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球又踢回来
“还真是个难题！”郑伟已经感觉到了乌云压顶的气势了，刘锋说：“蒋书记在要闫长生的案卷看，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要向你们的人动手！闫长生半点经济问题没有，他不让放人，催促我们再审，再调查，他不相信一个村支书没有问题！”
“这是什么逻辑？”郑伟觉得蒋书记为了弄出成绩，似乎什么也不顾忌，连审案子也得按他指引的方向来。
刘锋又说：“闫长生已经移交给小解审理，小解不知怎么联系上蒋书记，被蒋书记收为随从，从运西所副所长转正，把你与闫长生郎舅关系已告知蒋书记，下一把刀刺向你还是杨新华，我也不清楚了。”
“这样的和平时期，我们要做点正事，背后还要顶把刺刀，真是大笑话！”郑伟叮嘱刘锋也要小心，蒋书记的手看样子不白，查到我们师兄弟，你恐怕也会受牵扯，靠边站的！
刘锋走后，郑伟进了陈县长办公室，把所了解的情况告诉了陈计兵。
陈计兵皱紧眉头，起身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些。
他回身说：“其实，新华集团是平县的，不是哪一个人的，抓在他手里和我手里，都为平县人民造福，我去做杨新华工作，让他向蒋书记靠拢，蒋书记要什么条件，不必经过我们，直接答应就是！”
郑伟说：“蒋书记把儿子，小舅子，姨夫姨妈什么一串子亲戚都弄来，是想把新华集团弄残，弄散，让他的亲戚们重组，哪需要杨新华的敷衍？”
“你这样看？”陈计兵疑惑地问郑伟：“蒋书记太下作了吧，他的那些亲戚？想搞企业的人太多，最后成功的有几人，他缺乏杨新华的好运，睿智，眼光，大气和踏实的作风，别说操控一个集团，给他们一个厂，也会弄的七零八落。”
“是这样！就像酒厂，蒋书记把简厂长调去供销联社当副主任，用他的儿子当厂长，不到一年，停了三个酿造车间，工人也下岗一半，在平县，都成笑话了。”郑伟也无奈，换厂长有书记亲点也可行，陈计兵与他不同意也没顶住。
“等后天例会，跟杨新华赖黑子程秩序研究一下，事先做个提防。”陈计兵正在考虑，实在不行，他可以利用一把爸妈剩下的关系，把他弄走吧，别到时惹出后患！
例会上，郑伟讲完了眼前面临的情况，大家都抱着石头闯了十几年，对新出现的局势没怎么太在意。杨新华听着大家的议论，提醒道：“这次跟以前真不一样，是父母官要收容我们，他手中有权有势，只是他暂时摸不清我们罢了，这事要是我操作，先调走陈计兵，郑伟，程秩序和我，因为我挂着镇长的职，也在他手下，集团群龙无首，一年还行，时间久了，仅赖黑子一人也撑不住。我想，该调整眼下的布局了。大家先把各人的副手明确下来，从现在起，试着让副手当家。我的副手是杲绍辉，我也会把大权移交给杲绍祜，他身份铁，没有人能捍动他，二是郑伟哥牺牲的多一些，与众徒弟解除师徒关系，十多年来，徒弟中有不少打架斗殴进去的，郑伟哥捞啊捞的，容易被当成黑恶势力下手。
赖黑子程秩序反对杨新华大权移交，杨新华也没往深处解释，淡淡的说：“我也开始辞职，暂时让杲绍辉挂个名吧！”
从三轮车厂崛起，到现在航母般的庞大，第一次的例会是以沉重气氛结束的。集团的大门乌云笼罩，每一个走出去的人，心里沉甸甸的。
杨新华敲响杲绍辉的门说：“陪我喝杯酒吧？”
“去哪里？”杲绍辉问。
“去哪个酒店都容易与他们相遇，我看，就去嫂子的画院。”杨新华建议。
杲绍辉摸着头说：“在那里喝酒，也只有你杨新华，计兵哥都不行！”
“你的意思是我人小鬼大？”俩人关上门，开始上电梯，这是两人专梯，别人要旁边的电梯上下。
杲绍辉说：“还不愿承认？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把蒋婉放在那里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的人，我的孩子，不说你俩也能猜出来，蒋婉喜欢幽雅环境，你隔壁正施工的四亩地，是我给她盖的别墅！她非要在现场监工，只好委屈嫂子了，住你们那里！”
“其实，邹小晶太孤单，蒋婉与她谈的来，两人互相伴着，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特别是小长河，每天都要追问蒋婉，还把耳朵贴在蒋婉的肚子上问，小弟弟什么时候出生。”杲绍辉心疼老婆孩子，但又不会违背邹小晶，多带些人来凑热闹。
“嫂子真是神仙，对人间杂事概不过问，每天作画，带孩子玩乐，饭是保姆做，我都羡慕死她！”杨新华想到自己的每个女人，都在为钱忙活，有三千万想五千万，相互攀比着挣钱，俗的不能在俗了。
百合豌豆角，凉拌水藕，山药肉片，咸水鸭，西芹炒火腿，老鹅烧板栗，一整只老鹅，满满一大盆。
连保姆六个人吃饭，最后只剩下杲绍辉与杨新华对坐，两人一瓶豌豆烧还没喝完。
“说吧，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大事，蒋书记想朝新华集团动手，怕他要调动我，想把集团交给你打理，免得到时候乱了阵脚。”杨新华说。
“我知道了！”杲绍辉不是客气的人，杨新华一说，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又跟杨新华干一杯，告诉他一个秘密：“我爸要来平县，把该还给的人还给人家！”
“陈计兵要认老书记了？唉，终于找到爹娘了，我去了平县几个王村寻找过，没有一处是我家的，只有赖闫王村与我记忆吻合，我问过闫长生了，父母早已不在人世，我如果我是闫家走失的孩子，同样没父没母，还是个没家的孩子！”
杨新华说的有点伤悲，杨书记不要他后，第一次对家有深深的渴望。
“你说你是闫长生的弟弟？”杲绍辉也想起去赖闫王村时的情形，闫长生的家与他的记忆也吻合，难说他小时候被父母寄养在赖闫王村？
杲绍辉看看杨新华，忽然喊邹小晶过来，问她道：“你看看，我与杨新华长的像弟俩不？”
第三百零三章要去看二姐
邹小晶是画家，她的眼光独到，她说单从骨雒上分柝，你们该是兄弟！
杨新华笑着对杲绍辉说：“看到了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把集团没托付给外人！”
杲绍辉没有喝醉，他知道他是省城父母唯一剩下的男丁，与杨新华难以扯上关系。杨新华的话可以理解为玩笑。
杨新华到蒋婉屋里后，蒋婉已洗好脚，给他也打一盆洗脚水。
“肚子越来越大了，你也小心些，我自己打洗脚水即可！”
“我上午在面馆，妈找到我，说爸爸想把我嫁给刘锋！”蒋婉坐在床沿，调皮的把手机盖翻起来又盖上。
“你没有把号码给爸妈？”
“他们也没要啊？你赠送过他们手机了，每人都有号码，也没有告诉我啊？”蒋婉理直气壮的说。
“明天我专门给你找个保姆，不能让人家的保姆伺候你，年轻些的，能跟着工作！”杨新华洗完脚，自己倒了洗脚水，回来听到手机响，他拿起来一看，是杨金枝的，打开接听，杨金枝说：“你在哪里，能回来一趟吗？爸妈听说你见过了二姐，趁黑来咱家了，他们想知道详细情况！”
杨新华挂了电话，无奈地看向蒋婉说：“对不起，我得回去！”
蒋婉也不生气，她也理解，二姐失踪十多年，忽然有了消息，作父母的难免关心，她扳着指头说：“正宫娘娘有旨，当然得回了，你看，东宫是刘梅，西宫是胡秀果，北宫是康海莉，我马虎算个南宫吧，敢阻挡正宫御旨，胆子肥大了吧！”
杨新华不理会蒋婉的胡说八道，重新穿上袜子鞋子，拿了车钥匙出门，他与杲绍辉都喝了酒，只能告诫自己小心驾驶了。
到了八里堡街头，季所长正在街头巡查，他看到杨新华的车，招手让停下，沉重地说：“局里今天宣布，停止了刘锋副局长工作！”
“没说原因？”
“大大小小说了六条，没一条靠谱的，我现在发现，蒋书记用的人，不论能力，只问听不听他说话！”
连季所长也看出来，蒋书记做的已经太明显了，杨新华替他哀叹，人不作不会死，天理难容呢！
回到家里，杨金枝到车前迎他，一把掐住他的软肉说：“喝酒还开车，不要命了！”
杨新华说：“你呼叫，敢不听话？”
“行了，少拍我马屁，爸妈和大姐在等你呢！”两人进屋，爸没有坐，正站着抽烟，妈到是坐着，仍然掩盖不住的紧张。大姐急切地抱怨说：“你看你杨新华，也老大不小的了，杨颖失踪多年，明知爸妈想的难受，不把她带回来，还让她继续在外飘荡，看你做的什么事情？”
保姆给杨新华端上茶杯，杨金枝说：“去捞条鲤鱼做个醒酒汤，明天让你女儿也来上班吧，平河上学也要接送，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了！”
保姆连串子的感谢后，出去了。
杨新华喊过了爸妈，虽没有人理他，他的礼算是尽到了。
妈问：“在哪里见到杨颖的？”
“在东莞，我去给服装厂请设计师！”杨新华回答。
“杨颖身体没什么残疾吧？”妈继续问。
“没有！”杨新华想，二姐还能接客呢，身体怎么能有残疾？不过这话只能想想，可不敢说出去！
