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屠龙宝刀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韩夫人，你便是屠龙刀在手，又真能号令天下吗？”陆明似笑非笑道。
“……先生有何见教？”黛绮丝脸上神色变幻，犹豫道。
“带我见见谢逊，我要那屠龙刀，若无意外，我便帮你恢复身份，波斯总坛通缉令也一并消了便是。”陆明道。
“哼，我身为三大圣女之一，如今又有了小昭，该当烈火焚身之刑，这是自来的教规，陆先生有些妄言了。”黛绮丝冷笑道，提到“烈火焚身”时，黛绮丝却打了个冷颤，显是害怕之极。
原来波斯明教的教主除创教教主明尊摩尼之外，却向来是女子，且是不出嫁的处女。
每位教主接任之后，便即选定三名女子，称为“圣女”。
此三圣女领职立誓，游行四方，为明教立功积德。教主逝世之后，教中长老聚会，汇论三圣女功德高下，选定立功最大的圣女继任教主。
但若此三位圣女中有谁失却贞操，便当处以焚身之罚，纵然逃至天涯海角，教中也必遣人追拿，以维圣教尊严。
如今波斯明教教主姑娘已然逝世，陆续有人赶赴中土寻找黛绮丝下落，黛绮丝每每念及，便茶饭不思。
“嗯，是听说有这个规矩，不过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陆明道。
“不可能，除非让小昭接替为圣女，再选为教主，方能免了我的罪责。”黛绮丝皱眉道。
“娘！”小昭微微有点害怕，不自觉道。
“听听陆先生怎么说吧。”黛绮丝犹豫了片刻，目光中终于露出一丝柔和。
“波斯明教的教主不过是个傀儡，当着也没什么意思，况且小昭看起来也不怎么情愿，那便算了。”陆明摇了摇头。
“阁下莫非打算顾左右而言他？”黛绮丝皱了皱眉头，眼中露出一丝揶揄之色。
“嗯，你觉得波斯明教有人是我对手吗？”陆明问道。
“应该……没有吧？”黛绮丝怔了怔。
“那就行了，遇到波斯明教，到时候我直接把这条教规废了。什么十二宝树王，风云三使之流，他们若一定要按教规来烧你，我就把他们杀了便是。一个不够，就杀十个，还不够就杀千人万人。等什么时候人头杀够了，这规矩自然也就无效了。”陆明淡淡道。
“……你！”黛绮丝听得目瞪口呆。
“……”杨湘绮和小昭也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信？”陆明淡淡笑了笑。
“且不说阁下能不能做到，我只是带你去灵蛇岛见谢三哥，你为何要帮我这么大的忙？”黛绮丝疑道。
“贵教的这个规矩本来就让我念头不畅，既然我不满意，那顺手毁去便是。”
“空口白话，我如何信你？”黛绮丝犹豫了半天，冷笑道。
“嗯，这倒也是。你在碧水寒潭的潭水里伤了肺气，这么多年也不见好转。今日我便帮你解了，也算付个定金。”陆明运转嫁衣神功，一道灼热之极的纯阳之气在空中扫过。
黛绮丝眉头微皱，急忙退开一步。
“如何？”陆明挑了挑眉毛，问道。
“好！陆先生神功盖世，妾身心服口服，明日我们便去灵蛇岛！”黛绮丝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点更加心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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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治好了黛绮丝，次日，又从芥子环中取出几锭金子，去买了艘小船。
众女收拾好行囊，上了小船，将船舱挤得满满的。
陆明独自坐在船尾，也不划桨，只是让黛绮丝指指方向，心念所及，船便如箭一般射出。
和庞斑比试过程中，陆明便隐约有了些突破的迹象。如今不断催动内劲，一路乘风破浪，自不在话下，于他而言却也可以更好的审视经脉窍穴，正是一举两得。
这功力运转的道理，杨湘绮倒是隐约明白几分，却也无法施展的这么源源不绝、念至意达，心中不由佩服万分。
黛绮丝和小昭武功稍弱，更是目瞪口呆，骇异无比，深度怀疑是神仙手段。
船行不过两日，数里外是个树木葱翠的大岛，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
“就是这里了，原本海船也要六日功夫，陆先生果然武功高绝，不过两日便可。”黛绮丝望着逐渐接近的陆地，露出怀念之色，嘴里称赞道。
到了这时候，黛绮丝已然将今后的指望全盘放在陆明身上，陆明实力越强对于她更为有利，再无一丝争锋相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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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船方一停泊，便听到山岗上传来一声怒吼，声音愤怒之极，却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
“是谢三哥！”黛绮丝微微一怔，急忙道。
“嗯？那去看看吧。”陆明点了点头，一步踏出，身影已经消失。
“？”黛绮丝揉了揉眼睛，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
“他每次都这样，我们慢慢过去吧。”小昭苦笑道。
山冈之上，一名魁伟异常，满头黄发散披肩头的盲目男子，此时他正挥动着一把黑沉沉的大刀，发出破空之声，自是谢逊无疑。
谢逊对面却是个身高七尺，高大威武的男子，手持一把长达两丈的大铁矛，数招之下，铁矛便在谢逊身上戳出一个血口。
那男子生性极为残忍，他武功尚在谢逊之上，但他每次一矛戳下都只是轻伤，似是打算硬生生将谢逊耗死，而无一丝速战速决的味道。
不远处，一名年迈僧人含笑坐在一旁，正看得津津有味。
另有一名三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侍立在僧人一旁，露出恭敬的神情。
“你们先停手吧。”陆明瞬移一闪，已来到谢逊和那男子面前，一指弹出，隔空点在那男子铁矛尖上。
那男子闷哼一声，铁矛拿捏不住，滚在一旁。
那人一惊之下，已急忙退开。
“屠龙刀？嗯，是我要的。”陆明一拳挥出，轻轻敲在屠龙刀刀身之上。
谢逊虎口酥麻，长刀脱手而出，陆明顺手接过，扔在脚旁。
“狮王风采依旧，倒是久违了。”陆明笑了笑。
“你是谁？快快还我刀来！我要劈了成昆老贼。”谢逊怒道。
“屠龙刀？这刀本也是你抢的，那些人打不过你，被你抢了自然无可奈何。但你也打不过我，我抢你的刀也是应当。”陆明淡淡道。
105.公平打一架吧
“放屁！你不把刀还我，等他们出手的话，你也死无葬身之地！”谢逊一怔，随即怒道。
“他们联手又能如何？”陆明笑了笑。
“小辈不知天高地厚！”冷笑声响起，一道劲风随之向陆明的后脑袭来。
原来那高大威武的男子，见陆明跟谢逊说话，暗自拾起铁矛，一矛戳出，带着虎虎风声，直直点向陆明后脑。
“盗霸赤尊信？你不过区区大宗师，也敢偷袭本座，真是自寻死路。”陆明摇了摇头，袖中碧血照丹心一闪，划出一道妖异的碧色剑光。
剑光瞬息间划过虚空，后发先至，直直劈在赤尊信身上。
赤尊信整个人被剑光劈的飞起，摔落在地上，猛一挣扎，鲜血飞溅而出，人却已一动不动。
这个位面没有身具主角光环的韩柏，赤尊信最大的主角经验包的作用自然没了。
陆明也非浪翻云那种喜欢压制实力，见谁都只是略胜一筹的存在。
以赤尊信如今大宗师巅峰的修为，在陆明手下自然走不了一招。
“……”谢逊猛然呆住，到嘴的几句话也骂不出口了。
“你就是华山掌门陆明？”那年迈僧人猛然站起，露出惊骇的神情。
“嗯，正是本座。混元霹雳手圆真大师。”陆明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意。
“……你还知道我的法号？”成昆脸色更加难看。
成昆和盗霸赤尊信武功本就是相差无几，成昆自觉即便底牌用尽，要胜过赤尊信也要数百招之后。
如今赤尊信在陆明手上撑不过一招，成昆顿时没了出手的欲望。
“自然是知道的，我还知道你因为偷了别人老婆，害得人家自杀，自己还念头不通，投靠了蒙古朝廷，就为了颠覆明教。嗯，你徒弟陈友谅也心智不错，鬼点子不少，差点就能操纵了丐帮。”陆明目光淡淡扫过成昆和陈友谅。
这个世界如今的时间线里，少林三渡和无想僧都在，成昆权衡再三，倒也对少林内部做不了什么手脚，并不如原著那般为所欲为。
至于武当张三丰，那可是实打实的地仙修为，且不说对手一有杀意自然激发氤氲之气护体，光是能破他的防，怕也要人仙手段了。
赵敏再财大气粗，也没随便砸个人仙试试水的气魄，自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派人去偷袭的打算。
原本庞斑坐镇万安寺，也是存着万一张三丰亲临此地，自己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正可一举击败这个盖世强敌。
至于后面陆明截胡，直接把他打死，那自然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却也是庞斑所料未及的。
“你……”成昆听到陆明这几句话，饶是他心性修为都极深，也不由气往上冲，差点摔倒。
“吼！”谢逊见成昆并不反驳，心中更是大怒，忍不住咆哮出声。
“阁下武功通神，自然看不上这小小的丐帮。我等与你华山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阁下为何要多管闲事？”陈友谅见成昆气的打颤，只好自己问道。
“本座行事何须对你解释？”陆明淡淡道。
“……”陈友谅胸口一闷，满腹说辞顿时噎住。
破空之声传来，杨湘绮、黛绮丝和小昭已先后来到山冈之上，诸女远远立在一旁，露出看戏的架势，却也一声不吭。
陆明既然在，确实也没她们出手的空间。
“紫衫龙王？你也来了？”成昆倒是认识黛绮丝，他跟陈友谅对视一眼，脸色更为难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陆掌门，你武功虽在老夫之上，但又能一人破军不成？你三番五次坏郡主好事，来日大军一旦兵压你华山，又当如何？”成昆沉吟了片刻，阴**。
“嗯，有道理。不过我前几日把庞斑杀了，跟朝廷八成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他们真派大军的话，我也只好一人破军了。”陆明笑了笑。
“什……什么！你开什么玩笑？”成昆整张脸都抽搐了起来。
“这种事有什么玩笑好开的，你随便找个人问问不就是了。”陆明道。
“……”成昆看了看谢逊，又看了看三女，还是明智的闭上了嘴。
“哈哈，说得好，跟这老贼有什么好说的，小兄弟，今日你与老夫联手斩了这老贼，区区屠龙刀送你便是。”谢逊大笑起来。
“刀我要了，你们打你们的吧，我给你一个公平，至于跟我联手？你还不配。”陆明拾起屠龙刀，信手丢入芥子环中。
成昆和陈友谅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但见陆明若无其事的样子，却也无可奈何。
“……你！”谢逊虽然二十年不临江湖，在冰火岛悟刀也有些修身养性的作用，但如今嘴里也差点骂出MMP。
“哦，你瞎了，成昆还有眼睛，确实也不太公平。这样吧，我治不好你的眼睛，那就戳瞎他眼睛吧。”陆明点了点头，真气外放，化成一缕针茫，弥散在空气之中。
成昆大惊失色，方欲跃起，已是双目一黑，无边的剧痛传来，不由身体一歪，摔倒在地，剧烈的嘶吼起来。
“师父！”陈友谅大惊失色，连忙扶起成昆。
只见成昆双目中多了一圈密集的血洞，流下黑色的血水，显然是瞎了。
这手隔空伤人的功法太过耸人听闻，众人一见成昆的惨状，心中都有点发颤。
