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大光球
陆明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身处一个巨大的房间里。
房间大约数百平米，却空空荡荡，仅有一扇大门。
一枚巨大的白色光球悬停在半空，发出柔和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的明亮无比。
墙壁地板都是不明材质的物质，外型有些类似钢铁，在白光的映照下，也发出幽幽的光芒。
陆明感觉了一下材质，发现比钢铁柔软了许多，一脚踏上去，能明显感觉到微微的弹力。
“位面结束，是否需要身体修复以及提取奖励？”一道意念出现在陆明脑海中。
“主神？”陆明目视那光球，用意念问道。
光球闪动了下光芒，没有理会他。
“好吧，无所谓对你的称呼，我需要此空间的基本说明。”陆明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无聊。
“需要扣除点数500.”陆明这次可以确认，这道意志来源于光球。
“成交。”
“轮回者当前处于一类空间，此空间为安全区域，此空间上限可支持五星剧情世界。
一星二星剧情世界，支持黑铁或青铜剧情卡升级。
三星四星剧情世界，仅支持白银剧情卡升级。
五星剧情世界，仅支持黄金剧情卡升级。
更高级剧情卡则超出一类空间剧情世界的承载能力。
如果轮回者实力远高于剧情世界限定的上限，将在从此空间进入剧情世界时进行实力压制，请尽量选择适合自身能力的世界。”光球简单介绍道。
“果然有实力压制。”陆明皱了皱眉头。
“压制到什么实力？如果自身实力超出剧情世界上限，如何进入合适的世界？”陆明问道。
“一类空间进入剧情世界时，若实力超过六星级则压制到五星级巅峰，且只能在五星级世界获取3次100%收益，之后变更为0收益，进入四星级以下世界无任何收益。进入二类空间需在一类空间获取3次A级以上评价，当前完成状况：1/3.”
“超越六星级实力后，后续5次剧情世界未突破至二类空间者，抹杀！”
陆明心中了然，估计他是直接进入空间而非从主神空间进入，所以豁免了实力压制。
至于未突破的抹杀，理论上，大概是对养殖队之类的个体强者做出的限定吧。
当然陆明也不确定会不会有人心理有问题，能突破二类世界不突破，长居一类世界虐菜，把主神空间硬生生玩出养成模式。
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他倒是没担心所谓的抹杀，如果空间给他评估出的八星巅峰的实力还拿不到五星世界的A类评价，那后续肯定也走不远，死就死吧。
哪怕实力被压制，他对于五星级世界，也不会放在心里。
天地万物不可恃，可恃唯我！
心性和经验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使用剧情卡升级和原先的世界有什么区别？”陆明又问道。
“使用剧情卡后，世界不再是单体世界，将是两个或多个世界拼接或融合而成，世界观和位面强度会随之变化。
使用白银及以下的剧情卡，将拼接不完整残缺世界。
使用黄金剧情卡后，开始真正的双位面融合。”
陆明心中了然，后续出现的曹少钦和雨化田，分别出自徐克的《龙门客栈》和《龙门飞甲》，作为一部独立电影，世界观确实不完善，大概就是光球所说的残缺世界了。
“有点意思！”陆明笑了笑。
“此空间是否有交易系统或者轮回者之间的交流系统？”
“道具可以用点数及剧情卡在此兑换，也可以离开此房间进入轮回者集会广场进行交易。”
“如何建立队伍或者选择队友？”
“需购买团队组建卡，此卡可能在白银奖励中出现，或花费5000点积分购买。团队卡上限三人及两名临时队友，开启额外人数需要使用特殊道具升级。
轮回者队友可以在剧情世界从临时队友里选择，或者在集会广场进行沟通。
若选择剧情人物为队友，需要一类队友邀请函，此道具可以在一类空间剧情世界里，将同意加入主神空间的剧情人物做为队友。
如在五星黄金难度世界获得S以上评价可选择获取此道具。
每一类空间仅可能加入一名剧情人物为队友！”
“……”陆明微微有点无语，这种设定还真是一点空子都不给钻。
如果五星黄金难度可以S以上评价，队伍也很强大了，倒也未必需要一个剧情人物来抱大腿。
而且剧情人物也不是智商低下，他不清楚有没有七龙珠的胖魔人布欧这种角色，但笑傲江湖来分析，大多数还是智商在线的。
自身实力不足的话，剧情人物且不说相信与否，更未必看得上加入。
至于那个紫袍老太监，一般队伍恐怕根本触发不了他的登场，又或者直接被他秒了，极难让他入队来抱大腿。
而这种剧情人物进队，其实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外来者实力碾压团队，极为容易造成反客为主的情况，对人对己都不好。
当然这个假设，陆明当前在一类世界也不存在这个问题……
陆明猜测即便是二类世界也未必能出现如来或者老子这种角色，来轻松碾压他。
何况就算真有如来，陆明也不会选择让他成为队友……
至于原本那个叫周梦青的临时队友，陆明觉得这女孩当队友无可无不可，优势是比普通女学生自主很多，起码不要他那么操心。
但既然是临时队友，又不是自己主动选择分开的，那说句有缘再会也就够了。
如果以后还能遇到，那就看情况选择让她入队与否。
“如果我不建立团队，是不是不再会遇到临时队友？”陆明问道。
“是否出现临时队友跟你是否有队伍无关，仅在黄金以上难度可以关闭遭遇临时队友选项。但依旧可能会遇到进入此空间的合作者或者是其他任务事件导致其他轮回者进入此空间，一类空间原则上不存在强制团战和彼此冲突的任务世界。”
“明白了。”陆明点了点头。
他对临时队友其实不太待见，遇到个素质高的队友很看运气，弄个坑货也很烦躁。
“两场世界之间有十天自由休整时间，轮回者可以生成一间专属房间并进行系统装潢，在自己房间内也可以正常沟通空间，房间装修若涉及部分非常规道具，如魔法造物等，则需要点数或者其他兑换。
十天后将出现传送倒计时，倒计时期间可以主动进行世界传送，如果始终未确定世界，会在倒计时结束后进行随机传送。”光球见陆明不再提问，便自行补充道。
瞬息之间，陆明右侧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间小门。
陆明想了想，点了点头，拉开小门走了进去。
031.空间系统
陆明推开房门，映入眼里的是一间数百平米的房间，空空荡荡立于虚空之中。
“开启购物菜单。”
巨大的菜单选项直接出现陆明脑海中，仿佛某宝一样，无数的功法、武器乃至生活日用品、食物分门别类囊括其中。
“按兑换需求从高往低排列吧。”陆明默想。
“嗯？八九玄功？如意金箍棒？？诛仙剑图？？？”
画面闪动，一行行跳跃的商品在陆明面前闪过，让他眼睛也不由微微一跳。
最后所有画面停止下来，一张黯淡的画卷出现陆明眼前，边上有三个大字，太极图。
以陆明的心性也不由吸了口气。
八九玄功他尚不知道强弱，但如意金箍棒他还是耳熟能详的，如果真按原著描述的一样，那他昔日的魔兵都逊色一筹。
毕竟这种功德至宝，气运压制上，即便不说材质，先天也强了一档。
至于杨戬孙悟空的实力，他没有正面交手过，倒是不好评价。
但太极图的逼格则又更高了，传闻中这图是劈地开天，分清理浊，定地水火风，包罗万象之宝。
以他如今巅峰期的实力，恐怕也经不住这图一击。
陆明想到这里，心思一动，直接选择了太极图的购买。
叮，轮回者当前所处一类空间，不具备此商品的购买和查询资格，请选择其他商品。
系统提示道。
“果然如此。”陆明微微呼了口气。
虽然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最后会开放太极图的购买资格，但可以确定的是，在不断深入空间以后，确实会不断开放优质商品的购买权。
应该是空间对于某些类似养殖队的限制和对真正强者的方向性鼓励。
陆明猜测。
一类空间能买的道具虽然极多，但大多集中在食品、日用品之类的东西上面。
虽然奢饰品也卖的极为便宜，一点空间点数便可以买上不少，但陆明却没兴趣。
涉及快速提升自身实力的道具则卖的很贵，便是一瓶中级血族的原液也需要20000点点数和一张白银级剧情卡片。
当然以陆明的实力，就算支付得起，也不会选择去买来用。
一类空间相对较多的则是科技类的道具，一些重武器可能因为实用性，推荐度极高。
当然有些相对高端些的武器，比如反物质炮、歼星舰、坍缩炮这类的黑科技产物，当下是无法购买的。
功法类则大多数是武学和斗气方向的，当前可购买的功法里，修真类的功法极少，而魔法则是偏向简单实用的，陆明随便找了个七环魔法，果然也无法购买。
陆明倒是意外发现几套自己学会的功法，寒冰真气价值3000点数，独孤九剑则价值8000点数。
有趣的是，这里虽然也有什么功力丹、灵力丹，但却没有什么功法速成，只能老老实实购买了功法秘籍，再去剧情世界或者直接兑换时间修炼屋进行修行。
而时间修炼屋修行一天需要支付20点数，倒也不怎么过分。
陆明眼神闪烁了一下，便关闭了购物页面。
……
至于房间的布局上，魔皇的魔宫陆明自然不做设想，不说他如今是人族并不想重温魔族岁月，单单就是其中海量的灵器和法器，也不是他这些点数就可以兑换出的。
“弄成一个小复式楼就可以了吧。”陆明也懒得多设计住宅，随便想了个以前杂志上看过的户型，瞬息之间，房间就自动改造，变成了所想的样子。
书房、衣帽间、客厅、卧室一应俱全，陆明顺手在真皮沙发按了按，感觉到了极为真实的触觉。
窗外一眼望去则是连绵起伏的山川湖泊，介乎于真实和虚幻之间。
“这是虚空造物？还是神祗级的幻术？”陆明皱了皱眉头。
创造的难度远远高于毁灭，以他的实力也远不能如同主神空间一样凭空变化出这些东西。
房间似乎只能从房间一楼的大门进出，其余门窗则有无形的力量封锁着，强行进出大概率会连带着整个空间一起撕裂。
陆明考虑到目前还需要入住，自然也没必要强行破坏房间。
而且他也不觉得弄坏房间就可以发现主神的什么秘密。
“使用S级评价奖励，抽取一次白银级抽奖。”陆明默默想着。
“叮，轮回者获取白银级宝箱，已放置在轮回者储藏室。”空间系统提示到。
陆明怔了怔，走进了储藏室，一个银光闪闪的小箱子已不知何时出现，突兀的出现在储藏室的置物架上。
打开小箱子，里面是一个小巧的玉佩，发出幽幽的光。
“应该是芥子环吧，这个时候……还是有点用的吧。”
陆明心念一动，灵识融入玉佩，瞬息间完成认主，看了看里面大约有100立方米左右的空间，点了点头。
以他巅峰期的实力自然不需要这个。
但考虑到他下个剧情世界很可能只有五星级的巅峰，便是用术法存储了些道具也未必可以取出来，可想而知有个小小储物空间倒是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起码存放一些金银珠宝以及食品武器，确实可以让生活便利很多。
至于A评价奖励，可进行下个世界类型选择，陆明确认后发现只有在进入剧情位面的倒计时开启后，才可以选择该奖励，便暂时放弃了。
离开大光球所在的外厅，陆明打开外门，走了出去。
穿过一道深绿色水纹状，房间之外，则是另一个位面。
一个巨大的方形广场上布满摊位，放置着不同的商品，人来人往，不断有人在讨价还价。
走过广场，是一条狭长的消费街，不时有人在沿街的酒馆赌场里进进出出。
道路的尽头则是一道碧蓝色的水纹，穿过那道水纹便可以回到专属的团队房间内。
陆明瞟了几眼广场摊位上的货物，摇了摇头，随意走进了一间酒吧。
虽然不排除可以淘到些好货，但他实在没什么特殊的需求。
而且以他如今的修为，除了一些空间特定的道具，其他第一空间的产物也根本派不上用场。
“新来的？”见到陆明走了进来，一名打扮妖娆的女子便迎了上来。
“算是吧。”陆明点了点头。
“OK.这里主要是大家交流消息的地方，要喝点什么的话，请随意。这里一次50点数，完全自助。”女人笑了笑。
“打听消息呢？”陆明问道。
“那要按你的需要的消息来收费了，可以进行空间公证。”女人眼睛亮了亮。
032. 五星黄金位面
“可以。”陆明点了点头。
“你想问什么问题？”女人顿时来了精神。
“说说这个场景的五星剧情世界的相关信息。”
“500点数，随便问。”女人嫣然一笑。
“成交。”
“基本上，一类空间的五星强度只有武侠类、科幻类、鬼怪类和奇幻类位面，哪怕用了黄金剧情卡，也只是将两个同等类型强度的位面融合在一起。”
“继续。”
“当然，不排除出现仙侠或者玄幻位面导致团灭，无法将消息传出，但我觉得概率很低。”
“大概有什么世界？”
