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你才是我的幸福
杨新华是躺在病床上的,好找,被一次又一次的落实,还原当时每一点蛛丝马迹。每一次礼芬都被撵到门外,屋子保证只剩杨新华一个落实对象。
牵扯死一个人,这个人的死因是大货车轧的,而大货车是被交警查车时,急刹时惹的祸。杨新华也是受害者,医药费也要有人出。
种种问题,车祸发生在瞬间,调查二十多天。礼芬待落实人员走后,都先给杨新华灌一气姜汤,这碗汤一直被礼芬称为压神汤。
礼芬人缘好,每天都有人来找她聊天。姜汤喂完,又削一个苹果,切成小块,用水果刀尖插起一块苹果送进杨新华嘴里,这样吃苹果要非常小心,刀刃锋利,时刻有划破嘴或舌头的危险!
刚吃一半,又有人来找礼芬,这个人杨新华认识,是公安局的警员礼琪。
礼琪也认出了杨新华,她兴奋地握住杨新华的手,因为激动,脸蛋蛋都红了。
“我去自行车厂里找你好几次,都没有人认识你,后来听同事说你是造船厂的,又去造船厂找,结果造船厂的老大爷说:“你调到八里堡农具厂了,要不是今天遇见你,星期天,我肯定会去八里堡农具厂。”礼琪没穿警服,标准的小女孩装束。
礼芬开玩笑的问“哟,小二妹,一个小姑娘家家,跟着一个小伙子后面追,这不太正常啊,给姐说说,找人干嘛的?”
礼琪刚平静的小脸,瞬间又红到脖子。她小声地说“姐一一不是你想的那样,有好几个朋友知道我有路子,都托我买自行车,我找新华哥就是买自行车的!”
杨新华赶紧为礼琪解围道“礼琪妹,要几辆,大架还是小架?”
“要六辆,都是那种弯梁小架的。”
生产扩大后,品种也有增加,后来上的那种26型弯梁女式车,非常俏销。杨新华在本子上写,请付给此人女式弯梁黑色自行车6辆。下面写上杨新华的名字,“哧拉”一声撕掉半页纸递给礼琪说“努,任务完成。”
“嘿,六辆车,我也能买到啊,那么近的姐姐不找,绕弯打斜的追着杨新华,哼,肯定心里有鬼。”
“姐一一我不理你了”礼琪抢过纸条,塞进口袋。转头不相信地问礼芬“你也能买,吹牛吧。”
礼芬说“我照顾了他二十多天,让他给我买几辆自行车,面子还是有的吧?”
“嗯,说的也是,下次找我姐。”礼琪按杨新华示意坐在床前,因为警察来的频繁,院方把那讨厌的胖子搬到隔壁病房。要不然,警察来做一次落实,都要临时清空病房。
“说说看,最近忙些什么事?”杨新华眼望礼琪问。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姐姐已订婚,爸妈把注意力放我身上,隔三差五的追问有目标吗,谈了吗,什么时候带给他们看,好像他们有火眼金睛,好孬祸福他们一眼能分辨出来一样。”礼琪无可奈何,眯着眼睛看向杨新华抱怨说:“哎,都烦死了。”
杨新华一下楞住了,原来有父母还能那么幸福,他羡慕地盯着礼琪,心想,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丫头。
他思想回到杨家,一家人过不到一起,可以吵闹,但不能说绝情话,不可以记恨。更不能硬把一个人撵出家。
突然之间没忍住,竟流下满脸眼泪。
“怎么了?”礼琪礼芬都吓坏了,齐声问道。
礼芬快速地拿过毛巾,擦去脸上的泪。又调皮地刮一下杨新华的鼻子,关心地问:“想家了”
杨新华点点头,想到杨金枝已生出一个儿子,不知那孩子长成什么样子。男人真有意思,明明不是他的儿子,却有些想看一眼的冲动。
礼琪走后,搬到隔壁的赵大胖子,如今的病已好的差不多,他走进来围着杨新华左转半圈,右转半圈,讽刺道:“咳,你瘦不拉叽的,也没比人多长几根毛,还把我从这间屋里撵出去,真是胆子大,我要是给师父说,非把你砸成柿饼不可。”
家里新上羊肉汤,中午事不多,郑伟想杨新华住院太久,羊肉汤美味别人已经品尝不止一次,杨新华还没有喝一次。便让师傅烧一盆,夹了二十个羊肉包,赶来病房,礼芬接着去朝小碗里倒。
“这是谁啊?”郑伟坐下,随手拿个苹果削皮,不解地问杨新华。
“你不认识?”杨新华有些不解,嘿嘿地笑着说:“他都承认是你徒弟,你眼光够差的,自己徒弟自己认不出?”
“谁是他徒弟?”赵大胖子不满地说:“我师父是郑伟,在平县是手屈一指的人物!哪里他比得上的?”
“你见过你师傅吗?”杨新华好奇地问道。
“那不废话吗?”赵大胖子理直气壮地说:“我跟他老人家学武多年,也算是开山大弟子了,仅仅比赖黑子差点。”
“连赖黑子也认识?”杨新华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吹牛逼的了,那晚他刚住进来时,郑伟与赖黑子两人都在房间!
郑伟削好苹果,咬一大口吃着,对赵大胖子说:“你回你房间去吧,在医院治病,你不去得罪人,也没有人欺负你,我认识郑伟一众徒弟,他们在师父教诲下,谦虚,低调,不说瞎话假话,更不吹牛逼!”
赵大胖子狐疑地看看杨新华又看看郑伟,没有走的意思,郑伟说:“我与郑伟相处时间久,也学过他成名绝技九节鞭,我演示你看一下。”说完,把手里啃了一多半的苹果扔上去,随手扯出腰间九节鞭,“哗啦啦啦”一声脆响,九节鞭梢击中刚要下落的苹果,威力巨大,小半个苹果变成碎沫碎片,四下飞溅。
蒋大胖脸上也飞落几片,他惊讶地用手拈着,立即跪下喊道:“师父在上,受小徒赵子春一拜”
郑伟收好鞭说“我不收徒,将来遇见有缘分的师傅你再拜吧,但一定要记住,人穷志不能短,更不要自我吹嘘。”
“师傅,我不在去找郑伟,你的功夫教我就够了。”赵大胖子心想,好不容易遇见有真功夫的,还不死拜,以后去哪里再遇见有缘份的。
赖黑子带欧阳朵进来,看到这场景,笑着恭喜!”
“郑伟?”蒋大胖子伸手在自己脸上打两巴掌,内疚地说:“对不起师父,我是求师无门,才自做主张做你徒弟的,我家在赵楼种一百多亩果树,怕被人偷,无奈冒了师傅名字,请原谅,我早晚要拜你师父的,不过早说几天。”
赖黑子说:“郑伟哥,你收下他吧,手底下还真有几下,上次八里堡的何有价跟他发生冲突,何有价被他打的鼻青脸肿,我正要去找他麻烦的,你收为徒后,跟我跟何有价都是师兄弟了,这事不用解决了,师规明着,师兄弟之间要齐心协力,不许反目为仇。”
还没等郑伟发话,赖黑子命令道:“赵大胖子,起来。”
赵大胖子正听着赖黑子给他讲情,心里有一万个感激,依言站起,突然赖黑子飞腿踢来,又快又狠,赵大胖子感觉硬抗或许抗不住,闪身避开。
郑伟“咦”了一声,喝住了赖黑子,问道:“赵大胖子,你以前跟谁学过功夫?”
赵大胖子回想说“一个警察,赵楼果园祖辈种果树,果子成熟时,总要看守,那年我看果树时,被一帮无赖暴打,正好一辆警车路过,救下我,那警察传了我一下午功夫。”
郑伟呵呵一笑说:“我们有缘份,收下你了,回家把你的贴子准备好递上来,要摆七桌酒认识师兄弟,有这个能力没有?”
“有一一”赵大胖子高兴,立即跪下磕四个头说:“今年果园丰收,我家也是万元户呢,不说咱有好几百个师兄弟吗?我请二十桌好了!”
第一百七十章请来师傅
据欧复海说,师傅已经请好了,月工资三百,过年就来,但没来之前,画一张图过来,要在地上挖四十米长二十米间隔,椭圆形的沟,沟的尺寸也标下来塞到怀强手里。
怀强到程铁牛家,与程铁牛两人到土山下边粗落量一下,南北有块大空地较适合,两人找一根粗些树枝,画了一圈,到沟的尺寸时,程铁牛吓一跳,要四米宽两米深。
程旺也过来,听半天听明白,问怀强说:“舅,光挖坑120米,10元钱一米,舅啊,也得1200块,程书记不会派人,你家两个表弟在上学,也无人派,欧院长也不会来挖土,注定是我们爷俩挖,舅,你不会坑俺吧?”
怀强算来,这一百二十米深沟,爷俩每天每人能否挖一米,带夜班尚可。挖土方毕竟步步带劲的活,干着干着人就疲惫不堪。
毕竟一干贰佰块的支出,怀强不敢当家,第二天喊来欧复海,欧复海喊来程铁牛,让他先挖一米试试?程铁牛知道欧院长的意思,但天生老实,不会耍滑头,一个小时不到,确实甩出去一方土还多。越朝下面挖,难度越大,最下面那层朝上面甩土,已超过一人高,要十块钱米真不贵。
欧复海看过后,眉头一皱说“该投资的钱一分不少,烧出砖的利润先发你们工资。”
程铁牛的钱已缴给了怀强,准备过年买制砖设备和扯电,要也要不回,反正力气也不要钱买,今年没有河土,都闲半个冬天了,出点力就出点力吧。程铁牛答应了!
欧复海下午要给小学校打疫苗,不得不走掉。怀强没干过多少活,毕竟、整天混在农村,对干农活不外行,也找了铁锨帮着干,干到中午,不仅腰直不起来,两个膀子也酸疼难忍,程铁牛爷儿俩像没事似的,干体力活,饭菜也硬,白面馒头,粉丝白菜肉片。
怀强只喝四两老烧,饭也吃不下几口,灰溜溜地往家赶。到家拿了换洗衣服,去村头澡堂子洗澡。到门口又回来,要两毛钱澡票钱,老婆伸手去掏钱,一下想到什么,问道“早上我给你的五块钱呢?”
“在程家庄吃饭时,买了三瓶平县大曲,一包红旗兵香烟,身上还剩六分钱了”怀强回答说。
五块钱啊!老婆心疼,但钱是花在正地方的,她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又给两毛钱。
坑都挖开了,制砖机也得买了。收音机里每天都播巩县有制砖机卖的广告,经武汉一行,怀强不敢冒险出差,到县城物资商场买一台回来,程二杆子还算入路,让村电工给扯电。
电工先来找怀强,递上一张物质清单,怀强看完,见总计上写900块时,彻底懵了,拿着那张纸找到程二杆子家,见面就骂“我说你个死二杆子,挣命作的是吧,我买个制砖机才花两千多块钱,你他妈光扯个电要我九百块,你怎不去抢啊?”
程二杆子当然不吃他那一套,把个二尺长的烟袋杆朝腰里一别,回应道:“好你个没良心的怀强,从变压器到饭制砖机的地方,足足有两百多米,不花钱买东西,你让我用裤腰带给你扯,告诉你吧,这是咱自己用的,一切从简,换第二个人来,我想你肯定会和我一样,吃出两百块钱的回扣。”
怀强反被程二杆子骂一气,脑子也清醒过来,电在哪个村都属于紧俏货,落到他怀强身上,确实像程二杆子所说,要加上两百块钱回扣的,问题是他手里没有钱了,无奈地说“程二杆子,我手里没有钱了,能不能先扯上,卖砖以后咱先还你!”
“少说屁话,没钱办什么砖厂”程二杆子满脸不屑地撵怀强:“去吧,弄钱去吧,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扯。”
他妈的死二杆子,怀强暗暗地骂道,好像砖厂是我一个人的,把话说的那么无情。
最可气的事情,是他回村,偏巧遇上赖三亩,他知道自从买了制砖机,四邻八村的都疯传他办烧砖厂,没想到赖三亩也知道,自从妮妮跟郑伟结婚,赖娟跟闫长生这关系也明了,赖三亩已自觉由兄弟称呼,改为含含糊糊。赖三亩抬手说:“怀强支书,忙啊?”
“噢!是的,刚从程家庄回来。”话一出口,怀强都想搧自己的脸,人家明明是打的顺手礼,哼哈一声就可以过去的,偏多说一句话,赖三亩呼出满口老烟应道:“程家庄村,听说铁牛家也办个烧砖厂,早不说,我厂里最早那台制砖机小了,用几天就换大马力的了,闲着也是闲着,送给你们用多好!”
我日!赖三亩啊赖三亩,哪有这样出棋子的,马后炮,一炮轰掉老命啊!
憋了半天,怀强才说:“谢谢你,我明天问问铁牛,要不要你的赠送。”
“行,老程这人厚到,没准能成。”赖三亩说完也挥手道别,不知忙什么去了。
怀强暗想,赖三亩,你他妈早说一天会死吗?早说一天,就算去你家拉机器时,买上一箱酒,两条条烟,也不过三十块钱,我节省下来两千块,挖坑扯电线全他妈够了!
