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唐嘤嘤
“嘤！”女婴又开心起来，连连点头。
虽然这女婴如今实力低微，但毕竟受了如来的果位，基本上可以视为保送的圣人，这种因果，陆明虽然不算太过在意，但对方既然有这个心思，那顺水推舟也未尝不可。
神魔位面的师徒关系并没有旧社会那么紧密，也并不需要引荐人和担保人，师徒双方签词相应的契约后举行拜师仪式、行拜师礼，再由师傅引领拜行业祖师。
这个师徒关系大多数还是为了结个善缘，其实自由很多，好比观世音离开阐教入佛门，也没人喷她欺师灭祖。
也可能，喷过她的，都被她超度了……
当然，陆明也没见过这位准圣级的大菩萨，不晓得是不是如同传说中一样的腹黑。
唐僧等人对视了几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毕竟这是世尊自己要求的，他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可有姓名？”陆明问道。
“嘤~~”女婴摇了摇头。
“姜姑娘，你为她生母，便给她取一个名字吧。”陆明看了看姜寒蕊。
“呃，这位唐圣僧是她的义父，便让她姓唐吧。至于名字，魔主陛下既然跟她有师徒之谊，还请魔主陛下为她赐名吧。”姜寒蕊小脸晕红，嘴角却含笑道。
“恭喜金蝉子师弟。”文殊和普贤面色古怪，向唐僧说道。
“……阿弥陀佛！”唐僧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无奈之下，他只好双手合十，宣了一声法号。
“姓唐么？嗯，你又这么喜欢嘤嘤的，就叫唐嘤嘤吧。”陆明倒是也没什么恶趣味，来取个“唐伯虎”、“唐国强”之类的名字跟平行位面碰瓷。
“嗯，嘤嘤！”那女婴显然极为满意，小眼睛笑的眯了起来，连忙点头。
“阿弥陀佛！”唐僧等人呆若木鸡，反应过来，长长叹了口气。
反正以后唐嘤嘤证了圣人，他们自然也喊她佛祖、如来或者其他。
想必三界之中也没几个敢来喊嘤嘤的。
三人想到这里，内心稍安。
“先随我去长安吧。”陆明淡淡道。
“嘤。”唐嘤嘤连忙点头。
“姜姑娘，西梁女国之事，到了长安我介绍一人给你，想必足够应付了。”陆明看了看姜寒蕊，又瞟了眼唐僧，正色道。
“多谢魔主陛下。”姜寒蕊大喜，又盈盈拜下。
“这次不必了，不是陆某出手，要谢成事之后去谢她吧。”陆明这次直接拂了拂衣袖。
“是……”
“几位高僧不知有何打算？”陆明问道。
“阿弥陀佛！我等愿随世尊同行，还请陆魔主收纳。”唐僧、文殊、普贤连忙道。
“无妨。”陆明倒是也无所谓，三个金仙巅峰的大僧，好歹也算是高端战力。
至于跟自己功法互斥，也不是问题。
反正自己对敌的时候，也不打算跟他们联手。
“孔某这便离去向无天世尊复命了，陆兄神通盖世，想必也足以护持这女婴安全。来日自有后会之期。”孔宣笑道。
孔宣原本也是准提道人的护法，虽未同准提道人一并离开灵山，但到底并非如来一脉。
无天佛魔似乎对这婴儿并无兴趣，只是让孔宣过来看看，别让天庭的人得手便是，实在不行才考虑带回来。
若是如来转世被天庭掠去，孔宣自当出手抢夺，但如今拜师陆明，他觉得也没什么出手相争的必要。
况且，自己出手，还不一定打得过……
……
“大兄，别走啊，救救我。”正在这时，地底传来了金翅大鹏雕虚弱的声音。
“嗯，你还知道求我……？”孔宣双目中精芒一闪，低头望去，露出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虽然金翅大鹏雕在地下足有数百米处，但孔宣双眼洞穿九幽，自是不在话下。
“我……哎，这次，我太难了。”金翅大鹏雕唉声叹气道。
“普贤菩萨，还请把这太极符印收了，先让他出来说话吧。”孔宣看了看普贤菩萨，叹道。
虽然孔宣背后五色神光一刷，这太极符印便能摄入其中。但孔宣这时候目的是救人，而不是为了立威，自然不便亲自出手。
“明王有命，岂敢不从。”普贤菩萨点了点头，伸手召回了太极符印。
“上来吧。”孔宣背后五色神光一刷，已将金翅大鹏雕从地底刷入其中，再随意一甩，金翅大鹏雕便又回归了鸟人的形态，浑身都是血水，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喘着气。
“多谢大兄！”金翅大鹏雕显然极为畏惧孔宣，虽然躺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还是勉强向孔宣拱手为谢。
“丢人现眼。”孔宣闷哼道。
“……”金翅大鹏雕也是有苦说不出。
原本唐僧一个人在的话，他自然无所畏惧，即便不敌，至少可以轻易脱身。
但打着打着自己就崩了，他先挨了一式强的离谱的掌力，然后又被六耳猕猴全力砸了两棒子，再被普贤菩萨的太极符印封印了一半修为。
这些也罢了，然后被真武大帝捅了两剑实在太伤了，自己重伤之下居然又中了唐僧一掌天佛降世。
真武大帝刺的那两剑极为阴毒，剑气在体内根本逼不出来，自己剩下的一大半修为主要都在抗衡那剑气。
于是，自己最后基本只能靠皮糙肉厚挡下那道天佛降世，全身差点被打成筛子，惨不堪言。
这也幸亏他是洪荒异种，圣禽之子，换成杨戬以外的金仙巅峰的高手，受了这么多的伤，若无上品防御至宝，怕是已经兵解了……
金翅大鹏雕虽然扛了下来，但也只剩一口气了，甚至有些神志恍惚……
“这家伙确不成器，形式莽撞，还妄想图谋圣人转世之躯，但尚请几位高抬贵手，免他死罪，我必将好生看管。”孔宣看着金翅大鹏雕这半死不活的衰样，叹了口气，对着陆明道。
说起来，孔宣这里也就担心陆明一人而已，其他人便是联手，他直接带着金翅大鹏雕离去，也无人可拦。
毕竟他跟金翅大鹏雕都是凤凰所生，虽然两鸟关系一般，但孔宣还是不愿让金翅大鹏雕就这么死了。
“你怎么看？”陆明笑了笑，问向那女婴道。
“嘤。”女婴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三藏法师和姜姑娘呢？”陆明又问道。
“我等唯陆魔主马首是瞻。”唐僧看了看姜寒蕊，道。
“那好，既有孔道友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恕，便这样吧。”陆明信手一点，一缕焚世魔炎便脱手而出，射入金翅大鹏雕的体内，瞬息间涌入他妖核之内。
魔炎燃烧起来，将金翅大鹏雕苦修的真元逆运为灵气，消逝在天地间。
金翅大鹏雕嘶声惨叫，在地上翻滚不已，片刻之后，变成一只翼长五六米的金翅巨雕，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陆明用魔道真炎废去他一半修为，便算两清吧，若要化形以令弟天赋，再练上数十年便足够了。”陆明淡淡道。
“多谢陆兄手下留情。”孔宣面色数变，还是点了点头，背后五色光华一闪，便将金翅大鹏雕摄入其中。
“好一个五色神光。”陆明笑道。
“来日或有机会与陆兄并肩而战，或者……与陆兄生死一战。”孔宣默然片刻，突然微笑道。
“是啊……有机会的。”陆明点头道。
599.菩提老祖
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
斜月三星洞
仙鹤唳时，声振九皋；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一派仙家福地之象。
“今日便讲到这里吧。”瑶台之上，菩提老祖正说到天花乱坠之时，似乎心有所悟，猛然顿住，微微闭上眼睛，如同入定一般。
“是！”
虽然有些惊讶于今日讲道结束的时间与以往不同，但座下数十名散仙却无人胆敢质疑半句，纷纷起身离坐，鱼贯而出。
“祖师，您刚刚讲道时，有一名黑袍男子在外求见，弟子不敢擅作主张。”见祖师停止了讲道，一名道童急忙进来，躬身道。
菩提老祖真如本性，万事皆知。若有传道缘分，他事先早已知晓，早早安排门人在门外迎接。
与传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观念不同，菩提老祖一脉更讲究机缘和悟性，若无机缘，便是在门外跪上三年五载，菩提老祖也一律不见。
今日菩提老祖并无额外嘱咐，本不应接见外客。
但门外来访那人虽看似平平无奇，却有一股特殊的气质，似乎凌驾于众生之上，让人不敢有丝毫冒犯之心。
鬼使神差的，道童居然点头答应下来，进来代为通禀。
“我已知晓。”菩提老祖默然片刻，脸色平静：“无天道友，还请进来一叙。”
因果已成，再装作不知不觉，已无意义。
“嗯？祖师，是让我出去请那人进来吗？”道童一怔，连忙问道。
“你去倒两杯茶送进来吧。”菩提老祖淡淡道。
“是。”道童不敢多问，连忙走了下去。
“久闻西方准提圣人大名，可惜本尊证道圣境之后，一直缘吝一面。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温和带着磁性的男子声音响起，一名身穿黑袍的长发男子消无声息的显现而出，微笑道。
“无天道友谬赞了，老朽一贯在此讲道，你昔日成就魔罗时，便大可前来饮一杯茶。”菩提老祖听到这江湖气息浓郁的见面语，不由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
“老祖说的是，不过，我那时候倒有些怕。”无天笑道。
“这又从何说起？”菩提老祖讶然。
“我怕你说，你与我西方有缘。那本尊怕是直到如今，都成就不了圣人。”无天嘴角微微翘起。
“道友说笑了。”菩提老祖神色不变。
“怕是也算不上。”无天淡然道。
“道友今日所来何事？”菩提老祖问道。
“并无他事，只是这次不想让你出手罢了。”无天道。
“缘起缘灭一念间，若那人转世拜入老朽门下，老朽自然答应，但机缘不到，老朽还不至于主动离开这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淡淡道。
“如此多谢。”
“只是，老朽若引那人入门，对他对你都是有利无弊。”菩提老祖叹道。
“对苍生，却有弊无利。”
“天意如此，如今如来寂灭，西方极乐之主接……阿弥陀佛尚且封了灵山，你身为佛魔反要逆天而行不行？”
“有何不可？”无天冷笑起来。
“你也有数万年的修为，本可独善其身，为何却要……”菩提老祖犹豫了下，停了下来，不再往下多说一字。
“你们都是太过谨慎了，总想着天机不可泄露，但泄露天机又何尝不是天意呢？”无天笑道。
“天意不可测，况且如今天机屏蔽，不亚于昔日封神之战，老朽也算不出虚实。”菩提老祖道。
“不可测么？本尊倒是有几分想法……”
“你不必多说。”菩提老祖抽了抽脸颊，连忙摆手。
“你可知你弟子孙悟空如今下落么？”无天又笑道。
“他不是我弟子。”
“嗯？”
“当年他离去之时，我便说过，师徒关系一笔勾销，若再回来，我便将他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万劫不得翻身。虽然他未必在意，但这师徒之缘也算是尽了。”菩提老祖淡淡道。
“动不动斩断因果，对人对己都这么狠，难怪昔日东皇太一、帝俊等人都陨落了，你们几个却活的好好的。”无天摇头道。
“……且饮一杯茶吧。”菩提老祖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
“嗯？先生，你进来了？”便在这时，原本进来通禀的道童端着两杯清茶走了进来，他看到无天微微一怔，讶道。
“嗯，刚刚多谢你了。”无天微微一笑，信手接过茶水。
“我这道童如何？”菩提老祖啜了一口清茶，淡淡问道。
“资质甚佳。”无天道。
“这孩子机缘不在道家，应在佛门之中。如今如来寂灭，接引闭灵山，天下佛门大修唯有你一人，既然跟你投缘，不妨……”
“主要，是因为这孩子见过我么？”无天问道。
“是的。”菩提老祖神色自若。
“我乃无天，无法无天的无天。你随我离山，我传你佛魔两道，你可愿意？”无天看了看那小道童，眼中露出一丝精芒。
“弟子愿意。”那小道童怔了怔，鬼使神差点头道。
