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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女尊系统十个亿全文阅读

作者:伊巍蟹     我欠女尊系统十个亿txt下载     我欠女尊系统十个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幕间

    飞艇的魔法引擎阵阵轰鸣着,不正常的空间波动让空气形成肉眼可见的折痕,透过飞艇的玻璃窗可以轻而易举地观察到这样神奇的景象。

    苏长原本以为这样的飞艇顶多就是离地面不远的地方飞行而已,结果没想到上了飞艇之后竟然直直冲上云霄,在云层表面飞行。

    “简直和飞机一样。”好奇的苏长贴在厚厚的玻璃窗前,打量着前面玻璃外面涌动的云层。

    层层叠叠并不平行的云层在阳光的照耀下显露出层次的阴影,看起来格外壮观。远方肉眼可见的极限处,不知名的巨大生物在云海间跳跃着,时而露出脊背,时而露出巨大的尾部,向飞艇这边传来它奇特的叫声。

    每一组乘客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苏长和宫村绯雨此时就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

    苏长好奇地趴在窗口上面打量着异世界明媚的天空和不知名的巨大生物。原世界他从来都没有坐过飞机,没想到竟然在异世界达成了乘坐飞机的愿望。

    宫村绯雨在他身旁喝着飞艇上提供的红茶,惬意地看着手里的书籍,时而又抬起头来看看自己的牧师有没有离开自己。看着他好奇地看着天空里的一切,她不禁哑然失笑。

    作为宫村家的少女,从小坐过多次飞机的她自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就算有一些奇特的生物,都已经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被女神灌输过很多知识了,自然就不好奇了。

    “绯雨大人,那是什么?”苏长看向远处的生物问道。

    宫村绯雨放下手中的书,“那是卡希培拉,北方传说里天空的神明。虽然近千年里已经被证实只是一个巨大的天空飞行种族,不过北方似乎还有很多人信奉它们。”宫村绯雨照着脑海里女神给予的知识对苏长念道。

    说完她又笑了笑,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这个异世界的勇者向他这个本土的牧师普及知识。

    “没关系,打败魔王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去带你看这些好玩的地方。”她翘起修长的美腿也看向了外面明朗的天空,脑海里计划着美妙的旅行计划。带着泪痣的面容扬起了一道笑容,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期待。

    苏长看着外面的天空呆愣了一下,只是点点头,没有回话。

    根据系统所说的逗留原则,自己好像只能正常在这个世界活动一个星期。就算能够逗留,也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她环游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了。

    “绯雨大人.....打败魔王以后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吧.....”苏长看着外面的天空,忽然说道

    宫村绯雨笑了笑,“难道你不希望我留下来吗?”言语中透露着自己想要留下来的意愿。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嗯...如果不回去的话...就...”苏长表面上是帮宫村绯雨考虑不回去那边世界的坏处,事实上他想到的还是如果自己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留宫村绯雨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会不会太残忍了。

    宫村绯雨心中一冷,似乎意识到了苏长话语里隐藏在深处的离开之意。眼神闪过一抹幽深的晦暗,莫名产生了一股说不清楚的愤怒和寒冷。

    心中越是愤怒寒冷,脸上的笑容却愈发上扬。

    放下手中的书籍,把苏长放在桌子下的双脚拉到自己的身前,将脚上的鞋子和布袜脱去,露出里面白嫩的脚趾。

    将双脚握在手心里,她和煦地笑道,“没关系,我们不是要一直在一起吗?”

    “是这样的没错...不过我的意思是...”苏长挣扎了一下,准备解释什么,宫村绯雨就打断了他。

    “如果是你要去哪里的话我也一定会和你一起去,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我就把你的脚砍下来,然后我亲自背着你去到那里。”

    苏长尴尬地笑了笑,想把双脚从她手中抽离,这才发现她的双手像是一双铁钳一样狠狠地锁住自己的足部,怎么样使劲都没办法抽离。

    “诺顿不会离开我的吧?”宫村绯雨面上依然是那张和煦的笑脸,却看得苏长背后发凉,苏长保证,宫村绯雨绝对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想到自己失去双腿永远被她背在背上的悲惨下场,他急忙道,“当然啦...我只是担心绯雨大人那边...”

    “放心....”宫村绯雨双手摩擦着苏长脚心敏感的皮肤,好像在把玩什么珍惜之物一样,不肯撒手,但是苏长却感觉脚上痒得不行,多次想抽离都被她强硬的拉回原地。、

    之前在诺瓦村的那个晚上她就向他索求过,只不过被拒绝了。当时想到来日方长也就没有逼迫,可是现在他居然有了离开自己的意思。这让宫村绯雨急切地想要先占有他,让他不能离开...

    “诺顿...给我吧...我忍不住了....”宫村绯雨看着身旁的牧师,笑容完全敛去,看着苏长额头上耀眼的精灵文,眼神中透露着如岩浆一般翻涌着的欲望。

    她要把他彻底吃掉,吞进自己的肚子里,让他再也不可能,生不出要脱离自己的愿望。

    就算坏掉也好,生气也好,悲伤也好,求饶也好,自己都绝不可能将他放走。如果胆敢有任何人有任何想法,想以任何方式将他从自己手中夺走,她绝对要让那个人付出挫骨扬灰的代价。

    不行,自家的精灵牧师太吸引其他女人的目光了,在外面时多亏经常带着斗篷内的口罩,不然还要被多少女人搭讪.....

    就像那个精灵旅人一样....

    有了..她要建造一座城堡,把他永远地关在里面,如果就算是用无数地铁链也好,枷锁也好,只有把他锁住,他才不会离开....

    而现在,宫村绯雨只想把他给吃掉,迈出将他彻底占有的第一步...

    苏长感受到身边少女愈发燥热的身体,碍于扮演模式下,角色的身体竟然对这种自己白给的行为感到恶心。

    【啊这,不是我诈骗啊宿主,最近公司在严打这种生活作风不检点的执行者

    苏长吐血,合计着您也在河蟹大神的支配之下。

    再加上诺顿这个角色本身存在的女尊世界属性,苏长居然感受到了恐惧....这绝对是他这一生中最害怕女人的时刻。

    这让她感到出离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我?不是约定好了要一直在一起吗?难道你想要离开吗?难道你害怕我吗?

    宫村绯雨的眼神里闪过猩红之色,最后一点温柔都被她全部抛开,她粗暴地将他的双手抛开,一口咬在苏长白皙的肩膀上。

    银牙嵌入苏长这个身体娇嫩的皮肤里,带来一阵阵刺痛感。力量只有1的他感觉到痛苦被无限增大,想要尖叫出来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阻止了自己呼喊的声音。

    绯雨大人明明名声已经很差了,如果自己尖叫的话,她一定会变得更糟糕的吧.....

    苏长脑海里一片空白,因为痛苦而生理性流出的眼泪从他的脸颊处缓缓滴落,他紧紧闭着眼睛,脑海却里只有一句可悲的

    “不能发出声音”这句话

17.同病相怜

    房间内,一片狼藉。

    原本用来享用美食的桌子此时一个衣着凌乱的男孩被像食物一样摆放在上面。覆盖全身的斗篷此时却因为被解开而堪堪遮住一些重要部分。

    身旁之前直立的茶具,盘子全部都被随意地或打翻或被推开。

    因为在那个女人眼里,这些食物都远远不及餐桌上的男孩美味。

    那个男孩呢?

    一头白色微卷的长发被肆意地蹂躏开来,在桌子上如同热烈盛开着的白色玫瑰,向眼前的采摘者微微低头,绽放着他独特而奇异的美感。

    他的眼神迷离,似乎被什么强烈的东西所刺激,而显得魂游身外。俊美的脸庞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惹了一些水渍,给原本纯洁的脸庞加上了一丝欲念。

    额间的精灵文早就在二人接触的时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是淡淡的银色花纹。

    可怜而瘦弱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向始作俑者无声地抗议谴责着她那恶劣的所作所为。

    宫村绯雨将额头贴在了苏长的额头上,满足地磨蹭几下,呢喃道“对不起.....不要离开我....”

    听到女人的声音,苏长眼瞳里空洞的神色终于从虚空里找回了些许神采,可是却不复之前的灵动和欢快,带着点点复杂的神色,但只是一瞬间又露出了点点笑意。

    “没关系,绯雨大人....”

    嘶哑的音色配合着他强颜欢笑的表情,再一看身上密密麻麻痕迹带来的巨大伤害,但凡是个普通人都会觉得十分愧疚,觉得犯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罪恶.....

    可是,在宫村绯雨的心中,却只有某些罪恶释放了的痛快和愉悦感。

    似乎是为了证明离开她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受到这样的惩罚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点点猩红又涌上了她的心头,但是理智却告诉自己,再继续下去他可能性命不保。

    整理好衣着,她站起来,准备给苏长找一些治疗的药物。

    说来可笑,苏长的治疗术只能对别人释放,而不能对自己释放,颇有一些医者不能自医的可悲感。就算可以,现在那样浑身伤痕的他也无力再释放那样的法术了吧。

    苏长叹了一口,看向外面已经变成黑色的天空,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女性这么生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过还好,以后看谁还敢嘲讽自己是处男!

    还没得意两下,身上剧烈的疼痛却又让他难受起来。

    什么贴贴都去死吧.....

    很快宫村绯雨就拿了一些药剂回来,帮他敷上伤口。

    没有像酒精刺激伤口那样的疼痛,反而有一种凉凉的包裹感。苏长感受到身上的疼痛稍缓,脸色也从苍白回复了些许红润。

    看到苏长的面色渐缓,宫村绯雨松了一口气,又把外面带来的食物放在重新收拾好的餐桌上。

    激烈运动了四五个小时的苏长像一个饿死鬼一样咀嚼着盘中的食物,心底把这些食物全部想成了宫村绯雨。

    说了不让还上,活该原著里面单身!

    嚼着食物苏长恨恨地想到。

    虽然一旁宫村绯雨无微不至地关照着他,但在这种不是顺其自然的发生关系之后,总归还是不可避免地将屋内的环境带向了安静。

    尤其是那种气息都还没散去的时候....

    紧了紧自己现在被她撕扯得有些裂开的斗篷,自己身上只有这一件外套,要想换只能等到了王城再说了...

    实在受不了屋子里面的气氛,苏长只能开口对宫村绯雨请求道,“屋子里有些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看着宫村绯雨误会自己要离开而变得危险的眼神,苏长赶忙道,“就出去一会会....你..先帮我烧一下水,我回来洗一下身子...”

    “....”宫村绯雨沉默片刻,对苏长道,“早点回来,如果太久了我就去找你...”、

    苏长对于她这种随时随刻都怕自己跑了的心思感到有些好笑,看着她对自己露出的愧疚神色,他凑上去主动吻了她一下,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口道“真的就一会......”

    随后拍拍她的腰离开了她的拥抱,才将宫村绯雨的怀疑以及戒备冲得烟消云散....

    ......

    ......

    在这样的高空里当然没有直接能让苏长透气的地方,他比较想去的是顶层上方的观景台。

    到达顶层之后沿着梯子爬上观景台,苏长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灯都没开。

    也是,观景台相比下面来说要冷得多,晚上一片漆黑也没有什么可以观赏的景观可见,没有人这个时间来也很正常。

    摸着角落的玻璃,苏长找到观景台的开关,将全部的灯打开,这个二十平米左右的观景台才真正显示出他的全景。

    如果早上来这里的话应该可以无死角地看清飞艇四周云海的美丽景观,只可惜现在到这里只能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除此之外一片漆黑,什么都得不到。

    “可惜现在到这里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这不是苏长的声音,而是从他的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去,一个瘦小的女孩裹在一身深色的斗篷内部坐在观景台的角落处,淡红色的眼瞳看着天上的明月,带着露出牙齿的笑容。

    淡红色的眼瞳下是有些厚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无比,拥有一头粉色的头发却并不明亮,看起来许久没有打理过,乱乱地搭在自己身体的两侧。

    身体也是瘦弱无比,明明是一件小小的黑色袍子,穿在她身上却十分宽大,她就这样把这件袍子当作被褥,躺在冰冷的玻璃旁,露出有着长长指甲的苍白的小脚。

    明明刚刚没有听到爬梯子的声音,那么也就是说在自己上来之前她就在这里躺着了。

    苏长走近她,发现她是真的很瘦弱,身体就像是一具骨架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皮肉,无神的眼睛加上有些夸张的笑容,感觉就像是一具不太正常的行尸走肉。

    “你是哪个房间的?在这里睡不冷吗?”苏长问道。

    她微红的瞳子转向苏长,脸上真的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我没有房间....”

    是偷偷上船的吗?苏长摸摸头,也在她的身边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啊?”

    “芙蕾雅....你呢?”

    “我叫诺顿。”

    “诺顿你好。”

    “......”苏长看着女孩认真地给自己打招呼,有些接不下去话。只能干瘪瘪地道,“这么晚你在这里干嘛啊?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住吗?”

    “嗯...”女孩点点头。

    “冷吗?”

    “冷...”芙蕾雅把自己瘦小的身体往薄薄的袍子里缩了一下,连同头都只露出来一半。

    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女孩有些可怜,看起来像是个玩偶一样一个人呆在黑暗的观景台里,早上不知道又要跑去哪里躲避来到观景台的人群。

    只是可能因为她没有钱买票吧....

    “你冷吗?”芙蕾雅看向他,反问道。

    苏长也点了点头。

    他坐在冰冷的玻璃上,同意感觉到有一股寒意从下方涌进身体里面,于是干脆蹲起身子,把身上的斗篷裹得更紧一点,在脖颈处露出了一片一片的淤青。

    “你受伤了....”女孩看着诺顿脖颈处露出的淤青,对他说道,“你真可怜...”

    你这臭孩子会不会聊天啊?苏长无语。

    于是对她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也一样吗?你看看你,都多瘦了,身上也有好多伤口....”明明自己都是那副可怜的样子还嘲笑自己,苏长也是服了。

    芙蕾雅看看自己瘦小的身体,又抬起头来直视苏长,既不反驳也不说其他的话,就这样用那双无神的眼神盯着苏长。

    苏长看着她那呆呆的样子,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不觉得难受吗?”

    芙蕾雅却摇了摇头,道“因为我以前很弱,所以被别人欺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即使受伤了,我也不觉得难过。”

    苏长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头,“那按照你这么说,以后你变得很强了难道就可以理所应当地欺负那些比你弱的人吗?”

