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试探
入夜,江百争直奔房间,在途中便开始蓄力,将状态调整到巅峰。
据他猜测,这羌弥体内蛰伏有一股强横的力量,虽然当时没有太多迹象表明这是真的,但试探时还是小心为妙。
......
“教主。”看管羌弥的金曦立刻迎了上来,同时声音也吸引到了羌弥。
“嗯。”
江百争看了看金曦,确认她没事,便又看向端坐的羌弥,在烛光摇曳下,她那一双眸子也依然投射出充满魅惑的目光。
接下来,不待金曦开口,江百争便示意她暂时离开。
“你先出去吧,下面发生的事情恐怕会有点激烈,小孩子还是不要看的好。”
“教主,曦儿早不是小孩子了。”
金曦的俏脸唰的一下便红透了,低声辩解道,她怎么会不知道江百争说的“激烈”是什么意思,顿时整个雪白的脖颈都抹上了一片绯红。
“所以,你要看?”
“啊?不不不,教主的事,曦儿怎...怎敢打扰。”金曦顿时惊慌失措,连忙摇头离开,让江百争一阵好笑。
这时,羌弥嫣然一笑,用充满诱惑的声音道:“少侠,莫非今夜便要和小女子共度良宵?”
听起来,她没有半分的慌张,反倒是扭动柔弱的腰肢,变得更加诱惑。
“嗯,这是自然。”
江百争瞬间感觉血脉喷张,感觉今夜不是自己来试探对方的,而是羌弥要吃下自己,一时间,他竟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还是个人畜无害的小青年。
“如此美人,怎能让你空守一房,当早日收了的好。”
“既然如此,少侠便来吧,其实小女子第一次听闻少侠武功盖世,乃是江湖中最为年轻的高手,便已经有所倾心,今日一见,更是觉得找到了合适的归宿。”
羌弥说着,妩媚一笑,令江百争心中诧异,这女子还真是胆大妄为,连这等话都说得出。
但越是这样,他心中就越为警惕起来,所谓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对方如此急着送上门来,必有所图,还是小心为妙。
“我也正有这样的想法,看来我们真是不谋而合,天生的一对,快让我抱一个。”
江百争说着,主动出击,几大步迈下去便到了羌弥的身前,也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便直接将对方那柔弱无骨的腰肢揽入怀中。
当美人入怀,一阵奇特的香气立刻扑面而来,在那一瞬间竟然让江百争有种迷失的感觉,好在他准备充足,及时摆脱了这种不好的影响。
“啊!”
羌弥没想到江百争会这么直接,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而后轻声一笑,竟然如泥鳅般从他的怀中摆脱出来。
“少侠莫急啊,今夜还长,何不妨先喝喝小酒,调动一下情趣,也好早登极乐。”
说着,她便来到桌子旁,自酒壶中倒出一杯酒递到江百争面前。
“你都这么说了,当然好。”
江百争毫不犹豫的接过这杯酒,面上虽然还带着邪淫的笑容,内心却几乎可以肯定羌弥武功不俗,这从她刚才那一招脱身技便能看得出,必定是长年精于此道才能不着痕迹的摆脱自己。
至于调动情趣什么的,江百争更不会当真,说不定这酒中已经被下了毒,被盼着早登极乐呢。
于是,接过酒的瞬间,他顺势再次将对方环抱过来,这一次在手臂上用了三成功力,如一只铁钳般将羌弥牢牢抱在怀里。
“啊,少侠,你弄疼我了。”羌弥故作嗔道,这发嗲的声音竟然让江百争神情一阵恍惚,差点没将杯子中的酒给撒出去。
下一刻,他重新稳固心神,脸上笑意更浓,将手中的酒喂到对方的面纱前。
“我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如此良辰美景,理应我们共享才是。”
“咯咯咯,少侠说的也是,那小女子便陪你喝上一杯。”
羌弥没有丝毫犹豫,动作与神态毫无破绽,在挣脱江百争的怀抱以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这反倒让江百争犯难了。
这酒,喝是不喝?
但他眼见羌弥将一杯酒整口喝下,镇静自若,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心中的迷惑反而更重了几分。
“少侠,你怎么不喝,莫非是怕小女子在这酒中下毒?”羌弥说道,口吐香兰,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酒气,最是诱惑无疑。
“当然不是,我怎会怀疑你?”
江百争说完,将酒一饮而下,过了一阵,觉得并无异常,脸上便再次浮现出笑容。
“好酒!”他称赞道。
“那么接下来,可就是重头戏了。”
“诶,别急啊少侠,喝完一杯,还有一杯呢。”羌弥见江百争一副“猴急”样,连忙伸出玉臂阻止。
但江百争岂会继续给她机会,当即强硬抱了上去,揽住腰肢的同时,还狠狠的在她那丰臀上捏了一把。
“啊!”
羌弥发出一声惊呼,浑身肌肤瞬间抹上了一层红霞,无比诱人,即便是隔着面纱,江百争也能看得出她那娇羞的模样。
“都这个时候了,还戴着这碍事的面纱做什么,快取下来吧。”
江百争似乎迫不及待,说完便伸手去揭对方的面纱,哪成想羌弥突然发力,双手一推,竟然生生将他给逼退开来。
而后,羌弥一脸委屈巴巴,近乎抽泣道:“少侠何必如此强硬,这面纱代表的可是小女子的贞洁,你如此蛮横无理,强行摘下,置小女子于何地?实在是令人家伤心,今夜便算了吧。”
说完,羌弥便嗫嚅着匆匆离开了房间,留下还在惊疑的江百争。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羌弥后面说的几句话,只是不停调动内力,将刚才羌弥那一推之力化解开来。
待到他回过神来时,羌弥早已不见踪影,而他也没有去追,只是身上的杀意越发澎湃,最后竟然令桌上的几个酒杯无声碎裂开来。
“果然有鬼。”
江百争此时端坐下来,暗自心惊,刚才他虽说没有用全力,但也不是寻常习武之人能够轻易推得开的,更何况,这一股内劲顺势袭入他的筋脉当中,给他造成了不少的影响。。
若非他内力深厚,仅刚才这一推,便足以让他留下隐伤,甚至会直接伤及本源。
想到这里,江百争两眼如刀,目光深处闪过一丝厉色,显然动了杀心。
第一百章 登位(五一快乐!)
羌弥出去没多久,金曦便一脸疑惑地走进来,当看见桌子上破碎的酒壶与酒杯,以及江百争那一脸冷色时,立刻意识到事情不是太妙。
“教主,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的吗?”她心翼翼开口。
同时她开始清理桌面,将破裂的碎片收走。
“帮我叫李苟进来。”江百争道,心中越发感觉羌弥是个危险因素,绝不能让她在教内自由走动,需要有所限制。
“是。”
金曦行礼,离开房间,不久李苟便匆忙进来。
“教主,属下刚才见那西漠女子四处走动,为保险起见已经先关入了大牢。”李苟道。
“关入大牢?恐怕不校”
江百争摇摇头,一脸凝重之色,李苟还以为教主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立刻改口道:“若教主觉得不行,属下这就将她放出来。”
“不,也不能轻易放她出来。”江百争同样摇头,倒是让李苟迷糊了。
“这女子体内封存有一股极强的内力,以我刚才试探来看,该不比金兆山弱,若将她独自关入大牢当中,恐怕会出事。”
“竟有此事?”
李苟闻言变色,不比金兆山弱,也就意味着在教内除了江百争和金兆山以外,无人能够制衡这个女子,倒是她若破牢而出,将会是一个大患。
江百争微微点头,直到现在,他的一条手臂还感觉轻微的发麻,可见这女子的强悍,绝不能被她的外表所吸引而掉以轻心。
“教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直接将她...”李苟做了个杀头的手势,但依然被否定了。
“还不到时候,这女子敏锐的很,若我们强行动手,只怕她会第一时间逃走,这样的话,不仅不利于看破她的目的,还会因此打草惊蛇,日后可就难办多了。”
江百争深吸口气道,气息悠长而又沉稳,此刻,他目光深幽,不时有精光闪烁,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教主是想...将这女子后面的一切连根拔起?”
“不好,这女子既然是西漠人,背后便有可能是西漠其中一个大势力。”江百争道。
他心中联想起崔风林所的边关局势,以及此前李苟的一些猜测,这个羌弥不是西漠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必定是一方豪强的身份。
在还没有明确对方的目的之前,他不想妄下决断,更不可能贸然行动,一切还是以观察试探为主。
“那这么来,徐空林这家伙会不会已经攀上了西漠这颗大树?”李苟猜测。
他不是不清楚最近江湖上的传闻,先是西漠蠢蠢欲动,朝廷动荡,而后是魔剑出世,武林中人人自危,像徐空林这等人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更何况,献美人这事本来就蹊跷,他很清楚这徐空林和张三才两个是什么样的人,有利的东西绝不会拱手让出,更别白白送出一个绝世美人了。
当然,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他也不敢往下结论,不想因为多什么而影响到江百争的判断。
“不好,还需要继续试探。”江百争沉吟道,心中已经做出决定。
“这西漠女子想做什么暂且不论,但徐空林和张三才这两人,必须探清楚他们与西漠人有没有联系,如果有,便需尽快解决掉这两个人。”
“是。”
李苟明白,江百争这是不想让徐空林和张三才败坏了阳教的名声,毕竟这两人曾经都是阳教的一部分,若是做出叛变投敌之类的事情,难免会被人与阳教挂钩。
虽然阳教已经被人们称之为魔教,但还只是停留在诸多人造谣的地步,如果闹出勾结外敌这种事情,可就什么都洗不干净了,会被视为九州的千古罪人。
想到这,李苟再次上前问道:“教主,那依你所,这个西漠女子该如何处置?”
江百争心中已有决断,直接道:“还是放出来跟随在我身边吧,暂且让她当个随身丫鬟,日夜在我的注视下,也好让她不敢搞动作。”
“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李苟会意,便告退离去,不久后又押着羌弥回来,让她一直跟在教主身边,日夜侍候。
羌弥倒也不抗争,虽之前因为面纱的事情和江百争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回来后又换上一副妩媚的模样,给江百争端茶倒水,倒也真像是个丫鬟。
接着,一夜平静。
......
翌日,才到鸡鸣时分,盘坐假寐的江百争便听到房间外面传来一片喧闹声,他看了一眼静坐在桌子旁的羌弥,便知晓这是大典开始了。
不久,金曦带着几个丫鬟走进来替江百争沐浴更衣,如此折腾了半刻钟的时间。
当江百争身着庄严的礼服出现在金乌大门外时,空才蒙蒙亮,还未退散的星辰在空中闪烁着倔强,让混沌一片的星空显得不那么迷蒙。
此时,大殿外人影绰绰,每人手持一杆金乌大旗,在清晨的微风当中摇曳,已经初显一丝庄重的气氛。
当空再亮一些的时候,江百争便看见金兆山已经率领手下的坛主们站成两队,呈恭迎之势。
不久,大典正式开始,便是一些繁琐而又必要的礼仪,先是宰杀牛羊,以血昭告地,而后又点燃早已准备好的圣火。
“轰!”
