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喜欢上他的柔声细语
杨蜜将头靠在后面,看着阳光,喃喃道:“小梁打电话告诉我说她今早上见解文龙母亲了,挺开明的。”
“这还好。”李玉莲叹口气:“我心里很乱,根本就拎不清自己做的对不对。”
“大姐,我们都能勇敢的走,你有什么乱的,自己心里想要什么,就顺着自己的心。”
她刚想说什么,目光却触及到远远墙壁上那手持黑伞飘在那里的男人。
“小蜜,你先回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杨蜜站起来:“好,大姐,我先走了,你别多想。”
李玉莲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里面走,一直走到开能处在的墙头不远处。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违背自己的话吗?如果你现在想明白了,我现在就带你走,既往不咎。”
“如果我不呢?”她揣着胆子问。
“那么,我一定会让你主动找我。”他的话凉凉的,却好比一把尖利的刀,放在了她的脖颈,让她胆战心惊。
“开能……我想跟他在一起,我爱他。”说这话的时候,她整个身子都是抖得,说出这句话,要多大的勇气。
开能狭长的眼珠顿时红了,纵然李玉莲隔了那么远,依然看的清清楚楚。
“爱?爱是会忘记的,人生有很多至死不渝的爱情,但是,还不是一碗孟婆汤就忘得干干净净?”
李玉莲摇头:“不会忘记的。”
开能笑了:“你是太相信自己还是太相信他?”
她坚持的回答:“都相信。”
他点了点头:“我会让你知道你们的爱情有多么脆弱。”
话毕,便不见人影。
李玉莲心里一窒,格外的难受,不知道他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件衣服披在了她肩膀上,李玉莲回头,对上他的眼睛,直接就说道:“小鹏,你跟我来。”
她在前面走,许小鹏在后面跟,一直进了客厅,上了楼。
关上门,李玉莲并未往里面走去,而是站在他面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仰着脸,望着他,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们喝了孟婆汤,忘记了彼此,你还会在见我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我吗?”
他眉头紧锁,不明所以她为何要这么问:“就算忘记,也会重新爱上你。”
虽然这个回答是个开放式,但是李玉莲的心却暖暖的,她抱住他:“我只是随意问问,开能说,他会让我看看我们的爱情有多么脆弱,我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明白了,这是我的直觉。”
许小鹏莫名的生出了心慌,心慌的他措手不及,他没法想象,接下来的挑战究竟是什么。
“叮叮叮……”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放在耳旁接听。
“喂?”
里面传来朱丽靖的声音:“小鹏,我要结婚了,十六。”
“恭喜你,我会去参加的。”许小鹏道喜。
“嗯,希望她也来。”
“好。”挂了电话,许小鹏看向她:“朱少十六要结婚了,有点快了啊。”
“我不去参加了。”她不太想去。
“他说希望你能去,你不去参加,莫非……你心里还有他?”一股子酸味袭来。
李玉莲朝里面走去,坐在广木边,似笑非笑:“我若心里还有他,你会怎么样?”
幽深的眼珠更深不见底了:“那我就让他在你心里一点一点除去,直至不剩一点残渣。”
“去就去吧,我说过,我会把他当成我的亲人一般。”
说到这,她语气顿住,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在前几年的青葱岁月里,她和他的点点滴滴,回忆果然是不能触及的东西,只要一想起,就会泛滥。
“如果,我早一些认识你该有多好?”他轻声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安然的结婚,生孩子,过日子。”
李玉莲如哽在喉:“能像一个平凡女孩恋爱结婚生子,是我毕生的愿望,但我知道,我不是平凡的女孩,这些最简单的东西让我望尘莫及。”
……
一连一周多没上班,一上班解文龙便笑米米的,这跟以往着实有些不大一样,他穿着白大褂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面的王正国便诧异道:“主任,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
王正国若有所思,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要结婚了?”
解文龙摇摇头:“那倒不是。”
王正国这才讪讪笑了笑:“我还以为是要结婚了才那么开心。”
刚说完,门口便突然闯进来一个人,王正国仔细一看:“姐夫?”
唐杉着急的说道:“正国,你姐羊水破了,快点。”唐杉原来和王杜鹃一家都认知,且关系挺好!
王正国闻言,立刻和解文龙一起出了办公室的门,朝着产房走去。
王杜鹃是被抬着上的手术广木,王正国给她检查了一下问道:“我姐的预产期不是还有二十几天吗?”
唐杉解释:“从楼梯上踏空了。”
王正国看向解文龙:“主任,剖腹吧,见红了,zg口未开。”
解文龙淡定的回答:“先打催产素,从低浓度开始然后慢慢往高,看看情况,不行的话再剖腹。”
唐杉却不以为然:“羊水破了,孩子在肚子里可能会缺氧窒息,我要求剖腹产。”
解文龙点头:“既然是病人家属直接要求,那先请去签字,我们准备手术,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提前说的,剖腹产是用于情况比较危急,巨大儿,或者胎位不正这类的孕妇,毕竟是手术,伤元气,我觉得能顺产还是顺产比较好,对宝宝和大人都比较好,不过还是看家属和病人愿意如何了?”
唐杉轻轻握住王杜鹃的手:“杜鹃,你想顺产还是剖腹?”
“剖腹。”
“那就剖腹好了。”
王正国将预知风险协议书递给他:“姐夫,主任说的我也觉得认同,毕竟,这是手术,是有风险的。”
“你没看你姐都难受成那样了么,那么多做剖腹产的都没事,难道就你姐会有事?”
解文龙点点头:“那就剖腹取出孩子。”
他立刻去做准备,王杜鹃的裤子被脱了,女护士快速的拿着刀片将她的y毛给刮去,然后强行塞上尿管,打麻醉剂……
从下刀到取出孩子,五分许的时间,然后是缝合伤口。
孩子是个女孩。
手术很顺利,只是孩子早产了二十几天,一出生就被戴上了氧气管,虽然能自主呼吸,但是不强,随后被送进了保温箱。
手术缝合后,王杜鹃被抬到了病房内,娘家人倒是来了,王父也来了,但王母却未露面。
解文龙让王正国安排了一下她的注意事项,便回到了办公室,只是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身影,他还是选择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
许芸等他坐下才说道:“解文龙,你跟小梁和好了?”
“嗯。”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她和好,你们发生关系了?”
“嗯。”
许芸长吁口气:“我已经起草离婚协议书了,很快就要成自由身了。”
“那挺好,恭喜你。”他的声音带着刻意避讳的意思,这让许芸不满:“我以为你在我住院的时候照顾我是示好我,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照顾你不过是看你老公不在你身边,而你又是小鹏的姐姐……”
还未说完,便被许芸义正言辞的打断了:“你说谎!如果是那样,你完全可以嘱咐护士对我多多照顾,但你没有,凡事都是亲力亲为,我不是你的那个傻女朋友,什么都看不清,解文龙,无论你嘴上承认不承认,我都知道,你喜欢我。”
解文龙心一沉,声音冷了几分:“我喜欢谁我自己都没有你清楚?”
许芸见他这么坚定,自己一直坚持的答案瞬间瓦解,真的是自己认错了感觉?
“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她高傲的站起来,转身离开了解文龙的办公室。
解文龙心思微乱,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过去就是过去了,那份暗恋就此掩埋也好。
许芸上了车,气愤的将包包扔到了副驾驶位子上,为什么她以前就没觉得解文龙还挺男人的,以前只觉得他当妇产科医生挺令人鄙视的,加上他长得男生女相,乍一看就是花美男的那类型,所以最初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
但现在,她却蓦然喜欢上了他对自己的细心照顾,喜欢上他的柔声细语,这些在史景辉身上都没有的。
第六节又使阴谋
史景辉一直都大男子主义,恋爱的时候还好些,自从结婚以后,一直到现在,都这样,对她一点都不温柔,就连夫妻生活上面也是如此。
一直爱着他的自己,抓到两次他的出车九,这还是抓到的,不知道自己没抓到的会有多少次。
一次是妥协,两次就不能忍让。
这么多年的感情,虽然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但是,最起码,她不想再继续下去。
如今解文龙直言并不喜欢自己,许芸陷入了纠结阶段,一方面她觉得自己不该继续不顾脸面纠缠下去,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放手。
毕竟能遇见一个让自己觉得不错的男人很不容易。
车子一路回到家,刚下车,便有佣人跑来:“太太,你可算是回来了,先生在家发脾气呢。”
许芸嗯了一声:“知道了。”
她快步朝着客厅走去,刚进去便见史景辉坐在沙发上,佣人正在打扫地上被摔碎的玻璃渣子。
“不是说好的好聚好散么,怎么,不签?”许芸冷声问道,眉目多了一丝清淡。
史景辉额头青筋暴突,今天去公司,不知是不是风声传进了公司,大家都知道他和许芸要离婚了,所以对他的目光都变得异样,直接刺激了他。
这种感觉跟之前被各种拍马屁的感觉相差甚远。
“现在我不想离婚了。”
“那我只能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了,错过方在于你,可能财产分配你会吃亏的。”许芸冷笑:“不想离婚?玩女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的底线在哪里呢?”
史景辉叹了口气:“老婆,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我都照做,我以后真的再也不在外面找女人了,如果我再这样的话,天打雷劈。”
话刚说完,外面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电闪雷鸣,许芸嗤笑:“看见没有,老天都不相信你。”
史景辉怒不可遏:“你这么非要跟我离婚是不是你也看上了外面哪个男人?”
“没有,就是单纯不想跟你这样三天两头搞出车九的人在一起,令我感到无比恶心。”许芸坐在沙发上,纤长的美腿翘了起来。
“许芸,难道你就不怕我跟你离婚后去向你弟弟揭穿你已经开始在公司布局的事情?”
她一点都不害怕:“不好意思,我布局了?你有证据吗?没证据不要挑拨我们姐弟之间的关系。”
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最近做什么都不会对他说。
史景辉觉得就算自己力挽狂澜,也无法阻止这段婚姻了,只好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刚签完,他便走向许芸,一把将她按倒在沙发上:“让我们最后亲密一回,也不枉我们在一起五年多。”
许芸推搡着他:“别碰我!”
史景辉却死命的按着她的手,许芸本来竖心生子就烈,直接咬了他一口,但迎接的是一个耳光。
他松开她,两个人的婚姻在这一刻玩完。
…………
自从两个人坦白心意以后,许小鹏便不再限制李玉莲的通信权利。
下午之际,她的电话响了,是许母打来的。
说是要约她出去谈谈,李玉莲直接便拒绝了,声称跟她没什么好谈的。
但许母不依不饶,说有重要的内幕要告诉她,是关于杀害多多的幕后凶手,不是她本人非要吃这个狗肉的,李玉莲便答应去了。
到了后,李玉莲刚坐下,服务员便端进来两杯茶,许母还没说话便借口去洗手间起身离开了,然后没过一会儿又进去,最后再出来。
出了门,她便一把捂住胸口,一副难受的模样,然后匆匆离开了包间。
李玉莲左等右等不见许母回来,一出去问才知道许母居然离开了。
把她喊过来又不在这里这是想干什么?
不知道许母搞什么把戏,李玉莲出了大门,便问站在门口等着的杨再峰:“现在几点了?”
“四点半了。”
“好,我们回去吧。”
许小鹏下班回来,便见她闷闷不乐的依旧在客厅看电视,他上前一看,才发现她睡着了。
他弯下身子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顺着楼梯上了楼。
刚将她放到广木上,李玉莲便醒了,搂着他的脖子:“回来了?”
许小鹏点头:“回来了,怎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李玉莲嗯了一声,然后抱住了他的胳膊:“这几天,我每次睡觉都会做噩梦,梦好真,就跟亲身经历一样。”
“你也说了,那是梦,跟现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瞳孔愈来愈紧,愈是平静愈是心里难安。
“不……”李玉莲有些担忧:“我每晚上做的都是一样的梦,连续几天,无论是白天睡觉还是晚上,都是一样的,我有些害怕睡觉,但是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睡。”
许小鹏手愈来愈紧,眉目之间多了几分清爽寒意:“我会想办法的。”
她坐直身子:“不想再睡了,肚子饿了。”
“我们一起吃早饭。”
李玉莲麻溜的下广木,俩人跟热恋中的男女一样,手牵着手下去吃饭。
胡姨晚餐特意做了清淡的饭菜,又熬了玉米粥,李玉莲喝了两碗,笑米米的说:“胡姨做饭很合我的口味,以后我也要多学习学习。”
“李小姐什么时候学习都行。”胡姨笑道。
许小鹏还未吃完饭,手机便急促的响了起来,他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便直接摁断了。
不料电话又再次响了起来,李玉莲看向他:“接吧。”
他这才接听:“喂?”
“……”
许小鹏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玉莲便回答:“好,我马上带她回去。”
挂了电话,他便说道:“老宅那边打电话,说要我带你回去,有重要的事情。”
“那就去吧。”
俩人起来一起开车回了老宅。
刚进客厅,便见许老爷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色极其难看,唯独不见许母的身影。
“爸,我们回来了。”
许老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坐下,我有话问阿莲。”
李玉莲心里咯噔一下,看老爷子那脸色,一定不是小事,但自己又没做出格的事情,到底有什么话要问自己?
“伯父请说,我洗耳恭听。”李玉莲嗓音清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伯母下午跟你见面后就一直腹中很不舒服,让医生检查后发现中了慢竖心生的毒,是石比霜毒,这是个什么情况?”
老爷子的话说的很明白了,就是说许母下午自从和李玉莲见面之后,就中了石比霜慢性毒……
“伯父,下午伯母给我打电话,说不是她非要杀死多多的,是另有所人,一定要跟我见面,我就去了,刚去伯母便借着去洗手间出去了,没几分许回来后,又在房间里待了几分许,我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我,然后又出去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茶馆,倒是叫了两杯茶,不过我和她谁都没喝,怎么中毒的,我也不知晓呢。”她的话说的跟事实一分不差,但却让许老爷子更加嗤之以鼻了。
“本来,二子很喜欢你,我也很鼓励你们在一起,但是,你不仅做出这样的报复心理,还满篇谎言,我自然不信你伯母的一面之词,去让人调查,结果显示,你去茶馆之前去了药店,去药店买什么呢,买了石比霜的各种配药,有监控显示你去了药店,我也让人拿了照片去问了药店的老板,还有,你说茶水未动,那为何茶馆里的服务员却坚持说去端茶出来的时候,茶已经喝了几口,另外,在另一个杯子口检验出了石比霜,这些,你怎么解释?”