    芙蕾雅面上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变成了“难道不是这样吗”的表情。

    苏长叹了一口气,真的觉得这个异世界问题儿童真多,宫村绯雨算一个,眼前的芙蕾雅又算一个。

    拿出了自己小小的木杖,轻轻颂唱了一句“愿圣光与你同在”对她施加了一次治疗术。

    治疗能量涌进身体,带着温暖将她身上的寒意和疲惫洗去,那是芙蕾雅第一次体会到治疗术的温暖,眼瞳微微瞪大,感受着体内充盈的温暖,她僵硬的身体都重新变得柔软了几分。

    “遇到欺负你的你要给予反击,但是绝对不能主动去欺负别人,你知道吗?”收起术法,苏长重新在她身边坐下,对这个问题儿童给予教育,试图将她引回正轨。

    “不能欺负朋友?”芙蕾雅呆萌地总结道。

    被她这么总结,苏长反倒自己有些被绕昏了,不过觉得大意是这样没错,“是这样。”

    “那你是我的朋友。”芙蕾雅对苏长认真道。

    苏长张张嘴,而后笑道,“对!”

    “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

    “你还是别住在这里了,这里好冷啊。”

    “...我不知道能待在哪里......我还有事情要做。”

    “嗯...我明天帮你找找哪里人少一些吧...”

    “谢谢你”

    “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们是朋友。”芙蕾雅往手里呼了一口气,对着苏长说道。

18.栖身之所

    告别完观景台的芙蕾雅,苏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刚从比较寒冷的观景台下来,房间里的温度显得格外的温暖。

    他不禁想到那个蜷缩在观景台角落的那个名为芙蕾雅的呆萌少女。

    要在这么冷的观景台待上一个晚上让苏长觉得她有些可怜,还是赶紧给她找一个温暖点的地方住吧。看到她那裸露出来被冻僵的苍白双足,苏长甚至都感觉自己的脚都一起僵硬起来。

    宫村绯雨已经烧好了热水,坐在一旁的皮质沙发上看书,看到苏长走进来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抱歉绯雨大人,回来的稍微晚了一点...”苏长担心她直接先手询问,索性自己先道歉,打断宫村绯雨的施法。

    “你去哪里了?”

    “顶楼的观景台那里...太冷了我又回来了...”苏长走到浴室门口,准备先把身体洗一洗,“绯雨大人我先洗洗身子。”

    “好,等你洗好了我给你擦药...”看到苏长褪去衣物露出的白皙皮肤,宫村绯雨本能地又感觉自己内心的欲望被点燃了,可是又看到了他身上还显得格外明显的伤痕,不忍心再这样折磨她的少年。

    忍耐住自己内心的黑暗,她放下书籍前去拿药。

    而浴室里苏长浸泡在温暖的水里,不仅将外出的寒冷全部驱走,就连那些伤痕处的皮肤都被热度活络,不再显得僵硬和疼痛。

    “舒服了.....”苏长瘫软了身子,脑海里却在想飞艇上哪里有地方可以临时给芙蕾雅当一个栖身之所。

    毕竟她好像没有买票,得找一个人少一点的地方才行....

    慢慢想着想着,浸泡在温暖之中的苏长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今天还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吧...

    彻底失去意识的苏长就这样在温暖的浴缸里睡着了。

    在外面准备好药剂的宫村绯雨久久没有等到苏长出来,走到门口试探性地呼唤了几声苏长,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焦急的她打开房门,发现疲惫的少年已经失去意识地睡着在了浴缸里...

    还是太难为他了....

    宫村绯雨原本不想这样强硬地索求他,她也想慢慢地,让他觉得不这么突然和难以接受。为此她可以忍受,她不是那种管不住自己的女人。

    可是心里对于苏长的忍耐限度却越来越低...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明明今天只是察觉到了他话语里一丝丝不对劲的意思,自己脑海里那根理智的弦瞬间就绷断了。只要是关于他的,自己都难以控制...

    她抱起浴缸里睡着的少年,眼神里一片温柔......

    明明是你向深陷泥潭里的我伸出了手,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明明说好要一直在一起,那就每时每刻都要在一起...

    把他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宫村绯雨一边为他上药,一边眼神深沉地在脑海里咆哮着。

    可在表面看来,最后她只是替他将被褥盖好,而后在他的唇边温柔一吻,说道,“就算一切崩塌,我们也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

    ......

    不知道睡了多久苏长才悠悠转醒。

    窗外的云海映照着东方清晨升起的朝阳的光芒显得柔和而明亮。

    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往身旁摸去却摸了个空。转头看去身旁早已经没有了宫村绯雨的身影。

    可床上凹陷的床单却说明着她昨晚的确是和自己相拥而眠的...这么早就出去了吗?

    苏长向房间四周看去,连浴室内都没有她的身影。

    站起身子看向桌上,上面摆放着自己昨天穿着的斗篷。虽然被粗暴的宫村绯雨撕裂开了一角,不过昨晚似乎她还是为自己清洗了一下,烘干了之后才放回来。旁边还放着一套干净整洁的新衣服,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拿来的。

    衣服旁边放着为自己准备的早餐,还留着一杯发烫的牛奶,杯身上贴着一张纸条,用整洁的大陆文写着,“有事,出去一趟,好好吃饭,别走太远。”

    自己还没起来就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苏长心中莫名地一软。

    上个世界独身一人的自己可从来没有这样一位满眼是自己的美人,他当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宫村绯雨对自己的感情和爱。慢慢的,她已经不是那个世界树任务里描写甚少的锈迹勇者了,而是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女孩。

    半夜做梦的她会突然坐起来确认自己还在不在她的身边...

    吃到什么好吃的食物都会分享给自己...

    战斗的时候永远站在自己前面不让任何怪物靠近自己...

    尽管她思想有些病态和黑暗,却无法阻止苏长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孩。

    人们常说是那个深陷泥潭的恶魔被天使拯救,殊不知那个孤单的天使也早就被那个温柔的恶魔打动,久久不愿振翅离去。

    苏长知道,自己终将会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可他却也无法欺骗自己,欺骗那个已经喜欢上宫村绯雨的真心。

    就算自己终将要离开,苏长也愿意将她原本悲伤疯狂的结局改变,留给她一份美好的记忆和未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是一个要完成的系统任务了...她已经是自己生命里重要的一部分了....

    苏长喝着牛奶,呆愣愣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一时间,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苏长在和自己内心对话的声音震耳欲聋,久久回响。

    ......

    ......

    说是要给芙蕾雅找到一个栖身之所,实际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任务。

    飞艇有限的内部空间之内被设计者安排得井然有序,哪里有一个没有人空闲的地方留给这样一个没有购票上飞艇的客人呢?

    不过既然答应了就要好好找找。从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找起,苏长顺着外面一间间客人的房门口走过。窄小的过道两侧除了客人的房间以外就只有茶水间了。

    可是茶水间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仅仅只够两个人站立,不能满足一个人夜晚休息的程度。

    苏长走到尽头,发现这里是一间较大的餐厅,一个肥胖的女人站在主台后面正在派发早饭。

    就是宫村绯雨给自己准备的那些...

    心中惊讶原来宫村绯雨这么早就起了,他也排到了领取早饭的队伍里。

    他想给昨晚在观景台休息的芙蕾雅带一份早饭过去。

    没有船票的她想要领取早饭似乎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看着前面出示船票领取早饭的客人们,苏长心里想到。

    排到苏长这里的时候那个肥胖女人刚刚派发完了放在桌子上面的最后一份早饭,看到还有苏长一个人排在队伍里,她拍拍脑袋对苏长道,“抱歉啊夫人,等我到仓库里给你拿一份来。”

    听到“夫人”这个称谓,苏长抖了抖自己长长的耳朵,摸了摸自己额头上变成银色花纹的精灵文,昨天和宫村绯雨的缠绵过后,自己额头上的精灵文已经变成了象征着精灵出嫁之后的婚纹了....

    懒得和系统吐槽这个称呼,苏长看着那个女人拿着早餐从餐厅深处的仓库里面走出来,对自己抱歉道,“抱歉啊夫人,仓库里面晚上一般没有人进去,有些难找,耽搁您的时间了。”

    “晚上没有人进去吗?”苏长抓住关键词。

    把早饭递给苏长,肥胖女人摸摸头,“里面就存放着一些早饭和食盒而已,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早上要进去拿出来派发,其他时间我们都不进去的,门都懒得锁。”肥胖女人脸色微红,似乎是对着苏长这样绝美的脸庞有些紧张,知无不言地全部透露给苏长,来展现自己地殷勤和热心。

    向女人道谢之后,苏长内心一喜,给芙蕾雅准备的栖息之所他已经找到了!

19.病变

    等苏长拿着早餐来到还没有人的观景台时,原本芙蕾雅躺着的那个角落已经没有她消瘦的身影了。

    在观景台站定,拿着早餐上来的苏长有些不知所措。

    是去其他地方了吗?

    早上开始慢慢就有人来到观景台上游玩了,芙蕾雅不在这里也不奇怪。

    苏长刚刚准备下去,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芙蕾雅的声音。

    “诺顿,早上好。”

    回头看去,披着深色斗篷的粉发少女呆呆地站在自己后面,略重的黑眼圈下带着一点点笑容,看着自己的身影止不住的发笑。

    “早上好....你刚刚去哪里了?”

    “去下面做了一些事情。”芙蕾雅又重新坐到了角落,看起来有些疲惫,可是眼睛里又诡异地涌起了不合时宜的淡淡的兴奋。

    可是当她看向苏长的时候又重新恢复了宁静,变成了那副呆呆的样子。

    苏长也坐下,“我给你带了一点早饭。”

    “谢谢你。”芙蕾雅接过早饭,对苏长真诚地说道。

    “不用谢,快吃吧。”苏长见她盯着自己,像是在等待主人下令进食的小狗狗,十分的可爱。看向芙蕾雅裸露而出的干瘦锁骨,他不忍心让她继续等待,只好让她快一点吃掉食物。

    她点点头,把食物打开,一口口地把食物吞咽进自己的嘴中。

    “喝点牛奶吧。”她干塞面包把自己的嘴巴塞得鼓鼓的,苏长把牛奶递给她,一边说道,“我找到晚上你可以住的地方了。”

    芙蕾雅鼓鼓的脸庞上那双微红的眼神注视过来,露出征询的神色。仿佛在说,“真的吗?”

    苏长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头,道,“真的,就在一楼。里面餐厅的仓库里面晚上没有人,等晚上带你去看看。”

    芙蕾雅点点头,继续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吃的时候双手下意识地放在嘴前,让苏长觉得她有些像水獭或者仓鼠那一类可爱的生物。

    “一会有人上来了,你要去哪里啊?”

    “我还有事情要做。”终于把食物吞咽下去,喝了一口牛奶,嘴唇上面沾惹了一层白色的乳层,她思索了一下道。

    苏长看着她满含秘密的样子,也不多问她要去做什么。他只是有些同情这个瘦弱的女孩子,也真的把她当作朋友看,至于其他太隐私的问题,芙蕾雅不说他当然也不会问。

    只要不是做偷窃或者抢劫那样的坏事就好。

    想到一会可能宫村绯雨已经回到房间里面,看不见自己又要着急,他站了起来,对芙蕾雅告别道,“那晚上我再来这里找你,带你去仓库里看看,至少不用在这么冷的地方睡觉了。”说完对芙蕾雅笑了笑,准备离去。

    芙蕾雅盯着苏长俊美的脸庞,认真道,:“谢谢你,诺顿。”

    “不用谢...”他爬下楼梯,消失在了芙蕾雅眼前。

    芙蕾雅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牛奶,坐在原地许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呆愣的脸上重新浮现出露齿的笑容,宽大的深色斗篷里也慢慢冒出一丝丝绿色的烟雾。

    飞艇总共飞行四天,算上今天她还要和两位勇者进行三天的游戏呢.....

    把牛奶喝干净,孤身一人的她突然觉得胃里一片温暖。这种久违的感觉到底自己之前什么时候感觉过呢?她记不清楚了,反正在孤儿院里她从来没有感觉过。或许是在很远的幼儿的时候吧,被自己粗壮的亲生母亲抱在怀里哺乳的时候吧....

    记不清楚了....

    芙蕾雅瘫软在地上,瘦弱的身体有些颤抖......

    虽然这份温暖让她觉得陌生和不适,但却出乎意料地不想拒绝,贪恋着那一份陌生人的关怀。

    “朋友吗......”躺在地上,伸出枯瘦的手掌对准观景台顶部已经升起的太阳光芒,她病态兴奋的笑容慢慢变淡,最后挂在她脸上的,是一抹她自己都觉得陌生无比的迷茫感....

    ......

    ......

    “你去哪里了?”

    果不其然,回到房间里就看见那个带着黑色泪痣的美人摆着一副臭脸色,不善地盯着从门口处进来的苏长。

    感到莫名心虚的苏长有些怯懦,“就...出去逛了一圈...绯雨大人早上出去这么早,是有什么事情吗?”

    发现宫村绯雨还有疑问的神色,苏长聪明地转移话题道。

    对于宫村绯雨,苏长是越来越有经验应对。不仅有光速认错,转移话题,打断施法这种常规操作,还有撒娇卖萌,无辜流泪和肉体诱惑等必杀技。

    不管是哪一种方法都对宫村绯雨刀刀暴击,效果拔群!

    果不其然,在苏长清澈眼神里带着的不安和担心之下,宫村绯雨觉得明明昨天才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早晨起来的时候却先一步离去的确是自己的不对。一想到他早晨起来看不见身旁自己的不安模样,就让她心里有些干涩。

    来不及再质问他,宫村绯雨已经自觉地解释起了自己早上的行程。

    “铃木集生病了....”说到这个,宫村绯雨的神色凝重了一些,“早上他的队员过来找我,怀疑不是正常的生病,而是有人暗中作梗。”

    计划通!苏长心里暗暗点赞。

    “生病?严重吗?需要我帮忙吗?”从怀里掏出小小的木头法杖,苏长着急道。

    宫村绯雨摇了摇头,道“铃木集是我们五个勇者里面最擅长治疗和保护的勇者,因此也被称为治愈勇者。今天早上去的时候他竟然已经十分虚弱了,而且自己已经多次施法治疗都没有好转,所以之前才派人来找,怀疑是不是有其他人对他施法。”

    随后对苏长凝重道,“如果是别人施法的话就麻烦了,不清楚目标是我们两个勇者还是全船的人,总之,诺顿你要...咳咳咳!”