点燃圣火的一刹那,顿时火焰冲,炎气逼人,整整十八团圣火,围绕着一方巨大的登位祭台点亮,颇为壮观。
待到日上三竿,祭司已经将前期的礼仪全部准备完毕,便示意江百争走向登位台。
从金乌大门到那里,整整一百零八步,江百争每一脚落下,两边的教徒包括舵主与坛主,便无比虔诚的叩头下去。
同时,他们口中还在大声念着阳教的教条,越发宏大,宛如经文声般,令人心中越发感到震撼。
当最后江百争站在登位台上时,这声音也来到最大,如地的庆贺,如岁月的臣服,一时之间竟然让江百争有点迷失,仿佛在俯瞰下山河,漠视万灵。
“轰!”
紧接着,江百争亲手将象征着阳教香火继承的青铜柱点燃,引起所有教徒的高呼与狂欢。
“恭迎我教第十代教主继承大位,从此,金乌重生,大日再临,圣辉永罩!”
当这声音落下,激昂雄浑的声音顿时远播千里,响彻于群山之郑
那一刻,江百争负手而立,睥睨下,如盖世之尊!
第一百零一章 一角地图
“哈哈哈。”
就在金兆山率领教徒参拜时,一道爽朗而又颇为不屑的大笑声响起,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下一刻,自山下便飞上来一老一少两个人,江百争定睛细看,便见到是一个胡须发白的老者携带一个青年而来。
这老者一头白发稀疏,面容苍老,看起来不下八十岁高龄,却面色红润,两眼有神,挺直了垂暮的腰身,往那里一站,竟然比身旁的年轻人还要精神几分。
再看他旁边的青年,身着白衣,飘逸灵动,不说玉树临风,也着实足够吸引春心萌动的少女们了。
这一老一少看似人畜无害,毫无杀气,却有一股冷意在身上,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强横,显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
“好一个魔教教主,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简直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若魔教已经没落至此,倒不如让我这弟子来当当看?”
老者用响亮的声音道,精神灼烁,径直朝江百争这边逼迫而来。
让江百争感到诧异的是,金兆山与手下的坛主们一言不发,皆站在远处不动,就连李苟也一脸正经。
当这老者经过他们身边时,双方甚至交流了一下眼神,这刹那间的细节被江百争捕捉在眼里,心中顿时有数。
下一刻,他脸上便浮现出笑容,不骄不躁道:“看老先生一身孑然,正气盘亘,想必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前辈,怎么说话如此轻浮?”
“哈哈哈。”老者大笑,不以为然,“你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怎么敢在老夫面前托大?还不快快下来,这魔教的教主之位岂是你能够执掌的?”
“老前辈此言差矣,正所谓强者为尊,位高则有能者居之,若老前辈只看年龄论事,恐怕是要失望了。”
江百争不卑不亢,不曾被对方的语气吓唬到,当老者身上一片沉甸甸的压力袭来,也在顷刻间被他化为乌有。
听到这话,老者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眼中已经多了一丝赞许之色。
“好小子,你这嘴可真能说,既然如此,那便让老夫亲眼见见你的实力,究竟是后生可畏,还是虚有其表!”
“老先生请。”
“不不不,老夫打你太轻松了,这样吧,这是老夫的亲传弟子炎空,让他与你走上几招,若你不能在十招之内拿下他,你这教主之位还是让出给老夫的徒弟来当吧。”
老者不屑道,一副绝世高手的气派,而后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肩膀,后者立刻上前。
“呵。”
江百争看了看白衣青年炎空,从他的眼中看出了自信与高傲,同时还有对自己的一丝不解,透露出深深的敌意。
“老前辈这样可就有些无理取闹了,您突然出现,平白无故便想要我这教主之位,即便是晚辈赢了,也没有任何好处可言,这亏本买卖晚辈可不干。”
“嘿,你这小子。”
老者没想到江百争竟然反过来摆自己一道,略显羞恼之后,红润的脸上便再次浮现出笑容。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老夫作为前辈自然不能亏待了你,这样吧,你若胜出,老夫今日便送你一份大礼,算是老夫的一点心意,如何?”
“还请老前辈说的详细一些,不然这门生意晚辈可不干。”江百争笑着道,他从来不相信口头承诺,那都是空头支票,谁知道最后兑现时还有几个子?
“你这小辈怎么如此不知好歹,老夫说了会给一份大礼便不绝会出尔反尔,怎么说老夫也是武林中威名赫赫的人,不会干出这等有伤名誉之事。”
老者脸色阴沉道,口吻严肃,还带有一丝恐吓的味道。
但江百争怎会被他吓到,当即回道:“我这教主可是实打实的摆在这里,诸位舵主与坛主们也都在场,谁都知道这个筹码有多大,而老前辈所说大礼极为模糊,菜刀在您眼里可以是大礼,丹药在您眼里也可以是大礼,若您到时候输的不爽,给我个酒葫芦怎么办?”
“酒葫芦?”
老者闻言微愣,随即想到自己别在腰间那个黄橙橙的葫芦,顿时大笑,不免对江百争有一些刮目相看。
“好好好,看在你这精打细算的份上,老夫便直说了,你若能赢,老夫身上这一角地图,便归你了,如何?”
“一角地图?”江百争脸上有些不屑。
“少年郎,你可莫要轻视这一角地图,所谓冥山有邪,焚天镇之,少了这一角,只怕你要成万古大恨哟。”
老者故作神秘,一脸莫测的笑容,当冥山二字出口,便立刻吸引住了江百争。
冥山图!
下意识的,江百争心中一跳,脸上神色瞬间激动起来。
“呵呵,小子,你看这筹码可还合适?”老者胸有成竹,知道已经吊起了江百争的胃口,接下来只等江百争自己咬饵了。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江百争的耐心,虽说江百争确实着急,但他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躁动,使自己冷静下来。
“老前辈口说无凭,若真有这一角地图,那晚辈自然可以答应。”江百争笑道,他从不相信空头支票,即便有关冥山图,他也等得起。
老者顿觉棘手,眉头一皱,没想到江百争竟然如此能忍,正要开口,身旁的徒儿已经迫不及待了。
“少说废话,你到底敢不敢接我一战,若是怕了便直说,何必如此费口舌绕圈子,尽是一些逃避之词。”
“不敢?骚年,请你认清现实好吗,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令人闻风丧胆,人见人怕的魔教教主,本教主暂时不动手不是怕你,是给你一个认清自己实力界限的机会,知道吗。”
江百争戏谑道,以一种长辈的口吻说话,彻底激恼了炎空。
“狂妄,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炎空怒而出手,虽然看出江百争深不可测,但年轻的他不允许自己服输,更何况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同龄人,能强到什么地方去??
“看掌!”
炎空大喝一声,高高跃起,朝他的脑门杀来,要让江百争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第一百零二章 雷电与火
“滋滋滋!”
在炎空的掌中,竟然有电光不停闪烁,宛如掌控雷电的神子一般,裹挟着毁灭气息打击而来。
“电劫掌!”
他发出一声大喝,动用了全力,一出手便是大杀招。
那老者见状,微微点头,对自己弟子打出的这一掌颇为满意。
只见炎空掌中电弧闪耀,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让江百争心中都感到一阵心悸,而后,他稍微侧身后退,施展燕凌浮飞功避开了这一掌。
“轰!”
炎空这一掌落空,重重拍击在登位台中央的青铜柱上,顿时电光四溢,滋鸣阵阵,震得人耳膜生疼。
可以看到,他这一掌青铜柱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凹陷进去的部分一片焦黑,像是被烧焦了一半。
“好掌法!”
江百争见到这一掌的威力,心中发出一声赞叹,两眼顿时放光。
“你躲什么?!”炎空无比恼怒,这并非他不够快,而是因为与江百争的实力差距,让双方仅仅是在轻功上面都有很大一段差距。
“我不打没回报的架。”江百争微笑道。
虽然一身装扮严肃庄重,不过他终究还是太青涩了,一个笑容便破坏了身上的威严。
“那便让我见识一下你究竟有多强!”炎空听出江百争语气中淡淡的轻视,这令他心中不爽,再次杀了上来。
这一次,他周身都是电弧闪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他行动间,整个人仿佛都成了一道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杀向江百争。
“滋滋滋!”
“百劫雷鸣阵!”
随着炎空一声轻叱,江百争明显感到周围的空气有所异动,同时,自炎空身上还扑面而来一股霸道而又灼热的气息,竟然让他感到肌肤有些灼痛。
“滋!”
下一刻,江百争的身边便缭绕起了数不清的细微的电弧,在空气中发出暴鸣,不时在他的耳边炸响。
显然,这个百劫雷鸣阵已经成了,如同一片领域,当中杀意无穷,每一道电弧上都散发着毁灭性的气息。
江百争没想到武功竟然还能这样修,心中印证所学,顿时有所悟。
当然,他也没忘了眼前的危机,为了能亲身体会一次这个领域的力量有多强,他特意只用了五成功力,将水平降低到与炎空差不多的地步。
“啪!”
他收敛功力的瞬间,袖袍便炸开了,一股焦糊的味道瞬间传出,令李苟等人心惊,不免伸长脖子曲观察江百争有没有事。
“嘿,陷入我这百劫雷鸣阵,纵使你实力比我强上一层也得脱层皮!”炎空冷笑一声。
他知道江百争是故意站在原处等自己施展出功法,但没细想,只以为是江百争托大。
而就在他即将杀到江百争身前的那一刻,江百争忽然扭头问那老者:“老前辈,你真有那一角地图?”
“童叟无欺。”老者咧嘴一笑,知道江百争的想法如何。
“另外,老夫可警告你啊,下手轻点,若老夫这徒儿有点损伤,可不轻饶你。”
“尽量。”
江百争笑得灿烂,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在炎空看来毫无疑问是最大的蔑视。
如今他已经杀到近前,江百争竟然还能谈笑风生,不知道是真的有那样强大的实力还是故作淡定,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让江百争掉块肉下来。
“雷杀!”
炎空双手捏指印,一片繁复,周围的电弧瞬间暴动,宛如天地的处刑,纷纷朝阵中的江百争落下。
“滋滋滋!”
隔着老远,金兆山等人都感受到这雷电中所带的强大气息,即便知晓这并不是真正的天雷,也替江百争捏了一把汗。
“轰!”
一道惊雷落下,瞬间击碎了江百争脚下的地面,对此,他只是运功撑起一片护体罡气去抵挡。
下一刻,数不清的电弧化作电蛇,露出可怕的獠牙朝这边撕咬而来,在刹那间便穿透了他的护体罡气。
“噼啪!”
江百争伸出手掌去抵挡,却着实给这电弧震到了,整条手臂顿时一阵酸麻,不由自主抽搐起来,
而这时,他也进行了反击。
只见他微微张口,竟然自口中吐出一团火焰,虽然并不是真火,温度却极高,自一出口的刹那便凝聚成了一只巴掌大的金乌。
“小法相!”
