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十面埋伏
举座皆惊！
文宗气象磅礴，一念生异象，本就远胜武宗。
文宗境界大多远高于实际战力，好比陆游实力不过跟黄药师等人伯仲，战力不过半神巅峰，但境界早已迈入了次神。
而杨万里多年前便身为文宗，浩气长空，实力甚至还高于陆游一筹。
刚刚一手幻化荷塘春晓之象，便是道济神僧，也只能在漫天荷花转为杀阵之前，强行出手，以力破阵，再用九阳武道跟杨万里的浩然之气相争。
单单比起境界的话，除非道济摇身一变，化为济公活佛，否则也必然输得一干二净、彻彻底底。
陆明武道技压少林，朱熹等人倒是不认为陆明会不敌杨万里，原准备陆明出手一搏，几人便轮番出手，将陆明的武道镇压。
结果陆明却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观想出了泰山压顶，轻易将杨万里的意境破的彻彻底底。
这个原理说起来虽然简单，但泰山又岂是这么容易观想而出的……
泰山乃五岳之尊、直通帝座，历代帝王告祭的神山！
一念显现，需要的精神力、境界乃至胸襟，又岂是泛泛？
“是老夫输了，多谢魔主指点。”杨万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努力感悟着陆明具现的泰山巍峨之气，缓缓修复内心已经被震荡的不成型的文心。
这倒不是小事！
若文心有失，自己虽然未必会倒退普通人，但要再进一步，也是痴心妄想。
但文心经此一挫，知耻而后勇，化茧成蝶，日后龙腾九霄，迈入半圣之境，也未可知。
这次被陆明所挫，对于杨万里而言，即是大凶险，同样也是大机缘！
“福祸相依。”朱熹面色微微一动。
身为大儒，杨万里心如磐石，意志如铁。料想也不至于被陆明一念观想所挫，就一蹶不振，终生不得寸进。
在场诸位文宗乃至刘公公都是识货之辈，微一思索，神色便有些莫测。
“易安居士，此人修为太高，非吾人可及，不如你也一同出手吧？”蔡元定见杨万里闭上眼睛，面色淡然，不由苦笑一声，问道。
“甚好，妾身便按半山先生所言。”李清照也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万顷云涛轰怒雷，更深好梦遽惊回。”蔡元定拱手站起，冷喝道。
万顷雷云卷起，化为滚滚云山，波涛如聚，峰峦如怒，骤然间，雷云爆开，猛然轰下。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李清照吟到这里，话音一顿，神色却有些黯然。
李清照词句以婉约见长，这《夏日绝句》却是慷慨豪放，让人几乎难以置信是出自女子口中。
李清照之夫赵明诚曾出任江宁知府。一天夜里，城中爆发叛乱，赵明诚不思平叛，反而临阵脱逃。
李清照曾深以为耻，在路过乌江时，身居霸王殒身之地，有感于项羽的悲壮，面对浩浩江水，李清照随口就吟诵出了此诗。
其时，赵明诚站在她身后，闻听之后愧悔难当，深深自责，从此便郁郁寡欢一蹶不振，不久便急病发作而亡。
从此，却再也无人为她挡风遮雨……
靖康耻，北宋灭，山河破碎，家破人亡，李清照心中悲痛，大病一场。
蘸着血泪，她写下了“祭赵湖州文“，其中有句云:“白日正中，叹庞翁之机捷。坚城自堕，怜杞妇之悲深。“方是她的真实心境写照。
“才藻非女子事也！”似有女子嗤笑声在耳边缭绕。
学富五车、词动京华，到头来仍是报国无门、情所无托，终落得不被理解、众叛亲离的下场。
在经历国事衰败、君主无能的绝望后，不过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将死之际，灵气复苏，一念成文宗，至此成为书院副山主，天下间一流人物，傲笑人间。
原本讥笑、谩骂她的文人，对她态度急速转变，只是她心中已不在乎。
心若已死，便是权倾天下，不过苟延残喘。
在李清照怔怔出神之时，一名身长八尺的伟岸男子已从虚空中凝聚而出，手持巨剑，大步向陆明走去。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男子浓眉虬髯，目有重瞳，不怒自威，滚滚雷云在他身边聚集。
西楚霸王！
项羽仰头长啸，仅是一道虚影，便有气壮山河，势吞万里的气象。
“易安之诗确实雄浑壮阔，当世仅次于稼轩之词。一介女子，甚是可佩！”陆游叹道。
“王不过霸，巨鹿之战威震天下，分封诸侯睥睨群雄，对虞姬之情可表天地，更自刎乌江尽显霸者傲骨。古今敢称霸王者仅此一人而已。”陆明看着空中具现的霸王身影，微微叹道。
“还请陆阁主指教。”蔡元定吸了一口长气，缓缓吐出，借以调解自己疲乏无比的内息。
“既然乌江自刎，死亦鬼雄，但此乃人间界，那本尊便送尔一场十面埋伏。”陆明眼中魔光一闪，虚空中便是魔火滔天之相。
项羽怒吼起来，抽出长剑隔空一斩，火势便是一窒。
“好！”不知何时，一名英伟无匹的将领在项羽对面浮现，虽不及项羽霸气无双，却也带着绝代名将专属的铁血峥嵘。
“是你？”项羽似乎怔了怔，眼中猛然显出滔天的怒意。
“齐王信见过霸王！”英武的将帅微笑着拔出帅剑，挥动间，便有千军万马缓缓浮现。
楚汉相争，韩信受封齐王后率三十万大军和彭越的军队会师，将项羽围困在垓下，采十面埋伏之战术，逼使项羽乌江自刎。
昔者韩信将兵，无敌天下，功不世出，略不再见，抱王霸之大略，蓄英雄之壮图，志吞六合，气盖万夫。
“叛徒！胯夫！”项羽大怒，挥剑劈下。
风雷起，火兮焚天！
战马长嘶，箭矢破空，无数士卒冲向项羽，又被他一剑斩为灰烬，血浪翻滚。
周而复始，奋勇向前的士兵如同泥沼一般让项羽深陷入其中，韩信虽在咫尺，却不能近。
“霸王绝世武勇，但见信而不能斩之，则霸王陨！”韩信叹了一口气，帅剑挥舞，一队队士卒精准的填补每一处空隙。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465.宇宙大爆炸
“如何？”浓烟滚滚，陆明看了看尸山血海中，立而不死的霸王项羽，叹了口气，信手一拂，便长风敛地，宇内一清。
“今日痛快！”韩信微微一笑，对诸人抱了抱拳，便烟消云散。
“昔项籍七十余战，未尝败北，一朝失势而身死国亡者，恃勇无谋故也！既然魔主观想出十面埋伏之象，我等便已输了。”蔡元定面色一白，闭上眼睛，显然此次消耗极大。
“虽项羽之勇，亦不可挽狂澜于既倒，是妾身想茬了，谨受教！”李清照虽也文心大损，但还是挣扎的站起来，对陆明行了个万福礼。
“易安居士已胜过世间男子良多了。”陆明也拱了拱手，淡然道。
“是老夫适才言之有误，阁下绝世之才，绝非当朝人等可以御之。”朱熹神色郑重，站了起来，躬身致歉道。
陆明适才跟李清照、蔡元定境界相拼，精神交融，便是朱熹也不能轻易出手。
否则以他精神之浩大，贸然出手，陆明未必有事，李清照和蔡元定都要倒大霉不可。
“这老儿，确实顽固的很……”辛弃疾满脸无辜，和陆游对视一眼，只得苦笑了下。
我明明只是一个身为一品太傅的文宗枢密使啊！
连半圣境界都没到！
而这陆明根本不是凡人！
你们书院还一直怀疑我能指使的动这种怪物，我冤枉不？
不过，以后这老儿会不会阴阳怪气说我狐假虎威？
辛弃疾突然觉得自己的人设有些危险……
“朱文公，请！”陆明自然没想这么多，依旧面色不变，微笑道。
“阁下连番比斗两场，可要休息片刻？”朱熹看了看犹自闭目调息的杨万里等人，问道。
境界相拼，一念改天换地，却是极耗精神。
便是朱熹觉得自己刚刚出手的话，虽也可胜出，但也要消耗大半精神。
“无妨。”陆明淡淡道。
以他如今的精神境界，幻化出这些虚像，其实也没什么消耗，甚至比他用武道出手击败这三名文宗还要轻松。
当然，这三名文宗实际战力却也至多只有半神巅峰了，远远不能发挥出匹配他们次神境界的修为，纵然三人联手，对于陆明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天地之间，有理有气。理也者，形而上之道也，生物之本也；气也者，形而下之器也，生物之具也。”见陆明满脸淡然，朱熹点了点头，吟道。
虚空中，太极生，混沌之气随之涌出，蕴化万物！
理气论！
朱熹虽然诗词水平也不凡，也书有“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之类的千古名句，但相比他的儒学理学的成就而言，却是不足一提。
理是先于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的形而上者。理比气更根本，逻辑上理先于气；同时，气有变化的能动性，理不能离开气。
气衍化万物，而万物各有其理，万物之理终归一，这就是太极。
“理一分殊！”太极生成，朱熹猛然挺直腰身，喝道。
浩大之极的气象覆盖整个天地，仿佛朱熹显化出的太极，便是世间万物的核心。
天地万物之理的总体，太极既包括万物之理，万物便可分别体现整个太极。这便是人人有一太极，物物有一太极。
而天地万物之理的总体，即总万理的那个理一，则是朱熹观想出的太极虚像。
“闭目！”辛弃疾和陆游的眼眸仅仅只是扫过虚空中的太极，神色同时大变。
惊鸿一现间，二人便感觉心脏骤然一跳，仿佛自身的思想、灵魂都要被这太极同化。
“理气之说，果然甚妙，如此意境，便是主神，也不过如此了……”陆明感悟着那太极虚像中天地未开、混沌一体的苍茫意境，也是微微一叹。
“可有道之解？”朱熹深深看了一眼陆明，问道。
“武道可破之，若不用武道，那便观想另一假说亦可。”陆明微笑道。
“请论道。”朱熹淡淡说道，眼中却露出兴奋之色。
输赢、胜负乃至书院甚至他自身的一切，此刻都被他更强烈的求道之心所覆盖。
“观之！”陆明点了点头。
太极之中，骤然出现一粒白色的光点，介乎有无之间。
体积无限小，密度无限大，温度无限高，时空曲率无限大的点，称为宇宙奇点。
虚无中，时间空间产生，光点爆开，在一个普朗克时间内，量子涨落完成。中子、质子、电子、光子和中微子等基本粒子生成，温度和密度很快下降。
温度不断降低、空间冷却，逐步形成原子、原子核、分子。
无尽岁月后，中性原子形成，宇宙主要成分为气态物质，并逐步在自引力作用下凝聚成密度较高的气体云块，即为星云。
又万万年，星云聚拢化为恒星和恒星系统，无数恒星点亮于虚空中，最终形成整个宇宙。
开天辟地！
宇宙大爆炸理论推演！
“太极非理，乃气，不生阴阳，却生万物。”陆明淡然道。
这番推演，让陆明的精神也微微有些疲倦。
天地之奥，便是圣人也不能等闲视之。
至于更后面的灵气生鸿蒙，衍化生灵，圣人出，就涉及大因果了。
哪怕以陆明如今的境界，也不可推演天机。
况且，这种至高存在，就算陆明能推演出，朱熹等人也没法去看。
“嘶~”辛弃疾、陆游乃至杨万里等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大眼睛，目光中疑惑、喜悦、惊讶、恐惧，不一而足。
“此解近乎道，真耶幻耶？”过了良久，朱熹叹息道。
“是为一解，天地苍茫，宇宙洪荒，何所来、何所求，孰能定之？”陆明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虽未必合道，但老夫亦有所悟。单凭此学，日月阁便足以称为‘天下第一’。”又过了片刻，朱熹神色恢复如初，长叹一声，却面带笑意。
“太师大人，你们到底……嗯，刘公公呢？”
这就完了？
赵扩一脸懵逼，露出无比疑惑之色。
陆明跟朱熹的虚空衍道，虽是气象万千，却在有无之间，以赵扩的修为，根本看不出一丝端倪。
至于那刘公公，他一眼望去，觉得不对，立马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以他尚未入神的精神境界，若是真跟着观想下去，怕是只能自戳双目了。