“甚好，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名法海。”
“这名字……又是一笔糊涂账，不过，也无所谓了。”无天摇了摇头。
“这六根清净竹赐予你，走前，去后山池子放那金须鳌鱼出来，此乃昔日通天座下乌云仙，老朽留他在此，也算免了他原本要上的封神台，如今恩怨两清。”菩提祖师大袖一挥，取出一截光华异彩的翠竹。
翠竹光芒一转，自行缓缓浮起，在空中飘浮这，来到了法海手中。
“这……”法海一怔。
“此物乃先天灵根，本也算跟你有缘，如今认主已毕。先天灵物没那么多讲究，也不用你来滴血来认。”无天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多谢祖师厚赐！”法海心中惊喜交集，连忙拜下。
“你非我门下，喊前辈便是，祖师二字不必再提。”菩提老祖冷然道。
“多谢前辈……”法海怔了怔，改口道。
“这老祖虽然佛道儒三教皆通，但越发无情了，我们走吧。”无天哑然失笑，放下茶杯，顺手牵住法海。
“前辈保重！”法海想了想，认真看了看菩提祖师。
“去吧。”菩提祖师仿佛嫌弃一般，挥了挥手。
光华一闪，无天连着法海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
“诸护法何在？”菩提老祖默然片刻，喝道。
“我等在此。”几名长相怪异的妖仙显现而出，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传我令下，灵台方寸山十日之后便封山百年，若尘缘未断者，可自行离山，另赠黄金百两，以为盘缠。嗯，山中上至金仙，下至道童，皆要告知。凡有存心离去者，不得阻拦。”
“是！”
“另下山寻百名童男、百名童女，皆要资质上佳者，尘缘未断者，不取。”
“是！”
“若此番不行，起码也能留点种子吧。”菩提老祖叹了口气，远远眺望了灵山一眼，身影骤然消失。
600.复国使者碧落
唐嘤嘤虽拜陆明为师，这几日却没怎么缠着陆明，只是老老实实完成每日的功课，就拉着姜寒蕊和杨湘绮玩耍。
陆明对于带小女孩本来也没什么兴趣，往往每天看上一眼，然后顺手安排当日的修行计划，就不再理会。
但不管唐嘤嘤是谁的转世，却是实打实的受了如来的果位，呼吸吐纳间天地灵气如同实质一般在她身下结成莲花之形，修为长进说是一日千里都算是慢的。
到了第三天，唐嘤嘤虽然还没学会爬行，但已可以将身体悬浮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加上裹着一身婴儿袍，就如同一只小幽灵一样……
眼下虽然烽烟四起，但主要也是天庭跟鬼仙打的热闹，。
陆明虽然跟杨戬算是有点交情，但对于天庭却无感的很。无论哪边输赢都跟陆明关系不大，自然保持中立。
对于天庭而言，如果直接可以把唐嘤嘤带去天庭也罢了。但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弄得准圣级的真武大帝道心失守，自行闭关去了。
于是天庭高层也有点冷静下来，认真的权衡起了利弊。
一个圣人转世之身如果坐镇天庭，确实是个极大的战力和威慑力，但说到真实作用，其实也有些鸡肋。
杀又不能真正杀死，指使又指使不动，结个善缘也罢了，万一真惹的对方不爽，证道圣人之后跟天庭处处针对，那还只能恭请三清出手了。
问题三清虽然名义在玉帝之下，但其实地位超然，属于既不听调也不听宣的存在。如果玉帝下诏，万一三清不肯出手，那就尴尬了……
一路上，陆明每天不过只走了三四百里，速度放的极慢，但无论勾陈大帝还是紫薇大帝都默契的不曾出面，彼此相安无事的很。
至于鬼仙势力？
不说一路上跟灯泡一样发出佛光的唐僧、文殊和普贤，单单唐嘤嘤本身对于鬼物而言，便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昔日唐僧肉号称长生不老，一路招鬼引魔的，而唐嘤嘤的血肉，反而没有鬼物敢打念头了……
不同于转生技能只点满了强运的金蝉子，唐嘤嘤虽然修为不高，但可是有实打实的佛祖级的佛光。
随便放出一丝半缕的话，不说小鬼大鬼了，哪怕成就了鬼仙，只要未达金仙之境，都要被净化掉。
事实上，哪怕金仙级的鬼仙，被佛光照到也会修为大损。
到了金仙级的鬼仙，思维也与生前毫无区别，到了那个境界，不论是自身修为盖世还是受到后世香火信仰，起码不可能会有蠢人了。
若非迫不得已，自然也不会招惹这种剧毒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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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杨戬和哪吒联手，白起等人并非他们对手，但商鞅这位金仙巅峰高手也到来了，重新将战局扭转过来。等秦始皇出来，就将整个大军往中原移去了。然后杨戬随勾陈大帝一起前去追击，把你留在这里？”杨湘绮归纳道。
“嗯，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我到的时候，听说商丘那边墨翟和孙武带着几千墨家子弟出世了。墨门弟子最擅防守，孙武就不用多说了。勾陈大帝好像也有些头疼，生怕这两人也并入其他鬼军势力，原本就打算亲自带兵过去一会。这次秦军的行动，应该恰逢其会，更加深了他的决心。”
长安城朱雀大街旁，一间巨大的宅邸里，碧落换了一身戎装，似乎是专门定制的将军战袍，俏生生的立在大厅里，披风拂动，显得英姿飒爽。
碧落原本跟岳银瓶一起融合成阿刺海别吉，种种战场攻伐的记忆并未失去。
身为监国公主大元帅，只要自身不跳线，这种常识性的战略意图还是可以一目了然看出来的。
“你遇到了秦始皇么？”陆明笑了笑，略略有些好奇。
“差不多吧，那秦始皇似乎是个肥宅，但实力也强的可怕，杨老二费了很大力气也吃不下他。本姑娘本来打算去偷袭一下那秦始皇家伙，但被法家那群家伙识破了，他们一个个也狠的不行，本姑娘跟商鞅韩非打了一场，差点被他们阴了。”碧落恨恨道。
明明她不按规矩偷袭的，结果居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当然，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倒是也无可厚非。
但实力超然者往往也有一些自身的骄傲。
碧落这种还真是挺少见的……
“你耍心眼耍的过商鞅才奇怪吧？”陆明叹道。
“……老大说的是。”碧落想了想，无精打采起来。
“孙武一代兵圣，想不到天庭也要与之对敌了。勾陈大帝虽然深不可测，但也未必可以轻易应对。碧落姑娘，你知道紫薇大帝那边如何呢？”唐僧见气氛有些冷场，转了个话题道。
所谓天庭四御，主要还是资历、地位超然，修为精深，并不能说勾陈大帝的军略便一定胜过孙武等人，只要不是碾压局，孙武的统率力也很让勾陈头疼。
“听说遇到了化名南华老仙的准圣高手庄子，但庄子并非鬼仙，不知为何要赶这浑水。老大，杨姐姐，还有你们几个一看就很能打的和尚们，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假如有疑问的话，得自己去问杨老二了，我也说不上来。”碧落摊手道。
“辛苦了。”陆明随口道：“哦，你这身行头不错。”
“嘻嘻，老大也觉得不错啊，这是李老二送的，说原本要凌烟阁上将军才有的。这甲胄刀枪不入，布料也有些术法防御的效果。他给本姑娘和杨老二都送了一套，不过杨老二似乎不太满意，转身就送人了。”碧落嘻嘻笑道，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李老二还挺上道的嘛。”
“……喜欢就穿着吧，杨戬的修为也用不上这东西了，嗯，给你个任务吧。”陆明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李老二应该是说李世民。
不涉及神魔的话，李世民也算是千古一帝了，但被碧落一说怎么就一股乡村风。
其实，这将军袍效果再好，也不过能防御散仙乃至上仙一击而已，比起碧落的天魔金身差的极远，但……她高兴就好吧。
“嗯？什么任务？”碧落又高兴起来。
“姜姑娘乃西梁女国的国主，但现在这女国被人占了。我路上跟她谈了谈，十有八九占她国土的是机械之心的艾莎，那女子跟我还有一面之缘，虽然不算极强，但行事颇为莫测。你去一趟把她杀了吧。假如不是她的话……也杀了吧。”陆明淡淡道。
“好哦！杀个人很简单的，西梁女国我早就想去看看了。”碧落摩拳擦掌道。
她想到杨戬在外面打来打去，自己只能在这看家就极为不爽，眼下居然有个这么好玩的任务，顿时就开心起来了。
“多谢碧落姑娘！”姜寒蕊大喜，连忙称谢。
“那人行事虽然不算太过歹毒，但却也不择手段，漠视生死，碧落实力固然胜过她，但我怕姜姑娘有失。”杨湘绮沉吟道。
“阿弥陀佛！不如小僧也一并前往。世尊便留下来吧，有魔主陛下和两位师兄在，小僧也就放心了。”唐僧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金蝉子师弟放心。”文殊和普贤微一沉吟，点了点头。
“你这人……”姜寒蕊横了唐僧一眼，面色娇艳。
601.弥勒佛
见到唐嘤嘤学有余力，晚上唐僧倒是兴致勃勃的制定了个计划表，还取出几本已经泛黄的数学、物理、化学教材，打算传承给唐嘤嘤。
唐嘤嘤对于不修炼来读读书，原本还有点兴趣，但看到唐僧掏出的几本厚厚的教材，顿时惊了，立马苦了小脸，丝毫不去理会。
然后唐僧很尴尬的发现自己既不是她师父，甚至还要叫她一声世尊，这个义父权威根本不够看，最后只能怏怏作罢，随姜寒蕊踏上了复国之路。
反正这个时代一点都不科学！
比起佛道修炼的收益，这些基础学科的价值实在太低了。
最关键的是，不但是价值低，很可能许多学科根本没有意义。
数学也罢了，物理、化学那些定理一旦涉及到法力就完全不适用！
上至掌上佛国、一念造物，下至撒豆成兵、点石成金，光是原理就可以逼死前世无数最优秀的学者。
至于另创一个体系？
虽然曾经看过几本很奇怪的小说，确实有一些启发，但毕竟知易行难，唐僧觉得自己也搞不出科学修仙那种神奇的体系。
既然注定是不同的世界线，那么有些传承，断了也就断了吧。
想到曾经还起过改变世界的念头，曾经的优质理工男唐僧幽幽叹了口气。
这些想法，陆明自然也没讨论的兴趣。
左右不过是个穿越者，他实在是见得多了……
文化和科技都要考虑社会构成和发展，在神魔世界推广前世的知识本来意义就不大。
如果回不去的话，将前世那些经历过的东西，当做一个梦，封印在记忆里可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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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便说到这里吧，你这红莲业火与我的焚世魔炎各有所长，法无高下，孰强孰弱只看修为如何。”陆明看着盘膝坐在红莲业火凝出的莲花床上的唐嘤嘤，眼皮微不可查的跳了跳。
到底是圣人化身，第一天能弄出打火机一样的火苗，第二天火苗的纯度就肉眼可见的提升了不少，第三天居然化为一缕红莲业火。
如今是第四天，这红莲业火虽然蕴含的法力不算极强，但已然控制入微，可以随心所欲化成各种造型了。
某种程度来说，不讨论威力的话，这份控火手法已经足够唬人了。
“多谢师父教我的控火之法，好好玩哦！”唐嘤嘤眨了眨大眼睛，一道意念便出现在陆明脑海中。
唐嘤嘤身躯圣人通透，资质又是奇高，虽然积蓄不足，还不至于一步登天，但一些简单的法门还是一学就精的。
嗯，声带没有长好，暂时说不出话；腹腔也没什么力量，腹语术更不用想了；那就直接心灵感应吧，这样比较简单。
人要懂得变通嘛。
看到茫然盯着红莲业火法座，就差喊出“666”的文殊和普贤，唐嘤嘤心中暗自得意。
