快,姐夫,你跳河。憋一口气,或许能躲过他们的追击,我再帮你阻拦一下,马上天就要黑了,你只要熬到天黑,应该就能脱离追捕了。”
“多谢。”慕容千觞一点头,他的内力足以让他在水里支撑很久。
“姐夫啊,你要多保重啊。”小公主回眸看了看,说道,“找回长姐。一定不要让长姐出事好吗?”
“好。”慕容千觞缓缓的点了点头。
“对了,对了。你是不是中毒了?”小公主问道。
“是。”慕容千觞说道。
“你要是能到下游的永定镇,就等我三天,我看看能不能替你找到解药。如果可以的话,三天后,我去那边将解药交给你。我会住在镇子上最大的客栈里面。”小公主飞快的说道。
“好。”慕容千觞一点头。
“跳。”小公主说道。
慕容千觞的身子从小公主的背后飞跃而起,按照小公主所说的距离和方位,精准无比的落入了滚滚东去的永定河之中。
他的身影在落入河水的一瞬间就沉没不见。
小公主渐渐的勒住了缰绳,让马的速度慢了下来。
很快,追击慕容千觞的侍卫们就赶了上来,小公主横马在河堤上,放声大哭。
侍卫们面面相觑,公主的马一横,将本来就不宽敞的河堤给拦住了一大半。
“殿下。”侍卫都统翻身下马,跪在了小公主的马前,“殿下可曾受什么损伤?”
“我不知道!”云文锦哭的好伤心,可是干打雷不下雨,反正她是用手捂住眼睛的,也没人敢去探究她是不是真的在哭。
“还请殿下下马,由属下等送公主殿下回宫。”统领说道。
“我吓都吓死了,现在腿软!”云文锦继续干嚎,“我下不了马!”
“属下搀扶殿下。”侍卫都统无奈的说道,他看了看湍急的河水,驸马现在都没了踪影了
“大胆!”小公主放下了手,怒道,“我是公主殿下,谁敢碰我!”
反正她不挨到天黑是不会下马的。
353 通缉
春雨凉薄,雨丝如挂,落入水中,激起了细细密密的涟漪。本应是踏歌出游的好时节,却因为这一场春雨变得有点愁人心肠。
黑衣的青年猛然惊醒,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微微的蹙一下眉头。
“姐夫。你醒了?”坐在一边无聊的撑头的小公主听到了一侧穿上的青年的微微响动。忙侧过头来。
“殿下。”青年哑声说道,喉咙被火灼烧过一样。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是什么时辰?”他缓声问道,声音清冷。
“傍晚时分。”小公主扶着青年坐了起来,随后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你真的一点都看不见吗?”
“恩。”青年颔首。抿唇。
小公主长叹一声,“我已经尽力了,但是还是没有找到解药是什么。”她亲自跑开,倒了一杯水交到了慕容千觞的手上,“我很没用,但是我带了很多贵重的药材出来。你看看哪些是你用的上的。我不敢带宫里的太医出来给你看看,要是被人告密了,我就惨了,将自己搭进去倒没什么反正我父皇顶多就是把我关起来。但是连累到你就麻烦了。”
“多谢长安公主了。”慕容千觞心底一片平静,他淡淡的说道。
“不要谢我了,你能在中毒,被那么多侍卫包围的情况跑出来,也是你自己的本事。”小公主的神和声音都暗淡了下去,“我父皇不分青红皂白的这样对你,你不要生他的气好不好。他也是着急。他还忌惮你的武功高,对了我皇爷爷是不是有兵符在你这里啊。他想要的是那个东西。”
慕容千觞抿唇不语。
“你放心,我不是问你要那个东西的。我要来没用。”小公主怕慕容千觞误会什么忙摇手说道,又发现他已经看不到了,自己的动作是白做了。
一天前小公主如约赶到了永定镇,与慕容千觞成功碰面,但是慕容千觞一见到小公主就再度晕倒。小公主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挪到这个她觉得不会有人轻易找到的地方了。
她这次出宫是得到了皇后的恩准,她是以寻找长姐的名义出来的。
昌平公主已经失踪很多天了,陛下只肯秘密的寻找,皇后急死也没办法。云亭恰巧又被派去西域商讨通商事宜,原水救不了近火,皇后娘娘能指望的也只有这个十分机敏的长安公主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小公主犹豫了半天,才缓缓的说道。
“公主但说无妨。”慕容千觞的声音十分的平静。
“我父皇说你是叛将,还将一封柔然大可汗给你的信公诸于世。”小公主摇了摇自己的手指甲,不安的说道,“你真的与柔然大可汗有勾结吗?”
“公主殿下若是已经认定我与柔然有所勾结。现在还会救我吗?”慕容千觞并无意外,嘉元帝如此对他,必定是有什么凭证抓在手中。柔然大可汗是给他了一封信,约他出来一叙,他本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礼节接了那封信。他单枪匹马的赴会,心思坦荡光明,没有一丝的隐瞒。若是柔然人愿意退兵,那是极好的事情。慕容千觞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并不是好战之徒。能和平解决问题,他也想尽快解决,自从和云初在一起,他的心底已经没有那么多不忿与暴虐了。
他想早点回京看看云初。
他的动机就是这么简单,况且旷日持久的战事对于大齐百姓来说也是一个负担和拖累。
他虽然没有什么心怀天下的好心,但是他也记得自己是昌平公主的丈夫,是驸马,多少也要稍稍替公主的子民考虑一点。
欠他们慕容家的是云家,不是天下万民。
而云初似乎已经在用他们之间的感情在一点点的弥补他心头隐藏着的裂隙和按压着的仇恨了。
那信落在了陛下手中吗?慕容千觞的确后来是找不到那信了,也没有太过在意什么。
信里只是夸奖了他一顿,然后说柔然大可汗是一个识英雄重英雄的人,然后也就没什么其他的了。
慕容千觞都没想到在他看来什么都没有的一封信居然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出来。围沟以亡。
小公主还真的仔细的想了想,“长姐信你,我就信你。”小公主的话如同一股暖暖的细流注入了慕容千觞冰冷的心底。
是啊,云初信他。
慕容千觞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微痛,哪怕全天下的人都不信他,背弃他,他还有一个云初呢。
“多谢。”慕容千觞觉得自己干涸了很久的眼眶有点微微的发润。
“对了,我问过严谨了,我拿出来的药都是清肝明目解毒的,你看看,等到下一个镇子,我去找一个大夫来给你瞧瞧。这里离京城太近了。”小公主说道,“我怕父皇的耳目众多。要是再抓住你,我真不知道该要怎么救你第二次。”
“恩。”慕容千觞点了点头,对于身上的毒,他一直在努力的运功逼出来,见到小公主的时候晕倒是因为他实在是体力不支和失血过多,再加上一直没有睡眠。
他的身体底子好,休息了整整一天,人也缓过来不少。
“我们在船上?”慕容千觞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声音,问道。
“是啊。”小公主点头,“路上的关卡太多,现在又到处都是通缉你的画像。还有我父皇已经宣布你不再是昌平驸马了,还削去了你的威远大将军一职,更敕夺了你长乐侯的封号。”小公主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说不出口来,她抬眼有点可怜巴巴的看着姐夫,却发现他一脸的平静,好像她刚才说的那些都与他无关一样。
“云初怀了我的孩子吗?”慕容千觞听小公主说完之后,平静的开口问道。
小公主一怔,她在说他现在变成阶下囚了呢,怎么他会毫无反应,反而思绪跳到了长姐的身上。
“是的。”小公主又点了点头。
她惊奇的看到一直不苟言笑的慕容千觞居然笑了。
原来姐夫笑起来的时候会这么好看,芝兰玉树一样,褪去了那丝素有的清冷,带着一种美玉都难以匹敌的温润与光华。
不过这丝笑容很快就渐渐的隐去,“她的身体那么不好,这个孩子对她来说真的不要紧吗?”慕容千觞喃喃低语,似是在问小公主,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小公主低叹了一声,将长姐为什么失踪的事情告诉了慕容千觞。
慕容千觞侧耳静静的听着,他听的很认真,脸上平静无波,心底却好像一滴水掉进了烧的滚开的油锅里面一样,上下翻腾,炸个不停。
他放在身子两侧的手紧紧的攒起,云初啊,他在心底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心好像被万剑穿透,留着无数明晃晃的洞,血就这样渗出来,带着绵绵密密的痛。
他那么坏,好多事情都在隐瞒着她,还给她设套算计她,他投给云初的不过就是他几次温和的笑,而云初回报他的是什么?
“我很的很担心我长姐。”小公主将事情简述完毕之后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她现在哪里,怎么样了。”
“她一定不会有事。”慕容千觞忽然抬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不让哪里的痛再继续下去,他再怎么心痛都没有意义,唯有找到她才是真的。
她一定是吓坏了,所以才躲起来。
师兄,师兄会有办法找到她的。
慕容千觞想到这里就抬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小皮囊,触手处一片空空荡荡的,他才升起来的几分希冀就又落空了,那个皮囊在他落水的时候丢了。
特制的鸽哨就在里面,没有那个鸽哨就召唤不了师兄专门训练的鸽子。
他起身坐起,身体上的疲惫和剧痛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他是咬紧了牙关才让自己坐直的。
慕容千觞的心底一片黯然,以他现在的状况是找不到师兄的,师兄也找不到他,他丢了鸽哨,即便是师兄放出的信鸽也不可能找到他的下落。这些鸽子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鸽哨的结构也另有乾坤,不但能召唤这些鸽子,更能让这些鸽子追踪他。
就在慕容千觞醒来的同时,风无尘也给慕容千觞算了一卦。
卦象让风无尘微微的蹙起了眉。
这卦象险种带安,说明小师弟这次被陛下通缉是有惊无险的,这亦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他不能让小师弟与嘉元帝这么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
他已经看出来了,嘉元帝与肃帝完全不一样,肃帝被楚风两家将脖子卡的死死的,只能仰仗他们,但是嘉元帝就不一样,从这次西北军征粮上就能看出来,嘉元帝虽然问太后那边调集了一些钱财,但是没有去求她,是太后十分的识相,主动帮嘉元帝来解决的,还有从江川郡王那边弄来的粮草也证明嘉元帝不会和肃帝一样凡是依赖楚风两家。
只要皇帝不再依赖他们了,那楚风两家的地位迟早不保。
354 公主醒来
风无尘并不觉得太后如此的识相就会让嘉元帝有什么好感。
蓝封是一个大问题,嘉元帝不会一直放任不管。
大齐不需要有两个说的算的人,风无尘也不认为嘉元帝是一个大度到让一名与自己年纪相若的异姓女子与他一起掌控大齐的男人。若是他估算的不差的话,等西北诸事一了,嘉元帝就要渐渐的收权了。
他最先对付的多半是现在在朝中十分高调的楚家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懂。但是真正做的时候就不一定能拎的那么清楚了。
“世子,夫人醒了。”一名婢女匆忙的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躬身说道。
风无尘的面一喜,大踏步的走出了书房,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云初的身边。
云初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很陌生。她微微的蹙起眉头,手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平坦坦的,她的手触摸到的是一层上好的丝绸长裙。
她缓缓的撑起了自己的身子,看了看,屋子里很静,外面春雨淅淅沥沥的声音透过花窗传了进来。
房间里面已经掌灯了,落地的铜臂油灯描金嵌玉,造型华美。地上铺着的是厚实的长绒地毯,看着就让云初有了一种想踩上去的**,好像她以前经常这样做一样。珠帘低垂,影影绰绰的阻挡了她的视线。
门响动了一下,云初转过头去,一个如明珠一样熠熠生辉的青年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浅银的锦袍,流银泄地,行走间星辉云步,宛若不沾染人世的尘埃一样。
他的眼底带着暖暖的柔意,含笑注视着她。
“我认识你。”公主殿下开口第一句话就让那青年脸上的笑容更浓烈了几分,他的眼眸如星海一样的光辉明亮。
“你是”公主殿下微微的蹙眉。她是直觉上认识他的,但是又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公主殿下有点难过的低下头。她好像记得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曾经有过许许多多的记忆,但是现在她又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的手被风无尘轻轻的握住,公主殿下一惊,她想将手抽出来,在对上风无尘的眼眸的时候,她就忽然被他的眼睛给吸引住了。
“你是我的妻子啊。”风无尘眼底闪动着妖异的光芒。一字一句的对公主殿下说道,“你是大齐的昌平公主,你叫云初,是我风无尘的妻子,你曾经被人带走过,但是现在我将你找回来了,不要问我为什么会被别人带走,我能告诉你的是,那个偷走你的人不是好人。你叫我带走你,让所有人都不能找到你,我照办了。”
公主殿下的目光被风无尘眼底的光芒吸引,直直的看着他,他的唇在她的眼前一开一阖,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符号一样深深的嵌入了公主殿下的脑海之中。
风无尘说完,良久,看着云初,柔声问道,”你想起来了吗?”
