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人机之战（4）
此时，直播间人气已冲破亿这个单位，直播平台本部的员工全部在线上，以防服务器会突然出现故障，而弹幕也以光速刷新。
【卧槽，她到底是谁？】
【摘下棒球帽的瞬间她击中的是我的心！】
【小姐姐求求你把口罩也一起摘了吧。】
……
“Wow！”
大屏幕那头的面具男双手拍掌，面具下，舌尖轻刷内颊，血液里的激战基因被挑起。
“你就那么自信没人找得到你？”
周漾边说边缓慢朝台上逆光而去。
哪怕还戴着黑色口罩，那双深琥珀色的眼又冷又寒，没有丝毫情绪。
摄影棚内鸦雀无声。
等主持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自觉起身，将正对着大屏幕的那个单人沙发让出，等到周漾坐下，主持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就这样被人夺走了主场。
行吧，反正……
都已经这样了。
周漾坐姿慵懒而大佬，左手搭在沙发扶把上，就这样略微歪头看向面具男，于无声里，她已经将这里变成战场。
“如果是别的国家，我或许还没有这份自信，但是你们……”
流利的英语口语搭配着不屑语调，听得现场与直播间的人拳头都硬了起来。
而下一秒，面具男更是朝着镜头伸出了自己的中指。
“我们这里有句古话，来而不往非礼也。”
伴随着周漾这句话音落下，她右手抬起，打了个响指。
同一时间，大屏幕那头的面具男家里突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交响乐声，吓了毫无防备的所有人一跳，尤其是面具男！
只见他猛地回头朝自己音响看去。
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应该就是巧合吧？
但周漾没有给面具男任何自我安慰的时间，当第二个响指再度响起时，面具男家的电视啪的一声亮了起来，一时间声音混杂到一起，宛如催命符。
“……”
直播间里目睹这一切转播画面的人齐刷刷安静了三秒，随后弹幕再度爆炸般潮水涌来。
【小姐姐的手指又白又细又长，我可！！！】
【所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相较于直播间的热火朝天，摄影棚内却因为刚才那突发的状况寂静极了，倒是台下昏暗角落里，沈辞已经面无表情打开陆非白借来的银白色笔记本，修长手指快速敲击在上面。
顾小八安静窝在他旁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屏幕。
“Oh，shit！”
面具男如同弹簧一样猛起身，用力关着电视和音响，在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徒劳后，恶狠狠的将手里电视机遥控器砸向墙面。
“Hyena，或许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怎样一个民族。”
周漾冷眼旁观着面具男的气急败坏，口罩下的唇微微勾起，满身写满的不羁在这一刻甚至比旁边的滕沐呈更招惹少女心。
“现在，你要为你自己的傲慢与无知买单。”
周漾闲散开口，语调淡淡。
但在她开口叫出面具男代号的瞬间，大屏幕那头的人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面具男伸手想要强制关闭眼前一切……
第137章：人机之战（5）
可那台他自己改装，引以为傲，自认为系统坚不可摧牢如城墙的电脑屏幕上，此时正被一个居中的巨大红色感叹号占满，不论面具男如何操作，都无法将自己电脑解救。
“你黑了我的电脑？”
面具男猛地拿拳头砸向桌面，一双血红的眼紧盯屏幕。
回应他的，则是周漾淡定自若抬起手，像之前面具男所做的那样朝他竖起了中指。
几乎是在同时，面具男电脑上同时跳出了Instagram与油管（YouTube）等国外主流软件的直播界面，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直播已经开始。
作为全球排名第五的黑客，鬣狗的账号常年位列榜单前十，有亿万粉丝追捧。
设定过特殊关注的粉丝在他直播开启时手机就能得到提示。
“你到底想做什么！”
粉丝刚进直播间，就瞧见了戴着面具的鬣狗发了疯的模样，吓了一跳。
他们印象当中的鬣狗一向张狂，哪里有过现如今的失态，然而再定睛一看，屏幕内似乎还连着另外一个直播现场，像是华国某电视台背景？
一名戴着黑色口罩的少女坐在会场正中间的单人沙发上。
坐姿大佬。
【谁人能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鬣狗怎么突然开直播了？】
……
无数外国粉丝在下方留言询问，一时间这个直播也被推上了外网热趋。
熊熊网吧。
原本热闹的网吧此时鸦雀无声，打游戏的看电影聊天的全都停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所有人的电脑屏幕全都切换成了电视台的直播画面。
“哥、哥、哥！”
熊理激动的猛拍自家大哥手臂。
“操……”
熊哲手里的烟烫了手。
虽然早就领略过小口罩的本事，但上次跟这次比起来，显然是小巫见大巫。
将烟头碾灭扔进垃圾桶，熊哲突然感觉到了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号码到底有了怎样重量……
电视台外。
指挥车内，高天佑表情严肃的看着屏幕上戴着口罩的少女。
“科长，你说她会不会就是‘K’？”
网络安全科组员提出自己猜想。
上次那个署名为‘K’的黑客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找寻到任何线索，这个神秘黑客就像是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被引爆的危险。
高天佑没有说话。
他想看看，周漾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
摄影棚内。
周漾看着大屏幕那头的人眼底疯狂，神情淡漠，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哪怕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话，但鬣狗的粉丝还是不由被她气场所吸引。