老者见这只金乌出口,心头忍不住一跳,在那瞬间便已经判断出这只金乌所携带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轰!”
这只法相金乌一出口,顿时红光冲天,映染在每个人的脸庞上,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片炽热。
紧接着,落下来的电弧纷纷被这团巴掌大的火焰所吞没,两种力量虽然形式有所不同,但都为阳刚之力,如今碰撞在一起,立刻产生了惊人的波动。
“滋滋滋!”
只见金乌身上火光冲天,电弧环绕,显然是两种至阳力量的博弈。
“轰!”
一道电弧伴着一片火焰突然落下,瞬间击穿了青铜柱,令这青铜柱子摇摇欲坠,险些倒塌下来砸向炎空。
江百争在那一刻果断出手,散了法相,让这一团火焰将青铜柱牢牢包裹在当中,而后,在即将砸到炎空的瞬间化为无穷的灰烬!
而同时,江百争也受到了周围电弧的攻击,身上的肌肤瞬间变得一片焦黑。
好在这些电弧的力量并不恐怖,以他的功力能够轻易抵挡住,只是让肌肤露出的部位显得黑了一点,并且损失了一些毛发罢了。
“你!”
炎空此时才反应过来,那团火焰在磨灭青铜柱以后便消散的一干二净,竟然连一点力量都没有溢散出来,不曾伤到他。
而反观江百争就有些狼狈了,身上的衣物都有些破损,七零八落。
这样乍一看,似乎是炎空赢了,但在场高手都能看得出,江百争一直在主导着战场,不曾让出手的力量超过某种限度。
“哈哈哈,小子,你输了吧。”老者此时发出大笑,像是个老小孩一样。
“老前辈,这怎么能算是过招,我都还没同意开始好吧。”江百争颇为无语道,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打趣自己,心里还是不免骂了句老无赖。
“师父,是徒儿略输一筹。”炎空也站出来道,倒也光明磊落。
“嗯...既然徒儿你都这样说了,那这样吧,之前的不作数,我们重新来一次。”。
“老前辈还想再来?”江百争难免有些不爽。
“不错,这次老夫亲自上阵。”
第一百零三章 较量
“来,徒儿,这次你好好看着,看师父是如何替你出气的。”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袍,这一连串动作看起来滑稽无比,与他刚才身上的沉稳与矜持完全不一样。
“师父,您悠着点...”炎空见状颇有些无语。
自己这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老不正经,干出一些和自己年龄完全不相符的事情。
“放心,师父这身子骨硬朗着呢,打他这个毛头小子绰绰有余了。”
“老前辈,这不妥吧。”
金兆山此时说道,两眼看了看江百争,又看了看这老者,脸上一阵卑微,显然谁都惹不起。
“有什么不妥,你们这些后辈就是不知道老当益壮是什么意思,老夫别说打你一个,就是一群都不是问题。”老者夸下海口。
“您确定?”
江百争忍俊不禁道。
“哼,小子,你莫不是怕了?”
“那倒不是,只不过连老前辈的名讳和来历都不知道,贸然动手未免太不敬了。”
“那可不行,老夫若是说出自己的来历,恐怕你会被吓一跳,动起手来必定会畏畏缩缩,那可就不过瘾了。”老者一脸正色道。
江百争闻言一阵无语,心想说得好像你说了我就知道一样。
“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那这次若是晚辈赢了,老前辈可否将那一角地图给我?”
“这是自然,赌注依然有效。”
“那老前辈先请吧。”
“好!”
老者当下也不推脱,动手的刹那已经抓取腰间的葫芦朝江百争砸过去。
“嗯?”
江百争没想到对方的招数会这么朴实无华,但鉴于对方实力高深,暂时看不出深浅,他还是提起一百二十个警惕伸手还击。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色闪过,当他看清楚时,老者已经杀到面前,抓住空中的葫芦便朝他的额头砸下。
“卧槽!”
江百争心中满是惊骇,两个眼睛都要给吓出来了,这速度,还是人?
但他没有任何时间犹豫,在收起了所有的轻视以后,他已经将眼前的老者当成最强的敌人来迎击。
“焚天功!”
江百争接下来很果断的动用了最强的武功,在经过了那两日的闭关以后,他的焚天功再上一层楼,已经有了更加深刻的领悟。
如今再施展出来,自然与之前的截然不同。
“轰!”
一刹那,他身上真气溢散,化为火焰,如同一轮神环将他环绕中心,爆发出来的恐怖温度当即将老者逼退。
“焚天六式——金日傍身?”
老者一眼便瞧出门道,并且点出名称,让江百争心中一惊,这老头是怎么知道焚天功招数的?
细想之下,他认为这老头以前绝对没少跟老教主切磋过,不然怎会一眼便看出门道?
然而,接下来老者的动作却着实惊了江百争一下巴。
只见老者身上气息浮动,磅礴深沉之中带着令人心悸的波动,下一刻,一团火光冲起,在他周身形成一道神环,分明也是金日傍身!
“你怎么会?”
江百争可着实给吓了一跳,仔细凝视这道神环,同时去感受这股气息,分明与自己施展出来的无异,同本同源!
这可是意味着,对方也修习了焚天功,甚至连最为核心的天阳内力都有所掌握,否则如何能复制出这一模一样的神环来?
那一刹那,他心头悸动,闪过无数的猜想,甚至认为眼前的就是老教主,但直觉让他立刻否定了,毕竟这事关阳教的至高之秘,容不得他掉以轻心。
“嘿嘿,小子,没想到吧,你会的我也会,而且貌似要比你的更强一些。”老者嘿嘿笑道。
不仅是江百争看愣了,就连他自己的徒弟都看傻了,自己师父什么时候修习了阳教的功法?自己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而在展示了一番后,老者似乎有些疲倦,便收了神功,以别的招式出手。
“慢,老前辈,你这身上的焚天功是从何而来?”江百争迫不及待问道,心急如焚,难道焚天功已经外传了?
老者只是笑笑,说道:“你若能赢了老夫,便告诉你这焚天功从何而来。”
“好!”
江百争发出一声大喝,已经动用最强的手段。
“铮铮铮!”
空气当中突然剑气争鸣,一股强横凌厉的杀伐气已经自他身上爆发出来,当即逼退了四周的人,让他们不得不远离这片战场。
下一刻,他身上环绕的神环便化为炽盛的剑气,于灼热中带着锋芒,还未近身已经让老者身上的衣袍破开了数不清的口子。
面对这样恐怖的招数,老者自然也不能藏拙,当即拔出葫芦塞子,将里面的酒水泼洒出来。
“小子,刚才我那徒儿施展的雷鸣术不过是老夫自创武功的冰山一角,现在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风雷之术!”
老者说话间,泼洒出去的酒水已经化为了一片雷泽,在空中电闪雷鸣,异象不断,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完全不是炎空施展所能比拟的。
这不是错觉,江百争告诉自己,他两眼圆睁,仔细凝视着空中的一片雷泽,当中电光沉浮,仅仅是溢散出来的一缕毁灭之力便在登位台上留下一个深坑。
“法相竟然还能这样施展?”他无比诧异,感觉学到了更多。
“轰隆隆!”
下一刻,雷电轰鸣,宛如真实显化,当即吞没了江百争刚才的一击。
而后,雷泽暴动,乌光弥漫,竟然落下来一道雷电凝成的剑芒,以同样的方式还击而来。
江百争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在这之前已经出手,自口中吐出一只金乌。
“轰!”
这只金乌可比刚才的恐怖太多了,别看巴掌大,却是由他的心火凝聚而成,至阳至刚,这一团已经是他两日闭关最大的成果。。
只见这只火红的金乌拍打着翅膀,栩栩如生,带动一片火海冲上高空,正与那片雷泽相抗衡。
这一刻,依然是雷电与火的较量,更是法相之力的博弈,两股惊人的异象浮现,已经震惊当场。
第一百零五章 渊源
当外面的火势渐灭,人们才长长的出一口气,虽然狼狈了些许,但总归是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不过,老者就不是那么高兴了,因为他屁股上面被烧出来一个窟窿,就连本就不多的头发也都被烧得一干二净,完全没有了之前高深的模样。
“小子,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是不是存心想让老夫出丑?”老者颇为不爽道,不仅衣服被烧破了,就连一葫芦的酒水都被烧没了,让他好一阵心疼。
“额....”
江百争正要答话,一旁的金兆山见势不妙便立刻插话进来。
“老前辈还请息怒,毕竟这是过招,水火无情,这也是难免的。”
“哼,我看这小子就是故意的,老夫今天话就放这儿了,你若是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这事过不去了。”老者大手一挥,红着脖子道,一副追究到底的神情。
“师父,你平时不是教徒儿遇事平心静气,要多冷静的吗?”炎空在自己师父耳边道,气得老者老脸一红。
“这....这得就事论事。”他态度无比强硬,看了看江百争,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江百争对此只是微微一笑,他怎么看不出这老者是故意为之,以他这等年龄的心境而言,又怎会为了这样的小事无理取闹?
“这自然是晚辈的过错,还请老前辈不要太计较,今日正值我阳教大典,何不坐下来一起把酒言欢?”江百争道,也算是为了冥山图不得不低头了。
“这倒是可以,不过,认错归认错,你准备如何赔偿老夫?”老者口气有所松动,但依然硬气,且说完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就像是一个无良的商人那样,准备趁机敲诈一笔。
江百争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没想到从来都只有自己敲诈别人,今天倒是被老前辈给坑了。
说好的古人诚不欺我呢?他心中苦笑。
若换做之前,江百争一定会讨价还价,但如今他心里痒痒的,一直惦记着冥山图,只能暂时将这口闷气咽下去。
“老前辈想要什么赔偿,只要您开口,一切好说。”
“嗯...这样吧,老夫也不用你赔偿什么,不过,你就别想惦记老夫手上的一角地图了,这事儿啊就这么算了。”老者道。
他怎么会看不出江百争的那一点小心思,作为一个吃盐都比江百争吃饭多的老家伙,只要后辈有半点别的想法他就能立刻看穿。
果然,听到这话,江百争立刻就急了,想要争辩。
“老前辈,你这是无理取闹,这是两码事。”
“怎么就两码事了,你小子又没赢老夫,图还是老夫的,若非看在你这个年轻人不错的份上,老夫非得让你赔点东西不可。”
“不是,我....”
江百争一时语塞,还是头一次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想到忙活了大半天,却连什么都没捞着,心里便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旁边的李苟见自己教主脸色不对,赶紧上前劝说。
“教主,还请消消气,那不过是一角地图而已,何必如此在意?”