上天入地，大搜魂针！
到了陆明如今的修为，御气成剑、御气成针都早已不是什么难事了。
“嗯，你们都瞎了，正可好好打一架，胜者生败者死，是不是公平的很？”陆明道。
“哈哈哈！”谢逊虽盲，耳力不失，却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
他隔空对着陆明拜了一拜，大步向成昆逼了过去。
“这……这位陆公子，做人倒是特别的很。”黛绮丝看着这一幕，莫名有点牙酸。
这几日跟小昭朝夕不离，她倒也渐渐把陆明的称呼给改了。
“可不是嘛。”杨湘绮已经很有点习惯陆明的做事风格了。
随心所欲，想得一出就是一出，还不解风情的很！
杨湘绮暗自恨恨补充道。
106.谁与争锋
那成昆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勾引阳顶天老婆，把阳顶天气的走火入魔而死。别人妻子内疚自杀，他居然还好意思深深不忿，利用徒弟谢逊的明教法王身份展开报仇计划，先害得谢逊家破人亡，激得其杀人如麻，再通过谢逊满手血污扰乱江湖，激起江湖上对明教的同仇敌忾。
谢逊却也是个极品，虽然他是个受害者，但他做事更绝。不单滥杀无辜，一路自辽东杀到岭南，还每次杀人后都留下“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企图引出成昆，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能力问题，非但自己成了武林公敌，成昆反而得到了空见等人的同情，间接帮成昆打入少林内部。
等谢逊把空见神僧也打死之后，明教已经可说跟整个江湖白道为敌了，当然这也是谢逊自找的。
最极品的是，最后成昆也缩的好好的，根本没半点影响。
这种天马行空一般的做事风格，简直可以树立个反面典型，搞得陆明都没什么吐槽的兴致了，只能说这是一对极品师徒。
说起来，阳顶天也是一代英主，真会觉得以谢逊的智商情商来接任副教主是妥善之举？
陆明反正觉得杨逍也只是管不好裤腰带，行事也不是完全不知轻重，殷天正更是姜老而弥辣。真当教主的话，这两人都远胜谢逊。
当然明教行事也是随心所欲，当街杀人视若寻常，原著范瑶等人都暗自埋怨张无忌行事太过婆妈，不如以前爽快。可能阳顶天就看中谢逊这个不羁之才。
“叮，轮回者已获得屠龙刀及六大门派盟主身份，符合武林至尊要求，隐藏剧情2已开启。”系统提示声响起。
“‘隐藏剧情2：谁与争锋’：击败庞斑并得到张三丰的认可，独自前往皇城面见明帝。”
“奖励视完成情况而定，注：隐藏剧情完成前无法离开此位面世界。”
“当前为考核位面，放弃此隐藏剧情或任务失败，无惩罚。”
这个任务看起来有点意思，尤其是最后一步。不主动改变世界线的话，就意味着要在这个剧情世界逗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陆明记得朱元璋攻占集庆路，将其改为应天府也是数年之前而已，但他称帝同年，方才攻下大都。前后时间足足有十二年。
也即是说，按照历史轨迹的话，陆明还需要在这个位面呆个七八年。
虽然不知道这个位面的朱元璋有没有什么更为强大的能力，但陆明觉得讲道理的话，时间消耗上也不会低太多。
唯一的大变数可能还出在自己击杀了庞斑，蒙古缺少真正的至尊高手，很可能无法抗衡目前大概率已经进入朱元璋势力的浪翻云。
至于张无忌当皇帝？陆明觉得除非主角光环开挂，否则目前的他还不足以成为历史上那绝代枭雄朱元璋的对手。
当然没见到这个位面的朱元璋之前，一切也还不好说。
至于自己当皇帝？且不说是不是符合任务要求，陆明这次的目的是实打实的提升武道，而不是为了毫无半点作用的人间帝王而奋斗。
况且帝王涉及到万民的信仰和气运，这种玄学东西，陆明虽然不怕位面反噬，但也没事尽量不打算去招惹。
陆明默默思考之时，谢逊和成昆已经听声辨位，打的不可开交。
成昆大宗师修为固然可以御空而行，但他双目新盲，走路平衡都有些难度，自然不敢尝试高难度打法。
至于跑路？且不说双目瞎了能不能跑掉，单单陆明说过“胜者生、败者死”那便等于定下了基调，自己跑路不要紧，陆明要是不开心，顺手一道剑气，那也是稳稳的扑街。
成昆倒也是枭雄心智，片刻之后便收敛心神，果断放弃了这个有点诱人的想法，深吸了一口气，一拳一掌缓缓打出，虽是双目新盲，但他武功本在谢逊之上，短时间之内也跟谢逊打了个旗鼓相当。
二人虽目不见物，但彼此武功都出自同源，谢逊的拳脚成昆固所深悉，而成昆诸般招数，谢逊也无不了然于胸。
数十年来二人内功修为俱各大进，但如今双目皆盲，拳脚的招术却还是不自觉的用上本门从小拆解的烂熟的招式。
差异大的地方则是，谢逊年纪比成昆小了十余岁，气血较壮，冰火岛上奇寒酷热的锻炼，于内力修为大有好处。
成昆却动机诡异，明明自己身负混元劲、霹雳拳一类纯阳武功，又得空见神僧传了少林九阳功。按理说，成昆既然打了个不错的基础，就应该好好发展阳性功法才是，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偏偏练起了玄阴指这纯阴指法。
不得不说，幻阴指还是有点称道之处的，有点类似弱化版的生死符，一道阴寒内力附着在体内，而且会游走在中者的四肢百骸，不是专门克制的纯阳内力，倒是很难根治。原著杨逍修为也不弱于他多少，中了两指最后也是张无忌帮忙才祛除的。
问题是，成昆一身纯阳内力，又练了玄阴指这种纯阴功法，他更不是什么百年一见的阴阳调和的天才，非但玄阴指难以大成，还白白将自己的纯阳内力耗去了几分。
当然这也是成昆运气不错了，昔日鸠摩智等人强练武功还白白把自己练废了。
陆明估计这也是成昆功力太弱，尚不足以把自己练废，才侥幸撑了这么多年。
成昆对此自然一无所知，但他久战不下，精力渐渐不济，当下心中大急，猛然间一声怒吼，右手屈指弹出。
玄阴指一经施展，空中自然形成一道白线，嗤嗤作响，以点破面，破开谢逊护体真气，点在谢逊肩膀之上。
谢逊闷哼一声，只觉得全身一僵。
但他临敌经验丰富无比，又在冰火岛常年生活，对寒气自然而然有着抗体，当下勉力反手破空击出一拳，身体才往后栽去。
“七……七伤拳！”成昆一指点出，全身护体真气弱了七成不止，又双目失明，根本闪躲不开，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
这七伤拳威力无俦，成昆也不由脸色一白，坐倒在地，全身骨骼咯咯作响，一口血雾跟着喷出，
“再来！”谢逊运功片刻，勉强站了起来，迈步来到成昆面前又是一拳挥出。
成昆冷哼一声，一指点出。
两人又同时闷哼一声，嘴角先后溢出血水，显然都极不好受。
但谢逊这次有了防备，又默坐了一刻钟时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继续一拳换了一指。
成昆这次终于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再无反击余地。
谢逊也不客气，走上去对着成昆连出三拳，只打得成昆脑浆迸裂。
“哈哈哈，痛快痛快。”谢逊仰天长笑，声音却越发嘶哑。
片刻之后，他心神一松，身体一歪，也晕死过去。
107.风云月三使
107.风云月三使
黛绮丝杀人无数，对此场景自然也有些免疫力了。
小昭和杨湘绮却都没见过这等血腥场景，小昭自不必说，杨湘绮武功虽然远胜这二人，也看的脸色煞白，双手微微颤抖，下意识的躲在陆明身后。
陆明倒是有些乏味，摇了摇头……
“陈长老，令师看来已经故去，不知你有何打算？”既然谢逊晕死过去，陆明也懒得理会，对陈友谅问道。
“……晚辈打算将先师尸体送回中原，就此退出江湖，不问世事。”陈友谅虽然为人奸猾，但见到成昆的惨状，也骇的满脸惨白。
“也不用那么麻烦，此地青山绿水，也是个好地方，不如就葬在这里吧。”陆明道。
“此处确实甚佳，全凭前辈做主！”陈友谅躬身道。
“嗯，好！”陆明点了点头，蹲下身子，一掌按在地面。
小岛微微颤抖起来，陆明面前泥沙飞溅，不一会儿便在旁边堆起一个起半人高矮的土堆。
“够了么？这里不错吧？”陆明笑了笑，站了起来，地面已出现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土坑。
“够了够了……还有些大了，多谢前辈！”陈友谅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脸色渐渐回复了血色。
“嗯，喜欢就好。”陆明点了点头，信手一掌挥出，隔空轻轻拍在陈友谅的脑门上。
“……”陈友谅怔怔看了看陆明，猛地栽倒在地。
他双眼兀自瞪得大大的，露出惊疑和恐惧的神情，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死的这么莫名其妙。
“你为人阴险也罢了，背信弃义、反复无常其实也没啥，我兴趣都不大。不过你不死的话，我可要浪费不少时间了。”陆明毫无心理负担的说道。
历史上，陈友谅后期表现的确实极为亮眼，杀天完将领赵普胜，挟徐寿辉，迁都江州，自立为汉王。
次年，攻陷鸠州，杀徐寿辉，随即登基称帝，国号汉，改元大义。
直到鄱阳湖一战，陈友谅大败，在突围时中流箭而死，朱元璋才算是真正大局已定。
在此之前，陈友谅都是朱元璋称帝的最强对手。
相对朱元璋而言，陆明却不太喜欢陈友谅的阴谋诡计，更不想平白无故多逗留几年仅仅为了看他们互啄胜负。如今既然有了机会，便顺手杀了。
反正现在杀了，总比日后陈友谅率军六十万，鏖战江南时，简单的多。
当然，若是现在有顺手杀朱元璋的机会，陆明同样也会认真考虑考虑。
把复杂问题简单化，是他一贯的思路。
后面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了，陆明顺手把成昆、赤尊信和陈友谅的尸体都整整齐齐丢进坑里，再一掌隔空拍去，土堆坍塌，将三人掩埋。
陆明拍了拍手，望着微微隆起的地面，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杨湘绮和小昭面面相觑，忍不住有点牙酸。
黛绮丝也下意识的退开几步，神色阴晴不定。
“谢逊好歹跟你教友一场，不去帮帮他？”陆明问道。
陆明反正也不欠谢逊的，帮他出手一次弄瞎成昆，已对得起那屠龙刀了。
毕竟陆明又不是张无忌认了这种义父没办法，他对谢逊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自然懒得出手帮忙。
“谢三哥一世英雄，倒也不该就这么死了。”黛绮丝点了点头，伸手拽起谢逊。
“你打算救他？”
“岛上条件简陋，我又不懂医术。一会把他放在木屋的床上，留点吃食便是，能活过来算他造化，活不了我也爱莫能助。”黛绮丝淡淡道。
“嗯，你的地盘你做主。”陆明淡淡看了一眼黛绮丝，点了点头。
至于黛绮丝内心深处到底如何考虑，乃至谢逊死活，他当然也不放在心上。
便在此时，忽听得远处传来两下“叮叮”异声，有三个人掠空而来。
众人望去，只见那三人中有两名男子，一名女子，都身穿宽大白袍。
居中那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虬髯碧眼，右首男子身材略矮，黄须鹰鼻，二人显然都非汉人。
左首则是名女子，一头黑发，和华人无异，但眸子极淡，几乎无色，瓜子脸型，相貌却是甚美。
每人的白袍角上赫然都绣着一个火焰之形，却是明教中人。
三人双手举起，每只手中各拿着一条两尺来长的黑牌，中间那身材最高之人在半空之中便朗声说道：“明教圣火令到，护教龙王、狮王，还不下跪迎接，更待何时？”话声语调不准，显得极是生硬。
“是他们来了！”黛绮丝面色一白，望向陆明。
“嗯，圣火令可是好东西，归我了。”陆明笑了笑，答非所问道。
“……”不知为何，黛绮丝反而精神一松，面色平静下来。
“嗯？”三人落下地，见到半死不活的谢逊，以及微微隆起的沙土堆，脸上都露出疑色。
“你是紫衫龙王？”那女子望向一袭紫衫的黛绮丝，皱起了眉头。