操你赖三亩家的十八代老祖宗!
回到家,怀强仍没有闲着,坐在火盆前,一缸子浓茶水,一只烟,细细地谋划此事。
第二天,程铁牛真的胳吱窝夹条红旗兵,上赖三亩的门。赖三亩知道程铁牛的意思,怀强把昨天晚上的话传到,看起来怀强是想占这个便宜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赖三亩姓赖人不赖,牵扯着程铁牛的手,到堆放那台八成新的砖机前,赖三亩是精细人,机器退下后,涮洗干净,涂一层机油,整台机器充满生机。
美中不足的是
没有电机,电机被用在了新机器上面。
“免费送给我?”程铁牛不太敢相信,他的记忆里,与赖三亩没有如此之深的交情。
“是送给你们用,反正我是用不着了,但是有个要求,等到你们用坏之时,或者另购新机器,不准备在使用他时,再给我送回来。”赖三亩把要求提在明处。
“噢,还要送回来”程铁牛理解不透赖三亩的意思,与赖三亩告别,准备把话学给王怀强,反正他是当不了这个家。
第一百七十章陷入困境
整个冬季训练比赛,闫长生以多项第一成为全团焦点,不几天,团部命令下来,竟然被提为排长。
向辉第一个出来反对的,营长和他老乡,他一溜烟跑到营部,正好营长从外面回来,刚下车,向辉跑上前敬礼,营长说:“小老乡,你跑来干啥?”
“报告营长,我有个问题想问?”向辉认真地盯着营长的眼睛说道。
“小老乡,我告诉你,下次有问题一定要和你的第一上级汇报,上级解决不了的,自然会汇报到我这里!”
报告”向辉再次敬礼说:“营长,今天这个问题是第一上级解决不了的问题!”
“好吧,你说说是什么严重问题?”团长也被这个契而不舍的小老乡逗笑了,随即网开一面。
“为什么二营三连二班班长闫长生能当排长,我这个副班长不能当副排长?”
“噢一一你说闫长生,哈哈哈,”营长大笑解释说“小老乡,等到你的枪法也在全团第一时,我就让你当副排长!”营长说完,气愤地进屋。他想不到自己的小老乡还是个官谜,想当官不要紧,最好先掂量自己的斤两吧?去攀什么闫长生,真是的,闫长生可是师里红人,提他还是上级指示。
向辉见没有人理会自己,讪讪地回到班里,新班长叫蒙一圈,已经正式睡上闫长生的位置,可把向辉气坏了,把捆扎齐整的行李提起来扔远,自语道:“睡班长的位置,问过我了吗?”
向辉与闫长生同一天入伍,一直被压制着,知道自己弄不过闰长生,只好受这口气,只是自己出去找领导一圈,回来就有新班长鸠占鹊巢,气不打一处来,力气用的也大!
行李未落地,已被一个黑小子接住,他比闫长生略显壮实,两只胳膊也比一般人长些,两手粗大,接行李一接一个准。
蒙一圈并没有生气,他把行李重新放回去,微笑着说:“你是向辉同志吧,排长特别批准,如果你不服气,咱俩可以去操场打一架!”
“打一架?我会怕你吗?”向辉“腾”地一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蒙一圈跟后,爱瞧热闹的七八个战士也齐哄地跟着。
经过近一年的训练,向辉更是结实了,他打量着新来的班长,像雄狮打量他的猎物,有蔑视,也有谨慎。
是自由时间,不少闲的蛋疼的战士,闻讯围过来,向辉人高马大,战士们都认识,对面的倒霉蛋是哪里的,没事从外面跑来找虐,肯定是个贱人。惹事也要软欺硬怕懂不懂,自己是鸡蛋,硬朝石头上碰,不吃亏才怪。
向辉见对方不动,伸手向对方衣领抓去,蒙一圈像吓傻了,直到向辉的手触碰到衣领,才双手如锁,扣住向辉手腕,然后轻轻一带,向辉非常听话的趴在地上。惹出一片叫好声来。
向辉爬起来,土也不曾拍打,跟着就是一招猛虎掏心,蒙一圈趁拳势仰面摔倒,身体贴地滑行,极快地穿过扎着马步的向辉裆底,两只脚抬起,正瞪在向辉的腿弯,“轰”的一声,向辉庞大的个子又一次摔倒。
“你他妈的这是什么打法”向辉爬起来气急败坏的责问:“你在家练过功夫,来找我什么麻烦。不打了,我认输!”
两招败两招,向辉拍打着身上的尘灰,知道再打下去还是败,不太友好地问道:“你是从哪里调过来的?叫什么名字?”
蒙一圈也没计较,笑着说“我是营里侦察班的,昨天请假进城办点私事,在公交车上抓到两个小偷,这不,晚上就升职到你们班了!”
“回去吧,知道你来自侦察班,才不跑来现世呢,真他妈倒霉,熬到班长升排长了,赶上你又抓俩小偷,这个班长职务,整个是熬熟的鸭子,又飞了。”向辉非常失望,他有优点,心事从不藏心里,有屎拉出来,有屁放出来!
“在部队想升职,那不容易吗,部队是打仗的,打仗得凭本事,打枪,拚刺刀,扔手榴弹,无非些基本功,你练的超越常人,不提拔你才怪!”
“对喽兄弟”向辉激动地抓住蒙一圈说“闫长生就是枪打的好升上去的,看来,以后不睡觉,也要练好功夫,跟闫长生样,升排长!”
蒙一圈只能说一句孺子可教,他没有回班里,找到排长闫长生说:“那向辉果真欠教训,摔他两跟头,老实了。”
闫长生点点头说“向辉只服本领比他强劲的人,我离开以后,班里没有人是他对手,他性格太孤傲,你砸他这顿后,他应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以当班长了。”
“你小子跟谁学的,还一套一套的,不当大领导可惜了,以后真干大了,要提拔提拔我这个副排长。”蒙一圈真佩服闫长生,除了短打,他没有第二样能蠃闫长生。
“刚上任明天就摊上一场硬仗,咱得打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别把自己烧了!,”闫长生有些担忧,总政文工团来慰问演出,闹出动静来,不好收拾。
“咱们排就是向辉会惹事,我这个副排长兼班长明天全天候跟着他!”蒙一圈在全团散打比赛中第一,剩下的项目被闫长生包圆,引起不小轰动。
文工团里有不少女兵,能进文工团的没有差生,个顶个的漂亮,一个野战团一千多头狼啊,难怪团长治安维持会议开了两次,各排连都写下保证书,保证政治工作做到家,坚决在演唱会期间不许出事。
不到三个小时的演唱会,光在训练场搭舞台就弄十多天,跟打一场小规模的战斗样,战前准备几乎滴水不漏。
第二天闫长生正带战士们训练,营部通讯员喊他,说慰问团已经安顿稳妥,随行记者根据上级指示要采访他,这个事事先没有安排,野战团最近没什么大风头,唯一能拿上手的就是闫长生的射击,长途奔袭,扔手榴弹的准点率,拚刺刀的出奇不易。团里拿他当宝贝,准备参加过年春季全军各项科目的比赛呢!
营长先接着闫长生说“行礼就免了,事情紧急,军报记者点名要采访你,时间已来不及排练,一切要现场发挥,希望一切以团名誉为重。而且,这个记者来头极大,望你小心应对。”
本来轻松自如的闫长生,被领导几句话搞得心神不定,不就是个采访吗,搞得像上断头台似的,自己吓唬自己。
交待完毕,营长指着自己的办公室说:“韩记者在里面等着你了,快去吧。”
闰长生记住了对方姓韩,喊一声报告,得到批准后进去,但声音却是女人发出的,他想,到底是军区记者,出来采访还要带秘书。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就只有一位穿军装的妙龄少女,没戴绿帽,露出一头齐耳短发。军装给她增添不少军人风姿。
“你是韩记者?”闫长生不怕采访,却怕女人,本来气昂昂来的,见到女记者后,脸也红了底气渐无。
第一百七十一章新气象
杨新华住院,包盛钱带队去南方考察,程秩序自觉地不在每天下班后回家。忙完工商所的事,就喊何有价去家俱厂转一圈,何有价本身的职务是建筑机械制造厂副总,进这个厂工作的,差不多是他手下小兄弟,何有价复制了赖黑子的练功模式,每天早晚都带人练功一小时。不能小瞧练功这事,他极据凝聚力,又惹工人们喜欢。包盛钱不在厂里时,工作热情不减。
因为家俱与木门订单过多,星期天家俱厂是不休息的,程秩序买到一只羊,邀请常贵来中午去何有价家聚餐。
何有价头天晚上就请人把羊宰好,上锅煮了,天明又让老婆包些鲜羊肉水饺,何有价斗狠好勇,老婆却温淑贤惠,对何有价的话言听计从,送走小孩上学后,又把满月的小闺女喂好,立即挑选块好肉开始剁馅。
上午家俱厂收来两车木头,卸完领钱时,程秩序才发现贩卖木头之人是乔宜治,他与何有价赖黑子都是仁兄弟,程秩序来八里堡后,与乔宜治在何家相遇过。
“你怎么干上这个卖买了”程秩序不解,凭乔宜治能耐,也是独档一面的角,沦落到贩木头,实在可惜!他当家让乔宜治当家俱厂副厂长都行。家俱厂三百多口人,过年后又招三百,六百多名工人,得三四个厂长管理才行。
乔宜治答应中午赴宴,暂时没有答应当厂长。两人朝何有价家走的路上,乔宜治才说:“赖黑子早就让他去给当副手了,怎奈老娘赶上一场病,徐州南京的跑了七八个月,这才逐渐转好,再好的岗位也比不上老娘重要吧?”
程秩序才知乔宜治还是个孝子,不解的问:“家里父母齐全,你又有孝心,怎么跟别人砍砍杀杀的,没想过万一自己出了意外,父母怎么办?”
“嘿嘿”乔宜治摇头说“你可能真不知道,开初也是因为他们污辱父母,我忍不住才拚命的,没想我拚命了,他们变怂,从那才悟到,你软了,他们欺负,你硬起来,他们反而敬重你!”
到何有价家,想不到赖黑子带着欧阳朵,欧阳云姐妹俩也到。见面打过招呼,赖黑子揽过程秩序肩头,躲到一个僻静处说“程哥,别不够意思,我可是为你来的,没看见我的大姨子为你着了谜,一天不见你心神不定,你到好,反而几天都不回去,她脸皮子薄,不好意思来找你,我这个妹夫脸黑皮又厚,只好带她来了,你不怪罪吧?”
刚见赖黑子那会,赖黑子还是个小黑孩子,短短两年多,已远比身材魁武的程秩序还高猛许多。他苦笑着说:“给哥送美女来,感谢有加,决不敢怪罪!”
“真的?”
“真的一一”程秩序信誓旦旦地说:“哥哥还能哄小弟吗?”
“那你们今晚圆房不?”
“滚蛋!”程秩序本了脸训斥他后,转身向外走。
赖黑子伸手摸着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圆房弄么好玩的事情,我都玩不够,这个傻哥哥怎么还生气了呢?”
赖黑子过来的时候,又带来不少酒菜,一张大桌都摆不下了,好不容易等到常贵来,大家开吃。因为赖黑子己吃过郑伟酒店里羊肉汤,对今天的味道自然不敢苟同,马马虎虎吃些,喝半碗汤便结束,他骑摩托车来的,不敢多喝酒,带着两个美女,其中一位美女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儿子。
从一次中午喝酒多了开始,杨新华基本上不支持中午喝酒,这一桌坐的巧了,全是杨新华手下各个厂子们负责人,所以没有人敢派酒。
饭后还是老话题,赖黑子手底缺人,想让乔宜治过去,任三轮车厂厂长。自行车厂他让徒弟张全生管着的,自行车生产,基本上是生产线制造,管理起来比较轻松!
乔宜治看着程秩序。程秩序说:“都是一个系统的,赖黑子一时也没遇见有大才的人,现在手底下用的人几乎不胜其职,勉强在硬撑,先让乔宜治过去也好,让赖黑子也轻松些。”
乔宜治也不太好推托,怕冷了众人的心,再说杨新华在八里堡也窝了不少能人,像包盛钱,常贵来,何有价,还有马上从深圳返回来的于明顺,个顶个的都可以独挡一面,让乔宜治干副角也有些委屈。
吃好饭,人员各自散开,欧阳云与欧阳朵姐妹俩帮着何有价老婆收拾,程秩序安排道:“收拾好,你带欧阳朵回去,欧阳云没来过八里堡,我带她转转,晚上我们一起回去?”
“你们不回去也行的”赖黑子有些着急地说。
欧阳云明白赖黑子说的什么意思,早羞红了脸,装作忙收拾没听到。
收拾好,赖黑子骑着摩托车带着欧阳朵离开。程秩序说:“走吧,我骑车带你围着八里堡转一圈,然后参现两个厂子!”