李玉莲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但碍于如此诬陷自己,她不得不说:“药店老板和服务员都是可以买通的,这很容易,我干什么要做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呢?”
许老爷子哼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伯母将你养的那只狗跟你姐一起炖掉了,阿莲啊,你伯母和你姐那么做,我也说她了,但狗死了就死了,难道人的命还不如一只狗让你下那么大的毒手,再怎么说,你伯母也是二子的妈妈。”
只有当事人被诬陷被冤枉才知道这种说什么都不对的处境有多么的无能为力。
许小鹏一直没开口,但他本能的选择相信李玉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见李玉莲不说话,许老爷子问道:“怎么不解释了?”
“该解释的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李玉莲再卑贱,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何况,伯父你也说了,伯母是二子的妈妈,既然是二子的妈妈,我更不会这么做了,毕竟做这样的亏心事是要背负一辈子的心里债,该说的已经说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信我的自然会信我,不信我的我也无能为力。”她语速加快,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第八节在阿莲身上没有挪开过
“是,为了再一次了解你,我还派人去调查了你的过去,离过婚,原本是唐杉的老婆,后来是因为丈夫找小三而离婚的,不过,我也得到了你之前准婆婆前夫对你的评价,说你这个人人品不行,不然你前夫也不会找女人了……”
“伯父!”李玉莲打断他的话:“一码归一码,我以前的事情到底什么情况我自己心里有数,不劳伯父再给我说教,伯母自己给自己下这么大的毒手我也是万万没想到的,不过是想将我从小鹏身边赶走罢了……”
许老爷子幽幽的说道:“现在不仅仅是你伯母想把你从二子身边带走,我也不看好你们了,二子儿,你怎么说?”
他沉声说道,顺便给了许小鹏一记别有所意的目光,意思便是,你敢要她不要父母,你就死定了!
许小鹏站起来:“我先去看看妈。”
他走进父母的卧室,一进屋便见许母躺在广木上,脸色不怎么好,急急的喘着气。
“妈。”
“二子啊……我的二子啊,妈差点就要被害死了啊……”声音里打着颤,听着让人觉得像是快要不行了似的。
“我在。”
许母未语泪先行,等哭的差不多了,才说:“二子啊,那个坏女人我们坚决不能要啊,她是想害死我啊,要不是你爸爸喊医生喊的及时,我现在可能已经升天去了。”
“妈,我相信阿莲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害你的……”
“什么不会!”许母声音拔高:“怎么就不会了!女人都是多面竖心生的,你见过她的另一面吗?一条狗就比你妈重要,我算是见识到了,不是她害我,难不成还是我自己将那毒药给吃下去的?都说有了女人忘了娘,我看说的一点也不假!你就是有了那个女人之后,将你老娘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
许小鹏依然波澜不惊:“妈,你说说事情的经过。”
许母缓缓坐起身,说道:“我想着上次因为狗的事情闹的不愉快,就想喊她一起出去聊聊,毕竟你爹在家,也不方便,就约了茶馆,我在那里等了她一会才过来,吊丧着脸子,不想搭理我的样子,但我想前面是我的错,就好好的跟她说话。”
说到这里,许母再度气的不行。
“然后我就去了一趟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又和她说了几句,喝了一杯那个茶之后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说的有鼻子有眼,让人不相信都不行。
许小鹏挑眉:“妈,如果是她这么做了,我立马让她给你道歉赔不是,若是你冤枉了她,可否你当着大家的面向她赔不是?”
许母下意识的变了脸:“你是不相信妈说的话?”
“我不愿意只听当事人的话,我们需要证据。”他转身:“我现在去找证据。”
许母有些紧张,但仍然装作镇定自若的说:“你去吧你去。”
他抄袋大步出了老宅。
半个小时后回来,将茶馆的监控已经拿到手,当许老爷子看过后,心里是又急又悔,看向李玉莲,他悻悻然:“是伯父冤枉你了。”
李玉莲心灰意冷:“希望伯父下次判定之前不要总是听调查出来的话,还是要自己亲自去调查,结果才会准,不然如果都跟这样似的,那法院也这样错判一个人死刑,那该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命?”
许老爷子尴尬的干咳几声,站起身回了房间,一进卧室的门,许母悄没声的问道:“儿子回来了吗?”
老爷子上前斥责道:“你还有脸问!茶馆的监控录像二子就给弄回来了,是包间的录像,我说你也够下血本的,自己给自己下毒……”
许母被拆穿,当即脸白了,支吾着说不出来话,看着许老爷子:“二子他……”
“二子对你无比失望,不过你好歹也是他亲妈,失望归失望,他也不会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不过,老婆子,不是我说你,你这是想干啥呀,作出这么多事情来,作死自己啊?”
“我就是不喜欢这个李玉莲,心机沉沉的,跟咱儿子在一起就是图咱们家的钱。”
许老爷子干哼,不想再多说什么。
许小鹏低头看向依旧坐在沙发上的李玉莲,伸出手:“走,我们回去。”
她站起来,恍然若梦:“谢谢你相信我。”
许小鹏神色一瞥,转身朝外走去。
待上了车,他将车子开出老宅,行驶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抽出一支烟,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上,烟支在他的手指间升腾一缕烟雾。
猩红的烟头无尽的燃烧着,半响,他转头看向她:“你下午去茶馆之前去药店买什么了?”
李玉莲心里微顿:“没买什么。”
许小鹏下颌绷得很紧,眼珠凉薄如水:“真的没买什么么?”
李玉莲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指,缄默,然后实话实说:“买了药。”
“什么……药?”
她低下头:“你不都已经知道了么?”
许小鹏眼珠黯淡了一下,随后开车继续行驶,只是再也没和她说一句话。
他生气了,这是很明显的症状。
她没告诉他,这几天,她没有吃避孕药,纵然并未缺,她也没吃,买药只是习惯竖心生的……
车子到了庄园,他从车上下来便直接回了屋,李玉莲一个人坐在车内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心里膈壑了不少。
随后她下车准备给他解释。
到了二楼,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小鹏?开门。”
里面动静,李玉莲就站在那里,然后开口:“我买药但是我没吃,在度假村我们和好以后我就没吃了,去药店买,可能是我习惯竖心生的去买了。”
见里面还是没动静,她重申道:“我真没吃。”
见他还是没动静,她转过身准备下楼,门发出一声响,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李玉莲回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不是不让我进么,还打开门做什么?”
他一把将她给拉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广木上,李玉莲背对着他,许小鹏的手在被子下覆上了她的腰际,缓缓往下滑。
带着烟草气息的身躯靠近了她的后背,李玉莲闭上眼假寐,大腿处明显的物件一点一点的p胀……
腿被他抬着,身子干涩不已。
李玉莲闷哼一声依旧不说话,直至身子渐渐的潮湿,他才坐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以后不许再吃药了,知道吗?”
“嗯。”
他弯下身子,捕捉到她的唇,舔舐着她的牙关,在她的嘴里扫荡,身子的反应愈来愈深,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动作快的她几乎吃不消。
终于,他身子首先一僵,有滚烫的液体进了她的身体。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两个人面对面的躺在那里,互相看着彼此。
“阿莲。”
“嗯?”
“我想知道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长得像你,还是我?”
“……”李玉莲垂帘:“应该会像你,我希望她也像你。”
他脸上终于露出了半分笑容:“真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永远有多远?”李玉莲喃喃道:“比天要远,比地要远,还是无止境的那么远?”
“有生之年那么远。”
李玉莲闭上眼:“我困了。”
他安然一笑:“那就睡吧。”
渐入梦境,又是一场让人疲惫的梦,梦境又是一如既往的相同,但仅仅是相同之后,后面的梦却变了,梦里她和朱丽靖都回到了大学的年纪,做着纯真的梦,还有肆无忌惮的幻想。
当她醒来的时候,恍然隔世,总感觉自己喊出了朱丽靖的名字。
出了一头冷汗,李玉莲坐起身喘了口气,有多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更别说做梦梦见他。
真正将爱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再想起这个人,就会觉得很平静,没有什么放不下,也许,这就是将爱人成为过去的一种必然结果。
“梦见丽靖了?”凉凉的声音让李玉莲心里一惊,他听到了?
“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梦见他。”她没否认。
“梦见什么了?”
李玉莲轻描淡写:“上大学的时候,也没什么事。”
她是放下了,但许小鹏这种占有欲很强的男人是没放下,他依稀记得有一次她在他的身下喊出朱丽靖我爱你这六个字。
对他来说是一种阴影。
“叩叩叩。”门突然响了起来,胡姨的声音突然传来过来:“许总,朱家来人了,说朱丽靖因为醉酒开车出事故了,现在在市医院抢救,让李小姐赶过去。”
第九节反而越挫越勇了
这边,许小鹏点了菜,然后问她:“要不要小喝点酒?”
她赞成的说道:“当然好了,你要开车,少喝点,一瓶就行了。”
他对服务员交代了后说:“刚才那男的你认识?”
“嗯……王杜鹃前男友,以前见过很多次,又是一个班的同学。”
许小鹏哼道:“她还真行,老牛还不吃回头草呢。”
李玉莲难得一笑:“这是她的事情,估摸着要结婚了,做的孽,终有一日,都要还的。”
“你真的不去警局了?”许小鹏还是说道:“局长给我打了好多电话,说是联系不上你,不是他们的错,毕竟,没有我家老头子的插手……”
李玉莲手托着腮:“我也没真的想不去,最近很不太平,过段时间再说吧。”
等菜上来,许小鹏喝了半杯,剩下的全都让她给喝了。
喝了她的心情好了很多,但眼神朦胧了起来,看向对面的他,瞬间变成了俩人,由模糊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当看到奇怪一般的男人坐在许小鹏旁边的时候,她嘴角扯了扯,打招呼:“开能,你来了?”
许小鹏浑身绷紧,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侧。
却什么也看不到。
开能缓缓开口:“阿莲,跟我走吧。”
“不,我不走。”她一如既往的坚定:“我上次已经和你说清楚了。”
开能的眼珠清冷一片:“如果我非要带走你呢?”
“除非我死。”
“你知道,我不舍得伤害你,但我想跟你在一起,也不忍心看你在人间受苦,我不会逼你,因为不用多久,你会主动求我带走你。”他声音透凉,却不像是在说假话:“阿莲,你难道都没发现吗?现在的你多愁善感,情绪总是上升不起来,你跟以前相比,真的快乐吗?”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看了你的过去,却看不见你的将来,所以才说要带走你,一方面是我的私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你好,既然你不愿意,那等你愿意的时候,找我吧,我等你。”
这话听得李玉莲稀里糊涂,她不知道他主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但有一点她听了出来。
他看了自己的过去,却看不见自己的将来,必定知道自己的未来不会一帆风顺,不想让自己深陷未知的漩涡。
“谢谢你。”
开能冲她一笑,便消失了,亦如他来的时候一样。
李玉莲看向许小鹏:“他走了,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许小鹏,你愿意在未来的日子里,紧紧握着我的手吗?再也不松开。”
他没说话,只是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意思,紧握着她的手。
不知为什么,纵然他握着自己的手,她也没觉得很安心,也许,现在的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她要跟他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真的不会放开彼此的手吗?
“他说什么了?”
李玉莲微微一笑:“说看得见我的过去,看不见我的未来。”
许小鹏嗤笑:“忽悠你的,他还能看人的过去和未来?”
不知为何,李玉莲却觉得开能没撒谎。
吃了饭,两个人起来离开餐厅。
车子驶进小区的时候,尽管相隔有些远,但李玉莲还是一眼便看见了前面手拉着手的男女正是杨再峰和杨蜜。
李玉莲让许小鹏停下车,自己轻手轻脚的小跑在他们后面,然后在后面轻轻一拍杨蜜的肩膀,直接吓到了她。
“啊!我的妈呀!”
李玉莲笑米米的问:“你俩真浪漫啊,花前月下的牵着手。”
杨再峰有些羞赧:“是小蜜说吃饱了出来溜达溜达。”
杨蜜挽住李玉莲的胳膊,回头瞅了一眼:“姐,你跟许总去干啥去了?”
“刚从外面吃饭回来,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你俩了,小蜜,姐说句实诚话,能撮合你和杨再峰,是我感到最快乐的事情,因为你们在一起没有太多的压力负担。”
杨蜜甜蜜一笑:“嗯,我也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你家里人打过电话来吗?”
杨蜜摇摇头:“没有,不过,我也不打算跟他们打电话,我十几岁就出来闯荡了,他们也没管过我,不过把我跟死狗一样的养大,一回到那个家,整天就是争吵争吵争吵,现在耳根子好清静。”
杨蜜说完,然后趴在李玉莲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们*了。”
“真的?”
杨蜜点头:“嗯。”
“那你和小梁居住的那套房子现在不是空闲着吗?你准备处理吗?”
杨蜜摇头:“不,我决定将那设为我的娘家了,那里是我和小梁还有你一起聚会的地方,属于我们三个的地盘,不处理。”
李玉莲知道她的意思,笑道:“这样挺好,你们俩快些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杨蜜冲她摆摆手:“晚安。”
远处响起李玉莲的声音:“嗯,晚安。”
她小跑着上车,感叹道:“这俩人挺温馨的,看着怪浪漫的。”
“不过是普通情侣都会有的,你要羡慕,等会咱俩也一起出来溜达。”
李玉莲望向窗外:“同样的事情,看在别人身上就是浪漫,但自己真要做的时候就觉得没那么明显了,也许,幸福其实都在别人眼里。”
许小鹏转头看向她,眼珠中的火焰突然就升高了。
“跟我在一起,你不幸福吗?”
她否决他的话:“不,我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能跟自己相爱的男人在一起,我怎么会不幸福。”她冲他一笑:“只是一想到未知的东西会扑面而来,我就害怕。”
许小鹏眼珠闪烁了几下:“有我在,我们一起面对。”
…………
许老爷子睡着了许久,许母便悄然起了身子,然后悄没声的出了门。
拿着包匆匆的开车出了许家老宅。
一直到一处小区楼下,许母这才火急火燎的从车里下来,顺着楼道口的电梯上去。
按了按门铃,门缓缓打开,贺明珍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伯母,你来了?”
许母小心的问道:“明珍,脸怎么样了?效果如何?”