“你懂什么,那地图事关重大,绝不能落入外人手中。”江百争轻哼一声道。
那可是冥山图,初代教主留下来的最宝贵的密藏,是几百年来唯一能够彻底解决焚天功后患的东西。
除却这一点不谈,仅仅说这冥山图本身的重要性,便足以让他心急如焚,不能就此落入外人手中。
“这...教主,其实这位老前辈对我们来说也并不算是坏人,说起来,他与我们阳教有非常深的渊源。”李苟沉吟道。
“渊源?什么渊源?”江百争疑惑,早在这老头上山以后他便发现了一场,金兆山与李苟对这人有点莫名的恭敬,比在他面前还要谦卑。
李苟张口正要说,却被老者直接打断了。
“小子,你搁着细细碎碎说什么呢,若是对老夫不满便直说,何必躲躲藏藏跟个老娘们一样。”
“......”
江百争闻言,脸皮一阵抽搐,心中叹了口气,想着为了冥山图,再忍一次,如果真如李苟所说那样,或许还有戏。
下一刻,他便换上一副笑容道:“晚辈怎敢有什么不满,只是在吩咐手下人干活,这不老前辈您来都来了,晚辈准备好好款待您一番吗,也好弥补刚才的失敬。”
说着,他给金兆山一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让手下人开始准备饭席。
不多时,阳教内便再次闹腾起来,恢复了之前的喜庆。
“正好,老夫带的酒没了,便在你这里歇歇脚吧。”老者微微颔首,江百争一番话下来让他很是受听。
江百争咧嘴一笑,知道有戏,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前辈里面请。”
“嗯。”
“......”
席间,江百争端坐于王座之上,与老者一连干了几大碗以后,便直接开口问道:“老前辈,我想您今天前来,绝不是偶然路过什么的吧。”
“嘿嘿,小子,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晚辈只是好奇而已,想问问您的名讳,而且,想知道您那一角地图是如何得来的。”
“你就这么想知道?”
“这事关重大,容不得晚辈掉以轻心啊。”江百争一脸凝重道。
老者看着他的两眼沉默良久,最后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发出一声叹息。
“如今啊,阳教可算是后继有人了。”老者沉声道,已经收敛起了此前的老小孩模样,坐在那里,自然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在这一刻起,他是一个真正的老前辈,更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令人唏嘘。
“敢问老前辈大名。”江百争正襟危坐,不敢有任何大意。
“名字已经不重要,如今老夫名号酒林仙散人,若论起从前之事,恐怕你这小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听说老前辈与阳教曾有些渊源。”
“论起渊源德华,的确是有点,当年若老夫胜出,恐怕如今的阳教便是老夫做主了。”老者缓缓道。。
闻言,江百争瞪大了双眼,内心无比震惊。
再看金兆山与李苟,两人眼中也是浓浓的惊骇,显然也从未知晓过这事。
第一百零六章 南平王府来客
金乌大殿内厅当中,一片寂然,所有人木楞的看着老者,空气都仿佛为之凝固了。
“你们这都什么眼神,不过是昔年一些细碎琐事罢了,何必这么认真。”老者干笑两声道,风轻云淡。
而在他旁边,作为弟子的炎空发现自己已经越发看不透师父了,两眼目光复杂,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般。
“琐事...也就老前辈有如此气度了,能将这等大事看的无足轻重,如果没什么忌讳的话,晚辈还是想细细了解一下。”江百争道。
他内心有些激动,没想到当年的阳教中竟然还有一尊这样的强者,不免喜形于色,但同时也有些隐忧。
毕竟老者最后也没有留在阳教,或许与老教主发生过一些恩怨也说不定,如果想要借此套近乎,估计有点悬。
“这事放到今天,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老者道,一连喝了几大碗酒,老脸上微微泛红。
接着道;“无非就是师兄弟两人争抢教主之位,一个成功,一个失败远走而已。”
酒林仙散人似乎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说起这事还有些激动与兴奋,完全不见颓丧之色。
“老前辈就不觉得可惜?如今您恰好回归,在辈分和实力上都无人能及前辈你,我想您应该才是最合适的教主人选吧。”徐空林此时大着胆子道,想趁此机会抱个大腿。
“嗯?”
酒林仙散人闻言,扭头看向坐在角落里面的徐空林。
“你这小辈面生的很,是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
“晚辈是阳教黄龙舵的舵主徐空林,今天能有幸目睹老前辈风采,实在是晚辈三生有幸。”徐空林赶紧道,也不管老人的话有些刺耳,一阵恭维。
“哦,黄龙舵...”老人恍然般,随即不无讽刺道:“不就是江湖上传言的忘恩负义的黄龙门吗,你既然是舵主,能见到老夫,实在是老夫今日的耻辱。”
“不是,老前辈,你误会了。”徐空林饶是脸皮再厚,被当着众人的面戳穿,也是一阵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早知道会如此出丑,他说什么也不会想着来抱大腿,现在大腿没抱着,反而是被老前辈狠狠羞辱了一顿,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酒林仙散人对此只是冷哼一声,知道徐空林的来历以后已经不屑于再跟他说话,而后者也识趣,当即和张三才离席告退。
“老前辈不用跟这种小人计较,稍后晚辈自会跟他们算算账。”江百争笑着说道,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冷意,让正在离去的徐空林身体一颤。
“来,前辈,喝酒!”
江百争举杯,让旁边侍立的羌弥倒满,与酒林仙散人干了一杯。
接着便迫不及待问道:“老前辈,晚辈最想了解的还是您手中的那张图,可否说说从何处得来?”
这冥山图关系到整个阳教的兴衰,若是丢失在外,始终让他心中难安,而且说不定能借此寻找到老教主的下落。
“这图可事关重要,不是能轻易说与人听的,你这小子,还是先忍忍吧,等老夫哪天心情好了,说不定也就找你唠唠。”
酒林仙散人说完哈哈大笑两声,便继续喝酒。
江百争闻言,知道这老前辈心思缜密,不想在外人面前提起此事,也只能强行按捺下心中的躁动,心想无非是再忍忍罢了。
......
盛宴在持续进行,随着正午时分来临,徐空林所“送”的大礼已经到场,按照江百争的要求,还有一头象龙兽。
这种代步的灵兽体型并不算庞大,但四肢矫健有力,浑身都是金色的鳞甲,头顶还有一对类龙角,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踏实安全的感觉。
这自然让江百争喜爱有加,经过一番查验以后,便将象龙兽收归帐下圈养起来。
不过,这可心疼死徐空林和张三才二人了,他们只能躲在角落里面默默的落泪,碰见江百争看过来时还得强颜欢笑,表示自己的豁达。
而就在这时,一个教徒匆匆走进来禀告。
“禀告教主,南平王府的人应邀到来。”
“好,快请。”江百争欣喜道,同时让人再备来一块席位,准备招待来人。
“南平王府?小子你请朝廷的人来做什么?”酒林仙散人问,眉头都拧在了一块,显然是不知晓老教主当初的安排。
江百争这一时半会儿跟老人解释不清,只是草草说了两句。
酒林仙散人看出他有事,便也不再细问。
不久,殿外便走进来三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身上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不少的自傲。
而在他身后则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老的人,显然是两个老仆人,当江百争目光看向这两个老仆人时,竟然觉得他们深不可测。
同时,这两个老仆人手中都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仅仅看着木盒的材质便能猜测到里面的东西会有多名贵。
这年轻人一脸倨傲的走进来后,环顾内厅四周,先是仔细看了看江百争,又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在下王独,奉家父王安林之命前来阳教献礼,不知谁是阳教教主?”
“我便是,你父亲为何不亲自来?”江百争问,没有见到王安林,眉头不免紧皱成一团。
“你?”
王独见江百争不过与自己一般大,却口出狂言,敢自认教主,立刻发出轻蔑的笑声。
“省省吧,还是尽快让你们的新教主出来,家父让我前来送礼,可不是来跟你们闹着玩的。”
“你说什么?”金兆山当即暴跳如雷,一把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捏碎了。
“难道不是吗,小爷我千里迢迢而来,你们却让我见个娃娃教主,可笑至极,真不知道父亲为何还要接下邀请。”王独冷笑,不以为然。
在王座上,江百争的脸色阴沉,目光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苟见气氛有些微妙,连忙上前,在他耳边低语:“教主,您别误会,这严十八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倒是说说,这人怎么回事?”
“额...事情有点麻烦,属下便长话短说吧,其实,这王独与严十八的关系不大,并不是他亲生子嗣。”
第一百零七章 点到为止
“这严十八当初下山潜伏进入南平王府,其实是夺了真正的王安林的爵位,然后改了容貌,以假乱真,这些年来,连这王安林的亲生儿子都没看出自己的父亲早已被掉包了。”
李苟继续道,将这一段往事告知江百争,让他心里有了一些数。
“难怪,这若是严十八的亲子,怎敢在阳教如此说话。”江百争听完后冷笑。
既然不是严十八的问题,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办了,相信这个王独以什么样的模样回去,这严十八也会有任何心痛。
不过,他还没开口,坐在一旁席位上的崔风林已经起身说话了。
“王公子,这里乃是阳教重地,上面那位乃是阳教的新任教主,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崔风林这既是婉言相劝,也是想要阻止双方爆发冲突,不过王独显然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这不是崔兄和杨兄吗,怎么,几日不见,你们已从我南平王府的幕客成了阳教的走狗了?”王独冷笑。
即便三人以往便认识,但他自认自己身份高贵,加上从小养尊处优,说起话来自然肆无忌惮,眼中多有看不起人。
“王公子,还请你能小心说话。”崔风林面色阴沉道,已经没了以往的从容淡定。
“呵,我看你们是都被这阳教下药给迷了,那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罢了,竟然可以当一教的教主,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
“原本来之前,小爷听说这次阳教有大高手解难,想要来结交一番,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连这等小子都能当教主,那岂不是日后连条狗都能上位了?”
这王独指点江山,说的越发得意,见每个人都莫不做声,他便越发狂妄起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突然感到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叠起,感觉头皮都要为之炸开了!
“铮!”
这不过是一缕剑气,江百争于弹指间发出,无声无息,在临近王独身前的时候才突然爆发开来,让王独身后的两个老奴都没有想到。
“谁人的太虚剑指!”
王独左边的老头发出嘶哑的声音,而后自口中吐出一团黑气抵挡在王独身前,即便是这样,那一缕剑气也触碰到了王独的肌肤,当即削斩下一块血肉来。
“啊!”
王独哪里有这么快的反应,当鲜血在他的臂膀上溅起时,他才回过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在伤口处甚至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发出一声惨叫,旁边的老妪立刻帮他止血,同时那老头杀向王座上的江百争。
但他刚动身,一片晶莹的酒水已经泼洒在他的面前,老头没多想,刚想冲过去,却直接被一片雷弧附身,痛得他发出连声怪叫。
“你....酒林仙散人,你怎会在此处!”
老头满眼惊骇看着在角落里面脸色不善的白衣老者,险些连胆子都给吓破了。
“老夫为何不能在此?老夫我自号酒林,哪里有酒哪里便有老夫,如果你尸男鬼婆二人想要打扰老夫喝酒,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酒林仙散人冷笑一声。
“......”