欧阳云早知道杨新华在八里堡有两个工厂,能去现场现看,当然高兴。
八里堡非常朴素,几条横不平竖不直的路,只有街中心一条沥青路,街两边有规律地栽出两排银杏树,这一点与欧阳云家不同,欧阳云老家街道上栽种的是梧桐树,梧桐树叶阔大,下雨时躲在下面,可以遮雨。
街中心也很凄凉,一家商店,粮管所门面,邮电所,农资店,大众饭店,剩下的是几家青菜摊,一家豆腐摊。乡镇府也与农具厂挤在一起。
幸好还有两家新办的工厂,一切都显得新,多数工人都是天天练功的,个个显得精神饱满。
程秩序带她转完,商议说:“杨新华说你在工会上夜大,补习财会知识,能不能在你同学当中挑几个会计充实我们财务科,眼下,两个厂都是农具厂的杜会计经办,快把老太太累死了!”
欧阳云笑着说:“怎么好像求我似的,里面好多同学都没有工作,知道能进我们宝石厂工作,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欧阳云迎着夕阳微笑的神态,一下迷住程秩序,他心下想,外地人与本地人到底有什么区别,本地人笑起来,有欧阳云那么让人身心舒展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威胁
等郁爷子酒醒后,郁以彤鼓足勇气跟爹表达出心里想法,结果与郁以彤想像的一样,没找棍子,把腰间武装解下来,抽的他满大街跑,但郁老爷子打是打,嘴里骂的也有分寸,只说,叫你个混蛋作,看老子不抽死你!
外人听了,都以为是郁以彤惹他生气了,什么原因,听不出来。大家都说,调到县里工作后,老郁股长深沉很多。
他妈的,世间咋那样多榆木脑袋?想跟谁过日子,那是我的事,凭啥都来管着我,目的是让我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看不得我好?郁以彤跑的爹再也追不上,才扶着-棵树喘长气。
回到办公室,今天是星期天,因为要决定与爹摊开真相,没有约荷花,上次见面与今天已有三天之遥,小腹早鼓鼓涨涨的憋。没想到爹老了还那样火爆。他摸摸后背,皮带抽过的一溜,火辣辣的疼。
要不是我爹,我一脚踹他三米远,还抽个屁的皮带!
有人敲门,他没有好气地让进来,嘴里还咕咕努努地,也是个不长眼的货,星期天还办什么公?
开门却是陈村支书的儿媳妇,小骚货人还没进来,眉眼已笑成一朵花,甜甜地说:“看来我与哥真有缘分,上街来买东西,想不到也能见到哥!”
“屁缘分”郁以彤一肚子火仍没化开,脸色不佳地回答道:“你那个环已放过了,还找我干嘛?再放一个?”
“你滚熊,哪有放两个环的,把你放里还差不多!”
“放我?”郁以彤正憋着,遇到送上门的,反正星期天整个楼没有人,一把揽过她,在办公桌上公事私办起来。
一切收拾干净,陈支书的儿媳妇重新瘫在沙发上抱怨说:“你他妈怎么跟狼一样,那么凶猛,要了老娘半条命。”
“哼哼!就这德行,还敢勾三搭四,滚吧,等你修炼出真功夫再来。”郁以彤倒底心虚,生怕被哪个倒霉孩子摸上来看见。他毕竟是个小干部,一个学会败坏的干部。
陈家儿媳妇真的要走,郁以彤喊住她问:“你上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来?”
“还行”陈家儿媳妇苦笑着说“不是无情的人,还知道问我名字,我叫杨怀花。”
他妈的,又是一朵花。吃不倒手的什么娜呀,娟呀,秀呀的乱七八糟好多,一吃到手就变成花,老子前世莫不是催花恶魔?
杨怀花走后不久,黄大个子赶到,他朝杨怀花坐过的沙发上一坐,不由地吸起鼻子来,问道:“哥,这屋里啥味道?”
“郁以彤不理会他的问话,烦躁地问:“你不在你的领地呆着,跑我这来干嘛?现在咱工资弄么高,吃也吃不完了,还要来我家蹭饭?”
“你行了吧,我就是来蹭饭吃,你又怎么我!”黄大个子当然没有好气跟他说话。
“我先声明,蹭饭你去家蹭,中午我约了人,中午可不跟你回去。”郁以彤当然没有约会,只是临时编造的借口,他怕他现在回去,爹的皮带还会抽下来,黄大个子从小也是他爹娘养大的,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爹放下皮带,立地成佛。
“你约了人,那我中午跟你蹭饭就行,何必要跑到家里听爸妈唠叨呢?我不在乎吃的地方,有的吃就行!”黄大个子绝对没心眼耍他,这绝对是黄大个子的真实心声!
没办法啊,中午只好又请黄大个子吃一顿水煎包和豆腐脑,黄大个子能吃,水煎包干掉40个,豆腐脑儿三碗。
吃饱了黄大个子还问:“哥,你那什么客人,到现在还不来,我都干饱了,那我不等了哥,我回家看爹娘去!”
“干爹干娘”郁以彤从小就给黄大个子纠正,快纠正半辈子了,黄大个子还是改不过来!
“行,干的爹娘,你是亲的!行了吧?”黄大个子转头羞涩地说:“哥,我来时换衣服,钱忘记掏出来,不能空手看爹娘吧?哥,你给我十块钱!”
两个人在钱财上没分过你我,郁以彤在身上掏掏,出来时装二十块钱在身,两个人吃饭花七块多,还剩十多块都塞给黄大个子,又吩咐一句:“回去时候不要找我告别!”
郁以彤不说这句话,怕黄大个子在他办公室门口等到天黑!
“肯定不能告别”黄大个子喊“今晚我们有行动,我得早回去!”
“行动?”郁以彤没想起来上级安排行动。黄大个子已经去的远了,也不好追上去问,他骑车我步行,追上他,估计有难度!
星期一,郁以彤带着会计到县计生局要经费,顶头被上司训了一顿,上司说:“你还要经费,人家果山镇计生办孙主任一个星期采取两次行动,捉到十四名育龄妇女计划外怀孕,流产十三名,,剩一名强制性抵抗,还关在黑屋,每人罚款不低于八百,一下子解决了三个月的办公经费,领导们今天也开了碰头会,暂时认可这种筹集经费的方法,行了,前有车,后有辙,回去照葫芦画瓢吧,从今后,经费肯定没有了,下面的各个站点都会成为富婆,他妈的,万一有一天轮到我去你们下面化缘,别冷着脸推三阻四!”
“操,果山村孙主任瞎捣什么的玩意,育龄妇女该生孩子的不让生,心里已经够憋屈了,还要罚钱,这个孙主任真有创意!”郁以彤不满地对女会计说。两人齐头骑着车。女会计说:“郁主任,你是领导,思想境界比我们高,这是国策,铜墙铁壁一样的硬政策,碰不得的?”
“这我知道,唉!”郁以彤知道关于政策性的话不能乱说,便闭上嘴回到办公室。下面员工以为要来了钱,都大把小把的找会计报销。谭派身为副主任,手里的单子最多,听说没要来钱,不相信地到郁以彤办公室,问怎么回事。
郁以彤把领导的原话说了一遍。谭派倒脑子活络,惊喜道:“郁主任,有了这个政策,咱们计生办怕不是成为万元户了,咱们镇是全县最大的镇,又靠近县城,手里的零用钱比一般乡镇要活泛,我去查询哪个村育龄妇女多,今晚咱们也捞一网?”
郁以彤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没有完全想开的问题,谭派没等他说完,已经把问题弄的通透。并且连孙主任怎么搞的样板也不要,自行悟透系列套路。难得谭派热心于此,郁以彤决定放权给他,一切由谭派去折腾,他只管坐阵收钱!
第一百七十三章寂寞难忍
怪不得骂贱女人,赖娟到夜间,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左三把右三把狠掐,她自己都疼的嘘气,还是止不住的想男人,想闫长生。
前段时间欧复海追她,她拿着捏着本能的拒绝,不想给闫长生戴绿帽子。后来欧复海开始躲着她,不追她,她心里又开始难受,后悔。
好歹,欧复海是喜欢她的。特别是现在,欧复海居然与王巧英那个丑丫头朝一起粘,她心里更是不平静。好像看见自己的东西正被王巧英偷走,偏偏自己还没法子阻止。
好不容易睡着,又梦见他与欧复海在砖厂里缠绵,大中午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她还耽心砖厂人来人往的,被发现多丢人。可欧复海不为所动,非常认真的做着,抽空还亲她…醒来她哭了,梦里真实的可怕!
她搧自己两个嘴巴,边哭边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是闫长生,闫长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快要撑不住了?
早上下雪,赖娟收拾好自己后,比平时晚一个小时。娘不放心,踏雪过来看她,一个要敲门,一个正开门,把娘俩喜的哈哈笑。但娘眼尖,看女儿的脸有被打的痕迹,心下一沉,赖家怎么也是家风正派的,长生崽不在家,闺女别闹出些什么风波。
娘俩相望,赖娟娘厉声问:“大丫,脸怎么了?”
“我自己搧的!”
“自己搧的?”娘有点不信,谁个没事搧自己的脸玩。
“今夜老是梦见闫长生,生气了!”赖娟撒谎,但是不能把梦见欧复海的话告诉娘,那样,肯定会乱套的!
踏着雪,像平时一样到河边收网,另外几家逮的鱼也都养成习惯,送她家来,反正有多少她都能卖给妮妮!
天凉,鱼不好逮,六户人家集中起来,也才一百冒点头。以前鱼多时,她每天要送两趟,妮妮让赖黑子送家里一辆三轮车。下雪路滑,赖娟怕摔倒,骑三轮车送鱼。妮妮开的饭店叫正是渔味,三楼顶的四面墙围都做了醒目们广告牌。赖娟每次看见这几个字,总觉得前面两个字写错了,该是郑伟的郑和姓氐的氏,后来问妮妮,妮妮说是平县最有名的书法家的手笔,赖娟不敢吭了,大书法家能写错别学吗?
妮妮多聪明,知道她的疑问,解释说,猛一看感觉前面那两个字错了,书法家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熟人看了要琢磨,像你一样一下就记住了。生人猛一看也突丌,人们容易记住特别的东西。
从这两个字上看,赖娟感觉城里人比农村人聪明,她的村里今年也开两家店,卖百货的起名赖闫王村商店,村头卖熟食的叫王怀增熟食,因为做熟食的主人就叫王怀增。
妮妮说:“快过年了,咱们又忙活一年,我哥不在,今天,抱着小家伙陪你逛百货公司去!”
“我来时没给家里说,老娘等不到我,还不上火?”赖娟担心,但又想逛百货公司。
“砖厂不是装电话了吗?”妮妮提醒说。
“对,老是想不起来这事。”饭店有电话,一接通,赖娟给娘说明了情况,在妮妮这,娘当然放心。两人轮换着抱孩子到百货公司,现在家家都有些钱,年前吃穿用的都要找补些,百货公司里人头攒动,买哪样东西都要排队等候,就这样,凡是赖娟稍微留意的东西,妮妮都要给买。才逛半圈,手表,高跟皮鞋,紫呢子大衣,做裤子的料买三块。还有给爹娘的衣服鞋帽。
“死妮子,你发疯了,你一年挣多少钱这样不要命的花?”大把的朝外递钱,赖娟都心疼了。
“你是我嫂子,不瞒你,今年净剩了24万多”妮妮实话告诉她:“加上盖饭店时借的十万块钱的帐,也还齐全,总体挣有四十万!”
“我的娘唉!”赖娟真被吓着了,她们一家和赖黑子又派十人来,拚死拚活的干,一年才挣十多万块。城里人的钱也太好挣了吧。
快要出门,有个小伙子挤上来,要行好,替赖娟背用裤料包着的大布包,赖娟背的确实吃力。
妮妮上下打量他一遍,说:“看我们两个女人还带着孩子,你背上跑了我们还真追不上,不过我告诉你,我老公叫郑伟,来平县混的三教九流前来拜访的不少,还要背吗?”
“郑大爷家属,不是开饭店吗?”小伙子迷惘地问。
“对,我就是正是渔味馆的老板娘闫妮妮”妮妮义正言辞。
小伙子脸色一变,匆忙给妮妮鞠躬,转身一招手,另有一个汉子贴进,小伙子伸手要一叠钱递过说:“兄弟们刚才狗眼不识泰山,掏了这位姐姐的钱,请收回去。”
“我的钱?”赖娟伸手一摸,早上卖鱼的钱真的不翼而飞。她不好意思地说:“真没有了。”
妮妮接过钱也没数,转手递给赖娟,赖娟说:“太多了”但是,再去找那个小伙子,周围人挤来拥去,哪还有他们的身影。
一大卷钱,怕不有五六百块,赖娟吃惊地问妮妮咋办?
