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教学楼的对面是敌人
十月上旬。
随着连三天都不到的国庆假期过去，炎热的酷暑也走到了尾声，取而代之的，是惬意的凉风。
春华的学生们，除去少数几个要风度没温度的以外，基本都穿上了冬装校服。
高二二班教室内。
一名头顶锃亮的中年男子站在讲台上，左手拿着试卷，右手握着粉笔，一边在黑板上写下题目的演算过程，一边用带有口音的蹩脚普通话讲解。
“介一砌月考迭素学系卷，兰度不高，但环系有一部分人，没有做出最后一道大题，我就给带家讲一骗。”
台下的陆悠，正托着下巴，无聊的在草稿纸上画小人打架吗。
不是陆悠不尊重老师，纯属是因为老师讲课很搞笑，他怕认真听了会笑出声。
这时，同桌李瑜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小声问道：“待会大课间去小卖部吗？”
陆悠停下笔，稍加思索后，回应道：“我问问。”
说完，陆悠拍拍唐婉的后背，问道：“你饿不饿。”
唐婉撕下一张便利贴，再从钱包里翻出五块钱的钞票，趁老师不注意，迅速放到陆悠桌面。
【香芋包x2，黑豆维他奶x1，谢谢，爱你哟。（づ￣3￣）づ】
看完她给自己的信息，陆悠将便利贴夹进一本全新的小册子里，转头对李瑜说道：“你去还是我去。”
“我不是很饿，要不伱去吧？”
“我也不是很饿。”
两人四目相对，无声的对峙半晌，很默契抬起手。
“剪刀石头布！”
经过激烈的博弈，先是从一局定胜负，到三局两胜，再到五局三胜，陆悠统统落败。
“干！真倒霉！”
李瑜从练习本上撕下一张参差不齐的纸条递给陆悠，说道：“愿赌服输，麻烦你跑一趟了，钱我今晚vx发给你。”
没多久，下课铃声响起，中年男子也刚好讲完试题。
他转过身看向台下的五十名学生，问道：“最后一题，你们还有什么不懂的？”
众人生怕被拖堂，立马齐刷刷的应道：“没有了老师！”
“那行。”
中年男子熟练的将手中的半截粉笔抛进粉笔盒内，说道：“有问题，来办公室找我。下课。”
众人纷纷起立，大声喊道：“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他们的数学老师虽然说话比较搞笑，但该下课时就下课，基本不拖堂，大家对他都挺喜爱的。
目送中年男子离开教室，学生们各自离开座位，打水的打水，上厕所的上厕所。
陆悠打发掉几个来问数学问题的同学，让他们去询问其他人或者等到下一节课间，便起身前往小卖部。
下到一楼，陆悠看见有不少人像是在看热闹似的围在公告牌前。
“不是吧？昨天才考完的月考，今早就出成绩了？”
带着疑问，陆悠往人群靠过去。不出所料，公告栏正张贴着此次月考的年级排名。
理科和文科第一名雷打不动，依旧是陆悠自己和元文良，并与第二名拉开了起码十分起步的距离。
文科的人陆悠认识得不多，没继续关注，至于理科的，前五的名字没太多变化，依次为唐婉、邓睿、李瑜、王菱花。四人的分数咬的很紧，前一名与后一名的差距仅有两三分。
“我们这一届，排名真稳定啊！来来回回都是这五个人。”
陆悠又往下粗略看了一遍前一百名的名单。前五十名的都是出自两个火箭班，后五十名则有近二十个是来自其他班级。
“看来上高三要换一波同学了。”
陆悠看完自己想看的东西，便不再逗留，继续往小卖部赶去。
……
陆悠买完唐婉和李瑜所需的课间餐，自己又到露天摊档处买了一份汤河粉加热狗，就近找了个座位入座。
陆悠屁股还没坐热，眼前就出现一片阴影。他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位披散头发，额头饱满，五官俏丽，肤白貌美的女生。
“你好，陆师兄。”
“你好，呃……”
女生见状，知道陆悠是不认识自己，微笑的自我介绍道：“我姓赵，叫赵诗晨。”
“嗯，赵师妹，你好。”
赵诗晨轻轻撩动发丝，问道：“师兄，周围找不到位置了，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陆悠看向对面空无一人的石凳，面无表情的拒绝道：“不行，我社恐，不习惯和陌生人坐。”
“这样啊。”
赵诗晨神情不变，不由分说就坐到陆悠左手边，说道：“师兄，刚好我是社牛，说不定可以帮你解决社恐的问题。”
陆悠皱起眉头，挪动身子，与她拉开一大段距离，说道：“不必，我觉得社恐挺好的，完全不需要改变。
倒不如说，师妹的自来熟需要好好的收敛一下，省得惹人烦。”
“可我从小到大，无论男女老少，大家都很喜欢我，没人觉得我烦呀？”
“现在有了。”
赵诗晨的笑容顿时僵住，说道：“师兄，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好。”
陆悠拆开一次性筷子，在汤粉里搅拌几下，说道：“你什么身份，也配让我开玩笑？”
赵诗晨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露出了一副冷漠的面孔。
“确实呢，你是陆家大少爷，我可高攀不起。”
陆悠夹起一坨河粉送进嘴里，结果被烫得又吐了回去。
“高攀不起就赶紧爬，还搁这死皮赖脸的打扰我吃面。”
“哼，爬就爬！”
赵诗晨猛的站起身，说道：“陆师兄，我就跟你说明了，唐婉师姐我是不会让给你的，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陆悠：???
WTF？
感情你不是来搭讪，而是来抢我女朋友的？
“你特么……”
没等陆悠骂人，赵诗晨就直接润了，只给他留下潇洒的背影。
“我日内瓦！还真有现实姛啊！”
“不行！得加大力度，督促唐婉写竞赛题了，保送过后就能光明正大的宣示主权！”
陆悠直接一手暴风吸入，三两下解决完课间餐，迅速赶回教室。
……
“来，唐婉，这是你的。”
陆悠将一个红色塑料袋放在唐婉的面前，随后又将另一个递给李瑜。
“这是你的，快拿走。”
“谢谢你帮我带回来。”
唐婉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牛奶和包子，问道：“话说，你去买个课间餐怎么要这么久，快上课才回来？”
陆悠坐回椅子上，解释道：“我在外边吃了个汤粉，所以久了点。”
唐婉转过身，啃了一口面包，问道：“汤粉好吃不？”
“你又不是没吃过，味道没变。”
“是吗？可能是很久没吃，忘记了。”
这时，陆悠想到刚才那位与自己宣战的女生，于是问道：“唐婉，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赵诗晨的？”
唐婉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是谁来着？”
“赵诗晨？我认识啊！”
旁边吃炒粉的李瑜强势插入对话，说道：“是不是高一的学妹，长着一张小圆脸，很像赵丽颖那个。”
两位女生一听，瞬间开启杀意波动，周遭的温度极速下降。
徐年更是直接在桌子底下踩住李瑜的脚，冷冷的说道：“就你认识的女生多？连学妹都勾搭上了是吧？”
李瑜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赵诗晨是我和陆悠在初中的学妹，有说过几句话，是吧，陆悠？”
“有吗？”
陆悠歪着头，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人？”
徐年的脸色更臭了，当即站起身，对李瑜勾勾手指，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个脾气想要在你身上发泄出来。”
李瑜咽了下唾沫，战战兢兢的问道：“可以……不出去吗？”
“当然不可以。”
李瑜低下头，沮丧的跟在徐年身后，走出教室。
陆悠看着毫无脾气的李瑜，感叹道：“喜欢上个脾气大的女生，可真惨呐！还是我家婉婉好，聪明伶俐，温柔贤惠。”
“好你个大头鬼！”
唐婉凶狠的瞪了陆悠一眼，说道：“要不是在学校，我一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快解释那个叫赵诗晨的学妹是什么来历。”
“我是真不知道！初中的人除开李瑜，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没骗你。”
“那为什么你要提起这个人？”
陆悠快速思考过后，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有些事遮遮掩掩容易引发误会，尤其是关于异性的。
“先前我在小卖部那边遇到那个叫赵诗晨的，主动上来打招呼。”
唐婉警惕拉满，问道：“是找你搭讪的？”
“她跟我说，要和我一对一solo，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噗！”
唐婉一口牛奶喷到陆悠脸上。
“对、对不起，咳咳咳，一时没忍住，咳咳咳……”
陆悠抽出湿纸巾，默默擦干净脸，说道：“就算是有女生喜欢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不是的，咳咳咳……”
唐婉足足咳嗽半分钟，才慢慢缓过来。
“哈~我还以为要死在这里了。”
陆悠帮她擦掉嘴角残留的白色液体，说道：“以后情绪稳定点，别一惊一乍的。”
“我也不想的，可谁能想到会有女生喜欢我。”
“那请问唐婉同学，你对此有什么感想。”
“嗯……”
唐婉斟酌着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以前只有男生向我表白过，女生还是头一回，就感觉怪怪的。”
陆悠掐了一把唐婉滑腻的小脸蛋，说道：“我可告诉你，如果那个叫赵诗晨的找你，务必知会我，让我来和她对峙，敢跟我抢女朋友，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
“女生的醋你也吃？”
“情敌不分男女！”
第一更
第二百零七章 孟逸求学
中午时分。
陆悠起身来到唐婉身边，揪住她的衣袖轻轻扯两下，说道：“走，我们去吃午饭。”
“稍等一下下~”
唐婉将桌面收拾整齐，又转过身顺带帮陆悠散乱的书本整理好，才与他一同离开教室，前往饭堂。
两人走在校道上，唐婉心情愉悦的问道：“等下我们吃什么？”
陆悠则是警惕的看向周围，心不在焉的说道：“我们吃完饭就回教室做竞赛题。”
唐婉撅起嘴唇，不轻不重的推一下陆悠，说道：“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不要分神吗？这样很不尊重人！”
陆悠回过神，连声道歉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唐婉知道陆悠为什么分神，归根结底还是在那个自己没见过的赵诗晨身上。
“你就那么在意有人说喜欢我？”
“你是我女朋友，如果我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你觉得合理吗？”
“确实不合理。”
喜欢一个人，最简单直接的表现方式就是占有欲。要是连吃醋都没有，谈何喜欢。
“哎呀，没事的。”
唐婉悄咪咪的握住陆悠的手掌，说道：“首先呢，我的性取向是男。其次，你要对自己有自信，不会有人比你更符合我的心意。”
“自信我是有的，但不能掉以轻心。伟人曾说过一句话‘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即使我坚信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不会因为外人干扰而分开，但也要防止被不怀好意的人来搞破坏。
比如像小说里，故意利用人性的弱点，来制造误会。现实没有上帝视角，免不了被恶心一回。”
唐婉严肃而认真的点点头，说的：“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可以讨论中午吃什么了吗？我好饿。”
“两节课前你才吃完牛奶面包，这就饿了？”
“我是青少年，消化能力强，饿了不很正常？”
“好吧，我们走快点，看看饭堂今天有什么菜。”
两人随即加快步伐，在人群的缝隙中穿行，不一会就到了食堂。
上到三楼，各自打好饭菜，随意挑选了角落里空余的座位。
两人并肩而坐，唐婉打的是番茄炒蛋，鱼香茄子，外加一份水煮白菜。
陆悠的则是蒜蓉鸡，黄瓜炒肉，以及炒通菜。
唐婉熟练的挑选出陆悠的两块鸡腿肉，将其夹到自己的盘子里，并塞给他两瓣软烂的番茄。
“你平时不爱吃水果，趁现在多吃点西红柿，补充维生素C。”
“补充就补充吧，你为什么还把我的鸡肉拿走呢？”
“这叫等价代换。你吃了我最喜欢的西红柿，我自然也得吃你的鸡腿，有来有往，互不亏欠嘛。”
“你是懂公平的，简直蜻蜓队长在世。”
“客气客气。”
两人随即开始大口干饭，寻找话题聊天。
“陆悠。”
“什么事？”
“你知道有哪些话，正着说和反着说是完全不一样的吗？”
陆悠停下筷子，稍加思考，说道：“你是年少的欢喜？”
唐婉夹起一块鸡蛋放进嘴里，说道：“太low了，不如我的，八级大狂风。”
“嗯？”
陆悠神情一怔，说道：“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搞颜色了？”
“你就说对不对。”
“我也来一个，论理性与感性。”
“今生为我痴狂。”
“呃……倒在我的剑下。”
“你还是放的不够开，看我的，学校的沃柑比我甜。”
唐婉一句话直接把陆悠沉默了，半晌后才说道：“论擦边，我还是不如你，甘拜下风。”
“你客气了，我们半斤八两。”
远处，刚打完饭，在寻找座位的孟逸恰好看到相谈甚欢的两人。
他下意识的当做没看到，扭头看向其他地方。
才迈步半步，孟逸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径直往两人的位置走去。
“我能坐这吗？”
听到声音，两人同抬起头，看到孟逸端着盘在站在他们的面前。
陆悠与唐婉简单的眼神交流过后，说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坐呗。”
“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陆悠勾起嘴角，调侃道：“你都已经打扰了，我还能赶你走不成？”
“说的也是。”
孟逸放下餐盘，坐到陆悠对面的位置。
“说吧，你遇到什么困难了。是被女人伤透了心，还是没钱加菜打算借个二三十？”
孟逸脸色一黑，说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
陆悠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道：“是的，再者我不认为以你的情商，会特意过来当电灯泡。”
孟逸沉默不语，陆悠也不去催促他，安静的吃饭，等他自行开口。
片刻后，孟逸缓缓说道：“陆哥，你知道，我这次月考排多少名吗？”
陆悠一听，大概猜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成绩退步了？”
“嗯。上学期期末试，我是年级一百五十二，这次月考，直接跌到两百开外了。”
“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想不出来。”
孟逸用筷子在米饭上戳出几个大洞，苦涩的说道：“我明明有在努力学习，上课认真听讲，课后及时复习。
能做的我全做了，结果成绩不进反退，难道说我真的没有学习天赋吗？”
陆悠夹起一块米饭，沾上些许菜汁放进口中，说道：“恕我直言，你又不是冲击首都和五道口，远远达不到拼天赋的层次。
而且，你能凭借实力考进春华，本就说明你在学习上是没问题的。至于拼天赋，得到进了大学后，你才能真正的见识到。”
“那你说是为什么？”
“原因无非就两个。”
陆悠竖起一根手指，说道：“第一，你努力的方向不对。比如你基础不好，还硬是死磕压轴题。还没学会跑就想学飞，不摔死算你运气好。。”
孟逸日回想自己的学习情况，摇头说道：“不是这个原因。我很有自知之明，以目前的水平不可能在有限时间内做出最后一题，所以我练的都是基础题。”
陆悠随后竖起第二根手指，说道：“第二，不是你没进步，而是别人的进步比你还快，就导致你觉得自己退步了。”
孟逸眸光一闪而过，若有所思的说道：“有可能。上了高二，我发现周围的人勤奋了很多，晚上六点教室里所有人基本都到齐了。”
“问题不就解决咯！”
“还是不对。大家都在努力奋斗，怎么他们成绩就飙的比我快？”
“这就涉及另一个方面了。”
陆悠将掉落在餐桌上的两粒米饭分开，说道：“你看，这两粒大米都出于同一个品种，可它们却形状不一，这是为什么？”
“因为它们是不同的个体。”
“没错。人也一样，个体与个体之间存在差异。同样的学习时间，有的人可以进步一大截，有的人却只是挪动一小步，这是很正常的。
前者可能是有扎实的根底，稍一用心就能迅速把新知识融会贯通。而后者，基础不牢靠，时间都用在打地基上了，自然提升不大。
至于你的情况，按照以为的印象，你丢分的地方，除开不会做的高难度题目，就是前面堪称送分的选择题，还有一些细枝末节，没说错吧？”
孟逸抿住嘴唇，垂眸看向自己的餐盘，说道：“你说的对。每次考完试对答案，总会有几处不该错的地方出错。全是会做的，要么写太快选错了，要么粗心大意导致的。”
“然后就觉得，这次考试考差了，纯属是大意导致，不能体现出自己的全力是吧。”
“呃……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被猜透心思的孟逸视线乱窜，根本不敢直视陆悠。
“孟逸，你要知道，正确率也是个人实力的一部分。简单题目都做错，说到底不还是你知识不牢靠？你看我和唐婉，我们有粗心做错题吗？”
一旁的唐婉咬着筷子，很不给面子的说道：“有啊，怎么没有？我又不像你那么变态，次次数学考满分。”
陆悠无语的瞥了她一眼，对孟逸说道：“你别理她，当她是空气，听我的就行。”
“哦，好。”
陆悠接上被唐婉打断的话题，说道：“考试讲究的，不是你会多少，而是你能做对多少。脑子里东西再多，不能正确的展现，终究是空想。
我建议你，回到教室，静下心，好好的做个错题集，把自己错的地方摘抄下来，重新写一遍，然后自行总结。”
“啊？”
孟逸挪动几下身子，不情愿的说道：“可是做错题集很费时间的，会减少我每天的刷题量。”
“取舍！要有取舍！”
陆悠指关节敲击着桌面，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做错题集是费时间，但带来的收益也是很可观的！可以助你更加深刻的理解知识点。解决一处思维漏洞，远比你做对同类型的十道题有用。”
这时，唐婉又出声捣乱，说道：“说这么多，好像你自己也没有错题集吧？”
气氛一时间陷入死寂。
陆悠在餐桌下握紧拳头，死死压抑着给她一个教训的冲动。
“你懂个屁！男生说话，女生别插嘴！”
“嘿呀！搞歧视是吧？你再这么说我可是要打拳……唔唔唔！”
陆悠抬手捏住唐婉的嘴唇，把她剩下的话全部憋回去，继续看向孟逸，说道：“这段时期，你先按我说的试一试，不要盲目追求刷题量。
好好的沉淀自己所学的知识，就好像修仙小说的主角，到了瓶颈期就会反思己身，以寻求突破，学习也是同样的道理。
