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鲜衣怒马(求追读求收藏)
萧府。
三个女人泡了温泉,青鸢拉着李淳去了她的小楼,聊一些少女的秘密。
香香公主就不参合了,摇曳着抹胸长裙下的娇躯,走出清华池。
午后的阳光温暖适宜,香香公主芊芊玉手抚摸着她肤如凝脂的肌肤,看到从前院走来的温清秋,绽放一抹迷人的笑容,道:“清秋,你不是要泡温泉嘛,我让丫鬟给你准备了洗漱用具,快去泡吧。”
温清秋没什么表情的回了一句“不泡了”,也不停步行礼,径直的往东院走去。
香香公主那抹笑容僵硬住了,然后渐渐消失。
“站住!回来!本公主叫你站住!混蛋,耳朵聋了,没听到本公主在跟你说话吗?”
见他不听,香香公主怒气横生,大声呵斥一声:“再敢走一步,本公主打断你的腿!”
温清秋止步,心里本就烦,转过身,很不耐烦的看着香香公主走来。
“你说要泡温泉,本公主答应了你,你一句不想泡了就不泡了,你是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吗??”
香香公主被气得抹胸一起一伏的。
‘恨’温清秋这个‘贱人’,每次都这样,对他改观了,他又得寸进尺。
温清秋觉得自己过分了,不能该带情绪回家,于是语气软了些,道:“好吧,我去泡。”
“哼、你想泡就泡,你当本公主的清华池是澡堂子?”
“不是,我不去泡,你又说我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去泡,你又说我把你清华池当澡堂子,尊敬的香香公主,亲爱的岳母大人,你还要我怎样?”
“小混蛋,谁是你亲爱的,目无尊长。说,刚才为何面色阴沉,本公主叫你也不停。”
“没什么。”
“说!不说的话,本公主让人把你绑起来,重打五十大板。”
“真没什么,就是月底了,我心情也有这么几天不舒服。”
香香公主“呵呵呵”的笑了几声,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一个男人难不成还要来月事不成?小混蛋……”
此时,彩姑姗姗而来,“公主,姑爷,沐浴用品已经准备好了。”
“去泡澡,罚你必须泡足两个时辰,彩姑让丫鬟们进去盯着姑爷,时辰不够不许上岸。”
香香公主吩咐完,拂袖离去。
……
清华池。
十位水灵灵的丫鬟在池边伺候姑爷宽衣解带。
这个惩罚,好狠啊!
青黛不在其中,她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以后是通房丫鬟,属于是给二姑爷预留的。
清华池修建得很奢华,偌大个大殿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很多奇珍异宝,以及各种珍贵的护肤用品。
微风吹进来,泳池对面的绸缎帘子被吹开,看到衣架上挂着粉粉绿绿各种颜色的肚兜。
茯苓帮姑爷脱掉了衣裳,只穿着一条长款的底裤,站在池边,她糯糯的道:“姑爷,可以泡澡了。”
十位水灵灵的小丫头在伺候他一人,他并不害羞,反倒是怀念起百花谷的那些日子了。
以前金瓶儿也和茯苓一样,每次泡澡,都会主动过来宽衣,青儿她们则在旁边忙着其他的事。
金瓶儿是温清秋收留时间最短的一位,半年的时间,当初身上有伤,像是遇到劫匪,跳进了湖里,后被温清秋在湖边所救,身世未知,温清秋所佩戴的那块玉佩,就是金瓶儿送给他,当做救命之恩的。
如今,物是人非,青儿她们都被摘星阁公子杀了,金瓶儿也回到周国。
……
温清秋躺在清华池里,茯苓跪在岸边在给姑爷按摩肩膀,另一名丫鬟在倒葡萄酒,其余几名丫鬟,有的撒花瓣、有的在整理新衣裳、有的在抚琴奏乐……
这赘婿的小日子过得比大老爷还要惬意。
得亏了有个香香公主这样能忍你的岳母大人。
换作其他岳母,这种赘婿只配吃泔水。
而且,温清秋这人虽然桀骜不驯,从不把自己当赘婿,一直当老爷,这叫不知自己什么身份。加上香香公主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这点只限于对温清秋。
之前听说香香公主在古月国的旧物出现,人家一颗孝心,想要买回来物归原主。
之前在风铃寺,温清秋挺身而出护她,被喷了一身血。
就拿最近这几天来说吧,温清秋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做的美食,可见其真的很懂事。
不过…
香香公主觉得温清秋这臭小子挺贱的,每次你对他好,他都要犯贱,蹬鼻子上脸,岂有此理。
罢了,看在自己女婿的份上,加上长得也还不错,每天看着他那张脸,倒也赏心悦目,就不和温清秋这个臭小子计较了,免得传出去说本公主欺负一个小小的赘婿。
泡了一会儿,温清秋看着旁边的香,半个时辰都不到,时间过得好慢。
“你们把手中的活儿都停下来,都下来一起泡吧,放松一下。”
“姑爷……”茯苓俯身在耳边喃喃的说道:“姑爷,公主殿下吩咐过,姑爷你只能看海棠姐姐她们,不能碰,更不能共浴。”
“……造了孽了!!”
……
芳草亭。
“……中元节将至,昨儿我在宫里看到宫外摘星阁放了烟花,这几天京城夜晚一定很热闹吧?我来的时候已经给父皇说了,我在姑姑家吃了晚饭,晚些再回去,姑姑晚上带我去逛逛京城的夜景,好吗?”
