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拆炸弹!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
办公室里,定时炸弹上的数字在飞快下降着!
一秒,两秒,三秒!
滴答,滴答,滴答!
死亡的音节回荡在房间,离炸弹爆炸还剩不到六分钟!谢慧兰的眼角挂着怒气,一瞬间闪过很多道情绪,愤怒,焦躁,感动,柔和,那是一道复杂到了极点的眼神,谢慧兰盯着董学斌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他,瞪着他,望着他。董学斌也彻底放弃了希望,这种时候反倒是放开了,他紧了紧谢姐柔柔软软的小手儿,就这么默默坐在她身旁,拉着她,握着她,陪着她。
死亡离两人越来越近!
“你走!”谢慧兰终于从嘴巴里挤出这两个字。
董学斌无动于衷,“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门锁都被我砸了。”
“你打电话叫人来砸门!现在还来得及!”谢慧兰吸吸气,“算我求你了!”
董学斌伸手从兜口摸出手机,直接把电话给关了。谢慧兰怒喝道:“胡闹!”
“我一直以为自己能活到七十,最不济也至少到五六十岁,人算不如天算,呵,没想就几分钟的命了。”董学斌看看定时炸弹上的时间,“谢姐,还有五分多钟,别说走不走的话了,就这么最后一点时间,别再浪费了。”语气一顿,“既然救不了你,我压根也没打算出这个屋,咱俩……,…最后再说说话吧。”
谢慧兰骂道:“蠢货!”
董学斌苦笑道:“都快死了你还骂我。”
“天底下还有比你再傻的人吗?你就是找骂!欠骂!”
董学斌看看他,“谢姐,我才知道你也挺关心我的,昨儿晚上你骂了我半天,我还以为你除了我就不烦别人了呢,其实,我昨天晚上说的也是气话,嚷嚷你爱嫁谁嫁谁”实际上心里面憋屈得不行,嚷嚷着没了你我照样活得好好的,实际上别说离了你,就是几个月看不见你,我估计我就得吃不下饭了。”
闻言,谢慧兰美眸微微柔和了些许。
董学斌捏着她的手道:“我也知道我挺傻的,魏楠开车过来了,连警戒线这边都没敢接近,看了一会儿就赶紧上了车,连拆弹专家也是进来几分钟就赶紧出去了”生怕炸弹走火,呵呵,就我傻乎乎地来了,还把门给砸了,谢姐,你当初就说过我这个性格不适合当官,太冲动”我也明白,也想改,但还是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
“做不到的事情怎么做?”
“我不信你一脚踹不开这个门!你不是不做!你是不想做!”
“谢姐,你就让我最后冲动一回吧”这次我真不能听你的。”
“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以后吧,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谢慧兰一把甩开他的手,“剩五分钟就完了!还谈什么以后?”
董学斌道:“…那就下辈子,下辈子你说什么我都听。”
“小董啊小董!你让我说什么好啊?”谢慧兰还想骂他一顿,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她伸出手”主动又拉住了董学斌的手,“你这回必须听我的,快给外面人打电话,让他们把门砸开,你还年轻”要走的路还很长,你陪着我一起死“……有什么意义?”
董学斌道:“没意义我也不能走。”
“小董!”
“别说这个了。”
滴答,滴答,滴答离炸弹爆炸还剩四分钟!谢慧兰不断在骂着他劝着他,就想让董学斌马上离开,可嗓子都说哑了说干了”董学斌也没有一丝动摇的意思,稳稳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谢慧兰心中一紧”就明白说什么也没用了,就算现在真有人把门砸开”董学斌也不会走的。
“对不起。”董学斌这句道歉,是为了很多事。谢喜兰瞅瞅他,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还道什么歉。”
董学斌苦涩道:“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谢姐,真的对不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都快死了,我也不想再骗你什么,我是真喜欢你喜欢得不行了,对萱姨也一样,为了你们俩,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会皱皱眉头,所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好,她我舍不得,你我也舍不得,我真没想把你气成这样的,我…“唉………我“……谢慧兰淡淡看他一眼,“别说了,我原谅你。”
董学斌一怔,“谢姐………
摸摸他的手,谢慧兰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我现在都原谅你。”
儿…………称不气我了?”谢慧兰微微闭上眼,“你为了最后陪我这几分钟时间,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气?你让我怎么气?”
先…谢谢。”
“这两个字应该我对你说,能有个这么爱我的人,我死也知足了。”
一秒钟过去了……
五秒钟过去了……
十秒钟过去了……
砰砰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拧了拧,见没办法打开,一阵阵拍门声就传了进来,是公安局的人,还有人再喊董学斌的名字。
“董局长,您在里面吗?”
“门怎么锁了?快去找钥匙!没时间了!”
“谢县长!董局长!开门啊!”
见谢慧兰眼睛一眯,就要朝外喊人踹门,董学斌眼疾手快地轻轻捂住了她的嘴,转头对外面说让他们先走,自己也马上出去。几秒钟后,外面就没动静了,董学斌把手从她红彤彤的嘴唇上拿下来,重新坐到谢慧兰身边,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我好不容易这么英勇一回,你别打消我的积极性行不?好好陪着你,这就是我这辈子能做的最后一件事,让我做完,成不成?”谢慧兰抚上了他的脸,“说句自私点儿的话”我也想把你带走,可我不能。”
“不是你带我走,是咱俩一起走。”
“小董!”
董学斌站起来,走到谢慧兰身后抱住她,“就还有两分多钟了,咱俩是手拉着手好,还是抱着好?”谢慧兰慢慢一闭眼,“我不想你死!”
“我也不想你死。”
时间还剩两分三十秒!
董学斌道:“你知道我腿上骨折的伤还没好利落,用脚踹不开门,现在就是我打开手机给外面打电话让他们来,时间也来不及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别说那些话了好不好,你知道我不会走的。”
谢慧兰闭着眸子,眼角间忽然闪过一丝晶莹的泪珠儿,徐徐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董学斌心头一颤,拿袖口在她脸上擦了擦……,你…………哭了?”
谢慧兰没言声。
董学斌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我以为你的性格这辈子都不会掉眼泪呢。”
“我不是铁疙瘩,怎么会没有眼泪?”谢慧兰睁开眼”眸子里露出一丝坚定,“如果能活着出去,咱们明年选一个好日子,把婚结了吧”咱们摆上一百桌酒席,风风光光的把婚事办一办。”,董学斌嗯了一声,“能娶了你”我祖坟上都得冒青烟,我妈也肯定得乐死。”
“嗯,那就让老人家乐一乐。”
不过俩人谁都明白,他们怕是没有机会再出去这个门了。
滴茶……
滴答……
滴茶……
倒计时只有两分钟十五秒了。
谢慧兰一侧头,“小斌,你来前面,让我最后好好看看你。”,董学斌一嗯,走上去,蹲在她面前,“…………看吧。”
谢慧兰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和头发,“那次掉进水里”要不是你冒死相救,我也活不到今天,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都是我欠你的,这辈子还不清的话”下辈子投胎后,我慢慢还你。”
董学斌的眼圈也湿了,“那你下辈子嫁给我。”
“好。”,“下下辈子也嫁给我。”
“……好。”,“下下下辈子也是。”,“嗯,不管投胎多少次,不管几千年几万年,我都嫁给你。”
董学斌摸摸眼角的泪光,抱住她,生怕她突然飞走了一样。谢慧兰也用一只手回抱住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两人相拥在一起,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
“还有两分钟整。”谢慧兰突然道:“小斌,把剪子递给我。”,董学斌看看她,“你要剪子干嘛?”,“没时间了,最后试一试吧,我想随便剪断几条线,呵呵,万一我运气不错,一剪子就把计时器给弄停了呢?”,董学斌摇头道:“拆弹专家都没办法,咱们就更不行了。”,谢慧兰道:“我也知道,不过死在自己手上,总比慢慢等死要有意义一些,你难道不这么认为?”,董学斌想了想,点头道:“那我来吧,我运气一向还行。
说完这话,董学斌忽然愣在了当场!
等一等!
等一等!
剪线?剪线?剪线?
腾的一下,董学斌从地上徒然站起来,“剪子呢?剪子我刚才扔哪儿了?”
谢慧兰一愣,“急什么?”
董学斌吸了吸气,激动道:“我想到办法了!咱俩或许都不用死了!”
“……什么办法?”,“拆炸弹!”,董学斌急急忙忙地左顾右盼,终于在椅子腿边上看见了那把拆弹专用的小卡剪,他呼地一下扑过去,一把就将剪子捏在了手中,“我看过电影!那上面拆炸弹的时候线路不是都有顺序的吗?只要能按照顺序一条条线解除!计时器就会停了!对!对!只要不剪错线就行了!”
谢慧兰愣神儿道:“说是这么说,可这种炸弹的线路连拆弹专家都没有一丝把握,听说很复杂。”
董学斌道:“他们不行!可我行!”,“……小斌,你说真的呢?”,“真的!当然真的!”萋学斌已经蹲在了炸弹前面,“相信我!我肯定能拆了它!肯定!”,谢慧兰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你剪吧,别有太大压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还剩一份四十四秒!
炸弹表壳早被拆弹专家接触了,里面的电路”线,铜片,都清晰可见,但让董学斌诧异的是,电影上拍过的那些炸弹画面,跟眼前这个简直相差太大了,影视作品里的线很多都是红蓝黄绿等等各种颜色的线交织在一起,比如两条挨在一起的蓝线和绿线,只有其中一个是正确的,那些拆弹专家也都靠着颜色来区别。
但谢慧兰身上这枚炸弹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蓝色”里面那十几条线全部都是蓝色,只有一条是红色的,除此之外还有好多铜片铁片,有电路板,甚至还有几根细细的铜丝。没有红线蓝色的双向选择,没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电影里学到的那些知识根本排不上用场。董学斌知道”影视作品多少都有些虚构的成分,也可能是这个炸弹比较特殊,同一个颜色的蓝线太多太多了,所以拆弹专家才没有办法。
全是蓝线”这要剪哪条?
怎么办?怎么办?
董学斌的注意力已然全部集中了起来,希望就在眼前,唯一的生路几乎可以远远看到了,冷静,必须要冷静。
一秒钟……
两秒钟……
董学斌急得汗都下来了,现在已经容不得他考虑什么了剪!
董学斌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对着那根唯一的红线就剪了下去!
咔嚓!红线应声而断!
下一刻!一股沸腾的热气瞬间从炸弹里爆裂开来!吞没了谢慧兰!吞没了董学斌!吞没了整个办公室!董学斌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黑,进入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他知道,自己和谢姐都被炸死了。嗯到谢慧兰那娇美的身子被砸得粉碎,董学斌眼睛都红了!
麻痹!
BACK四秒钟!
画面一闪!
董学斌手持剪刀卡主了哪条唯一的红线,正要用力,却赶忙守住了手,轻轻吐出一口气,他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抽出来,眼珠子往旁边一看,就准备顺着离自己最近的第一条蓝线开始往后剪!
咔嚓!董学斌剪断了第一根!
轰隆!热浪再次撕裂了自己和谢姐的身体!
董学斌吃痛地惨叫了一声,忙喊:“BACK三秒钟!”
时间又退了回来!
董学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顾不得回味那榫恐怖的滋味,快速选择了第三根蓝线”一剪子就落了下去!咔嚓!董学斌已经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可预料中的气浪却没有冲击过来”眨巴眨巴眼睛往炸弹上一看!
线断了,可却没有引爆!
成了!成了一根!
虽然计时器还在不停地蹦醚着,但董学斌却喜不自禁!有希望!还有希望!
董学斌不敢耽搁,趁热打铁地再朝第四根线剪去,咔嚓,线断了,仍然没有引爆!
又成子!
第五根……
第六教……
第七根……
董学斌就这么一狠狠地剪着,死亡不知降临了多少次,董学斌巨*已经麻木了。总共十五根蓝线,全被董学斌挨个剪断了一遍,除了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和第六根四条线外,其余的都无法剪短,会立刻引起爆炸,计时器还是没有什么变化,那根红线董学斌也试了试,还是不能剪。
到这个时候,所有裹着绝缘皮的蓝线红线都被他剪了。
再伸出剪刀,董学斌发现已经没有可以下剪子的线了,能剪的都剪过了。
做了个深呼吸,董学斌视线微微一凝,将目光放在那两条没有绝缘皮的细小金属丝上,一抬手,硬着头皮剪短了一根,轰隆,刺眼的光线冲进了眼球,炸弹瞬间就爆了,董学斌马上叫了句BACK,然后赶紧止住手,换了个方向,将剪子插进另外那根金属丝上,微微一用力”咔嚓”…什么事也没发生。
又一根断了!
董学斌精神一振,剪子又回到了第一根金属丝上,结果还是不行,这根线暂时没法剪掉,来不及多想,董学斌是连一点拆弹知识也不懂的,可傻人有傻招儿,他手腕子一扭,又开始一狠狠地去剪那些蓝色的线,一根”两根,三根,刚刚从第三根到第六根断了,这一回又是断了四根,分别是第一根第二根第九根和第十二根。
董学斌眉梢一喜,回头又剪了红线。
这根还是不行,炸弹不知是第几次将董学斌和谢慧兰炸碎了。
那就选金属丝!
吧嗒!最后一根金属丝居然又能剪了,什么意外也没发生!
董学斌略略掌握了一些规律,看着炸弹上的计时器还在一秒秒的走,他就继续剪着那些还没断的蓝线,这一回”第七根和第八根也纷纷断了,只剩了寥寥几根而已。董学斌知道自己离胜利又进了一步,可还没等他高兴,却错愕的发现没有可以剪断的东西了,红线不行,剩余蓝线不行,金属丝也没了。
这怎么办?
能剪的线没了??
在董学斌看来时间过了许久”但每次用BACK以后,他都很迅速地下了剪子,所以炸弹才过去了五十多秒,现在还剩一分钟零八秒!
不过,也来不及了啊!
他没得剪了!
董学斌不甘心就这么被炸死”一咬牙,他心里那股子狠劲儿又上来了,破口大骂了一句脏话,董学斌一剪子就插进了电路板上的那两个小金属片中的一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用力一拧,吱”金属片顿时扭曲了起来,被剪刀弯离了电路板。可让董学斌意外的是,炸弹居然没爆!
有戏!
这铜片也是一个机关!
董学斌赶紧又去掰另外一个金属片”嗒,这个更轻松”一下就被掰开了。
现在炸弹上能动的只剩了一条红线和几根蓝线,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机关了。董学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去挨个剪蓝线,这次,又有三条蓝线被剪断了,现在只剩一条红线和两条蓝线了!
早在董学斌第一次落剪子之前,谢慧兰就已抱了必死的决心,笑眯眯地看着董学斌的脸,等着炸弹将两人都带走。咔嚓!线断了,却什么事也没发生!那些拆弹专家连一根线都不敢碰,董学斌却一上来就剪对了一根,谢慧兰觉得他运气真是不错,笑笑,没说话,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接着,第二根线断了。
第三根“…第四教……,…第五根……
转眼间,董学斌已然剪断了十几根线,甚至连金属片都给扒拉断了,可却依然无恙。谢慧兰那淡然等死的释然表情渐渐收了回去,脸上越来越愣,越来越无语,这会儿见董学斌阴着脸不动了,谢慧兰终于说话了,“小斌,我觉得老天对你真的很眷顾,你的运气有时候让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低头看看身上的炸弹,谢慧兰苦笑了一下,“就被你剪的还剩三根线了?”
离炸弹爆炸只剩三十几秒钟了。
董学斌急道:“这三根线哪根也没办法剪了,麻痹!怎么会这样?”
瞅瞅他,谢慧兰叹了口气,“你已经尽力了,不行………就算了吧。”
“算什么算!我还等着出去和你结婚呢!”董学斌越来越烦躁,那根红线应该很重要,大概是最后才能剪的,可现在,两根蓝线也没办法动了,一剪就炸,这可怎么办?自己的BACK了十几秒钟了!
无论哪个方面前没时间了啊!
滴茶……,…滴茶……,…滴茶……,…
董学斌汗水渐渐浸湿了后背,到底他妈怎么办啊,为什么都剪不了了!
离炸弹爆炸还剩十五秒!
董学斌发疯似得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拍了拍脑袋!
要死了吗?没希望了吗?
再炸弹爆炸还剩十秒!
八秒……
七秒……
六秒……,…
五秒……“……
谢慧兰探出手去,握住了董学斌的手,“下辈子……记得听我的话,别再这么傻了。”
下辈子个屁!
我就要这辈子!
三秒,“…
两秒……,…
董学斌火气腾地一下窜了上来,他抄起剪子就伸了过去!
拼了!
一根一根不行!那就他妈两根蓝线一起剪!
咔嚓!蓝色断了!
滴!定时炸弹发出一声长长的滴声!
死了吗?炸了吗?董学斌惨笑一声,轻轻闭上眼。
一秒钟,两秒钟,预料的爆炸声却没有传来。
咦?董学斌睁开了眼珠子,然后,在董学斌和谢慧兰愕然的视线下,计时器的数字竟然停住了!
在一秒钟的位置上停住了!!
我靠!停了!
董学斌毕了一下,赶快又剪短了红线!
吧嗒!计时器这一回居然整个灭掉了!什么数字也没有了!
董学斌激动得简直都不会说话了,咔嚓,直接将谢慧兰腰上带着电路的带子剪断!
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谢慧兰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点不敢相信地眨眨眼,“没炸?真没炸?”
董学斌眼泪差点掉下来,上前一把就死死抱住了她!谢慧兰眼眶也是一湿润,微微张开双臂同样抱住他,“你小子可真行!这都让你给拆了??”!~!
第259章狠人!
第259章狠人!
写字楼外。
离最后的爆炸时间越来越近了。
向道发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曹旭鹏也急得满头大汗,没想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谢县长一死,延台县必会成为全国瞩目的焦点,这种负面影响是谁也无法承受的,让越狱犯大摇大摆地进了延台县,还大张旗鼓地劫持了县长往她身上按了定时炸弹,这是延台县全体县领导的失职,不止是向道发,曹旭鹏黄立梁成鹏等人也全都会受到牵连,谁也没发独善其身。
还剩四十秒。
三十九秒……
三十八秒……
胡思莲捂着嘴巴哭出了声音。
“谢县长!”旁边有两个干警和几个老百姓也是掉下了眼泪,两个干警正是之前负责保护谢慧兰安全并和歹徒对峙过的两人,几个老百姓也是歹徒捆着炸yào冲上来后没来得及跑掉的人,之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谢慧兰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不得已下才主动被吴大光挟持住的,当时谢县长如果不管他们立刻后退寻找掩体,就算吴大光引爆炸弹,谢县长也不至于死,都是为了他们,为了保护他们!
还剩二十五秒……
还剩二十四秒……
梁成鹏喊道:“董局长呢!怎么还没出来?”
一干警道:“那边mén锁上了,董局长说马上就出来的。”
“马上?这都马上多久了?都快爆炸了!怎么还没看见他?”
梁成鹏等一些领导和干警老百姓们都对董学斌的举动非常不解,那种炸弹连县里的拆弹专家都一丁点办法也没有,别说拆了,就是碰一碰都会炸,这种时候董局长跑进去干什么?送死?可这有什么意义啊?只有黄立一个人明白董学斌和谢慧兰的关系,知道xiǎo董为什么不要命地冲进去!
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还有十秒钟,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们了!
“谢县长!”
“董局!”
还剩五秒钟……
还剩四秒钟……
现场顿时噤若寒蝉,时间仿佛停住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再说话,许多人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三秒钟……
两秒钟……
一秒钟……
时间到了!!
完了!全完了!
大家有的闭上眼,有的堵住耳朵,有的还在嘤嘤地哭。
可偏偏,等了一秒钟,等了两秒钟,却没有听到什么爆炸声!
怎么回事?倒计时不是回零了吗?
向道发和曹旭鹏等人纷纷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难道炸弹的威力没有那么大?只是在谢县长身上浅浅地爆了一下,那边关着mén,所以才没发出什么声音?不对啊,拆弹专家应该不会看错,炸弹的威力足以蔓延到写字楼大mén口的,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不可能!
梁成鹏震惊地看向两个拆弹专家,“怎么没炸?”
俩人也无比惊讶,“不应该啊,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碰!逛dàng!
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响传了出来!
大家吓了一跳,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想避开炸弹的余bō!然而,从写字楼传出的声响却没有那么沉闷,更别说什么炸弹余bō的气流了,什么也没发生,众人面面相觑,细微一琢磨,刚刚的声响好像不是炸弹爆炸,而是什么东西砸在mén上的动静。砸mén?谁在砸mén?
紧接着,答案就揭晓了!
笃笃笃,笃笃笃,鸦雀无声的现场突然响起一个脚步声,是从远处飘来的,大家一愕,齐刷刷地全看了过去,瞪眼的瞪眼,错愕的错愕。那扇写字楼的玻璃mén被人从里面轻轻推开了,高高的盘发,干练的nv士xiǎo西装,黑sè的高跟鞋,居然是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谢慧兰!!
胡思莲喜极而泣,“谢县长!您,您没事!?”
下一刻,董学斌也跟着推开mén,对着众人笑了笑。
“董局!您也没事?”
我靠!这他妈什么情况??
周围所有人都瞪着眼珠子不可思议,大家都在等着炸弹爆炸,已经断定了谢县长和董局长没有生还的希望了,谁想当事人却飘飘然地走了出来,这种对比实在太强烈了,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谢慧兰只说了一句话,“董局长把炸弹拆掉了。”
呼啦一声!底下一下就炸了锅!
炸弹被拆了?董局长一个人给拆了??
听了这话,不止是周围老百姓,连向道发黄立和梁成鹏等人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不可能”,现场的这两个拆弹专家虽说不是顶尖的,但最起码也是专业人员,他们连碰都不敢碰的炸弹,让董学斌轻轻松松就给拆掉了?你这不是扯淡呢吗!但谁也都知道,谢慧兰是一县之长,她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况且,俩人现在也确实毫发无伤地站在了大家面前,事实胜于雄辩,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炸弹真被拆了!
真被董局长给拆了!!
董学斌谦虚道:“今天运气不错,把里面的线都剪了也没炸。”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梁成鹏和黄立等人倒chōu了一口凉气!
两个拆弹专家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这话纯粹是在打他们的脸!随随便便把线都剪了炸弹也没炸?我了个靠!你运气再好也得有个限度吧?你以为你是剪扁豆呐!那是炸弹!那他妈是定时炸弹!
俩人怕再发生什么意外,忙问,“董局,您怎么剪的线,炸弹停了吗?”
董学斌回忆了一下,道:“我剪的那些蓝线,正数第三第四第五第六根都能剪,后来又剪了根金属丝,再又剪了第一第二第九和第十二根蓝线,后来又剪了金属字,嗯,后面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有两个铜片我也给扒拉开了,最后是两根蓝线一起剪的,计时器就停了,然后再把红线nòng断,上面数字都灭了,嗯,我觉得应该是停了吧,炸弹还在里面,我没敢动。”
一般人根本听不出董学斌的举动蕴含的意义,只觉得很luàn腾。
但两个拆弹专家怎么会不明白?
年岁稍长的那专家都听傻了,愕道:“您最开始把第三根到第六根都剪了?按照炸弹的那种排列线路,蓝线里确实有四根是‘保护线’,只有剪对了这四根才能着手后面,可那些蓝线被做过伪装,线路连接根本看不出来,我们俩分析了很久才敢确定第三根可以剪,您,您怎么知道第四第五第六也是‘保护线’?”
另个专家无语道:“那铜片也是关键,必须剪断一定蓝线和金属丝后才能拨开,时机稍微有些偏差就会引爆炸弹,你……就这么给拨开了?”
“还有最后两根蓝线,您怎么想到一起剪了?”
董学斌哪知道啊,“不是说了吗,我运气不错。”
随着他们的对话,大家也听明白了,靠,真让xiǎo董局长都méng对了??
可是很多人却都不这么认为,瞎méng?扯蛋去吧!十几根蓝线,一根红线,两根金属丝,两片金属片,这种排列组合下,一个外行人能瞎猫碰死耗子地将所有顺序搞对,将所有线都剪断也引爆不了炸弹的几率,根本连一百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没有,méng的?你给我méng一个试试!
两个拆弹专家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遇见专业的了!
其实拆弹专家在国内的数量是非常有限的,想要培养出一个都不知得花费多少资金多少时间,一个xiǎoxiǎo的延台县也不可能长期驻扎什么真正的拆弹专家,他们两人也都算不上很专业的人士,只是在枪爆科待过两年而已,排除“假炸弹”的经验相当丰富,可真刀真枪的炸弹却接触的不多。不过说起眼力来,两人还是有的,所以他们才不相信这是什么狗屁的运气,他们觉得董局长这是深藏不lù!
一时间,不少人开始打量起了董学斌。
枪法出众,身手过硬,jīng通黑客技术,现在连这么复杂的炸弹也给轻松拆掉了!
我去!这他妈到底什么人啊?
经过这件事,不少人对董学斌的认识又多了一层,过了今天,恐怕延台县的干部没有人再不知道董学斌的名字了,单枪匹马杀进写字楼,拆炸弹,救县长,这又是一笔不xiǎo的政绩,加上以前那些听起来都匪夷所思的事迹,xiǎo董局长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惊天动地!
危机解除了,董学斌跟在谢慧兰后面往警戒线外面走,这边几百米都被隔离了,俩人刚走了一半的路。
董学斌lù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终于活下来了,真是九死一生啊!
谢慧兰chún角也泛起了笑容。
可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料到的一幕发生了!
轰隆一声巨响从写字楼里杀了出来!一股热làng呼扑面而来!
连眨眼的工夫都没有过去!咔嚓咔嚓几声!写字楼一层外围的玻璃就全部碎裂了开来!顿时shè向了四周!远处的人群因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董学斌的左tuǐ却被玻璃碎片击中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而谢慧兰的笑容也永远凝固在了那里!噗噗几声!谢慧兰应声倒地!后脑,后背,全被玻璃碎片生生扎了进去!当场就死了!尸体惨不忍睹!
