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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隐仙者     无尽破碎txt下载     无尽破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章 劈风破浪觅前仇

    这套功法也是玄门正宗,深得玄门最重根基的真意,修炼时一丝差错都出不得,一定要按原始顺序,从头到尾的来修炼,若是跳过或者错过了某一副图,那所筑的根基就不完美,不能臻至玄门最上乘的境界。

    原著中的凌云凤就是因为筑基时偷懒,略过了开头的十二副坐功图像,反倒舍近求远,等把壁间图解学完,悟出走错了路,最终虽然本身资质尚可,但是成就终究不能与三英二云比肩。

    有此教训在前,独孤凤自然要对老蚌和初凤、二凤三人认真提点。老蚌潜修数千年,一直没得上乘真传,如今学了《白阳图解》自然是一丝不苟,不敢懈怠。初凤天资聪明,xìng情稳重,修炼起来也同样认真刻苦。而二凤虽然单纯,但却胜在老实听话,对独孤凤的指点十分信服,用功之勤,还要略略胜过初凤。

    老蚌三人苦修不辍。独孤凤也没有闲着,按照原剧情,再过一年,老蚌就要转世离开,三凤姐妹也要出海,回到安乐岛为父亲报仇。独孤凤暂时无意弄出太大的动静,自然不会更改原本的命运线。

    因此独孤凤闲暇无事,就去海中取写珊瑚珍珠、玉贝灵石,以三昧真火将珊瑚珍珠融化,再用先天一气淬炼,最后拉出一道道晶丝,编织出一件件华美jīng彩的羽衣霓裳,以备出海时穿戴。

    除此之外,独孤凤还去海中巡游,寻找些海底寒铁、乌金玄铁之类的矿石,尝试着以这个世界的炼剑之法修炼几把飞剑。独孤凤如今的修为已经地仙一流,海中的鳞介凶兽自然都不是她的对手,那些冒然向她挑衅的凶兽最终无一例外的都化为了她炼剑的材料。

    这九年来,独孤凤一直虔信练气,根本无暇依照天书秘籍上的炼宝之法修炼法宝,直到如今修为达到一个瓶颈,才停下修炼,闲暇之余,借着天书上的炼宝之法,小试牛刀,练出了几把飞剑。

    蜀山世界的炼剑炼宝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系统工程,材质的选择,真火的淬炼,灵药的洗练,特殊的环境孕育,种种条件缺一不可。炼制一件强大的法宝,是十分费时费力的事情,往往甚至贯穿一个修行者一生的全部时间。

    以最著名的南明离火剑为例,达摩老祖炼制这柄剑器,将材质从有形有质练到无形无质,又从无形无质练到有形有质,一共重复了十九次之多。工程的浩大,由此可见一斑。

    当然独孤凤现在炼制的几柄飞剑,自然是不能与南明离火剑相比的,她只是小试牛刀,试试这个世界的炼器之法而已。现在距离紫云宫后宫金庭玉柱藏宝开启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她们出宫报仇,总不能空手而去。独孤凤随手炼制的这几柄剑只是为了给初凤、二凤使用而已。并不打算依靠它们作为未来的随身法宝修炼。

    光yīn易过,转眼又是一年时光。

    这一年来,初凤和二凤便照着独孤凤所传的白羊图解熊经鸟伸,一一练习起来。先只是照本画符,不问有效无效,一口气练习上十多次,再挨次往下练去,把三百六十五像一一练完。

    初时修炼不久,便觉出有些意思,一式有一式的朕兆,不禁越发入迷。到了最后连饮食都顾不得用,只是每rì勤练不已。最终将三百六十五式彻底融会贯通,无论是顺练,逆练,或者颠倒错乱,都自有一股气机随机流动,内外动静,宛如一体。如此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渐渐功力深厚,根基凝实。

    这一rì,老蚌功行圆满,已经到了转劫投胎的时间。她先带独孤凤三人游遍紫云宫上下百里、六十三层空间,最后带着三人来到了一处玉池边,依依不舍的道:“我本不愿离别,只是介类禀赋太差,我好容易炼到今rì地步,如不经过此一关,休说飞升紫极,游翔云表,连海岸之上都不能游行自在。所幸仙家rì长,不在这点时间。最多十数年,我就能超劫回来,重逢之期,定然不远。”

    初凤和二凤对这位一手将她们教养长大的“母亲”自然依依不舍,拽着老蚌的手,哭泣着不放松的。

    老蚌亦是十分不舍,只是长叹一声道:“我虽然元胎转劫投身,但是本体还留在此地。我走之后,你们如思念太甚,仅可下到水底观看。”

    说着神念一动,池中翻滚,珠飞玉涌,像开了花一般。一点银光闪过,池水的正中心,浮起一个两三丈大小的蚌壳。

    蚌壳打开,正当中盘膝坐定一个妙龄少女,容貌身段与老蚌rì常幻形一模一样。而在蚌口边缘,尽是些龙眼大小的明珠,银光耀目,不计其数。

    老蚌现出本体让独孤凤三人观看之后,又道:“这就是我的的母体,现在池中心深处玉台之上。只是壳中有许多明珠,俱能辟水照夜,千万不可妄动。我此去如果不堕魔劫,异rì重逢,便可取来相赠。此时若动,彼此无益。”

    初凤和二凤不明白老蚌嘱咐的意义,心中自有悲痛,自然满口应允。

    独孤凤却知道异类之中,蚌、蛟、蜈蚣、蜘蛛之类所结元丹明珠,正是道家修炼第二元神的上品灵物,如雪魄珠、乾天火灵珠之类都是此类中最著名。老蚌数千年修行,不仅仅生出灵智,甚至还修出了人形的元胎,无论是灵xìng还是元胎都要远胜产出乾天火灵珠的文蛛,再加上她最善于产珍珠的蚌类元身,可以说她本体产出的那颗元珠,其品质必然远胜乾天火灵珠。

    只是这枚元珠对于修道者是无上瑰宝,对于老蚌来说更是关乎到她能否成道的根基之物。老蚌倒是不担心独孤凤三姐妹起异心,只是担忧她们无意之中将她的元珠取走,损伤她的元体根基,这才特意嘱咐。

    独孤凤向老蚌道:“恩娘放心吧,我会看护好你的元体,等到仙宫开启,两位姐姐有自保之力后,我就去接引您的转世之身。”

    老蚌点头道:“我此番转劫,预计在闽浙沿海渔民置户之中,你到时可去那里寻找踪迹,将我度到此间。我因元胎生得美秀,屡遇海中妖孽抢夺,几陷不测。此去投人,除双目与常人有异外,相貌必然与现在相似,仍不愿变丑,不难一望而知……”

    老蚌一面谈说,一面又将独孤凤三姐妹抱在怀中,亲热了一阵。算计时辰已到,才依依不舍的别了三女,投入池底。

    只见蚌壳紧闭,微露一道缝,一道银光细如游丝,从蚌口中飞将出来,慢腾腾往外飞翔。初凤和二凤知道那便是老蚌的元神,连忙追出哀呼时,那银光也好似有些不舍,忽又飞回,围着三女绕了几转。倏地声如裂帛,响了一下,疾如电闪星驰,往宫外飞去。

    初凤和二凤毕竟年幼,至亲骤然别离,自然伤心不已,痛哭了好些时rì。

    独孤凤为了转移两位姐姐的注意力,索xìng提起为父亲报仇的事情。二女果然牢记父仇,在独孤凤的劝说之下,顿时化悲伤为复仇的动力,决议离开此处仙宫,返回人间,为父亲复仇。

    初凤和二凤远离尘世,从来没有与外人接触过,也不知自己能力究竟太小,只记得当年岛上人多,恐怕自己不是对手,因此商量了一阵,决计暗中前往行事。

    独孤凤自然对一切知之甚详,只是对初凤和二凤来说,为父复仇,还是自己尽心尽力更有意义。因此,独孤凤也不说破,只是取出早已经制造好的霓裳羽衣,和几口飞剑,交代初凤和二凤穿戴上。

    初凤和二凤久居仙宫之中,从来都是赤身**,没有衣服的概念,对独孤凤拿出来的华美衣物顿时十分的好奇。她们倒是分不出衣衫的好坏,只是出于女xìng的本能,对这种流光溢彩、晶莹闪耀的霓裳仙衣十分的喜爱。

    至于独孤凤送给初凤和二凤的两口飞剑,都是长有一尺,一青一红,青光那口,幽光湛湛,宛如清潭。红光那口,却是明艳鲜亮,宛如长虹。更兼造型jīng致典雅,与衣服一般jīng美,让初凤和二凤比见了衣衫还欢喜。

    初凤按照独孤凤传授的御剑法门,试着将剑轻轻往前一掷,只见青剑顿时化作一道矫健的青光,一旋一绕,就将前方的一片珊瑚丛绞的粉碎。

    初凤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回抓,那道青光果然又被抓了回来,老老实实的落在她的手中,十分的听话。

    初凤见了飞剑的威力,顿时升起十分的信心,立时决议出宫为父亲复仇。

    到了动身那rì,姐妹先往方良埋骨处与老蚌遗蜕藏放之所,各自痛哭祝告了一场。各人持了一只柄飞剑,离了紫云宫,钻出地窍,穿浪冲波,在独孤凤遁光包裹之中向着安乐岛飞驰而去。

    安乐岛,当年三凤的父亲方良,带着广东一代渔民,冒死出海,披荆斩棘,才开辟出来的一片世外桃源。

    如今,这片昔rì的世外桃源,却是一片乌烟瘴气,乱作一团。

    原来自方良死后,这十二年的工夫,安乐岛一班老成之人死病残疾,零落殆尽。

    杀海方良的凶手俞利,因去了眼中之钉,益发一意孤行,姿情纵yù起来。

    他先是为了满足私yù,将所有岛中少具姿sè的妇女,俱都纳充下陈。又在海边造了一所迎凉殿,供夏rìyín乐消夏之用。

    后来索xìng招亡纳叛,勾结许多海盗,进犯沿海诸省,声势浩大。地方官几次追剿,都因海天辽阔,洪波无际,俞利党羽慓悍迅捷,出没无踪,元庭官府奈何不得。

    rì子一多,渐渐的声势越来越大,地方官进绞不利,层层上报,传到元主耳内,元主哪里容得,便下密旨,派了大将,准备大举征伐。只是俞利仍是每rì恒舞酣歌,醉生梦死,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第八章 因缘牵引会前尘

    独孤凤三人一路水行无阻,转眼到了安乐岛海洋,隐身在礁石波涛之下,遥望着当年出生之地。

    独孤凤算计好时rì,今rì报仇之时,正是杀父仇人俞利的生辰。

    此时夏秋之交,天气炎热。俞利带了许多妃嫔姬妾和手下一干党羽,在迎凉殿上置酒高会,强逼着中原掳来的许多美女赤身舞蹈,以为笑乐。

    初凤和二凤隐身在礁石波涛之下,将岸上的一切情形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当年父亲被暗害之时,她们尚且年幼,又未亲眼见到遇害过程,因此还不知真正仇人是谁。只是隐约记得当初将她们姐妹抛下海的几人的相貌,一时都在凝神细想,暗中察辨仇人面貌。

    初凤二人正在分辨仇人,忽然看见数人押了一个绝sè少女,由海滨山坡那边转了出来,径直向迎凉殿上行去。

    那少女虽然双手被绑,但是仍然不屈服,一路挣扎喝骂,力竭声嘶,花容散乱。只是寡不敌众,眼看快被众人拥到殿阶底下。那少女忽然挣断绑绳,仿佛燕子飞云,从殿阶上纵起一丈多高,跳出诸人的包围,一路横冲竖撞,飞也似直往海边跑来。

    顿时海岸上人声如cháo,贼众慌忙围堵,齐声喝喊:“不要让她跑了!”

    海滩上贼兵虽众,但是那少女身怀武功,又情急拼命,存了必死之志,那些拦路围堵的匪众,都禁不起她一阵乱抓乱推,不一会工夫,便被她逃离海边不远。

    少女跑的急,后面的追兵追的也急,当先一人一边紧紧追赶,一边高声喊道:“

    后面追的人也已快临切近,为首一个,正是三女适才认出的那个仇人,一面紧紧追赶,一边高喊道:“海cháo将起,小心将大王的美女淹死,你们还不快预备船去!”呼喊见,几个纵落,已经追到了少女身后两三丈远近。

    初凤和二凤在水里看的分明,一眼就认出了这为首追赶的一人,正是当初将她们姐妹三人捆入麻袋,扔进海中的仇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凤扬起手中的飞剑,就要飞出去取仇人的首级,初凤xìng情稳重,连忙拦住二凤,道:“且不忙杀他,再看看还有何仇人。”

    二凤闻言暂时按捺住通红的怒火,仔细的在海边人群之中巡梭,果然又发现了当初的几个仇人的身影。

    于此同时,那少女眼看逃到海边,正要一头蹿了下去,投海自尽。不料后面突然飞来一条套索,当头罩下,拦腰圈住,拉扯之间,一个立足不稳,绊倒在地。

    那少女倒地所在,离海不过数尺远近,正是独孤凤三人潜身的一块礁石波涛上面。二凤看到那少女挣扎不止,想起当初被人捉住沉海时的情景,顿时升起同病相怜之意,不禁将目光投向独孤凤,露出请求出手之意。

    独孤凤自然认得那个奔逃的少女是谁。她名叫邵冬秀,原是中土一对镖师的女儿,因举家大小出海行船,全丧生在一干海岛之手,海盗见她长得貌美,准备将她献给匪首俞利,却恰好遇到回安乐岛复仇的三凤姐妹,被三凤救下。

    在原剧情之中,冬秀因帮助三凤姐妹复仇,出力甚大,深得三凤姐妹的信任。只是她私心太重,心机又深,先是为了享受人间富贵,掌握安乐岛权柄,诱惑三凤姐妹留住凡尘,若非初凤道心坚定,根xìng深厚,没有像二凤三凤一样受到诱惑,坚持回到紫云宫,只怕就要错过紫云宫开启的机会,错失仙缘。

    之后安乐岛毁于火山天灾,冬秀幸运的逃过一劫,跟着三凤前往紫云宫修行。只是她的虽然有修仙资质,也能修成散仙一流,但是却凡心甚重,尤其是在修炼天魔秘法之后,自身的本xìng缺点更是被千百倍的放大,与三凤一起,成为了紫云宫一切祸端的根本毒瘤。

    若是以独孤凤的xìng格,根本懒得离她。只是看到姐姐二凤的同情哀求之sè,又想起冬秀此人虽然私心太重,心机又深,不适合修道,但是也并非完全没有用处。正所谓天生一才,必有所用,哪怕是砒霜剧毒,也可在妙手神医之中作为救命之用。冬秀此人,非修道之才,却是主政和宫斗的一把好手,若是用的地方对了,也能发挥很多作用。

    因此独孤凤微微想了一下,就同意了二凤的请求,道:“姐姐尽管出手,先救下那个女孩,再将那蓝二龙一并捉走。”

    初凤美目一亮,顿时面露喜sè,恍然道:“三妹说的对。这蓝二龙是当初害我们姐妹的凶手,谁是害死我们父亲的凶手,他必然知晓。我们把他一并抓走,拷问幕后真凶。”

    二凤见两位姐姐都应允,顿时按耐不住,双手一指,掌中的那口莹莹飞剑顿时化作一道长虹,向蓝二龙卷去。

    那为首追来的蓝二龙,正是当年方良家中所用的激ān仆。当时俞利害死方良之后,就将所有同谋的人全都设计除去灭口。只有蓝二龙因为乃兄是俞利膀臂,功劳最大,害死同党的计策又是他兄长所献,俞利深知他弟兄二人不致背叛,不但饶了他,还格外加以重用。

    蓝二龙仗着俞利宠信,无恶不作,气焰逼人。他用套索套住逃走的少女,见鱼已入网,不禁心中得意,同时暗想:海边礁石粗砺,不要伤了这女子的嫩皮细肉,使岛主减兴。便停了拖拽,趁着少女在地上挣扎,站立不起之际,往前猛扑,准备好生生擒回去献功。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自海中飞出一道长虹,如匹练一般,绕着俞利和少女一旋一裹,就将两人一同卷入了海水之中。

    海边上追来的众人本来见少女被蓝二龙套住,都知他脾气乖张,从不愿意别人分功,便都停了脚步,免得被他敌视嫉视。

    如今看到蓝二龙和那少女突然被一道虹光摄入海中,顿时震惊不已,无不止住脚步,胡乱嚷嚷道:“蓝将军被海怪擒去了,赶快救呀!”只是喊得虽响,却无人敢上前去。

    那俞利在殿阶之上,得了消息,顿时大怒,喝骂道:“你们都是废物,还不下水去追!”

    安乐岛上生长的人,许多都在水上讨生活,全都习于游泳。有那素来胆大的,迫于俞利威势,仗着人多势众,也都随众入水。

    只是等到俞利手下岛人到了海中,但见洪波浩森,一片茫茫,只有鱼虾来往,哪里还有什么海怪的踪迹可寻。白白在海中胡乱泅泳了一阵,一无所得。只得上来复命,说人被妖怪擒去,连影子都看不见丝毫。

    俞利好好一个生辰,原准备乘着早秋晴和,海岸风物清丽,在别殿上享受yín乐。不想祸生眉睫,无端失去一名得力党羽和一个心爱美人,好不扫兴。只得迁怒于当时在侧的几十个侍卫,怪他们未将美女拦住,以致闯出这般乱子。一面又命人准备弓箭标枪,等妖怪再来时,杀死消恨。

    其实以独孤凤的能力,想要报仇,并不需要这样麻烦,只要径直上前,将俞利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就可大仇得报。只是这个世界因果体系十分的严密,与玄门正宗的修行一样,在初始阶段的一点点微小差异,都会在未来放大成无比巨大的鸿沟。这些对独孤凤来说,自然无所谓,一切因缘因果,她自可一剑斩开。但是对初凤和二凤却不同,她们毕竟还只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修仙者,并无斩断一切因缘牵扯的大智慧大毅力,因此,修行之道,还是要按部就班,遵循这个世界的体系。

    安乐岛复仇,是三凤姐妹了却尘缘,步入仙道的起始。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在这一切的开始阶段,就仿佛玩游戏选择剧情线一样,选择怎么样的复仇方式却是对未来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纵然独孤凤自己不在意,却也不能不为两位姐姐选择一条最好的路线结局。

    因此,在这场复仇的过程中,独孤凤并未多做插手,尽量让初凤、二凤两位姐姐按照自己的本意来复仇,亲手完成身为人子责任和义务。至于冬秀,独孤凤也同样不打断让她在这场复仇中过多介入。

    独孤凤三人带着冬秀和蓝二龙来到一处无人荒岛之中,

    那蓝二龙醒了过来,一眼看见面前站定三个羽衣霓裳、宛如天仙的少女。

    他久在海上讨生活,也听过无数的水仙jīng怪的传说,突然看到三名身披霞衣、面容绝美、不似凡人的少女,顿时心中惊疑不定,不知自己是遇到了海中jīng怪还是天上神仙,连忙“噗通”跪倒,连连磕头:“仙姑饶命,仙姑饶命……”

    初凤和二凤与他仇深似海,恨之入骨,见他磕头乞饶,完全没有认出自己,不禁冷笑一声,喝道:“蓝二龙,你看看我们是谁?”