“陛下，此乃陆魔主传道解惑，魔主国士无双，即便不用武道，精神如海，心智通达，也非我等所及。”又沉默了片刻，朱熹一字一句答道。
“呃？原来如此，甚好甚好。”赵扩这才反应过来，干笑起来。
刚刚不是还吵得不可开交么？怎么几个人聊了几句，就分出胜负了？
赵扩本着制衡心态，如今见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达成了共识，自己还丝毫弄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不由心下一闷，仿佛一拳锤在棉花上，难受无比。
466.新的宗门
临安皇城在凤凰山东麓，布局上开创了“南宫北市”的先河。
皇宫在南，民居、市集等可供城市发展的主要用地在吴山以北，为后续发展留出了足够空间。
事实上，临安城早早就有了综合商业街的概念，既有金、银交易，也有一般商品的市场。此外还有“瓦子”多处，类似后世的电影院、酒吧、茶楼乃至剧院的混合体。
在宋代以前，城内街道上一律不准开设店铺，晚上街上会实行宵禁。
变化始于唐朝末年，到了北宋，商家街头买卖既成事实，皇帝下诏，承认现状。
于是，大街上店铺栉比，熙熙攘攘，远超汉唐。
当然，虽然北宋有了强大无比的商业经济水平，军事水平却与之极不相配，甚至不足以守护这个国家，导致惨痛的下场。
而南宋虽固守江南，但正值灵气复苏，却又将给了这个原本走向末路的帝国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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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陆明登高凭栏，眺望半城风景，倒是想到了辛弃疾所书《青玉案》中的名句。
原本辛弃疾打算腾一间枢密院的闲置府邸出来供陆明使用，结果朱熹淡淡来了句：“我书院在临安也有一处阁楼，尚无人入驻，乃仿洪都滕王阁所建，日月阁既然取名为阁，便赠给陆阁主吧。”
无论日月阁还是书院，明面上跟朝廷都没有直属的关系，收下书院的阁楼，确实也比公器私用来得好听。
陆明便也不客气的要了下来。
朱熹表现的更是大喜，又提笔写了副横匾，一并赠予陆明，一幅老傲娇的派头。
于是，过了数日，书院将阁楼打扫干净，便进行了交接。
阁楼中层，郭靖和阿刺海别吉将朱熹亲手书写的“日月阁”横牌挂了起来，寥寥三字，却是气象超然。
楼顶，则挂着另一封更大的横匾，却是宋帝赵扩亲手所书的“天下第一宗”，但字体意象，却又远不及朱熹了。
金国使团已经跟南宋方面会晤了，杨康事毕之后，也不敢多停留，便匆匆而去。
今日则是蒙古使团都跟南宋方面会晤之日，目前已定下了个暂时的合作协议。
但明眼人都明白，这种谈判只是个形式，真正决定一切的，还是归属于战场内外。
于是，阿刺海别吉根本懒得出面，随便找了个借口，只是让金轮法王陪拖雷前去见了见南宋的军政大员，表明了一下蒙古的态度。
南宋方面听说公主殿下不来，倒是也丝毫不以为意。
对于南宋而言，男女地位还是有差异的，满朝文武里也只有李清照身为文宗，才授了二品闲职。
但今日之后，蒙古使团便不便留在临安了，阿刺海别吉也得随之返回了。
一整天阿刺海别吉虽然依旧谈笑风生，心中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黄蓉在楼下，歪着脑袋左右看了看，横匾位置悬挂的颇为合适，便拍了拍小手，轻轻笑了出来。
阁院里，不远处的亭子里，江南七怪懒洋洋的或坐或卧，谈天说地，倒是一派安乐的画卷。
这几人本就是嘉庆人士，离的不远，听闻郭靖在此，便走了过来。
陆明觉得日月阁中人丁太少，便索性也请这几人当了客卿。
七人本来就没门派束缚，也知陆明武功盖世，见他相邀，便也欣然答应了。
当然，这种客卿并非弟子，跟阿刺海别吉一样，陆明也一概不教武功。
江南七怪武功的可塑性太低，莫说不会向陆明学武，就算肯学，陆明也不知道教什么比较好，大概还得去因人不同，而去自创不同武道。
显然是吃力不讨好的行径。
……
“你跟朱熹朱夫子，关系还挺好的嘛。”杨湘绮一袭黄衫，站在陆明身旁，凉风吹拂，衣袂飘飘，望着楼下的景色，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确实是个挺有意思的老头，跟我原本想的也差不多。”陆明微微笑了笑。
“可惜，历史上被黑的挺惨的。”杨湘绮撇了撇嘴。
“谅皆考覆以非诬？莫说如今的朱熹，便是历史上的那位，恐怕也不会当回事吧。”陆明摇了摇头。
朱熹在历史上的位面，倒是足足被黑了上千年，甚至网络不发达的时代，也一直被很多人以为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宋宁宗时，赵汝愚和韩侂胄两大势力斗争，结果赵汝愚失败，朱熹作为同党受到牵连。
其时，宋代的监察御史，也就是言官，是可以胡说八道，不用承担任何风险的，于是，索性编造了许多黑点，来污蔑朱熹，讨好韩侂胄。
一时间，不孝其亲、不敬于君、不忠于国、玩侮朝廷、为害风教、侵吞人财，乃至引诱尼姑、勾引寡妇，种种耸人听闻之事，不一而足。
目的很简单，朱熹一代理学大家，便在道德上泼脏水，效果自然最好。
朱熹倒是无所谓，觉得自己风烛残年，唯一的愿望就是要将自己生平的所有著作全部完稿，使道统后继有人，便索性服罪告老，远离权力斗争，隐居乡间，数年呕心沥血，到成书时，几乎双目皆盲。
可惜，民间喜欢吃瓜，对朱熹的学术修为没什么人有兴趣，对这种热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一时间，以讹传讹，哪怕宋史定性了对朱熹的污蔑，也依旧有人深信不疑。
当然，谣言止于智者，便是历史上归属韩侂胄一派的辛弃疾，哪怕立场对立，他也在朱熹墓前提下了“所不朽者，垂万世名。孰谓公死，凛凛犹生。”
半圣文宗，浩然长存，本就为天下师表。
哪怕在政敌眼中，朱熹也担的上这个评价。
当然，在这个位面里，朱熹只要修为尚在，便是国士无双之才，倒是不至于沦落到那种下场。
至于灭金之事，诸人乃至宋帝赵扩都无意见，宋帝加封陆游为副枢密使，成为辛弃疾的副手，两人共同进行战略上的宏观部署。
昨天刚搬入这阁楼时，辛弃疾和陆游联袂找上门来，一为恭贺，一为商议后续计划。
陆明便随口又推荐了孟珙给辛弃疾，此人在历史上曾联蒙灭金又屡败蒙古，足可谓仅次于岳飞南宋的名将，想必不会让辛弃疾失望。
对于孟珙而言，现在的局面，比他当初的牌面好的太多，想必他也不会如同历史上一般壮志难酬了。
其他事情，包括他们的出兵计划，陆明都不予关注。
毕竟一个国家，关键还是要靠自己，太过依赖轮回者的帮助，对于日后依旧是极大的隐患。
467.蛊毒
便在这时，一座马车“嘚嘚嘚”驶了过来，走进外院，车夫在空中甩了甩鞭子，马车便停了下来。
“干什么？这是私人领地，谁让你把马车驶进来的？”黄蓉怔了怔，没好气的说道。
宋代并没有这个词汇，但杨湘绮接触了这么久主神空间，连动漫和美剧都看的津津有味，便也不怎么去顾忌当代的语境。
黄蓉跟杨湘绮相处久了，武功固然学的不少，这些习惯用语更是用的信手拈来。
“这位爷……不对，这位小娘子……”那马夫也是一呆，才把“私人领地”弄清楚。
“谁是小娘子，叫姑奶奶……”黄蓉面色不虞，冷哼道。
“这位大姐，莫为难小的，这是车里人让我把他送过来的！天地良心，你这阁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的平日里哪敢招惹。”那马车夫叫起屈来。
“哼！好大的架子。来我这里还不下来，等本姑娘请他么？”黄蓉撇了撇嘴，信手拉开马车的门帘。
以她当前的功力，实际战力已堪比半步宗师，若她跟郭靖联手，哪怕道济神僧，亦或杨湘绮，都可勉强一战，便是车中有什么机关，她也怡然不惧。
这也是源于独孤九剑速成极快，原本令狐冲只是得到风清扬授剑，方一下山便足可说是天下间有数的高手。
拉开车门，却见车中半躺着一名白发老人，满脸皱纹，面色苍白，一眼望去，便感虚弱无比。
而他的神庭、当阳、通天、百会、风池等穴位都插着一根银针，散发出幽幽的光泽。
“你……嗯？爹爹！”黄蓉怔了怔，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原本黄药师清癯隽爽，乃是世间不可多见的美男子，但此刻老态龙钟，浑身充满暮气，便说是百岁老叟，也差之不远。
“蓉儿……”黄药师听到女儿声音，精神一振，勉强睁开眼睛，苦笑了一声，却又胸口一闷，说不出话来。
“师父、杨姊姊、海姐姐，师兄，快来帮忙啊！”黄蓉一咬牙，勉强定住心神，喝道。
“喏，人已送到，嗯，这车钱有人给了，我就不要了，那我先走了。”马车夫脸色微微一变，麻利的跳下马车，大步向外走去。
“你先留一下吧，这事情不太对，到底是怎么回事？”娇美的声音响起，却是阿刺海别吉听到动静不对，在空中一跃，悄无声息的落在马车夫面前。
车中显然有人受伤，但她自忖自己天魔功杀人比救人厉害得多，便不蹚这摊子浑水了。
专业的事情，自然要专业的人来处理。
“哎，车里这老头又没死，你问他就是了，我一个驾车的，哪搞的清楚这么多事情？”马车夫怔了怔，抱怨道。
“驾车的？你这一手收敛气息的功法可好得很啊，现在马车夫都这么专业了么？”阿刺海别吉轻轻挑了挑眉头，嘻嘻一笑。
“什么收敛气息？小的虽然学了几手粗浅的功夫，但却没那么多讲究。”那马车夫似乎又怔了怔，摇了摇头，绕过阿刺海别吉，便又往前走去。
“心性不错！便是心跳脉搏也没什么变化。训练了挺久吧？”阿刺海别吉点了点头，芊芊玉手虚握成爪，抓了过去。
天魔气一闪，空中瞬间凝聚出一只半人高的深黑色魔爪，破空袭出，狂风呼啸不绝。
“西内！”马车夫全身汗毛都被天魔气激的竖了起来，瞬息间，他双膝一软，猛然蹲了下去，右手又一触地面，整个人便如同水一样溶进了大地里。
五行遁术·土遁术！
虽然他心中也觉得有点不对，猜测面前女孩的攻击还是试探性居多。
但这道爪影的杀意太过真实了，若是被抓上一把，那百分之百全身骨骼尽碎，怕是最好的结局也是这辈子都在床上度过。
身为高阶忍者，也不都是悍不畏死的。
事实上，培养一个高级忍者需要大量的资源和时间，除非优先级特别高的任务，都是保留自身为第一要务。
“又是准宗师级的忍者？以前暗杀父汗的高手里都见不到这种级别的高手，怎么现在这么多了？”阿刺海别吉心中微微生疑，皱了皱眉头，食指上天魔气转动，化为一支不断旋转的无形气锥。
“去！”阿刺海别吉清叱一声，天魔锥出手，刺入土中，天魔气不断旋转，如同钻头一般旋入大地深处。
似乎有人闷哼了一声，一道血箭夹杂着无数破碎的内脏，一同射出地面。
“起！”阿刺海别吉天魔真气外放，又化为一柄深黑色的长枪，枪尖一刺，便没入土中。
阿刺海别吉轻哼一声，右脚伸出，踏在枪柄上，重重一踩，方圆数米的大地，便随之整个翻转而起，露出狰狞的深坑。
“我明明已经将内息全部收敛起来了……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劲气激荡，马车夫又喷出一口血来，奄奄一息躺着坑中一动不动。
“我没看出来啊，但好人出手才讲证据，我又不是好人，杀错了就杀错了呗。”阿刺海别吉莫名其妙回道。
“……”那马车夫胸口一闷，再也说不出话来。
“黄岛主，你这毒？不对，你中的是蛊。”马车内，陆明身体骤然显现，他轻轻碰了碰黄药师手腕脉搏，皱了皱眉头。