被称为尸男的老头闻言一阵沉默,不甘心的看了看王座上一点淡然的江百争,心里掂量了一下,还是退了回来。
“你怎么不上去杀了那小子?就因为这一个酒鬼?”王独此时已经止住了血,见手下人不敢动手,当即恼怒。
“还有,刚才是谁暗算了我?”
“王公子,今日之事,恐怕得作罢了。”尸男恭敬的回答,不敢有丝毫怨言。
“作罢?你们在怕什么?”
“王公子,刚才那太虚剑指便是那上面的小子所发,以老奴多年经验来看,实力不会低于老奴。”旁边的老妪道。
“你说什么?你们两个疯了吧。”王独不敢置信,再次抬头看向江百争,后者正虚眯着双眼,露出猎食者般的眼神,那淡淡的杀意,让他浑身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吓得他赶紧收回了目光。
“回禀王公子,鬼婆她确实没有看错,而且那酒鬼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酒仙人,您当初多次造访酒林寻不到的高人,正是他。”
尸男说的很彻底,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已经想明白自己两人动手的胜算。
即便是拿掉酒林仙散人,只以江百争而论,他们都不会有太大的胜算,因为他们常年伴尸修行,身上阴气极重,阳教的焚天功正好死死克制他们。
就更别说刚才江百争那一指的威力了,两人心里猜测,这太虚剑指在江百争手里恐怕都已经达到了大成的地步。
贸然动起手来,今日他们三人恐怕得横着出去。
“......”
王独瞬间沉默了,他的确是跋扈,但更清楚什么地方能装,什么地方不能装,今天这情况显然就是踢到铁板上面了。
但是出于面子,他又不肯低头,而且还是像一个与自己同龄的人低头,对方高高在上,自己却在下面低头,他很不爽。
好在,这时候看到事情有转机的崔风林出来调解。
“今天这可是一桩盛会,大家何必把局面闹僵呢,王公子你为送礼结交豪杰而来,如今见识了阳教新教主的实力,岂不是已经合了心意,何不坐下来把酒言欢?”
“没错,大家玩个两手,点到为止便好,何必伤了两家和气。”李苟也出面缓和气氛,这才让内厅里面近乎凝固的空气缓解了不少。
听完,江百争便也笑了笑,收敛起所有的杀意。
“来人,加上一桌席位,曦儿,去给王公子倒上一杯酒,也好替他洗去身上的风尘。”
“是。”
侍立在旁边的金曦露出迷人的笑容,双手捧着酒壶,袅袅娜娜朝王独走去。
王独见有台阶下,便也不再呈性子,双手抱拳行礼。
“敢问新教主名讳。”
“江百争。”
“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江教主不要往心里去,这里有家父命我送来的两份大礼,希望江教主能收下。”。
说着,他示意尸男鬼婆呈上木盒,就要打开。
“诶,先别,我想先问问,令尊今日为何不能亲自到场?”江百争伸手阻止,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第一百零八章 舵令、神珠
“如今天下动乱,流民四起,家父他忙于朝廷事务,实在是脱不开身,加上这一路走来,我见路途遥远,贼寇横行,家父便没能成行。”王独解释道。
“唔。”
江百争听完,沉吟了些许时间,两根手指不停敲击着王座的扶手,似乎在想是真是假。
王独不知道江百争在想什么,只以为他默默接受下来,便继续道:“为表歉意,家父特命我送来两份大礼,并且让我带一句话,希望江教主能抽空到府上一坐。”
“好吧,令尊没能亲自前来,确实有点可惜,既然如此的话,有时间我自会到南平王府一趟。”江百争说道,与李苟对视一眼,也觉得并无不妥。
“那便恭候大驾了,这里是两份小小的心意,还望江教主能收下。”
王独说完,示意尸男鬼婆打开木盒,所有人闻声眺目望去,却看不到第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在王座上的江百争却一眼看到了尸鬼捧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块金纹雕花的令牌,形体似鸟,金光闪闪,质感十足。
王独看到里面的令牌,脸上一阵愕然,显然没想到里面竟然只是一块小小的令牌。
想了想,他只能解释道:“家父送上这块令牌或许别有深意,江教主你看这令牌乃仿上古不死鸟所铸,取繁盛之意,而且通体以天下罕有的赤练火金打造,实在是与江教主太般配了。”
王独说完,连自己都感到一丝丝诧异,这不过是一块令牌而已,竟然是以赤练火金打造而成,简直是暴殄天物。
但此时他想要后悔自然来不及了,心想父亲真是舍得,不免觉得一阵心痛,但表面上还是做出一脸的淡然。
“哦?去拿上来看看。”
江百争听闻,兴趣大增,便让李苟将令牌带上来。
入手后,他只觉这块令牌自有一股滚烫的温度,虽说不过半个巴掌大小,却着实有些沉甸。
而且这块火金所铸造的不死鸟栩栩如生,抚摸时还能分明感受到上面一片片的翎羽,让他心中一阵赞叹,简直是巧夺天工。
在翻过令牌以后,江百争便看到背面刻着一个大大的阳字,苍劲有力,古朴自然,仿佛浑然天成。
除此之外,他便看不出有任何的奇异之处,顿觉索然,认为这不过是个观赏品。
但旁边的李苟看出门道,见江百争兴致大减,便凑前道:“教主,你有所不知,这是不死鸟舵的舵令,有此令在手,便可以号令不死鸟舵所有的教徒。”
“舵令?”江百争更为疑惑,把这东西给自己做什么?又不能吃。
“我想,严十八他送上此令的意思,应该是为请罪,表达自己的忠心,只要这舵令在您的手上,他便无法调动手下的教众,也就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确定?”
江百争把玩着这块不死鸟舵的舵令,脸色不时变化。
“属下也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据属下所知,严十八此人心思缜密,处事周到,绝不会平白无故交出自己的舵令,这次多半是为了表忠心。”李苟道。
“那好,就信你一次。”
江百争松了口气,将令牌收下,同时留了个心眼,准备考虑一下亲自前往南平王府的事宜。
下面的王独见江百争收下令牌,心里也松了口气,接着便打开第二个木盒。
“嗯?这是...”
刚打开,里面的东西便光芒大放,如一团沙瀑般,光华朦胧,让王独再次大吃一惊。
同时,这还深深吸引到了在座的所有人,他们不再淡定,纷纷起身,探出头来查看木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一颗珠子!”金兆山看到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而看到盒子里面全貌的崔风林则更为震惊,干脆走到鬼婆面前,仔细端详里面的那颗珠子。
“这...这难道是古籍上面都只有只言片语提及的沙国神珠?!”
崔风林有些激动,看着珠子上面的神秘符文,觉得越发相像。
“上古有传言,沙国孕有神物,得天地之精华,享无穷生灵之祭拜,每逢开封,必神光大盛,如神国重现!”
“据闻,循着沙国神珠的投影,便能找到传说中的神国,得万世之宝藏!”
王独口中不自觉间道出沙国神珠的来历,顿时吸引了江百争与李苟,后者更是屁颠屁颠直接跑下台阶去观看。
整个内厅里面,还算淡定的也就只有酒林仙散人与江百争了,两人一个喝酒,不问他事,一个端坐于王座上,静静看着一群人在那里吵闹。
不久,他们便有了新的发现。
“不对,这珠子虽有光芒绽放,但并无神国重现等异象,应该只是仿品。”李苟得出结论。
“只是仿品的话,那也足够惊人了,能仿照那天生地养的沙国神珠造出这样一件稀世宝物,倒也称得上是一代神匠。”崔风林赞叹。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兴致也就减弱了不少,纷纷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王独则刚刚反应过来,心里面依然痛苦,即便这不是真正的沙国神珠,也绝对弥足珍贵,却被自己的父亲这样送出。
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王独还是送上了这份大礼。
“江教主,这颗神珠虽然不是真的,但依在下所见,它所能起到的作用绝对不弱,日夜伴着这颗珠子修行的话,功力必定越发深厚。”
“那便多谢了。”
江百争自然没话说,不过听刚才他们将沙国神珠吹得神乎其神,心里倒是对沙国神珠起了一些兴趣,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神?
而在他身旁侍立的羌弥见到这颗珠子,美眸中泛起一阵异彩,在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就隐藏了下去,并未被江百争所察觉。
“王公子,多谢贵府的赠礼,这里先敬你一杯,还希望王公子回去以后,能替我问候一下王爷。”江百争举杯道,便算是还礼了。
“这是自然。”王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以示敬意。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又有教徒跑进来禀报。
“教主,外面有一位周公子前来送礼,说是想要与教主您结交一番。”
“周公子?”。
江百争脸上一阵疑惑,看了看李苟,后者显然也不知道这姓周的是谁。
随后,他摆了摆手,看在今日是大典的份上,让那人进来。
第一百零九章 周黎
江百争刚传下命令,内厅外便走进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他面带微笑,温文儒雅,一见面便给在座所有人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在下周黎,见过在座各位英雄豪杰。”男子抱拳,对周围的人行礼,一时间,没有人吭声,全都冷冷的看着他。
周黎似乎对这种冷淡的目光非常习惯,不以为然,脸上的笑容只是越发谦和。
“早几日便听闻阳教有不世高手解难,我观座上小兄弟器宇轩昂,暗藏冲天之势,想必非凡,便是如今阳教的新任教主吧。”他说道。
虽然眼见江百争年轻至极,但却位居王座,四周宾客眼神中并无反意,他一眼观察下来,便知道确认是江百争无疑。
“过谦了,在下江百争,不知周公子今日来此有何事?”江百争问。
他见这个周黎衣着华贵,少说也是由一身上等绸缎经能工巧手缝制而成。
再看周黎全身的玉饰,无不是晶莹剔透,虽然他并不懂赏析,但一眼看到那玉浑厚细腻,藏千变万化于其中,也知道这些玉着实不凡。
江百争在心里面暗暗掂量了一下,再反观王独,两者一对比,他竟然觉得此人的身家高贵恐怕还在王独之上!
同时,他发觉王独一语不发,只是埋头闷声喝酒,看向周黎的目光时竟然有些许敬畏藏于其中。
除此之外,崔风林面色凝重,观察几眼来人以后,身体多有些躁动不安,看得出已经有了要离去的意思。
“教主,这人不简单,恐怕是皇亲贵族!”李苟在江百争旁边耳语,颇有些警惕的意味。
“皇亲贵族?”
江百争脸上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再次回眼看去,周黎已经笑着开口了。
“还请江教主以及各位放心,周某此次前来别无他意,只是想结交一下在座各位,正逢今天这个好日子,周某想要给江教主献上一份贺礼,另外讨教几招罢了。”
周黎笑道,言辞恳切真诚,看起来人畜无害,一席话没有任何破绽,让江百争也不好直接驱逐他。
说话间,他向两边席位上的人再一次行礼,眼神不着痕迹的从王独身上滑过,令后者举杯的右手没来由一颤。
“见过崔大侠、杨大侠,这位想必便是阳教金乌舵的舵主金兆山大侠吧。”
“你竟然知道?”金兆山一脸疑惑,他寻思自己也没见过这个人啊,怎么就认识自己了?