    蓝二龙大着胆子抬手,在三凤姐妹脸上看了一遍,只觉得十分眼熟。他当年受俞利指使,潜伏在方良家中为仆役,与三凤姐妹也相处了两年,对她们的容貌自然十分的熟悉,如今被初凤喝问提醒,仔细一想,不禁失声道:“你们不是初凤姊妹?”

    一言甫毕,猛地想起前事,立即住口。顿时心中一慌,暗道不好。

第九章 寻仇讨债得灵兽

    那蓝二龙认出三凤姐妹,顿时心中慌乱,自知与三凤姐妹仇深似海,不可和解,慌忙去摸兵器。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兵器早先吃虹光卷的粉碎,哪里还能找到。

    所幸蓝二龙跌坐的地方碎石较多,情急之下,他随手抄起一块碗大的鹅卵石,劈头盖脸的朝站在最前面的初凤脸上打去。

    也不管打没打中,就势出其不意,翻身而起,一个纵步,便往森林之内跑去。

    独孤凤双手抱臂,悠然的看着蓝二龙垂死挣扎,毫不意外。而初凤则面带冷笑,冷声道:“跑得了吗?”

    蓝二龙埋头狂奔,还没跑出半里地,突然抬头,正看到三凤姐妹立前方,正看着他冷笑不已。蓝二龙顿时亡魂皆冒,怪叫一声,扭头就跑。

    又跑出一里多地,一口气跑到密林边缘,眼见前方三凤姐妹没有再次出现,蓝二龙顿时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放下心来,忽听一阵怪风,自密林中呼啸而起。林中树叶纷飞,呼呼作响。

    蓝二龙猛地抬头一看,只见从林猛然中蹿出一条龙头虎面、蛇身四翼的怪物。那怪物昂着头,高有丈许,大可合抱,巨大的虎口张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长舌吞吐,鲜红如血,正如蟒蛇一般从前面红柳泥沼中婉蜒而来。

    蓝二龙顿时被吓得肝胆俱裂,腿脚发软,慌忙转身奔逃。然而没跑多远,脚下一空,被一块石头绊倒,顿时狠狠的磕在一块岩石之上,腰腹上一阵奇痛,却是肋骨被摔断了两根,噗通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蓝二龙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看到三凤姐妹和冬秀都站在自己面前,正对自己怒目而视。顿时心中一阵冰凉,自己身受重伤,落在生死仇敌之手,必然没有任何活路,一时万念俱灰,干脆闭目受死,一言不发。

    初凤怒视着蓝二龙,冷声喝问道:“蓝二龙,是谁害死我父亲的?”

    二凤亦是瞪着他,怒骂道:“蓝二龙,我父亲当初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害他……”

    蓝二龙自家人知自家事,心知说了实话必死无疑,见到三凤姐妹喝问他。顿时升起微微的希望,只希望三女落水时年幼,认不出自己,还有活命希望,因此对初凤二凤的喝问喝骂,只是一味支吾。初凤姐妹越朝向他喝问,他越摇头装作不解,表示自己不是无辜。

    初凤、二凤问的急了,见他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一味的装聋作哑。顿时十分恼怒,拿起短剑就往蓝二龙身上乱戳。

    蓝二龙乃是凶恶之徒,这些年来做的也是刀头舔血的海盗买卖,虽然被初凤姐妹刺的浑身是血,满地打滚,但是仍然咬牙不说。

    初凤姐妹虽然天资聪慧,但是从小生活在世外仙宫,没有与外人接触过,自然不知道讯问拷打的技巧,纵然心中忿怒,暴跳如雷,但是蓝二龙咬牙坚持,她们也没有其他方法。

    似这样闹了一阵,那被初凤姐妹营救的少女冬秀,已经看出明目。知道三姐妹和自己一般,与此人有仇,顿时大着胆子,上前劝说道:“这厮凶残狡诈,三位恩姊所问之事,必不肯说。小妹从小跟随父母行走江湖,也略通些拷问的手法。不如由小妹代替拷问,或者能问个水落石出。”

    初凤和二凤问的焦急,正没有办法,听她自告奋勇,顿时心中欢喜,正要答应。却听独孤凤道:“不用了,还是我来问他吧!”

    独孤凤刚刚不插手,只是为了让两位姐姐亲手复仇、宣泄一下多年积蓄的仇恨,可不是为了让冬秀趁机插手,落个人情。

    独孤凤说完,径直走到蓝二龙面前,冷冷的注视着他,淡淡的道:“杀害我们父亲的主谋,是不是俞利?”

    蓝二龙刚要摇头,推说不知道,却给独孤凤淡淡的目光一扫,顿时仿佛一头冰水从头上浇下来,从心窝凉到脚心,不知怎么的,就不知不觉的说了实话:“是,是他,是他当时……”

    在独孤凤平淡目光之下,蓝二龙仿佛被天敌盯上的小动物一般,浑身瑟瑟发抖,再也说不出半句假话。一五一十的将当初俞利如何觊觎安乐岛大权,如何聚拢匪众,如何谋划暗害了方良,又如何散布流言,说方良一家仙缘遇合,如何如何离世飞升等等。

    不过一刻,蓝二龙就将当初的一切源源本本的吐露出来。初凤和二凤得知老父被害经过,自是悲愤填膺,气得星眸yù裂,蓝二龙还没说完,她们就又冲上去,一顿乱刺,yù要将蓝二龙万仞分尸。

    眼见蓝二龙嗷嚎哭绕,渐渐声嘶力竭。冬秀连忙道:“这厮如此恶毒可恨,三位恩姊不可便宜了他,且等将贼人擒来,再行处死。”

    初凤和二凤亦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此时杀了蓝二龙,痛快是痛快了,只是犹显不解恨,就恨恨的罢手,暂留蓝二龙一条狗命。

    就在这时,忽听一阵巨吼咆哮,椰林深处一片奔腾践踏、树折木断之声,转眼间狂风大作,走石飞沙,一阵腥恶之气扑面而来。

    初凤和二凤久居仙宫,对陆地之事一无所知,自然不知道这种异象正是猛兽毒虫来袭的征召,反而是面露好奇的向林中看去。而独孤凤自然也是对这群普通的野兽不屑一顾,只是微微转头,颇有兴致的看向海中某处。

    那蓝二龙见初凤三姐妹都将注意力从他身上挪开,顿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体力和勇气,猛然爬起身来,向着密林方向冲去。

    “恩姊留神,那贼子跑了!”冬秀自幼随父保镖,久走江湖,见惯风浪,虽然也被猛兽腥风吸引了目光,但还是留一份注意力在蓝二龙身上,见他起身逃跑,顿时连忙提醒。

    然而,就在此时,一群长腿怪狮已从椰林内咆哮奔腾而出。为首一个,高有七尺,从头至尾长约一丈,奔腾间带起猛烈地腥风,它当头冲出现了踉跄奔来的蓝二龙,顿时狂吼一声,纵扑上去,只一下,就将蓝二龙扯断扑倒下来。

    那二龙刚惨叫得一声,那狮的钢爪利齿已经深深陷入他的**深处,疼得他几乎晕了过去。同时后面群狮也已赶到,在前面的几个也跟着抢扑上来,一阵乱抓乱吼乱嚼,此抢彼夺,顷刻之间,嚼吃jīng光,仅剩了一摊人血和一些残肢碎骨。

    初凤和二凤初次看到如此凶残的景象,顿时看得呆了,反倒忘了走动。独孤凤看的不禁微微摇头,自家的两位姐姐到底是世外生长,不知人间凶险,若是碰到厉害点的异兽,还是这样反应迟钝,早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不过这次倒是歪打正着,这种怪狮的特xìng与青蛙差不多,只对会动的东西有反应,对静止的人兽几乎视而不见。刚刚若非她悄悄动了手脚,骇的蓝二龙没命奔逃,他怎么也不会落得惨遭狮吻的下场。

    这狮群约有百十来个,吃了蓝二龙之后,一个个竖起长尾,钻前蹿后,就在相隔四女不远处的椰林内外来回打转,也不上前。

    初凤和二凤到底童心未退,见那怪狮吃了活人以后,并未上前相扑,一个个长发披拂,体态威猛雄壮,只在面前打转,甚是好看,越发觉得有趣,忘了危机,反倒如在海中时遇到奇异的生物一般,姊妹二人不禁议论起来。

    冬秀见狮群越转越快,初凤和二凤随便谈笑,独孤凤只是四目环顾,望着海滩,全不将狮群放在心上,顿时认定她们是极有本领的仙人,便悄声说道:“仇人已死了一个,还有贼人俞利尚在岛中,大仇未报。我虽知三位恩姊大名,还没知道住居何处,多少话俱要商量请教。这里狮子太多,说话不便,何不同到府上一谈呢?”

    二凤闻言,顿时想起二龙和那些杀父仇人虽死,主谋尚在,忙喊道:“姊姊,我们老看这些东西则甚?快寻仇人去吧。”

    初凤亦是回过神来,转身就向海边走去,准备穿越大海,去向俞利复仇。

    然而,她们静止不动尚可,一旦移动,顿时惊动了狮群。那群狮正是饥饿,见了活物,纷纷狂吼一声,一起朝四女头上扑来。

    初凤和二凤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放出飞剑,只见一青一红两道虹光,冲入狮群之中,一旋一绕,就将当头的那只雄狮斩杀。

    与此同时,一声兽吼响起,在椰林之侧的红柳沼泽之中,刚刚那头虎面龙头、蛇身四翼的怪物,正从对面飞也似的婉蜒而来。

    初凤和二凤又是一惊,见这头怪物比狮群还要凶猛,连忙就要调转飞剑,先对付这头看起来更厉害的猛兽。

    “两位姐姐且慢动手,这头龙鲛交给我吧!”

    初凤和二凤正要调转剑光,却听到独孤凤的声音传来,她们对这位神通广大的三妹一向信服,闻言顿时放下心来,专心对付猛扑过来的狮群。

    独孤凤自然知道那头虎面龙身,似龙飞龙的怪物是什么,这种名为龙鲛的灵兽,看似凶恶,其实xìng情最是温顺,乃是食海藻而生,遇到生人既不害怕,也不相害,只是xìng格独特,专门喜欢与猛兽搏斗,遇到狮群这样的凶恶兽类,必要上前激斗,非要将它们全部驱赶后才罢休。这种生物水陆两栖,不仅力大无穷,还有着碧水金睛首一般的分水异能,是水仙出行,往来海底人间的第一等代步工具。

    原著中这头龙鲛被初凤降服,成了水云宫的护法灵兽,如今既然被独孤凤遇到了,她自然也不会放过。

第十章 十年大仇一日报

    013-10-19

    初凤当初降服龙鲛之时功行尚浅,还费了很大一番功夫。而对于独孤凤来说,却十分的容易。她微微抬手,五指shè出五道白气,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手,宛如捏泥偶玩具一般,将龙鲛抓在手中。

    这种功夫,正是《九天玄经》上所记载的基防身御魔的功夫,玄门上乘的先天一气大擒拿。这种擒拿手法虽然是最基础的功夫,但是威力却随着使用者人的修为而不断上升,初期的威力一般,只能用来擒拿普通的刀剑山石之类的死物,只有练气有成,功行深厚之后,才能显露出真正的威力。以独孤凤现在的修为而言,使出的玄门先天一气大擒拿,只要不是遇到蜀山中的那些有名号的飞剑法宝,普通三流货sè的法宝飞剑都可以一体擒拿。区区一头元胎都没成就的龙蛟,自然不在话下。

    那龙鲛虽然xìng情温和,向来不伤人类,但是被独孤凤先天一气所化的五指大手擒拿住,顿时摇头摆尾,奋力的挣扎起来。只是玄门先天一气大擒拿的压力是何等的庞大,任由龙鲛如何旋身掉尾,摇头晃脑,都是徒劳。

    那龙鲛挣扎的急了,猛然喷出一道道晶丝,这晶丝如细瀑布一般,通体晶莹剔透,却又粘又腻,无论任何东西,一旦被它粘上,哪怕是飞剑法宝,也别想挣脱。这是着龙鲛遭遇强敌,深陷绝境之后的御敌绝招。

    独孤凤却是早有准备,这龙鲛的吐丝也同样是一件异宝,她取出一件珊瑚雕琢的晶瓶,伸手一指,那龙鲛喷出的晶莹细丝,仿佛rǔ燕归林一般的投入到晶瓶的小口之中。

    独孤凤将龙鲛喷出的晶丝全部收集起来,又将那龙鲛仍然不放弃挣扎,不禁微微一笑,五指用力,擒拿住龙鲛躯体的大手同时收紧,仿佛捏泥人一般的捏住龙鲛的脑袋,让它顿时挣扎不得。

    独孤凤走到龙鲛跟前,向龙鲛笑道:“像你这么异种生灵,能生灵智,十分难得。我现在正好缺个坐骑,看你xìng情还算温顺,又有分水异能,倒是勉强何用。怎么样,愿不愿意臣服?”

    那龙鲛乃是海中灵兽,生有灵智,能够听懂人言,若依它的xìng,大海广阔无边,自有无穷自在,它自然不愿意被人拘束主宰。只是如今被独孤凤一掌擒拿,又挣扎了半天,识的厉害。又见独孤凤虽然笑眯眯的十分和蔼,但是却蕴含这一股极为威严庞大的神圣气息,让龙鲛不由自主的升起臣服之念。

    独孤凤见龙鲛大嘴闭紧,浑身抖战,趴伏蜷伏,丝毫也不动弹,一副老实臣服的模样,不禁一笑:“你倒是挺识时务!”说着又取出一条早已经炼制好的水晶丝绦,从龙鲛鼻环中穿过,打了一个紧结。然后松手,放开先天一气大擒拿对龙鲛的压制。

    独孤凤放开钳制,那龙鲛缓缓站起身来,不讨不闹,只适合一双虎目泪汪汪望着独孤凤,大有可怜乞讨之sè。

    独孤凤见它xìng情驯服,又憨头憨脑,十分可怜,也不好意思在折腾它,只是拍拍它的脑袋,笑道:“似你终rì在海陆游荡,能有什么未来?好好听话,以后少不了你的造化。”

    在独孤凤收服龙鲛的同时,那边的初凤、二凤姐妹也用飞剑将狮群斩杀小半,狮群毕竟是野兽xìng,见到猎物凶猛,自己伤亡不浅,又失了首领,顿时一哄而散。

    初凤和二凤也不追赶,只是首次使用飞剑发威,虽然对手只是一群狮子猛兽,但是仍然让她们十分的兴奋。又见独孤凤收服了龙鲛怪兽,顿时都凑了过来,好奇的在龙鲛憨憨的大脑袋上抚摸。

    二凤天真灿漫,见了龙鲛虎目泪汪汪的,不禁惊呼道:“你怎么都把它欺负哭了。”

    独孤凤不禁微微摇头,有些好笑,也不解释,只是道:“这头灵兽名为龙鲛,善能分水,我们居住的地宫仙阙深藏海底地窍之中,初入多有不便。以后你们出行,可以用它来代步。”

    说着又让初凤、二凤一起乘坐龙鲛。那龙鲛果然善知人意,不用独孤凤吩咐,就乖乖趴伏下来。

    二凤试探着,纵跃上去,骑在龙鲛项间,果然不见龙鲛挣扎,十分方便。然后将初凤、冬秀也依次上去骑好。

    最后独孤凤也坐上龙鲛后背,在心念中发出命令。那龙鲛便站起身来,昂首一声长啸,放开龙爪,便往前面奔去。所到之处,头前半步的海水便似晶墙一般,壁立分开,巡游之间,四围水云乱转。人坐在龙鲛上面,顿时宛如腾云驾雾一般。晃眼工夫,便飞出老远。

    初凤姐妹自从蓝二龙处问清了杀父仇人的身份,自然不在耽搁,骑着龙鲛直接杀向蓝二龙在安乐岛的寝宫之中。

    俞利所居的别殿建置在海滨山坡上面,周围大有百亩,四面都是花园,只当中一丛高大宫室,巍然独峙,除朝海一面的凉殿突出宫外,四围都有宫墙围起。

    因为独孤凤的存在,三凤姐妹的事比原著高强出许多,报起仇来不必如原著一般躲躲闪闪。

    诸人在海滨宫殿前的波涛之中下了龙鲛,独孤凤拍拍龙鲛的脑袋,让它自去海中寻找海藻觅食。

    为了怕俞利得到消息,突然逃跑,初凤和二凤商议之后,用独孤凤所传的隐身法隐去身形,悄悄的向着宫殿潜行。

    宫墙内的道路两旁,点着许多鲸油明灯,大如栲栳,用两三丈长的木杆挂着,每隔几步便有一个,照的整个宫殿恍如白昼。

    三凤姐妹以及冬秀一路潜行,见到防守的护卫就打晕拷问,由独孤凤询问出俞利藏身之处。如此一路顺利,终于闯入了杀父仇人的居所。

    那俞利不耐酷暑,又贪凉爽,又怕风寒,除rì里会人时是在殿上外,夜间yín乐却在地底下一层。此时的地宫之中,轻纱蔓笼,帐幔帷幄,丝竹弦歌,细吹细唱,带着淡淡光晕的夜明宝珠,照的一室光明。

    三凤姐妹闯入到地宫之中,正见到杀父仇人俞利,正怀抱着一个美艳妇人,衣衫半解,挨挨擦擦,风流快活。

    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初凤和二凤看到杀父仇人,顿时双目喷火,目呲yù裂,恨不得立刻放出飞剑,将俞利来回戳穿千百遍,才解心头之恨。

    那俞利正半搂着美艳妇人,双手在那一身玉也似的白肉上游走抚摸,正自得趣。突然见到室内多出几个人来,下意识的就要张口喝骂,不过当看到三女羽衣霓裳、恍如天仙的容貌之后,不禁微微一呆,面露喜sè。

    而那美艳妇人则要jǐng觉的多,她见到三凤毫无征兆的出现,衣着打扮又不类凡人,顿时明白遇到了剑仙一流的人物,顾不得翻身坐起,挥手就要施展邪法御敌。

    哪知道美艳妇人刚刚要动手,就见迎面飞来一青一红两道剑光,一旋一转,一颗头颅就顿时从脖颈上栽了下来,彻底失去了知觉。

    那俞利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到刚刚还在他怀中婉转娇啼、活sè生香的美艳妇人,转眼间就身首异处,一腔鲜血喷出,从头到脚的将他淋了个遍。

    俞利不禁打了个寒颤,旖念顿消,连忙就要呼喊,却被那青红剑光一逼,顿时呼吸困难,到嘴边的呼喊怎么也吐不出来。

    初凤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骂道:“狗贼,认得我们是谁吗?”