一缕微不可查的黑烟，顺着黄药师的脉搏，流到陆明的手腕。
黑炎一闪，空气中便散发出一缕焦味。
“好厉害！这么霸道的蛊毒，确实不多见。”杨湘绮也凑了过来，吐了吐舌头道。
以两人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阿刺海别吉对上门外那忍者有胜无败，所以都直接进了马车。
“惭愧……赵王府杀我弟子，老夫……前去寻仇，结果赵王尚未出手，老夫连……那王妃十招都接不下……，若非她要在老夫身上种上这蛊毒，老夫早已……早已……”黄药师身体虚弱之极，说道这里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行了，黄岛主先休息会吧，大概意思我都明白了。”陆明点了点头。
“师父，这……”黄蓉语气哽咽，方一张口，两道清泪便流了下来。
“你把黄岛主扶进去吧，银针应该是定住蛊毒的，不能乱碰。”陆明想了想，吩咐道。
“是！”黄蓉擦了擦眼泪，又一咬牙把黄药师抱起，身影一闪已进了阁中。
看来跟那附体完颜洪烈的轮回者一战，到惹得他队友不满了，还提前做点手脚？
真要杀了黄药师也罢了，江湖恩怨本就是学艺不精愿赌服输，这点陆明也没什么额外想法。
但把人弄成这样，再送上日月阁，自然是嚣张之极的挑衅。
王妃么？
还挺有意思，直接给杨康换了一套爹娘。
陆明轻轻笑了笑，眼中也有杀意一闪。
468.解蛊
阁楼二层的一间房间里，陆明用焚世魔炎流入黄药师体内，缓缓注入奇经八脉，将蛊毒逐一焚去。
蛊毒并不同于传统的毒物，通俗的说，这是有生命的毒。
《诸病源候论·蛊毒候》曾写道：“多取虫蛇之类，以器皿盛贮，任其自相啖食，唯有一物独在者，即谓之为蛊，便能变惑，随逐酒食，为人患祸。”
按现在观念来说，节肢动物本就带有大量致病菌、病毒、寄生虫，在阴暗潮湿又半密封的情况下，是会产生菌与其他微生物的，虫子们为求生自相残杀，也可能是发生了某种我们现代医学还不能理解的变异。
这种情况下，虫子不断血拼，最后活着的那位就牛逼了，身上必然带有更多不同种类的病原微生物。
别说别说咬一口或者喂着吃下去了，摸一下可能都很有意思……
值得庆幸的是，对方轮回者显然还没到蛊神的地步，这蛊还不具备不断复制，浴火不焚之类的黑科技。
否则就算陆明的魔炎更胜一筹，但他也没法保证黄药师虚弱无比的身体还能吃得消这种层次的争斗。
蛊毒焚尽，黄药师神色一松，轻哼了一声，沉沉睡去。
“黄岛主对人对己，都如此狠绝啊。”陆明微微一笑。
魔炎焚烧经脉，痛苦之处丝毫不亚于刮骨疗毒，虽然时间不长，但黄药师武功已失，还能硬撑到最后才睡去，倒是也让人佩服。
“师父，我爹怎么样了？”黄蓉望着熟睡中的黄药师，眼泪又留了下来。
“只是蛊毒的话，已经祛除掉了，只是黄岛主原本丹田已经被蛊虫毁去大半，恐怕这一身武功，当下已是十不存一。”陆明想了想道。
“多谢师父！”黄蓉叹了口气，盈盈下拜。
一身武功失去，固然可惜，但跟命比起来，自然算不了什么了。
黄蓉这点轻重还是懂的。
“对了，你可以将你的《九阴真经》的总纲和易筋锻骨章教给你爹，数年之内应该可以破而后立，重建气海，只能武功能恢复多少，就看个人的机缘了。”陆明想了想，倒是记得原著洪七公武功尽失，便是学了这个法门，将功力完全恢复。
虽然这蛊毒显然比欧阳锋的蛇毒厉害的多，但此界灵气旺盛又比原著不知道强了多少，彼此扯了个平，若是黄药师能恢复大半，倒也颇有可能。
虽然驻留在这个世界剩下的时间里，黄药师多半无法成为战力了，但这显然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谢师父！”黄蓉大喜，雀跃起来。
黄药师的天赋才情，黄蓉当然还是有信心的。
“嗯，等你爹醒了跟他谈谈，如果愿意的话，伤好了便留下来当个客卿吧。”陆明想了想又道。
不知道为何，日月阁得了南宋朝廷如此造势，但一直没得到超一流宗门的评价。
至于任务二，而自从自己逼少林封山以后，华山论剑就根本没人提了，再了两年，这论剑还举不举行都两说。
陆明估计，就算要论剑，大概也得自己来邀约其他人，类似当年天下第一王重阳主动邀请其他人来背安排。
这种情况下，其他人还不一定肯来受虐。
毕竟陆明跟他们的实力差距和王重阳跟他们的差距，并不是一回事。
这就有一些尴尬了……
所以，陆明计划还是给日月阁收罗一些人才，让评分升起来，搞不好什么时候量变引起质变，就成为了超一流宗门，省得去华山论剑欺负小朋友。
……
“还是没弄清楚这人的来历。”又过了半个时辰，那马车夫如同死狗一样，被郭靖拖上了楼，重重砸在地上。
郭靖虽然宅心仁厚。但也不是什么圣母。
这人显然涉及到害了师妹的父亲，更还是个东洋鬼子，自然也没什么好待遇。
“这人还是不肯说，嘴硬的很，应该受了不少防逼供的训练，我若用天魔气逼供，又怕他就这么死了。
哦，他牙齿里也有毒丸，若非中了我一记天魔锥，全身乏力，这次就要让他死成了。”阿刺海别吉嘟了嘟小嘴，白玉般的小手里放着几颗牙齿，掂了几下，面色微微有些恼怒。
如果这马车夫就这么死了，众人虽然未必会说什么，但阿刺海别吉觉得自己面子上还是很过不去的。
“忍者这种东西，原本就兼具刺客和谍报，诡计多端也是正常。”杨湘绮宽慰道。
“可惜我武功没大成，否则别说这区区一个忍者，就是……”阿刺海别吉说到这里，小脸微微一僵，便也没说下去。
天魔五绝之中有天魔极乐，乃是用天魔气控制敌人的神智，不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神智也不再属于自己。
但天魔五绝和天魔四蚀显然都属于天魔功的高端进阶技巧，还不是阿刺海别吉当下可以熟练掌握的。
况且，这武道虽然实用，但效果太过可怕，往往自己人对其也是敬而远之。
阿刺海别吉显然也有这方面的顾忌，含糊说了两句，便不再多说。
“这样？那我试试吧。”陆明看了看那马车夫，挥了挥手，让他身体浮起，又一掌拂出，轻轻按在他头顶上。
天魔像一闪，恢弘的魔道意志直接灌入那马车夫体内，轻易的将他心神击溃。
瞬息间，那马车夫双眼变得血红，直挺挺站了起来。
魔傀！
“这武功怎么这么眼熟？跟我们的天魔功是一个体系？”阿刺海别吉怔了怔，把这个古怪的念头强自压下。
“你是谁？来自哪？”陆明问道。
“我是……我是加藤段蔵，天下间最强的忍者鸢加藤！”马车夫想了想，眼中突然露出一丝狂态，大笑道。
“果然是摄魂！将其他世界人物的魂魄剥离，然后在这里灌入他下属身体，进行夺舍。”陆明点了点头。
加藤段藏是日本战国时的人物，对于时间差不多是明朝中叶，无论怎么蝴蝶效应，也不至于出现在射雕位面。
魂魄掌控者、或者鬼师之类的人物，虽然算是准高端的职业，但主神空间对其掌控的魂魄强度和数量上限，还是有比较严格的规定的。
差不多就是打打下手干干活还行，但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做不好。
毕竟，存储的魂魄涉及封闭记忆，智商还会对应下降不少。
469.灭天绝地剑廿三
“原来如此，我说他们怎么可能随意培养出这种级别的忍者。”杨湘绮神色却是一松。
这忍者虽然实力对她构不成威胁，但要是随便教教都可以教出这种档次的下属，那对方的实力就有点恐怖了。
至于魂魄夺舍的方式，杨湘绮也明白限制极大，撑死能有三五个这种档次的高手，就算主神空间给面子了。
起码二类空间是不可能夺取八星轮回者亦或剧情人物的魂魄的！
“说说你主人的情报吧。”陆明笑道。
“她……她叫傲雪，无论忍术和蛊道都强大到我难以想象的程度。”加藤段藏机械的答道。
“那是你孤陋寡闻。”陆明叹了口气。
这种形容词，对于陆明完全没有什么判断价值。
原本陆明也明白，对方应该有一名轮回者精通剑道，另一人精通蛊道和忍术。
男女方面不太好说，蛊道忍术都是女性也可以练好的技能。
忍术练到了巅峰之境，男人要扮成女人也简单的很。
不过对于敌人而言，性别其实并不重要。
想到加藤段藏毕竟不是轮回者，大概率是不知道七星八星或者半神巅峰之类的判断标准，陆明便也作罢。
“她是赵王妃么？”杨湘绮不太放心，又问道。
“不知道！不过，她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好像叫做包惜弱。”加藤段藏想了半天，答道。
“嗯？那完颜洪烈是谁？”陆明微微挑了挑眉毛。
“他……他叫傲天，好像是傲雪的亲哥哥，他……”骤然间，加藤段藏眼中流露出恐惧之极的表情。
下一瞬间，他的身体整个爆开，化为一团血雾。
璀璨无比的剑光从他体内射出，带着冷如骨髓的无上剑意，无差别扫向在场所有人。
仅仅只是一道剑意，众人眼中却仿佛显现出了万千幻象。
火海、血池、针山，永无止境的折磨，乃地狱道。
血与杀孽，终日被迫无尽的杀戮，直到死去，乃阿修罗道。
骨肉如柴、腹部隆起，终日活在饥渴中，互相撕咬，乃饿鬼道。
剑气四溢，六道颤抖，万物凝结！
灭天绝地剑廿三！
“这……”郭靖黄蓉的精神修为最弱，两人同时觉得胸口一闷，脸色煞白，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御！”
在场也只有陆明精神始终不受影响，他清啸一声，赤龙素蛇双剑同时在面前凝出，双剑一闪间，合璧为太极御盾，剑势已如同山岳一般，向灭天绝地剑意镇了过去。
无形的剑意对撞，未曾出现半点生息，整个阁楼却剧烈摇晃了一下，仿佛地震一般。
灭天绝地剑一击不中，化为无数散乱的剑气，旋转着四下斩出。
“来而不往非礼也。”陆明神色微冷，魔荡乾坤领域展开，化为翻天之意，将漫天剑气包裹于其中。
熊熊魔炎燃起，一道道黑炎依附在剑气上，噼噼啪啪燃烧起来。
剑意散尽，依稀中，似乎有人闷哼了一声。
却是这道剑气中附带的剑灵被毁，直接反馈给了剑主。
“这是什么啊！”阿刺海别吉天魔真气鼓荡，强行抗衡下这一道道恐怖之极的意念，鬓角却也有汗水落下。
“这才是他们下的战书啊。”杨湘绮也吐出一口浊气，黛眉微皱，将沉甸甸压在心头的剑意化解掉。
“应该是圣灵剑法的一式，叫灭天绝地剑廿三，传闻可以镇压六道。适才那剑意模拟了地狱道、阿修罗道和饿鬼道的意境，倒是也有几分味道。”陆明想了想，答道。
《风云》位面确实是有神魔的，无论惊鸿一现的女娲和天照；还是留下化身头骨，铸成黄泉十渡的佛祖；亦或是怀疑幕后推动风云千秋大劫的大日如来，都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手，远非帝释天、笑三笑这些自命神佛的人物可以比拟。
甚至陆明怀疑里面至少有两个是九星之上的圣人，以苍生为棋，进行各种算计布局。
反正圣人又死不了，性格又比较龟毛，一贯对天道唯唯诺诺，对苍生重拳出击，苟的不行。
无尽岁月下来，整天闲的没事干，互相算计，也算他们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了。
不过人家可能也是没办法，毕竟长期不用脑子，可能会得老年痴呆的……
“镇压六道……这么厉害？那岂不是神魔一般的人物？”阿刺海别吉怔了怔，小脸猛然崩了起来。
“是挺厉害，这一招还有两个变化，一式强于一式。不过，如果他只会这一剑，倒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陆明想了想，答道。
倒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阿刺海别吉秀眉一挑，方欲说话，又叹了口气。
刚刚陆明剑盾起如山峦，轻易挡下那剑意的侵袭，又展开无上魔炎，将漫天剑气焚尽，确实有资格说这句话。