李淳拉着香香公主的手摇了摇。
“好,晚上带去看舞狮。”
香香公主一口答应了下来。
虽然这几天宫外不太平,但有萧家军保护,毫无问题。
“姑姑你真好,姑姑我最近新学了一首曲子,我弹给你听。”
李淳起身,来到古筝前坐下抚琴,幽幽琴声,婉转动听,随之她轻声开唱,“候人猗兮……”
温清秋走出清华池,闻声而来,站在金黄色的银杏树下,望向亭中的明月公主李淳。
她黄莺般的嗓音唱着这首上古时期的曲子,青鸢托着腮一脸羡慕的表情,青鸢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
倒是斗蛐蛐、爬树、打水漂这些她很精。
香香公主端庄贤惠的坐在旁边看着大景帝国的公主,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
李淳某一刻,目光望向了远方银杏树下,和那宛如谪仙男子,眼睛碰撞在一起,她羞涩的低下头,毕竟公主还从未在一个男人面前唱过曲,一时有些小慌,竟忘了词。
青鸢意犹未尽的扭过头:“姐夫,你打扰……”
小妮子一时说不出话来,俏脸竟然微微泛起了如梦中那般的花痴。
香香公主也回眸,目光微动,却是看到温清秋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块雕刻着‘金’字的美玉。
他那张盛世容颜的脸,搭配这身血红色的衣裳,看起来亦正亦邪,非常有视觉冲击感。
金黄色的银杏被风吹落,鲜衣男子迈步上桥,朝亭子走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亭子里,青鸢痴痴的看着姐夫走来,心情又喜又憋住,觉得姐姐好幸福,挑男人的眼光杠杠的,我以后要是也找一个姐夫这样的夫婿就好了。
青鸢喜欢和姐姐比,要是找不到比姐夫更好看的,这辈子都不嫁。
李淳看着温清秋,白色显得仙气飘飘很儒雅,不过,世间的文人才子大多是以白色为主,倒也不是足够吸引注意。
但是这身暗红,不,是血红,很惊艳,很好看。
这就是红叶在百花谷时常穿的,他说为了防止血弄脏衣裳,所以穿血红色。
而今天选这套衣裳,意味着温清秋要开杀戒了。
“姐夫,嘻嘻嘻……”青鸢起身笃笃笃的跑到温清秋身边,把他迎进来,像极了小粉丝。
香香公主看着跟前的温清秋,情不禁的露出一抹自豪的神色,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女婿真的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虽然没什么本事,当个花瓶也不错。
一时间,她对刚才温清秋的气也消了。
温清秋走到亭子里,很儒雅的向李淳行了一礼,道:“明月公主刚才说唱的曲子可否是夏禹治水时,他的妻子经常唱情歌:“候人猗兮”,是古人所知的最早的一首”南音。”
“温公子也懂音律?”
李淳的声音变得很温和。
温清秋微微点头:“略懂一二。”
青鸢期待的问:“姐夫,你会弹吗?”
温清秋点头:“自然是会亿点的。”
李淳:“温公子可否展示一下琴技,让我们长长见识?”
温清秋:“不弹。”
李淳:“……”
“放肆!清秋,公主让你弹,你就弹!”香香公主刚又重回的好感,立刻又没了。
本公主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气死。
温清秋没说话,而是看着香香公主。
香香公主立刻就明白这与上午让他给李淳做‘糖醋桂鱼’一样。
鱼,只给自己的女人做。
琴,自然也是如此。
香香公主咬咬牙,挤出笑容:“清秋,去弹一首,我也很想听。”
不说自己想听,他不谈。
“若是弹得好,本公主再奖励你一次去清华池沐浴的机会。”
“有惩罚吗?”
“没有。”
“好。”
温清秋一挥长袍,在古筝前坐下,双手搭在古筝上,所有人期待的看着。
温清秋扫了一眼琴台右上方,又把手缩了回来,道:“为何不焚香?”
“你……”
三个女人被他这慢性子急得跺脚。
香香公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真想起身上去踹他一脚。
明月公主觉得婉卿的夫婿好调皮,故意戏耍我们,倒也很有趣。
青鸢:“姐夫婆婆妈妈的,哪儿来那么多事,青黛赶紧去给姐夫上香。”
青黛焚香,退到一边。
明月公主:“温公子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温清秋看了看香,道:“等它燃一会儿。”
啪!
香香公主的性子被磨完了,一巴掌拍在桌子,“清秋,你再不弹,我马上让人把你抓到萧家营去训练一月。”
“凶什么凶嘛,我弹,我马上弹。”
“这还差不多。”
……
温清秋摆正古筝,活动手指,修长的手指落在琴弦上,一波琴弦,悠荡琴音犹如涟漪向四周扩散,两只麻雀落到树梢上,望着亭中的那抚琴的鲜衣男子。
“咦?”
亭中三位女子听了片刻,似琢磨、似猜测、似惊讶、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最终汇聚成好奇看向温清秋,却不想打扰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听着,看着,呼吸都尽量保持安静,怕打扰他。
琴声悠悠回荡在古色古香的庭院中。
就在她们猜测时,前奏一过,那抚琴男子柔情的声音唱起了歌词。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跟前的明月公主美眸灵动,听着这动人的歌声,突然就有那么一点羡慕婉卿了。
青鸢托着腮,痴痴的看着姐夫,听着姐夫弹唱,她感觉好幸福噢。
香香公主带着一抹自豪的微笑,怎么说呢,这臭小子虽然喜欢和自己‘杠’,但是人家的有‘杠’的资本,长得好看且才华横溢,每次忤逆本公主,把本公主气得胸口疼,然后又展示过人的才艺,让本公主眼前一亮。
温清秋唱的这首歌,是他在百花谷时,经常弹给金瓶儿她们听的。
名叫《伽蓝雨》,又名《烟花易冷》。
……
“砰砰砰——”
几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亥时已至。
京城。
繁花似锦,热闹非凡。
温清秋、香香公主、李淳、青鸢,四人在杨宴人的保护下,夜游京城。
“伽蓝雨……这曲子真不错,温公子有曲谱吗,本公主想学这曲子?”