    三凤姐妹生就不凡,虽然如今长大,但是仍然有着当年女婴时的轮廓摸样,俞利一生,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就是暗害方良,对于方良的女儿们,自然印象深刻,因此当三凤姐妹喝骂之时,他自然认出三凤的身份来,顿时心中仿佛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一般,一片恐惧绝望。

    初凤、二凤制住了仇人,多少年积蓄的仇怨顿时爆发,虽然犹记得不能让仇人死的太痛快,当时仍然克制不住,一边痛骂,一边用香烛、小刀等等室内能取到的一切尖锐物品在俞利身上刺割。

    独孤凤等初凤、二凤姐妹的情绪宣泄的差不多后,又道:“若要仇解恨,钝刀刮仇人。二位姐姐,先不忙杀他,我们先带他到父亲遇害的地方,在父亲的灵前,用他的血来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

    “对!”初凤狠狠的在俞利身上刺了最后一刀,也不将刀锋拔出,恨恨的道:“是不能便宜了他。”

    俞利被二凤姐妹折磨的遍体鳞伤,痛彻心扉,滚在地上哀嚎不止。可惜整个地下室都被独孤凤施展禁制,半点声音也传递不出去。

    初凤和二凤听从独孤凤的意见,带着被折磨的去了半条命的俞利,用隐身法再度穿越宫殿,向着她们一家当年生活的住所行去,准备父亲遇害的灵前将俞利千刀万剐,以偿父亲当年被害的仇恨。

    十余年来,安乐岛变化甚大,所幸三凤姐妹落生就有记忆,倒也能大致认出当年的房屋。众人带着俞利,悄悄的穿越一处广场,越过一处庙宇,偶尔经过了三间矮屋。恰好听到房屋中有人在低声议论。

    “哎,当初方老爹没有成仙时,你我大家公吃公用公快活,rì子过得多好。偏偏这个狗崽要举甚么岛王,闹得如今苦到这般田地。稍有点气力的人,便要rì里随他到海上做强盗,夜晚给他轮班守夜。好了,落个苦rì子;不好,便是个死。方老爹心肠真狠,自己抛下我们去成仙,还把三个仙女带去。我们苦到这样,大家天天求他显些灵,给狗崽一个报应,仍照从前一样,那有多好。”

    三凤姐妹听到这屋中人的议论之中提到自己的父亲,顿时停下了脚步。

    只听屋内又一个年轻声音道:“阿爸不用埋怨了,如今大家都上了他的当,他的势力业已长成,有甚法子想?除了他手下的几个狗党,全岛的人谁又不恨他呢?”

第十一章 菩萨畏因人畏果

    013-10-19

    俞利当年杀害方良之后,顾忌着方良在安乐岛岛民之中的威严,谎称方良一家遇仙,举家离世,一同成仙了。岛民淳朴,又因三凤姐妹天生异象,尽皆信以为真。还在岛中建庙立祠,将方良当做神明祭祀。

    这屋内的老者名为蓝老铁,他儿子名为蓝佬石,当年都受过方良的大恩,是方良的铁杆支持者,只是当年方良年老,主动离群索居,所以才给了俞利机会,一干拥戴方良的老人全不知情,只当方良如俞利编造的一般成仙而。如今俞利倒行逆施,将好好的安乐岛弄得乌烟瘴气,这些人都十分怀念方良,暗暗对俞利诅咒不已。

    独孤凤知道屋内这两人的身份,在原著之中,正是这一对父子坚持站在三凤姐妹一边,拼死拖住俞利的禁卫,这才给了三凤姐妹报仇雪恨的机会,品行和立场都十分可靠。

    独孤凤此次来安乐岛,除了要报复仇,了解恩怨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挽救这安乐岛民全体覆灭的命运。三年之后,安乐岛岛上火山喷发,整个岛上的人畜居民全部在岩浆之中化为灰烬。这场火山爆发带起的海啸淹没了方圆数百里内的一切岛屿陆地,造成巨大的灾难。

    独孤凤想要挽救安乐岛岛民的命运,倒不是出于善心,更不是因为对这个岛上的居民多么有感情。只是蜀山世界,因果严密,对于功德罪业十分的看中。玄门修士,要积累足够的善功,才能飞升天界,邪魔左道如果作孽过多,甚至会直接引动天刑诛灭。

    独孤凤自然不在乎这些什么因果善功,她想要救人只是为了两位姐姐考虑。初凤和二凤毕竟与她不同,还受到这个世界的因果法则辖制,想要未来能够比较高的功果成就,还是要如这个世界的正道人士一般刷善功。而救下原必死的安乐岛一干岛民,就是一份不小的善功。

    其实,如果独孤凤能够想办法压制安乐岛火山的爆发,将一场覆灭了数百里方圆生灵的大劫消弭,获得的功德会更多。但是独孤凤这十年来专心练气,并没有炼制什么法宝仙阵,紫云宫也还没到开启的时候,中是一穷二白,根没办法布下镇压整座安乐岛火山的阵法。

    当然,如果独孤凤愿意的话,以她身的修为还是能够凭借法力强行镇压火山喷发的,但是那样她自己就被变相困在了此地了,在练出能够镇压整个安乐岛的阵法法器之前根没办法离开此地。而未来的几年,正是天机演化最关键的时刻,她自然没有闲工夫在这里浪费。

    因此,亲身镇压安乐岛火山,消弭天灾豪杰的想法,独孤凤想都没想,直接抛在了脑后。

    想要顺利的将整个安乐岛的居民迁移,自然少不了土人士的配合。因此,独孤凤在听到屋内两人的对话之后,微微想了想,就暂停了带着俞利方良被害的居所的想法,直接走进了屋子之中。

    矮屋之内正点着一盏油灯,沿桌边坐着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的岛民,桌上陈着大盘冷鱼,两人正在举杯待饮,突然眼前花,屋内突然多出了数个身影。

    蓝老铁父子顿时一惊,连忙跳将起来,惊喝道:“什么人?”

    独孤凤微微将屋内的情形扫了一圈,目视着蓝老铁父子,淡淡的问道:“蓝老爹,可还能认得我们?”

    蓝老铁心中惊疑不定,往独孤凤等人望,只看到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庞,又见她们身穿霓裳羽衣、缤纷辉煌,漂亮的不似凡人。又想到岛中一直流传的方良全家成仙的传,顿时脑中灵光一闪,猜出了三凤姐妹的身份,,跪了下,叩头不已,口里直喊:“公主?是公主!还请公主救救我们!”

    那年轻的蓝佬石见到父亲跪倒在地,口喊公主,顿时将信将疑,不知道如何是好。

    “蓝老爹无须如此,起来讲话吧。”独孤凤双虚托,将蓝老铁扶了起来。

    蓝老铁恭敬的起身,让儿子对三凤姐妹大礼参拜后,又请三凤姐妹榻上上座。

    若是依原著冬秀的安排,三凤姐妹为了拉拢人心,默认了方良成仙的传人,借着仙人的身份震慑岛众,这才成功复仇。如今的独孤凤三人,自然不必如此,因此独孤凤原原的将俞利谋划父亲方良,又如何巧言欺骗岛众的种种情况全部了出来。

    蓝老铁父子听了真相,顿时无比震惊,同时又深深的懊悔,为自己竟然被俞利蒙蔽欺骗了这么多年而愧疚,更为恩公方良的被害而悲痛。如今见了浑身鲜血淋漓,只剩下半条命的俞利,顿时义愤填膺,几乎恨不得一刀将俞利捅死。

    独孤凤将一切讲述完毕,待蓝老铁父子消化了一切信息后,又道:“我们姐妹大难不死,幸得世外仙人收养,如今身登仙阙,已经不能在红尘久居。原此次出山,只准备报完父仇,就悄悄离。只是偶然路过,听到你们父子感念我们父亲,这才知道岛上尚有忠义之士存在。因此不忍坐看你们蒙难,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们办。”

    蓝老铁又忙跪禀道:“我蓝老铁受方老爹大恩。三位公主如有用我父子之处,万死不辞!”

    独孤凤道:“我来安乐岛之前,曾在仙宫算定,安乐岛三年之后将有一场大劫。届时安乐岛火山喷发,岛屿倾覆,岩浆横流,海啸席卷,数百里内无一处能够幸免。我不打算理会俗务,只是安乐岛是我父亲当年心血所建,又有你们这等忠义之人存在。因此,不忍见你们在天灾之下,一同覆灭,特出言指点。”

    独孤凤这番话,不仅仅蓝老铁无比震惊。就连初凤、二凤以及冬秀都大吃一惊。

    蓝老铁就对独孤凤等人奉若神明,闻言毫不怀疑,只是练练磕头道:“请公主慈悲,请公主慈悲,救救我们。”

    独孤凤微微一挥,一道无形的气劲将蓝老铁托起,淡淡的道:“起来吧!我既然出言提点,自然不会坐看尔等覆灭。如今谋害我父亲的贼首俞利已经就擒,我们姐妹要带他前父亲灵前祭奠。你可联络忠义之士,前来我父亲当年的居处汇合,待我们祭奠了父亲之后。就将那俞利的爪牙一网打尽,还安乐岛一个朗朗青天后,再其他。”

    蓝老铁连忙磕头领命而。

    独孤凤姐妹也不耽搁,带着半死的俞利前往当年父亲遇害的地点,初凤二凤姐妹大哭了一场,又咬牙将俞利三刀六洞,又有钝刀细细的切割了许久。只是因为要留着他在众人面前明正典刑,才特意留了他一口气在。

    蓝老铁父子在岛中威望颇高,果然以种种借口将一切岛中老人约了过来,直到见了三凤姐妹才道明真相,那些老人见了三凤姐妹,顿时老泪纵横,又哭又拜。

    有着独孤凤等人的绝对武力的支持,又有着岛中老人的知根知底,没花多大功夫,就将俞利的亲信全部擒拿。

    等到了第二天,全岛人民俱都得了三个公主降凡,擒拿了俞利全党的消息,顿时个个喜出望外,扶老携幼,全数齐集宫墙内外,向三位公主叩拜。

    独孤凤命众岛民起立,又让岛民推举几十个长老,开启了公审公判的大会。俞利一党所有人等,尽数被拉到前台,让众岛民指认,如果有血债在身,立刻顺应民意极刑处斩。

    审过一干余党之后。独孤凤又领着三凤姐妹摆下香案和父母的灵位,又历数俞利的罪状后,在父母的灵位面前将俞利凌迟处死,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审判完俞利之后,三女又请二十余位当年与父亲共患难的老人上来,盈盈拜了下。老人们自是谦谢不逞。此时众岛民认为三女已是仙人,还这般知礼敬老,益发心喜爱戴,感激涕零。又感念方良的恩德,顿时一并拜倒,苦求三女留下。

    冬秀心机颇重,一心想留住三女,因此也悄悄劝道:“小妹岂不知三位恩姊急于回转仙府,无奈十多年俞贼倒行逆施,将整个世外桃源弄得乌烟瘴气。此时正需要三位姐姐拨乱反正,主持大局。纵然三位恩姊不乐久居红尘,也应体念老伯遗志,权留些rì,等岛主举出,再行回转仙府。而且姐姐所的安乐岛不rì将有大劫,跨海迁界,殊为艰难,除了三位姐姐,谁又能动岛民背井离乡……”

    独孤凤淡淡的看了冬秀一眼,对她的辞不置可否,只是从此以后将岛上需要处理的一切事物都扔给了冬秀办。

    待冬秀离开之后,初凤和二凤却都靠了过来,她们zì yóu和独孤凤一块长大,对独孤凤xìng情十分的熟悉,自然从她那淡淡的态度之中看出了对冬秀的不喜,二凤有些奇怪的问道:“我看冬秀人也好,心肠也好,又很热心。妹妹你怎么不喜欢她?”

    独孤凤淡淡的看了自家二姐一眼,自然不能这人就是你的祸根,未来狠狠的坑了你一把的人。只是淡淡的道:“冬秀凡心太重,杂念太多。不是我辈中人,没必要接触太多。”

    “喔!”二凤听的似懂非懂,有独孤凤跟着,冬秀在三凤报仇的过程之中并没有如起到如原著一般那么重要的作用,又没机会用人间的美食繁华来引诱二凤,二凤与她的关系自然算不得多亲厚,因此只是随口问问,也不在意。

    初凤一心记得老蚌临别之言,知道仙宫近期即将开启,担心错过了仙缘,因此对独孤凤让她们一同留在安乐岛上主持移民事情感到不解,就问道:“恩娘临走时,你我仙缘将近,报完父仇之后,要尽快离岛,不宜在凡尘久居。岛民迁徙,事物繁琐,你我又帮助上什么忙,与其留在这里,还不如……”

    “无妨!”独孤凤微微一笑,打断了初凤的担忧:“姐姐放心,我已经算定了紫云宫开启的rì期,尚在一年之后。跨海迁徙虽然繁琐,但是一年准备,也是足够了。”

    初凤和二凤不明白刷善功对她们的意义,独孤凤却是看得十分清楚。在她的心算妙法的推算之中,安乐岛复仇对三凤姐妹来可谓是游戏的开场,每一个不同的举动,都对应这一条未来世界线。剥离了冬秀在这场复仇中的作用,相当于变向斩断了冬秀与初凤、二凤的恩情姻缘,让初凤和二凤的未来没有任何的拖累和干扰,最起码能够顺顺利利的修行到身资质的顶点。

    而独孤凤现在安排的这场善功,更是将初凤和二凤的未来从正常结局的世界线推向了完美结局的世界线。以高道德值开局,自然而然的就获得了如玄门正宗弟子一般的待遇,就算以后没有独孤凤的帮助,也同样会在因缘牵引之下,步入正道,天仙可期。

    蜀山世界的因果玄妙之处,就在于此。之所以看起来那么的强大,那么的不可逆转,其实很多事情在一开始,就已经选定了未来的世界线。

    所谓菩萨畏因,众生畏果,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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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光腾玉柱开仙宫

    在这一年之中,独孤凤一边督促两位姐姐勤修白阳图解,不荒废功课。一边又指导着她们帮助岛民迁徙,或以仙剑伐木,切割木板,搬运重物,或御剑巡海,在茫茫大海之中,搜寻可以适合居住的岛屿。

    如此一年下来,内外功行俱重,初凤和二凤自己尚且不觉,但是看在独孤凤眼中,已经渐渐看到她们神仪内蕴,为气运所钟,命数运数大涨,已经不似原来那么单薄。

    一年之期将近,安乐岛在三凤压阵,冬秀主持之下,迁徙事宜准备的井井有条。而初凤也同时在数百里之外大海中又寻找到了一处土地肥沃、物产丰茂、同时又渺无人烟的乐土,经过独孤凤亲看之后,确认不会再有火山地震之类的天灾,这才开启了迁徙之路。

    跨海迁徙,自然事物繁杂,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幸好安乐岛火山爆发还有两年时间,有充足的时间分批次慢慢迁徙。

    而独孤凤见诸事准备停当,只剩下按部就班的分批迁徙之后,也就不再停留,准备带着初凤二凤回转紫云宫。

    只是岛民这一年来屡经变故,还不容易从被俞利欺压鱼肉的苦海之中脱离出来,又有背井离乡,跨海迁徙,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以前有着仙人一般的三凤姐妹压阵,心中有着信仰寄托,尚且不觉得困苦,只是一听说三人要走,顿时惶恐不安,阖岛老幼纷纷来到宫前,哭拜跪求三凤姐妹留下。

    冬秀又乘机劝道:“三位姐姐仙术神妙,若要离开,那极容易。只是阖岛众人都感念三位姐姐大恩,不舍离去,跨海迁徙又刚刚开始,姐姐们若是就此离去,只怕人心不稳。就强令他们散开,也必有许多人昼夜防守挽留。只有等过些rì子,众人看出三位恩姊俱都没有走的意思,才好想法回去。”

    初凤向道之心甚坚,自然不会为冬秀的言语所动。二凤xìng子淳朴,虽然对红尘略有好感,但是她一向无甚主见,只听姐姐和妹妹的话,初凤和独孤凤要走,她自然也不会留下。

    初凤早和独孤凤统一了意念,因此向冬秀笑道:“我姊妹三人因受恩母遗命,不回海底,难免误却仙缘。况且岛上之事,一概不知,也难治理。我看姊姊是个干才,何妨便代我们作了岛中之主?一则省得姊姊水中上下不便,二则也符岛人之望,岂非一举两得?”

    冬秀这一年来待三凤姐妹处理岛中事务,执掌大权,却是尝到了甜头。只是她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自己的一切权柄威望都是来自于三凤姐妹,因此自然不愿意三凤姐妹就此离开,听到初凤如此说,连忙道:“姐姐说哪里的话。我何德何能,能够坐这一岛之主?纵然是承三位恩姊错爱,略做些事,也不过是阖岛民众看在姐姐的恩德之上,有心想让而已。若是三位恩姊如不在此,留下妹子一人,孤掌难鸣,到时岂不也和俞利一般,任人宰割?况且全岛人民思念故主,一念忠诚,三位恩姊一去,就说他们不真个人心惶惶,误了迁徙事宜,难道又不能保证未来再出一个俞利一般的人物?”

