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请罪
王意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臣王意拜见代王爷。臣请问代王爷躬安和否？”
刘恒端庄地回道：“孤躬安。”
随后，他一下子就破功了。他实在是端不住架子了。只见他眨了一下左眼，做了一个十分油腻的‘wink’，说道：“你就是郡里下来的记室王意啊？”
王意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自报姓名了，为什么这个代王爷还要在重复问他一遍他的姓名。虽然搞不懂，但他还是态度依旧，恭敬地回答道：“是的，代王爷。小臣王意。”
刘恒随后又问道：“孤听闻，你曾经说过刘氏德不配位，应该交出天下，给有能之士来坐，有这么一回事吗，王记室？”
这是刘恒在无中生有，给王意泼脏水呢。
王意虽然明白这是刘恒故意诬陷他的，但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态度鲜明地连连否认道：“小臣从未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
王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绵里藏针地阴阳怪气道：“不知代王爷您是从哪个小人嘴里的听到的，小臣可与哪个小人当场对质。”
不过这波指桑骂槐注定是无效动作。刘恒根本就没有接招的打算。他转而又问道：“孤还听说，我们的王记室要当孤的大人啊？”
大人在刘恒这个时代是指父母高堂。即使一个人官当得再大，也不能被称为大人。
刘恒的意思是听说王意你小子要当我的爸爸？
这一波无疑把王意整蒙了。他来之前想过会受到代王的刁难，但是这一波属实给他整不会了。要想诬陷他，也不至于把自己也搭进去吧。这叫什么？这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虽然他蒙了，但是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连连解释道：“小臣从未说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儿。”又是经典的否认三连，‘我没有’，‘我没说’，‘你别胡说’，熟悉的味道。
刘恒嘴角露出微笑，仿佛歪嘴战神附体一般，又说道：“是吗？”
这话儿一出，整的王意冷汗直流。他现在拿不准刘恒是要整个下马威，还是打定主意要弄死他，跟他的族兄一起作伴。
他回道：“小臣真的从未说过，还请代王爷明鉴。”
刘恒故作豁达地说道：“那孤就姑且相信你吧。”
王意松了一口气儿，他现在确定刘恒只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而已，不是真想弄死他。
他回道：“感谢王爷对小臣的信任。”
刘恒又向王意身后的王吉打招呼道：“哟，王兄也一起来拜见本王了啊，本王还以为王兄不敢来见本王了呢。”
面对刘恒的蓄意挑衅，王吉则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淡然地回答道：“罪臣戴罪之身，确实没什么脸面来拜见代王爷。今日之所以厚着脸皮来，是想向王爷请罪来的。”
刘恒挑了挑眉毛，故作好奇地问道：“请什么罪？莫非王兄在这儿短短时间之内又去袭击别人了？”
随后，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只不过，他的音量控制的挺好，让屋内所有人都巧妙地听得清清楚楚。
“速度这么快的吗？不愧是上了岁数的老男人。速度就是快，不是年轻小伙子能比的啊，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老牛：……
王意：……
倒是王吉面色如常，可能是经过之前的大风大浪了，又或者他现在属于是视死如归了，反正就是面不改色。
王吉淡定地回答道：“王爷说笑了，罪臣并没有再犯事了。”他只回答了刘恒的明面上的问题，至于小声嘟囔，他压根就不予理会，装作自己没听见，装作刘恒也没有说过。
刘恒又问道：“那你请什么罪啊？王兄。”他特意在‘王兄’二字加重了读音。
王吉回道：“为罪臣未得王爷旨意，私自离开监牢而请罪。”
听到这事儿，刘恒发出杠铃一般的笑声，‘哈哈哈哈’。笑的他是前仰后翻。
王吉二人看着刘恒的作态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话儿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俗称笑点。
刘恒好不容易止住了眼眶中的眼泪，不是因为悲伤，而是笑出来的眼泪。他说道：“热河王家，地方大族，是咱们大越之中一等一的豪门望族，是这个。”说完，他竖起大拇指。
随后，他又说道：“只是区区这种小事儿就来请罪，你们怕不是当热河王家是什么阿猫阿狗啊？热河王家可是连我们老刘家都惹不起的存在啊，本王只是一个小小的代王，怎么敢把这种小事怪罪于你啊？”
刘恒这一套连招下来，抬高热河王家，偏低自身，把王家那哥俩吓得不清啊。
这是捧杀，这王八蛋代王没安好心。这话儿要传出去，不仅引来皇室的仇视，而且还有可能要被其他的世家大族所不容啊。要知道‘名利’动人心啊。今天我要承认代王所说的话，明日我就得横尸街头，而且家族还有极大的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王意在心中疯狂的呐喊。
而王吉只是在初听此话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就恢复如常。不得不说，王吉阅历要比王意这个小年轻要多的多。
王吉见王意没有开口接话的意思，于是，说道：“代王爷，您这是过赞了。我们热河王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族而已，当不得王爷口中的一等一世家的这个称号。”
刘恒诧异地瞅了一眼王吉。
刘恒暗暗想道：按照之前跟他的接触，他分明是对自己的家族出身极其的自豪啊。我这一番话说出口，哪怕他明明知道是坑，也会甘之如饴的跳进去啊，怎么还会往外推呢？莫非经过之前那么一遭，他脑袋开窍了，现在怎么变得如此难缠啊？怪哉，怪哉啊！
刘恒定了定心神，不再胡思乱想。他开口说道：“行了，不跟你们扯犊子了，说吧，这事咱们怎么解决？划出来个道道儿来。”
说完，他看向王意，等待他的说辞。至于王吉戴罪之身，他的意见无足轻重，无关痛痒。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刘恒与王吉再次交锋
而王吉只是在初听此话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就恢复如常。不得不说，王吉阅历要比王意这个小年轻要多的多。
王吉见王意没有开口接话的意思，于是，说道：“代王爷，您这是过赞了。我们热河王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族而已，当不得王爷口中的一等一世家的这个称号。”
刘恒诧异地瞅了一眼王吉。
刘恒暗暗想道：按照之前跟他的接触，他分明是对自己的家族出身极其的自豪啊。我这一番话说出口，哪怕他明明知道是坑，也会甘之如饴的跳进去啊，怎么还会往外推呢？莫非经过之前那么一遭，他脑袋开窍了，现在怎么变得如此难缠啊？怪哉，怪哉啊！
刘恒定了定心神，不再胡思乱想。他开口说道：“行了，不跟你们扯犊子了，说吧，这事咱们怎么解决？划出来个道道儿来。”
说完，他看向王意，等待他的说辞。至于王吉戴罪之身，他的意见无足轻重，无关痛痒。
王意反问道：“王爷，您想要怎么解决啊？”
刘恒言辞犀利地回击道：“我想怎么解决重要嘛？不都得你们热河王家的嘛，最后都得你们王家拍板决定的嘛？”
王意在心里盘算利益得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族兄王吉按在自己手中比较稳妥。于是，他开口说道：“代王爷，您看这样行不行？让我把罪臣王吉押送回郡里边，在郡里等待朝廷的旨意，按旨意处理王吉。”
刘恒表现得出乎寻常的通情达理，回道：“好啊，没问题，本王同意你们回郡里，不过……”
