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翌日
清晨,阳光明媚。
天茗起身出门招呼伙计,道:“麻烦你将早饭送入我的房中,这药还像昨天那样煎好,一会帮我送过来。”
伙计道:“好的客官,您稍等。”
没过多久,伙计将饭菜送入房中。
天茗见贺云峰仍在熟睡,本不想将其叫醒,后又想到一会尚需吃药,念及至此,轻呼道:“云峰兄,起来吃饭了。”
贺云峰正梦见自己白日飞升,忽见一道九霄神雷自白云深处迅速劈来,声震八方,顿时醒转过来,见天茗招呼自己吃饭,不由轻呼了一口气。
天茗见贺云峰好似做了噩梦,不禁问道:“云峰兄方才可是做了噩梦?”
贺云峰擦了擦冷汗,苦笑道:“方才我正梦见自己白日飞升,便见一道九霄神雷劈了下来。”
天茗哈哈笑道:“这说明云峰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贺云峰笑道:“此话怎讲?”
天茗道:“你看你先是白日飞升,这说明你将来有成仙的可能,后虽被九霄神雷劈了一记,但如今你却毫发无损,这不正是梦境与现实相结合,代表着你平安渡过险关后必将鹏程万里,大展宏图。”
贺云峰闻言笑道:“天少侠说的如此诚恳,我信了。”
天茗莞尔一笑,道:“云峰兄感觉现在状况如何?”
贺云峰此时只感觉全身已恢复了些许力气,微微笑道:“好多了。”说着便要起身。
却原来随着天茗调动天地灵气疗伤之时,有部分天地灵气机缘巧合之下恰好融入进了贺云峰体内,伤势的痊愈自是加快了不少。
天茗见状赶紧扶起贺云峰,道:“我感觉云峰兄你今日的气色也较之前好了许多,来,先吃饭。”说着扶着贺云峰来到桌前,两人简单的吃了早饭。
没过多久,伙计便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
贺云峰将药喝下后,说道:“我还是先躺下休养吧!这样应该能好得快些。”
天茗颔首道:“好。”说罢,便将贺云峰扶回床上休息。
喝了药的贺云峰只感觉一股困意袭来,没过多久便再次沉沉睡去。
天茗见贺云峰再次睡去,也不打扰,再次盘膝运转玄功,修复伤势。
晴日当空。
转眼便到了午时。
此时的天茗缓缓睁开双目,轻呼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暗道:“如今我的伤势已经痊愈,并且好像比之前更为扎实了,倒也算是因祸得福。”起身看了看天色,发现已是午时,心中暗叹道:“真是修真不岁月,眨眼一上午。此时倒是应该先去看看大哥伤势。”念及至此,便出门直奔孙云天的房间而去。
天茗刚要敲门,又念及敲门有可能会打扰孙云天运功疗伤,不由转身去找梁豪。
天茗来到梁豪房前,敲了敲门,发现无人回应,轻呼几声,仍不见回应,当即推门而入,见房间整洁,不似有打斗过的痕迹,便出了房间去找冬志鹏,结果发现冬志鹏也不在房间,剑眉一扬,暗道:“这两人都去哪了?先看看苏姑娘在不在房中吧!”
天茗敲了敲门。
苏映晴打开房门见是天茗,微微笑道:“是天少侠啊!不知少侠如今伤势如何?”
天茗道:“已无大碍,不知苏姑娘可知我三弟与冬公子去哪了?我刚才去找他们发现都不在房里。”
苏映晴道:“他们出去打探情况了。”
天茗略微颔首,道:“你们去看过大哥么?”
苏映晴道:“我们只怕打扰了你们运功疗伤,今日却是未曾见过。”
天茗道:“我方才便想去大哥房中助大哥疗伤,但又怕突然敲门,惊扰到大哥。”
天茗忽地灵光乍现,道:“刚才却是我走进了误区。”
苏映晴道:“此话怎讲?”
天茗道:“按理来说,大哥也知这是客栈,运功疗伤之时定会戒备四周,我们前去寻他,却是对他造成不了多少影响。”
苏映晴闻言也觉有理,颔首道:“不错,那你我现在去看看。”
天茗嗯了一声,道:“走,咱们去看看。”
两人来到孙云天房前,天茗也不敲门,直接轻呼道:“大哥。”
此时,孙云天正运功疗伤,忽闻门外传来了天茗的呼唤声,随即缓缓收功,道:“请进。”
天茗与苏映晴进入房间后,发现孙云天刚刚起身。
天茗道:“我就知道不会有事的?”
孙云天不禁疑惑道:“什么有事?”
苏映晴笑道:“我们之前害怕惊扰到孙少侠运功疗伤,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不知孙少侠如今伤势如何。”
孙云天闻言,哈哈一笑,道:“我这一番运功,如今感觉好多了。”
天茗道:“不知两位可曾吃过饭了,若是没有,咱们就一起吃吧,吃完,我助大哥疗伤。”
孙云天惊道:“二弟你的伤?”
天茗微微笑道:“好的差不多了。”
苏映晴眨了眨美目,道:“疗伤这方面,我就佩服天少侠。”
天茗莞尔一笑,道:“我房中尚有云峰兄在,等会就去我房中一起吃吧。”
孙云天颔首道:“也好。”
天茗见两人都无意见,便出了房门,招来伙计交代一番。
三人来到天茗房中,发现此时贺云峰已经醒了,当即一番寒暄。
少顷,伙计送来吃食,几人吃过后不久,药又送了进来。
天茗照顾完贺云峰后,见贺云峰又沉沉睡去,暗道:“看来这药有安神助眠之效。”
当天茗三人出了房间后。
苏映晴怕打扰两人疗伤,便向两人告辞,转身回房去了。
天茗与孙云天当即回到孙云天的房中。
天茗道:“大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坐下疗伤吧。”
孙云天颔首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盘膝坐好,天茗运转真气,双掌直抵孙云天后背,顿时一股中正祥和的真气自天茗掌中流进孙云天的经脉之中。
孙云天的真气阳刚之气甚重,之前还怕与天茗的真气相抗,引起不良的后果,结果当天茗的祥和之气传入体内游走之时,自己的阳刚之气竟被缓缓带动,随之游走,心下却是称奇不已。
第五十七章再探
月升日落,转眼便过了两个时辰。
随着天茗将自身真气传入孙云天体内,带动其真气游走于周身经脉。孙云天只感觉胸口的闷塞处渐渐松动。
当天茗缓缓收功时已经是申时。
此番消耗不可谓不大。
天茗道:“大哥你先自行疗伤吧,我也恢复下真气。”
孙云天嗯了一声,运转心法,继续运转真气,游走全身。
天茗再次运转《道缘经》上的心法。
随着天茗运转心法,只感觉真气在自身游走却是比助人疗伤时要更加顺心如意,并且此时四周的天地灵气也都飞速的奔向天茗周身经脉。
无形中,孙云天只感觉伤势从吃饭前的好了两成,到刚才天茗助其疗伤时好了大半,而此时随着天地灵气的奔来只感觉伤势好的更加迅速。
却原来在天茗运功的同时,孙云天也在运功,无形中便有些天地灵气机缘巧合下进了孙云天的经脉之中,助其修复自身伤势。
此时的天茗随着天地灵气的入体,渐渐的本已不多的真气复又充盈了起来。
转眼间,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天茗只感觉这次助人疗伤后,再修回来的真气似是比之前更加的多了,心中暗道:“看来这正是放下了,才有可能得到的道理。”随着修为的精进,天茗只感觉此时距离后天后期也为时不远了。
天茗收功后,见孙云天正在运功,也不打扰,悄悄的起身离去。
天茗刚出了房间,便想到如今已是酉时,想必冬志鹏与梁豪已经回来了。当即便转身去向梁豪房前,敲了敲门。
梁豪开门一看,道:“二哥啊!怎么样,伤好点了么?”
天茗道:“已经痊愈了。”
梁豪苦笑道:“要不是早上苏姑娘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受伤了。”
天茗道:“本就不重,说了岂不让你担心,对了,听闻今日你与冬公子出外探察,不知情况如何?”
梁豪摇头道:“倒是一无所获。”
天茗见状没再多问,道:“如今天色已晚,我也该吃饭了。”
梁豪道:“二哥,我也没吃呢!”
天茗道:“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吃呢?”
梁豪道:“可不呗,我这刚回来,还寻思与你们一同吃饭呢,这不大家一起吃更热闹么!”
天茗颔首道:“那倒是,那你招呼下冬公子与苏姑娘,看看他们吃了没有,我去让伙计准备吃食。”
梁豪迅速起身,道:“好叻,二哥,我这就去。”
这时梁豪的腹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两人相视一笑。
此时的孙云天只感觉自从天茗走后,自身的疗伤之速似乎慢了下来,心中惊奇不已,缓缓收功,轻呼了一口浊气,只感觉自身伤势经过这三个时辰的疗伤,竟已好了十之八九,心中暗道:“待晚上吃过饭后,再调息一番,想来便无大碍。”
天茗刚让伙计将酒菜准备好送入房中,便见孙云天出了房间,当即招呼道:“大哥,过来吃饭。”
随即几人便进入到天茗房中。
此时,贺云峰正坐在床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忽见众人进来,双目方才恢复神采,开口道:“你们回来了。”
梁豪道:“我和冬公子也是方才回来,不知云峰兄现在状态如何?”
贺云峰笑道:“好多了。”
众人围桌坐下,梁豪道:“大哥,我看你面色红润,看来伤势已好了大半。”
孙云天大笑道:“托二弟的福,却是好的差不多了。”
天茗闻言笑道:“大哥这么说,我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众人闻言均是一笑。
随着酒菜上齐,众人边吃边聊,气氛逐渐的热烈了起来。
当伙计将煎好的药送了过来时。
天茗道:“如今云峰兄,身体虚弱,需要静养,我看咱们现下不如去梁豪房里,继续把酒畅谈,诸位意下如何。”
贺云峰刚要说话,便被孙云天制止住了。
却听孙云天道:“云峰兄切莫推辞了,你身体要紧,还是早些休息吧,我们在那都一样,不碍事的。”
梁豪道:“是啊,云峰兄,你就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就端着菜往外走,众人见状,也纷纷端就端菜,去往梁豪房中。
贺云峰不禁苦笑不已。
随着众人来到梁豪房间,将菜摆上,复又开始畅谈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随着梁豪醉的不省人事,孙云天回房运功调息,冬志鹏与苏映晴也纷纷回房休息了,这顿饭局却是散了。
天茗回到房间,见贺云峰已经睡去,也不打扰,悄然换上夜行衣,将脸蒙上后,悄然出了客栈,直奔翟府而去。
一边游走于各个房顶,一边心中暗忖道:“白日里,梁豪一无所获,冬志鹏也没说有何所获,想来也没什么收获,如此看来,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不知道的也非那么容易能够知道,今夜我再去翟府看看他们夜间的布局,再与之前的两次查探做一次比较,想来定会有所收获。”
当天茗悄然来到上次的大树上时,此时已是亥时。
静静的观察着远处翟府护卫的动向。
天茗目力所及刚好见到上次那个看守翟府的高手靠在一棵树旁,似是喝醉了一般,竟然闭上了双目。
天茗暗道:“这人想必就是章灰与章黑两兄弟中的一个,没想到此人竟然在守夜期间喝醉打盹,也是浑然没把守夜当回事啊!”