李淳还对下午温清秋弹的这首曲子意犹未尽。
温清秋:“忘了。”
“姑姑……”李淳拉着香香公主的手,她作为一个公主,从来都是被人捧着,但是在婉卿夫君这里一次次的碰壁,要吃他做的鱼,不做、要听他弹琴,不弹、要他的曲子、不给。
但是人家的确是有资本,李淳不得不服,觉得有才华的人多多少少有点傲骨,所以不生气,只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公主,婉卿的夫君每次都这样敷衍自己,就很委屈。
香香公主:“清秋,公主喜欢音律,你就把曲谱写下来,拿给公主。”
温清秋:“我一整天,又做鱼给公主吃、又弹琴给她听,现在又要曲子,公主什么都没给,我觉得亏。”
“淳儿是公主,你还想怎样?你别过分。”香香公主低声道。
李淳:“温公子想要什么,本公主可以满足你。”
温清秋想了想,道:“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就是你姑姑香香公主平时在家闲着没事做,就只会找我麻烦,你没事多来串串门,陪陪她,免得她一天到晚找我麻烦。”
“呵呵……”李淳笑了笑,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要求,听到这话,倒是对温清秋一片孝心而感到欣慰,对他的好感多了几分。
香香公主道:“胡说八道,本公主哪有每天找你麻烦,你不气本公主就谢天谢地了。”
温清秋不争辩,悠闲惬意的在街上闲逛。
“前面好多人,我们去看看……”青鸢拉着李淳挤进了人群,“这里在比诗词?”
中元节,各地的文人才子汇聚京城,各式各样的活动诗词活动都有。
而这边诗会以刚过的七夕为题,一众才子在写诗论才华。
“淳儿姐姐你试试?”
“我就不了。”淳儿是个公主,其他的诗可以写,但这种七夕情人为题的诗不能写,会有人拿来作文章,说公主殿下有心上人,万一有人胡乱猜测是某某某,乱传的话,就会说公主和某人有私情,会影响皇家清誉,还有可能给妄加猜测的受害者带来灭顶之灾。
毕竟,公主这个身份很特殊,以后是要赐婚的,有的会赐婚到他国和亲,有的是会赐婚给某些大臣,所以身份必须要保持清清白白,容不得一点瑕疵。
李淳不做七夕为题的诗,但他觉得温清秋可以,她今天见识过温清秋的厨艺、音律,此时,心里莫名的很想见识他的才华。
虽然他爱答不理的,但是李淳还是开了口,道:“温公子,七夕节之日,你与婉卿完婚,当晚婉卿去了边疆,想必你也很思念她吧,要不借此机会,写一首诗给你妻子?”
温清秋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似乎在说‘明月公主变聪明了,知道借婉卿为题。’
李淳微笑,心说‘那当然,本公主命令不动你,只有请你娘子出马,就是很想见识一下你这方面,也是一个文人最重要的才华,肚子里有没有墨水,拿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香香公主:“清秋,会吗?不会别勉强。”
温清秋:“那就不勉强了,走吧。”
三个女人:“……”
“呵、”温清秋笑了笑,“逗你们的,来都来了,就写一首,呃……你们去看看其他花灯上的诗,你们在这里,我会很紧张。”
温清秋从人群中走了上去,香香公主她们被拦在外面,防止打扰才子们作诗。
温清秋沾了沾墨汁,看了看外面期待的三位女子,尤其是李淳那副期待的表情中有担心,仿佛是在担心期望值过高,怕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这种想法,不知道自己竟然希望别人的夫君一定要有过人的才华。
为了不让温清秋紧张,三个女人挽着手去旁边一盏盏花灯上看诗去了。
一滴墨汁从狼毫滴在花灯上,温清秋挥毫泼墨,开始写诗。
现场有好几位的才子在花灯上写好了诗词,交给主办方,点燃蜡烛挂上,供路过的人品鉴。
满大街,一盏盏花灯下,一位位才子佳人驻足欣赏。
温清秋写好了诗,也交给主办方,转身离开。
主办方接过一看,表情错愕,再抬起头时,那抹鲜衣男子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快,快把这只花灯挂上去。”
温清秋的花灯挂上了绳索上,有人就围了过来欣赏。
……
“咦,姐夫呢?”
那边看其他花灯的青鸢回头,发现温清秋已经不再里面了,“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姐夫就写完了,该不会是支开我们,就溜了吧?”
作诗,要冥思苦想,就算是灵感爆棚,也要斟酌再三才下笔,温清秋刚进去,三分钟不到,就没人了,不免让人产生猜疑。
香香公主:“臭小子!又捉弄我们!”
“唉…”李淳轻叹一声,终究期望过高,心里莫名的失望了。
这时。
那边一盏花灯下围满了人,有人拍手叫好,有人看得如痴如醉,有的朗朗上口念了起来。
萧青鸢:“那边在干嘛?”