在刘恒说出前半段话来的时候，王意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如果让同意王吉跟王意一起回来郡里的话，这样就会有时间作为缓冲，无论是家族内部处理王吉，还是在朝堂那边家里长辈也可以进行一番操作，争取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刘恒说出不过之后，王意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口气儿梗在胸口，呼不出来，吸不进去。
王意立马问道：“王爷，不过什么？不妨直说，如果是小臣力所能及的事，尽管吩咐。”王意像是听不懂话似的，将话中之意扭曲到别的意思上去。其实，他是故意的，他怕刘恒说出一些他，哦，不，是热河王家难以接受的事情来。
刘恒眼睛弯的跟月牙儿一般，笑眯眯地瞅着王意，回答道：“记室，你放心，本王说的事情你能做到，而且不会让你难做的。只不过，是想让你们明天离开靖宇县而已。”
王意松了一口气，说道：“感谢王爷的宽宏大量。”
刘恒又说道：“在你们明天离开之前，你这位族兄需要跟本王待在一块儿，本王还想再看看你这个胆大包天，敢袭杀王爷的族兄。这样胆大包天的人物古之少有啊，见一面就少一面啊。”
王意想了想发现将王吉留在这儿，他明天再来接并无不妥啊。于是乎，他同意了。
刘恒见王意同意了，表面上依旧笑意盈盈，实际上，心里松了一口气儿。他怕夜长梦多，连忙故意打个哈气，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本王为了迎接你的上门，起的比较早啊。”
身后的老牛很有眼力见儿，连忙在旁边儿附和道：“我家王爷往常这个时辰都还没有醒呢。”
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故意点王意，让其早点离开。
王意也是个聪明人，当然能听出这主仆二人的话外之音啊。他抬起头来，看向刘恒那睡意朦胧的眼睛，心里有疑惑，但还是说道：“那小臣先告退了，王爷您早点休息啊。”
刘恒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回道：“那记室慢走，本王就不送你了。”
待王意离开府邸之后，刘恒对着老牛使了个眼色。
老牛心领神会，走到门口，将书房的门关上。
一切都做完之后，刘恒收起了他那奥斯卡小铜人的演技，盯着王吉的脸，故意打趣地说道：“王兄，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王吉苍白的脸上露出苦笑，回道：“王爷，咱们一天前还见着面呢。”
刘恒说道：“王兄，你这话儿说的就错了。你不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咱们虽然才一天不见，但是，自从昨天早上本王听到王兄你被你的族弟强行接走之后，本王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啊，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啊。”
王吉说道：“不至于吧，代王爷。”
刘恒没有回答，反而说道：“先走吧。”他示意王吉落座。
等到王吉落座之后，刘恒亲自为王吉斟茶倒水。
他问道：“不知王兄咱俩之前的约定还作数生效吗？”
王吉，一个将死之人，也不客套，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回答道：“作数，当然生效了。”
刘恒见王吉回答的这么痛快，心中更加的不安。他现在是完全摸不准王吉的脉搏了。
但，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笑脸相迎地说道：“作数就好，本王还以为王兄见家族来人之后，就改变主意了呢。”
王吉脸上也露出笑容，说道：“怎么可能改变主意了呢？我家夫人和孩子还在王爷您的手里呢。”
刘恒收起笑容，神情严肃地问道：“那你族弟知道吗？”
王吉的笑容没有变化，回答道：“不知道。”
随后，他反问道：“王爷，您信吗？”
听到这话儿，刘恒又露出笑容，像是套娃一般反问道：“那王兄，你猜我信不信呢？”
王吉没有回答，收起笑容，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刘恒。
刘恒不甘示弱反盯了回去。
双方就这样进行一场无声的眼神交锋。
过了许久，刘恒突然露出笑容，说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无所谓了。反正本王又不少点什么。”
王吉也露出笑容，不过没有搭话的意思。
刘恒对书房外大喊道：“杨奇，杨奇。”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出现在书房之中，对着刘恒拱手问道：“殿下何事？”
刘恒回道：“杨奇，你带着王兄下去休息吧，一定照顾好他，他可是咱们的贵客啊，寸步不离的照顾啊。”
“喏。”
第一百五十三章 王吉与王意
王吉脸上也露出笑容，说道：“怎么可能改变主意了呢？我家夫人和孩子还在王爷您的手里呢。”
刘恒收起笑容，神情严肃地问道：“那你族弟知道吗？”
王吉的笑容没有变化，回答道：“不知道。”
随后，他反问道：“王爷，您信吗？”
听到这话儿，刘恒又露出笑容，像是套娃一般反问道：“那王兄，你猜我信不信呢？”
王吉没有回答，收起笑容，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刘恒。
刘恒不甘示弱反盯了回去。
双方就这样进行一场无声的眼神交锋。
过了许久，刘恒突然露出笑容，说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无所谓了。反正本王又不少点什么。”
王吉也露出笑容，不过没有搭话的意思。
刘恒对书房外大喊道：“杨奇，杨奇。”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出现在书房之中，对着刘恒拱手问道：“殿下何事？”
刘恒回道：“杨奇，你带着王兄下去休息吧，一定照顾好他，他可是咱们的贵客啊，寸步不离的照顾啊。”
“喏。”
等到杨奇跟王吉走远之后，刘恒靠着凭几长呼一口气儿，露出苦涩的笑容，说道：“看来这王吉是不打算合作了啊。”
老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公子，他不是回答还合作嘛？”
“合作？”刘恒冷笑一声，“他是真把我当成制杖白痴了啊？瞅着他那副有恃无恐的B儿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底气。”
老牛疑惑问道：“底气？他老婆孩子都在咱们手上，难道他不要他的老婆孩子了？”
刘恒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在好奇那个王意跟那个B说了什么，或者说承诺了什么，才让那个B敢这么淡然有底气的出现我面前。”
随后，他又说道：“我猜无非就那么几种情况。要不就是王意给了他无法拒绝的利益，导致他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要不就是他知道他老婆孩子现在在哪里，或者直接说就在他的手里，所以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跟我这么说话。”
听完刘恒的推断，老牛迟疑地说道：“公子，您是说……”
老牛的话没说完，但刘恒已然明白老牛的话中之意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有可能高三金出城的途中正好撞在了王意的手中。”
老牛不解地问道：“公子，但老奴没听说王意进城的队伍里有女人和小孩儿啊，更别提高三金了。”
刘恒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头绪。空想无益，不如行动。他向书房外高呼道：“高庆，高庆。”
高庆闻声赶来。
‘咚咚咚……’
刘恒说道：“进来。”
高庆进入书房之后，对着刘恒拱手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刘恒收起思索的面容，露出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查查王意一行人之中有没有女人和小孩。”
高庆回道：“喏。”
随后，他又问道：“公子什么时候要？”
刘恒在脑海之中合计了一下时间，顿了顿说道：“今天晚饭之前，我就需要这条消息。”