“谢姐!!”董学斌大吼!
“谢县长!”
“啊!”
董学斌万万也没有想到,历尽千辛万苦才救出了谢慧兰,却还是被炸弹炸死了!
吴大光!我草你大爷!!
b五秒钟!!
……
……
画面骤然一退!
董学斌嘴角挂着庆幸的表情,正跟着谢慧兰一起走向县领导那边。
呼,回过神来的董学斌笑容一收,一下就扑向了斜侧方的谢慧兰,“快趴下!”一把将谢姐扑倒在地!
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轰隆一声,炸弹就炸了!
“谢县长!”
“董局!”
震耳yù聋的轰鸣!无数的玻璃碎片飞了过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躲的躲闪的闪,生怕碎片也飞向他们!
不多时,趴在谢慧兰后背上把他紧紧护在身下的董学斌微微抬起头,身上背上全是尘土和玻璃碴子,拆弹专家说的不错,炸弹的威力太大了,以至于冲击bō震碎了玻璃,每一块玻璃碎片都像刀子一样锋利,董学斌的鞋子上都chā了一片玻璃碴子,幸好逃过了一劫。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谢县长!你怎么样?伤没伤到?”
谢慧兰咳嗽了几声,“我没事。”
董学斌感觉身子一下就脱力了,“太好了!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远处,局的干警赶忙跑上来护住谢慧兰和董学斌,带他们去到安全的地方,刚刚的情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一拆弹专家脸sè苍白道:“是远程遥控!吴大光手上有引爆器!”
另个专家道:“这种引爆器有距离限制!他还在附近!没走远!”
在办公室里的时候,炸弹虽然炸过无数次,但董学斌和谢慧兰几乎每次都是同时死的,董学斌看不到谢慧兰的样子,但这一回,他却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谢姐惨死的画面,那股火气简直都快冲上了头顶!
吴大光!
我要是nòng不死你!我他妈不姓董!
董学斌大喊道:“给我他妈挨家挨户的搜!把姓吴的找出来!快!”
不用董学斌说,局的人也马上行动了起来。梁成鹏怒不可遏,拿起电话就打给县局,继续加派警力,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吴大光找出来!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突然,对讲机里传出一声疾呼,“找到吴大光了!在人民北路!他抢了一辆雪佛兰!正在往北开!”
梁成鹏命令道:“截住他!”
“犯人车速太快!我们暂时追不上!”
董学斌脸sè一沉,b五分钟!
……
……
时间又一次退回来了!
耳边全是对讲机的声音。
“怎么还没找到?去南!”
“西路有发现吗?”
“报告,暂时没有发现犯人!”
董学斌身上的b剩余不多了,五分钟是他想最大限度退回去才喊的,现在看来,b还有三十几秒钟的剩余。二话不说,董学斌一把就拉开了离他最近的一辆警车的车mén,“下车!”
司机愣愣,然后就被董学斌给拽了下来!
“董局,您干什么?”
董学斌顾不上回答,上车一踩油mén,朝着北路就飞驰了过去!
刚刚对讲机上说的北路就在几百米外的,不过时间显然不够了,董学斌就没有朝吴大光抢车的地方走,而是拐了个弯,朝着吴大光即将要去的方向飞快开去,一路上都在按着喇叭,一辆辆地超车,闯过了一个个红灯!
一百米……
两百米……
当拐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董学斌已经看到了远处驶来的一辆雪佛兰和后面围追堵截的两辆警车!
雪佛兰上。
吴大光的脸sè非常难看,弟弟死了,他这回来延台县就是要给弟弟报仇的,劫持了县长,安了定时炸弹,一切都很顺利,吴大光之所以没有当场就引爆炸弹,主要是他也不想这么白白死去,定时炸弹可以牵住警力,他自己就能借着机会逃走了,实在不行还有引爆器做威胁,可谁想,人算不如天算,时间到了,炸弹居然没炸!
当吴大光反应过来后,立刻就按了引爆器手动引爆炸弹,然后想着快速逃离。
真他妈晦气!也不知炸没炸死那nv的!
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警车,吴大光大骂了一句脏话,这时,他忽然发现前面路口有辆警车,吴大光心中一沉,随即冷冷笑了一声,不躲不闪,迎着警车就开了过去,他知道,要是拐弯抹角地躲开,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么多警车的追击下逃过一劫,所以吴大光就做出一副要同归于尽的姿态,让警察以为自己不怕死,以为自己豁出去了,这样他们才会有顾忌,自己才有机会!
吴大光加大了油mén,冷笑道:“我不信你不让开!”
偏偏,让吴大光惊愕万分的是,对面那辆警车好像真的没有让开的意思,一点犹豫也没有,迎着他就疾驰而来!
吴大光可不信对方真不怕死,这种时候,拼的就是胆量!
两辆车越来越近了!
二十米!
十米!
六米!
吴大光终于慌了,心说怎么碰上个不要命的主儿啊,他赶紧一打方向盘,急急一转弯!
已经来不及了!
董学斌早都红了眼,见他调转方向,居然也一打方向盘追了上去!
碰!
董学斌开的警车直接撞在了雪佛兰的侧面!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爆发了出来!
两辆车的气囊都炸开了!
吴大光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左半个身子几乎早被血水淹没了,只是一瞬间的清醒后,人就晕了过去!董学斌也是受了伤,见吴大光在劫难逃,他才慢慢闭上眼,jīng疲力竭地失去了知觉!
后面追击的两辆警车吱啦一声停了住。
几个干警下车一看,才震惊的发现开车的竟然是xiǎo董局长!
也是,整个局除了xiǎo董局长外,也没几个人敢和这种亡命徒对撞了!
不愧是xiǎo董局长啊!
真是个狠人!!
第260章瞿芸萱VS谢慧兰
第260章瞿芸萱V谢慧兰
昨天那章有人说b了五分钟是个bug,可能是我没写清楚吧,后面点过了一句,喊五分钟是为了最大化地用掉身上的b,因为记不清楚剩余多少了,实际上没退五分钟,而是几十秒。
……
傍晚,七点。
县人民医院,单人病房。
董学斌感慨万千,心说怎么又住院了,半年住了三次院,哥们儿这招谁惹谁了啊。
来探病的冯副队长道:“董局,您伤着哪儿了?”
“没事。”病床上的董学斌笑道:“气囊弹出来的时候撞了下,明儿就好了。”
冯副队长唏嘘不已道:“这次幸好你在,拆了炸弹又抓了越狱犯,我好像听说这次可能会再批你一个二等功,加上那次没来得及颁发的一个三等功和一个一等功,等您身体好些了,肯定一二三等功一起领,这种事情别说咱们延台县了,就是全国也没碰见一例呢,您是第一个啊。”
董学斌嗨了一声,“也是赶巧了。”心里却挺美。
恭维了一会儿,冯副队长就没打扰他休息,告辞离开了。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来探病了,或是局的同志,或是董学斌的亲朋好友。
经过一下午的时间,董学斌的光荣事迹又一次得到了广泛流传,如果上次他在山脚下救被困老百姓的事情许多人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只要有些胆量谁都能上,但这一回却把不少人惊得说不出话了,拆炸弹啊,那可是技术活,不是光有胆量就行的,至此,大家对小董局长的战斗力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觉得这丫实在太全能了,简直是有什么困难都能上啊!
晚上八点多,探病的人才走了个干净。
清清静静的病房里,董学斌偷着点了根烟,吭哧吭哧地抽起来。
想想上午的一幕,现在董学斌还有些心有余悸呢,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幸好自己福大命大,又一琢磨这次事件的收获,董学斌就满意地吐了一个烟圈,救了谢姐,缓和了前些日子跟谢慧兰的矛盾,又立了功,得了名声,拿了政绩,自己那么九死一生的拼了命,换回来的东西还是很值得的。
对了,谢姐怎么没来看哥们儿啊?
董学斌掐灭烟头,就给谢慧兰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刚响了三声,电话就被那头挂断了。
董学斌郁闷啊,自从他提了副科后,有多久没人敢挂自己电话了?汗,上午还说要是能活着出来明年就跟我结婚呢,还说啥下辈子嫁给我,下下辈子也嫁给我,好嘛,转眼就不是你了啊。董学斌有点小气愤,转即又安慰了自己一下,炸弹的事儿闹得这么大,谢慧兰肯定还在那边处理后续影响呢,大概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吧。
天已经黑的很厉害了。
长夜漫漫,董学斌顿感无聊,又打了瞿芸萱的手机。
电话通了,萱姨许是在外面,电话里能清楚地听见瞿芸萱高跟鞋一下一下落地的轻响,还有汽车擦肩而过的引擎声。
董学斌道:“你那儿刚下班啊?怎么这么晚?”
“嗯。”
“别太累了自己,以后早点下班,大晚上的也不安全。”
“嗯。”
董学斌听出些不对劲,“萱姨,怎么了?”
瞿芸萱的嗓音带着股浓浓的怨气,“没什么,姨挂线了。”
“别介啊,别介,出什么事儿了,赶紧跟我说说。”董学斌着急道。
那头沉默了几秒种,“有人跟我说,你在延台县还有一个女朋友,是不是真的?”
董学斌当时就惊了,“我靠,谁这么缺德啊,这不是挑拨咱俩的关系嘛,这谁跟你说的?”转即想到了什么,董学斌脸色一白,“是不是一个叫魏楠的?麻痹!这丫没完没了是不是!萱姨,你怎么认识他的?”跟谢慧兰闹翻的那天开始,董学斌就料到萱姨这边也肯定会出事,没想却来的这么快。
“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儿吧。”
“萱姨,我那个,其实……”
“我就问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反正该来的还得来,董学斌就哭丧着脸道:“差不多……是。”
电话那头一下就安静了下去,一秒钟,两秒钟,嘟嘟嘟,电话就被狠狠挂断了。
董学斌急了,忙回拨了过去,可打了三四遍那边都没人再接,最后瞿芸萱愣是给关机了,根本打不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董学斌暗道一句完蛋,这下可把萱姨给惹火了,随即,想到魏楠挑拨完谢姐又挑拨萱姨,董学斌碰地拍了下枕头,已经把他给恨到骨子里了!
不过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现在怎么办?回京里找萱姨解释?可解释啥呀!
董学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难受啊,纠结啊,心里面堵得都快疯了,末了,他从床上腾的一下坐起来,不行,就算瞿芸萱不原谅自己,那也得解释解释,要不自己得懊悔一辈子。
谁知这时候,病房门突然开了。
瞿芸萱赫然站在了门口!
董学斌瞪大了眼睛,“萱姨,你怎么来了?啊?我打电话时你就在楼底下呐?”
原本性子极为柔和的瞿芸萱,此时此刻却沉着一张脸,没什么话也没把关上门,走进病房站在那儿。
董学斌赶快道:“你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你在骂我,事情是这样,当初咱俩还跟京城的时候,我不是老说想和你谈对象嘛,你那时也没说个准话,当然,我不是怪你啊,就是说这个事儿,后来我就碰见谢姐了,她家里当时逼着她订婚结婚啥的,谢姐不同意,就把我推出去挡了一下,说我是他男朋友,再后来……”董学斌生怕萱姨二话不说地走人,就用最快的了说两人的事儿。
瞿芸萱一言不发地听着。
董学斌叹了口气,“大概就是这样,我知道我对不起您俩,我,唉,反正是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人。”
瞿芸萱抿抿嘴,一别脑袋,摸了摸眼角的泪。
“哎呦。”董学斌急忙跳下床,过去拉住她的手,“别哭别哭,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你要不揍我一顿得了。”
瞿芸萱一咬牙,当时就扬起了巴掌打向他的脸。
董学斌龇牙咧嘴地闭上眼,可等了半天脸上也没传来疼痛。
瞿芸萱手停在半空,想打他,可最终也没舍得落下去,她一甩手,又抹了几滴眼泪珠子。
昨天晚上,瞿芸萱整整一宿连觉都没睡,脑子里全是魏楠在电话里对他说的那些话,魏楠曾在芸德拍卖公司拍过东西,一个月以前俩人就认识了,但关系还不算很熟,瞿芸萱本来不想把那些话当回事儿的,但她也知道无风不起浪,魏楠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所以今天晚上,瞿芸萱就心烦意乱地开车来了延台县,想从小斌嘴里亲口得证,谁想事情竟是真的,这一下,瞿芸萱整个人都好像垮了似的。
董学斌心疼极了,“别这样,你这样简直比要了我命还难受。”
“你还知道难受?你还知道难受?”
“我当然知道了,我,唉……”
董学斌也不知该怎么说,都很不得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了,他拼命哄着萱姨,心里面也在琢磨着该如何是好,谢姐和萱姨俩人自己都舍不得,可舍得不能怎么办,这又不是什么旧社会,结婚证只能跟一个人领啊,该死的,自己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呢!董学斌自己都恨上自己了!平心而论,董学斌对谢慧兰和瞿芸萱的感情都很真,所以这会儿才痛苦万分,舍下萱姨跟谢姐在一起,董学斌接受不了,舍下谢姐和萱姨在一起,董学斌也接受不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是萱姨打自己几巴掌,董学斌还能好过些。
可瞿芸萱生性就是那么温柔,即使是现在这样,也没舍得跟自己动手,也没骂自己,这就让董学斌更难受了。
蓦然,病房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董学斌看了过去,脸上登时一愕,谢姐居然来了!
进来的谢慧兰正好看见董学斌在哄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眼珠子一眯,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人正是照片上的那个“萱姨”,谢慧兰不紧不慢门,笑笑,“哟,我这是打扰你俩了吧?”
董学斌苦着脸道:“谢姐。”
一听这个名字,瞿芸萱脸色微微一变。
谢慧兰笑呵呵地伸出手,自我介绍道:“谢慧兰,小斌的男朋友。”
闻言,瞿芸萱立刻换了一个表情,毫不退让地和她握握手,“瞿芸萱,小斌的对象。”
“呵呵,这可真是巧了。”谢慧兰笑道:“你也是他对象?我怎么没听说过?”
瞿芸萱面无表情道:“我也没听说过你呢。”
火药味顿时在屋里蔓延了开来!
谢慧兰没再看瞿芸萱一眼,转头瞧瞧董学斌,笑眯眯道:“小斌,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跟我说说,好不好?”
董学斌额头有点冒汗,知道谢姐是故意的,萱姨的事儿他早说了。
瞿芸萱也看向了董学斌,“小斌,这位怎么也自称是你女朋友啊?也跟姨说说,行不行?”
董学斌支支吾吾了起来,心里苦涩的要命,谢姐和萱姨都是他的心头肉,现在俩人碰在一起了,董学斌只觉脑袋有点天旋地转,乱成了一锅粥,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纠结极了。
谢慧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唇角挂着浅笑,“咱们不是说好了么,明年找个良成吉日就把婚给结了。”
董学斌道:“我那个……”
瞿芸萱眉角一沉,也道:“小斌,咱们不是说今年要孩子吗?”谁说萱姨不会说瞎话,这是张嘴就来!
谢慧兰皮笑肉不笑道:“哟,你俩发展倒是挺快,都琢磨上孩子了?”
瞿芸萱淡淡道:“你们发展也不慢啊,都惦记上领结婚证了?”
董学斌听得心惊胆战,赶紧道:“谢姐,萱姨,少说两句,都少说两句。”
“我也不想多说呢。”谢慧兰找了个地方大大方方地坐了下,翘起二郎腿看看瞿芸萱,微笑道:“可你得给我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况吧,小斌,我父母你也见了,他们对你印象都很不错,你母亲我也见了,老人家对我印象也挺好,呵呵,咱们俩现在似乎就差一个结婚证没领了吧,可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狐狸精来?”这也是睁着眼说瞎话,谢和韩夫人对董学斌的印象可是非常一般的。
董学斌,“我这个……”
瞿芸萱一步不退道:“小斌,栾大姐承认你俩的关系了?姨怎么没听说?姨就知道我爸妈早把你当女婿看了,你别告诉姨你现在要反悔了?”
谢慧兰笑吟吟道:“小斌,我家老爷子也早把你当孙女婿看了,这种时候你不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吗?”
你一句我一句,把董学斌都快逼疯了。
瞿芸萱忽然拉住了董学斌的手,拽着他坐在了病床上,咬咬牙道:“姨知道你是被狐狸精蒙了眼睛,这件事姨不怪你,只要你以后跟那狐狸精断绝来往,断绝一切关系,姨就当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以前怎么样,以后咱们还怎么样,姨保证不追究,保证还像从前那样对你。”
谢慧兰眼皮一跳,也道:“小斌,你年纪还小,经不住狐狸精的诱惑,我也不怪你,只要你以后一心一意对我,就像我上午说过的那样,你曾经做过多少对不起我的事儿我也都原谅你,咱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好谈恋爱,你说好不好?”
瞿芸萱:“小斌。”
谢慧兰:“小斌。”
董学斌嘴里苦巴巴的,“我……真不知道。”
谢慧兰把脸往下一沉,“如果非让你选一个呢!”
瞿芸萱脸上也不太好看,“跟她还是跟我!你今天给姨一句痛快话!”
董学斌心里明白,俩人虽都说事后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或者原谅你不计较的话,但实际上,这种罪大恶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原谅,就算自己选了一个,以后也肯定会被穿小鞋的,甚至另一个人定被自己得罪狠了,这是问都不用问的,但如果董学斌现在还说俩人都喜欢,还说俩人都想要的话,那势必会把两方都得罪得死死的,这也是问都不用问的。
怎么选?
根本他妈没法选!
董学斌知道萱姨心软,就龇牙咧嘴地装起了病,捂着胸口装成一副疼得要命的小样儿,一口口吸着气,“咝,咝……”丫是想能拖几天是几天。
谢慧兰却不吃他这套,“你觉得能拖几天?一天?两天?这有意义吗?还不如今天把话说清楚,我想瞿小姐也是这么想的吧?”
瞿芸萱看着董学斌的眼睛,“你喜欢姨还是喜欢她?”
董学斌装不下去了,无奈拍了下脑门,不言声。
谢慧兰道:“小斌,如果你说想跟瞿小姐,我谢慧兰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听她有些威胁的架势,瞿芸萱皱皱眉,也道:“小斌,如果你说更喜欢她,那姨马上就回京城,这辈子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谢慧兰笑看看她,“瞿小姐的话太冲了吧?”
瞿芸萱瞅瞅她,“跟谢小姐可比不了。”
“小斌。”谢慧兰道:“该说话了吧?”
瞿芸萱抿抿嘴,“你就说我们俩你喜欢谁吧。”
董学斌是越来越急,越来越苦,他也明白现在是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这事儿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不然弄到最后他一个人也娶不到,但选谁啊?他现在已经把谢慧兰和瞿芸萱伤得很深了,哪儿还忍心再让她们难受,这本身就是件纠结到了姥姥家的事情,左右不是人!
谢慧兰眯眯眼,“想好了吗?”
瞿芸萱瞅着他,“到底喜欢谁?”
董学斌已经憋屈的快爆了,选萱姨不行,选谢姐不行,选俩人也不行,这根本就没有活路,董学斌也是恨疯了自己,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他大声一嗓子,“你们俩我谁也不喜欢!行了吧!”
谢慧兰笑了,“这是你说的?”
瞿芸萱表情有点难看,“小斌,你别后悔!”
董学斌道:“我明白,你俩嘴上虽然争着,心里却气我气得要命,恨我恨得牙痒痒,我知道我不是东西,配不上你俩,我也不耽误你们了,咱们今后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桥,您俩也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当,别说你们了,现在就是我自己都恨不得拿块板砖拍死我自己。”喘了两口气,董学斌狠声道:“就这样!”
谢慧兰呼了口气,“小董,你可想清楚了?”
“我这不是气话,真想清楚了!”董学斌道:“你俩都走吧,我是真配不上你们,这是实话!”
既然没法跟俩人都在一起,那就谁也不选——这就是董学斌的决定!
谢慧兰点点头,站起来就往外走。
瞿芸萱也同样如此。
说出这番很违心的话后,董学斌脑子忽然一晕,只觉病房之间一片天旋地转,连呼吸也十分痛苦,喘不上气来的那种感觉,谢慧兰和瞿芸萱的背影渐渐扭曲,根本看不清了,董学斌脚下一绊,身子就径直倒了下去!
“小斌!”
“小斌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瞿芸萱和谢慧兰焦急的呼声。
“叫大夫!快叫大夫!”
“快来人!来人!”
下一刻,董学斌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O!~!
第261章一病不起!
晚,八点。
县人民医院,一个值晚班的大夫和几个护士抱着设备飞快跑进董学斌的病房。一脸苍白的董学斌正跟地上躺着,早就不省人事了,谢慧兰蹲在他旁边沉着一张脸,表情很不好看,拳头微微攥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瞿芸萱也是满脸急躁地握着董学斌的一只手,嘴上不断跟他说着话,安慰他说没事,肯定会好起来的。
“家属让一让!”
大夫蹲了过去,道:“心跳,血压!”
一护士道:“血压40-70。”,另个穿白大褂的人道:“心跳45,呼吸微弱。”
大夫当机立断道:“上呼吸机,先送抢救室,马上给洋主任打电话,快!”,瞿芸萱急道:“夹夫,小斌不会有事吧?不会有事吧?”,大夫没空跟瞿芸萱说太多,一边指挥着人将董局长抬上床,并采取了暂时的急救措施,然后才回头快速道:“血压和心跳都太低了,情况不乐观,你尽快通知一下病人家属,我们会尽力抢救的。”说罢,也不理脸色一白的瞿芸萱,大夫就跟几个护士一起推着病床往外跑,进了抢救室。瞿芸萱慌忙跟上去,谢慧兰也紧随其后。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抢救室外。
瞿芸萱坐在塑料椅子上急得不得了,“小斌没事,一定没事。”
“那小子的命比谁都大!”芳边的谢慧兰眼睛微微一闭,“肯定不会有事!”
瞿芸萱道:“对,对,不会有事。”,不过谁都听得出来,她俩都有些自己安慰自己的意思,随着抢救时间越来越久,瞿芸萱和谢慧兰的脸色也越加烦躁了起来,谢慧兰从椅子上站起来”踩着高跟鞋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踱着步,瞿芸萱把手插在头发里,一会儿流几滴眼泪,一会儿跑去抢救室门口扒在那扇根本不透明的门外使劲地看。
吱呀,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大夫!
谢慧兰和瞿芸萱立刻地迎了上去,“大夫,小斌怎么样了?”,谢慧兰强势道:“董局长醒没醒?”,那大夫认识谢县长,叹了口气,“暂时还没有。”
“还没有?你自己给我看看表!这都多长时间了?”,谢慧兰火了。
那大夫硬着头皮道:“谢县长”董局长虽然没有明显外伤,血液化验也没有太大异常,但情况还是很危险,几分钟前,病人心脏曾经短暂停止过一次跳动,所以……”洋主任正在尽全力抢救,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救醒董局长。”
听了这话”瞿芸萱和谢慧兰身子都是一晃!
心脏?停止跳动?怎么会这样??
然后,大夫叹息着拿出了一张单子,“谁是病人家属?”,瞿芸萱道:“小斌母亲身体不好,我们没敢通知她”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大夫就递过来一张病危通知书,“还是通知一下董局长家属吧,需要签一下字。”,看到病危通知书这几个字,瞿芸萱一下就傻了,脚下一打晃悠,险些斜着摔过去,好在谢慧兰从旁边扶住了她。
瞿芸萱嘴唇抖得厉害”“小斌他…………不行了?”
“冷静点。”谢慧兰吸了口气,“下病危通知书不代表会死!”
这时,县人民医院的老院长和一个副院长一个主任匆匆从走廊远处跑过来,听到董局长突然晕倒,听到谢县长也在医院”几个院领导就知道事态紧急,本来都已经早早睡下的老院长马上带着人赶过来了,董局长可是早上刚刚立过大功的,要是在他们医院出点什么事,他们也难辞其咎。
“谢县长!”
“县长!”
几个院方领导恭恭敬敬地站在谢慧兰旁边。
老院长立刻跟那值班大夫问清了董局长的情况,听完”他脸色一变,心里也急了。
瞿芸萱已经快急疯了,推开那大夫就想往抢救室里跑”却被人拦在了外面。谢慧兰比她稍稍冷静一些,一把就将病危通知书扔给了老院长”“别再让我看见这东西!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不管huā多大代价!也得给我把董局长救回来!听见了没有?继续抢救!加派人手!马上!”,“明白!”,老院长和一个主任亲自上阵,踱步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外的字气越来越凝固,没有一个人说话,走廊里鸦雀无声。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蓦地,抢救室大门一开,老院长和洋主任他们都走了出来。
谢慧兰眼神一紧,瞿芸萱心脏骤然一提,生怕听到什么“我们尽力了”的话。
四十岁出头的洋主任呼了口气,道:“董局长醒了,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闻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万幸啊,万幸。董学斌被推出来的时候,似乎又是疲惫的睡着了,不过脸色比起之前多了些血色。瞿芸萱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一捂嘴巴,心有余悸地轻轻抽泣着,刚刚可是把她给吓坏了。谢慧兰也是长长一吐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院方建议让董局长好好休息,不要人打扰。谢慧兰就下令让人散了,几个消息灵通前来探病的人也被她打发了走。
不多时,主治大夫洋主任板着脸从办公室走出来,“谁是病人家属,跟我来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折身又进了屋。瞿芸萱正想了解一下小斌的病情,就赶紧跟了进去,谢慧兰见状,随便跟老院长说了几句什么后,也跟上前几步,将办公室的门关好。屋里只剩了他们仨人。
洋主任看看瞿芸萱,“你是家属?”
芸萱担忧道:“:卜斌这次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病的这么严重?”