    还没说完,宫村绯雨忽然感到嗓子一股剧烈的瘙痒和干涩,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绯雨大人!”苏长焦急道,因为宫村绯雨不是简单的生理性咳嗽几下,而是一直在剧烈的咳嗽,脸色也因为不正常的咳嗽变得潮红起来。

    只是几个瞬间,宫村绯雨已经如同重感冒患者一样咳嗽个不停。

    “愿圣光与你同在!”治疗能量涌进宫村绯雨的身体,可咳嗽却没有任何好转。

    “咳咳...咳咳...”

    宫村绯雨眼色一凝,将苏长推开一些,身体内部的血气上涌向外扩张,在房间内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色空间。

    空间内被宫村绯雨的能量充斥,一根肉眼看不见的绿色魔力丝线在血气的挤压下被绷断,宫村绯雨的咳嗽这才缓解下来。

    好转的宫村绯雨脸色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变得更加凝重。

    这艘船上的确有一个施术者,目标正是她和铃木集两位勇者。

20.临时会议

    发现有人正在针对他们施术后,宫村绯雨带着苏长赶往铃木集的房间。

    铃木集的房间在三层,因为队伍人数的缘故,他们拥有两间房间。

    铃木集这个男人住一间房间,剩下的四个队员挤在另外一间房间内。

    等苏长他们到铃木集的房间内的时候,四个女性队员也都在这个房间里照顾被施法了的铃木集。

    被施术的铃木集的面色不复当时的和煦阳光,而是变得十分苍白,躺在床上不时发出咳嗽声。这还是他自己多次对自己进行治疗和体力强化的结果。

    宫村绯雨直入主题道,“的确有人在对我们施术,刚刚我才被那个施术者攻击过。”

    铃木集身旁一个女人显得十分急切,看向宫村绯雨,“果然是有人在对集大人施术吗?为什么你没有事情?”

    苏长下意识的感觉这个女人说话的语气不对,仔细打量几个女人的眼神,对于宫村绯雨都带着淡淡的疏远。

    是因为宫村绯雨的名声实在太差吗?

    而且是离王城越近越是如此。毕竟当时宣判宫村绯雨就在王城,消息传遍上下,震惊全国。而加入其他勇者队伍的成员估计也或多或少地对宫村绯雨带有敌意,抱着羞于与之为伍的感觉,自然对宫村绯雨带着疏远。

    抬头看向宫村绯雨本人,那张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直视前方。而这种不将她们放在眼里的样子更让铃木集身边守护他的女性有些生气。

    尤其在看见宫村绯雨身边那个带着婚纹的绝色精灵轻轻握住她的手的时候。

    一股不知道是该嫉妒还是愤怒的神色涌上心头。

    “他是瞎了吗?”几个女性想这么问。

    好在这个尴尬的场面没有持续太久,咳嗽片刻的铃木集虽然脸色苍白,却依然带着温柔和煦的笑容,对身旁的女性柔柔地说道,“好了伊莉,既然宫村已经说了有施法者攻击她却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肯定是有了解决方法才过来的。不如先让她帮我解决现在无法痊愈的问题,好吗?”

    他温柔的声线将身边那个名为伊莉的女性略微起伏的情绪抚平,居然让她露出愧疚的神色,对铃木集红着脸说了声对不起。而铃木集本人正带着淡淡的笑意一片看向门口处的宫村绯雨和苏长。

    苏长觉得他的视线十分有意思。看起来看向这边,应该是看向宫村绯雨的,不过苏长居然同时也感觉他在看自己。好像在他视野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他温暖的视线,从那道视线里又可以感受到他对你的关注感。

    宫村绯雨点点头说道,“我也是刚刚被施法后情急之下才发现我的血气领域可以打断施术者的魔力线条。我先帮你解除受咒状态,再说怎么对付那个施咒者。”

    铃木集点点头,让身边几个女性退开一些,给宫村绯雨让出空间。

    又是一阵血气领域开启,宫村绯雨脸色苍白的同时也让铃木集感觉到那股一直压抑在身上的病痛感消失了。

    “愿圣光与你同在。”看到宫村绯雨气血有所消耗,苏长对她释放了一道治疗术让她的脸色稍缓。

    宫村绯雨回头对自己眨眨眼睛,又重新回到苏长身边,握住他的手。

    一个房间里所有人盯着宫村绯雨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这种当着一大堆人撒狗粮的感觉让苏长感觉到不太自然。

    他毕竟还不是现充类型的,连恋爱都是第一次谈,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有被爽到。不过如果是原世界的话,应该是那些男生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自己,而不是眼前的四个女人有些嫉妒地盯着身旁的宫村绯雨吧.....

    铃木集只是笑笑,对苏长说道,“真是优秀的治疗术。”

    眼神里一片温暖,有着上个世界男生眼里少见的纯洁感和少女感。

    “啊哈哈...我也只会治疗术而已...”苏长摸摸头。这个世界的男性让他有点不太习惯,不过这个铃木集应该属于比较温柔的那种人,反正不算太难相处就是了。

    铃木集笑笑没有继续说话,身体从厚厚的被褥里爬出来。没有理会身旁几位女性“再休息一会养养身子”的劝告坐到了房间中间桌子旁。

    他的眼神从温柔变到凝重,对随之也坐到桌子旁的宫村绯雨说道,“宫村,既然已经知道有施术者在飞艇上施法,有办法可以将他找出来吗?”

    宫村绯雨摇摇头,论正面战斗她不惧怕那个施术者,可是没有追踪魔法的她要想将那个施术者找出来是十分困难的。她看向铃木集身旁的女性道,“你的队员有习得追踪魔法的吗?”

    铃木集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她们之中并没有会这样技能的人。”

    身后的四位女性却因为他的话语露出愧疚的颜色,不忍抬头。看得苏长直呼内行。

    好家伙,男神和他的四个女舔狗?你们是怎么相处得这么融洽的?后宫不会起火吗?

    宫村绯雨皱起了眉头,“那只能等待对方的下一次行动了。既然目标是我们,那接下来的三天里一定会另有动作,你看好身边的人,不要让他有机可乘,有任何事情立刻通知我们。”

    不鬼畜的宫村绯雨就是一个大家族继承人的标准模板,做事干练冷静,执行能力很强,如果在原世界那里应该是让不少男人跪求包养的颜值富婆!

    一边装作空气的苏长内心戏十分的丰富。

    在这个女尊世界里让主角多出头总是没错的,气运十足的他们遇到各种难题总能以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解决问题。

    如果没有解决那一定是作者埋下的伏笔!

    而苏长只要尽可能地参与宫村绯雨的活动,显示出自己的存在感就好了。

    苏长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她的手,刷着奇特的存在感。

    看到铃木集露出思索神色,称是后和几位女性成员讨论起了具体的防守安排,宫村绯雨感觉到了手上那个可人轻轻捏自己手传来的舒服触感。她心里一动,转头看去,虽然苏长没有看向自己,可是那只长长的耳朵却因为和自己的握手而轻轻抖动着,可爱极了!

21.孤儿怨(4000)

    苏长回到房间内,刚刚听见后面的房门关上的声音,就感觉到身后一具修长的身体靠近了自己,她体贴的温度瞬间传来。

    苏长心里呼了一声卧槽,他还以为在上面的时候宫村绯雨就只是和自己调一下情而已,没想到她是来真的。

    心底越发确信宫村绯雨是那种说一不二的类型,苏长轻轻挣扎起来。

    他可不想光天白日之下那啥...

    而且不是昨天才那个吗?!

    “绯雨...大..人...”

    苏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刚刚脑海里冒出一个字,脑子一片空白久久吐不出下一个字来。

    他发现宫村绯雨真的很喜欢这副身体的耳朵,在那个过程里总是对自己的耳朵发起猛攻....

    “诺顿....诺顿....”

    宫村绯雨魅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压抑感,附着着无数浑浊不清的欲望涌进苏长的耳朵里。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长也觉得再拒绝她她就要爆炸了,索性停止了挣扎让她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

    感受到怀里的可人儿没有了动作,带着默许,宫村绯雨欣喜地把他扑倒在床上,开始享用这道最美味的食物......

    ......

    (此处省略一万字)

    ......

    说是省略一万字就真的是有一万字的内容。

    说来也好玩,自己这个世界身体的能力也是强得离谱,在原本世界怎么可能这么生猛?早早败下阵来,失去意识任由宫村绯雨摆布了....

    等到苏长恢复意识,外面的夕阳西斜,都已经临近傍晚了。

    而罪魁祸首此时吃饱,一副满足了的模样。

    可喜可贺,这次她没有造得自己全身都是伤痕。

    不过房间内一片狼藉,颇有一点垃圾场的感觉。大都是苏长一边想跑一边想抓什么东西,一边被她用无情铁手拉回去。

    满地的狼藉和留存的气息让苏长恨不得抽她几个大嘴巴子。这样乱来晚上怎么睡觉?再说还有一个神秘的施术者盯着你和铃木集呢,怎么一点防范都没有.....

    用手生气地拍了拍她留有余韵的脸颊,苏长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够了啊!把房间给我收拾好!”苏长把她拍飞......

    ......

    ......

    穿好衣服以后让宫村绯雨留在房间里收拾残局,苏长出来透透气以及领取他们俩今晚的晚饭。

    晚饭不在一楼领取,而是要上到顶层去。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芙蕾雅带到一楼来看看今晚她住宿的仓库。

    拎着一袋子装着三人份的晚饭,苏长再次爬上了观景台。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窗外的天空终于变得一片漆黑。

    虽然这个时候的观景台里没有观景的游客,可那个瘦小的女孩此时也不在这里。有着前面几次相会经验的苏长觉得还是在这里等一下比较好,说不定她在下面领晚餐的那里看见了自己就上来了呢。

    再说房间这么乱不知道宫村绯雨要收拾多久,不如在外面多呆一会透一会气。

    等到王城举行冕辉大会之后,人类联军就要正式向迷雾之海进发,发起讨伐魔王的战争了。说是庆祝王国联盟成立的日子,其实对于苏长和几位勇者而言更像是出发前的誓师大会。

    到时候就再也没有现在悠闲的心情看这样美丽的风景了。

    苏长盯着慢慢升起的明月如此想到。

    突然,身后传来攀爬梯子的声音,苏长回眸看去,一个粉色头发的瘦小身影艰难地从下面偷偷摸摸地爬了上来。

    “晚上好啊,芙蕾雅。”苏长蹲在梯子旁边,看她一阶一阶地攀爬上来。

    芙蕾雅在梯子上一顿,抬头呆呆地看着蹲在她眼前的绝美精灵,说道:“晚上好,诺顿。”然后就这样呆在梯子中间不动了,抬头看着苏长。

    苏长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你就在那里一直呆着吗?也别上来了,不是说好要带你看看今晚给你找的住处吗。正好我也给你带了晚饭,到那里你再吃吧。”

    芙蕾雅在梯子上摸了摸自己刚刚才吃过晚饭而微微鼓起的肚子,张了张嘴,看着他脸上泛起的温暖笑意,那句“我已经吃过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样都逃不出自己的嗓子,愣了半天,才有一句“好”超过之前的所有话从嗓子里干瘪地挤出来。

    可是心里却没有任何地委屈,只觉得有着一股子之前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无法用自己的语言形容,她只好呆呆地用心感受着面前这个朋友带给自己的一切。

    下去以后,她带上斗篷,没有看路也没有看路上的其他任何人,就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前面那个领着自己前进的身影,绞尽脑汁地想着词汇描绘这个时候自己的感受,可怎样都无济于事。

    她只是觉得有些陌生和不适,却不想逃离或者放手...

    这样也挺好。她想到。

    苏长带着她从顶楼穿梭着楼层间,带到了一层的餐厅处。

    只是负责派发早饭的餐厅此时空无一人,正好让苏长带着这个偷渡客毫不顾忌地向着餐厅深处的仓库走去。

    仓库真的如同那个女人所说的一样没有上锁,苏长轻拉把手就将那扇门推开了。让芙蕾雅先行进去以后,他站在外面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才提着晚餐跟着芙蕾雅一起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好在灯的开关并不难找。开灯之后,苏长避开存放早饭的地方,找了一处没有东西的角落带着芙蕾雅坐下,把晚餐打开递给她。

    芙蕾雅看着眼前又是一份满满的晚饭,喉咙微微涌动,久久难以动手。不过看到苏长那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她下定决心,抱着赴死的心态举起了餐具.....

    “我开动了....”

    看着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食物,苏长心里也安静下来,开口道,“好吃吗?”

    “好次....”芙蕾雅艰难地咽下食物,说道。似乎觉得这样的发言有些干瘪,她又急忙补充道,“之前在孤儿院的时候都没有吃过这么多肉。”

    “你也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吗?”苏长发现了她和自己的共同点,问道。

    “嗯....”芙蕾雅嚼着食物有些含糊不清,不过眼神却有些黯淡。

    注意到她眼神突然黯淡下来,苏长敏锐地感觉到了她可能在孤儿院的时光并不快乐。

    这很正常,以前在他的孤儿院里,大多数孩子都是被捡回来了。那些小的还好,没有对自己原本家庭的记忆,就算长大了有些缺少真正父母的关爱心理也不会很病态。

    而那些从原本家庭里脱离后进入孤儿院的那部分大多数是问题儿童了。

    有些是父母因为什么事情去世了,所以极度缺爱;有些又是家里发生什么样的变故,父母跑路了,被抛弃的孩子也因此变得及其敏感易怒,稍微一点点小屁孩的破事都能记恨好几年;还有些早熟得离谱的,各个孤立成个体,谁也瞧不起谁,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交际了。

    说来运气也好,苏长可是他们孤儿院里的孩子王来的。

    不是说他打架厉害所有人都怕他那种的,而是他和所有孩子的关系都很好。

    大一点的就叫他苏长,小的那些可都是全部叫他长哥的....

    自认为矫正问题儿童有一套的苏长准备帮她缓解一下心里的创伤,问她道,“是在孤儿院里面过的不好吗?”

    “嗯....”芙蕾雅点点头,嚼着食物思索道,“有一个大我很多的姐姐...我记不清楚名字了...她和别人一直都在欺负我....”