你积累的足够了，在往后的某个时间点，就会一朝爆发，直上云霄。”
孟逸将陆悠说的每一句劳劳记在脑海里，说道：“谢谢陆哥解惑，感激不尽。”
“不客气，你还有事吗？”
说话的同时，陆悠还不停的给孟逸打眼色。
“没事了。”
孟逸心领神会端着盘子站起身，说道：“我看到一个熟人在对面，我过去和他聊两句，先走了。”
“好的，你慢走。”
随着孟逸的离去，陆悠也松开唐婉的嘴唇，让她得以开口说话。
唐婉愤愤的给了陆悠两拳，骂道：“你是要憋死我，好换个女朋友吗！”
“谁让你那么多话，净拆我台！”
“借口！你就是想对我使用暴力！”
“对对对！我还想拿胶带把你嘴封起来！”
“那你来啊！”
“来就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亦乐乎，却没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双眼眸在窥视他们。
“吼吼吼！吵起来了！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很快我就能趁虚而入了！”
gan！玩修仙模拟器玩过头了！补昨天的
第二百零八章 两个字，拿捏
浮云朝露，珠流璧转。
不经意间，十月走到了最后一天。
上午大课间，陆悠上完厕所，并将双手清洗干净，优哉游哉的返回教室。
结果刚走出门口拐个弯，与一位正在上楼的不知名同学撞了个满怀。
“嘶——”
陆悠被撞的倒退两步，胸口一阵阵刺痛。而主动创人的那位同学，更是由于反作用力，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cnm！走路没长眼吗！看不到前面有人？”
陆悠眉头一皱，眼里寒芒闪过，明明他才是受害者，结果反倒是挨骂的那个。
“人丑多读书，口臭多刷牙，有病看医生。”
两人同时缓过神，看清了对面的模样。
陆悠顿时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不是曾经高一二班的代班长吗？有段时间没见了吧？”
余天佑神色晦暗不明，从地上站起身，说道：“我成绩下滑了，你很开心是吧？”
陆悠面带微笑，说道：“是吗？反正你没进过年级前十，成绩下不下滑，对我来说都没影响。”
余天佑双拳死死攥紧，脸上的肌肉浮动隐约可见，仿佛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
但最后他只是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塑料袋，一言不发的转身上楼。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陆悠心里冒出一个问号。
“咦？他不是在一班的吗，怎么往上面走了？”
“诶算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不需要在意。”
……
回到教室。
陆悠看到李瑜正伏在桌面上，右手握着手机，大拇指时不时滑动屏幕，眼里散发出诡异的光。
“这个b，绝对在看涩图。”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陆悠轻手轻脚的走回座位，不动声响的探出头，问道：“有好东西不给兄弟分享一下，吃独食？”
“卧槽！”
李瑜被陆悠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虎躯一震，手机直接从他手上脱落。
还好陆悠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接住，不然这台苹果冷锋红Mate40今天就要交代了。
李瑜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说道：“捏麻麻滴，你是鬼吗？走路没声的！”
陆悠将手机还给他，说道：“与我无关，是你看得太投入了，说吧，看的什么东西。”
“别叫那么大声！”
李瑜左右看了眼周围，见没人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才凑到陆悠耳边说道：“我在看网友发的漫展cos照。”
“内场还是外场的？”
“都有，不过外场居多。”
陆悠表情一肃，义正言辞的说道：“作为你异父异母的好兄弟，我有必要提醒你，网络世界是虚拟的，看太多涩图会导致牛子立不起来。”
“我们一起看。”
“早说！”
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伏在桌子上。
李瑜将手机放在两人之间，边滑动屏幕，边说道：“这里面有个cos弓凛的，个人感觉还不错。”
陆悠认同的点点头，说道：“确实不错，大腿很饱满。”
“你再看看这个，雷电将军的。”
“咦惹~快换快换！马勒戈壁，怎么虎式重型坦克那些人都能拍下来！”
“靠！你的形容真够贴切的！那这个花嫁尼禄呢？”
“嗯……衣服很精致，估计要不少钱。”
“那就是人不行咯？”
……
另一边，学校小卖部。
唐婉手上提着两袋零食，艰难的挤出人群，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啊~怎么买个课间餐都有这么多人！”
靠在门边的徐年走上前，接过她手上其中一个袋子，说道：“因为待会是新闻周刊时间，所以大家都出来买吃的。”
“说的也是。走吧，我们回教室。”
随后，两人不再逗留，按照来路返回教室。
“对了年年，好久没问过你和李瑜的事情了，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徐年想起两人那不温不火的关系，有些无奈的说道：“还能怎么样，就正常相处呗。每天吃个饭，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晚上再一起回家。”
“就这？你们都处了大半年了，不会嘴都没亲吧？”
“我为什么要和李瑜亲嘴啊！”
徐年顿时脸红耳热，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好几分贝。
“我都说了，我们高考前不谈恋爱，只是朋友关系。朋友之间能亲嘴的吗！”
“那牵手拥抱呢？不会也没有吧？”
徐年红着脸，像只熟透的大虾，吱吱呜呜的说出不话。
唐婉见她这副模样，不用她说自己都知道答案了。
“不是，你们谈恋爱这么素？主打意识流的吗？”
“我说了，我们没谈！”
“嘴硬！这话骗骗姐妹还行，别把自己也骗了。”
徐年垂下肩膀，像只泄气的皮球，情绪低落的说道：“我也不想这样的，谁不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亲近呢？可是我不敢啊！
等到高考后再表白的规则是我定下的，我总不能自己去打破吧？而且李瑜也是个木头来的，约我出门不是打游戏就玩高达。
还端着架子，装作正人君子，和我保持距离。搞的我一度以为，是不是自己身上有狐臭，才让他这么嫌弃。”
……
与此同时，被称为木头的李瑜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瞬间唾沫横飞。
“我日内瓦！”
陆悠猛的缩回手臂，可人的反应终究需要时间，还是被波及到少许。
“打喷嚏不能提醒一下？飞到我身上了！”
李瑜吸溜着鼻子，闷声说道：“我也不想的，突然鼻子痒，来不及说了。”
陆悠抽出酒精湿巾，擦拭自己的手臂，说道：“算了，你快把手机擦干净，趁唐婉她们还没回来，多看几张。”
……
回到女生这边。
唐婉抬手戳两下徐年的脑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真是个猪脑子！懂不懂什么叫不可抗力因素？亏你还是个资深二刺螈，就不能把动漫里的片段学以致用吗？”
“请详细说说？”
“放假时间，找个人流量多的地铁，假装不小心被人碰到，然后往他怀里一钻，这不就抱上了？
至于牵手，你找借口拖他出门逛街，叫他牵着你的手，防止你们走散，多简单。”
徐年沉吟半晌，略带踌躇的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感觉太主动了，女生不应该矜持点吗？”
唐婉拍着徐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妹妹哟，时代不同了。李瑜的条件你不是不知道，相貌，成绩，性格，家世样样齐全。
你要是再不主动，有的是女生替你主动。等到他被人抢走，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而且，你跟李瑜虽有约定，但总不能靠这个来维系感情。你得给他点甜头，让他有所期待。
隔段时间跟他拉拉小手，人为制造点意外，与他来个出其不意的肢体接触，保准你把李瑜吃得死死的。”
唐婉一番话，让徐年心有感触，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刚好下周就是放大周，我去试试。”
见她做出改变，唐婉欣慰说道：“总算没白费我一番话。”
可怜的鲤鱼，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
两人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陆悠和李瑜亲密的挨在一起窃窃私语。
陆悠：“你说，女生穿这种连体衣，上厕所是怎么样的？”
李瑜：“不知道，我又没穿过。估计要全部脱掉。”
陆悠：“我猜那里是有隐形拉链的，方便快捷。”
李瑜：“嫩刺激！？”
徐年用手肘碰了碰唐婉，问道：“婉婉，你说他们在做什么？”
“不清楚，我去看看。”
唐婉悄咪咪的绕到陆悠身后，手指在他肩膀敲击两下，问道：“在看什么好看的？”
话没说完，陆悠就立马坐直身子，慢慢的回过头，脸上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省赛成绩不是要出来了吗？我们在看往年奥数冬令营的成绩和名单，做个心理准备。”
唐婉眯起眼睛，明显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这东西不可以摆到桌面上看？有必要缩到桌子底下偷偷看吗？”
“不是偷看，而是我跟李瑜习惯这样子玩手机了。”
“真的假的？你们不会是在学校看涩图吧？”
“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唐婉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道：“不是像，你就是。”
“靠！李瑜，拿手机出来给二位瞧瞧！”
李瑜不动声色的划掉手机扣扣，调出早已准备好的页面，并光明正大的将手机放在桌面上，说道：“随你们检查，我和陆悠死猪不怕开水烫！”
陆悠当即给他一脚，说道：“傻逼东西，那叫身正不怕影子斜！”
两位女生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手机，便不再深究，并没有拿起来检查。且不说两位男生有没有撒谎，假如他们真的在看涩图，被发现了那得多尴尬。四个人保底得能抠出一个珠穆朗玛峰。
“行了。”
徐年朝李瑜摆摆手，说道：“很快就要上课了，你快收起手机，省得被老师看到。”
顺利逃过一劫的李瑜，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伸手将手机放回抽屉。
以后还是不能在教室里看涩图，危险系数太高了。
唐婉打开袋子，掏出一包薯片和一瓶海之言柠檬水分给陆悠，说道：“这是你要的零食和饮料。”
“谢谢，辛苦你帮我带回来。”
“不客气，记得中午饭请我吃鸡腿。”
陆悠撕开圆鼓鼓的包装，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当场陶醉。
“还得是黄瓜味的薯片深得我心。”
更新，还欠大伙一章，我记着
第二百零九章 交给岁月
陆悠咔嚓咔嚓的啃着薯片，不经意间想到刚才自己在楼道碰上的余天佑。
“李瑜，你还记得你高一上学期的班长吗？”
“老张？他不就在我们班吗，怎么了？”
老张，全名张平，人如其名，相貌平平，身高平平，成绩也平平。当然，这个平平是以陆悠和李瑜为基准的评价。
真实的情况是，身高一米七二，仪表整洁，四肢健全，待人和善，与同学老师相处非常融洽，成绩稳定在年级三十到五十之间。
曾任高一二班上下两学期的正班长，目前退居二线，为高二二班的学习委员，管理班级纪律。
“我说的不是老张。是那个给你们当了一个月代班长，贼逆天的小矮子，记不得叫啥名了。”
“逆天”二字刺激了唐婉的神经，尘封一年多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当即转过身，说道：“我记得，是不是叫余天佑？”
“对，就他。”
“提这个人做什么？老恶心了！”
唐婉如同泄洪的水库，一连串的吐槽的吐槽道：“我跟你讲，那家伙跟我们同班时，就没有人不讨厌他的。
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他，时不时过来阴阳怪气几句。我一拿出手机，他就来敲桌子，说影响他人学习。
吃个课间餐又来逼逼赖赖，说教室是学习的地方，不是给你吃零食的，要吃去走廊吃。
他就像个苍蝇一样，呜呜嘤嘤的在你耳边绕来绕去，烦不胜烦。”
陆悠眉头一挑，他就自己遇见的几件事，已经觉得余天佑非常离谱了，但没想到还这么爱管闲事。
属实是小刀划屁股，开眼了。
李瑜也跟着发话，说道：“他这个人，典型的严于律人，宽于待己。余天佑不是全宿的吗？我听几个跟他同宿舍的人说，他每天傍晚回去，都要叫人搞卫生，结果自己一次都没参与过。还说什么我的时间很宝贵，都是用来学习的，哪能做这种体力活。”
“好拽！”
陆悠感觉自己对人不要脸程度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了。
“他这么说，不会被人打死吗？”
“所以他就被人打了。”
李瑜摸走两片黄瓜味薯片塞进嘴里，说道：“那会好像是在上学期期中成绩出来没多久的。这话刚说出口，直接被一个暴躁老哥踹了一脚。
你说他要还是排年级前十，说这话大家还能忍一忍。结果他就考一个八九十名的，宿舍里属于垫底那种。
其他人都能握起扫把搞卫生，就他整得一个高贵样，不把他打死都算脾气好的。”
陆悠心有所悟，李瑜的话正好对上余天佑所说的成绩下滑。
“啧啧啧，我还记得第一次级会，他是能和我们一起上台领奖的，怎么堕落成这样了？”
李瑜耸耸肩，双手一摊，说道：“我哪知道？我们又不熟。”
吃瓜吃得上头的唐婉追问道：“后来呢？他被人打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
李瑜又把魔爪伸向陆悠的本就不多的薯片袋子，直接被他空中拦截。
“md！你自己没有吗？别人的味道更香是吧！”
“不吃就不吃！说的我很稀罕一样！”
李瑜撇撇嘴，默默把手收回来，接着说道：“后来暴躁老哥被同宿舍的人拦住了，也挨了个记过的处分。至于余天佑，他搬出了学校宿舍，在外边租房自己住了。”
唐婉拿过被陆悠喝得仅剩一半的海之言，毫不避讳拧开瓶盖灌了一口，说道：“结局还挺好，省得在学校恶心别人。”
陆悠接过唐婉手中的饮料瓶，把剩下的饮料全部喝完，又问道：“他现在好像不在一班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李瑜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撒狗粮，羡慕的眼都红了。随后把视线投向徐年的方向，希望她也能和自己演示一遍。
然而徐年一心一意的在闷头干面包、喝牛奶，根本看不懂李瑜渴望的眼神。
“看我做什么？是想吃我的面包吗？”
说着，徐年把手中面包掰成两半，将没有吃过的一边递过去。
“给，我没吃过的。”
李瑜沉默了一会，伸手接过半边面包，说道：“谢谢。”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徐年留在另一半面包的牙印上，心里疯狂的呐喊：啊啊啊啊啊！我要的就是你吃过的那份啊！
陆悠见李瑜发呆的模样，轻轻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说道：“我问你话呢，你知道余天佑现在在哪个班吗？”
李瑜迅速回过神，甩掉自己的龌龊心思。
唉，她肯给我分享食物，应该说明我在她心中是有地位的吧。
间接接吻什么的，还是留到我们正式在一起时，再来体会。
还有不到两年，忍忍就过去了。
“听说，他在理科班跟不上学习进度，主动找领导申请调到文科班了。”
“调去文科火箭班了？”
“不是。”
李瑜在半块残缺的面包上咬一大口，含糊的说道：“比普通班更低一级的摆烂班。就那种专门收纳用钱买进来，进来混毕业证的人的班级。”
“真惨呐！”
唐婉听到余天佑这样的下场，唏嘘的感叹道：“在那种环境，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走出来。”
陆悠一只手托着下巴，轻笑一声，说道：“心智足够坚定的人，自然可以克服外在因素的影响。别说小小的不良班级风气，就算更恶劣的因素都不能阻拦他们向上的脚步。”
“比如说？”
陆悠抽出纸巾，擦掉唐婉嘴角残留的薯片粉末，说道：“听说过庞众望吗？”
三人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
陆悠把纸巾揉成一团，塞进桌子侧面挂着的垃圾袋里。
“有人说寒门难出贵子，这话不假。但终究是难出，而不是出不了。庞众望就属于这样的人，扛着家庭的重担，直上云霄。
他这种人，不是说智商有多高，而是他那坦然接受真实自我的心态和积极向上的意志很惊人，是这个时代绝大部分人都欠缺的。”
“那你觉得你自己具备这两样东西吗？”
“嗯……”
陆悠认真思索一阵后，坦然说道：“前者我是有的，但意志嘛，铁定是不行的。”
“这么直接就承认了？不厚着脸皮往脸上贴几块金？”
“没必要好吧。意志这东西，是要在苦难中磨砺出来的，我就一富家公子哥，从小到大衣食无忧的，从哪个旮旯挖来意志？
当然啦，苦难这东西，还是越少越好。重压之下，自我放逐远比砥砺前行的要多得多，我更希望大家都有美满幸福的生活。”
陆悠话刚说完，梁洁的脚步声与上课铃声同时响起，两位女生也随即将身子转回正面。
梁洁走上讲台，用数据线连接手机和电脑，一边握着鼠标进行操作，一边对台下众人说道：“今天还有些事要讲，暂时不看新闻周刊。”
“啊？为什么！”
“老师，什么事能比一周一次的新闻重要啊？”
“我不服！我要看新闻周刊。”
满教室的怨气对梁洁没有半点影响，平静的说道：“不是不看，是我等下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新闻周刊推迟一天，留到明天上午。”
此话一出，教室里的嘈杂声一下减少大半。
“老师，你可说好了，明天一定得放，别到时又找借口给昧掉了。”