“明天能带我和你爸去看她吗？”妈再也止不住，眼泪涌满了脸。
“不能，二姐交待过了，她谁也不见，去了也白搭。”
“我们是她爸妈，怎么会不见呢，被人拐去那么多年，夜里不知为她哭了多少回，敢不见，我打断她的腿！你是不想带我们去吧？”妈想闺女心太切，说话前言搭不上后语。
“杨新华，我给你说，虽然把你撵出杨家，你可以记恨我和你妈，你二姐一直对你没得说的，她这十多年不在家，是吃苦享福，爸妈总该当面问个清楚吧？你这样推三阻四的，会寒了你二姐的心”爸扔掉烟头，狠狠地用脚捻几下，心态才稍微平衡！
幸好客厅铺的地板砖，烟头在上面不会留下痕迹，要是听杨金枝的，铺上木地板，非在上面烧出印迹不可。
“恰恰二姐强调，爸妈来也没有用，谁也不见，东莞那么大，她要不想见，别说去咱一家，全平县的人放进去，也不可能找到二姐，我有什么办法呢？”杨新华再一次摆出二姐的话，二姐已经习惯了眼前的生活，她不想跟冲凉一样，一遍一遍的把回忆浇湿在身上。
特别是临来那天，姐弟俩曾有过一段对话，他问：“爸妈非要来不可呢？”
“来了也不见！”
“你一辈子也不回去吗？”杨新华问。
“人和心都回不去了，除非我死后不当家！你们找到我！把骨灰抱回去，抱回去也没有葬我的地方，按咱们那地方的习俗，没嫁出去的姑娘也入不了祖坟，其实，我的处境非常尴尬。”二姐说：“还不如埋在这边，和我一天被抢走的四个女孩，三个都被拆磨死了，我不知她们会被埋哪里去，有三魂六魄的话，肯定能找到我，我们一起去投胎，投成四个恶人，把人贩子全部杀光，世上再也没有被贩卖的女孩！”从口气里听，二姐恨死了人贩子，被拐时的那段经历刻在她的骨头上了。
“不见我也去！”爸坚持说。
“见一面也能把心放下！”妈也坚持。
杨花说：“杨颖为什么不愿见家人，却见了你？”
父母顽固的像花岗石，杨新华只好放弃自己的主张，同意带他们去东莞，他在那边被二姐劝说，买了套房子陪她。可能是二姐在试他财力，也带他买的别墅。
杨新华想，不然把爸妈带到那个别墅里住着，让他们慢慢找，他自己没有时间陪着，爸妈愿意，杨花也不会愿意的。
他把问题推给杨花，让她请假去陪着。
杨花楞一会，才知道自己被杨新华算计进去，仔细想想，也不是算计，杨新华是镇长，真没有空闲在东莞呆，她老公是书记，长时间熏陶，已有一些大局意识，自己的爸妈自己不陪，向外人推好像不对。杨金枝也是爸妈的孩子，她是老大姐，还要谴着妹妹？
她咬牙想一会说：“我去请假试试？”
只要她请假，领导会卖黄书良的面子的，一镇书记，关键还年轻，才三十多岁，上升空间大到哪里，谁也猜不透。
果真，下午她对爸妈说：“领导批了一个月的假。”
爸第一次主动给杨新华打电话，杨新华已经被蒋书记请去谈话，一切按杨新华那天在例会上说的那样，要是他将会怎么针对新华集团，现在，蒋书记真的按他说的开始动手了。
第三百零四章调动
办公室的门帘拉开，窗户也大开，蒋书记说：“抽烟太多，跑跑味，你要是不习惯的话，我可以关上！”
“蒋书记摆出打开窗户说亮话的架势，我就洗耳恭听了！”杨新华信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信条，任你东西南北刮风，我在飘摇中坚持。
“好吧，我就直说，你在八里堡几年，该换个地方了，把你调到酒厂当个副厂长吧！”
副厂长？杨新华对官职高低没有兴趣，调回去当工人也行。但蒋书记做的太明显。一年之前曾跟他去市内调研，到母校时，他要面子，张口捐款二百万，杨新华给垫付了，跟歌舞团团长聊天时，听说歌舞眼下境遇不妙，发不出工资，他又一次捐二百万。杨新华知道蒋书记夫人出自歌舞团，又一次替他垫付了。没想到，到他儿子工作单位矿务集团，他骤然升级到一千万。
杨新华觉出来了，蒋书记目的不是多少钱的事，是专门找事让两人之间出裂纹。他即使捐了这一千万，下面蒋书记可能要捐两千万，三千万，直到你生气不捐。
杨新华干脆，不在朝下拖，一千万就婉拒，蒋书记函养深，用别的语言打发过去。但肚子里对杨新华连一千万也没经住，非常轻视。
如果给了一千万，这时能升级到厂长吧？杨新华也不作他想，当即答应说：“行！”
酒厂已经被蒋剑搞的乌烟瘴气，去那里有蒋创遮风挡雨，是个不错的去处。杨新华担心是把自己调到外地，那样只好辞职。
杨新华不止一次来过酒厂，他这次隔着车前档风玻璃望着厂大门，他也想起缘分这个词，当初他第一天上班，接他的人就是陈计兵，十多年过去，他又一次来到陈计兵工作过的地方，继续工作。
他感慨过了，开车到门口，对门卫说：“我是新来报道的工人！我叫杨新华。”
门卫不信，反问他：“你都有车开了，还来当工人？”
另一个门卫也插话说：“我说老弟，你叫个杨新华，就能沾上新华集团老总的光了，我改名叫克林顿，也能去美国？”
杨新华开心地说：“你要选我当厂长，五年内也让你有自己的车！但去美国，得看你有没有能耐！”
“蒋厂长上任时说，让我们奖金翻倍，几个月下来，别说奖金，连工资都欠了。领导的话才不能信，你还是当工人吧，我们还可以称兄道弟！”那个门卫说完，打开大门，放杨新华进去。
车停下，杨新华下来，赵长风厂长拿着一叠资料从走廊里经过，他转眼认出杨新华，跑上两步说：“昨天接到通知，怎么回事，把你这座大神扔到我们这座小庙了。”
“蒋书记自有深意吧？”蒋剑在这里当厂长，他可不敢过分造次，大路说话，草稞里有王八蛋。
“你不好好搞技术，跑什么跑？”杨新华也纳闷，赵远风最喜欢在试验室倒腾，这回忙的拿文件乱跑，还是第一次见。
“我现在被安排到专门接收整理文件，我的研究室里的设备被搬出，里面坐了二十几个美女研究员。”
“好！好！”杨新华跟着赵远风，见到了蒋剑，他妈的，大办公台后面除了蒋剑外，还坐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花枝招展，脸上浓眉艳抹。
杨新华喜欢清新脱俗，画妆品稍来点还可以，这样吓人的，送他也遭嫌弃。
“蒋厂长好，我叫杨新华，接蒋书记指示，前来报道。”杨新华没给矿务局捐款，早已得罪了蒋剑，他自我介绍完后，离大班班台两米远，也不先伸手，防止蒋剑不够意思，手伸出去，他不配合。
蒋剑先伸出手，杨新华上前两步，两只手握在一起，然后问道：“你叫什么，杨新华？”
“是的！”
“噢！那就是了，听说你有点本事，给你三个月时间扭亏为盈，到时候盈不了，别怨我撤你的职。”
“别到时候了，你现在撤就行！”杨新华对情况了解一些，上面有一座大山压着，什么也做不了，扭什么扭？杨新华根本没有打谱做大动作，当个安逸副职，每天坐在酒厂办公室，指挥着新华集团，就当换个地方办公。
蒋剑没想到杨新华不给面子，他是厂长，对新来的副厂长指挥不动，火气冲天，他身边有美女在场，没好意思发大火，脸色也异常不好看，阴冷的说：“杨新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把你调市里农机公司的，是我在老爹那边要了你，用你的本事管理厂子，我可是要去外地三个月，你是副厂长行使我的权利呀！不知感恩，不知感恩啊！”
杨新华一笑说：“把简厂长弄来，什么事都解决了，费那么大一个周折。”
“杨新华，这个县里到底是你当家还是我爹？”
“又拿权势压我不是，你走吧，你走的期间我替你管着，回来原样交给你！”杨新华不想太撕破脸皮。
蒋剑走两天他才知道，蒋剑去英国，在什么城市买一套房子，他要去办手续。杨新华打了简厂长电话，问被蒋剑顶走时，厂里剩多少钱？”
简厂长说：“挣的钱都还了扩建工厂的贷款了，手上不过有两千多万块！”
那时有两千多万块现金流，现在欠了银行五千万的贷款。好一个合格的败家子，蒋书记纵容儿子，早晚会折在自己的后院。
杨新华先把赵远风解放出来，新产品暂不研究，得先巩固老产品，把赵远风试验室里的二十多个女孩全部赶往供销科，自挣自吃。
一年多来，蒋剑睡了多少女孩，各个办公室人满为患，总共砍掉七十多个漂亮而又啥也不懂的丫头，她们哭哭喊喊，赖着不愿下车间，科长们反应到杨新华这，杨新华问科长们，她们不愿下车间，养在科里，你掏钱发她工资？
科长碰壁，回头咬牙把女孩子赶出去，女孩们给蒋剑打电话，蒋剑已坐上去国外的飞机，怎么也打不通了。
第三百零五章身世
老爷子两人来平县，也通知老陈书记过来，他们住进邹小晶的画苑，夜晚的民便河毫无声息的流着，倒映着岸边的溝火。
他们在河边举行溝火晚会，主菜是民便河里的鲜鱼。杲绍辉在河里常年下扳网，家里的小鱼塘里的存鱼，全部出自民便河。
江波不太会做饭，跟杲绍辉两人的烧烤却出色，他们都是在部队时培训的。
江波看到一条鲤鱼的半面烤的焦黄，小心地翻过另一面。彩虹心灵手巧，也跟着烤，她烤的羊肉，不停地朝上面撤些作料。
月亮升起半个月芽，河边风吹的有点寒冷，邹小晶给大家准备了外衣，每人披衣一件。她习惯坐在岸边想问题，每天到这时候要加衣服。
老爷子说：“小陈，陈计兵是你的孩子，你领走吧！”
陈书记说：“团长，你别哄我，我儿子耳朵眼长有拴马桩，肩上有铁砂痣，好大一块。我让秘书跟陈计兵洗过澡，肩膀上根本没有那一块。”