公主殿下恍然惊醒,她微微的侧头,“那个偷走我的人很厉害?”
“是啊。”风无尘笑道。
公主殿下这才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朝着风无尘嫣然一笑,她的笑容瞬间点亮了满室的春晖,直直的笑入了风无尘的心底。
“你能找回我,真好。”公主殿下笑着说道。
“月儿。”风无尘的心底一动,朝公主殿下张开了手臂,公主殿下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最终投身入了他的怀抱之中。
风无尘在公主柔软的身躯主动落入他怀抱的一瞬间,心底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流过,那种感觉就好象三月的风吹过冰冻的大地,让寒冷的冰渐渐的融化,水流汇集,形成小溪,冲刷过干涸已久的河床一样。
风无尘这才恍然,原来他渴望公主殿下如此投入他的怀抱已经渴望了很久了。
之前的一切不全部都是他敷衍小师弟才说的话,他曾与小师弟说过,他会带走她,会消除她的记忆,会好好的快乐的让她过一辈子,这些言语在现在都实现了,这些也不是用来安抚小师弟的,而是他心底真真切切的所想。
只是他太过自负,所以一直都没有发现。
风无尘的手缓缓的抚摸着公主殿下乌黑柔顺的长发,如果一个女子对他有这么深远的影响的话,他应该是毫不犹豫的除掉她的。
公主殿下现在已经是小师弟的软肋了,似乎将来也会变成他的。
他不应该让自己有任何的弱点。
但是他真的舍不得。
之前在公主昏迷的时候,他几次都要下手,到了最后都收回了自己的举动。
“以后不要再乱跑了好不好?”风无尘将脸微微的侧过来,在公主殿下的耳畔说道。
“好。”公主殿下轻轻的点了点头,“你找我找的很辛苦吗?”公主殿下问道。
“是啊。”风无尘无声的笑了起来,“很辛苦,费了很多心思,也忍了很久。不过,我还是找到你了。”
“那个夺走我的人死了吗?”公主殿下又问道。
“没有。”风无尘说道,“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你不可以擅自离开我半步。”
“哦。”公主有点茫然,她点了点头。
她觉得风无尘说的一切都对,但是在记忆的最深处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捆缚住,挣扎欲出,她只要稍稍的去想,头就会莫名的痛起来。
所以公主殿下试图想了两下,就不在去想了。
她也犯不着和自己较劲啊,头痛是多难受的一件事情?
“半步不离是什么意思?”公主殿下忽然想起来风无尘的话,于是问道。
“就是不要离开我的意思。”风无尘莞尔笑道。
柔柔顺顺的公主殿下真的深得他的心意,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更希望看到原来那个会瞪眼会生气,会和他胡闹和作的要死的公主殿下。围沟余才。
人不可以太贪心啊。
风无尘默默的叹息。
“那你睡觉我也要跟着,你上茅厕我也要跟着吗?”公主轻轻的推开了风无尘,蹙眉问道。“会很臭。”她有点嫌弃的说道。
公主的话让风无尘忍俊不住,噗哧一下笑了起来,他的眼眸更亮了几分笑道,“我会很小心不臭到你。”这才是他的云初啊,总是语出惊人,不死不休!
风无尘紧紧的握住了公主殿下的手,德娜做的很好,既封存了公主殿下的记忆,又保持了公主殿下原来的个性。不愧是南疆月氏一族的人,不愧是南疆的巫医之中的翘楚,就连他现在都有点舍不得弄死德娜了。
一连几天慕容千觞都在船上运功试图逼出自己身上的毒素,只是他越是心急,就好象越是做不到。
他的心根本就沉不下来,如同公主殿下之前和他说过的那样,他醒来的时候会想她,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想她,他没有了家人了,公主就是他的家人,所以公主用了九成的时间在想他,而他却是用是十成的时间在想公主。
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想公主想的不够多,公主说她自己儿女情长,可是慕容千觞现在却觉得,儿女情长的不是公主殿下,而是他。
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慕容千觞脸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他单手撑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好一阵子都回不过一口气来。
小公主坐在门口看着姐夫运功疗伤的,见到这种状况简直都要吓死了。
“姐夫你不要紧。”她跑了过来,手足无措,已经是第三天这样了
吐出来的不是淤血而是鲜血,小公主即便没习武,也知道频繁吐血不是什么好征兆。
慕容千觞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他微微的摇头,“不要紧。”
“还不要紧呢?”小公主都要急死了,一个长姐已经下落不明,怎么都找不到了,要是等长姐找到了,慕容千觞再出事死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长姐交代了。
“明日就会到一个大的镇子。”小公主跺脚说道,“不行了,一定要给你找一个大夫看看才是。”
这次慕容千觞倒是没有拒绝,他心底比小公主还要着急,他知道自己的症结所在,他的心魔丛生,根本就汇聚不了自己的内息,即便勉强汇集,也是难以控制,气息在体内胡乱的流窜,没有被妥善的引导,他的内息很强大,用的好如虎添翼,用不好损伤自身,这是师父早就告诫过他的,他的心态一定要平和,所以一直以来他对什么都是冷漠和疏离的,他的心不能乱。
慕容千觞垂着头,眼底流过了一丝的哀,他的心早就已经静不下来了,在发现自己真正爱上云初的时候。
他没有办法不让自己去想云初。
云初会留下那个孩子吗?
慕容千觞的心思乱的要死。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子嗣问题,即便想过也觉得自己大不了会按照二叔或者皇帝的意思去娶妻留下后代,完成任务,如果可以,他都不想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就这样孤单的过一辈子就好。而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
355 西北大败 为6800钻石加更
听了小公主的话,慕容千觞就更加的着急,公主殿下那样的身体,要是真的因为这个出什么事情的话,他就只有自刎随公主而去了。
不然他还能怎么办?他欠她那么多,如果连偿还的机会都不给他的话。叫他怎么办?
他现在都已经不去想什么仇恨,什么仇怨了,他唯一想的就是尽快马上找到公主。
通缉他就通缉他,不是驸马,不是长乐侯,不是威远大将军都已经不要紧了。不是他的能力不到,不是他故意丢掉祖先留下的爵位,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只要有云初。
只要她承认,他就依然是她的丈夫。围沟吉才。
船靠岸,小公主让慕容千觞装扮了一下,换上了她侍卫的衣衫,她带出来的几个都是信的过人,所以慕容千觞混在里面没有人会多嘴说什么。小公主的亲信自然知道昌平公主是有多看中原来的驸马。即便陛下现在下旨将他们两个强行的和离了,但是昌平公主下落不明,谁知道昌平公主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况且小公主的背后还有皇后娘娘撑腰,他们都是对小公主忠心的人,自然是不用惧怕什么的。
小公主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又叫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
大夫号了号脉,开了两贴方子,一幅是内服的,一幅是用来每天洗眼睛的。大夫说自己这药方不能说特别的对症,但是坚持服用总是要好处的,大夫很坦白,小公主也不为难他,给了赏银就打发他走了。
西北军的局势也在急转直下。自打慕容千觞被召唤回京之后,郑王的世子云东宇在阵前选将之中脱颖而出,这是嘉元帝亲口许的,谁是第一的话。谁就去接任慕容千觞,虽然嘉元帝也觉得好像有点不妥,但是他转念想想,不管怎么说,都是姓云的,他那侄子总比慕容千觞那个外姓人要靠谱,他不会闹出勾结柔然人的事情。嘉元帝觉得自己现在江山稳固,又是从太子上来的。是所谓国之正统,郑王现在也没什么毛病好挑的。所以就下了一道圣旨,授给云东宇帅印,封他为征西大将军,即刻启程前往柔然边境,并且又从别地调拨了三万骑兵给他,供他趋势。
嘉元帝也是考虑的比较多的,毕竟慕容千觞带领骁骑营的时间长了,骁骑营都快要变成慕容千觞的私兵了,他那侄子一去,恐怕是镇不住骁骑营那帮小子,所以他才从别处调集了三万的兵马,若是骁骑营不听话,随时可以替换掉。
还真被嘉元帝给猜中了,骁骑营真的不听话,从郭凡开始没有一个服气的。
尤其是当解除慕容千觞爵位和军职,还有削去他驸马头衔的消息传入军营,郭凡他们几个差点闹了兵变,他们被云东宇全数关押了起来,罢黜了军职,准备押运回京城受审。
夜里几千名骁骑营的老人偷偷的放开了三位将军,然后打开了城门,三个人带着这四千多人趁夜离开了定山县城。
其实四千多人逃离,守城门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大家念在同僚一场,又对慕容千觞的遭遇心底抱着不平,所以才睁一眼闭一眼的。
等第二天云东宇发现四千多人在那三个人的带领下叛逃之后,气的哇哇直跳,耻辱啊!他才刚到定山县,就发生这么大的叛逃事件,走的不是一百二百人,而是四千多人,并且是骑兵!