洋主任是一点好脸色也没给她,“我还要问你呢!下午董局长送来医院的时候还没什么大碍!怎么突然晕倒了?”,瞿芸萱表情一僵,“病发的时候,他……挺着急挺生气的。”,洋主任眼睛一瞪,“生气?你气他了?”,瞿芸萱没言声。谢慧兰听得皱皱眉头,“只是生气而已,会造成呼吸困难?心脏短暂停止?”
洋主任肯定道:“当然会,而且这可能就是主要病因,你们应该比我了解董局长的为人,热心肠,善良,正直,几次老百姓有危险的时候,不都是董局长挺身而出的吗?这种人往往心很重,很把事儿当事儿,如果碰见什么想不开的事情”碰见什么烦心事,总会把自己逼得很紧,想不通也会继续想,难受也会继续想,这种情绪往往会导致很多急性病发作,心肌梗,脑出血”很多患者都是生气生出来的!”,谢慧兰脸色微变,“这么严重?”
瞿芸萱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小斌以前可没有这样过啊!”,洋主任气愤道:“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我就不明白你这个家属到底是怎么当的,啊?病人都住院了,你说你不精心照顾着也就罢了,你气他干什么?”在那次山体滑坡里,旅游大巴中被困的其中一个小女孩,正是洋主任的别侄女,对董局长,洋主任是非常感激的,也把董局长的事儿真当成了他自己的事儿”所以这会儿脾气才上来了!
瞿芸萱咬咬牙,理亏的没吱声。
刚刚谢慧兰也对董学斌步步紧逼了,这下,也是一声不吭。
洋主任道:“董局长这几个月做了多少大事,大家都知道”甘愿进学校当人质,救出被挟持的学生和老师,用血肉之躯接住跳楼男子,山体滑坡时不顾自身安危拼死抢救被困群众,自己险些丧命,还有上午去拆炸弹,最后逃出来后,炸弹余波还差点要了命,末了又开车去抓歹徒”与歹徒撞在一起,别说这么多事情堆在一起了”普通人的精神力度就算连一件事都消化不了,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精神压力,多少次董局长都几乎丧命当场?多少次的死里逃生?这是一句压力就能描述的了的?显然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积累下来,这种畸形的精神压力完全可以把一个人彻底压垮。”谢慧兰沉吟片刻,“这是心理上的疾病?”,“是,也不全是。”洋主任叹气道:“董异长是太操劳了,而且尚未痊愈,从那次双手软组织严重挫伤住院,到后来双腿骨折,再到现在,这三个月的时间董局长几乎都在养伤住院,他自己可能不觉得什么,外人可能也看不出什么,但这份伤却是实实在在的,实际上在我看来,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静养半年也不见得能好完全,可你这当家属的居然还气他??”,瞿芸萱悔道:“那以后小斌还会发病吗?”,洋主任摇摇头,“说不准,再观察吧,好在心脏没有病变。”谢慧兰道:“后续该怎么治疗?”,“静养,董局长现在需要的就是静养,不能着急,不能生气,让他轻轻松松地养上一年,这样那些负面的精神压力或许才能慢慢平复,嗯,我不是心理医生,具体的治疗方案还要刘主任那边开。”,已经夜里十二点了。谢慧兰把人支走以后,走廊里也空空荡荡了起来。
病房里,不少仪器摆在周围,滴答滴答地响着,董学斌闭眼躺在病床上,沉沉地睡着,身上大大小小贴了好多线,还有夹在手指头上的监控仪。谢慧兰和瞿芸萱则在病房里站着,一言不发地看着病床。
忽然,董学斌眼皮动了动,紧接着就睁开了。
谢慧兰上前一步,“醒了?”,瞿芸萱急忙凑上去,“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跟姨说?”
董学斌迷茫地眨眨眼睛,虚弱无力道:“我这是怎么,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精神上也是非常疲惫,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好像快要死了似的,董学斌心中一沉,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呢。
瞿芸萱摸着他的手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董学斌眉毛一抖,苍白无力道:“我是不是得井么绝症了?”,“没有。”谢慧兰也弯腰拍拍他的手背”“别瞎想,好好养病,你就是太累了,大夫说静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董学斌不信,“真没得癌症什么的?”
瞿芸萱鼻子有些酸,“姨发誓,真没有。”她把大夫的话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董学斌松了口气,心里面顿时苦涩了起来,或许那洋主任说的很对吧”不过自己的精神刺激哪里只是短短几次?那次在学校救老师和学生的时候,他被越狱犯的手枪不知击毙了多少回,一次一次地眼睁睁看着子弹打进自己身体,虽然明知道不会死,但那种恐怖和无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再到后来救跳楼男子,看着自己胳膊一次次地断裂”再后面的山体滑坡事件,定时炸弹事件,董学斌也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死亡,换了别人”恐怕早病倒了,也就是董学斌凭着一股狠劲儿撑了下来。
不过说起来,还是这次的事情对他打击最大。
与谢姐和萱姨闹翻了的事儿,一下就让董学斌的精神受到了很大刺激,加上以前的种种恶性积累,这下才是爆发了,好像多米诺骨牌一般瞬间崩溃了”连董学斌自己都有点措手不及,没想到那一次次的死亡已经把自己的精神弄得这般混乱不堪了。
董学斌频频叹气。
瞿芸萱柔声宽慰道:“别乱想,大夫说这是好事儿,与其留个不知什么时候发作的定时炸弹,与其越积越多到最后承受不住”还不如早一些发现,早一些治疗,去了病根以后也就没事了。”,董学斌一嗯,“别跟我妈说,我怕她着急。”
“我知道。”瞿芸萱小心翼翼地摸摸他的脸,“你安心养病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谢慧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董学斌道:“就是没劲儿,头有点晕,有点乱。”,这时,董学斌才想起自己晕倒前的一幕”心中一揪,情绪立刻变得很糟糕,呼吸也急促了一些,他强自压了压头晕脑胀的不适感,看看谢慧兰和瞿芸萱俩人,“你俩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了。”,瞿芸萱表情一滞,“你一个人不行。”,董学斌病怏怏道:“我没事,你不是要回京城吗?”,“姨不走了,姨就跟这儿陪着你。”,瞿芸萱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晚上的那些话,姨说的都是气话,姨心里就你一个人,怎么舍得下你啊,乖,大夫说你不能再着急生气了,别想那么多了,姨不走,姨这辈子都守着你,护着你,就算你做了对不起姨的事儿,姨也不生气了,乖。”,董学斌无奈道:“你这是哄我呢?”
瞿芸萱温柔道:“姨没哄你,这是真心话,真不生你气了。”,说完,她看了眼谢慧兰,“谢小姐,这儿有我就行了,你工作忙,回去吧。”,谢慧兰瞅瞅她,“我为什么走?”,瞿芸萱道:“这儿也没别的事儿了,我照顾小斌就行了。”
谢慧兰一眯眼睛,“瞿小姐,我看还是你回去吧,小斌几次受伤都是为了我,理应我留下照看他的,好不好?”,俩人又有点针锋相对上了。
见她们又要掐架,董学斌难受的要命,感觉呼吸一下就困难了。
瞿芸萱吓了一跳,赶忙一下下抚着董学斌的前胸,帮他顺气,“姨不说话了还不行吗?别着急,没事,乖,没事。”,谢慧兰也坐了过来,温和道:“我们俩就是说说话,没吵架。”,董学斌喘了两口气,虚弱不已道:“说真的呢,你们回去吧,不用管我了,是我对不起你俩,我早没脸见你俩了。”
谢慧兰替董学斌捋了捋额前的乱发,“说什么傻话呢,感情上的事情不说了好不好?以后我和你萱姨也不逼你了,到时候怎么办到时候再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给我把病养好,千万别着急,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这话你不是常说的么,你啊,现在就当你有两个女朋友,不用瞎想别的了。”
董学斌慌忙摇头,“那哪行啊,一个我都配不上,更别说俩了。”
谢慧兰用高跟鞋轻轻碰了瞿芸萱的鞋子一下。
瞿芸萱一迟疑,“别老说配不上配不上的话,谢小姐说的…………姨也同意,你就先当有两个女朋友,别的事情以后再说。”那份病危通知书,现在想想瞿芸萱还有点心惊胆战呢,她真怕董学斌一个想不开再犯病,所以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董学斌:“那怎么行,我……”
谢慧兰打断道:“不说这个了,成不成?先就这么着吧。”
瞿芸萱轻轻一嗯,“我和你谢姐都没意见,你还矫情个啥?快休息吧,闭上眼睡一会儿,姨和你谢姐就跟这儿陪着你,哪儿不舒服你就叫我俩,别撑着,听见了不?”
董学斌知道俩人是为了让自己高兴高兴,不让自己瞎琢磨瞎着急,不然以两人的性格是打死也不可能说出什么两个女朋友的话的,想到这里,董学斌心里面感动得不得了!!~!
第262章感情上的转机!
第262章感情上的转机!
次日。
清晨一大早,略微带着暖意的阳光照亮了病房。
董学斌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耳边传来女人的说话声,声音很好听。
“我叫人买几份早点,你吃什么?”是谢慧兰的声儿。
“我吃豆浆和油条吧,小斌爱吃包子。”
“嗯,那就一笼包子两袋豆浆外加四根油条。”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门一开,听到谢慧兰在和外面的一个护士说着什么,不多会儿,高跟鞋的响动又迈进了病房里。一般医院只管病人的三餐,家属的伙食人家可不管,更不会帮你下楼买去了,不过那当然是对一般人来说的,谢慧兰可是一县之长,人家巴不得给她跑腿儿呢。
董学斌睁开了眼睛,“萱姨,谢姐,你俩就跟这儿呆了一宿?怎么没回去睡觉啊?”
“醒了?”瞿芸萱露出溺爱的笑容,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小东西,你一天病不好,姨哪里睡得着觉啊。”
谢慧兰慢慢坐在床尾,笑道:“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董学斌点点头,“好多了,谢谢你俩,辛苦了。”
“辛苦啥。”瞿芸萱翘翘嘴角,“你要是心疼姨,就赶快把病养好。”
董学斌看看她俩眼睛上那两圈疲惫的黑眼圈,顿时不落忍道:“说真的,今儿个比夜里有劲儿多了,没什么大问题,萱姨,你找个酒店先住下,好好睡一觉,谢姐,你白天不是还上班呢么,你也回去睡会儿,别耽误工作,我真没事了。”说着,董学斌还强撑着想要坐起来蹦跶几下,来证明自己很健康。
瞿芸萱赶紧按住他,瞪他一眼,“找揍了是不!别动!好好躺着!”
谢慧兰也埋怨道:“这还没事?昨天你差点把我俩给吓死,三个月之内发了两次病危通知书,你多能耐啊!”昨天是一次,上回的病危通知书是跟惠田乡山体滑坡下救人的那回,董学斌整整昏迷了好几天,那时也下了病危通知的。
董学斌讪讪一笑,很不好意思。
这时,一个小护士拿着几份早餐敲门进了来,紧张道:“谢县长,买,买好了。”
“噢,谢谢你了。”谢慧兰笑眯眯地接过来,说着就要掏钱给她。
瞿芸萱却快了一步,摸出一张二十元塞给护士,“多谢了。”
护士急忙摆手,“您太客气了。”推了两下,还是收下了钱。
两分钟后,还没等董学斌他们吃饭,那小护士就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盒药是董学斌早上饭后药,主治医生洋主任也走了进来,跟谢慧兰和瞿芸萱说了说董学斌白天的治疗计划和检查化验结果。对于谢县长能在医院陪了董局长一宿的事情,医院的众人有些意外,但也没太奇怪,谁都知道昨天小董局长拼死救了谢县长的命,谢县长感激在心,张罗张罗他的事儿也是理所当然的。
等病房再次清净,三人就开始吃早饭。
这时就看出性格不同了。
瞿芸萱没有自己吃,而是夹起一个小笼包托在手上,小心喂着董学斌,等他吃完以后瞿芸萱才笑了笑,夹着油条往嘴里送,简单吃了几口后,她又扶着董学斌后背喂他喝水,然后才再顾上自己吃。而谢慧兰见董学斌有人照顾了,便端庄地坐到小桌子前面,翘起二郎腿,没有用筷子夹着油条用嘴撕,而是拿刀将油条切成一段一段的,末了才优雅地夹起来轻轻噘着,好像在吃牛排一样。
一个温柔贤惠,一个雍容端庄,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饭后,董学斌道:“谢姐,你赶紧上班去吧,别晚了。”
谢慧兰嗯了一声,“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我下班再过来看你。”
董学斌说不用,主要怕她一天没睡觉受不了,再说昨天谢姐也受了不少惊吓的,但谢慧兰却没再说什么,摆摆手,打了一个电话给司机老邢,让他开车过县人民医院接她,然后就下了楼。
“小斌,去不去卫生间?”
“呃,不了。”
“那再喝点水?”
董学斌看看她疲惫的神态,拉住她的手,“萱姨,瞧你累得都睁不开眼了,从晚上开始你就没合眼吧,这哪行啊,别再把你给累倒了,快,那边不是有张陪护的床吗,你赶紧躺一会儿。”
瞿芸萱强撑道:“姨不碍事。”
董学斌不高兴道:“萱姨,听我一次成不?”
见小斌呼吸又快了,瞿芸萱忙道:“好好,好好,姨睡觉还不行吗,你别动气,乖,姨这就睡。”大白天的,说不准有谁会来呢,瞿芸萱也没脱衣服,往陪护床上一躺,拉着一条毛毯盖在身上,旋即面朝董学斌的方向温婉道:“哪不舒服了就叫姨起来,对了,按铃叫护士也行。”
“知道,快睡吧。”
“嗯,你自己看电视吧。”
过了不到两分钟,董学斌就见萱姨呼吸越来越匀称,已经睡得很熟了。
董学斌这才放心,拖着无力的胳膊拿起桌上的手机,钻回被窝,将被子蒙在头顶,然后小声儿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跟老妈报了平安,却没敢说自己住院的事情,接着又给梁局长等人打了,说了说病情连带请假,梁成鹏也听说了小董局长昨夜险些病危的事儿,就让他好好养病,千万别急着出院。
等该打的电话都打完了,董学斌也闲了下来。
他住的这边是单人病房,也是县人民医院最好的病房了,有冰箱,有微波炉,还有一台26寸的液晶电视,闲着也是闲着,董学斌就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一个个地播着台,想找一找新闻上有没有昨天定时炸弹的报导。不过可能是这事儿影响不太好,被上面捂了盖子,新闻上只是简单提了提,放了几张炸弹爆炸后写字楼的近景图片,点电脑访问最]快了点董学斌的贡献,其他的却没有细说。
这个也正常,涉及到县领导的事,自然比较敏感。
不久,老妈许是看到新闻了,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打来电话一通大呼小叫,末了狠狠数落了董学斌一顿,董学斌不敢还嘴,嗯嗯啊啊地应着,再过了十分钟,谢慧兰的母亲韩晶也打来了电话,声音有些哽咽,反复向董学斌表达了谢意,谢谢他救了谢慧兰,还没等董学斌说什么客道话,电话那头就换人了,居然是京城市委谢国邦,谢就说了两个谢谢。
董学斌有些受宠若惊,赶忙说什么我应该的。
挂了电话,董学斌松了口气,看来这次事情的收获可不止那么一点点。
将近中午的时候,两个护士敲门进了屋,就要带董学斌去做化验做检查,董学斌立刻把手指头竖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护士俩一看旁边睡着的瞿芸萱,就明白了,尽量压低了声音,小声儿跟董学斌说了几句话,然后推着一个轮椅拉着他去照片子做化验,化验结果都算正常。
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瞿芸萱才醒。
她从床上坐起来,惊讶道:“小斌,几点了?怎么天都黑了?”
董学斌道:“快八点了,困了就再睡会儿。”
瞿芸萱砸了下嘴,赶紧起来披上一件外套,“怎么也不叫姨,真是的,今天化验结果如何了?”问了些后,她就去找小斌的主治医生那里了,打听了一下治疗计划和很多忌讳的东西,默默记在。
八点不到,谢慧兰来了。
进屋跟董学斌打了个招呼,谢慧兰就和瞿芸萱出了屋子,“怎么样?”
站在走廊上的瞿芸萱低声道:“还好,化验结果没有异常,今天小斌精神状态也不错。”
谢慧兰道:“要多久能康复?”
“大夫说只要保证心态平稳,康复应该很快。”瞿芸萱叹了口气,道:“但只是身体上的康复,心理医生说,这种精神上的压力不是一天两天能去根儿的,得慢慢调养,慢慢休息,最重要的就是精神不能过度紧张,不能生气,不能着急,只要保证这些,应该就不用担心复发了。”
谢慧兰微微点头,“那就不让他着急。”
“……我知道。”瞿芸萱说罢,就和谢慧兰重新走回来。
董学斌警惕道:“你俩偷偷摸摸说什么去了?”他是真怕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他可没活够呢。
谢慧兰眯眼笑笑,打趣道:“我俩商量着等你出院以后怎么收拾你呢,呵呵。”
董学斌呃了一声,“怎么收拾?”
走过来,谢慧兰在床尾一坐,“先把你吊起来臭揍一顿,然后给你扔大街上自生自灭,这主意如何?”
董学斌脸一白。
瞿芸萱急忙道:“别听你谢姐瞎说,她刚才就你的病情,没说什么别的。”
董学斌哭丧着脸道:“臭揍就臭揍吧,你俩不揍我一顿,我心里都不舒服。”
“怎么还说这个呐。”瞿芸萱凶巴巴地瞪瞪他,“你还年轻,结婚什么的早着呢,这事儿先不要提了,你也别太怪自己,当初姨跟你谈对象的时候,有些话确实没说明确,谢小姐那边态度也有点朦胧,你自己又误会了,没交代清楚,所以这事咱们仨都有问题,不是你的错,懂不?”
董学斌不这么想,但还是轻轻一嗯。
谢慧兰笑看了瞿芸萱一眼,“对了,还不知道瞿小姐是做什么生意的呢。”
瞿芸萱一沉吟,“我跟小斌在京城开了家拍卖公司,主要做些古玩的拍卖,其实说是我们俩开的,实际上钱大部分都是小斌赚的,他看古玩的眼力,赌石的眼力,都比我们公司里的专家强上许多。”
谢慧兰笑呵呵道:“这小子,有本事着呢。”
董学斌听得美滋滋的,道:“你俩可别因为想哄我高兴就成天捧我啊,咱得实事求是。”
瞿芸萱没好气地捏捏他的小脸蛋,“傻东西,瞧给你美得。”
“我美什么了。”董学斌翻翻白眼。
谢慧兰笑道:“他可不经夸,呵呵,你越夸他越来劲。”
昨天还刀剑相向,今天就乐乐呵呵了,董学斌看看瞿芸萱,瞧瞧谢慧兰,心里别提多舒坦了,自己这也叫因祸得福吧,换了昨天,打死董学斌也不会想到谢姐和萱姨能这么和和气气地在自己身边说笑啊,那是梦里才可能出现的画面,看着看着,董学斌都不想康复了,他倒希望病个十几二十年才好呢。
“视吧,你们说呢?”
“行,看什么节目?”
“小斌说吧。”
见俩人都让自己拿主意,董学斌豪气万千,“……看电影!”
谢慧兰微微一笑,“就猜你也说不出什么新花样,等我给你找找台。”
瞿芸萱道:“有个电影频道,一般都播高清电影的,还不错。”
“嗯,找到了。”谢慧兰把电视声音调大,“看吧,好像是个科幻片。”
到了晚上也没什么治疗了,谢慧兰就走到病房门那儿将门反锁了上去,然后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董学斌身旁的空地上,后背靠着床头,瞿芸萱一看,也在董学斌另一边坐下了,和谢慧兰同样的姿势,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石榴,一点点给小斌剥着,一边剥一边一粒粒地喂他吃。
一左一右俩美人儿陪着,董学斌觉得自己幸福的要死了。
昨天还在地狱,今儿个就进了天堂,变化不可谓不快。
董学斌一咬牙,把手从被窝里面伸出来,慢慢摸住了萱姨的手,将她白嫩嫩的小爪子抓在手心握着,萱姨没说什么,也反握住了他。见状,董学斌又将右手伸出来,摸住了谢慧兰的小手儿。一手拉一个。谢慧兰也没说话,笑吟吟地也反握了回去,大拇指微微蹭着他的手背。
瞿芸萱自然看到了董学斌也拉了谢慧兰的手,谢慧兰同样瞧见了瞿芸萱也被董学斌摸了手,然而,俩人却似乎都装作没看见似的,眼睛盯着电影看着。
董学斌的幸福感继续飙升,蹭蹭蹭,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不过董学斌也不傻,当然知道她俩是为了不让自己着急生气才睁一眼闭一眼的,董学斌不敢得寸进尺,拉了一分钟后就松开了俩人的手。
“谢姐,萱姨。”
“嗯?”谢慧兰微微侧头。
瞿芸萱也看过来,“啥事儿?”
董学斌道:“是不是我病好以后,你俩就该秋后算账了?”
谢慧兰笑孜孜道:“你小子倒是挺聪明。”
“不会。”瞿芸萱悄悄碰了谢慧兰腿一下,道:“以后的事情咱们坐在一起和和善善地好好商量,到底怎么样再说,不会跟你算账的。”把手他头发里,瞿芸萱轻轻给他揉着脑袋放松,“不想那么多了,听话。”
董学斌迟疑了几秒钟,终于郑重其事道:“其实你俩不用这样,真不用,我还没那么脆弱,着急一下就要死要活了,嗯,昨儿个的事儿是赶巧了,什么事都堆一块了,以后肯定不会了,所以……所以你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走人也好,骂我也罢,我都受得住,真不用考虑我,真的。”
瞿芸萱瞅着他,“姨要是走了,你就高兴了?”
董学斌道:“那倒不是,但你要是想走,那就……”
“姨啥时候说想走了?”瞿芸萱气道:“姨都被你迷得晕晕乎乎了,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姨咋走啊?”萱姨脸皮一向不厚,是很少说这种情话的,说完她脸蛋就是不由自主地红了一下。
董学斌纠结道:“可是……”
谢慧兰这时也道:“昨天我也是有些冲动了,现在想一想,事儿都已经发生了,生气管什么用?芸萱刚刚说的不错,这件事大家都有责任,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与其打打闹闹的,还不如和和气气坐下来好好谈谈,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对不对?”
董学斌挺感动的,“谢姐……”
瞿芸萱捋捋他的头发,“这事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楚,先不说了,姨现在就想你开开心心的,只要你身体健康,高高兴兴的,那就比什么都强了,要是你老想着这个想着那个,烦来烦去的再弄出点什么病,姨吓也被你吓死了。”言罢,她眼圈就是一红,“你要有个好歹的,你让姨怎么活?”
“萱姨……”
谢慧兰笑笑,“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小斌的命比谁都大,我看啊,活个一百岁也不是问题,呵呵。”
董学斌是真被谢慧兰和瞿芸萱从头到脚地感动了,“谢谢,你俩……真好。”
瞿芸萱捏着他鼻子头晃了晃,“现在知道姨的好了?”
“看电影吧。”谢慧兰握住了董学斌的手,轻轻把玩着他的手指头,“这片子我看着不错呢,外星人入侵?呵呵。”
瞿芸萱笑了下,“嗯,看电影。”
董学斌暗暗放下心里的懊悔,嗯了一声,也不想她俩着急,就挂着微笑陪着她们看起电视。董学斌心中已经做了决定,现在的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无论今后怎么样,他都不能对不起谢慧兰和瞿芸萱。RO!!
第263章新任务
十几天的休养后,董学斌终于出院了。
这些天在瞿芸萱和谢慧兰的陪伴和照料下,董学斌的精神状态得以了最大的放松,神色气色都好了许多,即便走动了气,现在也不会出现什么呼吸困难或者心脏早搏的现象了,但董学斌的主治医师洋主任却不那么乐观,他说这种精神上的疾病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要董学斌多注意休息,以免复发。
外面已是接近了冬季,空气冷飕飕的,谢慧兰和瞿芸萱俩人都穿上了风衣。
医院大院里,瞿芸萱给董学斌紧了紧皮夹克的领子,“那姨就回京城了?”
“嗯,别耽误正事儿,今年的秋拍也该办了。”董学斌道:“谢姐,你也上班去吧,这几天辛苦你俩了。”谢慧兰勾勾嘴角,“一会儿县公安局有你的表彰会,你抓紧准备下演讲稿吧。”
瞿芸萱嘱咐道:“记得放松精神,别太拼了,等姨闲下来再过来看你。”
董学斌一一答应,再不舍的聊了会儿后,才是各奔东西。
看看表,时间还有一些,董学斌先是回家简单写了写发言词,因为以前有过经验了,这次写的很顺,大约五分钟就弄好了,旋即董学斌下楼开车,到洗车行把车洗洗,又加满了油,方是不紧不慢地开去了县公安局大院,“哟,董局长!”
“董局,您出院了?”