“他们冒犯我们后,想用钱赔偿,咱们不要他的钱,你留下你的钱,剩下的给我,晚上还给他们。”她们已买完了东西,没有什么事情了。两个人逗着孩子,一路到饭店。妮妮已养成习惯,各人忙各人的,妮妮到家,只是转转看看,对于做的不到的地方,指指点点,她身后总有人跟着嗯嗯哈哈。
正如妮妮猜想的一样,晚上的客人中发现了那年青人的影子,他也发现了妮妮在看他,跑到妮妮跟前打招呼,妮妮记起了钱的事,赶紧把钱塞回去说:“到我们饭店吃饭,我欢迎,这是你中午多给的钱,请拿回去,饭店挣的钱巳够我们用的。”
小伙子没有客气,似乎早已知道是这样结果,伸手接过来说道:“是我太俗了,以为人人爱钱,望妮妮老板切勿见怪!”说完,鞠躬转身走向订好的包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妮妮知道,屋子里都是他们的人。他们也不是经常来,一年之中来过两次了,每次来到后先给郑伟拜码头。不知从哪传来的规矩,郑伟不胜其烦,还拒绝不了,他们的头头多为老人,不答应就跪在门外,刮风下雨不能阻挡。
郑伟忍不住铁心,终于达成协议,每次一箱平县大曲,两条大前门香烟。
收过才知道,北方五省的吃那行饭的人过来,全到他家拜码头,两条烟一箱酒。看来那老头在那个行当里份量不轻,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他俩谈了半夜才订下的规矩!
因为没有人在郑伟饭店闹事,一般情况到十点半打烊。妮妮与赖娟今晚每人吃一碗羊肉泡馍,老板娘用来招待贵客的,师傅上心做,味道好。赖娟吃到撑,才把一大碗吃光。
“做的那么好吃,妮妮,我想你该帮杏花一下,派个厨师,让杏花在临河镇上也开一间饭店,省的杏花过现在的苦日子。”赖娟放下碗就提出建议。杏花家赖娟常去。
“那倒可以,杏花如果不愿意把店开大,可以自己来学,在好的手艺,不如掌握在自己手里!”
赖娟非常认可妮妮的话
第一百七十四章最后一天
造船厂已放假,史同会买些礼物回家,幸好三个哥也不在,父亲失去复苏史家的希望之后,一下老了二十岁,是个纯粹的老人。特别是双眼混沌,史同会站在对面,父亲半天才认出。一个人的精气神多么重要。史同会给父母说回来过年,母亲摇头拒绝。
现今是大儿子当家,天天逼他们把以前交的钱拿出来,我们不敢答应。既然你已经离开家,就好好过你的日子吧,爹妈年岁已高,帮不了你什么。
今天已是本年最后一天,史同会无家可回,想去杨书记家,到门口就听到杨金枝与父亲大吵大闹,而母亲则在一旁哭着。
杨家已不是以前的杨家了。
史同会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又回来,大年三十的下午,街上冷清,偶尔谁家响起儿童点起的炮仗声。史同会赶到菜市场,市场里也见不到几个人,总算能买把韭菜,买点猪肠子猪骨头,别的人早已收摊回家,各人过各人的年了。国营店里十二点都已关门。市场有人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大惊喜!
带着十多斤猪肠子朝家里骑,上立交桥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条流浪狗,被猪大肠滴下的腥水吸引,一路跟到他的小院。
开门时史同会也看见了那条流浪狗,他起个孬心,想把那狗宰了过年,有意把狗放进院子后,插上院门。
按史同会以前惯例,狗一被关进院子,基本上就判了死刑。这条流浪狗偏不,它是条老流浪狗,同样的生死经历过很多次,它看到史同会摸了棍子追打,沉着地躲避着,同时四下打量能逃走的地方。事实上它也看到了,院墙与屋子接壤处,放一只大缸,最奇妙的是,缸上盖一块青石板,它只要两个起跳,就能上墙逃走。
有了退路,流浪狗机警地与史同会缠斗,有两棍都擦着狗头过去,他妈的,这还是个打狗行家,不知有几多同类命丧他手,流浪狗还有了报仇的想法,在史同会又一棍子扫过,流浪狗居然巧妙的跳起,一嘴咬住了史同会的小腿肚子,幸亏史同会反应快,不顾疼痛,变棍为捣,流浪狗知道这一棍下来会没命的,松口后跳上墙头,依依不舍地跑了。
他妈的,竟然被一条狗算计了。
史同会用大运河肥皂反复清洗伤口,咬的真深,快对穿了。明天得上医院,今天年三十,医院都不知有没有人呢。狠狠心,咬开白酒,朝伤口上倒。
“啊一一”做足了心里准备,还是疼的他大叫,还特么是冬天吗,身上怎么淌一身汗水!
忍着痛,洗好猪肠子,天已快黑下来,翻了半天,家里仅有二斤大米,四个从造船厂买来的馒头,不足一斤的油,酒倒有三瓶,刚浇伤口下去大半瓶,街道有家私人开的商店,应该饿不死人。
平生第一次煮大肠,史同会不知要煮多久,学娘那时的做法,不时的用筷子去戳试。煮熟时,史同会起码切有二斤,家里没有作料,只放了粗盐。就是这样,猪大肠仍是香的不得了。喝完剩下的半瓶酒,二斤猪大肠。史同会躺在床上,想想东家欢聚,想想西家团圆,自己在流泪中睡着。
第二天早上醒来,被狗咬过的那条腿肿的堪比水桶!史同会心说坏了,这个样不上医院不行了!撑到后期要截肢,这辈子就不好玩了,杨新华四肢好着呢,我的也得好着。
处理完伤口,医生坚持让他住院,史同会犟不过,从他进门,就一直被医生骂来骂去的,谁都知道,医生骂你并不是真的骂你,主要原因是因为你对自己的身体不尊重,医生痛心疾首!
他给医生讲条件,我家没有人来照顾,上厕所还能将就,你们得帮我买饭?医生遇到孤苦伶仃之人,也实在无奈,反正春节期间,病人不多,医生替护士答应他,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中午时分,护士给他买一份白菜豆腐馅的水饺,医院食堂包的,味道一般,能吃上水饺,两个大蒜辮,对史同会来说,已是想像之外的好事了。
下午腿恢复了知觉,史同会下床瞎转,发现隔壁房还住着一人,听声音像康海青,史同会搬到城西后与康海青上过一年初三,然后双没有考上大学,康海青进了酒厂,史同会算计着进了造船厂。
进去一看,还真是康海青,他看郑伟开饭店赚钱,跟着娘开个早餐铺子,娘以前在大众饭店做早餐,手艺好,生意一直不错。临近春节放假,康海青想把饭店弄的卫生些,不料从高处跌下,断了两根肋骨。
“现在,老史啊,挣钱才是目的,你看,各行各业都在变,今年打黑恶势力,幸亏我呆在里面,要是呆在外面的话,还是要进去的,我给你说,偷酒进去,是以偷多少判的,我判了三年,实际只执行一年,扫黑进去可就不一样了,我有十几个兄弟进去,三个已经被枪毙了”康海青叹口气接着说:“以前想不通,现在看出耒了,应该感谢陈计兵救我一命。”
“老康,你说的是,可是,我越活越抽抽了,想挣钱不知干什么好”史同会已经感觉自己真不如杨新华,整天找机会给杨新华添堵,结果杨新华现在越混越红火。估计钱数已有十万之说,看来,康海青说的对,政策一路放开,鼓励人们致富赚钱,我他妈的已经错失两年时光,计谋算尽,让杨新华离开杨家又如何,反而成全杨金枝给他生个儿子,他妈的什么世道,越害他,他拥有的越多。
康海青也不知道告诉史同会干什么好。他躺在床上一时起不来,史同会给他端一杯茶,康海青笑着说:“弄错了,不是喝茶,是放水!”
史同会也笑,正好自己也想尿,干脆扶起康海青,两个人一起去厕所。
出来后,康海青重新躺回病床上,他说“老弟,要干,咱不能去开饭店摆夜市这些小玩意,你们造船厂现在不是造水泥船吗,听说那个利润大,实际上成本要不了多少钱,要不,等过年我肋骨长好了,咱兄弟俩合伙弄个造船厂?”
“搞得太大,就咱俩,给造船厂那一帮人比,能把咱败坏死!”史同会可没胆子跟造船厂较劲,造船厂是县企省企不知道,存在多少年是真事,只能仰望。
这时,护士非常生气的进屋,看到史同会在,立即唠叨说:“过年了,我们护士松一松,让你们聊天,喝点酒也行,隔壁的杨新华倒好,直接被抬走两天,也太过份了。”
“杨新华?”史同会吓一跳,这才想起在杨书记家时,杨书记曾说过杨新华车祸住院的事,看来伤不轻,住到现在!
一百七十五章你们的事你们办
包盛钱回来时,于明顺也跟着回来了,杨新华听着他们讲着南方见闻,各人都被深圳的飞速建设震惊着。
容他们当面发表些见解后,杨新华立即指示他们各回岗位,春节前该办的事情迅速落实好。于明顺问道:“我这次回来,有什么新安排?”
“先回厂上班,你的工作关系跟我一样,都在农具厂,另一方面,你是建筑机械制造厂的厂长,月工资与包盛钱一样。”杨新华不愿让于明顺回来,毕竟于明顺在广州时间久,混的人缘广。芦冬生执意坚持,而且不经过杨新华,直接去电话调动。
估计是芦冬生听说,眼下家俱厂与建筑机械厂的产品,都是经过于明顺的手销售的,他不知道的是,于明顺早已让杨新华派出很强的一支队伍,接管了销售处,现在情况反转,农具厂的货,需要经过杨新华的销售处在推销。
当然,杨新华不能像芦冬生样小鸡肚肠,不给农具厂推销货。
芦冬生当初为了排除异已,通过杨新华的手派于明顺去南方销售,没想到于明顺跟杨新华一见如故,听从派遣,认真地在南方工作,把销售市场打开,打稳妥。杨新华知道,销售是工厂的命脉,只有产品卖掉,工厂才能有生命。
于明顺工作能力强,有想法,有威信,对芦冬生是个大威胁,但芦冬生又没有办法对付,杨新华要派人出去跑市场的想法简直救了他,立即把于明顺推过来。杨新华刚来,摸不清人事关系。
于明顺可是供应供销科长。
过年时,杨新华想出院,医生没同意,陈计兵回南京,订于正月初六结婚,他去忙了,郑伟与赖黑子闲着,大年三十把杨新华抬到郑伟家,程秩序在家团员,吃好饭才赶过来欢聚。
杨新华想说自己能将究走,郑伟懒来得听他解释,专门在武装部弄了?军用担架。
大初一,杨新华被郑伟与赖黑子抬着,看一遍商品街。根据需要,杨新华给郑伟在商品街务留一家分店地址,五层楼已经盖到第二层,规模已初具。在隔壁,另建了一处八层楼高的宾馆,紧贴着郑伟的饭店。开玩笑呢,周围几个工厂,人气超旺,得保证外来洽谈业务的人员,有吃住和玩的地方。
他心里是把酒店和宾馆都给郑伟管理的,他连分店都没说出,宾馆也压在心里,反正谁也抬不去。
商品街只是初具规模,要想营业,估计还得要半年左右时间,有些东西,不是急能急到的,杨新华看了半天,被郑伟与赖黑子抬回去。
妮妮与礼芬包了饺子,吃过饭,才把杨新华送回医院,天渐渐黑了,杨新华与礼芬正说着话,勿然门被推开,杨金枝抱着孩子冲进来,礼芬没见过杨金枝,纳闷地问:“找谁?”
杨新华看清了来人说:“礼芬,她是我妹!”
杨金枝立即跑到杨新华床前说:“从今而后,我是你的妻子了,哪里什么妹妹。”
“我妻子?”杨新华看着她说:“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嗯!”杨金枝点点头,把孩子递给杨新华:“你不要看看吗?”
杨新华看他时,那小家伙正瞅着杨新华,把手从嘴里拿出,做出个要抱抱的姿势。两人初次见面,连半点陌生感都没有,看来,这个便宜爹要做定了。
出奇的是,杨书记俩人并没有找来,杨新华等到第二天中午,也没见爸妈来怪罪,杨新华仔细一想,估计是杨金枝在家闹得狠了,两位老人实在不知怎么处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出来!
或许他们想,孩子已生出来,在强制他们分开,没有实际意义了吧。
中午,礼芬与杨金枝把郑伟送来的饺子热了,三人吃过,那个小家伙倒也不太闹,躺在杨新华身边傻乐。
杨金枝让杨新华给起个名字,杨新华微一沉思说“叫平河吧,平县的平,运河的河,还有一层意思,但愿他长大性情不暴躁,以平和见长!”
杨金枝见杨新华一点也不计较她的过去,后悔当时瞎了眼,为什么会被那个人渣教师迷惑。现在,以残花败柳之身伺候杨新华,心里总感觉亏欠杨新华甚多。可是,要不跟着他,自己还有什么活头?
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公平的事,她以自尽来威胁的时候,爸不想在春节闹出什么,跟妈商议后问她,既然不是杨新华的孩子,杨新华会收留你吗?
“那个混蛋老师甩了我,杨新华知道,如果他不养活我,我可能活不下去,杨新华亏欠我们家那么多,他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一定会收留我们娘俩。”她说完这话,妈担心地问“四丫,你才多大,为什么会算计?”
哼,被那个死老师算计过一回,还能不长点记性?杨金枝从爸跟她谈话时,猜到爸妈要放走自己了,带着孩子的女人,也不一定能嫁什么好人家,杨新华虽然倒霉事多如牛毛,过了霉运期,人会变得好运连连也说不定。
况且,杨金枝现在执意如此,那孩子的父亲要真如杨金枝所说,是她的老师,且有家室,不可能娶她,那么,杨金枝以后如何?