“金兆山大侠的威名,在下早有耳闻。”
周黎笑了笑,忽然瞥见角落里面默默喝酒的酒林仙散人,两个眼睛中顿时爆发出精光。
“这位...莫非是那位有酒仙人之称的老前辈?”
“你看错了,老夫不过是一酒鬼而已。”老人冷漠的回应。
周黎对此只是笑了笑,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便道:“见过老前辈,如有打扰,还请恕罪。”
“哼。”
......
江百争沉思良久,又审视过周黎几眼,却始终无法准确拿捏到对方真实目的,顿觉头疼。
想了想,他开口道:“周公子刚才说想要讨教几招?”
“对,不瞒江教主,周某平素便喜欢仗剑天涯,特别希望能结交到一些江湖豪杰,像江教主如此年轻的大高手,周某还是第一次见,不免有些手痒,想讨一顿打。”
周黎直接道,没有任何拐弯抹角,让江百争对他的印象变得更好了些。
“周公子说笑了。”
江百争敛着笑容,轻轻抿了一口酒,这时眼睛才瞥见周黎身后还有一个驼背的奴仆,仔细打量几眼以后,竟然觉得这人看不穿。
他心中一惊,不觉加深了几分试探之意,却发现根本感受不到这老奴的气息,不用眼睛看的话,会直接将那里忽略掉。
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让江百争心里咯噔一下,对周黎身后这老奴的关注立刻上升到最高。
“不知周公子是想群殴还是单打。”江百争道。
闻言,周黎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几声:“江教主真是幽默风趣,今日周某来只是为了能与江教主过过手,也好让我这奴仆开开眼。”
说完,他让开身位,江百争便看到这老奴的全貌,手中还捧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盒子。
“教主,这是个太监。”李苟面色凝重道,一眼便瞧出了这老奴是个阉割之身。
江百争微微点头,心里对周黎的身份已经有了着落。
“那周公子,请吧。”
“好!”
周黎没想到江百争连座位都没打算要离开,心里虽有不爽,但更为兴奋起来,想知道江百争是否真有这样的实力。
“献丑了!”
周黎话音刚落,已经自袖袍当中甩出一块飞镖,只听见铿锵一声,那块飞镖已经一分为三,朝江百争的脑门钉来!
“铮!”
三把飞镖起初平淡无波,直到来到近前,忽然凶光大现,杀气腾腾,宛如三把绝世凶刀,要将江百争钉死在那里。
原本有所懈怠的江百争立刻瞪大了双眼,感受到三把飞镖上面的恐怖气息,他瞬间反应过来。
这绝不是周黎的实力!
大意了!
恐怕周黎自进来便已经有所预谋,这三把飞镖出其不意,俨然已经起了杀心。
江百争此时也不可能再淡定,从座上站起,指间已经弹出六道太虚剑气。
“铮铮铮!”
一刹那,剑气浩荡,寒光闪烁,在座的人只觉得入坠冰窖,通体冰凉,一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要知道,这可是凝聚了江百争一身实力的六剑,如六把绝世神剑,出手的刹那仿佛要真实显化于世间!
接着,剑气与飞镖相撞,顿时溅起一片绚烂的火花,同时发出铿锵的碰撞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不过,众人以为的不死不休的场面并未到来,三把飞镖上面的内劲与杀气很快消散一空,而后被六道剑气斩落成两截落在地上。
但江百争身上已经杀气腾腾,他冷冷看着周黎以及他身后的老奴,如果不出所料,刚才那三把飞镖其实是那老奴所发。。
“你这是几个意思?”
江百争冷冷质问,一双眸子冷若玄冰,已经存了下杀手的心。
第一百一十章 席末
内厅中的气氛随着江百争露出杀意而变得越发沉闷与凝固,在座的王独等人已经感受到那可怕的寒意,身体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们看了看江百争,又看了看周黎,都已经觉得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谁也没有站出来的意思,也不敢站出来。
这短暂的对峙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就在压得所有人感觉喘不过气的时候,周黎忽然露出和善且歉意的笑容。
“抱歉,江教主,刚才多有得罪,乃无意之失,在下本来想试探江教主是否真有如此实力,不成想手下人用力过猛,还请见谅。”
他坦诚道,也算是承认了刚才那三把飞镖不是出自自己之手,但刚才那杀意可是真,江百争到现在依然有些心悸。
“好一个无意之失,刚才若非我反应足够快,被那三把飞镖杀了,也叫无意之失?”
江百争质问,显然没有要轻易饶过周黎的意思。
下面席位上的王独见事态严重,有些坐立不安,想要些什么,但始终没能开口。
“呵呵,江教主,对高手有高手的试探方法,若您能被飞镖轻易斩下头颅,想必您也绝不会坐在今这个位置上,更不可能服众,刚才那确实有些唐突,而且出手不正,乃歪门邪道,不过倒也让在下开了眼界,世上当真有如此武道奇才。”
周黎微笑着解释,脸上不见丝毫慌张,在话间镇定自若,举手投足间都显露出一种王气。
“今日能得见识到江教主如此武功,周某来的值了,愿与江教主结交,不知江教主意下如何。”
“......”
江百争面色依然冷淡,不过已经收敛起杀意。
这周黎话虽然有些难听了些,不过倒也坦率真诚,没有丝毫隐瞒,不做作,虽刚才有些不愉快,现在也冲淡了不少。
“结交便算了吧,周公子如此气魄,必定是能成大事之人,我实在是高攀不起。”他淡淡道。
目前对于周黎的身份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若真是皇家出生的人,牵扯的势力必定非常广大,他现在连眼下诸多事情都还没解决,暂时不想跟朝廷的人扯上因果。
更何况,这周黎来茨目的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单纯,他总觉得此人城府太深,自己看不透他,别看周黎表面上和善,其实行事果决,处事周到,滴水不漏。
周黎听闻此话,笑了笑道:“在下知道,江教主一定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为表歉意,过两周某还会送上黄金万两,助江教主招兵买马,重振阳教。”
话完,一旁的金兆山差点没将两个眼睛给瞪出来,他伸出十指不停掰算着这黄金万两能用来做什么,结果越来越吃惊,两个眼睛都亮起来了。
不他,就是出生商贾家族的崔风林都是眼皮一跳,随手就能拿出万两黄金的人....这身份恐怕只有皇家有如此大手笔了吧。
“教主,这家伙不安好心啊。”李苟在旁边道,面对这突然从而降的馅饼无比谨慎。
江百争自然知道这些,正所谓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己若真拿了对方这万两黄金,只怕是会就此受制于人了。
便道:“多谢周公子美意,其实我是个不贪财的人,从修身养性,淡泊名利,这些俗世之物还是万万使不得。”
“......”
在座不知道他的人还好,李苟等人听了都是一脸无言,真若是能拿这万两黄金,江百争一定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如果听信了这番鬼话,日后指不定给坑成什么样子呢。
“额...”
周黎显然没想到江百争丝毫不含蓄,脸上不免露出一丝尬笑,最后倒也不以为然,只觉得江百争也是个坦率之人。
“既然如茨话,那周某也不勉强,这金盒里面乃是一点的心意,还希望江教主能够收下,也算是为刚才的失礼赔罪。”
完,他身后的老奴已经走出,双手捧着金灿灿的盒子走来,被李苟接在手里。
周黎见江百争手下金盒,心中大为安定,脸上不免露出一丝喜色。
“江教主,周某这便不打扰诸位了,日后若有什么麻烦事的话,尽可以去武甲卫找在下,周某一定尽力解决,告辞。”
他朝江百争与酒林仙散人行了礼,便带着身后的老奴就此离开,没有半分留念。
越是这样,江百争越觉得此人不简单,他盯着周黎离去的背影沉吟一会,还是让李苟出去送上一段路,也不算失了礼数。
而后,他看了看金盒,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心中又揣测几分,依然没搞懂此饶目的。
而就在周黎走后没多久,王独也起身告辞,崔风林与杨明方二人自然跟上,以王府诸多要事为由,准备离开。
“王公子何必这么急着走,你千里迢迢而来,不妨住个一晚上再。”江百争起身道,想要留下他们。
但王独显然去意已决,只是连声推辞。
“多谢江教主美意,不过家中实在是事情太多,加上老母亲近日感了风寒,离家这几日还不知道身体如何了,还是就此告别吧。”
“江教主,多谢你这几日的款待,崔某和杨兄也就此告辞,想必我们不久之后还能见面。”
“好吧,那就来日再见,我送送你们。”
江百争见留不下来,便只好松了口。
“不必劳烦。”王独完,已经带着人快步离去,江百争便只好让金兆山出去送上一路。
到了此时,宴席也已经接近尾声,江百争重新坐下,正待与酒林仙散人喝上一杯时,外面忽然飞进来几个血淋淋的头颅。
“魔教教主,不久之后,你的下场便是这样!”
外面闪过一道身影,被江百争立刻捕捉到,同时与几颗头颅飞来的还有一块令牌,被他在空中拦截,抓在手郑
江百争低头一看,发现这块令牌上写着一个猩红的“杀”字,不免让人觉得惊悸。
再看那几颗血淋淋的人头,则都是阳教的守山教徒,他此前还见过。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挑衅,江百争自然不可能随便忍让,当即追杀出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血手阁、血杀令
黑夜里,江百争借清冷的月光打量着酒仙人手中巴掌大的兽皮,不免觉得口干舌燥,两眼冒光。
他只见这兽皮上面是一部分残缺的线条,同时连贯有山势,有地名,因为只有一角的原因,上面只有一个地名。
“同尘。”
江百争下意识的念了出来,而后豁然抬头,看着眼前的酒仙人。
后者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摇摇头:“九州之地太大了,这不过一个小小的地名,当年老夫也曾跨越州城寻找过,结果绝大多数都是重名的村镇。”
“即便有些村镇看似符合上面的位置,也都是前人曾追寻至的地方,也曾留下脚印,最后都不过是无功而返。”
“真的没有吗?”
江百争有些不甘心,看了看兽皮上面的地名,已经将这两个字深深烙印进了脑海当中。
“没有,老夫从获得这张图便开始追寻,花了五年的时间,可你知道的,数百年的时间,沧海桑田,这一个小小的地名有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酒仙人说道,虽然谈起此事有些绝望,不过还是劝慰江百争:“不用担心,这不过是冥山图的一角而已,待你日后寻找到剩下的兽皮,肯定能找到。”
江百争无言的点点头,想起在历代教主都曾留下的话,顿觉诡异莫名,便问道;“老前辈可知这冥山图是从何时消失的?”