董学斌笑呵呵地跟大家打着招呼,进了办公楼,又到上面和领导同事一一问候。等走完了局长粱成鹏、政委柳伟业、副局长秦勇等人的办公室后,董学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拿起电话给老朋友和领导们去了电话,比如胡思莲那边,比如政法委〖书〗记黄立那头,这都是在董学斌住院期间总是打电话或来探病的人,董学斌自然要感谢一番”并表示改天会亲自拜访。
九点半钟。
该办的都办了,就等十点多钟的表彰会了。
董学斌神采奕奕,充满了干劲儿,休息了太久,终于能回到工作中了。
抽得这点空,董学斌摸出一只钢笔和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着几今年份月份,这是董学斌进入公务员和上任副科的年月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勾画一下今后的目标了。感情上,谢慧兰和瞿芸萱都不让他急着决定,她俩估计也在考虑自己值不值得她们喜欢,一切都还不确定呢,没准哪天谢姐萱姨想通了,跟了其他男人也说不准,所以现在这样也挺好,不想就不想了,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也同样给谢姐和萱姨一个思考的时间。
董学斌现在要考虑的主要是事业上的目标。
几个月前他早决定了,下个目标就是提正科,现在也是这么打算的。
他到延台县上任已经过去半年多了,这半年来总共留下的功绩几乎件件都是大功”算上今天要颁发的一等功二等功和三等功,董学斌总共拿到了一个三等功,两个二等功和一个一等功,简直是别人十几年都拿不到的功劳,根基打的很牢实,履历也变得越来越厚了,要是换个在副局长位置上干了三年的人,凭着这些政绩足以跨过副科这道坎,一跃上到正科,但偏偏,董学斌只是个才进体制一年多的小干部,这个难度就太大了。
副科的井用期是一年”他连这一年还没过去呢,更别说提正科了。
破格提拔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来得有政绩,二来上面得有人。
这两方面董学斌都有,但又可以说都没有,谢慧兰初来乍到,又是二把手,常委会上几乎走向道发的一言堂,所以就算谢姐全力支持自己”希望也不大,再说政绩”董学斌到手的这些足以让一个在任两年的干部破格提拔了,但却还不足以让一个干了不到一年、连试用期都没过的干部破格提拔。
难啊!
难如上青天!
翻了翻一些档案,回忆了一下县局领导们的资料,常务副局长胡一国在任这些年,总共立过两次二等功,四次三等功,副局长龚宗文也跟胡一国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个二等功,就连资历不高的秦勇,加上在省公安厅时的资历,现在也有四次三等功,功绩都不少,不是只有董学斌独占鳌头的。他客观的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就算拼尽全力,把能用的力量都用上,想提到正科也不太现实。
就这么放弃了?顺其自然?
这当然不可能!董学斌转眼就有了计划!
等到明年春节前后,董学斌副科的试用期就过了,那时的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向上够一够,破格提拔的难度也会比没过试用期时小了许多许多,如果自己在这一年里再拿下一些政绩,那时的资本就更大了,升任正科的希望也就更大,再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儿,这个功绩,三等功显然不行,二等功恐怕也不够,只有一等功,董学斌还需要立一个一等功才行!
想一想,两个一等功,两个二等功。
到那时就连粱成鹏的政绩怕走都没用董学斌高了!
董学斌暗暗一点头,就这么定了吧,必须在这几个月里拿到一个一等功,正科啊,他已经等不了了!
十点多,表彰会开始了。
董学斌精神抖擞地坐在会场前面,旁边不但有县公安局的领导和县领导,还有市里来的领导,毕竟里面有一等功的颁发,一年也不见得能颁上几次,甚至省公安厅的人都会来。十几分钟后,会议开始,省领导亲自给董学斌戴上了一等功二等功和三等功的胸章各一枚,还玩笑着说是全国第一例一次将一二三等功全部包揽的人,等董学斌致发言词后,底下掌声一片。
董学斌很满足,这些勋章可都是自己拿命拼来的。
会后,不少人都给董学斌道喜,到场的谢慧兰也笑眯眯地拍了拍董学斌的肩膀,“别骄傲,再接再厉。”
董学斌恭敬道:“谢谢谢县长,一定会的。”
“呵呵………………谢慧兰笑道:“那我就看你表现了。”
旁边那么多人在”董学斌自然不好说什么,心里嘀咕说你跟我打什么官腔啊,嘴上还是连连附和,待了会儿,董学斌又去跟市领导和省领导那边打招呼,不过董学斌在延台县虽然闯出了一些名头,但在市领导省领导眼力还算不上什么,人家只是客气地点点头,打了几句比谢慧兰的官腔还官腔的话,就没再说什么。接下来就是聚餐了。
按照以往的情况”省里市里来的领导大都会在这边吃饭,然而,一个电话突然响了。
省公安厅的一个领导正与秦勇笑呵呵地说着话,秦副局长就是从省公安厅借调下来的,那人可能是他的老领导,可是接了这个电话后,那公安厅的领导脸色就是一变,“你再说一遍……,怎么搞的!警报没有响吗…,我知道了!马上控制现场!”他好像很生气,啪地一把就挂掉了电话。
秦勇一愣,“霍厅来……,…”
那人摆摆手,没有再说下去”带着人立刻离开了!
粱成鹏和柳伟业等县公安局的领导面面相觑,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是省里那边出事了,而且还不会是小事儿!董学斌也纳闷啊,到底什么事儿让省厅的人都脸色大变的?又越狱了?还走出了什么惊天大案?
午后,董学斌回到办公室,铃铃铃”桌上电话响了。
他伸手一接,“喂,董学斌。”
来电话的是秦勇,“董老弟,快看电视”午间新闻!”
董学斌怔了怔,飞快摸出遥控器按开办公室墙上的那个很少弃过的电视,拨了几个台,终于找到了省新闻台。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省博物馆,远景照上去还没什么,可当镜头转向博物馆内的一个角落时,董学斌却微微一愕,有几个展台上的防护玻璃居然被打碎了几个洞,里面的文物竟不翼而飞!
再一听新闻上的解说”董学斌才是明白,省博物馆被盗了!
董学斌神色一紧”对着电话道:“秦局长,这怎么回事儿?博物馆那边防护措施应该做的很严密吧?人是怎么摸进去的?”
秦勇叹气道:“故宫都能被盗,更别说省博物馆了。”
董学斌一想也是,“人抓住了吗?”
“我也是刚知道消息的,还没抓到,连具体被盗了什么文物也不清楚,反正听说省领导勃然大怒,已经把半数警力都洒出去了,还限期三天内破案,想来应该是二级以上的文物吧。”秦勇在省厅有人,消息还比较灵通。
董学斌心说怪不得那霍厅长急急忙忙就带队走了呢,这么大的案子确实是很少有过的,盗窃博物馆?还成功了?这一下得打了多少人的脸?而且案子要是真拖得久了,等小偷将东西转移给谁甚至偷渡出了国内,那损失简直是不可估量,二级以上的文物,除非祖传的,否则连合法的交易都不会允许,你就说有多珍贵吧,那是文化遗产,是一笔巨大的历史财富!这帮丫挺的!怎么什么都敢偷!
这事儿影响太大了,连〖中〗央电视台都播了!
全国各地一片哗然,这一下,北河省立即成为了全国的焦点,目光集聚。有骂声,有指责,省里顿时面临了很大压力,尤其公安系统,几乎展开了地摊式的搜索,尽全力寻找着被盗文物。
董学斌对此也非常关注,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闻。
到了下午三点,案件好像也没用丝毫进展,董学斌也不看了,他知道这是省公安厅的事情,跟自己没太大关系,就算他想帮忙也无能为力,只好默默揉了揉脑门,再次考虑起该去哪儿弄个一等功来,一等功可不是那么好得的,就算破获了什么贩毒案之类的也不见得能给你。
刷刷刷,董学斌一页页翻着卷宗。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找到能给他带来一等功的案子。
董学斌轻轻一呼气,算了,这事儿急不得,反正还有几个月才到一年的试用期呢,时间还富裕,等碰到机会了自己再抓住吧,于是乎董学斌给惠田乡〖派〗出所哪边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传真来了一些案件卷宗,他准备着手处理处理乡里的案子,把惠田乡的破案率再弄上去一些。
铃铃铃,铃铃铃,电话又响了。
这回是粱成鹏打来的,“董局长,来我办公室一趟。”
学斌放下电话,赶紧上了楼。
咚咚咚,他敲门进责看看桌子后面的粱成鹏,“粱局长,您找我?”
粱成鹏愁眉不展地捏捏眉心,一点头,“坐吧,坐下说。”随手从办公桌上翻了翻,他道:“省博物馆的案子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现在全国几亿人都知道了,董学斌怎么会不知道。
粱成鹏一嗯,把一份文件推给他,“你看看这个。”
“这是……”董学斌狐疑地站起来走过去将文件拿在手里,上面没写什么案子,只有一张图片和几行文字说明,刘胜金缕玉衣,北河省满城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墓出土,是国内出土年代最早、等级最高、最完整的玉衣,用金丝编缀玉片而成玉衣长,防米,共用玉片洚缁片,金丝约1100克。
看到这里,董学斌一下就瞪大了眼睛,“金缕玉衣?国宝?”
粱成鹏意外地看看他没想到小董局长见识还挺广,“是国宝,而且在国宝里也排的上号。”
董学斌好歹也是做古玩生意的,当然认识这玩意儿,一级文物不是最珍贵的,它上面还有一类国宝级的文物这才是文物里的顶级,而刘胜金缕玉衣有三个“最”字之称,显然是国宝中的国宝价值连城,根本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这可以说是整个北河省最贵最珍惜的一件历史文物了!
董学斌明白了什么,“金缕玉衣被盗了!?”
“唉……”,”粱成鹏叹息着点点头,“除了这个,还有几件也非常珍贵的文物,后面有图片简介。”
董学斌飞快翻着,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胆颤,都是价值万金的东西!!
粱成鹏道:“应该是个团伙作案,而且是早有预谋,上面甚至怀疑这个盗窃计划小至少计划小了一年时间,潜入博物馆,避开警卫,避开报警,简直做的滴水不漏,还钻了博物馆防盗设备的几个漏洞,知道早上快开馆的时候,工作人员按惯例清扫卫生时才发现金缕玉衣和另外几件东西不翼而飞了。”
董学斌不明白粱局长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些。
粱成鹏看看他,“省里下了死命令限期破案,各地县市要全力配合,甚至必要时成立专案组调查搜索,配合省公安厅破案,小董,这个案子我就交给你了。”其实粱成鹏也是响应省里的号召,走一走过场罢了,一整夜的时间,对方完全可以逃出北河省的,就算还留在这儿,也不大可能上延台县来,但必要的关卡还是得设的,高速收费口,主要路口的排查,这些都得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还是萋学斌第一次从局里领导这么重的任务,忙精神一振,“是,保证做好!”
粱成鹏微微点头,将剩下一摞文件推给他,“这是案子详细资料,你回去研究研究,有什么发现或者情况,直接向我汇报。”
董学斌很认真地拿过资料来,慢慢读着。
粱成鹏其实也没打算延台县能破这个案,基本不可能,只要董学斌能做好本职工作不出差错就行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然而,董学斌却没这么想,之前没当回事儿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现在粱局长命他负责延台县的追查搜捕,董学斌可就把这事儿上了心了,一来也是想替国家追回那几件文物,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流失到海外的,二来,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啊,事情闹得这么沸沸扬扬,要是董学斌能把文物追回来,不用说,一个一等功绝对跑不了,这可是省领导甚至〖中〗央领导都重视的事件!
就是它了!
能不集上正科在此一举了!
下班之前,董学斌就开始打电井布置任务了,交警巡警纷纷出动,在主要路口布置关卡,刑警队那边,董学斌也给冯副队长打了手机,让他协助查案。
董学斌不分管这些部门,不过有了粱局长的尚方宝剑,他现在什么部门都能指挥一点。胡一国和赵劲松虽说看董学斌不顺眼,但这件事上还是不会和他作对的,省博物馆被盗已经成了全国都关注的大案了,谁敢在这种时候使绊子?有多少条命也不够使啊!
搜查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下了班,回到公安局家属院的董学斌也没有闲着,拿着那些资料反复琢磨着,就算盗窃犯不会藏身在延台县,也不会路径这边,但董学斌也打定主意要抓住这帮人了,即使是跨市跨省,他也得想办法拿下这笔功绩!!~!
第264章买情报!
第二天,消息没有瞒住,电视台终于公布了失窃品的名单。
一件,两件,三件,四件,全是二级以上的文物,刘胜金缕yù衣这件国宝被盗,更是引起了一阵轩然,可谓举世皆惊,像深水炸弹一般霍然炸开了。这件东西在国家历史上的意义不言而已,这可是出土年代最早、等级最高、最完整的yù衣,比起一般的国宝含金量都要高上许多,被盗了?被人从北河省博物馆轻轻松松地盗走了?好多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老妈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
“xiǎo斌,听说省博物馆让人盗了,人抓到没有。”
董学斌道道:“还没,省里那边也正查呢,应该快了。”
“唉,现在的人啊……”栾晓萍叹气道:“胆子越来越大了。”
不止老妈这里,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也都在讨论着昨天的事情,就连董学斌上班路上等红灯的时候也隐约听见有不少路人和司机在用气愤的口气说着什么金缕yù衣,不难怪,上次京里丢失一级二级文物的时候都那么大动静,就别说这次的国宝级文物了,引起轰动也是难免的。
来到县局,董学斌继续布着手追查。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省厅的三天破案期限已过,但失窃的物品却一件也没有找回来。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通过博物馆附近路口的监控摄像头,警方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车辆,是辆白sè金杯车,车号被一张光盘盖住了,经过种种努力,警方终于在陕北省找到了那辆金杯车,但车主早在半年前就报失了车辆,是被偷的车,结果线索到这里就断了,目击者,指纹,什么都没有,破案好像遥遥无期了。
为了转移公众的注意力,省里一下撤了好几个相关领导承担责任。比如原延台县县委常磊,下台后就被调到了省文物局工作,结果一下被当做了替罪羊,和省博物馆的几个领导集体被撤了。
中午的时候。
梁成鹏把董学斌叫到了办公室。
“董局长,省里已经开始联合陕北省查案,咱们县里的排查不用那么紧了。”根据查到的线索看,金杯车既然出现在陕北省,那伙人和金缕yù衣八成也逃了过去,不太可能跟北河省出现了,延台县的警力又不富裕,经不住这么挥霍,所以这个临时调查专案组已经可以解散了。
董学斌也明白,心里不甘地叹叹气。
梁成鹏看看他,道:“我听说你身体还没康复?好像是jīng神上的压力太大?”
“谢谢领导关心。”董学斌道:“其实也没大事儿,可能是前阵子累的。”
梁成鹏摇摇头,指着他道:“你啊,就不让人省心吧,要是早知道你病没好,我哪还敢给你布置任务?这样吧,下周再批你一个星期的假,你先回家好好把jīng神状态养好,jīng神别太紧绷了,放松放松。”
董学斌苦笑道:“梁局,我真没事。”
“这是命令,好好休息去,磨刀不误砍柴工,以后有你忙的时候!”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董学斌还能说什么啊,脸上露出感激,“那,谢谢梁局。”
董学斌是个有什么困难都能上的主儿,县局里死案难案那么多,梁成鹏其实又怎么舍得再放他一个星期的假?但昨天下午去县里开会的时候,胡思莲胡秘书偶然间在梁成鹏面前提起了董学斌的病情,说什么不能紧张不能压力大,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似乎是闲聊一般,但梁成鹏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胡秘书的话是谢县长jiāo代下来的,不可能是随便说说,于是梁成鹏回去后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董学斌再多一个假期,而且暂时不能给xiǎo董太危险的任务了。
梁成鹏是向道发的人,但不代表他愿意跟谢县长jiāo恶。
官场就是这样,只要不是撕破脸,只要不涉及到利益问题,同级之间,能卖的面子大家多少都会卖一些,当然,梁成鹏也不敢不买谢县长的面子,即便派系不同,谢县长也是他的领导。
回到办公室,董学斌无奈róu了róu脑mén。
自己这几个月好像就没怎么工作过,休息多久了?现在又来一个假期?
董学斌很想说自己没有那么脆弱,自己完全可以胜任任何工作,但人家梁局长也是关心自己,董学斌要是死活不答应,那才是不识抬举,兴许还会惹领导不高兴,唉,盗窃博物馆的案子没破,这下又来了个休息,一等功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他什么时候才能上正科?董学斌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更别说他之前已经下过很大决心要拿下这个案子了,想想,还是咬牙拿起电话。
继续查!反正今天自己还没休息!
董学斌是抱着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想法,其实他也没抱什么希望,可偏偏,却有了一个意外地发现。
下午,网监部mén突然打来了电话。
“董局长,我是王博,网监的。”
“噢,有事吗?”董学斌来延台县办的第一起黑客案,就是跟王博他们合作的,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不太深。
王博语出惊人道:“可能有人知道那批被盗文物的下落。”
“哦?”董学斌眼睛一亮,“什么人?东西在哪儿?”
王博告诉他,他们也不清楚东西在哪儿,甚至不知道消息是不是真的,反正在排查网络安全的时候,偶然间截获了一封电子邮件,上面好像隐约间提到了博物馆被盗一事,网监的人马上查了查这个邮箱地址的信息,却发现都是假的,追踪也差不到具体地址,王博没敢怠慢,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线索,就将这事儿上报了局里。
不过梁局长却没当回事,打发他跟董局长汇报。
董学斌听完,也没太认真,网络上的东西本来就虚虚实实,没准谁谁谁吹个牛什么的,这都有可能。琢磨了一下,董学斌道:“把他邮箱地址给我吧,你们继续追踪,看能不能查到那人的所在地。”
博道:“邮箱是668@y。”
反正闲着也没事儿,查查吧!
董学斌就临时注册了一个雅虎邮箱,将一封邮件发到了那个信箱上,董学斌也没怎么措辞,因为他压根就不信这人会知道,所以直接一句话就是“你知道北河省被盗的文物在哪儿?”
几分钟后,668回信了,“你哪位?”
董学斌打字道:“听一个朋友说起你的,所以很好奇。”
668回复道:“皮卡丘的朋友?”
董学斌顺着杆子往上爬,“对,东西在哪儿?”
这一回,足足过了五六分钟668才回信,“我不知道,我跟皮卡丘瞎说的。”
董学斌又开始给他发邮件,一封,两封,三封,可668却不回了。董学斌皱皱眉头,觉得这人的反应跟吹牛的那类人不太一样,太严肃了,太警惕了,董学斌生出一种想法,这人也许真知道什么,他一下就来了jīng神,不放弃地又发了几封过去,末了见还没有回应,董学斌抛出一个yòu惑,打字道:“我出十万买你手里的情报,怎么样?”
668终于回信了,“你什么人?”
董学斌回答:“爱国的人。”
668:“……我真不知道,你还是问别人吧。”
十万都不动心?董学斌顿了顿,发送道:“一百万!”
668:“你就是出一千万我也不知道。”
董学斌眨眨眼,“那就两千万,这下你该知道了?哥们儿,别急着拒绝,我也是想尽快找到那批文物,放心,就算别人问起来我也不会说是谁告诉的消息,再说了,你就一电子邮箱地址,谁也不知道你是谁,对不对?两千万,咱们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货,在北河省见面,怎么样?”
668明显被惊住了,“你说真的呢?”
董学斌道:“是的,那批文物起码能值几十亿,两千万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当然,得要你消息准确才行。”
668沉默了好久,“……怎么jiāo易?”
董学斌道:“见面再说吧,地方可以你选。”
那头再一次寂静了。董学斌有点不明白,那可是两千万啊,要是换了别人还不得红了眼,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其实董学斌当然没打算真给他钱,只要见了面将人拿住,再带回派出所审问审问,什么东西问不出来?所以董学斌才这么大方的,目的就是想把668给引出来。
五分钟……
十分钟……
邮箱终于闪了闪,发来一个见面时间和地址。
董学斌一看,地址就在省城,离这里也不算远,不过要等明天才见面,董学斌却等不及,于是又发邮件跟668商量了一下,最后俩人决定跟省城西路的一家工商银行mén口见面,时间是一个xiǎo时以后。
下了楼,董学斌就开车去了省城。
下午三点整,董学斌就到了那个工商银行mén口,围着大mén溜溜达达着,等了五分钟,人没来,等了十分钟,人还是没来,董学斌蹙着眉头看看表,心说那668是不是诓我呢?
大约三点半的时候,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人走向了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董学斌。
“你是dng25521?”那人确认了一下他的衣服颜sè。
董学斌看看他,“是我,你是668?”他拳头微微一攥,早都做好了准备,就想将对方擒住抓回县局,亲自审问一下,实在不行的话,下手狠一点再用b退回来都行,反正这个情报董学斌是要定了。
谁知,那中年人却摇摇头,“我不是,是668让我来的。”
董学斌眉梢一沉,“他呢?怎么没来?不是说见面jiāo易吗?”
“我和你jiāo易就行了。”中年人很警惕,左右看看,道:“钱带来了吗?”
董学斌道:“钱肯定没问题,但你得让我先确定消息的真假吧?如果是假的,那我不是白花钱了吗?”顿了顿,“先告诉我东西在哪。”
戴着墨镜的中年人微微摇头,“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我甚至不清楚你和668要jiāo易什么,他只告诉我让我把钱存上,等确定钱到了账户,我会给他打电话,然后他再跟你说。”
“你不知道?”
那人摇头,“我只管收钱确认。”
够谨慎的啊?董学斌也看不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也许他就是668?而出于谨慎才没有承认?怎么办?还按照原计划?可他要真什么都不清楚,抓回去也没用啊,而且会打草惊蛇,再想拿到情报就难了。一瞬间,董学斌想了很多,最后忽然灵机一动,道:“好吧,我姑且信你们一次。”
中年人左顾右盼,然后静静看着他。
董学斌就从包里摸出一个支票本来,刷刷写了一行数字,旋即扯下来给他,“两千万,了。”
中年人接过支票的手有些颤抖,看看上面,呼吸很快。
董学斌道:“现在能说了吗?”
“我先得把钱到账。”中年人怕是空头支票,就进了工商银行。
支票本是这次萱姨来延台县顺便给董学斌的,上面都提前盖了财务的章和萱姨的签名,董学斌只需要填上大写数字,再对照密码本写上密码就可以了,芸德拍卖公司现在账户上有三千万不到的现金,两千刚刚好能拿出来,不会是空头支票,所以董学斌也不担心银行会把票打回来。
不久,中年人从银行走了出来。
董学斌笑道:“验完了?是真的吧?”
那人点点头,口干舌燥道:“等我打电话。”说着,就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通了以后,他就对着那头说了几句什么,嗯嗯了两声,接着将手机递给董学斌,“……他让你接电话。”
董学斌把电话一接,“喂,668?”
话那头是一个沙哑的嗓音,“支票已经确认了,没问题。”
董学斌笑笑,“我的诚意你是看见了,我不希望听到什么假情报,否则你就是跑到大西北去,我也能把你给拽出来,你信吗?”
668还真信,一个能截获他电子邮件信息的人,一个能随随便便拿出两千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背后的能量绝对不会xiǎo,甚至668已经猜到了,对方可能跟警察扯得上关系,所以668道:“做生意就得讲诚信,放心,不会说个假消息给你的,嗯,这件事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那伙人其实只分出了一个人开车出了北河省到了陕北那边,将车丢下后逃走,目的就是转移警方的注意力,大概是想走海路把东西偷渡出国吧。”
董学斌拧拧眉头,“你确定?”
“八成是这样,现在东西应该还在北河省,你记好,是一家叫‘海滨’的中心,他们老板跟这件事有关,我不知道东西是不是他们策划偷来的,但东西在两天前肯定到过他们手里,可能是买来的,也可能是别的,这我就不清楚了。”
“其他的呢?”
“我就知道这么多。”
董学斌把手机挂断,眼神一凝,b六分钟!
……
……
画面一变!
董学斌只觉脑袋晕了一xiǎo下,下一刻,就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一个戴墨镜的中年人。
“你是dng25521?”中年人看看他的衣服。
董学斌mí茫地瞅瞅他,摇摇头,“不是。”
中年人哦了一声,转头瞧瞧其他地方,想找有没有穿条纹衬衫的人。
董学斌笑了一下,摸出车钥匙上了奔驰商务,头也不回地一路开走了,幸好自己灵机一动没有拿人,不然还真得不到这个重要情报,b啊b,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用啊。
银行mén口,中年人等了很久也没再看到穿条纹衬衫的人出现,不得已,他打电话给668告诉了他这边的情况。
668叹了口气,“别等了,回来吧。”
“嗯。”
一百万或两百万对668来说算不了什么,他生意做得也不错,犯不着冒这个风险,但董学斌给出的两千万实在yòu惑太大了,668分析了很久,考虑了很久才做出了这个决定,谁想对方竟没来jiāo易。唉,不过也好,没来就没来吧,万一自己泄露消息的事儿传出去,说不定会招来大难,有多少钱也没命去花了。
668想得很开,殊不知,董学斌已经得到了该得的情报
第265章卧底!
傍晚。
吕安市。
夜sè朦朦,行人匆匆,街头灯火通明,尽显一片繁华的气息。
董学斌并没有开车过来,而是坐长途车赶来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看着这些陌生的人群,他行走在这条吕安市最长的商业步行街上,跟报亭买了份地图和旅游手册,找了个长椅坐下,一边翻着地图一边熟悉着这个城市,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出名点的建筑,董学斌都尽量往脑子里记,末了他才出了步行街,心头一定,伸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拉mén上了去。
“师傅,麻烦去海滨洗浴中心。”董学斌坐到后座。
司机回头看责他,“xiǎo伙子,听你口音是外地来的?”
儿…………是啊,怎么了?”
“那种地方背景不干净。”司机劝道:“你要是想玩,最好去大海龙洗浴中心,喏,离这里也不远。”
董学斌好奇道:“师傅,那儿怎么不干净,您跟我说说行吗?”
这司机很健谈,边开车上了主路边给董学斌解释,一般的洗浴中心很少有干净的,擦边服务,卖yín嫖一娼,都会涉及到一些,不过司机说的不干净不是指服务,而是那边经常出事,打架啊,欺客啊,宰人啊,口碑不是很好,而且好像是有黑势力的背景,唯一的好处就是去那边玩,不用担心被〖警〗察抓,他们老板挺有路子的。
董学斌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也没太在意。
他这次不远万里地来到吕安市,可以说是一次豪赌。
董学斌不清楚那8提供的情报是不是真的,就算可信,他也不知道东西现在还在不在海滨洗浴中心老板的手里,所以董学斌没有上报给县局,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一来这份情报的来源他没办法解释清楚,二来万一情报有误,那还不丢脸丢大了,到时候省厅兴师动众地过来抓人却什么也没收获,自己还不落上一个谎报军情的帽子?