高庆回道：“喏。”
说完，他转身离开书房。
这边刘恒苦恼的思索着为什么王吉的态度转变。而另一边，来到自己府邸的客房之中的王吉看着窗外盛开的月季出了神。
良久过后，他回过神来，伸了一个懒腰。他的这些动作完全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所能做的动作，无疑不表现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好。
他的思绪回到了昨天跟王意的一次谈话之中。
王意昨天清晨进入了靖宇县之后，就直奔监牢之中，没有通知代王刘恒就强行将王吉带走，并将王吉安排在客栈的一间客房之中，派人守住客房门口，防止刘恒恼羞成怒的抢人。
王意坐在王吉的对面，脸上露出似是嘲讽，似是怜悯的微笑，问候道：“族兄，经年不见，过得可好啊？”
王吉看着这个多年不见的族弟，看着他如今器宇轩昂，身穿华服的样子，又对比了一下自己如今这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有些气馁。他神情晦暗地回道：“族弟，莫要取笑为兄了。”
王意说道：“族兄，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啊？弟弟我什么时候取笑兄长你了啊？”
王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意的表演。
王意尬笑两声，见王吉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就收住了。
王吉开口问道：“族里是决定如何处理我啊，意弟？”
王意回答道：“族里还不知道这件事儿，不过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的向族里汇报了。”
随后，他又说道：“兄长，我这次前来一是来保护你的，二是想问一下你跟代王爷起冲突的原因，经过。”
王吉点了点头，开始将整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如实地跟王意诉说，并没有添油加醋。倒不是因为王吉诚实正直，而是怕自己扭曲了事实，到时候导致族里长辈对这件事产生了误判，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毕竟这件事产生的影响并不小。
王意边听边默默记下。
待到王吉讲完之后，王意说道：“这件事这么说，还是兄长你咎由自取了，明明代王爷已经说明自己不是巡察使了，兄长你还是咽不下一时之气对他进行了报复。”
王吉面露苦涩之意，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王意的说辞。
之后，他眼中燃起了对生命渴望的希望之火，不死心地又问道：“意弟，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虽然，王吉没有把话说明白，但是王意还是理解了意思。他摇了摇头，说道：“兄长，咱们是一家人，我就不跟你说假话了。你一定会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了。”
王吉眼中的希望之火一下子被王意的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不过，”王意话锋一转，说道：“为弟倒是可以为兄长在族里周旋一下，争取不让兄长被开除族籍。”
王吉在官海浮沉多年，也是个明白人，知道王意此举必有所图。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意弟，为兄现在的处境已经身无长物了，不知道还能报答你什么？”
王意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回答道：“兄长，不用妄自菲薄，你可是还有东西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王吉的决定
待到王吉讲完之后，王意说道：“这件事这么说，还是兄长你咎由自取了，明明代王爷已经说明自己不是巡察使了，兄长你还是咽不下一时之气对他进行了报复。”
王吉面露苦涩之意，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王意的说辞。
之后，他眼中燃起了对生命渴望的希望之火，不死心地又问道：“意弟，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虽然，王吉没有把话说明白，但是王意还是理解了意思。他摇了摇头，说道：“兄长，咱们是一家人，我就不跟你说假话了。你一定会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了。”
王吉眼中的希望之火一下子被王意的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不过，”王意话锋一转，说道：“为弟倒是可以为兄长在族里周旋一下，争取不让兄长被开除族籍。”
王吉在官海浮沉多年，也是个明白人，知道王意此举必有所图。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意弟，为兄现在的处境已经身无长物了，不知道还能报答你什么？”
王意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回答道：“兄长，不用妄自菲薄，你可是还有东西呢。”
王吉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到自己究竟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被王意惦记的。他皱着眉头，问道：“意弟，你想要什么东西？”
王意嘿嘿一笑，回道：“兄长，我要的很简单，我要你为官这么多年的人脉而已。”
王吉眼中了然的光芒，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王意想要的是这些啊。我还以为他想要的emmm……那个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那什么的那什么呢。王吉心里如是地想道。
王吉说道：“原来如此简单啊，只是……”
王吉的话儿没有说完整，但是王意已经领会其意思了。王吉的意思是我可以给自己的人脉，但是，得到的东西与付出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对等啊？我给出自己经营多年的人脉关系，但是，获得仅仅只是一个不开除族籍的承诺。而且就连这个承诺都要打个问号，都是不确定。
王意笑呵呵地回答道：“兄长，你这就有点贪心了啊。你的付出就只能得到这些，再多就不好了。况且，此时此刻的你还有选择吗？”
我这个还真有。
王吉心中暗暗地说道。
王意当然不知道此时此刻王吉的心理活动，继续说道：“兄长，我再给你透漏一个消息吧。”
王吉问道：“什么消息？”
王意回道：“前段时间，大约也就是两周以前，你家那边包养的一个外室给你生了一个孩子。”
王吉听闻自己还有一个孩子，激动的站起身来，面露欣喜地赶紧问道：“男孩，女孩？”
王意笑呵呵地回道：“男孩，兄长。”
听到是男孩之后，王吉深呼吸缓和一下情绪。他又坐了回去，眼中闪烁着一种名叫‘权衡’的色彩。
他在脑海之中权衡着究竟是保自己的嫡长子，还是保自己的庶次子。这是一个问题。
现在的情况无疑是陷他于两难的境地。他无论是继续跟代王刘恒之间的协议走，还是按照家族的安排走，都已经注定了只能存留一个孩子。
他艰难地开口说道：“意弟，可否让为兄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静一静？等为兄想清楚了，再给你答复可好？”
王意回道：“当然可以了，兄长，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过，不要让弟弟我等太久啊。”
王吉点了点头儿。
王意转身离开房间，对着门口的衙役们吩咐道：“守好这里，不要让人随意的进出。”
“喏，记室。”
吩咐完之后，王意满意的前去孙县令的府邸，了解一下代王刘恒的底细。
坐在房间之内的王吉颓然着靠在案几上，脑海中不断地分析利弊。