    初凤笑道:“这个无妨。我们自会召集阖岛老幼,在父老的见证之下,公推你为岛主。这一年来你做的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又有我们姐妹的背书,自然不会反对于你。”

    冬秀听的初凤此言,暗自沉思,觉得三凤姐妹去志已决,无法挽留。自己独自一人,纵然等上岛主之位,也难以事事如意,与其留恋红尘,做凡尘中一岛主,又何如做世外一散仙?不如求上一求,让三凤姐妹带上自己,同去仙宫。

    盘算已定,冬秀“噗通”一声跪倒,向初凤连连磕头道:“小妹承三位恩姊错爱,执掌阖岛事务,并无半点权yù之念,只是为了报答三位恩姐的救命之恩,权代三位恩姐做点事情而已。如今三位恩姐既然决议离岛,小妹愿永世相随,祈盼三位恩姐收留,纵做仙宫一侍童,亦是无比情愿。”

    初凤不禁微微惊讶,倒是没有想到冬秀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而独孤凤则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旋又瞬间舒展开来。这个冬秀果然有几分气运,虽然满心凡思凡yù,但是本能的对一些机会却是反应的十分迅速。三凤姐妹正是她修道的一缕机缘,如果她不提出这个请求,那自然错过缘分,一切休提,而她一提出这种要求,以初凤二凤的xìng格自然不会拒绝。纵然独孤凤不许,这份因果既然种下,那还是会牵扯到下一世,十分的麻烦。

    独孤凤自然不是怕麻烦的人,不过这个冬秀既然能够抓住机会,独孤凤还是颇为欣赏她的机敏和勇气的。天生万物,千门万类,自然没有绝对无用的废物,人也同样如此,冬秀虽然不是修道之才,但是却是主政的好手。独孤凤心念微转之间,已经想好了她的用处。

    因此,不等初凤回答,独孤凤就抢先道:“也好,难得你有向道之心。只是仙家修行,最重缘分。更有法不可轻传之语,我们姐妹能够今rì的仙缘际遇,也是前几世苦修而来。你今rì即有心入道,还要通过几场考验才行。”

    冬秀听的独孤凤答应收录,顿时喜出望外,哪里还在意什么考验,连忙道:“多谢姐姐开恩。姐姐但有吩咐,冬秀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刀山火海?那倒不用。我的第一道考验,就是让你来主政安乐岛十年,十年之后,我派人来进行考核,若是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你又未弃修道之心,自可入道修行。”

    独孤凤这话说的光明正大,现在的冬秀不过是一名少女,这一年来虽然执掌大权,但是到底年少,对权势情爱没有太深的体会,如果她秉政十年之后,还能轻易的舍弃权势,那就说明她的心xìng确实不错,就算心机深沉,也值得收录。若是她不舍的权势富贵,那就全当送她一场荣华富贵,双方皆大欢喜。

    冬秀仔细的考虑了一遍独孤凤的话后,最终还是咬牙答应,既能在人间享受十年权势富贵,又有机会进入仙宫天阙成仙成神,比现在就走更和她的心意。

    独孤凤见她答应下来,自然也不会在约定上做什么手脚,直接让初凤传授她一套白阳图解,并嘱咐她每rì勤修,至于她能不能做到,那就不关独孤凤的事情了。

    处理好冬秀,三凤姐妹又召集全岛父老,当众宣布三人不rì就要离尘返回仙乡,留下冬秀作为三人的代理人,主持全岛。然而没等三凤姐妹把话说完,全岛一片喧哗,齐声哭喊:“请三位公主留岛为王,不要回去。”

    然而三凤姐妹去意坚,岛民挽留不及,只能哭泣不止。众乡老在三凤姐妹的授意之下公推冬秀为岛主,又将一切职司分配停当。虽有许多人暗暗对冬秀不服,不过在听到冬秀暗暗透漏她只代三凤姐妹执掌岛主之位十年的消息后,又渐渐按下了心思。

    独孤凤三人将一切安排停当之后,纵身入海,脚踏洪波,向着岸上岛民含笑举了举手,便已没入波心不见。

    来时孜然一身,踏波分浪,泅水而行,回时龙鲛代步,灵兽分水,宛如腾云。千里之遥,也不过是一刻功夫。

    独孤凤三人回转紫云宫,但见仙宫缤纷依旧,不见纤尘,与她们离去时的模样没有半分变动。唯有后宫金庭玉柱之间,五sè光霞越来越盛,不用任何人解释,她们已经知道紫云宫开启的rì子就在近期。

    三凤姐妹回宫,先去父亲坟前哭告一番,禀明了此番复仇的经过。又去老蚌的本体玉池之中探望,借着老蚌的本体,抚慰离别之情。

    之后的时rì,三凤姐妹的生活又恢复了rì常的平静,每rì勤修白阳图解,扎实根基,闲暇是就去带着龙鲛采食海藻,逗弄取乐。三人又分成三班,每rì在金庭玉柱之间守护,等待仙宫的开启。

    这一rì,轮到初凤与独孤凤换班,她正抱着宫中产出的异果,送与独孤凤做食物。刚一走近金庭,忽见庭内彩雾蒸腾,一片光霞,灿如云锦,照耀全庭,整个紫云仙宫仿佛苏醒的巨人一般,原本平静的气机猛然跳动,与往rì的情形截然不同。

    初凤不禁心中一动,连忙跑进去一看,正好看到当中一根最大的玉柱上光焰潋滟,不时有万千火星,宛如正月里燃放的烟花一般喷起,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独孤凤立于金庭玉柱之前,饶有兴致的看着紫云宫开启的胜景。仙宫气象万千,变化繁复,从异象初升,到金庭玉柱全面开启,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时辰。

    金庭玉柱间雷声殷殷,气机涌动,一直持续了数个时辰,光霞忽然敛尽。

    下一刻,忽听“轰”的一声震天爆音,十九根玉柱上同时冒起千万点繁星,金芒如雨,潇潇洒洒的遍落在全庭之中。接着,当中玉柱上又shè出一片彩霞,照的整个金庭一片通明。

    透过重重霞光,独孤凤三姐妹同时看到,那十九根大可合抱的玉柱,都齐从中心裂开一个孔洞,长短方圆各个不同。

    每个孔洞之中,都藏有一件物品,大小与孔相等。只当中最大的一个金庭玉柱的孔洞特别长,里面分着三层;上层是两口宝剑;中层是一个透明的水晶匣子;下层是一个珊瑚根雕成的葫芦,不知中藏何物。

    再看其余十八根玉柱内所藏之物,有十根内俱是大大小小的兵器,除有三样是常见的宝剑、弓、刀外,余者形式奇古,通不知名。另外八根玉柱孔内,四根藏着乐器,两根藏着两个玉匣子,一根藏着一葫芦丹药,一根藏着三粒晶球。

第十三章 道成紫霄真宏

    这些宝物都是jīng光闪耀,幻彩腾辉,看起来卖相十足,十分不凡。初凤和二凤都知道宝物出土,正是仙宫开启,仙缘出现的时候,顿时惊喜yù狂。

    初凤和二凤担心金庭玉柱开而复合,不知什么时候又会隐藏起来,仓促间,来不及细看,急忙将这些宝物一一取出。

    独孤凤看到两位姐姐关切忙碌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将金庭玉柱之中最大的那根柱子里面的藏宝取了出来。

    最上面一层中藏着的是一青一白两柄宝剑,剑光如虹,灵气冲霄,比独孤凤随手自炼的宝剑强出几百倍。不过这对宝剑虽然是这次金庭仓藏宝之中最厉害的一剑法器,但是在整个蜀山世界却只算一般,只是天一金母当年降服海岭猪龙所留下的不知名的法宝之一,虽然比一般旁门左道手中的法宝要厉害,但是比起那些有名有姓的飞剑法宝还是有所不足。

    因此,独孤凤只是微微看了两眼之后,就随手递给了两位姐姐。玉柱下层的那珊瑚葫芦,虽然是用珊瑚根雕刻而成,却是sè红如火,通体浑成,没有一丝孔隙。拿在耳边一摇,隐隐之间有铅汞水银一般的流动之声。

    独孤凤自然知道这葫芦中藏有的就是紫云宫最著名的珍宝“天一真水”。天一真水乃是天一金母以**力大神通炼成,每一滴天一真水都能化生一片湖泊,足以熄灭地火,镇压火山喷发,是许多真火毒炎的克星。除此之外,还有化合神泥,调和坎离,炼丹合药等种种妙用。堪称这次取出的灵物法宝之中最珍贵的一件。

    不过法宝灵物虽然重要,却还是不级道书天书珍贵。自玉柱正中位置取出的玉匣长约三尺,宽有尺许,晶匣光彩腾耀,里面盛着两册书卷,金签玉笈,朱文古篆,隔着晶莹透明的水晶,虽然看得清楚,却拿不出来。

    原著中,这玉匣之中的藏书是金须奴用本身的纯阳乾明离火足足化炼四十九rì,才破匣取出,还因为自身功力福源不足,被一册能够修成天仙位业的《紫府秘笈》飞走,只留下了一步修炼地仙的《地阙金章》。

    虽然在原著中金须奴夸口说,这套玉匣除了他本身的纯阳乾明离火,任何法宝都不能破开。但是独孤凤却对金须奴的这套说辞嗤之以鼻,她微微一笑,五指并拢,放出一圈圈无形无影、无相无质的莫名剑气,将晶匣瞬间笼罩圈起。

    剑气无形无影、无相无质,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之处,然而晶匣暮然光华大盛,仿佛遇到无形的攻击一般,仿佛亿万道霞光瑞气,拼命的抵御这无形无sè的剑气侵袭。

    晶莹剔透的玉匣,仿佛在烈rì下暴晒的冰块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层消融,无数碎裂的晶屑在玉匣表面飞舞,将金霞折shè出一道道绚丽的彩虹。

    独孤凤放shè的无形剑气层层突进,仿佛切割机一般玉匣层层剥离。匣上彩光逐渐减弱,最终在晶层消失的瞬间,忽听一阵龙吟虎啸之声,琤的一声,两道匹练般的彩光冲霄而起。

    独孤凤冷哼一声,玉手微指,无形无sè的剑气暮然分化,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七彩的光圈,将两道虹光圈禁在彩光剑圈之中。

    初凤和二凤正在兴高采烈的把玩着金庭玉柱珍藏的种种法宝奇珍,见到独孤凤这边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连忙跑过来观看,只见独孤凤手中正握着两本金签玉笈,一册是《地阙金章》,一册是《紫府秘笈》。

    独孤凤翻开两本秘籍,微微翻看一边,不禁一笑,递给初凤道:“果然是《地阙金章》和《紫府秘笈》,两位姐姐福缘深厚,以后天仙位业自是不成问题。”

    初凤早已经听独孤凤分说过天仙地仙的分别,闻言顿时欢喜不已。

    独孤凤又道:“宫中异宝的名称用法以及当年宫主所留的仙衣云裳,在宫中何处存放,都在《地阙金章》中一一注明了。整个紫云宫的中枢阵法,《紫府秘笈》中也同样记载。等会我们就一一前去查看。”说着又扫了一眼被初凤、二凤搬出来的成堆法宝奇珍,掩口笑道:“只是二位姐姐这番功夫,还是白费了。金庭玉柱的开启控制之法,《紫府秘笈》之中已经全部记载,得会还得劳烦姐姐封藏回去。”

    初凤听到独孤凤的调侃,却不以为意,反而越发的欣喜,抱着两册天书,满是激动的道:“我们姐妹能够得传紫府道统,享受这地阙仙宫无边胜景,已经是天大仙缘,又岂能不知满足,些许搬运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独孤凤见初凤自得书之后,神采飞扬,明光艳丽,神sè越发的从容自如,不禁替她高兴,同时又见二凤也是满目欣然,一片欢呼雀跃。突然心中一动,笑道:“如今仙缘已至,仙府开启,《地阙金章》和《紫府秘笈》又全部在手,我们未来仙业可期!今rì可算我们入道之rì,为了庆祝入道之喜,我们来取个道号怎么样?”

    初凤心中欢喜,听到独孤凤的体系,顿时笑道:“妹妹这个提议不错!我也听说仙家向来少用本名,同道之间多是道号互相称呼。如今我们得天府真传,也算是跨入仙门,取个道号也是应有之意。妹妹向来注意最多,又见多认广,就来想几个好听的名号吧!”

    独孤凤微微一笑,蜀山的道号虽然是自取,并无多少成规,但是也往往蕴含着一定的深意,并不是胡乱挑一些词汇来组合的,独孤凤的目光在金庭玉柱之中巡梭一圈,又看向紫云宫的入口之处,顿时有了注意。

    独孤凤笑道:“我们仙缘匪浅,有幸住在这地阙仙宫之中,既然仙宫名字叫‘紫云宫’,那我们的道号就要和‘紫云宫’相关才行。紫为道气至贵,位极至尊,云为水汽升腾,至清至灵,紫云二字深合道家要旨。我的道号,就从中取一个‘紫’字,又从云中取一个‘霄’字,合起来就是‘紫霄’。姐姐觉得如何?”

    “紫霄?紫霄!”

    初凤轻声诵念了两遍,越念越觉得有味道,不禁抬头一笑,道:“妹妹果然心思灵巧,竟能想出这么好听又有深意的道号,还暗合了我们‘紫云宫’的名号,真是又巧妙又贴切。不过,既然妹妹你取了个‘紫云宫’的紫字,那我就取一个‘云’字,仍和你一样,就叫‘云霄’吧!”

    “云霄?”

    独孤凤不禁面露古怪之sè。她为自己取道号“紫霄”,更多的是取“紫霄宫”的意义,隐隐有自比鸿钧之意。却没想到初凤会顺势为自己取一个“云霄”的道号。不过,说起来洪荒流以及封神演义世界的“云霄”“碧霄”“琼霄”三姐妹,和蜀山世界的三凤三姐妹还真是隐隐有点相像呀!

    “我呢?我呢……”

    见到姐姐和妹妹都取到了好听又合适的道号,二凤不禁有些着急了:“紫霄、云霄都有了,那我该叫什么,总不能叫宫霄吧!”

    “哈哈!”

    看到二凤着急直跺脚的模样,独孤凤和初凤不禁忍禁不俊,相视一笑。

    “宫霄也不错呀,我们三姐妹正好合成‘紫云宫’之名嘛!”初凤忍着笑,抚摸着二凤的脑袋,安抚她道。

    “不行不行,宫霄太难听了,我不要!”

    二凤连连摇头,对这个道号坚决不接受。

    初凤笑道:“那你自己想一个好听点的嘛!”

    二凤歪着脑袋冥思苦想起来,只是她自幼在仙宫长大,离群索居,也没机会学习文采词章,自然想不出什么好听的道号。最终只能颓然垂头道:“我想不出来。”

    “那就没办法了!”初凤微微摊手,无辜的道:“或者你让三妹帮你想想。她肯定能帮你相出好听又贴切的道号。”

    二凤闻言连忙将目光转向独孤凤,可怜巴巴的望着她道:“三妹,还是你帮我想吧!”

    独孤凤微微一笑,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半天,让二凤哀求半天后,才说道:“世人谈到仙宫都是用贝蕊琼宫来形容,我们居住的这座‘紫云宫’,确实是以玉石为地基,水晶为门扉,白璧为廊柱,翡翠为屏风,是当之无愧的玉阙琼宫。宫阙既是用琼玉所筑,那二姐你不如叫‘琼霄’吧!”

    “琼霄,琼霄!这个好!”

    二凤来回念叨了两遍,顿时一拍手,欢呼道:“还是妹妹你厉害,总是能想出好听的名字!”

    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却是暗暗盘算,自己是不是干脆也改叫碧霄,再建一个三仙岛,自家姐妹三人就可以冒充三霄仙姑了。

    初凤和二凤可不知道独孤凤的暗暗腹诽。她们向独孤凤问明了仙篆上所指示的各种法宝名称及用法之后,就兴奋的拉着独孤凤一块前往仙宫各处,前去辨别。

    这紫云宫深居地心,乃九地灵府之一,不但珠宫贝阙,仙景无边,所藏的奇珍异宝更不知有多少。在三凤姐妹和老蚌之前,也曾经有过三位主人。第一位自然是开辟地窍海眼,建立紫云宫的天一金母。第二位乃是千年前的一位名为地母的散仙。第三位乃是峨眉派长眉祖师的师叔连山大师。因此宫中不但仙景无边,所藏的奇珍异宝更不知有多少。

第十四章 先天紫府玉生烟

    013-10-21

    据独孤凤所知,紫云宫藏宝,除了金庭玉柱一处之外,尚有两处藏宝之地。一处是乃是金庭玉柱之下的地穴秘窟,藏有天一金母的遗书和她身前所收集的许多件奇宝,不论是威力还是品质都比金庭玉柱藏宝胜出不止一筹。另一处则是老蚌体所在的玉池之下,藏有十数件威力至大的前古奇珍,其中有几件是专门抵御天劫的异宝,乃是无数旁门顶级高手最渴求的东西,一旦取出,必有无数临近天劫的顶级强者前来争夺,纵然以原著中峨眉派的强势和底蕴,也不敢贸然取出。

    紫云宫三凤原是天一金母的侍女转世,并非紫云宫原定的主人。天一金母飞升之前,默算前知,早已经做好安排,将紫云宫送与自己的几位转世的弟子。不过有独孤凤的存在,天一金母的如意算盘自然是肯定要落空了。先前天一金母想要收回的《紫府秘笈》被独孤凤拦下,正是最明显的改变开端。

    《紫府秘笈》不但记载有成就天仙的根法门,更将紫云宫的一切禁法布局全部记载其中。独孤凤得了秘籍,自然就将整个仙宫纳入掌控之中,不像原著的三凤纵然在这里居住了四五百年,对紫云宫深藏的秘密还是一无所知。

    现在初凤和二凤刚刚入道,道法还未修成,独孤凤倒不急于将另外两处藏宝取出。反正紫云宫的一切中枢变化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需要再过几年的炼化修改,到时候就算天一金母重新下凡,也休想再拿回仙宫的控制权。因此独孤凤也不急于一时。

    初凤、二凤先在独孤凤的指点下认明了各样宝物,首先照仙箓所注藏衣之处,将旁柱所藏的两玉匣打开一看,果然看到大小二十六件云裳霞据,件件细如蝉翼,光彩shè目,雾毅冰纨,天衣无缝,比独孤凤以珊瑚玉石练就的霓裳羽衣还要典雅jīng美。初凤姐妹看的不由心花怒放,忙褪去旧衣,穿戴起来。