    嗯..这也是典型,一大帮结群的孩子欺负一个弱小一些或者懦弱一点的。不仅是在孤儿院里,这就算是在正常学校里也屡见不鲜了。

    苏长摸了摸她的头“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正在听。

    这种温柔的倾听者角色似乎把芙蕾雅满含秘密的内心戳了一个口子,话匣子也随之打开,向苏长这个多年以来唯一的听众倾泻着她的委屈和不安。

    “她...她们不让我吃饭...还把我最喜欢的....喜欢的玩偶给丢掉了...菲洛克老..老师知道以后...不帮我...还说是我的问题....”原本年纪不大的芙蕾雅越说眼眶越红,像一个孩子一样倾诉起了自己之前在孤儿院里的委屈。

    之前就说了,苏长觉得芙蕾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还没长大的孩子。最可以证明这一点的就是,无论多小的事情在她心里其实都很重要,都记得很清楚。

    普通人长大以后可能就自然忘记了,就算想起,也只是会笑笑当初那个幼稚的自己而让它烟消云散罢了....可芙蕾雅好像却不是这样,本来进入孤儿院的她心里就十分脆弱,还让其他的孩子欺凌,原本脆弱的心就变得扭曲和病态起来。

    也难怪昨天她会说“变强了就可以欺负其他弱者”这种话了。

    “她..她们还把...把我的衣服脱掉...藏起来...我没有衣服..但是..但是还要去..上课...”芙蕾雅嘴里的饭看起来都不香了,直接开始哽咽起来,眼泪像是一颗颗珍珠一样从她微红的眼眶处滑落下来。

    苏长忍不住将她带着粉色长发的头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企图将那道因为心里情感的宣泄而重新被触痛的伤口抚平。

    “要听听我的故事吗?”苏长温柔道。

    “呜呜...好...”芙蕾雅在自己的怀里哭的不成样子,发出的声音不仅带着厚重的鼻音显得闷闷的,还十分的含糊不清....

    苏长笑了笑,说道,“我到孤儿院的时候,那里的孩子都是像那个欺负你的孩子一样,都是问题儿童。刚开始我也怕他们欺负我,可慢慢的我发现,他们每个人其实心底都有一道伤口,只是为了不让那道伤口那么疼,才需要一个方法来遮蔽它们。有些人选择关在自己的空间里来隐藏它们,有些人选择用哭泣来遮掩它们,还有些极其不聪明的选择用欺负别人来遮掩它们。”

    “所以啊,我就想,如果和你相处的时候他们感受不到那些伤疤的疼痛,让他们觉得和你相处很舒服,问题不久迎刃而解了吗?所以我对每个人都认真记住他们的生活习惯,对每个人都回以不同的相处模式。强硬的我就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从而对我尊敬;弱小的我给予关注和关怀,从而让他不再恐惧;自闭的我给予他们充分感兴趣的事物,和他们一起经历,从而收获他们的信任。所以久而久之我就和所有人都成为朋友啦。”

    芙蕾雅呆呆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苏长,道,“可是..可是我没有你那么聪明...我做不到...”

    苏长重新把她的头抱进怀里,摸了摸她干枯的粉色长发,笑道:“我知道不可能每个人都做得和我一样,而且那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以后我会在这里,我将会是你永远的朋友。”

    “如果你还是会想到过去被欺负的日子,不如你想象一下,我就是和你一个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会和你一起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光,然后然后,到现在,到以后.....”

    呆在苏长温暖的怀里,芙蕾雅呆呆地想着苏长的话,一下子心中百感交集,又一下子说不出什么话来。

    毕竟她就是一个这么笨的人啊,在这个时候她脑海里却只想贪恋着这个温暖的怀抱而已。

    只是啊,假如的话,如果的话,自己真的,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和他一起,一起长大就好了.....

22.第三日

    安慰完哭得不成样子之后产生困意的芙蕾雅,苏长推开仓库的房门准备回去。

    正好仓库和自己的房间所在一层,而且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房间内。

    不得不再次感叹,宫村绯雨不鬼畜的时候真的很棒。这才出去多久时间不到,整个房间的内部像是被翻新了一边,重新变得整洁和干净。

    而做完这一切的宫村绯雨甚至还有剩余的时间呆着沙发上看书等自己回来。

    把还是温热的晚饭打开,苏长和宫村绯雨享用起了晚饭。

    长时间的运动让苏长刚刚在看芙蕾雅吃饭的时候肚子里就已经不耐烦地响了起来,现在终于回到房间里面可以肆无忌惮地享用这份美食了。

    一夜之间,除了和宫村绯雨洗漱之后一直黏在一起,没有发生什么施术者的攻击事件或者其他的什么事情。

    就好像那个施术者也像芙蕾雅那个小孩一样一起哭得睡着了....

    苏长带在宫村绯雨怀里眨巴眨巴眼睛想到。

    “诺顿....”宫村绯雨还没开口说完,苏长就像炸毛的猫一样跳开好远。

    “不行了...我没有了啊....”苏长可不想再这样无休止地做下去了,他已经快要营养不足了。

    宫村绯雨看着他一下蹦了老远,不禁失笑,道“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熄灯睡觉了...”

    苏长警惕地看着她的笑容,盯了半天,又重新展开笑颜呆在她怀里,“好啊,我们睡觉吧...”

    随着灯的熄灭,房间里陷入了黑暗,不时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绯雨大人,不要摸我了....”

    “我就摸摸,绝对不动....”

    “......”

    ......

    ......

    第二天一早,洗漱好之后在房间里面享用早餐的二人被一阵敲门声打扰。

    苏长还以为是铃木集他们又被攻击了所以派了他的舔狗某号下来找宫村绯雨,结果开门之后却是这艘飞船的工作人员。

    穿着统一飞船工作服的女人向开门的宫村绯雨问了一声好,“您好,尊敬的旅客。是这样的,明天下午我们的飞艇就即将到达王城的飞行港。为了感谢各位游客选择乘坐本航班的飞艇,我们决定明天上午在三楼举行一次舞宴,提前为各位庆祝到达王城以及祝贺冕辉大会的顺利举办。届时希望您和您的夫人能够光临。感谢您的配合。”

    宫村绯雨接过工作人员一边说明一边递过来的入场券,道谢之后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之后,才将门关上。

    “怎么了,绯雨大人。”看到宫村绯雨接过入场卷之后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苏长对宫村绯雨问道。

    宫村绯雨坐到苏长身边摇了摇头道,“如果明天举办舞会的话,全船的大部分人都会集中在三楼,而铃木集他们就在三楼。我担心如果今天那个术士没有得手的话,明天一定会有大动作。”

    苏长把她的头抱在怀里,说道,“我们还是先和铃木勇者大人商量一下吧,准备得充分一些也好。”

    宫村绯雨的脑袋在苏长怀里扭动一下,道,“这样也好。”

    ......

    ......

    “我们刚刚也收到飞艇工作人员发来的入场券。”铃木集换了一身红色的毛衣,正在享用一杯红茶,“一旦人多起来,不仅找出那个施术者变得更困难了,而且还要考虑他的术法会不会对其他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苏长面前也被铃木集的队员倒了一杯红茶,他先替宫村绯雨搅了搅杯子里的红茶,才慢慢弄自己的那一份。

    宫村绯雨抿了口自家精灵搅拌过的红茶道,“我准备主动在飞艇内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先一步找到那个施术者。”

    铃木集点点头,“那我就在举行舞宴的场地提前布置好结界魔法。对了,还需要一下诺顿的帮助。诺顿,你可以先跟着我吗?”铃木集带着温柔的笑意看向苏长。

    苏长没有着急回答,因为他内心里是想一直和宫村绯雨一起的,于是转头看向一边的宫村绯雨,征询着她的意见。

    宫村绯雨在桌子底下摸摸他的手,对铃木集说道,“就让他先和你一起行动吗,如果碰到那个术士,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我也怕他受伤。”

    铃木集笑着应诺,喝了口红茶。

    短暂的战前安排到此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宫村绯雨起身,拎起在房间里放了好几天都没有动用的塔尼尔,准备出发。

    苏长起身送她到门口,“绯雨大人,请一定小心。”

    苏长其实知道,像这种小型关卡对于主角来说顶了天就是受了一些小伤罢了。可是从内心里来说,他还是希望宫村绯雨一丁点都不会受伤,没有任何意外当然是最好的。

    宫村绯雨吻了吻他的手,对他展颜一笑,“好,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随后拎着塔尼尔向着下方走去。

23.各自准备

    苏长和铃木集一行人来到三层正在进行布置准备的宴会舞厅。本来就是用来举办集会的宽阔大厅内,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梯子上正在悬挂着起着修饰作用的彩色布条。

    “您好,客人,这里还在布置当中,还没有对客人开放。”一旁盯着进度的工作负责人走过来阻止苏长一行人进入舞厅。

    还没等身旁的女性向前挡住过来阻拦的工作人员,铃木集已经先一步靠前拿出了怀里金色的徽章,面色严肃,“我是治愈勇者,现在这艘飞艇上存在一个危险的施术者,可能对全船的生命有威胁,现在我要在这里布置防御法阵来保证全艇人员的安全。”

    工作人员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咽了口唾沫,呆愣愣地道,“勇...勇者大人,那...如果这么危险的话要不要向全船人员通知取消这次舞会?”

    苏长也觉得如果这样的话不如干脆取消舞会。

    哪知道铃木集摇了摇头道,“不,正相反,明天你们还要把所有旅客都叫过来。那个法师的目标是我和另外一个勇者,今天在这里我会布置一道大型的防御法阵来保护全船人的安全,明天我们并不会进入舞厅以确保战斗不会波及到飞艇上的乘客。”

    工作人员急忙点点头,回头对另外几个停下工作看向这里的工作人员喊道,“你们都听到了?先不要挂那些东西了,下面的桌子也全部移开,多留一点空间。然后挨个房门的喊,让他们明天务必上来!”

    “是!”几个女性觉得身上担子很重,不过在那个长相和煦的男勇者和那个绝色精灵面前还是强行镇定。

    女人不能说不行!

    铃木集点点头,对身旁的几位队员说道,“你们也去帮忙,尽可能的快点完成安排。”

    随着任务分发出去,一切井然有序地运转起来,而上来的一行人也只剩下铃木集和苏长二人。

    铃木集看向苏长,“诺顿,我一会会布置一道巨大的法阵覆盖整个会场。这个法术的魔力消耗量非常巨大,包含治疗的那一部分就靠你的魔力供给了,可以吗?”

    他的法阵是由多个辅助法阵复合而成的,主体由一个巨大的防护法阵构成,而除了单一的防护法阵之外,还需要大量的治疗能量和祛除异常的魔力为主体防护法阵附魔。

    主体法阵和祛除作用的魔力由铃木集提供已经是他的全部极限了,要让法阵正常运转构成还需要一位牧师注入大量的治疗能量。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请求苏长上来帮忙的原因。

    苏长点点头,深知事态严重性,没有犹豫地拿出自己怀里的木头法杖。

    铃木集也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任务上,相比于苏长的木头法杖,他的法杖无疑豪华了很多。

    轻轻吟唱了一句咒语,巨大的法杖便凭空而显,银白色的光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而在法杖前端,象征着治愈与保护力量的绿色晶体微微闪耀,等铃木集低低吟诵起了构成法阵的符文,法杖前端晶体的光芒愈发强盛。

    同时无数金属光泽的符文从铃木集脚下蔓延开来,带着奇异的魔法气息慢慢附着于四周的墙壁上。而随着金属光泽的符文散开,巨大的精神消耗让铃木集本人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睁开眼睛,对苏长道,“需要你对我的法杖施加治疗术完善整个法阵,成型大概需要十次治疗术,可以做到吗?”

    苏长一下子不知道能否释放这么多次治疗术,之前好像进入大师级的治疗术的时候能够最多放七道,用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进步。

    心底打算试一试的他抬起了法杖,呼唤起了身旁的生命能量。

    “愿圣光与你同在!”

    一束,两束...七束光芒

    随着光芒凝聚到七道,苏长紧咬牙齿。随着次数越来越多,他的身体内部越来越空虚,有种被掏空的感觉,而且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挂在皮肤表面。

    不管开始恍惚的神情,苏长强打精神,继续对着铃木集的法杖释放着治疗能量。随着释放的次数越来越多,周围墙壁中附着的金属光纹旁边也慢慢浮现出缠绕在其上的璀璨金芒。

    “第九道....第十道!”最后一束治疗能量射出,苏长已经完全脱力,直接半跪在地面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宣告着体力的完全终结。

    铃木集看到苏长完全释放出了十道治疗术,有些吃惊地看着苏长,赞叹地道,“其实这个法阵仅仅只需要七道治疗术,平时一个牧师瞬发五道治疗术已经很极限了,所以才说十道治疗术逼一下你,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可以做到十次。”

    你是不是有病?直接和我说不就完了......

    苏长来不及吐槽,脸色苍白地喘着气,要不是自己已经有了大师级别的治疗术,早就把自己活活奶死了.....

    铃木集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废话,而是抬起法杖,将全身的魔力倾泻而出。

    身为治愈勇者的他不仅会很多辅助方面的魔法,而且魔力量也是大得惊人。

    只见从他体内涌出的魔力浓郁得如同液体一般,脱离身体之后便随着他的意志飞起,向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涌去,覆盖在之前已经存在了的魔法符文上。

    他嘴唇颤抖着,看得出这种做法对他的消耗很大,但他还是咬着牙把整个任务完成。

    所有的魔力慢慢渗入墙壁,法阵的符文陡然发出一阵微弱的振动,宣告着它们已经被施法者成功激活。

    等到全部符文都被魔力激活,整个房间的奇异景象在一个瞬间里就黯淡下来,好似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在场的工作人员才知道,这里已经成为了整个飞艇最安全的房间了...

    ......

    ......