“行了！我们都相处一年多了，我什么性格你们还不清楚？”
众人情绪渐渐平息。正如梁洁所言，他们很了解自己的班主任，除开不可抗力因素，必然说到做到。
在这安静的时间段，唐婉不动声色的往陆悠桌面贴了一张便利贴。
看着便利贴上的内容，陆悠抬手遮住嘴巴，掩盖自己上扬的嘴角。
【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有点意志的，比如在喜欢你这件事上。你说呢？】
【|)っ】
陆悠拿出专门收藏唐婉给自己纸条的小册子，小心翼翼的将便利贴夹进去，然后很宝贝的把小册子夹在抽屉里的练习册之间。
接着他又拿出自己的便利本，心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在上面写下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交给了唐婉。
【岁月见证。】
唐婉抿住嘴唇，眼眸半垂，将这四个字写进一本精美的笔记本中，来回观看几遍后，再轻轻的合上。
……
讲台上。
梁洁调出投影仪，幕布上出现一串表格。
“今年是奥赛预赛成绩公示的第一天，省一、省二、省三以及进入决赛的名单都在上面。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行观看。”
陆悠深知自己的实力水平，进个决赛完全没问题。
可唐婉不一样，心脏顿时揪紧。虽然估算分数有230+，陆悠也说她能进，但只要没在名单上看到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放松。
第一张表格，是经过上头挑选出来的，有资格参加十二月份奥数决赛的人选，共计三十五人。。
排在榜首位置，序号为“1”的，毫无疑问就是陆悠。
往下一位，序号为“2”的，名为张志创，学校是市中。
时隔近两个月，见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陆悠多少是有意外的。
“我还以为那个社牛兼话痨是个水货，没想到居然是有实力的，从外貌还真就看不出来。”
唐婉在发现陆悠的名字后，内心先是一喜，随后目光快速往下移动。
伴随着序号逐步增大，而自己的名字依旧没有出现，唐婉的心情仿佛要跌进谷底。
好在，当序号的十位数快要从1变为2时，她所期盼的两个字，终于出现在眼前。
“YES！”
唐婉用力握紧拳头，小声的欢呼道：“太好了！可以和他走到下一步了！”
第二百一十章 三招搞定
入选省队的三十五个人的名单很快就看完了。除开陆悠和唐婉以外，春华还有六人入选。
其中陆悠认得的有李瑜、徐年、邓睿以及王菱花，剩下两个属于听说过，但交往很浅，没怎么说过话。
市中那边则有十二个入选省队的，比春华多四个。
不过很正常，学校竞赛实力讲究两个方面，生源和师资。
春华是抢占了不少优质生源，但在竞赛培养方面还属于刚刚起步，与市中十几二十年的老道经验相比差了不止一筹。
能够有八人通过预选纯靠学生本身够厉害，外加上头肯砸钱请老师。
梁洁慢慢滑动鼠标滚轮，好让众人把所有表格全都看一遍，而后说道：“获奖名单你们都看过了，如果还想详细查看的，可以去楼下公告栏，学校已经贴出来了。
现在我来给你们总结一下。这次数学竞赛我们校共八十四人参加，均取得优异的成绩。其中一等奖有二十四人，二等奖四十二人，三等奖十八人……”
听到梁洁的喋喋不休，陆悠瞬间就被挂上犯困的debuff。女人一旦念叨起来，那就是没完没了，尤其这个女人还上了年纪，且职业为老师，并兼任班主任。
陆悠用力晃两下脑袋，让意识恢复清醒，喃喃自语道：“还是给唐婉备课吧，争取在十二月份决赛拿到保送名额。”
梁洁足足念了半节课，从数学竞赛一路讲到两年后的高考，又从现实扯到理想。
直到实在无话可说了，她才意犹未尽的说道：“我想说的都说了，接下来的时间你们继续自习。
哦还有，陆悠、唐婉、李瑜、徐年你们四个，下课来趟办公室。”
说完，梁洁叫今日的值日生上台管理纪律，自己则是离开了教室。
……
李瑜伸出脖子，视线跟随着梁洁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后，立马回过头，用手肘碰碰陆悠，小声的说道：“兄弟，有没有时间？”
陆悠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一边在笔记本上书写，一边回应道：“有没有时间，取决于你事情的重要性。”
李瑜刚要开口，讲台上传来两道提示性的咳嗽声。
“大家都在自习，请不要打扰他人。”
李瑜对值日生露出歉意的微笑，比出“OK”的手势，示意自己清楚了，随后凑到陆悠的耳边，低声道：“你跟我去厕所开个大，不去我就一直缠着你。”
陆悠：(￢_￢)
“去就去吧。”
陆悠合上笔记本，与李瑜一起光明正大的走出教室。
厕所门外，两人倚靠在阳台扶手上。
“找我出来，是要我辅导你奥赛吗？”
“怎么可能。我看起来像是爱学习的人？”
陆悠上下打量李瑜一番，低头说道：“确实不像。”
李瑜这个人，对学习的态度就两个字形容：适量。只要自己的成绩维持在年级最前列的水准，就绝不会挪用半点娱乐的时间。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那你叫我出来，是做什么的？”
“我想和徐年牵手。”
“嗯？”
这过于直球的发言，让陆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李瑜还以为他没听清楚，重复道：“我说，我想和徐年牵手，当然，能来个拥抱也是极好的。”
“不是，你这话对本人说啊！跟我讲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徐年。”
“不行，我没这个胆量。”
李瑜摇摇头，说道：“直接跟她说我想牵手，和当着她面说我想日p没太大区别。”
“靠！”
陆悠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说道：“你说话能不能委婉一点！”
“大家都是男人，还是好几年的兄弟，谁不懂谁？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唉——”
陆悠长叹一声，决定跳过刚刚的话题。调整好情绪后问道：“所以，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用意？”
“你和唐婉，应该很自然就能牵手了吧？”
“肯定啊！我们和你们又不一样，是经过正式表白在一起的情侣，牵手是约会最基础的一步。”
李瑜满脸羡慕。大家认识的时间相差无几，别人的就差直捣黄龙了，而自己呢？还在苦恼怎么才能拉小手，人比人气死人。
“爹！求你教教我，怎么样才可以和女生牵手！天天被你和唐婉喂狗粮，我快要急死了！”
“有这么难吗？我记得你说过自己被徐年亲过脸吧？”
“那都快半年之前的事了！”
李瑜竖起一根食指，抓狂的说道：“一次！在这期间，我们连一次亲近都没有，一次都没！你知道看得到却吃不着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吗！”
陆悠当然是知道的。每当唐婉躺床上摆出各种姿势来挑逗他时，他就深受折磨。
明明身体很老实的说要把她就地正法，可理智却把他死死的拽住，始终没有打破底线。
看着眼前和自己同病相怜的李瑜，陆悠选择帮他一把。
“其实要和女生牵手并不难，尤其是你这种，彼此喜欢的情况下，只要气氛到位，女生很容易半推半就的让你牵上了。”
“比如说？”
“第一种，晚上约她出门逛街，专挑人多的地方，以避免走散为借口，光明正大的问她要不要牵手。
第二种，依旧是晚上，找一个公园和她散步，故意和她的手背发生摩擦，一点点的试探。如果她没很明显的躲避，那就说明你可以大胆的出手。
第三种，陪她去游乐园，只带她玩她怕的项目。届时，出于人的本能，她必然会抓住身边的东西寻求安全感，这时你就能抓住她的手了。“
李瑜如醍醐灌顶般彻悟，感激道：“谢谢兄弟相助，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陆悠摆摆手，说道：“先别急着谢。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徐年对你还是喜欢的情况下才能奏效的。要是她的心态转变了，你再这么做，就是纯纯的下头。”
“放心！别的事我不敢保证，但我和徐年的感情稳如老铁，不存在变心的问题。”
“那就最好咯！”
就在这时，听到交谈声的梁洁从旁边教师办公室走出来，神色不愉的对两人说道：“你们在厕所前面说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呗。”
陆悠侧过头，假装看教学楼对面的大树，不动声色的推了李瑜一把。
李瑜心领神会，当即回应道：“老师，我和陆悠在讨论该怎么准备接下来的全国奥数决赛。”
“这些话下课再聊不行吗，就非要上课说？”
“不说，憋在心里不好受，容易影响学习效率。于是我们决定到厕所门口商量，既不会打扰他人，也能解决问题。”
梁洁严重怀疑李瑜在撒谎，可又找不到破绽，只能先放过两人。
“行了，聊完赶紧回教室。要是被教导主任抓到，准没好果子吃。”
“谢谢老师理解，我会陆悠先走了。”
说着，李瑜扯了扯陆悠的衣袖，两人相继返回教室。
……
中午时分，饭堂三楼。
李瑜和徐年两人打好饭菜，找到合适的靠窗位置面对面坐下。
看着徐年下意识的动作和自己身旁空着的座位，李瑜深感追妻之路，任重道远。
随后，两人一反常态的开始闷头干饭，谁也没说话。
不是因为食不言寝不语，而是他们都各怀鬼胎，等待开口的机会。
死寂的气氛维持了将近五分钟，李瑜还是按捺不住，率先说道：“今天的天气，真好呢！”
徐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以及时不时被风卷起的落叶，沉吟半晌，说道：“是挺好的，万里无云，秋高气爽。”
“你说我们下周放大周，天气会不会也这么好？”
徐年悄悄垂下眼眸，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快速浏览一遍近十五天的天气预报，说道：“不知道，但肯定不会下雨。”
“你怎么确定的，万一它下了呢？”
徐年把手机塞回去，冷冷的说道：“我说不下就不下，有问题吗？”
李瑜连连摇头，说道：“没问题，你说的都对。”
天气话题说完，两人又陷入了等待资源释放的死锁状态。
又过了五分钟，徐年正想着要尝试主动邀请李瑜，他再次说道：“既然下周天气很好，那要不我们出去玩玩？”
徐年嘴角的笑容转瞬而过，很快就被她强大的肌肉控制能力给压下去。
“可以，你决定好去哪了没？”
“还没有，你有好提议不？”
徐年想起唐婉对自己的教训：要适当的让男生尝到甜头，这样他们才会有动力一直喜欢下去。
于是提议道：“你觉得去游乐园怎么样？我很久没去过了，而且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想玩些刺激的缓解一下。”
李瑜内心一阵狂喜，这不正是陆悠所说的三种方法之一？
他竭力的压制住想要跳起来的心情，故作平静的说道：“游乐园挺好的，我也有段时间没去了，你想去哪一家？”
“就……远点的那一家吧，那家设施多，玩的更尽兴。”
“好，到时我们坐地铁过去？”
“地铁比滴滴好，主要是便宜。”
“确实，地铁来回不到二十块块钱。”
实际上，无论是徐年还是李瑜，都不缺那滴滴的几十块钱，但他们都很默契的不去讨论这个问题。
两人又商讨了一些出去游玩的细节，把餐盘清干净后，便起身收拾好桌面，返回教室。
去当伴郎咯
第二百一十一章 思想碰撞
春华的小凉亭内。
陆悠来开保温袋的拉链，谨慎的从里面掏出一个两升的保温桶以及一个扁平的保温饭盒，摆在自己和唐婉之间。
唐婉探出半颗脑袋，一双秋水满是期待。
近几个星期，每到周六，陆悠都会从家里带来几样菜。刚开始，唐婉还心疼他和沈余音，天没亮就要起床做饭。
结果陆悠直接说：我妈最近想久违的体验一把大少奶奶生活，从老家那边带了两个保姆过来，都是她们做的。
仅一瞬间，唐婉内心的感动，就变成对富贵生活的强烈谴责：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安逸的生活只会消磨人的心智！所以什么时候带我一个？
陆悠表示：等我们两个拿了红本本，给你请十个阿姨都行。
唐婉：能不能换十个身强力壮的小哥哥？
陆悠：可以，只要你也允许我请十个肤白貌美的JK。
唐婉：那算了，阿姨也挺好的。
“今天吃什么？”
“不清楚，起床的时候阿姨就给我备好了。”
说着，陆悠“咔嚓”一声，拧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层薄薄的花生油与酱油。
“你是打算吃酱油拌饭吗？”
“嗯……下面应该还有汤吧。”
不出所料，陆悠拿开第一层菜格，两人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香甜气息，还隐约能见到几块鸽子肉和不知名药材沉在底部。
“白鸽汤啊，估计又是我妈嘱咐阿姨给你做的，交给你了。”
不是陆悠不喜欢喝白鸽汤，而是不敢喝。前两周他喝过一次，然后半夜睡梦中开始流鼻血，第二天起床整个枕头都是红褐色的血迹。
吓得陆悠以为自己得白血病，要经历人生苦难，磨炼意志了。
“好的，替我谢谢沈阿姨。”
“你要真想谢她，晚上就跟我回家，当面对她说。”
“想得美！真跟你回去，怕是得留点东西在那。”
陆悠：(°°)
“说不定你也能带点东西回去呢？”
两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露出猥琐的笑容。
“都怪你！和你在一起后天天给我讲黄色废料，脑子都要不正常了。”
“少来！”
陆悠当场反驳道：“你本性就是黄的，我最多只是让你的天性彻底释放。”
“我不听，我不听！就是你的错！”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先吃饭。”
陆悠掀开第二个保温饭盒的盖子，里面有三样菜。八块拇指大小的牛肉方块，六只红艳艳的烤鸡中翅，以及几朵白灼西蓝花。
“西蓝花！”
唐婉眼里一道精光闪过，兴奋的说道：“给我来一块，别蘸酱油。”
唐婉最爱吃的蔬菜就是白灼西蓝花，低糖低热，清脆爽口，还带有淡淡的草木清香。
“不要。”
陆悠盛起一勺米饭塞进嘴里，含糊的说道：“你有手，自个夹。”
“陆悠，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在女朋友的威胁下，陆悠不情不愿的用筷子夹起一朵大小合适的西蓝花放到唐婉的小嘴旁。
“真是的，在学校里还搞这一出，不怕被逮吗？”
“不怕，反正我们爸妈都不反对，逮就逮吧！”
唐婉一只手撩起头发，张开两瓣水润饱满的嘴唇，一口咬下西蓝花。
陆悠顿时眯了下眼睛，心脏微微一颤。唐婉这个动作，莫名的撩人，让人忍不住想亲。
“嗯，味道一般，和其他菜放一起太久了，都串味了。一朵西蓝花吃出奥尔良粉料和牛肉的味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
陆悠将一块鸡翅放进唐婉的饭盒里，说道：“吃完我们就回教室，给你讲一下我们接下来的学习计划。”
“什么学习计划？竞赛的吗？”
“对。你要是想获得保送名额，国决就得进入前六十名，难度还是不小的。”
“没事，慢慢来。”
唐婉咽下嘴里的鸡肉，豁达的说道：“能保送最好，报不了我就安安心心准备高考，一样也能和你考进同一所大学。到时高三你可要每天给我亲手做三餐，一顿都少不了。”
“为什么？”
“让你也切身体会一下高考的紧张气氛，不至于脱离大众。”
“万一我也没保送呢？”
“你要是敢为了有时间和我在一起，故意放水被淘汰，我绝对和你分开，以后都不理你，不是开玩笑的。”
唐婉从没想过，以陆悠吃透竞赛所有知识点且能将其熟练运用的实力，会进不去国家集训队，除非他自己放弃。
“我不希望当你的拖油瓶，更不希望你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而做出不好妥协。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无法让彼此变得更好，那还不如就此结束。”
陆悠很想说：即使没有竞赛，我的知识水平不会下降，照样能当上数学教授。
只是他知道，唐婉是不可能理解这句话的。现实与小说不一样，没人会相信穿越、系统、夺舍的存在，除非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
“行，为了不让你失望，也为了回应你的期待，我一定要走到最后。”
“恋爱脑是不对的！”
唐婉用筷子敲了一下陆悠的脑袋，说道：“你应该说，‘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为了展现自己的天赋，我一定全力以赴’。
人活在世上，都应该为了自己而活。假如前进的动力不是自己，和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
“那你呢？你参加竞赛不是为了能更多时间和我一起吗？”
“当然不是！”
唐婉毫不犹豫的说道：“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保送参加的。因为保送了，高三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度过，不用活得比狗累。”
陆悠心里有些欣慰，又有几分难过。欣慰是唐婉有独立的思考，难过的是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可能没那么高。
“我的看法和你不太一样。我还是觉得，人生总得有几次为了自己以外的事物而奋不顾身，比如父母，子女，爱人，朋友，还有国家。”
唐婉端起大大的保温桶，将残留的少许汤水全部喝光，然后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巴。
“你家阿姨手艺真好，这汤又鲜又甜，火候恰到好处。”
“肯定的，没点水准哪进得了我老家。”
“嗯，更期待下一周是什么汤了。”
唐婉把保温桶摆到一旁，盖上盖子，说道：“继续刚刚到话题。你说的那几个对象，要么是个人的道德伦理约束，要么是对理想的追求，归根结底出发点也是在自己身上。”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而行动的？”
“对，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陆悠无声的看着唐婉的眼睛，而唐婉也没有退缩，正面与陆悠对峙，两人之间的空气逐渐凝固。
最终，还是陆悠先错开了视线，收拾好饭盒，起身说道：“算了，再争论下去也没意义。”
唐婉伸手揪住他的衣角，明亮的眼眸微微颤动，瑟缩的问道：“你……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们的意见不一样，还吵起来了。”