诚然，他跟刘恒才见过寥寥数面，况且他还栽在刘恒的手里。他跟刘恒之间谈不上信任可言。他不相信刘恒的为人，更不敢赌他死后，刘恒会不会信守承诺，让他的嫡长子隐姓埋名的长大成人。他怕刘恒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儿，如果按照约定，他死后，刘恒直接翻脸不认人，将他的妻儿屠杀了，那他也不知道。
而另一个家族方面，他也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他热河王家出身，太了解这个家族仁义道德的外衣下面是怎样的肮脏，怎样的勾心斗角。如果他撕毁与代王之间的约定，在家族的安排下认罪，在他死后，他的那个庶次子必死无疑。
要知道，不是只有民间才会吃绝户，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在吃绝户的时候会披着一层‘含情脉脉，兄弟情深，家族宽厚’的外衣。但这无疑是更狠的。民间吃绝户撑死也就是吃‘肉’而已，而世家大族里吃绝户真的就是连骨头渣子都给你咬得稀碎。
他左思右想之下决定还是按照他与代王刘恒之间的约定，但是，这个约定不能让王意知道，更不能让其知道他妻儿的去向。
他开始在脑海中措辞，等着之后答复王意。
想到这儿，王吉从回忆之中挣脱出来。他冲着门外大喊说道：“杨护卫，杨护卫在吗？”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出现在房间之内，冷冰冰地问道：“何事？”
王吉对他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想要一些帛布和笔。”
杨奇用目光在王吉的身上扫了又扫。
此刻王吉的感觉就像是被蛇用蛇信子在身上舔了一圈的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杨奇点了点头，说道：“好，某这就去拿。”
随后，他又警告道：“你不要耍花招啊。”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之中。
杨奇去拿纸和笔了吗？答案是当然没有。杨奇虽然是个武人，而且还是个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他不蠢啊。
他躲在暗处，用着一套手印，将王吉需要帛布和毛笔的消息，传递给刘恒，自己则在暗处岿然不动。他想要看看这个王吉要玩什么招数。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二天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出现在房间之内，冷冰冰地问道：“何事？”
王吉对他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想要一些帛布和笔。”
杨奇用目光在王吉的身上扫了又扫。
此刻王吉的感觉就像是被蛇用蛇信子在身上舔了一圈的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杨奇点了点头，说道：“好，某这就去拿。”
随后，他又警告道：“你不要耍花招啊。”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之中。
杨奇去拿纸和笔了吗？答案是当然没有。杨奇虽然是个武人，而且还是个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他不蠢啊。
他躲在暗处，用着一套手印，将王吉需要帛布和毛笔的消息，传递给刘恒，自己则在暗处岿然不动。他想要看看这个王吉要玩什么招数。
书房之内，刘恒突然间嗤笑一声：“呵！”
老牛赶紧问道：“公子，何事？”
刘恒回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咱们那位王县丞需要一些帛布和笔，看来他是要交代点儿什么事儿啊。”
随后，他又说道：“管家，你去给王吉拿一些帛布和笔。”
老牛回道：“喏！”
……
老牛取完帛布和笔后，径直走向王吉所在的房间。
‘咚咚咚……’
王吉说道：“请进。”
老牛走进房间之后，将笔和帛布递给王吉，说道：“王县丞，这是你要的。”
王吉诧异地看了一眼老牛，问道：“怎么不是杨护卫拿过来的啊？”
一道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中传来出来：“你想的倒挺美的，某哪有空去给你拿这些东西啊。”
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杨奇。
王吉闻言并没有露出不悦之类的表情。毕竟他也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这时，老牛说道：“王县丞，我有一点不明白之处，想要向你请教一番。”
王吉回道：“总管，请讲。”
老牛问道：“你要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呀？”
随后，他又解释道：“这个只是我个人的一个小问题而已，如果王县丞方便的话，就请给我解解惑。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吧。”
王吉回道：“你说这个啊。”他举了举手中的笔和帛布。
“我只是想要给我的夫人和孩子写点东西而已。”
老牛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随后，他感谢道：“多谢。”
王吉则表示：“小事而已，总管无须多谢。”
老牛告辞道：“那王县丞慢慢写，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杨护卫。”
王吉回道：“总管慢走。”
……
老牛离开房间后，回到书房之中，向刘恒禀报刚才的事情。
听完后，刘恒问道：“管家，你是说王吉要来那些东西是想要给他的妻儿写信？”
老牛点了点头，说道：“他是这么说的，公子。”
刘恒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写信？这是要告诉妻儿让他们好好活下去呢，还是说告诉妻儿他放弃了他们呢？有意思，有意思。”
思索良久，刘恒向老牛又问道：“管家，你去见王吉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是个怎么样的啊？”
老牛紧皱着眉头，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他语气之中带有一丝丝儿犹豫，回答道：“当时，老奴去见他的时候，他脸上的倒是体现地十分淡然。更多的，老奴就看不出来了。”
刘恒思索着：“淡然？究竟是看淡生死了，还是说有了保障，就无所畏惧了，就像是开了上帝视角一般？”
老牛知道刘恒在想问题。他也没出声，生怕打断刘恒的思路。
刘恒左想想，右想想，也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他使劲地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清空，暗暗说道：“算了，不想了。这个太烧脑了。反正，这事儿成不成对我的损失都不打。咱大小也是个王爷，赢得起，输得起，无所谓了。”
……
时光飞逝，一晃儿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王吉的房间之内，蜡烛在阳光底下顽强保持着那一缕火焰，散发着那一道道微乎其微的光芒。
王吉伏在案几上正拼命地书写着一些东西。
时间过了一刻钟左右，他终于书写完了，将笔放下。
他对着房间的一个角落说道：“杨护卫，这里有两封信，待我离开之后，一封信交给你家公子，另一封委托代王爷带给我夫人和犬子。”
杨奇的声音从王吉的背后出来说道：“行，你就放在案几上吧。一会儿，某就将他们交给公子，你放心吧。”
王吉说道：“那就有劳杨护卫了，多谢。”
杨奇没再吭声。
王吉也不以为意。他站起身来，揉了揉跪坐一夜已经麻木的双腿，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他打开房门，一道阳光迎面向他照射而来。他紧闭双眼，昂首挺胸地沐浴在阳光之中，感受其温暖。
这时，恰巧刘恒带着老牛和田日光也走到他的门口，看见这一幕。他不由得出口破坏这一副由王吉所构成的美好的景象，说道：“哟哟哟，王县丞这境界也是没SEI了啊。境界真高，面对死亡都如此淡然。这真是应了一个伟人说道那句话啊。”