诸多问题的纠结,只有放杨金枝出去,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杨新华估计,杨金枝一出门,杨书记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杨新华知道挣不脱杨金枝这根枷锁,也懒得再费力。想想胡秀果,此时也不知在什么地方,估计胡秀果骂他也是凶狠的,他住院那么久,胡秀果也没来安慰过一次。
晚上,郑伟,妮妮抱着女儿,赖黑子带欧阳云朵姐妹俩,提了酒菜过来团聚,杨新华说,今晚咱们几个最后一次聚餐,大春节的,都有三朋四友,该去照应,咱们初五晚上还要去南京参加陈计兵婚礼!欧阳云订了票没有?”
“票已经订好二十张,给陈计兵一个大的阵容!”欧阳朵笑着说。
“我听说酒厂那边也去二十个人参加婚礼,我们应该坐的同一班车,不知酒厂那边谁带队!”郑伟在酒厂干过副厂长,那边的情况多少知道些。
礼芬已在床前把桌子摆好,欧阳云接过郑伟手里的菜,一一摆开,护士伸头进来看一眼,不满的命令道“桌子用好后洗涮干净还我,哼,你们也真是,不能等到出院在喝吗?天天记掛着那口汤汤!”
屋里的人都冲她点头称是,她高兴地走掉,在门口差点与人相撞,抬眼望,却是老邻居程秩序,笑着说“程哥,新年好,你也和他们一伙的?”
程秩序说“干万别小瞧他们,你想认识的人全在里面!”
“你说郑伟也在?”护士不相信地问。
“嗯!”程秩序说:“那个披黄大衣的矮个子就是郑伟,穿黄大衣的大个子就是他徒弟赖黑子,你念念不忘的想见这俩人,现在俩人来了,你反而嫌弃!”
“要不要介绍你认识”程秩序问。
“算了”护士说:“他们那么大的人物,今天介绍了,明天他们还是记不住我,只要我认识就行!一一哎程秩序,他们两个见天来看病床上躺着的人,那不是躺着的那人更厉害?”
程秩序从来没这样比过,护士提出来问题后,他比划一番说:“是的,我们都很要好,躺下那个叫杨新华,在我们几个人中,地位举足轻重!”
护士又回头望望里面,有些不舍,推了程秩序说:“程哥,你进去吧,有什么事叫我!”
第一百七十六章,陈计兵的婚礼
当杲绍辉真把写着陈计兵的房产证,交给陈计兵时,陈计兵非常意外,他纳闷地问道:“就结个婚,怎么送我那么大的一份礼?”
杲绍辉也没做过多解释,送礼物的人是自己弟弟,不存在行贿的嫌疑。房产证上写着自己的名字,第二天带江波来看,一丛紫竹林,院中路两边有四季绿植乔木,檐下一株腊梅斜伸出来,上面点出三五朵花蕾。
江波喜欢这地方,离家不远,陪老两口说完话回来,步行也不过半小时路程。
“你说,杲绍辉送咱这么一份大礼,是不是抢了你的邹小晶,心中有愧,给你的补贴?”江波猜测到。
“有没有那方面的原因,我也说不出来,我问过爸妈,他们说兄弟既然有心,可以收下来,据说,杲绍辉在南京已有六七处房产,送你一套不算多,你把他当做兄弟感情,也不要多去想。”陈计兵复述老爷子的话,江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从新房子回老家,两人走过的路都是小时熟悉的路,小时候那个仙女一样的邹小晶,现在成了亲弟妹,身边这个比男孩子还调皮捣蛋的假小子,居然成为老婆,人的缘分天定,硬强求不来的。
这次婚礼,爸妈严令只准办五桌,后来知道光平县就来了四五桌,爸妈商议一番,勉强增加五桌,办十桌。
回到老家时,爸的老对手孟子金到了,他正破口大骂:“你个混蛋老陈,凭什么你的两个儿子都结婚了,老子的两个儿子还蹲在号子里!”
孟子金原先是父亲的上级,以作战勇敢著称,在一次白刃战斗中,被日本人一枪托砸中脑壳,父亲冒死把他救回,治愈后,脑袋不怎么太灵光,无法再胜任高级别领导,一路由团长降到班长。解放后新中国成立,孟子金也只分配到某个单位,当了保卫科副科长。
他尽管官职低,那些在他手底下混过的领导,都念着以前的交情,多有照顾他。
老陈也没说啥,给孟子金敬个军礼,报告道:“老团长,等他们出来后,一定会结婚的!”
孟子金忽然掩面大哭,男人粗犷的声音,加上满面泪水,把一位老人的悲切一下显露出来。
江波上前给他擦尽鼻涕与泪水,孟子金很感动,他拉住江波细嫩的小手,把一块老手表放在她手心。
“老团长,不可一一”老陈知道那块表是他们打了胜仗后,缴获敌人大佐的,看老孟异常喜爱,师长特批给孟子金的。
解放后了,才有人认出那表是名表。孟子金平时宝贝着呢,轻易都看不上一眼,他居然送给江波,可看,孟子金脑子里对老陈一家衷爱甚深!
老孟送的东西,江波怎么推辞的掉,直到江波收下,孟子金才笑,他对老陈说:“我不会养孩子,孩子出来后,都归你管了,要是再让他俩进去,我呸你一脸唾液。”
孟子金送完表,也不吃饭,甩着两手走了。单从外表看,孟子金威风八面,一点也不像带着战争创伤的军人。
老陈打了电话问一名手下,孟子金两个儿子犯的什么罪?
部下说:“也没有什么大罪,就是哥俩仗着爸爸妈妈是老革命,不服管理,三天两头在厂里打架,闹得厂领导实在没有法子,才把他们送进监狱,管教起来。”
“打架?两个刺儿头?”老陈皱紧眉头,他身边的陈计兵说:“爸一一,如果这边有麻烦,我把他们带去平县,杨新华的厂子里从来不怕刺儿头!”
“杨新华,那小子没有来参加你的婚礼吗?宝石厂商标谈判团也没有去?”老陈望着儿子,现出对杨新华的兴趣,点头承认:“那孩子知进退,将来会有出息的。”
不是将来,眼下已经很出息,只是老人家还不清楚。
杨新华郑伟他们是夜间下车,展转到陈计兵家,天已大亮。江波指挥厨师给他们熬一锅菜汤,刚熬好,简副厂长带着酒厂的一帮人也摸到了。
杨新华建议说“出门右拐,大约一里路,我记得那边有个早餐铺,咱们把早餐让给酒厂那边的人吃,咱们去那边吃,我请你们的客!”
“好”郑伟说“走,咱们吃大户去。”
赖黑子说“我可要吃十根油条啊?”
为了参加婚礼,杨新华决定多放两天年假,初八开工。
赶到早餐铺,郑伟刚到门口,门口立着的瘦高个,没好气地说:“赶另一家吃去,没看见桌子已占满了,没地方坐?”
郑伟顺着瘦高个的手势仔细看一遍,明白了怎么回事,铺子老板得罪人了,人家这是按行规讨债,郑伟也是外来人,不该卷入是是非非的,但这一摊子人中,有妇人不说,杨新华身体虚弱,不知下一家早餐铺在哪儿呢?他客气地问一声瘦高个:“你看,我们中间还有妇幼,能不能让我们将究吃个早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出门在外,靠的就是朋友照应!”
“呵呵,还来个混道的,好个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老子不让你,你还怎么看啊?”瘦高个看都不看郑伟,直接说:“赶紧滚!”
当着二十多个人的面,居然不给郑伟留面子,赖黑子正站在郑伟身边,一拳把瘦高个打飘五米远,“咣当”一声砸地下,赖黑子一动手,他手底下的师兄弟徒弟谁还憋的住,一起动手,把占着桌子不吃饭的家伙全打趴下。赖黑子几步上前,躬身把瘦高个子提起来,恶狠狠地说:“下次记住,我敬着你时,你一定要学会敬着我,大早晨起来又没吃屎,干嘛嘴巴那么臭!滚一一”
欧阳朵走到赖黑子跟前说:“郑大哥正在跟人家交涉呢,你真狠,那一脚,那人估计要住二十天医院。”
早餐铺老板感谢他们见义勇为,二十多人的早餐硬是不要一分钱。没办法,郑伟只好谢了,又与人返回陈家。
陈老爷子放下电话出来,看见杨新华进院门,很高兴地喊道:“小杨,杨新华,快过来,有件事情告诉你,宝石集团的谈判团今天能抵达平县,估计等你回到家,他们也休息好了,赶上谈判。”
事大事小,总得有个了。躺在病床上这些天,杨新华一直在琢磨怎么跟外国宝石公司谈判,两人目标不一致,外国公司要的是商标,而他谋划的是钱,要多少钱,他与陈计兵商量过,陈计兵也没谱,后来知道杲绍辉要去香港,专门托杲绍辉在香港打听过,七八百万有可能。
七八百万,具体是多少?杨新华也弄不清楚,但总算有个谱了,杨新华估计外国公司那帮人肯定也会打听个准价,或许他们心里也有数,如果我们要不到这个数,肯定要遭他们嘲笑。
第一百七十七章不平静的婚礼
杲绍辉忙到十点多才回家,一进巷子,他就觉得不对劲,今天家里有喜事,给哨兵打过招呼,没有人盘查,但一路走到家,总有不友好的目光盯着他。
邹小晶不来,杲绍辉也只有理解,但看到来祝贺的亲属们有好多人成双成对,心里毕竟有些孤单。
杲绍辉到父亲屋里,看见父亲与杨新华交谈甚欢。见到杨新华,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又冒出来,这个人有古怪,刚刚路边的眼神与此人有关吗?
快十一点了,去接新娘的吉普车还没有回来,陈计兵抽出空,带着赵副厂长和简副厂长拜见父母亲,这是儿子的帮手,父母尽量多给他俩些热情。
“怎么那边发轿那么晚,不是说好十一点来到的吗?”杲绍辉不解地问陈计兵。
没等陈计兵回话,去江波家带轿的青年人闯进来,他一眼看到杲绍辉,贴进跟前说:“城南一虎诸伯彦拦住了轿子,要我们交出早上打了他手下的人,出去换轿子,不然…”
“没有不然,什么城南一虎诸伯彦?”杲绍辉挥手说:“走,我去看看!他妈的,老杲家还没沦陷到让人欺负到门的地步吧?”
出了巷子,距离哨兵二十米的距离,地上早已躺了一大摊人,江波身着红衣服站着,一只脚踏着一个人,她不屑地正审问:“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挡我的车?”
“怎么了”杲绍辉靠近,看都不看脚下躺着的人。
“他们说咱们家的亲戚,早上打了他们的人,要讨个说法?”江波说。
“咱们家的亲戚打了他们,就等于是我打了他们,放他起来!”杲绍辉严厉地盯着站起来的那人:“说说:叫什么名字?”
“诸伯彦,听过我的名字吧?”站来的壮汉脸上狰狞着说:“我闯码头十几年,只是我打人,哼哼,仗着住在大院里,今天不是打了我吗,不给我个满意说法,大院也护不住你!”
杲绍辉眼中精光一闪,刚要动手,一个黑炭似的汉子拽着他说:“你是国家干部,不能随便动手打人,我平民一个,我来”
这个人正是赖黑子,他旋开腿,一脚把诸伯彦踢飞,撞在三米外的吉普车头前,身体滑下,诸伯彦两手撑地,一张嘴,一口鲜血吐出。杲绍辉朝赖黑子看过去,黑黑的一个小伙子,精气神十足,年龄最多有二十岁,但这一腿功夫,至少要十年以上功夫方能练成。这个小伙子是来给哥哥贺喜的,能与哥哥相交,未必是糊涂蛋,烂面瓜!以后要注意,这一脚与自己不相上下。
赖黑子走上前说:“请记住我,是我打的你,早上那人也是我打的,不要疯狗样到处乱咬,我姓赖,叫赖黑子,家住平县,去找我就是了,看看我怕不怕你?”
嗯,倒是男人作为,杲绍辉对赖黑子好感大增,但赖黑子是来给哥哥贺喜的,出一切事情,应该由杲家担当才是。
杲绍辉走到江波跟前,悄悄地问:“你没有事情吧,他打到你了吗?”
“报告领导,我还好!”江波说。
“那行,不耽搁你们拜堂,我先把屑小处理了,敢犯我杲家,老爷子不是高官我也饶不了他们。”杲绍辉侧身甩出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诸伯彦。
“你居然有手铐?”诸伯彦此时才害怕起来,穿便衣带手铐的人,多是不好惹的人,自己是干什么的自己还不知道吗?随便调查出一宗案卷,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况且严打刚过去,不知费了多少心机才漏网。他惊慌地祈求:“大哥,我错了,别跟我一般见识。”
“错晚了兄弟,你知道这是省委家属院,居然还敢带人来围攻,不揪你以前的丑事,你都活不了几天,现在说错了,还有啥用!当我是和事佬?”
“省委家属院不是在…怎么这里还有一个?”诸伯彦吃了一惊,不相信地问道:“你不是朝我身上栽赃吧?”