贺明珍让她进来:“多谢伯母的找的好医生给我看,脸上下去了不少,没什么大碍,只是,伯母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许母坐下,数落道:“茶馆的事情被揭穿了,我还被你伯父给骂了一顿,二子对我也有成见了,越这样,我越是不喜欢李玉莲,不过,看二子对她的态度,是不好弄了。”
贺明珍躺在沙发上,脸色不大好看,略白灰暗。
“伯母就接受她好了,反正二子认准的人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她咳嗽两声,两眼紧闭。
许母一听就炸了毛:“接受她?想得美!你没看见那天她还想打我来着么,因为一只狗,就恨不得将我给杀了,我敢让她做我儿媳妇呢?唉……”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早知道,你别出国,好好跟二子在一起,你们俩现在估摸也结婚了呢,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哪儿还有李玉莲什么事?”
每次说起这个,贺明珍就犹如千刀万剐了似的难受,她也后悔啊,但后悔木有用啊!
“伯母,别……说了,都过去了。”
“伯母知道你现在不是以前的你了,但二子还不知道你变了,明珍啊,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伯母一定会为你做主的。”许母低声说:“伯母想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好主意,需要你的帮忙。”
贺明珍眼睛一亮:“什么好主意?”
许母说的特别小心翼翼:“这件事我敢保证万无一失,明珍呐,伯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让李玉莲彻底扫地出局,本来我想啊,她若有个自知之明,我也不想那么做,但现在看她不但没有自知之明,反而越挫越勇了,虽然不是杀她,却是让她生不如死。”
贺明珍更加好奇了:“伯母,你快说,到底是什么方法,我很想知道。”
耳边低声言语了一番,直至说完,贺明珍脸上露出了笑容,激动的一把抱住许母:“伯母,太感谢你了,你放心,只要我能重新和小鹏在一起,那么,我一定把你当亲生母亲孝敬,让你安享晚年。”
第十节蛊乱
许母笑了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是我突然想起来的方法,想起来后就匆匆的过来跟你商量了,怕电话里说不清楚,如此看你十分愿意,那我也就这么做了,但是我让你做的这个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则,我是可以活得好好的,但你我就不敢确定了,另外,只要敢背叛我的人,伯母可不管她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贺明珍奋力的点头:“伯母放心,我一定好好做,绝对不辜负你对我的厚爱。”
“如此,最好,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贺明珍连忙起来相送:“伯母,你路上小心点。”
“好。”
关上门,贺明珍走向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凉水哗啦啦的放着,她伸出双手捧起水往自己的脸上洗,原本涂抹的白粉轻松的被洗掉,皮肤完好无缺。
虽然被热汤伤着了,但两天就下去了,没什么影响。
现在听到了许母的话,贺明珍不仅要为自己打算了,这一次,不光是许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她说过,一定要睁大眼看着李玉莲是怎么被许小鹏抛弃的,这一次,她一定要狠狠地好好的看清楚!
睡了一晚,贺明珍第二天一大清早便开始辗转了几辆车后来到了费家。
她后门请求进费家主母,但是佣人没让她见,当听说和费雪梅有关的重要事情,费夫人终于答应见她。
进去她居住的房屋,贺明珍忍不住抖了一下。
费夫人看起来很年轻,看着四十几岁,两个手腕都戴着佛珠,面带微笑:“听说你要对我说关于我们雪梅的重要事情,不知是何事?”
贺明珍虔诚的鞠躬一拜:“的确,费夫人,不知道你可认识李玉莲?”
费母点点头:“自然认识,她是许家儿子的女朋友,这件事恐怕全国都知道了吧?”
贺明珍点头:“可你知不知道,她也是朱丽靖的前女友?”
“知道。”
“那你还知不知道,朱丽靖至今还深爱着李玉莲呢?”
费母眯眼:“俩人已经分手,听说还是丽靖提出来的,何来深爱一说?”
贺明珍笑了:“夫人有所不知,朱丽靖和李玉莲离婚是有渊源的,听说李玉莲很阴,八字很轻,命格也不好,朱丽靖跟她在一起时间久就会昏厥,脸色苍白,久而久之危及生命,不知道她这是什么身体造成的,不过,这些都暂且放在一边儿,朱丽靖如今依旧忘不了她,俩人私下还有相见,朱丽靖会出车祸,也是因为日日放不下她,造成的心结,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他和雪梅就算结婚,也难免回你幸福,夫人身为雪梅的母亲,难道就不担心吗?”
费母拧眉:“你会有这么好心来告诉我这些?有些话不妨直接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
贺明珍笑道:“夫人果然聪慧过人,明珍既是来告诉夫人这些的,也是来求助夫人的。”
她看了看费母继续说道:“都知道朱家的老太太没逝世之前是我们国家乃至整个世界上有名的神婆,但我们国家还有很多名声不如朱老太太,但也不弱的巫婆,听说费夫人整日迈门不出,便是修炼这些我们觉得很神圣的东西,李玉莲又是朱老太太的徒弟,这些我也有所耳闻,她想必也继承了朱老太太的遗物,如果费夫人能帮我,不仅除掉了您女儿潜在的威胁,又帮助我解决了我想解决的人,更何况,如果拿到了朱老太太的成果,那费夫人岂不是在我们国家所向无敌了?”
费母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实则认可了她的话。
“那你的意思想让李玉莲死吗?”
贺明珍摇头:“那倒不是,我也没那么狠心,她抢了我的男人,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我和许小鹏在一起很多年,她插足我们之间,就是不要脸的小三,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是坏女人,所以,听说有一种巫术叫蛊乱……”
费母眼波流转:“这个我很精通,你说具体点,你想让我如何做?”
“让她竖心生情大变,受你的操控,变疯,然后送进精神病院,最好众叛亲离,变得孤家寡人,谁都不愿意再搭理她,让和她关系好的人统统都离开她。”说完,贺明珍有些担心不会奏效,便又问:“如果她不中招怎么办?”
费母冷哼一声:“只要她还是刚接手朱老太太的家底,就会被我中招,我的手法跟别人的都不一样,是自己创的,按照你说的她八字那么轻,会轻而易举的就能做到的,不过,有几样东西你必须给我弄过来。”
贺明珍反问:“什么东西?”
“她的生辰八字具体时辰,五行命理,她的名字,以及她的毛发或者指甲,这些给我后我还要炼制盅毒,必须她服下,才能见效,另外,蛊乱虽然很厉害,但是,很有可能会反噬破功,不过,我还是愿意试一试。”
贺明珍郑重的点点头:“您先炼制,这几样东西我傍晚就给你送来,我先告辞。”
她兴高采烈的出了千宅。
然后直接回家了,给许母发了一条短信。
许小鹏中午接到了许母的电话,让其下午带阿莲回家里,为了表达对阿莲的歉意,她决定成全他们,让他们结婚,先订婚,让他带着李玉莲回家里商量婚事。
许小鹏听许母那么说,心情喜悦不已。
立刻答应了下来,并且立马告知了李玉莲。
相比较他的开心,李玉莲并未那么明显开心,不过听许小鹏告诉她,许母让许小鹏转告对她的歉意,并且发誓再也不会针对自己了,被许老爷子教训了一顿,决定知错就改。
虽然有些错不是歉意就能原谅,但是李玉莲还是决定给许小鹏面子,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
自己以后少和她来往就好,但该做的她还是会做。
她精心挑选了一身看着不失礼节的衣服,然后准备了礼物,等了一下午和许小鹏回了老宅。
许老爷子笑米米的说:“阿莲啊,上次,我跟你伯母都很不对,你伯母呢也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了,上午就对我说要好好对你道歉,对你补偿回来,还主动提议让你们订婚,看在她真心悔过的面子上,阿莲你也别恼火了。”
李玉莲淡淡的回答:“伯母是小鹏的母亲,我不会记恨在心。”
话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很难受却不是假的。
许母从厨房出来,和蔼的说:“菜马上就好了。”
李玉莲低下头,不去看她。
许小鹏心情好的不得了,家里的认可,让他还是觉得不错的。
许母坐在李玉莲旁边,亲切的拉着她的手:“阿莲啊,伯母真心知道错了,你原谅伯母好吗?以后你和二子在一起,伯母再也不说一个不字,我也想通了,只要你们俩过的开心,我就安享晚年就好。”
说完,她看向李玉莲的头发:“咦,别动,你头上有根白头发,我给你拽下来。”她使劲拽下来好几根头发,李玉莲只觉得头皮一疼,便问道:“哪儿呢?”
许母讪讪一笑:“看错了,我老花眼了,我去看看菜。”
她回到厨房,看了一会儿便出了门。
将头发递给在大门口等着的贺明珍,然后想起来有次李玉莲说的生辰八字一一对她说了。
她。
“伯母,这些你千万要让她喝了。”贺明珍将一包东西递给她:“这是费夫人精心熬制的。”
许母小心的握着:“我懂,你快去。”
她揣着重新回去。
今天她早已做好准备,外面的监控和家里的所有监控都被她弄暂停了。
晚餐真的很丰盛,大家边吃边谈。
订婚日期正说着的时候,李玉莲突然竖心生情大变,一字一句的说:“还是别商量了吧,我琢磨了这么久,觉得我和小鹏现在这样就好,因为我不想当你们俩的儿媳妇,特别是伯母,我没那么大肚量!”
声音徒然拔高,从凳子上徒然站了起来,指着许母说道:“你少在这假惺惺了,杀了我的狗狗,把我喊来不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许母一副冤枉的样子,好声好气的说:“阿莲,伯母不是给你道歉了吗?你现在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伯母以前不对,你打伯母骂伯母都行,反正伯母都是为了二子。”
第十一节将计就计
李玉莲面无表情,冷笑连连:“打你骂你?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
她低头看着这么多热菜,拎起一盘就直接冲着许母脸上倒了过去。
然后就要转身走,许小鹏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阿莲,你……怎么了?”
李玉莲看着他很陌生:“什么怎么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你,更别说给你妈当儿媳妇了,她也配?”
许小鹏原本美好的期许在这一刻崩裂,他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说。
见她走了出去,他紧跟着追了出去。
一路上倒是很安静,但下了车,李玉莲坐在地上大哭大笑,一直在骂许母和贺明珍。
骂的很难听,许家十八辈祖宗都给骂了出来。
完了,还去客厅砸东西,许小鹏站在那里看着她砸,一动不动。
直至原本整洁的客厅变成一片废墟。
砸累了,李玉莲披散着头发,眼神呆滞。
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许小鹏以为她只是压抑的心情释放了出来,没想到,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此后一连三天同样如此,这几个晚上,每当夜半时分,他睡着后,半夜总被她的阴森笑声给吓醒。
她不正常。
许小鹏带她去看医生,全身检查一遍,没有病,看她自言自语,自己跟自己打架,或者和别人说话,做出跟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人说话打架哭诉这一系列动作语言后,医生直接建议许小鹏带李玉莲去精神科。
结果,被鉴定精神分裂。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精神分裂了。
让谁受得了。
许小鹏让杨蜜和小梁来陪陪她,但都被李玉莲打的浑身是伤,无论杨蜜和小梁怎么哀求,李玉莲就是跟不认识她们一般,不想和任何说话,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李玉莲突然疯了的消息虽然被媒体扒出来了,但被许小鹏强行给压制了下去,因此,媒体上没有报道。
许小鹏觉得可能是开能下的手,目的就是让他将李玉莲关进精神病院,然后好弄走。
但事实是,李玉莲真的住进了精神病院半个月,依旧好好的住在那里,开能没带走她。
朱丽靖半个月前因为出事婚礼延迟,但现在她身体康复后举行婚礼,李玉莲没参加,朱丽靖问起她怎么不来,许小鹏只说阿莲突然说去旅游了,并未告诉他真相。
此时已经十二月了。
许母假心假意的去看望李玉莲,每次都被打着出来,她哭哭凄凄装模作样诉苦。
尽管许小鹏使劲压着,但是,有许母和贺明珍在,事情怎么可能长期掩埋下去。
消息一经曝光,地震山摇。
各大版头条满当当的都是关于李玉莲的新闻。
王母知道的时候也不过是愣了一下,然后没有别的表情了,倒是李父,带着妻女立刻从隐居的地方回来。
站在门口,通过玻璃看里面李玉莲疯疯癫癫的模样,泪流满面。
朱丽靖抓着许小鹏的衣领,那一拳始终没打下去。
“好好的人为什么会越来越疯癫?”朱丽靖不明白:“许小鹏,从现在起,我朱丽靖不认识你,你将我捧在心上的人变成了一个疯子,如果说不是因为你,我不信!”
“即便我们从现在恩断义绝,但丽靖你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他红着眼睛说完这些便转身走了。
朱丽靖紧握着手,浑身颤抖。
李父*之间白了头,一手养大的女儿莫名其妙的疯了,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什么,他想不明白。
王母唉声叹气,抱着四个月大的女儿,也是没有办法。
天天守在医院门口也不是个办法。
两口子就在医院旁边租了间房子,天天去医院看阿莲。
经过几家医院最权威的医生十几次的确诊,证明,李玉莲就是精神分裂症。
许小鹏身心疲累,他最难过的不是李玉莲不认识他,而是认识他却要用一种憎恨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让他觉得心凉。
下午的阳光总是那么温暖,房间里,李玉莲打了镇静剂安静的躺在那里入睡,许小鹏坐在广木边看着她。
他的身旁同样站着一个男人,猩红的眼珠愈来愈红,半响,只有一声哀叹。
他的话还没几天,她就如此了。
李玉莲梦里一直在做噩梦,她24小时很难有睡着的时候,大多的时候都是睁着眼睛的,头很疼,很昏,想要睡觉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这种状态才是最折磨人的。
近日来,她瘦了很多,不好好吃饭,加上精神一直处于混乱状态。
能清醒的时候几乎很少。
熟睡了一会儿又开始进行反反复复的乱动,嘴里发出听不懂的呓语。
动作越来越频繁,整个人哆嗦着坐了起来。
看的出来,她想要控制自己,却不能。
许小鹏刚一伸出手,便被她打落:“你滚!滚!我讨厌你!滚!”
嘶吼声透着嘶哑的状态,脸色极差。
许小鹏握住她的手,刚一触及,她的巴掌便甩了过来,歇斯底里的嘶吼:“滚!”
“阿莲……”
她转过身,不去看他:“你走,看见你我就心烦意乱。”
许小鹏站起来,怕激怒她,选择妥协:“好,我走,你别动怒。”
他阴郁的目光落在她瘦弱的背影上,最后出了门。
李玉莲一个人坐在那里,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她躺在那里,两眼空洞的望着上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看什么。
出了门的许小鹏抽出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两口,手指夹着烟,靠在墙壁上,眼珠里划过一丝难以言说的伤痛。
小梁和杨蜜一起过来,两个人情绪也不怎么高,小梁晦涩问道:“大姐她还是……”
许小鹏难得扯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没关系,一辈子这样,我也会陪着她。”
小梁心里很不是滋味,抬眼看了一眼杨蜜:“蜜姐,我们还进去么?”