    顶层

    不知道是不是远远的就嗅到了不详的气息,路过顶层的旅客都下意识地避开了顶层观景台梯子附近的地方,这也就导致没有任何一个人爬上梯子,来到此时全部被画满符文的观景台。

    如果有一位魔法大师在此处就会发现,上方的观景台已经被附加了隐秘符文,无论是谁到这里都会下意识地忽略和远离。

    而在观景台内部。

    芙蕾雅左手拿着匕首,快速地在自己的右手掌心处划过,让有些深红的鲜血从自己的掌心出流出。不去管从伤口处涌起的疼痛,她直接用渗出的鲜血在四周透明的玻璃上画出了大量或奇异或邪魅的怪异符文。

    而那些奇特符文不仅只是外形上十分奇特,它本身还带着芙蕾雅浓郁的魔力,让人不禁惊叹如此年轻的女孩就可以完成这么复杂而所需魔力量庞大的法阵。

    不过这也不奇怪,她可是魔王召唤的四位魔王干部之一。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知道魔王苏醒的事情,也都知道为了对付复苏的魔王,联合王国会从异世界召唤而来五位英勇的勇者。

    没有复苏的魔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千年前重伤的魔王把将死的身体投放到了隔着遥远海洋的另一片大陆之上。用她即将消散的庞大魔力构成了那片宽阔海洋上永远看不清方向的迷雾,让那些想将她杀死在睡梦中的人类永远都无法到达彼岸。

    只有当魔王接近苏醒的时候,才会将庞大的魔力回收。终年覆盖在迷雾之海上的迷雾才会在这时开启,而人类正要用着最快的时间赶到大陆彼岸,争取在魔王尚未恢复之时再度将其封印。

    魔王当然对明显高出其他人类实力一大截的勇者有着她的应对措施。

    在联合王国召唤完异世界而来的勇者之后,沉睡的魔王也会从本世界中挑选和勇者数量对应的魔王干部来对抗勇者。

    类似的,她们也被魔王赋予了一件神兵和与天赋技能对应的封印魔法。封印魔法一旦解开,就可以凭借自身的生命换取一部分魔王的力量。

    而拥有这种身份的芙蕾雅在魔王的手下获得了不输勇者的魔法实力,也才能够独自布置如此庞大的法阵。

    此时在苏长面前呆愣愣的少女用自己的鲜血在观景台四周的玻璃上疯狂地勾勒着尚且不知作用的巨大法阵。无数带着血腥味的符文被她一字一字地画好,魔力和鲜血的消耗也让她险些站不起身子。

    脸色已经苍白如金纸的芙蕾雅还是强撑着在一片血迹中站定,带着猩红的笑容,从虚幻的空间里拿出一柄类似于叉子一样的巨大法杖,那便是属于她的魔王神兵,对她的魔法有着巨大的增幅作用。

    迎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她将法杖底部轻轻戳在法阵中央,而同时那些符文好像汽油遇到火焰一样,接连燃起了绿色的火焰。燃烧片刻之后,火焰渐渐熄灭,符文本身已经全部隐去,藏匿于观景台的各个角落,随时等待着它的主人将它唤醒。

    夕阳被染成血色,兴奋的芙蕾雅看着远方慢慢落下的夕阳,好像完成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双带着疯狂的表情变得一愣。

    法杖凭空消失,她的眼神空洞,嘴里念念叨叨着,“不能伤害朋友...不能伤害朋友....”

    她捂住自己涌出鲜血的双手,魔力涌动之间,竟然好像产生了瞬间痊愈的状态,双手的伤口消失的无形无踪。

    她本人却没有丝毫在意,只是带着有些苍白的面容,摇摇晃晃地向着一层和苏长约定好的仓库走去。

24.最终对话

    布置完舞厅处的法阵,宫村绯雨也正好回来。

    她在下面三层转了半天,还是没有遇到有施术者对自己发起进攻或者施法的情况。

    但是在心里却感觉到越来越不安起来。

    就好像现在平静的种种,都只是为之后的狂风骤雨做的准备而已。

    在舞厅和苏长以及铃木集他们吃了一顿晚饭之后,宫村绯雨还是放不下心来,准备去上面几层看看。

    而吃完晚饭的苏长拿着食物准备去仓库给芙蕾雅最后送一顿晚饭。

    等到法阵正式开启之后,苏长就要留在舞厅里面帮铃木集看守法阵了。有点担心那个像小孩子一样的人照顾不好自己,一会等给他送完晚饭还得把她带进法阵里面。

    拎着晚餐向正在休息的铃木集一行人暂时告辞,苏长向着一层的仓库处行去。

    打开那扇餐厅深处的门扉,露出里面不大的空间来。而就在之前苏长带她坐下的那一处角落那里,一个穿着神色斗篷的粉发女孩呆呆地坐在那里。

    让苏长觉得好笑的是,她坐下的位置就是之前自己让她坐的原地,就连丝毫都没有移动。就好像她把他所说的话当成了遵循的标准一样。

    傻傻的....

    苏长拎着晚饭叹了一口气走进房间内。

    “诺顿....晚上好...”

    “晚上好啊,芙蕾雅...”苏长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拿出了自己准备的晚饭,“我给你带了晚饭,快吃吧。”

    “.....”出乎意料地,芙蕾雅这次没有按照苏长的话语行动,只是抬起头呆愣愣地看向苏长的脸庞。

    苏长与她对视,看见她微红色的无神双眸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她好像是要从这副影像中记忆或者弄清什么东西,但是茫然神色更甚,许久许久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苏长摸了摸她的头,不知道这个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只见芙蕾雅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许久之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她突然伸手握住了放在自己头上的苏长的手臂。

    根本没有任何接触男孩子经验的她用着有些生硬的力道抓住了苏长的手臂,让苏长一瞬间有些吃痛。不过他也没有缩回自己的手臂,只是带着询问的温柔眼神看向她。

    被苏长眼神注视着的芙蕾雅微微缩了一下脑袋,脸颊带上了羞涩的红润,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里的力道减弱,却还是不愿意放开苏长的手臂。

    她捏着苏长那双温暖的手臂,一下子想到了冬天里壁炉里的火焰,夏天里山谷里袭来的微风....

    这些东西有什么关联吗?她不知道....她只是想就在这个时候握着他的手而已...

    她张了张嘴,面对苏长的询问像是要讲些什么,可是却久久开不了口。

    一下子有好多事情要说,一下子就已经到了和勇者决战的最后日子,一下子就应该是自己为伟大的魔王大人尽忠的时候.....

    可是啊,她这个时候竟然就想这样,就想这样握住他的手,一直躲在这一件狭窄的房间里面。

    忘掉和勇者的战斗,忘掉之前的一切。

    就像他说的,和他成为从现在,一直到以后的朋友......

    “诺顿.....”她思绪涌动,那张苍白小小的脸颊带着痛苦,挤在一起,“我们是朋友吗?”

    苏长看着她痛苦的脸庞,没有玩笑,而是反握住她的小手,认真地道,“我们是朋友。”

    芙蕾雅沉默着,把他的手掌摊开,右手亮起了点点光芒。

    “芙蕾雅...你....”看着她右手闪烁起的魔法光芒,苏长有些诧异地看着芙蕾雅那张被点亮的脸颊。

    为什么她会魔法?

    看着芙蕾雅用闪烁着亮白色的手指在苏长手里慢慢移动,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刻画什么东西,还是想要用她纤细的手指感受他手里每一寸肌肤的纹路。

    芙蕾雅突然觉得,他这只手掌好大,大到她无法用手指记住每一寸肌理,每一处细节,每一分温暖。大到她想要用以后以后漫长的时间细细感受,体会......

    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魔力涌动,苏长的疑惑越来越大,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宫村绯雨和铃木集一直在寻找着的神秘施法者,就是眼前他一直觉得是一个长不大小孩的芙蕾雅。

    “芙蕾雅你....”还没开口询问,手中的符文已经被芙蕾雅刻画成型,亮起了耀眼的白色光芒。

    符文成型的手掌处从苏长体内看来像是成为了一道魔力漩涡,疯狂地吸取着苏长体内为数不多的魔力。

    刚刚因为布置法阵使用了大量的魔力,此刻尚没有完全恢复就被手中的符文疯狂抽取起来。

    苏长痛苦地嗯哼一声,身体也随之瘫软下来。尽管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他还是抬起头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芙蕾雅。

    那个被他质询目光看得抬不起头的芙蕾雅将头侧过去,带上她深色斗篷的帽子,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从那一侧传来。

    “我是不会伤害朋友的.....”

    另一只手却依然贪恋着苏长掌心那道温存的温暖,抚摸良久才堪堪放开。

    看着她站起身子,连头不回地就准备离开,苏长心急如焚,咬着牙齿憋足了力气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留下来不好吗?明明说好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的!”

    苏长的眼睛泛红,带着一股被欺骗的愤怒却又无奈。

    他知道,芙蕾雅真的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确信这一点他没有被欺骗。

    他确信她心里渴望爱,他确信她是真的需要自己的关怀.....

    那为什么还要走?难道真的要和宫村绯雨他们拼的你死我活吗?

    芙蕾雅已经行至门口,听到这句话肩膀终于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身体也变得柔软,双腿变得似乎有千斤之中,让她一步都不想再前进。

    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的她只能用手臂扶住一旁的门框,才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已经晚了...诺顿....”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回头看向苏长,她那微红的眼睛里带着终于可见的清晰,那是对苏长的遗憾和歉意。豆大的泪珠不停地滚落,已经将她小小的脸庞完全润湿。她已经泪流满面.....

    “我终究是被魔王大人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阻止勇者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芙蕾雅哭泣的脸庞带着最后一点决绝。

    是啊,在这个传统的勇者打败魔王的故事里,仿佛一切都是被设定好的。魔王的干部存在的唯一意义不就是被勇者打败吗?

    世界树无情的笔触规定了她们每一个人的命运和安排,她们在世界的眼里不是宫村绯雨,不是芙蕾雅,而是勇者和魔王干部......

    可是这让苏长怎么可能接受?

    她明明...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而已.....

    “你这个蠢货!快滚回来!芙蕾雅!”

    芙蕾雅把仓库的门关上,留着眼泪默默靠在仓库的门上,听着身后苏长愤怒的喊声,没有回话。

    他被自己施加了免疫魔咒,可以确保自己法阵开启的同时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而这个符文所需的巨大魔力,已经把他的身体掏干了。高魔力负荷的情况下,他已经没办法移动了......

    这样也好,他能好好的活着就好.....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芙蕾雅眼神中的悲伤最后慢慢全部化为了疯狂.....她抹干眼泪,魔力疯狂涌动起来。

    大幕,即将展开。

25.瘟疫术士

    顶层,幽深的走廊里,宫村绯雨一个人提着塔尼尔走着。

    终于,她在观景台前方的楼梯处停下了。

    因为,前面一个瘦小的穿着深色斗篷的女孩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右手持着一把类似于叉子的巨大法杖,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走廊中间,默默地注视着走来的宫村绯雨。

    “你就是对我们发动攻击的术士吗?”没有轻视她看起来幼小的年龄,宫村绯雨已经将塔尼尔拔出,立起了战斗姿态。

    前面的女孩点点头,抬起左手将覆盖在头上的兜帽抚下,露出一头略显干涩的粉色长发。接着她轻抚自己的胸口道,“我是魔王座下的干部,瘟疫术士,芙蕾雅·玛格丽特。前来格杀锈迹勇者和治愈勇者......”

    说着嘴巴扬起一道血腥的笑容,“希望你们可以让我尽兴之后再慢慢死去,如果死太快的话可就不好玩了。”

    宫村绯雨眉头微微皱起,代替她回答的是一柄带着劲风而去的刀刃。

    对方刚刚说完,她就已经发起了先攻,血气喷涌着的身体获得了巨大力量的增幅,让刀刃挥动的力量和速度都有了质一样的提升。

    芙蕾雅狂笑一声,反应也十分迅速,将法杖横在身前,抵挡住宫村绯雨这夸张的一击。一股巨力传来的同时,芙蕾雅也借助这股力量在半空中跃起,向后跳去。

    随着她的身子跃起,她整个人都好像是烟雾弹一样,冒出了大量绿色的烟雾...

    宫村绯雨本想继续进攻,可下一秒就被前方弥漫着的绿色气息给逼退。

    那是含有剧毒的毒气。

    芙蕾雅站在绿色的毒气之中,瘦小的身体被并不透明的绿色气体遮蔽得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依稀地看出她抬起魔杖的动作。

    不好!

    宫村绯雨双眼一凝,提着塔尼尔疯狂后退。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些弥漫的毒气就好像被狂风席卷,变成一道小型的毒气龙卷向宫村绯雨击去。

    窄小的走廊里宫村绯雨根本避无可避,草草退后几步发现没有躲避方法的她干脆直接挺立在原地。抬起塔尼尔的同时,一股精纯的血气从她体内喷涌而出,在她身边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空间。

    血气领域!

    毒气刚刚击打在血气领域边缘上就立刻被狂涌着的血气击散而后推开,明明看起来声势浩荡的毒龙卷在这项技能前竟然一碰就碎。

    宫村绯雨没有停顿,而是在自己血气领域存在的时间内向前猛地一踏,带着巨大的惯性,她浑身附着着血气向着前面的芙蕾雅冲去。

    芙蕾雅疯狂的笑容一滞,刚刚想抬起法杖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似乎变得十分沉重,抬起法杖的速度也变得十分迟缓。

    原来她已经被血气领域覆盖了。

    宫村绯雨没有犹豫,塔尼尔如暴风一般挥舞出去,瞬间之中已经斩出了十几刀。

    芙蕾雅娇喝一声,运起自己全身的力量试图阻挡眼前宫村绯雨的进攻。可二人的身体素质还是差了许多,一时间“叮叮叮”的金属敲击声不绝于耳。

    堪堪阻挡了大多数斩击的芙蕾雅身体不可避免地接下了宫村绯雨狂暴的斩击。

    大腿,手臂....

    被斩击到的地方被劲风将伤口撕裂而开,瞬间鲜血就喷涌而出,强烈的疼痛也在一瞬间让芙蕾雅神经紧紧绷住。

    意识到近距离作战她无法战胜宫村绯雨,芙蕾雅只能咬着牙急忙地往后撤退。

    已经受伤的她身体行动变得略显缓慢,如果只是单纯的往后退根本甩不开紧跟的宫村绯雨。

    她眼神突然一凝,手中的法杖如同叉子一样向宫村绯雨刺去。

    宫村绯雨只是脖子稍稍侧开就将这次攻击完美地化解。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攻击不是单单的物理攻击这么简单。

    绿色的光芒从宫村绯雨已经避开的叉子尖端汇聚,等宫村绯雨感受到从耳旁传来的魔力波动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不好!

    “瘟疫术法·震荡”

    芙蕾雅魔力涌出,从法杖尖端传出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将宫村绯雨整个人直接震飞,将旁边铁皮做的墙壁砸出一道凹陷。

    被近距离冲击魔法击中的宫村绯雨感觉脑子一下子有些昏沉,耳朵里也传来巨大的耳鸣响声。

    “谁啊!”一旁的客人房间内一个女人不耐烦地从芙蕾雅身后打开房门,带着愤怒的神色出来想质问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干架。

    而映入她眼帘的是有些稀薄的绿色雾气,和一个持着夸张兵器的瘦小女孩,还有一个半蹲在地上的黑发女人。

    意识到不对的女人吞了一口唾沫,讪笑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是我打扰了...”

    还没说完,芙蕾雅疯狂的笑容已经快速靠近了她,带着一旁叉子一样的法杖刺向她有些肥胖的肚子。

    “啊!!!!”感觉到死亡将至的女人发了疯似的喊叫起来。

    但还没等到那柄兵器靠近她,芙蕾雅的脖子已经被从身后艰难爬起来的宫村绯雨锁住。

    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巨力,芙蕾雅剧烈地挣扎起来。

    而同时她的身体也如同烟雾弹一样冒出了浓烈绿色的毒气。

    宫村绯雨没有放手,而是对那个女人喊道,“快去三楼,让治愈勇者赶紧把所有人叫到三楼去!”