“五星的场景我经历过两场，一次是鬼怪类的《倩女幽魂》，一次是奇幻类的《黑暗精灵》，听说有人经历过武侠类的《侠客行》和科幻类《银河英雄传说》。不过漫威宇宙或者DC宇宙那种看似简单，实际强度很大的位面我没听说有人能遇到，应该超越了五星上限。”女人说。
“五星位面黄金难度只能是两个五星位面融合吗？”陆明又问道。
“你要挑战五星黄金难度？五星黄金难度远超过四星白银难度，一般需要3-4名五星级的强者才有可能通过，你们队伍有谁？你也五星了？我怎么没见过你？”女人眼睛亮了亮。
“你向我提问么？”陆明笑了笑。
“自然不是。不过想去挑战五星黄金难度的队伍很多。但我没有见过几个真正完成了挑战的队伍，哪怕有完成的也大多立时晋升第二空间了。”
“目前猜测是双五星或者一个五星和一个四星位面都可以融合成五星黄金难度位面。”女人想了想补充道。
“进入第二空间以后就不能回来了么？”
“能是能，但必须付出一定点数的代价，而且不能进入第一空间的剧情世界了。此外，也不能随便透露第二空间的状况，否则也是有惩罚的。听说第三空间的大人物最多只能前往第二空间，我们第一空间就进不来了。”女人道。
“那来干嘛？”
“可以在第一空间物色一些有潜力的新人，帮他通过考核，尽快进入高位空间，然后加入他们的组织。顺便进行一些交易，贩卖一些主神许可出售的第二空间才有权限购买的道具。”女人语气有些羡慕。
“组织？”
“似乎后面大型的世界需要不只一支队伍的协作，如果用特殊道具可以选择合作团队，听说上层轮回者甚至建立了工会和团队。”女人不太确定的说。
“队伍还有什么额外的好处吗？”陆明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算可以招募轮回者队友以及剧情人物队友的话，每次剧情世界选择时，队伍队长可以在两个任务世界中选择一个。如果没有队伍的话，除非你有其他道具事先选好世界，否则就只能随机进入一个了。”女人有点奇怪的说。
“一类空间有哪些剧情人物队友比较强？”
“一类空间其实挺尴尬，实力强的未必看得上我们，实力弱的也没什么用，很多看起来很强的主角离开了主角光环其实也泯然众人，而且位面一般很排斥你带出主角，这样很可能会导致空间崩坏。
而且，邀请函实在太稀有，那玩意又是绑定不可交易的，所以很少有人能在第一空间就带出剧情人物。”
“很少？那就是还有？”陆明问道。
“我见过一个团队因为缺乏参谋，就想办法邀请到了一名高智商人物，这点你可以考虑去灵异或者科幻位面的世界。”
“嗯？他们邀请的是谁？”
“詹姆斯·莫里亚蒂。”女人的语气很有点羡慕。
“……明白了。”陆明微微吸了口气，神态虽然淡定，心中却有点跃跃欲试。
虽然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但脑力方向上，他却不觉得就真能胜过福尔摩斯亦或诸葛孔明。
如果未来跟这种儿时就耳熟能详的高手过过招，那就很有意思了。
陆明想到这里，倒是微微笑了起来。
陆明又和女人闲扯了几句，便交易给女人550点数，顺手点了一杯咖啡，默默的啜饮着。
“奇怪，他连这些基本常识都不知道，还问我五星位面干嘛？”女人心中疑惑起来。
“总不能新人还想着一个人单刷五星位面吧？又是一只好高骛远的菜鸟！”
女人扯了扯嘴角，笑容便有些揶揄……
这趟外出收获还是很大的，陆明回去之后就果断花了5000积分购买了一张队伍组建卡，注册了个叫做“重生”的队伍，也代表自己在主神空间新的开始。
当前队伍只有他一人，便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队长。
此外，他零散买了些东西，大多为剧情世界里的日用品和武器，当下还有6000多积分，他倒是也无所谓，都存了起来。
第一空间实在很少东西能入他眼，留点积分更大的意义是防止莫名其妙因为积分不足被抹杀。
至于后面空间有没有购买需求，他也拿不定，但攒点积分思路总不会错。
后面几天，陆明偶尔也去广场逛逛，却也没有什么额外收获，也并没有遇到那个叫周梦青的白丝妹子。
倒是遇到两个第二空间的团队成员来宣传招新，其中一个叫“龙族”、一个叫“无尽轮回”，听说是第二空间二三线的团队。
团队这种东西对于萌新还是很有些诱惑力的，在场的不少人直接报了名，拿了点小礼品乐呵呵的走了。
陆明自然没有什么兴趣，远远看了看就走了。
即便要参加团队或者工会，他也觉得需要亲眼看看对方整体实力再做打算。
十日之后，主神空间开启了提示。
“轮回者下一次试炼空间即将开启，请在倒计时结束前进入剧情世界，查询轮回者为队长，可在两个剧情世界中选择一个。”
“使用世界类型选择权。”
“使用权限成功，请轮回者定义世界类型。”
“武侠。”
“定义世界成功，请轮回者队长设定世界。”
“选择五星级位面，使用黄金级剧情卡。”陆明道。
“位面选择成功，当前可选世界为《绝代双骄》和《六指琴魔》。”
“选择《绝代双骄》。”陆明发现没有这阵子恶补的金庸位面，微微犹豫了一下。
《绝代双骄》好歹也看过，《六指琴魔》那就只是听过了。
陆明并没有任何队友，实力又要被压制，倒是有点担心遇到同时进行的任务会分身乏术，便还是选择了一个熟悉点的世界。
陆明想了想，又把允许临时队友选项关闭了。
至于出现合作团队或者其他事件遭遇轮回者的话，这种事不受他主观决定的情况也没法考虑了。
当然在理论上，一类空间会进入五星黄金位面的队伍并不多，遇到轮回者属于小概率事件。
“位面构建成功，当前位面为五星黄金级位面，融合世界为《陆小凤传奇》。”系统提示声响起。
“叮，查询轮回者强度高于位面上限，压制为五星巅峰，当前依旧可以获取100%奖励，剩余次数2/3，请后续尽快进入适合自己的位面及活动区域。”
一道白光闪过，陆明便消失在大厅里……
033.无牙门下士
陆明睁开了眼睛，发现身在一间石室之中。
石室虽然不大，但却布置的很是华丽，梨花木制成的桌椅柜子摆放的整整齐齐，金玉饰物随处可见。靠墙的大床上还铺着一床厚厚的蚕丝被，给人柔软舒适的感觉。
原本的星辰微粒虽然依旧存在，但却黯然无光，想必是主神空间做出的限制。
值得安慰的是，一颗几乎结成胎心状的金丹却在自己的丹田气海处起伏动荡。
“这是天人？嗯，这修为还要胜过东方不败一筹，但远不及那葵花老祖的人仙实力。”陆明衡量了下自身的修为强度，概念便清晰起来。
这么说起来，东方影那种半步天人大概是五星档次，东方不败的天人则有五星半的实力，而那人仙估计则是六星半，自然远胜过陆明此时的五星巅峰。
至于陆明这时候到底算天人上品还是天人巅峰，他却懒得细分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陆明静候了一会，一行行文字便在他脑海中闪动：
主线难度：五星级（黄金难度）
队伍名称：重生队
场景名称：绝代凤舞（绝代双骄和陆小凤传奇融合位面）
场景介绍：这是一个武者称雄的世界，江湖中充斥着阴谋和杀戮，甚至没有真正意义的正邪之分。巅峰高手拥有难以想象的权势和地位；而小到门派，大到朝纲，都充斥着一个个野心家的精心布局。
主线任务：
任务一：成为魏无牙的首席弟子或叛出师门，奖励点数1500点，视选择不同触发后续任务。
任务二：援救燕南天或击杀燕南天，视选择不同将触发后续任务。
任务三：参与围观“决战紫禁之巅”剧情，奖励点数3000，并将触发后续任务。
任务四：获取碧血照丹青、天月有缺剑或圆月弯刀之一，奖励点数3000，若全部获取则开启隐藏剧情1.
任务五：获取以下武功之一，奖励点数3000，若全部获取则开启隐藏剧情2，且可以任选一本带入空间（可直接领悟，不出现功法瓶颈，不进行绑定，仅可使用一次）。
1.嫁衣神功2.明玉功3.化石神功4.五绝神功5.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注：完成以上任务将可选择退出此世界，但若触发隐藏任务则需强制执行！
隐藏剧情难度极高，请认真考虑后触发。
无时间限制，但随着时间积累，会增加此场景的变数。
黄金位面下，将出现触发式支线任务，此类任务将在特定情况下出现，若拒绝或放弃任务将视任务不同，扣去一定点数。
主线任务超时或判定无法完成时，将同样扣去相应点数，当前剩余点数6150，退出位面时若点数为负，抹杀！
黄金位面下，不符合位面特征的攻防方式会被弱化威力，当前位面特征：武学。
场景任务已定义，初始无敌状态已解除。
“这么说，我是魏无牙的弟子？”陆明微微一怔，神情古怪之极。
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不好的假设，陆明脸色抽动了一下，解开衣服。
两行碧油油的字在胸膛上清晰可见：“无牙门下士，可杀不可辱。”
陆明皱皱眉头，从芥子环里掏出一把匕首，将胸口的字连带皮肉一起刮下。
天人境的肉身连带真气运转起来，不多时，伤口处便长了一层红嫩的新肉。
“嗯，我的术法魔道大概都削弱了三成威力，但武学却影响不大，先去见见魏无牙吧。”
陆明缓缓吸了口气，将有点暴躁的心态平静下来。
……
按古龙的说法，魏无牙虽然性格卑劣，但格局却很大，做事也很大手笔。
走出石室，正对面的便是壮观的如同宫殿般的主洞，硬生生掏空了半边山腹。
在陆明居住的石室一侧，则是在半边山腹上凿出无数间相差仿佛的石室，用石阶石道连通，如同蜂房一样密密麻麻的排布着。
无数粗如儿臂的蜡烛在山腹各处可见，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洞穴照的如同白日。
这在生产力极端低下的古代社会，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传奇了。
毕竟这里虽然是武侠位面，但也不是仙侠玄幻那类不讲道理的地方。
哪怕以陆明的见识，看到有人居然可以把整座山腹掏空作为老巢，也不禁有点佩服。
陆明环视了一周，自然不觉得魏无牙会跟弟子一样挤在半边山腹上，既然要去找他，想也不想便往主洞走去。
……
主洞前的甬道口站着一名竹竿般枯瘦男子，穿着一身黄衣，满脸却碧油油的，似面具又似舞台上的脸谱一般，瞧不清楚五官，却让人一见便感觉恶心无比。
“魏明，师尊今日未曾召见于你，不得入内！”那黄衣人似乎认识陆明，方一见到，嘴角便扯了一下，尖锐的声音响起。
“……”陆明听到这个槽点满满的称呼，又吸了口气。
虽然确实有赐姓的说法，但问题魏无牙算老几？
让这里徒弟都跟他姓，也不怕折寿？
“再说，你这个废物，能得师尊收留就不错了，还真以为能学会什么武功？还想师尊来指点你么？你也配？”那黄衣人见陆明不吭气，越发阴阳怪气起来。
“没召见我也没什么，我有事想找他，那你去通报一声吧。”陆明脸沉了一下。
他也不管主神空间给他按上的是什么身份，反正以他如今的实力自然也懒得玩废材流开局逆袭的套路。
再说，如果魏无牙都是人仙水准，那这个位面也不可能定义为五星级。
“嘿嘿，果然待不住了吗？不过，年轻气盛争一口气可不是什么好事，想想这里是哪？”那黄衣人眼睛眯起。
“嗯？”
“这里可是天外天啊，进来了就都是小老鼠，生死去留什么时候还能轮到你决定了？”黄衣人嘴角扯了扯，眼睛露出幽幽的光。
“那我应该怎么才能过去？”陆明突然笑了笑。
“老规矩，小老鼠就要有小老鼠的自觉，要见师父的话，礼给足，师兄就让你进去。实在没钱的话，从师兄我的胯下钻过去，以后什么都听我的，也不是不可以。”黄衣人嘿嘿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陆明笑了起来。
“嘿嘿，师兄叫魏黄衣，可是这里的第三大弟子哦。跟着我，哪怕师父没空教你，我也能教你个三招两式，你就受用不尽了。”魏黄衣笑了笑。
“那好，魏黄衣，你也有两个选择。”
“哦？说来听听。”魏黄衣嗤笑起来。
“现在滚开，或者我直接杀了你。”陆明淡淡道。
反正是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小人物。
陆明自然也就没什么被冒犯的愤怒。
既然有小人物挡着路，那顺手拍死也就是了。
陆明思维一直很简单。
034.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嗯？你敢在这里动手？这么有种？就算你能胜过我。不怕大师兄责罚不成？到时候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魏黄衣眼珠一转，又嘿嘿笑了起来。
“这里人都这么怂么？”陆明倒是怔了怔。
“敢顶撞师兄，断你狗腿！”魏黄衣猛然一个移位，身体已飘到陆明身前，一脚向陆明右腿踹了过去。