谁又能抗拒的了又美又飒的小姐姐呢？
“咦？”
周漾右耳传来CH声音。
“有人避开我们同时侵入了Hyena的电脑，是敌是友未知。”
突然，一个小奶黄包入镜。
又白又软的顾小八迈着小短腿噔噔噔的走到了周漾身边，漆黑的眼底像有星星，原本一直攥紧的右手抬起，当着她的面儿摊开。
是一个开启状态的无线耳机。
周漾微微回头。
台下暗处，膝上还放着那个银白色笔记本的沈辞比了下她左耳。
周漾抬手戴上。
左耳瞬间传来沈辞低沉暗哑的声音。
第138章：人机之战（6）
“我在鬣狗的电脑里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周漾有瞬间恍惚。
沈辞的声音好听到犯规。
尤其是在这样贴耳的情况下。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性，同时也已清楚刚才CH口中那个避开Capricorn摩羯小队侵入鬣狗电脑的另一人是谁。
周漾的手机接连震动几下。
不动声色扫过，气定神闲。
然而大屏幕的那头，许久得不到周漾回答的鬣狗却开始癫狂起来，尝试关闭噪音来源无果，生平头一次被人找上家门威胁的恐慌令他抄起木椅砸向电视。
哐当……
电视屏幕裂开蛛网大洞。
像还觉得不够，髭狗又如法炮制的砸向音响。
房间内终于重新恢复了安静。
吓得直播间看到这幕的人心惊肉跳，纷纷在下方留言，而国内的直播间里此时却已是扬眉吐气的幸灾乐祸。
不是又狂又傲吗？
不是瞧不起他们华国人吗？
【这发展看的我就像三伏天里吃了口冰镇西瓜，爽！】
【尤其是刚才那个比中指，小姐姐帅死了！】
【所以只有我还在好奇傅琅和人工智能下棋的话谁会赢吗？】
……
“你不是很有自信吗？”
周漾单手托腮，骨子里透出的野劲儿令她那双眼更加迷人。
长睫轻眨，眼带讥嘲。
“被一个你口中的劣等民族的人逼得这么狼狈，是什么滋味？”
她全程流利的英文口语发音令在国外直播平台上收看的鬣狗粉丝也能听懂。
没人知道，鬣狗面具下的那张脸已被汗浸透。
作为黑客来说，最害怕的当属个人信息被暴露，尤其鬣狗常年游走于灰色地带，为了利益习惯了铤而走险，哪件事被爆出，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
“我们来玩个游戏？”
此时的周漾，就像是伊甸园里引诱亚当和夏娃偷吃苹果的那条蛇，声音里充满了无限诱惑，神秘而危险。
话音刚落，鬣狗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一份文档，不止是他，但凡在直播间里的人，不论国内国外，都能够看到这份文档的内容。
【天呐，是鬣狗的真实身份吗？】
【为什么信息都打了黑色条码框？】
【连照片都被打上了黑码？】
……
手中还抄着木椅的鬣狗如遭雷击，他看着屏幕上的文档，那更像是一份个人简历，但现在除却黑客代号鬣狗Hyena外，其他部分都暂时还被涂黑。
这是眼前这个少女给自己的警告。
也是威胁！
威胁他不得不同意答应陪她玩游戏。
否则，就要公开他的真实信息。
到时候，不止是INP（workPolice国际网络警察）的人会找上门，就连过去的仇家都会来。
对于鬣狗来说，这将会是灭顶之灾！
“什么游戏？”
鬣狗率先冷静下来。
开始隔空与屏幕那头的周漾对峙。
黑色口罩下，周漾轻笑。
笑意却未及眼底。
“你最初的目的，是想要傅琅与人工智能‘Athena’来一场对决，但我觉得这样不够刺激，不如……我们换个新玩法？”
早已经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的周漾像逗弄野狗一样与鬣狗对话。
“新玩法？”
“换个人比怎么样？”
此时，Ins和油管直播间里早已炸裂开来。
而认证为狗歌公司的官方账号也出现在了评论区。
第139章：人机之战（7）
“你想换谁？”
鬣狗微眯起了眼，哪怕他瞧不起华国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在国际上，华国现阶段最高水平的代表人物就是傅琅。
在傅琅之前，国际上的国际象棋排行榜前二十里，从未有过华国人身影，而傅琅也凭借着一己之力，重新刷新了排行榜排名。
她说要换人跟Athena比，难道华国还有比傅琅更会下国际象棋的人存在？
周漾朝身旁伸出了手。
手心朝上，云淡风轻。
而小奶黄包顺势就握住了她的手。
“就是他。”
一片哗然。
“等等，这不会就是之前和我下棋的小变态吧？”
周漾右耳处传来CH的惊叫声。
Capricorn摩羯小队自然也在同时观看这场直播。
【Crazy！！！】
【她这是疯了？让个小孩去跟人工智能比？】
【我看不懂，但我叹为观止！】
国内外的弹幕与评论区不断疯狂刷新，就连狗歌公司的官方账号都发了个懵的表情。
“你确定？”
鬣狗笑了。
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起来。
那个小东西看起来就像是还没断奶，她让他跟人工智能比，他如果不答应下来，鬣狗都会怀疑自己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如果Athena赢了，我会让人将你的一切真实信息抹掉，但如果是我们家小八赢了……”
周漾危险的眯了下眼，纤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暗色阴影。
“文档上所有被涂了黑码的地方将会被自动解密，你的一切真实信息都将曝露在阳光之下，你认为如何？”
周漾语速轻缓，引来鬣狗狂笑。
“我同意。”
“胡闹！”
傅琅猛地起身，表情严肃，她竟然会让这么豆丁大小的孩子来代替华国？她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看直播吗？
她知道如果这场人机之战若是输了……
她能承担得起后果吗？
周漾懒懒散散的看了眼傅琅，不知想到什么朝台下傅川招了下手。
被点到名的傅川一脸懵，还用手指了指自己以做确认。
周漾皱眉。
傅川赶忙屁颠儿屁颠儿的走过去。
“扶好他。”
周漾松开牵着顾小八的手，起身来到傅琅跟前，傅川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周漾一个手刀手起刀落，傅琅就已经晕倒在了他堂兄怀中。