老头没有说话，陈书记被拉去批斗前，把睡的正香的儿子交给他，他从厕所出来，那孩子就不见了。从此把自己的孩子改姓陈，陈计兵是他亲生儿子。
陈书记被拉出去就没有回来。老爷子也是批判对象，没有自由和权力，丢了孩子连找都没法子找。
陈书记说：“四年后我去你家，你说他叫陈计兵，我看他耳朵眼里没有拴住，就知道你的意图了，用你的孩子冒充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肯定被批判我的人查出来，抱走了，所以我立即要求来平县工作，边工作边查找。按理说，耳朵里长拴住的人，万不抽一，在平县楞是没查着，我担心那孩子是不是已不在人世了？”
“我见过一个同事，耳朵里有个拴马桩，几年前，听说自己弄个造船厂！”陈计兵说：“我在你面前提过一回！”
“现在哪里了？反正明天还有空闲，不妨去验证验证！”老陈书记说。
“在唐家渡口，我听杨新华说过。”陈计兵肯定地说。
老陈书记的孩子有点影子，尽管做好了这个不是还有下一个的心理准备，心情仍止不住的激动。
老爷子说：“陈计兵瞒不下去，以后就恢复姓杲，叫杲计兵。杲绍辉改回闫姓，叫闫绍辉！”
“闫绍辉，为什么？”杲绍辉一直认为自己是爸爸的亲生儿子，到了现在，陈计兵是亲生的，自己出乎意料之外，是捡到的孩子！
“你是我当初从赖闫王村带走的，小陈委托我照顾的孩子丢了，我想把自己的孩子还给他，留下你当作我的孩子！”老爷子把当年的实际想法说出来：“当年闫家已有三个男孩，他老婆肚里还有一个，所以，我就把他们家的老大带走了！”
杲绍辉呆呆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怪不得到闫长生家路熟，那是自己的家啊！他也被老爷子的高风亮节感动，把别人的孩子看丢了，让自己的孩子顶上，这是真男人才能做到的。他说：“我明天先陪陈叔找到孩子，然后回去认亲，爸，妈，哥，嫂，我的称呼就不改了，希望你们永远把我当作杲家的人！”
陈计兵说：”其实就是知道以前的身世而已，大家以后不会生分的，该怎么斗仍然怎么斗！”
“我赞成，腿伤之后，杨新华给了我一个大平台，有跟县长斗的资本。”杲绍辉豪情满怀，斗志昂扬。
第二天陈计兵杲绍辉陪老爷子和陈书记到了唐家渡，才知道史同会已搬到对面。几个人把车停在渡口，坐船到对岸，见到了吴小举。
史同会出事后，吴小举及时回来接替了造船厂，她跟造船厂有半辈子的缘分，舍不得放下这块。
陈计兵认识吴小举，知道史同会的情况后，他对陈书记说：“陈叔，，咱们去看守所，史同会眼下有点麻烦！”
老陈书记看看造船厂，看看种的二百多亩辣疙瘩，拽着老爷子的手说：“要是我儿子的话，我得回来，照顾她们娘俩！”
吴小举听了半天，明白过来，史同会不一定是史书记的儿子，极可能是眼前这个慈善老头的种，如果早些年跟在老头身边，近朱者赤，史同会不会走极端呢？
他们去见史同会，费的周折不少，陈计兵的话都不好使，必须请示蒋书记。
老爷子生气地问：“按哪个程序走，见犯人要请示县委书记的？”
别人只看出老头子不好惹，没看出具体官职，但他们都在平县吃饭，蒋书记的话可就是圣旨。
陈计兵说我给蒋书记打电话。
老爷子说：“我来打！”
蒋书记快速的跑来了，他知道老爷子是退下来了，可台上还有好多他的同事，战友，部下，人退了，权力还在。
陈书记扒下史同会的肩膀，就哭了，几个人昨晚听说了肩膀上胎记的事，都朝肩膀上看，那一块鲜红的印记映入众人眼帘，别人都知道史同会犯了杀人罪，无法恭贺爷俩见面的大喜日子。
只能那么残忍了，见面之日，即是永别之时。
陈书记痛快地流一回眼泪，如果他还在平县当书记，宁愿自己被枪毙，也要保护儿子周全的。
现在，蒋书记早报上去，等着判决书下来问斩，毫无一点回旋余地。
老爷子听说了案子前后经过，杀过两个人的凶手，不伏法也不行，只说：“怨我，孩子如果在我身边长大，不会做出杀人事情，从小教育就出了问题。”
老爷子都揽责任了，老陈书记跟老爷子回到画苑，蒋书记第一次来这地方，非常惊讶，没想到自己治下，还有如此幽境所在。
几个人坐定，蒋书记先给老陈书记赔礼。心里想，老爷子退了，现在他们最大的靠山是老陈书记，史同会一个人就把老陈书记的心搞乱了，靠山如同虚设。
顺河风比夜晚要小一些，民便河的波浪细密，阳光照在上面，磷磷点点的反着光。
有蒋书记在，邹小晶晚上不安排饭，大家移步到金枝火锅城。老爷子指着小水塘里的鱼说：“弄几条小鱼，放点萝卜条炖炖，味道很鲜很鲜的。”
杲绍辉拿网捞了半盆端着，怕鱼死了，放了半盆水，陈计兵开车，起步猛了些，盆里水咣当出来，溅了杲绍辉一身。
第三百零六章命数如此
别人都干板材厂，怀强也想弄一个，他吃过砖厂合伙的亏，这次他自己独资建厂。没钱难不住他，在镇里混几年，跟信用社主任也熟，他去贷款。
“要贷八十万？”信贷主任跟他熟也不敢贷给他，八十万属于数额巨大的，怀强那个熊人，长着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八十万，厂子没办成，钱在搭进去，他找谁去要？
怀强搭了一场酒，信贷主任答应放给他六万。
他妈妈的！把怀强气的在家里大发脾气，酒杯摔了四五个。
老婆也不生他的气，又给他涮干净一个说：“最后一个，再摔了你就扯瓶子灌，在外面受气，回家摔酒杯，你就这么大一点出息，你看看人家闫长生，当支书不说，还当园区主任，年薪就八万，你看看你，当支书年限比人家长，别说年薪八万了，你十年赚八万也行？”
“哼！闫长生，他家里八十万也有吧，他有命挣，得有命花才行，进局子了，听说书记签的字，什么时候审出毛病什么时候才放！这个闫长生比我是强些，我问过村会计，没沾过村里半分钱，又有什么用，进去就说明有事！”怀强心有不甘，对闫长生极力贬低。
自从支书落马，他在村里的七个情人，跟他断了关系，只剩第八个程家媳妇，她年轻，老公在外打工赚钱，打熬不住，隔三差五的两人还闹闹。
喝完小半瓶平县大曲，一肚子的气还没消，他见老婆忙着煮猪食，家里喂了十几只鸡，两头猪，天天把她忙的够呛。
从程家小媳妇处回来，天已晚，他看到秦麻子屋里仍亮着灯，好久没见到秦麻子拉二胡了，而且秦麻子平时都是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拉二胡，抽闷烟，很少让屋里亮灯。
他好奇，扒在窗玻璃向内看，秦麻子躺在床上，一张麻脸在灯光下苍白。原来不拉二胡的原因，是秦麻子病了，看样子撑不了几天，他与赖三亩相处甚好，所以，赖三亩正坐在床头不远，一根烟袋杆子叼在嘴上，不停地吧嗒着。
秦麻子一阵咳嗽，赖三亩放下烟袋杆，扶他灌了半杯水，秦麻子眼角流出泪来，他说：“没有白交你这个朋友，在我走之前，天天守着我。”他伸手拿出个纸包，递给赖三亩说：！”
“唉一一你这家伙，没儿没女的棍一根，小时候那么疼赖娟和黑子，我替他们守着你行吧？”
“这两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秦麻子喘不过气了，每一个字都像是少气无力蹦出来的。
“我都以他们姐弟俩为骄傲的，怎么会不省心呢？”赖三亩因为赖黑子，在村里倍受尊重。
“我可能活不过今晚了，有一个秘密可说，另一个得烂在肚子里了。”
“那你拣能说的说吧，我耳朵长，听着呢！”赖三亩磕下锅里烟灰，又重新装上一锅烟叶，按实了，点上火，狠吸一口，又吐出浓重的烟雾出来。
“欧院长是赖黑子拎来放怀强家院子里的！”秦麻子说完，好像他一直指着这秘密活着的，秘密说出来后，头一歪死了！
赖三亩连人带烟锅磕到地上，他爬来，急忙开门向外看，幸好没有一个人，他再回来时，发现秦麻子已死，赶紧找些村人过来帮忙。
秦麻子在世时，谁家有喜殡事情，他都要去帮忙，烧锅涮碗，哪个苦干哪个，落的人缘好。
赖三亩已经准备无偿给秦麻子送葬的，没想到秦麻子还给自己准备了两千多块钱，两千多块钱肯定不够，差多少赖三亩准备掏的，不过他的愿望没有完成。下午，县城来三辆警车，直接铐上赖三亩，推进警车走了，连一句话也不让说，随后，秦麻子尸体也被抬走，闫长生一帮子村委被秘密带走审问，尚未放出来，村里没有主事人，带走人连个问原因的也没有。
进入审讯程序后，赖三亩知道昨晚上秦麻子说给他的话，被人偷听并举报了，事情相当糟糕，举报人说是他掐死了秦麻子。
他对害死秦麻子的污陷不怕，自己五十多了，死就死吧，他怕前面那句话被听了去，牵扯到儿子。
警察让他在口供上签字，他拿笔就签，签好后，警察才问他，为什么要杀死秦麻子。
赖三亩有着农民式的狡狯，在不知告密者告到什么程度时，坚决不说话，电影里烙铁，灌辣椒水，冲我来吧，让你们看看我的几根硬骨头。
从那以后，赖三亩果然一句话也不说。
怀强光看到秦麻子给了赖三亩一包钱，他没想到那钱是秦麻子积攒的零钱，有体积没数量。
十年前，他去重庆买望远镜钱被偷时，遇上赖黑子开始，已经恨上赖家。
赖黑子只是个毛孩子，混的比他要好，以后的每次遇见，谱摆的越来越大，怀强的支书没法与之相比。后来支书被闫长生顶下来，他