陆明摇了摇头，也不管魏黄衣的攻击，直接一巴掌按在他头上。
魏黄衣还没来得及反应，陆明便已随手按下，“噗”的一声轻响，那魏黄衣的脑袋直接被按入胸腔之中。
“啪”的一声，魏黄衣的尸体倒在地上，已死的彻彻底底。
陆明摇了摇头，觉得杀这种路人甲也有些丢人。
问题是，这种人虽然没啥厉害的，但是恶心人，不杀的话，自己心里也是不爽的很。
那还是杀了吧。
陆明也就选择了随心。
“老三你这边干什么的？吵吵闹闹的！还有不开眼的？”阴柔的声音响起，一名青衣男子从甬道里走了出来。
“呃……发生了什么？”青衣男子看到魏黄衣的尸体，呆呆问道。
“我进去有事，这人不让我进，我就拍死了他。”陆明淡淡道。
“呃，误会误会，这位师兄请！”那青衣男子急忙避在一边，一动不敢动。
“嗯。”陆明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他虽不把自己再当做魔皇，但也不会以大侠自居，别人对他客客气气，他自然也懒得随手就把人打死。
“这是啥时候来的新人？怎么武功这么厉害？怕是要把魏麻衣的大师兄名头抢来。”那青衣男子见陆明走进甬道，眼珠转了转，幸灾乐祸的想。
***********
进入主洞之后又遇到了几个门人，但大多只是瞟了瞟陆明便一声不吭的交错走过。
主洞行不多远便有一间大石室，传来依稀传来谈话的声音，陆明也不客气，直接拉开了石室大门。
石室中，一名侏儒老者坐在轮椅上正跟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下着一局围棋，一名麻衣青年侍立在老者身后，目光不时往少女身上瞟上几眼。
少女年纪虽幼，但也可看出眉目如画，娇靥如玉，一袭白衣如雪，更有一股清冷孤高的气质。
此时她手持棋子，微微蹙眉，秋水为神，虽长相仍有几处微瑕，依旧给人风华绝代之感。
“你来作甚？还不退下！”老者见石室门打开，瞟了陆明一眼，露出一丝疑惑。
魏无牙的相貌很难用语言形容，原著江小鱼形容他是“老天用一只老鼠，一只狐狸，一只狼斩碎了，再用一瓶毒药，一碗臭水揉在一齐造成的活鬼”，如今一看果然极为符合。
“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另有它事，恐怕无暇跟你练武。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特此告辞！多多保重！”陆明笑了笑，拱了拱手。
陆明又没跟魏无牙学上一招半式，此时不管主神怎么安排的，他自然不肯喊上一声师父。
但大家好聚好散嘛，只是叛师的话，又不一定就要弄成死仇，陆明觉得还是该去跟魏无牙知会一句。
而且一声不吭的跑路，传出去也是一件丢人的事。
当然魏无牙如果要想不开，那就到时候再把他打服好了。
陆明随意想着。
“……”
屋里三个人却同时呆住了，那少女更是连手中棋子都掉在了地上。
“我没听错？”魏无牙深吸了一口气，有点茫然的问道。
“应该没有吧。”那麻衣青年也有点迷。
坦白说，魏无牙对弟子平时日常起居还是不错的，好吃好喝养着，虽然不听他话下场很惨，但平时也没多少任务布置下去。
当然接到任务完成不好，那肯定是生不如死，但魏无牙也很少布置超出弟子能力上限的任务，一般完成任务也能享受一阵子美好生活。
所以这里一般叛师也是实在没完成好任务，才逼得不得不跑，但哪有叛师前跑到魏无牙面前说句“我不干了的”？
“这人是不是傻？”麻衣青年暗想。
“嗯，麻衣，你是我的首徒，怎么你下面还有这么不懂事的？是不是你这个大师兄没带好头？我很失望啊。”魏无牙阴阴笑道。
“弟子明白了。”魏麻衣急忙低下头。
“你明白个屁，早让你们选弟子别选蠢货，尽量找心术不正但是精明能办事的，到时候杀光他全家逼他进来也就是了。你看看，你这找的什么傻子！”魏无牙似乎气得不轻。
“上次出去选人是魏黄衣办的。”魏麻衣低低道。
“那一会让他领二十鞭，你就象征性的挨十鞭好了。”魏无牙立马慈眉善目的说道。
“……弟子领命！”魏麻衣心中简直有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
“嗯，去的时候顺便把这小子拖下去，抽死为止。”魏无牙摇摇头，温言道：“确实人各有志，你不愿意留就上路吧，老夫也不为会难你的。”
那少女望向陆明的眼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痛苦，但瞬息之后又恢复了清冷。
“还不跟我下去？”魏麻衣望向陆明，狞笑起来。
“你就是苏樱？”陆明懒得理魏麻衣，倒是看着那少女，微微笑了起来。
“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少女惊疑起来。
“你想留在这？还是想出去？”陆明问道。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麻衣，等等，下去以后，把他关入水牢，老夫一会要审审他。”魏无牙皱了皱眉头，吩咐道。
“遵命！”魏麻衣来到陆明面前，这次不再说话，一掌直接拍了过去。
掌影一闪而至，隐约更有碧影闪动，却是魏麻衣心念一闪，掌中便带了一道火毒，足可融肉蚀骨。
“反正老东西心里也不开心，我把这小子打的滚地求饶，万一老东西看的开心了，说不定我这鞭子就不用挨了。”魏麻衣暗自盘算道。
作为魏无牙的首席弟子，无常索命魏麻衣，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
“你没吃饱饭？”陆明看着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皱了皱眉头，淡淡问道。
天人武者的护体真气自然而然覆盖全身，流转不息，此刻他已可谓水火不侵。
眼前这人似乎还略逊余沧海半筹，放在笑傲应该也就是个小高手吧。
陆明暗自盘算道。
“……有两下，难怪敢大言不惭，那接我这个。”魏麻衣眼睛中精芒一闪，已施展出十成力，层层碧影按了下来。
“你喜欢玩火？”
陆明微微摇头，信手拍出一记千手如来掌，寒冰真气运转之下，魏麻衣化出的碧火便隔空熄灭。
瞬息之间，如来千叶掌已化出层层叠叠的数十道掌影。魏麻衣方欲闪避，已被陆明一掌拂中胸口，直接飞了出去。
“你！”魏麻衣勉强挣扎了一下，却吐出一块深红色的冰块，翻了个白眼，就此一动不动。
“嗯，看来上个世界的武功没白练。”陆明有些满意的想。
035.你只是大宗师吗？
“这是什么武功？”魏无牙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便连眼角的余光也不瞟向魏麻衣。
“千手如来掌。”
“少林派？”魏无牙皱皱眉头。
“不错。”陆明记得《绝代双骄》并没有提到过少林，猜测可能是《陆小凤传奇》涉及到少林。
不管怎么说，这门武功本来就是少林的，这点他也不屑扯谎。
“难道这些世界的武功还是互通的？”陆明心中微微一动。
至于《绝代双骄》他好歹还是主观选择的，但《陆小凤传奇》完全是主神加塞的。
不算周星驰的电影以外，他也只看过一部决战紫禁之巅的电影，电影里提过的陆小凤西门吹雪叶孤城他倒是知道，至于其他高手他就有些茫然了。
至于主线任务似乎也有不少涉及陆小凤传奇的内容，他暂时也挺迷茫。
“你这手功夫好得很，为什么还要来我这？”魏无牙神情和蔼了些。
“确实来错地方了，所以我来告辞。”陆明笑了笑。
“……”苏樱嘴角微微出现一个弧度，勉强憋住了笑。
“过来坐坐吧，陪小老儿聊几句。”魏无牙微笑着指着苏樱身边的一个空椅，说道。
“不用了吧，那里有个刀坑，虽然对我没用，但毕竟坐坐起起的也麻烦。”陆明淡淡道。
“有道理，那你请便吧，我手脚不便，就不送了。”魏无牙神色不变，只是眨了眨眼睛。
“等等，你能不能带我出去？”苏樱勉强笑了笑，微微带着一丝犹豫，站了起来。
“好啊，跟我出去吧。”陆明点了点头。
“找死！”魏无牙长啸一声，轻轻按了按轮椅，一排暗器便向陆明射了过来。
暗器发出碧绿的微光，呼啸有声，射向陆明全身穴位。
“全力出手吧！否则我怕你没什么机会。”陆明摇了摇头，已从芥子环中抽出一把长剑，信手一挥，破箭式自然而然的施展而出，将暗器击回。
“用剑的画风似乎不错。”
既然修为被封印，用不出什么鲲鹏魔相、焚世魔掌的绝品魔功，就连碎灵魔指、血寂心印威力也大打折扣。
陆明便从善如流，索性用武学对敌，牛刀小试，竟也感觉挥洒自如。
“哼！”
魏无牙冷哼一声，又按了按轮椅，轮椅中便弹出一张细密之极的金属网罩，将漫天暗器拦下。
“你还要用机关跟我打吗？”陆明饶有兴致的问道。
“区区小道，不足一提。”魏无牙冷冷一笑，轮椅向后划去，自己身体却悬在半空之中。
“小心！”苏樱急急叫道。
“大宗师者，感天地之气，自能御空而行。小子，今日你有死无生。”魏无牙双目之中精芒闪烁，望向陆明。
“如今大半修为被封，再用魔道来领悟武学却有点不便。不过这侏儒一身功法怕都是自己创出来适应自己的，本来我学了也没多少用。”陆明想到这里便也无所谓了。
“这么说起来，你是大宗师吗？”陆明对着魏无牙叹了口气。
“后悔了？可惜晚了！”魏无牙大笑起来，双手挥动间已套上一对掌套，身形如电一般射向陆明。
“不，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只是大宗师的话，你就完了。”陆明笑笑，也放弃了学他武功的打算，一步踏出，一掌便拍了下来。
“自寻死路！”魏无牙大喜，爪子闪动着幽幽蓝辉，直接迎了上去。
剧烈的气劲碰撞声响起，魏无牙神色大变，另一只爪子急忙迎上，双爪合力一挡，却依旧在半空中被直接砸在地面上。
碎石崩裂，坚硬之极的石地板却多了一个大坑。
“你！你到底是谁？”魏无牙吐出一口血水，只觉得浑身骨骼仿佛都要裂开一般，全身剧痛无比。
“天人还是有点弱，如今我用了五成功力居然没把这老鼠一掌拍死。”陆明暗自叹了口气。
“说，你说！”魏无牙狂叫道。
“算了，你这身武功还凑合，给我好了。”陆明吸星大法全力催动，一掌又按了下来。
“你？啊！不要……”魏无牙虚弱的声音响起，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似乎还真有点用，如今境界还在，只是修为被封，如果吸上几个高手的武功，慢慢转化，虽然不可能恢复到原本的修为，不过迈入人仙到也未必不可。”陆明心中一动。
从魏无牙堪堪大宗师来看，这个位面武力并不过分，大概率只有明玉大成的邀月和嫁衣大成燕南天有望人仙档次，如果以现在的时间线推测，邀月搞不好也只是个天人，未必便是陆明对手。
燕南天这时候八成被困恶人谷，自然不用多说。
至于陆小凤传奇他倒是不清楚，但按经验推断的话，起码一类世界里，涉及融合的位面强度是相差不大的，撑死有两三名人仙也就够强了。
否则进了鹿鼎记世界，发现对面站着个光头一击男，那还怎么玩？
这里也没小李飞刀这种因果律武者，如果修为伯仲的话，陆明倒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一个高手。
但陆明也不打算见人就吸，毕竟吸星大法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如今他没有八星巅峰的修为转化，对自己还是有一点隐患的。
而且高手一般都是剧情关键人物，涉及剧情推进，一旦弄出问题，很可能得不偿失。比如说他如果一不小心把叶孤城弄死了，可想而知这次任务评分一定极低。
“看情况随缘吸几个吧，大宗师以下就不要了，品质太差。”陆明想到这里，也就佛系了起来。
“你现在可以带我出去吗？”苏樱神色有些复杂的盯着魏无牙的尸体，怯怯的说。
“嗯，走吧。”陆明到有点欣赏苏樱。
不管怎么说，表现的很冷静，而且很聪明，起码没有尝试装成小女孩来侮辱双方的智商。
“既然有缘相逢，那就给她点机会吧。”陆明随意的想。
“叮，‘任务一：成为魏无牙的首席弟子或叛出师门’，轮回者已完成，奖励点数1500点，剩余点数7650点。”
“叮，后续任务：成为江湖一流以上势力的首席弟子或获得天人化生以上声望，后续任务视完成情况决定。”
“当前一流以上势力为：魔教、移花宫、武当派、少林派、峨眉派、无名岛。”
“怎么又是声望任务？”陆明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苏樱，却暗自又有了些想法。
打架报名字的行为还是很羞耻的，而且也掉时髦值，培养一个小喇叭帮忙传颂威名是很实用的目标。
至于什么一流势力的首席弟子，陆明自然选择性的放弃了。
况且以他现在的修为，他想入门派，别人还不一定敢收。