这时又有两个黑影自西面悄悄奔向翟府。
天茗心道:“这两人竟如此像上次夜入翟府的飞贼,这身影仿若飞燕,嗯,定是二人无疑。这二人此次前来估计是上次没得手,这两日又打探了一番,今晚再次采取了行动,估计这醉酒之人也与他俩有关,我要不要也跟着这两人进去,算了,还是等他俩出来再说吧,我这要是贸然跟进,很有可能会徒生事端,还是黄雀在后比较好。”
转眼间,便见这俩黑衣人借着一颗树翻过了翟府的围墙。
这两人身轻如燕,闪展腾挪间便顺利避过翟府家丁的巡视,进入到了翟府东面的一座房间内。
第五十八章夜游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两个飞贼便出了房间。
天茗见二贼出了房间,连忙暗中准备,待见二贼出了翟府,向北走时,当即施展“逍遥游步”,悄然跟上。
初时二贼向北离去不久后,又向东行了五里路,四下张望,发现无人尾随后,又向北行了五里路,再次向四周望去,未发现有人跟踪后,转身变向西方奔去。
天茗见这二贼绕来绕去,且还来回张望,深怕被人发现,不禁暗忖道:“不愧是飞贼,轻功不俗,戒备心更是不小。”
如此又行了十五里路后竟又向南而去。
天茗心道:“这是兜了一个圈啊!要不是我会‘逍遥游步’,还真就被他俩给甩开了。”
当天茗感觉又行了三里路时,只见这两个飞贼进了一处民房,转眼间灯便亮了。
天茗心道:“想必这就是这两人的住处。”当即一个翻身,来到了两人的房顶上,悄然的趴了下去,侧耳倾听。
民房中,彭子气愤道:“山哥,你说这章黑说话咋这么没谱呢?还老乡呢!我怎么跟这种人是老乡!”
山哥阴沉个脸,默不作声。
彭子见山哥沉默不语,再次说道:“你说咱俩又是请他吃肉,又是请他饮酒,没曾想,他竟然对咱俩信口开河,真是没一句真话,章黑,章黑,真是心脏且黑啊!”
山哥摇了摇头,道:“不,现在看来他还是说过一句真话的。”
彭子疑道:“哪句话是真话?”
山哥道:“他说翟府有冰清雪莲必是真的。”
彭子道:“为何?”
山哥道:“你忘了咱们同章灰饮酒时,章灰说过这次翟刚独自带着藏宝图去寻宝时,章灰那嫉妒与怨恨的眼神了。”
彭子道:“没忘啊!”
山哥道:“章灰说这翟刚着急忙慌的带着藏宝图走了,是为了寻找一种草药,而宝图上所记载的宝物恰恰就是那草药,他为何如此着急?”
彭子道:“为何如此着急?”
山哥故作高深的道:“你可知这冰清雪莲与一种名叫三阳草的草药一并服下可以助人功力大增,有望先天,而要是将这两位药融合炼丹更能直接突破后天晋升先天。”
彭子小眼睛一瞪,张个大嘴,惊讶道:“这么厉害啊!”
山哥道:“若是这翟刚有了这冰清雪莲,你说他会为什么而着急?”
彭子道:“三阳草。”
山哥道:“不错,既然他着急,那必定是手里有冰清雪莲,所以说这冰清雪莲定在这翟府,这一点他没有说谎,只不过他也不知具体藏在哪而已?现在想来,这章黑即使知道冰清雪莲在哪,他也不会告诉咱俩,以章黑与章灰这兄弟俩的性格,指不定会做出监守自盗的事情来。”
彭子道:“那我们明日再会会他俩?”
山哥道:“会肯定是要会的,要不然怎么灌酒啊!待到灌得差不多时,晚上咱们再去翟府一探,经过这两次的探察,我现在渐渐能够猜到翟刚把冰清雪莲藏在何处了?”说罢,阴阴一笑。
彭子佩服道:“山哥,除了师父,我就佩服你!”
山哥得意道:“作为大师兄,自然要有些本事。”
天茗暗忖道:“没想到他俩竟是师兄弟,而且与景阳双煞的章灰与章黑时老乡,看来此二人也来自景阳县,这二人中山哥略有心计,较为难缠,彭子却是不足为惧。”
当天茗发现下面没了声音,起身一看,却是已经关了灯,心中不由暗道:“看来明日要有好戏看了,先放过这二人,待到明日夜里再去翟府等候这二人,到时候正好可以借二人之力阻止翟刚突破修为。”念及于此,不做停留,悄然而去。
离去后的天茗先是又回到翟府对面的大树上,看了看情况,待到发现与之前并无两样时,便动身返回客栈。
当天茗途经褚府时,莫名的向里面看了一眼,后又摇了摇头,继续奔向客栈。
没走多远忽然发现一个黑影正奔着褚府而来,天茗当即藏身暗处,悄悄观察,心中暗忖道:“这褚府在长松城也是顶尖的势力了,竟然还有人敢来行凶,定是褚府府主自感心中无愧,不愿多派人深夜巡视,导致戒备不严。想这褚府与翟府暗斗多年,我还是应该帮上一把。”念及于此,悄然跟上那黑影。
随着两人距离渐进,天茗发现这人的身影似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当天茗发现这黑衣人直奔褚书楠的房间而去时,脑海中灵光乍现,暗道:“这人不就是上次劫持褚姑娘的淫贼么,想必此次前来,定是我上次坏其好事,心有不甘,故而再次来此作恶,真是贼心不死,如此恶人,我岂能容他肆意妄为,看来得先将其擒住,让他尝些苦头,料来到时定会洗心革面,若是不见效果,算了,还是先将其抓住再说吧!上次就让他跑了。”
天茗见这淫贼飞身上了二楼,当即捡起地上的石子运力掷了过去。
那淫贼刚要掏出一根竹管,便听“嗖”的一声,连忙双脚挪移,来到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位置,四下打量,却什么也没发现。
此时的天茗悄然上了二楼,绕到了淫贼的后面,右手化拳,刚要打出,却见淫贼突然回头,顿感十分尴尬。
就在这略一迟疑的时候,淫贼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转身就跑。
天茗一拳打空,连忙施展轻功,追向淫贼。
此时天茗发现这淫贼的奔行之速十分迅速,自己若不使全力都有可能被这淫贼甩开,心中暗忖道:“今晚遇见的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能跑,两个飞贼,一个淫贼,都是贼啊!不过这淫贼的身速竟然比那俩飞贼还快,这帮贼到底是有多怕死啊!”
却原来这两个飞贼更擅长飞檐走壁,而这淫贼却是更擅长长途奔行。
黑夜中一个跑,一个追,身法都是极快。
天茗喝道:“你小子给我站住。”
淫贼道:“你当我傻啊!让我站住。”
天茗道:“可不当你傻嘛!”
淫贼忽地停下脚步,回头道:“你说谁傻呢?”
第五十九章激战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天茗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淫贼,笑道:“当然是你傻了。”说罢,抬手就是一拳。
看着这来势凶猛的一拳,淫贼心中一惊,急忙闪身躲开,之后毫不迟疑的转身便逃。
天茗见这一拳差点打到对方,不由暗道可惜,又见淫贼转身继续亡命狂奔,不敢怠慢,脚踏“逍遥游步”,快速追去,口中复又喊道:“你小子给我站住。”
淫贼回道:“你真当我傻啊!”
天茗恐吓道:“你当然傻了,快快给我停下,否则你会后悔的。”
淫贼道:“好吧!你说我傻就我傻吧!不过我是不会停下来的。”话音未落,回身便是一脚。
此刻淫贼心中怒道:“竟敢辱骂小爷,真当小爷怕了你小子啊!要不是之前在褚府不便动手,早就对你动手了,既然你不自量力,非要追着小爷,那小爷就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
天茗见这淫贼方才还一路狂奔,大有不甩掉自己誓不罢休的架势,没曾想,口上说着不回头,转眼便回身踢向自己,当真是狡诈恶徒。
面对这飞来一脚,天茗直接一招“开门见山”,右拳奋力一击,迎了上去。
拳脚相撞后,天茗仅退了一步,而淫贼却连退了两步。
淫贼狞笑道:“好小子,有点本事!”言罢,左脚蹬地,身体腾空,右脚快速踢出。
天茗右手一挡,见对方左脚又快速踢向自己胸口,连忙将右手收回,左手化掌向对方左脚拍去,方一相击,对方右脚又至。
天茗见对方疑似用出了上次所使得“一踢九脚”,当即使出了“峰峦叠嶂”。
淫贼一见这招,顿时叫道:“是你小子!上次就是你坏了小爷好事,这回又是你!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哼,正好新仇旧恨一并了结。”
天茗道:“你这淫贼,欲行不轨之事,被我撞见,算你好运,帮你积了功德,你竟然反咬我。”
淫贼道:“小子,休要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看等会我不把你打趴下,你还敢不敢继续以这副姿态对我。”
天茗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劝你还是改过自新的好。”
淫贼冷哼一声,拳脚不停。
此时只见那淫贼身体下蹲,右腿猛地扫向天茗下盘。
天茗一个腾空翻身,双掌自上而下击向淫贼,却正是一招“倒挂悬河”。
淫贼将身一拧,双手撑地,双脚猛地蹬向天茗击来的双掌。
脚掌相击下,淫贼只感觉一股巨力自脚底板袭来,不由闷哼一声,双手奋力一撑,双腿复又一蹬。
此时的天茗正逢新力未生之时,当感觉一个巨力自对方双脚传来时,顿时借力一个后空翻,巧妙的将巨力卸了出去,一个平稳的落地后,以一招“开门见山”,击向淫贼。
淫贼见天茗被自己蹬飞后,双手一撑,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
面对着天茗掌势雄浑的一击,淫贼左脚蹬地,身体于半空中旋转,右腿聚力踢出。
两人你来我往,连攻了数十招。
天茗心道:“这人腿上功夫十分了得,可惜就是心术不正,若是能改邪归正,却是一件大好事。”
淫贼本来十分自负,以为自己的“无双快腿”能够踢的对手毫无还手之力,却没想到对方仅仅使用“雍州祖拳”便与自己斗了个旗鼓相当,心中不禁有些羞怒之意,气恼道:“小子,你到底是谁?”
天茗不答反问道:“我看你腿上功夫不俗,你又是谁?”