“终于安静了。”
周漾轻拍了下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开口。
“……”
“……”
“……”
本因为情势逆转而稍微活跃了些的摄影棚内，此时因着她的动作重新回归到一片死寂。
滕沐呈单手撑额。
早在周漾叫人上来时他就知道她想做什么，毕竟认识这么多年，她做事从来都是这么的干净利落，能动手的绝对不浪费口水瞎哔哔。
不愧是她！
“喂，还有小孩子在！”
滕沐呈刚笑着嘟囔完这句，就见小奶包子像海豹崽儿一样拍起了自己小手手，眼睛贼亮，满是对周漾的崇拜。
只见周漾来到顾小八的面前蹲下，轻捏了捏他的小手手。
“不要手下留情啊。”
眼睛又黑又亮的顾小八用力点头，甚至还伸出了自己小手手比着拉钩盖章的姿势。
【所以，真的要让这个小奶包子和人工智能比？】
弹幕哀嚎声一片。
第140章：人机之战（8）
这个刚到人膝盖高的小东西有没有把棋认明白都不一定，还要去跟人工智能对打？
想必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觉得他能赢。
这场比赛还没开始，在国内外直播间观众的心里却已经结束。
对于旁人想法周漾一概不理，只是伸出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同顾小八拉钩盖章。
此时，国内外媒体打破时差壁垒，纷纷在各大平台官方账户以着最吸引人的方式来介绍这场完全不在计划内的人机之战。
狗歌公司总部。
在确认系统被黑后，全体高层取消休假回总部开会。
众人身后的偌大屏幕上，正播放着鬣狗直播间画面，每张西方人脸上带着嘲弄与不屑，尤其是在知道Athena的对手是一个小东西时。
“他们输定了！”
无人知道，在Athena正式版本对外公布前它曾用名Boss在国际公认国际象棋平台猎狐横扫全球人类国际象棋高手，并取得了78连胜0负0平的恐怖战绩。
Athena近乎于完美。
而这也正是狗歌公司迟迟没有对外正式公开Athena的原因之一。
他们不确定Athena的到来会产生怎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如果不是黑客鬣狗将其偷走……
“现在应该开瓶香槟才对，边喝香槟边提前庆祝胜利喜悦。”
另一人同样笑着说。
狗歌公司会议室内此时一片轻松氛围。
重回摄影棚。
台下，隐身在昏暗角落里的沈辞面无表情看着屏幕，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随性舒展开。
他正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常人无法触及的暗网之中。
这个账户沈辞已经很久没有登录过。
刚一上线，就吸引了众多元老级人物注意，纷纷发来惊喜消息。
沈辞一概没有理会。
只是在暗网内最大交易平台Silkroads（丝绸之路）发布了一条重磅交易令。
——鬣狗。
短短两个字，却蕴含了无限危险与杀意。
之前在鬣狗直播间里出现过的，重要信息被黑码涂抹过的个人信息文档同样被挂上了暗网，与直播间不同的却是，这里却还多了一个30分钟的倒计时。
倒计时还未开启。
沈辞冰冷视线扫过台上。
只等比赛开始……
台上。
这场人机之战最终定于在猎狐国际象棋网中开启，作为国际公认国际象棋平台，这里不仅仅有全球国际象棋爱好者，就连职业选手都隐匿其中。
顾小八为自己取名为GU。
只见他捧着节目组送来的Ipad，端端正正的坐在单人沙发里，又白又软的脸上满是成人般的认真，两只小jiojio却在晃啊晃，看的人忍俊不禁。
“哪儿捡来的？”
滕沐呈关了耳麦凑近周漾，这小包子还蛮可爱嘛。
周漾懒得理他。
【完了，我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走了走了。】
【草，你们看Athena的名字。】
……
此弹幕一出，众人纷纷看向人工智能Athena的登录账号名，在看到金光灿灿的Boss这个词时，差点没惊掉自己下巴。
谁也想不到，之前早就78连胜0负0平战绩横扫一片的大神，竟然会是人工智能？
这也更加令今日的这场人机之战显得徒劳。
人脑，如何比得过人工智能？
第141章：人机大战（9）
在所有人看来，这是一场结局早已注定好的必输之战。
毫无悬念。
前78位与Athena一战的人里，有职业棋手，有领域尖端，哪怕这样连平局都未曾出现，难道他们还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包子的身上吗？
别开玩笑了。
“三局两胜，开始吧。”
周漾气定神闲的开口，几乎是在她开口的一瞬间，台下的沈辞手指敲上笔记本空白键，原本处于静止状态的30分钟倒计时秒表同时开启。
暗网里，一场对于鬣狗的无声‘厮杀’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蔓延。
“有人在Silkroads发布了有关于鬣狗的交易令。”
在顾小八移动第一个黑色方兵棋的时候，周漾的右耳传来CH声音。
语调严肃。
周漾原本随性敲击在沙发扶把上的手指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
【这个孩子到底会不会下国际象棋？】
【我第一次看到这种走法。】
【是胡乱下的吗？】
弹幕里吵作一团，外网也是嘲笑声一片，顾小八的这步棋在他们专业人士看来更像是在玩过家家，Athena很快在棋盘跟上。
“鬣狗。”
周漾坐姿慵懒的靠着沙发。
无人注意的角度，她的手指在手机上给CH盲发出了一句话。
“三年前库曼家族首领去世的事，你怎么看？”
此话一出，国内直播间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油管和INS直播却有瞬间的死寂。
库曼家族的大名，在国外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作为国外曾经最富有、势力最大的财富家族，他们令人惧怕到闻风丧胆的程度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当年库曼家族统领着整个米国的地下产业。
可这一切戛然于三年前库曼家族前首领去世那天。
他的心脏起搏器出了问题。
也是自那日开始，库曼家族日渐式微。