036.十大高手
“我们去哪儿啊？”走出天外天，苏樱放松的吸了一口空气，露出一丝笑颜。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不管如何，总比成为魏无牙的禁脔好多了。
无论魏无牙还是魏无牙的四大弟子，看着她的眼神都像老鼠盯着一块诱人的奶酪，发出绿油油的光芒，让她感到发自内心的惊骇和恶心。
但苏樱总觉得面前那人，对她又太不在意。
“难道我气质其实没有魏无牙说的那么好？”一时间，小苏樱又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恶人谷。”陆明自然没去理会苏樱的想东想西，只是淡淡答道。
“……你，你是那里出来的？”苏樱自然听过恶人谷，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我只是过去找个人。”陆明摇了摇头。
“找谁？”
“燕南天。”
“？？”苏樱觉得有点跟不上节奏。
陆明出来之前已经顺便确认过了，如今才三月，而“紫禁之巅”的剧情按常理的话，也起码应该是在中秋之夜。既然提早了几个月，就算赶过去，也未必能触发多少剧情。
燕南天则不一样，如果燕南天这时候嫁衣神功已经大成的话，这个位面能胜过他的恐怕也没几人了，自然谈不上援救。
陆明盘算了一下，觉得燕南天大概率便在恶人谷里，决定去看看，至于是救是杀，到时候再做打算。
其他收集武功和秘笈的任务，碧血照丹青和明玉功想必都在移花宫，不过以邀月和怜星的实力，二人联手的话，陆明这时候去也未必可以稳稳拿下。
圆月弯刀是个很迷的东西，陆明只知道刀主是丁鹏。
讲道理的话，这玩意不会出现在这个位面，不过考虑到前面已经暗示了这个位面有魔教，圆月弯刀也是后期魔教的镇教之宝，到可以考虑去魔教探查一番。
剩下那个什么天月有缺剑陆明听都没听过，自然先不考虑。
剩下的秘笈更好分优先级了，《嫁衣神功》要去找燕南天，自不多表。
《五绝神功》则要确定这时候主线剧情完成度，如果被江小鱼毁了的话，还只能落在江小鱼身上。
备选项是江玉郎，不过这货看的是残缺版本，主神未必认账。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又是没听过的东西，陆明摇了摇头，把这个也放在一边。
最后剩下的《化石神功》倒是好办，理论上是里面最好拿的，去慕容家就行了。
也就是因为《化石神功》放进了任务，陆明才怀疑这时候江小鱼都没去过慕容山庄，主线剧情甚至还没开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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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阗河上游进入玉龙哈什河，顺着上游一路行去，便是昆仑山脉。
进入昆仑山脉，再走进玉龙峰便到天下闻名的“恶人谷”，此时过去已不用半日行程了。
跟陆明一路已经算熟了，苏樱觉得这人虽然不爱说话，但意外的还算合拍，心中也说不上讨厌。
她本身也算是宅女，有时候在车厢里写写画画，陆明在外面独自驾着车，两个人闷上半天再扯上几句，也不显得突兀。
世道不算太平，一路遇到打家劫舍或者贪恋女色的暴徒数不胜数，只要惹了二人，陆明便不吭不响的直接出手把对面杀的一干二净，没惹到他的话，他也从来不管闲事。
不过苏樱长相气质太过妖孽，陆明外表又很是人畜无害，最后十有八九陆明还是得出手……
苏樱初始有些害怕，但看了几次便也习惯了，甚至在陆明杀人的时候，还有心情顺手在机关图纸上改改画画。
“总之呢，这个江湖高手还是很多的，魏无牙也说过，他的武功在武林上虽然算是一流，却也进不了前十，所以，你也要小心，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
此时，陆明驾着马车，苏樱懒洋洋躺在车里说道。
“哦？前十有谁？说来听听。”陆明问道。
“名字我倒是记得，但魏无牙既然进不了前十，甚至打不过你，那么他的答案从严谨性来说，还是有点问题的。”
什么叫甚至打不过我？
陆明心中微微有点哭笑不得。
且不说大魔神王，就算是堂堂天人高手，难道前十都进不去么？
陆明自然也不相信这个位面的武力真有这么凶残。
“有机会要好好培养一下苏樱，给她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否则传声筒没弄成，反过来拆我台，那岂不是见鬼了？”陆明暗忖道。
苏樱见陆明不搭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却见他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心中反而微微有点紧张。
“咳咳，当今江湖前十或者争议很大，但第一却无争议。”苏樱说。
“谁啊？”
“魔教教主玉罗刹啊。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是丑是美？但他用一己之力创立了西方魔教，如今不但称雄关外，甚至关内也被他的势力逐渐渗透。”苏樱眼睛微微有点发亮。
“哦，其他人呢？”陆明丝毫不去配合。
“其他就不好排了，不过你要找的昔日天下无双的神剑燕南天，如果不死的话莫说前十，便是前五也大有希望。移花宫两位宫主，自然也都是前十的高手，听说大宫主邀月也能进前五之选。”
“剩下少林方丈大悲禅师、武当太上长老木道人、峨眉掌门独孤一鹤、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南海白云城主叶孤城都是一时人杰。魏无牙说过，其中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潜力最高，这两人也排入当世四大剑客之中，应该也有望前五。”
“四大剑客？燕南天、西门吹雪、叶孤城？还有一个是谁？”陆明心中微微一动。
“就前面说过的武当太上长老木道人啊，不过这老道听说很多年没出手了，喜欢喝酒云游，武功想必不如其他三人了。”苏樱道。
“九个了。”陆明点了点头，默默把名单记在心里。
这么说的话，天月有缺剑可能是其中一人的佩剑，到时候有机会挨个查查吧。
“至于最后一个人，是个叫霍休的老头，魏无牙说这个人才是当今世上最可怕的人。”
“为什么可怕？”
“因为他不光武功高，而且有钱，很有钱！”苏樱说道这里，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双眼微微发光。
“嗯，有钱能使鬼推磨，确实了不起。”陆明到没嘲笑苏樱，只是问道：“不过有钱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你是不知道我们弄机关和医毒要花多少钱！”苏樱气的差点蹦起来，叹了口气。
“好了，等下恶人谷到了，按计划行事，事情办妥的话，富甲天下可能做不到，但弄出供你研究的经费还是不难的。”陆明笑了起来。
对于金银这种廉价物，主神空间兑换起来实在太过便宜了，陆明便也随便囤积了一两吨备用。
“好！”苏樱也精神了起来。
037.恶人谷
一片凄云惨雾之间，现出一盏碧绿色的孔明灯，上书“入谷如登天，来人走这边。”
两行字下，画着个箭头指向一条曲折蜿蜒的山路，放眼望去，依稀可瞧出这条路正通向一个四山合抱的山谷。
马车又行了片刻，山路已尽，面前便是一个小山谷。
山谷之中，灯火遍布，耀人眼目，如同一个小小的城镇，见不到半点阴森之感。
“这便是恶人谷？”苏樱问道。
“应该是吧。”陆明指了指身边的石碑，上面写着“入谷入谷，永不为奴。”
“永不为奴？”苏樱幽幽叹了口气。
有人的地方自然便有压迫，即便“永不为奴”也不代表着平等，很多时候，性质其实是一样的。
这个简单的道理，两人自然是明白的。
但恶人也不代表智商高，如果真有人被逼的病急乱投医闯到这里，估计主观上逼着自己只能相信这个美好的憧憬。
“立这牌子的人，也挺有意思的，还知道打广告。”陆明笑了笑，又扬了一鞭子，马车便驶了进去。
“你们是谁？”谷口处站着一名高瘦的黑衣男子，神情颇为悠闲。
看到陆明大摇大摆驾车进谷，那人却是一呆，目光中露出一丝疑惑。
“世道变了不成？进恶人谷的一般都是被仇家追杀，走投无路进来的，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张扬了？”想到这里，那黑衣男子虽然城府极深，脸色也有些僵硬。
“‘穿肠剑’司马烟？”陆明翻身下马，随口问道。
“正是某家！”司马烟眼珠一转，露出狡黠的表情。
“嗯，好，带我进去见见大家。”陆明笑道。
“慢着，恶人谷虽非武林禁地，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小子，你犯了什么事？”司马烟问道。
“也没什么，前几天杀了个人，得罪了十二星相，就来谷里了。”陆明笑了笑。
“十二星相？那里面大半是凑数的，真正厉害的也就三个人而已。嘿嘿，小子好胆色，做的不错！”
阴风阵阵，一道白影不知何时而来，飘在半空中，阴恻恻的接话道。
“见过阴公。”阴九幽身为老牌“十大恶人”，在谷中地位甚高，司马烟急忙拱了拱手。
司马烟心中有点了然，明面上恶人谷自然是恶人聚集之所，但这小子得罪了十二星相，反而大概率被收留，甚至有可能地位还比普通恶人高了一层。
道理很简单，十大恶人属于老一辈反派，可他们久未出谷，如今风头却被十二星相抢去不少。
杜杀虽然没什么表示，但李大嘴、阴九幽等人却话里话外很是不满。
如今有人杀了十二星相的人，把他收留下来，也可以对外宣称恶人谷不怕十二星相，倒也是人争一口气的问题。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江湖反派自然也不会和和睦睦、甜甜蜜蜜的，为了点名头动手杀人也是家常便饭。
司马烟想到这里，自然以为陆明是故意惹上十二星宿，然后相投其所好来恶人谷搏个上位的，神情便有点不屑。
他其实对陆明这种行为有点不以为然，但他武功虽然不错，可资历又浅了一些，恶人谷归根到底还是杜杀等人主掌的，这种话语权层面的事，他也没办法左右。
“小伙子，你杀的是谁？”见司马烟不说话，阴九幽便饶有兴致的问道。
“那人叫魏无牙。”陆明淡淡接道。
司马烟和阴九幽两人闻言一怔，对视了一眼。
“……”司马烟怒道：“不尽不实的，你耍我不成？”
“我为何耍你？”陆明问道。
“魏无牙已是大宗师高手，岂会折在你手里？莫非你是天人不成？车子留下，马上给我滚出谷去！”司马烟勃然色变，眼珠一转，瞟向陆明。
“今日老夫不欲杀人，不过一会老夫再来的时候，你也就别走了吧。”阴九幽阴阴一笑，身体却隐入虚空之中。
“你们恶人谷到有点意思。”陆明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怎么说？”司马烟问道。
“明明你们都是一群孬种，还偏偏喜欢装高人风范。你们一直试探我的反应，倒是有点意思，若我不走，难道你们还真敢出手不成？”陆明问道。
“你！”司马烟脸色一沉。
“怕是别人越是淡然，你们就越摸不清虚实，越发不敢动手。”陆明笑了笑。
“……”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你把阴九幽送进去，让其他主事的，来谷口迎我！”陆明冷冷道。
在司马烟反应过来之前，陆明伸手一抹，掌力吞吐，不远处的一颗小树被切成两段。
树后一道白影闷哼一声，直接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却正是阴九幽。
“燕……”司马烟吐出一个字，猛然闭住了嘴巴。
这种功力，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好了，别装了，这一下死不了，让司马烟送你回去，修养个几天也就差不多了。”陆明笑了笑。
“你……到……底……是……谁？”阴九幽听到陆明说话，睁开眼睛，勉强站了起来。
“我叫陆明，确实杀了魏无牙，如今是很有诚意来拜山的，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陆明摇头笑道。
“很有诚意？”司马烟望着阴九幽怔了怔。
“我若没诚意的话，这半人半鬼就变成了全鬼。”陆明瞟了眼司马烟。