更是让怀强怀恨，要没有赖黑子在后面支撑，闫长生敢朝自己开刀？所以，赖三亩接过钱之后，秦麻子死了，怀强认为是赖三亩杀了秦麻子。
审了三天，赖三亩拒不开口，警察真没有办法。秦麻子的尸检已经下来，确定秦麻子自然死亡。按常规，早该释放才是。
意外出在小解身上，他接受蒋书记授意，发现陈计兵，郑伟，杨新华，程秩序，赖黑子几个人的亲戚朋友犯事，要加倍留心。小解听说抓到一个姓赖的消息后，一直紧盯着，他拿到赖三亩的真实姓名，略一调查发现，赖三亩是赖黑子的爹。小解以最快的速度汇报给蒋书记。
蒋书记的办公桌上有一个本子，上面只写了陈计兵他们五人的名字，他的一支笔在五人名字底下，不知划了多少笔划，像杨新华名字下面已经被划透。正准备换一张新纸，把五个名字新写一遍。
赖黑子的爹涉嫌杀人进来？他爹不行，得让赖黑子涉嫌杀人才行！
小解“……”
蒋书记喊来刘锋，让他想法把赖黑子换上去，赖黑子的爹死不死的与本案无关！
刘锋犹豫半天，他一直对蒋书记的话比较听的，但对摆明了颠倒黑白的事，他坚决不干。
他也知道，此刻拒绝，等于与蒋书记为敌了，别说娶蒋婉，连官职可能都保不住。
“……”被拒绝，蒋书记抬起头，习惯用手朝上推眼镜，目光锁定刘锋，就这么直视着三分钟。
第三百零七章冤有头债有主
蒋书记失望的说一句：“你下去吧！”
刘锋出去，蒋书记对小解说：“把这件事办好，把你调局里来当副局长！”
“我还不得要领！”小解认真的问。
给我查赖闫王村十年以里死的人，与赖闫王村相关联的，表面上推理过的去就行，说是赖黑子杀的，先把五人小团体弄死一个！”
小解得到密令走了，蒋书记兴奋的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杨新华，你牛逼啊，我把你的膀子慢慢的斩杀干净，然后，一纸调令，你去给我支边吧，最后笑的那个才是真笑。
刘锋出来，从县委大院里朝天上看一眼，觉得天还是那个天，云逍遥的飘着，小鸟鸣叫着，像个移动的黑点，飞的自由自在。
他又转回头，看向蒋书记的办公室方向，觉的不可思异，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领导，污人黑白时眼睛都不眨。
他个人的底限，在蒋书记那里，可能是不合时宜，惹人讨厌，在他自己，是对良心的尊重，只有良心被狗吃掉，世上才不存在正直与邪恶之分。
刘锋准备出去找师兄郑伟说这件事，他回办公室刚换好衣服，小解带几个人过来，他说：“刘局，换衣服准备去通知郑伟他们？”
“死一边去，我到哪里去还要请示你？”刘锋以前没见过小解的讪笑的样子，不客气地说。
小解不以为意，他说：“刘局，你知道了蒋书记的意图，他会放你出去通风报信？论工作能力和反应速度，我差的远了，但我现在身负领导指示，你交出手机，在办公室里呆到赖黑子服法为止，时间可能长点，三天，五天，至甚一个星期，我会一天三顿好吃好喝的送来，晚上也有铺盖，你的功夫好，想逃走我也挡不住，但出了这门的后果……刘局，你大人大量，别为难我行不？”
刘锋忽略了蒋书记的卑鄙，刚才不回办公室换衣服，还有机会直接走，眼下这种情况，只好死心，他的功夫在局里不是秘密，要对付他，周围估计已布下十个以上神枪手。
第四天，小解来给蒋书记报告：“找到了，七年以前，赖黑子所在的村里，支书王怀强家，夜间男女偷情，摔死一个人，可以移花接木在赖黑子头上。”
“那就立即执行！”蒋书记终于松一口气，一个村子，常年没有人命事件是常事。他生怕赖闫王村也是这种情况，天要亡新华集团，果然事先已埋好了伏碑。
赖黑子一遭逮捕，惊动不小，欧阳朵哭到郑伟家，郑伟在外应酬没回，妮妮在饭店，欧阳朵追到饭店。
郑伟到总部办公室，杨新华已经在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手会先盯上赖黑子，相对而言，五人之中，程秩序与赖黑子是安全人物。
杲绍辉跟在郑伟后面进来，他是体制内的人，知道体制的强大，即使暂时制造冤假错案的人是蛀虫，在蛀虫一天没挖出来之前，他行使的权力都受体制保护。
“如果老爷子不退下来，可以强行出面保下赖黑子。我还在其位，也可以曲境通幽，先把赖黑子弄去调查，现在在说，通通是屁话，我敢肯定，这是蒋书记恶意所为，眼下最好的办法，让老爷子想法，在对赖黑子没形成判决之前，快速的把蒋书记调走。”
“他还想走？”杨新华纯净的眼光，忽然散发出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恶狠。
陈计兵与刘锋并肩进来，后面跟着程秩序，都被杨新华的目光吓一大跳。
“怎么了？”陈计兵拍拍杨新华的肩膀说：“你可要坐稳中军帐，只要你在，新华集团倒不了！”
杨新华恢复了往日的神态，他把营业执照改过的名字念一遍说：“看到了吗，这里写的是杲绍辉，只要他在，新华集团才倒不下！”
大家一时没懂杨新华的意思，刘锋把遭遇的情况说了一遍，大家都在想事情的结果，杨新华说：“刘锋哥的局长也干不成，干脆，直接先去接管赖黑子的手中的事，先稳住那一块，新华集团的大局暂由杲绍辉掌管，各位努力相扶，蒋书记由我来对付！”
“你怎么对付？”陈计兵虽不惧蒋书记，他相信人在做，天在看，自古邪不胜正，蒋书记那样的人早晚会被绑上耻辱柱，可眼下也没有好主意。
“慢慢的看吧！”杨新华第二次带着爸妈大姐到东莞，二姐果然不见他们，她严重地警告了杨新华，敢把爸妈大姐带到她的别墅，她将离开东莞，一辈子不理他！
妓女的身份，让二姐彻底灰心丧气。杨新华理解二姐的自卑，他每次住在二姐那里，都尽心尽力。
二姐抚摸着他的胸膛，奇怪的说：“你跟郑伟学过功夫吧？怎么厉害的吓人？”
杨新华抓住二姐的手，他自豪的说：“我也莫名其妙的，别处与人没半点区别，就是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特别是床上这点事，天天做都行，估计是天赋异禀。”
二姐笑他，回想起年轻时，对这个弟弟的喜欢，跟种子样在心里扎根，至今不能相忘。两人有缘无份，此乃天定，非人力可为。
二姐没有生育，得知杨新华已有几个孩子，唏嘘不已，她已不奢望再生孩子，人生无常，她已先一步品尝过，而且比别人深刻许多，默默地低下头。
但是他回来不久，接到二姐电话，她在电话里不说话，只是哭。杨新华不知道二姐那边发生什么事情，准备坐飞机过去，二姐说话了，她这次体检，发现了患上艾滋病！同时，哀求他也去医院查查身体！
杨新华听二姐的，去医院检查一番后，无奈地长叹一声。
命中早已安排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了他义不容辞的献身理由，检查结果他与二姐一样患上艾滋病。
或许，蒋书记有一连串子针对他们的安排，他就是没有想过一句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所以，他已经没有后路了，艾滋病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遇上蒋书记不开眼，他也只有一招了，临死拉上垫背的。找个仇人在黄泉路上斗勇斗狠。
赶上了，不得不出此下策，杨新华打量着一帮闯荡十几年的兄弟，他把眼泪淌进心里！
第三百零八章这一身腥怎么去掉
赖黑子进去后，知道郑伟会捞他，不能把罪名落实，他同爹一样，选择闭嘴。
好在小解也没打谱让他认罪，小解也认为是冤枉赖黑子的，他不知道，事实上，欧复海还真是赖黑子弄死的，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赖黑子本意是想认下来的，他爹进去一声不吭的目的是保护他，他要认罪，爹立即变成包庇犯，没办法，该死该活随便，他有足够的意志力对付审讯。
审了四天，小解回到办公室，拿不出口供，只好伪造，这个难不住小解，他只是没那么急，赖黑子家有钱，他得想法从赖家弄一大笔，才能断送他，光听蒋书记的不行，还得会顺手牵羊。
他考虑了一天，选择了程秩序，因为程秩序找过他，给了他两条烟，目的让赖黑子吃的饱些。
先给程秩序打电话，程秩序在市里开会，要到明天下午才回来。小解计算时间，拖个三天五天是没问题的，人命关天的大案，怎么可能凭谁一句话的事？
晚上他不准备在提审赖黑子，无用功不停地做他也变成无用了，他去见史同会，那个倒霉的大舅哥神情委顿，苦笑道：“还来看干嘛，等死的人了！”
大舅哥死后，他能吃掉酱菜厂的股份，占了大便宜，其实，他还想把造船厂也据为已有的，吴小举不让，他想来硬的，吴小举更硬，背后立即有郑伟出面，他只好歇菜。
吴小举会不会知道酱菜厂，还是未知数。反正他不会主动去找吴小举，告诉她的。
老陈书记来认亲，他不屑地拒绝掉，濒死的人，认谁作父也没用，但是，让他明白为什么跟两个哥哥不一样，骨子里的骄傲来自不同的地方。
他想问：“早些时候你干嘛去了，到进了监狱才来相认？”及时抿住嘴。这句话白问，他喜欢上蒋婉后，就是早个三年两年相认，也阻止不了为蒋婉疯狂。
为爱，死就死了。