淫贼不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天茗道:“那我自然更不可能告诉你。”
淫贼心中暗道:“暂且告诉他也无妨,虱子多了不怕咬,我先报上我名号,想来对方也会自报来历,到时候看看他到底是谁,若这小子来历惊人,便先逃之夭夭,若这小子乃是无名小辈,无甚后台,定要寻机击杀掉,以报这两次多事之仇。”念及至此,目光中闪过一丝狠色。
淫贼道:“小子,不是我不说,是怕说出来吓到你。”
两人说话间,却仍是斗得你来我往,均不留情。
天茗道:“休要嚣张。”说罢,一招“长虹贯日”拍了过去。
淫贼身影一闪,躲过一掌,腾身而起,右脚迅速踢向天茗头部,口中道:“江湖上都称小爷为寻花公子,不错,我就是寻花公子阳亢。”
天茗顿时想起了梁豪曾对他说过近年来江湖上多了一位人称肾虚**的阳亢,当即一边用右掌迎向阳亢的右脚,一边说道:“寻花公子没听过,肾虚**倒是听过。”
天茗心道:“没想到竟是这恶贼,此等恶贯满盈之辈,我却是无须留手了。”念及于此,当即施展“正奇十手”中的一招“奇思妙想”。
阳亢怒道:“你小子休要猖狂。”忽见对方拳法大变,已不再是之前的“雍州祖拳”,不由暗暗心惊,暗忖道:“怎么感觉自己刚报上名号对方就拳法大变,战力激增,这小子先前竟留了后手!”
天茗道:“你这恶贼,还是让我废了你的武功,省得你到处祸害他人。”
阳亢见对方拳法虚虚实实,变幻莫测,切还不说自己来历,心中暗道:“这拳法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极为不俗,这小子背景肯定深厚,还是先走为妙。”
此时的天茗脚踏“逍遥游步”躲避对方攻势的同时,却是不再一味地与对方硬碰硬,而是以虚实变化的拳法与对方交手。
只见天茗突地欺身向前,左拳快速打向阳亢头部。
阳亢将头一偏,左脚向后一蹬,右膝猛地一提。
天茗左拳本是虚招,此刻快速收回,捶向阳亢右膝,双脚一蹬地的同时,右拳迅速后发先至,击向阳亢胸口。
阳亢此时感觉右膝被天茗一手拦住后,迅速将右脚踢出,谁知竟踢了个空,同时胸口被天茗一拳击中,身体向后之势更快。
阳亢狠狠的瞪了眼天茗,此时只感觉胸口有些闭塞,强提真气,转身便逃。
天茗赶紧施展“逍遥游步”,向前追赶。
阳亢见对方紧追不舍,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猛地向后一撒。
第六十章惊见
月夜下。
天茗只见前方阳亢掏出一瓶子,猛地一撒,顿时空气中出现了红色烟雾,暗道不好,当即一个后空翻,落地后迅速向后暴退。
望着红色烟雾那面疾行而去的阳亢,天茗哼道:“这次算你走远。”
辨别方向后,天茗脚踏“逍遥游步”,急速向客栈行去。
回到客栈已是子时。
天茗悄然回到房中,见贺云峰依旧在熟睡,不由放轻脚步,先将一身夜行衣换成平常衣服,后又将椅子上的棉垫子放于地上,盘膝而坐,双目出神,心中反思道:“之前我与阳亢交手时,初时运用‘雍州祖拳’上的招式,却斗了个旗鼓相当,这不仅说明对方腿功了得,更说明我的‘雍州祖拳’还没有练到家,后来我已‘正奇十手’将其击退也是因为‘奇之三招’的风格迥异,看来我的路还有很远要走,也是,如今我正是年轻,路自然还很长,不过,相信不久的将来,这雍州定有我一席之地。”念及至此,不禁微闭双目,静修起了《道缘经》上的心法。
天茗却不知他之所以未能以‘雍州祖拳’战胜对方也是因为自己受伤初愈,一身战力仅能发挥出十之八九的水平。
当朝阳升起时,静修一夜的天茗缓缓收功,起身来到窗前,看着朝阳,喃喃道:“新的一天又将开始了。”
“是啊,一转眼我都在床上躺了两天了。”贺云峰感叹道。
天茗转身见贺云峰已经醒,微微笑道:“不多睡会?”
贺云峰笑道:“不能睡了,再睡就适得其反了。”
天茗道:“如今感觉如何?”
贺云峰暗自用力,发现自身情况好转了不少,连忙又试着调动真气,发现并无大碍,不由笑道:“已经好了大半,如今已可调动真气。”
天茗道:“如此甚好,如今时日尚早,我先助云峰兄推血行气,等吃完饭后,云峰兄再活动一番,想来会好的更快。”
贺云峰笑道:“天少侠真是我的福星啊!”
天茗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转眼就是一个半个时辰过去了。
天茗缓缓收功,见贺云峰正在运转心法,也不打扰,起身来到窗前,静静的注视着来往的行人。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贺云峰缓缓收功,道:“今日中午我做东,请大家在长松城最具特色的酒家‘独一家’吃饭,你们是外地人,定然没有尝过。”
天茗道:“那多破费啊!”
贺云峰道:“这有什么,相比于你们救我性命,我请你们吃饭简直是不值一提,你们要是不赏脸。”说着叹了口气,复又道:“那就是看不起我。”
天茗见贺云峰一片心意,不好拒绝,便道:“那好吧,等会我跟他们说。”
贺云峰闻言十分高兴,道:“我就知道天少侠心地善良,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天茗得人赞赏,不由微微一笑。
天茗道:“我方才想起你那贺府此时定还有些阴煞之气,且风水有些不好,不过只需在贺府门前放两个风铃,再在贺府东南西北四角放四个铜公鸡,阴煞气自破,到时候贺府有可住人了。”
贺云峰叹了口气道:“经此一事,我却是不准备回去了,我打算登上养好就出去游历,最好是能遇见家父。”
天茗道:“可是云峰兄要是不回去,到时候伯父回来了,寻不见云峰兄岂不着急。”
贺云峰道:“这倒是个问题。”
天茗道:“不若云峰兄先将贺府中的阴煞之气破去,之后再雇个老实人长住贺府,这样等伯父回来的时候,也好知道云峰兄的情况,到时候也便于你父子二人再次团聚。”
贺云峰道:“天少侠真是足智多谋,云峰佩服不已。”
天茗笑道:“云峰兄你这样夸赞我,我怕我会骄傲的。”
贺云峰闻言一愣。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一笑。
此时一声敲门声传来,却是梁豪招呼众人去孙云天房中吃饭。
转眼变过了一个时辰。
此时正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的天茗心中暗道:“竟然都要单独行动,一个个的都什么情况?嗯?那不是谢春风么?他不是死了么!不对,先跟上去看看。”
却原来是在天茗身前不远处有一身穿粗布棉衣,手提一把长剑的年轻男子,样貌竟与死去的谢春风一般无二。这不由让天茗心中惊疑不已。
当天茗跟着青年走了没多久,便见这青年走进一家药店。
天茗心中疑道:“这人看上去不像有伤之人,去药店干什么?”
没过多久,天茗便见这青年出来了,当看到对方剑柄之时,猛然发现此人的剑柄上有南斗六星的图案,而之前在狄威城也有个数次袭击自己的黑衣人,手持一样的长剑。
此时天茗心道:“看来这两人定是一个人。”
天茗此时虽然解开了一个迷惑,但另一个迷惑萦绕在心头,当下一边悄然跟着青年,一边暗自琢磨。
当天茗跟着青年来到一片民居时,心道此处人少却是容易暴漏,当即自怀中掏出一块黑布蒙在脸上。
天茗忽见青年猛地回头四处看了看,顿时闪身一旁,侧耳倾听,却是毫无动静,不由悄悄探头去看,发现那青年刚好进入到一间房内。
藏在暗处的天茗忽然心中想道:“这人武功在后天中期,样貌却与谢春风一般无二,不会是谢春风的孪生兄弟吧!嗯,也只有这种可能说得通他为何武功不如谢春风,并且还要刺杀我,却不知他为何住在这?”没过多久便见一个黑衣人从民房中走了出来。
天茗见这青年进去换了一身夜行衣便出来了,急忙变换位置,同时心中暗道:“看来这人是要下手了,却不知谁又得罪了他?”
待再次向青年看去时,却发现青年竟又再次回到了屋中,等了半晌,仍不出来,心道:“看来这人定是感觉白天不适合出手,准备夜间下手,不过晚上我可就没功夫陪你了,想来你要是能干出什么大事,明日自会传遍长松城,若是并无什么消息传出,那便更不用放在心上了。”念及至此,转身离去。
第六十一章酒楼
午时的阳光刚好照遍长松城。
此时的天茗众人除了苏映晴均已齐聚于“独一家”二楼的一个雅阁中。
贺云峰招呼道:“我点了九个菜,大家一会可别抹不开情面,不多吃啊!”
梁豪哈哈道:“云峰兄但请放心吧!我们都不是俗套之人,定不会惺惺作态。”
贺云峰笑道:“如此便好。”
孙云天道:“苏姑娘尚在客栈独自一人,等会我先带些回去。”
贺云峰道:“孙少侠放心,我已吩咐小二多做了三盘菜,带做好的时候自会帮咱们送过去。”
天茗笑道:“云峰兄考虑的倒是周到。”
随着小二将酒菜陆续上齐,便听贺云峰招呼道:“在此我先敬诸位一杯,感谢诸位这几天对我的大恩大德。”言罢,便要一饮而尽。
天茗劝阻道:“云峰兄,如今你正在服药,还是不宜饮酒为好。”
孙云天将贺云峰手上的酒杯拿了过来,道:“这杯我替云峰兄喝了。”说着,连饮两杯。
众人见状均一饮而尽。
贺云峰苦笑道:“早知你们不让我饮酒,我便等痊愈之后再请你们了,到时候你们肯定不会阻拦我。”
天茗笑道:“到时候就会说云峰兄,如今你身体刚刚初愈,不宜饮酒,这杯我替你喝了。”
众人闻言纷纷一笑。
梁豪道:“云峰兄,咱们吃菜,没有酒,咱还可以吃菜,你看我就不馋酒。”
贺云峰笑道:“不错,咱还有菜,要我说这‘独一家’的菜味道独特,大家尝尝如何。”
众人闻言纷纷动筷。
梁豪夹了口宫保鸡丁放入嘴里,略一咀嚼,顿时叫道:“不错,不错,这宫保鸡丁竟然是酸甜口的,果真奇特。”
贺云峰闻言不禁微微一笑,仿佛自己被夸奖了一般。
冬志鹏夹了口蚂蚁上树,方一入口,顿时面露异色。
天茗见状不由问道:“如何?”
冬志鹏将口中菜肴吃完后,道:“这蚂蚁上树香中有辣,辣中品香,却是与平日间吃的清淡爽口的风格大不相同。”
天茗闻言也尝了尝,不由略微颔首,道:“着实不错。”
众人吃吃喝喝,场面十分热烈。
这时楼梯上忽然上来三人。
“不知你找我何事?”
“不知李兄弟可曾听过方通镖局。”
“自然听过。”
天茗畅侧头一看,竟发现了之前劫过自己兄弟三人的长松三狼,当即低声道:“大哥你看那是谁!”
孙云天回首一看顿时便见到灰狼那一脸猥琐的样子和白狼一脸冷酷的神情,当即就要动手。
天茗见孙云天放下筷子,连忙说道:“此地不宜动手,且先听听他们说了什么,等他们走后,咱们再另寻个时候动手不迟。”
孙云天颔首道:“那就看看这三人到底要聊些什么。”
梁豪见两人神神秘秘的四下张望,不由也回首望去,顿时发现了灰狼等人,顿时转过头来道:“是他们!”