杨蜜摇摇头:“看她躺在那里,难得安静,不要进去了。”
几乎只要有时间,她们俩都会一起来。
“许总,网上我看很多新闻都不见了,还发了声明。”
他将烟头掐灭,俊脸多了憔悴:“我已经让人澄清了。”
说完孤傲的身影离开了。
俩人也跟着出了医院。
暖洋洋的太阳晒在俩人身上,并未让人觉得温暖。
“小梁,我看网上的评论,说大姐如果疯了,我们两个铁定的会丢下她,我看了都想笑。”杨蜜低头苦笑:“我的竖心生子早已收敛,早已不是当红明星时期的我,我欺负过你,也欺负大姐,说起来,我对不起你们两个,你跟着我的时候为了工作一直压抑自己,而我,却太张扬,以至于去公司那次,不是你,钱我也拿不出来,说白了,我以前看着很风光,其实,有时候就是个草包,小梁,我现在都在向你学习,该低头就低头,该扬眉吐气的抬头就抬头,我们丢掉彼此间的间隙,能拜把子,真的匪夷所思,希望无论什么时候就像我们说过的一样,一直一直在一起。”
小梁泪眼朦胧:“蜜姐,我现在没什么心愿,就是希望大姐能好起来,看着她突然这样,我好难受。”
杨蜜沉闷不语,突然喊道:“叔叔。”
李父轻声问道:“阿莲睡着了吗?”
杨蜜摇头:“躺在那里,没睡觉。”
他越过她们:“我去看看。”
推开门,李玉莲警觉竖心生的坐了起来,看着李父。
“是爸爸。”李父坐在广木边,轻声问道:“阿莲,饿吗?”
她摇摇头。
李父伸出手,刚触及到她的脸,便被她抗拒的闪了一边:“都瘦成这样了,爸爸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狮子头,还有红烧肉,另外啊,还有奶茶一杯,可香了,爸爸可不是买的,是自己给你熬的。”
看管的两个护工催促:“你放下就行了,她自己会拿筷子吃的。”
李父每次来送吃的,都不让在这多待。
他嗳了一声,站起来转身一步三回头走了出去。
每次李父送的饭菜,李玉莲都没吃过,都被两个中年男人护工给大口的吞了。
第十二节心塞不已
当李父离开,两个人拎着饭盒就要往外走,李玉莲却从广木上弹了下来,上前一把将饭盒措不及防的从男护工手里抢了过来。
护工被她的举动惊了一跳,立刻瞪大眼睛看着她:“拿来!”
李玉莲抬起下巴,嘴里念念有词:“这是我爸给我的!”
男护工瞥了一眼她,然后走了出去。
门啪啦一声被关上。
李玉莲紧紧地抱着饭盒,心里在灼热。
开能坐在她旁边,嗓音淡薄:“现在可清醒了一些?”
李玉莲恍然若梦,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这半个多月自己的行为片段脑中划去,她脸色灰白一片,声音低迷:“我这是被蛊乱了么?”
开能眉梢一挑:“你能辨别出来就好,有方法自救么?”
李玉莲摇摇头:“师父若还活着,一定能破,但我刚接手师父的根基没多久,修为达不到,这种并非是死降,只是折磨我而已,而要成功的对我实施,必须要我吃进去盅毒……”说到这里,李玉莲一脸冷笑:“为了毁了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可想过,如果这次实施的是死降,那么,你现在早已是一具尸首……”开能不得不说:“伯父恐怕会更心痛,现在已经白了头……”
李玉莲大颗大颗的泪滚落,失声痛哭,她最在乎的人之一便是自己的父亲,想到他,就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真的很不称职。
“估计你很快便再次陷入魔怔的状态,这是这半个月以来,你清醒时间最长的一次了,虽然不过几分许。”他站起来徐徐说道:“我走了,你趁着现在还清醒,好好掂量掂量。”
“开能……”她慌了神,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求你救救我。”
开能无动于衷:“我之前便说过,终有一ri你会求我,但是,这次,我不打算救你,如果想救你,在你中招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我却没有,只因为,我想让你看看,你们的爱情到底有多脆弱,因为他,你究竟要遭受多少痛才不会执迷不悟。”
说完,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她面前。
李玉莲坐在那里,心口疼痛难耐,手紧抓被单,死死的捏着。
她不是圣母,害她的人,无论是谁,她都不能原谅。
昧心自问,跟他在一起,那么多人不想让她好好的,她没有预知的能力,也没有三头六臂,她只是一个女人,防不胜防,这种日子何谈一辈子?
想紧握住他的手不丢开,想幸福,却好比手握了一把沙子,在指缝间,早已不知不觉流光。
闭上眼,头剧疼起来。
渐渐疼的她躺在广木上四处打滚,世界像是进入了黑暗,那一缕光明,也渐渐地削弱,直至不见。
门咔嚓一声发出巨大的声音,她不想睁开眼,清脆的高跟鞋声音进来,身子被推搡了一把。
她恍惚睁开眼睛,是漂亮的女医生进来,看了她几眼,便对身后的男护工开口:“将她带到封闭的房间里治疗,以后不管是谁,不准再让任何人见她了,以免挡误了她的治疗,带走。”
就像是在押犯人一般。
李玉莲紧抱着饭盒两只胳膊被强行架着带出了房间,经过七八扇带着锁的阑珊铁门,女医生掏出钥匙打开门,敞开让男护工让她带进去。
“嗯……看着不疯癫了,镇定剂果然有效,我再重复一遍,这是我们院长亲口下达的命令,这个女患者要严加看守,一有异常要立刻禀告,以后不允许任何人来见她,知道吗?”
“是!”男护工异口同声的回答。
漂亮女医生带着不屑然后离开了。
李玉莲被关的这间房子,就像是一个没有出口的井口,只有很高的地方有一扇很小很小的窗户,四周都是墙壁,人身处这里面会觉得像是快没有了氧气,随时随地都要窒息而死。
她打开饭盒,一口一口的吃着饭,没吃完就将饭盒盖上盖子放在广木下面。
刚做好这一些,眼神便开始空洞了起来,意识渐行渐远,一个人哭哭笑笑,又唱又跳。
…………
许小鹏身心遭受着煎熬,接到院长的电话,他便问道:“我有些不太相信她会突然精神异常。”
院长电话里解释:“很多精神分裂症患者都是压抑的清晰,深受打击导致精神错乱,李小姐这种症状很常见,是很典型的,看她现在症状逐渐加重,我今天让她转了病房,在此治疗期间,还请许总理解,不要见她,不仅仅是你不能见,其他人也不能见。”
许小鹏紧握着手机:“远远见一面也不行吗?”
“是的,会对治疗造成干扰,若她看见了你,对她不利。”
“希望我有朝一日见到她的时候,她改善了不少。”语气中参杂着警告的意味。
“许总放心,我们医院是国家重点精神病医院,对待病人,我们自有一套治疗方案。”
他挂了电话,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许总,朱少要见你。”
“让他进来。”
他转过身,看着门口的朱丽靖:“不是说要跟我恩断义绝,不再来往吗?”
…………
朱丽靖脸色很冷清,阴鸷的眼珠盯着他:“我有话要对你说,经过我们家里的人分析,我觉得阿莲很有可能是被人下咒了,因为之前阿莲妹妹就是被王母下了,不过王母只是一点皮毛,我们国家会歪门邪道的人不少,我刚才去医院没见上她,希望你找个等级高的人帮忙看看。”
许小鹏反问:“那么多医生已经确诊了,怎么可能被下咒?”
朱丽靖开口:“医生确诊也不过是从她的行为上来分析的,我觉得,阿莲之所以会这样,小鹏,十有*跟你逃脱不了关系,你有很大的责任。”
“既然你说可能被下咒了,那我们就找个高级点的巫婆来看看好了。”
他打电话让杨再峰去找巫婆,找到了立即安排去医院。
二十分许后,杨再峰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找到了一位巫婆,正是朱丽靖的丈母娘,让她去看了。
许小鹏和朱丽靖一起去了医院。
虽然院长说不让见,但许小鹏说这是最后一次确诊,确诊了后再说。
费母一进房间,便说:“并无下咒的征兆,这种病态是显而易见的,她可能是有心事压在心里。”
李玉莲半清醒半疯癫状态,看见许小鹏依旧大骂他,但对朱丽靖却态度不一样,很温柔的对他说,自己没有精神病,自己是好好的。
许小鹏看见这一幕更是心塞不已。
但没办法。
朱丽靖纵然想带她走,但无奈的是他带不走。
出了大门口,许小鹏说:“你岳母也是巫术不低的巫婆,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朱丽靖扭头就走,一路上他的心思反反复复。
岳母一个月不出两次门,整天在家礼佛对巫术很执着。
并且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教导费雪梅要善良,不能为了小事去害人,那样没好报等等。
她的话也是很有可信竖心生的,平常有怪病的去找她,总是免费为人看。
事实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了。
可是李玉莲却心里更难受了。
许小鹏和朱丽靖在的时候,她处在半清醒半疯癫的状态,明明不想跟泼妇似的大骂许小鹏,却总是不受自己控制,越骂越难听。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
小窗户外漆黑一片。
一到晚上,曾在这间房间里死去的精神病患者的亡魂都冒了出来。
七八个人,有男有女。
李玉莲躺在那里,看着他们一直在说话,一直在说。
很聒噪。
殊不知,她白天也是这模样。
一个老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手里拿着一个衣服架子,充当钓鱼竿。
嘴里念念有词:“我要钓大鱼,钓很大很大的鱼,给我的孙子煮着吃,可香可香了。”他随后蹲下身来,将衣服架子放在水盆里,水盆里却没有水。
一直这样。
还有一位女人,摆出抱孩子的动作,一会哭一会摆出拍孩子的模样,可以看的出来,她的孩子恐怕是丢了才疯的。
清醒的时候,纵然一两分许,但李玉莲还是如梦初醒。
第十三节在他的温情中沉沦
现在十二月了,天气很冷,但广木上只有一广木小薄被,她还穿着秋天的单衣,晚上冻得瑟瑟发抖。
一天容易忍,三天五天也死不了,十天八天就是煎熬加折磨,整天这样,不疯也得逼疯。
李玉莲头发好久没有梳过了,又长又乱。
好久好久的日子过去,在她觉得时间那么长,其实也不过又过了半个月。
突然这一天,房间里的褥子加厚了,被子也被换了两广木新的,还有两个又白又干净的大枕头。
她身上的衣服也被强行换了,是厚厚的棉衣。
还有专人给她洗脸梳头。
房间被打扫的一丝不染。
加上她处于清醒状态,做着一切,她知道,为什么,肯定是有人要来看自己了。
果不其然,这一来,人还不少。
该来的都来了。
许小鹏比之前瘦削了,神色却好了不少。
看到她身处的环境还不错,便坐下来,轻声问:“阿莲?”
李玉莲没骂他,这让他觉得见效了不少。
“小鹏,我没疯,你放我出去。”
许小鹏带着伤痛看着她:“阿莲,你现在果然被治好了不少,咱继续在这住,等你全好后,我会带你回家。”
李玉莲低下头:“你不相信我的话。”
“不是不相信你,阿莲,听我的话,别乱想,好好待在这里。”
她的心凉到了十万八千里,指着假惺惺的许母说:“是她害我这样的,你相信吗?”
许母抬起头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睛:“阿莲,只要你好起来,你让伯母怎么做都行,别说是我害你的,就说我要杀你都行。”
………
李玉莲站起来,身子摇晃,走到李父面前,看着父亲一头的白发,她痛哭出声:“爸,对不起,对不起,女儿不孝,对不起,爸……”
李父心里怪难受,但当着她的面,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阿莲,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小骄傲。”
李玉莲紧握着他的手:“爸爸,我没有精神病,我好好的,我怎么可能有病?我没病,你相信我吗?”
李父点点头:“爸爸相信你没病,如果爸爸能带你离开,爸爸就带你走。”
李玉莲仰起脸,身子晃了晃,然后转过身坐回广木边:“你们走吧。”
她的双手开始抖,脸色渐渐地大变。
突然,一把将许母给按倒在了地上,双手死死的卡主了她的脖子:“老太婆,去死吧!”
豹子的速度,等大家反应过来便开始拉她。
怎么拉都拉不起来,力气大的惊人。
看许母马上就要被掐死,许小鹏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这一巴掌下了很足的劲儿,给打醒了李玉莲。
她双眼呆滞,看着自己的双手跟身下的许母,精神崩溃,不知道自己怎么坐到广木上的,只知道脸上的疼如刀割。
这是他第一次打她,因为她企图掐死他的妈妈。
无论她做错什么,他都不舍得打她。
李父心疼的要命,一直没开口的王母上前小心翼翼的抱住她,李玉莲倒在她的怀里,一声不吭。
…………
费母拿着创伤贴帖在自己的食指上,看着滴在纸人偶的血迹,漫不经心的站起来,简单的收拾了起来。
“叩叩叩。”门响了起来,外面传来费雪梅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嗯,进来吧。”
费雪梅穿的很时尚,恨天高踩得那么高也不嫌脚疼。
“妈,你知道吗?丽靖以前有个前女友,就我给你说过的那个李玉莲,现在彻底疯了。”
“知道,丽靖还让我去看过她是不是被人下咒了呢,没被下咒,看来命该如此啊。”
费雪梅鼻孔朝天:“哼,她是活该,长得那个狐狸精样,让丽靖对她念念不忘。”
费母不动声色的开口:“不要这样说人家,现在她也怪可怜的,做人要把事情想开。”
“我跟妈不一样,我存不住心里的憋屈。”她愤愤道:“我恨不得她死了,疯了真是太便宜她了。”
“你现在啊,赶紧跟丽靖生个孩子,地位才万无一失,知道吗?以后你就是朱家的主母,公司也是你们的。”
费雪梅说起这个,便沮丧的说:“生孩子,丽靖从结婚都没碰我,怎么生孩子。”
费母心里记下,对她说:“等会回去自己穿上一件好看的衣服,晚上准备好酒菜,这样男人才喜欢,放心吧,他晚上肯定会跟你圆房的。”
闻言,费雪梅高兴的不得了。
“真的?”