原本还呈放松状态的鬣狗在听到‘库曼家族’这四个字时瞬间变得不安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鬣狗坐立难安，后背被冷汗打湿。
“三年前，你还是个无名小卒的时候曾经在暗网匿名发过一个炫耀的帖子，你已经成功发现了多家心脏起搏器厂商生产的安全漏洞，只需要近距离靠近，就可以对其发出高压电击，令其毙命。”
周漾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机，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却令鬣狗心脏疯狂乱跳。
“可那时候没有人相信你。”
咚的一声，鬣狗猛地起身，身下椅子被撞倒地。
发出巨响。
他快速的朝门口走去，可指纹锁在被入侵的中控控制下纹丝不动。
鬣狗被反锁在了里面。
“Oh，shit！shit！”
他疯狂砸着门，情绪极度不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鬣狗怒吼。
黑色口罩下，周漾勾起抹浅浅的笑。
【他完蛋了！】
油管评论区有人如是留言。
哪怕库曼家族日渐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如今他们依旧掌控着大部分的地下产业，相信只要鬣狗敢出门，库曼家族就敢让他横尸街头。
不死不休。
【等等，先别管那个黑客，没人发现……那小鬼要赢了吗？】
弹幕一出，原本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鬣狗身上的人心猛地一跳。
第142章：一战封神（1）
或许是因为之前周漾所说的话太石破天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库曼家族的科普与惊叹上，鲜少有人还在关注棋盘上的对弈。
所以当刚才那个弹幕一出，后知后觉的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有场人机大战正在进行。
【卧槽，我不会眼花了吧？】
【小包子下棋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他真的有在思考吗？】
……
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棋盘上的众人惊愕至极。
人工智能之所以无敌就是因为它利用价值网络去计算局面，用策略网络去选择下子，它并不需要像人脑那样去思考，甚至每一步落棋都会根据对手而适时调整。
人的思维有可能有漏洞，但人工智能的精密运算却不会。
但现在……
从开局到现在仅仅只过去不到十分钟，那个小团子非但没有被打败，反而越下越勇，粉雕玉琢的团子脸上满是认真，姿态却像复刻了周漾般的气定神闲。
乍一看，两个人倒还真有姐弟的感觉。
【天呐，虽然看不懂国际象棋，但总觉得很激动怎么破！】
【小包子真的会赢吗？？】
【有没有专业人士来点评一下？】
弹幕刚划过，一个闪着金光的马甲号闪现，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国内最知名的国际象棋比赛解说员吗？同时也是坐拥几百万粉丝的B站解说翻译类UP主小卷毛。
【小卷毛：Athena要输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小卷毛的这句话，之前以秒速落棋对抗的人工智能这次却罕见的许久不见走棋，反倒是顾小八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颗牛奶糖，不紧不慢拆开扔进嘴里。
萌萌的，叫人心都快融化。
电脑那头的小卷毛忍不住惊叹，哪怕他解说过那么多场国际象棋比赛，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像是眼前这场更值得被复盘。
国际象棋的魅力就在于它输赢的不可控，哪怕前面99步都下到完美，最后1步稍有偏差都有会被人翻盘的可能性，更何况……
是面对人工智能。
一个优秀棋手，每下一步都至少能够推演出至少七步后的可能。
而那个小包子从一开局那步看似杂乱无章的下法开始，就已经给Athena这个依靠精密算法的人工智能设了一个大大陷阱。
小卷毛却也是直到小包子上一步的落子后才将前后联系到一起！
不然他也不会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发出那样的一句斩钉截铁的话。
三步内，Athena必认输！
时间分秒过去，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就连刚才狂风过境般的弹幕此时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人说话，只等着Athena的下一步反应。
半晌。
屏幕上出现Athena方认输的标志。
系统自动判定，GU获胜。
第一局，赢！
轰的一声，就像是沸腾的油锅里溅进了水，国内外收看这场比赛的人都不敢置信的炸开来，人工智能竟然输给了一个还没人膝盖高的小奶包子？
这合理吗？
这……是真的吗？
就连现场的女主持人都不由自主的惊叫出声。
现场气氛被炒的火热。
反倒是顾小八自己一脸呆呆的看向周漾，随后学着之前在电视上看到那样，朝她比了个小心心。
第143章：一战封神（2）
【嗷呜~又软又萌香喷喷的可爱小包纸，怪姐姐要来偷你了！】
【天呐，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Amazing！！！】
弹幕疯狂滚动，眼花缭乱。
更多的人哀嚎着要求官方抓紧放出第一场比赛的录播视频，因为在这是场必输之局的先入为主观念下，几乎所有人都是在第一局快结束时才重新注意到棋盘。
狗歌公司总部。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这帮傲慢的西方人怎么都想不到，他们精心筹备了几年之久，创造了78场连胜0负0平恐怖战绩的人工智能Athena竟然会输给一个华国的小奶包？
已经开好的香槟镇在冰桶内，现在倒更像是对他们的一种无声嘲讽。
摄影棚内。