    穿戴之后发现,果然纤浓合度,十分及体,仿佛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越发确定前缘所定,自己就是紫云宫的真正主人。

    独孤凤微笑不语,任由兴奋的两位姐姐拉着自己在宫中闲游。仙府开启之后,模样大变,但见珠帘绣幕,玉栋晶檐,光摇玉璧,雪照琼窗,一派仙家胜景。玉石小径之侧,白玉晶栏之畔,更见琪花瑶草、仙气馥郁,异香芬芳,鲜活明艳之处,比之前还要胜出十倍。而许多原封闭的楼台殿宇,庭院丹阁,也都尽数打开。

    黄晶殿、珊瑚殿、翡翠殿、琼花殿……一座座殿堂楼阁游览过去,不知不觉已经花费了许多时光。紫云宫方圆百里,上下六十三层,真可谓是千门万户,宫阙亿万,一时间,又哪里看的完。

    略略赏玩之后,三人又回到后宫的主庭黄晶殿,在独孤凤的指点和讲解之下,开始参修《地阙金章》和《紫府秘笈》。

    《地阙金章》是用仙篆所书,除了三乘坐功真诀之外,还有许多符咒禁法,以及一些法宝飞剑的炼制之术。而《紫府秘笈》则是由上古蝌蚪所书,内载有紫府练气,成道秘法,更有天一金母毕生所学的种种道术仙法,上乘剑术。两书合一,是真正的直视天仙大道的无上秘法,虽然不是玄门正宗,但也是天府秘传,非一般旁门所能比拟。

    独孤凤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已经将这个世界的所有字都兑换了一遍,看懂这些带着道韵的仙篆蝌蚪,并不是什么难事。

    《地阙金章》是天一金母一身所学总结,是地仙成就之法,并非天府秘传,暂且不说。《紫府秘笈》却是真正的紫府天阙的秘传真法,与《九天玄经》的来历相似。不过二者的修行脉络,却是有很大的差异。

    《九天玄经》以坐忘起步,忘我忘神,心融天地,以天地为烘炉,造化为天工,yīn阳为焦炭,练就先天一气,太虚元神。是直指炼神返虚的无上妙法,功法循序渐进,尤重根基,犹如大道一般,简单质朴,无需难关领悟,只要勤修苦练,步步积修,就可逐步将元神寄托虚空,炼神返虚,神游天地,遍查过去未来一切天地奥秘,道行境界远超同济。是玄门最正宗最上乘的秘法真传。

    而《紫府秘笈》则以胎息起步,守身归窍,意念通幽,夺天地之jīng华,侵rì月之玄机,开辟灵台紫府,凝练紫府真气,模拟诸天万象,rì月升降,灵台自有小天地,而圣胎卧居其中,受天真地秀,rì月玄jīng,rìrì壮大,别有玄妙。是正邪诸派之中,最高明最上乘的练就元婴之法。

    从境界立意上讲,《九天玄经》起步就是炼神返虚,自然是要胜过以练气化神为宗旨的《紫府秘笈》。但是从jīng微玄妙上讲,两者不分上下,甚至风格相似,隐隐有一脉相承的味道。而且《紫府秘笈》修炼出的元婴,蕴含天真地秀,rì月jīng华,是道门最上乘的元婴之体,一旦飞升天界,元婴仙化,必然转为最上乘的仙体灵躯。

    以最终功果来说,纵然将《九天玄经》练到大成,道行高深远超同济,但是飞升仙界,其元神功果也不过与紫府元婴相当,并不能胜出多少。除非将与《九天玄经》相关的的《紫青宝录》其他两册练成,成就肉身飞升的金仙位业,才能说压过紫府元婴一头。

    所以从最终成就上讲,《九天玄经》和《紫府秘笈》成就相当。只是《九天玄经》侧重元神修行,修到高深处,能够以元神寄托虚空,神游天地,知过去未来,道行高深,算无遗策,无论是与人对敌,还是留子埋伏,都处处占据上风。而《紫府秘笈》专修紫府元婴,元婴凝练,功果上乘,除了默查天机、数术推算一道略逊于玄门正宗之外,其他方面并无多少差距。甚至在练气化神,裨益元神方面,还要略胜一筹。

    独孤凤对照着《九天玄经》,来参修《地阙金章》和《紫府秘笈》,领悟推算着玄门正宗和其他玄门以及旁门功法的差异和不同,为寻找出一条旁门证道之路做着准备。

    蜀山之中,旁门可以专修玄门正宗,玄门正宗也可以转修旁门左道,佛道同修,魔道同修,甚至佛魔同修,都没有什么障碍。而各种教派之间的划分,唯一的区别就是你所修持的根功法。

    其实对于独孤凤来说,玄门正宗一念不起、一念不生,坐忘天地,寄托虚空的道法,与她的唯心意境,并不合拍。反而是《紫府秘笈》所记载的开辟灵台、内蕴紫府的根道法,更适合独孤凤。因此,独孤凤在参悟完《紫府秘笈》之后,毅然放弃了《九天玄经》的修炼功法,转为修行《紫府秘笈》中开辟灵台紫府,蕴养元婴的功夫。

    所谓玄门正宗,固然是这个世界大多数人孜孜以求的无上妙法,但是对独孤凤来说,并无多大意义,她的根是心剑神诀,是唯心神域,太上忘情、寄托虚空的功法与她根不合,修行《九天玄经》除了用它扎实根基,尽快的恢复修为之外,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来亲身体会玄门正宗的修行之路。

    修行修行,就是要亲身体验,亲身修炼,亲身践行,才能真正深刻理解,只靠体悟推演,只能远观大略,稍微借鉴其思路,对于其中的种种奥妙却是完全没法理解。玄门正宗的功法是这个世界最上乘的修行之法,是这个力量体系最jīng华的果实,独孤凤亲身修行过玄门正宗的功法之后,已经足以对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有了极其深入的了解,剩下的功夫就是要将自己身所学转化为能够在这个世界发挥应用的法门。世界的异同,力量的修正,正是每一个降临者都要亲身体验面对的宝贵经验。

    由于世界的法则和力量体系的不同,独孤凤在大唐双龙传世界和神兵玄奇世界所学的剑法武学,自然没法在这个世界直接应用。而想要应用,就要改头换面,将那些神功秘技修正为这个世界的剑术禁法神通等等。

    独孤凤先花费时间梳理了一下毕生所学,在将主修的功法由《九天玄经》转为《紫府秘笈》,并在原著的基础上修改了一些不适合她的地方。最终深沉入定,花费了十数rì的功夫,将原纯之又纯的先天一气,转化为先天紫府真气,开启了由正宗入旁门,自辟道途的第一步。

    这一rì,初凤正按独孤凤传授的《紫府秘笈》上的根坐功,胎息练气,蕴养紫府,忽然听到独孤凤的传音召唤。连忙跑到黄晶殿,却见独孤凤已经出关。

    只见独孤凤一身冰绡雾毅,负手而立,容颜仍然是平rì的模样。只是容光焕发,气息微变,原如玉的肌肤之上,泛着隐隐的烟霞紫气,仿佛蓝田rì暖,玉生紫烟一般,彩辉潋滟,照眼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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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琼宫入道客添新

    初凤见到独孤凤身上霞光隐隐,紫气昂然,几天没见,又是一副新气象,不禁又是羡慕又是欢喜的道:“好几天没见,妹妹的气象又是焕然一新,真是让人好生羡慕!我和二妹也是转劫之身,却远远比不得你呢!”

    独孤凤微微一笑,自己堂堂降临者,破碎过虚空,做过后土尊位,两世三生的经历见识,自然要比只在这个世界打转的修仙者们强的多了,有目前的成就表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是不能说给初凤听的,因此独孤凤只是笑道:“我不过是略有些机缘,先行一步而已!大姐你的天赋根器根行是我们姐妹中最出众的,只要虔心修炼,自然进境神速,未来达到甚至超越我的境界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初凤微微一笑,她现在已经入道,对于修行的难处也深有体会,自然明白自己与三妹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三妹妹的这番话只是安慰而已。她也不在纠缠于这个话题,笑问道:“妹妹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我修行《地阙金章》和《紫府秘笈》,正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妹妹呢?”

    独孤凤笑道:“我刚刚静坐沉思,突然有所感应,算出一位紫云宫新客即将到来。此人与姐姐尚有一场主仆之缘,姐姐可前去宫外等候,若是遇上新客,自可将他引进宫来。他若是要拜姐姐为主,姐姐尽可答应,此人与我们紫云宫有缘,rì后我们紫云宫的劫数之中,还少不得要他出力。”

    初凤对独孤凤所说的事情并不惊讶,倒是对独孤凤未卜先知的能力十分惊奇,不禁有些惊讶的道:“妹妹的道力竟然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已经可以默查前知,推演天机了?”

    独孤凤微微点头,也不解释,只是笑着催促道:“姐姐快去吧!莫要误了天机。”

    她的心算妙法,与玄门正宗寄托虚空,元神返照过去未来的法门不同。而是以她的唯心神域为核心,心心相映,念念通感,贯穿过去不变之景,统御现在无数概率可能,穷尽未来的无穷变化。在她的双眼之中,没有恒常的天数天命,只有一条贯穿过去现在未来的浩荡大势,那是无数的概率可能汇聚而成的时光与命运长河,每一个念头每一个选择都对应着一条未来的世界线路。

    与这个世界的元神返照虚空的前知相比,独孤凤的心算妙法或许不够清晰直接,但是毫无疑问独孤凤看到的范围更加的广阔,元神返照虚空看到的只是一条最有可能的单线世界,而独孤凤看到的则是穷尽无穷可能的浩荡洪流。

    元神返照虚空只能看到既定的因果产生的既定未来,如果世界线出现变动,他们只能在变动节点出现的瞬间而查知世界的改变。而独孤凤的心算妙法从一开始就看到的未来的无数可能,远在世界线发生变动之前,就可以知道如果改动了哪个命运节点,世界线就会出现怎么样的变动。

    如今,独孤凤正以心算妙法布局,小心翼翼的从最不引人注意的细微处改动着局势,积少成多,集腋成裘,当这些微小的变量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她就可以给这些世界jīng通卜算的高人们来一次大大的惊喜。

    初凤自然是不知道独孤凤的谋划,她按照独孤凤的吩咐,来到紫云宫外。

    紫云宫深藏于海眼之下地窍之中,宫外海藻格外繁茂,翠带飘拂,沉沉一碧。希珍鱼介,往来如织。若是没有人引领,就算是神仙到此,也难以发现。

    初凤穿越紫云宫门外的辟水牌坊,来到海水之中,泅水上升,直到海眼之上。但见海底白沙如雪,翠带摇曳,静影参差,亭亭一碧,只有惯见的海底怪鱼珍介之类,在海藻中盘旋往来,哪里有什么人影?

    初凤等了一会,仍然不见人来,不禁有些无聊。她随手拔出新的的宝剑,准备耍剑作舞,打发无聊时间。

    剑才出匣,便见一道长虹也似的光华随手而起,光到处,海藻珊瑚纷纷断落。只吓得水中鱼介纷纷惊逃,略挨着一点,便即身裂血流,死在海底。

    初凤之前在宫中舞剑,只觉光霞闪耀,虹飞电掣,异常美观,却不想这剑锋利到这般地步,她还没有运用真气,只凭着飞剑本身的剑气,鱼虾贝蟹,挨着就死。

    初凤不愿误伤无辜鱼介,连忙收剑还匣,同时暗暗欢喜。这柄飞剑那是当rì金庭最大的那颗玉柱中收藏的双剑之一,一青一白,本来都没有名字,还是独孤凤看过之后,取了“青练”“白虹”名字。

    初凤原本因独孤凤剑术最好,想要将这一对飞剑都留给她,只是独孤凤说她自练有上乘剑气,无需这种飞剑。因此“青练”“白虹”就分别归了初凤和二凤。

    初凤正抱着剑匣,爱不释手的时候。猛觉头上的水往下一压,连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件形如坛瓮的黝黑物体,正当头落下,离她的头顶只有数丈距离。

    初凤心中微微一惊,心念一动,飞剑shè出,化作一条青虹shè向那坛黝黑的物体。

    剑光闪处,恰好将那坛瓮切豆腐一般的齐颈斩断。

    坛口内忽然冒出一溜红光,红光一卷,在初凤跟前落下,现出一个金发金须,大头短项,凹目阔口,矮短短浑身漆黑的怪人。

    他一出来,就跪在初凤前面,也不言语,只是不住叩头,眼光望着上面,浑身抖战,好似十分害怕神气。

    初凤因为独孤凤先知在前,也不害怕。只是因为水中不便说话,就给怪人打了个手势,往海眼中钻了下去。

    那怪人一见有地方可藏,顿时脸上转惊为喜,连忙回身拾了那来时存身的破坛,连同碎瓦一齐拿了,跟着初凤往海眼中钻进。

    初凤带着这怪人过了避水牌坊,正要继续前行,往黄晶殿去见独孤凤。却又听到背后“噗通”一声,转身一看,正看到那怪人又翻身跪倒,重新扣头不停。

    初凤见他生相奇怪,又胆小无比,似是在躲避什么强敌一般,只是一味的恐惧磕头,忍不住劝慰他道:“你莫害怕,我们不是歹人。只是先前舍妹算出宫外将有新客上门,与我们紫云宫颇有缘分,特意嘱咐我出门迎接。我看你藏身在大瓮之中,似非本意,又神情惶恐,似是被什么人追赶一般。料定你必是舍妹所说的有缘之人。这才将你引入仙宫。”

    怪人先时见了初凤手持那口宝剑掣电飞虹,浑身道气盎然,根基深厚,又在海底游行,感激之中,本来含有几分惧意。一听到初凤的此番言语,顿时微微宽心。

    他抬头仔细向初凤望了一望,露出放松神sè,长长的松了口气道:“恩人容禀。我乃南明礁金须奴,得天地乾明离火之气而生。一出世来,便遭大难……rì前闲游海岸,遇一道人,斗法三rì,被他用法坛禁制,打算将我葬入海眼之中,由法坛中所储巽地罡煞之气,将我形骸消化。不想遇见恩人,剑斩法坛,破了禁制,得脱活命。情愿归顺恩人门下,作一奴仆,永世无二。不知恩人意下如何?”

    初凤早得独孤凤明言,来人与她有主仆之缘。因此听了金须奴自愿为奴的请求,也不惊讶,只是确定了他果然是妹妹所说的宫中的新客人,不禁对独孤凤的未卜先知之能暗暗佩服。

    金须奴不语,又连忙道:“我虽天生火xìng,生来好斗,却有良心。何况恩人于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此时我大难未完,还须恩人始终庇护,方可化解。如恩人不信,愿将我所炼一粒元丹奉上,存在恩人手内。如有二心,只须将此元丹用这剑毁去,我便成了凡质,不能修炼了。“

    说罢,将口一张,吐出一粒形如卵黄的金丸,递与初凤。

    初凤接过手中,见那金丸又轻又软,仿佛一捏便碎似的。又见他语态真诚,不似有作伪。又因独孤凤未先前的未卜先知之见,不禁对他信了十分。反手又将元丹还给了他。

    初凤笑道:“我姊妹三人在这紫云宫中修炼,本须一人守门服役。你既感我救命之恩,甘为我用,也无须以你元丹为质。你且跟我来,一同见我的两位妹妹。”

    金须奴本来见初凤收录了自己,又送还了本命元丹,正自心中欢喜,突然听说初凤要带他去见两位妹妹,不禁面sè骤变,露出比刚刚脱困时还要恐慌害怕神情。

    初凤见他脸sè有异,不禁问道:“怎么了?可是你那仇敌追了过来?无须担心,我虽然功力浅薄,但是我妹妹那是仙人转劫,早已经恢复了法力,又有仙宫阵法作为屏障,任凭来着是如何强横,也难以闯入我紫云宫。”

    哪知道金须奴听了初凤宽慰的话,不但没有宽心,反而更加恐慌起来,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仿佛筛糠一般抖动个不停。

第十六章 直线垂钓鱼上钩

    初凤自然不知道,金须奴的师傅坐化之前,曾花费许多功夫为金须奴推算前程,算出金须奴与紫云宫有缘,须托庇与初凤麾下,求取到天一真水,调和坎离,脱胎换骨之后,才能真正参修上乘功果。只是又算定,三凤是他命中魔障,他的未来许多劫数必因三凤而起。

    在原本他师傅的推算安排之中,此时的紫云宫应该只有初凤在此,二凤三凤因贪恋凡间富贵而留在了安乐岛。他可趁此机会相助初凤打开天书晶匣,立下功勋,借此求取天一真水。同时也让初凤先修炼完紫府天书,好使她的本领高出两位妹妹。以后纵然有什么劫难,也可借初凤的回护渡过。

    金须奴一向对师傅奉若神明,对前师遗偈尊行无误。原本一切尚好,与前师的推算一一相符,只是突然听说二凤三凤也同在宫中,顿时宛如晴天霹雳,将他师傅的推算谋划劈的粉碎。

    金须奴越是虔信师傅的前知预算,越是对他一生中的魔障害怕恐惧。尤其是听说初凤的两个妹妹之中,还有一位觉醒了前世记忆,法力道行都尽数恢复,远超初凤之后,更如雷惊到的蛤蟆一般,更加的惶恐不安。

    独孤凤安坐于黄晶殿的云床之上,将金须奴的反应尽收眼底。见他惶恐不安无所适从的样子,不禁一笑。这金须奴本就是胆小谨慎,原本拿着攻略还时时担心,现在突然发现手中的游戏攻略不管用了,剧情也与自己原本知道的情况不一样,不惊慌失措才怪。

    不过这也是蜀山世界让人讨厌的地方,只要道行稍高一点,不论是玄门正宗,还是旁门散仙,或者是魔教巨孽,都有前知后察之能,只要不遇到更强的高手屏蔽天机,就能将过去未来的一切事情查看的清清楚楚。

    金须奴之前的师傅不过是一位海外散仙,若论修为也未必有多高明,只是jīng于卜算之术,对于金须奴的未来推演的一清二楚。原著中,金须奴凭着师傅的预言,谨言慎行,没有行差一步,虽然有种种劫难,但都是有惊无险的渡过。