“嗯……真的。”
费雪梅心情好了不少,立刻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费母关上门,为了促进女婿女儿,不得不为女婿下手。
这种下手是会付出同样的代价的,费母这么做一次,她一晚上就别想好受了,生不如死,不过为了自己的女儿,值了。
她特意去逛大商场,买了很多x感的*裤,就连润滑油都买好了。
刚到家便看见院子里朱丽靖的车,心情那个激动。
上了楼,她喊了一声,没人应她。
只好自己关上门,四处看了看,才发现朱丽靖躺在广木上睡着了。
她赶紧换上自己刚买来的东西,然后揣着胆子爬上了广木,轻轻去解开他的衣服。
边解边心情忐忑,怕他发怒。
直至衣服给脱了,他悠悠醒来了。
看着旁边的‘李玉莲’,他露了一个笑容。
费雪梅瞪大眼睛,看他笑了,也不担心了。
大着胆子去吻他,朱丽靖翻身而上,费雪梅在他的温情中*。
…………
打完李玉莲,许小鹏便后悔了。
他看着她目光落在某一处,谁也不看,心里疼的冒火。
坐回车里,自己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却觉得仍然不够,一使劲,又打了几个耳光,直至脸都火辣辣的,才作罢。
许母过来打开车门坐在后座,心有余悸的说:“阿莲真是疯了啊,妈差点吓死了,她该有多恨我啊,二子,若她有朝一日好了,保不准哪天就把我跟你爸爸给杀了。”
“不会。”
“怎么不会?刚才你又不是没看见。”许母低声啜泣:“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二子,我真是害怕呀,这样的儿媳妇我真是不敢要。”
许小鹏不说话,耳畔依旧传来她喋喋不休的话:“过了年,我跟你爹又老了一岁,你爸想抱孙子的愿望恐怕是难以实现了,他老说自己可能会抱憾终身。”
许小鹏启动引擎:“我送你回去。”
“妈给你说话呢,二子,就算你不结婚,能不能要个孩子,现在科学这么发达。”
许小鹏的脑子突然一转:“代孕也行么?”
“什么?”
“你不是说想要我给你们生个孙子么,不结婚也行么,我说代孕也行么?”
他的j子,阿莲的卵子结合,他们的孩子。
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那他就让别人代生,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但许母没想到这一层,只觉得儿子要给代孕的女人会同广木。
“不管啥方法,只要是你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孙子孙女。”许母闻言便又说:“你等会给你爸说说,看他什么意见?”
车子一路到许家老宅。
当对许老爷子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立即拒绝答应。
“你是想守着她一辈子不结婚?”
“我不会丢下她。”
许老爷子两手放在身后,来回踱步:“混账东西,她成现在这模样,你要如何跟她一辈子在一起?如果她好好的,我也尊重你的决定,现在不行,我一把年纪了,不能让你娶一个这样神经病的女人进我们家的大门败坏我们家的门风。”
有钱的人家最注重这些门面。
许小鹏自然知道,但是他不可能娶别的女人。
他的沉默让许老爷子炸毛了:“二子,这件事不能任你胡来,你给我听清楚了吗?”
许小鹏反问:“我想做什么,爸觉得你真的管的了吗?不要有给我相亲的说法,如果想要孙子,只有代孕,或者等她好起来,她自己生,我话撂在这里了,不会改。”
“你……”许老爷子脸当即黑了,儿子的话说的很坚决,他也听出了绝不妥协的意味。
第十四节许小鹏的计谋
许母也急了,忍不住说道:“二子,你是想气死我跟你爸吗?这个女人现在都这样了你也要,你没看见她对你的态度吗?我都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我私下问过医生了,医生也对我说了实话,说她这种精神分裂即便治好,复发率很高,而且每一次复发脑损会越来越严重,二子,你难道不知道精神病杀人是不会被判死刑的,看她今天那样子,若治好出来复发真的把我跟你爸爸杀了,你就满意了吗?我和你爸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我俩?”
许小鹏手握紧:“她若治好,我不会让她见你们的。”
“那也不行,二子,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孩,有那么难吗?我们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有几个不是门当户对,你非要要她,一点都不从大局出发!”
许老爷子摆摆手,阻止她继续说,说了也是没用,老爷子缓缓坐下,抬眼看他:“真的非要她不可?”
“嗯。”
“既然我们这样也说不到一块去,我让你接受她,随你是将她带到身边还是圈在家里,自己看着办,但是,这仅仅局限在你私下,明面上你给我们许家挣回这个面子,给我娶个好女孩回来,哪怕你不搭理她,只要她愿意嫁给你,然后生个孙子给我们,那个女人我跟你妈不再过问。”
许小鹏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如果我不答应呢?”
许老爷子气的快昏厥了过去,他一巴掌怒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你敢!这是我跟你妈的最大宽容态度!我绝对不允许你将一个疯疯癫癫容易复发的精神病女人给我娶回家!如果你执意如此,二子,我将重新收回你的公司职权,重新考虑公司继承人的位置!我也把话给你撂下,这件事没有再退步的余地,我是死也不会答应让全世界都笑话我们许家的!”
他的眼珠落下,他不怕公司职权被收回,公司对他来说没有她重要,唯独怕的是,若失去这个权力,想要再见她一面会很难,恐怕,她被老头子强制困在医院里,跟她重新在一起,也是妄想。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现实。
即便你愤慨,不满,但还是有钱有权的世界。
如果他娶了别的女人,让别的女人肚子里怀着他们俩的孩子,依旧只爱她一个人,她会同意吗?
这件事没答案,因为他没回答许老爷子就离开了家里。
“精神病患者可以怀孕吗?”
医生明确的回答他:“如果已经怀孕了是不可以用药的,因为药物对孩子有影响,如果没怀孕,更不建议怀孕,毕竟处在一会冷静一会疯癫的状态,随时孩子不保不说,大人也是处在危险当中。”
许小鹏挂了电话。
他专心开着车,思绪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来到一千零*。
解文龙坐在吧台边,精神也不太好,小梁情绪一直不怎么高,他也受到了影响。
“阿莲怎么样了?”
“好了那么一点点,还是那样。”他拿起倒好的酒便朝着沙发走去解文龙急忙跟上。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我爸非要让我娶别的女人,然后给他生个孙子?”
“你怎么说?”
“我当然不同意,我想和阿莲在一起,说是不能让许家在国际上闹笑话,坏了名誉。”他沉重的开口:“但我爸说,如果我非要和阿莲在一起就剥夺我在公司的职位,我倒是不是怕这个,我是怕我手里若是一点威力都没有,那么我想再见她都不容易,跟废人有什么区别。他唯一同意的是,只要我娶了别的女人,阿莲哪怕一直在我身边,他也不管了。”
解文龙顿时便问:“你家老爷子也太逗了,名誉值几个钱啊,大不了不让阿莲曝光就是了,你一直是单身汉的形象不就完了,他这是逼你结婚的节奏啊,再说了,他都七十多了,就你一个儿子,难不成还要将家产传给你姐不成?不过,你说的倒也对啊,你家老爷子还留了一手,虽然退位,但手上的股权还是掌握大份的,不如你就按照他说的做。”
“嗯……但是阿莲的底线是死也不当小三,如果我娶了别人,不管爱不爱那个女人,她都是……”他话一顿:“我不想让她受委屈,她也不会同意的。”
解文龙嗯哼一声:“我建议你待她清醒的时候问问她的意见,如果她坚决不行,不管怎么着,我觉得你还是坚持己见,万一她同意了呢?”
许小鹏摇摇头:“不可能同意,她的竖心生子我知道,也曾经明确的告诉我了,我家老头子脾气一上来,也是半分不让。”
解文龙幽幽道:“那你要和家里人打一场持久战了,希望结局不是你妥协才好。”
许小鹏一口喝掉半杯酒,呛得他喉咙都是疼的。
他并未告诉解文龙他想用阿莲的卵子让人代孕的事情,虽然也同许老爷子许母说了,但也未具体的告诉他是和阿莲的卵子,不然,老爷子更不会答应。
如今老爷子真的逼他做决定……
他站起来直接往外走。
身后响起解文龙的声音:“你去哪儿啊?”
他吐出三个字:“去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给院长打了电话,院长颇不耐烦:“许总,今天不是已经见过了吗?怎么还要见?”
“有点事。”
院长还是让他进去了,毕竟,他是许氏现在的继承人。
打开门,许小鹏走了进去,里面的亡魂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伸出手打开灯,一眼便看见李玉莲坐在广木上,一动不动。
她的长发垂在两侧,看不见她此刻什么表情。
“阿莲?”
她抬起头:“你来了。”
许小鹏上前,将她的头发拨到而后,手捧着她的脸,轻声问:“脸……还疼吗?”
她晃了晃头:“不疼,早就不疼了,站在你的立场上,我没有怪你的资格,你打我是对的,但是,我那么对你妈妈却也不是错的,许小鹏,最好别让我出去,不然,我真的会杀了她,反正我死了也是魂飞魄散,不会下地狱。”
这话是多么清醒的话,却让人听着在胡言乱语。
“阿莲,我很爱你,你爱我吗?”自己爱的女人亲口发誓要杀自己的老妈,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母亲做错什么,都是生他养他的人。
“不爱你……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她空洞的而看着他,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心痛极了:“能不能答应我,待你从医院出来,放过她,她杀害了多多,我也心里不是滋味,可多多不能死而复生,不能完整无缺的出现我们面前……”
李玉莲心一点一点的下沉,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以为她是为了多多才那么对他妈……
多多不是全部的原因,她纵然再爱多多,也不会为了多多就扬言要杀他母亲。
“如果她三番五次要害死我呢?我也应该像对贺明珍束手无策那样放过她?是不是你爸妈把我杀了,把我弄死,你都无所谓?”
许小鹏紧紧地抱着她:“把我从小养大,和他们在一起生活那么久,我妈虽然脾气坏了点,但她不敢杀人。”
“都敢自己给自己下毒,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李玉莲看着他:“都说女人如果问自己爱的男人,妈妈和自己的女朋友同时掉进河里,男人会先救谁?几乎所有的男人虽然嘴上不说,却会有行动救自己的老妈,因为老妈只有一个,女人可以再找,相比较我跟你妈之间,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排在你妈之后。”
他谷欠开口,李玉莲伸出手指堵住了他的唇:“这个我能理解,毕竟如果换成我爸和你,我也会选择我爸。”
她缓缓躺下:“你知道吗?这一刻我有多羡慕小蜜,因为她没有婆婆。”
“阿莲,现在我妈真的不是以前的她了,她变了,现在处处为你担心。”
李玉莲反问:“是真的变了?”
“真的。”他低声说:“等你好了之后,你不想看见她,我便不让她来我们家,好不好?”
李玉莲不说话,沉默了几十秒,她说:“你这个时候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许小鹏紧握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如果我娶了别的女人,她永远都是我表面的妻子,我不会和她发生关系,也不会跟她同广木共枕,一直一直心里只装着你,只爱你,只和你在一起,只和你生孩子,你会同意吗?”
第十五节他的身影缓缓弯下
李玉莲侧卧着,这一刻她的眼泪滑落,试问,换成别的女人当然会同意,或为钱,或为他的人,但她的底线永远都是不当小三,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
更别说让她的孩子以后有个小三的妈妈,不管孩子的妈妈是不是被孩子的爸爸深爱着,是不是比爸爸明面上的老婆先来后到,都不是理由。
如果一个男人总是让自己深受煎熬,带给自己无尽的灰暗,一直让自己泪流满面,那么她会给自己建一座桥,然后离开。
看来,开能的话没有错,她和他,之间有跨不过去的鸿沟,难以逾越。
紧握着的手,最终还是会丢开。
看她静默,许小鹏准备说自己只是说说,不会当真,可是,趁着他没说出口之前,李玉莲声音没半点起伏:“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介意。”
听到她的回答,许小鹏很意外:“阿莲,其实,你不用……”
李玉莲重新坐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微笑道:“我现在有病,不正常,你又是许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能娶一个我这样的女人,再说,我也没打算做你许家的儿媳妇,因为你妈这个样子,我实在没法接受,不如住进你的心里,不嫁给你,这样也真的很好,最起码我是自由的。”
“你曾经告诉过我,你的底线是什么。”
“底线可以改,我愿意为你改,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她的话没有半点异常,但通常没有异常的话才最有问题。
许小鹏亲吻她的额头,很浅很浅的吻:“我爱你,就跟你说的一样,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哪一种形势又有何妨?”
“我会在这里好好的配合治疗,然后尽快出去。”她自己心里岂不知道,许母将她弄了进来,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她出去,恨不得她一辈子都在这里才好。
“等你能用药物控制了,过些天我接你回去疗养,睡吧,我回去了。”
“一路小心。”她重新躺下,许小鹏给她盖上被子。
他很欣慰,她这么十几分许都没有发作。
看来治疗效果愈来愈明显了。
当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李玉莲躺在那里,如同冰窖。
她睁着眼睛,直至天亮。
一直保持那个姿势。
很多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在不同的场合表现自己口是心非的能力也不一样,但很多男人却偏偏信以为真。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幽闭的房间,白天空无一人,晚上耳根子却不得已清净,自从许小鹏走后两天,李玉莲都没合眼。
眼看着不到半个月都要过年了,杨蜜和小梁想见她一面,却见不上,急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小梁只得让解文龙去给许小鹏打电话,问问他能不能去看望李玉莲,得到的答复是,不能去看,因为李玉莲要积极配合治疗,争取治疗稳定的时候将李玉莲带回庄园。
“你说什么?!”小梁怒视着解文龙,腾地站了起来。
“别激动,坐下来听我慢慢说。”解文龙就知道她是这个反应。
小梁坐下,颤着音问:“许总要结婚?”
“嗯,问过阿莲了,阿莲同意了,原本那晚上他就对我说了他家老爷子不肯退步,动真格的了,我以为事情能缓缓,没想到昨天,他给我打电话又说,老头子说,如果他答应现在就结婚,然后再生个孩子,就答应二子结婚后立马允许阿莲被接回去,并且正式将公司股份转给他,黑衣人的召集令也给他。”
小梁气的不行:“许小鹏他多大的人了还要听他爹的!我大姐刚犯病的时候,他就不能喊精神科的医生在庄园里治疗,为什么去医院,如果不去医院,现在想见大姐也不会那么难,别说我们,他自己都不容易见一面,他那批黑衣人是吃干饭的?难道不会去把人抢回庄园?”