“追!”他下令说道,“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们追回来。”
他这边刚下令,柔然人就发起了攻击,云东宇就不得不放弃追击逃兵,那出逃的可是四千多骑兵啊,都是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兵,带领他们的又是慕容千觞手下的三元得力干将,哪里是那么容易被追上的,云东宇两厢比较了一下,也只有先抽出精力来对付柔然人。
反正这几千人怎么跑都是在大齐的土地上,等以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秦锦墨并没有走,他答应过小公主会用军功换取自己的地位,所以他不能走。
云东宇知道自己的那个好堂妹运了五十门大炮来定山县城的,所以对于柔然人在他到任后的第一次攻击也并不怎么太过重视。
慕容千觞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过就是仗着公主给他的五十门炮在守城啊,那五十门大炮朝城楼上一架,威风凛凛的,还惧怕什么柔然人?
哪里知道云东宇下令开炮的时候,传令官却来报告,“不好了,大将军,城中混入了奸细,他们点燃了火药,还打开了城门。”
云东宇这下脸就有点白了,他才刚到定山县城,才刚刚交接完军队,柔然人这么快就渗透进来了?刚才那火光和巨响不是开炮,而是被柔然人点燃了火药桶,炸死了好多大齐的士兵。
“抗敌抗敌!”云东宇一边喊,一边提刀出帅帐,这一出来,他就惊呆了,定山县城之内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大将军,柔然人已经杀进来了,我们损失惨重!”又一个传令官前来报告。
其实不用他说,云东宇都已经听到厮杀之声,柔然人似乎孤注一掷了一样,他登上城楼观看,城外铺天盖地的全数都是柔然人的人马,简直无边无际,看不到头。
云东宇是郑王世子,平日里虽然武艺和兵书都学的不错,但是那都是纸上谈兵啊,真到这个时候,他就有点懵了。
“大将军,走。”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一枚冷箭朝他射过来,身边一个军士飞身扑过来,将他推开。
云东宇转眸一看,救了他的人生的眉清目秀,但是表情却是十分的清冷。他回过神来,“弃城,毁跑,撤离。退于武进城中,再建工事。”
云东宇这个时候还能想到毁炮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不过他动作快,柔然人的动作更快,柔然人吃过火炮的大亏,所以柔然大可汗下令不管怎么样要先攻占城楼,抢下大齐人的火炮,哪怕就是攻不下城池也要弄几门炮回去研究研究这玩意是怎么造的。柔然人本来是为了炮来的城楼,哪里知道一上来就见到了一名金盔金甲的大齐年轻将军,艾玛,看这金灿灿这么华丽的穿戴,这人地位一定不低,柔然人顿时就来劲了,这是天上掉大馅饼的节奏啊,听说新的大齐主帅是一个王爷的世子呢,要是抓住了他,大齐人里子面子就全没了。所以柔然人一招呼,杀的更欢快了。
云东宇见柔然人这么快就杀上城楼,脸都白了,幸亏刚才救他的那个军士一直保护着他,才让他突出了重围。
他带着撤离出来的散兵败将仓皇的从定山县朝下一个城池迁徙。
等他们安顿下来之后,云东宇这才想起来刚才救过自己好几次的人,他将那军士叫道了自己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任何职?”
那名清俊的军士抱了自己的名字,“属下名叫秦锦墨,现任先锋营什长。”
“很好很好。”云东宇急于在军中培植自己的亲信,秦锦墨的武艺和机敏都是他见过的人之中最好的,还救了他好几次,“你若是跟着本帅好好干,本帅不会亏待你的。”
秦锦墨敛眉抱拳。
“本帅现在就任命你为龙虎校尉。”云东宇拍着秦锦墨的肩膀说道。
秦锦墨嘴上称谢,心思却是在想着小公主,他现在是龙虎校尉了呢,距离小公主好像近了好几步。
云东宇到了边境上就吃了一个大败仗,不光丢了定山县,还丢了五十门大炮和所有的火药弹丸,这消息传回京城,举朝哗然。
嘉元帝的脸黑的如同锅底一样,他在朝堂上,指着郑王的鼻子,“这就是你说的举贤不避亲?这就是你选出来的擂主?”简直连慕容千觞的手指头都比不上!当然后面那句话嘉元帝是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陛下息怒。”郑王却是也有话说,“陛下,东宇到了阵前就发生了哗变,郭凡,宋连凯还有裴东成三人原为慕容千觞的手下,他们带兵兵变,连夜带走了四千多人马,臣弟以为可能就连火药出事都是他们怀恨在心所以才做下的。陛下应该再给东宇一次机会。”
郑王的话让嘉元帝的脸稍稍好了一点点,说来说去还是慕容千觞的错,是他的手下先兵变的,所以大齐才吃了败仗!
不过他的面子是真的挂不住了,先帝不管怎么说,打来打去的,寸土不让,到了他的手里,这一下就丢了一个县城,真的是心疼死他了。定山县城是一个大县城啊,城墙坚固,地域广阔,这就被柔然人给拿走了?这叫他怎么想怎么都窝火。
“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啊。”暗中与郑王勾结的官员也站出来说话,“世子才到西北,对环境和人员都不熟悉,就遇到柔然人的全力进攻,柔然人本就兵力超过我西北驻军,再加上内部不稳,稍有错漏也是情有可原的。陛下不如再继续增兵西北,助郑王世子一臂之力。”
356 你说吻就要给你吻吗? 为冰比冰水冰的马车加更
西北军经过定山县一战损失惨重,敌军士气高涨,一直和痛打落水狗一样的追击着大齐的军队,一口气连下三城,他们现在手里还有从大齐弄来的火炮虽然火药被他们都给点了,不过火药他们可以找大梁人通过夔州城去买啊。
人家大梁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柔然人给他们几门大炮和炮弹,他们就提供火药出来。柔然一听,这感情好,反正没有火药这炮又笨又难运,简直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而已。所以柔然人很快就和大梁人秘密达成协议。
云东宇不知道他丢炮丢的让大梁也在顷刻间就拥有了大齐的火炮。创造难,仿造易啊。
嘉元帝的脸简直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围沟讽圾。
他到现在才想起了丞相说的话,莫不要中了柔然人的离间计啊。他好像将慕容千觞换回来真的换错了。
只是这种错误,他是打死都不认的,他好不容易**做了一次决定,即便是错的,也要坚持下去。
嘉元帝现在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为了不被柔然人那么快打进来,他只有继续增兵西北。
他一咬牙一跺脚。抽调了八万大军,远上西北。郑王不是总是拿兵少来说事吗?那他就来一个狠的,八万加上原来的西北军,现在的军力已经超出柔然人两万人了。再输,他都替郑王脸红了。
郑王也是着急,自己儿子作战经验明显不足,放去西北到现在还活着简直就是奇迹,郑王也在擦汗,打战还真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慕容千觞是厉害,唉,这个不得不承认。
郑王连夜传书给那个暗中助他的神秘人,神秘人很快回信,交个他三个锦囊叫他找人送去西北云东宇的手上。
郑王虽然不信单凭这三个锦囊就能挽回颓势。但是既然找了人家,人家也给了计策,他就姑且信上一回。
慕容千觞在这三个月里面一直在想办法疗伤去毒,他和小公主一起寻找公主殿下。
至于外面关于西北军的消息。他一概不知道,也没什么心思去管,大街小巷都是通缉他的告示,已经因为时间长了,很多都变得破破烂烂的。
小公主内心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她长姐的那身体真的经得起这么长时间的躲藏吗?
小公主越来越灰心,但是慕容千觞却一直没有放弃心底的希望,他的云初那么好。那么坚强,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
大夫开出来的药方还是有效的,这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去除了大部分他体内的毒素了,眼睛也模模糊糊的看得见东西,相信只要坚持一下,会有好转的。
每当小公主觉得找长姐的希望渺茫的时候,她就会去看自己的姐夫。
她的姐夫没有什么额外的表情,一片淡然从容的样子,每过一个城镇,每一次失落,每一次失望,每一次的遍寻无着,小公主都没有在慕容千觞的脸上看到任何茫然无措的表情。小公主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姐夫那么坚定的相信着长姐依然安全的活着,也坚定的相信着他一定会找到长姐。
日升日落,斗转星移,他的表情都没有更改过。
小公主默默的叹息,如果将来秦锦墨对她也能如姐夫对长姐一样,就是叫她死了,她也甘心啊。
小公主现在才理解了为什么长姐连命都不要了,也要生下慕容千觞的孩子,因为那是他们两个生命的延续,即便他们两个都不在了,会有那个孩子证明,他们两个是真真实实的相爱过。
小公主有的时候难过的想哭,反而是慕容千觞过来安慰她。
“云初一定不会出事。她会等着我。”他的话不多,翻来翻去也就是这一句,不过这一句足以让小公主也跟着姐夫相信姐夫说的话了。
或许这就是统领过千军万马的将领的魅力所在,很普通的话,带着叫人信服的能力。
慕容千觞的心底并不如他表面上那么的平静,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都觉得他走的是一条没有希望也没有前景的路。
但是那又如何呢?
当初他决定和云初在一起的时候,决定去求娶云初的时候不也觉得前途一片渺茫吗?
他们之间横梗着家仇啊,他们都坚定的在一起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慕容千觞心底的遗憾是他的身边没有一样云初的东西,如果有的话,或许还是一个寄托。
公主殿下曾经送过他很多很多东西,写过很多很多的信,但是出事的时候,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在他的身边的。他时常会发呆,端坐在床边,想着公主的笑容,每当这个时候,是他一天最安静的时候,也是他的心底最痛的时候。
如果早知道现在分离,他定会什么都由着公主殿下,她想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待在军营就待在军营好了,他真的好想她。
她的小脾气,小性子,还有她捉弄了他之后顽皮的笑容,她嘴里那些惊世骇俗不着边际的话,都叫他深深的怀念着。
她会缠着他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他总是不许,他的脸皮子薄,又有点冷性子,再加上严谨的话,叫他总是控制着自己,不能由着公主的性子胡来,等他想让她胡来的时候,她却消失不见了。
他还想起最后一次与公主分别的时候,公主眼底的疏离和控诉,她是真的在生气了。
是他一次次的推开了她,没有好好的保护好他。
慕容千觞垂眸,模模糊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不后悔自己放弃了仇恨,放弃了一切爵位与军职,他后悔的是他放弃的太晚,没有好好的照顾她,没有让她更开心,更自在一些,如果老天垂怜,让他找到云初,他可以对天发誓,以后他不会再让其他的俗事纠缠自己,他只为公主而活,哪怕只是站在公主的身边,他也甘之如饴。
“在想什么?”风无尘从公主的身后轻轻的拥住了公主,已经入夏了,她的身上还是那么的清凉,他的手自然的从她的背后探入她的身前轻轻的环绕在她的肚子上。
这孩子现在已经将近六个月了,公主的身子不是太好,时不时会晕倒,肚子也不见就有多大,若是从后面看,根本就看不出公主已经有了将近六个月的身孕。
“你去了哪里?”公主转过身来,看着风无尘,青年的眼眉蒙着一层淡淡的清辉,是月光倾洒,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朦胧。公主的鼻子很尖,很快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脂粉香气。
公主不开心的微微撅起了嘴,她垂眸抚摸上自己的肚子,“是不是因为我怀着身子,不能与你同床,所以你去找别的女子了?”