于是董学斌才想自己先探一探虚实。
是的,他要当一次卧底,潜入海滨洗浴中心仔细查一查,反正有一个多星期的假呢。
为了避免露陷,这次来,董学斌将身上的所有东西都留在了延台县,车子,工作证”身份证,手表,手机,麒麟佩,甚至连衣服也换了一身很普通很便宜的地摊货,而且过来前,他已经给不少人打过电话”说自己要跟朋友去外地旅旅游,放松着好好玩一玩,还说因为要爬山的关系,手机可能打不通云云、反正就是绝了后顾之忧”给自己留出了将近十天的空白时间。
市区,中心街北路。
董学斌下了出租车,抬头看了看马路对面的牌子。
海滨洗浴中心,这是这儿了,猛地一看,外边的建筑装潢还算得上高档,洗浴中心的牌子闪着红红纷纷灯光,两个挺漂亮的迎宾xiǎo姐穿着旗袍站在mén口,对着客人轻轻鞠躬,不少高档车也陆续进了停车场,嗯,这么一瞧”倒不像京城那种洗浴中心,好像有点休闲会所的味道。
董学斌没有先进去,而是围着洗浴中心走了一圈。
等把附近的环境摸清楚后,他捋子捋头发,nòng了nòng领子,为了拿下这个一等功”董学斌出发之前就把头发给剪了,nòng出了一副跟在延台县时不同的打扮,怕被人认出来”其实吕安市的人也不会去看什么延台县的报纸,这边连卖都没有卖的”不过董学斌却上过省报的头版,虽然上面照片不是正面的近照,照的也不清楚,但他还是保险起见,彻底换了一个风格,应该不怕被人发现了。ok!一切就绪!
董学斌心头一定,大步朝正mén走去。
两个迎宾xiǎo姐虽见董学斌穿着寒酸,却仍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微微鞠躬。
“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
进了大厅,红sè的大理石瓷砖很是耀眼,不少人在前台办理手续。董学斌朝那边看了一眼,却没过去,而是左右找了找,最后目光落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工作人员身上,董学斌便走过去。
“请问这里招人吗?”董学斌问。
寸头男子看看他,“应聘的?你会什么?”
董学斌大言不惭道:“什么都会点。”
“按摩也会?执照有吗?什么级别?”
“呃,华个没有。”
寸头男子摆摆手,“那就是什么也不会,你走吧。”一般洗浴中心不缺什么打杂的,这个好招,肯出台的nv人也容易nòng,缺的就是那种有执照的专业按摩师,有些顾客来这边并不全是要“荤的”,很多都喜欢“素的”,就是按按背、捏捏脚、róuróu头之类的素活儿,非专业人士学一学虽然也能róu巴两下,但总归不是专业的,而正儿八经有执照的人,肯来这种地方打长工的又不多,所以才缺。
董学斌砸了下嘴,“执照虽然没有,但一膀子力气还是有的,你看………
寸头男子摇摇头,“我们不缺打杂的。”
“工资无所谓,给点儿是点儿,只要管吃管住就行了。
寸头男子仍然摇头,摆手轰他走。
董学斌有点郁闷,哥们儿好歹也是个公安局副局长啊,要战斗力有战斗力,要枪法有枪法,要本事有本事,好嘛,怎么连个打杂的都应聘不上?这也忒打击人了!董学斌当然不会走,他还就不信了,于是他继续跟寸头男子推销着自己,软磨硬泡,足足说了二十多分钟。
寸头男子有点头疼了,这人忒他妈能说了,就瞪起眼睛想叫保安把人nòng走。
见状,董学斌眼珠子一转,“我以前跟宝哥的洗车修理厂干过,绝对明白事儿。”
寸头男子一愣,“哪个宝哥?”
董学斌道:“就是汾州市的宝哥呗。
延台县就属汾州市管辖,曾经在翻卷宗的时候,董学斌就听说过汾州市的老宝,外号宝哥”主要经营一家汽车修理厂,虽然看上去生意规模不大,但在道上也有不xiǎo的名气,都是当年闯出来的,虽然汾州市离吕安市比较远,但既然海滨洗浴涉及到了黑势力的背景,想来也该听过宝哥的名字。
董学斌猜对了,寸头男子还真听过,“那你怎么不在汽修厂干了?”
“嗨,别提了。”董学斌叫苦道:“一天二十四xiǎo时恨不得有二十个xiǎo时都加班”太累了。”
“你真想跟这里干?”对方看着他道:“我们这边的活儿也不轻省。”,一见有戏,董学斌立刻点点头。
寸头男子想了想,道:“客房部那边倒是缺几个洗máo巾的,一月六百,管吃管住,行的话你今天就上班。”
董学斌故作为难道:“六百是不是……,八百行吗?”
寸头男子面露不耐烦之sè,“就六百,爱干不干。”
“行行,六百就六百。”,寸头男子就打了个电话,跟客房部那边说了说董学斌的事情,等jiāo代好了以后”他挂下电话,给董学斌介绍着海滨洗浴中心的布局,什么这边是洗浴的地方,那边是打台球的休闲区,楼上是客房。董学斌很上心,默默记在心里。等来到一间办公室后,寸头男子忽然要董学斌把身份证给他”要登记。
董学斌哭丧着脸道:“身份证”“丢了。”
xiǎo寸头皱皱眉,“没身份证你怎么工作?我知道你是哪来的?”
“通融通融呗,真是丢了。”
这种人xiǎo寸头也不是没见过,相反,经常能遇见”他可不信对方是把身份证nòng没了,只是不愿意给别人看罢了,这类人往往都是犯过什么事儿,或偷东西或抢东西啥的,所以才惊惊乍乍,xiǎo寸头见怪不怪,他们这边本来也不是什么干净地方,想了想,就没再说什么”嘱咐他几句后就找人带着他去了客房部。
二楼后间。
这边有个xiǎomén儿,进去后景sè顿时一变”跟外面的豪华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边一排排的房间紧密地贴在一起,几乎没什么空挡,房顶,地面,也都是那种很差的材料,正是工作人员的宿舍。董学斌被分到了第六间屋子,一堆mén,一股洗衣粉的味道就扑面而来,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跟屋里洗衣服呢,屋内面积不大,但却有四张上下铺的那种床,显然是八个人的房间。
董学斌对这个环境相当不满意,但脸上却没表现出什么。
带他来的那领班道:“这是新来的,你们先给他讲讲规矩和工作范围。”
等领班一走,董学斌就自我介绍道:“我叫谢浩。”
俩青年也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给薹学斌说了说工作流程,他们这屋子的人都是洗被单洗máo巾的工作,没别的要求,洗干净就行了,四个人早班四个人晚班,八个人正好住一屋。董学斌对这些可不敢兴趣,等大家认识了以后,他就开始套他们的话了,想知道这海滨洗浴的老板在哪儿。
可几人却都摇头,也是,他们成天洗东西,也接触不到那么深。
他们几个能接触到的最高层,就是马文涛马经理了,海滨洗浴的事儿马经理说了算,跟老板也差不多。见再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董学斌也懒得废话了,现在姑且算混了进来,第一步完成了,接着就是琢磨着熟悉熟悉这边环境,等摸清了大概,然后再找机会调查一番。
晚十点。
海滨洗浴一间办公室里。
马文涛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一份东西,xiǎo寸头和几个领班大堂都在屋里站着。
不多时,四十多岁的马文涛板着一张脸头也不抬道:“今天有情况吗?”
最近几天,马经理总是再问这一句话,大家都知道最近在严打,凡事xiǎo心为妙的好。其中一少fù就恭敬道:“大堂没什么事,一切正常。”
“客房也是。”
“后面也没事。”
马文涛蹙蹙眉,“我不是再问有没有闹事的,我是在问有没有可疑的人来登记住宿的?”
少fù一愣,“好像没有,都是身份证登记的。”
马文涛道:“最近严打,你们都多留点心”凡是不肯出示身份证的人,一律轰出去。”
家狐疑地对视一眼。
想了想,马天涛还是不放心,“登记要严,就算是以前关系再好的老客户,这回也得多注意,还有,从今天起这里就不要再招人了,xiǎo姐也是,全用过去的那些,不管是谁介绍来的也不要。”
少fù一愕,“马经理,这,“”,马文涛摆摆手,“什么也别问,按我说的办。”
*平头犹豫了一下,“经理,刚才有个来应聘的”我已经带他去客房部了,这事儿………”
“多大岁数?”马文涛一拧眉头。
“二十岁出头吧。”
“身份证压在咱们这儿了吗?”
*平头道:“他说身份证丢了,就没压,我听他说原来在汾州市宝哥手底下干过汽车修理”就想着算了。”
一沉yín,马文涛警惕道:“你去,把他带过来我看看!”
不过多一会儿,*平头就带着董学斌回来了,屋里的人已经换了一拨,那帮大堂领班都走了,留下的只是两个穿西服的大汉”没带墨镜,但表情都带着股凶煞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儿。一见这个阵势,董学斌就心头一突,知道自己可能是惹起怀疑了”但转念又是一喜,对方这般警惕,那情况很可能是真的了!
“马经理。”董学斌佯作忐忑地看着他。
*平头喝道:“别废话了,身份证拿出来!”
“真丢了,不信你翻。”董学斌无奈将钱包摸了出来,“正补办呢。”
马文涛眯着眸子盯住他的眼睛”“别跟我耍huā样,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语气一顿,他冷声道:“你说你跟宝哥那边干过?宝哥的汽修厂半年前就关了!你什么时候跟那儿干的工作?”
关了?这个董学斌倒是不清楚”他刚刚就是随口一说。
董学斌冷静了一下,道:“汽修厂关mén的前一阵我一直在那边,后来工作太累就不干了。”
马文涛面sè更冷了一些,像只狼一样紧紧盯着他,“我跟宝哥也打过几次jiāo道,他身边的大椎还跟我jiāo情不错呢,你是跟着大椎在后间干,还是跟着xiǎo陈做xiǎo件的?”
一听他认识什么大椎,董学斌想也不想道:“我跟着陈哥干的。
马文涛点点头,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放你妈了屁!给我按住他!”
董学斌一呆,呼呼两道黑影,马文涛旁边的两个大汉就将董学斌给拿住了,碰,一把将他按在地上。
马文涛yīn着脸道:“xiǎo子,你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董学斌心头微紧,故作无奈道:“马经理,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就是打工的,想找个活儿。”
*平头的脸也沉得厉害,呼地踹了他一脚,“放屁!宝哥的汽修厂从来就没关过!现在还好好开着呢!你还真能顺着杆子往上爬啊!还什么跟着陈哥干?宝哥的汽修厂就是他跟他xiǎo舅子是老板!管着底下的一群人!哪来的什么陈哥大椎?瞎说一个名字你也知道?”
靠!
董学斌才知道着了道!
他从没半过卧底,也没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冷不丁被这帮丫的一咋呼,还真没反应过来。
麻痹!这姓马的够yīn的啊!
对了!分钟!!
画面一变!
疼痛消失,董学斌重新回到了站立的状态,呼,背后出了一把冷汗。
“别跟我耍huā样,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马文涛坐在办公桌后面,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你说你跟宝哥那边干过?宝哥的汽修厂半年前就关了!你什么时候跟那儿干的工作?”
董学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上个月还在那边做活儿的,关mén了?没有啊?”
马文涛瞅瞅他,“我跟宝哥也打过几次jiāo道,他身边的大椎还跟我jiāo情不错呢,你是跟着大椎在后间干,还是跟着xiǎo陈做xiǎo件的?”
董学斌脸上疑惑更浓,“底下都是跟我一样的普通工人,名字我也记不过来,不过好像没有叫大椎的人吧?姓陈的是有一个,可陈哥不是管事儿的啊,汽修厂宝哥平时不在,就宝哥的xiǎo舅子在管。”
马文涛眉头一舒,没说话。
*平头见董学斌对汽修厂的事儿了解挺深,心里也信了七八分,“马经理,您看是让他……”
马文涛疑心已除,既然跟宝哥那里混过,人应该问题不大,就道:“行了,让他回去干活吧。”
*平头一答应,带着董学斌就出去了。
走廊里,董学斌装傻道:“宝哥汽修厂真关了?没有吧?”
*平头一堆他,“干你的活儿去吧!问那么多干嘛!”
董学斌哦了一声,转身往楼梯尽头走,当身子背过来的时候,董学斌嘴角勾起一个冷笑,麻痹,想算计我?你还嫩点!
不过“……,真他妈够险的啊!经此一事董学斌才知道,卧底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当的!!!~!
第266章鉴定专家!
第266章鉴定专家!
五天后,下午。
海滨中心,杂物间。
董学斌气喘吁吁地抱着一摞máo巾,“xiǎo史,客房máo巾不够了,咱俩尽快洗。”
“嗯,你先去吧。”xiǎo史无jīng打采地找出了两条新chuáng单,“我去客房送点东西。”
“对了,顺手拿一袋洗衣服过来,那边可能不够了。”
xiǎo史点点头,推mén出去,“知道了。”
连续五天,董学斌都在中心吭哧吭哧地洗máo巾,每天都累得跟三孙子似的,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多的活儿,心里虽然很不耐烦,但为了工作,董学斌还是坚持了下来,除了干活他就有意识地观察起中心的情况,比如经理办公室在哪儿,比如这边哪儿能藏得下东西,比如他们老板是谁,等等等等,不过因为他层次比较低,所以收获不大,很多事情都还不清楚。
这么下去可不行啊,要是再拖下去,就算文物真在这里,早晚也被他们转移了!得想个办法了!
董学斌走在走廊上,正要去后面洗máo巾,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是*平头,“谢浩,máo巾先放下,跟我来。”
董学斌心头疑神疑鬼地紧了紧,“干啥去?”
“303那边客人需要按摩,现在人手不够了,你先去顶一顶。”*平头命令道。
“可我没学过啊?”
“差不多就行了,捏捏还不会吗?”
没办法,董学斌只好跟着他上了楼,在走廊尽头,*平头给他指了指房间,又简单跟他说了说怎么按摩,反正就是捏背四十分钟,比较素的那种,然后*平头就下了楼。董学斌拍了拍脑mén,也没说什么,走过去敲敲mén,听里面有个nv人说了声请进,他才迈步进屋,反手将mén关好。
chuáng上趴着一个三十七八岁左右的中年fùnv,正看着一本杂志。
董学斌面无表情道:“是您叫的按摩吗?”
fùnv淡淡嗯了一声,侧头看看他,“手上稍微用点力,别太轻了。”
学斌先去卫生间洗了洗手,然后走过去坐到chuáng上。
fùnv穿着一件白sè浴衣,脖子里光溜溜的,里面应该什么也没穿,她身材还不错,有点xiǎo丰满,面容谈不上特别漂亮吧,最起码还有些风韵犹存的味道,眼角的几缕鱼尾纹给她增添了些许成熟的妩媚,tǐngyòu人的。见美fù长得还凑凑合合,董学斌反感的心绪也立刻淡了,总比给一个满身臭汗的大老爷们按摩强啊。
手一伸,董学斌就隔着浴衣mō上了她的肩膀,按了起来。
侯箐也不看杂质了,往边上一扔,“xiǎo伙子力气不xiǎo啊,干这行多久了?”
董学斌道:“没多久。”
“……叫什么名字?”
“谢浩。”
“嗯,好名字。”侯箐微微侧头看他一眼。
董学斌没多大心思跟她闲扯,心里还在想着怎么能接触到那批文物。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侯箐忽然道:“你们老板最近怎么样?”见他目lùmí茫之sè,侯箐道:“还是吴老板吗?换人了?”
董学斌瞅瞅他,“我没见过老板,就知道这边归**理负责。”
侯箐点点头,就没再说什么。
董学斌反倒来了兴趣,“大姐,你认识我们老板?”
“呵呵,见过两次,没说过什么话。”侯箐享受地闭上眼睛,“**理最近在忙什么呢?”
董学斌已经捏到了她的后腰上,“**理不常来,两天三天才过来中心一次,可能是老板跟其他地方还有生意要**理管吧。”末了,董学斌又套了套她的话,想知道那个吴老板在什么地方,却是一无所获。
四十分钟转眼过去了。
侯箐从chuáng上坐起来,理了理略显凌luàn的浴衣,笑道:“xiǎo伙子手法不错,很舒服。”
“您客气。”
“你们这儿晚上一般几点就没什么人了?”侯箐突然问。
董学斌眨眨眼,“十二点之前还是人不少的,一点以后可能就不多了。”
侯箐微笑地看看他,“嗯,那我晚上有需要……再叫你,你是多少号?”
“汗,没号,我就是临时过来的,现在人手不太够。”
“行,反正我记住你名字了,谢浩是吧?嗯,有需要我找你。”侯箐mō出一百块钱xiǎo费来给了他,“喏。”
董学斌胡思luàn想起来,一点以后叫我?靠!大半夜的叫我干嘛呀?
出了客房后,董学斌继续干活,到后面工作间洗chuáng单洗máo巾,累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等到晚上八点多,才是到了换班的时间,董学斌和xiǎo史汗流浃背地回到宿舍,躺在chuáng上休息着。董学斌睡上铺,xiǎo史住下铺,按理说xiǎo史来的时间比董学斌长,跟其他人应该很熟悉了,不过董学斌来时第一天就发现,宿舍其他人宁愿跟新来的董学斌说话,也不太爱跟xiǎo史jiāo流。
半xiǎo时过去了。
一xiǎo时过去了。
大家都没睡,在聊nv人的话题。
董学斌自然没半点兴趣,只是想着该怎么接近更上层,接近那批文物。可是这五天他都在琢磨,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唉,看来自己当初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能混进来就万事大吉,可现在你,连屁丁点儿有价值的东西也没得到,难道自己要到经理办公室去碰碰运气?有点危险啊!
九点钟出头。
宿舍mén忽然开了,*平头走了进来,“xiǎo史!xiǎo史!”
xiǎo史已经睡了,这儿mímí糊糊地睁开眼,“刘哥,什么事?”
“穿衣服起chuáng,跟我走一趟,快点,**理等着见你呢!”*平头催促道。
xiǎo史míhuò不解地坐起来,有点胆战心惊,不明白经理叫自己过去干什么。看到*平头将xiǎo史带走,董学斌也是愣了一下,心思飞快转着,宿舍的其他人也都差不多的表情,低声议论着什么。
“**理找他干嘛?”
“是啊,一xiǎo偷,难道还要提拔他?”
“xiǎo偷?”董学斌诧异道:“xiǎo史犯过事儿?”
一睡下铺的青年点点头,“好像在南方哪个省偷了东西,后来跑到这里来了。”
怪不得大家不爱搭理他呢,原来是个偷儿。董学斌道:“他都偷什么东西?钱包?手机?还是溜mén撬锁?”
青年摇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案发那次好像是偷了几件古玩吧。”
董学斌目光闪烁,隐约觉得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大约十几分钟后,xiǎo史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宿舍的其他人都问他怎么回事,问**理找他干什么,但xiǎo史沉默寡言地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摇摇头,然后就钻进了被窝。平时大家对xiǎo史的态度都不算好,所以他也没必要对别人好。不久,xiǎo史又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出去上厕所。
董学斌一看,马上紧随其后,“等下,我也去。”
外面走廊上,董学斌低声问,“叫你去干什么了?”
xiǎo史跟董学斌的关系还凑合,想了想,就悄悄告诉了他,“**理让我看了几件古玩,让我给他鉴定一下。”语气一顿,他支支吾吾道:“我以前接触过古玩,经理可能觉得我懂这个吧,不过那几件东西我连认识都不认识,更别说鉴定了,要真会鉴定,我还来这里干嘛啊。”
古玩?
鉴定?
董学斌一听就jī动了,他按耐住情绪低声道:“是什么古玩?”
xiǎo史摇摇头,“有瓶子罐子,还有些别的,我也叫不出名字。”
董学斌吸了一口气,热血已经开始沸腾了,xiǎo史的话和**理的一系列动作,几乎让董学斌找到了答案,这里面透lù出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为什么要找xiǎo史去鉴定古玩?就算一个xiǎo偷能接触到古玩,可却并不是专业的啊,随便从古玩行里拉出来一个人都比他强,解释或许只有一个,那就是省博物馆被盗的文物就在他们手上,他们不敢张扬,不敢给那些专家看,怕走漏风声,所以才从手下人里找懂古玩的。
另一个情报就是,这批古玩很可能是**理的老板从盗窃博物馆的人手里买来的,但却不知道真假,没准那帮人提前准备好了赝品替代呢,刘胜金缕yù衣可能还比较好鉴别,但其他的文物就不是那么容易看了,他们现在可能需要一个懂鉴定的人帮他们定一定心,确定那些文物的真假!
是了!
一定是这样!
董学斌做了个深呼吸,他知道,自己进入那个圈子的机会来了。找个机会,必须找个机会打进敌人内部!
正要进厕所的时候,董学斌眼角突然一跳,他看见*平头正从里面走出来。
董学斌反应很快,装作没看见他,立刻对xiǎo史道:“其实我当初是做古玩造假行当的。”
xiǎo史奇道:“是吗?
“嗯,是我父母那辈人传下来的技术。”董学斌道。
*平头表情一怔,看看不远处的董学斌,“谢浩。”
董学斌假装才看到他,快步走上去,“刘哥。”
*平头不确定地瞅着他道:“你做过古玩?”
“没有,没有,瞎说的。”董学斌讪笑一声,为了不让事情显得太突兀,他第一下没有承认。
*平头眼珠子一瞪,“你跟我过来!”
一间办公室内。
*平头带着董学斌进了屋,里面坐着马文涛**理和几个西服大汉。
见他们进来,马文涛皱皱眉,“有事吗?”
*平头赶紧道:“**理,这人听说做过古玩行当。”
“哦?”马文涛瞧了董学斌一眼,“是吗?”
董学斌苦着脸摆手道:“真没有,刚刚我是瞎说的。”
*平头脸sè一板,“让你说你就说!又不把你送警察局去!怕什么怕!”
董学斌不言声。
马文涛一看,脸sè柔和道:“我记得你姓谢是吧?xiǎo谢,我前些日子刚买了几件东西,你要是能帮我鉴定出来,以后也不用做杂物了,我直接提你做大堂经理,或者有什么其他想要的,我也可以满足你,是好事儿,别害怕,知道吗?”
董学斌犹豫了犹豫,点点头。
马文涛嗯了一声,“现在说说吧,你懂古玩?”
在他们一再bī问下,董学斌“终于”说了实话,苦笑道:“那是以前的事儿了,当初跟着我们家几个亲戚造过假,专mén做假文物往外卖的,后来被警察发现了,我才跑到北河省进了宝哥的汽修厂。”
马文涛这才明白为什么他死活不承认,原来是怕警察抓,“那这么说来,你对古玩很有研究了?”
董学斌挠挠头,“一点点而已。”
马文涛一琢磨,就让*平头走了,屋里只剩了他跟几个保镖似的人,“xiǎo谢,我这里有几件古玩,你先。”给旁边的一个西服男子打了个眼sè,那人就从柜子里mō出几个盒子来,一一摆在办公桌上。马文涛宽慰道:“别紧张,只要你能说对这几样,以后你就跟着我,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黑衣大汉便翻开了最左边的盒子。
一看之下,董学斌顿时有点失望,因为这东西并不是博物馆被盗的文物,一想也明白了,马文涛肯定是不敢让东西见光,更不会轻易给他一个外人看,所以才先用几件古玩试探一番,如果董学斌能鉴定出来,证明他有这个本事,大概才有机会接触到后面的那批文物。想明白这点,董学斌的jīng神也提到了十二分,走上去几步,上上下下地打量起这件东西。
里面是一个陶器,tǐng破烂的,看上去很有年头。
但接触过古玩的董学斌自然清楚,表面说明不了什么,有种手法叫做做旧。
一想到他们用东西检测自己,大概不会拿真货,董学斌就赶快构思了一下语言,胡luàn猜测道:“这东西是赝品,看上去很旧,但明显是人为做旧上去的,你看这里,这里,痕迹太明显了。”
马文涛皱皱眉,又叫人打开了下一个盒子。
这里有一串类似紫檀木的手串,上面包浆很足,似乎被人把玩过很久了。
董学斌想了想,能被人这么把玩,应该不是假的,大概是马文涛身上的东西吧,于是道:“这是紫檀木,颜sè很正,肯定是真的。”
马文涛又叫人打开最后一个盒子。
一枚铜币lù出了痕迹,上面锈迹斑斑,刻着“至正之宝”四个字。
董学斌想着铜币造假不容易,因为成本比较大,这会儿假装拿起来看了看,就道:“这是真品,年代应该是明代,传世不多,价值很高。”说完,董学斌也不知道说对了几个,眼巴巴地看向马文涛。
什么跟什么啊!马文涛柔和的脸sè已经变了,不耐烦地撇撇嘴,“行了,你回去吧。”
董学斌一呃,“这个,我哪个说错了?”
旁边一大汉嗤之以鼻道:“一个都没说对!这还叫懂古玩?”
董学斌道:“不可能。”
东西在拿来之前,马文涛已经找古玩鉴定行鉴定过了,早就知道这些玩意儿的真假,当然心里有底。那大汉见董学斌不走,就过去推着他出了mén。董学斌可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忙问他哪个说错了。
那大汉撇嘴道:“就你这点儿知识还去造假呢?那陶器是石器时代的真品,年头非常久,历史价值很高,不过不值什么钱罢了,那紫檀手串才是赝品,包浆都是后上的,其实就是一种类似紫檀的木头,不值钱,还有那铜币,字都歪了,是批量造假的一批假古币,而且真品也不是你说的什么明代,是元代的!行了行了!赶紧走吧!làng费时间!”他就是拿着东西去古玩行鉴定的那人,知道的很清楚。
董学斌叫了声我靠,都错了?他没想到自己水平这么差!
不过没事!还有机会!
b两分钟!!
……
……
眼前一变!