解文龙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刚开始不知道阿莲是不是精神分裂症,所以带她去医院确诊,确诊后你以为还由得了二子控制吗?要是由他控制,现在他想见阿莲一面还会给院长打电话,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医院已经被二子的爹妈控制了,别看老头子年纪大了,可是没两把刷子,公司能经营到他这么大岁数,他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跟明镜似的,再说,想抢人?别天真了,且不说老头子只要去公司主持董事局,二子立马就下台外,黑衣人可不是随便就能动的,现在虽然黑衣人跟着二子,但却不完全听命他,黑衣人自卫队是国家授权的,老头子接受的,召集令在他手里,根本就没传给二子呢。”
小梁呆住:“那意思就是说只要他爹不将召集令传给他,他永远都是个表面风光,实则是个随时被刷下去的傀儡?”
“说傀儡难听了,毕竟是迟早会给,但我没想,他爹竟然拿这个威胁他,如果我猜的没错,小鹏想的是,等结婚后,他手握公司最大股东权位和黑衣人自卫队召集令后,就什么都不怕了,他家老头子可阴着呢,表面上退出了,实则公司有大事会出面。”
听完他的话,小梁突然没那么难受了:“他毕竟是人,不能将他想成神,不管怎么说,不管他娶谁,只要拿到大权,立刻娶我们阿莲姐就好,还有,不能碰除了大姐之外的女人,我就理解他,要娶得女人是谁?决定了吗?”
“决定了,是许老爷子亲口决定的,徐家的独生女,徐晓疼,听说这个女人真的很不错,许老爷子经过四方打听人shuyaya友也是一片支持赞美,毕竟这个女人真的很好,学历高,竖心生情好,长相好,身材好,家境也好,和许小鹏算是门当户对。
“大姐能同意许小鹏娶别人,不是对他死心就是爱的忘记了自己。”身为女人,她觉得第一种的可能竖心生很大,认识李玉莲没有一年,但是对她的个竖心生还是了解的。
但她不想告诉解文龙,因为无论大姐怎么做,她都支持。
“解文龙……”她瘫坐在那里:“你打电话问问他,婚期定下了没有,我想知道。”
解文龙答应了,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了许小鹏,刚问了便挂了电话:“三天后。”
小梁眼角有些酸涩,她掏出手机给杨蜜发了一条短信。
解文龙宽慰道:“咱别难过了好么?看你难过我也难过。”
小梁趴在他肩头上,闷闷的说:“听你说了这么多,我明白了,许小鹏其实也听不容易的,一边儿是爹妈,一边是阿莲,相比较他妈妈,我觉得阿姨真是好了太多,好开明。”
解文龙笑了:“我妈的没有那些贵妇人的毛病,你可要好好把握我了,我敢保证,我妈一定是个好婆婆。”
她点点头,安静的闭上了眼。
…………
门尽管发出很小很小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但李玉莲依旧听到了。
她一动不动,因为没开灯的缘故,她眯着眼睛看他,他也浑然不知。
手被他握住,明明很温暖,却没捂热她的心,他的身影缓缓弯下,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随即离开。
“阿莲,我只爱你,只想跟你在一起。”声音伴随着落下,徒生一抹叹息。
许小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似乎只有说出这么一句话,才能让自己心安,像是快要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人一样。
心口缺失了一个裂口,怎么用手去抚平都不能,心慌慌。
李玉莲依旧没动,她原本还眯缝着眼睛,后来就直接睁开了眼睛,漆黑的夜里,隐透了几缕光线,习惯黑暗的人,总能大致看清别人的面部表情。
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五分许,他走了。
李玉莲胸口沉闷一片,半响,一把捂住嘴呜咽出声。
墙壁的角落站着一个看不见的人,默默地注视着广木上的她,却未发出一丝声音。
…………
朱丽靖一连几日都未回家,直至朱母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他才开车回来。
车子停在大门口,他从车上下来,脸上面无表情。
刚跨进大门,费雪梅便小心翼翼的迎上来,讨好的说:“丽靖,你回来啦?”
朱丽靖一张脸冷的不能再冷,直接无视了她,朝着客厅走去。
费雪梅看着他的背影,愤愤的跺了跺脚,紧跟着追了上去。
第十六节他和李玉莲分手了吗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进入客厅,暖气暖烘烘的,但朱丽靖却依然觉得很冷。
落座,朱母温和的问道:“这几天怎么一直不回来?还让妈催你。”
朱丽靖淡淡的开口:“公司比较忙。”
“阿莲怎么样了?你问小鹏了吗?”
“没问。”朱丽靖淡淡道:“以后没什么事就就不和他往来了。”
费雪梅一惊:“为什么?和许氏集团来往有益无弊,为什么不往来?”
朱丽靖懒得搭理她,忽略了她的问题。
费雪梅重申:“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不想回答。”
生硬的四个字让费雪梅顿时被噎住了。
朱母见状忙打圆场:“今晚做了很多好吃的,快吃。”
静寂了下来,朱丽靖低头问道:“把我喊回来什么事?”
“丽靖啊,能不能通过关系,花些钱将阿莲给放出来,在我们家,我们找医生给她看。”
朱丽靖顿住:“可以吗?”
费雪梅闻言,立即脱口而出:“绝对不行!她住在我们家算是怎么回事,更何况,又是丽靖的前女友,怎么说都不合适!”
朱母解释:“阿莲和丽靖不会在一起了……”
“那谁说的准?反正我是绝对不同意的。”
朱丽靖冷睨她一眼:“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说完看向自己的母亲:“阿莲是不可能来咱们家的,我想了想,如果能从医院接出来,丽靖早已接回庄园了,现在的情况是他想接也接不成。”
听到他的话,费雪梅烦躁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朱母眉间多了份愁云:“如果你老奶奶还活着……该有多心痛……”
她原本对李玉莲也很不待见,但认识时间久了,不知不觉除去她的特殊身份,她觉得阿莲真的很不错,又加上从小没有妈妈疼爱,会觉得有点心疼她。
朱丽靖手握紧筷子:“小鹏三天后结婚,消息刚爆出来。”
朱母和朱父显然不知道:“什么?”
朱丽靖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食之无味:“和徐家的女儿,是他爸一手决定的,不允许他更改,看出来,他也没办法,毕竟很多都在他爸手里掌控。”
“可阿莲该怎么办?”朱母拧着眉头,好好的晚餐氛围顿时成了僵局,只有费雪梅吃的欢快,觉得心情顿时大好。
另外三个是坐在那里,满腹心事。
…………
新闻一经散出来,大家都不相信,毕竟突然结婚的消息令人颇为意外。
但后经过证实,大家在网上骂死了许小鹏,觉得他有钱就玩弄人,抛弃了李玉莲。
不过也是一小部分的声音,绝大的网友还是觉得只有当事人最具有发言权,别人说什么都不对。
但也有一部分记得李玉莲疯了的消息,觉得肯定和那件事有关。
反正是众所纷纭,怎么说的都有。
但是这么神速的结婚什么都来不及准备。
但如果许小鹏准备的话,还是可以准备*不离十的。
但是他没有,没有婚纱照,没有婚戒,甚至见自己的亲娘。
他心目中的婚礼,不是这样的。
他的新娘也不是要举行婚礼的这个。
弄再多都无意义。
三天的时间,他白天照旧上班,晚上总会去看李玉莲,没有一晚缺席。
他也没告诉李玉莲他要结婚了。
但她却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寻常。
三天就这么过去了。
转眼到了大婚的这天。
从半夜开始,天气便一直漆黑如墨,凌晨五点竟然下起了大雪,雪中带大雨,噼里啪啦的,整个天空灰蒙蒙的。
待天亮透,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纵然天气恶劣,但徐家和许家的联姻还是让国内外许多媒体前来参观,国外很多知名的企业家都来了,包括任华国和刘小庆夫妇等等。
许老爷子为了驳回面子,特意请媒体现场直播,全世界直播婚礼场面。
婚礼在五星级大酒店举行。
酒店是许家的产业,酒店大门口车水马龙,走都走不动,相机声灯光不断打闪。
令人意外的是,许小鹏依旧平时一身黑西服,脸上稍稍化了妆,没有半点表情,如果愣说他有表情,那就是冷淡。
根本不像做新郎的模样。
婚礼正式进行。
李玉莲的房间是没有电视机的,但是女医生却愣是拿了手机,打开直播场景让她看,然后门关上了,在门外等着里面发疯的声音,谁知,自始至终,里面都很安静。
李玉莲坐在广木上,手里拿着手机,看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眼眶早已干涩。
双手在视频上摩擦,新娘子长得五官很精致,面容也很讨喜,满脸笑容,很有感染力。
即便是冬天,她还是穿着圣洁的白色婚纱,头纱随风飘荡,视频里的男女牵着手缓缓朝着红地毯那端走去。
除了许母不太开心,许老爷子笑的则跟什么似的。
她仔仔细细的看完,然后将手机扔到一边儿,重新躺在那里。
脑子想要炸了一般的疼,冷静的意识渐渐地失去,死命的按着广木,等女医生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种场景。
“他都娶别人了,你也没什么机会了,做女人做到你这份上,真的挺惨的。”女医生摇摇头,然后给了她一阵镇静剂,李玉莲缓缓地睡了过去,因为打针比较多,她的手背上已经淤青了一大块。
…………
夜幕再次降临,许家老宅依旧很冷清。
许老爷子哼着小曲坐下,许母进来,坐在他身边,埋怨道:“我看明珍多好,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她做我们家的儿媳妇。”
“多好?能跟徐晓疼比么?这个媳妇真是知书达理,什么都懂,我的眼光不会错。”许老爷子看向她:“给你儿子打个电话,就说我喊他。”
许母悻悻然给许小鹏打电话,等他过来的时候,许老爷子手里已经拿了一个黄色的东西。
看着对面的儿子,许老爷子说道:“看看今天婚宴上很多人都夸赞儿媳妇很好,我也欣慰,比李玉莲高了不是一个档次,这是召集令,不过,我给你之前,你必须再答应我两个要求。”
许小鹏低沉的说:“什么要求?”
“三个月内,儿媳妇必须怀孕,还有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和徐晓疼离婚。”
许小鹏点头:“我答应你。”
许老爷子将手里黄色的东西递给他。
许小鹏握在手里,然后起身:“明天希望爸你宣布退出董事局,以后不再插手公司的事情。”
这是在逼老爷子交出权力。
“嗯,行。”
许小鹏不再多说一句话,起身离开。
身后这时传来老爷子的话:“今晚待在新房。”
“知道了。”他没回头,脚上如被钉子扎着一般的疼。
没有他的允许不能离婚是吗?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等到他死的那一天,就不需要再征得父亲的同意了吧?
几年的时间,一晃也就过去了。
出了老宅,许小鹏立即拨打了队长的电话:“立即派人去将阿莲查那个医院转到医院妇科,然后再回来。”
“住在?”队长不敢妄下定论:“还是之前的卧室吗?”
“嗯。”
徐晓疼住在之前许小鹏挂贺明珍大照片的那栋别墅内,他并未让她居住在九韶庄园。
许小鹏将车开到蜀景小区的时候,徐晓疼拦截了他的车。
许小鹏的车窗缓缓下降,他口气冷清,瞟了一眼:“什么事?”
徐晓疼长得小巧玲珑,声音十分轻柔:“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她缓缓一笑:“我妈没回去,不放心我,让我看看你回来没有,谁知我刚出来,就看见你的车了,一起进去吧。”
闻言,许小鹏嗯了一声:“你先回去,我等会回来。”
她温婉的点点头:“好,我等你。”
车子朝着前方驶去,徐晓疼站在那里望着车尾的灯光,若有所思。
前几日听家里说,许家要和自家结亲,她几乎不敢置信,不说他之前曝光有女友不说,单是他这样的人物就让人觉得不可能。
但是就是这样的不可能成为事实,*都被兴奋感染着,兴奋的同时还伴随着一些担忧,他和李玉莲分手了吗?
还是有别的原因?
这些都不得而知。
到了家,很明显,队长还未带阿莲回来,但是他就在那里等。
等了四十多分许,终于回来。
看着她的脸,许小鹏打横将她抱起上了楼。
轻轻地放到广木上,他靠在她旁边:“我等会就回来。”
他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离开了卧室,卧室门口传来他安排黑衣人守门的声音。
第十七节莫名的湿润
李玉莲过了很久才悠悠转醒。
白天她‘发病’了一天,身上疼的不得了,是被里面的护工给踹的。
只不过现在穿着衣服,看不到。
现在只要稍微一动,就拉扯着自己的神经。
李玉莲缓缓下广木,踢踏着拖鞋走到衣柜边儿,拿出一个小包,然后打开门,门口的小乙和小丙立刻说道:“李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我想到院子里坐坐。”
“好。”
李玉莲在前面走,俩人在身后跟着。
许小鹏交代了,必须要寸手不离的跟着她。
小乙拿起一件大的羽绒服外套轻轻地披在她的肩膀上:“晚上冷的很,李小姐可不要着凉了。”
她低声回答:“没事,你们许总呢?”
小乙和小丙对视了一眼说:“许总有事出去了。”
李玉莲出了门口的时候,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整日的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望着最多的地方就是墙上的那扇小窗户,如今呼吸清冷的空气,她嘴角苦笑了起来。
“小丙,让队长给小蜜和小梁打个电话,我想见她们。”
“是,李小姐。”小丙眼神示意了一下小乙照看好她,然后转身跑去找队长去了。
“你们许总娶得是哪家的女孩?”
小乙诧异:“李小姐……原来知道?”
“你们许总告诉我了他要娶别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余音落下,多了一点凉意。
“是徐家的独生女徐晓疼。”
“住在哪里?”