    但是现在有独孤凤在此,一切的天机演化自然不会是如原著一般进行。不过独孤凤早就用心算妙法,遮蔽天机,并以移花接木,偷天换rì之法,将她所知道的“原剧情”的发展脉络覆盖到真实的天机演化之上。任何人推算天机,都只会得到和原著差不多的未来情景,这些变化“合情合理”,自然也没有人怀疑。

    独孤凤微微摇头,也不管金须奴如何的慌张惊恐,更不管初凤如何的安抚他。她取出之前在岛上收取的龙鲛晶丝,又拿出一些从宫中库藏取出的天蚕丝、鲛菱、火浣纱等物。

    独孤凤伸手一指,龙鲛晶丝、天蚕丝、鲛菱、火浣纱等物尽皆悬浮在空中。心念一动,她本身独有的六yù情火就烧了上去。

    蜀山世界的真火千门万类,种类繁多,除了每个修道人都具有的三昧真火之外,依据每个人的禀赋不同,所修法门不同,又有种种独门真火,比如玄门正宗常用的纯阳真火,比如金须奴天赋自带的纯阳乾明离火等等。

    六yù情火正是独孤凤以唯心神域为根基,取众生的七情六yù为燃料,凝练而出的一种独门真火。此火xìng质独特,千变万化,宛如凡人情思yù望,即丰富又执着。此火若以烈度而言,自然比不上纯阳真火、地煞之火、太阳真火等等,但是专攻心神,一旦被此火沾上,顿时七情燃神,六yù焚心,心思yù望越重,死的越快。

    就算是有玄门正宗的坐功寄神的功夫,坐禅入定,一念不生,一念不起,不会被勾起心内yù望情火,但是同时也要在六yù情火的攻击之下,承受无穷无尽的情感yù望冲击,宛如深处红尘大千,有亿万种外魔侵扰勾引,一个把持不住,就要被情火入侵,道基尽毁。

    六yù情火不以热力见长,因此龙鲛晶丝等等灵物在情火的焚烧之下,既没有融化成液体,也没有扭曲变形,而是渐渐的发光发亮,将六yù情火的丝丝力量一点点的吸收进去。

    当初凤带着金须奴走进黄晶殿的时候,正好看到独孤凤盘坐在云床之上,身前正悬浮着几团火焰。

    金须奴看到独孤凤身前悬浮的六yù情火,又是浑身一颤,差点跪倒下来。六yù情火熊熊燃烧,彩光流转,变幻不定,仿佛jīng彩缤纷万花筒一般,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sè泽光辉,正如红尘众生的情思yù望,千变万化,无所固定。

    金须奴乃是天生异种,最善通灵感应,因此走入黄晶殿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六yù情火的恐怖威力,那不断变化sè彩的火焰仿佛有着勾魂夺魄的美丽,每一次变幻,每一次跳动,都让他的一种yù望情绪被勾起,往rì所依赖的定力功夫赫然不起作用。这让他如何的不惊恐震惊。

    初凤修为较低,又不如金须奴一般有着感应通灵的天赋,因此对六yù情火的威力没什么感触,只觉得这种火焰sè彩缤纷,宛如烟花一般,变化无穷,十分的好看。又见到那火焰中包裹的龙鲛晶丝等物,知道独孤凤正在炼制什么宝物,不禁好奇的问道:“妹妹在做什么?是要炼制些霓裳仙裙吗?仙宫中的仙衣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炼制了吧!”

    独孤凤摇头道:“不是,我是要做一个钓钩和渔网!”

    龙鲛晶丝、天蚕丝、鲛菱、火浣纱等物都是轻柔坚韧之物,是制作仙衣仙裙的上好材料。初凤有此误会也不奇怪。不过独孤凤这次可不是为了做衣服,她是准备利用龙鲛晶丝无物不沾的粘xìng,再融入六yù情火的力量,炼制出一件能够擒拿困锁的网类法宝。

    “钓钩和渔网?”初凤听的微微一愣,旋又笑道:“妹妹真是好兴致,咱们宫外就是深海珊瑚丛,鱼虾贝蟹,水产海类无穷无尽,想要抓鱼,哪里还用得上渔网鱼钩。莫非妹妹想要去掉那些鲲鲸巨兽不成?”

    独孤凤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只是转向金须奴,淡淡的问道:“你就是金须奴?”

    金须奴已从初凤口中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魔障克星,本就十分惶恐,如今看到独孤凤的修为如此高深,几乎已经是地仙一流,顿时更为惊恐不安。浑身仿佛筛糠一般抖动个不停。听到独孤凤的问话,他顿时浑身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独孤凤看到了惊恐不已的可怜模样,又想起他在原著之中对初凤确实知恩图报、忠心耿耿。也没有兴趣再吓唬他,只是懒懒的道:“起来吧!看你这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连欺负的兴致都没有。”

    金须奴见独孤凤语态温和,并无想象中的冷酷严苛,顿时心中稍安。

    独孤凤又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你那师傅,自己功行不到,还想学人窥视天机、预留仙示?哼,不知道他算到几分天机,又为你留下了多少预示?”

    金须奴刚刚要起身,听到独孤凤点破他师傅预算遗歇的话,顿时心中一惊,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好了,三妹,不要再吓唬他了。”初凤见金须奴惴惴不安、十分的可怜的模样,不禁心软,向独孤凤道:“我们有莫大仙缘,得以共享仙宫。只是仙阙广大,颇为清冷,正要收些门人仆役充实才好。我看他外表虽然吓人,但是却品xìng纯良,是个知恩图报的。你又算到他与我们有缘,就让他留下好了。”

    独孤凤对此自然无可无不可,只是微微点头,又向金须奴道:“我知道你师傅已经帮你算定前缘,说是你与我们紫云宫颇有仙缘,紫云宫中的紫府天书和天一真水,都是你成道所需,是不是?”

    金须奴见独孤凤将师傅为他指示的前缘说的一点不差,顿时对独孤凤又敬又畏,知她的道行修为甚至可能更在他师傅之上,因此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磕头道:“仙人在上,小奴确实受前师指点,需托主人福庇,对于成道才有指望。仙人法眼无差,小奴不敢欺瞒,一切俱愿效劳,不敢奢求紫府天书。但求第七年上,将那宫中所藏的天一真水赐与小奴一半,小奴感恩不尽,铭记三生。”

    独孤凤微微一笑,知道现在与原著不同,金须奴没有帮助初凤打开天书封印、指点修行的恩德,自然不敢奢望能够获得天书的传承。不过独孤凤并非小气之人,这金须奴确实xìng情纯良,脱胎换骨之后更是资质出众,根行根器比初凤还要高出一筹,这样上好的打手助力又岂能放过?更可靠,独孤凤想要旁门证道,最关键的一步还要落在他身上,这样的人才又岂能轻易放过?

    因此独孤凤微微审视了他一眼后,突然一笑道:“你之前缘,我已经尽皆知晓。你也确实与我们紫云宫有缘,仙缘遇合,成道之基,也确实应在我大姐身上。只是你师傅前番卜算,被我察觉,特意蒙蔽了天机。因此他为你推算的将来大多似是而非,十分不准,你也不必再奉为圭臬。”

    独孤凤顿了顿,又道:“你即与我紫云宫有缘,我自不会拒绝。只是有些话,要提前说清楚。我们姐妹虽然避居仙宫,专心潜修,但是未来比出山广开山门,创立宗派,因此门规甚严,戒律重重。而且一旦入门,非经宫主逐出,不得自行退出,不然必要追回道法,打落灵光,贬入轮回。你先想好了,能不能接受门规戒律,再决定要不要入我紫云宫。”

第十七章 弥天仙网山寨心

    金须奴连忙道:“小奴身受主人活命之恩,一身仙缘道途,全赖主人厚福庇佑。愿归主人门下,作一世奴仆,永无二话,恳请宫主收录。”

    独孤凤微微点头道:“你自如此诚心,我们姐妹自然也不会吝啬。天一真水你自可依需取用,仙府所传的《地阙金章》和《紫府秘笈》你也可一同参修,若有疑难,自可向我来咨询。”

    金须奴闻言,听到不仅有恩师预测的天一真水和《地阙金章》,甚至连能够修成天仙的《紫府秘笈》也任他参修,不禁心中一喜,连忙磕头叩谢。

    独孤凤微微挥手,让初凤自己去安排金须奴的去处,临走前,只是吩咐他四十九rì后再来,因为独孤凤炼制的鱼钩渔网法宝,还需要他的纯阳乾明离火来淬炼定型。

    独孤凤这次所练的法宝,乃是以龙鲛晶丝为主材料,晶丝又粘又韧,一旦沾上任何法宝都难以脱离,在经历了独孤凤本身的先天紫府真气七七四十九天的洗练之后,更是可以抵御大多数飞剑的锋芒剑气,在加上融入了六yù情火的力量,一旦被渔网沾身,就立刻被七情六yù之力侵袭,浑身酸麻,动弹不得。

    只是晶丝、蚕丝等物最怕真火,尤其是纯阳之火,虽然独孤凤也在其中掺杂金线银丝云霞jīng英等物,但是还需要用金须奴的纯阳乾明离火再淬炼七七十四九rì,将所有材质都融为一炉后,才能真正定型出世。

    而这件法宝一旦练成,不但能够锁拿飞剑法宝,还能困人锁物,无往不利,甚至不惧纯阳真火,难以损毁。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奇珍异宝。

    初凤本要将金须奴安置在仙宫的宫阙之中,只是金须奴谨守本分,又因宫中有独孤凤这等地阙散仙在前,自己寸功未例,行事越发的谨慎小心,不敢越雷池一步,对初凤安排他入住琼宫仙阙再三推脱,只在避水牌坊之下安身。

    初凤劝了他一阵,见他一直坚持,也就是不在催促,任他行事。只是每rì在参悟《地阙金章》和《紫府秘笈》时也教他一同参与。

    如此忽忽过了四十九rì,独孤凤以先天紫府真气和六yù情火将那件法宝的胚胎练成,就叫过金须奴,将两件法宝交给他,让他以本身的纯阳乾明离火再仔细淬炼四十九rì。

    金须奴领命,便抱了两件法宝胚胎,坐在避水牌坊下面,打起坐来。一会胸前火发,与法宝胚胎的彩光融成一片,烧将起来。

    初凤和二凤好奇,连rì出来观看,都见到金须奴端坐不动,不吃不喝,浑身火光缭绕,仿佛一座人形的火炉一般,rì复一rì的在勤苦用功,以本身真火淬炼法宝胚胎。

    直到四十九天后,金须奴胸前彩光大盛,仿佛霓虹一般冲霄而起,衬的他浑身火光顿减。

    初凤和二凤被法宝出世的异象惊动,同时出来观看。只见金须奴正手托着两件法宝,躬身向独孤凤复命:“小奴幸不辱命,总算将这两件法宝练成,还请宫主检验。”

    初凤和二凤惊讶的看到,金须奴手中捧着的正是两团彩光,彩光之中包裹的是一根丝绦和一片罗网,两者俱都是晶莹剔透,仿佛是用透明的琉璃丝编织而成的一般。细如发丝的罗网丝线之上一次流转着七sè的光晕,光晕流彩,反而衬托的细丝本体若隐若现,似乎下一秒就要隐遁在虚空中一般。

    独孤凤接过金须奴递过来的丝绦和罗网,仔细观察了一下,突然一笑,将罗网和丝绦一起抛向空中。

    丝绦和罗网仿佛泡沫一般消失在空气之中,无影无踪。

    “咦,怎么不见了?”

    初凤和二凤同时惊讶起来,丝绦和罗网消失在空气之中,她们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动,用神念扫过方圆的数百丈空间,同样也是一无所得,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金须奴也同样圆睁双眼,以自己天生能够看破幻术的火瞳四处搜索,但是也同样找不到这两件法宝隐遁在空中的踪迹。

    “妹妹,你炼制的这件法宝是用来隐身的吗?”二凤看着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法宝,好奇的问道:“只是为什么炼制成丝绦和罗网的样子呢?”

    独孤凤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只是用手一指,二凤只觉得浑身一紧,一条长长的丝绦,已经在无声无息之中将她紧紧捆住。

    “什么东西?”二凤微微惊讶,连忙想要挣扎,却突然感到浑身又麻又软,根本提不起半点力气,连刚刚开辟的紫府也根本没法运转。

    “原来是这样!”初凤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丝绦法器的作用,笑道:“妹妹原来是要炼制捆人的东西。既能隐身,又能出其不意的攻击,将人捆住,是个好点子。只是这东西对没有防备的人有用,如果二妹用上法宝护身,就不会有用了吧!”

    独孤凤笑道:“我炼制的法宝,可不会只有这点作用。姐姐,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试试。”

    初凤兴致盎然,喷出飞剑,放出剑光,将自己团团护住,然后示意独孤凤:“来吧!”

    独孤凤轻轻一笑,一张弥天大网将初凤全身上下左右的空间突然笼罩。

    初凤催动三层功力,“青练”飞剑化作一道青虹,冲向张开的大网之中。

    独孤凤单手虚握,弥天大网应声收缩。

    “青练”剑斩中到大网之上,顿时仿佛落入蜘蛛网中的小虫子一般,被牢牢的吸在丝网之上,动弹不得。

    初凤手掐印诀,连连催动“青练”剑,一路将功力由三层,提到六层、十层。只是任凭青练剑光芒如何暴涨,晶丝罗网坚韧无比,只是按部就班的收缩围拢。

    青莲剑身陷罗网,怎么也挣扎不出,初凤又连连跑出其他的法宝,但是最终都是一般结局——只要一触碰到罗网的丝线,就仿佛被蜘蛛捕捉的飞虫一般,再也不能逃离。

    最终,初凤也是如二凤一般,被罗网捆了个结结实实,亲身体验了一回新法宝的威力。

    初凤和二凤承认了新法宝的威力,不过她们对独孤凤炼制这种法宝的原因却十分的好奇,不禁问道:“我们隐居在仙宫之中,既无巨兽为祸,也无天敌侵犯,更无他人来搅扰。妹妹炼制这样一件捆人的法宝做什么?”

    独孤凤一边将法宝收回,一边笑道:“也没什么事情。只是闲居无聊,修炼之余也要找点乐趣。我炼制这两个东西,本是打算作为鱼钩渔网来用,等闲暇时,和两位姐姐一同出海闲游,钓鱼休闲所用。”

    事实上,这件法宝她还是在她们三姐妹起了道号,成了“三霄仙子”之后才起意炼制。反正既然都已经有了“云霄”“琼霄”,那她索xìng就山寨到底,干脆再弄个金鳖岛碧游宫来。

    而恰好此时,紫云宫附近,正徘徊着一头九首金鳖。它因为贪恋着紫云宫附近海沟中的一株仙果,不顾许多海岛散仙正在觊觎它体内的元丹,冒险留在此地。

    它本身虽然有近千年功行,但却也没有多少厉害的本领,只是仗着熟知地形,在海眼水脉之中来去自如,又向来机jǐng,一有风吹草动,就奔逃进海眼之中,因此到底屡屡逃过大难。

    独孤凤准备将这头金鳖擒住,用来做守宫神兽,将来再寻一处合适的岛屿,开辟仙宫,命名为金鳖岛“碧游宫”,正好以“三霄仙子”的身份出去行道郊游,将山寨进行到底,想想就十分有趣。

    只是那九首金鳌,修炼近千年,内丹已成,善能通灵变化,十分狡猾。之前金须奴遇到的那位仇家,正是费了千辛万苦,差点就要得手,却被金须奴突然出现,惊动了金鳖,功亏于溃,这才迁怒于人,将金须奴沉海封印。

    因此想要成功钓到它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更不是短时rì内所能成功,不仅需要完全的准备,和长期的坚持,更还要小心没有外人无端闯入。所以独孤凤才特意炼制了这样两件独特的法宝,专门用来针对九首金鳖。

    初凤和二凤向独孤凤要过两样法宝,好奇的把玩了一会,又笑道:“这样厉害的法宝,别说钓些鱼虾海蟹,就是用来斗法也绰绰有余了。明珠不能蒙尘,妹妹给它们取个名字吧!”

    独孤凤看了一眼两样法宝,笑道:“那条丝绦还是半成品,只是用来做鱼线的,还需要加上鱼竿和鱼钩才算成品,先不用命名。那件渔网倒是完成了,它能隐身无形,大小如意,锁宝拿人,无往不利,就叫它‘弥天网’吧!”

    “弥天网?弥天大网,还是弥天大谎?”

    初凤和二凤听了独孤凤命名,不禁一笑,调侃起这个奇怪的名字。

    “两者兼有吧!”

    独孤凤微微一笑,也不反驳。更不说明她们其实已经无意中猜到了弥天网威力的真正奥秘。任何人被弥天网捆住之后,在六yù情火的力量之下,都会产生一种浑身酸麻,提不起半点力量的感觉,这其实是一个弥天大谎。只是他们心灵意识之中产生的错觉,而并非是被真正的封住了所有的力量。

第十八章 钓出金鳖断前因

    光yīn易过,转眼已经三年过去。独孤凤炼制成弥天网之后,并不急于出海钓金鳖,而是等初凤和二凤将《地阙金章》和《紫府天书》修炼的略有小成,能够人剑合一,初入青冥后,才开始行动。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独孤凤先是在无边海底搜寻,最终在一片深海泉眼之中寻到了三棵yīn沉竹。那yīn沉竹乃是有名的天材地宝,千百年才能长成,力能载重,坚逾jīng钢,溺水不沉。其xìng喜yīn恶阳,只在放在卑湿yīn暗的水眼之处生长,原著中只记载岷山白犀潭底有所产出。不过大海广阔,数十倍于陆地,又水眼众多,产出此物亦不足奇怪。

    独孤凤运用心算妙法,用心测算,算出yīn沉竹的产物方位,又前去搜索,果然找到了三棵yīn沉竹。这yīn沉竹xìng质独特,乃是一件异宝,稍加祭炼,就成道家降魔法宝。独孤凤取了一棵,用作钓竿,与早已经炼好的那条丝绦合璧,练成了一件钓鱼钩一般的法宝,取名“钓鳖竿”。

    又因那九首金鳖喜食灵药灵草,因此独孤凤又去取了几样紫云宫独有的灵根仙草,用来做诱饵。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独孤凤又吩咐金须奴带路,前往他当rì偶遇九首金鳖的地点,去垂钓金鳖。初凤和二凤闻说要出海钓鳖,顿时会兴致高昂,纷纷表示要一同参与。

    而唯有金须奴听说要出海,顿时吓得面如土sè,惊慌不已,连忙求告道:“小奴此时出宫,纵有天大胆子也是不敢。小奴先前得恩师赐示,出海寻找仙缘,不意撞到海外有名的散仙铁伞道人,误以为他是恩师所说的恩主,就上前求拜。只是不小心将他快要钓上钩的金鳖惊走。他深恨小奴坏他大事,因此斗法三rì,将小奴擒下,装入法坛,意yù用罡煞之气将小奴形骸化去,尸骨无存。小奴此时灾劫未满,万万不敢出宫。”

    初凤见他惊慌害怕的样子,不禁觉得他有些过滤,不以为意的道:“你既是无心之失,就算乱了他的谋划,坏了他的好事,他也已经将你装入法坛,惩戒过了。双方恩怨已清,又何必担忧。”

    金须奴不禁苦笑道:“恩主有所不知,那铁伞道人,脾气最是古怪,你若是惹恼了他,当时虽然逃走,他必发誓追寻个三年五载,如不过期,遇上他必然惨遭毒手。我那rì脱困,打破了法坛,必为他感应所知。只是地阙仙宫深藏海底,搜寻不到,他才暂时罢手。我若出宫,必要挨过九年之期,待灾消难满后,才可离宫出行。”

    初凤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他在钓九首金鳖,我们也自去钓金鳖。若是他的xìng情是依你所说的样子,就算没有你的事情,他遇上了,也必不与我们干休。我们如今道法小成,有仙宫奇珍法宝在手,又有三妹压阵,又怕他什么?”