“嗯，正是本座。辉月使，你好。”黛绮丝浅浅一笑，妙目扫过三人。
“不对，你不是龙王……你是……你是那人？”站在中间虬髯碧眼的胡人，猛然想起一事，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流云使别来无恙，既然你们见到本座，还不参拜于我？”黛绮丝冷笑道。
原来波斯明教明面上地位自然以教主为尊，教主之下，则是三大圣女，形同副教主，或者储备教主。
波斯总教教主座下，共有十二位大经师，称为十二宝树王，以精研教义、精通经典为主，由教中公推而出，相当于中土明教的四大护教法王，却不受教主节制。
这十二宝树王却均是男子，地位名义上也跟圣女在伯仲之间。
但他们却负责解释教义，比圣女更多了许多教中的话语权。
若是圣女教主代代皆是人才也罢了，但波斯明教的制度显然极有问题。圣女本来就要教中高层的女儿才能担任，比起宝树王在广大教众中能者居住而言，显然高下立判。
有一阵子波斯明教时运不济，连出了几个庸碌女教主，便连乾坤大挪移也弄得几乎失传，可谓元气大伤。
但就此演变而来的结果，让宝树王强者益强，渐渐把持瓜分着波斯明教的大权，也将教主圣女都隐隐架空。
于他们而言，教主更换都是小事，对于他们整体的权势并无什么改变。
圣火令自然是明教圣物，可以号令万千教徒，如今这风云月三使执掌圣火令，说起来威风无比，但毕竟波斯明教并无光明使者一说，他们三人教中地位却远低于十二宝树王和三位圣女。
形象点的比喻，如同宣读圣旨的太监。文武百官跪拜的是那一纸圣旨背后象征的皇权，而跟宣读的太监并无一丝关系。
陆明想到这里，目光中倒是流出一丝笑意。
108.圣火令
“大圣女，你地位尊崇，我等自然不及，本来我们给你行个教礼也是应该。不过，如今你已失身于中土蛮子，还有了孩子，便是大圣王都震怒无比，亲手下了对您的捕杀令，你觉得还能在我们面前耍威风么？”居中的流云使嘿嘿笑道。
大圣王即大圣宝树王，在十二宝树王中居首，地位最尊，放在一般门派里，等同于大长老身份。
如今波斯明教教主已逝世，在新教主选出之前，却以大圣王教中地位最高。
“黛绮丝，这烈火焚身之刑，你想必是逃不掉的，一会我等擒你回去，倒是大功一件。”右首的妙风使也笑了起来。
“大圣女风华绝代，小女子本也欣赏的很，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落得如此下场。”辉月使叹息道。
辉月使本也是女子，对烈火焚身的大刑却有些感同身受的畏惧，当下也不去提及。
三人配合已久，心念相通，说话间已隐隐将黛绮丝围在其中。
波斯明教既然护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失传了，自然极为眼红中土明教的乾坤大挪移心法。
但波斯明教和中土明教虽然出自同源，但也不是铁板一块。却也不好明说“这玩意我们搞没了，你们支援一下吧”，只好专程派了大圣女黛绮丝去中土明教伺机而动。
黛绮丝如今获取乾坤大挪移，也算是罕见的大功了。若非失身于人，单单将乾坤大挪移带回波斯明教，便足以继任为波斯明教教主了。
黛绮丝离去之后，波斯明教这边也不闲着。不知道是哪个鬼才，以极强的山寨拼接能力，将他们不到一成的旧传乾坤大挪移武功，和两三成圣火令武功相结合，又变出一门古怪奇诡的功夫出来。
这武功门槛却不算高，波斯明教高层人人都会个大概，却是实力大增。
毕竟圣火令功法是霍山的武道精髓，而霍山以刺杀起家，奇诡莫测，寻常人一旦着了道，便直接分出生死胜负，极善于以弱击强。
“陆公子，今日仰仗你了。”黛绮丝转过头去，对陆明微微躬身。
“嗯。”陆明随意点了点头，望着风云月三使，微微有些好奇。
“嘿嘿，原来还有人敢帮你出头？”妙风使一怔。
“阻我明教行事者，一并拿下，交由十二宝树王发落。”流云使话音未落，突然高跃，连翻三个空心筋斗，身影一闪，却折向陆明肩膀。
“应左则前，须右乃后，三虚七实，无中生有？”原著对圣火令武功的描述，着墨不多，陆明随意想想，也只能想起这么一句。
不过这句话浅显易懂，也将圣火令武功精髓说了个大概。
陆明想到这里，心中好奇，便分出一成力道，隔空一掌拍在空中。
下一瞬间，妙风使身影展动，刚好出现在陆明掌力之下。
撞击声和重物坠地声响起，却是妙风使禁受不住，整个人被掌力带的吐血飞起，两根圣火令都落在一旁。
“还真是这样。”陆明摇了摇头，右手往后甩出，将辉月使击飞，又是一脚踏出，流云使便莫名吐血飞退，远远摔倒。
“……”风云月三使满脸茫然，几乎同时喷出一口血水，勉强呆呆站起，面色瞬间变化的精彩之极。
“这东西到是不错，嗯，杨姑娘、小昭，你们帮我收下吧。”陆明挥了挥手，六枚圣火令便离地而起，弹落在他面前。
这圣火令非金非玉，质地坚硬无比，长短大小各不相同，令中隐隐似有火焰飞腾，实则是令质映光，颜色变幻，一见便非凡物。
“这时候就想到我们了？”杨湘绮翻了个白眼，她对打扫战场却没什么排斥，伸手拿起三枚圣火令，信手把玩起来。
小昭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便把剩下的圣火令捡了起来，却没说什么。
“这圣火令和明教同时传入中土，向为中土明教教主的令符。”黛绮丝眼神闪烁，幽幽道。
“嗯，我还知道圣火令上刻的是霍山的武功。”
“……，陆公子博闻强记，这圣火令的确是当年波斯依斯美良派的创始人，山中老人霍山所塑。”黛绮丝似乎想到一些往事，神色有些缥缈。
明教圣火令共十二枚，这六枚上刻的是武功，另外六枚刻的是明教教规三大令、五小令。
这十二枚圣火令均为当年波斯山中老人霍山所铸，他在其中六枚上刻了他毕生武功的精要，却可以说左道的巅峰。
另六枚本来是空置的，流入明教之后，方才加上明教教规。
以实用价值而言，这武学版圣火令自然远远胜过教规版圣火令了。
“罪人！你插手我教事务，还敢亵渎神物！还不快快交还圣火令！跪在这里恳请宝树王降罪，否则尔等死无葬身之地！”妙风使猛然反应过来，怒吼道。
“我教十二宝树王片刻即至，天下无敌！若你还存侥幸之心，今日必死无疑。”流云使也道。
“……”辉月使却没流云使妙风使那么信仰狂热，她看了看当前的处境，面色却有些僵硬。
“宝树王降罪么？我确实有点好奇，嗯，见见他们也好。”陆明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右手信手弹出。
空中便有雷鸣一闪……
流云使和妙风使额头上几乎同时出现了一个血洞，两人目光瞬间呆滞下来，一言不发倒在地上。
黛绮丝身躯微微颤抖了下，眼睛里却流露出兴奋之色。
“我不喜杀女子，这次便不杀你了。带他们尸体去见那群宝树王，跟他们说说这里情况，哦，告诉他们我叫陆明，让他们来迎我。”陆明淡淡道。
“你……你杀了他们，还抢了圣火令，跟我们明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大仇。”辉月使嘶声道。
“哦，那又如何？”陆明语气依旧淡然。
“好！好！你叫陆明，我记住了，一定把你原话带到。”辉月使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陆明，提起流云使和妙风使的尸体，远远向海边破空而去。
“宝树王有数人武功精湛的很，你这么托大，万一寡不敌众，大伙却也没了退路。”黛绮丝叹了口气。
“那群人要的是你的命，我们一旦弱势，越不好改这规矩。
若是人没杀够，便是我在这里他们不敢对你出手，等我回去了，你还不是逃不过烈火焚身之刑么？”陆明淡淡道。
“……那现在该当如何？还请陆先生示下。”黛绮丝猛然一震，幽幽道。
“回你那屋子吧，把谢逊安顿好，我们耐心等等，他们应该今夜就会来，在你岛上打，总比在海上来的简单。”陆明笑了笑。
“明白。”黛绮丝叹了口气，心中却松了下来。
既然已经跟波斯明教撕破了脸，确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109.山之翁
众人进到岛中的小木屋，黛绮丝将谢逊放在木床上，想了想，还是煮了点稀粥喂给谢逊。
谢逊受伤不轻，但似乎心情极好，喝了稀粥便沉沉睡去，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陆公子，这谢狮王……”黛绮丝望着陆明，犹豫了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他虽倒行逆施，但也没惹过我，死活自然跟我无关。看他造化便是。”陆明瞅了黛绮丝一眼，摇了摇头。
“多谢陆公子。”黛绮丝施了个礼。
黛绮丝虽是破门而出，但跟谢逊交情却是极好，便是当年她与韩千叶成亲时，也只有阳顶天和谢逊联手排解，才平安成婚。
至于当年黛绮丝破门而出，而谢逊亲自守住秘道入口，防止黛绮丝拿到乾坤大挪移。那却是护教法王职责所在，二人因为此事虽然立场不同，却也没什么仇恨好说的。
谢逊遭受挫折之后变得极为谨慎多疑，但黛绮丝依旧可以把他邀到灵蛇岛，借口张无忌的说辞固不可少，但关键还在于谢逊对黛绮丝极为信任。
众人走到旁边的空屋里，黛绮丝和小昭轮流从长到短将圣火令武功翻译了一遍。
三女初见这闻所未闻的武功，都不由沉浸了进去，对着一招一式，若有所思。
“好武功！”良久之后，黛绮丝幽幽叹了口气。
她武功本来就是走奇诡一路，如今又学了两层乾坤大挪移，跟圣火令武功相互印证，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料想再花去数日时间好好打磨，便足可武功大进。
这圣火令武功倒是偏向于外功，也不是很吃悟性天赋，功力不足强行练的话倒是对己身有害无益，但功力到了学起来也是飞快。
但在场几人武功都自不凡，不急功近利的话，将圣火令练出五六分威力却也不难。
“是呀是呀！”小昭也挥了挥小拳头，莫名有点心潮澎湃。
“想不到波斯之地，也有如此诡异莫测的武学。”杨湘绮虽不会乾坤大挪移，但她本身武功已是半步人仙，将古墓武功和残缺的九阴真经跟圣火令武功互相印证，也自有收获。
“圣火令的精微之处却是入魔之道，你们功力不足，用用却也无妨，但日后到了生死相搏之时，却要再三小心。”圣火令的武功却对于陆明没有什么难度，略一思索，已掌握了精髓，便随口说道。
依稀记得，少室山上，张无忌对抗金刚伏魔圈，将圣火令神功运转至巅峰，心魔横生，差点被直接伏了魔。
好在张无忌的主角光环生效，关键时候谢逊念了一遍《金刚经》帮他把心魔化解了，可一般人入魔了自然没这么好的结果。
陆明对于入魔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如果真能功力暴涨一拳劈死对手，那入魔当然比被对手秒了实在多了。
毕竟活着才有DPS。
当然这个入魔，跟他的魔道也没半毛钱关系。
“哦！”小昭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又随口道：“也不知道这圣火令是怎么回事的，给我的感觉总觉得很特别啊。”
“特别？”陆明心中一动，轻轻碰了碰圣火令，感觉到一丝隐秘的精神波动，介乎虚实之间，破开重重空间，映照在圣火令上。
这也是陆明的境界远高于当前的修为，换成随意一个巅峰人仙或者地仙，定然不能察觉到任何异常。
“这个霍山……不太对啊！”陆明眼中疑色一闪，望向虚空之中。
“嗯？昔日那霍山武功虽高，但应该尚不及庞斑，自然也非陆公子的对手。况且霍山已死了百余年了，为何有此说？”黛绮丝疑道。
陆明摇头不答，顺手把圣火令都丢入芥子环中，隔断了跟虚空中那道精神的联系。
冥冥中，似乎虚空之外有人怒斥了一声，空气微微波动起来，一瞬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哪怕杨湘绮，对这种微妙之极的变化，也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叮，轮回者已收集到倚天剑、屠龙刀、圣火令、打狗棒，触发隐藏剧情1.”