天茗道:“是他们不是很正常,他们号称长松三狼,自然住在长松城。”
梁豪道:“咱们不动手?”
天茗道:“等等再说。”
贺云峰久居长松城,自然认识长松三狼,此刻低声说道:“你们与长松三狼有过节?”
天茗道:“有些过节。”
贺云峰一想对方都是正直之辈,与这作恶多端的长松三狼有过节自是情理之中,后又见三狼中只有两狼与一年轻男子上楼吃饭,不由疑惑道:“平日里三狼寸步不离,今日竟只有灰狼和白狼,这恶狼去哪了?”
孙云天道:“被我杀了。”
贺云峰眉头一挑,道:“杀的好,如此恶徒,死不足惜。”
天茗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冬志鹏没见过长松三狼,此刻静静看着,也不插言。
天茗道:“云峰兄可识得那蓝衣男子是何人?”
贺云峰摇了摇头,道:“不认识,想来不是本地人。”
此时只见蓝衣男子与长松二狼走进一间雅阁,围坐在一方桌前。
小二道:“不知三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
白狼道:“我要吃……”
灰狼拉了白狼一把,道:“李兄弟,今日我做东,你先点。”
蓝衣男子也不客气,道:“那就来你们这的特色吧,你们这的特色都有什么?”
小二道:“我们这有……”
蓝衣男子打断了小二的话语,道:“算了,你就随便选四道好菜就行了。”
小二闻言一愣,心道:“这是给我机会呢啊!”
蓝衣男子道:“怎么有问题?”
小二连忙摇头道:“没有。”
蓝也男子看向灰狼二人,问道:“你们有问题?”
灰狼二人当即摇头,齐声道:“没有。”
蓝衣男子道:“再上壶好酒。”
小二道:“什么酒?”
蓝衣男子道:“好酒就行,随便来一壶。”
小二道:“好的客官。”
蓝衣男子打发了小二,见灰狼与白狼都一脸惊疑的看着自己,不由气势一盛,道:“怎么,我如此点菜是不是很不错。”
灰狼倒吸了口气,心中虽想:“这小二到时不会将最贵的菜端上来吧!”口中却道:“却是不错,今日我俩才发现竟还有如此高超的点菜技巧,真是让人敬佩不已。”说着又拉了一把白狼。
白狼连忙点头称是。
蓝衣男子看了眼两人,道:“说吧,请我来什么事?”
灰狼转了转双目,道:“不着急,咱先等菜上齐了再详谈此事。”
天茗几人与灰狼三人刚好中间隔了一道墙。
天茗起身将门关上后,附耳倾听,忽的笑了出来。
梁豪忙问道:“怎么了?”
天茗当即将蓝衣男子点菜的经过说了一遍,终点描述了灰狼忍气吞声的一幕。
众人闻言,相视一笑。
当小二将四道菜肴上齐后。
蓝衣男子心疼万分,暗道:“果然是生意人,专挑贵的来。”
白狼见四道好菜,均是色香味俱全,不由暗自高兴。
灰狼眼睛一瞪,心头流血,暗忖道:“这虽然是四道菜,可这价格却远远不止是四道菜的价钱。”越想越心痛,见小二端着美酒进来,不由瞪了小二一眼。
此时,小二满心高兴的感觉遇见了肥羊,没曾想,那肥羊突地蹬了自己一眼。
这灰狼本就相貌猥琐丑恶,双目一瞪,顿时吓得小二心头一颤,只见食案一抖,酒壶当即飞了出去。
第六十二章双方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中午。
在长松城“独一处”酒楼的二楼一个雅阁中,有个相貌猥琐的丑陋男子正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酒壶缓缓落地,心中尖叫道:“银子啊!都是银子啊!都是老子的银子啊!”
蓝衣男子见灰狼双目失神,不由冷哼一声,右脚迅速伸出,在酒壶下一点,顿时便见酒壶又飞了起来。
此时灰狼方才如梦初醒,右手快速伸出,一把将酒壶稳稳接住,刚要训斥小二,便听蓝衣男子说道:“一壶酒就能让大名鼎鼎的灰狼失神,我想这饭也没必要吃了吧!”
灰狼一听连忙说道:“李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蓝衣男子看了眼灰狼道:“怎么说?”
灰狼一听还有回旋的余地,当即便要张口,后想起身旁还有小二,不由狠狠的瞪了小二一眼,训斥道:“没你的事了,还不快滚。”
小二一想方才之事,便觉理亏,此时更是点头道:“不好意思了,小的这就告退。”说着着急忙慌的向外奔去。
灰狼复又道:“方才怪我有事分心,却非这酒壶之事,而是一件美事,每每想起都令我暗自激动不已。”
蓝衣男子淡然道:“什么美事?说来听听。”
灰狼奸笑道:“正要与李兄弟详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见蓝衣男子面无表情也不在意,复又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听闻方通镖局要走一趟镖,李兄弟可知他们押的是什么镖?”
蓝衣人起身欲走。
灰狼见状连忙拦住,道:“李兄弟稍安勿躁,我这就说。”
蓝衣人心中暗笑,表面上面沉如水,道:“说。”
灰狼心中暗道:“要不是看重你的实力,我岂会如此低声下气,待事成之后定叫你好看。”
蓝衣男子见灰狼又一失神,当即冷哼一声。
灰狼回过神来,嬉皮笑脸道:“据说这次他们保的镖是一尊翡翠玉佛,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蓝衣男子一听翡翠玉佛,心中一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在桌子上微微轻点。
灰狼见蓝衣男子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便知事成了一半,心中道:“小子你最好答应我,不答应我,先做了你再另寻他人入伙。要是答应了我,倒是可以多留你些时日,待到玉佛到手,定让你见识见识嚣张的代价。”
白狼双目盯着菜肴,提醒道:“大哥吃饭啊!不吃该凉了。”
灰狼颔首道:“对,来,李兄弟吃菜。”
蓝衣男子略微颔首,动筷开吃。
见蓝衣男子与灰狼都动筷了,白狼也迫不及待的动筷用食。
“嗯?嗯!大哥,这菜不错,你也吃点。”白狼激动道。
灰狼重重的嗯了一声,心里滴血道:“废话,那可都是老子的银钱啊!能不好吃么!看你就来气,就知道吃!”念及于此,复又颤抖地说道:“好吃,你就多吃点。”
白狼看了眼灰狼,心中疑惑道:“老大啥时候转性了。”口中却道:“老大你对我太好了!”
灰狼此时正端着酒杯准备给蓝衣男子倒酒,忽闻此言,嘴角泛起苦笑,提着酒壶的右手不由一抖,好悬没倒在外面。
蓝衣男子看了眼灰狼,打趣道:“不就是给我倒点酒么,至于手抖成这样么!”
灰狼闻言干笑道:“激动的,这不刚才经小弟一夸,哦,不对,刚才口误,我之所以激动还不是从未给大名鼎鼎的绿林龙李腾霄李兄弟倒过酒么!如今有幸倒酒,心中甚是激动。”
李腾霄一听,脸色顿时又好了起来,略微颔首,道:“不至于。”
灰狼心中暗道:“装,你就接着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面上却笑嘻嘻地说道:“怎么不至于,就你那一手快拳,那可是技惊百里,凡是听过你的名号的人没有一个不敬佩的。”
李腾霄面带笑意,眨了眨眼睛,道:“不至于。”
灰狼看到对方流露出了鼓励的眼神,心中骂道:“你鼓励我继续吹捧你,还说不至于,真是太虚伪了。”
灰狼心中虽对这李腾霄的表现十分气恼,面上却不好表露半分,求人帮忙,只好陪着笑脸道:“李兄弟你就是谦虚,现在江湖上像你这样谦虚的人不多了,来,我敬李兄弟一杯,李兄弟随意,我先干为敬。”说罢,仰脖一饮而尽。
李腾霄闻言将酒杯举起,道:“既然你灰狼都这么说了,那我怎么好意思不喝呢!”说着轻抿了一口,道:“好酒。”
灰狼这个气啊,暗道:“果然上门买卖就是亏,对方有恃无恐,仿佛吃定我了一般,哼,早晚叫你好看。”
此时,隔壁房间的天茗却是乐个不行。
众人见状均问为何如此高兴。
天茗便将灰狼吃瘪的事情娓娓道来。
众人听后均感解气。
孙云天道:“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梁豪道:“没错,活该他倒霉。”
贺云峰钦佩道:“不得不佩服天少侠这耳力,我刚才附耳一听,却什么都未听见。”
孙云天笑道:“这就是说明二弟他天赋异禀。”
天茗闻言一笑,心中暗道:“要不是修炼了《道缘经》,我也听不见。”
梁豪道:“云峰兄听过这绿林龙李腾霄么?”
众人闻言均望向贺云峰。
贺云峰颔首道:“却是略有耳闻,要说这绿林龙李腾霄却是这长松城通往北安城途中的一伙强盗头目,此人以‘冲霄快拳’而出名。”
梁豪道:“强盗头目一个人就来赴宴了!胆子不小啊!”
贺云峰道:“却是胆子不小,不过如今他却已经不是强盗头目了。”
天茗疑惑道:“此话怎讲?”
贺云峰道:“翟刚一年前曾托镖局帮他走了趟镖。谁曾想这李腾霄竟然敢劫镖。翟刚一听自己的镖被劫了,心中愤怒异常,当即带人去找李腾霄的麻烦。结果李腾霄的手下尽皆毙命,而李腾霄却逃过了一劫,自那以后下落不明,没想到今日竟敢进长松城,他难道不怕翟刚了?”说到最后,自己都有些不解。
梁豪道:“那确实挺胆大!”
天茗道:“我看不仅仅是胆大,很有可能是有恃无恐。”
梁豪道:“在长松城,翟刚是地头蛇,他李腾霄就是绿林龙也不好使啊!”
冬志鹏道:“除非他认为自己的本事足以应对所面临的危险,或是有人罩着。”
孙云天道:“既然他是黑道中人,那长松城的白道中人自然不会罩着他,而他又得罪了翟刚,黑道中人也不会罩着他。”
贺云峰道:“如此看来只能是他认为自己在翟刚的地盘上也吃不了什么亏,难道他突破了!很有可能,刚才我就没看出来他修为的深浅。”
天茗道:“不错,我感觉他也不像是后天中期的修为。”
梁豪道:“那我们怎么办?一会还动不动手了?”
第六十三章怒极
酒楼外的风虽越刮越烈,但酒楼内的天茗心中却极为平静。
只听天茗淡然道:“虽说先下手为强,有助于防患未然,但是咱们也需量力而行,若是打不过还要打,却是有些不自量力。”
梁豪道:“那咱们按兵不动?等他们分散了再动手?”