风无尘的眼眉笑开,看起来心情大悦的样子,他低头轻轻的亲了一下公主殿下的眉间,“你吃醋了?”
“哼。”公主殿下很傲娇的一抬眸,“才不会。你去找啊,不要被我看到,否则我先劈了她,再阉了你!”
公主抬手戳了戳风无尘的胸膛,惹得他一阵闷笑。
“你笑什么?”公主诧异,“我说真的呢。”
青年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浓,等他笑完了,他拉下了公主戳在他胸口的手,“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所以我才开心。因为你在乎我呢。”
公主殿下白了他一眼,惹的他心潮澎湃,他忍不住一把将公主殿下抱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了那张雕花的大床。
“你干嘛?”公主一惊,下意识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为了证明一下我的清白啊。”风无尘眸光紧紧的驻留在公主殿下的脸上,“我很想要你怎么办?”
“可是我肚子”公主按住了自己的肚子,“要不你再忍忍?”公主殿下咬唇,她让自己的丈夫忍了好久了,这样似乎有点不太好呢。
再忍忍!风无尘苦笑,他都快忍出一个柳下惠了。
公主就在他的身边,他只能看,却不能吃,公主的身体太差了,虽然得了德娜的力量,但是还是三天两头的说晕就晕,他都看着都有点怕,不过心底更多的是嫉妒。
公主殿下坚持要为小师弟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是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不管是或者不是,他都不想知道答案。
他知道自己在嫉妒小师弟。
公主殿下是他偷来的,他只有加快动作,才能让公主长长久久的留在他的身边。
想到这里,他用力的亲了一下公主的脸颊,在公主错愕的目光之中,他发狠道,“你就欺负我舍不得对你怎么样!等你生下孩子,看我会不会饶过你!”
公主掩唇笑了起来,眸光晶亮晶亮的,活像偷着鸡吃的小狐狸,惹的风无尘更加的心痒,他亲上了公主的额角,随后是她的眼睛,最后他的唇驻留在了她的唇角。
“吻你就不要拒绝了。”他感觉到公主殿下明显的一僵,朝后缩自己的脖子,于是微微的仰头,皱眉看着公主殿下。
“你说吻,我就要给你吻啊,那我多没面子?”公主一偏头,躲开了风无尘的唇。
357 皇后心思 为冰比冰水冰的马车加更
公主殿下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她不应该拒绝他的,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无声的呼喊着她,她十分的疑惑,每次当他将要接近她。与她亲热的时候,那个声音就会自然而然的跳出来,拉扯着她。
“你还没说你身上的脂粉香气是哪里来的。”公主殿下那手抵在了青年英俊的脸上,岔开了话题。
“你是说这个吗?”风无尘无奈的将公主放在了大床上,随后在她的身侧坐下,他从衣襟处拿出了一个香粉盒。递到了公主的面前。
“给我买的?”公主接了过来,微微的做起来,打开,吻了一下,花香扑鼻,果然是他身上刚才那个胭脂粉的味道。公主顿时眉开眼笑,“你现在买这个做什么?我又不能用。大夫叫我什么都不能用。”
“只是路过,觉得适合你,就买了。”风无尘温和的笑道。这是实话。他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送给女孩子,之前进来的时候还有点小小的忐忑,他怕公主会不喜欢,不过现在看到她眼底的笑意,他就知道自己的忐忑是多虑了。
公主喜欢,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看着云初的笑脸,忽然觉得将来就算自己将整个天下都放在她的手里,只要她肯一直这样在他的身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风无尘被自己这个陡然冒出来的念头给吓到了。
他猛然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让云初十分的不解,“怎么了?”云初抬眸问道。
“没事,我出去一下。”风无尘有点惊慌的小跑了出去,直到他跑去院子里,才听了下来。惊魂未定。
他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风无尘回眸看着笼罩在月光之中的建筑,一皱眉,踱步离开。
郑王世子凭着那三只锦囊,再加上陛下的增兵。还别说真的反败为胜了。
究其原因,除了那三个锦囊发挥了妙用之外,他还启用了一个新新升起的将领,秦锦墨。
他任命秦锦墨为先锋官,左都尉将军,将西北军一半的兵权全数交给他来调配。郑王世子有一个好处,那觉得自己不行了,马上就找帮手。这个帮手就是之前救了他好几回的秦锦墨。其实就连郑王世子都不记得秦锦墨到底救过他多少次了。
这个人不但熟读兵书。还会活学活用,要不是之前一直有他在撑着,郑王世子心底有数,以他的水平,只怕还要再丢几个城池。
郑王之心,郑王世子不可能不知道,他想了想,将来福王的目标是那个位置,一旦达成,他太子的位置也是妥妥的,手下当然有信得过的能带兵的人。慕容千觞他是指望不上了,他可以指望秦锦墨。
这个人是从什长的位置上一手被他破格提拔起来的,他对秦锦墨来说就是恩同再造,有知遇之恩,他也观察过秦锦墨,这个人不苟言笑,与慕容千觞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会打仗的人都不怎么爱笑。
而且他的活动也很简单,训练,带兵,巡营,吃饭,发呆,睡觉。
这么单纯的人好控制的很啊。
大齐军队得到了补充,又有新的将领冒出来,涣散的军心自然而然的就回来了,秦锦墨与慕容千觞在某些地方真的太像了,让老西北军的人有一种错觉,跟着秦锦墨就好象跟着慕容千觞一样。
士气大振,就势如破竹,秦锦墨用兵开始有点生涩,但是几仗打下来,也十分的有进步,又经过了三个月的艰苦鏖战,大齐的军队终于将失去的地盘一一都夺了回来。
那三个锦囊成为正常战役的转折点,这叫郑王对那神秘先生更是深信不疑。
西北线上捷报频传,这叫嘉元帝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慕容千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没有他在,大齐不一样好好的吗?那个什么叫秦锦墨的人,等他班师回朝,嘉元帝要重赏!
他现在和郑王是哥俩好,郑王说他的后宫太空虚了,他想了想,也对啊,皇后因为云初的事情现在都不爱搭理他了。难道他不着急吗?难道云初就只是皇后一个人的女儿吗?想想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云初一点讯息都没有,就连从西域回来的云亭都找不到云初,他就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西北局势趋于平和,嘉元帝在郑王的怂恿下就动了选秀的心思了。
大臣们都是长了一副狗鼻子的,一有风吹草动,那比什么都灵光,之前陛下没有充斥后宫的想法,他们也不怎么太提,但是现在陛下动了这个心思了,勋贵们就开始活络起来。
第一批被选送进宫的就是各个勋贵之家的女儿。
按照规矩,进宫的人要经过太后和皇后先过目,先筛选一下。
皇后已经是气的没有什么话说了,大女儿下落不明,算算日子,都已经快要临盆了,人在哪里都找不到,小女儿也漂泊在外,寻找大女儿的下落,这个人怎么有心还在选妃!
太后见皇后气的样子,只能深深叹息一声。
“看开点。”太后劝说道,其实她都已经很羡慕皇后了,嘉元帝在男人里面已经算是少见的人了。这么多年,都只有皇后一人。“你想想太子殿下。”她提醒皇后道。
太后的话让皇后心底更是苦涩。
云文霍哪里是什么当皇帝的料,皇后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心底有数。当个学究还差不多,想想自己的儿子将来坐到那个位置上天天被一群朝臣们逼着做这个做那个的,她都觉得心疼,自己的儿子还不如两个女儿呢。
现在陛下只有云文霍一个子嗣,太子不给他给谁?但是将来呢?现在陛下已经开始广纳后宫了,会有新的子嗣出现,那个时候云文霍真的能抵挡得了宫廷的倾轧吗?
皇后一想到这里,都觉得遍体生寒。
她选人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还是太后替她选了几个出来。
等让其他人退下了,太后再度拉着皇后的手说道,“哀家替你选出来的,都是看起来还算老实的。但是人心隔肚皮。你自己多看着点。你与哀家当年不一样,你是有子嗣的,即便是为了太子,你也要多想想。”
说完太后就带着一群侍女缓步走开。
皇后一个人站在凤仪宫前,行销索立。
她觉得有点悲哀,她的一生,好象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她的心真的不大,只要相夫教子,好好的单纯的过完就好了,可是现在呢?她难道也要被逼着走上一条血雨腥风的道路了吗?
李慧儿觉得好累,苍穹大地,大齐皇宫的层层屋宇,都在她的眼底尽收,却也如同洪水猛兽一样的,张着血盆大口朝她袭来,要将她全数吞噬。
她自嘲的笑了起来,微微的抬起了自己纤细素白的双手,这双手从没做过什么恶事,干净的如同水中的莲花一样,难道也要浸透在污泥之中了吗?
她或许已经行进在血雨腥风之中,只是她还没察觉。
云初的事情,对她的触动很大,如果她能在强硬点,如果她能再强大点,她是不是就能保下女儿了呢。
丈夫的冷心,已经让她的心如同死灰一样,她的身边就只剩下子女了,若是她连自己的子女都保不住,她还有什么可值得站在这天地之中的呢。围肠吐亡。
秋天的大雨,突如其来,天际雷声滚滚,乌云随着狂风,说来就来,黑压压的笼罩在凤仪宫的上空。
只是瞬间,豆大的雨点就从暗沉的苍穹落下,敲打在皇后李慧儿的身上,发间。
“娘娘。”站在屋檐下的宫女慌忙的跑来,撑起了伞,试图将皇后的身躯遮挡在伞下。
但是皇后转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自己走入了雨中,她张开了双臂,迎接着天下哗哗落下的雨丝,让冰冷的雨冲刷着她的脸庞,雨水合着她的泪水一起流下,分不清什么是雨什么是泪。
李慧儿暗暗的在心底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在人前哭泣了,从今日起,她不会再去哀求自己的丈夫,她要用自己的双手,替女儿们撑起一片天空。
“传孟丞相觐见。”李慧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放下了双手,转身,凝声对侍女说道。
“是。”
又打雷了,真讨厌,都已经是秋季了,怎么还这么多雨。
云初翘着脚坐在凉亭里面,她吃着风无尘剥开的葡萄,歪头看了看外面的天。
“整天都被困在这里,真的好无聊啊。”公主殿下抱怨了一下。
“等你把孩子生下来,身体养好了,我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可好?”风无尘看了看公主那圆圆的肚子,温和的笑道。
“说的这么好,到时候做的到才算。”公主斜睨他,她最近肚子长的很快,就是走两步她都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的许诺没有兑现呢?”风无尘的目光有点热烈,公主对他的亲昵越来越自然了,就好象他们真的是一对老夫老妻一样。
358 撤蓝封,收权利
嘉元帝最近挺得瑟的,真没想到他兄弟郑王虽然推荐了自己的儿子挂帅,出征征的不咋地,但人家郑王世子却是慧眼识人才。
这个秦锦墨真的十分厉害,与之前的慕容千觞简直不相上下嘛,这三个月。一路凯歌高奏,都打到了柔然人的地盘上去了。
赏赐,必须要赏赐!