“你以为你有多高的身份,需要我攀下你,枉造事实。一介泼皮腌臜货,值当吗?”杲绍辉不屑地说完,开车去公安局,他得给这个诸伯彦脱层皮!
十二点,陈计兵与江波拜堂完毕,酒菜已准备好,亲朋开始吃喝。杨新华看着满面笑容的陈计兵与江波给宾客敬酒,幸福在两人之间荡来漾去的,心里勿然之间特别羡慕,自己已决定照顾杨金枝一辈子,这样幸福的婚礼不可能拥有了。简副厂长向他敬酒,他一点也不客气,连干两杯,杨金枝表面逗引着孩子,另一支手狠狠地掐他一把,关心地说:“人在外地,晚上还要坐车,少喝两杯!”
“嗯”杨新华答应她说:“四妹,咱小点劲行不,疼!”
陈计兵敬完他的酒,又告诉他一个消息,那家外国公司拥有的人民币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
亿,乖乖,外国的月亮真比咱家的圆,赚钱到亿,这个亿是什么概念?他把平河接到怀里,心里许愿说,宝贝,你虽不是我儿子,我会拿你当儿子,拚命为你赚一个亿的!
常小宝来晚了,半路公交车坏,她多转一次车。杨新华预先绐她在身边留个位,人一坐下,满脸惭愧地说:”真的,这次是真的,外国公司过来人已到平县,准备与咱谈,那边签好合同,这边给咱合格证。”
“吃饭吧,你说的事情我已知道,怎么解决,能不能解决好,咱们也是摸石头过河,一步步来吧。”杨新华说:“你暂时留下,等我们家里事情一落实,希望这边以最快的速度,拿到我们急需的东西!”
常小宝答应了。
吃好饭,杲绍辉弄来两辆军用卡车,把众人送到火车站。陈计兵和江波也来相送!
杨新华握住陈计兵的手,他仍然能回忆出两人第一次见面握手时,是在胡子叔的办公室里,条椅上写着陈计兵是个王八蛋几个字,几年处下来,没发现陈计兵做过与王八蛋沾边的事。
杨新华说:“下次如果再有这样大规模行动,我希望坐我们自己的车来去!”
“嗯,我们手里的企业已做的不小,该有的电脑,汽车等大件还舍不得,厂里工人结婚,连一辆汽车借不到!我们当领导的,早该把思路放开了。”陈计兵放开杨新华的手说:“你们走吧,我初九回去”
一行人鱼贯而入,这次卧铺票买的少,只照顾了女人与身体不好的杨新华,郑伟与程秩序简副厂长带着人坐硬座。夜间车,容易犯困,为安全起见,郑伟与赖黑子商议,他们两人每人值三小时班,让其他人放心睡。
赖黑子先值完三小时交给郑伟,三十多人占了车厢三分之一,夜间是睡觉时间,郑伟去洗脸,看到坐车人以各种姿式睡着,呼噜声此起彼伏。
先撤泡尿后才洗脸,一路甩着水回来,他坐的位置上多了四个人,手持匕首,正指向他的邻座简副厂长。
郑伟疾步赶到跟前,抓住伸向简副厂长口袋的手说:“你伸错地方了。”然后反手一扭,那人吃不住疼,匕首下落,郑伟接住顺便插进那人肩头,再加上一脚,那人钱没掏到,倒飞出去,落地时已是另外一节车厢。
郑伟跟着连动,在别人没反映过来之前,四个拿匕首的人都被肩上插刀,踢回另外一节车厢。四个人倒也有点勇气,明晃晃的刀在肩上不住晃动,楞是没喊一声。
第一百七十八章戏剧性的一幕
圣手居士刘峰一个人开车来到房地产开发公司,到五楼找到郑伟,戏谑道:“大经理,够忙哈,我连续跑两趟没找到人!”
“笑话我,要付出代价的”郑伟招呼他坐下,张布豆及时泡一杯茶送上。
“我朋友结婚,去南京参加婚礼两天,哪弄么巧赶上找我?”郑伟还满肚子委屈,给刘峰解释道。
“陈计兵?在南京的靠山又大又硬,父母官陈书记与他父亲关系也微妙。”刘峰说:“希望你们长期相处下去。”
郑伟点头答应,问道:“你今天来,专门给我说陈计兵的?”
“说一件你怎么也想不到的结局!”
郑伟思索一下,马上说“人参案?”
“是的,人参案,他有一个你想不到的结局。”刘峰微笑着说“魏老头带着人参离开后,他居然上北京,交给了北京博物馆。”
“那魏老头我见过,从外表看够普通,仔细分析老头做过的事,你就惊吓了,金中峰拿参叶给他看,他心里不藏鬼的话,应该立即报警,一切让警方接手,后来就没有任何事了,而他私下里潜入古井,一声不响的带走人参,却交到北京博物馆,不交给平县警方?这里,我认为有个问题值得探讨,时间,老魏混乱中争取时间,他争取时间干什么?哼哼,我敢断定,要么他在古井里另得一件宝贝需要藏匿,还有一种可能,那人参不是一棵,而是罕见的双胞胎参!”郑伟肯定地说。
“双胞胎参?”刘峰茶也不喝了,起身在屋子里转两圈,也坚定地说“这样,一切都解释的清楚了。”
刘峰看着师哥说“我知道接下来干什么了?”
“你审问完金中峰,把他还给我吧,他是无辜的!”郑伟也站起来,把刘峰送出办公室,站在走道的玻璃墙边,看师弟发动吉普车,一溜烟开出公司。
老魏是老博物馆的人,不属于房地产开发公司,郑伟感觉压力还轻些,姜是老的辣,老魏这绝顶聪明的脑袋,用来干正经生意,杨新华陈计兵都未必是对手,毕竟下井后发现是两参并存后,能短时间内安排妥当,见机之快,笨蛋是想不到的!
十二块地基在春节加班的情况下,完成了十一块半,剩下半块因古井案牵扯,一直封着。郑伟带一帮人重新来到古井前,忽然好奇,从那天下去看过长参处,再也没有人下去过,他正好今天闲着,让人找根绳子,看了身边的徒弟韩成信说:“你跟我下去!”
古井底部已被有关人员拓深三米,他们像过筛子一样把泥土细细地过了一遍,据说什么也没有得到,郑伟也只想下来看看,原先七米深的古井,淘深三米后,已深达十米,仅凭一根绳子,没有一定的臂力下不来的。
郑伟在半壁出参的地方仔细检查,老魏挖的仓促,北京博物馆方面,又派人来把参的细根重新清理,以至于古井半壁出现了个大坑,他刚要去掏手电筒,勿听快下到井底的韩成信惊叫一声“蛇,师傅,大蛇一一”
郑伟急看时,见一条蛇沿着井壁极快地游到上面,上面立即传来众人的惊呼,郑伟问道“成信怎么样?”
“没事师傅”韩成信的声音由底传上来,带着空荡荡的回声。
“那我上去”郑伟喊一声,三两下攀上去,张元礼关切地问:“没伤着你们吧?”他在井上确实看到一条大蛇爬上来,要是咬上两人,肯定麻烦。
郑伟回答说:“没伤着,那条蛇跑哪里去了?”
张布豆眼尖,朝蛇消失的一颗古粟树方向跑,古粟树周围有另外两颗古树,一颗是秋树,另一颗是苦练树,新年刚过,三颗树还没到发芽时候,虬枝干硬,如戟直指天空。
几个人来到树前,仔细寻找蛇消失的地方。那条蛇堪比被挖机挖死的那条,体粗身长,不是一般的小洞窟可以容纳下它的,难说附近还有一口古井?
这个念头一升起,郑伟立即放不下了,师父来平县寻找半生的就是双井旁边古粟树,临走时把秘密告诉了他和刘峰,古栗树下埋了一套他们门下的武功心法,他们现在学的功夫,只是框架,心法是灵魂,只有灵魂与框架融汇贯通,他们的武功才能叫武功!
找半天没有找到。郑伟便结束寻找,安排人去干别的,韩三虎负责赖黑子那边工地施工,韩八球一直主攻八里堡的建设,韩二混子负责酒厂的十七亩搬迁房,韩成信从赖三亩家撤回来就一直负责商品街建造,每人屁股后面都一大摊事,瞬间,人差不多跑的干净,只剩下张布豆与张元礼!
“我们也回办公室吧!”郑伟一进屋,立即给公安局打电话找刘峰,中午时分,刘峰才来到郑伟办公室,郑伟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刘峰不太相信的问:“没有那么巧合吧?”
“暂时不敢确定”郑伟说“师父在这里寻觅半生,绝对是有些线索的,师父有一晚痛哭流涕,一拳一拳不停捣地,痛骂日本人不是东西,杀人焚村。不久后师父老人家就走了。我估计,师父打听出双井村被日本鬼子杀人焚村后,村子没有恢复,老人家没想到政府在上面修建了县城,没继续用双井的原名。双井村只藏在某些人的记忆中。”
“那我明天带人来挖第二口井,两口井挖掘完壁后,我们在瞅个空子,找出师父要的心法?”刘峰谨慎地说出自己的想法。郑伟点头同意,遗憾地说:“要是师父老人家此时来到坐镇,该有多好。”
“哪有那么完美的结局?”刘峰得意地说:“师哥,我们的人刚从老魏家里翻出第二棵人参,要是我在带人挖出第二口井,在公安口我差不多成了神算,以后可能是偶像级人物存在了!”
”你看师哥我都是公司经理了,师弟当个局长有什么稀奇?”郑伟跟他开个玩笑,一脸春风的把刘峰朝外送。
“师哥,你不知道,我把老魏从北京带回来,一看不让他回家,又进了审讯室,他就不淡定了,等我一提双参,老头的眼珠子没瞪出来,要不是审讯椅,他就会瘫坐地下,他非常疑惑地问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刘峰说“跟着,我们去河北老魏老家的同志打电话来,已在魏家取到了人参,老魏更是脸苍白了,跟着就全部交待了,跟师哥你预想的一模一样!”
“这两颗参毁了老魏一辈子!”郑伟说:“命里有时一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命里无时,像老魏样,机关算尽,落得自己进监狱不算,还连带老婆也当个窝脏犯,也要蹲监狱,他不知是我破坏了他的好事,要知是我,恨不得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我!”
“瞧你师哥,我怎么会让他知道你呢?要恨,也只能让他恨我,我是公安,我们与犯罪的每一个人都是死对头,不怕他恨的。”刘峰到车跟前说:“师哥请回吧,我安排好明天行动!”
第一百七十九章好玩
第一次行动,谭派布置的缜密,连村里也没有通知,直接下死把,一下子逮了二十一个计划外孕妇,天还没亮,计划办小院里已挤满相关人员!
谭派去行动,郁以彤当然没有回家睡觉,和衣躺在办公室里,天笼明时,已被下面小院里的嘈杂声噪噪醒了,洗把脸后,谭派已收兵回来,兴奋地汇报说:“干倒二十一个孕妇,比孙主任那边的十四人多七名,要是每人八百的罚款能弄上来,够咱半年的活动经费!”
“行吧,每人八百是底限,向外要一千五百块,不怕来人说情!但是,放每一个人必须有我签字同意!”郁以彤知道,经济大权一旦旁落,他的话屁都不是!这是培训班上老师讲的!
两人刚要出门去吃饭,小河村的支书愤怒的进来,也不管郁以彤让不让他坐,自己朝沙发上重重一坐,手指骨节敲着茶几说:“我说老郁,能不能尊重我们的基层干部,到我们村行动,提前给我们打个招呼,用我们朝前,不用我们时屌都不打我们鼻梁过,要是这样也行,我回去立即组织护村队,你以后再想去我们村行动,门都没有!”
郁以彤没好气的把逮住的人名单,朝办公桌上一拍说“直接说,想要捞谁,大早上我不想听乌鸦叫!”
支书立即笑嘻嘻地说:“还是郁老弟敞亮,我就不客气了。”支书拿起笔在上面勾了四人。郁以彤说“我总共抓二十一人,你一把给我抹去四个,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你只能保护一个直系亲属,没有就不用保,七扯八牵的亲戚不用想!”
几经讲价,支书只保了一个侄媳妇,尽管一肚子不高兴,郁以彤却再也不让步。跟着跑来的是耿副镇长,他小孩姨昨天晚上也被逮来,郁以彤直接说:“县局规定罚款一千五百块,提成八百,你把提成钱交清,临河镇计划办一分钱不赚!但也没有可能替你交提成钱。”
耿副镇长气冲冲地走了。
支书说:“老郁,你长个眼,万一明年耿副镇长转正,你今天不给他留面子,将来他会怎么整你?”
“唉!我有什么办法,反正不是为自己,计划生育也是党的政策,将来他当镇长,或党委书记,敢不执行上级命令?”郁以彤不是无所顾忌,任何一件事,总得有人去干。
支书亲眼看到耿副镇长受瘪,自己的面子还比较大,喜滋滋的去了!