“……明白了，我会去跟杜老大他们商量的，阁下稍候。”司马烟感觉浑身不自在，扶起阴九幽，头也不回的急急走了。
“看起来燕南天当初修为也不弱于我多少，想不到还是折在这恶人谷。”陆明微微一笑。
“你别也跟那燕南天一样，还白白拖累了我。”苏樱抱怨起来。
“哪怕武功差不多，可燕南天是君子，君子才会不是恶人的对手。况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死在这里，你当真没有脱身的办法？还担心些什么？”陆明摇了摇头，似笑非笑。
“……你确实算不上君子。”苏樱小脸微微一红，恨恨道。
……
“贵客前来，有失远迎！大家在酒楼里摆了一桌陪罪酒，还请二位赏光。”不多时，一名酒店老板打扮的圆脸胖子急急一路小跑了过来，自然而然的伸手牵过马缰，带起路来。
“那有劳小弥陀哈哈儿亲自带路了。”陆明点了点头。
“哪里哪里。”那圆脸胖子回头看了一眼陆明，笑的满脸肥肉乱颤。
038.哈哈儿酒楼
笑里藏刀小弥陀哈哈儿在恶人谷也是一个传奇，他天生一副笑脸，笑口常开，长得如同庙里的弥陀佛一样，似乎极有容人的度量。
本来一直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师妹骂了他一声“胖猪”，他便将恩师满门杀的精精光光，从此以后，他便名扬武林。
可怕的是，从此以后，哪怕杀人的时候，他也依旧是满脸笑容，仿佛他的笑容就是长在脸上一般。
不知为什么，他越是一脸和气生财的样子，怕他的人反而越多。
江湖上有时候一个人的名气跟他的武功强弱也不是特别相关。
不多时，来到一个酒馆旁，哈哈儿把马车栓在一旁的系马桩上，苏樱便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哈哈儿有点惊艳的看了一眼苏樱，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却也没说什么。
酒馆虽然不大，仅仅五六张桌子，但却是紫檀木所制，名贵非凡，雕工更是雅致非常。
靠近店口的两张桌子处，有三五人在对酌浅饮，人人面带笑容，见到哈哈儿也都打了个招呼。
最里面的一张大桌子处，则早早已经坐了两个人。陆明瞟了一眼，发现司马烟赫然身在其中，阴九幽却不知去向。
“哈哈，”哈哈儿大笑起来：“往日我还以为这里就你们几个英雄了得，想不到今天这位小前辈才让哈哈儿开了眼，下起手来又准又狠，才一招就让阴老鬼吃了大亏，这十大恶人恐怕要重新排一排了。”
“哈哈，那阴老九平时自以为阴毒狠辣，仗着轻功了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小前辈这一手妙的很，以后那阴老九可就不敢在我李大嘴面前夸口了。”一名粗豪大汉也笑了起来，掏出一块不知道什么肉来咬了一口。
“哈哈，小前辈莫怪，这不吃人头李大嘴吃的东西我们都吃不来，每次饭宴上他都是吃独食的。”哈哈儿笑着看了一眼陆明。
“嗯，无妨。”陆明点了点头，跟苏樱坐了下来。
“那是什么东西啊？”苏樱心里有点好奇，扯了扯陆明袖子，问道。
“应该是人肉吧，当然也可能是猪肘子。”陆明淡淡道。
“……”苏樱的小脸顿时白了起来。
“……”李大嘴也深深吸了口气，不知怎么，李大嘴的神情也不太好看。
司马烟身体则微微抽动，似乎想笑又强行憋着。
“上菜了。”就在这时，一个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绿衣少女，端着几盘酒莱，走到了桌前。
酒香清冽，菜色精美，让人闻香便食指大动，一眼便是名厨所为。
“哈哈，小前辈可曾听说，昔日丐帮中有位‘天吃星’，曾在半个时辰中，毒死了他本门丐帮七大长老……”
“不曾听说。”陆明摇了摇头。
“……”哈哈儿神情一僵，还是大笑道：“做菜的便是这位大英雄呀、大豪杰！此等佳肴，便是皇帝小儿也吃不到。”
“了不起。”陆明笑了笑。
“哈哈”哈哈儿得意起来：“小前辈也觉得我们这位大厨了不起？”
“这倒不是，我只是佩服屠娇娇姑娘的易容术。”陆明信手指了指那绿衣少女，似笑非笑道：“不要看她一幅小丫头打扮，但这位屠娇娇姑娘已经年过六旬了，还打扮的如此之好，你不妨多向她请教一下。”
“哇！”苏樱眼神一亮，看着屠娇娇便有些热切。
韶华易逝，红颜易老，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
问题哪个女人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似水流年一去不返呢？
“……”屠娇娇似是想不到是这种展开，倒是楞了一下，翻了个白眼，勉强一笑坐在了苏樱身边。
哈哈儿的笑容也有点僵硬起来……
“哈哈哈，年过六旬，说得好说得好！这个老妖婆总以为自己还很有魅力，整天扮成小姑娘，恶心的很，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李大嘴也反应了过来，伏在桌子上，笑的肚子疼。
“闭嘴！”屠娇娇有点拿不准陆明，但却不怂李大嘴，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便直接怼了过去。
“小屠也是见小前辈亲临，一时高兴，便来给小前辈端茶送菜。哈哈，小前辈快尝尝滋味如何，如果不好的话，我们便去重做一份。”哈哈儿道。
“嗯，樱儿，你试试味道。”陆明笑了笑。
“哦！”苏樱也不客气，每样菜都吃了好几口才停了下来。
“如何？”
“嗯，不亏是天吃星，厨艺确实不亚于当世名厨，下药水平也不比魏无牙差多少。红烧猪蹄下了望香川，豆皮青菜是仰神子，牛腩煲则是天南星，这三种单吃都无妨，但配合起来却是强迷药，便是普通高手吃了也要睡上几天。茶里则是一种混合迷药，一时吃不出成分，但效果也不差，而且发作时间极长。”苏樱答道。
“这样啊？但如果我挑食又不喝茶的话，岂不是浪费他们一番心意了？”陆明摇了摇头。
“估计也就是恶趣味吧，这木头配合点的檀香也是有点迷魂作用的，你待的时间越长，越难脱身。”苏樱淡淡道。
“原来这样。”陆明听罢，也吃了几口菜。
以他的内力之强，便是毫无防备，也不是这区区迷药便能迷倒的。
“果然美味！天吃星，名不虚传！”陆明点了点头，称赞道。
哈哈儿、李大嘴、屠娇娇、司马烟几人面面相觑，神情都有点苦涩。
过了半天，哈哈儿才抽了抽脸，勉强笑道：“见笑见笑，我们在谷里乡下惯了，倒是坐井观天了。”
陆明也不搭理他们几个，只是跟苏樱默默把饭菜吃了大半。
四人也不动筷子，对视了几眼，神情更见僵硬，也不知想些什么。
“好，酒足饭饱，多谢几位款待！今天我来商量些事情，不知这里谁能做主？”陆明笑了笑。
“呃……”李大嘴和屠娇娇对视了一眼，有看了眼哈哈儿，都微微摇了摇头，犹豫起来。
“阁下何人？”
阴冷的声音从酒店内屋里传来，木门打开，一名瘦高的白袍人走了出来。
白袍人神情冰冷，脸色也如冰一般，苍白的毫无血色，给人一种近乎透明的感觉。
白袍人的右手却齐腕而断，装上了一根铁钩，晃动之间，闪出点点寒芒。
“哈哈，我们几个正愁拿不定主意呢，杜老大也来了，那可再好不过。”哈哈儿见到白袍人，立马脸上堆满笑容，迎了上去。
李大嘴、屠娇娇、司马烟三人也似是松了口气，同时起身行了个礼。
“血手杜杀？”陆明看到他右手的铁钩，若有所思，问道。
“不错，今日我等皆在此处，且说说你来谷里所为何事？”杜杀道。
039.商议
“我叫陆明，说了你们也不认识。”陆明淡淡道。
“陆明？久仰久仰！”李大嘴瞟了一眼陆明，立马拱了拱手。
“幸会幸会！”哈哈儿和屠娇娇接着接到。
“我来找你们有两件事想你们帮忙。”陆明也懒得理会这几个戏精，自顾自说道。
“什么事？”杜杀皱了皱眉头。
李大嘴三人立马闭上了嘴。
“第一件事，我想找小鱼儿。”
“你怎么知道他的？他出去有一阵子了，我们也不清楚他去哪儿了。”屠娇娇讶道。
恶人谷有个小孩随他们生活了十多年也不是什么秘密。
在场的都是人精，这种一拆就穿的慌自然也没人去扯。
“出去多久了？”陆明问道。
“两年不到吧。”屠娇娇道。
看起来绝代双骄的主线已经开始了，陆明也不知道这时候还能不能找到化石神功，不过既然是系统任务，应该总有一点完成的希望吧。
陆明记得原著里不光化石神功是被江小鱼烧掉的，就连五绝神功也被江小鱼毁了。
“嗯，出去了就算了吧。”陆明却也不太在意。
毕竟主神的空子也不是那么好钻的，陆明早有了心理准备。
“第二件事呢？”杜杀也不管陆明为何认识小鱼儿，只是问道。
“第二件事，我想见见万春流。”陆明笑了起来。
几个人静了下来，李大嘴望向陆明的眼里已经有了点凶光。
“你为何要找万春流？”杜杀冷冷问道。
“这丫头的医术你们也见到了，当世能教她点东西的也没几个了，不过万春流恰恰是其中一个。”陆明笑了笑。
“你跑恶人谷来学医？”司马烟神色有点不对劲。
“我如果是来杀人的，你已经死了。”陆明淡淡道。
“……”司马烟想到阴九幽被陆明一招击伤，也闭上了嘴。
“留下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想试试阁下功力。”杜杀皱了皱眉头，道。
“无妨，你们是一起上，还是轮流上？”陆明问道。
“杜某一生对敌，还未曾与人联手过。”杜杀傲然道。
“嗯，好习惯，请吧。”陆明笑了笑。
杜杀神情一变，衣衫如雪花一般飘起，中间银光一闪，一点寒芒已直直点向陆明咽喉。
钩未至，已有腥臭扑鼻，显然银钩之上喂有剧毒。
陆明信手一拍，用出千手如来掌的手法，一晃之间便有数十道掌影闪动。
“这是？”杜杀攻至一半，发现漫天掌影已把自己包裹在其中，迫不得已硬挡了一记，便整个人怪叫一声，倒飞出去。
哪怕在如今的位面上，光以招式变化而言，千手如来掌已足可算得上当世顶尖的掌法，杜杀的血手追魂却是差了一大筹。
况且杜杀的功力比起陆明而言，又何止差了一筹。
“如何？”陆明笑了笑，问道。
“这是什么武功？莫非……”杜杀惊疑道。
“少林派的千手如来掌，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武功。”陆明淡淡道。
“少林派的武功？你是少林的俗家弟子？你为什么放过阴老九？”李大嘴怔了怔，问道。
“阴九幽与我何干？为何要杀他？”陆明疑道。
阴九幽暗算少林俗家弟子李大元后，已经跟少林派是死仇了，昔年更被少林护法困在阴冥谷底，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这在江湖上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即便是秘密，但正常来说，以陆明的修为，在门派里也没有什么秘密接触不到了。
常理推断，少林里即便有陆明这种修为的弟子也不知道的秘密，那也是仅仅给方丈的不传之秘，却绝非阴九幽这等琐事。
“看来小前辈并非少林俗家弟子？”屠娇娇眼珠一转，笑嘻嘻问道。
“自然不是，这套武功是我偷学来的。”陆明淡淡道。
“……”在座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
偷师学艺自古便跟门派是不共戴天的死仇，比起杀几个门人更是严重的多。
如今陆明跟白道第一的少林派结了死仇，却还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就说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想到陆明淡定的带着妹子一起驾着车进谷，再联想到自己当初一身伤，跟狗一样奔进谷里，不由都自惭形秽起来……
“在谷中一晃数十年，江湖上已经变天了？到底谁才是大恶人啊？”连杜杀都有点怀疑人生。
毕竟十大恶人都是武林中的名人，基本上都还是要脸的，如今被人无形比了下去，大家都有点不好意思。
“带他们去找万春流。”过了半晌，杜杀阴沉着脸说道。
“跟我来吧。”司马烟左右看看，见李大嘴哈哈儿都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只好苦笑一声，站了起来。
……
“怎么样？”见陆明二人走远，李大嘴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人留手了，要全力施为的话，我挡不住他一招。”杜杀摇了摇头，神色复杂之极。
“哈哈，当初那人也是武功强的不像个人，还不是栽在我们手里。”哈哈儿笑了一声。
“有道理，那这次哈兄出手把他拿下，小弟以后唯你马首是瞻！”李大嘴瞟了哈哈儿一眼。
“……”
“我们那些法子，对当初那人有用，对这人却未必。”杜杀冷着脸，也摇了摇头。