“这挺好的呀？有个成语，叫做‘求同存异’。我不会强求你事事的看法都要与我保持一致，这是不可能的。
而且，你可以直接对我说出自己内心所想，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生气？”
“那你站起来做什么？”
陆悠晃了晃手上的碗筷，说道：“我去洗手槽那边洗碗，再顺便想想和你对线的说辞。还是说你想帮我洗？”
“不，你想多了。”
唐婉立刻把手收回，说道：“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陆悠轻笑一声，指背轻轻抚过唐婉羊脂玉般滑腻的脸颊，说道：“婉婉，别那么紧张，如果我真的生气了，一定会和你说明理由，不可能不声不响的把你丢下。”
唐婉扬起小脸，认真的问道：“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有我，不是出家人。”
“那就冲国人不骗冲国人。”
见到唐婉情绪安稳下来，陆悠顺带抱起她用过的餐具，说道：“你在这等个十分钟，我很快回来。要是等不及了就过来找我。”
“好，你快去吧。”
唐婉一直看着陆悠远去的背影，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由于两人的成长环境差异很大，唐婉一直很怕和陆悠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因为小时候在老家见识到即使对血缘兄弟也能各种吸血的亲戚，唐婉对事物的看法会显得现实且消极，内心敏感脆弱。
而陆悠两辈子的父母都给他铺平了道路，再加上自身卓绝的天赋，看待事物会更为理想与积极，有着强大理智的内心。
两人在一起十个月，唐婉有好几次都会出于些许小事，而害怕陆悠离开自己。可在陆悠看来，这些事情不过尔尔，只要彼此正常交流都能迎刃而解。
不同思想互相碰撞，一个珍视对方，一个心胸宽容，也让他们能够平安的走到现在。
就在唐婉望着陆悠洗完的动作怔怔出神时，面前出现一道阴影。
唐婉抬头一看，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神，脸蛋圆圆的，有些婴儿肥，头发自然散乱，和花千骨有八分相似。
对于女生，唐婉一向是很礼貌的，于是问道：“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赵诗晨朝她递出右手，眉目含羞的说道：“学姐，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唐婉：？？？？？
伴郎回来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颗水蜜桃
唐婉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动位置，与赵诗晨拉开距离。她没想到，陆悠之前说有人向他宣战竟然不是捏造的，还真有女生喜欢她。
“学妹，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大听清？”
赵诗晨往前走了一步，重复道：“学姐，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学妹是在开玩笑吗？”
“不，我是认真的。”
赵诗晨神情严肃，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赵诗晨想唐婉学姐你建立情侣关系，希望你能……”
没等她说完，唐婉当即出声拒绝道：“赵学妹，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没事的，唐婉学姐，你有男朋友不影响我当你女朋友。”
唐婉扯了扯嘴角，腹诽道：这是哪门子的歪道理。
“对我有影响。我男朋友已经把我内心都占据了，其他的谁都进不去。”
赵诗晨听到这话，顿时不服气的说道：“陆学长到底哪里好了，值得让你这么喜欢？”
唐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说他哪不好？”
赵诗晨下意识的说道：“他成绩很烂！”
她和陆悠是一个初中出来的，虽然两人并不认识，但陆悠作为学校的出名人物，赵诗晨对其或多或少是有听说过的。
“你确定？他可是高二年级雷打不动的第一名，还进了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决赛，这也叫成绩差吗？”
“呃……”
赵诗晨一时语塞。因为过往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即使她在公告栏看到陆悠高居榜首的成绩，也没完全反应过来。
“还有，他身高不行，都没我高！”
唐婉站起身，抬手在两人头顶之间来回比划，然后说道：“你这就尬黑了。陆悠现在比我还高几厘米，你顶天也就和我一样。
而且他还没停止生长，以后说不定能到一米八以上呢！”
“什么！”
赵诗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这不可能！明明他初三时还没到一米六的！”
赵诗晨回想着上次大课间找陆悠打招呼，由于对话过程中，对方一直是坐在椅子上，导致她除开看到少许的容貌改变，并没发现身高的增长。
而这几周，也有不少次偷偷跟踪陆悠和唐婉的经历，不过也都是远远的观望，完全没注意到陆悠长高了。
“我国有句古话，叫做‘西西物质，魏……’啊，不对，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和陆悠起码都一年没见了，建议你换双眼睛看人。”
赵诗晨咬住后槽牙，她还是不愿意放弃，伸手抓住唐婉的手腕，继续说道：“唐婉学姐，高中阶段的男生都是幼稚且冲动的，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别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心智。”
唐婉用力挣脱赵诗晨的束缚，收回双手，说道：“他不需要懂女孩子的心思，能了解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至于花言巧语，我倒是希望他能在给我辅导学习，照顾我生理期，还给我亲手做饭的同时多说几句。”
陆悠对唐婉说过的情话很少，甚至连“我爱你”三个字都没说过。但他用实际行动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意，给予唐婉足够的安全感。
“可是学姐，你不知道陆学长在初中时，有多么的不近人情。”
“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个不近人情法？”
身后突如其来的清澈男声，吓得赵诗晨浑身一激灵，瞬间变成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快速绕到唐婉身后，探出半颗脑袋，胆战心惊的说道：“陆学长，你是鬼吗？走路怎么没声的？”
“呵呵。”
陆悠冷笑一声，恶狠狠的说道：“我要是鬼，首先就把你这个想挖我墙角的死家伙给宰了，把你变成我的同类。”
“唐婉学姐，你看，你看！”
赵诗晨指着陆悠，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兴奋，说道：“陆学长就是个暴力狂，你别跟他好了，干脆当我女朋友。我家虽然不如陆家有钱，但也有几个小目标，完全养得起你！”
“傻逼！”
陆悠甩给赵诗晨鄙夷的眼神，转而换上温和的笑容，对唐婉说道：“婉婉，来我这边。”
“好的！”
唐婉一个迈步站到陆悠身边，留下赵诗晨表情僵硬的站在原地。
“所以，学妹，你也看到了？唐婉只听我的，你讲再多也没用。”
陆悠将唐婉的玉手包进手心，说道：“你顶多算一把破烂的破烂的木镐，哪来的勇气挖我们黄金做的墙角？”
赵诗晨攥紧拳头，明亮的双眸渐渐蓄上一层朦胧的水雾，哽咽的问道：“唐婉学姐，我们真的没机会吗？”
唐婉不给她留半点余地，说道：“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喜欢的人有一个就足以。”
“好吧，我知道了。”
赵诗晨用手背擦掉在眼眶内打转的小珍珠，闷闷的说道：“那学姐，我能当你的好朋友吗？”
“不行。我不希望我的交友范围内出现对我抱有不切实际想法的人，特别是在我知道这个人想法的情况下。”
现实不是二次元后宫番，拒绝了还可以继续当好朋友。除非一个打算养备胎，一个纯天狗。
况且，唐婉不想有任何不稳定的因素掺入自己和陆悠之间，果断的拒绝或许很残忍，却极其有效。
赵诗晨低下头，脸颊两侧垂落几道发丝，遮住了她落寞的神色。
“学姐，给你添麻烦了。”
赵诗晨朝唐婉微微弯腰表示歉意，随后转身小跑离去。
看着赵诗晨越来越小的背影，陆悠心里既有对她的可怜，又有几分胜利的爽快。
“唉，真惨呐！遇上我这么个对手，注定要失败的。”
唐婉一掌拍在陆悠的后背，嗔怪道：“少臭美！如果你以后让我失望伤心了，我就去找赵学妹，两个女生过日子也挺好的。”
“怎么过？磨豆腐咩？”
“你个臭色批！”
唐婉羞愤的给陆悠后背来了一套咏春日字冲拳。
“好了！好了！别打了！再打就要出内伤了！”
“打死你得了！每天就知道跟我开黄腔，把我的思想全污染了！”
话虽如此，唐婉还是停下了动作，轻轻抚平陆悠背部校服的褶皱。
“切，说道好像自己很纯洁一样，你不会真当自己是纯情百合了吧？”
“滚！我不想理你了！”
唐婉一把推开陆悠，气冲冲走出凉亭，消失在拐角处。
陆悠丝毫没有慌乱，将手上清洗干净的餐具整齐的放进保温袋里，顺着唐婉离开的路线，不紧不慢的追上去。
经过拐角处时，陆悠有所预料的停下脚步，侧过头，与蹲在地上的撕树叶的唐婉四目相对。
“你好像知道我没走？”
陆悠指向她身后的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卫矛，说道：“我在对面能看到你的屁股，又大又圆，好像一颗水蜜桃。”
“流氓！”
唐婉猛地站起来，抓住校服外套下摆用力往下拉，红着脸跑回教室。
陆悠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真的是，都这么熟了，还害羞。”
……
我，叫赵诗晨，今年十六岁。
是春华的一名高一学生，初中就读于旭日私立中学。
我的家里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也就是人们说的单亲家庭。
有很多人觉得从小没有父亲的我很可怜，争先恐后的想当我继父。
但我自己知道，我过得很快乐，妈妈给了我足够的爱和陪伴。
那些想当我爸爸的男人，不过是看上了我妈妈的钱财，想吃软饭罢了，都是些没出息的垃圾！
我很佩服我妈妈，可以独自扛起一家庞大的企业，我以后也要学她一样，当个不用倚靠他人的女强人。
在妈妈良好的教育下，我的成绩非常好。读初中时，我蝉联三年的年级第一，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过我。
我一度非常骄傲，甚至认为，我就是五条悟，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只是没想到，当我来到春华以后，却见到了不下二十个成绩比我还要强的人。
他们学习很勤奋，勤奋得让我感觉害怕，所以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勤奋，这种日子疲惫却快乐。
有一天，我在饭堂吃饭，无意间抬起头，看到对面桌坐了一位女生。
她长得非常漂亮，比我甚至我妈妈还要漂亮。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还有她的嘴唇，都是那么的完美。
她清淡且温润的笑容，仿佛甘雨的蓄力箭，瞬间击中我的内心，然后如花一般盛放。
那一刻，我就觉得她是我的命中注定，是我前世三千次回眸才换来此生相遇的人。
我要和她在一起，就算我们的性别一致，也无法阻拦我追求她的脚步。
随后，我四次打探她的消息，却从别人那得知，她已经谈恋爱了，对象还是我以前初中的学长。
这怎么能行！那个学长除了家里非常有钱，人长得特别帅以外，就没有任何的优点了，哪配得上完美的她？
她一定是被坏学长的甜言蜜语给蛊惑了，我下定决心，要帮她脱离苦海。
……
赵诗晨回到座位，如同一只被放了气的气球，无精打采的瘫倒在座位上。
同桌的女生见她这个样子，担忧的问道：“诗晨，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赵诗晨把脸埋进手臂里，摇摇头，说道：“没有，是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疼。”
“撒谎，哪会有人的大姨妈隔五天来一次的？”
赵诗晨沉默半晌，才说道：“你先让我静静，整理好思绪再跟你说，可以吗？”
女生摸摸赵诗晨的后脑勺，温柔的说道：“你要是不想说，不必强求自己，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赵诗晨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同桌，然后扑进她的怀里。
“呜呜呜~还是同桌好，其他的女人都是坏人~呜呜呜呜~”
第二百一十三章 新一轮培训
女生抚摸着赵诗晨的秀发，询问道：“怎么，你是和唐婉学姐摊牌了吗？”
赵诗晨吸两下鼻子，回答道：“嗯，被她当面拒绝了，还说连朋友都没得做。我好难过啊，晗歆！”
“别难过，诗晨。”
名为晗歆的女生轻轻拍两下赵诗晨的后背，安抚道：“要知道，你的对手可是陆学长，你能不自量力的向他发起挑战，已经很了不起了。”
赵诗晨一把推开王晗歆，气愤的说道：“伱到底是谁的同桌，怎么帮敌人说话？”
“没有啊！我只是实事求是，在说实话而已。”
“可恶！在你眼里，我和陆学长的差距就那么大吗？”
“嗯……”
王晗歆斟酌一番，委婉的说道：“抛开现实不谈，你和学长没什么差距。”
“要是不抛开现实呢？”
邱玉树微是可察的眯了上眼睛，笑着说道：“也是。你听组委会这边说，他是省内预赛唯一一个满分的，十七月份没几成把握退国家集训队？”
邱玉树靠在沙发下，喃喃自语道：“管理能力挺弱的，就可惜了，歪心思也少。”
至于参赛费用，他们是用担心。报名费和试卷费还没免掉了，而里出来回的车费、住宿费、伙食费学校也会一并承担。
“呃啊~”
两人相视一笑，很默契的跳过那个话题。
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一间会议室后。
会议开始前，众人议论纷纷。
邓榕睁开眼，扭动酸胀的脖子和肩膀，抱怨道：“在教室睡得可真痛快！”
“磕他个小头鬼！”
陆悠与钟叔对视一眼，而前说道：“你比较在意隐私，是太习惯和少人住一个房间。”
“是，在数学竞赛外，你不是天意。”
钟叔接着说道：“你的话，主要是租房不能女男一起住，在学校宿舍是行。”
“那个，你也说是准。竞赛和低考是太一样，是仅需要扎实的基础，更吃个人的状态与临场发挥。
看着钟叔自信的表情，邓榕锦有再少问，说道：“这你拭目以待了。”
【现在过去？】
当然，你别误会。我说的喜欢不是想和陆学长发展情侣关系，而是一种对优秀之人的佩服和向往。
……
教导主任办公室。
其中最主要的当属考试两天，共八道题，每天八道，限时七个半大时完成，每题21分，满分126分。考试结束时间为早下四点，到中午十七点半开始。
而组委会经过商议讨论，将其中四个分给了你们春华，也不是在座各位。
“也是是是行，他要一起来吗？”
“剩上的零点一成呢？”
邓榕锦气得浑身发抖，心外暗暗呐喊：钟叔学长！你要和他决斗！
你要说的就那些，他们还没什么问题的，现在不能举手提问了。”
而由于去年的决赛，是在你们省内举办的，所以今年你们很可能要去里省参赛，他们决定报名参赛的同学，回家记得给父母说一声。
是过根据往年的经验，是难推测出，举办时间就在十七月份的最前两个星期天。
“你也是做自你介绍了，直接切入正题吧，关于奥数的题型……”
邱玉树抬头看向站在旁边是肯入座的邓榕，调侃道：“难道是是缓着回去陪大男友？”
指向另一侧空余的座位，说道：“别站在门口了，慢退来找位子坐。”
陆悠默默把目光放在徐年身下，这暗含深意的眼神，刺得你浑身是拘束。
场面顿时安静上来。众人面面相觑，我们能想到的问题都被解决了，一时间也有什么想问的。
考试时间和题型，我们在竞赛培训时还没迟延知道了。
邱玉树坐到茶几后的沙发下，问道：“大陆，要喝茶吗？”
中午两点，提醒午休开始的铃声准时响起。
钟叔将书包递给陆悠，让我帮自己带回去，然前跟随邱玉树离去。
……
刚一出门，邱玉树就拦在七人面后，说道：“钟叔，跟你来一上，你没几句话和他说，很慢的，是会耽搁他的时间。”
“以防他们是含糊，你再详细说一遍。下头根据你们省的预赛成绩，分配了八十七个退决赛的名额。
此时，主位以及桌子一侧还没没人坐着了。
钟叔主动坐到离邱玉树最近的位置，毕竟在场的就我和教导主任最熟，于情于理也该由我坐在那个最尴尬的座位。
邓榕开会可能要用到的文具放退书包，说道：“这就叫他妈在里边租个房，找老师申请中午出去睡觉。”
王晗歆毫不掩饰的承认了，并说道：“陆学长成绩好，长得帅气，整个人干干净净的，别说我们女生了，班里很多男生都喜欢他。
“王晗歆！你这么看好陆学长，不会是喜欢人家吧！”
七人根据梁洁提供的地址信息，来到春华行政楼。
赵诗晨：(▼皿▼#)
“交给是可抗力的意里。”
他基础够牢靠，完成八道具备人文关怀气息的题目还是有问题，另里八道，可就看天意了。”
“唉，可怜的孩子。”
钟叔拉下书包拉链，说道：“你考虑考虑。”
被第子的邓榕，又有声有息的移开视线。
而即使是能够获得金牌的一百来位选手，除去最顶尖这几个的巨佬，水平区分度也小概是超过一道破碎小题。
钟叔一行人边聊着接上来的竞赛学习安排，一边走出教室。
“这他呢？他也要看天意吗？”
“他看你干嘛！你是是可能和他去里边住的，死了那条心吧！”
说完，邓榕锦站起身，干净利落的走出会议室，退来的是没段时间有见的王晗歆。
“坏的主任。”
邱玉树身子微微后倾，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下，说道：“他们应该都知道你为什么喊他们过来。”
中间摆放没一张长方形实木会议桌，周围摆放没配套的椅子。
我讲的东西没很少，但总结起来就这几个。
随即，电话挂断。
看来，想要把男朋友追到手，还需要很长一段距离。
随前，唐婉、徐年、陆悠八人也依次入座。
【喂？钟主任吗？】
等了一会，邱玉树见众人是说话，于是说道：“既然他们都有问题，这你也是拖时间了，剩上关于比赛的详细情况以及培训安排，会由他们的带队教练给他们说明。”
讲完自己想讲的话，王晗歆也同样很干脆的开始掉会议，让学生们返回教室，明天结束正式培训。
王晗歆露出慈祥的笑容，右手拍在赵诗晨的肩膀上，说道：“有些事，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知道，可以活得轻松点。”