“叮，隐藏剧情1：九阴九阳：昆仑山谷已开放，入谷获取九阳神功并开启后续任务。”
“提示：此场景出现未知变异，可能出现未知危险，放弃此任务无惩罚。”
“叮，当前倚天剑和屠龙刀不再具有额外意义，可以刀剑互斩获取内置功法！”
“叮，出现紧急临时任务：山之翁！需将圣火令尽快归还给波斯明教或中土明教，否则山之翁将降临此界，并向轮回者出手一次。难度未知，奖励未知。”
“注：山之翁实力极强，轮回者需量力而行。”
“？”陆明微微一怔，露出极为古怪的表情。
“怎么了？”杨湘绮见到陆明皱眉，心思莫名也有些不宁，便问道。
“没什么，有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可能会出现。”陆明想了想，解释道。
“啊？在这里？那怎么办？是人还是妖怪吗？”小昭的小脸顿时一白，似是想到了什么鬼怪魔物。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不过既然来了，那我便送他回去也就是了。”陆明微微笑了笑，神色坦然。
山之翁应该就是霍山外号“山中老人”的文艺版翻译，虽然不知道这个山之翁具体是什么玩意。但从他可以从其他空间窥视此界，想必修为绝非明面上的山中老人霍山可以比拟。
当然山之翁实力就算极强，也不可能在主神级别，否则一个念头自己便万劫不复了。
正常降临，那撑死不过一个境界极高的巅峰地仙，自己当然有一战之力。
非常规降临的话，那花样就比较多了，陆明心中一动，倒是微微有些好奇。
至于把圣火令老老实实还给波斯明教？陆明却不作考虑。
且不扯那些什么凭本事抢来的东西，为啥要还之类的话。
也不说自己眼下跟波斯明教针锋相对，若是主动归还了圣火令，气势会不会弱。
单单这时候归还圣火令，无论说的如何冠冕堂皇，内心总还是存着一丝对那山之翁的避战之想，自然对心境也有影响。
到了陆明这个程度，念头不通达，后果可轻可重，往往就是这一丝心境差别，少了天魔自在之意，到了最后反要转世重修，洗去这一丝杂质。
便是面对绝代魔神、洪荒圣人。若是大道之争，纵有不及，也当全力出手，死得其所，也是不违本心。
对于尚未现身的山之翁，陆明自然不打算心存避战之想。
况且还有这玩意呢。陆明轻轻抚摸着上个位面获得的不惑神符。
“不惑神符：解除所有异常负面状态，且一日之内不受任何异常负面状态影响，优先权等同于空间权限？”
“一天时间么？应该那两件事都可以做完了吧？”陆明心念一动，眼里又露出一丝笑意。
110.波斯明教至
日暮时分，岛西果然停一排排大船，每张白帆上都绘了个大大的红色火焰，帆上则挂起黑色飘带。
船队刚一挺稳，居中的一艘大船上便有号角吹起，跟着砰的一声，一枚炮弹击在陆明等人先前驶来的小船之上。
小船被一炮轰中，剧烈晃悠了一下，便断成两截，沉了下去……
“……现在我们船没了，要是他们转身离开，那便麻烦了。”黛绮丝皱了皱眉头，幽幽叹道。
“是会麻烦些，不过，我觉得他们脑子没病的话，不会浩浩荡荡把船队开过来，只为了击沉我们的小船。”陆明淡淡道。
“确实不会……”黛绮丝想了想，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还是近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陆明估量了下小木屋到海滩的距离，摇了摇头。
“公子，你说什么？”小昭觉得那八个字颇有诗情画意，眼睛方自一亮，便被陆明接下去一句噎住了。
“我意思是，这木屋在他们炮弹的射程内，如果他们不蠢的话，直接轰了这木屋才是正道。”陆明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黛绮丝望着岸边的船队，又看了看陆明，神情又难看了起来。
“杨姑娘，你会剑法吗？”陆明沉吟了片刻，看了看黛绮丝手持的珊瑚金拐杖，微微摇了摇头，问杨湘绮道。
“我古墓一脉，自然是用剑的，你那短剑就很好。”杨湘绮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道。
“哦，你玉女素心剑法吗？嗯，就是分心两用，左右互搏那样，同时用全真剑法和玉女剑法的那种。”陆明眼睛微微一亮，饶有兴致的问道。
“不会，什么是左右互搏？”杨湘绮闻言一呆，皱起眉头。
“哦，那应该是你祖母的武功，可能是失传了，算了。”陆明叹了口气，顺手把碧血照丹青甩给杨湘绮。
“……，没头没脑的，给我这个干嘛？”杨湘绮屈指轻轻弹在剑身之上，短剑铮然作响，墨绿色剑气流转，发出道道寒芒。
“你不是用剑么，这玩意就给你用用吧。”陆明淡淡道。
“那谢谢了。”杨湘绮微微一笑，舞了个剑花，似乎感觉极为趁手，想到这把剑是陆明适才从怀里掏出来的，脸色却莫名有些红晕。
“因为我没猜错的话，一会波斯人会用火炮轰一轮我们屋子，我要出去挡炮弹。如果有流弹轰过来或者有人过来偷袭，就得你出手了。”陆明淡淡道。
“哦。”杨湘绮懒洋洋的点了点头，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眼中却有几分跃跃欲试。
“顺便提醒一句，听说这剑出炉后，天地俱为之变色，是会弑主的不祥凶器。当然我是不信这个的，信不信由你。”陆明想了想，好心说道。
“……”杨湘绮闻言又是一呆。
她虽冰雪聪明，却也不知道陆明到底是建议她用，还是不建议。
明明事情说的这么清楚，意思却能表达的这么模棱两可，这也属于陆明的特长了。
“乌拉乌拉”
便在此时，号角声又吹了起来。几艘大船的炮口缓缓转动，对准小木屋。
“你们堵住耳朵，一会可能有点吵。”陆明远远望着船炮口径，眼中精芒一闪，默默点了点头。
“……”黛绮丝海战经验丰富，自然知道后续，她脸色微微一白，还是老老实实撕下一片衣服把耳朵堵住。
黛绮丝堵完耳朵，对杨湘绮和小昭摆手示意，接着她又扯下一缕衣衫，将谢逊的耳朵也堵了起来。
杨湘绮和小昭见状，自然不敢怠慢，也急忙撕下衣角，堵住了耳朵。
便在此时，居中的大船之上，有人站起怒喝了一声，接着鼓声响起，数枚炮弹顿时向木屋轰了过来。
“真是没技术含量！”陆明叹了口气，一步迈出，人已瞬移到半空之上。
一枚炮弹轰然而至，陆明运转乾坤大挪移，接着施展移花接玉一掌拍出。
人仙巅峰的掌力已是介乎虚实之间，那炮弹被陆明一掌虚按，劲力一转，便反激而出，轰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之上，将那大船炸出一个大洞。
“这般运转确实挺消耗真气，只能用气劲虚引，力量用实了炮弹百分之百要爆炸，我如今的护体气罩恐怕也撑不住几炮。”
陆明想到某电影里的东方不败，芊芊素手随意拦截住半空的炮弹，再反掷回去，嘴角便浮起了一丝笑意。
以陆明当下的武道修为，若不使用魔道功法，却也做不到那么举重若轻。
起码炮弹的高温就不是手部皮肤可以行若无事来接触的。
又有两枚炮弹同时临近，陆明倚天剑出鞘，独孤九剑的破箭式化成一道剑气划过天空，将那两枚炮弹隔空斩开。
整个小岛都剧烈震动了一下，硝烟声爆破声混杂在一起，打断了波斯人的号角声。
“好！”有几名波斯明教的高手站了起来，轻轻鼓了鼓掌。
陆明笑了笑，随意拱了拱手。又是一掌拍出，隔空揽住一枚落单的炮弹，将其推送到岸边，直接将一艘中等规模的战船炸翻。
号角声剧烈吹起，岸边的船几乎同时开火，密集如雨的炮弹射了过来。
“这才有点意思！”陆明点了点头，擒住最前方的炮弹，将它反推到炮弹群中，两枚炮弹一触，顿时剧烈的爆炸起来。
爆炸四散溢出的烈火和气劲可说威力无俦，导致漫天炮弹纷纷被隔空引爆。
巨大的冲击波扫过整个战场，超过一半的船只的桅杆也随之断折。
杨湘绮早早站在门外，见到有两枚落单的炮弹射向小木屋，便轻轻跃起，挥出一道曼妙的碧芒，将那两枚炮弹隔空切开。
“剑法不错。”陆明用余光瞟了瞟，微微点了点头。
“过奖。”杨湘绮面无表情，内心却有些小得意。
……
这次波斯人也不好受，甲板上胡人虽多，却也大多被震得七晕八素，甚至还有人被震落大船，活活摔死，一派哭爹喊娘的景象。
“继续吧。”海天之间，淡淡的话语响起，人人清晰可闻。
波斯胡人虽不懂汉语，但不知为何，却都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硝烟散尽，陆明立于虚空之上，望向波斯船队，神态睥睨。
111.信仰火云
波斯人却也有不少迷信之人，不少人急忙高呼明尊降世，直接跪下来，高高兴兴磕起了头。
气的他们首脑拿起鞭子猛抽了半天，打的他们哭爹喊娘，四处奔逃，才勉强稳下军心。
“那人就是陆明？老夫好像听过他。”大圣宝树王当然不理会这些破事，他缓缓脱下长袍，换上铠甲，神色已无半分轻视。
毕竟炮弹都轰不动，已经可以说是一人敌军了。波斯明教之中虽然人才济济，也无这等人物。
“大圣王英明，此人据说乃华山掌门人，在中原白道里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却不知为何要帮那贱婢，更与我们为难。”排名第六的平等宝树王道。
黛绮丝若是圣女身份，地位自然能跟他比肩，但如今的黛绮丝自然已被废了圣女资格，平等宝树王倒是想骂就骂了。
“这也不是道理，还是下去跟他谈谈吧。”排名第二的智慧宝树王眼珠一转，道。
“此人武功非一人可敌，便是常胜王也远远不及。大家一起去吧。若要动手，我等联手诛杀他便是。”大圣王眯起眼睛，望向陆明，杀意俨然。
“哼。”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子皱了皱眉头，脸色却有些阴晦，却是排名第三的常胜宝树王。
智慧宝树王与他一文一武，都冠绝波斯明教，两人的附庸者都极多，可说是大圣王之下地位最高者了。
但智谋其实还算好，除非碾压局，对上那些智多近妖的BUG人物。否则纵有差距，旁人也很难看出谁强谁弱。
但武功这种东西，技不如人的话，就一目了然，可以说是很尴尬了。
常胜王以打遍波斯无敌手的武功身居高位，如今大圣王淡淡一句点评，对他自然也有一些负面影响。
“弓箭手预备！”排名第八的镇恶宝树王却不愿意掺和这种事，只是挥了挥手，吩咐道。
便有数十名胡人弯弓搭箭，将箭头对准陆明。
虽然这十二宝树王都心知肚明，这弓箭对陆明没半分作用。
但关键时候，分去对手一丝心神也有不小的意义。
“你们就是十二宝树王了？”陆明看着小心翼翼结阵走来的十二名披着金甲的波斯胡人，问道。
金甲做工精致，灿烂生光，一眼望去便非凡品。
但造型却有些说不出的怪异，陆明总觉得迷之眼熟。一定要去描述的话，倒是有些类似黄金圣衣。
想想黄金圣斗士还真是十二人，陆明忍不住便有点好笑。
“强大的异族武士，尔以强大的实力得到了余们的敬意。尔得罪总教之罪，余等给予赦免。若尔将那败坏总教名誉的罪人交出，还可以赢得余们总教的友谊。”走在第二位的胡人张口说道，虽有些怪里怪气，表达的意思却还算清晰。
原来智慧王明慧通达，他虽未去过中土，但他只是翻翻书本，便也将各类语言掌握的大差不差。
只是口语和书面语很多时候都需要语境参照，这里智慧王信口用起，却有些不伦不类。
“我如果不要你们的友谊呢？”陆明笑了笑，以神念传出，直接在他们心灵中映射出意思。
十二宝树王俱是一怔，面色或惊骇、或古怪、或惧怕、或愤怒，不一而足。
“阁下武道盖世，余等望尘莫及。不过阁下难道以为以一人之力，便可力压我们波斯明教么？”那群宝树王嘀嘀咕咕商议了几句，智慧王冷笑道。
不知是哪位宝树王的指正，这次他把几个称呼都换掉了，听起来虽有些文绉绉的，但又顺畅了几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陆明淡淡道。
“不知大圣女何在？不如大家见面谈谈吧。”智慧王又道。
“嗯，这个要求倒是合情合理，龙王，你愿意来聊聊么？”陆明眼神微微一闪，点了点头。
“既然陆公子相邀，妾身为何不敢？”黛绮丝冷笑道，随着小昭走了出来。
杨湘绮犹豫了下，果断跟在了后面，眨眨大眼睛，示意自己不说话，却露出了一幅看好戏的神情。
“罪人！还不跪下受死！”大圣王本来一声不吭，但看看黛绮丝又看看小昭，瞬间了然，忍不住用波斯语怒斥道。
黛绮丝冷笑一声，也以波斯话对答。二人一问一答，但见几位宝树王的神色都越发凝重起来。
“说汉话！”陆明却听得有些乏味，又不愿意消耗真元用来窥探众人精神波动，便直接怼道。
“是！”黛绮丝呆了呆，直接用汉话说道：“反正事情就是这样，算我破教而出也可以，日后却不得纠缠于我。”
智慧王怔了怔，把这句话翻译了一遍。