他能给慕容千觞什么,就能给秦锦墨什么,是人才他就要。
郑王见自己的皇帝哥哥舒心了,捏的那把汗终于是可以松开了。
那神秘先生又来信了。告诉他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于是这天郑王陪着陛下逛园子,逛着逛着就聊起了西北战事,他先是将秦锦墨狠狠的夸了一通,随后话锋一转,“皇兄,最近粮草方面可吃重啊。”
吃重!怎么不吃重!
这话可是问到了嘉元帝的心坎上了。
他巴巴的省了江川郡王三年两成的赋税,为的就是让他拿出粮草来,现在粮草是拿出来了,但是不够啊!他又调集了八万的军队去了西北。这八万的军队若是没有战事,可以屯田种粮,他的负担没有那么重,现在从驻地调走,良田就荒废下来,八万人要吃饭,每天都长着大嘴,嘉元帝真心就有点吃不太消了。江川郡王本来已经吃了一大亏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多拿出点来,这些额外的就要嘉元帝自己掏腰包去负担。
他就是有一座金山,也掏金子掏的很心痛呢。
本来好不容易他巴望着到了秋赋可以收的时候,想着手头上会有点钱周转周转了,哪里知道。人家楚家啊呜一口,将大齐的秋季梁赋吃去了七成,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三成给他留着。
这三成就是他偿还之前给朝中大小官员打白条欠的官俸都有点不太够,还能够他做什么呢?肃帝留给他的不光是一个烂摊子。还有一大堆的欠条,虽然是老子的帐,儿子还,天经地义的,但是还的嘉元帝真的泪流满面啊。肃帝那可是欠了一屁股的帐,特别是建造承天台之后,简直就是积重难返。
如果能从楚家手里将剩下的七成要回来,他的日子就好过的多了。
嘉元帝今日可是见到亲人了。听郑王一问,他就马上开始吐槽,将自己的苦恼全数说了一个遍。
他这个皇帝当的实在是闹心啊。
丞相动不动就和他唱反调,皇后对他不理不睬,大女儿现在下落不明,朝堂上也一片乱七八糟,还有个慕容千觞在外潜逃着,抓也抓不到。总算是西北战事能叫他稍稍有点舒心了。围肠丸号。
“陛下,究其根源,就在于楚家手里掐着的粮食啊。民以食为天,陛下,楚家这掐的可是咱们云氏一族的喉咙口啊。”郑王正的说道。
知音!兄弟!绝对的!
郑王一说完,嘉元帝马上大力的拍着自己兄弟的肩膀,朝自己的兄弟竖起了大拇指,“知朕者,王弟也。”
要不怎么说这是亲兄弟啊,楚家可不就是卡着他们云家的脖子吗?他们吃的,可不就是从楚家手里漏出来的吗?
“陛下,楚家的粮税若是不收,只怕咱们的日子还是要仰人鼻息。”郑王说的正义言辞,掷地有声。
“对!”嘉元帝也心有戚戚焉。
“陛下,如今四海平定,西北战事已经接近尾声,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了,陛下可以腾出手来收一收楚家的权利了。”郑王说道。
“朕也想啊。”嘉元帝面露难,当时他逼宫的时候就和太后说了保楚家的地位不变,保太后的蓝封。
这才刚刚过一年的时间啊。
这话他是不能和郑王说的,这事情放不上台面来。
见嘉元帝面有难,郑王就觉得那位神秘先生说太准了。
“陛下想想,现在楚家有什么?”郑王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不过就是仗着先帝的一道金牌手喻罢了。时过境迁啊,陛下如今才是天下之主,对楚家的承诺那是先帝下的,与陛下又有什么关系。陛下不用瞻前顾后的,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啊。”
好一句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嘉元帝听的连连点头。
“依照王弟的意思,朕可以收了楚家的权利?”嘉元帝试探的问道。“这事情挺大的,还是找岐山来商量商量。”
“陛下,不是臣弟说丞相的坏话,自打陛下登基以来,有多少事情是要听丞相的呢?陛下啊,您才是这天下的至尊啊,丞相不过是替陛下做事的人,怎么能叫丞相来坏了陛下的决定呢?当初西北调回慕容千觞的这事,丞相不是也不准,说调回慕容千觞,会有大乱,现在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陛下找到一个秦锦墨,西北大胜,陛下是真龙天子,自然有天护佑。若是真的这样被其他人约束住了手脚,那陛下又怎么能翱翔九天之上?”
郑王按照那神秘先生的指示,凡事专挑嘉元帝爱听的说,这一番话说的嘉元帝又是赞同,又是觉得自己好憋屈。
孟岐山是很好,但是他只是臣子,当皇帝的是自己,凭什么总叫他在自己的面前指手画脚的。
“臣弟还听说这几日皇后频繁召孟岐山入宫,陛下,皇后与丞相到底有多少话要在宫里面说呢?”郑王继续说道。
嘉元帝微微的挑眉。
有这等事情?
他有点不高兴了。
皇后这么做是不是不满意他新收的宫妃啊。
身为皇后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还谈什么母仪天下。
都是他将她给宠坏了啊。
“臣弟还听说,皇后与太后过从甚密。”郑王见自己所说有效,于是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陛下啊,太子现在年纪也有十三岁了。过两年就是十五。陛下,楚家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难保不会先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这个嘉元帝一听就觉得头皮发炸。
他之前就联合楚家逼宫过,那时候他就是想逼迫自己的父皇退位。
当时参加的就有丞相,太后,楚家!
而现在这几个人又连成了一线这透露出来的信号真的叫嘉元帝有点吃不太消了。
如果太后,丞相,联手现在的太子将历史再来重演一次的话,那他岂不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嘉元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千防万防都没防过枕边人,他以一片诚心待皇后,现在皇后又是怎么对他的呢。
郑王的话,他之前从没想过。但是现在不得不想啊。
“王弟。朕”嘉元帝觉得自己有点气短,缓声问道。
“陛下,只要削除了羽翼,就是再美的凤凰也飞不起来!”郑王说道,“收楚家的权,去太后的蓝封已经迫在眉睫了!”
对!太后手里有蓝封,就有调集御林军的权利!
嘉元帝越想越是害怕,眼前竟然真的出现一幅,太后,皇后,孟岐山联合起来将他堵在勤政殿大门之内的景象,他们要他退位,将皇位交到云文霍的手里,云文霍那小书呆子知道什么?只知道诗词歌赋,未来的云家江山将由皇后,太后,孟岐山三个人瓜分掉。
嘉元帝的嘴角抽搐。
“收蓝封!”嘉元帝一跺脚,“收楚家的权利!”
“对!”郑王马上帮腔的点了点头,“陛下英明!陛下的做法太对了!”
心底却是在擦汗,那神秘先生所言字字诛心,步步陷阱,按照他的说法,不要说嘉元帝了,就连郑王都觉得这云家的江山马上就要落到另外三个人的手里了。
神秘先生真乃高人也,不过就是一番话,就将他的皇兄引到了沟里去了。
不光如此,更对孟岐山,皇后,太后起了嫌隙,将来即便着三个人再怎么辩解,只怕也是苍白无力的。
郑王也觉得自己手心在发凉。
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的皇兄,皇兄之所以能走到这个位置,不过就是仪仗着慕容千觞的保邦定国,孟岐山的步步为营,太后以及楚家的支持,如今慕容千觞被通缉,孟岐山已经在皇帝的心中被贬成了弄权的奸相,而太后一旦被收权,势必不服。
那神秘人不费一兵一卒,单凭一张嘴,几段话,一封信,就成功的分裂了嘉元帝身边所有的支撑。
这离间计用的,简直都神了。
翌日,陛下发出了一道圣旨,正式宣布撤销楚家的粮食专营权,另外止了太后的蓝封。
朝中一片哗然。
众臣众说纷纭,只觉得陛下这么做没什么不对的,但是又大大的不对,具体哪里不对,他们也说不出来。
楚家的城中侯一件这道圣旨,马上撩衣进宫去昭阳宫找他的女儿。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城中侯一脑门子的汗,“他是在过河拆桥吗?”
相比较于城中侯的急躁,惠诚太后却是显得无比镇定。
“急什么。”太后看着自己保养得体的长指甲,微微的抬眸,“他有本事收,还有本事管吗?”
如果没有孟岐山和云初当初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帮着他,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太后心底不屑,嘴上却是没说出来。
她在宫里这么多年,看得是比谁都透彻。
359 帝后争吵
“父亲去打探打探到底是谁给陛下支的招。”太后缓声说道,“咱们也好答谢答谢人家。”
城中侯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是被圣旨砸晕了的节奏吗?
“可是粮食的专营权和你的蓝封”他来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的。
“父亲,他是陛下,他说的话是圣旨,做臣子的要听。”太后微微的笑道。“只是,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情,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父亲,既然陛下要收。就让他收好了。”
“这”城中侯依然不解。
“父亲,这就和吃东西一样,吃的太多,小心噎死。”太后暗示道。
城中侯骤然眼前一亮,心底暗暗的摇头,这个女儿要是生成男儿身,那他现在都已经开始坐享清福了。
唉,只怪他就是一个劳碌命啊。
得了女儿的指示,城中侯马上出宫将所有的事情整理整理。叫人拉了三大马车的卷宗送入了宫里。
嘉元帝一看,吓了一跳,这特么的是什么?账本?这特么的是山啊。
他哪里看的明白!