    初凤温言宽慰,只是金须奴对恩师所预言的灾劫十分的信服,不敢越雷池一步。因此任凭初凤怎么劝说,金须奴都是惶恐不已,不敢出门。

    独孤凤看的烦了,干脆一甩“弥天网”,将金须奴迎头罩住,仿佛提一尾鲜鱼一般,拖拽着出门而去。

    三姐妹乘着龙鲛,分水出行,不过片刻功夫,已经穿越千里深海,来到海面之上。只见天地一sè,碧波万里。紫云宫海域,除了近处的一处荒岛之外,数千里内,只有安乐岛方向有一处群岛,而安乐岛附近的岛屿,更在一年前的火山喷发之中,大半沉入海底,只剩下一片刚刚露出海面的岛礁群。

    因此,举目望去,波光潋滟,碧海幽深,一片蓝水大洋的深海情景。蜀山世界,虽然与地球一样同为星球,也有和地球一样的历史,甚至连中原九州的地形地名也十分相似,但是却绝对不是地球。

    这个世界的复员广阔,要超出地球数十数百倍,九州之外,有无边汪洋,无尽莽荒。比如那东极大荒之外,有十万里流沙,比如那南北极地,距离中土都有数十万里,还有那诸多仙山名峰,动不动高达四五万丈,比地球上最高的珠穆朗玛峰还要高出十倍。因此地域之广,不能以地球计算。

    大海之中,数百数千里,对于能够飞天遁地,四海遨游的散仙地仙来说,只是寻常距离。而在仙人的概念之中,所谓紫云宫附近,亦是指紫云宫方圆数千里内的范围。

    九首金鳖虽然通灵,狡猾知机,不易上当,但是毕竟不是玄门高人,不懂屏蔽天机。一般的海外散仙或许拿他没有办法,但是对独孤凤这等人物来说,心中略微默算,就已经查知了它潜藏的地方。

    那九首金鳖一直在附近徘徊不去,是因为紫云宫附近海中,产有一种神树,每四百九十一年结果一次,每次只有两枚,补益真元,不在千年异类内丹以下。它能够开启灵智,全仗着数十年前服此灵果之故,因此这数十年来,它一直在此恋栈不去,其巢穴更是建在那棵神树附近。

    独孤凤算定了那九首金鳖的潜藏之处,却也不靠近,只在千里之内的一处珊瑚礁石上落脚,先取出那自宫中移来的灵根仙草,寻一处灵眼种下,又做出种种伪装埋伏。

    最终又将几片灵根仙草的枝叶,放入一尊宝鼎之中焚烧,顿时有一股奇香异味,传遍方圆千里。

    独孤凤又名龙鲛潜入水底,守护着那移栽而来的灵根仙草,即是为了应付那些被灵草香气吸引而来的海中凶兽,也是为了做出一副灵兽守护灵草的模样,吸引九首金鳖上钩。

    那九首金鳖毕竟只是开启灵智不久,纵然有了智慧,也绝难抵御自己本xìng对灵根仙草的yù望追求,不怕它不上钩。只是这种异类毕竟狡猾,不经历过层层试探,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绝对不会咬钩。因此,想要捕捉到它,最终要的是有耐心。

    独孤凤自然不缺耐心,她布置好一切之后,就施展太清禁法,带着初凤、二凤以及金须奴一同隐身。

    藏身在禁制之中,初凤看着被强行带来,一脸愁眉苦脸的金须奴,不禁问独孤凤:“我们来钓金鳖,也不需要他出什么力气。既然他不愿意,妹妹为什么一定要他也同来呢?”

    独孤凤看了金须奴一眼,又看了一眼远方的某处,若有深意的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须知遇劫避劫可不是上法,三灾五难,乃是修道者共有,你越是躲避,劫数积累,未来的变数就越大,劫难爆发时就越凶猛。未有迎难而上,主动迎劫应劫,在劫难刚刚萌发时,就将劫难尽数斩断,才是上策。我今天带他来,自然是要了断一段因果,斩断一段因果,更是要续接一段因果……”

    初凤听的似懂非懂,明明妹妹说的每一句话她能单独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她却又不明白了。再看二凤,更是一脸茫然,只是用不明觉厉的眼神望着独孤凤。

    独孤凤话说道一半,突然神sè一动,停下了解释,又侧耳倾听了片刻,突然一笑道:“好,鱼儿上钩了!”说着,又用手一指,在诸人面前凝成一面水镜,镜中清晰的倒映着海底陷阱之中的种种情景。

    只见原本平静的海底之中,暗流涌动。不一会儿,就有一头凶兽携着滚滚洪流,冲锋而来,见到那海底灵泉之中招展摇曳的仙草,顿时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冲锋过去。

    龙鲛充作护草灵兽,立刻和冲来的凶兽斗成一团。龙鲛本有数百年功行,业已通灵,又经历独孤凤三年来的不断调教,厮杀争斗之能,大为提升。那凶兽虽然体格雄壮,但是连元丹都未成就,只是凭着凶悍的本能,与龙鲛争斗,不过片刻,就败下阵来,哀嚎着逃走。

    这场争斗仿佛只是开端一般,来开了一场热闹的大战序幕。海底之中,陆续冲来不少的妖物凶兽。这些猛兽有的确实是被宝鼎焚烧的异香吸引过来的,有些则是被九首金鳖暗暗驱使,前来试探的。

    来袭的猛兽有大有小,大的有数十上百丈,小的有数尺,有鲸鲲巨兽、虎鲨凶鱼,也有形如鼍蛟,犄角歧生的稀奇怪兽,种类繁多,数不胜数。

    那九首金鳖耐心极好,等了数十rì的时间,都不见上当,直到最后龙鲛将所有来袭的妖物猛兽全部战胜,确立了在这一代水域当之无愧的霸主地位,再也没有凶兽前来争夺的时候。九首金鳖才确定这确实不是一个陷阱,悄悄的向着龙鲛靠近。

    无须独孤凤的指示,只有数百年功行的龙鲛,远不是九首金鳖的对手。稍一接战,察觉不敌之后,龙鲛果断的掉头就跑,逃之夭夭。

    九首金鳖心系灵草,也不追击龙鲛,而是一个猛扑,就要将一棵仙草吞入腹中。

    只是九首金鳖刚刚咬中仙草,就暮然发现不对,正要吐出,却发现那仙草仿佛黏在口中一般,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藏身在禁法之中,稳坐钓鱼台的独孤凤,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第十九章 金鳖铁伞起金戈

    013-10-23

    独孤凤手中的yīn沉竹微微一沉,竹竿下端猛然放shè出千百道光华,五sè琉璃,jīng彩缤纷,原空无一物的海水之中,突然出现一条长有千丈的璎珞细线。细丝一端连着yīn沉竹,一端连着咬钩的九首金鳌。

    在五sè的光华垂照之下,那九首金鳌也现出了原型。,龙头龟背鱼尾,巨大的体型,足有数百丈方圆,盘踞在海底珊瑚礁之间,仿佛一座小山头一般。

    这头金鳌长着九颗脑袋,其他八颗都是普通乌龟一般,只有最zhōng yāng的那颗脑袋是鳄吻牛头的龙首形象。而此时它最重要的那颗脑袋正被龙鲛晶丝炼制的璎珞丝绦黏住,摇头晃脑,怎么甩也甩不开。

    金鳌通灵,知道自己上了修道人的恶当,顾不得挣脱鱼钩丝线,连忙划动四肢,箭一般的向海底飞窜。

    独孤凤哪里容它逃窜,心念一动,钓鳖钩暮然放出璀璨的霞光,原可以无限延伸的丝绦璎珞猛然变得无比坚韧,瞬间将数千丈长的丝绦拉的笔直。巨鳌体型庞大,划水逃窜时的巨力何止千万斤重,用yīn沉竹炼制的钓竿猛然一沉,完成弓背一般的弧形。

    无匹的巨力顺着钓竿传递到独孤凤手中,若是换个普通的散仙过来,哪怕是借助禁制之力,也要被这股巨力拖拽着沉入大海。因此其他散仙垂钓金鳌,都要如凡人钓鱼一般,先放长线,等到金鳌游动到筋疲力尽之后,再下狠手,将金鳌擒拿。

    独孤凤却无需如此,她单手轻轻的握住钓竿,无需刻意施展法术,只是凭着自身的力量就将金鳌的挣扎逃窜的巨力压制下来。任凭金鳌如何的疯狂挣扎,钓鳖钩仿佛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

    初凤见独孤凤成功的拉住了金鳌,连忙念动口诀,原铺设埋伏在海底的弥天网猛然放shè出璀璨的光华,无数的晶丝编织而成的弥天大网将金鳌团团围住,仿佛包粽子一般的裹了起来。

    独孤凤微微一抬钓竿,那被团团裹成一圈的九首金鳌就被提了上来。

    那金鳌被弥天网困住之后,起初还想挣扎,但是浑身被那晶丝一沾,顿时浑身僵硬,又麻又软,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被轻松了拉上了海面。

    独孤凤等人从禁制中走了出现,初凤和二凤看到那四鳍僵挺,倒翻着肚皮,仿佛小岛一般的飘着海面上的九首金鳌,不禁咋舌道:“这般大的一只金鳌,我们怎么带回去呀?”

    独孤凤微微一笑,落到金鳌倒翻的肚皮之上,用脚在它的甲壳上踩了一脚,道:“不用装死了,我知道你已经开了灵智,能够通灵变化,自己变小点。不要让我催你,迟了一份,当心我剖了你的龟壳,取出你的元丹。”

    独孤凤等了片刻,九首金鳖仍然四鳍僵挺,倒翻着肚皮,只有着九颗脑袋十八只眼睛再拼命的转动,又急又慌,几乎快要流出眼泪。

    “好哇!竟然敢不听我的话。”独孤凤状似恼怒,狠狠的在金鳌甲壳上跺了一脚,喝道:“我看你是不想要元丹了。”

    金鳌的十八只眼珠急转,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落不下。

    “噗嗤!”

    初凤不禁轻笑出声,给独孤凤装模作样的发狠逗得笑不成声,忍不住提醒她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吓唬它了。弥天网的禁制还没有解开呢,你让它怎么动弹?”

    独孤凤顿时“恍然”,不过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反而更加凶狠的踹了金鳌两脚:“枉你长着就只嘴巴,不能动弹就不会吭声吗?这么笨的蠢物,干脆杀了算了。”

    金鳌的十八只眼睛,九张嘴巴,拼命的想要动弹,却最终只有十八颗泪珠落了下来。

    初凤看着金鳌给独孤凤欺负的十分可怜,不禁微微摇头,拽了拽独孤凤的衣袖道:“你即准备用它做守洞灵兽,就将它带走算了,还吓唬它做什么?”

    独孤凤笑道:“这金鳌向来独来独往,zì yóu惯了,即不如龙鲛天xìng温顺,十分驯服,也不如金须奴秉xìng纯良,忠心忠厚。我驯服灵兽,向来不喜欢用元神禁锢,若不是事先说好,让它知道背离我的下场,它rì后入我门下,若是野xìng难驯,私自潜逃,岂非显得我不教而诛?”

    说着,又向九首金鳌道:“既然我姐姐帮你求情,那我也懒得再多费口舌。摆在你面前的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入我门下,做我的驮宫灵兽,自有数不尽的好处给你。一是坚持拒绝,那我也不介意剖开你的龟甲,取出你的元丹。现在给你三个呼吸考虑,答应的话就自己缩小身躯,跟着我走。拒绝的话,你可以试着逃窜,看能不能有命逃出生天。”

    说着独孤凤放开弥天网对九首金鳖心神禁制,让它恢复了zì yóu行动能力。

    三个呼吸,时间很短,别说只是简单开启灵智的金鳌,就算是修炼数世的散仙,也难以作出决断。最终,在金鳌简单的思维之中,对生存的能依恋还是战胜了对zì yóu的渴望,让它选择顺从的姿态。

    数百丈大小的金鳌不断缩小,最终变成了一只数尺长短的小金鳌,老老实实的窝在弥天网所化的网兜中,仿佛菜市场上等待客人挑拣的龟鳖一般。

    在初凤三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之中,缩成一团的金须奴和俯首帖耳的龙鲛无意中对视了一眼,心有戚戚的从对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庆幸之sè。两人都无比庆幸,独孤凤都不是自己的真正主人。

    独孤凤收服了九首金鳌,心情大好,初凤和二凤也见此番出行的目的顺利完成,也同时兴致很好,准备一路游览着回返紫云仙宫。

    众人收拾完种在海底的诱饵仙草,刚好动身。却见一片乌云风驰电掣而来。

    乌云冲到独孤凤等人跟前,光芒一敛,现出一个道人的身影来。

    那道人生得形容古怪,凹鼻凸眼,两颧高耸,骨瘦如柴。面目手足比墨水还黑,一张阔嘴唇却比胭脂还红。他微一张口,就露出上下两排雪也似白的密齿,三sè相映,越显丑陋狰狞。

    金须奴一见此人,顿时浑身瑟瑟发抖,仿佛老鼠见了猫一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独孤凤和初凤两人将来人手持一柄铁伞,以及金须奴害怕恐惧的摸样,顿时明白来人多半是金须奴最怕见到的仇敌——铁伞道人。

    那铁伞道人拦在众人跟前,目光一下子就落到独孤凤手提的网兜之中,当看到可迷你型的九首金鳌之后,顿时面露惊喜之sè,连独孤凤诸人也顾不得,手舞足蹈的欢笑着:“吾道成矣!吾道成矣!”

    独孤凤风面露微笑,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笑看着铁伞道人旁若无人的表现。

    初凤则是微微皱眉,虽然早已经铁伞道人的目的也同样是九首金鳌,两家的冲突多半难以化解,但是她仍然是安礼数上前见礼,道:“这位道兄,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铁伞道人被初凤的话提醒,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九首金鳌那里移开,漫不经意的扫了初凤等人一眼,冷喝道:“你们是哪家的小娃娃?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铁伞道人在此钓金鳖吗?你们是得了谁的依仗,竟然敢抢夺九首金鳖?今rì祖师爷爷心情好,也懒得和你们计较,你们放下金鳖,自己走吧!若是不服气,自让你家大人来找我铁伞道人来讨教。”

    初凤不禁皱眉道:“九首金鳖是天地灵物,天生地养,不是一家一姓的。谁能钓到,都是自家事。这条金鳌,是我们辛辛苦苦的想法钓来的,你凭什么来抢我们?”

    “去去去!祖师爷懒得和你们这些小娃娃啰嗦!”铁伞道人挥挥手,仿佛赶苍蝇一般,十分的不耐烦。

    初凤还想要说什么,却见铁伞道人突然注意道金须奴,顿时想起前番的失败,怒火丛生,指着金须奴骂道:“好哇,原来是你这孽畜捣的鬼。当年我在极海钓鳌,你竟敢无故坏我大事。后来被我用法坛将你封闭,原想将你永埋海底,万劫不得超生。不想海底潜伏着你的同类,将我法坛毁去,潜藏海眼之内。那时我因忙着擒鳌,不暇寻你算帐。没想到你到主动撞到我头上来了,还敢带着一干人来打九首金鳌的注意。你如今即被我撞上,最好乖乖受死,由我施刑。我网开一面,或许还可让你转劫托生,否则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炼魂手段,让你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那铁伞道人如此咄咄逼人,就连一贯老实的二凤也看不下去,她上前一步,向铁伞道人说道:“这个金须奴平rì在海底潜修,从不出外生事。此番随了我们来钓鳖,也是我们姐妹自己的注意,与他无干。他不过是坏过你一桩事情,你当时已经惩戒过了。此时又执意要伤他的xìng命,是何道理?”