他还记得历代教主对此事无比忌讳,甚至直到第八代教主时都还有过记载,明明都去过冥山,为何会使冥山图四分五裂?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总不可能是前几十年时才消失不见的吧。
酒仙人对此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此事,恐怕只有老夫师兄知晓了。”
他的师兄,便是上一代老教主,江百争这样一想,顿时又觉着头疼。
老教主消失有十余年的时间了,这期间即便阳教遭遇大难都不曾回来过,往最坏的地方想想,老教主恐怕已经死在某处了。
“那前辈可知老教主在什么地方?”江百争抱着希望问。
结果,酒仙人依然不知道。
“老夫自从下山以后便很少回来,更别说见他了,怎么,他没给阳教留过信?”
“没有。”江百争不免失望的摇摇头,想起金兆山对自己所说过的话,“老教主已经十余年没有联系过阳教了。”
“这老东西...好好的阳教放着不管,任由阳教就此衰落,有何事能如此重要让他这么长时间不归?”酒仙人气愤道。
江百争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将手中的一角兽皮翻来覆去看,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出来。
但眼见着手中的兽皮,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丝灵光,连忙问:“老前辈是在何处找到这一角冥山图的?”
这冥山图散落在九州各处,若是在原处追根溯源,应该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即便这个概率非常小,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江百争依然想尝试一下。
酒仙人被他这么一问,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恍然道:“说起来,老夫在九年前听闻师兄被困在青州断山谷内,便孤身一人前去相助,结果人没发现,只在山谷内找到了这一角图。”
“青州断山谷?”
“嗯,不过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善地,乃是青州赫赫有名的凶地,不少前辈高人一身实力震古烁今,结果进去后都没能再出来,老夫当初也只是在外围盘亘了两日。”
“真有这么邪乎?”
“老夫骗你作甚,别说当年了,就是以老夫如今这身本事进去也是凶多吉少。”酒仙人不无忌惮道。
“好吧,多谢老前辈告知。”
江百争抱拳行礼,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青州断山谷说什么也要走上一回才行。
酒仙人似乎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警告道:“小子,可别说老夫没提醒过你,那地方自古以来便是凶险之地,别以为自己有点实力便想闯一次,你估计都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
江百争讪笑两声,自然是将这番话听进心里去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内心的好奇也越发高涨,表面上应承两句,心底已经开始筹划起来了。
接着,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虽然都是围绕着冥山图,但对于江百争而言已经是一些无用的消息了。
又是一番闲聊以后,三人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山脚下,酒仙人便在这里留住他。
“行了,小子,回去吧,希望老夫没有看错人,阳教能够在你手里兴盛光大,也不算辜负了老夫这一角冥山图。”
“晚辈自当尽力,今晚还要多谢老前辈肯告知这些事情,晚辈感激不尽。”
江百争抱拳作揖,告别酒仙人,一直望着两人远去直到看不见,才独自一人回山。
途中,他收拾干净情绪,将冥山图藏好在怀里,一脸肃穆的回到教内。
这时正巧李苟前来寻找,看他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江百争便知道刚才的事情有结果了。
“这边来说话。”
江百争找了一间密室,两人便在黑漆漆的空间里面低语。
“教主,查清楚了,那人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不过这块令牌倒是被属下认了出来,应该是来自血手阁。”
“血手阁是个什么玩意儿?”
江百争问,一时眉头紧皱,心中疑窦丛生。
“这是江湖上一个非常神秘的门派,具体位于何处从来无人知晓,属下只知道这血手阁盛产杀手,只要有人出钱,便可以让他们出动杀手去杀任何人,血杀令一出,便意味着不死不休。”
说完,李苟停顿了一下,不无忧虑道:“教主,我们已经被他们盯上了,这块便是血杀令,再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恐怕我们以后的处境会非常糟糕。”
“哼,那便来试试,我倒要看看背后请动杀手来杀我的是什么人。”
江百争冷哼一声,眸眼中杀气腾腾,他从李苟手中接过血杀令,五指稍微用力,便将令牌给捏碎了。。
“敢针对我,就要做好被反扑的准备,如若机会,我必定将这血手阁连根拔起!”
他从来不喜欢被任人宰割,如今人已经下了战书,决意不死不休,他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已经开始准备以牙还牙。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暗杀
当江百争与李苟从密室中出来时已经是深夜,因为白天忙活了不少,此时江百争已经觉得有些疲倦,准备好生休息一晚。
这时,羌弥穿着一身单薄的纱衣走来,凹凸有致的娇躯疯狂扭动,充满了成熟的诱惑与性感,顿时令人血脉喷张。
江百争只看上两眼,便火气上来有点扛不住,李苟则在旁边偷笑两声。
“江教主,如此良辰美景,何不一起共度良宵,做点我们该做的事情?”羌弥嗯哼一声,摘下面纱的她更显得迷人,两片烈焰红唇微张,在江百争面前倾吐香气,顿时让他飘飘然。
再加上她这火辣的身材,江百争也感到有些把持不住,心想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你倒是会挑时候。”他笑了笑,一把揽住对方柔弱无骨的腰肢,让她紧贴自己。
“这是当然,那位老前辈都说了,江教主这个年纪可得干点正事。”羌弥狐媚一笑,酥软的倒在他怀中,看得旁边的李苟直捂眼。
“教主果然还是艳福不浅,这样,属下这里有一瓶上等好药便送给教主了,保证您今晚玩儿的停不下来。”
他疯狂暗示,将一个小瓶子递给江百争,后者看了看这个小瓶子,发出一串兴奋的大笑。
“哈哈,好,既然你都送上门来了,那岂有浪费的意思。”
说完,江百争一把抱起羌弥入了房间,李苟则在外面支开旁人,偷看两眼后也走开了。
只听见房间中响起一道噗通声,江百争已经将羌弥压在身下,一双手立刻不老实起来。
“江教主,你好生着急啊。”
羌弥娇嗔一声,无比水灵,一身雪白的肌肤变得白里透红,娇艳无比,而随着江百争的动作幅度加大,她的呼吸也越发急促。
“那可不,既然今晚你要伺候,肯定不能让你失望啊。”
江百争拔出瓶塞,嗅了嗅里面的味道,而后将里面的药物一口吃下。
“咯咯咯。”
羌弥立刻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而后反身把江百争压在下面,缓缓褪去身上的衣物。
江百争则享受的看着这一幕,倒也并不着急。
而就在羌弥脱下衣物的瞬间,房内的烛光尽灭,他正要反应,羌弥那酥软的身子已经压了上来,下一刻,一股香气扑面而来,被羌弥一口送进了他的嘴中。
当这一丝丝甜味与香气入口,江百争忽然发现脑袋有些昏胀,眼前出现了诸多赤裸的幻象,但只在一瞬间,这些幻象便消失了。
江百争对此只是心中一笑,也不动弹,任由对方操作。
也就是这时,羌弥停下了动作,试探的问:“江教主,你可是睡过去了?”
没有回应。
羌弥便又问了一句,同时用纤细的手指在江百争口鼻间试探了一下,发现气息微弱,脉搏也出现了异常。
确认江百争“动”不了以后,她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这笑声宛如厉鬼的尖啸,无比摄人!
同时,她的体内也爆发出与柔弱的表面截然相反的力量,狂暴起来后,竟然让江百争都感到一阵心惊。
“桀桀桀——”
羌弥阴冷的笑着,已经将手放到了他的胸膛处,在这么近的距离,江百争能深深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杀气,令空气近乎凝固。
下一刻,她的手掌忽然用力,一股阴绵之力透出,要直取江百争的心脏,但她万万没想到,江百争这时忽然动了。
早有准备的江百争自口中喷吐出一道惊人的剑气,刹那间,他身下的石床崩坏,整个房间也因此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铮铮铮!”
这剑气近在咫尺,气息太恐怖了,让羌弥当即变色,果断倒退。
只是,江百争全力出手,又怎是她匆忙间能够躲得了的?
当一只火红的金乌在黑暗当中浮现,恐怖的温度立刻烧伤了她的肌肤,让她身上发出阵阵焦糊味!
“啊!”
羌弥发出一声惊叫,无比恐惧,面对这恐怖绝伦的两击根本生不出半点抵抗的想法,疯狂逃遁。
但江百争在黑暗当中已经锁定了她的气息,腾地一声站起,而后一掌拍在她的后背上。
“噗!”
羌弥被打的大口吐血,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而后重重的撞击在墙上。
江百争则趁着这个时机点燃屋内的烛火,立刻看清了羌弥那如鬼怪般的脸,诡异当中透露着一股邪气,比之厉鬼还要可怕!
“想杀我,你可还早着呢。”
江百争冷冷的看着她,哼了一声,他早已猜测到这送上门来的美姬心怀不轨,从一开始她身上那怪异的香气便已经觉察出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羌弥会这么快就选择对自己动手,若是李苟配出的解药慢上一天,恐怕刚才他已经中招了。
“呵呵。”羌弥对此只是笑了笑,已经渐渐恢复了绝美的脸庞,但身上的凶戾之气依旧在暴涨。
“告诉我,谁让你来暗杀我的。”江百争质问。
羌弥舔了舔红唇,美眸当中的冷意越发明显,而面对这个问题,她的回答让江百争察觉到一丝丝不妙。
“你以为自己赢了吗?”
“不是吗?”
江百争反问,但眉头已经皱起,心里将所有事情想过一遍,认为对方并没有任何手段。
可就在下一刻,羌弥忽然从背后抛洒出一片红粉,同时伴随着一股浓烈的香气,江百争还以为她是要使什么暗器,当即防备起来。
可没过多久,他便嗅到了空气当中那一阵阵的血腥气,当即大叫不好,冲上前去。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羌弥没有自杀,而是在原地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一团血雾。
“怎么可能?!”
江百争两眼直瞪,刚才自己一直锁定着羌弥的气息,为何会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没有时间想多,在第一时间做出决断,当即冲出房门。
“教主!”
带着人前来的李苟见教主忽然杀气腾腾冲出来,心想这与教主约定的不一样啊,他在原地琢磨了一下,没有追过去,先带着人冲进房间里查看去了。
而此时,江百争已经冲出金乌大殿,吓得守门的弟兄直呼见鬼了,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教主。
“可有看到之前那西漠女子冲出去?”江百争问,身上杀气澎湃,即便不是针对他们的也让他们觉得毛骨悚然。
“禀...禀教主,没看见。”那弟兄战战兢兢的回答。。
他话才刚说完,江百争已经没影了,径直往山下杀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邪法
“呼——”
江百争耳边风声呼啸,他一路疾驰,凭借着生的直觉一路追下去,如黑夜当中的幽灵般,迅捷而又无声息。
不知不觉间,头顶上的月光已经消失不见,周围林子当中的虫鸣兽吼也不知在何时安静了下去。
这一路过来,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悠长而又稳定,但周围诡异的静谧让他放缓了脚步,同时浑身紧绷,将警惕提到最高。
“......”
江百争此时放眼看去,发现林子当中尽是石碑树立,更远处的地方则显得朦胧,数不清的石碑在深夜的雾色当中若隐若现。
他瞧了一眼身旁的石碑,发现上面刻有人名与生辰日期,便立刻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苍暮山!