“呼，厉害！”郭靖这时候才堪堪将剑意祛除，已是全身汗透。
黄蓉恰逢大悲大喜，精神不稳定，又过了半晌才勉强恢复。
“虽然有些艰难，但凭自己化解这道剑气，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陆明用魔极血瞳望了一眼，见几人神魂都丝毫无损，便点了点头。
“我以为魔功初成之后，虽不及父汗，但也是天下间有数的高手，足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想不到无论先生还是这不知名的剑神，武功都到了我难以想象的层次，汉人那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果然甚是在理。”阿刺海别吉叹了口气，俏脸微红道。
陆明的修为她已经没有去对比的兴趣了，但连这不知名武者的一道剑意都让自己如此狼狈，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的。
“其实这道剑意的主人你也认识，就是那金国赵王完颜洪烈。”陆明道。
“……是他！”阿刺海别吉一怔，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
蒙古跟金国已然是世仇，必然要拼个你死我活。但若是金国大元帅武功到了这个境界，对于蒙古自然是极坏的消息。
想到完颜洪烈之前一人破军，纵横睥睨，这个信息的可能性确实极高。
“既然是他，那我就不跟使团回去了，阁主既然跟完颜洪烈约战，我也想去看看。”阿刺海别吉眼珠一转，认真说道。
“嗯？”
“反正我也是日月阁的人，这完颜洪烈如此挑衅，也算招惹了我。杨姊姊说的好，有仇必报，方才念头通达嘛。”说到最后，阿刺海别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
“既然如此，今天且休息下，我去跟辛文宗聊聊，明天就出发去燕京城会一会那人吧。哦，蓉儿留下照顾你爹，这里不安全的话，你们直接搬到辛文宗或者陆文宗府上也行。”陆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是！”黄蓉也明白这不是耍性子的时候，连忙答应下来。
“啊？不是还有两个月么？”郭靖反而呆了呆，问道。
“他都不讲规矩了，我在意这规矩干嘛？”陆明淡淡道。
470.一根树枝
全真派乃嗣老君遗教、秉东华演教、承钟吕传教，开宗于辅极帝君王重阳，在此界甚至凌驾在正一天师道之上，成为天下道门第一宗。
道教崇尚出世，全真也立派也不过数十载，底蕴颇为薄弱，远不及少林的巍峨大气，一眼望去，不过十余幢道观屋宇，疏疏落落的散处山间。
山岭上，一名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身披黄袍，缓缓行来，神色淡然。
黄袍作为帝王专用衣着源于唐朝。唐以后，皇帝已不情愿自己和一般人同着黄袍了，唐高祖时就曾“禁止庶不得以赤黄为衣服”。唐高宗时又重申“一切不许着黄”。到了宋太祖赵匡胤时，黄袍加身兵变，更是直接让黄袍成为皇权的象征。
但终南山全真派此刻已是金国的领土，金人对黄袍没有这么迷恋，倒是没有明令禁止。
但数百年潜移默化，黄袍含义太过贵重，便是寻常贵人也不敢尝试这么敏感的衣着。
“这位居士，今日乃我全真祖师出关讲道之日，概不迎接外客，还请改日再来。”山巅上，一名早已站在此处的迎客道人见来人衣衫华贵，便躬身为礼，眼中精芒闪动，显然功力也是不凡。
“若非王重阳出关，本王还不来此地。”黄袍男子笑道。
“不知居士有何贵干？嗯？您是……”迎客道人听到“本王”二字，神色一变问道。
“本王大金赵王完颜洪烈，久闻王重阳剑法通神，特来相试。”傲天笑道。
“呃，你……”
“这样吧，把这个拿去给王重阳看看。”傲天挥了挥手，无形剑气一闪，远远树梢上一根树枝落下，山风一吹，不知怎么又来到傲天手中，但见切口平整，却是被剑气所斩。
“若是他觉得不行的话，让古墓那位一起出手，才有几分意思。本王对那双剑合璧之术，向往已久了，可惜，这个世上见不到那二人了。”傲天笑道。
“那您……进去喝杯茶？”那迎客道人一脸懵逼，呆呆的接过树枝，问道。
“不必了，两个时辰之后，我再来便是。”傲天笑了笑，身体逐渐变淡，瞬息间已踪影全无。
……
“完颜洪烈？他来做什么？”
王重阳出关之日，全真七子自然具在，不多时，主殿之上，马钰、丘处机、王处一等七人闻讯赶来，听完迎客道人有些紧张的汇报，七子个个恼怒不已。
“是否当禀明师尊？”听完迎客道人的汇报，马钰神色微微动容。
完颜洪烈其时已然并非那个普通的金国王爷，以一人破军便足以让其名震天下，虽名声不显于江湖，但在了解其战绩的人眼中，其人修为也丝毫不亚于虚竹子和陆明二人，同处于人间巅峰之境。
至于丘处机这些日子，通过蛛丝马迹暗查了一番，证实了陆明所言非虚，当年所伤的金国男子正是完颜洪烈。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连自己一剑都挡不住的小人物，会一跃成为至高的剑神？
难道真是知耻而后勇？
这些年自己教杨康武功的时候，那完颜洪烈一直面露微笑，是不是在嘲讽我不知天高地厚？
每每想到这里，丘处机就感觉甚是蛋疼。
“这又是什么意思？”马钰下意识的接过树枝，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切口甚是平整，显然被剑气所斩，但剑气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要隔空斩下树枝，自己师兄弟几人，勉强也可以办到。
对方这个修为，不会剑气才奇怪吧。
“那完颜洪烈还言，他想看的是玉女素心剑法，可能得重阳真人和古墓那位一同出手，才有几分意思。”知客道人想了想，背书一样的复述道。
“……荒谬，师尊怎么可能跟那人一起出手！”丘处机脸色一变，怒道。
“弟子知错！”丘处机气势非凡，知客道人不由怂成一团，连忙道歉道。
“与你无关，你且下去吧，那人若是再来，请他进来喝一杯茶。”马钰叹了口气，道。
“是！”知客道人神色一松，连忙退了下去。
“你们也来看看这树枝吧。”马钰又叹了口气。
这完颜洪烈若是来势汹汹也罢了，但偏偏还先礼后兵，送上一根树枝，自己偏偏还搞不清楚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不过自来有事弟子服其劳，马钰确实也不想王重阳方一出关就面对大敌，心中颇为犹豫。
“有些奇怪的感觉，但看不出什么名堂，难道重点不在切口上？”丘处机、王处一乃至孙不二都依次翻了翻树枝，神色茫然。
“你们都在这里啊，看你们面色沉重，恐怕有事发生吧？到底何事？”虚空中传来淡淡叹息声响起，一名中年道人骤然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那道人身材甚高，腰悬长剑，风姿飒爽，英气勃勃，飘逸绝伦，神色却淡然无比，颇有几分神仙中人的出尘之意，正是昔日五绝之首的“中神通”王重阳。
“见过师尊！”
七人大惊，连忙行了个道稽。
“不必多礼，什么事？”王重阳笑道。
“禀师尊，那完颜洪烈想约您一战，只是他只给了一根树枝而已，弟子不知其意，正与诸位师兄弟商议。”马钰神色微变，不敢隐瞒，答道。
“完颜洪烈？树枝？”王重阳微微一怔，问道。
“就是这根。”那树枝正在刘处玄手中，见王重阳问及，他便连忙递了过去。
王重阳双眉微皱，接过树枝，仅仅是随意一望，他的瞳孔猛然瞪大。
王重阳闷哼一声，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在那树枝枝干上，竞看得呆住了。
“师父，这是？”马钰连忙问道。
“一剑斩出，万物同化，这树枝也具有无上剑意了。”又过了片刻，王重阳又看了几眼，方才叹了一口气，轻轻拈起树枝，微微一抖。
一道剑气猛然从中射出，将远远一张木桌劈成两段。
“他还说了什么吗？”王重阳问道。
“他说想让师尊跟古墓那人联手，双剑合璧才……”马钰语气一顿，停了下来。
“处机、处一，你们二人拿这树枝去后山古墓，给那人看一眼吧。”王重阳想了想，又叹了口气。
“师尊？”马钰神色一变，连忙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王重阳眼中突然闪出一丝灼热，却不再多说。
471.全真覆灭
这几日，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瞬息间传遍整个江湖。
金国赵王完颜洪烈亲上终南山全真派，斩树枝为战书，挑战全真派掌教真人、当世大宗师、昔日华山论剑天下第一的王重阳。
王重阳默然不语，遣弟子将树枝递与全真后山古墓中，一名名为林朝英的神秘女子。
这也是江湖上继日月阁副阁主杨湘绮之后，又一出世的女子大宗师。
王重阳与林朝英双剑合璧，剑气冲天，于全真派大演武场上双战完颜洪烈。
十招后，完颜洪烈方才出手，一剑破去双人剑阵，又一剑斩杀王重阳。
林朝英拔剑自刎，一缕香魂归于荒土。
全真七子布天罡北斗大阵，又被完颜洪烈一剑所破，丘处机、王处一二人战死。
马钰以代掌教身份亲手解散全真派，完颜洪烈大笑而去。
道门魁首全真派遂成旧日云烟。
至此，完颜洪烈剑道已臻人间无上之境，传闻尚在南宋魔主陆明、昔日逍遥掌门虚竹子二人之上。
而不久之后，陆明跟完颜洪烈的决战，更是隐隐间决定了整个江湖，乃至宋、金诸国间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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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一行人这一次也没什么游山玩水的心情，次日将黄蓉父女安置妥当后，便径直向中都城行去。
四人又都是武功高绝之辈，便是郭靖实力稍逊，九阳神功运转起来，也奔跑如风，真气源源不绝。
三人照顾郭靖，稍稍压了些速度，两日间便也到了完颜洪烈所在的中都大兴府。
此乃大金国的京城，以前叫作燕京，是先前辽国的南京，乃当时天下形胜繁华之地，即便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有所不及。
此刻，那傲天夺舍的完颜洪烈已然是金国堂堂正正的军政第一人了，人可敌国，权势滔天，足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哦，说起一人之下，也未必合适。
完颜洪烈在击溃木华黎大军之后班师回朝，朝会之上，金章宗完颜璟加赐九锡时，意有所指的笑谈道：“当个太平王爷也挺好的”。
原本那傲天应该惶恐请罪，谁知他淡然回道：“此事不急，本王还有一场赌约，陛下且在龙椅上再坐几日，自能如愿。”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平章政事等一众大臣皆大怒，纷纷呵斥傲天。
傲天信手一道剑气，将平章政事斩成两段。参知政事复骂之，亦被杀之。
金章宗完颜璟神色大变，殿前侍卫齐上，傲天复斩之。
如是再三，傲天连斩两百余人，囚完颜璟于内院，长笑而去。
满朝文武，皆两股战战，再无一人胆敢言不可。
……