小解说：“要不，明天安排嫂子来看你？”
“不看，就这样走好了！”史同会说：“好好爱史同丽，男人心里得有一个女神，心甘情愿的为她活，为她赴死，我认为，这一生没白活！”
看来，这个大舅哥的心已经死了，蒋婉是谁啊，魅力无边。他到想去见见。
为忙这个破案子，好多天没见史同丽了，他开车到城南酱菜场，史同丽正跟手下，往缸里倒捂好的黄豆，加上盐水在太阳下晒足二百天，那就是上好的酱油。
史同丽见他，擦干手一块回办公室。
“我哥怎么样？还有希望吗？”史同丽也明白，手上有两条人命，活是活不成了。
小解摇摇头，他不想谈史同会，明知是道无解的命题，还费什么精力呢？问道：“刚才跟你一起干活的女孩我以前没见过呢？”
“才来的，叫杨宇”史同丽狡黠地问：“漂亮不？”
“漂亮。”史同会是警察，对厂里的工人不能说熟悉，看一遍能记住。
“小解，解所长，我给你说，要让我抓到你的蛛丝马迹，我把你的东西剁下来，让你当个太监警察！”史同丽恶狠狠的说，吓的小解打一个冷颤。他并不是看上杨宇，只是好奇，厂里工资不高，漂亮的女孩有很多选择，怎么会来这里。
最关键的是，女孩在看见他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在老婆眼皮底下，小解可不想去触霉头。女孩子有问题，也只是卖卖身体，对社会也构不成危害。
但杨宇见警察，心里不由自主的害怕，不时用余光扫着厂长办公室。
她一直没敢回家，身上没装多少钱，看见酱菜厂招工，哪里还管待遇高低，先活命要紧。
这些天，她一闭眼，就会想到那天害羞到家的倒霉事。
郁主任看见她身体时，那副贪婪的模样，眼睛里都冒出蓝光了，上下其手忙的不宜乐乎，怎么会死呢？
她窝囊死了，想为哥嫂争取个二胎，她准备了牺牲自己的，结果，自己还是自己，郁主任却不是郁主任了，你怎么死不行，非要让我付出脸红心跳？
睡在杨宇下铺的也是个女孩，长的黑又胖，力气也大，一百斤装的黄豆袋子，自己能扛起来。
能吃，能睡，睡觉会磨牙放屁，又响又臭。杨宇从那天起，睡眠差，一串响屁经常把她吓醒，上化学课时，没好好学，屁是什么气体，明明放在毛毯里的，一会就冲出来，顺着高架床的两边升上来，围堵她。
不被声音惊醒，估计也得被臭气熏醒。
气人的是，死胖子不受一点影响，仍旧拉着长长的呼哨，死睡。
清晨，那个警察开车走了，杨宇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在这里没白干，工人们私下里议论着，论工资，还是新华集团，有从这里出去的工人，他们反溃回来的消息是，工资比这高出三分之一，吃的好，住的比这里宽松。
她一时不能走，得领完这个月的工资，史同丽厂长比较狡猾，每月八号，发上个月的工资，如果辞职不干，那八天的工资漂水。
又熏得杨宇睡不着，她爬下床，真想朝那个圆又大的屁股上狠踹一脚。
去了厕所，出来时，看见几个人进厂，架着一个不情愿的男人。嘴里还塞着一只袜子。
到车边，岁数大些的老人一把扯下袜子，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说：“你的脑子坏掉了，师叔们冒着杀头的危险救你，你还不愿出来，活着才是最好的归宿，死了有什么味道，为了蒋婉，我打探过了，蒋婉生的是杨新华的儿子，快满月了，人家活的嘻笑颜开，你却要被枪毙，这半点不公平！”
“又是杨新华？”史同会望着远处看不见的地方，愤怒的说：“好吧，我跟你们走，好好活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回来找杨新华报夺妻之恨！”
楚凌梧催促说：“那是以后的事，咱们现在得走了！”
两辆车相继开走，史同丽在远处关上门，重新回到屋里。她叹气地想，哥，把你救出去，我也是提供停车的地方，出力的都是你师叔！
杨宇不知什么意思，她一直站在厕所门口，直到史同丽屋里的灯也熄灭，才像老鼠样溜达回寝室。
第二天，听说有人从公安局里救走了一个死刑犯，杨宇忽然想到那神秘的几个人，她只是想想而已，自己的一身腥不知道怎么除去，哪还会关心别人？
第三百零九章丢了一个人
郁以彤的不幸，给了黄大个子大大的震惊，怎么会这样？
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包括郁以彤抢赖娟，都是两人一起经历的，事情还像在昨天，忽然间，人就没了。
火化，捧骨灰盒回来，埋到地里，都是黄大个在干。郁股长在临河镇干了二十多个年头，连块巴掌大的土地都没弄，黄大个子想把他埋到岳父家的自留地里，岳父直接拒绝。
他们家恨郁以彤！
好像郁以彤没作大恶吧，死后连葬身之地都没有？
黄大个求到黄书记，在长幽乡的铁佛寺背后，靠近沂河，那片堰滩因与另外一省频连，留的缓冲地，坡上野草丛生，郁股长连看都没有看，就同意了。
安葬好郁以彤，黄大个子要离开，郁部长叫住他吩咐道：“留点心，有合适的给荷花找个家！”
老婆责备他说：“那个女人还要介绍，你让大个省点心吧，她自己多少找不到！”
老两口两个意见，倒让黄大个子无所适从了。
荷花带着喜喜，呆坐屋里，她也想不到从姐姐手里硬抢过来的老公，才陪自己五六年，便撤手西归，真的让她愤怒，喜喜无端的被打几回。
怎么办？
郁家的钱多被她挥霍掉了，她想另买一套房与老两口分开单过，家里拿不出那笔钱。三个人领工资，不够她一人花的，现在想钱，肯定晚了，儿子一走，老两口的工资不会像以前交给她了。
黄大个子也买了手机，镇委书记不停地催促他回去上班，上级指示，要来一场不漏死角的计生清理活动，别的乡镇已经开始了，八里堡的计生主任还没到位。
连续三天的忙活，黄大个子精力有些不济，当晚，在落滩坡村抓了三个没上环的妇女，拉回去上环，他们开的金杯商务，把后面座位拆了，关键时能逮七八个妇女。
那晚只抓到三个妇女，二十多岁，有了一个孩子，还想快速怀上一个，磨迹着不上环。
本来这个村有五家，那两个躲起来没找到，黄大个子让两个工作人员在后面看着三人，他在副驾上睡着了。
到了计生院里才发现，三个人还只有两个，那一个半路上扣开后厢盖，跳车走了。
黄大个子感觉不好，把两个队员大骂一气，让驾驶员立即回头，沿原路找了回去。
跑了不要紧，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顶多隔几天在突击一次，还能把人抓回来，摔伤了可是大麻烦，计生人员在村里没有人缘的，有了借口，几十万块钱都不能摆平。
月黑风高，村路上，汽车的两束灯光缓缓向前移动，车内三人的六只眼睛，睁的比牛蛋还大，狠狠地盯着路面及路边可视处。
终于在路边一棵下，发现了横卧着的妇人，头发散开，遮住了一张脸。
司机连忙刹车，推开车门跑到跟前，撩开头发看时，头发里浸满鲜血，人已经没有了。
从车上推开车门朝下跳，她的头先着地。
拉到八里堡卫生院，院长试了呼吸，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笔状电筒，照过瞳孔说：“拉回去吧，人已经死了一个多小时了！”
黄大个连夜报给上级，他也不知道上级骂了他多长时间，举电话的手都麻木。
那一夜，黄大个子不知道怎么度过的，他把灯关上，像个幽灵，坐在办公桌后。
郁以彤啊，咱们是兄弟，我娶了你的前妻，是替你消化麻烦的，我不娶，别人也要娶的。杏花丑点，也是正常女人，守不住的，我对不已多好，跟自己亲生的一样。你走了该感谢我，怎么找上我的麻烦了。
陈村支书的儿媳妇，也是她主动挑逗我的，我不是有意抢你的……
天明，他也没洗脸，没通知杏花，自己主动爬上警车。
他和司机反复试过金杯车的后盖箱，一个女人很难掰开的，不是郁以彤是谁？
司机跟他一样，比他先一步在警车上了。
工作失误死人，不至于枪毙，判几年是少不掉的，黄大个脑袋已经木了，像个机械木偶。
车在街口停下来，车门打开，见到杨新华一只脚踏上车门，调到酒厂后，两人见面次数稀少。
杨新华说：“我早上才听到消息，没时间给你活动，这有两万块钱，你装在身上，想开些，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别委屈自己。估计判个三两年，出来还有一家人等着你挣给他们吃喝。”
除了他刚来八里堡时，帮杨新华弄个二胎准生证，几年内，也没帮杨新华什么，杨新华能在关键时给两万块钱，足见人家大气。他伸出手，两人重重地握了。
杨新华赶到酒厂，他的时间很紧迫，几乎在和死神赛跑。他要救赖黑子，必须在赖黑子的档案形成之前，让来自行政的干涉去掉。
程秩序在市里给他通话，小解约见面。杨新华立即断定，小解是在玩顺手荦羊游戏，想骗赖黑子一些钱！
因为赖黑子已成为蒋书记手里的一张王牌，小解只是借调主审赖黑子事宜，他当不了蒋书记的家。
蒋书记要赖黑子死！
杨新华果断地对程秩序说：“约他在金枝咖啡馆见面，晚上五点！我替你见他。”
小解见是杨新华，半点也不意外，程秩序在市里开会，一天半天真来不了，那么见面的人肯定不是他本人。杨新华比程秩序有话语权，更好。