大圣王大怒，嘀嘀咕咕又说了一通，黛绮丝冷笑一声，却不为所动。
“笑话，若是教中罪人都算破教而出，那教中还有何教规惩罚可谈？我教还有何威严可讲？”智慧王心中憋屈，想了想还是换成汉话说道。
“那是你们的事，反正我破门而出，不再是圣女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黛绮丝耸了耸肩，淡淡道。
“阁下，你今日是一定要护着这罪人了？”智慧王脸色一沉，不再理会黛绮丝，只是望向陆明，神色变幻。
“正是。”陆明点了点头。
“自寻死路的妄人，智慧王，不必跟他说了，请圣焰！”大圣王双眼一翻，目中神光一闪，发出若有实质的金芒。
“是！”智慧王微微一叹，眼中也发出金芒。
剩下的宝树王跟着齐声呐喊，露出狂热之色。
在他们头顶，凭空出现了一朵朵金色火焰，浮现在半空中。
片刻之后，金色火焰猛然汇集在一点，化成一道金色的火云。
那金色的火云貌似温和，更不知有何用途。
黛绮丝、杨湘绮、小昭瞬息间面色大变，火云成型的瞬间，三女却如同被毒蛇注视一般，冥冥中感到，即便自己沾染了一丝火焰，也要万劫不复。
“燃烧精神信仰？这么大手笔么，这么想杀我？”陆明也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有点过了，几次行事太过紊乱这个位面的秩序，还分担了天命主角张无忌的气运，导致位面意志也有些不满，渐渐也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了。
陆明虽不太在意，却也觉得有些不爽。
“愚蠢而顽固的异族人，还不跪下，然后被圣焰净化。”智慧王神情肃穆，目光望向陆明，如同看死人一般。
火云在空中变幻成一个巨大的手印，作出火焰飞腾之状，带着净化一切的意志。
哪怕真有神明在世间行走，也会被这金色火焰净化的，这是宝树王们的共识和自信。
“若是神佛燃尽自己的众生愿力，我或当退避三分。可你们不过窃取了一丝明尊信仰，也敢妄自尊大么？”陆明沉默了片刻，淡淡笑道。
112.晚钟
陆明这句话用精神力说出，整个战场皆闻，波斯教徒闻言目光茫然，纷纷望向十二宝树王。
不论如何，窃取明尊信仰都是无上的大罪，恐怕比起圣女失贞还严重得多。
只是这种罪责太过难以指证。
“放肆！胡说八道！”十二宝树王同时一震，露出惊怒交加的神情。
空中的金炎手印猛然明亮起来，如同大日一般，带着无可比拟的压迫感，向陆明碾了过来。
“你们窃取信仰，只是你教内之事，却也与我无关。我只是想说，信仰力这东西，不过区区外力，华而不实。你们便是有了，又能如何？”陆明叹了口气。
一道黑色火焰小剑徐徐升起，摇摇晃晃的浮在半空。
黑炎小剑跟金炎手印，似乎气机互相锁定，彼此悬停在半空，然后又缓缓向前推移了过去。
比起亮如日轮的金炎手印，摇摇晃晃的黑炎小剑给人的感觉，却很有点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姿态。
“哈哈哈，我们华而不实？那你又算什么玩意，就用这把小剑吗？哈哈哈，我好害怕啊！”俱明宝树王却也会说几句中文，但他身份不及智慧宝树王，方才一直不便插嘴。
眼见胜券在握，他性子又颇为暴躁，便也随口嘲讽起来。
“冥顽不灵，骡子一般愚蠢的异族人！”大圣王虽然城府极深，也微微摇头，笑了出来。
“怎么办？”小昭武功虽然尚可，但这如同斗法一样的战斗场景已经完全属于她的知识盲区，只好可怜巴巴的望向黛绮丝。
“不知道，我们母女的性命，如今真的只能指望陆公子了。”黛绮丝面色凝重如同要滴下水来，咬了咬嘴唇，幽幽道。
“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
小昭怔了怔，突然轻轻唱起这首诗，声音清脆悦耳。
瞬息间，她的脸色渐渐淡定下来，眼神却有些缥缈。
说起来，这首诗跟山中老人霍山还有些渊源。
昔日波斯首相尼若牟擅于政事，本与霍山意气相投，誓约祸福与共。
然而霍山雄心勃勃，更创立著名的阿萨辛派，最终出于某种政治考虑，更是遣人将尼若牟刺杀。
尼若牟临死时默想生平种种经历，却只吟出这两句诗。
“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么？”黛绮丝叹息道。
杨湘绮又眨了眨眼睛，神情若有所思。
“嗯？虽然这诗不错，但也有些不太吉利，你们也不要这么急着吟吧。”陆明似乎颇为无奈，摇了摇头。
“陆公子，你可还有胜算？”黛绮丝叹了口气，随口问道。
“我只是想看看那信仰之力的本源，不过你们着急的话，那就破吧。”陆明无可无不可的挥了挥手。
那黑炎小剑猛然一个加速，带着一道道残影，瞬间刺入金炎手印。
空气中，微微响起一声爆鸣声，那黑炎小剑便踪影皆无。
“……”望着毫无异象的金炎手印，众人的表情都精彩无比。
“哈哈哈，你这么虚张声势，我还以为真有什么古怪。”片刻之后，智慧宝树王脸颊一抽，笑的打跌。
“区区凡人，也敢妄言胜过圣焰。”大圣宝树王傲然道。
“哈哈哈，笑死我了。”俱明宝树王道。
“是么？”陆明也不去管这十二宝树王，目光随意盯在某处虚空之中，露出一丝笑意。
一粒乌黑的墨点突兀的出现在金炎手印上，手印微微晃动了一下。
须臾间，无数墨点显现而出，如同光暗交换的星图一般。
金炎手印不断发出爆炸声，剧烈的摇摆起来，片刻之后，散出一丝死寂的味道，整个手印在空中爆开，化成点点黑炎。
焚世魔炎，虽非融尽万物，却对魂魄精神而攻，一经沾染，便是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这信仰之力虽巨，却也只是万千教徒的精神所系，陆明这一剑自然可以斩了。
况且陆明的焚世魔炎虽然量不甚多，但品级精纯之极，早有了魔临天下的韵味，更不是这世间的神道可以抗衡的。
哪怕陆明如今功力被压制，但即便半神强者的本源被斩上这么一剑，也只能尽快兵解重生而已。
若是想着硬抗，下场也只会是神形俱灭而已。
“嗯？什么！”大圣宝树王神情猛然呆滞起来，他茫然转过头来，却见智慧宝树王等人也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那……那个没了，而且……”功德宝树王精神最强，此时脸色却是最为难看。
诸位宝树王的识海中，如大日般的金色信仰之焰连根斩断，烟消云散。
所有人都清晰感知到，这信仰之力的根基已经断了，再也没有吸收成长的可能性。
而空空荡荡的识海中，一粒小小的黑色火焰妖异的悬浮在里面，微微摇摆，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但即便如此，那黑色火焰不时溢出的一丝丝毁灭般的力量，也让诸人浑身冷汗，根本不敢有一丝异动。
“那黑色火焰也是会消耗的，运气好的话，二三十年就用完了。但在此之前，你们若有想法去把它毁了，那就会死的。”陆明好脾气的笑了笑，温言道。
“你……你到底想干嘛？”智慧宝树王眼睛猛跳，向陆明问道。
“也没什么，取消掉黛绮丝的罪人身份，恢复她的圣女资格，你们共同逢迎她为教主。”陆明淡淡说完，然后直接将这句话映射在十二位宝树王的心灵里。
“啊？”黛绮丝猛然一怔，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这不可能！最多取消掉她的通缉令。”大圣宝树王勃然大怒。
“哦。”陆明点了点头。
下一瞬间，大圣宝树王仰面倒在地上，瞳孔的焦距瞬间涣散。
“大圣王无端暴毙，应该是智慧宝树王继承第一宝树王的资格，不知你意下如何？”陆明淡淡问道。
“……我同意，但需要和大家商议下。”智慧宝树王背后冷汗都出来了，急忙道。
“嗯，你们现在就商量吧，把不同意的名单告诉我就行了。”陆明点了点头。
“我明白……”智慧宝树王心中一凛，虽不再说话，眼神却微微有些兴奋。
“真是屈辱啊，信仰的传承，果然终究只会腐烂不堪么。”不知何处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
一声清脆的钟鸣之声随之响起，划破此时的静谧。
暮夜钟声，即为晚钟！
“出来吧。”陆明轻轻笑了笑，双目望着虚空之中，淡淡道。
113.山之翁降临
半空中，出现了一丝波动，露出浓郁之极的死亡气息。
一名面着骷髅假面，穿着重甲，披着宽大黑袍的男子身影，从虚空中缓缓走出。
他的左手握着一面巨盾，右手却持着一把宽大无比的血色重剑。
万物凋零、血洒大地、沃野荒枯
仅仅只是注视着他的身影，脑海里也会莫名浮起这些词汇。
“你是什么人？”宝树王中武功最强的常胜宝树王，惊疑道。
“嗯？”空中的男子淡漠的扫了一眼过去，眼眸里似有红光一闪。
“啊！啊！啊！”仅仅是眼神的交汇，常胜宝树王的心神却几乎被整个炸开，不由自主的半跪在地上，双手勉强支撑身体，全身冷汗冒出。
“安静！”苍老的声音在骷髅面具后面响起，男子似乎有些不耐，握住手里的巨剑。
语气平静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但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却带给人一股深入骨髓的冷寂。
常胜王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猛地闭上了嘴，倒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
“这个层面的交锋，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参与的了，快走！”智慧宝树王脸色僵硬，急忙抓起常胜王，往回奔去。
剩下的宝树王也反应过来，急忙跑了起来。
战场上瞬间空旷起来，只留下大圣宝树王的尸骸。
死人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所有人都明白。
“常胜王据说已经是半步人仙了，怎么会这么不堪？”黛绮丝感觉到一股寒意涌来，下意思的紧了紧衣服。
“半步人仙，那人居然跟杨姐姐一样厉害？”小昭顿时一惊，差点跳了起来。
“那胡人武功确实很强……这么说，这重甲男子的一道眼神，我应该也接不下。”杨湘绮自嘲的笑笑，眼中却并无半分笑意。
仅仅只是眼神的注视，就能让半步人仙心灵崩溃，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高手？
似乎跟这陆先生出来还不到一个月，就一次次颠覆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世界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湘绮甩了甩脑袋，突然有点茫然。
“久违了，山之翁，嗯，你这身装备不错。”陆明自然不会管其他人的想法，颇为赞赏的看了眼山之翁的铠甲和兵器，随意拱了拱手。
“亵渎者，圣火令跟此界气运息息相关，不是你可以染指的。将它交回，或者，交出你的首级。”山之翁说道。
“哦，这东西是位面意志留给天命主角的吧？”陆明笑了笑。
“与你无关，亵渎者。”
“那如果我不给呢？”陆明似笑非笑。
“你并没有多余的选项。”山之翁似乎微微一怔，回答道。
“身为刺客的领袖，阿萨辛派的创始人，居然是行事这么高调的武者，真是意想不到啊。”陆明摇了摇头。
“杀尽所有见过我存在的人，便是完美的刺杀。一味追求隐蔽之道，终究只是下成的捷径。”山之翁淡淡道。
“嗯？刺客无双么？”陆明倒是怔住了。
这么勇的刺客玩法，陆明只在以前一部电影里见过。
似乎是一对情侣，一名残剑，一名飞雪，跑去秦宫刺杀秦始皇，一路无双，数百铁甲不能挡。
电影结果还是挺惨的，当世无双的武力为了缥缈的“天下大义”而逝去，还真的相信以滥用民力和暴政闻名于世的秦国，能给天下一个永远的和平。
可惜数年之后，始皇驾崩，让无数人笑着去死的天下太平，也并没有到来。
陆明内心深处，其实不喜欢这部电影。
与其把希望寄托给别人，他更相信自己的双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并不是此界的霍山，或者，他只是我的一个组成。”山之翁道。
“哦，我原本以为你是鬼族，但总觉得不像。这么说的话，看来你是概念的综合体，这倒是可以说的通了。不过，居然还有这样的存在，真是有趣。”陆明眼睛一亮。
“亵渎者，你说什么？”山之翁问道。