……
“哈哈哈，和尚方一入城就看到佛光冲霄，果然是世尊当面，和尚特来拜见。”府邸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有人笑道。
“东来佛祖？”文殊菩萨微微一怔，神色肃然。
昔日老子化胡，春秋年间乃化身周朝图书馆管理员李耳，自出函谷关前去天竺、西域等国教化胡人，甚至老子曾经点化释迦牟尼，使其成佛，直接导致了佛门真正意义上的诞生和准提道人离开灵山。
佛门对于老子的情感极为复杂，为了方便起见，也称老子所在的函谷关以东为东方，与东西半球倒是没什么关系。
此世弥勒佛化身为布袋和尚，又称大肚弥勒，出生自东土，号称“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世间可笑之人”，佛儒两道合一，乃地地道道的东方佛陀。
弥勒佛成了大肚弥勒后，成了东方佛教的代表，为了和西天的如来佛祖对应，便称他为东来佛祖。
东方佛陀原本便不多，修为堪比弥勒的更是一个都没有，除去唐僧等寥寥数人外，大多数融入弥勒的势力中，进行抱团。
至于观世音乃阿弥陀佛的胁侍菩萨，文殊和普贤乃如来佛祖的胁侍菩萨，派系早已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自然已不能算是东方系的佛陀。
严格来说，弥勒佛跟如来佛祖关系并不好，毕竟如来佛祖只要一日还是佛祖，弥勒佛就只能当未来佛祖。
用修为来比喻的话，弥勒佛未来有成圣的名额，但现在到了准圣巅峰，若是如来尚在，他便自行锁死了再进一步的可能。
未来这种东西，毕竟还是类似空头支票，远远不及当下，这也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
“既然是弥勒佛亲临。”陆明对这段关系倒是一清二楚：“且进来说话吧。”
“哈哈哈，和尚在路上见到佛祖降生，光照三界，心中大喜，急急忙忙一路赶来。可惜，路上被惧留孙佛使了点手段，和尚被迫跟镇元大仙作过一场，这才迟了几日，错过了迎接世尊，真是罪过。”言出法随，阵阵凉风习习而来，一名胖大和尚随风而至。
弥勒佛面相豁达，袒胸露腹、笑口常开，腰间则挂着一个旧白布搭包儿，里面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阿弥陀佛，小僧见过未来佛主。”文殊和普贤连忙行礼道。
虽然他们身为四大菩萨，又贵为如来佛祖的胁侍菩萨，算得上是地位尊崇。
但弥勒佛乃佛门仅次于两位圣人，足以跟燃灯上古佛、药师王佛并称的准圣大佬，无论修为还是地位都远在这两位大菩萨之上，两者间不存在平起平坐的道理。
“哈哈哈，和尚素来喜欢游荡。若不算那日如来佛祖寂灭时，匆匆赶回灵山的话。本也有数百年未曾回去了，若非有些不合时宜，否则倒要拉上你们两个喝上几杯老酒。”弥勒佛微笑起来，还了半礼道。
“佛祖有心了。”普贤菩萨合十道。
“小妹妹，你就是世尊转世吧？果然天纵之才，资质慧根无有人及。”弥勒目光转向唐嘤嘤，又看了看红莲业火法座，眼睛一亮，笑道。
“嘤，杨……姐……我……累……陪……我……回……房。”唐嘤嘤怔了怔，认真看了看弥勒佛，突然小脸微微发白，急忙道。
602.人种袋
“啊？现在么？”杨湘绮在边上正看得起劲，闻言微微一怔，走到唐嘤嘤身旁。
“嘤！”唐嘤嘤认真点了点头。
“世尊莫非不愿见和尚？”弥勒佛也怔了怔，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微笑起来。
“是，因……你……想……杀……我。”唐嘤嘤转过小脑袋，慢慢说道。
“世尊错怪和尚了。”弥勒佛似乎一怔，又皱了皱眉头，笑道。
“不……可……能。”唐嘤嘤说话甚多，消耗不轻，神情已然有些萎靡。
“阿弥陀佛，和尚有些事情确实想跟世尊单独谈谈，说完世尊便知和尚一番好意。”弥勒佛又道。
“不……去，师……父……救……嘤！”唐嘤嘤身体颤抖起来，小脸已经发青了，最后一个“我”字时，气力不足，已然说不出口，索性“嘤”了一下。
“东来佛祖！”文殊神色微变，低喝道。
“师父？”弥勒佛倒是面色如常，目光扫过文殊和普贤二人，微微摇了摇头，又直接略过杨湘绮，视线落在陆明身上，似乎怔了怔，瞳孔微微缩起：“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看不清虚实，至少是准圣高手，至多……也是准圣高手。
准圣也罢了，毕竟修为极高的话，也是可以证道出来的。
但世间圣人自有定数，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人。
如果这么好证道圣人，那弥勒佛也不用去打如来的主意了。
“称我魔主便是。”陆明淡然道。
说起来，陆明到现在还不知道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接引道人等人的真名，只能以道号来称呼。
不知道是那些圣人本身就没有名字，还是确实很会玩，感觉无端便少了许多因果。
除去杨戬这种头铁的，或者太上老君这种强的无所谓的，便是四御真武等人，也把原本的姓名藏的严严实实的。
陆明虽然不太在乎这个位面的因果，也基本可以无视“钉头七箭书”等名字指向性法宝，但见大家都不喜欢报名，便也懒得报了。
“魔主？”弥勒佛一怔，眼睛微微眯了眯，又笑了起来：“原来阁下非我释门中人，这便好办了。事乃我佛门内务，还请阁下将世尊交由和尚。嗯，和尚虽不成器，但也懂规矩，另备了一份重礼，也算是酬劳了。”
至于文殊和普贤，这两人身为如来佛祖的胁侍菩萨，基本上跟如来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如来果位不在，这两人虽不至于陨落，但想保留如今的修为也是千难万难。
弥勒佛斜了他们二人一眼，便不再多说。
左右不过两个金仙巅峰的大菩萨，在旁人眼里算是深不可测的高手，但在弥勒心中，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况且，这两人似乎还受伤了？
嗯，难怪看不到青狮白象的影子。
弥勒想到这里，笑的更加灿烂起来。
“重谢？”陆明笑了笑：“我对你佛门之事虽不太懂，但过去燃灯佛，现在如来佛，未来弥勒佛的说法，还是知道的。如今既然如来果位落在小徒身上，想必弥勒佛忍不住想出手了？”
“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弥勒佛微微一怔，笑了起来：“如来身为佛祖，却连区区一个西牛贺洲都治理不好。若万事讲究缘分，却无视心诚与否，又岂是苍生之福。和尚虽不成器，若执掌佛祖之位，自当发大宏愿：众生平等，无有高下！”
一道道璀璨的佛光从弥勒佛身上闪出，虽在方寸之间，却将他映照成一片金色。
文殊和普贤脸色惨变，不由自主退开几步，面色惊疑不定。
“哦？这么说，众生法性平等么？听起来你的理念确实不错。”陆明笑道。
陆明倒是知道，佛法中所谓的众生平等，是指众生法性平等，对众生的慈悲喜舍心平等，在因果规律面前，众生平等，而非说众生的际遇平等，地位平等。
高下且不说，理论上，这种结合了儒家思想的佛教理念，确实比原始佛教更为切合天朝的三观。
“正是如此，尊上果然深具慧根。虽有些不敬，但和尚自信还能胜过如来佛祖三分。”弥勒佛倒是怔了怔，方才笑道。
“有什么好的，我是魔道中人啊。佛魔不两立，你比如来靠谱的话，对于魔道岂不是更糟么？此事休提。”陆明摇头道。
“呃……”弥勒笑眯眯的脸都僵了僵，心中暗骂不已。
虽然感觉自己似乎被耍了，但弥勒心中也有点拿不太准。
对面的男子之前明明说了自己是魔主，自己还要去谈佛门理念，怎么看也是自己有些挑衅，说出去也是自己理亏。
不对，这明明是如来转世之身，即便认不出来，但她是出生的时候，光耀三界也不是虚的啊。
你一个魔头安心修魔道便是了，居然还收佛祖当徒弟！
凑这种热闹，等到佛祖恢复了修为，你真的不是打算作死么？
哪怕无天佛魔都干不出这种事吧！
弥勒想到这里，大肚子里也有点憋气。
“呃，这是和尚的不对，刚刚有些失言了。”弥勒佛摸了摸肚子，一咬牙从腰间的白布口袋里掏出一根敲磬槌，递了过去。
“嗯？”
“此乃和尚平素敲磬的槌儿，便送给尊上了。”
“为何送我这个？”陆明神色玩味。
“明人不说暗话，若尊上将如来世尊转世婴童交由和尚，此物便赠与你。便是尊上两不相帮，也可。”弥勒笑道。
“东西不错，可惜，我又不是和尚，要来干嘛？”陆明摇了摇头。
“……此物可变换为诸般法器，妙用无方。”弥勒又怔了怔，笑容有些尴尬。
“我收她为弟子前，可是跟真武和后土都作过了一场，现在真武甚至辞去天庭职位，闭关修炼去了。这番因果，若只为了收你一个槌儿，未来佛祖恐怕把自己也看得有些高了。”
“真武大帝和后土娘娘？”弥勒佛笑容越发僵硬。
“难道还有旁人敢叫这个名字？”
“那你要如何？”
“你腰间的人种袋给我，倒是可以考虑。”陆明瞟了眼弥勒佛腰间的旧白布搭包，冷笑道。
603.赌斗
“阁下莫非在戏耍和尚不成？”这次弥勒佛终于笑不出来了。
弥勒佛虽是佛国太子，但还真是挺清贫的，真正能拿上台面的也就两三件法宝。这人种袋更是他的成道之宝，算是意义非凡。
人种袋来历甚大：昔日老子过函关，化胡为佛，虽点化了释迦牟尼，但他也担心释迦牟尼搞定了西方教之后，尾大不掉，对于中土道家也有些麻烦。
于是老子便根据自己金刚琢的原理，略加改良，将此物赠给弥勒佛，用来制衡如来。
老子炼器炼丹之术独步三界，便是他装仙丹的葫芦都可以随便把猴子装进去玩。
这人种袋乃老子用心祭炼的，威力更是可想而知。
放在洪荒体系的话，这人种袋倒是也足以担得起制衡之能：此物虽然是后天至宝，但威力之强已经不亚于先天灵宝了。
人种袋跟太上老君的金刚琢类似，都是范围的吸纳法宝。但金刚琢专收无生命的法宝神兵；而人种袋却没这些限制，甚至对生命体的收纳更为专业。
对面无论是三五个人，还是三五千人，人种袋一旦展开，都可以全部吸入。
上至金仙，下至凡人，还是妖魔鬼怪，一旦被吸入人种袋后，就会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克制；都会变得骨软筋麻，难以反抗。
嗯，严格来说，孔宣号称无物不刷的五色神光也有这种效果。
但孔宣的神光乃自身所化，空间容量有限。而金刚琢和人种袋都是可以收泰山储东海的，容量近乎无穷无尽，便是佛国也可收纳其中，这点优越性自然不言而喻。
就算真跟如来闹翻了，只要接引佛祖答应牵制下如来。弥勒把这人种袋一祭，灵山之上，上至文殊普贤，下至五百罗汉三千比丘，一个都别想跑。
准圣修为的或有抗衡或者逃窜之力，但哪怕灵山之中，燃灯上古佛和药师琉璃光王佛都跟如来算不上一心，观世音菩萨则是阿弥陀佛的肋侍菩萨，而玄冥教主地藏菩萨基本不离开地府。
况且，这时候人种袋弥勒另有大用，万万不可拿来交换。
“你这一身法宝虽多，但也就人种袋有点用，既然不舍得，那就免谈。说起来，你拿个袋子换圣人之位，又不亏。”陆明摇头道。
“嘤嘤！”唐嘤嘤怔了怔，有些委屈的叫了两声。
“没事的，这老和尚抠门得很，舍不得的。况且，你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拿了人种袋，也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杨湘绮传言道。
“嘤？”
“这弥勒佛也一肚子鬼心思，敲了一个人种袋，也算结怨了，若还让他成就圣人，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掉下去。”杨湘绮摊了摊手。
“嘤~~”唐嘤嘤怔了怔，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好像又是扯淡。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呢！