“喝什么？”入座后，杨新华问道。
“卡布其诺！”
咖啡馆刚开业时，从外面进来的咖啡不管什么，一律叫咖啡，干了两年多，才有了细分品种，各种奇怪的名字也出现了。
服务员知道杨新华对咖啡不讲究，客人点什么，他会跟着喝什么，很快，两杯咖啡端上来。
“我让手下在你的警车里装了两百万现金，我不想过分为难你，只让你尽量拖延些时间，实在拖不动时，你把假口烘送蒋书记时，提前一天告诉我。”杨新华说的风轻云淡。
“那也要不了那么多，够我死几回的！”小解说的认真，他担心有命拿，没有命花。
“重金求来的消息真实，人命关天！”杨新华开始品咖啡，顺便品品人生，人生比咖啡苦，也比咖啡香浓，是两面性的，就像笔在纸上写字，这边凹进去些，那面也同样会凸出来一些。
“还是心不踏实，我的官职小，做的事也小，对这笔大钱发慌！”小解的手有些抖动，他估计能弄到三十万就不错了，两百万，身上好些器官不是自己的了，有些指挥不动。
“一分钱一分货，对我来说，就一个字，值，你知道，我最大的特点是不差钱，人稳当！”杨新华尽量清扫小解身后的疑虑。
“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吧，详细情况会按你说的办！”对于巨大诱惑，小解终于撑不住。
第三百一十章认祖归宗
突然间与哪位夫人都戒了床，杨金枝第一个起了疑心。
超市三楼女装柜进了一批女式睡纱，特别抢手，杨金枝也拿回一套，晚上，杨新华回来，她洗完澡，内衣胸衣全部不穿，只穿了这粉红色的睡纱，在他跟前转悠。
以前的杨新华会毫不犹豫地摁灭灯，一个公主抱，把她放在床上的！
“你好像不对劲？”杨金枝见睡纱吸引不动他，只好明问。
“嗯！”杨新华承认地说：“赖黑子爷俩都在里面，闫长生到今天也没有出来，你说，我要对劲才怪呢！”
“嘿！你是什么性格，泰山压顶不弯腰的，这个事情会影响到你？我不信！”杨金枝失望地躺在床上，拉被子盖住自己，她不怀好意的问：“是不是蒋婉生过孩子，嫌劲不够，又新找了谁吧？”
“我……”杨新华跟前的刘梅，胡秀果，吴小举，蒋婉，每一个都瞒不过她，她天生的白狐转世，哪个女人跟杨新华睡过觉，只要经过她的身边，便能闻出气味。
杨新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按他的性格，多找一个美女也是正常的。
“我看礼琪坏了，谈了几年的对象没让搂腰，摸她的手。你刮过她的鼻子，搂过她肩膀，她从没拒绝过，甚至还想让你更进一步，你们是不是开始了？礼琪一个礼拜没来过，不是睡过后心虚吧？”杨金枝费了心思，仍得不到，心里百爪难挠。
“礼琪被调到专案组了，连白加夜的忙。”杨新华不停地接礼琪的信息，对她的近况清楚。
“专案组？专门查赖黑子的吗？”杨金枝问。
“还有赖三亩，欧阳山和欧阳峰，两家人差不多都在牢里！”杨新华不可思异：“闫长生是赖黑子姐夫，算上他，内亲外戚还挺齐全，杨新华悲哀地滤一遍，如果不解决掉蒋书记，赖家这一串子谁也不知道能出来几个？
杲绍辉来电话，约他明天去赖闫王村认家。
什么家？
“我爸确定了，我是闫家长子，该叫闫绍辉！”
杨新华答应了他，把明天酒厂中层干部会推到后天，认祖归宗，自己要不要也凑个热闹，一起认了。
但闫长生没有在家，认谁，二叔，五叔，小姑，他都有过接触，印象不太好。他们对是不是亲人不会关心，如果每家给些钱，他们会喜笑颜开。
看样子，杲绍辉做过了调查，对二叔五叔小姑爱财的秉性相当清楚，他进村后，给赖娟说明了情况，安排带来的厨子做菜。他准备请全村的人吃一顿认祖归宗酒。
然后，就到二叔他们家拜访，除了礼物，每家十万块现金。
二叔便不等三姑四姑来到，先带杲绍辉去祖坟烧纸。五叔，小姑，小姑父他们忙着通知村人，租借板凳，桌椅，碗碟。
三姑四姑到长生家后，杲绍辉还在坟地里没回来，三姑已拉长腔问赖娟：“钱呢，不是每家十万块吗？二哥也是，钱都没到位，带他去什么祖坟烧纸，万一要少了我们的钱，就得二哥补给我们。”
二哥的儿子闫长万正刮土豆皮，听到后就不乐意了，他把土豆用力扔下，土豆皮削了一半，在土豆堆里蹦跶几下，才停止。他不顾这些，一手拿着刮刀在空中乱舞，准备配合着说话的模样，迎着三姑问：“绍辉哥给不给你钱，关俺爸什么事，凭什么要俺爸补给你们？自己来晚了不怪，到会倒打一趴！”
被小辈肆无忌惮的顶撞，三姑脸上瞬间不好看了，她拿出家传泼妇绝招，朝地上一坐，三两下扯乱自己的头发，哭着唱道：“唉呀我的天啊，这亲戚没办法子走了，老娘才走几天，娘家没法回啊，二哥欺负我，连他的儿子也敢顶撞长辈，我们闫家没有懂理的吗，教出这样没大没小的王八蛋！”
杲绍辉与二叔刚要进门，听到这段哭诉，很是难看，但三姑是长辈，又不好当面顶撞，闫长万这就是例子。杲绍辉装作不认识，问：“二叔，哭哭喊喊的是谁个？”
二叔早就习惯，不以为意的说：“还能有谁，从小就好欺负你的三姑！”
“原来是三姑！”杲绍辉才快步上前，搀扶起她说道：“三姑啊，我是绍辉，地上凉，你快爬起来，给你和四姑的钱在车厢里，刚几个小孩爬车厢里调皮呢，不知会不会拿几张买糖吃！”
三姑四姑一听，飞一样朝门外停车的地方跑，跑到车前，不住的伸头乱瞅。外面停了三辆车，杲绍辉开的吉普，杨新华新换的桑塔纳，还有一辆厨子开的皮卡。
也只有皮卡有车厢，老姐妹俩个伸长脖子，朝卸光菜的皮卡车厢瞅。
杲绍辉走到车前，打开车门，提出两个包，一人递给她们一个说：“三姑四姑，我又回来了，以后有做不到的地方，多指点我！”
“唉哟！刚看车厢里干干净净的，以为被孩子们给分光了，原来在那个车里！”三姑答非所问，拿到钱，笑的一脸菊花开放。
杨新华看着，杲绍辉处理家事也得心应手，不由得佩服，若由自己处理，也未必如此圆润。
家事跟工作不一样，他是老板，他的话对部下们来说，跟圣旨没什么两样，即使有不同意见，也是私下再找他交流，没有像三姑样撒泼耍滑的。
他与杨书记，本来很好的一个家庭，两人处理不好问题，到现在仍无法调合，本来去东莞一趟，爷俩有许多说话的机会，但二姐的拒绝见面，让爸又对他重新积怨。
杨花曾怀疑他私下去见二姐，也对他不满，苦于没有证据罢了。来回贴路费，住他的免费别墅，吃他的一日三餐，最后还怨恨他。
出力不讨好，他虽然没埋怨谁，但爸妈和大姐都对他不善。
以前，大姐对他还是很好的。
来后第三天，黄书良也问他，是不是在东莞见二姐了！
二姐不愿见爹娘，与他没有关系吧，最后，一切的问题好像都落在他身上。
他忽然转过弯来，与家人相处，也需要艺术，一味的忍让不解决问题。
第三百一十一章起名字
回来后，杨新华向杲绍辉讨教与家人相处的技巧，杲绍辉说：“在部队专门有一门课，传授与人相处之道，因为我们是特工，拉近与陌生人的距离犹为重要，我学过后加上我与相处的经验，总结出八个字，投其所好，诱导利用！但我也做不好，多数管不住自己！”
杨新华念叼一遍，还没有体会到其中韵味，想起自己已经用不上了。
算了，自己没有时间来体会这些了。辞别杲绍辉，他去见蒋婉，蒋婉现在住在杲绍辉隔壁。她正坐在院中摇着小宝宝，转头见到他，气愤愤地埋怨道：“那天给你说了不行不行，你非坚持，我感觉又坏菜了，试了三根验孕棒，都显示怀孕。
你这块土地是宝。
“还宝！等第二个孩子生下来，我都老了，你那颗心已经被杨金枝，刘梅，吴小举她们占领完全，还有我容我的地方吗？”蒋婉眼波流转，直瞄准了杨新华。
“喂，那什么鸡，都飞到童车上了！”杨新赶紧提醒蒋婉。
邹小晶不喂鸡鸭鸣鹅，蒋婉相反，喜欢这些东西的幼苗，一喂大了，她反而觉得不美了，让保姆都杀了吃，再重新购入幼苗，再喂。
杨新华更讨厌鸡鸭，到处拉屎，弄的好好的葡萄棚底下，臭烘烘的。
“我给丫头取个名字吧？”杨新华想到蒋婉又怀上了，自己已经九个儿子了，这个肯定是闺女。
“她们都两个儿子，我凭什么是闺女，要起也个男孩名字！”
“那叫常常吧，生女儿添个女字旁，嫦娥的嫦，一字两用！”杨新华高兴地说。
“算了吧，你是新字起，下面是大字，杨大常，你听着好听？”蒋婉反对。
“杨大肠，容易谐音，不好听，咱换个名字，我看叫念念吧，可男可女，加上姓，就是杨念，没有事的时候，多想念她的爸爸！”杨新华留下个寓意，蒋婉一时也不懂，只要不太难听，蒋婉同意了。
第二天带蒋婉去医院，确定是怀孕后，蒋婉不像昨天满腹牢骚，脸上又现出小母兽慈详的表情。
杨新华问她：“生还是不生，现在还有的造择，时间在长，就非生不行了！”
“生！”蒋婉当下做了决定，她开车回家，看到邹小晶又到民便河划船，她也跟过去，邹小晶把船划回来说：“蒋婉，别动，我想把你慵懒的表情画出来！”
蒋婉顺势躺在河坡上，任由邹小晶画。
直到中午，吴小举过来，她把二子交给邹小晶说：“杨新华让我交给你的！造船厂太忙，实在带不了这个小东西。”
“弄错了。”蒋婉说：“不是她，应该交给我！”
邹小晶扔下画笔，起身揽住史迪威说：“咱们也女人些好不，小举说过交给我的，怎么弄错了，我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小子，就是我的！”