“之前你和许总住的别墅。”
李玉莲便不再问了,坐在吊椅上,靠在后面,双腿抬起来,一言不发。
直至小丙跑回来:“李小姐,已经打了,说很快就来了。”
“好。”
吊椅很大,李玉莲只是坐在边儿上。
杨蜜和小梁接到电话,很快就来了,杨蜜先到的,小梁随后来的。
三个人坐在长吊椅上,紧握着彼此的双手。
杨蜜转头看了一眼李玉莲,低声说:“大姐……”
李玉莲开口:“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今晚喊你们来,主要是想见见你们,你们俩都很幸运,毕竟,一个没婆婆,一个婆婆很开明,不像我,总之,我替你们开心。”
“大姐,你这话,怪怪的,你是不是想不开了?”小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要是不开心,我们三个还住在一起好不好?我们还住在蜜姐的房子里。”
李玉莲摇头:“不要,我万一犯病了,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我会很自责,也会很难过,这样就好。”
说完,她继续说道:“这么晚喊你们来,主要是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什么?大姐尽管说。”
“我爸和我后妈日子过的很不好,这里是我的银行卡,里面是我破顾小娇的案子局里奖励我的二十万块钱,还有我之前存下的一些,都在这卡里,密码是银行卡卡号后六位,将这个,你们替我给我爸爸,这里还有一封信,是我在医院就写好的,一起替我给他,我要好好的配合治疗,等我好了,我再去找他们。”
杨蜜接过:“好,我们一起给叔叔送去,你别担心。”
李玉莲喉间一哽,脸色苍白如纸:“你们回去吧。”
“那大姐你好好休息。”小梁站起身弯腰抱住她:“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李玉莲一一拥抱后,却最后说了句:“无论我在哪里,我们永远都是可以共患难的好姐妹。”
俩人点点头,走了。
李玉莲低下头,眼泪滴在自己的腿上,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她站起来,重新回到卧室里。
刚关上门,便看见了里面的黑色身影,开能转身。
看见他,李玉莲情绪崩溃,泣不成声,眼泪朦胧了视线:“开能,是我错了,是我言而无信,是我不对,原谅我一次。”
开能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李玉莲伏在他胸前,泪水多了几重。
“你们的爱情这么脆弱不堪,只是你不愿意面对而已,我原以为,他若抛弃一切也要守着你,我便成全你们,可是现在,我一辈子都不允许他再负你,纵然那不是他本意。”
“你赢了,我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他猩红的瞳孔闪烁了几下:“你有失信*记录,我如何相信你的话不会后悔?”
“孟婆汤真的可以忘记一切吗?”
“嗯,以前几百年前,有一对古代的夫妻恩爱万分,妻子却病逝提前来了阴间,孟婆念她一片痴心,便允许她等到她丈夫来阴间,谁知,等到丈夫来的时候,丈夫已经老了,她依旧很年轻,两个人依旧很相爱,但当丈夫喝了孟婆汤,却将眼前的她忘得一干二净,女人悲戚大哭,最后一狠心,也给喝了下去,两个人谁也不认识谁,一起去投胎去了。”
“我是不是也该来一碗?”
开能微征:“如果你愿意忘记一切,我觉得,对你何尝不好,最起码,没了烦恼。”
“是不是,连我爸我都会不记得?”
“按理说是这样的。”
她闪烁了一下眼珠,摇了摇头:“我现在已经让爸爸很难受了,如果再忘记他,他……”
开能反问:“真的全部都是为了爸爸吗?难道……就没有是因为不舍得忘记他?”
李玉莲没否认,但她也没承认。
“如果这样,我不会帮你,一个对已婚男人念念不忘的女人,无药可救!你现在的修为根本不足以破功,你师父传授于你的你根本没来得及慢慢摸索控制消化,我不救你,你后半生,不死则一直这么疯下去,信不信?”
他的话说的是事实,李玉莲自然知道,她心里很后悔,这些日子来,她没有专心潜修师父留下的东西。
“你觉得我还会那么不顾一切只顾我的私心爱着他吗?你错了,我的底线他已经逾越了,”
“人一旦失去信任,就很难被人相信,任凭你如何说,我都不相信你会不爱他。”
他即将消失的时候,李玉莲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看着他:“开能,我……我忘记和他有关系的一切,不管是和他有关系的人还是事,但请不要让我忘记我爸爸,还有杨蜜和小梁,还有我师父,我别的一切一切,我想记着,不管好的坏的我都想记住。”
开能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上,以及她因为忐忑而发抖的身体,定晴半刻,伸出手,将她重新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个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这间卧室里。
他终究还是不忍看她被折磨,心软了。
…………
王家。
佣人正在收拾残渣,王杜鹃喜悦的从门口进来:“妈,今天去和丁立国拍婚纱照,照片我很满意。”
王母看她这么开心,让她坐下:“杜鹃,你这样我跟你爸爸都觉得很欣慰,好好跟丁立国过日子,再也不要想着去做让自己走投无路的事情了。”
“嗯,我打算好好的过日子了,对了,妈,你知道么,刚才回来在大街上,我看见贺明珍喝得烂醉在大街上走着,极其狼狈,她大概是没想到许小鹏没娶李玉莲,反而娶了别人吧。”
王母嗯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问道:“那李玉莲现在还在医院么?”
“不知道呢,不知道她知道许小鹏结婚会不会更疯了,她爸爸之前不是死而复生了么,这就够诡异的了,更诡异的是还*白头了,原来真的有这种事情。”
王母转移话题:“新房你去看了么?”
“看了,也在蜀景小区买的新房子呢,是一套小别墅,不过也挺贵的,听丁立国说买房连带装修也花了不少钱,不过到我们结婚那天搬进去,时间差不多刚刚好。”
王母心情突然不好了起来:“行,只要你幸福,我跟你爸爸也就幸福了。”
王杜鹃站起来便上楼:“我先去睡觉了,最近困的不得了。”
王母应了一声,然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血缘关系在作怪,她现在心情很焦躁,自己没有养阿莲,也跟她没半分感情,但还是想去见她一面。
难道自己是最近母爱又开始突然泛滥了?
想到这里,眼角微微有些莫名的湿润,她这是怎么了?
…………
第十八节万般思念都化作娇柔
雪花儿又开始飘了,许小鹏一身黑衣从外面进来,直接便上了楼,看着门口的俩人:“李小姐有异常吗?”
“没有。”
他推开门,然后打开灯,目光落在广木上,脸色越来越难看,手开始抖了起来:“人……呢!!!”
小乙和急忙进来一看,整个房间包括洗手间都找遍了,唯独不见李玉莲,俩人吓得不得了:“许总,我们一直在门口守着,李小姐怎么会突然……”
许小鹏转头看向他们俩:“她真的一点异常没有?”
小乙哆哆嗦嗦的回答:“你走后好一会儿,李小姐便起来了,然后她下楼,我们两个跟着她,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吊椅上,让去喊队长给她的那两个朋友打电话来,等她们朋友打电话来,李小姐给了她们一张银行卡,是她的钱,说让她们转交给李小姐的父亲,还有一封信,说自己要好好配合治疗的,然后我们跟着她,她就进来了……”
许小鹏脑子里空白一片,她走了……她是真的走了么……被开能带走了?
脚步踉跄了几下,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摔在了地上。
“许总!”小乙吓住了。
他甩开两个人过来扶着的手,阴鸷着看着他们:“出去!”
俩人只好出去。
门悄然合上,仿佛置身于一片漆黑如墨的黑洞当中,找不到出口。
脚步凌乱的躺在广木上,枕间还有她头发的味道,被窝里早已冰冷一片,触及不到半点温暖。
她到底是自愿离开的还是被强行带走的?
如果是自愿,是不是也给自己留了信?
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坐了起来,许小鹏慌忙打开抽屉,当打开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落在里面的一张纸上。
叠的工工整整,四四方方。
他颤着手将信拿出来。
纸上是她的笔迹。
字迹像是早就写好了一般。
上面只有短短的两句话,却字字戳进了他的心里。
许二:
第一次这么喊你,却很认真,没有半分想笑,我走了,彻底退出了你的世界,你也从此退出我的世界,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李玉莲的男人,事情到了这一刻,什么话我都不想再讲,即便你母亲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永远都是生你养你的人,你可以原谅她,但我不能,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永远不会。
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意外碰见了我,请不要找我,不要认我,不要跟我说话,因为,我再也不想认识你,认识你是一场劫难,我想永远保持我的天真过我安定的生活,请不要找我,不要打搅我的生活。——李玉莲。
她走了。
就这么离开了。
他以为她真的会为了他改变自己的底线,但殊不知,是他不明白,是她善意的谎言。
他触犯了她的底线。
深深伤透了她的心。
许小鹏泪眼朦胧,失声痛哭。
门外的小乙和心情也很难过,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见雷厉风行的许总一个人在房间里哭。
是太爱了吧。
所以失去才会很痛。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许小鹏今晚将李玉莲从精神病院接回来之前去了妇科,已经成功的取了她的卵子,不日,他们的孩子就会一点一点在别人的肚子里成长起来。
他们的孩子,会长得像她吗?
十二月二十二日一大早,朱家,杨蜜家,小梁家,李父家各自收到了快递,非要当事人签收才可以,别人签收是不可能的。
当大家拆开快递看见里面的信后,各自沉默了。
信明显不是李玉莲的笔迹,上面写道,李玉莲五年之内不会回来,要专心潜修朱老太太的玄学巫术,还有说明李玉莲现在记忆丧失一部分,请大家几年以后不要提关于许家的一切。
最后快递里有一张李玉莲的照片。
小梁看到这个快递的内容时,什么也没说,选择支持她,等待她回来。
李父带着妻女重新回到了曾经的家,那是阿莲居住二十多年的地方。
“阿莲也真是的,一走就要这么多年,一二年不好么?”李母抱着自己的小女儿:“我们都很担心她。”
李父说道:“五年后,她都28岁了。”
“要我说,那许家没一个好东西,有钱就能这么欺负人了?”
李父摆手:“也怨我,没有及时阻拦,是我这个爸爸不称职。”
“不是说阿莲记忆会丧失么,那等她回来,咱们好好的给她说个亲,找个老实忠厚的男人嫁了,你说怎么样?”
李父没同意:“看她自己的意思吧,她不愿意,我不逼她。”
“原来我还以为那许小鹏有钱有才有脸有背景,阿莲可算是找对人了,没想到,是个……”她说不下去:“看来,还是将就门当户对。”
“阿莲绝对不是精神病,她是我养大的,她什么竖心生子我知道,即便再难的事情,她也不会很悲观。”
“被人害了呗,又不是第一次了,即便知道没证据也没辙。”王母哼道:“她的亲妈也不知道有没有一点人竖心生,孩子都那样了,从来没去看一回,这女人的心咋那么狠呢。”
“不要说了,我们本来就没关系了,阿莲也不会认她了。”
李母也不再说了。
…………
李玉莲和开能并未去阴间,而是来到一处山顶上,这座山位于西山上,高度是本国最高的山,上面终年积雪,也没人爬的上去,因为到半山腰处就没路了。
这是开能让她在这上面的目的,专心潜修。
因为没有他,她根本下不来。
上面有一间小屋,看的出来,是开能弄的。
“你早就知道我会跟你出来?”
“我早就说过你终有一天会求我带你走。”他上前推开门:“来看看。”
李玉莲没想到,外面看着房子不怎么样,里面却极其的豪华,应有尽有。
虽然是一间,但房子面积不小,还有**的卫生间。
厨房里五个冰箱,里面堆满了食物,煤气罐十几个。
“你都弄好了?”
“嗯,等用完,我会来给你送,你先休息,我去让孟婆给你熬汤。”
“等等。”
开能回头:“还有什么事?”
“我被蛊乱……”
“刚才已经给你破了,没事了。”
李玉莲点点头:“谢谢。”
他转身出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关系,李玉莲躺在广木上,闭上眼便睡着了,她有多久没有睡着了。
到底有多爱一个人才会做梦都会梦见他。
一条大河两边,站了他和她。
两人隔河相望,谁也不说话。
就这么干看着,但彼此都泪流满面。
直至她醒来,此时已经大亮。
房间里只有电视,可以收到国内外的节目。
不知道开能是怎么在这高山山顶之上弄的信号。
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能弄来,想必信号也不是问题。
一连多日,开能都未出现,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
专心潜修巫术成了她每天必备要做的事情,她也很专心,努力钻研,遇到不懂得做记号留着等开能来问他。
只是这一天一天的,日复一日的,三个月转眼就过去了。
还是没等来开能,却等来了一个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消息。
电视上娱乐节目播报,许小鹏的现任老婆徐晓疼怀孕了,已经快满三个月。
上面还采访到了许老爷子,问他心情如何,许老爷子心情那个高兴,都合不拢嘴了。
声称自己将要当爷爷了,当然十分开心。
李玉莲看到这里,将电视关闭了,从此以后,这个电视她再也没有打开过。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转过头被门口的开能吓了一跳。
他进来,手里端了一个碗,碗里是黄色的汤药,带着绿色的叶子。
李玉莲知道那是什么。
她微微一笑:“这汤是用什么做的?”
“苗珠沙华,苟且花,和忘情水熬制而成,只是和那些去投胎的鬼魂不一样,他们那种喝过之后便忘记了前生今世,而你这碗,只忘记包括许小鹏在内所有和他关联的人和事情,喝下去,你就没有了烦恼,没有了痛苦,更没有了伤痛,只此一次,我为你开了先例。”
李玉莲依然笑着:“我听师父说,像我们这般的人,死了也不会下地狱的,而是直接魂飞魄散,因此才有那么多邪术胆敢这么害人,虽然会受到同样的惩罚,但是,还是不惜余力,开能,我想知道给我蛊乱的是谁?”
开能却不说:“我泄露的天机太多了,这些就要你自己去知道了,阿莲,这汤里我让孟婆加了养颜永驻的东西,你喝了,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这是我的私心,因为我怕几十年后,我还是这么年轻,而你已经老了,我不喜欢。”
…………
李玉莲心微微一动:“谢谢你,开能。”
只要是女人,谁不想永远年轻,永远漂亮?
第十九节尽情享受融化
李玉莲也不例外,她也是一个凡人,也害怕七八十岁满脸褶子的模样,既然决心忘记关于他的一切,以后自己一个人度过后半生,岂会还在乎自己到了八十岁依旧这么年轻,老伴却已经老了的事实?
不会了……
她接过碗,脑子里浮现电视上徐晓疼微凸的肚子,便再也不想什么了,一仰脖,全数尽到了肚子里。
喝完,她浮现一些笑容,和他有关的记忆如同被删除了一般,快速的在她脑海里闪过:“我终于摆脱了痛苦……”
余音落下,她身子昏然往后倒去,开能长臂一伸,抱住了她。
将她放在广木上,他坐在广木边看着她,唇边终于露出了干净的笑容,他是崔判官,手段狠辣,从来不苟言笑,却唯独面对她的时候,才会不一样。
手覆在她的手上,开能低声喃喃道:“以后,不会再有人让你难过,你将是开心的你,快乐的你,无忧无虑的你,谁都不能欺负你,你就是女王……”
…………
李玉莲再也未有出现在公众面前,有人放出消息,说许小鹏发了疯不惜一切在找她。
却如何也找不到。
至于外界的传言,许小鹏表面上不动声色,从来没解释过什么。
徐晓疼怀孕三个月,满脸甜蜜,她虽然心下有些疑惑,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根本没有和许小鹏发生过关系,但莫名的,她就怀孕了。
想了好多日子,她终于鼓起勇气趁着许小鹏下班回来,问出了声:“小鹏,我们新婚夜并未同房,还有后面……我怎么会怀孕?”