“和尚实话实说，这婴童身上虽具圣人果位，但和尚也不知道如何获得，只能想方设法多试几次，把握不过五五之数。今日尊驾若肯行个方便，便算和尚欠尊驾一个人情，但这人种袋休提。”弥勒沉声道。
“哦，我倒是忘了，你这人种袋中自成天地，不纳五行，不入轮回。若这女婴被囚入袋中，除非被彻底灭杀，否则想魂飞魄散都难。”陆明点头道。
“嘤嘤嘤！”唐嘤嘤瞟了瞟弥勒佛腰间的白布袋，吓得一抽，把小脸埋在杨湘绮胸前，一动不动。
“……”杨湘绮脸色也浮起红晕，只好轻轻搂住唐嘤嘤，丝毫不敢乱动。
“寻常人可以，圣人的话怕是不行，以和尚的法力维持一甲子都难。”弥勒佛这次沉默了许久，方才答道。
“虽然我也看原本那如来不怎么顺眼，但起码如来还有些宗师气度，你身为堂堂未来佛祖，居然想着掠夺一个转世女婴的果位，不觉得自己丢人现眼么？”陆明望着神色自若的弥勒佛，突然嗤笑起来。
“阿弥陀佛！魔主所言甚是。”文殊和普贤纷纷双手合十，行礼道。
陆明看了这二人一眼，觉得这句“阿弥陀佛”应该是666的意思，便也没说什么。
说起来“阿弥陀佛”还真是挺万能的，表达什么情感都可以来一句，具体什么意思都靠猜。
外人猛一听还挺有逼格，或者说是挺有禅意。
“既然魔主如此认为，和尚也就不为自己辩解了。不妨魔主与和尚也作过一场，若和尚赢了，便请魔主不再插手，若是魔主赢了，和尚也绝不再打这女童的主意。”弥勒佛倒是懒得理会文殊普贤两个小喽啰怎么想，他闭目盘算片刻，终于又笑了起来。
“嗯，你这和尚的算盘到是打的不错。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我赢了你就可以灭你东来一脉，我若输了便当无事发生？”陆明眼眸一闪，笑道。
“魔主言辞如刀，和尚佩服。既然如此，和尚若是输了，便答应魔主一个要求吧。至于何事可提，何事不可，想来魔主自有法度，和尚也不多说。”弥勒话音方落，身躯已化为无数金色光点，在九霄之上凝出本相。
弥勒若显出法身，对魔修的胜算倒是更高了一成。
但法身太过庞大，动辄千丈之高，他若施展出来，等于给全长安百姓进行直播了。
人前显圣固然挺爽，但长安满城百姓日后一打听，知道今日之事，那不说身败名裂，也要掉粉不少了。
佛道毕竟不是魔道，他便是成了佛祖，也非一家独大，日后也需要跟道家儒家博弈，也需要众生提供信仰的。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虽是佛门内部争斗，也显得他行事吃相太过难看。
终究是个污点，以后也有些隐患，能低调点，便低调吧。
说起来，如来也真是会搞事，转世居然选择成为一个小女婴。
自己若是直接出手镇压，不仅显得以大欺小，还让旁人觉得有些猥琐无耻。
要如来转世成了个妖精，自己直接去降妖除魔就好了，不但名正言顺的很，也没这么多麻烦！
弥勒想到这里，也不由微微起了些嗔念。
当然，到了弥勒这个境界，早已心志如铁，绝不会因为其他东西改变自己的决定。
604.阴阳合璧破苍天
“你们守在这里吧，别被人浑水摸鱼了。”陆明心念一扫，发现四下并无窥探者，便吩咐道。
当然，若是来个不要脸的准圣高手，有意隐瞒修为，那他确实也分身乏术，只能顺其自然了……
“明白了，加油，好好打。”杨湘绮嫣然一笑，正准备随口鼓励两句，却发现陆明的身体逐渐变淡，直至融入空气。
显然陆明已离去片刻，适才不过是残影而已。
“在武侠位面整天打打杀杀也罢了，到了仙佛位面也得如此，一点仙气都没有。”杨湘绮嘀咕了一声，叹了口气。
武侠位面她还能旁观一下，现在么，她实力进步虽大，但却看都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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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布袋，虚空无挂碍。展开遍十方，入时观自在。”弥勒佛笑意懒散，解开腰间后天人种袋，便仿佛内有黑洞一般，一道道强大无比的牵扯之力，向陆明笼罩而来。
“这佛偈倒是有些意思，放下贪嗔痴即可得，拿起贪嗔痴则失去。不过，人心无尽，便是整个虚空、十方世界都能装进你这口袋里，又真能满足么？”陆明将武道真气催动到极限，勉强抗衡人种袋的吸力，嘴上却失笑道。
言出法随，焚世魔炎卷动，须臾间，已然神满虚空，心包太虚，量周沙界。
“去！”陆明掏出五火七禽扇，顺手一扇，漫天魔炎顿时化为金蛇万道、烈焰焚天、火凤燎原之象，源源不绝的涌入人种袋中，恢弘之极的气息随之弥漫周天。
人种袋剧烈的抖动了几下，虽将其中的魔炎镇压下来，但白色的布袋顷刻间便微微有些泛黑。
“焚世魔炎？五火七禽扇？”弥勒佛微微一怔，肥肥的脸庞抽动了几下。
人种袋，顾名思义主要还是针对人族而设，内部虽有些防御法阵，但也只是老君信手而为，并不算极为专业，起码远远不及金刚琢等物。
遇到普通火焰也罢了，遇到焚世魔炎的话，倒是也能抵消大半。
但现在陆明的火焰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如此鲸吞的话，弥勒佛也不确定能撑多久……
“东来佛祖果然是识货人。”陆明点了点头，心念一动，魔域一念焚世展开，天穹化为火云，流火如同雨雪一般落下，在他身后如同巨浪一般涌动起来。
方圆百里之内，整个天空骤然黯淡了下来，仿佛天狗食日一般。
魔武如一，便是武道真气和魔道真元，如同阴阳太极一般，自行转动，生生不息。
陆明这几日将八九玄功完全融入天魔功的体系中，将天魔功一举推动到超越寻常金仙巅峰的地步。
他魔道原本便是准圣境界，而准圣境界本身不分魔武。
也即是说，他武道虽然不可再证准圣之境，但直接调用准圣感悟的话，也跟武道准圣没有什么区别了。
甚至陆明也有自信，如今光凭武道便可以击败杨戬，也足以跟真武大帝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这打个毛啊！”弥勒佛眼皮乱跳，毫不犹豫的收起人种袋。
输了只是答应陆明一个要求，欠下一些因果，其实也没什么。
但没了人种袋，他哪怕赢了，带走那如来的转世女婴，他也无计可施。
总不能真去杀她一次，结个大因果，以后等着被如来的再度转世之身干净利索的打爆狗头吧？
自己压箱底的法宝都祭出了，居然连别人的本命心炎都扛不住……
对面男子虽是准圣修为，五火七禽扇也算是后天至宝，可以极大催动火系法决。
但眼下弄得焚世魔炎仿佛没有消耗一样，直接填满方圆百里，也实在有点过分了！
弥勒得道之时，火神祝融已经陨落了，但故老相传，昔日火神祝融，大概也就这样了。
弥勒的法宝除去人种袋，其他如金铙、金槌等物更是不堪，光是受五行火克金的影响，便被至高火系法诀吃的死死的。
“东来佛祖连人种袋都收了，莫非算认负了？”陆明心念所及，如同山峦一般的魔炎悬停在半空中，又仿佛随时可以轰然拍下一样。
“阿弥陀佛，魔主修为绝顶，这一手魔炎法决足可焚山煮海，和尚便是用尽法宝也有所不及。但和尚证道佛陀果位之后，常常冥想，亦有所得，今日便以此向魔主讨教一番。”弥勒佛眼中精芒一闪，笑意已然敛去，胖脸上露出夹杂着凝重和骄傲的神色。
毕竟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圣人的存在，三界九天之中也称得上“绝顶高手”四个字，弥勒佛自然也有自己的骄傲。
平素一脸笑意，仿佛笑世人无知，笑天地不仁，但遇到真正可堪一战的高手，弥勒佛也露出了鲜为人见的认真凝重的神情。
璀璨之极的金色佛焰熊熊燃起，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手掌形状，仿佛可以拿捏星辰一般。
“请。”陆明点了点头，目中也无半分笑意。
“一钵千家饭，孤身万里游。睹人青眼在，问路白云头。”弥勒佛长叹一声，目中似乎充满缅怀之情，又似乎充满漠然之意。
一偈出，弥勒佛的身躯化为一尊巨大的佛影，仿佛充斥天地一般。
金色的佛炎巨掌无视陆明身后含而不发的焚世魔炎，向陆明的本体真身轰然按下。
“时间法则？不对，是时停！”陆明瞳孔骤然一缩，只觉得浑身的真气魔元运转起来都晦涩无比，难度大了十倍都不止。
空间时间这些涉及维度的法则都属于最高法则之一，时间更是有着极为神秘的背景，给人一种一看就很高大上的感觉。
当然，确实也很高大上……
时停者，分为真伪两种。
伪时停，往往为加速自身的时间，让自己的速度成为之前的数倍乃至数百倍，使得对手完全无法理解自身的攻防节奏。
若是自己身体适应了这种高节奏的速度，那战力也可以加成许多。
当然，低级修士具备这种神技其实不是什么好事，比如练习的时候，将时间调的太快，导致自身衰老的过快，又比如速度太快无法把控，跟空气摩擦燃烧成为一颗大火球。
但弥勒佛则是极为罕见的，具备可以更改大范围时间流速的时域。
他跟陆明彼此修为相差不大，时域展开时，将陆明的魔域正好覆盖住，时间归零，于是滔滔魔炎尽数如同冰山一般，冻结起来。
“魔主可愿认负？”弥勒一掌拍下，天地震荡，将他的意志传入陆明神海中。
“不必，打完再说。”陆明远远一望，勉强一个瞬移避开弥勒佛的佛掌。
“跑是跑不掉的。”弥勒佛露出玩味的笑容，右手一挥，又是一道金色掌影轰然拍下。
“跑不掉么，那就不跑了吧。”陆明淡淡一笑，猛然吐出血水，化为一枚血球，悬停在半空。
几乎同时，赤龙素蛇双剑自他丹田气海御出，刺入血球中，轰然震动起来。
顷刻间，双剑发出长达数里的赤红素白的剑光，双剑在空中再度融合，化为一柄深黑色的巨剑。
巨剑在空中一闪，骤然消失，又骤然来到陆明手中。
“阴阳合璧，剑破苍天！”
陆明轻轻笑了笑，持剑在手，一道无俦剑气已向弥勒佛刺去。
空间碎裂，时间长流切断，时域斩破！
605.动画片
魔云散尽，阳光明媚，大放光明。
李世民等人对时局忧心忡忡，这天狗食日的奇景虽然罕见，但他们也不太放在心上，只是交代司天监记录下来，以为对照。
若是自然而成的，固然最好；若是神魔之争导致的天象变化，那也随他们开心吧……
事实上，超凡世界这种神仙打架引发的天象变化虽然不多，但每年也有那么几起。
什么“六月雪、天火雨”之类的，对于旁人自然算得上是惊世骇俗，对于李世民这个参加过阴间一日游的帝王而言，却也有些见怪不怪了。
嗯，能导致天象变化的神仙打架，不管是非如何，自然也没人去追究了，秉承“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原则也就是了。
袁守诚又掐指一算，面色大变，草草收摊回家，然后发现好像这事也轮不到他操心……
好歹帮那人算了一命，应该是善缘吧……？
袁守诚稍稍放心。
……
宅邸中，黑炎聚散，化为一扇门扉，陆明推开门，走了出来。
“你这又是在搞什么？”杨湘绮怔了怔。
“没什么，刚刚跟弥勒一战，对空间法则有一些感悟，就顺手试试。我没学过时空之门之类的法术，就随便捏了个类似的东西。”陆明轻描淡写道。
其实原型是机器猫的任意门，虽然文殊普贤肯定不懂这个梗，但陆明还是觉得说出来有点莫名的尬味，便略去了。
“弥勒佛跑了？还是被你杀了？”看到一脸淡定的陆明，杨湘绮怔了怔，才把握重点问道。
“嘤？”唐嘤嘤显然也很关心这个，从杨湘绮身上跳了下来，悬浮在空中眼巴巴的看着陆明。
“好歹是东来佛祖，天下有数的高手，哪有这么好杀？我全力斩了一剑，将他护身金铙斩成碎片，他便认负了，以天道立誓不再找你麻烦。”陆明想了想：“考虑到他后面还能直接将金铙复原，应该也没受太大影响。就算我能胜他，也起码要打个几天。”
弥勒佛的果位确实也有点东西，也当得起“法力无边”四个字，陆明虽能跟他分出胜负生死，但也必然用时极久，消耗也大。
二人本身也没什么不可化解的大仇，将因果了结便是，自然不至于这么拼命，分个生死再说。
不过，如果无天可以轻易击败弥勒和观音的联手，那圣人之境确实不是陆明目前可以抗衡的。
“他不来了么？”唐嘤嘤眨了眨大眼睛，传意问道。