面对刘恒的相声场景，正是德云社一哥登场的时机。田日光捧哏附体，问道：“公子，哪句话啊？”
刘恒看了一眼田日光，向他投去满意的目光，说道：“那个伟人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
田日光又问道：“这怎么说呢？”
刘恒回道：“日光，你看哈，咱们这位百里侯，哦，不对，百里侯是县令，那就百里小侯吧。马上就要被朝廷问罪了，不过是哪种结局，最后，他要面对的结局都是大同小异。但你看他现在这幅超凡脱俗的样子，哪有一种将死之人的样子啊，反而像是去学习访问去了，还有心思照太阳。日光，你就说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勇士啊？”
田日光又捧道：“可不是吗？”
王吉挣开双眼，面对着刘恒低下了头颅，脸上露出苦笑道：“代王爷，在下不过是一个阶下之囚，何必如此嘲讽呢？”
刘恒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说道：“正因为你是阶下之囚啊，我再不嘲讽你，岂不是以后就没有机会嘲讽你了啊？”
再请一天假
再请一天假！！！！嘻嘻嘻嘻
总结
刘恒即将上山学艺，意味着第一部分也就将了结。各位读者，如果有什么想法或者是不足的话，不妨可以在评论区写下。
第一百五十六章 动脑的杨奇
刘恒看了一眼田日光，向他投去满意的目光，说道：“那个伟人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
田日光又问道：“这怎么说呢？”
刘恒回道：“日光，你看哈，咱们这位百里侯，哦，不对，百里侯是县令，那就百里小侯吧。马上就要被朝廷问罪了，不过是哪种结局，最后，他要面对的结局都是大同小异。但你看他现在这幅超凡脱俗的样子，哪有一种将死之人的样子啊，反而像是去学习访问去了，还有心思照太阳。日光，你就说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勇士啊？”
田日光又捧道：“可不是吗？”
王吉挣开双眼，面对着刘恒低下了头颅，脸上露出苦笑道：“代王爷，在下不过是一个阶下之囚，何必如此嘲讽呢？”
刘恒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说道：“正因为你是阶下之囚啊，我再不嘲讽你，岂不是以后就没有机会嘲讽你了啊？”
王吉：……
刘恒话锋一转，打起哈哈来，说道：“嘻嘻嘻，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看你这人，一点都不禁逗啊。”
王吉脸色难看，嘴角勉强裂开。
刘恒又说道：“走吧，走吧，王兄。”
王吉点了点头，转头对着杨奇说道：“杨护卫别忘了。”
杨奇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道：“某不会忘的。”
王吉对着刘恒拱了拱手，便离开府邸。
……
王吉离开后，刘恒向杨奇发问道：“杨奇，你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瞒着本公子啊？”
杨奇回道：“公子，某哪敢有什么小秘密瞒着您啊。”
听闻此话，刘恒化身作精女朋友，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啊，只是不敢，而不是不想啊。”
杨奇跟在刘恒多年，可以说是看着刘恒长大的，岂能不知道他的脾性啊。杨奇立马就从心了，说道：“某错了，公子。”
见杨奇认错了，刘恒达到了自己折磨人的目的，满意的点点头儿。他淡淡地说道：“说吧，怎么个事儿啊？”
杨奇回道：“公子，没啥大事儿，就是昨天晚上王吉写了一宿的信，说是等他走后，一封托公子给他夫人孩子送去，另一封信是给公子您看的。”
刘恒又问道：“信在哪儿啊？”
杨奇回道：“信就在他房间的案几上，某没有动。”
刘恒向着王吉的房间走去，边走边说道：“杨奇，你应该动动啊，万一，那B心怀恶意呢，在信上涂毒呢，把本公子给毒死了。”
杨奇：……
好一会儿，杨奇才反应过来，回道：“公子，某立刻动动那封信。”
刘恒说道：“行吧，你快点哈，本公子很快就到他的房间了。别让本公子等太久，本公子不喜欢等待哈，尤其不喜欢等男人啊。”
“喏。”
不一会儿，刘恒进入了王吉的房间，放眼望去，就见杨奇站在案几旁边等候刘恒的大驾。
刘恒问道：“两封信都查清楚了啊？”
杨奇回道：“公子，某都查好了，两封信都没有毒。”
刘恒扬了扬下巴，示意杨奇打开。
杨奇看了看刘恒，明显是没懂刘恒什么意思，不聪明地问道：“公子，您怎么了？是脖子不舒服吗？”
刘恒无语地白了一眼杨奇，恶声恶气地说道：“让你打开信封。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咋一点我的聪明才智都没有学会儿呢？圣人不是说了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你咋这么蠢呢？”
杨奇听着刘恒横飞的唾沫儿，缩了缩脖子，回道：“喏，公子。”
说完，他便粗鲁地打开王吉写给刘恒的帛布。
刘恒见没什么事儿，便接了过来，细细地看了下去。
……
待他看完整个信儿之后，感慨道：“原来如此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跟在刘恒屁股后面的老牛，听到了刘恒的感慨问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方便与老奴讲讲吗？”
刘恒没有直接回答老牛，将手上的信递给老牛，说道：“呶，管家，你自己看一下吧。”
老牛接过信之后，没有着急打开看，先是拱了拱手，谢道：“多谢公子。”毕竟，刘恒是君，他不给老牛看，纵是老牛再好奇，就是那种抓心挠肝的好奇，也没有什么用，只能憋着。
老牛打开信之后也细细地读了下去。
读完之后，老牛皱起眉头说道：“这个王意真是一个人物啊，雁过拔毛。就是经他手过个石头，他都能攥出来油啊。”
刘恒附和地说道：“可不是嘛，真是贪得无厌啊，有点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意思啊。”
随后，他又吐槽道：“真的，跟这种人作了族兄弟，真的是上辈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啊，估摸着怎么着都得毁天灭地啊。”
杨奇懵逼地看着他面前一唱一和的两人，完全听不明白他俩在说些什么啊，好不尴尬啊。
许是刘恒意识到杨奇的尴尬，又或是他自己的心情很好。反正他宽宏大量地跟杨奇解释道：“这封信里说的大致意思就是王意给王吉一个不确定的承诺，成或不成两说。”
杨奇好奇地问道：“公子，什么承诺？”
刘恒回道：“王意开出的条件是不开除族籍。”
杨奇又问道：“那王吉又要付出什么啊？”
刘恒淡淡地一笑，没有回答。
反而是他身后的老牛出声回答道：“等王吉死后，王意直接接收他的人脉关系。”
杨奇听到是这个回答，皱了皱眉头，听出自己的意见说道：“老人常说人死如灯灭，等王吉死后，他的那些人脉关系还能认吗？”
刘恒用诧异的目光看了一眼杨奇，那目光仿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随后，他收回目光，淡淡地赞扬道：“不错，现在你还会动脑子了啊，杨奇。”
杨奇得到了刘恒的表扬嘿嘿一笑。
老牛也是一脸的笑容回答道：“王吉总有一些生死之交的好友，又或是他可能有一些人的把柄在手，能够拿捏住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淮南王刘据的困局
许是刘恒意识到杨奇的尴尬，又或是他自己的心情很好。反正他宽宏大量地跟杨奇解释道：“这封信里说的大致意思就是王意给王吉一个不确定的承诺，成或不成两说。”
杨奇好奇地问道：“公子，什么承诺？”
刘恒回道：“王意开出的条件是不开除族籍。”
杨奇又问道：“那王吉又要付出什么啊？”
刘恒淡淡地一笑，没有回答。
反而是他身后的老牛出声回答道：“等王吉死后，王意直接接收他的人脉关系。”
杨奇听到是这个回答，皱了皱眉头，听出自己的意见说道：“人死如灯灭，王吉死后，他的那些人脉关系还能认吗？”
刘恒用诧异的目光看了一眼杨奇，那目光仿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随后，他收回目光，淡淡地赞扬道：“不错，现在你还会动脑子了啊，杨奇。”