    那个女人因为刚刚的惊吓身体已经瘫软,倒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宫村绯雨。

    “你还在发什么呆?!快去!”芙蕾雅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宫村绯雨继续大喊。

    “噢噢!”那个女人终于回神,擦了擦头上冒出的虚汗,拖着微胖的身体飞快站起来,一边跑一边沿途喊着,“快出来,快出来,到三楼去!快出来.....”

    看着那个女人越来越远,宫村绯雨再也控制不住芙蕾雅,将她从怀里狠狠地甩出去。

    更多的客人打开了房门注意到这边的事情,开始慌张地呼唤朋友和亲人逃跑。

    宫村绯雨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抬起塔尼尔向芙蕾雅冲去。

    她要支撑到所有人都到三楼去避难才行.....

26.大幕

    “动啊!快动啊!”苏长焦急地想要挪动自己被魔力抽空的身体,但得到的回应却及其的微弱。好像根本不听使唤一样.....

    他不仅担心芙蕾雅,也担心被芙蕾雅盯上的宫村绯雨。

    虽然知道她本身有主角光环加身,苏长还是一点不希望她出事情。

    可是苏长的身体却向他发出了抗议,虽然他极力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身体本身却十分迟缓,想要移动一点点都变成了奢望。

    苏长咬着牙齿,看向上方,“千万不要出事情啊...”

    ......

    ......

    顶层

    又是一声巨大的金属敲击声响彻于已经没有其他人待在房间里面的顶层。她们之间的战斗随着顶层人员的撤离越来越激烈,从那绵延在走廊墙壁上斑驳的战斗痕迹便可见一斑。

    虽然战况十分激烈,但还是可以简单地分析出,局势是对宫村绯雨有利的。

    这也难怪,在如此狭窄无法有效拉开距离的走廊里面,芙蕾雅无论如何都无法拉大与宫村绯雨的距离。只能硬硬地吃下宫村绯雨越来越狂暴的攻击。

    宫村绯雨一个很明显的战斗特点就是,随着战斗的进程越来越往后,她的战斗也就越来越疯狂。

    很多时候明明已经让她负伤,而她却好似没有感受到那个伤口一样,动作竟然会没有丝毫的迟缓与停滞。

    加上气血加成的她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让芙蕾雅只能勉强地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不让伤势过重。然而不可避免的还是被宫村绯雨手中优秀的神兵塔尼尔给切割出一道又一道或大或小的鲜红伤口。

    当然,宫村绯雨也并非是全无消耗。没有苏长辅助的她,随着气血的消耗越来越多,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胸膛不停起伏着,缓解着体内能量不足的尴尬。

    但越是感到体内的空虚,她的进攻也就愈发猛烈,想要快速解决完这场战斗。

    攻击带着剑光和劲风让芙蕾雅瘦弱的身躯逐渐不堪重负,防守露出破绽,被宫村绯雨抓住机会一道上斩将芙蕾雅的小腹直接开出了一道口子。

    “啊!!”随着小腹一麻,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喷涌出去,而全身的力量也随之跟着跑了出去,再也无力防御,她整个人痛呼一声竟然直接被这次攻击击飞了出去,仰倒在地上。

    发麻的小腹慢慢恢复了直觉,那是根本无法忍受的剧痛,一阵阵的剧痛随着她摔倒在地上发狂似的冲上她的大脑,让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腹。

    用已经开始发黑的视线看向自己刚刚接触到小腹的手掌,那里此时已经被喷涌而出的鲜血完全侵染.....

    宫村绯雨喘着气,提着手中的塔尼尔指向了地上已经开始意识涣散的芙蕾雅。疯狂之色慢慢褪去,她也感受到了身体的疲惫,手中的力量慢慢褪去,她甚至开始感觉连塔尼尔都握不住了。

    得快点解决她.....

    宫村绯雨没有犹豫,长长的刀刃刺向地上芙蕾雅的脖颈。

    芙蕾雅那同时涌出鲜血的嘴巴似乎嘀咕着什么听不清楚的话语,只能看见她小小的脖颈上的喉咙涌动几下示意着她想要发声的念头。

    宫村绯雨的刀刃没有停留,在刺下的同时却发现芙蕾雅身体上的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光纹,从中爆发出极为强烈的魔力波动。

    封印解除!

    芙蕾雅小腹处涌起一道绿色的璀璨光芒,将她的整个身体包裹起来。

    “滚开!”她瘦弱的身体好像整个被拉长,被那团翡翠般质感的能量覆盖。原本微红的眼瞳变成了闪着荧光的墨绿色,而瘦弱的身体同时也爆发出极强的能量,随着愤怒的吼声,随手一击将挡在她身前的宫村绯雨直接拍飞。

    “你们全部都要死!”封印解除的芙蕾雅脑海里似乎被某种强大存在给感染,带着想要杀戮的血腥欲望,向面前的宫村绯雨狂暴地攻击着。

    甚至就连手里的法杖都丢弃在地上,仅靠被加强的肉体就打得精疲力竭的宫村绯雨节节败退。

    而同时,随着封印的接触,原本在观景台隐匿的符文突然显现出身影。

    原本芙蕾雅就是将开启符文和自己的封印魔法绑定在一起的,一旦自己能力不足无法战胜对手,她就将解开封印,开启大阵。

    观景台的法阵开始闪烁起了耀眼的绿色光华,符文好像全部鲜活起来,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瘟疫术法·大寂”

    芙蕾雅感受到身上的魔力在被头上的法阵汲取,体内的狂暴愈发抑制不住。

    宫村绯雨已经接近防御的极限,看着眼前的芙蕾雅攻击越来越猛烈,她转身就跑。

    她体内的血气已经严重不足,如果再战可能就要殒命于此了。

    她脚下的动作飞快,几个辗转之间已经带着残影向着楼下跑去。

    上方的大阵正式开始运转,带着浓浓的毒雾疯狂向下层蔓延。

    包裹着浓郁绿色能量的芙蕾雅当然不会放弃追杀宫村绯雨,她的身影隐藏在浓雾之中,也飞快地向下层移动而去。

    .......

    ......

    三层,刚刚放松下来准备休息一会的铃木集又被门口那个有些肥胖的女人拉紧了神经。

    “治...治愈勇者大人...另一个勇者大人在顶楼遇到敌人了!她让我把所有人都带到舞厅来....”肥胖女人胸膛起伏着,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意思。

    “集大人...要我们上去帮忙吗?”铃木集身旁的女人还没拔出自己的武器就被铃木集阻止了。

    “现在重要的是先把全船的人都叫到这里来...”看着肥胖女人身后越来越多的赶到三楼的客人,他回头对几位队员道,“你们分开行动,把所有人配合飞艇上的工作人员叫到这里来,一定要快!”

    “是!集大人....”几位队员应声而去。

    铃木集的表情凝重起来,从虚空中唤出自己巨大的法杖,而舞厅内部的法阵被他唤醒,闪烁出淡淡的光芒.....

    看着下方的客人被或不情愿或慌张地被请进舞厅,原本宽阔的舞厅瞬间变得拥挤。

    “集大人,一层的客人已经全部到场!”

    “集大人,二楼也是!”

    “三楼...”

    随着一层一层人员到场的确认,从舞厅外边突然涌起的魔力波动让铃木集绷紧了神经,竖起法杖准备张开法阵。

    他从舞厅的门口缝隙处看去,之间外面绿茫茫的一片,已经被浓烈的毒气所覆盖...

    舞厅内法阵的光芒越来越盛,象征着法阵开启的前兆。

    铃木集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四处寻找着一个精灵牧师的身影,可却找了一个空。

    诺顿呢?

27.芙蕾雅之歌(6000)

    还没来得及探究到底那个小精灵牧师跑到哪里去了,看着眼前门扉处慢慢渗入的绿色气体,铃木集咬咬牙齿。

    他必须要先开启大阵了。

    没有丝毫犹豫地,他将法杖立起,“彼时天堂的门扉啊,请向你可怜的子民们慈悲地展开你的胸怀吧!”

    被铃木集富含魔力的声音呼唤,整座法阵真正苏醒并且运转起来。符文流转之间,发出巨大的类似于马达一样的轰鸣声,盖过了舞厅内因为特殊情况被召集而来的惴惴不安的人群们或哭喊或叫骂的声音。

    下一刻,一道道精纯的守护能量环绕着从四周升起,在整个人群周遭慢慢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半透明能量罩。神圣的圣洁能量看似如同虚影,却在外面富含魔力的毒气稍稍渗透进入触碰到它障壁的同时烟消云散。

    它如同圣父一般柔和地保护着在它内部的子民们,那无声的温和能量让那些不安的,躁动的,生气的,悲伤的乘客或多或少的安静了下来,只是时而不时地吞咽一口唾沫,紧张地盯着外面一片浓雾的走廊,仿佛那里的确是有什么大恐怖一样...

    该说是想什么来什么吗?

    仅仅是在下一刻,一道黑色的人影在浓雾处显现她的姿态,向这边飞速奔来。

    是那个施术者吗?

    不仅是在场的客人,连正在施术维持法阵的铃木集眼神都微微凝重,他身旁的四位女舔狗也纷纷拔出武器,摆出正式的战斗姿态。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进来的人影终于浮现出了她真正的面貌,却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只见来人一头乌黑亮丽的黑色直发,白皙美丽的面庞上因为沾染了点点血迹而凸显出一股肃杀之气,但眼角如同上帝轻轻用笔一点的泪痣又为其添了一点魅惑感。

    不是锈迹勇者宫村绯雨又是谁呢?

    真是一位美丽的女性。就连上帝也这么感叹道。

    不过此时的她却不复之前的淡定和深藏不漏,而是衣着狼狈,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看起来刚刚才经历一场非常艰难的战斗。

    看起来狼狈的她速度却非常快,几乎是化成一道残影就往这边跑来。

    铃木集赶忙打开了防护罩的一角让她进来。刚刚进来的宫村绯雨立刻显示出她已经力竭的事实,连塔尼尔都把持不住就摔倒在了地上,旁边的客人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个马上要栽倒的女人,纷纷躲避开来,她就这样径直摔倒在地上。

    “宫村!”铃木集要维持着法阵的运行,无法挪动身子,只能急忙呼喊一声,让身旁的女队员把她搀扶起来。

    而回过来一口气的宫村绯雨脸色依旧苍白,却轻轻拒绝了身旁女队员的搀扶,迎着其他客人各种各样的眼神重新握住了身旁的塔尼尔,半蹲在地上回复着已经接近枯竭的体力。

    看着她的狼狈模样,铃木集忍不住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

    “我在顶楼遇到施术者了,这个法阵也是她....等等,诺顿呢?”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转头看向密密麻麻的人群,却没有见到那个她熟悉的有着白色卷发的精灵牧师,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带着浓浓的杀气看向正中间的铃木集,“铃木集!我把他交给你保护,现在我问你,他人呢?!”

    铃木集张张嘴巴,他的确对苏长的注意力不够,可能什么时候走掉去找宫村绯雨也不奇怪。但是在现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他却没有到场,在外面的他,可能.....

    他露出愧疚的神色,对宫村绯雨干涩地道,“吃完晚饭以后,他好像拿着晚餐出去了,可能去找你去了...”

    “铃木集!!”

    宫村绯雨眼神终于爆发出了惊天的杀意,拎起塔尼尔竟然直接从地上直直站起来,向着铃木集走去。

    “宫村绯雨!你疯了!”身旁几位女队员有些害怕地看着前面这个好像发疯了一样的女修罗,试图上前去阻止她的动作,然而还没接触到宫村绯雨的身体就被她直接用刀刃挡开,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看着宫村绯雨疯魔的样子,其中一个女队员愤怒的大喊道,“锈迹勇者!你疯了?!为了一个精灵牧师,难道你现在要把整艘船的人都害死吗!”

    她义愤填膺的话将身边那些本来就看宫村绯雨动作十分害怕的客人纷纷激怒起来,“对啊!怎么可以这样!”

    “难道我们的命不是命吗?”

    “真不愧是锈迹勇者....”

    四周在宫村绯雨这个修罗面前不敢大声叫嚣的客人躲在密密麻麻的人头里面窃窃私语着,叫骂着,呼喊着,发泄着对这个劣迹勇者的不满。

    她只是沉默着,拎着塔尼尔的手也越来越紧,杀戮的欲望也越来越重....

    可脑海里却浮现出了那张精灵牧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侧脸...

    不行...她还有事要做...至少先要把诺顿找回来...如果他受到一丁点伤害,她将会让全船的人为此付出代价。

    她从来不是大众眼里的英雄,她只做苏长一个人的勇者。

    带着猩红眼瞳的少女只是漠然地环视了一圈,而那些或低语或叫骂的声音都在她视线扫过的那一刹那满满归于寂静,而同时人群深处刚刚还在发声的人此时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被刚刚那个疯狂的眼神所震慑。

    如同女修罗一般地看着身边那些纷纷低下头来的人们,她冷笑一声,转头准备离去。

    “等一下...”铃木集刚刚想喊住宫村绯雨,可她一转头回来的那个眼神却硬生生将自己接下来的所有话语都打断在了喉咙里。

    如果不是第一次见,他大概率永远不会知道为了一个人陷入疯狂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那双眼瞳甚至微微被凌乱的刘海所遮蔽都挡不住那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狂乱。

    轻轻叹了口气,他抬手分心对宫村绯雨释放了一道治疗术,却不再说什么阻拦的话语。从法阵出去的一段时间里依然会享有法阵祛除毒气负面属性的能力,如果能在这段时间里找到苏长当然是最好的。

    但如果没有找到他,也只能说自己已经尽力了。

    铃木集释放出的治疗术明明效果上应该是和苏长一样的,可宫村绯雨此时此刻却感觉不到了那个熟悉的温暖蔓延全身的感觉。

    为什么现在他不在自己的身边?

    明明是她夜晚最恐怖的噩梦里出现的内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已经来不及考虑,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找到苏长!