孟岐山得知圣旨后,没有直接找嘉元帝,而是再度入宫求见皇后。
“丞相来的这么急可是为了陛下收太后蓝封的事情。”皇后打内室出来,见到孟岐山,觉得有点奇怪,他穿的竟然不是朝服,而是一件普通的儒衫。
这些日子,见惯了他紫袍玉冠的华贵模样,再乍一看孟岐山这副轻便的装扮,皇后娘娘的眼前倒是一亮。
孟岐山不是那种生的很漂亮的人,只能算是中上的样貌。样貌端正,但是他的身上自有一段浑然天成的儒雅大气,这是别人学都学不到的气质。他很适合穿这样的儒衫,青袍广袖。名士风流。
“丞相是想出城游玩吗?”皇后微笑着问道。
孟岐山抬眸看着皇后娘娘,心底微微的酸涩,他以为自己可以守护住她一生,但是他真的想错了。
她的眼眉依然如年轻他初见她时候那样的美丽,只是那一段属于少女时期李慧儿的天真与娇憨已经被岁月磨平。她过的并不快乐,他看得出来。
孟岐山来之前想过很多,他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将她推到这个位置上来。
房山郡虽然清苦,但是那时候的李慧儿眼底是带着真切笑意的。而现在的皇后娘娘,鸾袍凤冠,华贵无比,但是却掩饰不住她眼底的沧桑与疲惫。
她过的很累,也很不开心。
孟岐山双手扣住,高举到眉前,对着皇后娘娘深深的一揖,“臣这次来是想和娘娘告辞的。”
“告辞,你要去哪里?”皇后不解的看着他。
心底隐隐的一沉。
她的眉心微微的一跳,让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臣想辞去丞相一职。归于田园。”孟岐山缓声说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底绞痛。
皇后一惊,直接站了起来,“岐山,你疯了!”她顾不得许多,直接走到了孟岐山的面前,“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她焦急的看着孟岐山,他却依然深深的弯腰长揖。
“你给我站直了!”皇后一急,伸手扶住了孟岐山的双臂,孟岐山浑身一震,他想后退,却又舍不得她的手驻留在他身上的感觉。
于是他们就这样一个托着另外一个人的手臂相对而站。
“陛下已经对臣起了嫌隙,若是臣再留下,非但不能成为陛下的助力,反而会落一个惨淡的结局。”孟岐山叹息一声说道。他知道自己这样辞官是相当的不负责任,但是他也没办法啊,现在他走,还能全身而退,只要留住命,无论皇后娘娘需要什么,他还都能再在暗中出谋划策,真的等到陛下下定决心要收拾他了,他就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了,如果连他都死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还有云初,云文锦,云亭,这些人怎么办?
“胡说!”皇后急道,“我去和陛下说,不听谁的话都可以,就是不能不听你的话。”丈夫什么斤两,她知道的很,当初他还有一颗赤诚待人的心,所以才让她倾心,也让孟岐山谢绝了其他人的聘请,留在了丈夫的身边。
这些年,要不是有孟岐山,他们怎么能走到现在的地步。
到了这个位置上,她的丈夫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对她怎么样她也就不说了,反正当初人是她选的,也是她喜欢的,怎么对她,她都没什么怨言,但是现在丈夫对大女儿的态度,对大女婿的态度,还有对孟岐山的态度,都叫李慧儿忍无可忍!
他这是要做什么?要将身边所有亲近他,真心维护他的人全数都驱逐干净,他才称心如意吗?
如果连家人,朋友都没有了,做人还有什么意义?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都懂,怎么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皇却是不懂呢?
“你且在凤仪宫等等。”皇后娘娘说走就走,她对孟岐山说道,然后拎起裙摆就大踏步的朝外走去。围狂华划。
孟岐山扶额,他终于知道云初那些小毛病都是随了谁了。
那风风火火的毛糙性子明显就是得自于她娘的真传,只是她娘从小被当成淑女教育着,表现的不明显而已。
“皇后,不能去啊。”孟岐山一急,就握住了皇后娘娘的手腕。
孟岐山的手如同被火燎了一样,慌忙的收回来。
“为什么不能去。他的脑子真的是昏掉了!”李慧儿倒是浑然未觉,她现在肚子里面全是气。她回眸,看正孟岐山,眸光亮晶晶的。
孟岐山的心更是酸楚了,她生气的样子和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不要为了我,伤了你们夫妻的和气。”孟岐山撩衣跪倒在了皇后娘娘的身边,深深的以额触地,“娘娘,就当是岐山负了陛下,负了娘娘。”
离开她,他舍不得,他都习惯这么多年默默的站在她的身侧了,哪怕她不说话,只要不经意的时候眸光能驻留在他身上片刻,他都心满意足了。
一旦他辞官,要是再想见她,简直难于登天,以后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只能靠云亭了。
他哪里舍得呢?但是又不能不舍。
“胡说八道!”皇后真的急了,她跺了一下脚,旋身回来,再度将孟岐山扶起来,“要是没了你,这大齐的江山还叫什么江山!”
“哦?”门哗啦一响,嘉元帝的身影出现在了凤仪宫的大门口,这门显然是被他给踹开的,他一脸的阴沉,迈步进来,看着皇后娘娘扶在孟岐山手臂上的双手,恨声说道,“依照皇后所言,这大齐没有了孟岐山,难道就亡了吗?”
“陛下不要误会。”孟岐山也是慌神了,他连连后退三步,挣脱了皇后的手,再度撩衣跪倒,“皇后娘娘只是一时失言。”
“失言?”嘉元帝冷笑了一声,“朕看不是。”
他冷冷的看向了站在一边朝他横眉冷目的皇后。
说错了话,还这么有理?还真的他的好皇后。还有她刚才为什么与孟岐山站的那么近?即便是他进来,也依然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臂不放?
郑王说孟岐山又去了凤仪宫,他就想着偷偷的过来看看,听听,打探一下他的好皇后到底和他的贤丞相在说点什么。
所以他一路过来,并不叫人通传。
他站在门口已经有了片刻了,亲耳听到他的好皇后骂他是昏了头了,当听到皇后那句要是没了孟岐山,这大齐的江山还叫什么江山,他终于忍无可忍的踹门进去。
进来就看到他的皇后居然与孟岐山靠的那么近,两个人亲密的样子更让嘉元帝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皇后,一个丞相,都是他最最亲近的人,这两个人究竟当他是什么啊?草包,饭桶?还是乌龟王八蛋呢?
还有皇后那一副死不认错的样子更加触怒了他。
“李慧儿,你可知罪!”他大袖一挥,手指指向了皇后娘娘的鼻尖。
“我有什么罪?”皇后娘娘冷冷的一笑,抬手挡开了嘉元帝的手指。
嘉元帝这下真的被气懵了,她的心底到底有没有当他是皇帝啊!居然敢挡开他的手指?!
“你身为皇后不知道行守节,言守谨,在后宫私会外臣,这是罪责之一!”嘉元帝怒道,“你口吐狂言,污蔑朕的江山,此乃罪责之二。朕是你的夫君,你不知道尊夫君,强词狡辩,此乃罪责之三!李慧儿,你出自名门啊,你家父家兄都是当世大儒,你怎么能如此辱没你们李家的门楣呢?”
李慧儿真的被自己的丈夫给气笑了。
“既然陛下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那好,今日我也说说陛下的罪状!”李慧儿心一横,直梗的性子一来,也不管不顾了起来。
孟岐山吓的脸都白了,他跪在地上,以双膝行地,挪动到了嘉元帝和皇后之间,“陛下,皇后娘娘,都暂且息怒。大家在气头上,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陛下,皇后娘娘也是着急所以才会顶撞了陛下。还请陛下不要动怒。”
361 帅气的劫匪 为WSWSY的水晶鞋加更
慕容千觞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完全停止了。
他刚才走的有点饿了,就停在了这个屋檐下,借以遮挡一下外面依然很烈秋日,他拉开了水囊喝了点水,又嚼了一块饼子用来充饥。
他没有什么具体的地方要去,只是在街上这样走着。他走过无数的镇子,和无数的人打听过,无数次的失望,然后再燃起无数的次的希望。
他一直觉得,公主殿下或许就在下一个路口看着光景等着他,这就是他不断前进的动力。
而他现在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曾经无数次在心底描绘过的人。她的眼眉,她的表情,她被人簇拥着陡然从对面的门口出现,一切好像是他的幻觉,又是那么的真实,他的脑子在目光触及公主殿下的瞬间已经是一片空白,手中的水囊掉落在地,溅起了尘土和水花,打湿弄脏了他的靴子。他浑然不觉。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静止不动,马蹄声,吆喝声,所有的在这一刻都变成了虚无,唯有对面那宫装女子的身影明亮艳丽,鲜活的找朝他走来。
她的眼神之中带着疑惑,茫然,还有几分疏离和不解。围狂巨扛。
她对他素来都是热情,矫情的。
她从没有对他流露出这样真正属于公主一样的眼神,高高在上,但是她却真真的朝他走来了。
她的肚子很大,好像她纤细的腰肢根本不堪重负,必须要用单手在后面支撑着才能勉强撑住她的分量一样。
他看到众多围着她的侍女再度想要簇拥着她回去。他的身形一动。
众多侍女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一道黑的身影闪过,如同鬼魅一样,随后她们的夫人就被那道黑的身影给卷走了。黑的身影就好象旋风一样飞着她们的夫人飞跃了房屋,几个跳跃,就已经完全看不到踪迹。
良久,被吓傻了的侍女们这才回过神来。她们的夫人,公主殿下真的长翅膀飞了。
“夫人被劫持了!”有人高声尖叫起来。
还有灵光的赶紧跑进宅子里面,“去叫人找世子回来,夫人被人劫了!”
公主殿下被一个带着凉意和尘土气息的怀抱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风从耳边刮过。他的速度很快,让公主十分的吃惊。
“你是谁?”公主在他的怀里大叫了起来,可惜风大,她的声音似乎有点无力。
“你放开我!”公主开始挣扎起来,肚子太沉,腰上没有力气,她就用手拍打着那青年的胸膛,呃,他的胸膛好结实,她根本拍不动。
他只是垂眸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带着她急奔。
“我叫你放开我,你听到没有!”公主急了,怒吼道。
他怎么还可能放开她呢!
他刚才听到了那些侍女说道夫人,世子,他的心乱极了,本是想抱着公主离开之后就放她下来的,但是他现在直觉上就是要带着公主远离那个地方,离开的越远越好。
他的墨云就在镇子外面,小公主来找他的时候,将他的墨云也带出来了。
只是慕容千觞现在不确定公主是不是能经受的住马匹的颠簸。
在经过镇子口的时候,他打了一个胡哨,墨云听到熟悉的声音,自己自动的跟了过来,慕容千觞抱着公主在前面腾跃,而墨云在他的身后紧跟不舍。
公主好奇的看了看跟在慕容千觞后面的马,忍不住问道,“是你的马?”
呃,不对啊,她现在是被劫持了啊!
迟钝的公主殿下再度高声尖叫了起来,“你放开我。你这个劫匪!”