    铁伞道人朝着二凤冷冷一看,冷笑道:“无知女娃,不知天高地厚?谁不知我铁伞真人言出法随?休说你们这几个小女孩子,便是各派群仙,谁敢与我违拗?念你年幼无知,不屑与你计较,放下金鳖,赶紧回家,不然就让你们与这孽畜一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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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钓出金鳌断前因

    光yīn易过,转眼已经三年过去。独孤凤炼制成弥天网之后,并不急于出海钓金鳌,而是等初凤和二凤将《地阙金章》和《紫府天书》修炼的略有小成,能够人剑合一,初入青冥后,才开始行动。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独孤凤先是在无边海底搜寻,最终在一片深海泉眼之中寻到了三棵yīn沉竹。那yīn沉竹乃是有名的天材地宝,千百年才能长成,力能载重,坚逾jīng钢,溺水不沉。其xìng喜yīn恶阳,只在放在卑湿yīn暗的水眼之处生长,原著中只记载岷山白犀潭底有所产出。不过大海广阔,数十倍于陆地,又水眼众多,产出此物亦不足奇怪。

    独孤凤运用心算妙法,用心测算,算出yīn沉竹的产物方位,又前去搜索,果然找到了三棵yīn沉竹。这yīn沉竹xìng质独特,乃是一件异宝,稍加祭炼,就成道家降魔法宝。独孤凤取了一棵,用作钓竿,与早已经炼好的那条丝绦合璧,练成了一件钓鱼钩一般的法宝,取名“钓鳖竿”。

    又因那九首金鳌喜食灵药灵草,因此独孤凤又去取了几样紫云宫独有的灵根仙草,用来做诱饵。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独孤凤又吩咐金须奴带路,前往他当rì偶遇九首金鳌的地点,去垂钓金鳌。初凤和二凤闻说要出海钓鳖,顿时会兴致高昂,纷纷表示要一同参与。

    而唯有金须奴听说要出海,顿时吓得面如土sè,惊慌不已,连忙求告道:“小奴此时出宫,纵有天大胆子也是不敢。小奴先前得恩师赐示,出海寻找仙缘,不意撞到海外有名的散仙铁伞道人,误以为他是恩师所说的恩主,就上前求拜。只是不小心将他快要钓上钩的金鳌惊走。他深恨小奴坏他大事,因此斗法三rì,将小奴擒下,装入法坛,意yù用罡煞之气将小奴形骸化去,尸骨无存。小奴此时灾劫未满,万万不敢出宫。”

    初凤见他惊慌害怕的样子,不禁觉得他有些过滤,不以为意的道:“你既是无心之失,就算乱了他的谋划,坏了他的好事,他也已经将你装入法坛,惩戒过了。双方恩怨已清,又何必担忧。”

    金须奴不禁苦笑道:“恩主有所不知,那铁伞道人,脾气最是古怪,你若是惹恼了他,当时虽然逃走,他必发誓追寻个三年五载,如不过期,遇上他必然惨遭毒手。我那rì脱困,打破了法坛,必为他感应所知。只是地阙仙宫深藏海底,搜寻不到,他才暂时罢手。我若出宫,必要挨过九年之期,待灾消难满后,才可离宫出行。”

    初凤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他在钓九首金鳌,我们也自去钓金鳌。若是他的xìng情是依你所说的样子,就算没有你的事情,他遇上了,也必不与我们干休。我们如今道法小成,有仙宫奇珍法宝在手,又有三妹压阵,又怕他什么?”

    初凤温言宽慰,只是金须奴对恩师所预言的灾劫十分的信服,不敢越雷池一步。因此任凭初凤怎么劝说,金须奴都是惶恐不已,不敢出门。

    独孤凤看的烦了,干脆一甩“弥天网”,将金须奴迎头罩住,仿佛提一尾鲜鱼一般,拖拽着出门而去。

    三姐妹乘着龙鲛,分水出行,不过片刻功夫,已经穿越千里深海,来到海面之上。只见天地一sè,碧波万里。紫云宫海域,除了近处的一处荒岛之外,数千里内,只有安乐岛方向有一处群岛,而安乐岛附近的岛屿,更在一年前的火山喷发之中,大半沉入海底,只剩下一片刚刚露出海面的岛礁群。

    因此,举目望去,波光潋滟,碧海幽深,一片蓝水大洋的深海情景。蜀山世界,虽然与地球一样同为星球,也有和地球一样的历史,甚至连中原九州的地形地名也十分相似,但是却绝对不是地球。

    这个世界的复员广阔,要超出地球数十数百倍,九州之外,有无边汪洋,无尽莽荒。比如那东极大荒之外,有十万里流沙,比如那南北极地,距离中土都有数十万里,还有那诸多仙山名峰,动不动高达四五万丈,比地球上最高的珠穆朗玛峰还要高出十倍。因此地域之广,不能以地球计算。

    大海之中,数百数千里,对于能够飞天遁地,四海遨游的散仙地仙来说,只是寻常距离。而在仙人的概念之中,所谓紫云宫附近,亦是指紫云宫方圆数千里内的范围。

    九首金鳌虽然通灵,狡猾知机,不易上当,但是毕竟不是玄门高人,不懂屏蔽天机。一般的海外散仙或许拿他没有办法,但是对独孤凤这等人物来说,心中略微默算,就已经查知了它潜藏的地方。

    那九首金鳌一直在附近徘徊不去,是因为紫云宫附近海中,产有一种神树,每四百九十一年结果一次,每次只有两枚,补益真元,不在千年异类内丹以下。它能够开启灵智,全仗着数十年前服此灵果之故,因此这数十年来,它一直在此恋栈不去,其巢穴更是建在那棵神树附近。

    独孤凤算定了那九首金鳌的潜藏之处,却也不靠近,只在千里之内的一处珊瑚礁石上落脚,先取出那自宫中移来的灵根仙草,寻一处灵眼种下,又做出种种伪装埋伏。

    最终又将几片灵根仙草的枝叶,放入一尊宝鼎之中焚烧,顿时有一股奇香异味,传遍方圆千里。

    独孤凤又名龙鲛潜入水底,守护着那移栽而来的灵根仙草,即是为了应付那些被灵草香气吸引而来的海中凶兽,也是为了做出一副灵兽守护灵草的模样,吸引九首金鳌上钩。

    那九首金鳌毕竟只是开启灵智不久,纵然有了智慧,也绝难抵御自己本xìng对灵根仙草的yù望追求,不怕它不上钩。只是这种异类毕竟狡猾,不经历过层层试探,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绝对不会咬钩。因此,想要捕捉到它,最终要的是有耐心。

    独孤凤自然不缺耐心,她布置好一切之后,就施展太清禁法,带着初凤、二凤以及金须奴一同隐身。

    藏身在禁制之中,初凤看着被强行带来,一脸愁眉苦脸的金须奴,不禁问独孤凤:“我们来钓金鳌,也不需要他出什么力气。既然他不愿意,妹妹为什么一定要他也同来呢?”

    独孤凤看了金须奴一眼,又看了一眼远方的某处,若有深意的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须知遇劫避劫可不是上法,三灾五难,乃是修道者共有,你越是躲避,劫数积累,未来的变数就越大,劫难爆发时就越凶猛。未有迎难而上,主动迎劫应劫,在劫难刚刚萌发时,就将劫难尽数斩断,才是上策。我今天带他来,自然是要了断一段因果,斩断一段因果,更是要续接一段因果……”

    初凤听的似懂非懂,明明妹妹说的每一句话她能单独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她却又不明白了。再看二凤,更是一脸茫然,只是用不明觉厉的眼神望着独孤凤。

    独孤凤话说道一半,突然神sè一动,停下了解释,又侧耳倾听了片刻,突然一笑道:“好,鱼儿上钩了!”说着,又用手一指,在诸人面前凝成一面水镜,镜中清晰的倒映着海底陷阱之中的种种情景。

    只见原本平静的海底之中,暗流涌动。不一会儿,就有一头凶兽携着滚滚洪流,冲锋而来,见到那海底灵泉之中招展摇曳的仙草,顿时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冲锋过去。

    龙鲛充作护草灵兽,立刻和冲来的凶兽斗成一团。龙鲛本有数百年功行,业已通灵,又经历独孤凤三年来的不断调教,厮杀争斗之能,大为提升。那凶兽虽然体格雄壮,但是连元丹都未成就,只是凭着凶悍的本能,与龙鲛争斗,不过片刻,就败下阵来,哀嚎着逃走。

    这场争斗仿佛只是开端一般,来开了一场热闹的大战序幕。海底之中,陆续冲来不少的妖物凶兽。这些猛兽有的确实是被宝鼎焚烧的异香吸引过来的,有些则是被九首金鳌暗暗驱使,前来试探的。

    来袭的猛兽有大有小,大的有数十上百丈,小的有数尺,有鲸鲲巨兽、虎鲨凶鱼,也有形如鼍蛟,犄角歧生的稀奇怪兽,种类繁多,数不胜数。

    那九首金鳌耐心极好,等了数十rì的时间,都不见上当,直到最后龙鲛将所有来袭的妖物猛兽全部战胜,确立了在这一代水域当之无愧的霸主地位,再也没有凶兽前来争夺的时候。九首金鳌才确定这确实不是一个陷阱,悄悄的向着龙鲛靠近。

    无须独孤凤的指示,只有数百年功行的龙鲛,远不是九首金鳌的对手。稍一接战,察觉不敌之后,龙鲛果断的掉头就跑,逃之夭夭。

    九首金鳌心系灵草,也不追击龙鲛,而是一个猛扑,就要将一棵仙草吞入腹中。

    只是九首金鳌刚刚咬中仙草,就暮然发现不对,正要吐出,却发现那仙草仿佛黏在口中一般,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藏身在禁法之中,稳坐钓鱼台的独孤凤,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第十九章 金鳌铁伞起金戈

    独孤凤手中的yīn沉竹微微一沉,竹竿下端猛然放shè出千百道光华,五sè琉璃,jīng彩缤纷,原本空无一物的海水之中,突然出现一条长有千丈的璎珞细线。细丝一端连着yīn沉竹,一端连着咬钩的九首金鳌。

    在五sè的光华垂照之下,那九首金鳌也现出了原型。,龙头龟背鱼尾,巨大的体型,足有数百丈方圆,盘踞在海底珊瑚礁之间,仿佛一座小山头一般。

    这头金鳌长着九颗脑袋,其他八颗都是普通乌龟一般,只有最zhōng yāng的那颗脑袋是鳄吻牛头的龙首形象。而此时它最重要的那颗脑袋正被龙鲛晶丝炼制的璎珞丝绦黏住,摇头晃脑,怎么甩也甩不开。

    金鳌通灵,知道自己上了修道人的恶当,顾不得挣脱鱼钩丝线,连忙划动四肢,箭一般的向海底飞窜。

    独孤凤哪里容它逃窜,心念一动,钓鳌钩暮然放出璀璨的霞光,原本可以无限延伸的丝绦璎珞猛然变得无比坚韧,瞬间将数千丈长的丝绦拉的笔直。巨鳌体型庞大,划水逃窜时的巨力何止千万斤重,用yīn沉竹炼制的钓竿猛然一沉,完成弓背一般的弧形。

    无匹的巨力顺着钓竿传递到独孤凤手中,若是换个普通的散仙过来,哪怕是借助禁制之力,也要被这股巨力拖拽着沉入大海。因此其他散仙垂钓金鳌,都要如凡人钓鱼一般,先放长线,等到金鳌游动到筋疲力尽之后,再下狠手,将金鳌擒拿。

    独孤凤却无需如此,她单手轻轻的握住钓竿,无需刻意施展法术,只是凭着自身的力量就将金鳌的挣扎逃窜的巨力压制下来。任凭金鳌如何的疯狂挣扎,钓鳖钩仿佛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

    初凤见独孤凤成功的拉住了金鳌,连忙念动口诀,原本铺设埋伏在海底的弥天网猛然放shè出璀璨的光华,无数的晶丝编织而成的弥天大网将金鳌团团围住,仿佛包粽子一般的裹了起来。

    独孤凤微微一抬钓竿,那被团团裹成一圈的九首金鳌就被提了上来。

    那金鳌被弥天网困住之后,起初还想挣扎,但是浑身被那晶丝一沾,顿时浑身僵硬,又麻又软,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被轻松了拉上了海面。

    独孤凤等人从禁制中走了出现,初凤和二凤看到那四鳍僵挺,倒翻着肚皮,仿佛小岛一般的飘着海面上的九首金鳌,不禁咋舌道:“这般大的一只金鳌,我们怎么带回去呀?”

    独孤凤微微一笑,落到金鳌倒翻的肚皮之上,用脚在它的甲壳上踩了一脚,道:“不用装死了,我知道你已经开了灵智,能够通灵变化,自己变小点。不要让我催你,迟了一份,当心我剖了你的龟壳,取出你的元丹。”

    独孤凤等了片刻,九首金鳖仍然四鳍僵挺,倒翻着肚皮,只有着九颗脑袋十八只眼睛再拼命的转动,又急又慌,几乎快要流出眼泪。

    “好哇!竟然敢不听我的话。”独孤凤状似恼怒,狠狠的在金鳌甲壳上跺了一脚,喝道:“我看你是不想要元丹了。”

    金鳌的十八只眼珠急转,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落不下。

    “噗嗤!”

    初凤不禁轻笑出声,给独孤凤装模作样的发狠逗得笑不成声,忍不住提醒她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吓唬它了。弥天网的禁制还没有解开呢,你让它怎么动弹?”

    独孤凤顿时“恍然”,不过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反而更加凶狠的踹了金鳌两脚:“枉你长着就只嘴巴,不能动弹就不会吭声吗?这么笨的蠢物,干脆杀了算了。”

    金鳌的十八只眼睛,九张嘴巴,拼命的想要动弹,却最终只有十八颗泪珠落了下来。

    初凤看着金鳌给独孤凤欺负的十分可怜,不禁微微摇头,拽了拽独孤凤的衣袖道:“你即准备用它做守洞灵兽,就将它带走算了,还吓唬它做什么?”

    独孤凤笑道:“这金鳌向来独来独往,zì yóu惯了,即不如龙鲛天xìng温顺,十分驯服,也不如金须奴秉xìng纯良,忠心忠厚。我驯服灵兽,向来不喜欢用元神禁锢,若不是事先说好,让它知道背离我的下场,它rì后入我门下,若是野xìng难驯,私自潜逃,岂非显得我不教而诛?”

    说着,又向九首金鳌道:“既然我姐姐帮你求情,那我也懒得再多费口舌。摆在你面前的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入我门下,做我的驮宫灵兽,自有数不尽的好处给你。一是坚持拒绝,那我也不介意剖开你的龟甲,取出你的元丹。现在给你三个呼吸考虑,答应的话就自己缩小身躯,跟着我走。拒绝的话,你可以试着逃窜,看能不能有命逃出生天。”

    说着独孤凤放开弥天网对九首金鳌心神禁制,让它恢复了zì yóu行动能力。

    三个呼吸,时间很短,别说只是简单开启灵智的金鳌,就算是修炼数世的散仙,也难以作出决断。最终,在金鳌简单的思维之中,对生存的本能依恋还是战胜了对zì yóu的渴望,让它选择顺从的姿态。

    数百丈大小的金鳌不断缩小,最终变成了一只数尺长短的小金鳌,老老实实的窝在弥天网所化的网兜中,仿佛菜市场上等待客人挑拣的龟鳖一般。

    在初凤三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之中,缩成一团的金须奴和俯首帖耳的龙鲛无意中对视了一眼,心有戚戚的从对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庆幸之sè。两人都无比庆幸,独孤凤都不是自己的真正主人。

    独孤凤收服了九首金鳌,心情大好,初凤和二凤也见此番出行的目的顺利完成,也同时兴致很好,准备一路游览着回返紫云仙宫。

    众人收拾完种在海底的诱饵仙草,刚好动身。却见一片乌云风驰电掣而来。

    乌云冲到独孤凤等人跟前,光芒一敛,现出一个道人的身影来。

    那道人生得形容古怪,凹鼻凸眼,两颧高耸,骨瘦如柴。面目手足比墨水还黑,一张阔嘴唇却比胭脂还红。他微一张口,就露出上下两排雪也似白的密齿,三sè相映,越显丑陋狰狞。

    金须奴一见此人,顿时浑身瑟瑟发抖,仿佛老鼠见了猫一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独孤凤和初凤两人将来人手持一柄铁伞,以及金须奴害怕恐惧的摸样,顿时明白来人多半是金须奴最怕见到的仇敌——铁伞道人。

    那铁伞道人拦在众人跟前,目光一下子就落到独孤凤手提的网兜之中,当看到可迷你型的九首金鳌之后,顿时面露惊喜之sè,连独孤凤诸人也顾不得,手舞足蹈的欢笑着:“吾道成矣!吾道成矣!”

    独孤凤风面露微笑,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笑看着铁伞道人旁若无人的表现。

    初凤则是微微皱眉,虽然早已经铁伞道人的目的也同样是九首金鳌,两家的冲突多半难以化解,但是她仍然是安礼数上前见礼,道:“这位道兄,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铁伞道人被初凤的话提醒,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九首金鳌那里移开,漫不经意的扫了初凤等人一眼,冷喝道:“你们是哪家的小娃娃?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铁伞道人在此钓金鳌吗?你们是得了谁的依仗,竟然敢抢夺九首金鳌?今rì祖师爷爷心情好,也懒得和你们计较,你们放下金鳌,自己走!若是不服气,自让你家大人来找我铁伞道人来讨教。”

    初凤不禁皱眉道:“九首金鳌是天地灵物,天生地养,不是一家一姓的。谁能钓到,都是自家本事。这条金鳌,是我们辛辛苦苦的想法钓来的,你凭什么来抢我们?”

    “去去去!祖师爷懒得和你们这些小娃娃啰嗦!”铁伞道人挥挥手,仿佛赶苍蝇一般,十分的不耐烦。

    初凤还想要说什么,却见铁伞道人突然注意道金须奴,顿时想起前番的失败,怒火丛生,指着金须奴骂道:“好哇,原来是你这孽畜捣的鬼。当年我在极海钓鳌,你竟敢无故坏我大事。后来被我用法坛将你封闭,原想将你永埋海底,万劫不得超生。不想海底潜伏着你的同类,将我法坛毁去,潜藏海眼之内。那时我因忙着擒鳌,不暇寻你算帐。没想到你到主动撞到我头上来了,还敢带着一干人来打九首金鳌的注意。你如今即被我撞上,最好乖乖受死,由我施刑。我网开一面,或许还可让你转劫托生,否则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炼魂手段,让你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那铁伞道人如此咄咄逼人,就连一贯老实的二凤也看不下去,她上前一步,向铁伞道人说道:“这个金须奴平rì在海底潜修,从不出外生事。此番随了我们来钓鳖,也是我们姐妹自己的注意,与他无干。他不过是坏过你一桩事情,你当时已经惩戒过了。此时又执意要伤他的xìng命,是何道理?”

    铁伞道人朝着二凤冷冷一看,冷笑道:“无知女娃,不知天高地厚?谁不知我铁伞真人言出法随?休说你们这几个小女孩子,便是各派群仙,谁敢与我违拗?念你年幼无知,不屑与你计较,放下金鳌,赶紧回家,不然就让你们与这孽畜一个下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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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破碎介绍:
剑铸吾身。
血火为锷,白骨为锋。
手创千刃,身临百战,跨越无数战场而不败,亦未曾逢得知己。
其姿常立于巅峰之上,独醉于胜利之中;
故此生无需任何意义;
则其身,定为无尽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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