“xiǎo谢,我这里有几件古玩,你先。”
马文涛叫人拿出了东西。
时间退回来了!!
“别紧张,只要你能说对这几样,以后你就跟着我,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马文涛静静看着他,眼中有点期待。
董学斌呼了口气,看向那个陶器,伸手过去mō了mō,“一般我们造假的做旧,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这种程度的,这一看就是岁月挂上的痕迹,做不出来,我看应该是石器时代那会儿的玩意儿吧,不过这类东西年代虽久,历史价值虽高,但经济价值却不大,值不了什么钱的。”
马文涛眼睛微微一眯,“给他看下个!”
紫檀手串被拿出来了。
董学斌mō了mō,掂了掂,道:“包浆是后做上去的,这种手法我们那里经常会用到,为的就是让它看上去有年代,要是真的紫檀木,怕也很少有人舍得这么nòng,这木头八成是假的,不值钱。”
马文涛心中一动,“下个。”
董学斌侃侃而谈道:“是枚铜币?不过锈迹是拿其他青铜器刮下来的锈贴上去的,这个手法我当初做古玩时也用过,而且字都歪的,不是正经元代‘至正之宝’的模样。”
三个都说完了。
几个大汉讶然地对视一眼。
马文涛一拍桌子,“好,好,好!”眼中尽是满意。
第267章卧底见卧底!
晚,十点。
经理办公室内。
见得董学斌连磕巴也没打就将三件古玩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跟古玩行专家鉴定的结果一模一样,马文涛看他的眼神就渐渐变得欣赏了,要知道,专家检测可是通过仪器辅助的,还至少有两个专家共同推断,可董学斌却就一个人,连放大镜什么都没用便判断出了真伪,这份功力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不错,不错,马文涛非常合心意,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懂古玩的人。
不过疑惑也是很大的,“你干这行干过几年?”
董学斌讪讪一笑,“打xiǎo就接触这种造假了。”
“你水平这么高的话……”马文涛眉头又皱了起来,多疑道:“怎么不去古玩行或者鉴定所谋个工作?”
董学斌心头一警,知道对方起疑了,赶紧苦笑道:“不瞒您说,刚刚那三样东西,我其实也没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当初跟着亲戚学过的只有怎么造假作伪,大概能看出东西是不是假的,有没有作假痕迹,然后再从这点逆向推断,但如果您真给我一个没有做过旧的普通元青花赝品,我估计也看不出来,所以我知识的局限xìng太大,一般古玩行也不要我,而且后来警察把我们那个造假窝点端了,我家亲戚也被抓了几个,我不知道我被没被通缉,也不敢往正规行当去。”
这个解释很合理。
马文涛微微点头,笑道:“行了,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了。”
董学斌面露欣喜,“谢谢马经理栽培。”
“呵呵,以后叫马哥就成了。”马文涛对他很和善,“你今天看了这些古玩的事儿,不要跟别人说,等过几天我会带你去看几样东西,到时候你再鉴定一下看有没有做旧痕迹,嗯,这两天呢,你也不用干杂务了,待会儿我叫人把你行李拿上来,你就跟顶楼住着吧,自己住单间。”顶楼也就是三楼,经理办公室和许多中心的高层管理人员都住在这里,属于闲人免进的核心区域。
董学斌受宠若惊,“谢谢马哥。”
马文涛笑道:“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那些底下能出台的xiǎo姐,晚上带回房间也没问题,到时候我跟xiǎo刘打声招呼。”
董学斌连连道谢,显得很激动。
片刻后,马文涛就让董学斌走了。
等他一出去,马文涛便笑容一敛,严肃地对着旁边一个西服大汉道:“你去下面宿舍查一查这个谢浩的行李,手机电脑等等通讯工具都要控制住,然后这两天把这人给我盯紧了,不要让他打电话,更不要让他出中心,除此之外的其他要求,能满足的都满足,这个人过几天老板会有大用。”
“是!”大汉一应,快步出了屋。
……
另边,董学斌已被人带到了走廊最里头的一个单间了。
虽然是一居室,但里面装修很高档,木地板,水晶吊灯,欧式的家具,奢华至极。董学斌做出一副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样子,好奇地看看这个,兴奋地摸摸那个,末了进了卧室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四脚朝天。带董学斌来的那个大汉看看他,什么话也没说,呆了一会儿就折身走了。
碰,mén关。
董学斌心头略略一冷。
要换了别人,马经理这么热情以待,八成会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但董学斌显然没有这个想法,又让人给自己拿包,又给自己单间住,又安排在了顶楼,简直是变相把他给困住了,甚至不用试也知道,床头的那个电话肯定只能打内线,而无法跟外面联系,这屋里说不准也有摄像头之类的监视器。想到这个,董学斌脸上就不敢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了,马上去浴室洗澡。
这个姓马的,还真够谨慎的。
这也不难怪,主要董学斌出现的太巧了,刚入中心没几天,就恰巧掌握了马文涛需要的鉴定技术,换了谁也得嘀咕嘀咕吧,不过董学斌却不着急,在没有接触到那批文物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打算跟外界警方联系,现在董学斌要做的就是尽量取得马文涛他们的信任,伺机而动。
擦干身子出了浴室,董学斌将浴巾往身上一裹,余光一扫,他眼睛微不可察地眯了一下,自己刚刚随手扔在沙发上的上衣和裤子,虽然大体还是那么摆放的,但裤子口却稍稍有些变化,跟方才自己有意识记下的画面不太相同,明显是被人翻过,果然如董学斌想的那般,马经理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
咚咚咚,有人敲mén。
董学斌大大咧咧道:“请进。”
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nv孩儿走了进来,“您的包。”将董学斌的行李放在边上。
董学斌点点头,打开包从里面摸出一包三四块钱的白红梅来,弹出一根叼在嘴上,nv孩儿很有眼sè地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给他点上。nv孩儿穿得比较暴露,短裙,黑丝袜,长筒靴,一副妖yàn的打扮。放下打火机后,nv孩儿就往沙发上一坐,挨着董学斌,身子微微靠向他。
董学斌瞅她一眼,“干什么?”
nv孩儿媚笑道:“经理让我晚上陪您。”
董学斌哪有这个心思啊,更何况对方是马经理叫来的,肯定不怀好意,万一自己睡觉时说出点梦话来,那还不全露陷了,但董学斌现在身为一个给人打工的xiǎo人物,美sè上mén按理说不应该拒绝,不然反倒会让马文涛起疑,想了想,他就撇嘴道:“得了,你这个类型我不喜欢,换个人来。”
nv孩儿眼中一气,一甩手就走了。
几分钟后,又来了三个xiǎo姐,都十岁的年华,站了一溜儿让董学斌挑。
董学斌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最后还是说都不喜欢,等几人走后,董学斌假装很急sè的样子,就出了mén准备下楼亲自选个对眼儿的xiǎo姐,谁知刚到三层还没下去,一个西服大汉就拦住了他,问他干什么,董学斌说要选个xiǎo姐,还狐假虎威地抬出了马文涛,大汉不想让他下楼,就说出台的xiǎo姐都没了,不得已,董学斌才悻悻回了去,过了会儿也再没人叫xiǎo姐过来了。
姑且算是糊nòng过去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把所有灯都关上,董学斌钻进被窝睡觉。
一xiǎo时……
两xiǎo时……
三xiǎo时……
这种紧张的环境下,董学斌根本没法睡熟,mímí糊糊,半睡半醒,时不时还琢磨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他估计那批文物如果真在海滨中心的老板手里,也不大可能放在中心的某处,所以他要继续装成鉴定专家,不管他们信不信任自己,只要待董学斌看到那批文物,知道它们的具体位置,那董学斌就可以行动了,这之前绝对不能暴露,这是唯一的机会。
夜里一点了,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儿也没有。
董学斌睡不着了,从床上爬起来点上烟,顺便上了趟卫生间。
蹬蹬蹬,蹬蹬蹬,董学斌耳朵一竖,忽然听见外面似乎有急促的奔跑声,隐约间,还带着些许嘈杂。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董学斌jīng神一紧,系上裤腰带就出了卫生间,附耳趴在mén上一听,跑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他心里好奇,就一拧mén拉了开,探出身子往外一看,然后董学斌就愣了一下。
他居然看到了白天自己给按摩的那个美妇!
她怎么来这儿了?还被人追着?
“站住!快堵住她!别让他跑了!”
“是!”后面追着的几个大汉低吼道。
是粗话,说的是警察的意思。董学斌一听,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警察?那中年妇nv是警察?见美妇正yīn着眉máo朝自己这边跑过来,董学斌一想就明白了,怪不得呢,怪不得下午给她按摩时,董学斌非但没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老板的信息,反倒有种被套了话的感觉,她先试探着问了什么吴老板,又问了马文涛,原来也是跟董学斌同样的打算,卧底过来探探虚实的!
这点董学斌毫不怀疑。
既然自己能知道海滨中心,说不准别人也会知道的,不过看样子,美妇要真是警察的话,所属的局似乎也不是很确认这个消息,这才指派了她一个人过来摸摸底,却不料中心戒备很严,上楼的时候被发现了吧。
真是警察?
这可怎么办?
董学斌怔怔地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美妇,知道她是想从走廊尽头的玻璃逃走。
这时,走廊里不远处的一扇mén突然开了,马文涛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这个场面微微一愣,一个追过来的大汉匆忙对他说了一句,说那美妇从二楼鬼鬼祟祟地上了三楼,不知要干什么,马文涛心头一沉,就明白了,看前面已经没有人了,美妇的奔跑速度很快,谁也没发追上她,马文涛就对着董学斌低喊道:“xiǎo谢!扑住她!快!”
只要能拖延上一两秒钟,人就跑不了了!
董学斌心里一急,这帮人连国家被盗的国宝都敢nòng过来,显然是一群不要命的主儿,美妇若真是警察,落在他们手里肯定好不了,怎么办?要是自己坐视不管放美妇逃走,自己的身份估计也会暴露了,这还怎么接近那批文物?可要是真把美妇拿下来!自己同志的xìng命又……
等等,会不会是他们找人来试探自己的?
不会,肯定不会,下午自己还是个普通打工的呢,他们要是怀疑自己,当初就不会让自己来这边工作了,直接轰走好不好,何必多此一举大费周章地做这场戏?先让自己给美妇按摩,又让美妇假扮警察?是的,这不合情理,太夸张了!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美妇真是警察!
董学斌心一沉,不能让她落到这帮人手里!
不管了!救人吧!
董学斌大吼一声,假装张开手拦在了美妇面前,“站住!”
美妇看都不看他,呼地一下冲了过来,碰,轻轻一抬手就用手腕打在了董学斌的肋下,董学斌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转头目送着美妇,只见她推开走廊尽头的窗户就翻了下去,手在窗台外一扒,缓冲了一下距离,嗖,窗台上那只手紧接着就不见了踪迹,跳下去了!
这是三楼,一般概不是摔死也得摔残。
但董学斌相信,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不可能会被这点高度难住。
“你怎么搞的?一个nv人也拦不住?”马文涛脸sèyīn沉的可怕,看了董学斌一眼后,立刻和人一起追到窗户边上。
董学斌也赶紧跟了上去,往下面瞅着。
果然,美妇好像就是头发luàn了一些,没受什么外伤。
然而欣慰之sè只是刚一闪过,董学斌就看到了让他心脏沉到谷底的一幕,两个人影居然从中心后mén那边迎了上来,其中一人拿着根警棍,呼地一下抡上去,美妇一躲,继续踱步向前跑,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还没等她跑出两步,又一个穿西服的男子追了出来,一棍子就打在了美妇的腿上!
惯xìng作用下,美妇登时踉跄着摔在了地上!
三个人立刻围攻上去!
一人重重摔在她的肚子上,还有一个抡起棍子砸在了美妇的后脖子!几下过去!美妇当场就晕了过去!
马文涛怕惊动其他客人,对着下面打了个手势,示意把人带上来!
董学斌看得差点骂娘,完了!
可偏偏,还没等董学斌为美妇的安全担心,一道yīn冷的目光就直直打在了他的脸上,是马文涛。马文涛本来就对董学斌有疑,这人的出现实在太巧了,不但来得巧,身上竟恰好带着老板需要的古玩鉴定技术,所以马文涛才不放心,叫人盯着他不让董学斌跟外界联系,生怕他是警察派来的卧底。
当然,这只是怀疑而已。
可现在的事情,却让马文涛不仅仅只是怀疑了!
那种情况下,别说董学斌一个大老爷们了,就是换个xiǎo姐来,走廊那么窄,奋力一扑的话就算拿不下美妇,但阻碍她几秒钟还是可以做到的,这不是什么技术活,但董学斌的表现呢?就假模假样地伸开手臂,一推就倒了,比个nv人还脆弱,这说明什么?马文涛心头渐沉,他是有心想放nv人走!他们俩是一伙的!
这也是个?
马文涛直勾勾地盯住了他。
董学斌心知不妙,自己的xiǎo心思可能被他看出来了!怎么办?跑?周围全是他们的人!根本跑不了啊!
对了!董学斌眼神忽然一凝!
b一分钟!
……
……
画面骤然一变!
“xiǎo谢!扑住她!快!”马文涛低吼道。
董学斌一回神,立刻适应了一下时间骤退的晕厥感,这一回他没有再犹豫,看着跑过来的美妇,董学斌心一狠,蹬上去一步就张开手臂,美妇反应很快,侧身几乎贴在了最左侧,但董学斌反应也不慢,微微变换了一下姿势,不等美妇蹲子想钻过去,就手臂一落,重重打在她肩膀上!
美妇脚下一拌,但没有摔倒,生生钻了过去!
董学斌很狼狈趴在了地上,但并没有放弃,而是拼了命地伸出手抓住了美妇的脚腕子!
美妇正往前跑,这下却重心一失,咚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她眼皮一沉,手支在地板上漂亮地来了个转身,右腿顺势一撩,狠狠踢在了董学斌手腕上,踢开了他的手,董学斌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她就算跳下去也落不了好,还不如少受些罪让自己给抓住呢,于是忍着疼痛再次一扑,又一次抱住了她的脚!
这时,马文涛等人已经赶上来了!
侯箐一看,脸s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却没有再做什么垂死挣扎。
马文涛怒道:“给我绑上!带我办公室去!”
两个大汉走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美妇给捆上了,怕她瞎喊招来其他人,嘴里还给塞了块白布。
董学斌还在地上龇牙咧嘴呢,美妇这几下差点要了他的命。
马文涛看看他,脸sè略一柔和,亲自弯腰把他扶了起来,“xiǎo谢,干得好,没伤着吧?”
董学斌吃痛道:“不碍事,咝,皮外伤。”
马文涛暗暗点头,董学斌刚刚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了,要不是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抓住那nv警察,这一下,本来心里还存着的一丝怀疑顿时消散一空,马文涛知道自己是多想了,如果这xiǎo谢也是警察,是负责在里面接应那nv警的,刚才就不可能那么卖力气地把她拿下,那nv警看来也不认识xiǎo谢,xiǎo谢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想想也是,xiǎo谢才二十岁出头,如果真上警校毕业,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去学习什么古玩知识,而他的古玩鉴定技术马文涛可是亲眼见过的,绝不是一年两年能炼成的,从这点考虑,xiǎo谢也不可能是什么警察。
马文涛赞许地拍拍董学斌的肩膀,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第268章要人!
深夜。
经理办公室,里间。
一身黑色女式小西装的侯箐被里三圈外三圈地捆着,扔在地上半躺着,侯箐表情淡漠,睁眼看着其他几个人。屋里没有小平头和洗浴中心的那些大堂,只有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大汉,看来他们才是马文涛的心腹,而再远一点的位置,董学斌也被马文涛带进了他的办公室,好像马经理并不准备避讳他了。
马文涛冷冷低头看着她,“说吧,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中年美妇道。
马文涛眼神一厉,“少他妈废话,你哪个公安局的?还是省厅的人?”,侯箐瞅瞅他,道:“你就是马经理吧?公安局?我怎么可能是公安局的人?我晚上睡不着觉就出来转一转,想去外面吃点东西,结果找电梯没找到,才想起这边楼不高,没有电梯,也是我之前睡迷糊了,正想找楼梯下一层,怎么好几个人就开始追我啊?马经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马文涛冷笑道:“那你跑什么?”
侯箐苦笑道:“我一女人,这么多人追我,我当然得跑了。”,马文涛耻笑地看看她,“别把别人都当傻子,你这话,你觉得有几个人会信?”声儿一顿,他厉声道:“说说吧,谁让你来海滨洗浴中心的,来这里干什么?抓黄?抓赌?还是其他什么?还有你刚刚在三楼楼梯口转悠,之前进过什么房间?在找什么?只要你老实交代,咱们还有商量,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侯箐无奈又无力道:“我刚刚说的都是实话。”,“给脸不要!”,马文涛上去一脚就踹在了她右边的n掳上!
这里是女人的要害,美妇疼得险些晕过去,脸一下就白了,咳嗽个不停,“,咳咳……我真……不是警家……咳咳!”
旁边的黑衣大汉也是一巴掌扇过去!
啪!侯箐的脸颊当时就肿了”一个火辣辣的掌印印在上面!
啪!又是一巴掌!美妇嘴角渗出一抹血迹!
“……说!”
侯箐咬牙道:“我就是……”,来这边洗浴的,咝,你们……咳咳…………让我说什么?”,“嘴还挺硬!”,马文涛对此没什么意外,相反,中年美妇越是这般死撑着,他越确认了对方的身份,而且美妇潜入洗浴中心的目的似乎并不只是扫黄那么简单,狰狞之色一闪即逝,马文涛抬起皮鞋来,狠狠踩住了美妇的另一个胸脯”拿脚后跟用力一撵,胸口一下就变了形,疼得美妇惨叫一嗓子,马文涛还不解气,让人掰开美妇两条丰满的大腿,他眼睛一眯,朝着美妇下体就狠踢了一脚!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美妇晕死了过去!
马文涛下手非常狠,看得董学斌眉头一跳,五根手指头微微并拢。
“给她弄醒!”,马文涛命令道。
一个大汉拿起一瓶矿泉水,一股脑诺在美妇的头上脸上”咳咳咳,美妇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幽幽转醒,不过身体上的多处伤害让她虚弱得厉害,喘息着惨白了脸色。
马文涛冷冷一笑,“说不说?”
美妇抿着嘴唇上的血,“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警〗察。”
点点头,马文涛侧头一看,抓起一根木头棍子就要继续用刑。
董学斌一瞅,故作慌张地上前一步,“马哥”她要真是〖警〗察的话,咱们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马文涛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知道小谢在担心什么,不过有些事情他不知道,马文涛也没打算说呢。
一分钟……
五分钟……
八分钟……
屋里不断响起美妇的撕裂的喊声。
此时的侯箐头发凌乱地散着,显然被人狠狠揪过”脸颊上印着几个通红的巴掌印,上衣和裤子上全是脚印,被人踩了至少十几脚”肚子上和胳膊上的几处位置还浸出些许血迹,破了皮。但饶是被马文涛他们打成这样”美妇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之前的那句话,说她不是警鬼马文涛皱皱眉头,怕打出人命,就没再出手,“给我看住了她,我去打个电话!”
走出房间,马尖涛走进另一个办公室,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头响起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声。
马文涛恭敬道:“老板,洗浴中心这边出了点事。”,“嗯,听说抓了个条子?审出什么了吗?”,“她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马文涛道:“不过要是一般人的话,早受不住了,现在已经能肯定她就是条子,受过专业训练。”,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小马啊,你也跟了我不少年了,怎么做事还那么咋咋呼呼,这件事一开始你就办的不溧亮,〖警〗察就〖警〗察,那又怎么了?你抓她干什么?追她干什么?她想摸摸咱们的底,你就让她摸,反正东西又不在那边,就算翻个底朝天也查不出什么,可你这么一抓人,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马文涛脸色微变,“可是警方可能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派人来了,与其让她跑了,怀不如抓来问问警方的动态。”
“警方要是知道了,就不会派她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来摸底了,早采取大规模行动了,他们现在顶多是怀疑咱们,如果我猜的不错,其他很多人也被列在了怀疑对象里,这是在撤大网一个个地查,你现在这么做贼心虚地一抓人,反倒中了计,过不了多久警方也会猜到了吧。”
马文涛歉意道:“老板,对不起。”,“不用说那个了,抓就抓了吧,既然抓了就不能放走了。”
“是,那现在怎么办?警方要是知道那女人被咱们抓了,那咱们……”,“洗浴中心的情况一时半会儿还传不出去,这样,你现在尽快转移,路上的一切我给称安排,洗浴中心的产业也是时候该扔掉了,等咱们到了国外做完这次的生意,五六辈子的钱都够huā了,国内的这点产业根本算不了什么,记住,对咱们的事情了解很深的人都给我带上,别落在警右手里。”,“我明白,之前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嗯,你说的那个会古玩鉴定的人也带上。”
“那女警怎么处理?”
“……也一起过来吧,万一有什么意外,也能多一个人质。”,“我明白了。”,挂下手机后,马文涛就又打了几个电话,急忙开始准备。末了,他回到了办公室,对着几个大汉低声说了什么,几人立刻点头,很快就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中年美妇架起来带了出去。
屋里只剩了马文涛和董学斌。
董学斌很担心美妇的安全”心里有点急躁,“马哥…………”
还没等他说什么,马文涛就道:“现在咱们需要转移到一个安全地方,小谢”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反正过几天你也会知道,嗯,我的老板正准备做一笔很大的生意,可能有些违法,所以要先出国才行,你呢,现在先跟着我走,如果你愿意,出国的名额我也可以给你留下一个,当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董学斌一愣”“出国?不回来了?”,“嗯,你跟这边还有牵挂?”,“那倒不是,只去……”,“等交易结束,肯定也会分你一大笔钱的,放心。”,董学斌假装眼珠子一亮,颇为心动的想了想”道:“那我以后就跟着您了!”
“好!”马文涛一拍他的肩膀,“你收拾收拾!车子马上就到!”,董学斌知道,马文涛跟自己说了这么多”可能有拉拢自己的意思,毕竟自己的鉴安技术他们以后或许还会用到”这才准备带上自己,嗯,也有可能是暂时安抚自己,许给自己一个空头支票,到时候偷渡离开的时候,没准为了堵住自己的嘴灭了。也说不定,但不管怎么样,这帮人看来是要带着文物走了,这些日子的耽搁恐怕都是在做出国的准备,留给董学斌的时间不多了!
回到自己房间,董学斌坐在沙发上拾掇着行李。
他脑子里早就翻转了起来,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给警方发一个消息,让他们盯好即将要离开洗浴中心的这辆车,一来是为了找到那批文物,二来也能解救那个美妇,这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儿了,然而,电话不通外面,自己又没有通信工具,难道要冒险去二楼找个人借一下手机?或者偷偷找一间办公室往外打个电话?
正想怎么办呢,门突然开了。
一个黑衣大汉道:“谢兄弟,马经理让我来接你。”,得,董学斌心头一沉,知道最后联络外面的机会也没有了,“好,走吧。”
既然没法联络外界,董学斌也放下了这个心思,其实现在联系警方,也很可能将事情搞砸,万一被马经理他们发现了痕迹,自己可就见不到那批文物在哪儿了,嗯,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黑衣大汉没有带着他走正面的楼梯,更没有下去大厅走前门,而是走了一个很窄得备用安全通道,下到后院的一个地方,从小铁门那里出了去。
“这位大哥,车到了吗?”董学斌套话道。
大汉点点头,“……前面就走了。”,“那女警呢?怎么处置了?”,“已经在另一辆车上了吧。”
董学斌心一松,活着就好,“她怎么也一起去?”,大汉不想多说什么,可能也不清楚,点了下头就没言声。
前面是一辆广本商务车,新款的奥德赛,董学斌开门上了车,发现前面两排都坐满了人,就走到了第三排座位上,那女警不在这里,马文涛也不在,可能是跟其他车上呢,不一会儿,洗浴中心的那小平头也上了车,司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什么,末了,广本商务立刻开出了后门。
“马经理说了,大家都戴上墨镜。”
司机从旁边摸出一个包来,将墨镜给了他们。
大半夜的戴墨镜干嘛?董学斌和小平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也没问什么,等接过墨镜戴在脸上后,几人才是恍然大悟,这哪是什么墨镜啊,宽大的镜片几乎遮住了半边脸,可墨镜下却什么光线也看不到,好像是被他们做了手脚,涂上了什么东西,外面的情况一点也看不见了。
小平头眉头一皱,“老别,这是什么意思?”,司机老孙道:,“是老板的意思”大家多担待,一路上请不要摘掉墨镜。”,一听老板俩字,小平头就算心里不满,也闭上了嘴巴。
司机又道:“对了,手机也请都给我。”,一个个手机被收了上去,被习机挨个关掉了,甚至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将手机卡也拆掉扔在了窗外。
董学斌想得更多,从这完全不透明的墨镜就能看出来,海滨洗浴的真正老板准备的太充分了,既不想让他们知道行车路线和所在位置,怕里面有人走漏消息,又不会让路人有什么怀疑,这可比蒙上黑布强多了。看来为了这天,对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自己想偷袭得手似乎不太容易啊。
反正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一路上董学斌就考虑起自己的计划。
一小时过去了。
董学斌感觉车子忽然停了,眼睛边唯一的光亮也黯淡了下去”好像进了什么黑暗的地方,闻着鼻子里那股潮乎乎的味道,八成是个大仓库。碰的一声,前面有拉开车门的声响,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也听不清楚“都下车吧。”是司机的声音”“墨镜可以先拿下来了。”,董学斌将墨镜一摘,果然,此刻的他们正身处一个仓库里,也不知是哪儿。
等大家陆陆续续下了车,司机又上了旁边一辆丰田的越野车,招呼大家上来。董学斌和小平头等人面面相觑,没多说,都开门又上了越野。
奥德赛能坐七个人,丰田越野放下副座来”挤一挤坐个六七人也问题不大。见大家都坐好,司机又让他们都戴上了眼镜”然后一路开了出去。
一小时……
两小时……
三小时……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好像都在走的小路和山路,他们连续换了三次车!