她俩邻居，交给谁都一样，都是保姆带，邹小晶与史迪咸有眼缘，看上了就是她的！
史迪威不怯生，也不娇情，吴小举走时，他只说声妈妈再见，没像其他小朋友样哭喊不停。
小举开车经过金枝宾馆门口时，一眼扫见杨新华的车停下来，冯妍从他车上下来。
“这个冷面美人跟杨新华有一腿？”小举好奇心起，到前面调个头，也把车停下，小心地进入咖啡馆。
服务员刚要问，她抬起一根手指说：“一杯咖啡！”朝大厅里瞄一眼，没看见杨新华与冯岩。
两人可能在二楼包间，她选一个便于观察的位置刚要过去，杨新华在楼梯上喊：“小举，上来！”
吴小举见被发现，只好顺楼梯到杨新华跟前，挪愉道：“没见过那么嚣张的嫖客，被堵到了还敢明目张胆。”
“骂谁是娼妓呢？”冯岩站在楼梯口，明显听到了小举的话。
“冯妍姐——”吴小举脸色泛红，她几步踏到冯妍跟前，解释说：“我可不敢惹你！”
冯妍瞅瞅吴小举，又看看杨新华，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两人勾搭到了一块，死小举，自己脸皮厚还敢贼喊捉贼！”
小举忙的去胳肢冯妍，冯妍别看表面冰山难融，胳肢窝比一般人敏感，更加怕挠。
重新进屋，小举发现屋里还坐着一个男人，第一眼让吴小举打个冷颤，比冯妍更冷。杨新华去一楼找杨金枝，冯妍只好介绍说：“公安局的刘锋！”
吴小举醒过来说：“明白了，杨新华今天当媒人的，你们俩倒是配对，一对冷男冷女，夏天不用开空调了。”
刘锋喜欢蒋婉，就是看到了不该看的那一幕，仍没有嫌弃，后来蒋婉给他说，她的孩子是杨新华的，这辈子跟定杨新华，决不朝三暮四。
听说怀的是杨新华的孩子，刘锋倒是不好意思了，他跟杨新华关系也好，蒋婉是朋友的女人，朋友妻不可欺。
杨新华知道后，想起冯妍，他们俩像是相互等待许久的壁人，便出面约了俩人。
也正如杨新华所料，第一眼两人便被相互吸引，吴小举在里面喝了一杯咖啡，起身告辞，杨新华都出去了，她也不做电灯泡了。
杨金枝也在，俩人坐在靠近走道的一张桌子两边，吴小举走近，杨金枝让她坐在身边，问道：“最近杨新华是不是在你那住的多些。”
这些人中，吴小举岁数最小，比一般人，绝对是美女级别的存在，但跟杨金枝刘梅，胡秀果蒋婉康莉比起来，尚有差距。她赶紧撇清道：“快一个月了，我们才住过一次，而且也没那个！”
杨金枝一口咖啡喷出来，信手拈了一张餐巾纸，擦拭嘴角问：“没那个是什么意思？”
吴小举是基层工人出身，没有杨金枝的含蓄，直接说：“金枝姐，你就会装傻讹人，都两个孩子了，还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意思！”
杨新华背靠椅子，悠然自得地抿着咖啡，看着两人枪来枪去，虽然目标是他，他也丝毫不担心。招手对服务员说：“上两份点心，给她们两补补脑子。”
杨金枝又扯了几句，终于理出眉目，杨新华身体出问题了，她朝杨新华看过来，见他逍遥的样子，生气的说：“还不去医院治疗，病不瞒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杨新华坐正身体，看着杨金枝说：“就知道瞒不住你，也在吃药，医生说差不多了，病去如抽丝，慢一些！”
杨金枝狡黠地一笑，什么也不在说。
第三百一十二章意料之外
蒋书记仔细地滤了一遍，计划比较圆满，没有漏洞，就是小解那边进展的缓慢。他没把鸡蛋装在一个蓝子里，已经启用了另一个警察，叫谢奇。谢奇是蒋书记原来的司机，想升职，蒋书记把他安排进了公安局，现在正好用上。
对付赖黑子，蒋书记对谢奇说：“实在没有好办法，饿死他！”
在非常时间用非常手段，蒋书记要想把新华集团据为己有，只有先砍掉杨新华的手脚，还不能太慢，在平县任职五六年了，随时有被上级调走的资本。
好不容易咬到一块肉，他不能放松，死几个人，以一县之书记的权力还能盖的住。
他仍然怕陈计兵知道详情，自己在公安内部有自己人，陈计兵又不傻，也会在里面安插人，让陈计兵知道，努力会白费。他又给谢奇支一招，找个跟赖黑子差不多的作准备，赖黑子死后，让那个人暂时替代一下，天天坐在那里，能瞒到什么时候就瞒到什么时候。
偏遇上赖黑子是个硬汉，三天不给水米，他盘腿坐着，一声不吭。
如果赖黑子闹，小解也能发现漏洞，他每天例行查时，赖黑子盘腿坐着，一切看起来正常。
赖黑子不闹，有自己的原因，欧复海确实是死在自己手里，他从小在农村长大，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为欧复海偿命是天在安排，不然怎么巧合？谁个不找，准准的污陷上他？
天网恢恢，琉而不漏。他人还活着，心已经死了，忘掉俗世上的一切，每天潜心修练郑伟传给他的内功心法，对水米并没有太多要求。
仔细想来，他从跟杨新华创业开始，他一直没有要求什么，可那些东西仍然奔他而来，挡都挡不住。
欧阳朵神魂不定，不能正常工作，告假在家。她天天找姐姐欧阳云一次，没有赖黑子，她的心空着。
她也找杨新华，坐到杨新华对面，总是流泪，她的情况摆在明面，一句话不说，杨新华也明白她的意思。
那么大一个摊子，不是几天就交下去的，而且他递给蒋书记要生产汽车的计划书，一直没接到面谈的通知。不见面，所有的计划都是泡影。
“回吧，好好带孩子，你金枝姐也不容易，多与她接触。”杨新华给她的话里，有很多暗示，可欧阳朵心系赖黑子，根本没听出来。
“我想见黑子一眼！”欧阳朵提出要求。
“我来安排！”杨新华答应了她。当场打电话给陈计兵，陈计兵又打给郑伟。
刘锋靠边站，他的威信在局里还是死死的杠，他安排了人带欧阳朵去，被谢奇的人挡住。
连这次是第二次了，情况汇报到杨新华这里，杨新华推测，事情有意外，他已经养成了沉着的性格，急速地想，我要是蒋书记，应该怎么做？
换位思考的结果是，铲除赖黑子。
“是啊，我把蒋书记想的太好了！”赖黑子是虎将，不能让他有意外，自己患上艾滋病，已无退路，理应冲在第一线。他关上办公室的门，反复练着隔桌子取人性命的招数。
蒋书记不召唤，自己硬头皮上门吧！县大院里的人多熟悉他，进去特方便，到蒋书记门口才知道，蒋书记跟市里组织的温州考察团南下。
这是阴谋！杨新华喊齐了陈计兵，郑伟，程秩序，杲绍辉他们，各人坐着，脑子里急速的转圈。办公室里一摊人，静的如同深夜。
蒋书记离开，上边又给郑伟来张调令，到邻县去当副县，平级调动。理由是邻县房地产起步慢，需要一个内行。
陈计兵说：“这事我来，我去见赖黑子，让刘锋保驾，敢阻挡，当场开除公职，等蒋书记来，让他再给恢复！”
风雨之中，各人都有壮士拔剑的姿态。都没有太好的方法，陈计兵只好依自己的计划行事，与刘锋两人朝赖黑子呆的地方走去。
谢奇早在走廊里堵一张办公桌，他躺在椅子上，把一双脚褪出皮鞋，直接翘在桌面。他有蒋书记撑腰，眼就容不下其他人，陈计兵也一样，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眼皮一抬说：“没有蒋书记允许，谁来也不好使！”
刘锋上前一步，一把搙住谢奇的头发，把他提溜起来，这时，谢奇才发现两人身后还藏有电视台的记者，摄像头正对着他。
县长也会玩阴的。
陈计兵问：“认识你们副局长不？”
谢奇锐：“认识！”
“认识我不？”陈计兵继续问。
你是县长，当然认识了。”谢奇答道。
“你被开除公安队伍了！”陈计兵说：“你上班期间，作风有损公安形象，而且不懂得尊重别人，包括领导！”
还是去晚了，赖黑子巳死一天多。
尸体被谢奇胡乱的扔在储物间，上面遮一片用旧的硬纸板。
当天晚上，电视台如实地播放了记者跟拍的摄像资料，整个平县瞬间不平静起来。
赖黑子徒弟众多，忽闻恶耗，当夜就把尸体放上担架，摆在县委门口，一千多年轻人身披白布，跪在尸体后面讨要说法。
省里的相关领导和上级市的相关领导，该来的都来到。蒋书记被紧急召回，看到眼前的情况，知道要糟，如果不迅速扑灭眼前的火，情况就要失控！他绕后门进来，在县委办三楼走廊里，顶面撞上陈计兵，他仇恨地盯着问：“趁我不在，请省市领导，让电视台跟踪采访，都是你干的好事？唯恐天下不乱！”
“让事实说话吧！”陈计兵恨不得掐死他，杀死赖黑子，他得意的合作伙伴，他们之间只剩仇恨，上级又怎么样，不按规则出牌，凶狠，狡猾，怎么叫下属尊重。
没有陈计兵的首肯，电视台不敢播放关于谢奇的新闻，同样，没有陈计兵默许，电视台更不敢播放新华集团全部停工，声讨平县县委，还抬一具尸体的重要新闻。
没有陈计兵幕后策划，上级市领导和省领导更不能在他前面来到，一切都有预谋。
“咱们是上下级，是同事，你想升职，也不能急着踩我，传出去，将来谁敢跟你共事！”蒋书记不满地又坠上一句。
“眼下我不想跟你争论，但我建议，要从问题的根源去找原因，人在做，天在看。”陈计兵冷冷地朝大门口一指说：“新华集团是一块肥肉，在肥的肉都是附骨而生的，看见了吧，这都是新华集团的骨头！”
第三百一十三章鱼死网破
天渐渐黑下来，那帮人依旧没有退去的迹象。蒋书记又一次派秘书去商谈，秘书回来说：“赖黑子的家属欧阳朵要求知道赖黑子的死因。”