杨奇得到了刘恒的表扬嘿嘿一笑。
老牛也是一脸的笑容回答道：“王吉总有一些生死之交的好友，又或是他可能有一些人的把柄在手，能够拿捏的。”
杨奇回道：“原来是这样啊，某懂了。”
随后，他又说道：“那王吉瞅那个意思是没有同意呗。”
刘恒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至少信里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老牛问道：“公子，可信吗？”
他的意思是王吉的表态可信吗，言外之意就是他不相信王吉。
刘恒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回头望了老牛一眼，做出一个油腻的‘wink’反问一句说道：“重要嘛？”
他的言外之意是关于这是不是王吉的真实想法都不重要。无论是真是假，对于刘恒影响都不大。
老牛嘴角勾勒出一道‘美丽’的笑容，捋着胡须笑呵呵地回道：“也是。”
……
位于鱼米之乡，渔业发达的淮南，一座华丽的宫殿坐落在此，一抹耀眼的阳光射入这座宫殿的书房之中。
八皇子淮南王刘据正正襟危坐，嘴里哼着小曲，时不时端起面前案几上的茶杯品上一口，像是等待着某人的大驾光临。
不一会儿，一个长相阴鸷的青年男子没有敲门，直接横冲直撞的闯入刘据的书房之中。
对于长相阴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青年男子的无礼举动，淮南王刘据熟视无睹，显然已经习惯了。
那无礼的青年男子正是咱们的大越七皇子皖王刘弘。
淮南王刘据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抱怨了一句说道：“你下次开门的时候能不能轻点啊？”
皖王刘弘面对刘据的抱怨，并没有回答。他先是找了一个席子坐下，之后，才淡淡地回答道：“咋地，咱们淮南王一代贤王，难道已经穷到连修个书房的门的钱都拿不出来吗？”
紧接着他瞄了一眼刘据案几上的传信，说道：“你已经知道了吧。”
刘据点了点头，问道：“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皖王刘弘意有所指地回答道：“有人不守规矩要伸爪子，当然，要把爪子给他砍掉啊，不然不是浪费对方的一番好意嘛？”
淮南王刘据也是意有所指地说道：“只是这个爪子不是那么的好砍掉啊。”
皖王刘弘面无表情的面孔有了一丝似是嘲笑的表情，反问道：“不好砍掉吗？坏了规矩的人总要付出代价吧，不是吗？”
淮南王不付刚才轻松的模样，眉头微蹙，说出自己的困扰来，说道：“只是你也知道，我现在跟一些世家子弟交好，希望得到世家大族的支持，如果，这件事情我表态了，世家大族跟我交恶了，怎么办？岂不是我之前的那些努力都付之东流了吗？”
皖王刘弘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紧盯着淮南王刘据，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叫‘危险’的气息。
淮南王刘据却没有感到一丝的不适，该干什么干什么，继续把玩着案几上的茶盖儿。
良久过后，皖王刘弘收回他那危险的气场，面无表情地说道：“刘据你要知道你姓刘。这件事儿上，你不表态的话就会自绝于咱们刘家。”
淮南王刘据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与刘弘同款的‘面无表情’，回答道：“如果我不表态，你是不是也要跟我断绝关系，站在我的对立面啊？”
皖王刘弘面对此时的淮南王刘据没有一丝惧怕，面无表情地说道：“是的，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弟弟。”
淮南王刘据低下头，自顾自地说道：“我出身并不好，也不得父皇喜爱，只能寻求世家大族的支持，才有机会参与夺嫡之中。如今，逼我自断一只臂膀，这个对我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啊？”
面对刘据的哀怨，本来阴冷的皖王刘弘也不禁松弛一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让舅舅们再给你送一些人来吧。”
淮南王刘据转着茶盖儿，说道：“那是你的舅舅，不是我的，况且无论我怎么示好，你的舅舅们都看不上我，给我送来的都一些什么东西啊？要才能没才能，要品德没品德。即使你在让他们送来一些人充当我的手下，也只不过是一些没人要的边角料罢了。”
皖王刘弘知道这些情况，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他退一步说道：“要不这件事情你别发声，让我来。你别当众表现出赞同或反对就行。这样你还有一些周旋的余地。”
淮南王刘据反驳道：“在外人看来，你我是一体的，你发声了，不就是代表我发声了嘛？别人又不是傻子，这点还看不出来嘛？你别自欺欺人了。”
皖王沉默了。
淮南王刘据双目通红，像是要哭出来，哀怨地说道：“可能连老天都不想让我成功。”
可能受不了此刻的刘据像是个怨妇一般，皖王刘弘站起身来，背对着刘据说道：“刘据，记住你姓刘，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背弃。”
淮南王刘据看来一眼站起身来的刘弘，问道：“你干嘛去？”
皖王刘弘回答道：“我连夜赶去舅舅那里，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他们全力支持你。不支持都不行，我说的。”
说完，皖王刘弘一脸阴沉，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书房。
再请假
又喝多了！再请假一天！
今天有点累
今天有点累，请假一天，嘻嘻嘻！！！
哈哈哈
之前考的一个Python技术考试，今天把证书邮到了。
有点高兴！
所以，请假一天，算是庆祝一下自己之前的辛苦付出哈！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诸王反应
皖王刘弘知道这些情况，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他退一步说道：“要不这件事情你别发声，让我来。你别当众表现出赞同或反对就行。这样你还有一些周旋的余地。”
淮南王刘据反驳道：“在外人看来，你我是一体的，你发声了，不就是代表我发声了嘛？别人又不是傻子，这点还看不出来嘛？你别自欺欺人了。”
皖王沉默了。
淮南王刘据双目通红，像是要哭出来，哀怨地说道：“可能连老天都不想让我成功。”
可能受不了此刻的刘据像是个怨妇一般，皖王刘弘站起身来，背对着刘据说道：“刘据，记住你姓刘，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背弃。”
淮南王刘据看来一眼站起身来的刘弘，问道：“你干嘛去？”
皖王刘弘回答道：“我连夜赶去舅舅那里，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他们全力支持你。不支持都不行，我说的。”
说完，皖王刘弘一脸阴沉，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书房。
淮南王刘据看着皖王刘弘离去的背影，眼中不禁流露出深邃之色。
……
同一时间，燕赵之地，孕育豪迈之士的土地。
赵王刘盈安坐在书房，品着茶，案几上还放着一个帛布。
滋溜，喝了一口，‘哈’。
赵王刘盈吐出一口热气儿，头也不回的说道：“大伴，我记得热河王家离咱们不远吧？”
在起身后站着的李总管低眉顺眼，规规矩矩地回答道：“是的，殿下。”
赵王刘盈又说道：“如果孤没有记错的话，他们是不是有几条商路要经过咱们这里吧？”
李总管回道：“是的，殿下。”
随后，他又说道：“之前，他们还派人来咱们王宫，希望拜见殿下呢。他们似乎希望殿下能派人为他们的商路保驾护航呢。”
听到这儿，赵王刘盈不禁嗤笑一声：“呵，他们长得挺丑的，想得还挺美的啊。”
随后，他下命令道：“大伴儿，孤要他们的商路今年有命进孤的封地，没命出孤的封地，一个不留儿。”
李总管听到这样的命令有些诧异，但是，还是按下自己的好奇之心没有询问原由。
李总管为了确保自己接下来的行为附和赵王的心意，于是详细地问了一下说道：“殿下，那咱们是派咱们王府的侍卫，还是……”他没有说完整，但是，赵王已经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赵王刘盈用冰冷的声音说出：“派一曲赵武骑。务必一网打尽，一个不留儿。”