董学斌满身疲惫,墨镜边框的光亮可以感觉到,天已经快亮了。
这换上的第三辆金杯车慢慢停住了,“可以下车了,墨镜先不要摘,有人会带大家进去。”
董学斌听到了车门被拉开的声眸,然后就是脚步声,不多时,有个人拉住了董学斌的胳膊,带着他下了车,慢慢往前走。董学斌自然什么也看不到,其实也没有必要看,周围安安静静的,应该是在个很偏远的地方,鼻子里有些海味,可能离港口或者河岸不太远,他对北河省不太熟悉,就算看了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更何况,开车开了那么多个小时,现在也不一定是在北河省了。
蹬蹬蹬,华人拽着董学斌开始下楼梯了。
片刻后,马文涛的声音响了起来,“墨镜可以摘掉了。”
董学斌眨眨眼,随手拿掉墨镜,刺眼的灯光立刻就杀进了眼球,眼前黑暗了太久的他一时还有些不适应,眯了下眼睛,这边是一个地下室,很大的地下室,旁边两溜大约有十几个房间,挺宽敝的。四周大约有十个人出头,马文涛站在不远处,但身旁并没看到那个老板。
马文涛看看他们,“不是不信任大家,刚刚也是为了保险,大家见谅。”
众人纷纷说没事没事。
马文涛清清嗓子,微微点头道:“这次的任务大家也不用知道太多,只知道很重要就对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老板就在上面,大家的表现也会被老板看在眼里,之后论功行赏的时候,还是老规矩,谁出的力多,得到了也就越多。”,之后马文涛又唧唧喳喳地说了些暖人心的话。
董学斌心思没在这儿,而是四处寻找着那中年美妇的踪迹。
一刻钟后,马文涛道:“好了,现在解散,里面的房间随便大家选,知道你们都累了。”,说完,他就从地下室的楼梯上去地上了,董学斌不用想也清楚,上面的楼梯口肯定有人看着,不会让人随便出去瞎转的。
小平头疲惫地往里走,拉开一扇门进了去。
其他人一看,也纷纷找了房间,有的关系比较好的就俩人仨人住一个屋子。
空房间还很多,董学斌就选了一个靠近最里面的地方,拉门进屋,这是一个类似毛坯房的地方,环境不太好,几只蟑螂在角落乱爬着,这里有床,有桌子,但卫生间和冰箱什么的自然没有,光秃秃的,还透着一股潮气哄哄的味道。
董学斌左右看了看,接着就往床上一坐。
那批文物八成就在附近了,不过现在董学斌要做的却不是找什么文物,文物再重要,在董学斌看来也是没有人命珍贵的,他必须想办法先把那中年美妇要过来,不然一个女人,能受到的折磨肯定比一个男人要多多了!
怎么要人?
还得他们同意,还得不让他们起疑?
董学斌心思飞转!!~!
第269章抢人!(一更)
第269章抢人!(一更)
上午。
某地下室。
董学斌跟屋里焦急地溜达了半天,也没听见那中年美妇被带过来,他不知道美妇是不是在路上被人灭口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关在其他地方,再等了片刻,董学斌就坐不住了,想要跟他们要人,那也得知道美妇是生是死啊,旋即便出了mén,假模假样地走到尽头的xiǎo茅房里解手,出来后,董学斌慢步到了前面的楼梯口,往上一瞥,果然,楼道最上面飘来一些模糊的声音,有人在守着呢,还不止一个人!
咋办?
正想着呢,楼梯上突然传来脚步声。
董学斌jīng神一提,赶紧退后踱步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关mén,趴在mén上听着,笃笃笃,笃笃笃,脚步声不少,应该有三四个人的样子。
“谁还没睡,出来几个!”是马文涛的声儿。
吱呀吱呀吱呀,三声开mén的动静。
紧接着是*平头的嗓音,“马经理,有事您吩咐。”
只听马文涛冷声道:“这nv警嘴太硬,老板问什么她也不说,不管了,老板说让她先在地下室关着吧,找个人盯着她,谁来?”
“我来!”
“我吧!
“我来吧!”
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董学斌一听,脸sè微变,忙开mén走出去,走廊远处,只见马文涛在最左边站着,身后俩人正一左一右压着那中年美妇,美妇身上还是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只不过比在中心最后看见她的时候,身上似乎又多出了一些伤,她脸sè有些虚弱,苍白的可怕,虽已是进入冬季,但豆大的汗珠却挂在了脑mén上。
马文涛笑笑,“你们倒挺积极的嘛,嘿。”
*平头和几人都一尴尬,对视一眼,没再言声。
侯箐看着几个争先恐后的抢自己,脸上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凄凉。
马文涛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谁负责看守这个nv警,那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种好事自然让他们求之不得。如果换作以前,马文涛都不会留给他们,nv警的味道她也想尝尝,但一来这美妇岁数略微有点大了,不是马文涛所喜的,二来,现在这个最关键的节骨眼,马文涛眼里只有钱,也没心情玩nv人。
瞅瞅他们,马文涛嘿笑道:“她归谁我就不管了,你们分吧。”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见状,马文涛道:“你们一起玩也行,轮流玩也行,但有一点,别让人给我跑了,记住正事儿!”
正当*平头和几人一对眼神,想商量着谁先谁后的时候,异变突起!
美妇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看似虚弱的身体忽然爆发出一股力量,趁着旁边俩压着她的大汉注意力没集中,美妇身体猛然一扭,没被捆住的大腿就徒然撩向了一旁,踢在一个大汉膝盖上,旋即一蹬腿,立刻朝着楼梯口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拼了最后一丝力气想要逃脱出去!
马文涛冷冷笑了一声,身子一动不动。
结果,美妇的伤势毕竟遍布全身,还没等她跑出五六步,一个大汉就追上了她!
嗖,大汉一把揪住了美妇后背绑住的绳子,活生生将她拉了回来,碰的一声,一脚踹在她肚子上,美妇干呕一声,胃里一阵痉挛,吐出了好多东西,然后咳嗽了几嗓子后,她拼命从地上一滚,因为躺在地上手又被捆住,她站了两下没站起来,但还是用尽力气蹬着腿,一点一点往楼梯那边爬着。
十厘米……
二十厘米……
三十厘米……
爬能有多快?在这帮人眼力跟蜗牛一样了!
马文涛哼了一声,好像猫捉老鼠似的慢慢走过去,一脚踩住了美妇的后背,这下,美妇再怎么爬也动不了分毫了,支在地上的下巴磕都被磨出了血,“呵呵,还真够劲儿,这种时候你还想跑?”
美妇眼睛都红了,“有本事你一刀捅死我!”
“弟兄们还没快活呢,哪儿能让你死了,是不是?”马文涛yín笑一声。
“畜生!”美妇拼了命地扭着身子想挣脱,“畜生!放开!”
马文涛笑道:“我还以为你挺硬的呢,那么打都不言声,没想到也知道害怕啊。”脚一抬,马文涛狠狠踢了她腰一下,把美妇踢得连滚了两圈,然后他抬头乐道:“行了,你们玩吧,别给我把人nòng死就行了。”
“马哥!”远处的董学斌突然走了过来。
马文涛笑看看他,“xiǎo谢啊,什么事?”
董学斌硬着头皮道:“这个,您看能不能把这nv的给我。”
一听这话,*平头和周围几个大汉都皱皱眉头,显然很不高兴,毕竟无论马经理和老板怎么要用到董学斌,他也是个新来的,地位什么的都不及他们,所以这话实在有点不知好歹了。
马文涛却没在意,很感兴趣道:“哦?给你?”
董学斌佯作脸一红,“我挺喜欢这类型的nv人的,咳咳,您看?”
“不是说让你们轮流来吗?”马文涛道。
“那啥,我不太……嗯,不太习惯。”董学斌扮演了一个“恃宠而骄”的角sè,意思就是想一个人独吞。
*平头他们脸sè有点变了,看向董学斌的目光非常不善。
马文涛呵呵一笑,要是没有他抓住美妇这件事,或许听董学斌这么说,他会疑神疑鬼一些,但现在却没怎么多想,而且晚上的时候他让人找几个xiǎo姐上去陪董学斌,后来听说对方一个人也没看上,想一想,那些xiǎo姐倒都是挺年轻的nv孩儿,十岁,二十一二岁,怪不得xiǎo谢一个也没留呢,原来是喜欢这类成最~快熟的nv人啊。
xiǎo谢想要这美妇,马文涛是无所谓的,不过周围这么多人看着,马文涛不好偏颇什么。
想了想,马文涛笑孜孜道:“xiǎo谢,你口味倒是挺重,这nv的比你大了十几岁吧?呵呵,其实按理说,这人是你抓住的,给了你也没什么,但你刚才也看到了吧,这妞儿比较辣,就算被打成这样了,力气也还是有一些的,你身子这么单薄,怕是吃不住她吧,别再让人给跑了。”这就是敷衍了,即便nv人跑的了屋子,地下室这么多人,外面又有人盯着,她chā翅也难飞。
董学斌一脸郁闷,但没说话。
马文涛瞧瞧他,“这样吧,你们按老规矩决定吧。”
“老规矩?”董学斌微微一愣。
“就是赌sè子,谁的点数大nv的就归谁。”马文涛定了调子,“谁带sè子来了?”
“……我带了。”一个西服男子走上来,手摸进了裤兜。
这种分nv人的事儿,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干过,甚至谁涉及到一些利益和其他纠纷,僵持不下时也很多都会采用这种“老规矩”解决,为了就是保持内部的团结。马文涛上去也没事,现在能做的就是等船来,于是便感兴趣地留了下来,抱着肩膀坐在一旁,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这时,有人搬来一张xiǎo桌子,几人立刻围了过去。
董学斌眨眨眼睛,“怎么算赢?”
“我说说规矩。”*平头冷眼看了董学斌一下,道:“很简单,一共三个sè子,普通的情况下,谁撒下的三个sè子的数字加起来最大,算谁赢,当然,如果sè子是一二三,三四五这种顺子,这种情况下即使最xiǎo的一二三也要比五六六的sè子大,再有,如果三个数字都一样,比如一一一的豹子,三三三的豹子,那自然是豹子赢。”
董学斌道:“也就是说,最大的点数是六六六?”
“是的,还有问题吗?”
“没了。”
“那就开始了。”*平头问,“谁先来?”
没人说话,桌上的几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董学斌脸上,董学斌假装看不见,望着天也不吱声。哪里都有排外的现象,这场争斗本来就是董学斌这个新人挑起来的,*平头几人都觉得他有点不懂规矩,自然全将矛头指向了他,如果是他们里任意一个人赢了,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会将nv人平分的,不会有董学斌那种吃独食的心思,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四对一。
一秒钟……
两秒钟……
一个大汉终于说话了,“我先来!”他抓起桌上的sè子,就往一个碗里扔了进去。
叮铃铃……叮铃铃……
sè子相互碰撞,末了停在了碗里——124!一个很xiǎo的点数!
大汉一拍脑mén,知道自己没戏了。
他们也想甩出一个最大的点数,美妇还没被人碰过,谁不想第一个尝尝鲜?这种良家妇nv的味道可跟那些xiǎo姐不一样,更何况美妇还有着警察的身份,这就更让人yù火高涨了。董学斌自然也想赢,不对,他是必须要赢,想救那中年美妇的话,董学斌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侯箐躺在地上,屈辱地看着那边。
“我来!”一个瘦高的西服男子出手了,摸起sè子一扔!
叮铃铃,sè子停了下来——335!也不大!
紧接着,第三个人从碗里扣出sè子,这一回,终于出了个大点儿——345!顺子!
那黝黑的大汉咧嘴一乐,侧头看向侯箐,对着她吹了一个口哨,在他看来,这个大姐已是他囊中之物了。
……
一更!
……
第270章美妇的策反(二更)
第270章美妇的策反(二更)
赌具还在激烈地进行着。
气氛越来越紧!
黝黑大汉有点胜券在握,神态也轻松了下来,345,这绝对是个很大的数字了。
可偏偏,还没等他高兴多一会儿,嘴角的笑容就顿时苦涩了开来。
*平头出手了,轻轻摸起sè子在手心攥了攥,闭眼沉默了好几秒钟,才猛地一睁眼,将手里的sè子往前一扔,叮铃铃,叮铃铃,sè子七上八下,可也不知道这个姓刘的*平头是用了什么技巧还是运气极好,sè子一停,最上面的数字竟然停在了三三三的位置上!是豹子!
大家齐齐一愕。
*平头一下就乐了,“xiǎo谢,该你了吧。”
马文涛颇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董学斌轻轻松松的将sè子一抓,按说这种豹子一出现,就已经决定了胜负,后面的人基本不可能赢了,再出豹子的概率,再出三三三以上豹子的概率几乎没有。然而,董学斌却是一点压力也没有,原因无它,你要说nòng个别的,董学斌或许不行,可要说到赌博,说到玩sè子……
想赢董学斌?
你那不是扯淡么!
董学斌就这么随手一扔,叮铃铃,sè子摇晃了几下慢慢停住了。大家纷纷睁大眼睛看了过去,可当瞧见上面的数字后,所有人都倒chōu了一口凉气,错愕的有之,不可思议的有之!
六六六!
居然是豹子!
而且是最大的豹子!!
马文涛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xiǎo谢好运气啊!”
董学斌对着*平头几人笑笑,“承让了。”
到手的鸭子飞了,*平头几人脸sè很难看。
对别人来说,出豹子很难,但对董学斌来讲,这自然连事儿都算不上,董学斌作弊了,一次甩出豹子的概率太xiǎo,可他有b在身,足足花了两分钟,连续b六秒六秒的,扔了十几二十次才出了这么一次豹子。
见得如此,侯箐悲哀的闭上眼。
马文涛站起身,“呵呵,行了,你们玩吧。”说罢,他就带着人上了楼。
一分钟后,地下室里就剩了董学斌和*平头几个眼瞪xiǎo眼。
*平头沉着目光看看董学斌,“xiǎo谢,干咱这儿行,讲究的就是一个规矩,别忘了是谁带你进来的!”
董学斌苦笑道:“刘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给你赔不是了。”
*平头道:“那倒不用,sè子你赢了,人就是你的了,不过你玩过以后,下午记得把人送到我屋去。”他也是对中年美妇有些垂涎。
董学斌眉梢一跳,“刚刚下赌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
“怎么着?你还真想独吞?”*平头和其他人面sè一冷。
“可我是真特喜欢这大姐,恐怕一天两天都玩不够,要不然过几天再说吧?”董学斌可不怕他们。
*平头顿时一怒,指着董学斌鼻子道:“好xiǎo子,行!”
董学斌耸耸肩,也不看他们的脸sè了,一转身走向那中年美妇。
*平头虽然嘴上发了狠,可也真不敢把董学斌怎么样,一来刚刚马文涛说得清楚,赌也赌了,董学斌赢了他们,二来,*平头知道老板还有事会找董学斌办,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儿,他要是有个好歹,这个责任*平头和旁边那几人谁都承担不起,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
董学斌已经走到了美妇身前,伸出一手拽她,“走吧。”
侯箐一动不动,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一看,董学斌只好俩手往她后背一chā,将她横抱了起来,妇nv身材挺丰满的,体重估计比董学斌还要高上一点点,这么一抱顿时有点吃力,谁知等董学斌刚站稳脚想迈步回屋,怀里的侯箐就蓦然一甩脚,膝盖狠狠向上一磕,擦到了董学斌,手一脱,美妇哐当一下摔倒了地上。
“哈哈……”见董学斌吃瘪,*平头几个都发出嘲笑。
“你这身膀也太弱了,一个nv的都抱不住!”
侯箐什么也不说,咬着嘴唇拼命蹬着腿,往楼梯口一点点爬着!
董学斌一个箭步追上去,再次将她横抱在胸前,“别动!老实跟我走!”也不管侯箐如何挣扎,这回董学斌可是抓稳了,抱着他快步进了过道,几步之下就走到了自己房间前,侯箐仍做着反抗,扭着身子踢着他,等董学斌开mén想抱她进去后,侯箐还用脚卡在了mén框上!
“畜生!”侯箐恨声道。
董学斌一言不发地向前一挤,俩人下一刻就进了屋里。
碰,董学斌反脚一踢将mén关上,走到床边,一把将美妇放到了床铺上。
侯箐的心已是沉到了谷底,来之前她接到任务,说省博物馆被盗的文物可能跟一些人有牵连,侯箐接到的就是暗查海滨中心,结果她万万也没想到竟然让她给碰对了,也没想到对方的警惕xìng那么高,自己还没查到什么就被人发现追击,这才落到现在的地步。侯箐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有丈夫,还有孩子,什么身子上的痛苦她都能守得住,但唯独接受不了被人侮辱的事情,所以之前还淡漠镇定的她才如此失态。
“畜生!一群畜生!”侯箐骂道。
董学斌看看她,“大姐,您怎么称呼?”
侯箐沉着脸看着他,“你要不想死!你就碰我一个试试!”
“呃,聊聊天呗。”董学斌道:“你真是警察?哪个局的?还是省厅的?”
侯箐当然不会告诉他,冷不丁在床上一扭腰,一脚就拽到了董学斌的大腿。
董学斌疼得跟什么似的,心里大感郁闷,好嘛,哥们儿冒着暴整]理~露的危险费劲巴拉地给你救回来了,你还踹我?不过也知道这不能怪人家,沉yín了片刻,董学斌也暂时没打算把身份告诉她,这房间很xiǎo,没有什么家具电器,所以早上的时候董学斌就检查过了,不太会有什么摄像头,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不准备说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兴许有其他窃听器呢。
董学斌柔声道:“大姐,你先别激动,给我看看你的伤。”
侯箐冷言冷语道:“别假惺惺的了!想脱我裤子就直说!绕什么弯子!”
汗,我脱你裤子干嘛呀。董学斌也不知该怎么说了,一狠心,上前一步按住了美妇的肩膀,不也管她挣来挣去的模样,董学斌轻轻扒开了她脖领子的衬衫,往她肩膀上看了一眼,好家伙,董学斌倒chōu一口冷气,单单就是这一个肩膀,上面就有两三道淤青,其中一道还破了口子,丝丝血迹在伤口上飘着。
董学斌心中一痛,“他们刚才打得你?”
侯箐失笑道:“不是他们打的,是你们打的,别跟我这里装温柔!”
“你等着。”董学斌把她领子合上,嘱咐道:“千万别动啊,跟床上歇一会儿。”说完,董学斌就折身出了屋,走到楼梯那边往上喊了一嗓子,“有人吗?麻烦来一下!”
蹬蹬蹬,一会儿工夫就下来一个人,“怎么了?”
董学斌道:“这位大哥,有云南白yào和紫yào水什么的吗?”
“……干什么用?”那人一怔。
董学斌不好意思道:“那nv的身上全是伤,密密麻麻的,看着太膈应人了,玩起来没感觉,我就想先把她伤口止住,不然一会儿流点血什么的,nòng一床我怎么睡觉啊。”
那大汉会意一笑,“兄弟,你是不是有洁癖啊?”
“咳咳,差不多。”
“行,你等我上去给你问问。”
几分钟后,那人就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个xiǎoyào箱子,“喏,拿去用吧。”
董学斌乐道:“大哥,多谢了啊。”
“不客气。”
回到自己房间,董学斌将mén拧开,可下一刻就看到床上的美妇居然不见了,他心里一急,赶紧四顾一找,然而呼的一声就杀了过来,一只脚从mén后的yīn影里踹了出来,董学斌慌里慌张地躲了开,才看到了mén后的中年美妇,松了口气,一把推上mén后,就往后退了几步,扬扬yào箱子,“大姐,咱别这样行不行?外面全是人,你就是把我撂趴下了也出不去,来,我先给你上上yào。”
侯箐一看,脸sè闪过一丝古怪,“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是想帮你止止血,没别的。”董学斌把yào箱往床上一放,“来。”
侯箐盯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
董学斌语气柔和道:“我真没恶意,来来,先给你上yào,别感染了。”
僵持了几分钟后,侯箐才一瘸一瘸地走过来,咬咬牙,往床上一坐,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几分,这人恐怕是想先帮自己疗伤,然后再踏踏实实地玩,不过这也正合侯箐的意思,只有伤好了有了体力,她才能想办法逃出去,不然以现在的身体,她恐怕只能勉强将眼前这人撂倒,碰见其他身材壮一点的人,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董学斌翻开yào盒,取出些云南白yào,并撩开了美妇的袖子。
咝,侯箐忍着疼痛吸了口气,脑mén上的汗都下来了。
原来她胳膊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好像是鞭子打的,一条血印子触目惊心,刚才都已经结了疤跟衣服凝在了一起,这下一揭开,连带疤也开了口,血又开始往外冒了。董学斌吓了一跳,急忙用云南白yào涂到她的伤口里,又裹上了一层纱布,等这边处理完了,董学斌低低头,撩开她的裤子褪,那边的景象也差不多,大大xiǎoxiǎo全是伤,看来美妇跟这里没少受折磨。
“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董学斌道。
侯箐神sè复杂地看看他,勉强嗯了一声。
董学斌就开始一点点给她上yào,动作很慢,生怕碰疼她。
侯箐紧着眉头,轻轻道:“xiǎo伙子,谢谢你了,我看你跟外面那帮人不一样,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年纪吧?我都四十岁了,当你妈都绰绰有余,我这个身子也没什么吸引人的,老得不能再老了,是不是?”
董学斌下意识地奉承道:“你哪儿老啊,这叫成熟。”
侯箐脸sè一变,“我都这个岁数了,你还想折腾我?你这个年纪,还是十岁的xiǎo姑娘最适合你,xiǎo兄弟,你可能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省博物馆文物被盗的事情,你听说了吧?这批文物现在八成就在他们手里,你要是能替我出去给局报一个信儿,肯定记你一个首功,就算你以前犯过什么事儿也不会追究的,可你要是执mí不悟,跟着他们胡作非为的话,警察马上就到了,到时候如果蹲监狱,可不是一年两年可以出来的,至少要几十年甚至无期,你可考虑清楚了!”
听她威bī利用,董学斌有点无语。
卧底策反卧底,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滑稽的事儿。
碍于这边有不确定因素,怕有什么窃听器,董学斌就道:“我不管什么文物不文物的,等到了国外,警方也拿我们没办法,还有很大一笔钱拿。”
侯箐恨声道:“你以为你们走的了?警察现在恐怕已经搜到了海滨中心,顺着线,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这里了!”
董学斌苦笑道:“不会那么快的,我们中途换了好几辆车。”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好了,先上yà学斌看看她的腿,“膝盖上面裤子翻不上去了,我脱你裤子了啊?”
侯箐脸蛋一白,“不用了!我腿上没伤!”
“不可能。”董学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去解她裤腰带。
侯箐俩腿一并,“我年纪大了,真经不住你折腾,放了阿姨行不行?”
董学斌一咂嘴,“我没别的意思,配合一下,你要真伤口感染了,谁也没发带你上医院,你不要命了?”
“别碰我!”
“快点。”
“不!”
推搡了几下,董学斌还是把她腰带解了开,脱下了她裤子。
侯箐脸蛋一热,紧紧夹着两条大腿。
董学斌哪有心思想那些弯弯绕绕的啊,瞥了眼她那浅粉sè的,就低头不出声了,慢慢给她大腿上yào。
第271章警察来了!
下午,药上完了。
董学斌擦了擦手,在美妇警惕的注视下,又把裤子给她穿了上去。
侯箐微微一愣,见他没有要扑上来的意思,不禁松了口气,“…………谢谢了。”,“你睡会儿觉,一宿没合眼了吧?”董学斌扶着她躺下,“等吃饭时我叫你。”
侯箐被打了一宿,精神上和身体上早已疲惫不堪,听得这话,她深深看了董学斌一眼,迟疑了片刻还是闭上了眼睛,但大腿略微弓着,好像随时都能发动咚击。董学斌真怕她偷偷跑掉,要是被人抓住可就危险了,于是乎他找出一根绳子来,给美妇的两个脚腕也困住了,这才摸起被子给她盖上,站起来,溜达到旁边的一个小桌前,坐在椅子上往桌儿上一趴,他也累得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
咚咚咚,有人敲门。
董学斌睁眼一看表,都快傍晚了,美妇也已经跟被窝里睁开眼。
过去一开门,外面进来的是一个守楼梯口的大汉,他手里拿着几个面包和软包装的牛奶,是来送饭的。董学斌接过食物来道了谢,大汉瞧瞧床上的美妇,对着董学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这大姐味道怎么样?”,“嗯,还行,挺辣的。”,董学斌道。
大汉一笑,没再说什么,关门出了去。
董学斌也饿了,等人一走,他便胡吃海塞地将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灌进了肚子里,接着走去床头扶着美妇起来,一块块撕开面包,轻轻往她嘴里喂,侯箐地吃,速度很快,有时候连嚼都不嚼,显然是饿极了。
等吃饱喝足后侯箐侧头看向他,“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董学斌耸耸肩,“现在还没给,等到了国外才知道呢。”,“要是他们压根没想带你走呢?”,侯箐没有放弃,继续策反着他,“这帮人杀人不眨眼,你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不知道他们的手段,小伙子,听阿姨一句话你如果不想过那一辈子逃亡躲藏的生活,就帮阿姨个忙,到外面找个电话给警方报一个信儿,你不是想要钱吗?这么大的案子,警方的悬赏一定不少,几十万还是能给你的。”
董学斌摇头道:“没兴趣。”,侯箐说了好久对方都无动于衷,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晚上的时间侯箐都在想着怎么逃出去眼前这今年轻人身子骨如此单薄,侯箐估计自己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他拿下,可解开绳子后怎么办?出去?外面有人看着,手里还都有枪要是挟持住这今年轻人威胁他们呢?也不行,他们不可能因为一个手下而放跑自己,侯箐拧着眉头,沉默不语。
第二天。
早晨。
阴冷的空气在四周徘徊,被窝一动,侯箐幽幽转醒,下意识地想从床上坐起来却才想起身子被人捆住了,绳子触动了伤口,让侯箐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听到动静,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董学斌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望了美妇那边。这一夜董学斌都没什么其他举动,甚至把床留给了她,这让侯箐有些感动,看向董学斌的眼神也略略柔和了些许。
“睡得怎么样?”,董学斌问。
侯箐一嗯,“还好谢谢你了。”
董学斌呵呵一笑,“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别想着跑了。”,“都这样了我还能跑到哪儿去?”侯箐苦笑道:“我也得能动啊。”,董学斌可不信她没办法弄开绳子,嘱咐道:“大姐昨天的事儿你也看见了,跟我这里待着,至少还能少受些折磨,保证你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可你要是惦记着逃走,万一被谁谁谁抓到,我可就没办法了,落到他们手里,我不说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们可惦记你很久了。”
侯箐默然。
董学斌道:“待会儿我可能出去一趟,你自己跟屋里好好待着。”,话音刚落,就有人敲门进来了,是个大汉,“谢兄弟,老板和马经理有请。
“哎,知道了。”董学斌做了个深呼吸,正事儿来了!