蒋书记气的拍着桌子角骂小解，早不去晚不去，这个时候出去追逃犯！
其实，他心里知道，闹出那么大动静，小解还看不出他要完蛋，抓逃犯只是托辞，人还不知道躲什么地等着看笑话，准备再抱下一任的大腿呢！
但是，没有小解组织的罪名，赖黑子因什么原因死的，还真是叫人无从下手。
省领导和上级市领导出奇地保持沉默，看着他怎么化险为夷。
他打电话给儿子，问他的护照还在不？
“我不走！”儿子听出了爸的暗示，直接拒绝道：“我把各厂的正副厂长都物色好了，等着新华集团垮台，他们好去上任，这个时候又让我走，怎么给他们交待！”
儿子忤逆他，蒋书记气的要命，他知道越是在关键时刻越不能乱了阵脚，他换个严厉些的语气说：“蒋剑，爸曾告诉过祢，你的强硬来自于爸权力，爸现在保不住手里的权力了，省市两级领导都来平县了，眼下赖黑子事件比较粘手，估计爸得向他们妥协，同意调离平县，说到底，争夺新华集团的战斗，咱爷们败了！”
“你有什么用！”电话里传来蒋剑蔑视的声音，然后，挂了电话。
“这个兔崽子！”蒋书记被气得坐回椅子，被儿子看不起，让他悟到了古语，成者为王，败者为冠的硬道理。作为男人，以后的路上，不能有失败二字出现。
想来想去，蒋书记还是给陈计兵打电话，用强硬的口气说：“必须把眼前的事压下去！”
陈计兵并不答应他，平静的说：“我最大的努力，也只能让你明天与杨新华见面，新华集团的主载是他，成败你们去谈！”
“……”
陈计兵已挂断了电话。
他的话不好使了？这个陈计兵看着斯文儒雅，最后，还是要踩自己的肩膀向上爬。他妈的，杨新华不过是手下的一个镇委书记，需要老子去求他？
最可怕的，省市两级领导都来了，只让他平息眼前的罢工潮，并不见他，这里面有多少学问，真的耐人寻味！
杨新华把能考虑到的问题，都交待完毕，剩下的只有交给时间了。他虽没有象杲绍辉样认祖归宗，也跑到爹娘坟前跪过，烧了一塑料袋金元宝，十座金山银山，二十叠亿元一张的冥币，依爹娘勤俭节约的性子，连他过去跟着花，也花不完。
他有好多话想给杨金枝聊，她却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天快亮时忽然惊醒，她抱着杨新华说：“我梦见二姐来咱家，硬和我抢你！”
“抢呗，不说我了，就你手头挣的钱，平河与长河兄弟俩几辈子也花不了，我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滚，就知道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心里记挂着二姐！”杨金枝狠狠地在他胸前掐一把，穿衣下床。
“那么早去哪里？”杨新华不解。
“我与彭州市里的东方百货老总约好，今天八点签署合作协议，把东方百货也改为金枝超市，看好吧，要不到年底，我把金枝超市开遍六县一市！”杨金枝边穿衣服，边得意地藐杨新华一眼，继续说：“我想十年以后，金枝集团的收益赶上你的集团收益！”
杨新华想，哪要十年，他已经成功地把新华集团的法人更改为杲绍辉大哥，蒋书记已经约他见面，从今以后，世上再无杨新华，明天你就可以赶超了！
保姆做好早餐，一家人开始喝粥吃包子，杨金枝还有几十公里路要赶，她吃的急促，擦完嘴角后，在两个儿子脸上各亲一口。
杨新华对保姆说：“我今天轻松，一会顺带送孩子上学，你把西屋收拾出来，我回来时要用。”
保姆认真地答应着。
送完孩子，杨新华开车来到县委，他把该检查的又检查一遍，才踩着楼梯上楼。
他电梯厂生产的第一台电梯，捐送给县委办公大楼，工人正在安装，估计两个月后才能使用。
呵呵，他居然坐不上自己厂生产的电梯！诸多遗憾，无法弥补！
到门口，秘书低声地对他说：“老板早上谁也不见，只等你呢！”
“嗯！”杨新华给他塞一万块钱红包，也压低声音说：“听说你跟公安局的礼琪女士订了婚，晚上带着她买几件衣服，讨她欢心！”
秘书脸被说红了，他点头表示听从。然后开门对蒋书记说：“新华集团的杨总来了！”
“让他进来！”
杨新华整整西装，迈步进去。
蒋书记坐在大班台后面，不高兴地盯着杨新华，他还没有来的及说话，杨新华站到班台前，同样盯着蒋书记，愤怒，仇恨的目光把蒋书记吓的一楞，杨新华按早已演练纯熟的招式，一屁股坐上大班台，伸手抓住蒋书记的头发，另一只手里已捏住一片崭新的刮胡刀片，在他脖子上恶狠狠划过。
带着不相信，不理解，不甘心，蒋书记嘴唇哆嗦着，渐渐的闭上眼睛。
桌前的文件上，溅上一滩热乎乎的鲜血。
杨新华身上却没有沾上一点，他提前做了准备，拎包里，今天只装一身衣服，与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马拉戈壁一一杨新华坐回大班台前的沙发，望着低头不动的尸体骂道：“杀你八回，换不回我那个活蹦乱跳的赖黑子弟弟，他跟我腚后十四年，把一个三轮车厂干到今天的新华集团，你把他害死，就是砍掉我的左右臂，所以，蒋书记，你安心地走吧，蒋婉是我的红颜知己，我会留着她和两个孩子，蒋剑，看他的运气，我马上去见他，但愿他在等我，没有逃。”
杨新华坐在沙发上半小时，才出来对秘书说：“蒋书记很烦，让我先去把门前的人遗散，在我出去期间，他要一个人静静，任何人一概不见，直到我把人遣散后回来！”
秘书点头，表示知道了。
杨新华开车直奔铁二处大院，蒋剑租了整栋楼，带了一帮人在里面唱跳喝酒，已闹腾半个月了。
车停在院里，杨新华下车，两个美女牵手从身边经过。
杨新华喊：“喂，美女，蒋剑在哪里？”
两个美女笑着说：“那么早，他肯定左拥右抱的还没有起床！”
杨新华按着美女指的方向望去，这座楼像教学楼，有五层高，看了一眼，又回过头问：“具体哪一层？”
“你没来过？三层，楼梯西边第三间！”两个美女有点色，大清早媚眼如丝，不住地在杨新华身上来回扫。
“谢谢了！”杨新华给她们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飞身上楼。
第三间的门没关，杨新华一扭门把手，门立即开了，屋内淫乱的气味扑鼻而出。
屋内两张大床并排摆放，蒋剑与四个女孩胡乱的躺着，杨新华看着一地的纸团，能猜想出夜间床上的乱劲。
掀开毛毯，两个女孩与蒋剑居然裸着，三人春光大泄，仍然没有醒，杨新华羡慕蒋剑的命好，死也死在温柔乡里。
杨新华轻松地看着被单上的血越洇越多，蒋剑的两条腿蹬几下，两只手甚至没伸到脖子，就耷拉下来。很好，一切跟预想的一样，他悄悄的关上门，趴在走廊边的玻璃推拉窗前，吸一口新鲜空气。
咳，下边大院里走来走去的人们，几颗树木上的深绿色叶子，天上飞着的小麻雀，你们好！
杨新华完成了任务，狠狠地伸个懒腰，把准备好的药吞下肚。下一步，他要开车去赖黑子，要十七八分钟能到，与二十分钟药生效时间吻合。
刚要下楼，隐约听到警笛声，他停下脚步，拉开玻璃窗，声音又大一些，正是从县委那个方向传来，起码有五辆车以上齐喊。
杨新华知道，肯定是哪个冒失鬼闯进了书记办公室，发现了蒋书记的尸体，然后报警。他妈的，赖黑子死了一天没有动静，蒋书记刚死，警察就到了。
肯定是陈计兵恢复了刘锋的官职，别人也没有清醒的头脑和贼快的速度。
他又一次想起，刚进厂时，主任屋里的木条椅子上写的字，陈计兵是个王八蛋！现在看，几个字写的一点不错，陈计兵还真是个王八蛋，关键时耽搁事。
杨新华下楼，自己的车是不能开了，刘锋人没有来，指令倒快，铁二处的铝合金推拉门已缓缓开始关闭。
他朝门前快走，保安冲他喊：“出事了，公安局来命令，任何人不准出去！”
杨新华才不理会什么命令，矮身避开保安的爪子，飞快地穿过快要闭合的门。几个保安急的乱喊，并没有追出来。
他不想慌张的逃命，药已吃过，死亡只是时间问题，他的计划是到赖黑子跟前，两人携手走路呢！
终于发现不远的路边树下，停着一辆摩托车，还是自己厂生产的，他走过去，突然腹部一阵绞痛，身上的汗瞬间流满身。
药性凶猛啊！杨新华脚步立即踉跄，挨到车前看，是新时代100加强型，周劲强这家伙设计的，力气强大，车上没有钥匙，这可难不住他，扯两根线头可以打火。蹲下来，眼前一花，差点栽到，说明书上说，不是要二十分钟才致人命吗，这才几分钟？
要命的是，保安见他有偷车意图，几个人全举着警棍奔来。那边是走不过去了，强行过去会撞死保安的，他与保安无怨无仇，杨新华视线开始模糊，只好调回车头，这个方向正是警车来的方向，去赖黑子家最近的道。
警车来的好快，杨新华才驶出两分钟，没能到前边的岔路口，已经与警车顶头，他的手脚已麻目，想停车和调转车头冲向路边都不可能做到，眼看两辆警车并排疾驶而来，他只好任命地与警车相撞。恍惚间，看清迎面开车的是刘锋，杨新华大吃一惊，刘锋可是自己人，对以后的事业帮助甚大，竭尽全力扭了车把，让车头偏离，撞向隔壁那辆，临到跟前，他看见副驾上坐的是礼琪，再想躲避，已毫无可能。
“轰”的一声，一团火光炸开，杨新华想，礼琪一直对他情意绵绵，生不能成在一起，死后却能够牵手……
全书完，第二部在酝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