这是葬下了历代阳教教徒与长老们的地方,就连历代教主的衣冠冢也在这里,虽然眼下他对所处的位置并不熟悉,但他只看这些墓碑便已经了然于心。
“......”
江百争心中疑惑,皱了皱眉,开始在这片区域搜寻。
不得不,这片葬地在黑夜当中阴气极盛,加上林木茂盛,连月光都无法穿透进来,更给簇增添了一分阴气腾腾的感觉。
寻常人若是走在这片葬地,估计会被吓得尿裤子,然后落荒而逃。
不过江百争如今何其胆大,加上一身超绝的武功,他可不怕簇闹出什么妖邪之事,他所警惕的,只是暗中蛰伏的人。
很快,他屏住呼吸,将身上的气息降到最低,缓步前行,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那些幽暗偏僻的角落。
“哗啦!”
正当他神经紧绷之时,身旁的草丛当中忽然窜过一道黑影,立刻引起他的警觉。
江百争没有贸然过去,只是将脚下一块石子踹出,只听见“啪嗒”的一声,石子打在一块硬物上,显然并没有人藏在哪里。
这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下,就在决意继续前行之时,扭头间忽然见到一道白色影子向自己冲来。
“谁?!”
江百争大喝一声,直接一掌拍出。
“刺啦——”
冲来的是一件白色的长袍,被他一掌毁掉,可也就是在他出手的刹那,一点寒芒忽然在他后颈处浮现,而后迅速放大。
“铮!”
这是一把寒光凛凛的杀剑,杀气森森,剑刃上的锋芒毕显,锋利的罡气只在一瞬间便让江百争的后颈流出了鲜血。
这突如其来的袭杀让他毛骨悚然,只觉得自己浑身寒毛倒竖,被这剑上的煞气镇住,一时半会儿竟然动弹不得。
他心中更为惊骇,好在本能的反应控制他的身体向侧边闪去,要躲避这一剑。
只是,让江百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侧边忽然又出现一只手掌,阴气滚滚,直奔他的太阳穴!
“你们!”
江百争知道这是第二个人,当即恼怒,体内的凶性也在这一刻被激发出来。
下一刻,他身上阳气滚滚,宛如一片神环般笼罩在他的体表,当即驱散了周围的一片黑暗。
面对这两饶夹击,江百争不退反进,一手捏太虚剑诀,一手以焚内劲拍出,与他们进行硬憾。
“铿锵!”
“砰!”
两边的声音响起,右侧剑气激荡,可怕的杀伐气席卷向四面八方,当即卷碎了几块墓碑。
同时他的左侧对掌,体内的极阳之力接触到对方手掌上的极阴之力,忽然狂躁起来,虽然将敌人逼退,但是他体内的阳毒也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怎么会在这时候...”
江百争心中大叫不好,他早已知道焚功的副作用会出现,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反噬自己,让他体内血气翻腾,喉咙处一股猩甜味传来,便吐出一大口血。
暗中两个人见江百争突发变故,发出两声冷笑,再次杀来,却不想江百争像是发了疯一般扑杀过来。
右侧持剑的袭杀者显然不想在簇缠斗,斩出杀气纵横的一剑后与江百争拉开距离,气息就此消失。
而左侧那人发现江百争这副模样,与他再次对了一掌后也消失不见了。
江百争想追,但体内的阳毒第二次喷发,令他浑身气息紊乱,筋脉里面的真气与内力险些崩溃。
无奈之下,他只好盘坐在原地运转太阴功镇压体内躁动的阳毒,同时也在警惕四周,防止两人忽然杀回来。
还好,那两个袭杀者真的离去了,不曾在周围久留。
江百争这时便猜测,那两人与羌弥有非常紧密的关系,刚才羌弥能凭空消失,必定是花了大代价的,暗中那两人谨慎,只是拦住他,并没有杀心,如今肯定已经带着羌弥下山离去了。
想到这里,他一阵惋惜,眼看能抓住一条大鱼,却让她就此跑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不停以太阴功镇压体内的阳毒,直到梳理通全身脉络,确认暂时不会再引发躁动后才收功起身回教。
“教主!”
李苟与金兆山二人见江百争脸色阴沉着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在见到江百争右掌有鲜血流淌出时,立刻警戒起来。
“没事,危机已经被我化解了,都回去休息吧,李苟随我来。”江百争平静道。
金兆山见此也不好多问,行礼之后便告退了。
李苟随着江百争回到刚才那间房内,看见那团红粉还在弥漫,比之前要淡上了许多,而且空气中还有一股血腥味。
“你可知道武林中有什么武功是可以让人凭空消失的?”
江百争看着那团红雾问,虽然自己也觉得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原本被他锁定的羌弥就在原地凭空消失了,宛如幽灵般。
李苟闻言,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解释道:“教主,这世上哪有什么武功可以让人凭空消失的,江湖上的不过都是一些骗子的障眼法而已。”
“真的没有?”
江百争坚信自己没有错,羌弥的确是直接消失的。
“这...不敢一定,属下倒是听过一种诡异的上古邪法,据确实可以让人凭空消失,但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
据每使用一次便会让使用者体内血气亏损大半,需要吸食大量生人血进行补充,而且这也不是常人可以用的,需要从就培养的特殊体质才能练,否则会直接爆体而亡。”
完,李苟又补充了一句:“教主,这邪法当初就是因为太妖邪才被武林众多高手铲除的,时隔漫长岁月,不会出现才是。”
“那可不一定。”
江百争目光幽幽,紧盯着那团红粉形成的雾团,想起了羌弥当时那张如鬼怪般的脸,不知不觉间已经捏紧了拳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 深感无奈
昏黄的房间里面,江百争沉默着站在一团红雾前,面无表情。
今天不过才半日的时间而已,他便已经遭遇了一次来自杀手的挑衅和一次暗杀,算上不久前在苍暮山的经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这接二连三的偷袭针对意味都非常明显,都是为了杀他而来。
特别是在苍暮山碰到的那两人,江百争能察觉的出那两人的武功之高,绝不会比自己弱。
而这两人的武功派系截然不同,一个明显是精于暗杀的可怕杀手,差点一剑斩下他的头颅,另外一个则身怀极阴之力,直接鼓动了他体内的阳毒。
“杀手...”
江百争对那一剑还心有余悸,必定是长年杀人者才能够凝练出那种精悍的杀气,思来想去,他心里已经大概判断出这是血手阁的杀手。
而另外一人,那极阴之力让他捉摸不透,因为那一掌中有太阴功的阴力,同时还有阴毒掌的功力,若说是之前他见过的邪阴教三人之一,从那身形看也不可能。
更何况此人实力比那红莲等三个人要强上许多,简直是天壤之别,可他们的武功几乎同源,一时间让江百争也捉摸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且看样子,两个人应该是联手,否则绝不会配合如此默契,在黑暗中对他下杀手。
想到这里,他感到头疼,自己还什么都没做,暗地里便多了不少的敌人,还尽是一些大高手。
在别人已经对他有大概了解之后,他却连敌人的毛都没摸到,甚至摆在眼前的熟鸭子都能飞走,让他越想越气,同时深感无奈。
一旁的李苟见江百争一言不发,还以为是对邪法这事念念不忘,便道:“教主,这上古邪法多的是,说不定有些属下闻所未闻过的,我们查查典籍就是了。”
“暂时先不管这是什么邪法,眼下重要的,是弄清楚这徐空林与西漠人有什么猫腻在里面。”江百争冷漠道。
他想起李苟之前所说过的话,如果意料不错,徐空林背后多少都一定与西漠人有些勾结在里面,眼下要想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就只有通过这一个途径了。
李苟闻言,连忙答应,而后带上几个兄弟去将酣睡中的徐空林与张三才二人拖起来。
“嗯?教主,这是怎么了?”
徐空林睡眼惺忪,还未反应过来,较为机灵的张三才瞥见屋子里一片混乱和江百争那阴沉的脸色,预感到大事不妙,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你个酒囊饭袋,每天除了吃睡你还会什么?”李苟骂道,徐空林正要不甘示弱的还嘴,却发现江百争已经看了过来。
那是一双幽深的眼睛,瞳孔中除了淡淡的杀意别无其他感情色彩,徐空林被这样一双目光盯上,顿觉透体冰凉,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样。
“那个西漠女子,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江百争直接问。
“这...教主,这西漠人能和属下有什么关系,当时属下带领弟兄们在行进途中碰上她,便顺手给抓了起来...有什么问题吗?”徐空林连忙回答,倒是和之前的话一模一样。
“哼,今晚那西漠女子想要暗杀我,还差一些被得手,你说这是什么问题?”
江百争冷笑两声,让徐空林脸上的肥膘为之抖动了两三下,显然是被惊吓到了。
“这...属下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这...”
他匍匐在地上道,所有的睡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转而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着,让他瑟瑟发抖。
“不知道?若是不知道,你急着将那西漠女姬送给我?若是没有心怀不轨,怎会送一把刀来我身边?”
江百争进一步压迫,身上杀气倾泻,要以此瓦解徐空林的心理防线。
而同时,他也在注意张三才,这人从一进来开始便沉默不语,呆愣的跪在地下,甚至连任何表情变化都没有。
起初他还以为这是张三才被吓坏了,但他很快就觉察到不对劲。
下一刻,他伸出手掌轻轻触碰一下张三才,结果才碰到,张三才的身体变便绵绵的倒了下去,再探他口鼻中的气息时,发现人已经死透了。
“不是...”
徐空林看着旁边倒下的徐空林,惊恐万分,两个眼睛中还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他怎能想到,刚刚还与自己一同进来的军师就这样死掉了。
江百争也觉得可疑,看了看徐空林,量他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杀了张三才。
想了想以后,他还是让李苟进行查验。
果然,当李苟扒开张三才的嘴,发现他嘴里发黑,明显是中毒身亡的迹象。
“教主,他是自己服毒死的。”李苟道,不免觉得可惜。
显然,这张三才知道些什么,但同时也在恐惧,最终压垮他的还是恐惧,让他选择了自杀。
看到这具已经冰冷的尸体,江百争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反手一巴掌打在徐空林的脸上,直接抽掉了他两颗牙齿。
“教主!”
徐空林被这一巴掌打的懵了,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道:“教主,这张三才的死与属下无关啊,不是属下干的!”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干的。”江百争冷哼一声道,而后命李苟强行扒开徐空林的嘴,看看他是否有藏毒,同时还将他身体里里外外搜了个干净。
即便是这样,江百争也还是有些不放心,在他的身上连封了十几个穴道才罢手。
“带下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给我问出点东西来。”
江百争不耐烦道,今晚上一次又一次的失手,已经让他的心情有些烦躁,若是再不能从徐空林身上问出点东西来,他真的要抓狂了。
“明白,教主。”李苟抱拳道,然后将神色惊恐的徐空林拖走。
江百争随后低下头看着张三才的尸体,凝视良久,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久,他叫来人也将张三才的尸体拖走埋了,自己则找了一处密室静坐。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需要将思绪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