台下暗处，沈辞望着周漾抬手回给顾小八的小心心，俊朗的轮廓隐在光线昏暗处，看不清表情，但陆非白能够明显感觉周围空气都冷了几分。
啧，小孩子的醋都吃吗？
沈辞抬手敲击了下空白键。
大屏幕上与暗网内有关于鬣狗的个人信息文档被同时刷新，自下而上，有部分内容的黑码被自动解锁，显现出内容。
待到所有人看清，忍不住倒抽口凉气。
被解锁的部分不正是刚才所说的，有关于库曼家族首领‘意外’去世的真相！
连带着的还有一段视频。
正是当年由鬣狗自己拍摄的，炫耀他如何利用心脏起搏器漏洞做出一番大事的供自己欣赏的手机视频。
铁证如山！
滕沐呈吹了个帅气口哨。
“这人好狠。”
这和千刀万剐的凌迟有什么区别？
周漾视线朝台下某处看去。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沈辞同时抬头，那双眼如同漆黑深海底，疏冷淡漠，他显然从耳机里听到了滕沐呈的话，睫毛垂落，眼下一片阴影。
指腹在键盘上轻擦。
“可我喜欢。”
就在滕沐呈以为周漾会像往常那样略过这个话题的时候，她却出乎意料的回答了自己。
滕沐呈惊讶看向她。
台下。
陆非白悠闲的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两杯冰美式。
刚走回来，就看见沈辞微低着头的样子。
“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陆非白莫名其妙。
沈辞下意识想要将耳机摘下。
可是来不及了。
另一头已经听到陆非白这句话的周漾轻笑一声，隐在黑色口罩下的唇微勾。
——真可爱。
“你别突然这么正常，怪吓人的。”
滕沐呈只觉后背一阵恶寒。
印象里，他还从未见过周漾这副模样。
“滚。”
周漾的回答也是言简意赅。
“好嘞，祖宗。”
滕沐呈可算是舒坦了。
第二场比赛即将开始，此时的顾小八已经收获了一帮姐姐妈妈粉，恨不得组团将这个小奶黄包偷回家供起来。
对此一无所知的顾小八坐在单人沙发上晃着小jiojio，低头认真喝着旺仔牛奶，还时不时懵懵的咬一下吸管。
看的直播间里的大姐姐们忍不住的啊啊啊起来。
另一边。
傅琅缓缓睁开眼睛。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你这什么表情？”
身旁堂哥傅川的声音传来。
第144章：一战封神（3）
“比完了？”
傅琅表情木然的看向傅川。
“第一局比完了。”
傅川悠闲的翘着自己二郎腿，喝着工作人员送来的冰咖啡。
“输了？”
傅琅一边说，一边竟还抽噎起来。
怕是谁也想不到，以着年少成名脾气古怪著称的国象大师私底下竟然会是个爱哭鬼。
“输个屁，我们赢了好么！”
傅川伸手抓着堂弟傅琅的脸强迫他看向台上。
每个人脸上都是扬眉吐气的喜色。
傅琅眨眨眼，整个人还懵懵的，看在傅川眼里总算多了几分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可爱。
“小琅，听哥一句劝……”
傅川搭上傅琅肩头，又伸出手指了指台上周漾。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别瞎逼逼。”
“……”
堂哥，你还是闭上你那张没文化的嘴吧！
台上。
第二局比赛正式开始。
电脑棋盘上的黑白棋互相对调方向，顾小八执白色方，Athena执黑色方，这次将由人工智能先下第一手。
Athena移动了第一个兵棋。
相较于上一把初期的中规中矩，Athena这次明显改变了套路，第一步棋就剑走偏锋，走出了一个让人惊艳的开局。
【小卷毛：这……看样子Athena要速战速决了。】
小卷毛的实时解说也令弹幕区跟着紧张起来，而顾小八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让所有人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小包子怎么了？
“嗝~”
就在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里的时候，只见顾小八张着小嘴巴打了个奶嗝出来，或许是自觉声音太大，他慌张的伸着两个小短手捂上自己的嘴。
“……”
“……”
“……”
被，被萌到了！
【哦呜！怪姐姐受不鸟了！】
【国民儿子！】
【云养儿！我可以！】
无数条弹幕快速刷屏，就连INS和油管上都有人大喊Cute（可爱）Cute！
一个奶嗝过后，顾小八重新恢复了状态，抬手落棋，以着比第一局还要快的速度同电脑那头的人工智能对弈起来。
速度之快，甚至就连解说过那么多场国际赛事的小卷毛都有些嘴跟不上脑。
台下。
傅琅抬头看着大屏幕上的转播，眼睛一瞬不瞬。
生怕错过一个棋的走向。
高手间的过招，没有一个棋会是废棋。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小包子小小年纪能够下的如此不按套路，但实则又能缜密到毫无漏洞，大气磅礴。
哪怕只是看，傅琅都能感觉到自己血液里久违了的热血沸腾。
“我不如他。”
傅琅心平气和的开口。
傅川耸了下肩膀，伸手拍了拍自己这个从来都心高气傲的堂弟。
“至少有一点那个小包子一辈子都追不上你。”
闻言，傅琅下意识侧头看向堂哥。
“你肯定比他先死。”
“……”
闭上你的嘴吧！！！
顾小八与Athena你追我赶，对方棋子也渐渐被彼此吞噬，当棋盘上的棋子所剩不多时，局面进入到最白热化的胶着阶段。
突然，Athena发起主动进攻，来势汹汹。
棋盘上，顾小八明显落了下风。
这样的情况也在小卷毛的解说下让哪怕看不懂国际象棋的观众感觉到了那份紧张。
【小卷毛：小包子看样子危险了。】
第145章：一战封神（4）
就连猎狐国际象棋网自带的评分程序都为Athena刚才走的那步棋给出了92分的高分，同时系统还判定，这步棋被翻盘的几率从数据上看仅有0.8％的可能性。
小卷毛叹了口气。
这几乎已经是在宣告小包子这局会输的结局了。
除非……
“他还有赢的可能吗？”
滕沐呈看着大屏幕上的棋盘，好看的眉峰皱起。
他对国际象棋唯一的那点儿了解还是因为周漾，在听到解说的评论后，滕沐呈也跟着紧张起来，毕竟小包子是周漾的人。
“有。”
周漾回答的气定神闲。
“还真的有？”
滕沐呈惊愕侧头，看向周漾，系统都判定翻盘可能不足1%，她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周漾没再说话。