“来应该还会来，但不会再打你主意了。我替你做了个主，此世你们因果一笔勾销，若你此世陨落未证圣人，下一世你若转世，他便再来出手一次，生生世世皆是如此，除非如来果位又转给他人。”
“还能转？怎么转给别人？”唐嘤嘤怔了怔，传意道。
“不知道，等你成了圣人自然明白。”陆明笑道。
“那……胖……子，算……数……么？”唐嘤嘤想了想，小脸转向文殊和普贤。
“世尊放心，东来佛祖行事素来一言九鼎，既然亲口以天道许诺，自然可信。”普贤正色道。
无论封神还是西游，满口嘴炮的妖王神仙固然多。
但以天道许诺之后，还真没几个敢违约的。
这个世上，欺瞒天道的话，天打五雷轰都是小事……
修为越高，越相信这种冥冥中无法抗拒的力量。
上至证道大罗时，天道反噬，直接灰飞烟灭。
下至渡劫的时候，给你补上几颗紫霄真雷，也不算什么离奇的事情。
甚至有传闻，三清的师父鸿钧真人便是天道的化身，太上忘情，万物生灭皆由自身气数而定，而不以仁义礼智信进行加权。
“……，嘤嘤~~，谢……谢……师……父！”唐嘤嘤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笑了起来，张口道。
对于一个出生不过半个月，记忆还被封印的婴儿，还要去想下辈子怎么办也太苛求了。
反正未成圣人，自己此世记忆也难保持，多半自然而然被如来果位同化。下一世白纸一张，不管死活都跟她无关。
“嗯，今天就这样吧。修炼其实也不是这么急的，这阵子嘤嘤多玩玩。湘绮你每天可以给她看上两个小时动画片，也算娱乐了。”陆明吩咐完，身影便凭空消失。
“带是带了。不过，你怎么知道？算了，不说这个……”杨湘绮怔了怔，嘀咕了一声，掏出一个平板电脑，随便找了一集《小猪佩奇》，放了起来。
理论上，小孩子应该少看动画片防止近视，不过杨湘绮觉得唐嘤嘤还能近视才是怪事。
“嘤？”唐嘤嘤眨了眨大眼睛，顿时被画面吸引住了，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阿弥陀佛！”文殊和普贤也怔了怔，也不知道应该吐槽还是追上去问个明白。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跟在唐嘤嘤身后，一起看起了动画片……
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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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陛下，下界魔主陆明与东来佛祖弥勒一战，魔炎焚天，笼罩长安百里长空。”太白金星起奏道。
“嗯，唐人伤亡几许？”玉皇大帝微微阖起眼睑，神色莫测，问道。
“两人在数千丈之上的长空对战，应无凡人伤亡。魔主的焚世魔炎也没化为火雨落下。”太白金星想了想，道。
“如来转世之身，如今还好么？”
“他们如今还住在唐王赠的府邸中，偶有佛光一现，便洞穿九天。但魔主修为太高，下界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等神祗都不敢靠近。”
“既然还好，我等出师无名，那便算了。”玉皇大帝摇头道。
“陛下，臣以为如今那陆明自号魔主，未免有些太过自以为是，我天庭若不加警示，恐别生事端。”太阴星君出列道。
“臣附议！”
“本将附议！”
太阴星君地位甚高，顿时便有数十名天官天将附和起来。
“太阴星君有何良策？”玉帝淡淡问道。
“臣举荐太乙雷声应化尊王灵官，昔日孙悟空反上天庭时，便由他独自拦下。此人下凡擒拿那陆明，定能扬我天庭之威。”太阴星君笑道。
606.封神榜
不讨论六老师参演的《西游记》电视剧，原著的玉帝逼格还是很高的，也算是少有的几个精通帝王心术的权谋者，甚至权术手段还在如来佛之上。
而原著，哪怕孙悟空也只打到通明殿里，凌霄宝殿之外，然后正好那日是真武大帝的佐使王灵官执殿。
然后猴子使尽浑身解数，也只打了个五五开，丝毫不得寸进。
并没有电视剧里，玉帝吓得钻桌子这种丧心病狂的猴吹场景。
当然，王灵官只是知名度不高，绝非什么杂牌小神，乃实打实享受国家祭祀的道门护法神祗之一。
很多道观镇守道观山门的灵官神都是他，赤面髯须，身披金甲红袍，三目怒视，左持风火轮，右举钢鞭，形象极其威武勇猛。
信徒入山的话，往往第一个便要拜他。
“王灵官？此人比之真武帝君又如何？”玉帝默然片刻，问道。
“真武帝君乃不世之材，王灵官自然不及。”太阴星君怔了怔，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真武大帝位列五方五老，地位仅次于玉帝三清四御，那王灵官也是他的下级。
太阴星君虽然地位不低，但跟真武大帝还差了一大截，自然不敢说真武大帝的不是。
“几日前，那魔主陆明跟真武帝君一战而胜，然后又毁去了后土娘娘的地玺宝印。真武帝君如今道……，如今已然闭关去了。”玉帝想了想，给真武留了些面子，没把“道心失守”几个字说出来。
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察言观色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满朝天官都悚然一惊，数人发出惊疑之声，却再无人说话。
“微臣失察，求陛下降罪……”太阴星君大惊，连忙道。
“退下吧，此事从长计议。”玉帝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是！”
“还有其他事情么？”玉帝目光离开太阴星君，淡淡问道。
“臣另有一事启奏！”太白金星又出列道。
“讲。”
“下界玄冥鬼仙四起，紫薇大帝、勾陈大帝修为虽高，但也呈僵持之局，天兵天将损失也重，将士颇有怨言，未必乃长久之计。”
“朕本也有此意。但如今南极长生大帝另有要事，太乙救苦天尊镇守天庭，后土娘娘法力大损，需重新祭炼地玺。东方崇恩圣帝居于东胜神洲，久不现世。至于真武大帝、黄角黄极大仙二人，嘿嘿，不提也罢。”玉帝冷笑道。
原本天庭料想最多不过是几个金仙巅峰的鬼仙祸乱人间，两名准圣大帝怎么也可以镇压下去，加上原本便是金仙巅峰的杨戬等人，更是万无一失。
但现在却如同一个巨型沼泽一样，无论怎么填补兵力，都翻不起半个浪花。
原本紫薇大帝倒是打算凭借自己超凡的实力，直接将鬼仙首领刘邦、项羽等人斩杀，来个擒贼先擒王。
但不知为何，化名南华老仙的庄子随之现身，跟紫薇大帝大战一场，紫薇大帝凭尽全力，居然没占到半点上风。
事实上，紫薇大帝甚至都觉得对方放水了，自己方才能维持平手。
庄子个人战力也罢了，身为仅次于老子的道门领军人物，影响力更是强的可怕。
甚至原本居于南赡部洲，已经打算出手的中央黄角黄极大仙，见到庄子出面，果断上书玉帝，称自己曾在东汉末年，顺应天道，化身太平道领袖张角，灭亡汉室。
其时黄角黄极大仙修为不足，不过金仙巅峰，化身张角之后修为更弱，离统领道门还差之甚远。
庄子见他行事不成，则化身南华老仙，亲手授给他《太平要术》一书。
张角得出神物，修为大进，成就天下道门之主，夺汉室气运，证道准圣。
既然有此因果，黄极黄角大仙本来就不太想跟那群帝王鬼仙纠缠不清，索性名正言顺上书玉帝，表示此事自己置身事外。
玉帝见到这书函之后，气的胸闷，也无可奈何。
到了准圣境界，大多无欲无求，行事全凭自身喜怒，若真是不愿意卖自己这个大天尊的面子的话……
那自己也没办法。
“灵山之后，观世音菩萨也下落不明，当下并无合适人选，便是朕亲自下凡出手，也是一样。”玉帝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朕亦心血来潮，偶有所感，三界不日当有大变。虽不知其所然，但若能尽快将战事平息，早做打算，自然最好。”
如来说玉帝自幼修持，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这个年份加起来超过了两亿年，这比整个人类史的记录还长的多得多。大概可以上推到三叠纪时期，其后侏罗纪和白垩纪都是恐龙占据主导的纪元。
如果玉帝不是恐龙化身的话，那大概是在平行宇宙渡劫加起来，或者通过无数分身达成的。
但可知的是，即便如此，玉皇大帝修为已到了准圣巅峰之境，却还没证到圣人之位。
不过玉帝主掌天界大权，也有某种天道赋予的权柄，在天庭之中，也与圣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若是诸多鬼仙乃至准圣反攻天庭，即便攻入凌霄大殿，玉帝也有极大的信心让他们走不出去。
但这个权柄有利有弊，玉帝只要还具备这个权柄，便永远无法真正证道圣人，离开天庭便又回到了准圣巅峰之境。
或许，天道也不允许一名圣人成为天帝吧。
而准圣巅峰，也不过镇元子或者弥勒佛的修为，固然算是绝顶高手。但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其实用处也没那么大了。
“陛下，若开启封神榜的话，令几位凌霄护法神祗全力出手，臣料想敌寇虽强，亦不足为虑。”仅次于五方五老的六司之首，司命星君道。
六司即为南斗六司，也就是南斗六星君。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
南斗六星君，正是管理世间一切人、妖、灵、神、仙等生灵的天官，地位还在随北极紫微大帝一同出征的贪狼、文曲、武曲、破军等北斗七元星君之上。
六司七元也都是金仙高手，甚至还有数人为金仙巅峰高手。
南极长生大帝玉清真王，则是南斗六星君的顶头上司，但如今南极长生大帝闭关潜修，则司命星君即可代表六司星君，某种程度上也可以代表南极长生大帝的意思。
“封神榜内，凶星云集，纵然迫于天道规则，尊我号令，却心意难平。”玉皇大帝心念一动，右手轻抚着书案上的一卷墨竹所制的竹简，顺手扯开，神色莫测。
一个个金字写成了一个个名字，仿佛限于天道规则，将这些名字死死禁锢其中。
“心意难平就难平，朕为天地之主，御统三界，又为何不能驱使尔等。”玉帝突然冷笑一声，将封神榜拿起，猛然一抖。
浩瀚的光芒骤然间布满整个天河，一道道人影在其中显现出来，散发出通天彻地的威压。
607.猪八戒和白晶晶
陆明与弥勒佛一战之后，陆明倒也无所谓刻意封锁消息，不多时便传到了李世民那边。
李世民惊喜交集，每日派人前来向陆明和文殊、普贤请示问安，御厨、侍卫、家丁什么的更是配了个十足，就连御医也来了四名，待遇堪比太上皇。
寻常高人可能还要给个国师之类的称谓，但高到了这个程度，李世民也不敢随便自作主张了。
文殊、普贤等人虽不在乎这等待遇，但觉得唐王礼遇甚恭，心中也微微点头。
陆明对于这种事情，更是可有可无，但见到唐嘤嘤颇为喜欢热闹，便也就把人留下了。
“叮，‘重生’队员碧落已击杀‘机械之心’队员艾莎，重生队剩余三人，机械之心剩余一人。”又过了几日，系统声音响起。
“嗯？她居然没有掉链子？还这么有效率？”陆明讶道。
“你还很希望她掉链子么？”杨湘绮白了他一眼。
“那倒不是，算了，艾莎虽然实力理论上应该还是比碧落差一点，但差距也不大，这种对手不好找，我倒是以为她可以多撑些时日，跟碧落弄一场追逐战，也算物尽其用，当好一块磨刀石了。现在这才半个月功夫……”陆明语气微微有些遗憾。
“你还真是蛮有想法……”
“当初感觉艾莎看起来挺精明的，估计是智商不错。结果情商却有些憨憨，虽也说不上是什么弱点，但遇到高手还是吃亏。这不是，被碧落以力破局了。”陆明暗自推算一番，随口道。
“你居然好意思吐槽别人情商低……”杨湘绮哼了一声。
“我不一样，既然实力到了这个境界，规则便当由我而定，情商高低只能是我对其他人的评价。当然，对方若是圣人的话，则另说。”陆明坦然道。
修为高，当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技不如人，自然应该夹起尾巴低调点。
幸好，圣人确实存在。