支书一走,郁以彤给耿副镇长办公室打电话,让他下来吃早点。临河镇计划生育归耿副镇长主抓,耿副镇长给他出主意,遇到过不去的人情,由耿副镇长出面受瘪,跟今天的场面一样,别人看连副镇长的面子都不好使,自然而然的熄火。
三人到早餐店门口,遇上欧复海院长和两个护士,谭派与三人关系明显相熟,语言与眉眼间亲切有加,卫生院与计划办之间,属于亲密协作单位,计划办需要流产放环等具体业务,均由卫生院完成,平时出面协调的多是谭派。吃好饭,郁以彤让谭派付帐,欧复海已经付了早餐钱。
耿副镇长与郁以彤只好连声谢谢。
回去的路上,耿副镇长笑着说:“说来真是奇怪,上天那七十多个适龄女人放环,我在现场监督,欧复海一个人做了近三十人,又快又好,术后找后账的几乎为零,那三个女医生做了四十多人,到现在还有喊不适的,对那玩艺的了解,女人还不如男人。不过,有好多妇女排斥男医生,没有办法。”
郁以彤在耿副镇长肩窝打一拳说“老耿,大早上的,能不能别提那玩艺,你提那玩艺我有反应!”
“嘁,有反应?给你一小时时间,你去找杏花呗,你爹娘都在上班,正好趁空!”
提到杏花,郁以彤从与荷花有关系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她,平时能在办公室睡的,决不回家!过年时放假的几天,爹也回来,他老老实实的在呆在家里了,他也不动她,杏花主动时,他装睡着。
黄大个子也在他家过年,清扫院子,杀鸡杀鱼给猪头拔毛,有点空闲就抱郁不已。
不已是黄大个找同事给起的名字,郁以彤给儿子起名板凳,全家人反对,他便不在给起了,黄大个子找人给起为郁不已后,竟然喊成功,大家对不已两个字好奇,记的快。
不已喜欢黄大个子的程度远超过郁以彤,郁以彤当着爹娘骂不已“他妈的,都认不清哪个是爹?看你黄叔比爹亲的多,当心把你送给黄叔!”
他不知道,黄大个早上倒霉,有人举报说,浙江玉环人建的储存大蒜的冷库中,有个育龄妇女怀二胎,没有更详细情况。
孙主任立即命令黄大个子去抓捕,黄大个子带六个人骑了自行车前去,四个人在四个方向守着,黄大个子带一个人进去搜!
因为消息太笼统,角角落落里都搜不到,黄大个子抬脚去踹老板的门,随行人立即拦住他,趴在耳朵上悄悄说“咱们是搞计划生育的,不是派出所的执法人员,没有权力硬踹!”
“硬踹怎么了,他一个外地老板能拿咱们怎么着!”说完,黄大个后退一步,抬腿踹开老板睡觉的门。
这个老板四十多岁年龄,脑子活络,冷库建好后,在门口不属于他的空地上,另建一处红瓦房作为住处。门是农村普通室内门,门一开,两人同时照亮手电,大床头扔了一地的卫生纸,床上除了玉环县老板,还有一个小丫头,从露出的身子来看,两人都没有穿衣服。关键是两人都认识这个女孩,在衔上开轧面坊的罗圈腿的二丫头罗秋莉。那丫头在街上也称作小美人的,个子接近一米六,微胖,留短发。黄大个子也曾对她动过心,找媒人上门提过亲。
这丫头上冷库干活还不足一个月,居然被老板哄到床上,瞧床头的一大摊纸,两个人一夜间没个三五回,谁也不相信。
罗秋莉并没有害怕,用仇恨的眼光盯着他们,愤怒的说“出去,我要穿衣裳!”
碍于罗圈腿的面子,黄大个子和小跟班退回门外!小跟班说:“罗秋莉在学校里老实,毕业后一般躲在家里很少出来,评价一直不错,没想到要逮就逮个大鲤鱼,找个女婿跟爹大小差不多!”
玉环县老板出来就跪在黄大个子跟前,同时塞给每人一个大信封,祈求说:“你们行行好吧,千万不能说出去,我该死罢了,罗秋莉还小,替她积积德吧!”
黄大个子转头对小跟班说:“钱拿了还不走,告诉那四人,什么也没发现,如果连这点秘密也保不住,就不要在计划办干了,滚回你老家种地去吧!”
小跟班答应一声,把信封朝衣兜里一塞,跑了。黄大个子对玉环县老板说:“老板,起来吧,咱们聊聊?”
聊聊?玉环县老板早知道黄大个子是个闯将,没有脑子,居然提出聊聊!便站起来去泡了两杯茶,两人坐在办公桌前,四目相对。
第一百八十章第一次谈判
过年后第一天上班,董强比别人来的早些,他先一步给铸造炉点火。杨新华来的晚一会,把办公室打扫干净后,忽然听到后面车间响起鼓风机声,赶紧朝后面去,结果看到董强。
“杨厂长新年好!”懂强先喊道。
“董主任新年好!”两人走近些,杨新华说:“要突出那个副字,咱们厂只有一个芦冬生厂长!”
董强得意地笑着,朝杨新新华身后指,杨新华朝后看,芦冬生胖高大个子,正在向他们两人贴进!
三人相互道了新年好后,厂里陆续开始进工人了,芦冬生与董强去了铸造车间,杨新华转了整个厂,工人们比较自觉,看到杨厂长在路边给他们问候,到车间后也不敢在拖踏,很快,整个厂机器轰鸣,进入正常生产轨道。
吕副厂长送给杨新华一大包报纸包的茶叶,他说儿子一家回来过年,带了两包茶叶,他自己留些,给了芦厂长和他一人一包。
杨新华表示感谢,谨慎地放进随身背着的包里。那个包是军用挎包,上面还有绣着的红五角星。里面有公章,笔,记事本,剩下的是那个每周生产进度表。他的茶杯己被吕副厂长沏好,肯定用的刚送的那种茶叶,因为杨新华与吕副厂长桌上的接待茶叶是茉莉花茶,颜色和味道都不一样。
杨新华端起来喝一口,实心实意地表达自己的看法说:“没喝过这种味道,跟莉莉花真不一样!”
吕副厂长得意地说“铁观音,我儿子就是那个产茶农场的场长!”
“在福建?”杨新华没喝过铁观音,大学期间,对老牌八大名酒,名烟茶比较了解!
杨新华立即拿出记事本,记下了吕副厂长儿子的联系地址及号码。吕副厂长经常在办公室与儿子通话,号码倒背如流!
两人正谈着,于明顺带两个人进来说“杨厂长,有人找!”
杨新华说:“于科长,要突出副字啊,杨副厂长!”
于明顺与吕副厂长都讽刺味极浓地笑。
这两个人是陈计兵送来的翻译,和专门研究那个国家政策的教授。
杨新华给吕副厂长告假,吕副厂长手一挥说:”有事忙去,我前面也有个副字!”
两人相视一笑,杨新华带两个人回自己的家。原先厂里那间宿舍,何有价嫌寒酸,正好临街有一家人恢复身份回城,何有价闻讯,出面给买下来,四间房地势,靠街四间房,靠后还有四间房,青砖红瓦,院子里种了不少蔬菜,果树,比他第一次租的焊三轮车的地方稍小些,因为对方回的城市路远,除了细软外,粗笨家俱都舍弃了!
杨新华还挂念豆姓地主的大院,镇级领导迟迟没批复,他空剩喜爱之心。
这个小院,对方要两千块钱,在八里堡,这个价稍微高些,杨新华懒得跟人斤斤计较,在医院期间,连看都没看,委托何有价给买下来。
新家大门敞开,里外打扫的一干二净,初七两人下车没休息,为这个院忙一天。杨金枝在用手压井压水,天还凉的原因,压上来的新水冒着热气。
礼芬在屋里抱着杨平河,这个女人不知怎么想的,她照顾杨新华出院后,并不离开,还跟到南京喝喜酒,回来后又跟到八里堡。
礼芬说,在南京已给陈计兵汇报过了,批准了她的长假。
经历了老公的无情,被杨新华的无为而治的魅力吸引,舍不得离开了!
礼芬看到家里来客人,把平河放回床上,泡了三杯茶端上来。昨天晚上那帮人送给赖黑子一个纸条,写着于今天下午三点,到县第一招待所三楼小会议室谈判!赖黑子知道事情重大,骑摩托把纸条送来八里堡,杨新华第一时间通知到陈计兵处!
中午,程秩序,于明顺,何有价三人过来,礼芬煮了一盆狗肉,羊肉,牛肉,炸一盆小鱼。两个N城人没见过这种吃法,上了四大盆,看在全是肉的份上,狠狠吃起来!
吃过饭,杨新华借派出所季所长的警车,把他们几人送到一招。何有价与于明顺不去,新年开业,各种事情多,忙的不得了。程秩序跟着了,另外两人一个是翻译,另一个是自称国际事务通的庞,两人都是陈计兵从南京弄来的。杨新华手里有八里堡农具厂的证明信,顺利地开出两间房,那两人一间,杨新华与程秩序一间。
两点半,郑伟与赖黑子张艾找来,几个人商议几句,已到约定时间!赖黑子喊了N京来的两人,一行七人,威风凛凛地进了小会议室。
乖乖,对方二十多人已严阵已待!
会议室中间像乒乓球案子一样,连放两张大办公桌,办公桌两侧各摆二十多个椅子,对方已坐满,杨新华这边可怜巴巴的坐着几个人。蓝眼睛,大个子,西装,皮鞋锃亮。这是杨新华对D国人的第一印象!
自己这边,除了张艾中山装,皮鞋外,连N京来的人,一律茄克衫,白或蓝的上海产运动鞋。
杨新华的茄克半新不旧的,礼芬心细,洗过又熨烫一遍,倒显得更板正些。
跟对方比,杨新华这边可谓衣衫褴褛,像土八路与正规军对峙,杨新华想,对方表面上笑眯眯的,心里肯定在藐视我们。
对方在办公桌前坐了七个人,后面还有十多人啦啦队,杨新华七个人坐上办公桌前,后面空荡荡的!
对面一个异常精明的中年人起来,哇啦哇啦的说一气,杨新华看着人家说话从容的样子,心里说,跨国商人到气魄,但目中太过空旷,像对面的他们七人不存在一样。
说完,身边的翻译站起来,按照刚才那人讲话顺序翻译道“亲爱的来宾你们好,宝石是个伟大而雄伟的名字,很荣幸,我们都成为宝石名字的使用者,D国更具慧眼,比你们早使用了二十多年,现在,已成为D国和欧州知名品牌!”
“任何一个成为品牌的产品,他都不是每一个人,每一个国家的,它要成为世界每一个人的选择,中国条件快要成熟,我们的公司准备给你们送来优质的产品,中国有句俗话,一山容不得二虎,下面,我们开始谈判,谁更适合使用宝石品牌”
“我们更适合使用和拥有宝石品牌,我们的宝石在我们的土地上,像埋下的一粒种子,已生出根系。”杨新华也站起来,他才不尿你什么哪国人,但是,上级部门因为需需,不得不牺牲他们的宝石。
翻译过后,对方立即站起来,责问道:“咳,你们要守信用,不是同意放弃使用宝石商标了吗?”
“呵呵”杨新华微微一笑说“我们出于对宝石使用早,名气大的尊重,对急于国内工业技术提升的需求,私下里是松过口,但是在刚才,D国宝石代言人最后又明确表示,我们谈判的宗旨是谁更适合使用宝石品牌?不是原先商定的赔偿额数。”
宝石代言人当即改口说“这是个意外,我的本意是客气一下。”
“对不起,请你们尊重谈判桌,我们的每一句话都代表各方的观点!如果继续口是心非的话,我们撤出谈判!”杨新华波澜不惊,又坐回去,不拿草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D国宝马代言人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感觉这个不起眼的小伙子,不是想像中的好糊弄!他又一次站起来说道“D国宝石公司以诚信与各地商人建立销售渠道,质量第一为宗旨,十几万人齐心协力工作,使产品享誉世界各地…”
杨新华用宝石公司给宣传资料卷圆筒状敲着桌面说:“那些东西关我屁事,你直接说赔多少钱?绕来绕去的宝石也会碎裂!”
“这…”宝石代言人被杨新华带懵圈了,他到哪里谈判都是这样,怎么王子到乞丐群,还要跟乞丐跑不成?他顿一下又继续往下说没两句,杨新华站起来打断对方说:“我们抱着一腔诚意来谈判,你净在那里炫耀自己,不入正题,我郑重提议,请你们换个代表过来谈…”
杨新华一示意,几个人站起来就走。代言人也生气说道:“打断人家说话是不礼貌的事,我要求你们赔礼!”
杨新华转身一笑说:“等我们有错误时会赔礼的!”
二十多人里,都是宝石公司的对外事务工作人员,对外签属销售合同不下百多份,对个小小的商标案根本没放在心上,无非是对付中国一个小个体户,碰巧使用了同一商标案子,夸大一下公司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吓唬吓唬他们,在拿个十几二十万人民币即可搞定!
可对方根本不睬他们的吹嘘和威吓,转脸走了。几个没有长毛的蠢猪,根本不佩跟我谈判,我要上报给中国引进公司方,让他们施加压力,快点来给我赔礼道歉!
第一百八十一章又见欧复海
春节过后的鱼,仍是没有睡醒,每天逮的不多!赖娟送到妮妮那,都有点不好意思!她一家,加上另外联系的六家和她一样逮鱼的,总共不满一百斤,还没夏天她一个人逮的多!