    没有任何回应,得到治疗的宫村绯雨毫不犹豫地转头向法阵外面走去,而随着她身影的移动,四周的人群也纷纷避开她的眼神,默默地在本就已经十分狭窄的空间里挪动着身躯。

    宫村绯雨身边好像出现了一道真空一样的圈子,而她就处在这个圈子的中央,一个人沉默地向外行去。

    行至法阵边缘,外面的浓雾里似乎冒出点点绿色的光芒,随后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带着绿色光芒的拳头狠狠砸在法阵的屏障上。

    而随着巨大的力量,法阵以那个拳头为中心满满散开了点点波纹,让整个法阵疯狂震荡起来。

    “宫村绯雨!”铃木集在身后大喊道,试图阻止她进入浓雾里面对那道蕴含恐怖魔力的身影。

    而身旁的客人们却希望这个灾星能赶紧出去,阻挡一下外面那个恐怖的存在,不要让她再砸保护着自己的法阵了...

    宫村绯雨却好像没有听见身后的呼喊,径直走出了法阵,对着门外那道充斥着墨绿色的身影拔出了她的武器。

    看到那个勇者终于又从龟壳里弹出头来,已经被巨大魔王能量盈满身体的芙蕾雅凭借着本能地向宫村绯雨挥舞起了拳头。

    “砰砰砰!”一拳又一拳地砸下,而面前带着苍白面色的勇者一次又一次地抬刀,而后反击。

    啊嘞?

    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她已经力竭了还要和自己战斗呢?

    待在充盈的绿色能量里,被宫村绯雨斩了一刀的芙蕾雅此刻在脑海里呆呆地想着。

    明明一拳一拳带着巨大力量的攻击已经让她的身体传出了骨裂的崩裂声,让她的身体喷出了数不尽的血液...

    明明脸色已经这样苍白了...明明连握着刀的手都被血液润滑了...

    可为什么,她还要一步一步地前进着向我挥砍呢?

    芙蕾雅的身体被塔尼尔一刀砍出巨大的伤口,她那已经被魔王能量充斥的身体却丝毫不负责任地没有传来疼痛感,她只是呆愣愣地凭借着巨大力量带来的本能鲁莽攻击着。

    难道她不会战斗技巧吗?难道法师就不会格斗术吗?

    答案并不是这样,芙蕾雅心里只是带着淡淡的迷惑和茫然。

    为什么她要像这样战斗?

    为什么我要战斗?

    她看向那张已经沾满鲜血的勇者脸庞,一双漆黑的眼瞳却如同太阳一样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死死地盯着自己....不,不是盯着自己...芙蕾雅意识到

    她看着的,是身后无尽毒雾里的谁?

    是谁呢?能让她这样的疯狂和不计代价的战斗...

    她不知道...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勇者,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勇者的经历和故事。

    只是在考虑是谁的时候,芙蕾雅的脑海里出现了自己的朋友,诺顿的身影。

    自己也是像勇者一样为了他,这个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人而战斗吗?不是,自己是为了伟大的魔王大人尽忠...

    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痛苦呢?

    仅仅凭着本能战斗而大脑放空不知道考虑什么去了的芙蕾雅竟然被眼前已经重伤着的勇者狠狠刺穿了胸膛。

    没有任何疼痛感传来的芙蕾雅丝毫没有在意现实里发生的战况,或者说,在遇到他,和他成为朋友的那一刻,自己已经没有了战意。

    自己只想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贪恋着他的温柔,想和他一辈子地生活下去...

    而不是,这样痛苦地送掉自己的生命......

    眼神终于回到现在激烈的战况,可她已经被眼前的勇者洞穿了胸膛,连体内巨大的魔王能量似乎都在嘲讽她,“这样都能输。”

    可她却毫不在意,她本来就已经要死了,在用出这样的封印魔法的时候。战况的输赢如何,她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

    可现在她突然好像又有了什么目标一样,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难道要和眼前已经精疲力竭的勇者决一死战吗?然后和她同归于尽,让伟大的魔王大人的复苏更顺利吗?

    不...

    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想最后回去,再看一眼,最后一眼,那个精灵的脸。

    她好害怕这样死去以后,记不清楚他那张和善温柔的脸庞了。这样的话,到了地狱里面遇到那些欺负她的人,她就不能大胆自信的说,

    自己是有朋友的人!

    ......

    ......

    眼前本来已经被洞穿身体的芙蕾雅体内重新爆发出大量的能量,伴随着一声怒吼,硬生生地将插入体内的长剑拔了出来。、

    而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前面依然握着剑柄的勇者挥去一拳,力竭的宫村绯雨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她打飞。而那道飞起的身影被重新打开一道口子的防护罩接入其内。

    里面还有一个勇者,她应该死不掉吧...

    芙蕾雅自知已经没有完成任务的可能,却丝毫没有感到愧疚,心底只有一股强烈的解脱感。魔王的力量已经开始逐步消退,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向尽头。

    为了能快点见到那个还被自己锁在一楼的朋友,她一拳一拳地砸向自己身下铁皮制成的地面,双拳带着鲜血将厚厚的地面砸穿,露出下面一样同是迷雾的走廊。

    三楼...二楼....

    就要到了...

    你等我...已经开始意识模糊的芙蕾雅第一次有了如此坚持的事情,咬着牙齿一拳一拳地带着鲜血往下砸开了通往她希望的门扉...

    ......

    ......

    一楼

    仓库门被一个瘫软的身体慢慢推开,苏长已经拼尽了自己的全力才堪堪从仓库里面站起来。

    眼前弥漫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一楼的绿色浓雾,苏长用脚趾头想都能判断这些烟雾带着剧烈的毒性。可当这些烟雾想靠近自己的时候,他掌心里的符文就亮起阵阵光芒,将毒雾纷纷隔开,不让自己呼吸到那些毒雾。

    可相应的,符文的全力运作进一步抽取着体内每一秒产生的魔力,让自己更加的瘫软无力。

    可苏长却没有迟钝,奋力地调动着体内每一个细胞,向前艰难地前进着。

    “宫村绯雨...芙蕾雅..你们要没事啊!”他咬着牙齿,扶着一旁的墙壁,拖动着基本失去移动能力的双腿,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可楼上却突然传来某种硬物疯狂敲击地面的巨响,而上方的墙壁也默契地发生着形变,告示着它受到的力量又多大。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苏长愣在原地,不敢移动半步,只能用自己的眼睛透过那层浓雾看着那道墙壁被巨力打得越来越形变,心里越愈发揪紧....

    终于,墙体被整个打开,下来的不是什么狰狞的怪物,而是一个浑身附着着稀薄绿色能量的粉发瘦弱女孩...

    “芙蕾雅!!”苏长爆发出全身的能量,焦急地向那道掉下来的女孩跑去,可还没跑出去一步,双腿一软已经无法继续前进,可身体却依然保持着前倾的姿势,栽倒在地上。

    咬着牙齿,苏长没有停顿,一点一点地爬向那道沾惹血迹的女孩。

    而那个女孩在听见熟悉的声音之后,终于停止了想继续向仓库挪动那副残躯的欲望,绿色的能量也全部散去,露出了在她包裹之下的那具满身伤痕的身体。

    身上的伤口同时向她发出警告,流血过多的身体也让她的意识一阵恍惚。

    是啊,她就要死了...

    可她却毫不在意,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呆呆模样,看着不远处那个向她这里慢慢爬来的精灵。

    “晚上好,诺顿...”她干瘪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前面几个夜晚一样,只能呆呆地说出这句话。

    她微红的眼瞳里像以前一样,只有那道身影从那双呆滞的眼瞳深处反射而出,好像在向外人证明,她心里的所思所想...

    而已经爬到芙蕾雅身旁的苏长,抬起头来,终于发现了她满身的伤痕和胸口处那道致命的贯穿伤。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就从他的眼角处流落下来。

    她明明还只是一个孩子...

    在苏长心里,她就和自己家里孤儿院里的那些儿童没有任何区别。或者说,他已经把芙蕾雅当成了自己家里孤儿院里的一员了..

    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受着这样的伤痕躺在自己面前,呆愣愣地像之前一样注视着自己,好像那些伤口都不存在一样...

    “你这个...蠢货....”所有愤怒的叫骂,质问,教训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苏长留着眼泪,只能痛苦地憋出了这句话。

    她却似乎不在意地笑了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低声说道,“诺顿....”

    “....我在”

    “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吗?”

    “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永远...”

    “太好了...”芙蕾雅眼神放空,嘴角却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如果下辈子我能和你一起长大就好了....”

    苏长抹了抹眼角,想要把被泪水完全遮蔽的双眼擦去朦胧,却好像眼睛变成了一涌永远不会干涸的水井,源源不断地渗出温暖的泪水。嘴巴却配合着眼前的芙蕾雅露出了一道勉强的笑容。

    “好...下辈子,你一定要去...要去一个...叫白云孤儿院的地方...到那个地方之后..一定...”苏长吸了口鼻子,继续道,“要报我的名字...苏长!”

    “苏..苏长...”芙蕾雅的大陆语言要发出这个纯正的汉语音色有些困难,可她却带着温暖的笑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两个简单的音节...、

    “对,苏长...”

    身旁的浓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变淡,似乎是因为施法者魔力的枯竭,上方的法阵终于停止了它的运转,带着剧烈的毒雾慢慢隐去。

    而苏长手心里的符文也跟着她主人魔力的消失而变淡,最后归于虚无。那种无时无刻吸取魔力的感觉终于消失,而苏长也感受到了魔力重新增长起来。

    “苏长..你能最后帮我一个忙吗?”芙蕾雅空洞的眼神看向苏长偏左边一点的位置,没有直视他带着泪水的眼神。

    请各位原谅她吧,毕竟她已经因为临近死亡而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在她眼里已经开始发黑失去色彩,只剩下苏长最后一点模糊的影子还在她的眼里。

    “能...对我释放一次治疗术吗?”就像当初认识我一样,让我再最后一次,感受一下那样的温暖。

    “....好”苏长颤抖着从怀里掏出法杖,吟诵起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已经吟唱过多少次的魔法。

    只是这次的声音略带颤抖而已。

    “愿...圣光与你同在....”

    一道金色的光芒涌现在芙蕾雅眼前,带着那道她记忆在灵魂深处的温暖涌进了她已经药石无救的身体。

    好温暖......

    在温和的光芒里,她眼神空洞,仿佛回到了许多年以前被一群孩子围着欺负的时候。她们高大的身影一如以前,而那个瘦小懦弱的自己也像当时一样躺在原地,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不让它受到伤害。

    只是这次略有不同的是,那些孩子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男孩声音。

    “你们快滚开!不要欺负她!”一个缩小的诺顿出现在自己眼前,把身边欺负自己的坏孩子们全部赶走。

    而后,就如同她美梦里梦到的一样,他像一道光一样,向自己伸出了他的手。

    “别怕,我不会让她们欺负你了,我来做你的朋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会如第一次见面一样对自己笑笑,然后说道,“我叫诺顿。”

    而自己也会懦弱地留着眼泪,看着他的眼睛回应道,

    “我叫芙蕾雅。”

28.警告

    那个瘦小干枯的芙蕾雅随着身体完全失去生命慢慢失去了动静,可那张已经闭上眼睛的恬静面庞上却依然如她在梦里一样,挂着安详的笑容。

    苏长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生命的逝去,对他这个和平年代生活的人来说可能就是心太软了,见不得这个和他相识的女孩死去,他只是看着她的脸,眼泪决堤,久久难从心里那抹难以消失的痛苦与悲伤中脱离而出。

    明明只是任务面板上简简单单的一句,勇者打败魔王而已,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名义上的反派女孩如此悲伤呢?

    她明明...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她明明和自己那些孤儿院里面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都只是简简单单的需要一些正确的爱而已,就可以快乐长大啊...

    苏长第一次感觉到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开了,好像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难以被自己弥补。

    而更加残忍的是,面前芙蕾雅的身体因为完全被封印魔法吸取了生命力,竟然慢慢显现出了灰质化的现象。她枯瘦的身体慢慢失去了身为人的模样,慢慢化成细小的颗粒,从包裹她身体上的破旧斗篷里渗透而下...

    “不....不...不要...”苏长伸手想要挽留芙蕾雅最后身为人的模样,可刚刚碰到她已经灰质化的身体,就将她大片大片的躯体化成了粉末...

    【......】有些感叹地看着眼前呆愣在原地的宿主,一直默默旁观的系统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家宿主呆呆地想要把地上化作灰烬的芙蕾雅聚拢的动作。

    终于还是不忍心,一道亮白色的光从苏长脑海里射出,覆盖在了那一片只有粉末存在的地面上。而那些粉末接触到这道神异的光芒后,竟然诡异地从这个世界完全消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只有苏产自己知道,自己脑海里的无边无际的蓝色水幕一样的系统空间内凭空出现了芙蕾雅化作的灰末。

    苏长呆呆地看着眼前只剩下斗篷的地面,久久保持着沉默,等到眼神汇聚了一些才对自己脑子里的系统道了一声,“谢谢。”

    【不必客气宿主,我一直是您忠实的伙伴。】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像是非男非女的机械电子合成音色。

    不过以往的声音一般带着跳脱调皮的系统这次却显得十分凝重和认真、

    【但需要提醒您的是,您将自己代入得太深了。您只是在扮演一位精灵牧师而已,就算和这个世界的女性发生过各种意义上的关系,她们对您来说终究只是过客。完成任务之后,您终将会离开,将自身宝贵的情感留给这些角色是十分不值得的。】

    “角色?”苏长听着好像小说剧情里面介绍人物一样的话语,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难道这些在自己活生生的人不值得自己倾注感情吗?难道这些人在你们的眼里就只是携带气运的载体吗?

    似乎是听出了宿主话语里的疑惑,系统叹了一口气。

    【并不是说她们本身无关轻重,之前我介绍给您的话语让您有了误解。我们充分尊重各个女尊世界里存在的人和事,尊重和承认她们存在的独特个性和思考。可宿主,您想过没有,当您对每一个这样的任务对象都倾注感情的时候,像这种必然的分离时刻,不仅她们会受到伤害,而我更担心的是,您也会接二连三地失望,失落,最后失去前进下去的欲望。】

    系统不存在的手拍了拍自己宿主的脑袋,继续道,【我司原本以为,将男性招入我司成为执行者之后,能够因为男性本身存在的多伴侣思考倾向减少关于执行者的损耗。可当实际做下来之后,男性执行者在离开世界时因为和任务目标分离而造成的精神损伤和斗志损失不在少数。我诚挚地希望,您不会是下一个这样的人。】

    【因为您要知道,就算被我司清洗掉记忆,送回原本的世界后,那些心灵受伤的执行者还是会下意识地满世界寻找起潜意识里那个印象深刻的人影,哪怕在那个世界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人,他们也会倾其一生找寻下去。】

    【所以,正相反,宿主。我们恰恰不是对生命,对感情漠视,而是深深地理解着爱的力量。所以希望您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深陷泥潭,带入过深。而是要保持着对任务的理性,一直前进下去...】

    苏长听着脑海里循循善诱的声音,慢慢站起身子,向上方重新出现动静的二层走去,却久久没有对自己的系统回应任何话语。

    自己可能真的有些放置太多的感情了吗?