孙云天道:“我看此事可行,不过若是这绿林龙李腾霄真有后天后期的实力,却是只好先放过他了。”
天茗道:“不错,也只能如此了,云峰兄如今身体虚弱就先回去休养身体,三弟你等会护着云峰兄回去,别出现什么意外。”
贺云峰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回去就行。”
天茗颔首道:“那就咱们四人一会趁长松二狼落单的时候教训他们一番,看看他们能不能改过自新,从新做人。”
梁豪道:“我看要想让他们两人洗心革面却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办到的。”
冬志鹏道:“不行就废了他们武功,看他俩还怎么作恶。”
天茗道:“若是他俩冥顽不灵也只能这样了。”
而此时隔壁房中,灰狼正殷切的劝着李腾霄饮酒。
虽然美酒下肚,但李腾霄依旧是冰冷着脸,仿佛灰狼欠他银钱一般。
当灰狼发现一壶酒饮完后,这李腾霄却并没有太多醉意,当即出门招呼小二上坛烈酒。
少顷,小二将烈酒交到灰狼手中。
灰狼当即打发走了小二,四下望去,见无人看向自己,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纸包,顺手一撕,将纸包中的白色粉末尽都倒了进去,一边摇了摇,一边暗自心中怒道:“忍不了了,不能忍了,混帐东西,我看你是一年不出山,脑子坏掉了,竟然敢跟在你灰大爷面前嚣张,让你跟我嚣张,这趟镖我也不用你跟我俩劫了,你还是消停上路吧!看见你就让我反胃,虚伪的家伙!”
灰狼自感搅拌均匀,看不出痕迹后,自怀中又掏出了一个黑色纸包,随手一抖,将里面的黑色药丸送入嘴里,简单的咀嚼后,吞入腹中,四下看了看,见此时二楼大厅并没有什么人后,方才得意的端着酒进入房中。
李腾霄不耐道:“我都想看看你是不是已经跑路了,这么半天不回来。”
灰狼陪了个笑脸,辩解道:“这都怪那小二,做事磨磨蹭蹭,害我在外面等了半天,来,喝酒。”随即将酒满上。
随即三人便各饮一杯。
看着李腾霄将酒下肚,心中冷笑道:“哼,先让你得意一会,一会有你哭的时候,不对,哭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还是尽早上路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此时的李云霄已然是被灰狼灌得晕倒在酒桌上,而白狼也跟着倒在了酒桌上。
看着此时不省人事的李云霄,灰狼目中流露出凶狠的目光,面上带着狰狞的微笑,口中说道:“小子,你不是很嚣张么!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现在不行了?有本事你起来啊!怎么不起来了?不行了?不行你跟我在这装大哥,你以为我是你小弟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适不适合这么嚣张,出门不带脑子,要不是看你有点实力,我会找你去劫镖?本来看你是个人物,现在越看你越恶心。”
这灰狼越骂越来气,看着李腾霄如同死猪一般趴在桌上,心中暗忖道:“我这么骂他,他也听不见,不如先将他绑住,再骂他一顿,解了气后在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不行,万一他挣脱绳子,将我反制住,我可就再没命享受这人间的荣华富贵了,看来还是先将他杀了为好,嗯,杀完赶快走。”
忽然余光扫到白狼,心里顿时来气,骂道:“没用的东西。”说着将白狼拉了起来,狠狠的照着白狼脸上拍了两巴掌,见白狼毫无反应,心里更气,起身出门找来小二要了一盆凉水。
少顷,小二将凉水交给灰狼后见灰狼瞪了自己一眼,赶忙转身离去。
灰狼暗自得意,将凉水端到白狼面前,一把将白狼的头摁进凉水中。
白狼顿时清醒万分,双手本能的一番乱舞。
灰狼见白狼清醒了过来,猛地一提,将白狼的头从水中拽了出来。
白狼用手抹了把脸,见灰狼正看着自己,不由尴尬道:“大哥,我方才竟然喝多了。”
灰狼没好气地说道:“你也知道啊!”
白狼用手挠了挠头,一想到若是因为自己坏了大哥跟李腾霄的大事,自己可就惨了,偷偷用余光四下扫去,发下李腾霄此时正像死猪一般趴在桌上,昏睡不醒,心头一惊,站了起来,叫道:“大哥,这李腾霄也喝多了!还是大哥厉害啊!什么事都没有!”
灰狼冷哼一声,道:“我不厉害怎么当你大哥,我说白狼啊,你平时能不能长点心。”
白狼尴尬一笑,不知说些什么。
灰狼见状,气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小弟啊!”
白狼挠了挠头,准备转移下话题,四下望去,见李腾霄如此模样,不由道:“大哥,这李腾霄怎么办?”
灰狼道:“能怎么办,当然是杀了了事。”
白狼惊呼道:“杀了?”
灰狼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道:“人当然要杀,不杀不足矣平复我心中的怒气,不杀对不起我刚才受过的耻辱,不杀他这顿饭你结账啊!”
白狼闻言连忙说道:“那是该杀,杀得好,这李腾霄如此招人恨,我来替大哥动手,将他送上路。”
灰狼连忙阻止,语气强烈地说道:“你杀了他,我杀谁?是你解恨,我解恨。”
白狼一听,暗道不好,当即低头认错,道:“是我冒失了,这李腾霄还是大哥杀的好,我就不添乱了。”
灰狼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说着来到李腾霄身前,手起刀落。
白狼见李腾霄顷刻间便没了性命,心中暗道灰狼的喜怒无常,忽又想到一问题,不由说道:“咱们不是要联手劫镖的么,翡翠玉佛不劫了?”
灰狼道:“镖自然要劫,这翡翠玉佛我势在必得,至于联手就不必了,这种货色不配与我联手,到时候咱们再另行找人联手劫镖。”
白狼一脸疑惑道:“找谁啊?”
第六十四章离去
午后的阳光十分明媚,照在行人脸上,仿佛流露出一丝温暖的色彩。
然而此时没被阳光照到的灰狼心里却十分不爽,看着小弟白狼,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怎么知道找谁,当然得想想了,你当找个合适的人那么容易呢!”越想越来气,刚要顺窗飞出来酒楼,忽然看到死去的李腾霄,心中不由暗道:“这李腾霄怎么说原先也是个强盗头目,身上定是有些银两。”伸手拉了一把李腾霄的尸体,再起身上一番摸索,结果仅发现几枚铜钱,心中这个气啊,暗嗔道:“想你也是个强盗头目,身上就这点钱!真掉价,枉我还寻你入伙,穷鬼,非要跟老子装大爷,活该你死。”念及于此,气的将李腾霄的尸体复又推倒在桌,直接顺窗离去。
白狼见大哥灰狼走的时候竟然没招呼自己,一想到走的迟了很有可能被留下交饭钱,心中顿时不寒而栗,连忙追着灰狼的身影,顺窗跳了下去。
此时,正在聊天的天茗忽然听到隔壁又跳窗的声音,连忙探头看去只见灰狼与白狼顺窗跳进人群,拔腿就跑,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天茗当即说道:“灰狼和白狼跑了!”
梁豪道:“什么!灰狼和白狼跑了?那李腾霄呢?”
孙云天快速起身,道:“我去看看。”
顷刻间,孙云天便回来了。
梁豪问道:“怎么样?”
孙云天道:“人死了。”
贺云峰惊道:“什么!人死了,这怎么可能!一点打斗声都没有,人就死了?”
天茗道:“咱们去看看。”
梁豪道:“那长松二狼不追了?”
天茗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上哪追去,早就不见踪影了。”
梁豪道:“那倒是。”
当即几人便来到隔壁房中。
顿时便见雅阁中间的方桌上正趴着一人,后颈处有一道明显的刀伤,却正是方死不久的李腾霄。
天茗道:“看来是这李腾霄喝醉之后,灰狼趁势一刀结果了他。”
孙云天道:“嗯,也只有这样才能轻易杀死李腾霄。”
冬志鹏道:“看,这里有个水盆。”
贺云峰道:“吃个饭要水盆干什么!”
梁豪道:“很有可能是这灰狼给李腾霄下了蒙汗药,结果白狼也喝了带有蒙汗药的酒,两人同时晕倒了,灰狼才要了盆水,好让白狼快速醒过来,顺便出手杀了李腾霄。”
天茗赞许的看了眼梁豪,道:“不错,如今看来也唯有这种解释方能解释得通。”
贺云峰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两伙人不是要合伙劫镖的么!怎么转眼反目成仇,杀了对方?”
冬志鹏道:“刚才天少侠不是说灰狼为了寻求李腾霄入伙,十分低三下气么,而李腾霄更是不给对方面子,想来定是灰狼心中怀恨在心,最后一个没忍住,便杀了李腾霄。”
孙云天道:“很有这种可能,灰狼这人一看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做出这种事不奇怪。”
天茗道:“如今既然死的死,散的散,那我们也走吧!”
众人也知再留在此地已毫无意义,此时一听天茗提议要走,也都毫无异议。
待贺云峰将账结过之后,众人纷纷出了酒楼。
此时酒楼二楼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贺云峰不禁叹道:“这老板可是赔大了。”
梁豪道:“此话怎讲?”
贺云峰道:“刚才他们三人点的菜,一个比一个贵,再加上那壶好酒,这老板可不就赔大了么!”
梁豪道:“我说这长松二狼怎么跳窗跑了,而且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原来是吃了霸王餐啊!”
孙云天道:“这等鼠辈,真是害人不浅。”
天茗道:“倒也并非全无优点,至少他们还知道黑吃黑。”
冬志鹏道:“恶人之间一番内斗,对寻常百姓来说倒也算是件好事。”
梁豪道:“饭也吃完了,咱们晚上见。”
天茗道:“你不跟我们回去啊!”
梁豪微笑道:“我准备逛逛长松城,看看这里还有什么好吃的。”
天茗道:“你想知道些什么可以问云峰兄。”
梁豪道:“自己去探寻一番才有意思嘛!诸位告辞了。”当即转身离去。
天茗剑眉一挑,暗道梁豪成长了。
孙云天道:“那我也先告辞了。”
天茗道:“大哥也要四处逛逛。”
孙云天道:“如今我伤势方愈,此时却是感觉这天地间的气息是这样的迷人,不说了,我要去感受一番这天地间的美好,告辞。”
天茗颇感无语,道:“大哥保重啊!”
“放心不会有事的。”孙云天自远处说道。
冬志鹏此时对天茗投以颇为同情的目光。
方目送孙云天离去的天茗回首看向冬志鹏与贺云峰,心中暗忖道:“你俩不会也要走吧!”当看了眼冬志鹏后,顿时察觉冬志鹏目光有异,惊疑道:“你不会也走吧!”
冬志鹏嘴角向上扬起,甚是好看,道:“真聪明,如此明媚的阳光正适合在这长松城漫步,以缓解多日来的紧张状态。”
天茗无奈道:“好吧,那你走吧,我也不拦你。”
冬志鹏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天茗此时发现刚出了酒楼,便就剩下贺云峰与自己了,不由说道:“还是云峰兄对我好啊,没有离我而去。”
贺云峰看了看天茗,微笑道:“其实……”
天茗闻言顿时一惊,连忙打断道:“你就别其实了,咱先回客栈,你可别忘了,你中午的药还没喝呢!”
贺云峰闻言哭笑不得,道:“那咱们回去喝药。”
天茗纠正道:“不是咱们喝药,是你喝药。”
贺云峰苦笑不已。
没多久,两人便回到了客栈。
贺云峰道:“如今我已能随意行走了,今夜我就不在这里住了。”
天茗道:“云峰兄要回贺府?”