妮妮安慰她说“咱们饭店,每天出去的鱼得有五百斤,库存一千斤,多些少些咱可以互补的,特别是我在骆马湖那边放了一个人,专门收购新鲜小鱼。”
赖娟非常羡慕,聊一会告此。边走,边在想闫长生,如果他回来,两人在临河镇上一定开一个正是渔味馆,她的手艺又进步不少,比不上妮妮,一般人可也比不上她。
有人把车横过来拦她的路。她正想事情呢!差点撞上,吓一大跳。刹车,下车,才看清是杏花,车梁上绑个小木座位,郁不已哼哼唧唧地唱谁听不懂的歌。
“干什么?吓我一跳?”赖娟训杏花!
“我回村找你,说你到县城,我又追着来,对你够忠心的了,不识好歹的人!”杏花没好气地说。
“咱们回村去?”赖娟问。
“都到妮妮这里了,好歹混顿饭再走,咱们三个,也有一阵子没见了!”听杏花说,赖娟把车推回来,妮妮见了杏花自有一番惊喜。
“无事不登三宝殿,杏花今天肯定有事情?”妮妮武断地说。
“妮妮一一”杏花忽然抱住妮妮哭起来,赖娟抱着不己,感觉胳膊一热,小家伙撒了一泡尿。
“别太把郁以彤当回事,听说他想把我们可怜的小杏花甩了,去跟荷花结婚,我说杏花,没有过不去的坎,咱又不是没腿没手,离开谁咱不能过?”妮妮不停地拍打着杏花后背!
原先三人中,最瘦的是妮妮,杏花是个贼不偷,身上肉头着!杏花不得日子过,天天心里面堵,妮妮抱着她,感觉她只剩有一副骨头架子!原先的肉全变成儿子落下来了?
“郁以彤多久没碰你了?”妮妮心疼地问。
杏花习惯用袖子擦去眼泪,惊讶地说“这个你也能看出来?”
“嘿,女人没有男人的滋润,像沟里没有了水,稍经太阳一晒,都干裂一层,瞅你的憔悴样,不敢看了”妮妮推开她,把她的刘海抚离眼睛!
“从他夏天跟荷花发生了关系,我们俩就再也没有亲热过,看着他恶心。”杏花说。
“闹到这一步,最好的结局就是离,我看黄大个子对你挺上心的,嫁给他也不错,万一将来日子过好了,让郁以彤也好后悔去!”妮妮认为别的事能将就,婚姻绝对不要勉强,不合脚的鞋子疼痛的是脚!
“黄大个子块头大,胆子小,再说,他从小跟着郁以彤长大的,哪敢调戏自己哥们的老婆?”杏花不知道离婚后,黄大个会不会有勇气。
中午在妮妮这里吃一大盆鱼,妮妮和杏花部奶孩子,不能喝酒,赖娟也放弃了,一个人喝没意思。妮妮故作神秘地说:“我这里有很多客人吃饭后剩下的酒瓶底子,最多的是咱平县酒厂产的蓝贡,二十多块钱一瓶,我倒一杯给赖娟姐尝尝?”
“尝尝就尝尝”赖娟小抿一口,果真与两块五一瓶的平县大曲不一样,入口即被曲香浓浓地缠住舌尖,入肚时,酒液如一小块不伤人的火炭沉落,整个胃一下活跃起来,仿佛有多人在里面呼喊“再来一口,再来一口一一”
“乖乖,这酒果然与众不同,第一次喝就忘不掉”赖娟居然几口,把一杯酒喝干。还有几里路要骑车回家,妮妮怕出意外,不在给赖娟喝!
杏花吃两大碗米饭,赖娟也吃那么多。一杯酒,赖娟的脸已红扑扑的,平添几分妖娆。妮妮瞅一眼说:“多可惜,我哥去当兵,看不到那么漂亮的嫂子!”
赖娟向妮妮的镜子中望去,一张鹅蛋脸上媚眼如丝,正顾盼自怜。这张脸确实没有妮妮的尖下巴颏完美,比杏花的圆脸好看多了。杏花与赖娟个头差不多,一米六多一点,但杏花脸上有雀斑,相对来说,最大的差别是缺少女人味!
回到家,爹委婉地表示想盖房子,弟弟大了,爹娘有这种想法很正常,自己有砖,按爹的设想盖个两层小楼也花不了多少钱。爹娘的工资按三百一月开的,一年下来也三千来块钱,盖房使不了,那么,还要跟她商量,目的,目的是什么呢?赖娟知道了,想让她给盖,舍不得动自己手里的钱。
她答应下来,说:“等烧出第一窑砖,就开始动工,不耽搁你们娶儿媳妇!”
“我看欧阳朵肚子已大了,问黑子时,黑子也不明确表示,估计跟郑伟样,在县城结婚!”爹很失望,探不出儿子的底,他自觉不称职。
赖娟问过赖黑子,原本打谱春节结婚的,谁知杨新华出了车祸,陈计兵先订了春节的日子,只好朝后推,房子也在九连环村买好一套,陈计兵酒厂搬迁的十七亩地中,也给他设计了一套田园别墅,那房子要五月一才交付使用,二月份结婚也赶不上。
赖黑子都要结婚生孩子了,闫长生还在部队服役,不知归期,唉一一
这一夜赖娟又做春梦,欧复海爬到她身上,她又羞又恼的,拚命的想推掉他,换成闫长生。
初十一,欧复海与程家集支书程二杆子,程铁牛三人去怀强家,赖娟刚开门,三辆自行车从门前过去,赖娟看清中间那人是欧复海,瞬间又把门关上,那一刻,她心跳加快。
欧复海看没看见我?赖娟有些迷恋,又有些排斥他。节前,听村人说欧复海与王巧英勾搭上了,赖娟想,这事应该是真的,之前的欧复海见她像狼见到羊,眼里的贪婪与渴望一览无余,现在已不敢见她,肯定与王巧英有关!
这个死妮子疙瘩,敢来我手里抢东西,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模样?冬瓜脸,木乎乎的,肯定是欧复海看到我不理会他,才不得已降几个档次找的她!
不行,赖娟入到魔怔里,她下决心要拿回自己的男人!
赖娟是行动的巨人,她决定的事,立即开始行动,第二天早上,她带着收到的鱼走到镇卫生所时,车把一打直接拐进卫生院。
值班医生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突然肚子疼!对于女孩子,这个借口冠冕堂皇,老中医把半天脉找不到原因,遗憾地说:“可惜欧院长今天开会不能来,妇科他最拿手!”
第一百八十二章值得一博
晚上下班,史同会朝康海青家骑去,记得康海青有两个孩子,专门在商店里买两瓶罐头,一斤水果糖。
做早餐生意,每天辛苦,钱也不少赚,十块二十块利润还是有的。康海青不愿干的主要原因,是老娘太抠门,一个月只给六十块钱,还不如在工厂上班,酒厂现在工资已突破一百,比平县工资第一的宝石三轮车厂低三十块钱!
康海青媳妇烫个菠菜,炒个花生米,煮半盆白菜粉条,三个菜都是从老婆婆准备的早餐料中挑选的。康海青开一瓶平县大曲,两人开喝!
史同会这段时间一直低沉,指望杨书记升官的事,怕已落空。过年开班都一个星期了,屁大点动静没有,心灰的时间长了,难免滋生失望情绪,他问自己,升个车间主任有意思吗?替别人当官,别人哪天不高兴了,照样不让你当,康海青不是例子吗!
真的就该像康海青说的,两人合伙弄个造船厂,现在订制水泥船的人排成长队,不愁销路,两杯酒灌下去,康海青追问他:“你还犹豫什么的,你的两个亲戚,那么窝囊的人,都在沂河口合伙开了造船厂单干,你他妈身上长两根男人毛行不?”
说的简单。史同会跟两个亲戚不同,两人是临时工,走就走了,他史同会是正时职工,有编制的,退休后有养老工资。一步走错的话,可能是不一样的人生。
一瓶平县大曲底朝天,史同会也没敢答应,康海青嘲笑他说:“也是个不利索的”
以前没扩新厂时,喝过酒要在榆树滩练一通棍法,现在喝过酒,史同会只能骑车围着三轮车厂转一圈。
杨新华扩展的多快啊,他带着吴叔小酒鬼来偷电焊机时,围着三轮车厂转一圈要不了一分钟,买了汽车制造厂和酿造六厂后,骑车转一圈要十六七分钟,现在扩的越来越大,转一圈要半小时了!
他妈的杨新华是什么命,无论怎么恨他,诸咒他,都阻挡不住他发展,据可靠情报,当初借几百块钱给杨新华的胡秀果,年前净分利润有几千块!
胡秀果不知什么原因不见杨新华,杨新华没办法托冯妍转交,鼓囊囊的一个文件袋,三千都止不住!
这个胡秀果!
看在钱的份上,史同会想向胡秀果进攻,找媒人上家里提亲,约她吃饭,直接上办公桌前讨好,他得到胡秀果一个烦到不能烦的一个字“滚”
有什么了不得啊?仅仅是个女人,漂亮点罢了!
史同会骑车到门口时,确实看到杨新华与郑伟在讨论着什么,赖黑子站在旁边不吭声!他下车隐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直到几个人谈论完毕分头走开,史同会才重新骑车回去!
看到杨新华的意气风发,史同会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死气沉沉!不能犹豫不决了!杨新华当初创业时,浑没有他这样婆婆妈妈!
第二天,史同会请一天假,骑车到沂河入大运河的河口,二姨的造船厂就建在那里,二姨在那块地不讲理比较有名,问两个人就找到具体地方。
二姨带了二姨夫和两个亲戚在扎船架。已扎好的船架有三条,在河边张牙舞爪的。二姨炫耀地说:“又收了八条船的订金,你看看你二姨,不要你们史家拉巴,也是周围响当当的万元户,哼!那时候去你们家拿几件旧衣服还要赔着小心,乖乖,今天你来,带你去饭店吃一顿,让你知道什么是十年河东转河西!”
史家一直看不惯这个二姨,史同会也是,要不是他把两个亲戚弄去学造船,怎么会建起造船厂,二姨你夜黑睡不着,就没用心想过?
就像爹说的,不要跟二姨家多结交,她那人,从来不知道感恩!
史同会没在二姨家吃饭,光二姨的话他已经吃饱了!在那里,他起码知道,只要建起造船厂,有很多船等着造,还有,造船还要先收订金!
这样算起来,光投资河边的一块地和必须的设施,电焊机,绞关等…
晚上,史同会直接喊了康海青到郑伟饭店,点个水煮花生米,一大盆杂鱼外加一瓶平县大曲!两杯酒下肚,史同会问:“康哥,说好你舅当支书的康家渡口旁,有很大一块地不要钱给我们用的,不会变吧?”
“嗬!你小子终于想通了?”康海青高兴地说:“我舅什么人,康家渡支书呀,哪能说话不算话,明天带你去看!”
有了目标,史同会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喝完酒骑车回家,带着木棍,到体育馆练他好久没练的棍术。他练功,与别人不一样,别人按着套路一招招练下去就行,他呢,练的时候把每一棍打过的方向,都指在杨新华身上的相对应的部位!
这棍打头,这棍挑裆……
估计史同会练一晚上的棍,杨新华得被打死个八回!
康海青跟老娘卖完早餐,才带史同会去舅舅家,幸亏是星期天,史同会有大把时间。
康家渡口离城西约有十一二里路,两个人骑车到时,已快到中午,康海青在大队部找到舅舅,舅舅正在骂民兵营长,这个月光民兵营长一个人的招待费有七十元。
“你个败家子,你他妈好歹你也说个去处,把几张条朝我这一放,这不明不白的,我不签这个字!”康海青的舅舅是个胖老头,大圆脸,红黑色,络腮胡。他气归气,见到康海青和史同会,抽空打了招呼!
民兵营长小声地说:“为加强过年期间的安全,民兵们在各路口安放哨卡,镇上和县里都是半夜查岗,大春节的,来到后怎么也得让领导们喝杯热酒,这一来二去的就七十多块钱了…”
胖支书用手指着一张条说“这张够离谱的,光猪头肉都十五块钱了?”民兵营长挺难为情的说“那是大年三十的事了,我自家买的猪头,十八斤多,八毛一斤,我又洗又拔毛的弄到快八点才上锅煮,十一点刚煮烂出锅,领导们赶上了,让我端盘花生米热两瓶酒,我去你家喊你,你在老光家喝多了,喊醒了你还生气,叫我以后不要喊你,自己便宜处理,可怜那个猪头被吃的一干二净,天明三个孩子问我要猪头肉吃,我都对不起孩子!”
支书叹口气把字签了,身边的村会计说:”签了也没有用,大队帐上也没有一分钱了,得等到麦收统筹…”
原先说好免费送给康海青使用的河边荒地,结果一年要承包费八百。
因为听舅舅说了不要一分钱,康海青也就大包承揽地允诺地算他的,剩下的投资两人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这可好,光包地就要八百,史同会反应快,给康海青支招,跟舅舅磨,先交一百块,剩下七百等挣上来钱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