不知道那傲天是出于自己的炫耀还是其他考虑，这种事非但没有封锁消息，反而推波助澜了一番，便是整个燕京城的酒楼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和店小二都一清二楚。
于是，举世皆知傲天欲反，不日即将称帝。
出乎意料的是，军方几名重将却没表达半点不满，甚至完颜陈和尚曾言，“恨晚生百年，不得从太祖武元皇帝而事之，今有赵王天纵之才，吾心喜极。”
太祖武元皇帝便是完颜阿骨打，能与之相提并论，对于金人而言，乃是无上的光荣了。
虽然傲天不一定看得上……
但不得不说，傲天的人设其实做的很好。
这是一个崇尚英雄的时代，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君主是谁其实不重要，正统与否其实也不重要，能带领大家重新走向复兴和辉煌，才是所有人的憧憬。
而如今，完颜旻、完颜娄室等一代人杰都已逝去，这个没落之极的金国，所有人都相信只有完颜洪烈可以做到这点。
“好！”
燕京城的一间酒楼里，说书先生眉飞色舞说完一折《神武王独破全真派，王重阳绝命终南山》，叫好声响起，满座酒客无不欢声雷动。
人类的天性是尊崇强者，况且傲天也做的漂亮之极，没有仗着王爷威风，率大军伐山。仅仅一人一剑，以寡敌众，打得豪气干云。
重阳真人，死的好！
大宗师，死得妙！
全真派以区区一个道观，压制整个陕北的江湖，已经让太多人不满了。
在大多数江湖人心中，头顶上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已经轰然倒下了，又有了向上攀登的空间。
江湖固然又要乱了。
不过，乱就乱吧，反正国泰民安那就当一辈子底层游侠，天下大乱方才有上位的机会。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陆明、杨湘绮、郭靖、阿刺海别吉四人默默听完，倒也没什么不爽为难说书人的想法。
毕竟涉及旁人的三观，陆明也没有改变的兴趣。
真正影响到自己，便杀了了事。
“那王重阳听说很厉害的，原本我还想跟他打一次的，可惜这就死了。”阿刺海别吉蹙了蹙眉头，掏出一个小巧的钱包，取出几枚银币，掷给那说书先生。
“七位师父也说那全真祖师王重阳少年时先学文，再练武，是一位纵横江湖的英雄好汉。只因愤恨金兵入侵，毁我田庐，杀我百姓，王重阳曾大举义旗，与金兵对敌，占城夺地，在中原建下了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郭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大概这也是完颜洪烈拿全真派立威的原因吧。”阿刺海别吉神色一动。
既是金国死敌，又是道门大宗师，天下有数的高手。
可以说，整个金国境内都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虽然王重阳也有南宋的一品官位，但对于完颜洪烈而言，显然是不在意这点小事情的。
“等这边的事情弄完，我打算回去一趟。”杨湘绮幽幽道。
“古墓么？”陆明问道。
“是啊！这世道不太平了，重阳真人和祖师已经逝去，古墓不知还有谁，但我怕她们应付不好，后续赶来占便宜的江湖人。”杨湘绮幽幽道。
林朝英既然是已经陨落的大宗师，古墓内部有什么秘密，想必很多人有兴趣见识一下。
“嗯，说的也是，好好吃饭，吃完我们就去赵王府吧。等傲天上路了，你就去古墓看看。”陆明笑了笑，倒了一杯酒。
“谢谢。”杨湘绮认真看了眼陆明，轻轻点了点头。
“……你师父做决定都是这么随意的么？”阿刺海别吉怔了怔，捅了捅郭靖，轻声问道。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师父是好人，他说什么就做什么咯。”郭靖默默吃了一块红烧肉。
……
472.傲天
赵王府前，朱红的大门左右旗杆高耸，两头威武狰狞的玉石狮子盘坐门旁，一排白玉阶石直通到前厅，势派豪雄。大门正中写着“赵王府”三个金字。
巨大的竹纸灯笼高高挂起，明黄的光芒将整个赵王府照耀的明亮无比……
嗯，起码是个正常的颜色……
要整个府邸都是电视电影里的“大红灯笼高高挂”，那么红红火火的暖色调，怕是也没几个人顶得住。
“师父，怎么说？去敲门？喊完颜洪烈出来？”郭靖看了看高耸的大门，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当年的事陆明也都说了，既然郭啸天之死是被完颜洪烈波及的，那完颜洪烈自然算郭靖的杀父仇人。
当然，傲天既然夺舍了完颜洪烈，那要不要背这个因果也就不好说了。
不过陆明和杨湘绮显然都懒得帮傲天解释这么多……
“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阿刺海别吉认真看了看郭靖，好像想弄清楚他脑回路怎么长的。
“过来是杀人的，又不是来聊天喝茶的，不用玩先礼后兵那套了。”陆明瞟了一眼大门，淡淡道。
“嗯？”郭靖又是一怔。
“打进去吧，大家都来的轻松。”阿刺海别吉笑了笑，纤手挥起，半空中一道巨大的天魔刀影浮出，重重斩在大门上。
大门剧烈晃动了一下，然后被拦腰劈断，轰然倒下。
蒙金两国本就是世仇，她身为蒙古公主，完颜洪烈还是自己未婚夫的杀父仇人，自然她当下的立场敌对的不行。
前两天她还被完颜洪烈的剑意间接坑了一把，这两日她越想越气，有了发泄的机会，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小跟班，你也出手！”阿刺海别吉一刀斩出，心情大好，雀跃起来。
“好！龙战于野！”郭靖点了点头，一掌拍出，天空中金龙凝聚，猛然冲向大门后的照壁，将其轰成碎片。
一声凄厉的口哨声随之响起，显然是有人见势不对，便向府内进行通报。
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跟着不断响起，在整个赵王府不断回旋。
一般来个小贼大盗是不至于这个级别的警报的，甚至侍卫忍者暗中出手便可以了。
但小贼小偷总不可能把正门斩开再顺便把照壁拆了吧？
这么浩大的声势，堪比攻城器械的攻击，足以让人直接给出最高级的警报。
“此乃王府重地，什么人胆敢前来放肆？妈耶……”一名家丁打扮的男子从门房里走了出来，呆呆的看着切口齐整，倒在地上的大门，极有求生欲的抱头蹲了下来。
“进去吧。”阿刺海别吉也懒得管那极品家丁，轻一点地，便纵身闪了进去。
照壁之后，是宽阔的前院，此刻，已有数十名护卫从各处聚集到前院，虎视眈眈的望着四人，倒是训练有素。
“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领头的是一名黑须大汉，他瞪大了眼睛，喝道。
他内心也是懵逼的。
赵王府以前确实也遇到过一些刺客，也不乏武林高手。
但刺客都送了人头之后，慢慢的，也就没什么人敢来捋虎须了。
好吧，就算是刺客吧。刺客讲究一击不中，全身而退，行事低调无比。
可对面倒是好，还没见到赵王，就先把大门拆了，这是几个意思？
现在刺客已经不流行偷袭，开始硬攻王府了？
嗯，王爷近来行事霸道无比，确实得罪了很多人。甚至被软禁的皇帝陛下，若有机会杀王爷，想必也是不会留手的。
这也是整个中都城里尽人皆知的。
但就这四个人，也敢打上府来？
这么勇，当自己人均都是大宗师么？
就算是大宗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王爷最近不才杀了一个，又逼死一个么。
侍卫头领想到这里，又轻轻哼了哼，仿佛自己也可以怒斩大宗师一样。
“你们的头儿，那个完颜洪烈，在不？喊他出来。”阿刺海别吉眯着眼睛扫过众人，摇了摇头。
确实会点武功，但都挺弱的，杀起来没劲！
“王爷名讳也是你们说得？还不跪下，束手就擒！”那黑须大汉，大怒道。
“跪下？狗仗人势，算了，还是杀了吧。”阿刺海别吉俏脸一板，顿时改变了主意，指尖天魔气旋转化锥，径自刺出。
完颜洪烈剑法太强，不是本公主可以对付的。
但其他人，也这么嚣张？难道当本公主提不起天魔刀了么？
那黑须男子尚未反应过来，天魔锥便透体而过，他只来得及惨叫一声，整个人便化为一团血雾。
“周……周大人死了？”剩下那些侍卫方欲出手，见势不由目瞪口呆，好几个杂鱼的身体都如同得了帕金森一样，不断颤抖起来。
那黑须男子虽然不是什么宗师高手，但也是江湖上一流人物，丝毫不弱于潇湘子等人。
结果在这年轻女孩面前，居然撑不到一招？
面前站着的也是大宗师？
虽然说赵王府不怕大宗师，那也是赵王完颜洪烈不怕啊！
看着言笑晏晏的阿刺海别吉，侍卫们顿时一个个怂如鸡仔。
“咦？天魔功？这里怎么会有天魔功？”便在这时，似乎后院有人轻轻咦了一声，剑芒一闪，却是一把惨白色的光剑，如电射星驰一般，破空斩向阿刺海别吉。
“傲天么？出来见见。”陆明天魔真气运转，信手一点，一把黑色小剑凝出，在半空中与对方光剑对拼了一记。
双剑对撞之下，压缩到极限的剑气如同飓风一样卷起，扫荡整个前院，久久不息。
以陆明此刻对天魔功的理解反推，虽然天魔四蚀和天魔五绝依旧缺乏对应功法，导致无法施展。
但他阴阳两极魔道的内功修为，早已可谓是炉火纯青、深不可测了。
严格来说，陆明修炼天魔功之后，武道境界已经一只脚迈进了次神的门槛，哪怕不需要下卷《天魔功》，也随时可能正式进入武道八星。
陆明天魔功乃原版魔族所练的，而阿刺海别吉祖传的《天魔功》，却是历代人族绝顶高手改良的版本。
导致她总觉得陆明武功似曾相识，心中纳闷无比，却也认不出这功法。
“好像是有些门道，若我用九阴九阳乃至《易龙神篇》，恐怕还要稍逊一筹？”陆明心中微微一动。
自己这天魔功已经算是很强了，但对方这一道剑气，依旧品质跟他在伯仲之间，难分高下，倒不愧是二类空间的第一人。
实在不行，自己魔道和武道一起用，左右开弓，看看能不能打个痛快。
“正是本尊，嗯，你修为也不错。”须臾间，充满磁性的男子声音响起。
半空中金色的光点汇集成人形，罡气涌动，一名英武之极的俊逸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473.九天之上
“完颜洪烈，当年是不是你去牛家村，贪恋女色便害死我爹！”陆明尚未答话，郭靖抢先喝道。
“嗯？你是郭靖？”傲天倒是一怔，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
完颜洪烈这个人设，他其实颇为满意。在书中也算谦谨守礼，礼贤下士，志向远大，足智多谋，精明能干。
但这货莫名其妙的脑抽自己带着一堆菜鸡去追杀丘处机，结果被人家吊打，还被包惜弱这个村姑救了。
然后完颜洪烈这厮居然还是上脑了，反手坑死郭杨二人，收了包惜弱还领了个便宜儿子。
这一系列应该存在在本子里的暗黑骚操作，让傲天也蛋疼不已。
背负因果，也要看是什么因果。
以傲天的实力，便是完颜洪烈为天地所不容，他也能以力破局，硬生生杀个尸山血海出来。
但这种莫名其妙、龌龊下作的事情，以傲天的心高气傲，还真他妈的不想扛。
好在傲雪穿越替换了包惜弱的人格，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去怎么见那赵王妃。
“说话！”郭靖怒道。
“本尊一生行事，何须向你解释！”傲天神色一冷，一指点出。
指力破空，化为狂啸的剑气，如同天崩一般，四射而出。
无非杀个主角罢了，得罪区区位面意志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就算天降几个次神，那也顺手斩去便是。