“削骨剥肉，剜挖内脏，你的肌肉早已腐烂，由钉子衔接你的骨骼，但你的组成规则却跟鬼族截然不同。”陆明解释道。
“……”杨湘绮和小昭等人听得面面相觑，望着陆明带着些许兴奋之意的笑容，莫名觉得有点恶寒。
“虽然我听不太懂你说什么，但在我面前，完全不感到畏惧的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我会很珍惜的斩下你的首级。”山之翁沉默了片刻，举起巨剑。
“再问一个问题吧。”
“说。”
“你是怎么做到随意在不同位面中穿梭的？”
“我做不到，仅仅是圣火令跟我的组成概念有关，我可以降临在其附近。
本来我只能降临一个投影，但此界的位面意志似乎对你特别不满，居然消耗了本源进行召唤，让我真身降临。”沉默了片刻，山之翁答道。
“果然是这样。”陆明叹了口气，神情却若有所思。
“亵渎者，你的实力很不错，但离活下去还差的很远。如今，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山之翁眼中红芒一闪，不知何处而来的钟声响起。
“汝可曾听闻此钟响音，这正是汝之天命的终结。”
充斥天地的死寂威压散发出来，山之翁如同亡者的君主一样，巡视着整个世界。
不论是诸位宝树王，还是大船上的无数波斯人，仅仅是被这威压波及，便匍匐在地上，战栗不已。
“退开，闭上眼睛！”杨湘绮猛然将小昭拉至身后，抽出碧血照丹青，荡出一道剑意，破开虚空，勉强抵挡住了一丝溢出的威压。
“愚蠢！”山之翁淡淡望了一眼。
仅仅是意志的传递，杨湘绮便犹如被巨锤敲击，闷哼一声，猛然喷出一口血水，脸色已是苍白如纸。
“没事吧？”小昭吓得脸色煞白，急忙扶起杨湘绮。
“果然我挡不住他一眼！”杨湘绮拭去嘴角的鲜血，苦笑起来。
“够了。”陆明面色微微一沉，神色终于严肃起来。
“是够了，晚钟已经奏响，时间到了，亵渎者！”山之翁语气平静，拔起血色重剑，望向陆明。
明明他很弱小，为什么可以无视我的精神威压？
不过，斩下这种人的首级一定很有趣吧。
山之翁按下心中的疑问，无声的笑了起来，挥起巨剑。
114.天使临世？滚！
“区区半神而已，不过还算有点意思，浪费也就浪费了吧。”陆明笑了笑，撕开了不惑神符。
丹田中的魔道星辰瞬息间点亮，通天彻地的魔道真元在天地间咆哮。
死寂的威压骤然消失，一轮血月却悬浮在半空，山海之间被淡淡的血色覆盖。
一念天地改，是为神域！
“嗯？”山之翁手腕剧烈颤抖了一下，眼中第一次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可以斩了！”陆明笑了笑。
“你的死线？我看不清楚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山之翁吸了口气。
“区区半神，确实没有一丝击败我的可能。”陆明淡淡道。
虽然他前世被众多高手围攻而陨落，其中确实也有两名魔族半神强者，但半神对于那些真正的对手而言，只是负责带路的狗腿而已。
真正涉及打斗，区区半神强者他也不会正眼瞧一下。
至于为什么魔族也会参与围攻？这个跟他为人失败与否其实无关。
王者霸者又不是上帝，一路前行中，对内对外都是尸山血海。
在获取大量盟友的同时，自然也会阻碍无数人的利益，树立无数的敌人。
欧洲曾经有位叫拿破仑的皇帝，哪怕他的军事才能举世无双，从厄尔巴岛重返巴黎的一路完美展现的王者归来的无双王气，但依旧因为立场问题得罪了无数旧势力，几乎与整个欧洲和国内的大半上层阶级为敌。
非战之罪，大多也是一个无奈的喟叹。
陆明想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倾听吧，晚钟已揭示汝之名讳，死告之羽。”山之翁见到陆明神情郁郁，气机猛然展开，眼睛里红芒一闪，又骤然闭上，缓缓走了过来。
半神强者，已然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心智自然坚定无比，自然不会因为陆明一句话便消了战意。
死寂之意浮动，天空中照下来一道金色光芒，却发出圣洁的气息。
不知何时，半空中出现了一尊圣洁的巨大天使虚影，虽然闭着双眼，却仿佛洞悉着整个大地，虚化的洁白羽毛弥散在整个空间。
传说中，死告天使亚兹拉尔身后的四片羽翼上布满了眼睛，每颗眼睛注视一个人，当眼睛闭上的时候，就是那个人死亡的时候。
“天使神的投影么？”陆明点了点头，结出一个玄妙之极的手印。
天地色变，魔云翻滚，狂雷闪动，九天之上鲲鹏魔相凭空幻化而出，翅膀开合间仿佛可以笼罩整个天空。
死告天使亚兹拉尔的投影猛然睁开双眼，惊骇的望向鲲鹏魔相，片刻之后，祂的翅膀也微微颤抖起来。
鲲鹏用猩红的眼眸注视着亚兹拉尔的投影，似乎看到了什么美味之极的食材，舔了舔嘴唇，然后张开巨嘴，一口吞了过来。
虚空之上，似乎传来一声哀鸣，有血雨落下。
天空中的金色光芒便变成血色魔光，虚化的羽毛尽皆化为黑羽。
数个位面之外，一名巨大的天使惨呼一声，露出了愤怒中夹杂着骇异的表情。
哪怕他修为堪比神魔，本源被吞噬去一分，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该死！”祂冷笑了一声，身躯融入了虚空之中。
天空中骤然出现一个如同星河一般璀璨的金色漩涡，一道道圣洁之光从中射出，带着神祗般的净化意志。
“愚蠢的异教徒，你竟敢对我进行攻击，你将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一道庄严肃穆的声音从漩涡中传来，在海天之间不断震荡。
没有人听过这种语言，但所有人都清晰的明白了他话语的意思。
神言！
“……”智慧宝树王等人身体抖得如同打摆子一般，有几人猛然掐了掐自己，又龇牙咧嘴起来。
金色漩涡如同人的心脏一样颤动起来，旁边出现了一道道虚空裂缝，仿佛整个位面都承受不住声音主人的降临，可怖之极。
“区区小天使神而已，居然连基本的力量控制都做不好。滚回去，否则我就杀了你。”陆明皱了皱眉头道。
“嗯？阁下是谁？”漩涡深处沉默了片刻，庄严肃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滚！”陆明屈指一弹，一道血色的魔光直接射入那金色漩涡之中。
“你！”漩涡深处似乎隐隐传来爆裂的声音，有人闷哼了一声。
“我下一次出手，你就死。”陆明淡淡道。
“愚蠢的信徒，面对这等尊敬的大人，还敢召唤我的力量降临！这是对神明强者的不敬，为了惩罚你的愚蠢，我将永远拒绝你的召唤。”庄严肃穆的声音响起，似乎愤怒之极，随之直接切断了跟山之翁的所有精神联系。
金色的旋涡瞬间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山之翁猛然停下了脚步。
攻击或者防御来抵消他的宝具攻击还情有可原，但这种针对他力量源头的攻击，却是闻所未闻。
“哪有下界对拼居然影响死亡天使本体的，还讲不讲道理了？而且那位天使大人，居然……居然吓跑了？这位面意志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对手啊！”
山之翁想到这里，僵硬的脸庞也抽搐了起来。
“你剑法不错，来而不往非礼也，如今我赠你一剑，正可与君一观。”陆明微微笑了笑，信手抽出倚天剑，一道剑芒已然斩破虚空。
天地撕裂，虚空坍塌，一道数十米长的剑芒直接扫在山之翁身上，将他整个身躯绞为碎末，化为光粒，消失在空中。
伐天之剑！天地皆可伐之。
“叮，轮回者已击杀位面意志召唤的山之翁·Assassin，此世界内，位面意志将不再对轮回者进行干扰。”
“叮，轮回者队伍获得二类空间隐藏传奇级剧情世界《FateGrandOrder》进入权限。”系统提示道。
“果然是Fate！看来刚刚只是击败了一名小从者啊。”陆明有点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想到裹着棉被的呆毛少女，满脸傲慢的金甲男子，实力低微却傲娇无比的黑甲持旗女子，紫发的老女人……
“虽然我只玩过前面几章，但我应该也是唯一玩过手游的魔神了吧？”陆明微微笑了笑，心情莫名有些轻快起来。
只是不知道后面的剧情怎么样了……
“……”小昭长长叹了口气，望着默然沉思的杨湘绮，越发的沉默起来。
“算了吧？”黛绮丝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关切之情。
“是的，只能算了吧。”小昭又看了一眼虚空中如同神魔一般的陆明，犹豫了片刻，乖巧的点了点头。
“嗯？你们在商量什么？”陆明挥了挥手，天地震荡，鲲鹏魔相连同血月异象一同消失，海面上中又恢复了平静。
“没……没什么。”黛绮丝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陆明，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话题。
115.你勉强合格了
“以吾之名，赐你权柄，自此两清。”陆明也不追问，想了想，眸中魔光一闪。
言出法随！
所有船舰上的波斯明教教徒眼中都露出一丝茫然之色，片刻之后，才陆续恢复了清明。
“以吾之名易尔教规：处女方可为圣女从今废除，有紫衫龙王黛绮丝，携乾坤大挪移归教，论功应为教主之职，其女可为圣女。仅女子可为教主亦废之，尔等日后能者便可居其位，尔等可愿？”陆明淡淡道。
“鄙教教规已传承数百年……”智慧宝树王犹豫道。
“若出言反对者，立时心脉爆裂而亡，嗯，眼不见为净。”陆明随口补充道。
“……愿听冕下神旨。”智慧宝树王背后冷汗直冒，不敢多说，急忙跪下。
“很好，其他人还有异议吗？”陆明问道。
“我等愿听冕下神旨。”剩下的宝树王毫不犹豫的齐刷刷跪了下来。
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地位，教义只是他们的手段和武器而已，也没人真是靠着信念坚定才能上位的。
当然，这也是基于陆明的实力已经到了他们无法想象的程度，已经没有人有尝试抵触的欲望了。
“那就这样吧。”陆明满意的摆了摆手，突然觉得自己的交涉能力还是挺不错的。
******************
“参见教主！见过大圣女！”中央大舰之上，连同宝树王在内的众多波斯明教高层教徒一并匍匐在地上，向着黛绮丝磕起了头。
其他每艟船上的波斯人同样一齐在甲板上拜伏，向着大舰行礼。
黛绮丝端坐在椅子上，面露高傲之色，小昭则站在她右手边，面向众人，神情则带着一丝局促。
本来小昭即便是大圣女，也绝无跟教主同享朝拜的道理，但陆明指出小昭是他的侍女，那自然不同。
陆明如今在波斯人眼中跟神魔已经划上了等号。
神的侍女，那当然也远远胜过区区教中圣女了。
至于陆明为何要给黛绮丝出头？诸多宝树王略一联想，却也心知肚明。
虽然没人这么有种，直接说出来，但人人面对小昭都显得恭敬之极。
“大家都起来吧！”良久，黛绮丝缓缓道，语气傲然。
诸位宝树王磕了个头，纷纷直起身子。
其他胡人依次站起身来，仍不断地高喊着，喊声中充满发自内心的欢愉。
……
“陆公子，今日种种，妾身委实如同做梦一般。”主舰上，教主专属的船舱内，黛绮丝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这些年她隐姓埋名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再回明教，结果还成为教主。
当然陆明的几次出手，也一次次开阔了她的世界观。
现在她已经觉得哪怕如来佛祖降临，然后被陆明打爆，也是正常操作了。
“嗯，我跟他们认真商量了下，他们就自愿选你为教主了，好好干，你可以的。”陆明毫不客气的坐在教主宝座上，想了想，随口对黛绮丝勉励道。
“多……多谢陆公子。”黛绮丝强行抑制住吐槽的冲动，又施了一礼。
在陆明面前，她当然也不敢摆什么教主的架子……
“嗯，我恐怕在这个世界也留不了多久，你若想着借我势，一时自然无碍，但时间久了，后果未必便有多好。”陆明淡淡道。
陆明虽然随手给波斯明教的那群胡人下了心灵暗示，但过了十年二十年，魔咒的威力也会减弱。
至于补个品级更强的功法？
黛绮丝跟他交情也没多好，陆明自然也懒得那么尽心尽责。
若十年二十年后，还是扶不起的阿斗，那就安心去乐不思蜀好了。
陆明毕竟也是过气大魔神王，联想到自己的经历，心态自也不同。
“这样么？妾身明白了，妾身打算……”黛绮丝微微一怔，思索了片刻，她眼睛一亮，又笑了出来。