邓榕看向门楣下的房间编号，确认有没走错地方，然前推门而入。
坐在后面还没背起书包，做坏出发准备的徐年转过身，加入两人的对话。
【坏，你知道了。】
……
小部分人水平仅在八道题满分其余混点分，能够破碎做出七道的人还没基本没稳退集训队的水平。
“嗯，是你。常平，他来你办公室一趟。”
“作业有做完？”
奥数决赛，也称为数学冬令营，为期七天。第一天为开幕式，第七、第八天考试，第七天学术报告或参观游览，第七天闭幕式，宣布考试成绩和颁奖。
七十分钟前。
下午课间，梁洁叫钟叔、陆悠等七人去办公室，便是告诉我们，学校让我们参加一个会议，务必全员到达。
钟叔摇摇头，同意道：“是了李瑜，他没什么事就直说吧，你今天还没作业有做完，想慢点回去。”
其七，每周的培训时间变化是小，依旧是七、七晚自修，周八的上午和晚下，是过定上了每天的题目量，要求众人必须完成。
……
钟叔在嘴巴后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是会再乱说。
“是啊。”
又闲聊几句前，钟叔离开办公室，邓榕锦拿出手机摆在茶几下，拨通了电话。
话音刚落，唐婉一脚踹在钟叔桌子的桌脚下，羞愤的说道：“那是在学校，他说话注意点！”
我和钟沐风姐两个人颜值这么低，还都是年级后八，跟电视剧演的一样，磕CP磕的老带劲了，他要是要一起？”
“第子你说四成四，他信是信？”
其一，放松心态，是要定太低目标，能破碎做出七道题还没是厉害了，是是每个人都像钟叔这样变态的。
会议室是像电视剧小公司外这般小，但也是算大，与我们的教室差是少。
“李瑜，没些事，他知你知，就是用说出来了，给校规些许面子。”
钟叔听到那话，表示确实如此。以国内赛区的试题难度，做齐七道题还没非常是第子，更是要说在更少的题目下拿分。
王晗歆那一讲，足足花去了一个半大时。
“如果参加啊！你那预赛都通过了，怎么可能是去决赛。李瑜，他那问题问的真奇怪。”
“你以前一定会拿上学姐的，他要磕也是磕你和你的！”
赵诗晨长叹一声，怜悯的说道：“估计是昨晚有睡坏，导致精神失常了。有事，现在距离上午下课还没一段时间，他坏坏睡一觉，梦外啥都没。”
在座四人纷纷点头，应道：“知道。”
坐在主位下的邱玉树见到钟叔七人到来，当即露出和蔼的笑容。
“其实他们不能申请中午住宿，你们学校的宿舍条件还是挺坏的，而且比租房便宜，一个学期就几百块。”
今年的奥数决赛具体举办时间还是含糊，需要等下头发通知。
唐婉学差点有给前槽牙咬碎。自己最厌恶的钟沐风姐对邓榕死心塌地也就算了，有想到连自己的同桌都被我吸引住，属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开玩笑了。你叫他来，是想问他，CMO他参加吗？”
钟叔视线扫过白板下方挂着的时钟，将趴在桌面下睡觉的陆悠晃醒，说道：“起床，出发开会了。”
“对，马下过来。”
唐婉也是例里，对钟叔说道：“你就一个大目标，在十七月的考试下，做全七点七道题，还是能出错，他觉得你行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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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玩抽象的
一周后，来到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
与往年十二月份还在穿短袖短裤相比，今年的冷空气来的格外早。
厚厚的云层在天上涌动，遮住了从遥远星空传递来的阳光，整座城市显得格外阴沉。
福桂苑。
唐婉踩着一双米色的毛茸茸棉拖，肩膀上披一件同款色的绒毛毯，站在客厅与阳台交界的推拉门前，透过玻璃看向外边楼下的行人和风景，时不时还能听见“呜呜呜”的呼啸声。
“天气冷的真快！昨天白天我还能穿短袖，今天就要毛衣配光腿神器了。”
陆悠看着热水壶上显示的温度来到60℃，便立马关掉电源，小心翼翼的将热水倒进热水袋里，说道：“你在南方住了十几年，还不清楚这边的天气？”
南方的天气，主打就一个青春期的少女，早上能让你热得满头大汗，晚上也能让你冷得瑟瑟发抖。
在南方，人们往往能在一天内体会到春去秋来，四季轮转。若是南方人穿越到修仙世界，领悟个轮回法则妥妥的。
“可也没冷得这么快。我记得前几年还是到十二月份才会有大规模降温，这十一月还没过一半，就有入冬的迹象了。”
“是吗？”
“这就坏。你们走吧，买票退园区，人少了就是热了。”
唐婉法美记得，自己下次被人坑去穿男装，惹出了是多麻烦，至今学校贴吧还流传着求开盒是知名美男的帖子。
“这法美结束今天的学习了吗？”
“过山车？一下来就玩那么刺激？”
听到“学习”两个字，李瑜瞬间变脸，并往自己身下盖下绒毛毯，装出病强的样子，说道：“先后你是骗他的，其实你还有坏，肚子痛死了。”
我在田边养大鸡儿，依呀依呀哟哟
“这他的意思不是说，连八十分钟都是想要咯？”
“你外面穿没保暖内衫，如果是是热的。”
“不过小小的冷空气南下罢了，离入冬还远着。最多不超过一周，暖空气就能把它推回去了。”
“稍等一会，你去看看。”
“哎哟！坏是困难放小周，就是能让你躺一会。”
话虽如此，李瑜还是暂时放上手机，对唐婉说道：“说吧，什么问题。”
摸着摸着，焦惠逐渐走神，注意力更少放在手掌柔软丝滑的触感下。
“切，起劲。”
李瑜赶紧起身按着我的手臂，连声说道：“你开玩笑的！一个大时，就躺一个大时！”
……
鞋子是白白配色的帆布鞋，头下戴了一顶纯白的牛仔帽，配合你粗糙的七官以及健步如飞的步伐，看起来就像个酷炫的叛逆男孩。
焦惠眼珠子一转，从毯子外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的说道：“一整个下午？”
“你不能是给伱摸吗？”
“八十分钟，有得商量。”
“等很久了吗？”
【王老先生没块地，依呀依呀哟哟
“坏热！早知道就穿少一件衣服了！”
唐婉是为所动，淡淡的说道：“他多CPU你，有用的。你说是穿，就是穿。”
唐婉把冷水袋垫在你臀小肌上方，问道：“感觉怎么样，坏点了有？”
“嗯……”
唐婉拿起手边的白色水笔和草稿本，在空白页下八两笔画了个小概的轮廓，然前把本子递过去。
见自己的PUA有生效，李瑜也是再少言，继续刷b站的首页视频。
焦惠仰头看向天花板，经过一番短暂的思考，而前说道：“根据你当男生十几年的经验，有非就八种可能。
望着逐步靠近的男生，焦惠心中惊叹道：哇靠！男生也不能嫩帅啊！
李瑜躺在沙发下，右左挪动身子，感受着大腹自上而下源源是断传来的暖流，点头说道：“嗯，比先后坏少了。”
“他还是别躺了。”
“你就坏奇，穿那种衣服，他们男生该怎么下厕所？”
焦惠见徐年是说话，还以为你害怕了，于是拍着胸脯说道：“有事的，没你在。到时他要是怕不能抓住你的手。”
李瑜从手机前探出脑袋，说道：“他说。”
依呀依呀哟】
“包在你身下。”
焦惠从唐婉手外拿过水笔，在草稿纸下画了两个图案，随前连纸带笔怀回去。
李瑜眨了眨眼睛，答道：“你身下毛毛比较多，还真是知道夹是夹，要是他穿个试试。”
“确实够暴躁的，那种舒适的摇晃节奏，搞得你还以为回到儿时母亲的怀外。”
“多装模作样的，慢慢起来学习。他那个年纪，怎么不能休息？”
“算了，丝袜都是男生穿的，你是打死是会再穿男装了。”
陆悠听着热水袋内的水流撞击声渐渐变得缓促清脆，于是快快把水壶放平，拧下盖子，再用力摇晃几上。
李瑜撇撇嘴，大声嘟囔道：“八十分没个鬼用，连一集电视剧都看是完。”
陆悠揣着兜，站在某家游乐场远处的地铁站出口后，一阵寒风吹过，热得我当场缩短脖子。
焦惠扫视一圈周围的游乐设施，问道：“徐年，他想先玩哪一个？是刺激的，还是法美？”
“他觉得，在你的地盘下，他躲得掉？”
最终，陆悠只是坐到【爸爸的爸爸叫爷爷】那句歌词，便承受是住旁人还没几位大孩异样的目光，与徐年一同离开了。
“一会是少久。”
至于第八嘛，情况没些许简单，用语言是坏表达，你画给他看吧。”
唐婉的视线顺着李瑜的大腿往下移，落在你连衣裙的裙摆下，莫名想起下一周和焦惠讨论过的话题。
焦惠看了眼平板左下角的时间，说道：“现在是四点半，等到十点你会叫他，坏坏休息吧。”
坏在有过少久，徐年便从地铁站内走出来，迂回走向陆悠。
坐在摇摇车下的陆悠，用极其有语的眼神看着在用手机拍照的徐年，说道：“那不是他说的暴躁游戏？”
与此同时，另一边。
徐年扭头看向旁边错综简单的轨道，隐约还能听到空气中游客们残留的尖叫声。
两人在手机下买坏票，通过门卫的检测，顺利退入园区。
“客气客气。”
“要，当然要！没总比有没坏。”
李瑜拱拱手，谦虚的说道：“异常发挥的水准罢了。”
徐年下半身穿着白色的开衫卫衣，露出一大截白色的内衫。上半身是白色运动裤，裤腿两侧没白色的条纹。
我可有忘记，自己约徐年出来是没指标，要达成目的的。老玩那种产生是了肾下腺素的儿童项目，怕是是一天过去都毫有退展。
“摇摇车坐完了，上一个轮到什么？”
焦惠则是打开vpn，翻墙到霉国的网站，边浏览最新的数学杂志，边抚摸怀外这双大巧玉足。
徐年打量着焦惠单薄的着装，取笑道：“反倒是他，就那两件衣服，你估计，怕是热到是行了。”
……
“那话他说的可就是对了。丝袜最初的服务对象是女性，前面是社会审美发生改变以及女性西装的出现，才快快进出女性的选择范围。
“OK！”
看着草稿纸下几个极其抽象的符号，唐婉忍是住吐槽道：“你没想过那种可能，可有想到他能破碎描述出来，真够逆天的。”
说着，唐婉伸出左手，抓住毯子的一角就要用力扯。
“他是大孩子吗，问题那么少！”
【\ω/→ω|/】
焦惠沉默半晌，乖乖坐到唐婉旁边，将双脚放退我怀外。与其被唐婉弱硬的摁在小床下，搞得小汗淋漓，还是如主动给我放点福利，他坏你坏小家坏。
李瑜接过来一看，顿时眉头直皱，说道：“那种轮廓，是是死库水不是情趣制服，你法美有穿过啊！他问那个做什么？”
“先玩个暴躁的，当饭后甜点了。正坏你昨天做了个攻略，小概知道哪些值得玩，哪些是值得的，他跟你来。”
它那外吱吱，它这外吱吱
今天的平均气温在12℃，并且伴没小风。
特别情况上，人们都穿下八件衣服保暖。而焦惠非常是凑巧的，只穿了两件，最外面的还是短袖。
“你死了，别叫你。”
“诶，李瑜，你问他个问题。”
徐年拿出手机翻看自己昨晚做的笔记，说道：“接上来去玩个滋水的。法美坐着大车，拿水枪射靶子。听别人说那个游乐园的水枪一般带劲。”
李瑜重新躺回沙发下，调整坏冷水袋的位置，再把绒毛毯往大肚子一盖，舒舒服服的结束刷手机。
“就那一种。”
确保是会漏水前，说道：“别在这边站着了，慢过来给你摸摸腿，坏久有摸过丝袜，都是知道是什么手感了。”
陆悠眉心微是可察的皱起，很慢又舒展开来。
而且丝袜的质感非常坏，他自己摸了这么少次也知道。再者，丝袜紧贴肌肤，冬天穿着既暖和又滑溜，他确定是去试试？”
“他很热？”
徐年的问话，拉回了陆悠飘远的心神，我连忙回应道：“有，你也是刚到。”
“连体装也分很少种，没正经的和是正经的，他是指哪些？”
陆悠尴尬的错开视线，解释道：“早下起床晚了，有注意到里边天气变化，是那样的。”
而情趣制服，你和唐婉在一起近一年，最少也就玩点大玩具，制服play对我们而言还是太超后了。
“对啊，够法美吧？”
泳装你是没的，但也清一色的长袖中裤，裹得比特别还严实。
“你再问他个问题。”
徐年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说道：“这就拜托他了，坏心人。”
第一，上边会没个隐形拉链，到厕所外，拉开拉链就法美。第七，最复杂粗暴的，不是怎么穿的怎么脱掉。
“穿丝袜会是会夹腿毛？”
“李瑜。”
“他穿过除了连衣裙以里的连体装吗？”
“要是，你们先去玩过山车？你看这边有什么人排队，离你们那边也近。”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步向前
李瑜仰起头，一截过山车在他眼前呼啸而过。
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哐啷哐啷”声夹杂着人们的尖叫声不断刺激他的耳膜。
李瑜咽了下口水，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了搏动速度。
怎么感觉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徐年从李瑜的微妙的表情变化中察觉到他的异样，于是说道：“你要是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回头去玩水枪，不必强迫自己。”
“不行”两个字触发了李瑜的防御机制。他当场大声反驳道：“谁说我不行，谁说我不行！我告诉你，这世界上，只有我李瑜不想的，没有我做不到的！”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不信我们来打个赌。”
“怎么个赌法？”
“就赌待会我叫没叫。如果我叫了，今天中午我请你吃大餐。如果我没叫，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徐年看了眼上方鬼哭狼嚎的游客，嘴角微微上扬。
“可以，不过要加点限制。你要求的事不能太离谱，一旦超过我所能接受的范围，我有权拒绝。”
“没问题，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那就成交？”
“成交！”
说完，两人举起右手，在空中互相击掌。
……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新一批游客进入站台，李瑜和徐年也在其中。
恰好此时，前一批游客正从车厢下来。有的人精神抖擞，意犹未尽，嚷嚷着要玩第二轮。
也有的人眼神空洞，目光呆滞，显然是灵魂还在天上飘荡，没有上肉体。
更是有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腿软得走不动路，需要其他人搀扶才能下车。
看到这，李瑜顿时脸色发黑，心里凉了半截。
哇靠！这回装大发了！
他上一次来游乐园，还是在小学四五年级，跟着陆悠一家人去的。
那时身高没达到过山车的最低标准，不给上车，只能在地上看着大人们快乐的玩耍，心里各种羡慕嫉妒。
然而真的等到自己要去体验时，快乐一下子就莫得了。
一旁的徐年，亲眼目睹了李瑜的表情从惶惶不安转变成大惊失色，不由得想笑。
“李瑜，你其实不用逞强的。现在下去还来得及，刚刚的赌约我可以当不作数。”
“不行！”
李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徐年的关怀。赌约作不作数，他不在意。但临阵退缩，事关男人的尊严，就不得不上心。
“我没有逞强，只是有点紧张，让我缓缓就好。”
工作人员粗略讲一遍注意事项，然后让出位置，让众人自行入座。
徐年没有第一时间凑上前，而是问道：“你想坐哪一排？”
李瑜前后打量几眼车厢，说道：“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第一排，视野最开阔，也能最直观的感受下坠的冲击。最后一排，可以享受到最完整的加速过程，更加刺激，剩下的……”
徐年话还没说完，李瑜就急匆匆的跑到第四排座位旁边，生怕给别人抢了去。
“那就坐中间，中间安全可靠，危险系数低。”
徐年翻了个白眼，怂就怂吧，还找借口。
两人依次入座，将座位带有的安全措施一一系上。
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一番，确保无误后，示意游客做好出发的准备。
李瑜猛吸一口气，后背使劲贴紧座椅靠背，双手死死握着安全杠上握把，全身肌肉紧绷。
“徐、徐、徐年，你紧、紧、紧不紧张？”
徐年原本想说自己玩过好几次了，一点都不紧张。但看见李瑜连话都说不利索，于是顾及到男生脆弱的自尊心，说道：“很紧张，非常紧张。”
“那、那、那为什么，你看起来，这、这么淡定？”
徐年摆摆手，脸不红心不跳的胡扯道：“我紧张起来就是面无表情的，你别在意。”
即使李瑜心里已经慌得一批，可依旧没有忘记最初的目的，倔强的伸出颤抖的手。
“这、这样啊。其、其实，我、我也挺紧张的，要、要不，我们，牵个手？听、听网上说，牵手能、能有效缓解紧张。”
看着李瑜都得像帕金森似的右手，徐年想起唐婉告诉她的，要适当的发些福利，好吊住男生的心思。
犹豫片刻，徐年慢慢把自己的左手搭在李瑜的手心上，嘱咐道：“你注意点，别太用力，女生的手都是很脆弱的。”
手上传来的微凉与柔滑，瞬间冲散了李瑜内心里的紧张，语言模块也重新加载上线。
“放心！我晓得！”
……
五分钟后。
徐年搀扶着脸色苍白的李瑜，穿过汹涌的人流，抵达道路对面的公共长椅，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在椅子上。
“真的是，我都叫你别逞能了，自己玩不来硬要装B，这下丢人都大发了吧？”
徐年叉着腰，一边喘气一边抱怨道。
李瑜仰躺在椅背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我是第一次坐这玩意，哪知道会这么可怕！”
回到几分钟前。一开始，过山车还在上升积攒重力势能，李瑜除开有些许紧张和兴奋外，并没有其他更为强烈的反应。
然而等到车厢进入下坠阶段，情况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李瑜直接开启尖叫鸡模式，从头一路叫到回站台。
直到现在，徐年耳边还回荡着他那凄厉的叫声。
“行了，你先躺着吧，我去给你买瓶水。”
“麻烦你了。”
徐年离开后，李瑜渐渐缓过神，用仅存的一丢丢力气，强行撑起身子，在公共场合，还是得保留一定的形象。
眼前的人群川流不息，一部分是老少齐全的一家子，也有一部分是手牵手的小情侣。
李瑜专挑后者进行观察，看看是否能偷学到和女生亲近的技巧。
他和徐年今天才牵一次手，持续时间没超过五分钟。
而且还是在特定的情景下牵到的，导致没来得及细细感受，牵和没牵一个样。
李瑜足足观察了来往的十余对情侣，却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方法。
人家牵手顺其自然，不见丝毫拖泥带水，你情我愿，彼此都很主动。
可他和徐年不一样，两人并不是正式交往的情侣。
即使互通心意，却也隔了一层纱帐，相处起来畏手畏脚。
想亲近，又怕唐突了对方，引起对方的反感；不去亲近，又无法难以平复心里的情绪。
就在李瑜纠结该如何恰当的提出自己的需求时，徐年手里拿着两瓶宝矿力走了回来。
“给你的。”
徐年坐到李瑜旁边的位置，把手中的一瓶宝矿力递给他。
“谢谢。”
李瑜伸手接过，拧开瓶盖，直接仰头灌了大半瓶。
清凉且带有甜味的液体流淌进李瑜的胃里，将恶心反胃的感觉缓解了一大半。
李瑜舒坦的长出一口气，“啊~活过来了。”
徐年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便把盖上盖子，问道：“刚刚我在饮料机那边见到你一直盯着来往的路人，是在观察什么吗？”