声音很大,刺的慕容千觞微微的有点皱眉。
“公主,别闹了。”慕容千觞沉声说了一句。他现在是通缉犯啊,公主殿下这是要将所有人都引来才罢休吗?
这句话好熟悉。公主殿下的表情呆了一下,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慕容千觞转入了山林之中,跑了好一段山路,这才停在了一个小破木头房子前面。
这几天他就住在这里。
他抱着公主进了房子,将公主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床上他收拾的很干净的。
公主一接触到床,马上手脚并用,朝墙角缩了过去,她等着一双大眼睛,惊骇的看着慕容千觞,”你想要做什么!”公主殿下摸了摸四周,没有找到任何武器,公主殿下好懊悔,她应该戴一枚簪子的,至少关键时刻还能戳他一下。
“公主。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也不要再和我闹了好不好。不要假装不认识我。我找你找了好长好长时间。”慕容千觞虽然察觉到公主的异样,但是他的心底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他在床边坐下,看着公主殿下的眼睛说道。
他的心微微的沉下,从她的双眸之中,他竟然看不到半点的思暮和留恋,又的只是惊吓和探究。
他的公主这是怎么了?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公主微微的皱眉,“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居然还敢劫持我!你真的是胆大包天了!念你对我还没做出什么不良的举动,你赶紧将我送回我夫君的身边。不然等我夫君找来,他一定会杀死你的。”
这个人敢劫持公主,已经是滔天的死罪了。
不过公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让他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劫匪长的实在是太帅气了的缘故吗?
公主殿下仔细的看了看他的五官,随后微微的撇嘴,是很帅气,但是她的夫君也很漂亮啊,两个人站在一起,似乎夫君更好看一点呢。
漂亮有个屁用!公主殿下忽然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奇怪。
再漂亮,他也是个劫匪!
夫君!将她送回给她的夫君!这两句话如同雷电劈响在慕容千觞的头顶,让他的身形微微的一晃,他只觉得自己气血翻涌,一口血涌了上来,他忙低头捂住自己的唇。
公主殿下闻不得其他的味道,他匆忙的起身,跑到了外面,才让那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的心底一阵的绞痛。
她的夫君明明就是他啊。
他明媒正娶,将她从皇宫之中接了出来,三书六礼,三拜九叩,正式的与她拜了堂。
难道这一切她都忘记了吗?
对了,她都经历了什么?慕容千觞猛然惊醒,公主不记得他了。
他匆忙的弄水清理了一下自己,再度回来,却见公主已经蹑手蹑脚的下地,出门,想要跑走。
“你去哪里?”慕容千觞负手问道。
“自然是回到我夫君的身边!”公主一惊,转过身来看着去而折返的帅气劫匪,心底懊恼,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的夫君是我。”慕容千觞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他走过来,不顾公主的拍打,再度抱起了她,将她抱回了房中,重新放在了床上,然后他脱下了她的软鞋,穿着这样的鞋子,挺着那样的肚子,她也想走山路。
慕容千觞的心底既是酸楚,又觉得有点好笑,她果然一如既往的作。
慕容千觞抬眸,心神恍惚,他朝公主殿下伸出手去,想要碰触一下她,没想到他的手臂却被她快速的捉住,然后她一低头,如同小兽一样张开嘴直接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慕容千觞的眼眸一缩,本是想将手撤回的,但是一转念,他就停止了他的动作,她想咬就咬。
除了放开她,其他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痛感从手臂被咬的地方传来,慕容千觞微微的一皱眉,公主这是下死口啊。
公主殿下感觉到血腥气隔着他身上的布料传入了自己的嘴里,她不得不放开了那帅气劫匪的手臂,头偏到一边哇哇的干呕了起来。
慕容千觞再度叹息,她为什么不记得了还是这么作呢。
非要将自己作的这么难受才肯罢休。
他如同往常一样轻轻的拍着公主的后背,等她的气顺过来了,才开口,“以后别这样了,你的身体这么差,闻不得怪味道的。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公主殿下将自己呕的眼泪汪汪的,好像这个情景也在她的脑海之中出现过。
公主殿下有点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劫持了她,但是一直都对她十分好的劫匪。
“我应该认识你吗?”公主开口,声音清淡而疏离,让慕容千觞的心底泛起了一阵阵的寒气。
他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公主不要他,不认他了,他该怎么办,但是没想到真的会有这样的时候。
公主的样子不再说谎,他分辨的出来。
公主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慕容千觞心底升起了绵绵密密的痛。
她真的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
慕容千觞张了张唇,但是面对着公主那双带着质问眸光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是什么才好了。
公主殿下十分专心的看着那个劫持她的帅气劫匪,那张脸越看越觉得熟悉,她应该是在哪里见过他。
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公主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拂开那拧成一团的结,但是她的手伸到一半就收了回来,公主殿下也有点愕然的看向了自己的手,她是抽风了吗?居然会对一个劫匪有熟悉的感觉!
362 白忙一场 为WSWSY的水晶鞋加更
风无尘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室内似乎还残留着云初身上的味道,床铺还留有她躺过的痕迹。但是现在斯人已去,楼台空明。
“找!”风无尘寒声对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们说道。“他们跑不远。”
“是。”众多侍卫马上退下,风无尘想了想,跑去了书斋。拿出了他的卦石。
他要先确定一下公主的方位。
他心浮气躁,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无论他怎么告诫自己要静心凝神,那心底却依然好像无数的蚂蚁爬过一样的纷乱复杂。
起卦若是心不如明镜一样,卦石不会灵验的,他知道。
但是他真的静不下来。
那个黑衣人一定是小师弟。
除了他。没有人还有那样的速度和身手。
公主会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吗?
不行!他不准!公主和他相处了几个月,他觉得这几月之中,她就是他的妻子。
她会笑颜如花的等他回来,会和他巧语倩兮,她会撒娇,会耍小脾气,她看着他的眼神是专注的,她的眼底没有其他人,只有他。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风无尘一挥衣袖。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稀里哗啦的,东西碎的碎,滚的滚,瞬间就满室的狼藉。
是啊,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是真是假又如何呢?只要公主过的开心就好了啊。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不快乐呢。
风无尘颓然的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之中,这一切都是他偷回来的,可是他不准备还回去。
他与公主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公主曾经指婚给他的!
风无尘忽然起身,匆忙的走到地牢之中。
德娜虚弱的歪靠在墙壁上,听到有人进来,她微微的张开眼睛。
替公主抱住孩子。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心神,她最近几年都恢复不过来的。
德娜心底很明白。
见风无尘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德娜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风无尘停住脚步,目光闪烁的问道。
“你能如此的失态来找我。必定是公主丢了。”德娜笑着笑着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风无尘微微的皱眉。“你要怎么样才能恢复元神。”
“难。只有慢慢等。”德娜还是看起来比较开心,虽然吐血了,但是她丝毫都不在意。
“你能找到公主在哪里吗?”风无尘寒声问道。
“找不到。”德娜十分坚定的说道。她看着风无尘的眼底在闪光,又笑了起来,“你就是对我用搜魂术也没用。我是巫医,不吃你那一套。你还是留着精神和力气多派点人去找公主殿下。”
风无尘闻声,摔袖而出。
慕容千觞现在是通缉犯,他必定不敢在外面露面。而公主生来娇贵,就算是住在他这里,好好有人伺候着,也时不时的晕倒,况且公主殿下马上就要临盆了,慕容千觞带着公主殿下必定走不远。
“来人!”风无尘对手下说道,“将范围固定在周边二百里的距离一点点的搜,所有稳婆和大夫一家家的问。“
他就不信了,慕容千觞能翻出他的手心去!
还有京城的局面一定要快,如果被公主回到京城之中,很可能就会破坏掉他的计划。公主殿下这个变数,他早该除去,却又舍不得。
风无尘能想到的,慕容千觞也想到了。
他翻开了小公主留给他的大包袱,心底松了一口气,小公主考虑的真周到,里面几乎什么药都有,安胎的,定神的,止吐的,都是针对她长姐一切毛病,另外还有药方,都是严谨开出来的,单看字迹慕容千觞就能认出来。
有了这些,他与公主暴露的机会就少很多。
慕容千觞常年在外征战,有的时候也要和程嘉一起出去山里找草药,所以他仔细的看了看那些方子,里面大多数的药草都是他认识的。慕容千觞点了公主的**道,让她安稳的睡去,自己则用最快的速度乔装改变了一下,找到官驿,给长安公主府送信,他用的是小公主留给他的印鉴。
小公主思虑的真的太周全了,她怕慕容千觞找到自己的长姐之后不能用最快的速度联络自己,所以才留下这个印鉴,只要找到长姐,看到印鉴,她就马上将严谨送过来。
毕竟长姐就要临盆,慕容千觞一个大男人必定束手无策,就是找了外面的接生婆,小公主也不放心。唯有严谨在她才能定心。
小公主回京之后,就发现局势比外面传闻的还要严峻。
母后被关起来了,她想见一下母后,父皇根本就不同意。
岐山叔被罢黜之后,听说他离开了京城,小公主跑去找云亭,就连云亭都说不知道岐山叔的下落是什么。
这叫小公主真的一筹莫展。
还有云文霍,他得知自己的母后被关之后,长跪勤政殿,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跪的自己病倒了,他那书呆子,哪里经得起跪上一天一夜啊,不光将自己跪坏身子,还触怒了父皇,父皇现在禁了他的足,罚他在东宫反省自身。任何人不得探视!
小公主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要是长姐在就好了。
嘉元帝撤了蓝封和收了楚家的权利之后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他收的太快,楚家也放权放的太快,楚家一撂挑子,几十年来形成的一套运行的体系就迅速的崩塌掉了。他的任何关于粮农的政令都不能上传下达,阻碍重重。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粮农并不是他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事情。
各地大小的官员原本是听从楚家调遣的,现在楚家一说不管了,那些农桑官员马上自己各自为政起来,你说你的,我做我的,粮食价格南北差异甚大,乱七八糟,北方粮少,天天涨价,百姓叫苦不迭,南方的种粮大户因为粮食太过便宜也在纷纷屯粮不肯再卖。
嘉元帝的脑袋顿时一个比两个大。
他不得不抓来了他的好弟兄,郑王。
郑王简直对那神秘先生已经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地步。
按照他的步骤,孟岐山被罢黜,陛下身边根本连一个可以仰仗的人都没有,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寿山王云亭,只是陛下觉得他是孟岐山的弟子,虽然姓云,但是骨子里并不是他的儿子,所以对寿山王,他也有所忌讳。
”你,替朕看看这农桑粮食的事情要怎么弄才好。”嘉元帝揉着自己的脑门,苦恼的说道。他一烦起来就想叫孟岐山,却发现孟岐山已经被他罢黜了,而且现在下落不明,嘉元帝没有办法,只能将郑王找来。
“是。”郑王得了天下最大的美差,一出了皇宫的大门马上恣遛一下回了王府。
他先是回府关起门来大笑三声,随后马上唤来亲信,叫他去联系那神秘先生,问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神秘先生的回答竟然是暗中联络楚家。
郑王先愣了一愣,随后喊了一声高!实在是高!