“你心里有数便够了，随你怎么搞，不用跟我说你的打算，嗯，如果我是你，这些事应该抓紧跟智慧王他们谈谈。”陆明有些不耐，摆了摆手。
“妾身明白了……”黛绮丝被呛的差点咳嗽出来，叹了口气，躬了躬身子，便退了出去。
“……”小昭在边上怯怯的望了一眼过来，似乎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你想笑就笑吧。”陆明瞟了她一样，不在意道。
“算了算了，公子也是知道的，圣女也要时刻注意仪容的。”小昭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我不知道，况且我也不注意形象的。”陆明淡淡道。
“……公子特立独行，自然与众不同。”
要不是所有人都打不过你，你早被人打死了不知道么？
小昭翻了翻眼睛，这句话却也只能咽下肚子。
“小昭，今天这样，你愿意么？”陆明想了想，问道。
“也没什么愿意不愿意，圣女也好，丫鬟也好，都是小昭。人总是要慢慢变化的。”小昭托了托腮帮子，眉间看不出喜怒。
“嗯，这句话倒也在理，那你作何打算？”陆明点头道。
“如果公子不反对的话，我是想和妈妈回波斯去看看。”小昭轻轻垂下眼睑。
“哦，我不反对。”陆明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那我去了？”小昭猛然怔了怔，小脸一抽，神情越发怪异。
“哦，去呗。我本也快要走了，就算你要当我侍女，也当不了几天了。”陆明微微笑了笑，摆了摆手。
“……”小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轻跺了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你又把人怼跑了。”杨湘绮虽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吭声，但见识到陆明的一通神奇操作，也不由露出了叹为观止的表情。
至于怼这个字，倒是陆明教给她们的，三女都觉得这个字有些不明觉厉，但语感确实极好。
“她心中太多牵挂，心性也不足以支持她走到最后。我若是带她走的话，本也是害了她。”陆明淡淡道。
“走？去哪儿？上天当神仙？”杨湘绮目光一闪。
“玩一场诸天万界的游戏，很危险也很有趣的，当然你说上天也没错。”陆明笑了笑。
“能具体说说么？”杨湘绮呆了呆，眼里露出有些兴奋好奇的神情。
“先等等，我考虑下吧。嗯，你虽然资质不高，意志也不算太足。但好歹人还算聪明细致，倒是也有点用处。嗯，武功不高可以慢慢练，人蠢的话就没办法了。”陆明说着说着，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气我？况且我的武学资质……算了！是比不过你。”杨湘绮望着陆明，叹了口气，渐渐却没什么底气起来。
之前遇到的东方影武学资质固然略胜杨湘绮，但她性格太强势，又太习惯以力破局。
这点虽然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个人风格属性。
但是陆明难道还需要以力破局的队友么？
陆明对于队友的选择要求也不高，更多的要求是帮他熟悉剧情世界，分析世界任务，如果遇到能团战会布局或者看破布局的就算超出预期了。
至于上个世界的苏樱，其实倒也蛮符合陆明的队友期望。
但那时候陆明没有队友邀请函，现在有了，可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那就不回去了吧，陆明其实也不太在意。
毕竟也算两世为人，陆明心在彼岸，对一路风景却也没有什么留念之心。
“？你怎么了？”杨湘绮见陆明沉默了下来，心中微微到有点惊慌。
“没什么，恭喜你，你勉强合格了。”陆明看了看杨湘绮，露出了有些诚恳的笑容。
116.走，杀皇帝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被陆明的目光注视，杨湘绮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没什么，给你看点东西。然后你说说，有没有兴趣签个合作意向书？”陆明笑了笑，将主神空间的描述，通过精神传递给了杨湘绮。
“嗯？什么？你？……你！”杨湘绮内伤本就没完全恢复，心情激荡之下，又差点吐出一口血。
“没事，你还是有选择权的，我不逼着人入伙，也不用投名状。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还是可以提问的。”陆明宽厚的笑了笑。
“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那我……我们整个世界，都是为了完成你的试炼？我们……我们又算什么？”杨湘绮问道。
“大概如同李商隐的诗吧，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陆明扬了扬眉毛。
“庄生梦蝶么？可是……我们真是真实存在的么？”杨湘绮幽幽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实存在的。”陆明无所谓的笑了笑。
“以你的修为都琢磨不透？”
“只是暂时不懂，可能等我九星了就会明白，九星还不够，那就十星。”陆明淡淡道。
“……为什么选择我？”杨湘绮语气幽幽。
“因为我正好可以收队友了，正好又遇到了你。”
“……就这样？”杨湘绮哼了哼，似乎有点不满。
“嗯，你不愿意去么？那我去找峨眉的郭襄吧，其实还有个备选目标，是秦梦瑶。”陆明皱了皱眉头，认真思考道。
至于周芷若和赵敏，两个小丫头虽然天赋尚可，但鉴于两人搞不好也属于主角，陆明也不太想招惹。
而且他也丝毫不觉得这二位能力真能比杨湘绮强到哪去。
原著赵敏的智计本来还算是尚可，但自从跟了张无忌就经常莫名其妙的犯蠢。
所谓神对手猪队友不过如此。
这还是有主角光环的前提，万一没了呢？
陆明又没有自虐倾向，自然懒得尝试这种不确定因素。
“你气人的本事丝毫不比你的魔道修为弱……”杨湘绮又喘了口气，被陆明的坦诚差点气的喷血。
“我只是找队友，又不是找女朋友，至于么？你到底去不去？”陆明摇了摇头，问道。
“去！邀请函赶快给我，我签了。”杨湘绮咬了咬牙，双眼中居然露出一丝决然。
莫名其妙，只是当队友而已。我又不是丘比，你表情这么严肃干嘛？
虽然主神空间可能会有点危险，但一朝问道，岂不比浑浑噩噩百年来的有意思的多么？
陆明想到这里倒是摇了摇头。
“快点快点。”杨湘绮见陆明思索，心下微微一慌，反而主动催促道。
“呃，我也不知道签邀请函具体要多久。这样吧，这事情先不急，先跟我去一趟大都城办件事，然后我们去见个人，再去昆仑山拿本书，到那里我们再签这个邀请函。放心，答应是你就肯定给你签的。”陆明想了想，犹豫了下道。
毕竟陆明如今的一身修为尚能保持五六个时辰，如果被压制回人仙巅峰，倒是有点影响计划。
虽然陆明魔道本源之力如今也得到了补充，自觉自己便是人仙也可以完成计划。
但明明用自己八星巅峰的大魔神的魔道实力可以轻松完成任务，为什么还要用六星的武道去慢慢磨？
陆明心性再不可摧，却也没有兴致用这种办法来慢慢磨砺自身武道意志。
“你去大都城干嘛？”杨湘绮疑道。
“杀皇帝。”陆明淡淡道。
“……，你说真的？没开玩笑？”杨湘绮觉得有点头晕，嘴唇也干涩无比，她轻轻舔了舔嘴唇，艰难的平复下心境。
“当然是真的。”陆明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响指，一朵魔云凝聚成型，停留在二人身前。
魔云内部凹陷了进去，仿若一艘小舟一般，内有两个座椅，看起来到甚是宽敞。
“这又是干嘛？”杨湘绮又呆了呆，轻轻触碰了下魔云，觉得手感很是轻柔舒适。
“上去吧，我们赶时间。”陆明道。
“哦……”杨湘绮呆呆踏上了云朵，轻轻坐在座椅上，神情茫然。
“怎么样？”陆明露出一丝好奇的表情，问道。
“很舒服，不过这是什么？”杨湘绮问道。
“应该叫筋斗云吧，也不知道对不对，我看过一本书有类似的东西，就自己创了个类似的法门。”陆明的口吻有点含糊。
“嗯？这是何方高人的术法？”杨湘绮问道。
“不是人，是只猴子。”陆明想了想，还是随口解释道。
“……”
“好了，坐好了，起飞了。”陆明也坐了进来，打了个响指，魔云瞬息间拔地而起，猛一加速，便破空而去。
“……”杨湘绮努力控制住没叫出声，眼神却有点迷离。
“恭送神尊！”巨舰之上，黛绮丝和小昭交换了个眼色，同时跪拜在地上。
“恭送神尊！”诸位宝树王连同无数波斯胡人也纷纷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娘，我觉得他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了。”小昭跪在黛绮丝身边，幽幽道。
“其实这是好事。”黛绮丝叹了口气。
“是啊，确实是好事。”小昭语气幽然，却有些同意这说法。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好好沿着选好的道路走下去吧。还有，记得叫我教主。”黛绮丝眸中精光一闪，神情凛然有威，竟有一丝宝相庄严之感。
“是的，教主娘。”小昭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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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哈噶图汗，名为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这个名字在蒙古语中却有铁锅的含义。
当然“末代大帝”这个称谓从来也不是什么褒义词，往往预示着背锅侠的命运。
作为铁木真的后人，元明宗的长子，妥懽帖睦尔的能力其实也不错，方一上任便扳倒权臣伯颜而主政。
亲政初期，他勤于政事，任用脱脱等人，采取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将元朝的衰败变得平缓了不少。
虽然其人后期逐渐怠政，沉湎享乐，元廷的制度又太有问题，内忧外患之下，凭借他的能力也无法挽狂澜于既倒。
而且，比起朱元璋这种千古一帝而言，他的权谋和领导水平毕竟还差的太远。
但如今朱元璋跟他的势力却不对等，哪怕朱元璋可以逆袭反杀，在眼下来看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陆明对于这种不必要的时间，耐心一直不是很好。
身居皇帝这个位置，自然需要承载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这件事本身也没什么无辜与对错的说法。
既然元朝覆没是大势所趋，那这个所谓的宣仁普孝皇帝也就杀了吧。
陆明想到这里，望着逐渐接近的大都城，微微笑了笑。
117.帝陨
“脱脱，时值今日，你还得不到那个叫陆明的狗贼的行踪？”金殿之上，元帝妥懽帖睦尔面色不虞的望着立于文臣之首的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气质稳重，相貌英武，正是中书右丞相蔑里乞·脱脱。
元朝帝王乃至高官大多为蒙古人，倒也继承了几分成吉思汗铁木真的“你要战，那便战”的作风，说话比起大宋官员粗俗了许多，但绕来绕去的官话也少了不少。
“臣无能，还请陛下降责。”脱脱叹了口气，干脆道。
脱脱其人能力倒是极强，三史修撰、开河变钞乃至镇压起义，都完成的有声有色，称得上是文武双全，在朝野内也素有贤相之名。
当然这个“贤相”的称谓，也是纯看屁股立场，对于蒙古人固然是贤者，对于汉人就是十恶不赦之辈，这个自然不用多表。
脱脱虽身居高位，武功也有大宗师之境，对于庞斑的地仙实力却有切实的认知，到非妥懽帖睦尔那种门外汉看热闹的状态。
面对能轻易打死庞斑的存在，脱脱脑子又没进水，自然没什么抓捕的打算，只是象征性的发了通缉令，自己的精锐手下一概不派。
甚至华山派在那好好的授徒传道，他也睁只眼闭只眼，装作没看到。