“呃，那这么说起来，这人我们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也能跟当初那位比？总不可能还真差不多吧？”哈哈儿也不笑了，一脸紧张问道。
“不知道，谁强谁弱只有他们彼此间才明白，对于我们都是一样。”杜杀一脸意兴阑珊。
“我觉得这人比当初那位难缠多了，观察几天吧，反正他暂住几天，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真要出手必须一击必杀，起码也要把那女娃子拿下，否则那人全力出手，搞不好大家都要栽在这里。”屠娇娇皱眉道。
“嗯，确实比当初那位麻烦多了。”李大嘴叹了口气。
“说起来，当初那位还在万春流那边，会不会出点猫腻？”哈哈儿又问道。
“快二十年了，能恢复早恢复了，况且武功尽失，就算恢复了神智，也是废人一个。先管好眼下。”杜杀摇了摇头。
“那位自称来自幽灵山庄的勾魂使者这两天还住在这里，要不要安排他出手试一试？”李大嘴眼珠一转问道。
“倒也不是不行。”杜杀心念一动，点了点头。
040.燕南天
这是间极大的屋子，四面堆满各式各样的药草，其余地方，放了十几具火炉，炉火俱都烧得正旺。
炉上摆放着各类奇形怪状的紫铜器，不断散发出的药香混合起来，浓郁之极。
“万神医，今天有贵客前来，特向你请教医术。”司马烟走进房子，笑呵呵的说道。
作为唯一的医生，万春流在谷里地位极高，即便是杜杀见到，都会客气几句。
毕竟江湖人都是刀头舔血的勾当，除了死人，谁又能保证用不上医生？
而得罪了万春流，治伤的时候他随便弄点小花样，死人弄活虽不可能，但把活人医死倒是容易之极。
“老夫数十年不曾授徒，怕是找错人了。”一名瘦小精悍，目光深沉的老者听到人声，从里屋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陆明，皱了皱眉头，淡淡道。
“水平怎么样？”陆明也不理会万春流，问苏樱道。
“嗯，这些方子似是经方，但每个方子都做了些改动，疗伤活血效果更佳。从这些草药搭配来看，水平确实很高，甚至脱离了典籍的范畴，有几款草药我也没试过可以这么配。”苏樱见到堆积如山的药草，不由眼睛一亮，娓娓说道。
“嗯？你看得懂？”万春流怔了怔。
“适才天吃星配的菜，这小姑娘都吃了也一点事没有。”司马烟笑道。
“那些迷方？嗯，仓促之间能解开也不同凡响了，留下来吧。”万春流点了点头。
……
“二位到底所为何事？”万春流问了苏樱几个问题，等司马烟方一离去，万春流便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陆明问道。
“这小姑娘医术精神，想必是名家传承，老朽可不敢妄自为师。”万春流冷哼道。
“教她医术的人，水平应该是不错，不过已经死了。”陆明淡淡道。
“死了？教她医术的人是谁？”万春流眼睛一亮。
“叫魏无牙。”陆明笑了笑。
“……魏无牙为人虽自负绝伦，但确实也博学多才，算是一代大宗师了，这等高手怎么会这把年纪就死？”万春流神情有点黯然。
“我杀的。”陆明淡淡道。
“……”万春流脸颊明显抽了一下。
“一起去看看那燕南天吧，不知道他恢复了几成。”陆明对着苏樱笑了笑。
“哦！”苏樱点了点头。
“你……你，你知道了什么？想干嘛？”万春流自然没陆明这么淡定，整个人都惊呆了。
“并无恶意。”陆明摇了摇头，自顾自走进了里屋的病房。
病房角落中的小床上，盘膝端坐着一条消瘦的人影，一动也不动。
陆明伸手搭在燕南天手腕上，过了片刻，点了点头。
“你也懂医？”苏樱反而呆了呆，问道。
“略懂而已，不过我看的可不是他的脉搏，而是看他内功恢复了多少。”陆明淡淡道。
“荒谬，他的功力当年就已经全废了，便是能治好也是个废人，阁下何必故意戏弄挖苦？”万春流脸色涨红，愤愤道。
“燕南天练得武功是嫁衣神功，破而后立，本就是如此。”陆明道。
“嗯？破而后立？”万春流心中疑心已久，闻言微微一怔，不由思索了起来。
原来这嫁衣神功乃极阳的功法，却共有三种练法：
嫁衣神功的创功者，云铁二祖，硬生生将《嫁衣神功》修成巅峰，开创铁血大旗门，横扫千军，天下无敌，也算得上是轰轰烈烈。
但这二人心思却极多，深恐后人无力守住这门神功，索性把它传入了江湖之中，还起了《嫁衣神功》这种颇为暧昧的名字。
男子顶尖高手倒也罢了，但女子属阴，若将这门武学练至巅峰，真气就会变得如火焰般猛烈，自己非但不能运用，反而要日日夜夜受它的煎熬，那种痛苦实在非人所能忍受，所以只有将真气内力转注他人体内。
在《大旗英雄传》一书中，夜帝夫人就苦练嫁衣神功不成，一身修为弄得她身不如死，临终前将其转注入铁中棠体内才得以解脱。
《嫁衣神功》的本意，“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就取自此处。
而男子先天属阳，若有大智大勇大毅力，在煎熬之下练到练无可练之时，亦有可能硬生生突破，从此将《嫁衣神功》驾驭住，一举风云化龙，成为绝顶高手。
当初云铁二祖，也是依靠此法修成的。
第三种法门则更为特殊，是将嫁衣神功练至巅峰，再把一生功力毁去，破而后立，从此再练便一日千里，收发随心。
燕南天则极为特殊，他本已将《嫁衣神功》练至巅峰，并末有心将之毁去再练的，他性子又强又拗，总认为别人不能做的事，他一定能做。
结果十多年前在恶人谷，燕南天吃了前所未有的大亏，不但变成形同植物人，一生浩渺如海的功力也被毁的涓滴不存，却契合了《嫁衣神功》的“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练法。
“这么说，燕南天还可以恢复？”万春流听完解释，心中不由也五味具杂。
“我出手的话，应该用不了几日便可以苏醒，后续调理就交给你们了。”陆明点了点头。
“嗯，大概等他恢复三成功力的话，以前的暗伤便也不是问题了。”苏樱测过燕南天的脉搏，计算道。
“那好，这里确实有所不便，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们今晚便出谷去吧。”陆明淡淡道。
毕竟这个位面是魔改的，陆明也有点担心燕南天实在救不了，那也只好把燕南天杀了。
这个解决方案虽然省时省力，但可想而知的是《嫁衣神功》恐怕再没有下落了。
救活燕南天虽然麻烦一些，但《嫁衣神功》却有大概率可以获取，倒是显现出系统的套路。
“啊？我们怎么出去？”万春流怔了怔，喃喃道。
“我驾了一辆马车进来，等会你们三个都坐进马车车厢，反正恶人谷没人可以阻我，我们便直接开出去就是了。哦，你若有什么珍贵草药或者笔记的话，也可以带上一些。”陆明淡淡道。
“……”万春流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平复下混乱的脑子。
大摇大摆驾着马车进来，又大摇大摆驾着马车出去……
“现在到底是什么江湖啊？”万春流默想道。
041.勾魂使者
夜色降临，陆明等三人坐进马车，顺手抽了一鞭子，马车就咕噜噜的向谷外驶去。
长街暗处传来一声长啸，“嗤嗤”之声大作，数十件长短不一、奇形怪状的暗器就笔直射向车厢之中，显然恶人谷已经打算撕破脸皮了。
毕竟万春流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再出去抓一个名医。
哪怕医术水平差一点，大多数情况也影响不大。
但燕南天要是活过来，就真的完蛋了……
“哼！”陆明轻哼一声，运转玄功，罡气外放便化成一个暗黑色的气罩，笼罩住整个车厢。
暗器一旦射在这气罩上，便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弹落在地上。
夜色里，传来压抑住的惊呼声，不多时，暗器便停了下来。
几间屋顶上传来弓弦装填的声音，片刻之后，一道焰火爆起，强烈的白光将半个山谷照的亮如白昼。
“小心！快走！”万春流猛地反应了过来，狂吼道。
气劲爆裂的声音响起，三根儿臂粗的弩箭只射向陆明，另有两根弩箭一左一右，射向车厢。
“还行。”陆明点了点头，伸手一挥，已从芥子环中取了一把制式长剑。
长剑似乎只是平平挥了一圈，发出破空之声，剑花却也没挽起一丝，一道残影却随剑而走，从不同角度分别击在五根弩箭上。
弩箭在半空轻微一震，便笔直的射了回去，几道惨叫声响起，谷里又静了下来。
独孤九剑的破箭式本就破尽天下暗器，即便只算陆明如今的天人修为，恐怕古龙作品里也只有小李飞刀和孔雀翎能对他造成些许威胁。
陆明似笑非笑的远远看了一眼居中的房舍，轻轻抽了一鞭子，马车便径自驶出了谷。
“这？……这！”万春流猛地放松了下来，浑身微微颤抖，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他已经处理过好几次连人带马被贯通的尸体了，其中更有三个人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代名侠。
讽刺的是，他们想死战在恶人谷，却连杀了他们的人的面容都见不到。
“少见多怪！”苏樱瞟了万春流一眼，居然有点得意的翘起了小腿。
“你……你知道刚刚是什么吗？”万春流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呀，但我知道他说带我们出去，就一定能带我们出去的。”少女嘴角微微翘起。
“……”万春流叹了口气，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杜杀站在适才放烟花的屋顶，望着陆明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只是本已惨白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森了。
“这王八蛋到底什么来路？怎么感觉比那姓燕的还难缠？”屠娇娇面色铁青问道。
“这人用剑的，江湖上用剑的什么时候有这等高手？”李大嘴也茫然起来。
“咳咳，用剑的绝顶高手里面，姓燕的且不多说，武当木道人年龄也不对啊。听闻白云城主叶孤城若是出剑，千变万化也只用一记天外飞仙，难道是西门吹雪不成？”阴九幽咳嗽一声，幽幽道。
“阴老九就知道胡扯，难道西门吹雪还会少林掌法？”屠娇娇横了阴九幽一眼。
“……”阴九幽也怔了怔，茫然摇了摇头。
少林精于拳法棍法硬功，剑法却只有一套达摩剑法，虽然不弱，但也不至于强的这么匪夷所思。
“哈哈，也许江湖中也有不出世的高手吧，像那日来的勾魂使者，一手剑法老哈觉得也不比当年那姓燕的差上多少了。”哈哈儿打起了圆场。
“杜老大，那勾魂使者真能拦下那姓陆的小子吗？”屠娇娇打起了精神，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难。”杜杀摇了摇头。
“万一那勾魂使者不顶用，那我们还要去那幽灵山庄吗？”屠娇娇疑道。
几个人又沉默了下来。
“去，干嘛不去？这小子似乎不愿意杀人，但那姓燕的醒过来就不一定了。去幽灵山庄的话，还有上面替我们扛。”片刻之后，李大嘴叫道。
气氛更加沉闷了……
“就按大嘴说的来吧。”半晌之后，杜杀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十大恶人也沦落到这个地步。
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
“叮，查询轮回者已获得一流高手声望，请继续努力。”
恶人谷果然是蚊子腿，如今信息又不畅，居然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才一流高手。
虽然陆明不太清楚声望系统具体分级，但听到一流高手就感觉如同一个路人甲，强不到哪去。
也是，杀了魏无牙这种大宗师，偏偏没什么人知道，声望值确实也没什么加权。
“还是要多搞点事啊。”陆明摇了摇头，微微有点不爽，加快了行进速度。
……
出谷不远，便是昆仑云海。
茫茫云海间，一点月色映照之下，山林也显得格外凄迷。
山风呼啸之间，苏樱微微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云雾之间，一道人影闪出，极快的御空向陆明的马车行来。
“这又是谁？绝代双骄有这人？铜先生？也不对啊，小鱼儿又不在，她来干嘛？”陆明皱皱眉头，停下了马车，有些好奇的望了过去。
瞬息之间，那人已来到马车前数米之遥，手握剑柄，一言不发。
苏樱微微有点好奇，拉开了窗帘，瞟了一眼，立马小脸煞白的闭上了窗帘。