大汉带着董学斌出了屋,顺着走廊走到楼梯口,迈步上了去。这是董学斌第一次看到一层的景象,这里似乎是一个二层小楼,顺着玻璃往外一看,附近没有什么住户,远处只有几间仓库,再往后眺望一番,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些碧波荡漾,似是湖面,也似是海面,看不太真切。
原来这里离水这么近?
岂不是说如果他们想偷渡离开,出门几步就可以走了?
一楼还有两个拿枪的人,一个站在窗户边上,一个站在门后面。大汉并没有在一层停留,带着董学斌再次上楼,一拐弯儿,顺着二楼楼道向右走去,紧接着大汉便停在了一扇门的前面,恭敬地敲敲门,听得里面传出一个“进来”的男性嗓音,大汉才看了董学斌一眼,拧门进屋。
“老板,人带来了。”大汉道。
一个鬓角有点斑白的中年人抬头一看,“嗯,你回去吧。”,“…汉出了屋,小心将门关好。
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马文涛马经理,还有就是这个中年人了,董学斌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正主儿,便道:,“老板,马哥。
老板微微点头,“你就是小谢?我听马经理说过了,你对古玩很有研究?”
董学斌谦虚道:“谈不上,谈不上,就是略懂一些。”
“呵呵,年轻人还挺谦虚,不错。”,老板面色上带着一股威严的气势,仿佛身居高位很久养成的气质似的,他微笑着看看董学斌,道:“话我也不多说了,这里有几件东西要你鉴定一下,看看真假,看看年头,小谢,尽量看仔细一些,这可关乎到这次生意的得失,如果你表现好,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董学斌按耐住激动,“是,我一定尽力。”
老板嗯了一声,对着旁边的马经理点点头。
马文涛便从右侧的一个柜子里取出一个东西,放在办公桌上。
这东西约莫两米高,一个权杖似的玩意儿,这个权杖造型神异奇特,内涵高深莫测”头部酷似雄鹰,具有尖尖的喙,同时还有两只长长的兔子耳朵,口中衔一圆球,中层为镂空的大圆肚,根据痕迹判断,曾有支杆从中穿过直达头部口中圆球”下面有金箍痕迹,有点青铜器的感觉。
董学斌一看就〖兴〗奋了!错不了了!就是粱成鹏给他资刚上标明的被盗文物!
马文涛看看他,“小谢,你看看这个是真的吗?”,董学斌一答应”快步上去将东西摸在手里,翻翻下面,瞧瞧上面,末了还假模假样地放在鼻子上稳了稳,皱皱眉头后,董学斌随手拿起桌上的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瞅了瞅”突然惊道:“这应该是辽代元代那会儿的东西,牧民用的,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但这种权杖上的痕迹,肯定不是后来造假做上去的”原汁原味,绝对是正品,您看这里,一般造假上的诱不会是这个样子,还有这儿,这儿……”,他看过原品的资料,自然说的头头是道,再说眼前的俩人也不懂啊,糊弄他们还是小菜一碟的。
老板露出满意的笑容”“你确定?”,“绝对确定。”董学斌道:“是真的没错,但价值我不清楚。”
马文涛也松了口气”又从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个盒子来,“你再看看这个。”,这是一个瓷器,口儿上有点破损,保存不太完好。董学斌心头一跳,这又是一件被盗文物,于是上去假装分析了一下,方道:“这是件宋代的东西,白釉划huā钵,造型上看不太像是我们那边自己烧制的麋品,再说质品也不太会故意弄上个瑕疵,这切面也挺开门的,可惜啊,就是有破损。”,老板想了想,“估价能到多少?”,“哎呦,这我可说不好,反正肯定上千万吧。”,董学斌眼谗地盯着那个瓷器。其实董学斌没说实话,这东西可不止上千万的价格,这是正儿八经的国家二级文物,不允许私自交易的那种,要是口儿上没有磕碰破损,那这宋代白釉划小huā钵绝对能评上国家一级文物了,非常珍贵!
马经理一听,顿时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接着,马文涛又快速拿出了两件文物,一个二级文物,一个一级文物,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董学斌没玩猫腻,都一一按照早构思好的语言分析了这些东西,都说是真品,只不过最后一件东西董学斌说他也看不出来,没有给出结论,但这也反而让老板和马文涛更相信了他的鉴定技术,要是真给什么都知道,那也太万能了,一般好一点的专家也没这个水平,倒会让人起疑。
唯一的遗憾是,董学斌没看到那件最珍贵的国宝刘胜金缕玉、衣,但想来也应该在桌下的保险柜里存着,这件东西也不好作假,基本没有鉴定的必要了,所以他们才没拿出来吧。
东西一鉴定完,那老板和马文涛都心情不错,或许他们也知道这批玩意儿不太会是膺品,但毕竟是上了亿的大买卖,还是掉脑袋的事儿,小心自然是必要的,让董学斌看一看东西也是求一个安心。
“小谢啊,你……”马文涛刚要说什么,电话响了。
铃铃铃,铃铃铃……
他接起来一听,眉梢登时一舒,挂下电话后,他对着老板小声儿道:“船快到了。”,老板悠闲地点上一支烟,笑笑,“好,你让人都做好准备吧,不要等船来了再忙叨,那样太惹眼了,船快到的时候就提前做好登船准备,对了,武器也发下去,以应对突发情况,去办吧。”,文涛道:“小谢,走。”
学斌快步跟上去。
走廊里,马文涛招手叫来了两个人,对着他们吩咐了几句,什么枪支弹药的分配,什么准备辆车装东西的,眼睛一瞥,见董学斌还在一边跟着,马文涛就摆摆手示意他回去”无奈,董学斌偷听了几耳朵就没什么收获了,转身下楼到一层,眨着眼睛飞快观察着四周环境,随后才回到地下室。
东西已经确认在他们手里!该行动了!
如果是董学斌一个人,他刚刚就可以动手了,但地下室还有个女警关着呢,万一自己这边一打起来,对方用那美妇做人质怎么办,董学斌就先准备将美妇安顿好了”然后再作打算。
可回到自己房间,董学斌突然愣住了。
美妇居然不在了!!
怎么回事儿?去哪了??
董学斌面露焦急,差点骂出脏话来,他快速翻了下屋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可床底下也没有,只留下床头一团卷卷曲曲的被子。
跑了?跑了倒好了,董学斌也省了不少事儿”但想一想也知道不可能,就算能跑出地下室,楼上还有拿枪的看着呢,刚刚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啊!
麻痹!到底跑哪儿去了!
董学斌急得不行”推门就出了去,往走廊尽头的茅房里看看,也没人!
突然,几声细微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好像是斜后面的一个屋子里穿出来的,有男人的淫笑声和女人的骂声!在那!董学斌呼地一转身,踱步朝那扇门跑过去”咔咔,拧了两下门,却被里面锁上了,董学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抬起腿来一脚踹过去,碰,碰,碰,连踹三脚,门终于开了!
入眼的一幕就让董学斌怒火中烧!
“你们干什么呢!”,董学斌火了!
被捆住的侯箐拼命在床上挣扎着,嘴里骂着畜生”她的裤子已经被小平头脱到了膝盖上,旁边还有三个人,两人一左一右按住美妇的胳膊”另一人揪着她的长发把她脑袋按在那里,除此之外”屋里还有两个大汉,正在那里解腰带脱裤子,整个地下室的大部分人居然都在这个屋!
“哟,回来了?”小平头笑看看董学斌。
董学斌冷眼看着他们,“放开她!别忘了人是我的!”,小平头不以为然地笑笑,在侯箐的叫声中,刷地一把将她裤子拽在了手里,两条白huāhuā的大腿就露在了外面,“嘿嘿,反正也快走了,这女人老板也不会留活口,临死前还不让兄弟们乐呵乐呵?小谢,别给脸不要脸啊,关上门赶紧给我滚蛋,你要是再跟我唧唧歪歪,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旁侧一个脱了裤子的男子不耐烦道:“赶紧走赶紧走!”,“你要想一起玩,也欢迎,不玩就滚蛋!”,另人道。
这些人都是小平头撺掇来的,他对美妇可谓是垂涎三尺,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美妇长得跟她前妻有几分相似,但由于昨天马经理见证下,美妇确实被赌输给了董学斌,所以小平头才把大部分人都给叫来了,有道是法不责众,就算马经理他们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小平头也不认为老板他们会给董学斌出头。
“滚不滚?”,小平头瞅瞅他。
滚你大爷!董学斌推开一个挡在前面的瘦高个儿就硬挤了过去!
谁知,那瘦高个儿脸色一变,骂了一句就一拳打在董学斌肩膀上,“你他妈哪根葱啊!还敢动我?”,这一拳用力极狠,董学斌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哈哈,太不经揍了吧?”小平头大笑。
瘦高个儿撇嘴看着地上,“就你这小身子骨,我一个打你十个!”,有两个大汉皱皱眉,觉得自己人内讧有点不妥,但也没说什么。
小平头笑道:“行了,老黑你空手道练了五年,这里有几个是你对手的啊,别欺负新人了,省得人说咱以大欺小。”,叫老黑的瘦高个儿嘿嘿一笑,对董学斌道:“还不快滚!”,董学斌恼了,他眯着眼睛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肩膀,脑子里快速考虑着眼前的局面,要是自己真把对方收拾了,这就跟自己这些天塑造的形象不太相符了,一个体格很弱从小就学古玩造假的人怎么可能战斗力很高?这样会提前暴露的,但要什么都不做,那女警却要被这帮东西糟蹋了!
打还是不打?
杀还是不杀?
一瞬间董学斌就有了决定一杀!
反正也会暴露!还不如救下那美妇带着她一路杀上去!再把文物抢到手!
啪,小平头在美妇肥美的臀部上拍了一把,看着那乱颤的小肉,他啧啧一声,身子趴了上去,在侯箐愤怒的喊声中,就要折腾她。
“滚蛋!滚下去!”,侯箐绝望地大骂道。
“嘿嘿!”,董学斌两腿微微一曲,五根手指活动了一下,就要下杀手了。
可这时,砰砰砰!砰砰砰!几声枪响从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
是楼上?外面有人开枪?
小平头一愣,又从床上跳了下来,“怎么回事?”,“不知道啊,谁开枪呢?”气氛有点紧张了起来。
侯箐眼眸一颤,瞳孔划过一丝激动。
他们自己人之间不太可能会动枪,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警〗察来了!!!~!
第272章杀!
第272章杀!
地下室内。
砰砰砰,上面枪声不断。
*平头几人面面相觑,顾不得多想什么,赶紧提裤子的提裤子,拿家伙的拿家伙,纷纷出了屋子往一层跑去,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自然是xìng命和安全最重要,这一刻,谁还顾得上玩nv人啊。董学斌没走,眼珠子微微一动,捡起地上的裤子赶紧给侯箐穿上,并帮她系上裤腰带。
“没事吧?”董学斌道。
侯箐呼了口气,“没事,谢谢你了。”
“走,先跟我回屋。”董学斌扶着她回了自己房间。
枪声已经停了,也不知上面是什么情况,董学斌一时拿不准主意,不知该不该现在动手,就没有轻举妄动,他觉得要真是警察来了的话,那应该是大范围的枪战啊,不可能这么零零散散的几声动静。逃过一劫的侯箐也觉得奇怪,刚刚激动上去的情绪又是蓦然一沉,竖着耳朵听着。
蹬蹬蹬,蹬蹬蹬,是脚步声。
董学斌一看她,“大姐,你在这儿别动,我出去看看。”
开mén出了去,刚一侧头看向远处的走廊,董学斌就怔了一下,*平头和几个住在地下室的西服男子手中已多了把手枪,好像是刚刚发给他们的,马经理和老板还有三个拿枪的大汉都走到了地下,前面,还压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其中一个被绳子捆得死死的,另一个胳膊上哗哗流着血,似是受了枪伤。
马经理瞪着眼睛道:“谁让你们来的?”
两个警察沉着脸不言声。
“不说是吧?”马经理抬起枪来就指着那个受伤的警察,并看向他的同伴,“给你三秒钟时间!一……二……”
“等等!”那青年警官急道:“我说!”
老板和周围一伙人都盯着他的眼睛。
那警察吸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北面发生了一起刑事案件,有人持刀扎伤了两个人,我和徐哥是过去那边查案的,正好路过这里,然后你们的人就开枪了,我们一看不对劲儿,才反击的。”
马文涛骂道:“放屁!还不老实说?”
警察道:“是真的,我们是为了其他案子路过的。”
老板看看他们,对着马文涛一摆手,“应该不是冲咱们来的,否则不会就一辆警车两个人。”
马文涛脸sè微变,“老板,那现在……”
老板面sè也不太好看,“船就快到了,准备好出发,尽快一些,这边的枪声肯定会引来更多,要是拖下去,咱们一个也走不了,快!”他对手下的冲动十分不满,要没有开枪,自己这边的位置也不会暴露,但他也明白,在这种颈神经绷的时候忽然出现一辆警车开过来,换了谁都得慌一下的。
马文涛冷静了一下,指挥道:“把俩带进去!”
*平头和老黑就一左一右压住了两个警察,“怎么处置?”
“先关起来,看看上面的情况,要是有来就那他们当人质,要是船快到了还没来,就……”马文涛做了个砍刀的手势。
*平头和老黑会意地一点头。
远处的董学斌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紧,身子后退进屋。
一分钟后。
董学斌的房间里。
两个警察被压了进来,*平头踹了那个受伤的刑警一脚,将他踢到侯箐身边,练过空手道的老黑也一推搡,将他压住的警察推了过去,然后俩人就拿着枪往后面的xiǎo桌上一坐,一人点上了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真他妈晦气,临走临走还碰见了。”
“可不是嘛,不过听说船就来了,应该没事吧。”
“但愿呗,我看也问题不大。”*平头和老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侯箐分别看了俩警察一眼,眉头一跳,旋即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是一个地区的,但也是自己的同志,又有两人被抓让侯箐心情已沉入了谷底。俩警察刚刚也听他们说什么nv警,自然知道了她卧底的身份,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同样微微叹息。他们都知道,自己几人是在劫难逃了。
十几个人,十几把枪。
就算把绳子给他们松开,他们也出不去!
刑警xiǎo王内疚道:“徐哥,对不起,要不是我说那边堵车想绕个道儿,也……”
“不赖你。”手臂中枪的徐哥忍着痛道:“人的命,天注定。”
xiǎo王看向身旁的美妇,低声道:“这帮人是?”
侯箐一沉yín,想着也逃不了,现在说什么都无所谓了,“省博物馆被盗的文物在他们手上,正准备偷渡出国外。”
一听,xiǎo王和徐哥都倒吸一口气,没想到出一次警却碰上这么大的案子。
*平头猛地拍了拍桌子,喝道:“让你们说话了吗?都闭嘴!老老实实坐着!”
老黑则看向董学斌,嘿笑道:“xiǎo谢,你还跟这儿待着干什么?没听老板和马经理说快做准备吗?”
董学斌面无表情道:“我也没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老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笑道:“是怕来才想躲这里吧?你胆子倒是够xiǎo的。”
*平头也嘲笑地呵呵乐着,对董学斌,他非常看不上。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一个脚步声突然接近,吱呀一声开了mén。
是刚刚老板身边的一个大汉,他手里捏着枪,对着屋里的*平头和老黑使了个眼sè,“船快来了,走吧。”说完,他看了美妇和两个倒霉的警察一眼,没说什么,折身出了去,脚步声渐渐远了。
董学斌竖起耳朵一听,好像地下室已经没有人了。
*平头活动了活动肩膀,咔嚓一声将手枪上了膛,看看美妇,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可惜了,要是再多个一xiǎo时,老子肯定得尝尝你的滋味,行了,最后还有什么话说?该送你们上路了。”
侯箐一咬牙,绝望地攥紧了拳头。
刑警xiǎo王有点慌张,疯狂地扭着身子,似是想挣脱绳子的束缚。
老黑这时也打开了枪上的保险,“刘哥,让我来吧,嘿嘿。”
*平头可没杀过人,一听这话,就点了点头,将手枪一收了腰上的皮带里,往后走了几步躲远了些,怕血溅他一身。
侯箐看着董学斌和*平头等人,骂道:“你们这帮畜生!混蛋!”
徐哥慢慢闭上眼睛,xiǎo王则大喊着“救命”,希望有奇迹的发生。可离刚刚的枪战才过去几分钟的时间,就算有人听到枪声报了警,警察赶过来也来不及了!完了!xiǎo王脑子里翁了一下!
想到自己爱人,想到自己孩子,侯箐眼睛有点红了!
要死了?就这么死了?
老黑举起枪,侧头看看董学斌,“躲远点吧,再吓着你。”
董学斌面露一丝古怪之意,瞅了眼他,随即退后了一步。
老黑桀桀一笑,端起枪对着三人的方向,开始瞄准,他很享受这种掌握了别人生死的感觉,枪口指指xiǎo王,见他吓得脸一下就白了,老黑开心地笑了,又微微一挪用枪口指了指那受伤的徐哥,最后,老黑终于决定先从侯箐下手了,腕子一晃,他就瞄准向侯箐的脑袋。
侯箐默默闭上眼,xiǎo超,妈妈走了,妈爱你。
老黑目sè一冷,手指头略略一动,就要扣动扳机!
可就在这时,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一旁的董学斌毫无征兆地动了,他跨前一步,手臂轻轻一抬,看上去很是轻飘飘的一掌就切在了老黑拿枪的右手上,咚,一声闷响,老黑条件反shè地叫了一声,被打了麻筋儿的他一下就脱了手,手枪吧嗒掉在了地上。
见得xiǎo谢竟敢对自己出手,老黑惊怒jiāo加,大吼一嗓子就打了个直拳!
董学斌轻松一躲,xiǎo腿一弹,狠狠踹在了老黑膝盖上!
老黑又是吃痛地叫了一声,身子一晃,再次愤怒地冲上去用空手道的技法攻击着董学斌!董学斌却不慌不忙,一扭脑袋躲开一拳,五指便是一攥,碰的一拳捶在了老黑胸口,等他再用弹腿攻击,董学斌又是轻松闪开,手一带,腕子一扭,一把就将老黑的胳膊给扭到了后面,一个肘击重重落下去,直接将老黑捶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也不知道xiǎo谢这是在干什么,怎么突然打上自己人了,还有,在大家看来xiǎo谢这么瘦瘦弱弱的体格,不可能有什么力气的,加上之前老黑曾跟xiǎo谢jiāo过手,结果一个照面都没用就把xiǎo谢打倒在地,但眼前的画面显然反过来了,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怎么那柔柔弱弱的xiǎo谢突然这么厉害了?
*平头见势不妙已然把枪从腰上摸了出来,“别动!你丫干什么!”
侯箐惊了一下,赶紧扑倒在地,xiǎo王和徐哥也纷纷照做!
此刻的董学斌仿佛变了一个人,枪口之下仍然没有一丝慌luàn,冷静地平头,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碰!枪响了!
侯箐一声浅呼,“xiǎo心!”
董学斌微微一扭脖子,子弹就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
*平头震惊不已,大吼着再次开了枪……碰!
董学斌肩膀一矮身子一顿,子弹又一次擦着他的身子打进了墙里!下一刻,董学斌终于踱步到了*平头面前,见他又要扣动扳机,董学斌胳膊一甩,看准时机一把制住了*平头的手,因为力气不相上下,一时间倒是僵持在那里,董学斌反应很快,膝盖一提,向他磕去,趁着*平头失神之际,董学斌手腕子狠狠一拧,将枪口反转朝向了对方,再一使劲,董学斌连带*平头的手指也一起扣了下去!
怦!
枪声一落!*平头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慢慢倒在了地上!
他胸口的血滋滋喷了出来,地上转眼就红了一片!
那边的老黑怒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过去捡抢,董学斌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冷眼一回头,那支从*平头手里抢过来的枪就抬了起来,怦,老黑的手已经离抢仅有几厘米了,身子却是骤然一顿,一秒钟,两秒钟,老黑呆呆地把手伸到脖子上,喷出的鲜血一瞬间就将手掌染红,老黑一头倒地,死不瞑目。
说时迟那时快。
其实从董学斌出手到连杀两人,只用了短短十几秒钟。
呼了一口气,董学斌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到床边蹲,分别给他们仨人解开了绳子。刑警xiǎo王都看呆了,徐哥和侯箐也是震撼地望着董学斌,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杀自己人,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救他们。
侯箐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道:“你是……自己人??”
xiǎo王和徐哥都是一愣,自己人?
侯箐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对方对自己这么热心,不惜为了得罪其它人也要把自己nòng到手里,可之后却没有像侯箐想的那般强-jiān自己,反而给自己上yào,给自己喂饭,这可不是一个xiǎo混混会做的事情!而且对方的战斗力和胆量也绝不是一个xiǎo混混能有的,面对枪口和子弹竟能面不改sè?侯箐自问就做不到这点!
董学斌笑笑,伸手出手来和她握了握,“大姐,抱歉了啊,之前一直怕屋里有什么窃听器之类的玩意儿,就没自报家mén,谢浩是假名,我叫董学斌,在延台县局工作,也是为了追查省博物馆文物被盗一案过来卧底的。”
果然是自己人!
峰回路转,几人当真是又惊又喜!
侯箐舒了口气,语气激动地握着他的手,“谢谢!谢谢!”
徐哥捂着流血的手臂兴奋道:“要不是你,我们都完了,同志,谢谢你了!”
“都是自己同志,不用客气。”董学斌拿过一条枕巾来,“伤口快包扎一下,你血流的太多了。”
xiǎo王突然道:“你说你叫董学斌?”
董学斌一嗯,“怎么了?”
“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啊?”xiǎo王眨巴眨巴眼睛。
他这么一说,侯箐也是一怔,确实,这名字她听着也耳熟的很,好像在哪儿看见过。
顿了顿,侯箐道:“我叫侯箐,是吕安市局的。”
xiǎo王他们也道:“我们是章则市局刑警队的。”
章则市?那是北河省的最南端了,也就是说他们还在北河省境内?董学斌考虑了一下,道:“那帮人应该正准备登船呢,刚刚的枪声估计也会以为是把你们击毙的声音吧,暂时不会有危险,但如果几分钟之内再不上去,他们肯定起疑。”
xiǎo王一急,知道还没脱离危险,“徐哥,现在怎么办?”
徐哥的胳膊已被枕巾扎住了,“他们还有十多个人,几乎人人都有枪,这么上去的话绝对是送死,就在地下室守着吧,局里八成已经派人过来了,只要等咱们的人一到,安全就没问题了。”他看了眼董学斌手里的枪,“这儿有两把枪,守住楼梯口不让人下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董学斌看看他,“等警察到了,船也开走了吧?”
侯箐皱皱眉,“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文物运出国?”
徐哥叹气道:“我受伤了,拿不了抢,xiǎo王是新进刑警队的,战斗力也一般,就算拼着冲上去也干不过他们十几个人,我也不想国宝流失到海外,但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吗?”说完,他对着侯箐道:“你枪法怎么样?”
侯箐一摇头,试着挥了挥拳,吸气道:“我身上也有伤。”
不是伤患就是战斗力低下,这个队伍显然没法上去和他们硬拼。
董学斌等他们说完,道:“你们商量好了?”
徐哥嗯了一声,“就在地下室守着吧。”
学斌把手里的枪给了侯箐,“这把枪给你们留下,子弹应该还剩下几发,你们注意安全。”
闻言,侯箐徐哥等人纷纷一呆,“什么意思?你干什么去?”
董学斌捡起地上那把满发子弹的枪,打开弹夹看了看,又咔地一声推了上去,一把chā在后腰上,“还能干嘛,当然是上去把犯罪份子一网打尽了,这帮人都在上面,船也快来了,现在不把他们拿下什么时候拿?”他来当卧底,目标就是找回那批文物,可不是跟这里当缩头乌龟来了。
xiǎo王愕然,“你一个人?”
董学斌点点头,“我原本也是打算一个人的,不然我混进中心当卧底干嘛?”
侯箐厉声道:“不行!太危险了!你就一个人一把枪!他们有十几把!这怎么打?”董学斌对她有救命之恩,侯箐不想看他白白送命。
徐哥也道:“是啊,别冲动,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xiǎo王急道:“还是等武警来吧!”
董学斌算计了一上的b,前些天倒是积攒了不少,虽然这个星期用掉了几次,但都一分钟两分钟,用的并不多,还算很富裕的样子了,董学斌就理了理衣服,做好了一切准备,“我命一向很大,行不行的试试才知道,我去了,你们保重。”说罢,不等侯箐和徐哥等人阻止,便开mén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