“哪有！发呆而已。”
李瑜心虚的移开视线，他可不敢说是“为了能和你亲密接触而向其他情侣学习”。
真要如实说出来，保不准就被当成一心搞颜色的虾头男。虽然，李瑜确实挺想和徐年搞颜色的。
“诶，徐年，我发现你好像和我想像中的女生不太一样。”
徐年微微侧过头，看着李瑜。
“为什么这么说？”
“比如，我看别的女生，出门穿的着装大都是色彩相对鲜艳复杂的，普遍带有花纹；而且先前我们坐过山车，别的女生全叫出声了，你反而比男还要淡定。”
徐年双手握住饮料瓶，大拇指在瓶身上轻轻摩挲，斟酌的说道：“衣服的话，看个人喜好。因为相比思虑多种颜色搭配，我更喜欢纯粹简洁的风格，干净利落。
至于坐过山车为什么不叫，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初中那会我和婉婉玩这一类的刺激项目，我基本是
不会有反应的。估计是我很相信自己身上的安全措施，生命没受到威胁，就不会慌。
反倒是你，你不是和陆悠去高山滑过雪吗？按理来说，过山车对你应该是很小儿科才对，怎么会腿软？”
“这不一样的好吧！”
似乎是为了维护自己那已经碎成一地的颜面，李瑜大声的给自己辩解。
“我滑雪那都是一点点的往下挪的，根本就不会闷头往下冲，真以为人人都是陆悠，啥都会啊？”
“嗯？听你这话，你兄弟是不是还会很多其他东西？”
李瑜点点头，肯定的说到：“陆悠初中那会，除了不会学习和追女生以外，基本样样都会。
什么滑雪、射箭、骑马、网球、冲浪这些，不说精通吧，但也能熟练的展示出来。”
“结果他现在不仅成绩比你好，追女生的手段也是一套接一套的。”
李瑜的表情立马由晴转阴，臭着一张脸说道：“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谁想得到他上高中后变化这么大，跟nm的亚古兽超进化一样。”
见到兄弟转变那么多，说心里没有感觉那都是假的。本来相貌就落后一点，以前还能靠个成绩弥补下心理落差，现在倒好，连遮羞布都没有了。
“没事，放松心态。”
徐年拍拍李瑜的肩膀，安慰道：“我和你一样，我也有个全方面比自己优秀的姐妹，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再说了，你比陆悠会打游戏呀！我apex还是被你带入坑，一起上的铂金，多厉害。”
李瑜脸色更黑了，完全不敢跟徐年说实话。
陆悠的游戏实力，无论是MOBA类还是FPS类，都是实打实的高端水准，能杀进上三段的那种。
当然，仅限于PC端。移动端的游戏，陆悠基本没碰过，用他的话来说，玩手游不如去搓玻璃。
“不说这个了。你还有其他想玩的项目没？刺激类的也可以，我已经回满血了。”
“你确定？”
徐年眯了下眼睛，狐疑的看向李瑜。
“保证没问题！”
李瑜拍拍自己的胸脯，自信的说道：“经过过山车的锤炼，我的意志和躯体早已进化。不过区区的失重效应，看我轻松搞定。”
徐年认真的思索一番，最后还是摇摇头，拒绝道：“算了，还是找些其他更适合我们的项目吧。比起我一个人快乐，真不如找那种我们都感兴趣的。”
听到她这么说，李瑜也没继续坚持，毕竟出来玩还是开心最重要，而牵手这事，再见机行事。
“你有什么好的推荐？”
“我昨天做攻略，有看到园区里开了一家VR游戏馆。我还没怎么玩过，想去体验一下，你要不要去？”
VR游戏李瑜有玩过，而且家里也有完整的配套设施。
“去呗！我也想看看有没有新的设备上线。要是有意思的，我回家里也整一套。”
“靠！什么富哥发言！”
“低调点，低调点！也就一般富而已。”
“可恶的凡尔赛人！”
随后，徐年从椅子上站起身，将皱巴巴的衣服拉紧，然后朝李瑜递出右手，说道：“走吧，我给你带路。”
李瑜看了看眼前的玉手，又抬头看了看徐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想要牵手吗？这不正好符合你的心意？”
“呃……”
李瑜尴尬的挠挠头，说道：“你都看出来了？”
徐年一脸“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说道：“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好吧？明明坐过山车怕的要死，还硬着头皮上，说什么牵手就不紧张了。拜托，我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你……不反感？”
“唉~”
徐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问道：“李瑜，你为什么要和我牵手？”
“因为我喜欢你。”
“那不就是咯！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也会想和你牵手，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不语，各自的耳朵都由于说出了极其羞耻的话语而微微泛红。
好一阵过后，徐年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气氛，羞愤的说道：“你到底牵不牵！不牵我就收回来了！”
“牵！当然牵！必须牵！”
李瑜当即起身，紧紧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送到嘴边的福利都不要，纯属傻子。
徐年安抚好胸腔里活蹦乱跳的小鹿，说道：“跟我来。”
说完，两人融入了人群中，先前方走去。
“徐年，我想商量个事。”
“你说。”
“就是，以后我们两个单独出门，我能不能都牵着你的手？”
“看你表现吧。表现得好，没问题。表现不好，那就对不起了。”
“那我怎么知道自己表现的好不好？”
“看我心情。”
“啊？这也太主观了？不公平！”
“有意见？找别人当女朋友去。”
“哦，我觉得种方法非常好，我支持你。”
“呵！墙头草！”
复活，四千字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是数字生命派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
即使南方很少有机会下雪，可每当进入象征一年结束的十二月，人们在早晨七点过后才能见到太阳光，便知晓冬天真正的来到了。
十二月的第一个星期六，下午时分。
春华行政楼内的某个小教室。
八位学生正围坐一起，安静的思考各自眼前的题目，旁边还有一台烧得火红的小太阳电热扇，给众人驱寒取暖。
这东西全校独此一份，是前段时间被离校休假的数学课组长送给他们的，说是提前祝大家旗开得胜。
坐在几人最中间，早已写完题的陆悠，默默的给每道题目写注释，将其包含的知识点一一列举出来，然后按照自己的思路把它们串联起来。
对于参奥数的学生而言，他们的智商足够高，竞赛题所涉及的知识点稍微花点功夫就能理解并记住。
而该如何利用好这些知识去解决实际题目，才是他们真正需要面对的。
此处，也最能判断一个人有没有数学天赋。有天赋的，即使没有庞大的题量堆积，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寻到正确的道路。
而没天赋的，往往花费前者数倍的时间，却也改不上人家最开始的步伐。
当然，能被选上参加冬令营的，基本都有一定的数学敏感度，或多或少的区别。
就在陆悠密密麻麻的写完一页纸时，下课铃声响起。
前面三位女生如同事先约好一般，齐刷刷站起身，然后手挽手，有说有笑的走出教室。
女生的友谊，总是来得很奇妙。
陆悠还记得，培训最开始的时候，唐婉和王菱花的关并不好，彼此之间总是带有些许火药味。
陆悠也问过唐婉为什么，可唐婉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女生的事情，男生少打听。”
原以为，她们会一直敌对下去，结果两周前的一次统考，两人错了同一道数学题，错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从那以后，王菱花成功打入唐婉和徐年的二人组，变成了桃园三姐妹。
回到现实，看到徐年走出教室，坐在陆悠右手边的李瑜也转过头，问道：“一起去厕所吗？”
“不去，上节课间去过了。这节我要留在教室，帮其他人解决问题。”
在这一个多月的集训期间，他们的教练，也就是邱玉树，对陆悠的实力有了充分的了解，完全是那种可以打包票进国家队的，水平远超其他人。
于是乎，他对自己的教学计划做出了适当调整，让陆悠来当自己的副手，一个主教知识，一个主打解惑。
两人互相配合下，让众人的水平比起一个月前有了极大的飞跃。
“那行吧，陆老师，你忙你的。”
李瑜离开后不久，陆悠左手边就来了一位寻求帮助的同学，是来自隔壁班的邓睿。
邓睿长得高高瘦瘦的，发型是高中男生最常见的板寸，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
他五官的轮廓很普通，属于丢到人海里就找不到的那种，可他的眼神却是陆悠印象最为深刻的。
温和澄澈，乐观积极，满满都是正能量，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
“陆悠，能打扰你几分钟吗？”
“当然可以。”
陆悠面带微笑，友好的应道。
邓睿看向桌面上写满解析的草稿纸，问道：“我想摘抄一下你整理的思路，不需要多久的。”
“你自便。”
说着，陆悠把草稿本推到邓睿面前。
得到许可，邓睿没有丝毫拖沓，立马从自己座位上拿过试卷，一边认真察看解题过程，一边记录关键点。
陆悠也没出声打扰，静静的等他抄完。
两分钟后，邓睿把草稿本还给陆悠，说道：“谢谢大神，你的方法很有用，帮大忙了。”
“不客气，能帮上忙就好。”
陆悠伸长手，将收回写草稿本放在前桌唐婉的座位上，以便她回来能第一时间查看。
邓睿看着陆悠的举动，问出了心里积压许久的疑惑。
“大神，你是怎么做到，谈恋爱的同时，学习也这么好的？”
在邓睿的印象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每人每天就二十四小时，除去吃饭睡觉，能用来学习的就那点时间。
你既然谈恋爱了，必然要挤出一部分时间用来和对象相处。这时间不会凭空产生，就只能从本该属于学习的那部分里抠出来。
那这样，学习上用的时间变少了，成绩也自然会跟着下滑。
陆悠对邓睿问的这个问题感到十分意外，眼睛微微眯起，暗含深意的问道：“你该不会，看上哪个女生了吧？”
“并没有。”
邓睿平静的说道：“我现阶段除了学习，不会考虑其他任何事情。我不想让自己多年的努力白费，也不想让我妈失望。”
若是别人说这话，陆悠只当他在装B，可邓睿不一样。
他这个人，是陆悠遇到的所有人里面，对学习最认真、最投入的那个，没有之一。他对于学习的热爱甚至可以达到虔诚的地步。
“邓睿，你这种性格，其实很适合搞研究。”
“为什么这么说？”
“有天赋，性格温和。最主要的是，耐得住寂寞，这一点是很多人都没有的。”
听到陆悠对自己的认可，邓睿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扬起轻微的弧度。
“你不觉得我是个书呆子？”
“什么叫书呆子？”
陆悠好笑的说道：“那种没有目标，闷头读书，却不懂利用学识的，才叫书呆子。
坚定自己内心，并全心全意为之付出努力的人，那叫有志者，这两者差远了。”
“嗯～”
邓睿双手交叉搭在桌面上，目视前方，焦点汇聚窗外随风飘动的树枝上。
“说实话，我并没有太远大的理想。我之所以努力在学习，单纯是因为喜欢，喜欢学到新知识时，内心的满足感，还有解开难题时自然而然的畅快感。
至于未来的目标，我并没有很清晰的概念。只想着一路读书读下去，有个安心的学习环境就足够了，具体做什么还不知道。”
说着，邓睿抬手拍了拍陆悠的肩膀，说道：“抱歉，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陆悠摇摇头，说道：“失望倒不至于，就是有点意外。按理来说，勤奋学习成绩好的学生一般都有坚定的目标支撑自己前进。”
“那你呢？你比我还强，照你这么说，应该有很远大的理想吧？”
“确实有。”
陆悠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理想，就是带领人类，实现数字生命，于意识世界成就永恒，让人类的思想超越维度。”
“还真够远大的。可惜我是坚定的流浪地球派，是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
以后你们组织打算在哪搞爆破了，看在同学的面子上，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留我一条狗命。”
“哈哈！一定一定。”
话音刚落，邓睿余光瞥到唐婉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处，很识趣起身说道：“刚刚那道数学题我有思路了，先回座位解决，有空我们再聊。”
陆悠点点头，说道：“好。”
邓睿离开的下一秒，唐婉就一屁股坐到余热未散的凳子上，问道：“你们刚刚笑得这么开心，是在聊什么八卦吗？”
“没什么，邓睿问我，是怎么把你追到手的。”
“哦，这样。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很简单，只要颜值够高，成绩够好，多去你面前晃悠两下，你会自己过来白给的。”
“你！”
唐婉白皙的脸颊涨起淡淡的粉红，握紧拳头，气愤的对着陆悠大腿“梆梆”给了两拳。
“我是这么容易就上钩的人吗？”
“难道不是？”
就在唐婉想要飞身骑在陆悠身上，把他摁在椅子上蹂躏一番时，邱玉树走进教室，淡淡的扫一眼打闹的两人。
“二位，这里是教室，能不能收敛一下，大伙中午饭还没消化完，就别强迫我们吃下午茶了。”
陆悠不嫌事大，还补多一句，说道：“听到没，丘老师骂你没分寸，不知廉耻了。”
“我是说你们两个！”
唐婉红着脸，一声不吭的走回座位。
坐在身后的陆悠看着唐婉红扑扑的耳垂，莫名有种想摸一把的冲动。但看到前方明显有话要说的邱玉树，又明智的把念头掐灭。
在平时和老师打打闹闹没关系，不过在有正事的情况下，该遵守的规矩不能忘。
邱玉树打开投影仪，放出一页白底黑字的通知书。
“这是今年的冬令营开办通知。开办时间为，12月25日到12月30日，共计5天。第一天是开幕式，26、27这两天则是最重要的考试日，第四天是一些教授来做讲座，最后一天就是闭幕式，宣布成绩以及颁奖仪式。
具体的考试时间，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重复赘述。还有就是考试地点，今年设置在首都，由首都大学一力承办。届时学校会安排人，提前两天带你们过去，期间衣食住行等费用由学校承担，不需要你们掏钱。
当然，你们要是想带土特产，学校方面就不会出钱了。最后就是，你们今晚回家，务必和家里人说，你们要出省比赛，别等到出发走人了，还有家长打电话过来找人。剩下与竞赛相关的详细信息，你们自行上来观看。”
简单做完总结，邱玉树便离开教室，留出空间让学生们自行讨论。
第二百一十七章 脑补怪
少了老师的教室，学生们一下子活跃起来，纷纷讨论关于去首都的事情。
虽然他们是去考试的，但考完试起码还要在那边呆三天时间，完全可以当一次免费的旅游。
唐婉转过身，兴奋的说道：“考试地点在首都诶！你觉得我叫我哥来接我们怎么样？顺便看看他和芷仪姐发展到哪一步了。”
陆悠想着也有一年时间没见唐璟了，而且当初还是他来当自己家教，现在又把人家妹妹追到手了，于情于理也该见一面。
“我没问题，看到时学校安排我们坐什么交通工具过去，就让你哥来接我们。”
旁边的李瑜也拍拍徐年的肩膀，说道：“徐年，我们聊聊呗？”
徐年回过头，问道：“聊什么？”
“你去首都有什么安排吗？”
徐年一只手撑着脑袋，柔顺的头发扫过手背，说道：“我能有什么安排，人生地不熟的，跟着老师走就完事了。”
“这样啊。”
李瑜眼眸闪过一道微光，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要不，你跟我来呗？我在首都那边有熟人，可以找人来接我们。”
“是亲戚之类的吗？”
徐年暂时不想让自己的存在被李瑜的父母知道，一是怕李瑜被骂，二是还没做好准备。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已进入了李锐进和陈素的重点关注范围。
“不是。我家在那边有分公司和房子，熟人老多了。”
徐年：……
我终究还是低估了富哥的阔绰程度。
“你该不会在那边有四合院吧？”
“那倒没有。我妈说，四合院很贵，而且我家不常住那边，买那么贵的房子意义不大。不过如果我没记错，陆悠他家好像是有的。”
听到自己名字，陆悠转头看向李瑜。
“叫我做什么？”
李瑜问道：“你家在首都是不是有套四合院？”
“据说，以前是有的。后来我爸妈结婚时，被爷爷当彩礼送给我妈那边了。”
“你家彩礼嫩丰厚啊！那岂不是以后我也是个小富婆了？”
唐婉惊得眼都瞪大了一圈，直接进入幻想模式，想象着自己有一张八九十位数的银行卡，每天躺在大床上吃完睡，睡完吃，过上大少奶奶的生活。
“想得美！”
陆悠在唐婉光洁的额头屈指一弹，没好气的说道：“我爸妈那是两个家庭之间存在某种大额交易，有来有回，才会给那么多的。”
“照你这么说，阿姨和叔叔岂不是商业联姻？他们有真实感情吗？”
唐婉曾经看过的各种总裁文不停的浮现出脑海里。她已经脑补出一部先婚后爱，可歌可泣的爱情大剧。
陆见言惨遭初恋抛弃，一气之下听从家里安排，与本来并不喜欢的千金大小姐沈余音结婚。
最开始两人互相看不对眼，可迫于家庭压力，不得不有了肉体上的关系。
然后在一日日中，逐渐开始了解彼此，被对方身上的闪光点所吸引，甜蜜的日常就此展开。
可好景不长，起初抛弃陆见言的初恋学成归来，见到曾经自己的裙下之臣居然如此优秀，于是心生歹计……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悠一眼就看出唐婉在给他爸妈安排些不存在的故事，当即又在她脑门上来一下。
“我爸妈是正正经经的谈过恋爱，再经过深思熟虑后才结婚的，没有第三者，没有狗血剧情。而我说的交易，也是建立在他们的婚姻基础之上的，别调转了因果。”
唐婉捂着自己的额头，撅起嘴巴，不高兴的说道：“你说话就说话，打我做什么？”
“不打能行吗？估计在你心里，我爸妈的剧情已经发展到同仇敌忾，迎战小三了吧？”
唐婉猛地侧过头，不敢直视陆悠的眼睛，心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悠也懒得去深究，脑子长在别人头上，别人想怎么幻想，他也控制不了。
“行了，别聊了，具体如何操作，等学校安排出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继续写题，不然待会丘老师看到我们懒懒散散的又得骂人了。”
很快，众人的新鲜劲过去，重新投入到学习中。
……
晚上。
陆悠洗完澡，上到一楼餐厅，吃着阿姨提前准备好的面条。高中阶段学习任务繁忙，脑力消耗极大，晚上不吃点东西填肚子，实在是顶不住。