小包子抬手落棋。
周漾在看清顾小八的落点后笑意泛进了眼底……
【小卷毛：卧槽！！！】
原本已经彻底不抱任何希望等待结束的小卷毛突然激动起来，就在其他直播间观众都还没明白他为何会这么兴奋的时候，猎狐国际象棋网的页面上突然亮起了三个惊叹号。
鲜红的惊叹号抢眼的出现在了最显著位置上！
【所以，是要逆风翻盘了的意思吗？】
【小包子又要赢了？】
【到底什么情况？】
众人一脸懵逼。
【小卷毛：这是足以记入国际象棋史册的神之一手！】
许久，终于找回自己理智的小卷毛再度敲出一行字，他在组织自己的语言，如何能够用最简洁易懂的方式来给大家解释这小包子的走棋到底有多精妙。
可他都还没来得及解释，那头的Athena似乎自己抽起疯来，开始胡乱落棋。
显然，是被逼到了崩溃。
见此情形，顾小八抿嘴一笑，下意识看向周漾，微微扬起下巴，像是只想要讨主人欢心的小狗狗，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小卷毛：他找到了Athena的盲区。】
这句话，也得到了来自狗歌公司的官方认证。
事实上化身为BOSS的Athena之前的78次连胜对决不止是下棋那么简单，同样也是狗歌公司的一场测试，测试当人工智能在与人类最顶尖棋手对弈时的最真实状态。
或许狗歌公司怎么都没想到，他们自认为已经完美的Athena，这个集合智慧纯洁与光明的战争女神，竟然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被一个华国小男孩逼到绝境。
进而将此前从未被发现的缺陷暴露出来！
像是为了印证小卷毛的那句话，Athena只再多撑了三步，认清楚自己所做的是无为抵抗后，它终于认输。
就这样，顾小八又赢下了第二场的比赛。
因着是三局两胜，这次的人机之战结局，以人类的胜利正式宣告了结束。
没有人注意到，这场对决的全球直播收看人数总和已经破了2亿，一时间狗歌公司、鬣狗、Athena、GU这几个词都迅速攀上了外网热趋。
“你输了。”
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唯有周漾看着大屏幕那头如同死狗般早已经没了最初张狂的鬣狗开口，声音冷淡到了极致。
Gameover。
台下，沈辞薄唇微启，无声开口。
手指轻敲而下。
咔哒。
属于全球黑客排行榜第五的鬣狗个人真实信息，全部公开！
第146章：另外一个选择
一张张狂的西方人面孔赫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肥腻身材似有两百斤，不知多久没洗的卷发外加满脸雀斑，令本就让人看了不适的脸更添几分油腻。
往日里神秘而高大上的黑客鬣狗被以这样的方式公开处刑，让那些疯狂追捧他的粉丝纷纷大呼失望，似乎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真情实感追捧的鬣狗会是这样一副Loser模样。
【好恶心……】
【这真的是鬣狗吗？】
【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头猪。】
“你挑选错了对手。”
周漾丝毫不惧对方眼底浓重恨意，冷漠讥诮。
她懒散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
“库曼家族的人应该快到你楼下了。”
周漾淡淡开口。
同一时间，伴随着CH那边的键盘声响，电视台整栋大楼的中控系统被重新启动，原本被锁住的所有出口均自动放行。
被困在电视台里的人纷纷朝着外面跑去。
好在有警方在现场控制秩序，没有造成更大混乱。
高天佑率领组员逆着人群往电视台里面走去，期间却意外遇到了另一组人马。
“你们是……”
不等高天佑的组员靠近盘问，为首那名表情凶煞的男人却率先亮出了证件，等到高天佑看清那上面的字，心头一惊。
怎么会是……
J城有什么大人物才会请的动他们？
摄影棚内。
鬣狗万念俱灰，瘫坐在沙发上，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倒在血泊中横尸街头的画面，他不明白，自己明明用同样的手段挑衅过许多国家的人，但为何就偏偏栽在了华国人手里？
“但我现在可以给你另外一个选择。”
周漾话锋一转。
鬣狗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多出一组账号。
“如果你愿意将你账户里的所有钱捐赠给国际慈善儿童基金会，我放你一条生路。”
鬣狗瞳孔剧烈地震。
她知道他账户里有多少钱吗？
那是一笔天文数字！
“我知道你账户里有多少钱，所以别想耍手段。”
周漾轻笑一声，笑意隔着口罩都能叫人感觉出她的漫不经心，但却让人不自主的不寒而栗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鬣狗阴沉回应。
“你可以不相信，直接抱着你的财富去死。”
周漾将对方死穴拿捏的紧紧的。
鬣狗目光阴沉，半晌后伸手将脸上V字仇杀面具摘下，反正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他长什么样子，戴不戴没有任何区别。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那组号码，内心似乎在做着天人交战。
周漾低头冷漠的把玩手指，没有半分去催促的意思，反观鬣狗，他的手搭在键盘上，来来回回做着挣扎。
最终，他终究还是登陆自己银行账户。
当那上面一连串的余额数字大白于天下时，惊呆了还在看直播的所有人。
【我没眼花吧？那是几个亿？】
【姐妹，你没眼花，还是Dollar！】
【卧槽这么多？】
一咬牙，鬣狗将钱全部都转入到了国际慈善儿童基金会的账户里，直到看到自己账户的钱瞬间清零，这些年的努力也付之东去，他这才万念俱灰。
“现在，换你了。”
鬣狗呆滞看向周漾。
“你可以开门了。”
她说。
第147章：生路
门铃声同时在公寓外响起。
草木皆兵的鬣狗身体如同弹簧般弹起，惊恐不安的看着声音来处，像是那里有吃人猛兽在等待着，只等开门将他撕碎。
【是库曼家族的人来了吗？】
【我们不会要亲眼见到这黑客血溅当场的画面吧？】
【天，我好紧张。】
门铃声已被巨大拍门声音所替换，显然门外的人耐心已失。
反观周漾，露在黑色口罩外的精致眉眼没有丝毫波澜，深琥珀色的狐狸眼深沉如寒潭，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应有的震慑力。