道虽然未必无涯，却远非目前的樊笼所能囊括。
对于他，自然是喜大于忧。
“不过，那机械之神也挺奇怪，就这么看着手下去死，也不给他们准备点底牌？难道他团队技什么的都是摆设？”杨湘绮疑道。
“可能机械之神另有要事吧，或者他这两个队员跟他差距太大，原本便打算当弃子舍去。”陆明想了想：“他的修为不亚于我，我目前没法测算出他在哪里，便顺其自然吧。反正我们团队技能是神话级的，可以施展一次‘不灭之魂’。只要我没事，你们都可以死上一次，来进行濒死传送。眼下这个大招既然没用掉，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杨湘绮叹了口气：“你以前在魔界居然活的好好的，还当上了魔神王，真是不容易啊。”
“确实挺不容易的。”陆明想了想，点头道。
“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杨湘绮一口老槽憋在心里，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陆先生，不对，陆魔主，你们到底说些什么啊？”猪八戒蹲在一旁，百无聊赖哼哼道。
猪八戒返回高老庄之后，倒是一切安好。
中途，确实有几个不太安分的冤魂晚上打算夜袭，但都被白晶晶轻松打爆了。
猪八戒这时心心念念想着抱大腿，跟白晶晶窜了几句台词，便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对着高翠兰将局势描述的可怕之极。
高翠兰本就没什么主见，见猪八戒说的可怕，心中一慌，连忙找到大姐高香兰、二姐高玉兰，打算三家人都一起迁到长安去。
猪八戒自无不可，次日遣散家丁，汇合高香兰等人，便即动身。
一路上，猪八戒行事小心翼翼避开鬼军，加上他自身又是上仙级的高手，佛光更是鬼物克星。
有次遇到曹魏名将夏侯渊，猪八戒显出本相之后，夏侯渊正跟黄忠打的起劲，也不愿意平白招惹这只奇怪的猪妖，便也相安无事。
到了长安城，白晶晶先行入城，然后猪八戒也哼哼唧唧的拖家带口进来，口口声声要找陆明。
守城官兵略一过问，猪八戒便显出本形，倒是把城门守吓了一大跳，一直上报到了李世民那边。
当年唐僧取经归来时，猪八戒、孙悟空、沙和尚等人也都见过李世民，彼此还算面熟。
李世民遇到这时候自然也不去摆皇帝架子，匆匆过来，知道了猪八戒有久居长安城的想法之后，大喜之下，赞不绝口，亲口赐了几套大宅子，又赠给了猪八戒几千两金银当做生活开销。
作为拉拢一个佛门使者、上仙级的高手，这点东西根本连投资都算不上。
猪八戒虽然有些小气，但也好面子，不缺钱以后对自己人算是颇为大方。
于是高翠兰的两个姐姐高香兰、高玉兰都跟着沾光，每家都分了一套大宅子，算得上是鸡犬升天。
众人从西牛贺洲的乡下小地方，一下子成为了长安城的体面中产阶级，自然个个感恩戴德的。
猪八戒和白晶晶这次来的就是为了抱大腿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二人虽然也有赏赐宅邸，但都住在陆明这边。
好在这宅邸实在是大，家丁又给的十足，莫说来两个，便是住个三五十人也尽可安排。
高翠兰虽然有些不满寄人篱下，但她见到唐嘤嘤之后，母性发作，整天陪着唐嘤嘤玩耍，比起杨湘绮这个陆明指定的临时老师还负责的多。
白晶晶原本也看得眼热，也想这么抱抱未来圣人的大腿。
结果莫说是一旁侍立的文殊普贤，单单唐嘤嘤也不时闪出一道道佛光……
虽然不至于有什么杀伤力，但单纯的上位压制就吓得她魂不附体，修为不升反降，只好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没什么，你师父事情办好了，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可能还会带着你师母一起。”陆明看了看猪八戒，随口道。
“唐僧？”白晶晶微微一怔，问道。
“嗯，如今他已证了斗战胜佛，所以，他的肉你就别想了。以你现在的修为，一滴血就足以把你净化掉。”陆明看了看白晶晶，道。
“……，是妾身太弱，丢了魔道一脉的脸。”白晶晶哀怨起来。
“别装了，应该还有个女子跟唐僧一起回来，到时候你讨好讨好她，如果愿意教你几招的话，也受用不尽了。”陆明摆了摆手。
“您不愿意教我么？”白晶晶眨了眨大眼睛。
“你太蠢，教的没意思，等你到了我那徒弟的程度，再说。”陆明指了指院里的花园。
白晶晶眼神不由自主扫到窗外，看着做完每日功课，跟高翠兰嬉戏的唐嘤嘤，胸口不由又是一闷。
作为尸魔，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但拿来跟未来的圣人比资质，是不是太过分了！
608.李世民来访
帝王出巡，十二面大纛之后，公卿奉引，大将军参乘，太仆御，属车八十一乘。
车队缓缓停在府邸门口，无数披甲卫士陈列左右，将整条大街封锁起来。
“皇上驾到！”远远响起一声唱喏声，随后鼓吹乐声响起，喧嚣无比。
按礼制，帝王出巡携有庞大的鼓吹乐队，乐队前有两名鼓吹令负责指挥演奏。
乐队的乐器以各种鼓为主，主要有鼓、大鼓、铙鼓、节鼓、小鼓、羽葆鼓等，还有吹奏乐器笛、箫、笳、长鸣和中鸣、大横吹、筚篥等，整支乐队由近千人组成。
当然，帝王出巡在唐宋也没有什么标准，热闹程度和国力成正比，巅峰时有两三万随从，落魄如宋高宗赵构，则只养得起一两千人了。
府邸的大门打开一条缝隙，白晶晶探出脑袋，打了一个哈欠，语气却极不客气：“大中午的过来吹吹打打，这里又没死人，就算要做法事，有几位菩萨在，随手便超度了，也轮不到你们来管啊！”
白晶晶身为一个尸魔，对生死的理解异于常人，倒是语出惊人。
原来唐嘤嘤看动画片正看得起劲，莫名其妙被鼓吹乐声吵得看不下去，心中不满之极。
但考虑道她自己说话的费力程度，怕是几句话还没说清楚，自己就虚脱了，只好恳求高翠兰帮忙。
高翠兰毕竟只是个大家闺秀，听到外面那么大动静，皇帝都来了，吓得脚都软了，根本不敢出去。
高翠兰毕竟是猪八戒妻子，文殊和普贤碍于礼法也不便侍立在边上，便远远守在后院。
反正两人神识所在，莫说这间大院子，就算整个长安城也可以覆盖。
当然，文殊普贤固然好使唤，但这两人平素太过严肃，整天“阿弥陀佛”的，唐嘤嘤虽然挺信赖他们，但也不太喜欢跟他们打交道。
于是，唐嘤嘤一个瞬移，找到了在花园假山底下修炼的白晶晶，让她去外面管一管。
白晶晶练魔功练得正起劲，猛然受到了惊吓，差点走火入佛，心中一肚子无名火起。
对着唐嘤嘤她自然唯唯诺诺，但遇到李世民，他语气却不客气起来。
“仙子误会了，此乃大唐之国礼，我等特借此拜见陆仙长。”礼部尚书李纲脸皮抽搐了几下，连忙下令让鼓吹令听了下来。
“事先又不说好，想来就来，也不问问主上是否有暇见你们。”白晶晶冷哼一声，望着侍在李世民身边的魏征、李绩等人，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不由和善了一些。
这一儒一将，怎么身上也有散仙的气息？
如果真要动手，怕是自己接不住他们一招吧……
当然，主上出手的话，他们怕是也接不了一招。
白晶晶瞬间做出一个没啥意义的实力判断。
作为食物链的底层，白晶晶觉得还是低调一点好。
“是小王行事不当，只是事情甚急，还请仙子通禀一声：小王李世民求见陆仙长并文殊、普贤二位菩萨。”李世民也不含糊，连忙下了玉辂，走到大门口，对着白晶晶拱手为礼，老老实实道。
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杜如晦、李绩等人连忙跟上，分立左右，躬身为礼。
“这……我问问主上吧。”毕竟大唐之主，地位比自己这个小小的尸魔高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见到李世民神态恭敬，白晶晶心中得意，倒是不为己甚。
“白晶晶你且去修炼。嗯，陛下有事就进来说吧，几位国公也可以进来，我喜清净，闲杂人等便回去吧。”
陆明淡淡的声音远远传来，在天地间反复震荡，府邸外数千人都清晰可辨。
那敲锣打鼓对陆明影响其实接近于零，以他的修为，已可以随意过滤音波。
只要不愿意听的话，便是火山爆发乃至星辰爆裂，都可以当做微风拂过一般。
但既然唐嘤嘤怕吵，那就不让他们闹了也就是了。
“我等再此保护陛下安危，不可擅离！还请仙长恕罪。”一名将军打扮的男子下马抱拳，遥遥道。
“我既在此，唐王自然无忧。我若有意出手，凭你又有何用？”陆明声音响起，语气平淡。
“仙人既有令下，尔等还不奉命而行？在朕面前玩这套把戏么？”李世民心头一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怒道。
“是！”那将军大惊，顿时汗流浃背，急忙退下。
“礼毕！撤仪！”李纲心中喟叹一声，神色却郑重无比。
不同于平时皇城内的行驾依仗，唐王大驾卤簿，乃用于朝祭大事，属于一等一的礼节。
虽然未必合适，但拿来拜见仙人，也是大唐当下能进行的最高礼节。
不过，既然仙人不领情，那便算了吧。
反正也没人打算对着仙人进行礼仪科普……
“你们自己进去吧，不认识路的话，沿路问问。反正这院子里的家丁也不少。”白晶晶叹了口气，身影一闪，已然离去。
陆明让她去修炼，那起码要去练上两个时辰。
当然白晶晶本身并不排斥修炼，那魂极心印越练越感觉博大精深，估计用不了几日，也能进入散仙之境。
“多谢仙子。”李世民大喜，连忙大步走了进去。
他是找陆明请教问题的，而不是摆什么的帝王架子的。
面子这种东西，比起很多东西而言，其实一钱不值。
戎马半生，争生死争天下，忍常人不能忍，李世民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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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宅邸都是李世民赠的，陆明承了这个人情，自然也不好太过小气，便在主厅喊人上了点糕点茶水。
唐嘤嘤反正完成了当天功课，见到门外不吵了，便心安理得的看着动画片。
文殊普贤觉得这么过来倒有些当陆明跟班的味道，便借口保护世尊，果断放弃了。
左右不过是一个人间帝王，平时也罢了，现在这二人找到世尊之后，已经看不上这点利益了。
况且，这次变数太大，便是大唐接受佛门信仰，灵山也要封山百年，信仰本源都断了，又如何去传播信仰？
猪八戒倒是听说有吃有喝，主动凑了过来。
陆明自然也无所谓，反正猪八戒吃的再多，也有御厨搞定。
609.变数
“这么说，玉皇大帝已然开启了封神榜。嗯，这几天天象大变，流星飒沓，天河倾覆，天地灵气风起云涌，想必便是因为此事。”陆明颔首道。
封神榜中确实算得上是高手如云，金灵圣母等人陆明也听闻过，便在昔日封神之战，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可惜一旦进入封神榜，不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便是保住修为，也难于登天……
起码准圣是别想了，金仙巅峰倒是有可能。
当然，金仙巅峰也算是超凡战力了，毕竟杨戬或者斗战胜佛唐僧也才是这个档次。
想到这里，陆明缓缓端起杨湘绮泡的贡茶，抿了一口。
这茶是李世民从贡品里选出来的，专程带来的。
不过，不讨论逼格和稀有度的话，这茶，也就这个样子吧。
吸日月之精华，寻常人固然可以滋阴养颜强身健体之类的，但对于陆明并没有什么意义。
单纯口感的话，反正没可乐好喝……
“陛下也来一杯吧。”杨湘绮见到李世民眼巴巴的盯着茶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顺手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多谢仙子！”李世民说了一通，确实有些渴了，小心翼翼的接过杨湘绮顺手递的茶水，小口饮下。