香香公主:“应该是有佳作产生,走吧,我们去看看写的如何?唉……”
香香公主心里也一阵失落,因为环视一圈,都找不到温清秋的人,呵、终究是只会奇技淫巧,这种要文才的事,他不会。
不过,细细一想,人无完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会。
三人来到那边,抬起头,看着那盏透着光的花灯上的词。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李淳喃喃的念了出来,刚念完上阙,美眸闪动,“好词!仅仅只是上阙,就已经登峰造极,堪称经典,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尤其是这句,好美。”
香香公主扫过周围人的目光,众人也对这词的评价颇高,有人不断的念着,一传十十传百,不断有人听说这边有佳作产生,围了过来。
李淳回味了上阙片刻,又把目光望向那盏花灯,吟诵下阙……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吟诵到这里是,她的声音变得柔情起来,仿佛在感知这首词的作者当时那种‘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伤感’,一时间轻叹一声,觉得可惜。
片刻,双眸再次抬起,吟诵最后一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姑姑这词好美。”
“嗯,的确写得很美,比七夕节当天京城出来的佳作还有美,看看是京城哪位才子所做。”
三人的目光望向最后一句的下方作者署名——温清秋。
“清秋?”
“姐夫?”
“竟然是温公子!原来……他那么爱婉卿……”
……
与此同时,朱雀街的另一边。
一股劲风袭过摘星阁飞檐上的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几位摘星阁弟子正在一楼喝酒,忽见起风了,其中一位弟子,起身,摇摇晃晃的上去关门。
走到门口时,一个东西从空中落下,落到那人的脸上,那人抹下来一看,是一片红叶,揉了揉眼睛,看向摘星阁外。
空旷的大街上,一位鲜衣男子从街道另一头一步步悠闲惬意的走来,走到摘星阁外,止步,风吹动他的鲜衣在风中摇曳。
摘星阁弟子警惕道:“你谁啊?”
鲜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一抹桀骜不羁的微笑:“红叶!”
……
东宫。
“铮铮铮——”
那把名叫‘龙吟’的神剑感知到了什么,开始异动。
第十七章 红叶已死,清秋当在(求追读收藏)
灯红通明的朱雀大街,人来人往,贩夫走卒,青年才俊,公子小姐,都在街上欣赏中元节前的京城夜景。
景国人喜文,周国尚武。
景国人骨子里是看不起周国那种毫无修养的匹夫。
周国则瞧不起景国这种只会动嘴皮子的文弱书生。
但不得不承认一点,景国人虽不尚武,但千百年来沉淀下来的实力不容小觑,其中流砥柱那一批人修为极高镇守景国,外族不敢侵犯。
即使边疆战事吃紧,京城以及九州依旧繁荣昌盛,而天子脚下的京城更是繁花似锦,对于千里外的战事,百姓并不紧张,依旧享受他们一年一度最盛大的中元节。
街上。
有公子约上小姐去湖上泛舟,小舟不一会就摇晃了起来。
有公子约上三朋四友去了青楼,筹钱只点了一名花魁供大家玩乐,这也算是大家省了一笔银子吧。
有公子在喜欢的姑娘面前瞻前马后,舔得那叫一个自我陶醉,姑娘只收礼物,却不拒绝,给了公子希望又与之保持距离,待公子舔完之后兴高采烈的离去,小姐却和另一名公子去了小树林看蛐蛐。
世间百态,形形色色的人。
偶尔几朵绚丽的烟花在如墨的夜空绽放,照亮了小树林白花花的连体人。
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上,李淳驻足,绝美的脸庞仰望夜空,清澈的美眸里映照着夜空中那抹绚丽。
烟花易冷,稍纵即逝。
身后方的诗词大会现场,不断传来文人才子赞美那首佳作《鹊桥仙》。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李淳想起温清秋下午唱的那首曲,又想起温清秋写的这首词。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这曲和这词,句句没提萧婉卿,句句都在写萧婉卿。
“原来……他强颜欢笑的外表下,心里是那么爱他的娘子。”
温清秋果然没让李淳失望,在这个世界里,用属于文人才子最强的文采征服了众人,也成为了李淳心里才貌双全的公子模样。
她欣赏温清秋才华和才貌的同时,她更佩服温清秋的痴情和专情,如若不然,怎写得出哪样‘守着孤城’的曲,以及‘朝朝暮暮’的词。
她有这样的夫君,即便是太子哥哥,未来会成为皇后,婉卿也不嫁,是值得的。
“婉卿好幸福,和温公子好般配。”
她有些羡慕闺中蜜友了。
她回过头,又望向大街,想要寻觅温公子的身影,想从他手里得到那首曲,因为她决定接下来的日子,多来陪陪在家无聊的姑姑和青鸢妹妹。
“嘣——”
又是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将相隔不远,略显凄凉的三圣街也照亮了,将那温文如玉公子的衣裳映照成血红色。
血红色长袍下,公子迈出一尘不染的鞋,一步步踏上台阶,往摘星阁走去。
“红叶?”
那几名摘星阁的弟子看向孤身一人,往台阶上走的鲜衣男子,他们怎能没听过‘红叶’这号让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大魔头。
摘星阁并非江湖大派,而是一群术士,景帝信奉占卜之术,阁主冷不群恰巧精通占卜之术,深受景帝喜欢,在景帝登基以来,每次景国有大事发生,景帝会让阁主为其占卜。
阁主冷不群修为极高,其阁中弟子修为也是不凡,因为深得圣上信任,平时里欺压百姓之事也层出不穷。
“红叶早在三年前围剿百花谷时就已经挫骨扬灰了,装谁不好,非要装那欺师灭祖,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简直是活腻了。”
“红叶嗜杀成性,狠辣无比,残杀我名门正派,而且…为了当教主,手段极其残忍的把养育他长大的黑心老鬼的四肢砍断,放进坛子里养成人蛊。”
“纵使是无恶不作的魔教,也将就一个‘尊师重道’,红叶这种欺师灭祖,连师父都杀的大魔头,无论是正派还是魔道,都无法容忍,你还敢装他,真的活腻了,小子别在摘星阁闹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滚蛋,要不然对你不客气。”
“嘿……小子你耳朵是聋子吗?叫你滚,你没听到吗?”