下一秒，公寓大门被外力从外面踹开！
木屑四溅！
“INP（workPolice国际网络警察），举起你双手，放到我们能看见的地方。”
当全副武装的警察出现在公寓内的刹那，鬣狗与观看这场直播的所有人都惊大了自己眼睛。
是警察，不是库曼家族的人？
鬣狗呆滞将双手举高头顶，劫后余生的喜悦令他无法抑制的狂喜。
“呵呵呵呵呵……”
哪怕是要在监狱里关一辈子，也好过被库曼家族的人碎尸万段暴尸街头！
这的确是唯一一条生路！
她没骗他！
周漾冷眼看着INP的人给鬣狗戴上手铐，这一幕也通过直播画面实时传送到了全球每个角落，所有人都安静看着。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暗网内的全球黑客排行榜重新刷新。
处于第五位的鬣狗Hyena被除名，象征着从今日起，黑客界再无此人！
自第六位开始依次自动往前递进一位。
“你真就这么放过他了？”
滕沐呈俊美脸上扬起意味深长的笑。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周漾这人看似好说话，但实则却有两个死穴，一个是不能说的秘密，另外一个……
就是她的国家。
侮辱周漾本人，她或许还不会那么生气，但若敢当着她的面诋毁华国，那后果怕不是对方所能够承受的起的。
大屏幕那头，INP全副武装的小组组长注意到了周漾，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她，这位表情严肃的西方壮汉朝周漾点头示意。
态度恭敬而尊重。
高天佑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组员闯进摄影棚内的，这一细节也同时被他捕捉到。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度解读了。
之前因着几宗跨国网络案件高天佑与INP的人有过多次接触，西方人骨子里自带的傲慢感令他们难以相处，哪里还会像刚才那样的……
礼貌？
直播中止。
滕沐呈视线扫过身着制服的高天佑，用手戳了戳正将耳机摘下的周漾。
“周同学，又见面了。”
满身正气的高天佑很快就走到了周漾面前，望向她的眼神复杂，这个周同学的身上实在有太多未解的秘密，等待人去发掘。
周漾没摘口罩，淡淡扫了眼高天佑身后组员。
他们同样在看着她。
或探究，或警惕，或好奇。
“高组长。”
沈辞危险低沉的嗓音突然穿插进来，不等人回神，一抹银白色已经自暗处走到周漾身旁，那双深谙的眼直勾勾看着高天佑，没有任何感情。
陆非白同样走到旁边，虽然双手插兜，但蓄势待发。
“监狱保不住他的命。”
高天佑突然说。
第148章：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哪怕库曼家族现如今日渐式微，想要在监狱里弄死一个人一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高天佑的话是说给周漾听的。
却见周漾抬手，朝坐在沙发上双手托腮的顾小八招了招，小包子的眼蹭一下就亮了，像只超黏主人的布偶猫，喵喵着扑进她怀里。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黑色口罩下，周漾的声音不急不躁，懒散极了。
高天佑一愣。
下意识对上周漾的眼。
只见那双深琥珀色的狐狸眼底滑过讥讽与薄冷，后知后觉的高天佑瞳孔猛地收缩。
她什么都知道！
知道库曼家族的不死不休，知道鬣狗哪怕进了监狱也难逃一死，她就是算准了这一切，所以才叫INP的人来走一走过场？
目的……
想到那笔转账进国际慈善儿童基金会的天文数字，哪怕是高天佑一个成年人，想通了其中关键之后都手脚发冷。
从头到尾，周漾的手都是干干净净。
身后却早已是一片鲜红。
“你手段，太极端了。”
半晌，高天佑才找回自己声音。
“喂！”
旁边的滕沐呈眼神一冷，表情凶狠瞪向高天佑。
“给我说话小心点！”
那黑客弄出这么大动静不极端？如果不是周漾人在这里，要是真要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傅大师跟Athena比输了不丢脸？
周漾抬手在滕沐呈胸前挡了下，给Vicky递了眼神。
“一切都是你的猜想，我有做什么吗？”
她轻笑。
高天佑语塞。
“你到底是不是黑客‘K’？”
高天佑身后组员忍不住开口问了这样一句，直播时她的种种举动都证明了，哪怕她自己不是黑客，她的背后也一定有一个超强的黑客团队。
“她不是。”
沈辞的脸色很沉，好看的脸部轮廓绷着，像是在忍怒。
眼神冷的像冰。
陆非白轻咳一声。
就在这时，高天佑的手机响起，只见他刚接起听了没两句脸色大变，下意识看向沈辞和周漾方向，欲言又止。
挂断电话。
高天佑紧握手机。
“就在半小时前，5.27案的犯人在狱中自杀了。”
咬舌。
硬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等到人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别人听的莫名其妙，但周漾和陆非白却下意识看向沈辞，尤其是陆非白，格外害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当场发狂。
“还有呢？”
沈辞面无表情的看着高天佑。
高天佑动作顿了下。
将同事发过来的那张现场照片转而递向沈辞那边，苍白的墙面上5.27案的犯人沾着自己的血写下了瘆人的一组数字。
——J3787032701
那个神秘的案卷编号。
沈辞面无表情的看着高天佑的手机屏幕，周遭空气似乎都随着他冰冻住，就连顾小八偷偷的往周漾身后挪了挪，亮亮的眼睛里略带慌张。
“沈辞……”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沈辞要失控的时候，周漾慵懒声音突然响起。
沈辞阴郁的眼落在她脸上。
“我和小八饿了。”
她是真的饿了，肚子里除了一杯冰美式外空空如也。
被点到名字的顾小八犹豫的伸出小手拽住沈辞裤管，无声的晃了晃，用力朝他点着头。
表情好不可怜。
第149章：难在授权
私房菜馆包间里，冷气开的十足。
氛围也冷的十足。
傅川咬着筷子，眼神游移，有点后悔当时自己为什么嘴欠说要请吃这顿饭。