虽然是他送的茶叶，严格来说杨湘绮算是借花献佛，但李世民心中居然有点诚惶诚恐。
事实上，杨湘绮亲手沏茶，这也是他身为大唐帝王，具备的特殊待遇。
长孙无忌等人虽有座位，但杨湘绮自然懒得亲手一个个倒过去，指了指客厅角落的茶水机，示意自助。
倒是房玄龄、杜如晦等人看的满眼放光，连喝了几杯茶水，研究了半天这饮水机，就差没把这水机拆开了。
反正涉及修炼的内容，他们也只能干瞪眼，还不如趁机多研究一点仙家奥妙，也算不虚此行。
杨湘绮和陆明倒也无所谓。
左右不过一个饮水机，虽然涉及一些机关之术，但还是浅显的很。
思路固然算是巧妙，这点技术含量放在古代也不值一提。
被人学了也就学了，总不至于开启工业革命吧……
“嗯，依小王所知，如今原商纣太师随其师金灵圣母闻仲讨伐江东。孙坚、孙策、周瑜、陆逊、太史慈等人灰飞烟灭，孙权、鲁肃投降，原东吴鬼军已然全军覆没。西楚霸王项羽跟三霄娘娘和赵公明大战一场，寡不敌众，神魂俱灭，楚军随之覆灭。如今唯有中原之地，秦汉合璧，鬼谷子、庄子、孙武、墨翟、邹衍、商鞅等人都在其内，成为庞然大物。此外，曹刘军队已经联合了，和封神榜内火部、斗部神灵打的不可开交。”李世民喝完茶水，正襟危坐，认真言道。
身为唐王，自然有五花八门的渠道获得信息，仅次于监管天下的天庭。
“不管怎么说，从势均力敌到了天庭占据上风，这对于陛下不是喜事一桩么？为何这么忧心忡忡？”陆明讶然道。
“说句不敬的话，传闻封神榜内诸神，原本仅在天庭行事，从未降临人间。如今玉帝动用封神榜招神，千年少见。此时，中原之地，十室九空，数千万百姓尸骨无存。”李世民长叹。
或许只是金仙间的一次斗法，一个城池便灰飞烟灭。
或许准圣间的一场酣斗，便是毁山断流，浮尸千里。
在这个位面，仙凡的差距大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超凡世界里，若无事发生，人族尚且可以享受充裕灵气带来的体质提升。
若如今一样仙神为战，孱弱的人族稍有波及便有灭族之祸。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陆明心中微微一动，又摇了摇头。
无论鬼仙还是天仙天神，彼此间还是仅以对方为敌手的，虽然视人族为蝼蚁，但是也没什么觉得蝼蚁弱小就该捏死的心思。
好比长安此刻没有什么战略目标，也没见过鬼仙找上门来。
哦，就算唐嘤嘤算是战略目标，但目前这个阵容也有点豪华，怕是起码要两三个准圣才能拿下。
无论天将还是鬼仙，显然都没这么充裕的人力富余。
但不管怎么说，大概因为天仙和鬼仙都源于人族，总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心，也不至于去刻意的屠杀人族。
若交战区波及苍生可以理解，导致人类灭族总也有些诡异。
“既然千载未出的封神榜已然开启，朕问了袁先生，他说不日天将大乱，恐有灭世之厄，不知二者是否有联系？”李世民问道。
如果通过封神榜来看神话体系，那么神和仙各有各的的特点。
修炼有成便成仙，仙人自由自在，来去自由。阐教十二金仙这种有师门的仙，也是各有洞府各自修炼。非封神这种天地大劫师门根本不会干涉他们。
当然，仙人毕竟不是不死不灭，遇强敌同样可以身死道消，哪怕成就准圣，浪一浪也会被圣人秒了。
而他们被封为神后，便有一丝真灵在封神榜中，受执掌封神榜的天帝掌控，各有其职，没有自由。
但也因为此，只要封神榜尚在。他们即便被打的魂飞魄散也可以通过封神榜复活，便是陆明的焚世魔炎也只能将他们法身烧去，对于真灵却无可奈何。
人间天庭气运足够的话，那一丝真灵还是可以重新塑造神躯的。
这就是所谓的听话即得永生。
不过封神的大部分中之前都是修仙之人，修仙就是逆天想要长生得自由，因此封神在他们看来是苟且的长生，而且还丧失了自由。
且按照封神榜里面的修炼世界观看，“神”这个位置并不受修炼者们的青睐，因为封神榜的真正意义，就是为了给天帝选拔终身制下属的，所以作为封神榜里面受封的神仙就必须听从调令，严重失去了人身自由，这是当时的修道者们特别排斥的事情。
换成现在人，签一份终身制不能违约的合同，还丧失了人身自由，恐怕也没几个人愿意。
当然，上封神榜的也不都是神，可能也有些凡人愿意吧，毕竟凡人本来也活不了多少年，进了封神榜属于往高处走，仙人上封神榜则是往低处流。
起码李世民刚刚说的金灵圣母、三霄娘娘、赵公明甚至闻仲成为封神榜内的神灵，都属于血亏。
“封神榜内大多乃天上神灵，限制于天庭，若要来凡间征战，应该要消耗不少气运，但他们真灵都在封神榜内，同样受到封神榜本身的限制，其实也翻不起什么浪，离为所欲为还差之甚远，也极难主动对苍生出手。”
陆明之前也问过文殊和普贤关于封神榜之事，二人虽没上榜，但两人地位甚高，封神榜内的一些秘闻，自然也知道不少。
610.真正的面圣
“陆先生意思是？”魏征若有所思道。
“估计天庭四处征战，已经陷入了僵局，如今紫薇和勾陈既然难以应对鬼仙，阴曹地府也让天庭损兵折将。估计玉帝迫不得已，只能动用封神榜，将其中诸多封神时陨落的神灵派遣下来征战。
此事虽然少见，却也并非难以想象。只要封神榜还在玉帝手里，并无太大风险，只是消耗大量积攒的气运为封神榜内的神灵凝聚身躯而已，但主要也是消耗天庭气运，人间的气运反而涉及不多。”陆明道。
“哦，看来袁先生推断有误，开启封神榜只是动用一些气运的话，倒是还好。若只是战火延绵数州也罢了，如今并无强敌环伺，大不了休养生息三十载，只要没有亡国灭世之厄便好……”李世民明显松了口气。
虽然死了数千万子民确实让他心中大恨，但毕竟人不可与仙争，这种事情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早知道，还不如开放数地给鬼仙所用。反正此界土地根本用不完，那些鬼仙也曾同为汉人，大家没必要分这么清楚。
“其实……，我的意思是，灭世归灭世，跟开启封神榜并没有什么关系。”陆明淡淡道。
“还请先生明示……”李世民刚又喝了一口茶，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差点将茶水喷出来。
“三界确将有大变，恐为灭世之灾，应在一两年内便会来临，若陛下有心的话，倒是可以早做准备。”
“陆先生，敢问三界大变到底何解？”房玄龄这时候也顾不上研究饮水机了，连忙凑了过来问道。
长孙无忌原本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此刻双眼猛然睁开，露出了无比的专注之色。
他二人乃尚书左右仆射，若真有如此大事，涉及人间统筹规划乃至兵马调动，却是由他二人进行主导。
古人的职业道德还是挺不错的，虽然流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说法，但若在其位，也没几个临阵退缩的。
“我也不知，但依我猜测，灭世应还是外故所致，多半涉及圣人之战。我只能建议你们准备一些后手，此事诸位都比我擅长的多，我也不必班门弄斧。”陆明摇头道。
不管主神的提示，还是陆明心中的天人感应，也让他对灭世这件事本身确信不疑。
这些日子他一直也在思考什么原因可能导致灭世。
通常来说，灭世一般不涉及整个宇宙毁灭这么高端的事情。
便是宇宙中心出了问题，大黑洞开始疯狂吸收宇宙的一切物质，将宇宙还原为宇宙奇点，那所需的时间也应该以百亿年来计算，
那么长的时间，不说人类还存不存在，怕是连圣人都老死了，天道都换了无数届了……
况且，这星球的位置，就算离宇宙黑洞不远，陆明也不觉得可以在几年内就被吸过去……
常规的灭世则一般分两种：一是广义定义，毁灭这个星球，二是狭义定义，考虑人类为此界之主，毁灭人类便也算是了。
若要毁灭星球，最可能的方法自然是庞大的宇宙天灾：比如巨大的陨石撞击星球，导致海啸地震火山爆发，使灰尘遮蔽阳光所引起的世界末日。
嗯，传闻地球上的恐龙很可能就是这么灭绝的。
事实上，科学家在6500万年前左右的地层中发现了高浓度的铱，其含量超过正常含量几十甚至数百倍。这样浓度的铱在陨石中可以找到，根据铱的含量还推算出撞击物体是相当于直径10公里的一颗小行星。
这么大的陨石撞击地球，绝对是一次无与伦比的打击。
但常规世界也罢了，西游位面可是超凡世界啊！
陆明倒是想不通，什么样的星球，可以碾过几个圣人的联手，再砸在这里。
而且，星球不至于凭空产生的，开过来总是要一个过程的。
以圣人的修为，怕是万载前就纷纷心血来潮、心知肚明了。
难不成，星球成精了证道圣人了么？
然后它还想不通，来玩撞击自爆？
这么具有哲学气息的么？
排除这个不靠谱的猜测，剩下的猜测也挺不靠谱的。
比如圣人出手灭世：不说圣人有没有这个实力打爆这个星球，单单这么大的因果报应也可能让他直接陨落。
况且这种掀桌子的行为很容易让天道不满，导致天道直接出面干预。若是鸿钧出手，普通的圣人也要跪着献上狗头。
剩下的猜测，比如不知道在哪里的星球，有外星人射过来一发二向箔？
倒是有这个可能，但现在地球的科技，也不至于能主动沟通外星人泄露坐标啊。
况且，圣人遨游宇宙，穿梭万界，便是有超级科技，也未必就超过仙法的巅峰。
虽然此界科技落后，但无尽光年外的一次打击，想要毁灭这个世界，其实比毁灭《三体》世界里，那群高不成低不就的人类，还要难得多。
科技的巅峰，比如以光年为范围的绝对零度或者修改时间概念进行攻击尚不太好说。
但若只是区区二向箔的话，大概太上老君的太极图或者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都可以尝试挡下甚至收入其中。
况且二向箔或者类似的宇宙外文明攻击基本都是不分人族和动物植物的广域完全性打击。
考虑到主神任务的要求只是保证人族具备繁衍生息的能力，陆明猜测大概这次灭世之灾，八成只涉及毁灭人类。
毁灭人类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大概几个圣人彼此争斗，又符合气运之说，人族当亡之类的，那也会导致人族灭亡。
具体细节还是不好推测，陆明就随便说了些李世民等人可以理解的东西，让唐王李世民早早去做好相关准备，总不是什么坏事。
“这么说，朕受命以来，人间还真是多灾多难。莫非是朕当年行事，太过狠毒，惹了报应不成？”李世民黯然道。
陆明刚刚说的内容虽不算太深奥，但也让李世民等人听得触目惊心。
想到当年的事情众人都有参与，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也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你当年干了什么？区区玄武门之变么？放心，这等大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便是你自灭你李家满门，也最多罚你神魂俱灭或者投胎畜生，绝不至于灭亡人族。”陆明看了看李世民，摇了摇头，有意无意道。
“……多谢仙人，不是就好。”李世民面色一僵，无奈之下，只好干笑道。
“不过……嗯？”陆明神色微微一变。
极远处，一道缥缈的意境传来，清晰之极的出现在他神海中。
他交给黑袍的那枚魔炎丹丸，被人以极为玄妙的手段化解了。
“终于有空了么？无天。”陆明笑了笑，眼中露出一丝玩味。
要真正去面圣了。
有点意思。
611.东王公、西王母
昆仑其高二千五百馀里，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瑶池。
瑶池上空矗立尖垂钟乳，名为凌云钟乳，色彩瑰丽，下方池水平静如镜。凌云钟乳吸收天地精华，百年方得凝聚一滴圣水。
圣水经过百年过滤，纯洁无瑕，瑶池之水先有圣水炼化，洁净成云，广布天地之间，成为天地之界。
“昆仑，倒是一个好地方，选在此处见面，倒是颇为脱俗。”瑶池旁，无天盘膝坐在黑莲之上，微笑着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一粒深黑色的火丸。