若是出现主神的话，动用底牌，也未必不能弑神。
反正进入了三类空间，自己实力尽复，这底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傲天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一翘。
“剑法确实不错。”陆明神色一凝，天魔真气模拟魔天御法，深黑色的气盾显现而出，将层层叠叠的剑气挡下。
剑气爆裂，气盾跟着剧烈晃动了一下，随之裂开，消散在空中。
“有意思，想不到二类空间还有人可以挡下我随手一剑？”傲天眼中露出一丝欣赏之色，望向陆明。
“你想不到的事，可能不少。”
“我之前送来的那一剑，也是你挡下的？”
“灭天绝地剑廿三？嗯，算是吧。”陆明点了点头。
“哈哈，作为你接下本尊一剑，居然还能抹去本座的精神烙印的奖励，本尊可以原谅你的冒犯。但你应当明白，人必须有敬畏之心。”傲天笑的颇为欢畅。
“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人贵有自知之明。”陆明道。
“九天之上，你我谈谈？”傲天皱眉道。
陆明表现的修为，让他微微有些犹豫。
虽然傲天不认为自己会输给陆明，但全力一战的话，这个赵王府百分百要炸了。
以傲天的高傲而言，篡位登基都有些不屑，更不必说房子没了，被迫露宿街头……
而决战于九天之上，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而且一看就逼格满满，是傲天很喜欢的战斗场所。
“也可，你那位妹妹傲雪呢？”陆明问道。
“舍妹精于忍术和蛊道，自然不会这时候出来的。若是阁下担心的话，我便担保一句，她在你我分出胜负之后，再行出手吧。”傲天淡淡道。
“不，我的意思是，闲着也是闲着，让她一会也出手吧，偷袭也行，节约点时间。”陆明道。
“……此事我不多管。”傲天笑了笑，冷冷看了看陆明。
郭靖的武功虽然不错，但尚不足以放在傲天眼中。
但刚刚那位施展天魔刀的小姑娘倒是修为不错，若是跟那黄衫女子联手的话，傲雪就算偷袭，也不一定打得过……
打不过还想着出手的话，那也不过是个愚蠢的废物。
既然是废物，那就该死。
傲天想到这里，又冷笑出来。
“走吧。”
下一瞬间，两个人的身影都扭曲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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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万千呼啸的剑气仿佛可以轰裂星辰一般，虚空颤动，仅仅余波波及，云海中便有一道道可怕之极的深壑裂谷接连浮现。
陆明面色赤龙素蛇双剑浮现，一攻一守，用的乃龙蛇起陆之象。双剑偶然相交，便是阴阳交泰，变化万千，仿佛可以镇压乾坤。
看纵横斗转，龙蛇起陆;崩腾决去，雪练倾河。
傲天则手持一柄深红色的长剑，剑身上赤光流转，如同烈阳一般，偶然一剑刺出，便也是天崩地裂之象。
十招之后，两人都微微点了点头，由动转静，持剑而立。
热身结束，两个人都没展现出明确的弱点和不足，倒是具备了一定对话的权力。
“你这套对剑有点意思，居然能挡下我的剑气，是什么剑改出的？”傲天笑道。
“红的是轩辕剑，白的是霜之哀伤，出处就是你想到的那里。”陆明道。
“……想不到二类空间，还有你这种人，有意思。”傲天一怔，哈哈大笑起来。
傲天当然知道这两把剑的价值，对陆明的实力不由高看了一眼。
不过，二类空间也可以拿到这种档次的神兵么？面前这人难道也能弑神？
傲天微微有点疑惑。
“你这剑也不错，是火麟剑么？”陆明问道。
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雪饮寒！
火麟剑位列“十二惊惶”之三，排名尚在英雄剑、绝世好剑等神兵之上，源于火麟剑上便有有一片火麒麟的鳞片。
火麒麟乃传说中炎帝神农氏的坐骑，吐火吞金，刀枪不入，火麟剑得此神物，可自生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助握剑之人提升功力。
但是，作为代价，火麟剑反会产生剑控人心之象，魔念丛生，难以自拔。
但怎么说呢，火麟剑对于普通七星巅峰武者自然算是神兵，但到了傲天这个境界，其实很多东西都没意义了。
就算火麒麟所谓的刀枪不入，傲天信手一斩，也必然断成两截。
“眼力不错，不过火麟剑的品阶低了点，那火麒麟的鳞片就是个拖累，我换成三足金乌的神乌金羽，就好用多了。”傲天笑道。
“陆压？”陆明心中微微一动。
“不错！”傲天傲然一笑。
“封神世界？想不到你还去过那里？怕不是二类空间的范畴吧。”陆明淡淡问道。
“何止去过，这鸟羽便是本尊斩杀陆压得来，你信否？”傲天神色微微一冷，突然大笑起来。
474.傲天的来历
“虽然你的话挺有意思，但你的实力给我一种吹牛的感觉，就算能杀陆压，恐怕也是围攻吧。”陆明摇了摇头。
陆压在封神世界，按传统观念而言，也是仅次于圣人的那一档准圣。
一般说其原型乃火内之珍，离地之精，三昧之灵的三足金乌。
给陆明的感觉，此人实战表现虽然一般，但苟道极强，钉头七箭书坑赵公明知道让姜子牙来拜，自己丝毫不沾因果，比起封神里面显得颇为实诚的两教中人，简直是一股清流。
况且此人的长虹遁术实在有点强，不管是被混元金斗还是孔宣的五色神光摄住，都能轻易化逃走。
以傲天表现出的修为，显然还不像是超过三霄或者孔宣的地步。
虽然有圣人以下皆蝼蚁的说法，但傲天自然也没证道圣人，否则陆明觉得自己也不用打了。
“陆压虽非我一人所杀，但我确实经历过了封神的位面。虽然涉及主神的能力上限，只能展现出没有圣人的残缺封神世界，但其中也有许多准圣级的至高存在。甚至涉及隐藏任务时，那些该死的圣人，最后也有一个真身降临了。”
傲天充满傲意的口吻中，夹杂着一丝惊惧，显然那个位面，也没他说的那么轻松。
没有圣人的封神？
好吧，也还是有危险的……
陆明想了想玉帝、多宝道人、孔宣、三霄娘娘等人，微微点了点头。
如果太一、帝俊、鲲鹏、血河等人也有涉及的话，哪怕以自己巅峰期的实力而言，也同样有陨落的风险。
“嗯？那个位面是什么级别的？”
“自然是八星级神话位面，三类空间除了王战，这便是空间上限，看来你果然没去过那里。”傲天笑道。
“八星级神话就是上限么？”陆明点了点头：“原来你是从三类空间留级下来的。”
“不必用话相激，我既然约你来此，便是想跟你聊些事情的。就算是封神那个世界的经历，我告诉你一些，也未尝不可。”傲天脸色一沉，冷哼道。
“嗯？聊些什么？你说吧。”陆明微微一笑，露出洗耳恭听的神色。
“不管怎么说，你的实力得到了我的认可，甚至我当年也不过如此。所以，你有足够的资格加入我的队伍，成为我的下属。”傲天虎躯一震，散发出类似王霸之气的威严。
“还可以这样么？”陆明自然也没什么俯身便拜的弱智想法，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
“原则上是不可以的，但我有一张队伍置换卡。若是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将你和傲雪的队伍置换一下，这样我们胜出之后，就可以一起进入三类空间。哦，你的任务如果变更了，我出手帮你完成，也未尝不可。”傲天淡淡道。
“哦？那你那个亲妹妹，不是任务失败了么？”
“身为弱者便是原罪，她应该反思自己为何如此弱小，连低等空间轮回者都比不上，而不该怨天尤人。”傲天轻哼道。
“你如果真的很强大，为什么会从三类空间逆向进入二类空间呢，为了体验生活？”陆明摇了摇头，笑道。
“哼，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九王’吗？”傲天脸色猛然沉了下来。
“听过一些传闻。”陆明淡淡道。
“三类空间人员不多，每十次主神纪年，便强制八星级巅峰的轮回者进行一次集体团战，只能留下九人，周而复始，这九名胜者便是九王，这场战斗也称为‘王战’。”傲天道。
“哦？不到九人呢？”陆明微微一怔，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又理不清头绪，便顺口问道。
“……那大概就不比了？”傲天也呆了呆，有点不太清楚对面男子的思维，只觉得胸口微微一闷。
这么逆向聊天，很容易把天聊死的啊！
“九星之后呢，不参与了么？”陆明又问道。
“九星之后为圣人，听说这九王王战就是用炼蛊的方式造就圣人，但圣人太难诞生，整个三类空间，尚没有听说过九星的存在。也可能，无数纪年之前，这么诞生过。”傲天微微一叹，目光中也露出一丝向往。
以他的心高气傲，也明白九星是自己穷尽一生，也未必可以触及的境界。
尤其是，见到女娲娘娘之后……
虽是咫尺，也是天涯。
“确实合理。”陆明点了点头。
七星级巅峰的半神，二类空间说多如狗有点夸张，但有个几十个却正常的很。
但伪神级之上的高手，不算自己和面前这个明显也有问题的傲天之外，严格来说也只有轩辕双龙位面见过的那个天鬼王属于。
八星巅峰到九星，怎么说也比七星巅峰到八星艰难的多吧。
好比东皇太一、轩辕黄帝、玉皇大帝乃至镇元子等人，都是神话中的绝顶高手，也没证道圣人。
这么话说回来，自己很可能还把二类空间第一种子选手给扼杀了。
虽然主神空间貌似也不在意这种事……
“你不问问我的来历么？”傲天又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谈话的节奏很不舒服。
“没什么问的，听你的话，无非是王战的失败者。大概是即将陨落的时候，付出一些代价回归到了初等空间，哦，你是用了道具还是重生了？”陆明道。
“幼稚，怎么可能会有重生这种说法！重生涉及改变因果，回溯时空，是圣人也不可能触及的领域。小说看看也罢了，还当真了么？”傲天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却哈哈大笑道。
“圣人都不可涉及么？嗯，原来不是重生？那你是怎么做到的？”陆明心中微微有点失望。
既然不是重生，那傲天便不算自己的同类了。
那这个人，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神话级道具：不灭息壤加上神话级团队能力重置空间，可以回归一类空间。只是在进入三类空间前，得不到任何奖励，而且这个能力只能施展一次，团队也无法再晋升神话级。”傲天想了想，还是顺口答了出来。
反正这些事，对于八星巅峰的轮回者而言，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如果能进入三类空间的话，有心打听也能知道。
进不去三类空间的话，团队都无法提升为神话级，知道也没用。
严格来说，这么做的损失虽然大，但能够重来一次，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遇到你的人还真是挺倒霉的。”陆明叹了口气。
“无非一些蝼蚁，杀了也就是了，我等身为强者，自然有强者的特权。”傲天冷笑道。
“好了，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回答。”陆明道。
“那你是决定加入我的队伍了？”傲天笑道。
“当然不是。”陆明微微摇了摇头：“我觉得连自己妹妹都可以放弃的人，并不值得我信任。而你的实力，也没资格当我的队长。”