自从坐下桌上就没一个人说话。
边尴尬的抠脚趾边等待上菜……
另一间包间内，终于跟周晴见面的陶知行心情特别好。
周晴果然如自己想象中那般，是个漂亮有礼貌又有内涵的好孩子，穿着校服坐在那，话说的温温柔柔，也并未因自己身份表露出谄媚之情。
“陶爷爷，听说您带领的研究院最近遇到了难题？”
段景予放下筷子，声音清冷自带名门世家风骨，看出周晴的紧张，主动开口。
陶知行老脸塌了下。
这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晴闻言却是眼底微亮。
陶院长带领的清大研究院长年与201基地、军工、航空、新能源等领域展开合作，可以说，只要入得了陶院长的眼，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很难解决吗？”
周晴侧着头，乖巧看向陶知行。
“难在授权。”
因着保密原则，陶知行并不能对外透露太多。
这次是研究院与军工领域的一次秘密合作项目，目的是为新型战机配备微型传感跟踪和防护装置，一旦项目成功将大大提升作战实力。
可研究却卡在了最重要一步上。
一组数据。
一组由Dr.Z博士所在实验室独家垄断的专项数据。
想到这里，陶知行又叹了口气。
他倒是从他一个外国挚友那里得到了Dr.Z博士实验室的联系方式，可是电话打过去几次得到的结果都是博士本人不在M国的消息。
这可怎么沟通？
看着陶知行唉声叹气摇头晃脑的样子，周晴心里暗中着急，饭都吃一半了，他为何还不说正事？他不就是为了自己才来的J城吗？
“陶爷爷，现在周晴在这里了，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当着她的面说。”
段景予也觉得陶老有些奇怪。
之前一连给自己发十几条信息追问周晴的消息，连只要她答应保送名额和全额奖学金这种诱人条件都直接开，可今天见到本人却一直没提这个话题。
“我……”
陶知行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
看了眼来电显示，他表情猛一变。
用手势同段景予和周晴示意安静，接起了电话。
一张口便是流利英语，官方而正式，显然电话那头的人很重要。
周晴竖着耳朵偷听。
太多的专有名词，她只能听懂实验室、负责人、手机号码等几个简单词汇，而陶知行在电话挂断后整个人状态明显变得紧张起来，紧盯着手机屏幕，像是不能错过什么。
很快，叮的一声，一条信息发来。
“来了来了来了！！”
陶知行激动的快要窒息。
坐在他对面的段景予与周晴面面相觑，不懂他为何这么激动。
他们哪里知道，刚才那通电话是大洋彼岸另一端的Dr.Z博士实验室总部打来的，电话内容也很简单，他们已向Dr.Z博士本人转述过，经过Dr.Z博士本人确认，现在将国内负责人的电话号码发给他。
现在，电话号码来了！
第150章：不要挑食
另一包间内里。
“不要挑食。”
周漾侧头看向顾小八，瞳色在灯光折射下显得浅了几分，而小包子面前的餐盘上，蔬菜类的青椒胡萝卜全都整齐被拨到一旁，一会儿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顾小八一脸无辜，懵懵的眨着眼。
“挑食不是好习惯。”
周漾神色淡然。
只见顾小八听完立刻举起小短手朝着沈辞方向伸去，桌上所有人视线都随着看去。
面无表情的男人面前，同样的青椒与胡萝卜小山堆的满满。
“……”
沈辞的筷子停在半空，银白发下的眼轻眨。
“他例外。”
周漾面不改色的开口。
“……”
您可是老双标了！
旁边的傅川与陆非白心里竟升起了相同的一句话。
顾小八瞪大了眼，两颊像只花栗鼠一样的鼓起来，逗得满包间的人忍俊不禁，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也终于有了缓和。
傅川趁机在桌下踢了堂弟傅琅一下。
“我想拜你为师！”
傅琅端着面前饮料蹭一下站起来。
“……”
傅川脑壳疼，毫无意外的包间里又冷了场。
周漾表情淡定的给跟随Vicky姐回了酒店吃减肥餐的滕沐呈敷衍了两条信息，这才重新抬头看向傅琅。
“你有病？”
这话从周漾的嘴里说出来竟显得格外真诚。
“噗，小仙女你别怪他，他就个棋痴。”
从小到大天赋点全都点到下棋上了，其他一概都是白痴，就连亲爹亲妈都不爱搭理，全家族也就自己这个堂哥能够跟他说说话。
“小仙女？”
沈辞复述着三个字，阴郁抬头看向傅川。
“辞爷，我错了！”
傅川老老实实认错，乖的就像头傻狍子。
“我要拜你为师。”
岂料轴的要死的傅琅再一次开口，举着饮料的手放都没放下来过。
“不收。”
周漾拒绝的也斩钉截铁。
视线落在盘中清蒸闸蟹上，闸蟹好吃，但太麻烦，就在周漾犹豫要不要放弃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将它拿起。
“……”
“……”
“……”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沈辞面无表情处理着闸蟹，动作冷静而残酷，不像在处理蟹倒像是在处理尸体，很快就见到蟹肉蟹黄被掏空但蟹壳还完整的保留在餐盘里的样子。
沈辞将蟹肉蟹黄推到周漾面前，随后又低头吃起了菜。
只是这一次，有乖乖将青椒和胡萝卜送进口中。
这……
傅川的眼睛在周漾和沈辞身上来回游移。
噢吼~
有戏！
陆非白双眼含泪，只觉得这个兄弟是不能要了，他今天担惊受怕一整天，是连只螃蟹腿都不配是吗！！！
“我……”
只有傅琅还在锲而不舍，可话都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周漾的手机铃声打断。
“我出去接个电话。”
扫了眼陌生号码，是京号。
说完起身朝包间外走去。
门刚关上，周漾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道浑厚却又深度的苍老声音。
“请问，是Dr.Z博士实验室的华国负责人吗？”
极为官方的流利英语。
还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
“你说。”
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周漾慵懒的倚靠着墙，视线随性的落在走廊的吊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