目光所及，火丸便自行剧烈旋转起来。
片刻后，便由深黑变成赤红，又转为炽白，最终变得晶莹剔透如同水晶一般。
水晶轰然砸开，化为一缕魔气，弥散在天地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何？”坐在一旁的孔宣问道。
“确实是以魔元化为焚世魔炎，这人的修为已经到了万法寂灭的程度，难怪连真武和弥勒都不是他对手。”无天俊美无匹的脸上，却也露出一丝疑惑：“不过奇怪了，这等高手，还是魔修，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他？”
“以世尊的修为也算不出他的来历么？”孔宣皱眉道。
“如今天机颠倒，难以算尽。况且，此人怕是并非此界之人，冥冥中另有一股力量屏蔽其来由。”无天叹道。
“也是圣人出手么？”一名清瘦飘逸的老者讶然道，却是惧留孙佛。
“恐怕不止圣人。”无天默然片刻，摇头道。
“不止圣人？”
“出手之人，境界远在我之上，便是太上老君，也不及此人。若非天道意志直接干预，怕只有三清之师，鸿钧道人有如此修为。”无天道。
“老祖么……”惧留孙怔了怔，不敢多说。
“原来此人有如此来历，难怪世尊如此看中他。”一名容颜绝世的女子跪坐在主位之上，双眼中微微露出好奇之色。
女子眼中仿佛无比沧桑又无比天真，说话间盈盈浅笑，仿佛带着绝世女帝的骄傲，又仿佛是天真烂漫的豆蔻少女一般。
西王母为神话中掌管不死药、罚恶、预警灾厉的长生女神，虽然不属于天庭编制，但地位超然，甚至还略胜后土娘娘，隐然为女仙之首。
在她身边，则坐着一名俊逸脱俗的道袍男子。男子盘膝而坐，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打坐，又似乎沉思着。
男子虽不说话，但却给人如同洪荒一般的感觉，冰冷而温和、沉静而不羁。
能坐在西王母身边的，自来只有一人。
东王公，又称东华帝君，修为深不可测。无论资历还是实力，尚还在四御之上。
在道教里，东王公与王母共理二气，是育养天地陶钧万物的两仪神。
更有传闻，学道之人升天时，要先拜木公后谒金母，再拜三清，最后面见天帝。
这也可以看出二人的超然地位，堪称诸仙接引之师。
东王公一直是中年男子形态，而西王母的形象其实随心所欲的很，甚至早期西王母的形象可以说是非常恐怖的。
《山海经》中多次提到西王母，说她“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基本上说都是半人半兽的形象。
到了汉代，西王母的形象和先秦相比有了巨大的变化。从半人半兽变为了白发老妪。比如司马相如在赋中描绘的西王母形象：“皓然白首戴胜而穴处兮，亦幸有三足鸟为之使”。
而到了汉武帝时期，西王母的形象又有了进一步的变化，从白发老妪变成了“可年卅许，修短得中，天姿掩蔼，容颜绝世”的绝代佳人。
原因其实很简单，西王母为先天阴气凝聚而成的母神，主管女仙，执掌昆仑仙山。而先天阳气凝聚而成为东王公，主管男仙，执掌蓬莱仙岛。
两人本来就是气态生命，自然容貌可以控制的随心所欲。
其实，西王母选择形象的主要依据，还是世人的眼光。
早期人族信仰图腾，她便化为半兽神祗。
后面人族的眼光发生了变化，崇拜也神祗也越来越贴近人族自身长相，西王母的形象便自然而然随着社会审美情趣的变化而变化。
反正，对于两个气态生命而言，长相真的也没什么意义，能多让她多汲取一些信仰之力才是王道。
“我们时间不多了，如果那陆明条件合适的话，确实可以合作。”无天若有所思的看着东王公西王母，淡淡道。
“如来转世之身的话……”惧留孙佛皱眉道。
“无妨，若陆明肯出手，如来反而是小事一件。况且，他们如今有了师徒因果，比我预想的还要有趣的多。”无天笑道。
“世尊，既然都不知道他肯不肯加入，我们便这么干等着么？”过了片刻，东王公睁开眼睛，淡淡道。
“等上半个时辰吧，若是不来，我们便另做打算。”无天想了想道。
“善！”东王公点了点头，又阖上眼帘。
“阿弥陀佛！”惧留孙佛也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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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该到了，看起来，不用半个时辰了。”一炷香后，无天神色一动，嘴角微微弯起。
“诸位久候了，陆某适才有些客人来访，多耽误了片刻。索性此地离陆某所在的长安城尚不算远，路上并未耽搁多少时间。”
男子声音响起，陆明已出现在一张空置的桌案后，正与孔宣相对而坐。
“昆仑山乃南赡部洲的西极之地，长安据此足有万里之遥。便算无天佛祖化去这魔炎珠时，魔主即生感应，再赶来此处的话，修为也非同小可。嗯，单单这份速度，我便有所不及。”东王公神色一动，略略估算了下陆明的速度，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陆魔主，请！”西王母盈盈一笑，纤手轻点，陆明面前的桌案上骤然出现了一枚巨大的桃子，散发着精粹无比的仙道气息。
“山间没有什么好东西，唯有这蟠桃算得三界一绝。此乃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世人传闻服之可以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虽然传言有些夸大，天地齐寿又岂是如此简单。但想来普通人增加千载修为还是可以的。”西王母笑了笑：“魔主修为已然三界罕见，服之作用不大，转赠旁人也是不错的。”
612.欲踏南天碎凌霄？
“多谢二位。”陆明神色一动，将这枚“紫纹缃核”大蟠桃收入芥子环中。
对于陆明而言，这蟠桃虽然也不至于说没有价值，但主要也只是口感美味上获取的愉悦度……
这蟠桃吃与不吃，对他的修为确实几无影响，甚至对碧落也没什么作用，还不如给杨湘绮，让她尝试冲击金仙主神境。
虽然金仙也很弱，也属于拖后腿的存在，但好歹总比她现在的次神厉害多了……
给他的实力的提升远远不及击杀傲天或者李维获得的天道奖励。
但那些气运和功德奖励也远远不足以让他证道圣人。
此世他魔武双修之后，实力已然大进。甚至面板实力已经很接近证道圣人的程度，与圣人后备役弥勒佛一战，也能占据上风。
甚至陆明有信心，若有必要的话，付出一定代价，用大量的时间，有望将准圣巅峰的弥勒佛彻底镇杀！
也即是说，陆明如今的战力已经远远超出寻常准圣的标准了，只是被无形的天道意志锁死，无法窥探圣人奥妙而已。
修为这种东西，类似后天努力，只要足够努力到达瓶颈前，总是可以不断用水磨功夫提升的。
但境界，则类似天赋智商。
放在前世里，绝大多数人只要有一些天赋又足够自律，埋头学术，再有一点运气，耕耘一生，努力奋斗，多半也可以有一番成就，迈入精英阶层。
但那些人绝对成为不了能比拟牛顿、高斯、爱因斯坦等人类顶级学者的存在。
绝大多数人甚至连诺贝尔奖提名都接触不到……
这也说明，修行具备瓶颈，并不是单纯堆工龄，想着笨鸟先飞便可以无视一切。
事实上，如今陆明底蕴已经足够，但在圣境面前终于也有一些“天赋不足”的困惑了。
或许，天赋也已经足够，剩下的只能交给运气了。
哦，更好的说法应该是“机缘”。
“今日本座邀陆魔主来此，却有一事相请。”无天见陆明收下蟠桃，微微一笑，说道。
“世尊但说无妨。”陆明凝目，看了看无天佛祖。
果然一袭黑袍，黑长直的及腰长发，看起来甚是潇洒飘逸。
双目中却有深邃的智慧之光，仿佛万物了然于胸。
好吧，这造型跟电视剧还挺像的，确实挺拉风的。
陆明暗自庆幸今日换了一身紫袍，没有撞衫……
“本座欲上凌霄，一会玉皇大帝，还请魔主助我一臂之力。”无天正色道。
“欲踏南天碎凌霄？”陆明微微一怔，鬼使神差道。
“正是，说的好！”无天觉得这句话虽未听过，但却甚有气势，略略一品，不由默默点头。
当然，他若知道这句话后面两句是“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的话，想必不会高兴到哪去……
“为何而战呢？世尊欲魔临天下，方踏破凌霄？”陆明问道。
虽然彼此都算是巅峰魔修，甚至无天的修为还在他之上。
但还不至于别人虎躯一震，陆明便要纳头便拜。
说白了，西游位面他只是一介过客，无论魔临天下还是仙佛屠魔，也都不关他的事情。
天庭之前恶心了他一下，他击败真武让其被迫闭关，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如今要事众多，若有因果可行，若有足够的利益，也可以出手，但莫名其妙跑去天庭当打手，陆明自然兴趣缺缺。
况且，虽然概率不高，但万一三清出手的话，自己岂不是自讨苦吃？
“若欲魔临天下，万载之前我已出手了，又何必等到今日。”无天摇头道。
“那世尊为何如今欲战？”
“如今虽天机蒙蔽，但三界不日将有大变，当有灭世之灾。
无论如来寂灭、接引闭灵山、还是老君自封兜率宫，都与此事相关。你可知晓？”无天倒是也没直接虎躯一震，开启王霸之气，只是语气温和缓缓说道。
“我知三界当有大变，那敢问世尊，到底是因何而致？”陆明神色微动，问道。
“这个不知。”无天露出一丝疑色，看了陆明一眼。
“嗯？”
“如今天机蒙蔽，并不亚于昔日封神之战。况且这次恐涉及圣人出手，原本我也测算不了。”无天坦然道。
“天机蒙蔽么……”陆明点了点头道。
三界大劫，往往都会天机蒙蔽，这倒是通用设定了。
至于天道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跟神秘莫测的鸿钧老祖有没有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魔主阁下修为高深，来历更是莫测之极，更似有圣人出手，将你之前痕迹抹去。我虽施法推算，但也难窥其貌。”无天顿了一顿，失笑道：“原本我到以为阁下跟大劫相关，本欲防患于未然，出手将你击杀。”
“哦？那不知世尊为何未曾出手。”陆明问道。
他的来历无法推算，十有八九是主神空间干涉的。
虽然西游位面似乎不属于主神空间建成的剧情世界，空间也没办法给他乱安排一些恶心的身份，但对他的来历进行屏蔽，想必还是可以的。
但无天也感知不了主神空间的存在，倒是暴露了一些信息。
在大唐轩辕位面，陆明遇到了上帝耶和华。
耶和华似乎一眼就明白他是轮回者，谈话间他跟主神空间还有点熟悉的样子。
但这无天明显一脸懵逼，显然弱了一筹，或者不具备跟主神空间谈笑风生的资格。
难道圣人也分三六九等？或者耶和华和主神空间的实力高于无天佛祖？
陆明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你那两个女下属，跟你身上有同样的气息，因果线虽在，来历却也同被隐去。若真是涉及灭世大劫，恐怕不会这么容易露出端倪。想必施法者，单单只是为了屏蔽掉你们的过去经历。”无天道。
无天不愿意灭世倒是可以理解。
哪怕正常的反派，也是想着一统江湖、一统天下、一统三界之类的。
直接灭世的话，那多多少少不是心智不成熟的中二少年，就是心理有点问题。
一般来说，能练到圣人的境界，自然不至于是中二少年或者神经病。
封神演义里，通天教主被万仙阵失利倒是想过“如今回宫，再立‘地水火风’，换个世界罢”，但立马也怂了，暗想“不若往紫霄宫见吾老师，先禀过了他，然后再行此事。”
但杨湘绮、碧落为什么都跟主神空间有关，反而没了嫌疑？
是嫌弃这两个修为太弱了么？根本不足以成事么？
好像也有点道理……
“只因为这个原因，世尊便推断我们跟大劫无关么？”陆明只觉得槽点满满，不由疑道。
“当然不止于此。”无天失笑道。
“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