“你！”
“所以，你没用了。”陆明轻轻笑了笑。
475.渡个劫？
“我乃八星级巅峰轮回者，也即是主神巅峰，随时可踏入准圣之境。你算什么玩意？敢如此大言不惭！”傲天脸色一沉，流露出森冷的杀意。
他在主神空间也算是天之骄子，甚至全盛时的实力并不弱于陆明之前所见到的杨戬、路西法等人。
但他在王战时，运气却很是不好。
原本他跟九王中的精神海洋和妖尊联手，结果和同为九王的鬼皇、斗帝、法神遭遇。
精神海洋和妖尊实力超凡，面对鬼皇斗帝尚能维持不胜不败，但他比起准圣级的法神，却是差了一线。
这一线之差，便让他吃足了苦头……
最终，他勉强化剑虹脱身，已然实力大损，尚未来得及休息，便遇到九王中最为莫测的，一直带着面具对敌的星主……
星主施展星耀之下，九天十地无可遁形。
于是他直接使用了保命的后手，连带他的队友傲雪一起回归了一类空间。
傲天心中虽然恨极，但却也知道，这几个对头，无论是谁，自己也打不过……
而那种层次的交锋，傲雪这个刚刚踏入八星次神的选手，参与其中，跟一只鸡一样，对于改变战局，没有任何的意义。
从一类空间打回三类空间，傲天虽然可以十拿九稳，但这个过程中，除去心境武技的磨练之外，基本没有任何收益，此消彼长，恐怕自己跟他们的实力差得更远。
准圣虽然号称半步成圣，但彼此间的实力差距也是很大的，也并非没有提升的空间。
好比封神里燃灯或者玄都法师就显然不如云霄、孔宣等人，表现出的那么耀眼。
（至于是不是传说中日后化身鬼谷子的玄都法师，其实走的是慎勇路线，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下个位面就很可能再遇到那些老对头了。傲天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慌的，所以也才破例的招揽陆明这个竞争对手。
傲天都已经做了放弃傲雪的打算，但陆明居然还不领情，傲天一怒之下，不管是自己身为巅峰轮回者的骄傲，还是抹杀极具潜力对手的普遍想法，都让傲天真正动了杀机。
陆明在他眼里也撑死不过是一个有潜力的晚辈，他再看好，也不可能无条件的舔下去。
“惊天一剑！”傲天冷哼一声，天空中白云卷动，一柄十余米长的深白色云剑浮现，散发出远古苍茫的剑意。
沧海桑田，云卷云舒，千载悠悠。
“要打了？那不压了。”陆明突然笑了笑，轻轻舒了口气，眸中血光一闪。
滔天的魔道气劲，如同怒龙一样冲天而起，云海随之翻腾起来。
在这一瞬间，陆明丝毫不再压制武道境界，迈入神境的天魔功与自己早已进入次神级的天魔真气合二为一。
空间只对他的魔道进行了压制，而陆明如今武道境界踏入次神，便是自己若想，随时可证次神之位！
天空中，一阵阵雷鸣声响起，上空诡异的出现千万层的云纹。
不知从何而来的劫云瞬息间覆盖了整个长空，雷声如同爆竹一样连环响起，蓝白色的光蛇在乌云中游动，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干！你在这里渡劫？”傲天胸口又是一闷，一句MMP差点脱口而出，连忙慌不迭地的将云剑散去。
渡劫的劫云虽然是个概念性的攻击，但既然代表了老天爷的试炼，自然也是有灵智的，甚至传闻其意志跟位面意志息息相关。
自己虽然不担心被天劫波及受伤，但这么贸贸然凝聚云剑，万一被劫云当成挑衅，直接给自己来一套千煌雷烈，那真是何苦来哉？
下一刻，蓝白色的光蛇骤然散去，劫云一闪，一条紫色的电龙凝聚而出，龙头钻出云层，无声的咆哮起来，散发出巍峨缥缈的劫意。
“劫雷化龙？紫霄神雷？你他妈的到底做过什么事？”
资质这么好的么？还是根本不容于天地之间？
这天劫都差不多可以证道准圣了，居然拿来给一个普通次神来渡劫？
傲天脸颊都是一抽，认真思考自己要不要先避一避风头。
……
“呀，是紫霄神雷呢，你们的陆哥哥临阵还渡这种劫，我该佩服他？还是觉得他太自找呢？但总之，他的命真是不好呢！”柔美娇弱的女声在赵王府回荡，带着仿佛进入骨子里的魅惑感。
“傲雪么？我觉得你关心下你的那位傲天哥哥，能不能活下来再说吧。”杨湘绮轻轻哼了哼。
“算了吧，杨姑娘，我哥哥虽然不是无敌于空间，但凭你们这两个二类空间的菜鸟，也能奈何他吗？”傲雪轻轻笑了笑，虽不现身，但声音依旧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你可以先来试试，我保证让你先上路去。”杨湘绮淡淡道。
“嘻嘻，还是算了吧，你们两个大宗师，小女子双拳难敌四手，可是怕得很呢。还是等我哥哥杀了你那陆哥哥，再来炮制你们吧。”傲雪轻轻一笑。
“杨姊姊，要不我们联手，先宰了这个贱人？”阿刺海别吉皱了皱眉头，轻轻传音给杨湘绮。
“你有办法？”杨湘绮眼睛微微一亮。
“无非一些魅惑的幻术，说到操控人心，天魔功可是他们忍术的祖宗。”阿刺海别吉双瞳远远一扫，露出自信的笑意。
“好！”
***************
“吼！”雷龙凝聚完毕，嘶吼了一声，猛然锁定住陆明。
下一瞬间，整个劫云却微微一顿，仿佛死机了一般。
片刻后，雷龙垂头丧气的一脑袋扎进了劫云中，仿佛懒得出来了。
劫云一凝，变成一口巨大的雷池，雷龙消散化为成精纯的雷液，向雷池中流入。
“？？？”傲天这次真的惊了。
三大劫里面，他也按部就班的渡了次神天劫和主神的金仙劫，唯有准圣的大罗劫未曾涉及。
但他也明白，雷龙化雷液，显然是天劫已经打算放弃了。
哪怕在理论上，他也没想过还真有雷声大雨点小的渡劫。
“明明刚刚这么声势浩大的，老天爷也开始摸鱼了？渡劫都这么敷衍？”一个荒谬的念头，猛然出现在傲天脑海中。
“果然上辈子渡劫也算啊。”陆明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他抬头看了看酝酿到了巅峰，灵识已然散去的劫云，屈指一弹，一粒深黑色的火丸便射入雷池之下。
“轰！”骤然间，火丸爆开，整个雷池底部的劫云瞬息间都被焚世魔炎烧去，如同瀑布一般的雷液猛然泄下。
“嗯，这样才有味道。”陆明目光一凝，天魔真气鼓荡，一把巨大的黑炎魔剑凭空凝聚而出，潮水般的雷液附着其上，化为九天神雷，散发出滔天的威势。
476.傲天的底牌
“故弄玄虚！”傲天脸色一沉，强行把脑中浮现出的些许杂念斩断。
白云聚散，足足百米长的云剑浮现，又急速压缩成数米长短，云气已浓郁如同水纹一般。
仅仅只是云气的流动，空中便出现漩涡一般的风暴。
风雷为阴阳之变，风属阴，雷属阳。
显然傲天内心也颇为谨慎，绝非口头上这么淡然。
“哦？你武道本源属木，难怪对自己控风之术这么有自信。”陆明微微点了点头。
对应五行的话，风便是木属，而雷电则是金属。
到主神之后，便涉及本源修炼了，甚至到了准圣级，往往也会偏重于一系。
陆明自己本命心炎乃焚世魔炎，自然五行属火。
到了圣人之境，道法自然，倒是没那么多说法。
或者圣人已经不需要用本源法则对敌了？
陆明尚未踏入那个境界，倒也不好妄加揣测。
“嗯，你倒是有些见识，可惜，晚了。”傲天冷笑一声，云剑破空斩下。
龙卷狂啸起来，云剑仿佛飓风的风眼一般，层层叠叠的龙卷气劲依附其上，带着毁灭万物的气息，猛然压下。
“有点意思！”陆明眯了眯眼睛，无视半空中轰然压下的飓风，黑炎魔剑斜斜挑起，九天神雷尽数放出，将层层龙卷气尽数击穿。
劫雷散尽，黑炎魔剑径自刺入飓风风眼，跟云剑对斩了一记。
仿佛构成整根云剑的云气都是酒精一般，在跟黑炎魔剑接触的一瞬间，便如同火炬一样熊熊燃烧起来。
黑炎长剑剑势不绝，猛然落下，向傲天刺出。
“你！”傲天脸色一白，微微有些眩晕感，果断切断了跟云剑的精神链接。
刚刚一击之下，云剑燃烧起来也罢了，但那道莫名其妙的火劲居然能灼烧云剑之中附带的些许神魂，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让傲天一招失手，已然有些被动。
“滚开！”傲天咬了咬牙，火麟剑斩出，神乌金羽爆发出璀璨的光华，凝出一把宽大的阳炎长剑，以火对火，将陆明的黑炎魔剑挡下。
两把炎剑在空中一触，融合在一起，化为巨大的火柱，贯通天地，久久不熄。
“太阳真火，至阳至刚，司万物生灭，确实了得。”陆明望着瞬间黯淡了几分的火麟剑，微微点了点头。
焚世魔炎虽然是陆明的本命心炎，但本身的品质也并不高于陆压道人的太阳真火，拼个平手倒是在陆明的意料之中。
陆明倒是也无所谓，反正这神乌金羽存储的太阳真火也斩不出几剑，自己的焚世魔炎倒是源源不绝。
真要打消耗战，那傲天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要变成烤鸡。
“该死！”傲天显然也想到这茬，脸色难看之极。
“明明你只是一个刚刚晋升次神的蝼蚁，怎么可能可以对我的精神进行压制？又凭什么可以抵消准圣级的太阳真火？”傲天喝道。
虽然陆明渡劫确实诡异非常，但此刻依旧只是次神的境界。
勉强来说，境界和真气在次神里也算上品了，但远远没到踏入主神之境的地步，甚至综合实力连次神巅峰都算不上。
傲天虽然被空间限制了实力，但一身主神巅峰的境界尚在，以他的修为而言，次神级的境界连在他眼中连隐藏实力的资格都不具备。
而跟次神对拼导致神魂受损，在今日之前，傲天根本不会相信有这种破事。
除非对方手中是被圣人祭炼过的先天至宝，否则哪怕对方功法再强，也不可能在精神层次胜过他。
不对，对方现在才渡劫次神，那之前跟他动手的时候，仅仅只是伪神？
这么大的境界压制，对方就算是万古奇才、圣人转世，也是做不到的。
除非……
嗯，转世？
“你神魂不灭，这皮囊只是夺舍的蝉脱之法，其实你是准圣？而且你不是以武道证的准圣？”傲天想到这里，脸色突然难看到了极点。
蝉脱，乃类似密宗活佛一样，保持前世宿慧，不断轮回，以求突破。
但傲天也没想到，真有人会去练这种神通。
天劫没引发也正常，之前经历过了天劫，只是换了个皮囊。天劫乃天道试炼，自然有自身的判定依据，觉得不需要再次渡劫，也就不再出手了。
只是，二类空间有这么凶残么？能造就出一个准圣，还逼得他硬生生舍弃皮囊，转世重修？
傲天也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某种程度而言，其实挺接近了。”陆明倒是怔了怔，默默一想，暗自点了点头。
进入主神空间，自然也是换了一幅皮囊。
劫云诞生，确实是因为自己渡劫是在前一世，这一世并不涉及。
“好，准圣又如何？如今并非在三类空间，区区准圣也不能抗衡主神的压制，今日我便斩圣证道！”傲天突然长呼了一口气，神色变得狂热起来。
“够了，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底牌，才让你废话这么久，最好不要只会嘴炮。”
无上的魔威从陆明的身躯里显现出来，瞬息间，陆明的气势便攀升到了让傲天也感到畏惧的程度。
四把魔炎长剑凭空凝聚而出，依次落在四象位上，散发出森然剑意。
天魔真气跟魔道真元契合度极高，此刻，陆明心念一动，两者之间便可自然而然的转化。
“魔道准圣，居然是魔道准圣！怎么会有这种人？怎么会有人类能将魔道练到这个程度？我怎么从来不知道？真是该死！”傲天咆哮一声，似乎放弃了出手的尝试，径自掏出一个血红的丹药，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傲天便狂叫了一声，似乎不堪药力一般，全身爆出血雾，又极快的修复如初。
顷刻间，傲天便长成一个足足四米多高的男子，气势狂霸，身上散发出滔天的极道战意，眼中却带着疯狂之色。
“此乃麒麟、凤凰、青龙、龙龟四大瑞兽之灵所炼，我服下这一颗圣元丹，便是自斩了成圣之路。今天我不管你是什么，我都要把你碎尸万段。”