李总管回道：“喏！”
随后，他又问道：“尸体用不用就地毁灭，隐藏踪迹？”
赵王刘盈回道：“不用。”
随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等等，杀完人之后，将热河王家的尸体收齐，将他们送回给王家，顺便给他们带句话。”
“就说大越还是刘家的天下，还不是他热河王家的天下。”说完，赵王刘盈冷峻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远远望之，令人不寒而栗。
李总管说道：“喏。”
……
三秦之地，虎狼之士。
在某个书房之中，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身着儒袍正襟危坐。
不一会儿，‘嗞嘎’一声，房门被缓缓的打开。
一位身着被洗的不知多少次，明显发白的儒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见他进来了，语气之中带着喜气地说道：“先生，你来了啊，快快落座。”
那位身穿老旧儒袍的中年男子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然一板一眼地行礼，说道：“陈上拜见秦王殿下。”
跪坐的中年男子见陈上一套行云流水的礼节下来，倍感无奈。他连忙站起身来，上前扶住欲要鞠躬俯身的陈上，埋怨道：“先生啊，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就不要如此多礼啊。这里就咱们俩，你还来这一套。”
陈上脸色不变，古板的说道：“礼不可废。”
秦王见无法劝动陈上，摇了摇脑袋，无奈地说道：“快坐下吧。”他怕陈上古板地等他落座才坐下，于是，把陈上带到座位前面，按住其肩膀，让其坐下。
陈上挣扎反抗，但还是比不上秦王力大，终是坐下了。陈上此时严肃的脸上也露出无奈地表情，劝谏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殿下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为好啊。”
秦王笑呵呵地答应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那模样像极了一些熊孩子犯了错，被教育的时候保证道‘下次一定改正’的样子。
陈上像是习惯了秦王的积极认错，绝不改正的样子。他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直接询问道：“殿下，这次找上前来，所为何事呀？”
秦王将案几上的帛布递了过去，说道：“你先看看这个吧。”
陈上接了过来，仔细阅读。
过了一炷香后，陈上放下帛布，抬起头，严肃地说道：“上有几个问题，还请殿下如实回答。”
秦王见陈上如此严肃，他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地回道：“先生请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陈上问道：“代王殿下与殿下关系如何？”
秦王回道：“我与恒弟年龄相差的有点大，关系说不上亲近，还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陈上又问道：“代王殿下在陛下心中分量如何？”
秦王不假思索地回道：“极重。”
随后，他怕陈上不信，又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对于我们这些个儿兄弟当中，在父皇心中除了老大，便是我这位十三弟了。十三弟这次去封地，父皇派了自己的大监—老牛去服侍恒弟。但从此事来说，就可想而知我这位恒弟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了。”
陈上点了点头。他又问道：“代王殿下对那个位置可有想法？”
秦王听完之后，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刘恒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摇了摇头儿，回道：“就目前来看，恒弟应该是半点想法都没有啊。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些个行为。”
第一百五十九章 秦王的决断
陈上又问道：“代王殿下在陛下心中分量如何？”
秦王不假思索地回道：“极重。”
随后，他怕陈上不信，又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对于我们这些个儿兄弟当中，在父皇心中除了老大，便是我这位十三弟了。十三弟这次去封地，父皇派了自己的大监—老牛去服侍恒弟。但从此事来说，就可想而知我这位恒弟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了。”
陈上点了点头。他又问道：“代王殿下对那个位置可有想法？”
秦王听完之后，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刘恒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摇了摇头儿，回道：“就目前来看，恒弟应该是半点想法都没有啊。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些个行为。”
陈上听完之后，正了正自己的衣衫，向前一躬说道：“殿下不嫌上卑鄙，这些年来对上恩宠有加，信赖至极。今上斗胆问一句，殿下到底是何想法？”
秦王苦笑一声，终于还是被问到这个问题上了。这些年来，他的那些行为可以称得上首鼠两端，犹豫不决，像是参与夺嫡，又像是没有参与一般，令底下的人摸不到头脑。
他叹了一口气回道：“哎，先生，隆是庶子，且还是个次子，能力还不如老大。按理来说本没有资格野望那个位置，只是老大身体不适，才有那么一丝丝儿机会而已。隆本心并不想争，但是奈何母妃，以及外公一家……哎，这才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从啊。”
随后，他又补充道：“先生，你看，除了你，孤手下的那些谋士不是孤的母族中人，就是跟母族沾亲带故的，弄得孤很没有安全感。孤甚至……”
说到这儿，秦王长叹一口气：“哎，甚至孤都不敢在他们面前对先生表达欣赏之意，唯恐他们心生嫉妒，暗害了先生。”
秦王看着陈上那洗的发白的衣裳，心中愧疚之情溢于言表，说道：“先生，这些年辛苦你了，是我刘隆对不住你。”
面对着秦王刘隆的一番肺腑之言，陈上依旧面色不改。他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说道：“上明白，也终于知道殿下的苦衷了。”
他问道：“上斗胆问殿下，若殿下登上那个位置，您会不会放过您那些兄弟啊？”
秦王刘隆略作犹豫，回答道：“额……会吧。”
秦王刘隆这一波儿回答属实给陈上整不会了。按照正常套路来说，这时候不是应该回答不会吗？
陈上何许人也？也是个饱读诗书，历经磨难之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啊。他定了定心神，在脑海中略微措了一下辞，劝谏道：“殿下宅心仁厚，但是，别的王爷未必如此。您要知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既然已经踏上了夺嫡之路了，便再无回头的可能了，殿下。您只能持勇猛精进之心，披荆斩棘，直至登顶那这个位置才算是结束。”
秦王刘隆见陈上说的如此严重，眼中露出迟疑之色。他弱弱地问道：“先生，那孤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陈上：……
这一瞬间，陈上一下子就质疑了自己之前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秦王殿下如此的胆小怕事，优柔寡断，不似明君。哎，算了，秦王殿下不管怎么说，待自己都是极好的。我陈上苦读诗书数十载，也是懂的知恩图报，忠君爱国的。况且，秦王殿下先天优势如此巨大，手底下的人儿也不算是庸人，再加上自己的辅佐，还是有很大的可能登顶的。