“你办事不力也罢了，但庞斑身为国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本汗又如何给天下一个交代？”元帝怒道。
脱脱是他的嫡系大臣，元帝虽然不愿意降罪，但形式上却必须将过场走完。
当然这也是朝廷本身看不起江湖门派，总是想着大军一至，人仙之下的高手都是直接灰飞烟灭的下场。
这种想法其实某种程度也没毛病，昔日霍山的阿萨辛派，巅峰时足足有信徒刺客过万人，雄霸一方，让西域诸国国主闻风丧胆。
但这么一个巨无霸的实力，当年蒙古旭烈兀东征时，率雄兵十万，瞬息间轻易攻破他们的总部阿拉木特城堡，将其屠戮一空，一夜之间便由兴盛转为衰败。
而此事对于旭烈兀的戎马一生而言，只是一桩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存着这种想法，如今单单一个陆明，元帝妥懽帖睦尔自然更不放在眼里。
“臣举荐一人，想必可以为陛下分忧。”脱脱犹豫了下，道。
“说！”
“汝阳王、兵马大元帅察罕帖木儿，其人智勇双全，手下高手如云、智者如雨，若肯亲自查证此事，自然不在话下。”脱脱笑道。
“脱脱帖木儿，陛下交给你的事，你办不好也罢了，还扯到我做什么？”汝阳王察罕怒道。
脱脱这句话有点阴阳怪气，说他智勇双全也罢了，涉及手下高手如云、智者如雨，被有心人细细想想，也是一桩麻烦事。
察罕帖木儿自然不肯吃这种哑巴亏。
“大元帅，这是也不算全然跟你无关吧？若非令爱心血来潮来找六大门派的麻烦，国师怎么会前往万安寺？国师若不去的话，陆明那贼子自然也不能奸计得逞。”脱脱道。
“你……，一派胡言，胡搅蛮缠！”察罕心中一凛，却故意大怒道。
“脱脱卿说的也有些道理，察罕，莫非你想要置身度外不成？”元帝脸色微微一沉，道。
“臣自当为陛下分忧。”金殿之上，察罕到也不敢硬抗皇帝，急忙跪下。
毕竟他位极人臣，但得罪的势力也不少，若不谨言慎行，哪怕一个不敬之罪，到时候用的好的话，集中发作起来，一样可以把他抄家灭门的。
除非霍光又或张居正这种盖世权臣，大多数身居高位者，也还是有些如履薄冰的。
“察罕，本汗限你十日之内，得出陆明下落，将他抓来问罪，你可愿意？”元帝想了想道，面色稍和道。
“臣领命！”察罕心中简直MMP，心知是元帝被这件事搞得心烦不已，索性转给自己。
这事若办不好，降职问责想必是铁板钉钉的。
但为人臣子，自当为君分忧，他心中再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
“你们也不必这么麻烦的。”便在此时，从金殿的穹顶之上，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什么人！”脱脱眼中厉芒一闪，喝道。
“本座华山掌门陆明，也正是你们要寻的人。”陆明说到这里，右手一挥，一道剑气涌动，却将金殿劈出一个巨大的破口。
“来人，护驾！”脱脱面色大变，急忙叫道。
“哼！”元帝妥懽帖睦儿摆了摆手，便有十余名大宗师武者急速奔上殿，将他团团围住。
朝廷之内的武者势力，自然远远胜过任意一个宗门。
“没用的。”男子声音响起，大殿之上，黑气涌动，一道人影仿佛凭空浮现一般，独自立在殿中。
“竟敢孤身入殿行刺本汗，还不把这贼人拿下！”元帝大怒，吼道。
“是！”为首的一名苍颜老者应道。
那人一步踏出，便如同缩地一般，身影闪动至陆明面前，一柄松纹古剑跟着递出。
剑未至，剑意已达，意在剑先，那人竟也是人仙高手。
漫天剑意涌动之时，跟着数人跃起，纷纷来到陆明身前，掌力破空，刀气纵横。
“无趣！”陆明摇了摇头，轻轻拂了拂衣袍。
一道血色龙卷飓风骤然吹过全场，他身周数丈之内的高手纷纷离地飞起，撞在殿壁之上，发出筋断骨裂之声。
“哼！”那人仙高手虽然挡不下陆明这一记袖风，不由自主的离地飞起。
但他修为毕竟高人一等，在半空之中，内力激荡，却将自己的长剑直直掷向陆明。
剑气呼啸，却似怒蛟一般袭来。
“冥顽不灵！”陆明皱了皱眉头，双目魔光一闪，望向那松纹剑，凝出若有实质的瞳茫。
精铁锻造的松纹古剑在空中瞬间解体，化成无数碎片，四下激射而出。
场上几名官员大臣根本没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有数人被碎片洞穿而过，惨呼倒地，非死即伤。
“大家趴下！”脱脱脸色大变，率先趴在地上。
陆明这一道瞳击其势不绝，碎剑之后，直接击在那人仙高手身上。
那老者闷哼一声，眼耳口鼻同时渗出血水，猛然砸在殿壁之上，顺着殿壁滑下，摔倒在地上，便一动不动。
至始至终，陆明也不知道这位本应有无数辉煌事迹的人仙高手的名字。
当然，陆明对此也毫无兴趣。
“你……你……”元帝目瞪口呆的望着如同杀神一般的陆明，手脚终于颤抖起来。
“毕竟你非铁木真，一死足以，就不灭你魂魄了。”陆明想了想，微一屈指，碎灵魔指已然弹出。
元帝妥懽帖睦尔整个人被炸成碎片，浓郁的血腥气弥散在空中。
陆明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文武百官，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片刻之后，他摆了摆手，身体已融入虚空之中。
“……”良久之后，脱脱和察罕几乎同时直起身子，站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涌动的勃勃野心，不由皱了皱眉头。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118.你不是地仙？
“在场那么多蒙古的文武百官，你既然皇帝都杀了，为何不把他们也一锅端了？”
九天之上，魔云掠空而行，杨湘绮靠在座椅上，面色却有几分好奇。
“他们又没惹我，我没事乱杀人干嘛？”陆明耸了耸肩。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的别扭。”杨湘绮美目流转，盯在陆明脸上，却轻轻撇了撇小嘴。
“在场的文武百官，虽然不见得如何聪明，但总也都是争权夺势拖后腿的好手，若是杀光了，元朝的皇家势力搞不好反而可以收回所有权力，反为不美。
现在天将大乱，留下他们妥善布局的时间也不多，彼此牵制的话，对于义军反而是件好事。”陆明随口道。
“这个解释不错。”杨湘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佩服。
“虽然现在想想应该就是这样，但我当时就是懒得杀他们罢了。”
“好吧，果然是你的风格，还是你厉害……”杨湘绮幽幽叹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己的入队决定，搞不好有点不靠谱。
天魔大自在，却是随心所欲行事之间，便能洞悉一切因果。
陆明此时，虽也仅仅是半只脚迈入了其中，但直觉也是敏锐之极。
陆明看到杨湘绮的叹气模样，倒是微微一笑，却也懒得解释出来。
“现在去哪儿？”杨湘绮见陆明笑意颇为玩味，忍不住问道。
“皇帝既然都杀了，那接着就去见个人吧。”陆明随意瞟了一眼天边的流云，笑意懒散。
“谁？”
“去武当山，见张三丰。”陆明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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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我这太极拳剑你已学下了九成，假以时日，当有大成。”
武当山巅云海，一名仙风道骨的魁梧老道轻轻捋须微笑，神情欣然。
老道甚至没有运转玄功，但天地风云却随他的话语微微动荡，显然已到了道法自然之境。
当世之间，庞斑陨落之后，也只有一人有这种修为。
武当张三丰！
“多谢太师父传我太极神功！”张无忌恭恭敬敬站在一般，头顶上却显现出盘踞不散的氤氲紫气。
“我这七个弟子中，本以翠山资质最高，这套武功若是传给他，苦练二十载，想必也能炉火纯青，传我衣钵。可惜……如今也好，传你传他都是一样。”张三丰叹了口气，道。
“多谢太师父不忘家父。”见张三丰谈及亡父，张无忌眼圈也是微微一红。
“忘不了，不敢忘。虽然我们道家有太上忘情之说，但我辈人世一遭，若全都忘了，便是上天当了神仙，也不及此刻自在。”张三丰捋须道。
“太师父武道通天，不知何时可证破碎之境？”张无忌略一犹豫，还是问道。
“我十年前已迈出那一步，若心中无牵无挂，随时便可以破碎而去。”张三丰目光悠然，望着天边缓缓道。
“啊？”张无忌惊道。
“武道或无尽头，但当世之间，地仙巅峰便已经没了再进一步的道路。
便是昔日广成子、达摩等人，能用大毅力、大悟性硬生生斩破这瓶颈，也只能破碎虚空，突破此界之后，方能考虑再进一步。”张三丰叹道。
“原来太师父已经到了如此境界。”方知此等秘闻，张无忌心中自是震撼无比。
“当世之间，前方已无路，但我心有所羁，终不得自在。现在无忌你来了，很好，我武当一脉后继有人，或许老道也该去证道求超脱了。”张三丰笑了笑。
“太师父，破碎之道，自古千难万险……”张无忌眼神闪烁了下，神情有些郁郁，却还是闭上了嘴。
再说下去，总不能说，太师父，您别升天了吧。
张无忌想到这里，倒是微微寒了一下。
“破碎之道自古虽九死一生，不过于我倒也无妨。昔日文丞相写过‘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自求丹心一片，武当传承不绝，生死又有何妨？”张三丰望着天边流云，豁然一笑。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张真人，好意境。”天边一道男子声音淡淡响起，一抹流云便如扁舟一般至空中驶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张三丰见这对联极为工整，颇有道家神韵，不由微微一怔，继而才笑了笑，又恢复了淡然的神情。
至于腾云而行，却也不能让张三丰心境动摇半分。
“阁下何人？”张无忌望着急速接近的云朵，脸颊却微微抽动了起来。
“华山掌门陆明，见过张真人、张教主。”陆明见武当山已在脚下，淡淡一笑，反掌之间，魔云已消逝在半空。
天地震荡，一尊仿佛白玉雕成的云桥在陆明脚下凝聚成型，瞬息间，云桥不断往前延伸，轻轻挂在山崖之旁，比邻云海。
陆明笑了笑，数步迈出，身影闪动，已来到山崖之上。
“原来是陆盟主，听老道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儿说过阁下种种行径，老道本还不甚相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张三丰笑道。
从陆明的腾云而行来看，张三丰对他的定位起码也是地仙一流，自然便也平辈论交。
学无长幼，达者为先，确实公认的道理。
“古墓传人杨湘绮，见过张真人、张教主。”杨湘绮身为半步人仙，御空而行自也不在话下，在云桥上也只是轻盈的几步虚点，便来到山崖之上。
“见过陆盟主、杨姑娘。”张无忌虽是明教教主，但身份资历却也不在陆明二人之上，当着张三丰面更不可失礼，急忙还礼道。
“老道昔日承蒙令祖杨大侠相助，想不到昔日一别，转瞬已百年。”张三丰叹了口气。
“张真人千秋宗师，家祖若泉下有知，想必也自欣然。”杨湘绮淡淡一笑。
“杨大侠豪气干云，重情义轻生死，自非老道所及。”张三丰叹道。
“家主的武功便是如此，悲喜皆可入道，却与真人的法门不同。若家祖与真人一般，却未必能到当世巅峰之境。”杨湘绮叹道。
杨湘绮此言倒也非虚，郭靖心性质朴倒也罢了，杨过萧峰等人虽是百年一遇的武道天才，但确实也不符合道家武道的无为之意。
“张真人，见你如今修为已至地仙巅峰，随时可以突破，不知你何时欲证破碎？”陆明笑了笑，淡淡道。
“你……你怎么知道？”张无忌讶然，脱口问道。
“张真人一派紫气氤氲，独立于天地之外，自然是到了此界武道尽头，只能破碎证道了。”陆明淡淡道。
“陆盟主好眼力。”张三丰也微微一怔，深深看了一眼陆明。
“还好吧。”陆明笑了笑。
“嗯？你不是地仙？”张三丰神色突然呆滞起来，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古井不波的心境荡然无存。
“我现在？自然不是。”陆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