一弟子走上去,抬腿要把鲜衣男子踹下台阶,却踹了个空。
忽的,几人的瞳孔里看到一道血红色鬼魅般的身影一闪而过,出现在阁内楼梯口,正往上层走。
根本就没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全当做是空气。
几人顿感不妙,眉头紧皱,感觉到此人来者不善,右手不由得落在左手剑柄上,互看一眼,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杀!”
“铮!铮!铮!”
剑出鞘,直朝楼梯口而来。
鲜衣男子刚迈上第一步台阶,停了下来,回眸,凌冽的目光透过飞剑看向那几人。
一阵风“砰——”的一声袭过摘星阁大门,将其紧紧关闭。
“嘣——”
对面的朱雀大街又是一朵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将这边摘星阁映照成血红色,也掩盖住摘星楼里的恐惧的惨叫声。
一具具尸体从温清秋眼前倒在血泊中。
“哒——”
一滴血从空中滴在木楼梯上那死相狰狞的男子脸上,温清秋表情默然,抬腿跃过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继续往楼上走。
也根本没给这几人一个死的理由,魔道妖人也好,名门正派也罢,红叶想杀便杀,还需要理由吗?
如果非要给一个死的理由,那么就是这几人活该知道他是红叶。
红叶已死,清秋当在。
自然是知道红叶还活着的人,都会死。
毕竟,温清秋可不想他那可爱的小姨子,和疼他的香香公主知道自己原来是大魔头。
那样就不好玩了。
……
摘星阁一共分为九层。
随着温清秋一层一层的往上走,一层一层的灯火暗淡了下来。
只有当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时,那一瞬间的绚丽,方能看到一层层全是血的尸体。
……
第八层,欢声笑语,琴声悠悠,女子嬉笑声,和男子放肆大笑声混杂在一起,与外面绽放的烟火交相呼应。
公子冷炎正坐在卧榻之上,左拥右抱。
“公子,你好坏。”
“坏是吧,那本公子马上就让你们两个小贱人见识见识本公子有多坏,哈哈哈……”
“公子……”
公子冷炎生性放荡形骸,整天沉迷于烟花问柳。
此时。
那妖艳女子抱着公子冷炎,无力的眼神,看到一只纸鹤煽动着翅膀从门口飞了进来,飞到卧榻之上,公子冷炎的后脑勺处停下。
“公……公嗯……公子……你看…你后面有东西…”
她吞吞吐吐的终于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什么呀?”
公子冷炎回头望去,瞳孔里映照出恐怖的一幕,是那纸鹤翅膀一伸展,在夜空中变为一只巨大且透着蓝色火焰的神鸟,两只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双目死死盯着公子冷炎。
那神鸟“锵——”的嘶吼,从夜空中冲出下来。
冷炎眼疾手快,抓起两名女子向那神鸟推去。
两妖艳女子一撞到神鸟,刹那间,轰的声,全身燃起了熊熊烈火,片刻化为灰烬。
那神鸟稀释了两名女子的血魂,烈火陡然增加了一倍,燃烧得更加旺盛,摘星阁的八楼透着诡异的蓝火,与外面灯火阑珊格格不入。
“锵——”
神鸟再次发出一声嘶吼,一个俯冲,利爪将公子冷炎压在卧榻之上。
“爹,救孩儿。”
“轰隆——”
八层的天花板被一把长鞭打出一个大窟窿,大片的木板落在神念身上,摘星阁阁主从九层遁下。
”畜生,还不住手。”
冷不群手中透着红光的长鞭啪的一下,凌空挥下,打在神鸟的身上。
“锵——”
神鸟又是一声嘶吼,松开公子冷炎,震翅飞入空中,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凝视着这对父子。
冷不群走到卧榻边,扶起惶恐的冷炎。
“还不赶紧把裤子穿上。”
“爹,这是什么妖怪。”
冷炎抓过来裤子一边穿,一边看着那半空中的神鸟,畏惧的咽了咽唾沫,显然是吓得不轻。
冷不群盯着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神鸟,道:“这不是怪物,这只是一只纸鹤,厉害的是它身上的火。”
“那是什么火啊,刚才人一碰它身上的火焰,瞬间化为灰烬。”
冷不群低头看了看地上两团灰烬,不由地眉头紧皱。
一股风吹进来,将两团灰烬吹散。
冷不群挥了挥衣袖驱散拂面而来的灰烬。
“传闻当年魔教教主红叶独闯蛮荒,斩火麒麟于脚下,取了古玄铁铸造龙吟剑,而这东西身上的火焰,正是红叶从火麒麟身上获取了‘九幽冥火’,极其凶煞之物,修为不强之人一旦触碰,立刻化为灰烬。”
闻言,冷炎退了一步。
“红叶不是死吗?这些邪魔外道早就付之一炬了,怎么还会,莫非……红叶未死?”