贺云峰颔首道:“不错,一会喝过药后,我便会布置一番,今夜就回贺府住了。”
天茗见贺云峰语气坚定,知道多劝无意,便说道:“有事来客栈找我们就行。”
贺云峰刚要说话,伙计便把药端了进来。
贺云峰喝过药后,复又道:“我知几位少侠来长松城定有正事要办,云峰如今虽武功低微,身体虚弱,但还是会尽力帮助几位少侠的,到时候有事来贺府找我即可。”
天茗拍了拍贺云峰手臂,严肃道:“会的。”
第六十五章等贼
望着窗外贺云峰离去的背影,天茗此时心中突然有些发空。
众人突然间的各奔东西,一下子让年轻的天茗有些适应不了。
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景象,天茗心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常态。”收拾心情,想到苏映晴仍孤身一人在房中,当即出门去找苏映晴。
天茗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开门,暗忖道:“看来苏姑娘也出去了,算了,我也出去看看。”
此时,天茗无聊的独自走在大街上四处闲逛,忽然发现前方十字路口处聚集着大量的百姓,心中顿感好奇,三步并做两步,直奔人群中去。
天茗放眼望去,却原来有父子二人正在场中卖艺,父亲用棍,儿子使枪,两人你来我往,耍得十分好看,同时场中还有一个小猴子手里拿着铜盆在人前走动,凡是有人将铜钱放入铜盆中必鞠躬致谢。
天茗看后心感父子于这寒冬街头卖艺十分不易,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同时见这小猴神态喜人,不由掏出一两银子,准备等小猴来时,投入铜盆中,恰在此时发现有一人放了一两银子进去,定睛一看,却是冬志鹏,心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自己四处闲逛遇见了我,看你还怎么独自闲逛。”当即便向对面走去,却发现周围全是人,行走十分费劲,等好不容易来到先前冬志鹏虽在的地方时发现对方已经出了人群,向远处走去,当即一两银子随手丢进铜盆中,费力挤出人群,由于不想运用真气伤了百姓,却是费了不少力才从人群走出,奔向远方的冬志鹏。
而周围百姓又见有人扔了一两银子进入铜盆中,纷纷望向投钱的天茗。
恰巧路过的褚书楠见到了离去的天茗,嫣然一笑,梨涡微现,心中道:“好有缘啊!大街上都能遇见。”当即快步向天茗走去。
天茗走着走着便发现冬志鹏已经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剑眉一挑,暗忖道:“这也能跟丢。”当即脚踏“逍遥游步”,身形快速前行,当发现附近均不见冬志鹏的身影时,心中暗道:“竟然真不见了,算了,这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回客栈修炼吧!”
而褚书楠追着追着便发现天茗消失在自己眼前,不由气恼道:“怎么人就没了呢!刚才还在这的!”
天茗却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一间茶楼二楼正坐着之前苦寻未果的冬志鹏。此时冬志鹏见天茗慢慢走远,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回到客栈的天茗,此刻正盘膝坐在床上,修炼起了《道缘经》上的心法。
转眼便夜幕降临,却是到了酉时。
不觉间,众人均已回到了客栈。
此时天茗缓缓收功,见天色已黑,心想众人应该已经回来了,当即起身出门。
随着众人被天茗再次的招呼到一起。
众人来到孙云天房中,梁豪道:“云峰兄呢?”
天茗道:“回贺府了。”
苏映晴惊讶道:“贺府现在能住人了!”
天茗道:“他要走,我看他语气坚定,也就没多劝,不过我想贺府收拾一下还是能住人的。”
随着伙计将酒菜送进房中,众人又是一番闲聊,之后各自回屋休息。
当快到亥时的时候,天茗来到冬志鹏房前敲了敲门。
“谁啊。”冬志鹏问道。
“是我,天茗。”天茗低声道。
“这么晚了,我都快睡了,你有什么事么?”冬志鹏道。
“带你去找那两个飞贼。”天茗低声道。
少顷,冬志鹏打开了房门,看见天茗一身夜行衣的打扮,疑惑道:“你知道他俩在哪里?”
天茗道:“当然,咱们现在就走。”
冬志鹏道:“那你等我一会。”说罢,便将复又房门关上。
看了看眼前的房门,天茗颇为无语道:“我在房顶上等你。”说着,悄然出了客栈。
当天茗看到冬志鹏穿着夜行衣出了客栈后,当即招呼道:“这边。”
冬志鹏见天茗转身离去,当即腾身而起,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奔向翟府。
“上来。”天茗站在翟府门前的树上招呼道。
冬志鹏飞身上树,道:“你上回就藏在这里。”
天茗道:“是啊。”
冬志鹏道:“他俩人呢?”
天茗道:“别急,一会就到。”
冬志鹏半信半疑道:“这么自信?”
天茗道:“稍安勿躁嘛!”
冬志鹏此时望向翟府,忽然发现翟府中的一名后天中期强者正在睡觉,不由诧异道:“他竟然在睡觉。”
天茗道:“你喝多了也睡觉。”
冬志鹏沉默不语。
这时山哥与彭子这俩飞贼正悄悄的自西面奔向翟府。
天茗遥遥一指,道:“你看他俩这不是来了吗!”
冬志鹏顺着望去,果真见到了山哥与彭子,当即就要动手。
天茗赶紧伸手拽住冬志鹏的胳膊,道:“别这时候去啊,小心惊动翟府,等一会他俩从翟府出来的,咱再动手不迟。”
冬志鹏心知对方言之有理,便略微颔首,忽感对方正拽着自己的手臂,脸色顿时微红,甩手挣脱,道:“你拉着我干什么?”
此刻正注视这俩飞贼的天茗没曾想被自己制止住的冬志鹏竟问自己如此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由转头道:“这不是怕你冲出去么。”
夜色中,天茗见冬志鹏沉默不语,不由再次转头看向那俩飞贼,心中道:“这脸冻得都红了,面皮真薄。”
出乎天茗意料的是,这次两个飞贼虽然轻松进了翟府,但是却并没有很快就出来。
当天茗与冬志鹏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二贼方才从翟府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让人没想到的是,此时刚好有一翟府家丁看见了身穿夜行衣的二贼,当即一声尖叫。
这一叫顿时让正在睡觉的翟府众人纷纷惊醒。
正在院中酣睡的章灰听到这一叫声后,也瞬间惊醒,站了起来,四处望去,身上顿时流出冷汗,一股酒味随之散了出来,当看到有两个贼人后,大喝道:“贼子尔敢。”
山哥焦急道:“不好,被人发现了,你我分头跑,我向西跑,你向东跑,之后在长松城外的十里坡会面。”话音刚落,人就已经蹿了出去。
彭子心中暗忖道:“真是晦气。”看了眼山哥离去的方向,腾身而起,跃过围墙,拼力狂奔。
章灰见两人分头逃跑,大吼道:“都愣着干嘛!还不给我追啊!没吃饭啊!”
第六十六章黄雀
阴云密布,北风呼啸。
此时亡命奔跑的山哥,心中也是起伏不定,心绪难平,暗骂道:“就差一点我就可以扬长而去,偏偏在最后一刻出了岔子。”
天茗见二贼被翟府发现后分头逃跑,当即对冬志鹏道:“你追东面那个,我追西面那个,咱俩分头行动,你小心点。”
冬志鹏道:“放心吧。”
与此同时,章黑与汪守凌相继从房间中走出,见众家丁分别向两个方向追去,连忙拉住一个问了此事详情。
汪守凌恶狠狠地说道:“这翟府要是少了什么宝贝,你兄弟二人可就小心了。”说罢,飞身离去。
章黑冷哼一声,也不停留。
汪守凌奔着西面而去,章黑奔着东面而去,两人兵分两路,身速都是极快。
这汪守凌虽被称为狂拳,但这轻功也是不俗,奔跑起来相当迅速,渐渐追上了前面的家丁,顺着家丁所指方向发力狂奔。
此时的山哥见后面已看不见人影了,暗自松了口气,心道:“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小命难保啊!不过此时却不可松懈,先回去把东西收拾了,再迅速逃出长松城。”
发足狂奔的汪守凌跑了半天依旧不见贼人踪影,当即准备四处察看,此时忽闻一股淡淡清香味即将消散于天地之间。
汪守凌心头一震,惊恐道:“冰清雪莲竟然被偷出来了,这要是追不回来,等翟刚回来了,岂不是都难逃一劫。”当即用力闻了闻,随着天地间传来断断续续的清香,汪守凌一路追赶,之后发现清香越来越浓,自知追对了方向,心头不禁暗自激动。
要说这汪守凌的鼻子是相当的灵敏,若是换做他人追着山哥,还真就会丢失目标。
当汪守凌来到一处民房附近时,顿时发现清香之气甚是浓郁,心知那贼人必在附近。
刚刚收拾完行李的山哥刚从民宅中走出,便见到了追寻至此的汪守凌,顿时腾身上房,发力狂奔。
而此时汪守凌恰巧见到一身夜行衣的山哥,当即吼道:“贼子别跑。”腾身而起,追了上去。
初时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但当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以后,汪守凌便将距离又渐渐的缩短了。此时的两人已然出了长松城,来到了长松城西门外的长松林。
山哥虽拼命狂奔,但仍时刻注意着身后敌人的动向,此刻见对方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短,心中发狠,一个转身挥手再转身,动作一气呵成的同时,几枚梅花镖以迅电不及瞑目之势直接打在了汪守凌的大腿上。
汪守凌顿时大腿吃痛,身体不稳,栽倒在地,气得破口大骂道:“卑鄙小人,有种跟我决一死战。”
刚跑了没多远的山哥听闻对手大骂自己,心中也是来气,回头刚准备反骂,便见对方中了自己的梅花镖,栽倒在地,心中顿时来了底气,当即停下脚步,转身骂道:“你当我怕你啊!我也不走了,有本事你来啊!”
汪守凌闻言,心中这个气啊,大骂道:“鼠辈,谅你也不敢过来。”
山哥自感胜券在握,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汪守凌道:“你站都站不起来,还敢叫我鼠辈,你好像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鼠啊!”
汪守凌气愤不已,当即就要强撑忍着疼痛站起身来,结果一个不稳,再次摔倒在地。
山哥见汪守凌站都站不起来,信心更是膨胀,信步向汪守凌走去,面上带着狰狞的神色,狠声说道:“你很嚣张啊!都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还敢嚣张,真是不得不佩服你那愚蠢的勇气。”
汪守凌愤怒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山哥听后冷笑道:“我本来就不是好汉啊,对付你这个也不过是条翟家的走狗,更是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听说你叫狂拳,我看以后就叫你狂犬得了,反正你也站不起来了。”说着走到汪守凌身边,伸手去拍汪守凌的头。
汪守凌大吼一声,双手奋力一拍地,右腿用力,当即站了起来。
山哥吓了一跳,连忙暴退两步,见对方呈金鸡独立之状,当即冷笑道:“还以为你假装受伤,原来是只残鸡啊,我看你能……”话音未落,便将几枚梅花镖掷向了汪守凌右腿。
本就行动不便的汪守凌顿时右腿中镖,再次摔倒在地,大骂道:“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山哥道:“人路不走,你走鬼路,怪得了谁,受死吧!”说着自腰间掏出一柄飞刀,对这汪守凌印堂甩了过去。
汪守凌见对方掏出飞刀就是不好,当对方飞刀袭来的时候,虽然双腿受伤,但上身无碍的汪守凌连忙挥拳将飞刀击飞,正暗自庆幸,却忽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
山哥见汪守凌双目涣散,脖子一歪,便知对方已经死了,不由大笑道:“还有谁!”