“怎么了？”万春流有点好奇的问道。
“你自己看看。”苏樱没好气的说。
万春流便也拉开窗帘看了一眼，然后也拉上了窗帘，瑟瑟发起抖来。
月光的映射下，来人却看不到丝毫面目轮廓，整张脸赫然被人硬生生削平了。
不知道为何，陆明居然想到了《千与千寻》的无脸男。
上次看动画片是什么时候？怕是几百年前吧。
反应过来以后，陆明也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你不敢看我吗？”无脸男问道。
他说话的声音缓慢、怪异而艰涩，仿佛带着一丝魔力。
因为他没有嘴唇，而没有嘴唇的人说出的话，总是与常人有着不同。
“没什么，觉得你很面熟，一时有感而发。”陆明认真回答道。
“……”无脸男也怔了怔，有点茫然。
“噗嗤。”车厢里轻轻传来苏樱银铃般的笑声，顺着山风传荡出去，让无脸男更加难堪。
“你不怕我？”过来片刻，无脸男怪异的声音又响起。
“为何要怕你？”陆明好奇道。
“你不信我会杀了你？”无脸男认真看了一眼陆明，右手握住了剑柄。
他的手干燥、修长、稳重，一眼望去便是剑道名家。
“不信，我觉得如果你剑法真的很好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陆明摇了摇头。
“……”无脸男深深的吸了口气，长剑已拔在手里。
042.路仲远
“等等。”陆明摆了摆手。
“怕了？”无脸男冷笑道。
“留个名字吧，万一我杀了你，我也好知道杀的是谁啊。嗯，我叫陆明。”陆明一脸诚恳。
“幽灵山庄，勾魂使者。”无脸男怔了怔，幽幽道。
一股寒风吹来，仿佛他的话来自冥界一般。
苏樱在车厢里又打了个冷颤。
“没听过，似乎不影响剧情？”
陆明点了点头，放下了心，道：“出手吧。”
“你不问我为何要杀你？”勾魂使者冷笑。
“无非是你找恶人谷要做些事，恶人谷拿对付我当交换条件吧。嗯，你的武功比他们好多了，应该是你们缺人手要他们加入，是吧？”陆明漫不经心说道。
“……下来！出剑！”
勾魂使者不再说话，长剑出鞘，瞬息之间，便有剑气涌动。
陆明也抽出一把制式长剑，想了想，还是下了马车。
对面毕竟是大宗师高手，杀了虽也无所谓，但还是给点面子好了。
苦练到这个境界也不容易。
陆明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素质的。
勾魂使者一剑点出，剑风凛冽，剑意更是绵绵不绝。
“剑法还凑合，不过怎么感觉有点眼熟？难道在哪见过？”陆明心中微微有点疑惑，长剑却不停息，顺手几剑，便将勾魂使者逼退。
“你……你这是什么剑法？”勾魂使者语气剧烈波动起来。
“独孤九剑，不用想了，你肯定没听过。”陆明淡淡道。
“……”
“你剑法怎么感觉很眼熟？哦，是了，是武当的剑法吧？”陆明猛然间想到了冲虚的太极剑法，觉得剑意相近的很，便问道。
“……”
“看来猜对了，奇怪了，你是木道人？不对，木道人应该没这么水，你是他徒弟？幽灵山庄又是什么？”陆明反正就知道武当一个叫木道人的高手，随口套了进去，好奇的问道。
“……”勾魂使者一幅见了鬼的眼情看向陆明。
幽灵山庄乃至木道人都牵扯到极大的布局，提前泄露出去的话……
想到木道人慈祥可亲容貌之后的暴虐……
勾魂使者表情虽然没法变化，但内心的杀意更浓了几分。
“好了，不说就算了，我也没兴趣听。你不是我对手，赶紧滚吧，再出手你就死。”陆明有点不耐。
如今主线都没什么头绪，陆明也懒得做支线任务。
而且幽灵山庄鬼知道在哪？如果又要东奔西跑的，又没什么收益的话，自然也是血亏。
陆明毕竟不是楚留香那种江湖警察。
反正江湖上也没几个好东西，野心家互相搞事情不也挺热闹的，关我什么事？
说起来，古龙的野心家一般格局还挺高，就喜欢统一江湖，建立秩序，当黑暗皇帝。
根本不屑干点鱼肉百姓、强抢民女的行径。
从这点来说，只要和陆明的任务不冲突的话，陆明其实还挺欣赏的。
“今日若不杀你，我心魔横生，又如何破境？”
勾魂使者沉默了片刻，突然长啸一声，长剑扬起，化出漫天剑影。
“心魔？那玩意哪会看上你？”陆明叹了口气，长剑挥出，一招之间，长剑便刺入他的咽喉。
“你心早乱了，不跑路还真以为能爆种？再说你这种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人，一看也不是主角啊。”陆明喃喃道。
勾魂使者神情越发茫然，双手徒劳的挣扎了几下，便一仰身，坠下了山崖。
“算了，左右不过是个大宗师，用处已然不大，以后再找机会吧。”陆明摇了摇头，跳上了马背，扬了扬鞭子，继续前进。
这几日间，陆明隐约发现武学境界的瓶颈除了个人资质之外，更多在于功法本身的上限，而非内力的多寡。他隐约感觉无论是吸星大法还是寒冰真气都已无法帮助他突破了，所以对于没吸那无脸男的内力也不太在意。
“他平时也这样的么？”万春流神情抽搐了半天，才问道。
“杀人？好像是的吧。”苏樱愣愣点了点头。
“老夫修为虽然不高，但也看得出对面那人应该是大宗师。也就是说，他的武功甚至可以进天下前十了！”
“只有天下前十吗？”苏樱疑道。
“老夫也搞不懂……”万春流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
川蜀之地的一个小镇上，一名中年男子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关上了院门，拿出一把巨大的钢剑挥舞了起来，竟也呼啸生风。
良久，男子活动完毕，微微有些出汗，吐出一口浊气，便大笑起来，目光中却有些黯然。
门口有马车由远而近驶来的声音，走到在中年男子屋外，马车突的停了下来。
中年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手中钢剑，却又冷笑了一声。
“请问，是路仲远家吗？”
门外，有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虽隔着一重大门，却如在耳边。
中年男子一怔，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他洗手归隐了，江湖恩怨两清。”
“仲远，开门，是我。”虚弱的声音从马车里缓缓传来。
“你……你！”路仲远神色大变，猛然冲到门口，打开大门。
门外，一名神情沧桑的黑衣男子在一名少女的搀扶下，慢慢走下车厢。
“燕大哥！”不知何时，路仲远已然热泪盈眶。
“知道你们很多话想聊，不过这里风大，能不能进去说话？”陆明叹了口气，打断了气氛。
“哦哦，好好！”路仲远又怔了怔，急忙走过来扶住燕南天，走进了里屋。
……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燕某一介莽夫，快意恩仇，却惹得枫弟和弟妹的尸身至今葬在恶人谷中，枫弟的遗孤还认贼为师。燕某真是死不足惜！”燕南天又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十多年的辛酸吐尽。
“当年我败于魏无牙之手，身受重伤，又听闻你折于恶人谷，一时万念俱灰，便洗手退隐了。如今等你伤好，我们先挑了这恶人谷，再去移花宫问问当年是非。”路仲远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嗯，那两个妖妇好毒的心肠，燕某一时不查，险些酿成大错！”燕南天恨恨说道，却用感激的眼光看了陆明一眼。
“叮，‘任务二：援救燕南天’已完成，获得点数2000点，当前剩余点数9650点。’”
“叮，任务二已触发后续剧情，寻找江小鱼并让其兄弟相认，视完成情况给予奖励。”
“嗯？”陆明本坐在旁边正品着苏樱泡的茶水，突然收到完成提示，不由微微一怔。
看来系统有自己的判断依据，应该是燕南天找到路仲远，有路仲远护持，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陆明也暗自松了口气，救助燕南天虽然不怎么费劲，但整天当保姆确实也很乏味，而且也很影响他的后续计划。
043.人仙
三日之后，陆明将马车留下，将燕南天亲手写成的《嫁衣神功》塞进芥子环，获得了空间系统的确认收集功法成功提示和奖励累积提示后，便独自离开了路仲远家。
与此同时，当年“玉郎”江枫其实生下是一对双胞胎，其一被邀月宫主带去移花宫，另一随燕南天落入恶人谷的消息，突然在武林上蔓延起来。
神秘莫测的移花宫宫主、绝世风采的男子、相爱相杀，一系列元素拼凑在一起，想不火爆都很难。
看来女人天生具备传播八卦的能力。
陆明也有点佩服苏樱的本事，起码哪怕他身为魔神王，如果不下旨的话，自己也不能让这种信息爆炸传播。
后续计划变故颇多，陆明时刻带着苏樱这个拖油瓶也有点麻烦，便让她也留了下来，顺便也可以跟燕南天互相照看一下。
苏樱倒是想也不想就同意了下来。
她天生厌恶学武，这几日她一有闲暇便跟万春流讨论起医术来，很有点乐不思蜀的样子。
当然陆明给她留了一大笔金银，她便通过魏无牙以前的特殊渠道购买了许多机关术的实验器材，如今她急于验证几个设想，也不愿意整天呆在马车里东奔西跑。
如今燕南天虽然身子还很虚弱，但已经恢复了三成功力，对战邀月自然白送，但燕南天爆发个几剑也足可把普通高手秒了。
况且路仲远修为也是不俗，陆明记得此人厚积薄发，不久之后再入江湖时，便是花无缺等人也非他敌手，届时很可能接近了怜星宫主的层次。
……
“小苏樱，那人走了。”陆明一走，万春流便跑到苏樱临时开辟的机关房里，挤眉弄眼道。
“走就走吧，他未必不解风情，却从未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就算留下，也不过是一个超级高手而已。这里有燕大叔和路大叔在，已经足矣。”苏樱头也不抬，兀自操作着器械。
“呃，好吧。”万春流自讨没趣的转身走了出去。
依稀间，他似乎听到苏樱幽幽叹了口气……
*******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雾气浓重。
姑苏城外不远的一间废弃的山神庙内，陆明神情悠闲，信手翻阅着嫁衣神功，心中却默默的考虑起来后续计划。
火焰般猛烈的真气在体内激荡不休，寒冰真气却由极冷变换成极热，仅仅瞬息之后，寒冰真气便荡然无存。
又过了片刻，功力催化到了极限，陆明整个身体都微微鼓荡起来，流动着灼热之极的真气，体内五脏六腑也仿佛被焚烧一般，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破。”陆明笑了笑，身体的痛苦对于他而言似乎完全不存在一般。
昔日他为了炼成魔界皇族的至强神通，代价是三魂六魄一起被焚世魔焰足足灼烧了三年，几乎神形俱灭。
对比而言，如今嫁衣神功的些许痛苦却是如同挠痒一般。
体内的真气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开来，熔浆一样的在全身经脉上流淌。
嫁衣神功瞬息完成了破而后立的过程，又极快的重新进行架构，修复身躯，并推演至巅峰。
“原来如此，嫁衣神功果然不愧是武道禅宗。”陆明吐出一口体内的浊气，便站了起来。
体内的金丹完全化开，一声婴儿啼哭声响起，一道淡金色的本相婴孩虚影便出现在丹田气海之中。
元婴不死，我身不灭！
这一刻他已经真正踏入了六星，进入了人仙之境。
天地元气兀自急速往他体内涌动填充，数日之内便可到达葵花老祖的人仙巅峰层次。
这么看来，那葵花老祖还没到六星半，只能说无限接近。而六星半便是另一层次了，放在笑傲的世界里，确实有望可以破碎飞升了。
当然飞升去想象中的神界乃至天庭是不可能的了。
毕竟飞升只是一种传统说法，表现为低等位面进入上层的高等位面。主神空间的一类空间进入二类空间，同样是一种类似飞升的升华。
陆明心中了然。
从另外一条体系来重新攀登高峰，在陆明的经历里也没有尝试过，一时间他居然有重修一次的顿悟感觉。
抛开他暂时一窍不通的科技和魔法世界，即便下个世界可选项出现他理论上极为擅长的玄幻、仙侠的世界，他还是会大概率选择武侠世界。
单单武学他已经有了一个还不错的开端，假以时日累积到他的上限，未必不能助他再进一步。
哪怕仅仅是一个方向，虽然比起魔道的境界，他的武道还是弱小的不足一提，但这份经历对他却也是极为珍贵的财富。
“这一切背后都有主神的影子，到底祂有什么目的？”
陆明想到这样，却微微摇了摇头，一步迈出，人已离去。
……
破庙之外，万籁俱寂，空无一人。
“小伙子，要不要买点糖炒栗子？”
浓雾里缓缓走来一条人影，依稀可见是个弯着腰的老妪。