这神秘先生无形之中将楚家这个虽然看起来被折断双翼的老鹰给拉拢到了他的身边。楚家的财力惊人啊,只要他们暗中平衡粮价,利益与他均分,他岂不是发达了?
楚家一定喜欢做这种事情的!这不光是他们的老本行,而且即便只是和郑王均分利益,那利润也大的吓死人。
陛下即便是收了楚家的权利,但是却只是从明面转到了暗面,大齐禁止贩运私盐,却没有禁止贩运粮食。主要楚家伸手,大齐的粮食之王依然是楚家的。
只是现在楚家要将一部分利润吐出来给他而已,因为他手中有权!
算来算去,嘉元帝还是什么都没捞到!却白白的送了一个大实惠给他。
郑王现在坐着在笑,躺着也在笑。
想他现在手中有粮,有西北军,有钱,那神秘先生还保证一旦他需要铁器和马匹,这些都不需要他出面,由神秘先生自己办妥贴,那这大齐的天下还用的着他那个皇兄来坐吗?
他曾经问过若是大业得成,神秘先生要什么,他说的很明白,一个异姓王的封号,一块封地足矣,就连封地的位置他都想好了,毗邻南疆,与江川郡王作伴。
这个要求简单啊,不过就是一块地,一个异姓王罢了,郑王得到的却是整个大齐的天下啊,相比之下,那点代价简直微不足道,他给的起。围狂池圾。
慕容千觞很少点公主的**道,上次点了公主殿下的**道,她发了老大一顿脾气,而且她本来就气血弱,点**之后他要费好长的时间去替公主殿下梳络经脉。
一半情况下,他都是由着公主殿下胡闹,等她作够了,也就好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去送信,不能照顾公主,更不能让她等他,公主殿下会趁机跑掉的,所以慕容千觞才点了公主殿下的睡**。
等他用最快的速度回来,他提着的心才落地,公主依然安安稳稳的睡在床铺上。
他坐下来,将公主纳入了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不管她以后会不会想起他来,他都不会再和她分开了,一步也不离开。
363 既然被发现,那就一战
公主殿下睡的是极其不安稳的。
这好几个月,她总是会在睡梦之中朦朦胧胧的感觉到什么,但是那种感觉太过飘渺,让她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自己做了一夜的梦。
这一次,她又在做那个梦了。只是这一次似乎这个梦有了实质性的东西,她能感觉到一个怀抱,一个她熟悉至极,又好像会有畏惧的怀抱。
她在和自己拉锯,明明觉得这个怀抱十分的让她喜欢,又觉得如果沉浸在里面的话。好像会有什么不妥。
就连公主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矛盾的想法。
公主殿下猛然惊醒,真的发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她抬眸,欣喜,“世子!”不过对上的却是一双充满了沉痛的双眼。
公主一惊,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却被他死死的搂住,公主明明应该是生气的,但是在看到那双眼眸的瞬间。她又好像有点气不起来。
世子慕容千觞本来因为察觉公主醒来而变的欢喜的心瞬间被那世子两个字给封住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底在痛,那种痛让他压抑的想放声大叫,但是他又怕吓着公主。
公主要推开他,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唤醒公主的记忆,他乱极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她。
可是公主真的很不老实,见自己挣脱不开,她开始又掐又打,慕容千觞的衣襟被她揉的皱皱的,他任由她打骂着,无论她怎么说,他就是不松手。
他会打仗,但是对于这些事情却很笨。没有公主当初那样花样百出的戏弄他,引诱他,接近他。他只有用他自己觉得对的方式来抱住公主。
公主哪里拧的过慕容千觞,累的气喘吁吁。手脚抬不起来了,也就停战了。
公主被禁锢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的**着,“你真是找死!”
慕容千觞闻声,惨然的垂眸看着公主,如果她真的离开了他,那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为了她放弃的是什么,他的爵位。他的军职,他都不去管了,他的仇恨也不再提了,他已经完全的为了她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一切,甚至连慕容家的荣耀也不想再去争回来了,如果这一切过后,他还是失去了她,那他真的没什么存在的意思了。
“他不是你的夫君。”慕容千觞干涩的开口,“我才是。”
“胡说!”公主怒目,她被压在他的胸口,累的抬不起胳膊来,只能抬眸看向他,“风无尘是我的夫君,你是劫匪!”
“那你初见我的时候,为什么会不自觉的朝我走过来?”慕容千觞看着公主发怒的眼睛,她就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漂亮。“你只是忘记了过去。”风无尘,呵呵,他早就想到那个世子应该是师兄,因为别的世子不敢将公主私自藏起来。
公主的记忆丢失,应该也是师兄的“杰作”。慕容千觞的心底升起了一片寒霜。师兄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只因为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吗?但是他也真真切切的告诉他,他和公主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他在插手了。
“我的过去里面就没有你。”公主傲娇的一撇嘴。
慕容千觞闻言,只觉得有点天旋地转,他的心口一痛,气血翻涌,他知道自己的内伤又因为公主的非常绝情的话而发作了。
他只能放开公主,翻身坐了起来,捂住了唇,好一会他才将刚才那阵乱窜的真气压制下去,没让那口血吐出来。
公主骤然被放开,想要从他的身边爬开,逃走,不过看看他脸苍白,眉头紧锁,又觉得好像心底有点隐隐的不舍。
她为什么要去不舍一个劫匪?围医司圾。
公主也有点气闷。
慕容千觞的耳目清明,虽然受了内伤,但是还是十分的警觉,他忽然贴地倾听了一下,随后将小公主交给他的那只大包袱朝自己的肩膀上一扛,然后长臂一展,将公主捞入了怀里。有十几匹马朝这边来,附近的农户是不会有这么多骑马的,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带着公主先避开。
“你干嘛?”公主惊呼。
“走。”慕容千觞解开了墨云的缰绳,拍了一下墨云,墨云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一样,撒开四蹄,撒欢的就跑进了树林之中。
慕容千觞抱着公主飞身上了一边的大树,虽然是秋季,但是树叶还没有全部落光,能勉强的将他们的身形遮蔽住。
他点了公主的哑**,十分抱歉的看了公主一眼,随后朝属下看去。
没过多久,十几名骑马的侍卫就沿着山路跑了过来。
“那边有个木屋。”
“进去看看。”
他们在木屋前下马,进去看了一看,“不过就是巡山人的临时房子。”
“怎么会这么干净?”有人问道。
“大概是刚刚有守山的人住过。”
“那劫匪抓住夫人,定然会仓皇逃窜的,继续找找。”
十几人没见到有什么异样,也就准备上马离去。
公主在树上也看着真切,她有点着急,打她是打不过慕容千觞的,**道又被他封住,发不出声音来,眼看着来救她的人要走,公主一急,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她脚一蹬,将自己脚上的软鞋踹飞出去,正好啪的一下,落在了一个人的马前。
那个侍卫都准备离开了,忽然天外飞鞋,还真的将他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是一只绣花精美的软缎子软鞋,上面还嵌了珍珠的,十分的名贵。
“公主殿下的鞋!”他大喊了一声,随后抬头朝上看去。
“夫人在那边!”那侍卫指着慕容千觞和公主殿下藏身的地方喊了起来。
慕容千觞显然没想到公主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示警,他垂眸,对上的是公主挑衅的目光。
唉,慕容千觞微微的叹息,殿下的胆子也太大了。
“别让他们跑了!”十几个人 有人下马,上树,有的拉开了弓箭,几只羽箭嗖嗖的射向了慕容千觞,慕容千觞腾身闪过。
他的内伤刚刚发作,调息不是很均匀,所以刚才他才选择了躲避起来,而不是带着公主用轻功跑走。他怕自己的内息不济,坚持不了多久。
骑马就更不敢了,公主的肚子那么大,他不确定是不是经得起骑马的颠簸。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一战。
慕容千觞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杀意,他不会给这十几个人活着的机会。
他打了一个口哨,墨云仰着四蹄从山林之中奔跑了出来,在经过慕容千觞藏身的树下的时候,慕容千觞抱着公主从树上一跃而下,正好落在了墨云的背上。
他的长枪就挂在墨云的马鞍上,慕容千觞单手揽着公主,单手提枪,回身一扫,枪尖闪过一道寒光,瞬间就扫倒了两名侍卫。
公主殿下睁大了眼睛,惊骇的看着紧紧搂住自己单手持枪的男子,那动作一气呵成,帅气的让公主殿下差点拍手叫好,不过一想到这个人是劫持她的劫匪,公主殿下马上张嘴在慕容千觞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慕容千觞吃痛,手臂微微的一缩,公主殿下不怕死的居然想跳马。
这可这的是将慕容千觞给吓坏了,他枪都不要了,撇了武器,双手捞住了公主的身子。
“你是真的要吓死我吗?”慕容千觞眼带沉痛的看着公主。
公主殿下微微的愣住,她跳马逃跑而已,为什么会吓死他?是他要吓死她了才对。
剩下的侍卫见慕容千觞走神,纵马过来,想要偷袭,还有躲在一边放冷箭的,慕容千觞一边护住公主,一边觉得气血运行不顺,虽然躲过了大部分的攻击,还是被一枚冷箭射中了肩膀。
其实这枚冷箭他也能躲过去的,只是他发觉自己要是闪身的话,这箭射的就是坐在他身前的公主殿下,慕容千觞唯有一咬牙,生生的挨了这一下。
剧痛从肩膀受伤的地方蔓延开来,慕容千觞怒极。
倒不是因为自己被暗算了,而是因为这些侍卫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出手,难道他们就不怕伤了公主吗?
杀神大人生气的后果十分严重,慕容千觞重新将公主固定在自己的身前,调转马头,催动墨云,他一弯腰,捡起了被他扔在了地上的长枪,长枪一到了他的手中宛若活了一样,如同灵蛇出洞,闪电一样的朝前刺去,直接挑翻了一名策马正面迎向他的侍卫。
随后他抛出了长枪,长枪在空中带着呼啸声,直直的扎入了另外一名侍卫的前胸,但是势头未停,枪从他的身体之中贯穿过去,依然带着奔雷一样的速度,扎入了他身后另外一名侍卫的胸口。
枪尖才没入他的心口,慕容千觞纵马便至,手握枪杆,一挑,那人被直接挑飞甩了出去,正好砸中的一边的两名侍卫,两名侍卫被砸倒,还没等爬起来,就看到眼前亮银闪过,他们两个双双毙命。
剩下的几个人见慕容千觞宛若天神降临一样勇猛无比,心底也有点发怵,有人想跑,有人想继续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