却原来刚才山哥右手甩的飞刀,左手却也同时甩出了一枚五棱镖,直入对方胸口。
正当山哥放松警惕,开怀大笑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拍,心头顿时一惊,全身一动都不敢动。
“还有我!”
听到身后之人的话语,山哥颤颤巍巍地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你可知罪?”神秘人道
山哥连忙道:“知罪,我知罪。”
“你可知我是谁?”神秘人道。
山哥道:“不知好汉大名。”
“你不知道我的大名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你得罪了我的朋友。”神秘人道。
山哥连忙点头哈腰道:“是,小人知错,还望好汉绕过小……”一个快速转身,手中迅速甩出七件暗器。
然而让山哥惊恐的是眼前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的胆子不小嘛!竟然还想偷袭我。”神秘人气愤道。
话音方落,山哥便感觉自己双腿腿弯处被人快速踢了两脚,当即支持不住,跪倒在地。心中十分气恼,只恨自己得意忘形,被人占了先机。
“怎么?哑巴了!方才装软蛋,如今又装硬汉,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成全你,送你追上汪守凌。”神秘人道。
山哥暗忖道:“看来这小子早就盯上我了,如今也许只有先将冰清雪莲交出去,方能打破困境,到时候若是有机会就杀了这小子,没机会就直接跑路。”念及至此,当即陪笑道:“在好汉身旁我怎么能称硬汉呢,方才只不过是我跟好汉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如今我身有异宝,名为‘冰清雪莲’,还望好汉笑纳。”
“你感觉我先杀了你,再直接拿走冰清雪莲是不是更好。”神秘人道。
第六十七章后期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此时天茗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山哥。
山哥不知身后这人到底是谁,什么来历,什么修为,随着冷风一吹,只感觉心头一片冰冷,暗忖道:“不能再拖了。”
山哥口中大喊道:“好汉,我这就给你冰清雪莲,还望好汉饶命。”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铁匣子,迅速转身摁动机关,顿时便将铁匣中的百枚钢针尽皆发射了出去。
看着被山哥射空的数百枚钢针,天茗心有余悸的对着山哥脖子就是一记手刀。
山哥顿时晕倒在地。
天茗心道:“此人奸诈狡猾,并非善类,多次想害我性命,如今我还是为民除害的好,要怪就怪你不走正道,遇见了我。”念及于此,一拳打在了山哥的丹田处。
本来昏倒在地山哥顿时眼睛一突,吐了口血后开始一阵剧烈的咳嗽。
天茗见对方竟然没死,目光中流露出诧异之色,迅速自怀中拔出寒锋,快速挥出。
只见山哥脖子处出现了一道血痕,顷刻间便没了呼吸。
天茗静静的看着眼前死去的山哥,双目出神,神色忽然有些茫然。
年轻的天茗此次尚属第一次亲手结果了他人性命,虽然对方是个狡诈恶徒,但心中仍有一番触动。
半晌,天茗长叹一声,喃喃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想放你一条生路,可惜你毫不悔过,竟对我连番出手,欲害我性命,既然如此,我也只能送你上路了,希望你在九幽冥府好好悔过,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说完这些的天茗此时感觉心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轻松,轻舒了口气,看了看眼前的两具尸体,喃喃道:“你二人平日坏事做尽,我且看看你二人身上都有些什么不义之物。”说着便先翻了翻汪守凌的衣物,发现怀中藏有数百两银票以及一些散碎银两,其中恰好有之前天茗给汪守凌的那一张一百两银票。
看着眼前这些银票,天茗骂道:“这些银子不知有多少民脂民膏,真是死有余辜。”转身又翻了翻山哥的衣物,发现除了冰清雪莲竟又发现了一件玄色蚕甲,当即将这玄色蚕甲扒了下来,看着玄色蚕甲心中暗忖道:“难怪刚才打他一拳竟然没死,原来是穿了这件宝衣啊!”刚要站起身又发现山哥手上的铁匣子,当即将之拿到手中,一番观察,发现已经不能再用后,随手将之丢弃,站起身来,心中暗道:“这冰清雪莲清香之味甚浓,还是应该将它吃掉较为妥当,这样既能破坏掉翟刚的妄想,也能不让人发现这冰清雪莲最后在我手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还是低调点好。”念及至此,几口便将手中的冰清雪莲吃入腹中。顿时便感觉浑身毛孔打开,一股又一股的寒流自丹田升腾而出,流进经脉之中。
天茗此时只感浑身冰冷,心知此地不是运功之地,连忙脚踏“逍遥游步”往客栈赶去。
随着施展“逍遥游步”,天茗自感体内的真气渐渐与寒流相融合,冰冷之感竟逐渐消退。
回到客栈的,天茗刚将夜行衣换下,便再次感觉浑身发冷,心道:“看来必须时刻运功才可以抵消这股冰冷的寒意。”
当即盘膝静坐,运转《道缘经》上的心法,顿时自丹田中生出一股股祥和的真气与体内寒流渐渐融为一体,每当一股真气与一股寒流相融合后,天茗便感觉自己的修为精进一分。
大约二更天的时候,天茗只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在游动时遇见了莫名的阻碍,当即便停歇不前。
此时天茗福至心灵,却是猜到定是凭借这冰清雪莲的药力使得自己修为大进,如今已经到了后天中期的瓶颈期,只要再进一步修为便可突破至后天后期。
随着丹田中仍在不断的滋生出寒流,天茗决定趁势将修为突破至后天后期。
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天茗便将体内真气以蓄势冲击之法冲破了瓶颈,达到了后天后期的境界。
此时天茗只感觉精神大振,尤盛平时,心中甚是欣喜,忽觉丹田中仍在滋生寒流,不敢怠慢,继续运功修行。
当旭日东升之时,天茗缓缓收功,睁开双眸,仿若一抹精芒自目光中流露而出。
此时的天茗却是随着丹田中滋生的寒流彻底的将后天后期的境界稳固了下来。深呼一口气的天茗感觉于这天地更加亲近了许多。
要说这冰清雪莲也是这天地间的一株奇药,与那三阳草合服更是可以使修士筑基,使武者达到先天之境。然而却被天茗随意吃下,导致这冰清雪莲中的仍有很多药力并未被天茗吸收,而是自动被天茗储存在体内,这一点天茗却是并不知情。也是这天茗福缘深厚,根基不俗,方才在《道缘经》与冰清雪莲的双重影响下突破了修为。这《长生录》曾被好事者列为古今十大仙经,而这《道缘经》更是《长生录》的基础,古往今来的大能者莫不纷纷赞叹。故而这天茗却是在双重影响下突破的修为,二者却是缺一不可。
望着窗外的朝阳,天茗面上不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放一回身,便见到床边的夜行衣,顿时想起了昨夜一起夜抓二贼的冬志鹏,心道:“也不知这冬公子回来没有,若是没回来岂不危险了。”当即快速将夜行衣放好,转身出了房间,敲了敲冬志鹏的房门。
“冬公子?在么?冬公子?”天茗一边敲门,一边问道。
过了半晌,仍不不见里面有丝毫动静,天茗心中暗道:“糟了,都这个时候还未回来,定时出了什么问题。”念及至此,当即飞速出了客栈,奔着翟府而去。
天茗来到翟府后,回忆了一下昨晚彭子逃走的路线,当即直奔东面而去。
经过一番寻找,却是不见任何线索。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自知如此寻找下去无望的天茗当即回到了翟府,准备从翟府入手,探探情况。
看着翟府大门,此时天茗只感觉造化弄人,没想到自己竟还会光明正大的来拜访翟府。
敲了敲翟府的大门,天茗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面却有些焦急如焚。
第六十八章二章
将午之时,翟府的一间房中,正有二人争吵得不可开交。
此时,一人坐在椅子上破口大骂,一人来回踱步中反唇相讥,却正是章灰与章黑两兄弟。
“你看看你,要不是你饮酒误事,至于出现这样的问题么!”章黑坐在椅子上气急败坏地说道。
“就好像你平日守夜不饮酒似的。”章灰反击道。
章黑道:“我饮酒怎么了?我饮酒出事了?没有吧!那是谁饮酒出事了?是你啊!要不是你饮酒,会出事么?”
章灰道:“是,我饮酒了,怎么了?”
大哥章黑气得大吼道:“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出事了你不知道?冰清雪莲没了你不知道?你在这跟我装傻呢?”
二弟章灰闻言,把头一梗,不服气地说道:“没了又怎么样?又不是你我的冰清雪莲,没了就没了。”
章黑道:“冰清雪莲没了,翟刚回来不得扒了你的皮啊!”
章灰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我走就是了,他翟刚还能找到我不成,别说是我了,李腾霄他不就找不到嘛!还有那个苏府的丫头,不都没找到么,他翟刚也就在这长松城还有点本事,出了长松城,他能找到谁啊!”
章黑道:“你走了,我怎么办?这黑锅岂不是要我来背了?”
章灰道:“你跟我走啊!咱们如今也有钱了,临走之前再搜刮下翟刚这些年来得到的财富,够咱们过下半生的了。”
章黑眼睛转了转,心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刚要说话便听一家丁自远处大喊。
章黑给章灰使了个眼色,起身出了房间,见一家丁跑了过来,当即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家丁慌乱道:“方才有人在城西发现了总管的尸体。”
章黑大惊道:“什么!你是说汪守凌死了?”
家丁看了眼章黑,点了点头。
章黑道:“尸体在哪?”
家丁道:“应该快送至府中了。”
章灰看了眼大哥章黑,喃喃道:“汪守凌竟然死了,就这么死了!”
章黑沉吟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家丁道:“好像是之前的飞贼所为。”
章黑道:“那飞贼跑了?”
家丁道:“也死了!”
章灰狐疑道:“也死了?”
章黑皱眉道:“那飞贼可留下什么东西?”
家丁摇头道:“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些衣服,暗器什么的。”
章黑眉毛一拧,道:“暗器!”说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章灰。
恰在这时,又有一家丁跑过来说道:“尸体搬回来了,就在会客厅。”
章黑看了眼章灰,道:“走,去看看。”
当下众人便直奔会客厅而去。
只见会客厅的地上正摆放着两具尸体。
章黑一看右边那人果真是汪守凌,心中不禁冷笑道:“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很厉害么!起来啊!起来跟我比试比试啊!废物!”当转头看向左面时,却发现左面那人正是自己的老乡山林,眉头当即一皱,看了眼章灰,发现对方也皱着眉头,心中不禁暗道:“你小子果然说过什么,要不然这山林也不会夜盗翟府,如此看来昨夜没追上的定是彭飞无疑,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飞贼,难道传说是真的?江湖人称飞不空的乔友善在景阳,不过也没听说这两人有师傅啊!难道已经死去多年?”