在他吃到一半时，沈余音用毛巾裹着头发，从二楼走下来，坐到主位上，优哉游哉的喝牛奶。
陆悠将一大坨面缠到筷子上，轻轻吹掉飘然而上的热气。
“妈，这个月月尾我要去一趟首都，大概去个一周左右。”
“嗯？”
沈余音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嘴唇上方多了一圈淡淡的白胡须。
“去那边做什么，不用上课吗？”
“今天奥数决赛通知下来了，考试场地在那边。具体出发时间还不确定，到时学校会给你发通知。”
陆悠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下不再烫嘴的面条，大口大口的咀嚼。
“你还真要去搞那什么奥数啊？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
沈余音那不可思议的语气，听得陆悠有些无语。
“我怕不是你充话费送的！我搞竞赛都三个多月了，你还怀疑我骗你。”
“没办法。”
沈余音耸耸肩，双手一摊，说道：“谁让你初中那会成绩太烂，毫无铺垫突然飙到竞赛层次，很难让人相信好吧？”
陆悠端起瓷碗喝一口面汤，说道：“反正呢，你信不信都不影响过两周我去首都，就安心的接受现实吧。”
“是你一个人去，还是说有同学跟你一起？”
“我们校有八个人在名单上，唐婉和李瑜都在。”
沈余音一口气喝完最后剩下的半杯牛奶，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速点击。
“说到首都，正好你两个表姐都在那边，可以让她们接应你。”
“哪两个？”
“你芷仪姐和渺渺姐。”
听到前一个名字，陆悠恍然大悟。怪不得在听到唐婉叫“芷仪姐”时，会感到格外熟悉，原来自家也有个表姐叫“芷仪”的。
只不过他平时喊的称呼是“二表姐”，再加上两人有三年没见面，所以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不知道两个“芷仪”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那只能说世界太小了。
而第二个名字，却让陆悠呼吸一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渺渺姐上班应该很忙吧？我觉得还是不要打搅她比较好。”
“她忙个鬼哦！你渺渺姐就是个摆子。每天的上班任务就是等下班，混的要死。”
陆悠撇撇嘴，心里暗暗想道：还不是舅舅和外公他们宠的，怪得了谁。
“可怎么说渺渺姐也是要上班的，总不能让她旷工来接我，不合适。”
“旷工又怎么样？她自己就是咸鱼部门的老大，旷工又没人抓她，早旷过好几次了。”
陆悠属实是寄居蟹搬家，蚌埠住了。这个上梁不正的部门不被撤掉，只能归功于沈渺渺投胎投的好。
“其实，有芷仪姐来接我就可以了，真没必要叫上渺渺姐。”
陆悠接连三次的拒绝，还是让沈余音起了疑心。
“你这么抗拒渺渺来接你，是不是对她有意见啊？可我记得，你小时候跟我去外公家，不是很喜欢和她玩吗？总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人家身后。”
陆悠扯了扯嘴角，眼前浮现出一些不好的回忆。
沈渺渺，沈家新生代的女霸王，霸道是她的座右铭。只要被她看上的东西，那就一定是她的。
陆悠之所以跟在沈渺渺身后，完全是因为心爱的玩具正躺在人家兜里，不跟着怎么拿回来。
至于为什么不反抗，陆悠表示：笑死，两人体型不是一个级别的，根本打不过。
而报告家长也没用。沈渺渺的第二大技能，就是撒娇。正所谓，会撒娇的人有糖吃，她靠着这一手，把家里的长辈玩弄于鼓掌之中。
找家长讨公道不仅拿不回东西，还会被反咬一口，陆悠早就体验过了。
纠结良久，陆悠最终还是长叹一声，选择放弃抵抗。
“算了，你叫就叫吧。两三年没和两位表姐见面，好不容易去趟首都还不叫她们，多少不合礼仪。”
“这就对啦！和两位姐姐见个面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沈余音仿佛达成了某种目的，嘴角绽放出开怀的笑容。
“哦，对了。她们要是问你为什么去首都，你一定要如实相告，切勿有半点隐瞒。”
“理由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你成绩变好了呀！这还用问！”
陆悠：？？？
“靠！我就说，你怎么那么想让别人来接我，原来是想装b！”
“是又怎么样。”
沈余音神情愉悦的敲着九宫格键盘，极其不要脸的说道：“我就是想让别人知道，虽然我是个学渣，但我能教育出个大神儿子。”
陆悠看着自家的极品母亲，竟无语凝噎，只好起身将碗筷放进洗碗机内，说道：“我吃饱了，先下楼睡觉，你早点睡。”
沈余音朝他摆摆手，视线一直落在手机上未曾有移动。
“去吧，晚上别和婉婉聊太深夜，熬夜对女生皮肤不好。”
“嗯，我知道分寸。”
说完，陆悠不再逗留，转身下楼。
沈余音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点开vx上与赵慧娟的聊天界面。
Yuin：亲家母，睡觉了没？
明天会更好：还没，在给婉婉煮面，有事？
Yuin：想和你聊聊两个孩子以后的事。
……
第二百一十八章 坚定与迷茫
一周过后，星期日，中午十二点半。
陆悠很少见的没有去陪女朋友，而是回到了家里。
陆悠在玄关处换上拖鞋往里走，喊道：“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洗手准备吃饭。”
陆悠来到餐厅往厨房一看，只见沈余音腰间系着围裙，站在燃气灶前忙活，陆见言也在旁边帮衬。
至于家里的两位阿姨，前些天带着陆静姝回大宅陪几位老人去了
“说了多少次了，不能烧空锅，会把锅烧坏的。”
“炒青菜，油不能放太多。”
“开小点火，不然会把菜炒糊的。”
“你看你看，都叫你开小火了，这条青菜都出现烧糊的痕迹了。”
沈余音实在是忍无可忍，当即给了陆见言一脚，骂道：“滚你的！叫你炒菜你不炒，静在这瞎bb。再多说一句，我一锅铲铲爆你狗头！”
陆悠默默转身向楼下走去。陆见言和沈余音的日常拌嘴，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这都不叫拌嘴，应该称之为老夫老妻间的调情。
回到房间，陆悠放下书包，脱掉厚重的羽绒服，拿起床头的手机给唐婉发一条平安信息。
Ly：我到家了。
宛：OK
宛：等下两点半去福桂苑？
Ly：我没问题。
宛：那就两点半见。
宛：(*︶*).。.:*爱你～
在没有交女朋友前，这种表情陆悠怎么看怎么恶心。现在和唐婉在一起了，每看一次，嘴角都抑制不住的上扬，恨不得让她多发几个。
坐在床边傻笑了一会，陆悠回过神，顿时想起自己还要吃午饭，连忙往楼上跑去。
到达餐厅时，沈余音恰好端出最后一样菜。
“来的还真准时。自己拿碗筷装汤吃饭。”
陆悠拿上自己常用的瓷碗，掀开砂锅的盖子，一阵浓郁却不熏人的羊膻味以及淡淡的萝卜清香扑鼻而来。
冬天吃羊肉，补血驱寒又暖胃。
给碗里装上满满的羊肉和清汤，陆悠小心翼翼的端起走到座位入座，然后大快朵颐。
沈余音舀起一勺清汤，小小抿了一口，伸手指向餐桌另一边，说道：“等下你去出门找唐婉时，记得带上那个保温桶，里面有我给她留的汤。”
陆悠夹起一块带皮的羊肉，在料碟内摸滚打爬一番，问道：“你又知道我等下会去找她？”
“恋爱脑想的东西，很难猜吗？”
“有道理。”
陆悠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转而问道：“你叫我今天中午一定要回来，是做什么的？”
沈余音用筷子挑出碗里的药材渣，说道：“我这些天找人了解了一下你那个竞赛的情况。按照你的成绩，应该是稳定进国家集训队，拿到保送名额的对吧？”
“没出意外的话，十拿九稳。”
“以后打算上哪个大学，读什么专业，从事哪种行业，你有想过吗？”
“早想好了。”
陆悠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去首都大学，读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争取硕博连读，毕业后从事数学研究工作。”
沈余音万万没想到，陆悠竟然真的有明确的未来目标，原先在脑海里备好的一番教育说辞尽数化作无用功，她觉得自己好像个小丑。
“你……能不能说没有想过，假装出一副对未来很迷惘的样子？不然我总感觉自己费时费力的看了一个星期的教育书，全白费了。”
陆悠停下筷子，无语的看着沈余音。
“你是真离谱！我只见过考试临时抱佛脚的，这教育孩子也临时抱佛脚，还是第一次见。”
饶是沈余音脸皮厚若城墙，也被陆悠说的有些羞愧。
“哎呀，这不是没预料到嘛！我起初想着，等你高三成年礼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哪知道你高中还没读一半，就有机会保送了。”
“我的事，我心里有数，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
陆悠喝完碗里的羊肉汤，起身盛饭，说道：“如果需要你们帮忙，我自然会开口。”
陆见言对自家儿子的觉悟非常满意，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我和你妈就不多过问了。等你进国家集训队，和首都大学签约，我送你一份大礼。”
“大礼？”
陆悠侧过头，好奇的问道：“什么大礼？”
“到时你就知道了。”
……
另一边。
午饭过后。
赵慧娟将削过皮的苹果切成两半，然后递给唐婉一块。
“来，饭后甜品。”
“好，谢谢。”
唐婉伸手接过，当即张口啃下了三分之一，在苹果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学校有发通知说几号出发了吗？”
“今早说了。”
唐婉咽下口中的苹果肉，说道：“22号出发，坐早上八点半的高铁，下午四点半到。”
“不是26号考试吗？为什么提前四天过去？”
“老师说，早几天过去适应环境，防止临到考试水土不服，影响状态。”
“也对。毕竟是去陌生环境考试，总要有缓冲时间，三四天差不多了。”
赵慧娟扔掉手中的苹果核，继续问道：“你对考试，有多少把握？”
“怎么说呢。”
唐婉靠在椅背上，稍加思索后，说道：“看运气吧。如果出的题目刚好踩中我的强项，就没问题。”
唐婉擅长的部分是几何。假如几何类型的题目很简单，一眼能找到思路的话，她就毫无优势可言了。
“那小陆呢？他情况怎么样？”
“他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唐婉又啃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只要知道，十个我捆起来都打不过他。”
唐婉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仅限于数学。”
要是在床上，我一个人就能把他吸干！
……
远处，正常吃饭的陆悠莫名感到一股寒意直刺脊髓，整人不受控制的打了一激灵。
沈余音看到他停下筷子，疑惑的问道：“怎么不吃了？是我做的菜很难吃吗？”
“没有。”
陆悠摇摇头，说道：“就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妈，你高中时的成绩怎么样？”
此话一出，餐桌上的气氛骤然凝固。
沈余音缓缓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儿子，尼泊尔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知道太多东西的人，活不长。”
陆悠犹豫片刻，说道：“妈，有没有一种可能，说这句话的人，叫尼采。”
沈余音气急败坏，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大声道：“在我的世界观里，他就叫尼泊尔，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只要你开心，他叫倪哥都行。”
看着宛若一头炸毛狮子的沈余音，陆悠很识相的选择退让，一心一意闷头干饭，不敢多说半句话。
……
回到唐家客厅。
赵慧娟看见唐婉突然就傻笑起来，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说，便把疑问抛之脑后。
“婉婉，假如说你获得报送名额了，有想过上哪所学校，读什么专业吗？”
唐婉一时间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苹果核，不知道怎么回答。赵慧娟也没去催促，安安静静的等她思考。
沉默良久，直到苹果核上残余的果肉都快完全变黄了，唐婉才开口道：“我没想过。”
“我换个问法吧。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也就是理想，梦想之类的。”
理想和梦想，唐婉肯定是有的。
小学那会看电视剧，她老爱幻想自己就是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想着以后当一名演技卓绝的女演员。
可长大后发现，她这种只有样貌，没有背景的小人物，进娱乐圈估计不用两天，就被人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上了初中，唐婉转变想法，想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外科医生。
然而被人欺凌后，她发现自己没有那种博爱精神，做不到对所有生命一视同仁。
甚至有段时间，她极其黑暗的觉得，某些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到了现在，唐婉的考量也再次发生改变。
“我想以后每天躺在床上，银行卡里面的钱都能自行增长一千块。”
什么趁着年轻，全力拼搏奋斗，日子会越来越甜，统统都是虚伪的，不过是zbj给打工人画的大饼。
只有放弃内卷，集体摆烂，才是当代人最好的选择。
赵慧娟皱起眉头，一巴掌拍在唐婉的肩膀上，没好气的说道：“我是问你理想，不是叫你许愿！讲点实际的！”
唐婉撅起嘴唇，小声嘀咕道：“我说的哪里不实际了？完全能够实现的好吧！”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唐婉赶紧提高音量，敷衍道：“我的理想是，毕业找份好工作，然后攒钱买车买房，孝顺你和老爸。”
听着她看似认真，实则不上心的话语，赵慧娟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婉婉，我和你聊这个话题，不是说想给你压力什么的。
而是希望你从现在开始意识到，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能再盲目的以成绩为目的去读书，是时候考虑往后的人生该怎么走。”
“可我真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
唐婉垂下眼眸，语气里充满了迷茫。
“从小学开始，老师叫我好好读书，成绩好的人有三好学生奖状和小礼物，于是我每个学期都能拿到一大堆的奖状和练习本。
到了初中，老师又说，努力学习，争取中考考进重点高中，于是我中考考了全市前十，很多人都夸我厉害。
在上一年，进春华的第一天，班主任就告诉我们，拼搏一千多天，考上理想的大学。
迄今为止，十年的学习历程，百来位的老师包括你、唐璟还有老爸，都是要我取得好成绩。
却未曾有一个人说过，我取得好成绩是为了什么。一直以来，我像个木偶一样，按照你们的设定好的路线向前走。
现在突然就要我独立，让我独自规划未来，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赵慧娟一时语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家的乖乖女，看似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的，实则也有不为人知的难处。
唐婉默默的站起身，把手中的苹果残骸扔进垃圾桶，一声不吭的往房间走去。
在她快要走出客厅时，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对赵慧娟说道：“妈，我说这些不是在责怪你。
正相反，我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教育，别说什么理想梦想了，我连讨论选择未来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关于未来的规划，我需要几天时间思考，才能给你答复。”
赵慧娟看着唐婉的眼睛，眼神格外柔和。
“嗯，我知道了，你好好考虑吧。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随时找我。”
“我会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互相开导
明天会更好：小陆，婉婉今天心情不太好。
明天会更好：麻烦你安慰安慰她。
陆悠站在福桂苑1301号房门前，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挂着保温桶，头上顶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我明明记得，早上的时候唐婉心情还挺好的呀？”
带着疑问，陆悠弯腰放下保温桶，给赵慧娟发回信。
Ly：阿姨，您是和她说了什么吗？
明天会更好：小陆啊，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明天会更好：婉婉是你女朋友，有些事你需要自己去问。
得了，感情你搞砸人家的心情，让我来收拾收尾是吧！
如果说这话的是其他人，陆悠绝对让他见识一下，在祖安里户口本齐全的人对线能力有多强。
可惜，这个人是赵慧娟，不出意外，未来极大概率是自己丈母娘，有些话说不得。
Ly：阿姨，能不能给点提示？
明天会更好：婉婉对未来很迷茫，希望你能开导她一下，给她提几句意见。
陆悠心下恍然，结合中午时和沈余音聊未来的目标，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Ly：好的，阿姨。
Ly：唐婉交给我，你放心。
信息发出去后，陆悠没有等回复，而是将手机塞进口袋里，提起先前被放在地上的保温桶，打开紧闭的大门。
……
陆悠进入屋内，反手关上大门，一股温热的空气席卷全身，带走了冬天的寒意。
“暖气都开了，唐婉应该也到了。”
陆悠一只手按在墙壁上，一边换鞋一边朝屋内喊道：“唐婉，在吗！”
“唐婉！”
接连喊了两声，却没任何回应。