冷不群护住儿子冷炎,警惕那只神鸟的同时,环视四周,道:“红叶,既然没死,那就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
“爹,你看——”
冷炎指着楼梯口。
冷不群面色铁青的望向楼梯口。
一位穿着血红色鲜衣的公子,一步步走上了台阶,来到了第八层,站在门口。
温清秋摊开修长白皙的手,那神鸟瞬间化为一只纸鹤扇动着小小的翅膀,飞到他掌心。
温清秋看着手中的纸鹤,轻轻的折了一下纸鹤的翅膀,慢悠悠的往前迈了一步,冷炎吓得躲在冷不群身后,紧紧拽着他手臂,惶恐的目光看向门口那位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哈哈哈哈……”冷不群并未见过红叶,但见过一面萧家大小姐的夫婿,此时看到眼前的鲜衣男子,不禁大笑起来,道:“好哈哈……原来温清秋竟然就是红叶?哈哈哈……萧婉卿的夫君竟然是你这位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红叶!真是天大的笑话。”
温清秋没理他,继续修整手中的纸鹤。
笑声止,冷不群愤然道:“红叶,我摘星阁与你百花谷从未有过节,红叶今日不分青红皂白,来我摘星阁大开杀戒这是为何?倘若你不给个交代,休想离开我摘星阁半步!”
温清秋听着他愤怒的声音,没有说话,只是淡定的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往对面熙熙攘攘的朱雀街望去,抚摸着腰间雕刻着‘金’字的美玉,双眸搜索到了正在大街上寻找自己的香香公主一行人。
温清秋看了片刻,冷不群等了片刻,他想到了什么,恍若大悟,道:“我明白了,前些日子,镇压白炎的十大宗师被一位神秘的帝境强者所杀,如果老夫推断没错的话,杀死十大宗师的人就是你红叶,对吧。”
冷不群冷呵一声,表情唾弃,道:“早闻你红叶是个欺师灭祖的大魔头,你师父黑心老鬼被你炼成人蛊然后杀死,现在连你妻子萧婉卿的师父也杀,真是丧尽天良!”
温清秋从不提死人的事,也毫不在乎冷不群谩骂,开口道:“冷阁主,本教主前来贵阁,有一事相求,还望冷阁主成全。”
“噢,有事相求?”
冷阁主知道魔教妖人诡计多端,自然是不可信,尤其是眼前这位主,更是嗜杀成性,欺师灭祖的大魔头更不可信。
不过,对方既然开了口,有事相求,冷不群也不急着翻脸,毕竟对方消失这三年,修为不知精进了多少。
“既然有事相求,冷某人如果能帮到一定帮,红叶你说吧,是什么事有求于我冷某人。”
温清秋依旧没有回头,继续摸着腰间的美玉,看着朱雀街上的人,缓缓开了口。
“本教主想要你儿子的命,还望冷阁主割爱成全。”
第十八章 姐夫你混蛋(求追读收藏)
“混账!”
冷不群怒指道:“红叶你消失三年,出现在我摘星阁,一来就要当着我一位父亲的面,要杀我儿子,好大的口气!”
“看来冷阁主是不愿意割爱成全本教主。”
温清秋看到对面朱雀街,那名叫李淳的女人往摘星楼看来了。
“既然冷阁主不愿意割爱,请冷阁主恕红叶无礼了。”
温清秋伸手关闭了窗户,将外面繁华喧嚣隔绝在外。
朱雀街上。
李淳望向摘星阁,甚是疑惑,一到七层暗淡无关,第九层灯红通明,第八层窗户紧闭,却有幽蓝之光从窗户中透出,甚是诡异。
温清秋过身时,无风却吹起了他血红色的鲜衣,却又被他头顶上那只巨大的神鸟,燃烧的‘九幽冥火’映衬得恐怖诡异,他一步步的走来,仿佛是从地狱走出来的罗刹。
“爹——”
冷炎目光环视透着九幽冥火的屋子,已是恐惧至极,再把目光看向正前方走来的红叶,吓得紧紧拽着冷不群的胳膊,声嘶力竭的大喊:“爹,孩儿不想死。”
冷炎平时很嚣张,在京城欺压民女,犯下之前施暴虐杀青儿那类的事也是有好几起,不过冷不群毕竟是圣上面前的红人,捕快也不敢把冷炎怎么办。
此时面对红叶前来要命,冷炎毫无怒气,只有惶恐,十大宗师、黑心老鬼、副教主白炎哪一个不是修为上层者,即被他诛杀,他要杀谁,没人能逃过,这样一个恐怖至极的大魔头,冷炎怎能不怕?
冷不群看着身边惶恐的儿子,虽然修为不错,但在红叶面前已然只是蝼蚁。
不过,冷不群清楚一点,就算是魔教妖人杀人也将就一个死因,于是问道:“红叶,我炎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取他性命?”
温清秋毫不畏惧的走到冷不群跟前,说是不畏惧,更像是不在乎,偏头凑了眼躲在冷不群身后的冷炎。
冷不群挺身护住儿子,看向这位江湖中人揣摩不透的红叶。
温清秋笑了笑,缓步在冷不群跟前走了两步,像是在参观这里的布局,随手拿起一件古董瓶子瞅了瞅,又慢悠悠的说道:“本教主想杀谁就杀谁,杀你儿子又怎样,需要理由吗?”
“放肆!”