以傲天的灵识，顷刻间，已感到一丝被天地所弃的排斥感，不由越发狂怒起来。
477.傲天陨落
风云中四大瑞兽都是天地精气所化，斩杀还勉强可以说用来护生，但用来吸取化为己用则太伤天道，圣人都不欲为之。
“明明你我合作可以双赢的，硬要把逼到这个地步，你们这群准圣，都该死！”
傲天想到这里，心情却反而冷静了几分，又望了望手中的火麟剑，原本三尺长的血剑此刻已如同匕首一样，显得有些迷你。
傲天毫不心疼的猛然一握，神乌金羽整根爆开，炽炎流转，火麟剑化为一柄两米多长的巨剑，被他单手提起。
反正进入了三类空间，这些外物都不算什么，而这一战若是陨落了，那一切都没了。
既然连圣元丹都服用了，连成圣之路都自斩了，那神乌金羽的这点得失，傲天自然已经不在乎了。
“好，那开始吧。”陆明感觉到对方主神级的滔天威势，终于露出满意的神情。
并非别西卜、萨麦尔那种外强中干的依靠神格晋升的主神，而是货真价实的武道之神！
“你如今并非准圣，不过自寻死路，今日我便以此剑斩君！”傲天哈哈一笑，巨剑挥动。
整个空间停顿下来，就连焚世魔炎也如同一团死物一样，被固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九空无界·剑心化狱！
六灭无我剑廿三！
九空无界是一种特殊的精神空间，进入其内的并不是每个人的本体，而是那个人重铸的精神体，也即是肉身力量和神魂强度的合并。
从原著剑圣和绝心的对决也可以解释，绝心当时以精神体的状态进入九空无界的，而剑圣施展剑廿三的时候，用以攻击的元神也同样可以视作为一种精神体。
绝心使用“邪王十劫”时能够与剑圣的剑廿三硬拼，由于这种状态的微妙性，肉体和的受伤会干扰神魂，而神魂的受损同样会影响肉身。
败在剑廿三之下，非但神魂会千疮百孔，肉体也将受到同样的伤势！
“一剑分生死！”
傲天长剑整个崩开，狂暴的能量充斥在九空无界的每一处，一道道若有若无的剑意交织在一起，幕天席地的剑气像海潮一样向最中心的陆明绞杀而来。
以心为剑，灭尽六道！
弑神杀佛，六灭无我！
一剑击出，傲天整个身躯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适才足可抗衡天地的威力仿佛不曾存在一样。
无论圣元丹还是神乌金羽，都仅仅只是让他刺出这一式“六灭无我剑廿三”的代价！
“原来在打这个主意，顾忌我的境界在你之上，便强行提升到主神级的力量来刺出这一剑，确实不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陆明心如明镜一般，瞬息洞悉到对方的所有打算，心念一闪，压箱底的祈愿神符随之裂开。
祈愿神符：可以精神干涉现实，在主神空间或剧情世界里完成一个不高于你精神上限的愿望或者法术，祈愿者对此不产生因果，优先权等同于空间权限。
这个神符在《倚天覆雨》位面的后期，见到朱元璋时候就拿到了，但陆明一直也没使用的机会。
原本这神符其实是挺鸡肋的，毕竟常规情况下，精神力往往也跟实际战力相当，大概也只有少数法师或者文人流路线的轮回者，可以施展勉强高于实际实力的愿望。
而战士体系的轮回者，甚至精神力还低于实际战力。
事实上，获得这个神符的人，一般都是拿来生成特定道具，尝试完成隐藏任务。
像陆明这种境界实力被空间限制住，一直无法完全发挥的情况，整个主神空间也没几个。再获取了祈愿神符，可以说是极小概率事件了。
“许愿：无上真魔法相！”
“叮，轮回者许愿成功，该法相持续时间上限为十秒！”
天地色变，魔云翻滚，狂雷闪动，一尊堪与日月比肩的魔神法相在二人的精神世界里凭空成型。
巨大的魔躯仿佛可以填满整个世界，呼吸之间便有吞天噬地的意境，无尽魔炎随之涌动。
法天象地！
六灭无我剑廿三瞬息间放弃了陆明，将魔神法相设定为最高优先级，幕天席地的剑气一转，层层叠叠的向魔躯绞杀而去。
“吼！”在无尽剑气及体的一瞬间，魔神法相怒吼了一声，整个身躯爆开，化为足以覆盖整个空间的魔炎，将漫天剑气包容其中。
“你也去吧！”陆明一念闪过，已瞬移到傲天面前，在傲天暴怒之极的目光中，一式睥世魔极拳击出。
傲天一拳跟着击出，两个人精神一触，身躯同时微微一僵。
刹那间，焚世魔炎已充斥了整个空间，将傲天吞入其中。
这也代表傲天失去了唯一可以脱身的机会。
十息之后，傲天的精神体碎裂，魔炎一卷，将他神魂吞入。
覆盖整个空间的焚世魔炎猛然聚集起来，化为九龙魔火罩之形。
炎龙凝聚，如同锁链一样，牢牢固定住傲天的神魂，盘旋起来。
无数剑气激荡，九龙魔火罩跟着不断颤抖起来，炎龙咆哮不息……
“叮，考核竞争对手傲天已死亡。”
过了半个时辰，一声绝望的声音响起，九龙魔火罩终于不再抖动，系统言简意赅的提示响起。
剑心化狱本身就位于特殊领域之中，时空停顿，哪怕傲天也没法脱离回归主神空间。
当然傲天即便能回去，这次主线任务失败，也未必可以轻易摆脱空间的抹杀……
便在这时，九天之上，星芒一闪，一道不知名的能量流入陆明体内，让他有些疲惫的精神瞬间恢复。
“八星巅峰的轮回者，哪怕不涉及准圣，也有了如此因果……”陆明轻轻叹了口气，觉察出自己进入主神空间之后，便丝毫没有提升过的魔道修为都微微增加了一丝，神色不由更加莫测起来。
修仙修道本身都是掠夺诸天灵气乃至气运，归于己身。
这傲天显然也是其中佼佼者。
说他掠夺诸天万界可能有些夸张，但背负无尽因果，是丝毫不在话下的。
这样的结果是，陆明击杀傲天之后，居然天道给予了对应的奖励。
“难怪王战这些巅峰轮回者也能打的舍生忘死，这实力提升的滋味，确实胜过一切……甚至还有一丝证道圣人的机缘？”陆明想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头。
所谓王战，确实是空间在养蛊！
478.傲雪
赵王府里，郭靖掌出金龙乱舞，在数名金国高手的围攻中，依旧游刃有余，丝毫不露下风。
王府大厅的屋顶上，傲雪则以一敌二，跟杨湘绮和阿刺海别吉打的难解难分，显得甚是优雅。
虽然她八星级的实力如今同样只能发挥出伪神档次的修为，但她的境界导致实力依旧在杨湘绮和阿刺海别吉之上。
况且她功法太过诡异，忍术那些飞天遁地影分身的技法也罢了，弹指间，还有无形的蛊虫飞舞。
这样的好处是，无论杨湘绮和阿刺海别吉，都是自保为先，默契的不打算跟她以伤换伤。
毕竟忍术的生命力极强，保命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就算斩上一刀，十有八九傲雪能借物化形来化解；自己破了一个小口子，则要进去不知道多少蛊虫。
二女又没有陆明的修为，可以蛊虫尚未及体，便自然而然的焚却。
女孩子对小虫子也有天然的畏惧感，哪怕阿刺海别吉自忖天魔真气足以蚀毙蛊虫，也不愿意在自己身体里尝试一下。
这种感觉想想就很奇怪！
阿刺海别吉突然思维有些发散，秀美的脸庞跟着微微一红。
二女固然有些头疼，傲雪却是已经开始抓狂了……
两名对手都是大宗师七星巅峰的档次，自己境界虽高，却无论蛊道还是忍术都不算擅长正面战斗。
一对一取胜固然不难，一对二的话，那点境界差异还不足以让她多应付一名实战派武者。
“该死！那小子都渡紫霄神雷劫了，怎么傲天还没打完回来？难道那家伙又要装逼当英雄？等别人渡完劫再出手？”傲雪喘了口气，跟杨湘绮对了一掌，将后者逼退，胸口也微微一闷，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明明对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轮回者，这傲天用的时间未免也太多了吧？
就算要渡劫，也不至于渡了一个小时吧？
真有人能抗一小时紫霄神雷，傲天怕是已经果断退出这个位面了。
而且天上刚刚的龙卷和几乎贯通天地的火柱又是搞什么？
总不可能两个人还能打的难解难分么？
傲雪嗤笑了一声，把这个奇怪的想法压了下去。
不说圣元丹这个极限底牌，光是引爆神乌金羽，就足以对大多普通主神级强者也产生致命的威胁。
区区二类空间的轮回者，莫说受到空间压制，就算没有压制，难道还能跟主神级的强者来进行比较？
还是再等一下吧，等傲天回来，一定要把这两个贱婢做成傀儡。
傲雪想到这里，倾国倾城的脸庞上微微露出一丝狞笑。
“叮，轮回者队长傲天已死亡，队长权限已移交！”
“轮回者已成为‘傲世’队队长，可以正常行使队长权限！”骤然间，系统提示在傲雪耳边响起。
“什么？”听到系统冰冷的提示，傲雪娇躯一颤，勉强将阿刺海别吉的一记天魔刀挡下，心跳都几乎停顿下来。
傲天死了？
怎么可能？
该死！
真是废物！
傲家的男人，果然都是没用的东西！
傲雪俏脸煞白，一咬银牙，密密麻麻的蛊虫凝聚成网，向杨湘绮和阿刺海别吉罩去，娇躯一扭，却向相反的反向急退而出。
“她发什么疯？嫌自己虫子有多？”杨湘绮皱了皱眉头，九阴领域如水一般将她护在其中。
蛊虫触及在领域上，荡起一道道涟漪，便被源源不绝的真气震成粉碎，陆续不断的坠落下来。
蛊道虽然也算是神通，但蛊虫也不算万能的。以杨湘绮的修为而言，单纯的蛊虫对于她其实威胁不大，甚至她真气充裕的话，蛊虫连破防也很难做到。
两人在近身对抗中，或者傲雪对杨湘绮造成了伤势，再施展蛊毒，才算事半功倍，真正发挥蛊道的威力。
这种直接开AOE，实在让杨湘绮有点莫名其妙。
“是有点蠢。”阿刺海别吉也是一怔，信手向傲雪刺出一柄天魔锥，天魔真气便回流化成气罩，将自己四周围住。
骤然间，地上便落了一层黑密的虫尸。
傲雪当然没空解释自己的动机，她身躯化为一股黑雾，避开阿刺海别吉凝出的天魔锥。身影一闪间，她又已掏出一张金色的传送符。
“会不会傲天跟那王八蛋在天上同归于尽了？那这边我也只要杀区区一个大宗师级的绿茶，其实胜算很大？”傲雪双手拽住传送符，方欲撕开，突然心中一动，微微犹豫了下。
以她的颜值实力，在三类空间也不缺队伍想要，只要能进入了三类空间，便还是有大量的机会的。
那种情况下，自然远比考核失败，受到大量惩罚来的好。
赌一把？否则再来一次的话，还需要重新考核，傲天也死了，自己一个人真能打赢二类空间的顶级队伍么？
“不对！我在想什么！怎么对自己定的原则都怀疑了？有人影响我神智？”傲雪猛然一怔，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忙双手拽着传送符，用力一扯。
与此同时，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点火星轻轻坠落在传送符上，整张传送符直接燃烧起来，化为一个深黑色的火球。
傲雪大惊，只觉得火焰中传来一道深入骨髓的威压，慌忙把手松开。
火球径自坠下，将屋顶的砖瓦无声无息熔出一个大洞，方才消失的无影无形。
“心性不错，不过反应还是晚了一些。”冷漠的声音随之响起。
天地间黑炎一闪，在杨湘绮和阿刺海别吉真气罩上缓慢消耗的蛊虫同时闪出火光，顷刻间便被焚烧殆尽，晚风一拂，便消逝无痕。
“你……你要干嘛？”傲雪神色大变，望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陆明，只觉得手脚冰凉。
依旧一脸淡然，黑袍随风拂动，几乎看不出战斗的痕迹。
碾压性的击杀底牌用尽的傲天？
想到这里，傲雪脸色更加难看。
这种实力，真的是二类空间的轮回者？
这种人怎么还会进入主神空间？
进入空间前，难道职业就是驻世神佛么？
如果不是顷刻间，生命便受到极度的威胁，傲雪觉得自己可以吐几千字的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