他张口回答道：“来不及了殿下，没有回头路了。”
秦王刘隆如丧考妣一般哭丧个脸儿，说道：“好吧好吧。”
陈上见打击秦王有点打击过劲儿了。于是，他立马生硬的转移话题说道：“殿下，言归正传，依上之意，殿下对于代王殿下遇刺一事可以参与一下，在陛下面前刷一下存在，但是，不可参与太深，免得引起世家大族的反感，不利殿下之后的大计。”
秦王刘隆内心之中不是很认同陈上的建议。他弱弱地反驳道：“恒弟今儿个遇刺，孤不做点什么，总感觉有点儿对不住他啊。”
陈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殿下在这件事情上对世家大族发难，您能收代王殿下的心吗？”
秦王刘隆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儿，回道：“有九弟在，谁也不能收了恒弟的心。毕竟他们也算是一母亲兄弟，而且还是老九把恒弟养大的。”
陈上说道：“殿下，这不就显而易见了嘛？帮代王殿下发难，没有一点儿好处，反而坏处一箩筐。”
秦王刘隆还是不认同，试图说服陈上说道：“但你说的那样是不对的啊，先生。恒弟跟孤是亲兄弟，而且他们今天能刺杀恒弟，视我大越律法于无物，视我大越王爷于猪狗，那么明天就能刺杀孤这个猪狗秦王。这次要是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下次他们真的就可以骑在我们这些王爷的头上拉屎拉尿了。”
陈上：……
此时此刻，陈上有点儿不开心，淡淡刺道：“既然殿下都已经打定主意了，那叫上来干嘛啊？”
秦王刘隆像是个铁憨憨的一样，不好意思的笑出声，说道：“叫先生来的意思是请教先生，孤该如何反击热河王家？”
陈上盯着秦王刘隆的双眼，认真地问道：“殿下，真的想好了吗？”
秦王刘隆肯定地回答道：“先生，孤想好了。”
陈上又问了一遍道：“哪怕是资助您的竞争对手，您也在所不惜嘛？”
秦王刘隆丝毫没有不耐烦，还是认真地回答道：“孤想好了，孤愿拼尽全力，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陈上最后又问了一遍道：“哪怕事后代王殿下根本就不领情，您也要拼尽全力吗？”
秦王刘隆一脸诚恳地回答道：“是的，先生。这次不仅是为了恒弟，也是为了孤自己个儿，为了孤这些年在母族那里受的那些窝囊气儿。孤不敢对母族发泄，但还不能对热河王家发泄一番吗？”
第一百六十章 陈上献策
此时此刻，陈上有点儿不开心，淡淡刺道：“既然殿下都已经打定主意了，那叫上来干嘛啊？”
秦王刘隆像是个铁憨憨的一样，不好意思的笑出声，说道：“叫先生来的意思是请教先生，孤该如何反击热河王家？”
陈上盯着秦王刘隆的双眼，认真地问道：“殿下，真的想好了吗？”
秦王刘隆肯定地回答道：“先生，孤想好了。”
陈上又问了一遍道：“哪怕是资助您的竞争对手，您也在所不惜嘛？”
秦王刘隆丝毫没有不耐烦，还是认真地回答道：“孤想好了，孤愿拼尽全力，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陈上最后又问了一遍道：“哪怕事后代王殿下根本就不领情，您也要拼尽全力吗？”
秦王刘隆一脸诚恳地回答道：“是的，先生。这次不仅是为了恒弟，也是为了孤自己个儿，为了孤这些年在母族那里受的那些窝囊气儿。孤不敢对母族发泄，但还不能对热河王家发泄一番吗？”
陈上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行礼，恭敬地说道：“一切如殿下所愿。”
秦王刘隆也站起身来，隆重地回礼，随后，请教道：“先生，有何可以教孤的？”
陈上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殿下，首先，第一步，殿下需向朝廷发文，谴责热河王家对代王殿下的所作所为，塑造一个爱护弟弟，兄友弟恭的好兄长的形象。”
秦王刘隆听到这话儿，皱了皱眉头儿，不喜之色浮于脸上。
陈上见到秦王刘隆这幅表情，心里长叹一声，但嘴上却说道：“上的遣词造句不是那么的准确，有点儿词不达意。上非质疑殿下对代王殿下的兄弟之情，殿下勿要多想。”
秦王刘隆的眉头儿舒展。他好奇地问道：“先生，这一步是何用意啊？孤不是很理解。”
陈上耐下心儿给秦王刘隆解释道：“这一步只是将殿下的真情实感表露出来，给陛下看，给朝臣看，给天下人儿看，让他们看看秦王刘隆是个怎么样的人，是个怎么样的至情至圣。”
如果刘恒在现场听到陈上的第一步策略，绝对得拍手称赞。陈上的这一步给前世营销立人设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刘恒绝对得感叹一句：陈上，老营销号了。这一步拿捏的死死的。
然而刘恒并不在这儿，在这儿的是秦王刘隆。
这时，秦王刘隆点了点头儿，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陈上说出自己的第二步，说道：“随后，殿下给境内，您的封地之内所有跟热河王家有利益关系往来的家族，下行文，告诉他们断绝跟热河王家的利益来往，否则，后果自负。”
秦王刘隆点了点头儿，明显是看懂了这一步的目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一步属实是打击到了热河王家的七寸。
陈上说出第三步，说道：“最后，将封地之中所有王氏族人驱逐出去，无论嫡出，庶出；无论嫡系，旁系，一律不得呆在殿下的封地之中。以此表达殿下的愤慨之意。”
秦王刘隆舒展的眉头儿又纠结在一起了。他出声问道：“先生，这就完了？”
陈上点了点头儿，回道：“殿下，这就完了。”
秦王刘隆不满地说道：“这是不是太过于温柔了，便宜他们了啊？”
陈上此时已经明了秦王刘隆的想法。他劝导道：“殿下，做到这种地步就可以了。多做多错，多做反而得不到良好的效果。况且，这种事儿能做主的还是陛下，这件事只能陛下才能下决断。任何私下打击报复的动作，哪怕初衷是为了代王殿下好，都是越俎代庖。”
说完，他感觉说的还不是很严重，可能吓不住秦王刘隆。他接着下猛药说道：“殿下，记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秦王刘隆明显是将陈上的劝告听了进去，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儿，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上这才满意地颔首。
随后，他好奇地问道：“殿下，您可知道其他诸王会不会出手？尤其是参与夺嫡的王爷。”
秦王刘隆回答道：“老九肯定会出手的。他那么宝贝恒弟，就差把恒弟含在他的嘴里了，生怕他出现一丁点儿意外。”
陈上又问道：“其他王爷呢？”
秦王刘隆先是肯定地回道：“老十一也会出手吧。只不过，这家伙天性仁厚，即使出手报复了，也不会狠到哪里去的。”
随后，他语气之中带有不确定地说道：“老八，以这厮儿自私自利的性格，本心肯定是不愿意出手的，毕竟，这件事儿没涉及到自身。但是，估摸着最后还是会报复的。”
陈上听着秦王刘隆口中描述的前后行为不一的淮南王刘据如此拧巴，不解地问道：“殿下，这是为何？既然都是这种性格了，您为何还估计会出手报复热河王家呢？”
陈上没敢言明淮南王刘据的自私自利的性格，毕竟有些话儿，秦王刘隆可以说，但是，他绝对不能说出口。
秦王刘隆笑了一下，回答道：“为何前后不一，还不是因为还有一个老七在他身边嘛。”
随后，他向陈上介绍起老七皖王刘弘，说道：“老七，这个人别看三棒子都打不出来一个屁儿，外表比较冷酷，不似一个好人一般，但是，内心比谁都柔软，都敏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这么一个人儿。”
陈上捋着自己的三寸胡须，微微颔首。
秦王刘隆继续说道：“这次恒弟出事，老七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出手，老八即使再不情愿，也得跟着一起出手。毕竟，老七是老八唯一的依仗。老八万万不敢自毁长城，他没有那个魄力和胆量。”
陈上：……
虽然陈上感觉秦王刘隆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可言，但是，当他听到秦王刘隆说淮南王刘据没魄力和胆子小的时候，总感觉有那么几分怪异和别扭。毕竟，单论胆子小，秦王刘隆在诸多皇子王爷之中，要论第二，没人儿敢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