“呵、”温清秋轻笑一声,放下古董瓶子,拿起一幅画欣赏起来,同样是慢悠悠的说道:“冷阁主识相的一边呆着去,倘若冷阁主想要给你儿子陪葬,本教主倒是可以成全你,毕竟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的才好,一个都不能少。”
“江湖中人都说你红叶狂妄至极,老夫今日终于见识到了,不仅仅只是狂妄,还很自大,红叶你以为这天下间就属你最强吗?所有人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好,老夫这就成全你,啪——”
赤练鞭一挥,透着红光,朝温清秋凌空袭来。
温清秋轻轻的踮了一下脚尖,轻盈的身子升上半空,赤练鞭劈了一个空。
抬起头时,那抹鲜衣缓缓的落下,脚尖轻盈的落在幽冥神鸟的背上,然后是后脚跟也落了下去。
居高临下,手中还看着那副名画,“画的还不错。没想到冷阁主挺有品味的。”
“红叶!”冷不群被红叶这股嚣张的气焰气得不行,就要冲上去。
“锵——”
幽冥神鸟张开利嘴,一声嘶吼,吐出一团九幽冥火只朝这对父子袭来。
“小心。”
冷不群把儿子往右边一推,双手施法,口念法决,灵气护体,九幽冥火全部结界阻挡在外,伤害不了分毫。
这一切,温清秋好似没参与,就尽情的欣赏手中的名画。
“红叶,你欺人太甚,老夫今天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冷不群灵气护体,直面九幽冥火而去。
他目光决然,浑身散发出一股肃然的飒气。
温清秋合上画卷,扔到一旁,这才看向迎面而来的冷不群,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道:“冷阁主是要动真格了?你就不怕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摘星阁塌了吗?”
“诛杀你红叶,就算是摘星阁塌了也值得!”
“希望冷阁主如愿。”
温清秋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这在冷不群看来,肺都要气炸了,哪有魔教妖人像他这般‘斯文败类’。
“哼!红叶别阴阳怪气,三年前你未死,今夜必是你的死期。”
冷不群毕竟是位帝境强者,手中的赤练鞭也属于是无上法宝,威力巨大。
纵身一跃,直面九幽冥火而来,灵气护体冲破九幽冥火,冷不群面露杀气,高举赤练鞭。
“红叶,受死——”
温清秋抬起头,青丝被迎面而来的劲风拨动,双眸里是闪着光的长鞭。
“啪——”
赤练鞭挥下,打在幽冥神鸟身上,发出‘锵——’的一声,化为一直纸鹤。
温清秋缓缓落地,看着冷不群手中那条鞭子,道:“没想到冷阁主还有一件无上法宝,看起来挺厉害的。”
“少废话,看鞭——”
赤练鞭再次朝温清秋劈去,温清秋轻盈的身子一跃,飞出了摘星阁,居于摘星阁上空。
赤练鞭硬生生的把八楼天花板劈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直视苍穹中繁星里的红叶。
从刚才到现在,温清秋没动手,他就静静地看着冷不群在狂暴,想看看他修为到底如何,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比那十个老秃驴厉害点。
阁楼顶上空的温清秋,透过九层俯视八楼举着赤练鞭的冷不群,他那副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的愤然表情,让温清秋略显不爽。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你儿子的命,我要定了!”
温清秋伸出右手呈现出握剑手势。
……
东宫。
“铮铮铮——”
一直轻颤龙吟剑,在这一刻终于听到了主人的召唤。
‘铮——’的一声。
剑出鞘,飞出东宫。
宛如流星划破苍穹,落入摘星阁上空温清秋的手里。
一席鲜衣在夜空中摇曳,手持龙吟,双目冷冽。
“且!听!龙!吟——”
“铮——”
那鲜衣男子举剑从夜空中俯冲而下。
“啪——”
冷不群举鞭迎了上去。
一红一白两股灵力在九楼一触即发的那一刻。
亥时三刻已到。
“嘣嘣嘣——”
摘星阁周围预先烟花全部点燃射向浩瀚的星空,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烟花,也将摘星阁内的那两道身影照亮。
摘星阁内。
俯冲下来的鲜衣男子,手举龙吟剑,直面冷不群而来,灵气护体下的鲜衣男子,宛如一条透着幽冥之光的巨龙钻入摘星阁,朝冷不群咆哮而来。
“啪——”
九层。
冷不群无所畏惧,迎了上去,挥鞭打去,想要打破这个灵气护体形成的幽冥之龙。
“嗷——”
那灵气护体形成的‘巨龙’发出了一声嘶吼,张开大嘴朝冷不群咬来。
“这——”
冷不群的赤练鞭根本破不了这巨龙,反而被打飞了。
冷不群面露震惊,他原本以为温清秋的修为和他一样是帝境,实际上,他的修为已经到达“半圣!”
乃当世无双的存在。
怪不得人家从始至终来到摘星阁从未动手,因为一动手必死人!
之前香香公主以为后山的异动是帝境强者,温清秋不表态,只是觉得可爱的香香公主见识少了,帝境老历史了,他很想澄清一下事实,别诽谤我,我没那么废物,你女婿我早就半圣了!
要是香香公主知道温清秋是半圣,应该会激动地合不拢腿吧。
言归正传。
此时。
冷不群双手紧紧拽着张开大嘴要撕咬他的‘龙头’,却被龙头顶着腹部,从九楼一层层的往下坠落。
来至半圣境强大的灵力,更本就不是冷不群能抵挡的了的。
那条巨龙顶着冷不群的身体撞击穿八层楼板。
“爹——”
“快逃——”
冷炎看着父亲被巨龙顶着往下坠楼,撕心裂肺的呐喊。
温清秋侧目冷冷的看了眼,回过头,目光依旧淡定的看着下方被顶着的冷不群。
七层、六层、五层、四层、三层、二层的楼板……
每撞击一层楼,冷不群的鲜血喷涌而出。
一楼。
“噗——”
冷不群重重摔在地上,看着上空,瞳孔里映照出的那条灵气护体的巨龙消失,成为温清秋举着龙吟剑抵在他咽喉处。
风掀起温清秋的衣角,仙气飘飘,斜眼看着地上的冷不群,道:“冷阁主,肯割爱成全了吗?”