    可是看着芙蕾雅那干瘪的眼神,和呆呆的样子,他只是做了之前在孤儿院做的一样的事情而已。

    难道自己不知道自己会离开吗?

    可为什么看到宫村绯雨一个人被其他所有人隔离误解的时候自己还是忍不住想抱住她,让她在自己怀里撒娇。

    她们都只是这样缺爱的女孩而已。

    而苏长也是真的把宫村绯雨看成了自己的恋人,把芙蕾雅看作真正的朋友的...

    这样不对吗?为什么自己这么难受呢?

    明明自己只想当个和女孩子贴贴的渣男来着.....

    苏长一步一步疲惫地向着上方楼层走着,思绪似乎也在他有些弯曲的影子里流转,看不清具体的模样。

    他也不得不承认,系统说的很有道理。它也只是为自己考虑而已....

    “系统,你可能说的没错....”苏长对着脑海里的系统说道,心里感受到芙蕾雅离去的创伤依旧狰狞,只要思绪微微触碰,就会让自己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没关系啦宿主,这才是第一个世界,长一点教训也是好的啦!】看到自己家的宿主知错能改的模样,系统表示很欣慰。

    “你说的也没错...如果这样一直受伤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苏长迎着已经从舞厅里面出来的各种客人,慢慢向舞厅那里走去。

    “看到芙蕾雅那样,说真的,我好难过....”

    【嗯嗯!】系统欢呼雀跃,为自己劝说起到成效而感到高兴。

    “如果再让我看到宫村绯....绯雨大人!!”前半句还是在脑海里和系统对话,可下一刻进入舞厅之后的苏长看见宫村绯雨浑身浴血的样子就瞬间破防,直接在现实里开口焦急地大喊起来。

    什么冷静理性,瞬间都被苏长抛到了脑后,他直接向着自己的女朋友宫村绯雨跑去。

    【......】

    系统捂脸...

29.事毕

    宫村绯雨好像做了一个沉沉的梦境。

    梦里她好像看见了苏长那道被白色卷发覆盖的背影,梦见他一个人走在毒雾弥漫的狭窄走廊里,梦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碰见了那道绿色光芒充斥着的人影。

    而自己紧紧盯着那道背影,奋力地向伸出手抓住他,可那道幽深的走廊似乎在一瞬间无限延长,拉着苏长的背影迅速地远离了自己。

    “诺顿!!”

    宫村绯雨带着愤怒,惊慌,恐惧的声音伴随着自己已经完全伸出的手掌,向前方的身影大声呼喊道。

    不要...自己不要失去他...失去自己唯一的光....

    她慌忙间伸出自己的手掌,同时也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前不再是自己印象里面充斥着浓烈毒气的狭窄走廊,也没有了那道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

    而是一道没有亮起的吊灯,和装修略显富丽的金色壁纸包裹着的天花板。

    而明亮的阳光从一侧泼洒而入,毫不自私地抹在房间内部所有面朝它方向物品的表面上。

    宫村绯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舒服丝绸的润滑感和自己身下完全凹陷下去的弹性床垫都在提醒着自己,“宫村绯雨,你已经不在那艘飞艇上了...”

    宫村绯雨却丝毫没有贪恋床上的舒适,急急忙忙地想要坐起身子,看向四周有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影。可刚刚挪动自己的手臂就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让自己被迫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低头看去,自己裹在被褥之下的身体被许许多多散发着奇怪药草味的绷带包裹,再往下些,甚至还可以明显感受到几块硬硬的木板夹在自己腿上。

    她重新躺回了原地,神色有些呆滞地望着上方又重新进入视线的天花板。

    不难分析,自己已经从飞艇上的灾难中被救出来了...

    可..诺顿呢?

    “绯雨大人!你醒了?”刚刚还没动起一点念头,从自己难以转头看见的房间一角,一道熟悉的男性声线如同宫村绯雨的福音一样传来。

    不是苏长的声音又是谁的呢?

    “诺顿....”宫村绯雨的声音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欣喜,却发现自己无法转头第一时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又只能闷闷不乐地提醒对方赶快过来让自己康康。

    坐在一旁椅子上刚刚休息一会的苏长凭着对宫村绯雨的深刻认识,竟然读懂了此时此刻少女的想法,有些哭笑不得地坐到了她的床边,直视着她那双从纱布中间露出的黑色眸子。

    “诺顿....”又是一样的单词,可这次苏长又听出了其他不同的意思,这分明就是,“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快拿手过来给我摸摸。”

    转头看向自己身下从被窝里伸出来的穿着薄薄一层纱布的白皙手掌,有些迫不及待地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床垫,发出不大也不小的声音,提醒着苏长的注意。

    “好啦,受了伤就安心待着,别搞怪了。”苏长无奈地笑了笑,对宫村绯雨提醒道,却还是把手放在了宫村绯雨伸出了的手掌上。

    因为受伤而无法扣拢的手掌被他反扣住,又轻轻捏了捏,让宫村绯雨的眼神也变得安静不再躁动。

    嗯?好像就没有其他什么动作了,只是一个病号和一个男人,隔着一床厚厚的被子,握住了彼此的手而已。

    可窗外微风吹入房间,却好像被这样默契的一幕所触动,带着祝福的眼神看了看他们俩,又默默地带着祝福从另一边的窗户逃了出去,把这样安静的时间留给了两个人。

    宫村绯雨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苏长也待着他身边守了两天。

    明明是主角不需要自己担心的来着...

    苏长叹了一口气,可终究还是要自己看着她才安心吧。

    如果宫村绯雨能收敛一点她偶尔鬼畜的性格的话,苏长倒是觉得就这样和她安静的待在一起,也不失为一段可以记忆一生的美好时光。

    就算以后可能自己要走,估计也会记忆一辈子的吧。

    就像芙蕾雅一样...

    安静的时光没有持续太久,两个人静谧和谐的气氛被门外一阵脚步声打断,他们同时偏过头去看向门口方向,倒让正在推门进来的铃木集愣在了原地。

    一是有些惊讶于宫村绯雨这么快就醒了,更多也是对房内和谐的气氛感到不适应,仿佛自己进去都会被排斥而出一样。

    愣了一秒,他还是走了进去。

    “你恢复得很快。”铃木集道,“其实在我和王城里面几位牧师联手给你释放治疗法术之后你的生命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表面上的伤口看起来比较吓人而已,所以在诺顿的坚持下还是给你绑了这么多绷带。”

    宫村绯雨看向一旁坐着的苏长,没想到他居然回了自己一个“看什么看”的眼神。

    “我觉得不用上这么多绷带。”

    “我觉得要。”

    “上了也没用”

    “我觉得有用”

    看着前面两个在用眼神进行着谜之交流的人,铃木集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转头看向窗外已经开始悬挂带着王国徽章的条带,迎着外面人群呼喊的声音微微颤动着。

    他仍然直视那里,却开口道,“冕辉大会明天就要开始了。”外面的人群纷纷喝彩着,好像在庆祝着什么重要的节日一样,只有偶尔从下层上来的穿着厚重铁甲的军队踩踏着脚下的石板街道发出“踏踏”的响声时,人们才会突然想起,原来已经要开战了。

    铃木集的话语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温和的眸光转向床上被他的话语打断的二人,随后开口道,“宫村好像没有机会去冕辉大会的现场,风魔樱还在路上,不过应该在冕辉大会之前会赶到这里。那我们就在此分别吧,感谢宫村和诺顿在船上的照顾,我们迷雾之海再见。”

    说完,他对着在床上的二人轻鞠一躬,而后抬起头来向门外走去。

    苏长看着他的身影在门口处消失,这才转头看向那个床上的勇者,而此时她也一样转过头来,带着点点柔意,看着自己。

    苏长一下子突然体会到恋爱里面那种无言的感觉,在这一刻他好像和宫村绯雨心意相通,知她所知,知她所想。

    下一秒,还是宫村绯雨先开口了。

    “诺顿,帮我把绷带拆了吧。”

    “啊?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啊。”

    “我想做了。”

    “......”

    苏长默默地收回前言。

30.幕间

    依旧还是昨天故事发生的那个房间,不过时间上有了一些改变。

    许是刚刚才清晨时分,温度尚且不高,尤其是在这么高海拔的王城顶部的时候,总是让无数人们瘫软地呆在温暖的被窝之中,恨不得一天都不起来一样。

    再看看房间里面的场景吧。

    柔软大床上一道鼓鼓囊囊的凸起,勾勒出两个人不同的身影。此时的他们面朝着面,互相依偎在对方温暖的怀抱里,露出安静的神色。

    那个少女明明刚刚拆卸完绷带,却过分地将那只白皙的手臂抱在另外一侧的男孩身上,不时地摩擦着对方光滑的背部,露出享受的神色。

    看的久了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了吻他好看的眼角,反正无论怎么样都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就是了。

    窗外的阳光已然渐渐升起,雀跃地洒在窗台上,想要进来以窥春色,却遗憾地被一卷散开的窗帘挡住,只能愤愤地落在地面上一小片地方上,转过很大的角度才能看到一点点床上的动静。

    也不知这样的时光过去了多久,十五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宫村绯雨不知道,就这样光光看着苏长睡着的样子她都能待一天,这样的计时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可苏长此时却苏醒了。

    睡眼朦胧的眼睛带着刚刚苏醒的茫然,悬停在他眼眶上方如同蝴蝶翅膀一般的长长睫毛因为刚刚苏醒还不适应光线的缘故“扑棱扑棱”地闪着翅膀,从缝隙中透出的眸光带着一股子纯洁的色彩,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好像还没从昨晚的梦境中醒来。

    愣愣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似乎是想要让自己更适应一些早晨的景色,却又因此摩擦出更大的困意,索性又直接把头埋在了眼前人的胸怀前,闷闷地呆在被褥里面,又不愿意再抬起头来了。

    这副起床未遂的模样让异世界的宫村绯雨似乎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有些哭笑不得地继续反搂住眼前的人儿,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自己也乘机享受着把额头埋在对面侧面的白色头发之中。

    当然,又是如同本能一样,她又找寻起了那团白色头发之中因为困意而微微抖动起的长长的精灵耳朵。

    如同至宝一般地轻吻一下,宫村绯雨就这样带着笑意享受着这为数不多的安静的时光,于是她说,“早上好,诺顿。”

    那个男孩听到了这句问好,却过分地在对方宽阔的胸怀中蠕动起来,好像动静很大,却一直没有离开原地,嘴巴也因为接触到女人的肌肤而发出闷闷的声音。

    “再睡一会会....”

    宫村绯雨带着笑意,继续爱不释手地摸着对方的脊背,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让他好好休息。

    可还没多久,自己怀里的人自己就猛地把头抬了起来,看起来已经灵魂归壳,完全苏醒过来了。

    而满脑子都是卧槽的苏长此时看着对方带着笑意的神色,有些不耐地撇过头去。

    此时已经坐起来的苏长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也正视自己双眼的宫村绯雨,明明是一个很正常的清晨,可又好像回到了昨天晚上那个旖旎的夜晚,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让苏长赶紧把头别过去。

    大好的早晨就该吹吹外面...还没起身,自己已经被后面女人带着笑意地拉回床边。

    看来,今天苏长早上吹的依旧是宫村绯雨的枕边风......

    ......

    ......

    已经是中午时分,今天是冕辉大会开始的日子,无数在外地或者在王城上层的民众们带着庆祝的兴奋和快乐感,拖家带口地从或远或近的地方赶到现在的王城上层。

    宫村绯雨和苏长也是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的二人.

    不过他们可不是往冕辉大会方向走去,而是往另外一个方向的天空花园处走去。

    这要说到宫村绯雨被取消勇者身份之后,连个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自然是无法进入冕辉大会现场的。

    不过她本人也不想去就是了。

    所以原定的计划就是他们两个人好好在王城里面玩一玩,等着风魔樱参加完冕辉大会之后把船给他们。

    迎面走来无数穿着各式各样的人,或是穿着铁甲的正规士兵,或是衣着随意一些却腰间佩剑的冒险家们,或者是拉着小孩的男人和前面身为一家之主的女人们。

    他们看着四周从高楼上远远垂下的带着王室徽章的条带,就这样高兴地向着冕辉大会前进着。

    和苏长与宫村绯雨相反,从各种意义上。

    不过既然是出来玩的,苏长和宫村绯雨当然也不会垮着脸。

    空中花园坐落在王城边缘处一片开阔的地方,这样的高级生态公园远远不止王城顶层一层,不过要通过空中花园实现上下层的移动会麻烦的多,与其从空中花园里上下层,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走大门上来。

    “真好看。”已经来到空中花园边缘的苏长从高空处向前面毫无障碍的空中花园眺望而去,一览无余地将这份美好的景色收入自己眼中,再细细地记忆下来,留作以后回忆的资本。

    宫村绯雨也默默地站在他的身旁,带着笑意看着前面被绿色植株覆盖的人造花园。

    由于跨了很多层,空中花园在这个角度看来真的是如同悬浮在天空中一样,从顶层留下的人工灌溉水流像是如同一泉奔腾的瀑布一样,从上方直直落下,直到到下方远处才慢慢传来回音。

    远方的天空没有丝毫遮挡,露出苍穹之下如同黑雾弥漫的天空,带来浓烈的不详的气息。

    “那是....”苏长抬手遥指远方天空那头黑色迷雾弥漫的地方,对身旁的宫村绯雨问道。

    宫村绯雨也定定地看着远方那片如同黑雾遮蔽的天空,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正在召唤她,像是命中注定的呼喊一样,让她快点过去,快点到达彼岸....

    “绯雨大人?”看见身旁的女人呆呆地看着远方的天空,却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苏长看向她的脸庞,带着疑惑地问。

    “啊...抱歉。”宫村绯雨回过神来,转头带着歉意地笑道,“那就是迷雾之海了,在王城这么高的地方只能看到那片天空的样子,还看不见海,那里的海水是纯黑色的来着。”宫村绯雨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女神却把答案全部放进了她的脑海里。

    是在召唤我这个勇者吗?

    心中带着思虑和疑惑的宫村绯雨又继续看向那片黑色的天空,只见遥远的黑色天穹之下,隐隐有这数不清的电光闪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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