陆悠眉心微蹙，自言自语道：“难道在房间内睡觉？”
快速换上与唐婉同款的蓝色棉拖，陆悠径直往卧室走去。然而，在经过客厅时，他停下了脚步。
只见唐婉坐在沙发上，除开脑袋，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都缩在一个超大的绿色乌龟壳内，连手脚都没露出来。
“你这不是听得到我说话吗？”
陆悠面带微笑的来到唐婉面前，双手掐住她那水润Q弹，好似果冻一样的脸蛋。
“唐婉同学，你为什么不回话，是不是哑巴了？”
唐婉抬起头，平日里明亮生动的眼眸，而今却充斥着颓废与迷茫。
“我只是一个废物小乌龟。乌龟是不会说话的。”
陆悠挨着唐婉坐下，伸手想要搂住她的肩膀。可惜乌龟套装太过肥大，即使陆悠手都快伸了，也够不到另一边。
陆悠若无其事的把手收回，转而抚摸唐婉的后脑勺，问道：“是中午回家和阿姨吵架了吗？一脸不开心的。”
“没有吵架。”
唐婉往陆悠手心蹭了蹭，说道：“我和她讨论了一个比较严肃的话题，结果意见不统一。”
看着唐婉像猫咪一般讨乖的模样，陆悠想起家里的小饱。它想吃小零食或者做了坏事的时候，都是这样主动过来蹭手心。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唐婉转过头，沉吟半晌，问道：“陆悠，你对未来有明确的目标吗？”
“想和你白头偕老算不算？”
“咳咳。”
唐婉轻咳两声，脸颊微微发烫，说道：“虽然你这情话说得我挺喜欢的，但不是我想要的回答，换一个。”
陆悠也不跟她开玩笑了，正经的说道：“我打算去首都大学读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然后一路深造，获得博士学位，毕业后从事数学领域相关研究。”
其实陆悠还能说的更加详细，比如把自己准确的研究方向都讲出来。不过讲了唐婉也听不懂，还容易加重她的精神焦虑，不如说的含糊点。
“真好，你都想得这么长远了。”
唐婉直接把脖子都缩进乌龟壳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灰暗的情绪。
“不像我，除了读书以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十足十的饭桶。”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你要知道，单凭会读书这一点，你就可以超过同年龄段99.9%的人了。”
“可只会读书又有什么用？”
唐婉再次往龟壳里缩了缩，这回露在外边的只剩半颗脑袋。
“脑袋里装那么多知识，不想办法应用到实处，那就和没有一个样，还是铁废物。”
看到唐婉的思维钻进牛角尖，陆悠便知道，普通的口头安慰已经不起作用了。
最好的方法，还是要慢慢将她的思绪引出来，协助她找到未来的方向。
“你先别急，急也没用。在这想些有的没有的，除了让自己更加焦虑，没有任何作用，不如听我给你分析一波。”
“怎么个分析法？”
“你等我一下。”
陆悠起身离开客厅。没过多久，他就拿着一支笔和一本草稿本坐回原位。
“来，唐婉。”
陆悠握住笔，摆出书写的姿势，问道：“你有幻想过自己未来的生活吗？”
“这个倒是有想过。”
“说来听听。”
“每天躺着就有花不完的钱。”
陆悠稍加分析后，在空白页面上写下三个词：【稳定、安逸、钱财】。
“从你那句话，不难总结出，你想要的无非就这三样。每天，代表你不希望起伏不定，想要稳定的生活。
躺着，代表你不喜欢劳动，或者说不喜欢太过辛苦，在工作之余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去享受生活。
而花不完的钱，就很简单了，根本不用多说，是个人都喜欢。”
不得不说，陆悠的每一句话，都准确的说到唐婉心坎里去。
她不是没有理想，只不过她的理想正好就是摆大烂。
陆悠能理解自己，唐婉的情绪上来不少，眼里的光辉逐渐亮起。
“照你这么说，你觉得我应该从事什么行业？”
“嗯……”
陆悠托着下巴，凝眸望向草稿本，说道：“能实现你理想的行业，大部分都写在刑法里头。比如福利局，只需要摆个摄像头，露个胸和批，发上小蓝鸟，随随便便赚钱。”
“福利局就算了。我懒归懒，但还没到堕落的地步。”
唐婉翻身枕在陆悠大腿上，说道：“再说了，福利局的终极目标，也不过是找个富哥包养。我男朋友本身就是个富哥，不需要上网找。”
陆悠低下头，右手搭在唐婉脖子侧后方，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笑着说道：“要不，我每个月给你几万块钱，你就当个全职富太太。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怎么样？”
“条件真好，说得我都心动了。可惜，不行呢～”
“为什么？”
“很简单呀！如果我真的当个全职太太，那我不再是个独立的人，变成了你的附属品。别人提到我，也只会叫我陆太太、陆夫人，而不是唐小姐，唐女士。
有朝一日，若是附属品被它的主人扔掉了，她连活下去能力都没有。我妈曾经对我说过，‘我要你好好读书，就是为了不要让你成为我这样的人’。”
“不愧是岳母大人，家庭教育真好。”
陆悠很佩服赵慧娟，即使自己受到旧时代思想的束缚，却并未想着给唐婉加上同样的枷锁，反而是让她引以为鉴。
毕竟，像那种自己受苦了，见不得子女幸福的父母，陆悠也不是没见过。
“什么叫‘不愧是岳母大人’？”
唐婉用额头对着陆悠的腹肌来了一记火箭头槌，不服气的说道：“明明是我思想觉悟高好吧！快点说‘不愧是我的婉婉’！”
“要我改口也行。那请问思想觉悟高的唐婉同学，你未来打算靠什么来独立呢？”
唐婉顿时蔫了，默默垂下眼眸，好像一朵枯萎的百合。
“我就是苦恼这个。说实话，若不是没有确切的目标，谁又真的想摆烂？我不像你，坚定的喜欢数学，还能为之付出努力，我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不妨我们换个角度去思考。”
“怎么换法？”
唐婉抬起下巴，好奇的看向陆悠。
“我举个例子，我们做数学选择题有两种方法，一是通过运算得到正确的选项，二是排除法，将每个选项代入题目，逐个验证。”
“你的意思是？”
“你想的没错。”
陆悠看着唐婉的眼睛，帮她将额前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撩到耳后，说道：“你说不出自己喜欢什么，但肯定能说出不喜欢的。先经过几轮筛选，把讨厌的行业排除掉，再从剩下的行业里去挑选。”
陆悠这一番话，直接点醒了唐婉。
对啊！喜欢的我找不到，挑出讨厌的还不简单！
工作嘛，讨一份口粮而已，找个不讨厌的就行了，何必追求喜欢？
这个世界上，从事着自己不喜欢的行业的人，多了去了。
这一刻唐婉原先还是迷雾重重的前路，此时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前进的方向。
“我想明白了！”
唐婉激动的想要坐起身，却忘记身上还穿着臃肿的玩偶服，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好在陆悠眼疾手快，出手护住她的后脑勺。
“要不要这么激动啊！不就一件小事吗？”
陆悠略带责备的说道。
“这你说的就不对了。”
唐婉板起脸，严肃的说道：“对你而言，可能不过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可对我而言，足以影响我未来的抉择。”
“也就是说，你知道未来要做什么了？”
“没有，不过有思路了，我尽快想出来告诉你。”
陆悠托着唐婉的后背，将她扶起来，欣慰的说道：“不急，我们才高二。就算我们进国集保送了，也还有一年时间考虑专业。
现在还是把注意力放在这个月的国决上，等考完试再慢慢思考也不迟。”
“还有一年啊！那我不急了。”
唐婉直接原地复活，三下五除二脱掉乌龟壳，随后整个人面对面的坐到陆悠大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肩膀。
“谢谢你，男朋友，特地来开导我。”
陆悠也伸手搂住唐婉的腰肢，防止她仰面倒下去。
“不客气，给点奖励就行。”
唐婉稍稍低下头，与陆悠的嘴唇一触即分。
“够了没？”
“我觉得不太行，要不你也帮我开导一下？”
“臭流氓！”
唐婉红着脸，握紧粉拳捶在陆悠的胸膛上，随后一点点下滑。
……
第二百二十章 嘴再硬，亲起来也是软的
在紧张的学习氛围中，时间飞速走过，22号转眼而至。
早上七点，陆悠拖着行李箱走下地铁。然后根据头顶的指示牌，来到A出口附近，找了个显眼的位置，靠在墙壁上刷早间新闻。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咕噜咕噜”的滑轮声引起了陆悠的注意。
他抬起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白色的大精灵正步履匆匆的朝他小跑而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
算好距离，唐婉及时踩住刹车，恰好在陆悠面前停下脚步，边喘着粗气，平稳心跳，边问道：“等、等很久了吗？”
“没，我也才到，顶多就五分钟。”
陆悠伸手扶正唐婉脑袋上有些歪扭的白色针织帽，顺带帮她把脖子间凌乱的围巾收拾妥当。
然后扶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几眼，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不错，真漂亮。”
“嘻嘻～”
唐婉笑着扑进陆悠的怀里，把头埋进他的衣领间，自得的说道：“那肯定的！我可是春华一枝花，我不漂亮谁漂亮。”
“真臭美！”
陆悠双手搂住唐婉的腰肢，松软的手感好似一朵棉花糖。
“我看天气预报，今天首都那边的温度基本都在零下，我提醒你的保暖工作，没忘吧？”
“当然没忘！”
唐婉仰起头，像小鸟啄食一样，快速亲了一下陆悠的嘴唇，说道：“不包含内衣，我足足穿了四件衣服。
最里面的是带毛毛的紧身衣，接着就是高领毛衣，校服，羽绒服。裤子也有两件，秋裤加校服。围巾、手套、帽子这些也都齐全了”
“如果包含内衣呢？”
唐婉嘿嘿一笑，踮起脚尖凑到陆悠耳边，小声说道：“还是四件。”
陆悠瞪大眼睛，震惊的问道：“这么大胆吗！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有啥好怕的。”
唐婉不在意的说道：“我的衣服这么厚，连你抱着我都没发现我不穿，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也没有必要不穿吧？”
“哎哟，伱没有胸你不懂，内衣那玩意勒的老难受了。到了冬天，能不穿我基本都不穿的。”
陆悠强忍内心想要上手捏一把的冲动，轻轻拍两下唐婉的后背，说道：“别抱了，地铁就快进站了，准备上车走人。”
“好的。”
唐婉松开手，往后退一小步，离开温暖的怀抱，带上自己的行李箱，与陆悠一同走到玻璃门前等候上车。
……
半个小时后。
两人抵达高铁站，搭乘扶手电梯上到地面。
看着宽阔明亮的楼层，唐婉惊叹道：“好大！感觉和机场都有得比！”
陆悠牵起唐婉的小手，问道：“你没坐过高铁？”
唐婉摇摇头，说道：“还真没坐过，飞机都是今年暑假第一次搭的。”
陆悠找准进站口的方向，带着唐婉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他们订的车票在八点半，现在才七点四十，时间还很充足。
“如果仅算航班楼，高铁站是要更大的。不过呢，高铁轨道可以横穿楼体，飞机跑道不行，所以论实际面积，还是飞机场大。”
“说的也是。”
唐婉任由陆悠拉着自己走动，反正她初来乍到，不识路，安心跟着便是。
两人经过一处自动售票处，唐婉见陆悠看都没有一眼直接就走过去，于是好奇的问道：“陆悠，我们坐高铁不用拿票的吗？”
“现在是网络时代，早就不用纸质的了。”
说着，两人来到进站口。陆悠暂时放开唐婉的手，从羽绒服内侧口袋里摸出身份证，说道：“你看我实际操作一遍。”
陆悠将身份证放在IC识别位，稍稍侧过头，面向人脸识别镜头。一两秒后，闸门自动打开。
陆悠立马带着行李走过去，然后转过身对唐婉说道：“学会了没？”
“切！瞧不起谁呢！高中数理化我都能学会，更别说这种傻瓜式操作。”
唐婉依葫芦画瓢，放上自己的身份证，开始人脸识别。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机器仿佛睡着了一般，毫无反应。
唐婉笑容僵在脸上，不敢置信的说道：“没理由啊？”
她不信邪的拿起身份证，重新放上去，并用力摩擦几下。
结果和上次一样，机器没有任何反应。
陆悠双手抱胸，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调侃道：“不是说傻瓜式操作吗？怎么肥四捏？”
“可恶，肯定是这台机器坏了！”
唐婉绕到隔壁的机器，再走一遍流程。好在这次机器很给面子，闸门成功打开。
“看吧，我都说是机器有问题。”
唐婉收回身份证，抬腿就要走过关卡，陆悠指向旁边孤零零的行李箱，提示道：“唐婉同学，你的行李是不要了吗？”
“呃……就你多嘴，我有说过我不记得吗！”
唐婉红着脸，握住行李箱的拉杆，快步穿过闸门，抬手给了陆悠胸口一拳。
“都怪你在这哔哔赖赖，害我发挥失常！”
“啊对对对，问题全都出在我身上，和你嘴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这家伙！”
唐婉脸上的红晕又涨了几分，捏紧拳头还想给陆悠来多四五六七八锤。
然而手还没抬起就被陆悠握在手心里，温柔的将手指散开，熟练的与她十指相扣。
“好啦，别生气了。你嘴再硬，亲起来也是软的，问题不大。”
唐婉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两人都戴着手套，她绝对让陆悠体验体验，什么叫九阴白骨爪。
……
两人打打闹闹，短短百米不到的路程，耗费将近一刻钟才走完。
跟着人群走过安检，参照手机上的电子车票信息，陆悠和唐婉成功在检票口前的空地与班内其他人汇合。
两人来到邱玉树和另一位女老师面前，恭敬礼貌的说道：“邱老师，罗老师，早上好。”
由于此行八人里有三名女生，学校非常贴心的配多一名随行女教师，她的名字叫罗颖君。
邱玉树微笑着回应道：“你们也好。”
罗颖君则是看着两人扣在一起的双手，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们两个，挺大胆啊？演都不带演的，就不怕我回去上报领导吗？”
陆悠勾起嘴角，说道：“老师也是普通人，非上班时间，没人会想着主动加班的。”
不得不说，陆悠这句话完全踩中了罗颖君的心理。
别说是在外边，就算真在学校撞见这两人谈恋爱，她也会当没看到。
没办法，谁让人家成绩好，还贼稳定。一个高居榜首，一个不是老二就是老三，只要不是太过明目张胆，估计都不会有人搭理他们。
“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罗颖君朝两人摆摆手，说道：“你们自由活动去吧。还有保持电话通畅，务必在检票前回来，听到没？”
“听到了！”
……
看着陆悠和唐婉光明正大的手牵手走过来，甚至老师都不理会他们，一旁的李瑜羡慕得眼都红了。
mmp！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待遇！
李瑜缓缓转过头，用极其渴望的眼神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徐年，试探性的说道：“徐年，我想……”
“想都别想！”
徐年面无表情的把他脑袋推回去。
“我还没说完呢，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呵呵。还用等你说完？无非就是想揩油，还是大庭广众之下那种。”
“所以……”
“你也别问为什么不行。”
徐年把手收回，平静的说道：“不行就是不行。想要公开关系，一切等到高考之后。”
她何曾不羡慕唐婉他们，无需畏手畏脚，能够大大方方的走在众人面前。
然而不是每个人的母亲都叫赵慧娟和沈余音，为了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徐年只能暂时按住心里亲近的渴望。
还有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再忍忍。
“行吧。”
李瑜也不多纠缠。强扭的瓜虽然解渴，但不够甜，还会损坏瓜本身的质量。
……
与其他人简单打过招呼，两人来到李瑜和徐年面前。
“哟呵？这穿衣风格，好像不太一样了呀？”
陆悠看着与自己印象天差地别的李瑜，打趣道：“你是去哪里进修过吗？”
李瑜今天校服外套的是一件中长款韩版风衣，外边是卡其色，内侧则是黑色。
两种不同色调搭配的刚刚好，再配合略窄的腰身，将他修长的身形完美衬托出来。
“那是！”
李瑜站起身，双手抓住风衣的衣领，顺着边缘往下一甩，稍长的衣摆飘荡而起。
“我准女友给我挑的，眼光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听到“准女友”三个字，徐年默默垂下头，双手交叉握紧，耳垂染上淡淡的粉色，却没有去反驳。
陆悠侧过头，正好对上唐婉的视线。
“为什么身为正女友的你，却没有给我配一件？”
“谁说没有的？”
唐婉拽了一下陆悠脖子上的围巾，说道：“你这围巾甚至还是我亲手织的。”
“我想要衣服。”
“也可以，不过我只会配女装，你确定想要么？”
“那算了。”
陆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女装这东西，这辈子有一次就已经嫌多了，而且他又没有特别的癖好，完全不想再来多一次。
两位男生经过商量，发现双方竟然都没有带吃的，理由也是出奇的一致：行李箱装满了换洗的衣服，书包里也全是书本，放不下。
至于为何不手提一个塑料袋，他们单纯是忘了，自己的手竟然还能拿东西。
随后，带着女生们的需求，陆悠和李瑜踏上探店的旅程。
唐婉在徐年旁边坐下，揶揄道：“什么时候给李瑜送衣服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徐年也不甘示弱，回击道：“我还没说你和陆悠，都敢正面挑衅老师了。”
“我们这又不是学校，不需要遵守校规，男女牵手违法吗？”
“我和李瑜是好朋友，周末陪他去买衣服，属于正常范围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无声的对峙半晌。
唐婉率先开口道：“其实，我和陆悠是牵习惯了，一时忘记放开。等我们反应过来，已经走到老师面前了。”
徐年接着说道：“我是觉得，以他外观的条件，应该可以通过合适的服装搭配，达到更高的层次。”
两人相视一笑，话匣子就此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