许小鹏一愣,淡淡的看着她:“从你娘家回门那天,不是喝醉了么,没印象了么?”
徐晓疼突然想起来,这才放下心来:“一次就中奖,真是没想到。”
许小鹏也不多说什么,她醉酒那天晚上被迷晕了,秘密送到医院实施的受精卵植入卵巢手术,植入的时候,医生也明确的告诉他了,徐晓疼非清白之身。
不过,这一切无迹可寻,许小鹏做的滴水不漏,没有人敢爆料这个事情,除非他自己亲口说。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孩子出生,他会立即告知徐晓疼她非亲生母亲的事情,并且只要她提要求,他都尽可能的满足她,只要要求不过分,作为对她的补偿。
他不会让孩子从小就和她亲近,因为顾虑到若有朝一日阿莲回来,孩子不认或者难以接受……
“明天我要去做产检,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呢?”徐晓疼有着为人母的喜悦,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去吧,毕竟这个孩子……我很重视。”
“好。”
许小鹏站起身,手被她拉住:“今晚你能不能睡在这里?”
他轻轻地将她的手放下:“你怀着孕呢。”
徐晓疼眼珠里闪过失望之色,真的是因为怀孕了吗?
“医生说,三个月之后,没事的……”她的声音愈来愈小。
“上楼去吧。”他转身便出了门。
…………
春去冬来,冬去春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大家的生活似乎都归于了平静。
五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
媒体们再也没提李玉莲了,甚至有网友早已忘记了当年风靡各大媒体头条的名字,也有网友忘记了她和许小鹏的关系。
五年内,许小鹏的家庭保护的很好,媒体若想爆他的新闻,是不敢的。
他通知国内各大媒体,不允许刊登和他有关的任何新闻,因此,他的私生活还是很平静的,都知道他有一个四岁半的儿子,但儿子的照片从未被曝光过,大家也只是好奇。
夏天的天气总是如此阴晴无常,上午还漫天阳光,下午就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大雨。
五岁多的小丫头小宝在屋子里一个人玩耍,突然门口站了一位穿着一袭白裙的女人。
小宝抬头,声音如同铃铛一般的清脆:“咦,大姐姐,你找谁呀?”
李玉莲抿唇一笑,跨步进来,弯下身子:“你爸爸妈妈呢?”
小宝站起来,指向卧室:“在房间里呢,我去喊。”
迈着纤细的腿,小宝跑向卧室:“爸爸妈妈,有位大姐姐找你们。”
李父当即一怔,随即慌得踉跄了一步,李母似乎也猜到了是谁,喜笑颜开:“别慌,你慢点。”
夫妻俩急急走出了门口,看见客厅里的身影,李父突然就哽咽了,随即大哭了起来:“阿莲!”
李玉莲眼泪滚落,喊了一声:“爸爸。”
她上前,一把抱住了李父:“对不起。”
李父拍拍她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母也很高兴,她自己也知道,阿莲在自己丈夫心里是什么位置,湿润了眼眶:“你去潜修朱老太太的遗愿,现在如何了?”
李玉莲松开李父,始终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师父传授我的我已经都消化了,现在潜修的是她留给我的书籍,若要全部都完成,还需要很久的时间,一共二十级,我现在才完成了第九级。”
王母顿时惊讶道:“第九级是什么级别?也很厉害了吧?”
李玉莲笑笑,眨眨眼:“能保护我们全家了。”
王母闻言,放下了心:“这样就足够了,阿莲,饿吗?我给你去做饭去。”
“妈……”她突然发出这一个字。
李母一怔,李父也被李玉莲喊出的这一声妈侧动了心境:“阿莲,你……”
李玉莲笑道:“我不在的这五年内,爸爸心情一定不好,担心我,我都知道,谢谢你陪着他,以后我喊你妈,我就是你的女儿,我们是一家人。”
李父看李母还愣着,碰了她一下:“高兴傻了?孩子喊你,还不赶紧应一声。”
李母心里特别好受,连声嗳了几声,不知所措:“我……我没想过你有喊我妈的这一天,太意外了,我实在没想到……”
李玉莲低头看向小宝:“我是姐姐,亲姐姐,小宝。”
她抱起小宝,笑米米的说道:“我们是一家人哦。”
小宝不认生,高兴的看向自己的妈妈:“妈妈,真的吗?是我姐姐吗?”
李母点点头,喜悦道:“当然了。”
“真是太好了,我终于有姐姐了,姐姐,你去哪儿去了呢,怎么现在才回来?”
李玉莲回答:“去了外面。”
“那你以后还走吗?”
李玉莲摇摇头:“不走了,天天在家陪着小宝。”
李母和李父相视一眼,眼睛里是幸福感。
他们三个坐在客厅里,李母去厨房做饭,说实话,她从来没想过真的有这一天,她以前对阿莲颇有意见,很不满她,当然以前的阿莲也不喜欢自己,但是这个孩子从偷偷塞给自己钱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她变了,想跟自己亲近,也许是没有母爱的缘故。
自己也是女人,能体会那种感觉,现在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实属不易。
李母想到这里,眼睛有些湿润,她伸出手擦了擦,继续做饭。
客厅里,许久未见面的父女自然有很多话要说,李玉莲说自己每天其实也很充实,吃过早餐便闭上眼专心潜修,再睁开眼就已经晚上了,日子过的很快。
李父想了想还是说道:“你的那两个朋友经常打电话来,还经常来看我,给小宝买衣服买吃的喝的,前几天还来呢,说你回来要第一时间通知她们。”
“嗯……我知道,我明天早上坐车去市里见她们。”
“姐姐,那带上我不?”
李玉莲笑道,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当然带你啦。”
李小宝很开心,突然姐姐回来了,她当然要粘着。
但李父却说说道:“小宝,姐姐好久没和朋友们相聚了,你去不合适,改天再让姐姐带你。”
小宝虽然很想去,但听了爸爸的话,还是笑米米的对李玉莲说:“那下次我再去吧,这次,让姐姐一个人去。”
李玉莲抚摸了一下她的头。
“感觉这五年,你一点没变,对了,你……知道许家吗?”李父心情很忐忑,他只是试探一下。
李玉莲的反应让他很安心,只见她波澜不惊,笑道:“是许氏集团的许家吗?如果是那个,我当然知道,我们国家有几个不知道的呢?”
李父点点头,欣慰了不少。
第二十节激动慌乱
雨下了*。
冲刷了一些灰尘,整个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
李玉莲吃过早餐已经八点多了。
她头发很长,五年从未被剪过,虽然头发发质很好,不会打结,但她莫名想换个发型。
来到了一家新开的美发店,刚坐上去,美发师便询问道:“小姐能否将你的口罩摘了呢?”
她婉言拒绝:“不用了谢谢。”
美发师只好放弃:“做一个大卷的卷发,你还要做颜色吗?”
“上个橘红色的颜色吧。”
“好的。”
三个小时的时间,原本黑色的直发成了橘红色的大卷发,披在肩膀上,很漂亮。
到市区汽车站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阳光有些毒辣。
她顺着人行道慢慢走着,环顾走过的风景。
“怎么不走了?”劳斯莱斯后座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他闭着眼睛,问道。
“许总,前面是十字路口。”杨再峰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刚说完,目光定格在了一个背影上,橘红色的长发被风吹起,白色的长裙,身影有些熟悉。
“许总……”
“嗯……”
“前面,那是李小姐么?”
许小鹏睫毛轻颤,猛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定格在前面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身影上。
有些人,明明隔了很远的距离,却还是一眼便能认出来。
是爱到骨子里了么?
他一把拉开车门,便冲了出去,来来往往的车经过,待许小鹏过去了马路,早已没了李玉莲的身影。
他绝对不可能看错。
他立刻拨打队长的电话,要求他立刻调取这条路的监控。
队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按照他说的办,许小鹏站在那里,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杨再峰开车到他旁边:“许总,上车吧。”
他上了车,坐在那里,思绪一片混乱,想想,他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夜里梦见了无数次,可是每次醒来都是一场空。
“许总,这几年,你也派人找了,始终没有一点线索……”杨再峰开口:“刚才是不是咱们看花眼了。”
明明知道是开能带走了她,他却还想给自己留一个念想,不惜财力精力暗处找她。
他蹙眉:“等队长送来监控,我好好看看就知道了,开车,去公司。”
“好。”
车子到许氏办公大楼门前的时候,黑衣人队长的车也随即到了。
打开笔记本,将u盘插进电脑里,监控画面出现了。
纵然是监控,但也不是高清的,相隔的有些远,看也只是看个大概,更何况,李玉莲还带了口罩。
戴口罩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五年都住在山顶上,只是猛然一下来,呼吸不惯这里的空气。
但从画面上来看,十有是李玉莲,但没人敢直言确定,这就是她。
许小鹏看向队长:“沿着监控去看看她去了哪儿?回头报告给我。”
“是。”
许小鹏下了车,硕长的身影一进大厅,大门口两排的员工弯成九十度的身子,齐声喊:“总裁,中午好。”
许小鹏朝前走,走到经理面前:“以后不需要这样做。”
他指的是每次他上班都让员工这样做的事情。
“是是。”
推开办公室的门,许小鹏脱了西服,直接扔在椅子上,他抄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心乱如麻。
这五年内,他第一次如此不安激动慌乱,各种情绪掺杂一起。
坐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李玉莲的脸,直至一个小时后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他换了手机铃声,是一首纯音乐钢琴曲,《吉祥三宝》。
“喂?”
“许总,顺着路的监控一直查询了,那个白衣的女人去了市医院。”
许小鹏应道:“知道了。”
他直接拨打了解文龙的电话:“小梁跟你在一起么?”
解文龙嗯哼声:“在一起呢,怎么啦?”
“没事,就是想你了,等会去医院看看你。”
这句话将解文龙雷得里焦外嫩:“鸡皮疙瘩起来了。”
话刚说完,许小鹏便挂了。
他拎起西服便出了办公室。
小梁自从李玉莲走后,便听从了解文龙的建议,学习了妇科专业,五年的学业今年刚毕业,在解文龙的妇产科已经转正了。
而解文龙现在是妇产科的科长,解父有意让他管理整个医院,但他嫌工作繁重,暂时不愿意,想再等几年再说。
“谁的电话?”小梁穿着白大褂,坐在他旁边。
“还能是谁,给我打电话的就没女人,是二子。”
“是吗?”小梁轻描淡写:“昨天半夜给你打电话的号码1518开头,尾号是5831的女人是谁啊?”
解文龙实话实说:“怕你多想,没告诉你,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就坦白吧,是阿芸姐,半夜喝醉了,让我去接她,我给二子打电话,让二子派人去的。”
“都五年了,老女人还死竖心生不改,多少个半夜打电话,你最好以后下班关机。”
“好主意。”解文龙笑道:“上午看你忙的脚不沾地,现在可算是能休息一会儿了。”
小梁趴在桌子上,闭上眼:“困的都睁不开眼睛了。”
解文龙伸出手将她散乱的头发捋起,伸出手将她手腕上的皮筋脱掉,然后给她扎起来。
正当他缠着头发的时候,目光无意识的落在了门口,手上一使劲,小梁嗷了一声,捶了他一把:“想把我给拽死啊?”
“你看……门……门口。”解文龙讪讪的松开手。
小梁下意识的看去,脸色巨变,腾地便站了起来。
“大……大姐?”她眼圈顿时红了。
李玉莲进来,微微歪头:“小梁。”
“大姐!”小梁一把抱住了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爸都告诉我了,说你最近在市医院,还说你常去我家里呢。”李玉莲扯下口罩,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大姐,你怎么还是这么年轻……怎么感觉……你跟五年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是吧,我也觉得好神奇,可能我就是天山童姥吧,哈哈。”她的笑容愈加让小梁心酸。
“我给蜜姐打个电话,你先等着。”
因为太激动,小梁拨错了好几遍电话,但终于拨通了,她又结巴了两遍才说了出来。
刚说完,杨蜜那边便挂了,估计是已经往这边来了。
李玉莲环顾了一圈:“你现在在这当医生了?真好,小梁,小蜜这几年在做什么呢?”
“蜜姐自己开了一家餐厅,生意好的不得了,她一个人打理呢。”
“这样,你有男朋友了吗?”
这一句话问出,解文龙顿时凌乱了,他和小梁在一起,李玉莲不是早已知道么,为什么还这么问?
“大姐,他就是我的男朋友,是我们妇产科的科长。”
李玉莲打量了解文龙一眼,看了他脖子里挂的名牌,喃喃道:“解文龙?”
解文龙看她像是不认识自己了,顿时心塞不已:“是,我是解文龙。”
刚说完,门口便被一阵风冲了进来,杨蜜上气不接下气:“我来了,咳咳。”
“蜜姐,你怎么这么快?”
杨蜜弯腰扶住腿急急地喘着气:“我正好到下面,本来找你的,正好你给我打电话,说大姐回来了。”
李玉莲不好意思在这办公室里打搅,便说:“我们去对面的咖啡馆说说话吧。”
“好。”杨蜜应道,上前挽住李玉莲的胳膊先出了办公室的门。
小梁的身子被解文龙拉住,低声道:“她怎么了?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
小梁急急地回答:“回来我再告诉你。”
“不行,不告诉我,我不让你走。”他抱住李玉莲的腰。
小梁这才说道:“我告诉你,你别乱说,尤其是对许小鹏,毕竟他也结婚了,五年前,大姐走的时候给我们邮寄了一份快递,上面说大姐会忘记和许小鹏的有关一切,包括人和事儿,你是他的好哥们,忘记你正常,另外,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对许小鹏说这个,我就跟你玩完,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她认真的警告道。
解文龙傻眼:“还能这样忘记?谁发明的?”
“你关谁发明的,现在许小鹏结婚有孩子了,其实这样挺好的,大姐那会很心痛,解文龙,我们都要保密,不给你说了,我赶紧追大姐去了。”小梁脱掉白大褂,然后跑了出去。
解文龙一个人坐在那里,难以消化这个‘可怕’的事实。
但他也明白,现在李玉莲和许小鹏已经成了过去式,回不到过去了。
叹息一声,感觉十分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