她手里提着一个古旧的竹篮子，用一块很厚的棉布牢牢盖住。
“怎么卖的？”陆明眼神一闪，问道。
“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钱一斤。”老妪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
“篮子呢？”陆明又问道。
“篮子？”老妪楞了一下。
“我买你板栗，总得有个装的东西吧。”陆明笑了笑。
“篮子不卖的，祖传的东西用惯了，不过可以给客官一个兜袋。”老妪陪笑道。
“嗯，也行，怎么称呼？”
“村里人一般叫我熊姥姥。”老妪依旧慢悠悠回道。
“好，我全要了，给你一锭银子，只多不少，你可以回去了。”陆明顺手接过板栗，将一个银锭丢给熊姥姥。
“……”熊姥姥又是一呆，目光闪烁了一下。
“怎么了？”陆明问道。
“你不吃？”
“我又不饿，为何要吃？而且你卖板栗的还管客人吃不吃？”陆明好笑道。
“可是板栗这东西，放凉了就不好吃了。”熊姥姥幽幽说。
“我就爱吃凉的。”
“哎……”熊姥姥叹了口气。
“等下。”陆明看了一眼兜袋，顺手掏出一个板栗，笑了笑。
“怎么了？小伙子。”熊姥姥问道。
“这板栗你卖的太便宜了。”陆明看了一眼熊姥姥。
“板栗就是这个价。”
“板栗可能确实是这个价，不过这么新鲜的孔雀胆就不止这个价了吧？”陆明剥开板栗，瞟了一眼，塞进了嘴里。
“味道不错。”陆明淡淡评价道。
“你到底是谁？！”熊姥姥干燥的喉咙突然发出银铃般的声音，与此同时，她身体猛然挺起，面相虽无变化，双目之间却闪动着摄人的光芒。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想杀我？”陆明微笑起来。
“每到月圆的时候，我就想杀人。”熊姥姥幽幽道。
“真不是什么好习惯。”陆明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既然栗子毒不死你，我就亲手杀了你好了。”熊姥姥话音未落，已从篮子里抽出双系着鲜红彩缎的短剑。
剑光一闪，瞬息之间已到了陆明面前，如惊虹掣电。
陆明微微一笑，也不拔剑，只是淡淡的看了熊姥姥一眼。
熊姥姥身体顿时一颤，如游鱼一般划出几步，瞬息之间，她又是一剑如电射星驰一般刺到。
陆明又瞟了一眼，熊姥姥却又退了一步。
剑气纵横，附近树上的树叶被剑气激荡的纷纷落下，又在转瞬间被绞得粉碎。
熊姥姥手中剑器，已化为两点寒芒，一团红影紧随其后，美不胜收。
但无论熊姥姥手中剑器如何舞动，却也进不了陆明身前一米，一旦陆明眼神一瞟，她便只得立即变招飞退。
动静之间，却是飘逸绝伦。
熊姥姥却是自家知自家苦，她每次逼近到那年轻人身前，那年轻人淡淡一瞅便望向她最大的破绽之处，逼得她不得不变招应对。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她内心深处有点绝望。
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本就是针对破绽，有攻无守，攻敌必救的武学。
况且以陆明人仙之境施展的独孤九剑，剑意可说无上，怕是独孤求败本尊亲临也未必是对手。
虽然如今威力可能尚不及上个世界以八星巅峰魔道修为模拟出的剑法，但却多了一分武道真意。
两者差别大概类似《天龙八部》里小无相功催动功法和自身融汇贯通的区别吧？陆明心中了然。
过了半晌，陆明终于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淡淡一笑道：“舞的不错。”
修为伯仲大宗师，但胆量太小，换成上个世界的东方影，逼到这种程度恐怕早已拼死一搏了。
这种心性，恐怕此生难入天人。
陆明暗自评价道。
“你是西门吹雪？”熊姥姥一个急退，人已来到数米之外，冷哼一声，撕下脸上面具，露出一张娇艳绰约的面庞。
“我不是。”陆明摇了摇头。
“可你也不是叶孤城，难道你是玉罗刹？”
“我为什么要是他们？”陆明摇了摇头。
“除了他们还有人能轻易看破我的剑法？”熊姥姥怒道。
“可能是你剑法太差吧。”陆明淡淡道。
“胡说八道！还有人剑法比我……”熊姥姥看了眼陆明，似乎被噎到一样，闭上了嘴。
“其实，我前阵子杀了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人，他剑法也比你好一些的。”陆明笑了笑。
“哼！论剑法我可能是不如你，但我也不信你的胡言乱语。今日算你好运，就此别过！”熊姥姥娇艳的脸庞，已经被气的铁青。
“且慢。”陆明笑了笑：“可能你自以为你轻功还不错。不过在我面前，我不许的话，你以为你还能走吗？”
044.公孙兰的情报
“哼！告辞！”熊姥姥自然不信，她冷笑一声，长裙翻卷，人已经掠至五丈之外。
“我说了你走不了的。”陆明摇了摇头，身体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来到熊姥姥面前。
陆明的魔道虽然被削弱了功法威力，但一些辅助类的术法却没受到什么影响。
虽然陆明如今做不到一念千里，但短距离的瞬移他还是不在话下。
这点放在武侠位面的话，无论轻功再高，再进退如神，只要还在人仙之境，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至于人仙之上是什么，陆明也不太清楚是不是真的就称为地仙，姑且就算是吧。
从这两个位面来看，大宗师都差不多对应魔族九境中的第五境，天人则差不多是第六境。人仙的话，除了陆明自己这种例外，他也只见过那紫袍青年，那人的修为大约应该是第七境的上品至巅峰。
至于第八境，哪怕在魔界，也已经算得上是高手了。
毕竟魔族超越第九境便已经可以称之为半神了，遍数魔族的话，也不过十余人。
而陆明的境界尚在半神之上，称之为魔神，亦或是大魔神。
这种修为在魔族也太过稀少，每一个都是惊天动地的人物，所以也不专门划分强弱了。
“你！”熊姥姥刚吃了一惊，便发现面前的青年挥了下手，不知从哪凭空变出一把长剑，已点在了自己的咽喉处。
“……”熊姥姥果断闭上了嘴。
“现在我问，你答。意图欺瞒则死。当然，你要赌我会怜香惜玉的话，也由得你去。”陆明笑了笑。
“……你问吧。”熊姥姥叹了口气。
“姓名？”
“……公孙兰。”公孙兰觉得莫名的尴尬，但还不得不说。
“怎么又是个没听过的路人？这位面路人都这么强了？”陆明暗自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想杀我？”
“我手下有个情报组织，因为某些事情我有了点麻烦，被人怀疑到这个身份，所以我需要一个不在场的证据，所以我打算随便做一场命案再赶回去。”公孙兰叹了口气，说道。
“嗯，随机杀人？挺合理的解释。”陆明点了点头。
是个聪明人，直接说出自己的价值，丝毫不存侥幸的想法。
陆明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
“既然你有情报组织，那我问你三个问题吧，答出来就放了你。当然，你想扯谎的话，也随你去吧。”陆明想了想，说道。
“请问。”公孙兰眼神闪烁了一下。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是什么？”
“这本册子听说记录了七种这世上最可怕最邪门的武功，传说此书成时天雨血，鬼夜哭，写下此书的人也在写下最后一个字时吐血而死。”提到这本旷世武学，公孙兰面色夹杂着恐惧和兴奋的神情。
“在哪里？”
“听说在魔教教主玉罗刹那里。”
“嗯，两个都是听说，就算一个问题好了。”陆明点了点头。
“……”公孙兰怔了一怔，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第二个问题。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有计划约战么？”
“没听说啊。”这次公孙兰真的神情迷茫起来。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都是当世绝顶高手，如果真有决斗的想法，她不可能会没收到消息。
“嗯，也是，如今才五月，估计这二人也没这么闲来规划几个月以后的安排，那先不急吧。”陆明想到这里，点了点头。
“第三个问题，天月有缺剑在哪里？”
“这把剑？好像是太平王世子的佩剑。”公孙兰怔了怔。
“你怎么知道？”
“家祖是盛唐剑器一舞的公孙氏。”公孙兰双目放出光来，显出骄傲之极的神色。
“哦。”陆明心中了然，点了点头。
开元年间，公孙大娘在唐宫一舞，锦衣玉貌，矫若游龙，一曲剑器，挥洒出大唐盛世万千气象。
传闻草圣张旭观之领悟落笔龙蛇的书法，画圣吴道子观之体悟丹青之妙。
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诗圣杜甫亲手写下的一首《剑器行》，将公孙大娘地位与大唐盛世结合在一起，堪称流芳百世。
昔有佳人公孙氏，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骚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杜工部这几句诗句极美，流传也极广，便是陆明也知道。
作为太平王世子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邀请公孙大娘的后人来演一场剑器舞，自然也是一桩无可厚非的风雅美谈。
“他有时候会请我去舞剑，一次他似乎很高兴，跟我说到名剑，便拿出佩剑给我看了眼。”公孙兰补充道。
“太平王世子叫什么名字？”陆明问道。
“世子很奇怪，每次跟他说话，他都让我叫他宫九。但他的本名究竟如何，我也不方便去问。”公孙兰皱了皱眉头。
“武功如何？”
“我……我不知道。”公孙兰眉头皱的更紧。
“嗯？”
“有时候感觉他很厉害，有时候又感觉他根本不会武功，我看不出来。”公孙兰有些茫然。
“哦，那应该就是很厉害。”陆明点了点头。
“……”公孙兰又被噎了一下，心中憋屈之极。
能让公孙兰都看不穿修为的人，起码也是天人之境，一个太平王爷的世子也这么上进么？
陆明想到这里，心中有点生疑。
至于宫九修为如何，他倒是无所谓，哪怕对方是人仙巅峰，陆明也有绝对的把握在十招内将其斩杀。
“话你也问完了，该放了我吧。”公孙兰小心翼翼问道。
“嗯，你不用死了。”陆明点了点头，撤去长剑。
“？”公孙兰微微一怔，却见白影一闪，面前年轻人衣袖拂动，若有若无之间，一掌已然拍出。
“你干嘛？”公孙兰惊怒之下，反手一掌印上。
两人手掌相交，瞬息间，公孙兰的脸上便露出骇异之极的神情。
“你！这是什么武功……”片刻之后，公孙兰无力的退开几步，也没法顾及仪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说了不杀你，但也懒得用你。嗯，你心思过于细腻歹毒，手里的资源也可能会有点麻烦。所以我就取了你这一身功力，你可心服？”陆明笑了笑。
“……”公孙兰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话，眼睛已是一片死灰。
“当然，念着未存欺瞒，我便也留了你一成功力，以你的剑法，倒也不至被宵小欺辱。你回去好好闭关，花上一两年功夫，也能恢复个六七层吧。”
“……真的？”公孙兰勉强站了起来，认真问道。
陆明也不回答，只是淡淡一笑，身影一闪，便已没入夜色之中。
“……”公孙兰眨了眨大眼睛，苦笑了一声，慢慢的转身离去。
不管怎么说，既然选择了对他下毒，自然应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平白得罪了一个起码是天人的高手，能留下性命已经很值得庆幸了。
至于报复？既无意义，更可能搭上整个组织。
公孙兰想到这里，便又摇了摇头。
身为组织首脑，这点起码的理性她自然还是具备的。
……
“人仙之后，这点功力已无用处，强行吸收还影响功力的精纯，留下些许隐患。”
陆明顺手将刚刚吸自公孙兰的功力散去。
真气这种东西其实还是贵精不贵多，低品质的吸多了，融合起来也是个负担。
好比一辆豪车老加劣质汽油，也是会影响车子的使用寿命。
人仙之后关键还在于境界的突破，功力反而如同天地灵气一般，取之无限。便是消耗一空也可以在数日内恢复。
真正需要考虑的仅仅只是身体这个载具的承受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