却原来因为同乡的关系,章黑一眼便认出了被彭子称为“山哥”的山林,也顺便猜出了另一个飞贼是被山林称为“彭子”的彭飞。而这两人却都是乔友善的弟子。
这乔友善江湖人称“飞不空”,是个每次偷东西都不会走空的飞贼,因轻功高绝而得名。
二十年前乔友善偷了毒蛇府的东西,以至于身受奇毒,最后毒发在景阳县,不治身亡。
结果乔友善这辈子偷过的好东西也尽都随着他的身死而下落不明。
这时章黑一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看着众家丁退去,章灰道:“大哥你看这冰清雪莲是不是被这山林拿走的?”
章黑没好气地说道:“这我怎么看得出来,不过这山林脖子上有道血痕,看来杀他之人却非汪守凌,而汪守凌却是死在他手里,真是深藏不露啊!”
章灰道:“不是他拿的冰清雪莲就是那彭飞拿的冰清雪莲,可惜……”话未说完便被门外的一声呼喊打断了。
章灰不悦地看着远处跑来的家丁,沉声道:“怎么又着急忙慌的?”
家丁卑微道:“门外有个公子要来找老爷。”
章灰没好气道:“你就说老爷不在家。”
家丁无奈道:“这个我说了,他说他要见汪总管。”
章灰瞪了家丁一眼,道:“你没说汪总管死了啊!”
家丁头一低,颤声道:“我也说了。”
章灰踹了家丁一脚,道:“你都说了,还跟我说什么。”
倒在地上的家丁忍痛说道:“他说要见两位总管。”
章灰不耐道:“不见。”
家丁道:“他说他有好处要给两位总管。”
章黑上前蹬了一脚家丁,道:“有好处你不早说,说话这个费劲,活该被打,还不快将人给我请进来。”
家丁强忍着腹痛,站起身来,道:“是小人的错,小人这就去将人请进来。”面上虽然低头认错,心里却是恨极了两人,暗忖道:“要不是我叔父死了你们敢这么嚣张!等我汪洋出人头地的,一定让你俩好看。”
汪洋来到翟府门前,见天茗正在等候,连忙道:“公子里面请。”说话间嘴角抽搐,却是疼痛难忍。
天茗见状不由疑惑道:“你怎么了?”
汪洋道:“刚才摔了一跤。”说着捂着腹部一顿猛揉。
天茗闻言道:“辛苦你了!”心中暗忖道:“这家丁定是被章灰两兄弟暴打一顿,有苦难言,也是难为他了。”
汪洋连道:“不辛苦,不辛苦。”
章灰见来人甚是年轻,心中忽起轻视之心,道:“就你要找我俩?”却是因为眼界不够,没看出来天茗竟是后天后期的高手,态度十分嚣张。
章黑同样轻视年轻的天茗,张口直接说道:“你说你要给我俩好处,那好,现在拿出来,你就可以走了。”
第六十九章讯问
章黑顿时有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无奈道:“之前有冰清雪莲。”
天茗故意皱眉道:“之前有冰清雪莲?”
章黑咬牙道:“不错,之前确实有冰清雪莲,只不过被飞贼偷走了。”
天茗道:“杀了汪总管的飞贼?”
章黑道:“不知。”
天茗道:“怎又不知?”
章黑道:“却是还有一个飞贼。”
天茗道:“两个飞贼都没抓到?”
章黑道:“府上就一个用暗器的飞贼,而且还死去多时了。”
天茗道:“你可认得这飞贼的身份?”见章黑迟疑了下,当即喝道:“快说。”
章黑道:“此人名叫山林。”
天茗道:“山林?不会是你随便起的名糊弄于我吧?你可知欺骗我的下场。”说着左脚用力,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较深的脚印。
章黑见状,生怕这一脚一会踩在章灰身上,急忙道:“小人怎敢骗您,那山林却是我的同乡,我一眼便认了出来。”
天茗道:“如此说,你也认出来他的同伙是谁?”
章黑道:“想来是山林的小兄弟彭飞。”
天茗略一沉吟,喝问道:“这山林是怎么死的?可知冰清雪莲是否在他身上?那个彭飞如今身在何处?”
章黑见对方一口气连问了三个问题,虽感觉不太对劲,却也没多想,道:“我只知汪守凌颈处有一血痕,疑似被剑道高手所杀,那山林却不知被谁所杀。”
天茗听到对方称自己为剑道高手,心中有些莫名的激动,但却知道如今形势必须严肃,当即咳嗽了两声,见章黑疑惑的看着自己,不由喝道:“你继续说。”
章黑道:“如今却是不知这冰清雪莲之前是否在他手中,也说不定是在彭飞手上。”
第七十章失踪
看了眼章黑,天茗缓缓说道:“彭飞如今身在何处你竟然到现在都没跟我说。”
章黑道:“我也不知道啊!”
天茗大声质疑道:“你说你不知道?”脚下微微用力。章灰顿时便啊的一声,痛的叫了出来。
章黑同样大声道:“我是真不知道,要知道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之前我与二弟去追拿彭飞的时候,就因为我俩轻功不如对方,没追上,让那彭飞跑了。”
天茗道:“就一个飞贼你俩都追不上?真是废物,不会这飞贼还用同伙吧!”
章黑脸色异常的阴沉,道:“人家是飞贼,轻功当然高于我俩,术业有专攻,你让我兄弟二人与飞贼赛跑岂不是成心难为我们。”
天茗暗忖道:“章黑既然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还真是没追上那飞贼,并且这两人竟然没见到冬志鹏,这就不好办了。”双目不由望向远方,愣愣出神。
章黑见天茗竟然在发呆,心知此时却是偷袭的好机会,当即对躺在地上的章灰使了个眼色,一个箭步向前,右拳聚力攻向天茗头部。
以此同时,自幼与章黑一起长大的章灰瞬间便读懂了章黑的眼神,心领神会下,双手聚力向天茗踩在自己的身上的右脚抱去。
天茗虽在思索冬志鹏失踪之事,但仍然耳听八方,如今忽觉章黑冲向自己,右脚顿时一点,一个转身飞腿,踢向章黑脑袋。
章黑一个躲闪不及,顿时便被天茗这一脚给踢飞了。
而倒在地上的章灰双手尚未抱住天茗便被天茗一脚点到丹田,当即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脖子一歪昏了过去。
天茗看了眼昏了过去的章灰,又看了眼同样倒在地上的章黑,开口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你竟然还敢偷袭我,本来我都打算走了,没曾想你竟然死不悔改,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当即一脚踩在章黑的丹田处。
章黑只感一股巨力袭向丹田,随即便感觉全身真气涣散,当即一脸怨毒的看着天茗。
天茗哼了一声,道:“你兄弟二人造的孽还少么?要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定要将你兄弟俩送上路,你们俩好自为之吧!若是再让我见到你俩行凶作恶,定不相饶。”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翟府。
见天茗走了,躲在暗处的汪洋瞬间便窜了出来,看着章氏兄弟二人均躺在地上,不由狞笑道:“你俩也有今天!真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你俩之前便多次教训我,我叔父死后,你二人更是将我一番暴踹,你俩就不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刚才那位少侠心善没有杀你们俩,我就不行了,你俩必须死!”说到此时,双目一瞪,额头青筋暴起,自怀中掏出一把短刀,用力插在了昏死过去的章灰心脏处。
章黑刚被天茗废了武功时,心中忽然生出一种生无可恋之感,后又见天茗转身就走,心中又想着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曾想前脚刚走了个天茗,后脚就来了个汪洋,这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汪洋如今竟然暴起行凶,一刀捅在了二弟心脏上,自知二弟已然横死当场,当即接受不了眼前种种现实的章黑顿时便觉的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汪洋将章灰杀死后本来心中还有些兴奋,结果回身看见章黑竟然也昏死了过去,心情瞬间便不好了,口中喃喃道:“我就这么简单的把章灰杀了,真是亏死了,还好你还没死。”说着提着短刀便将章黑左手的手筋给割断了。
本来昏死过去的章黑顿时被疼醒了。
见章黑痛醒了,汪洋心中更是兴奋,拿刀的手快速一挥,顿时便将章黑的右手手筋也给割断了。
章黑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有本事就给我来个痛快的。”
汪洋邪笑道:“你想得倒美,不折磨死你,怎对得起你对我的伤害。”说着便用刀去割章黑的脚筋。
此时的章黑自知生还无望,心存死志,见汪洋仍要折磨自己,心中一横,怒道:“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用头狠狠的撞向地面。
汪洋刚要下手便听对方死到临头仍然气焰嚣张,当即转身要割对方舌头,结果回身见到的却是一个死人,不由骂道:“胆小鬼,懦夫,你之前不是很嚣张么?怎么还自行了断了?起来啊!”
“希望你将来不要像他俩这样。”
汪洋突听身后有人说话,当即吓的一哆嗦。
却原来天茗之前便感觉周围有股杀气,故而先假装离开,后又悄悄回返,刚好便见到家丁汪洋正在痛下杀手,本就对景阳双煞没好感的天茗便也没出声阻拦。
汪洋颤声道:“公子回来了!”
天茗道:“昨夜你们只见到两个飞贼?”
汪洋见天茗不提方才之事,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回答道:“确实只来了两个飞贼。”
天茗颔首道:“仇恨容易让人失去理智,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说着扬长而去。
汪洋看着天茗离去的背影,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出了翟府的天茗直奔客栈而去。
午时左右,天茗便回到了客栈,听闻孙云天房中传来众人的声音,当即敲了敲门。
梁豪将门打开,见天茗阴沉个脸,不由奇道:“二哥你为何如此神情,发生了什么事。”
孙云天与苏映晴也向天茗看了过来,见天茗眉头紧锁,目露担忧之色,两人当即相视一眼,面色沉重了起来。
天茗缓缓道:“冬公子失踪了。”
众人俱都大惊失色。
梁豪惊道:“什么!冬公子失踪了!”
孙云天道:“此事怎讲?”
天茗道:“昨夜我与冬公子夜探翟府,后来发现了两个潜入翟府的飞贼,这两个飞贼之前曾暗算过冬公子,所以我们准备待两个飞贼从翟府出来后再动手,结果这俩飞贼刚一从翟府房间中出来便被翟府家丁发现,看着二贼分头逃跑,我二人便也分头去追,我回来的时候还没注意,等到天明之时心中忽然有些不放心,便敲了敲冬公子的门,却发现冬公子果然没回来,我当即便回到我俩分别之处从头沿着冬公子离去的方向寻找,一番寻找之下却是未察觉半点打斗痕迹,始终不见冬公子的踪影的我便又回到翟府,准备进去问问他们有没有见到冬公子,结果发现他们也没有见到。”
孙云天道:“那咱们现在再出去找找吧!”
天茗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该找的地方我都找了,他若是无事自会回来,他若是有事只怕也已经不在这长松城了,雍州之大,人海茫茫,寻人就如大海捞针一般,毫无机会,只盼他能平安无事,早些归来。”
众人也知天茗言之有理,均是有些闷闷不乐,担忧之意甚浓。
本来热火朝天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寂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