“你——,噗——”
又是一口鲜血嘭了出去,颤抖的手指着红叶,忍着巨痛,道:“红叶,就算老夫死,也不会让你杀我孩儿!”
“哦,冷阁主护子心切,本教主理解。”
“爹——”
冷不群猛然抬起头,透过一层层的大窟窿,看到第八层趴在大窟窿边,朝下方呐喊的冷炎。
冷不群陡然一把抱住温清秋的腿,撕心裂肺的喊道:“炎儿,快逃啊——”
“好的。”
冷炎是个怕死的人,没空去管下方的父亲冷不群,毕竟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十年不够就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化成厉鬼也行,总之修为没达到红叶的地步,必须活着。
冷炎惶恐的爬起来,就要逃,可惜脚一滑,“啊——的声,从大窟窿中坠落。
“儿——”
冷不群顿时背脊发凉,撕心裂肺的喊了声,祈求的目光看向温清秋,“红叶,不要,不要,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别杀我儿子啊——”
冷不群拼命的磕头,拼命的向一个名门正派口中嗜杀成性,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磕头!
冷炎的身体坠落到二楼。
温清秋终于开口了:“多谢冷阁主割爱成全。”
龙吟剑一挥……
“铮——”
”噗——”
摘星阁门口,二牛看到那自由落体的人,落入一楼半空时,龙吟剑一挥,尸首异处,血溅窗户。
……
烟花止,大门口。
嘎吱~
摘星阁的大门缓缓打开。
温清秋迈步走出门槛。
二牛笃笃笃的跑上台阶,看了一眼大厅里身首异处的冷炎,以及气血攻心当场气死的冷不群。
“教主你终于给青儿她们报了仇了,青儿她们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温清秋拍着二牛的肩膀,道:“把头收起来,明日去祭拜青儿。”
说完,温清秋往台阶下走去,看到一只被烟花吓得受惊的小兔子,蹲下来,摸了摸它,很有爱。
“教主。”
“怎么了?”
“你身上都是血,要不找个地换换?”
“你有地方吗?”
“我白天在卖瓜,晚上在妙音坊当龟公。”
“……”
“教主若是不嫌弃,我在妙音坊给你找几件新衣裳给你换上?你放心都是没穿过的,都是为那些过夜的贵公子准备的。”
温清秋想着身上都是血,如果回去,万一被香香公主她们看到,一定起疑,就算不起疑,也吧唧吧唧的念一天,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教主你稍等,我先把冷炎的首级收好,教主冷不群呢?”
“不管他,朝廷会来收尸的。”
“死了也好,免得妖言惑众,迷惑我大景帝国。”
……
妙音坊,京城最大的一家妓院。
‘周公子你来了,快带周公子上楼泡好茶。’
‘王公子你那么快就出来了,呸呸呸,瞧我这嘴巴,王公子别介意。’
‘若是活好,张公子明日来,记得点翠儿。’
喧嚣嘲杂的妙音坊,一间厢房里。
温清秋洗了澡,换了新衣裳,倒也凑合。
“二牛,没想到你都当龟公了,熟人是不是可以打折?”
“教主想放松一下?妙音坊的姑娘活儿真不错,教主你一定会满意。”
温清秋透过窗户望了一眼外面莺莺燕燕,搔首弄姿的女人。
“今日就算了,以后再日吧。”
说完,温清秋推开厢房门,在二牛的引路下走出了妙音坊。
妙音坊门口。
一身龟公打扮的二牛挥手道:“教主你慢走,明日我在十里亭等你。”
“好。”
温清秋转身,走了几步,骤然停下。
“好强的杀气——”
温清秋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刚才和冷不群打斗都没有过的惶恐。
因为在前面不远处,有三个女人站在那里,看着温清秋从妓院里走了出来。
香香公主:“女婿你混蛋!”
萧青鸢:“姐夫你混蛋!”
明月公主:“温公子你好过分!”
“呃……如果,我说如果……我进去什么都没干,只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你们信吗?”
第十九章 温公子出淤泥而不染(5k字求追读收藏)
几分钟前。
三个女人还未没来得及当面赞美温清给镇守边疆娘子写的《鹊桥仙》,他人就不见了。
最近本就不太平,香香公主很担忧,痛骂了杨宴一行人都是饭桶,一个大活人在眼前消失了都没发现,让他们赶紧去找姑爷,万一落入鬼新郎手里,姑爷就危险了。
当时,杨宴觉得香香公主是过于担忧姑爷的安慰了,于是多嘴说了一句:“公主殿下无需担忧,鬼新郎只施暴于穿喜服的新娘子。”
香香公主一挥长袖,怒道:“怎么不可能,清秋今晚穿着一身红衣,万一鬼新郎把清秋认错新娘子了呢?毕竟秦秋长得那么好看,这不是没可能的。”
杨宴无奈道:“可是姑爷是个男人啊!”
香香公主道:“男人又怎样?若是鬼新郎把清秋抓无人的地方打算施暴,发现清秋是男人,更加狂喜,变本加厉施暴了?”
“这——”
听闻这席话,众人一颤,皆觉得很有可能发现姑爷是个美男子之后,鬼新郎变本加厉。
杨宴留下几人守护香香公主,其余人马不停蹄的四处寻找姑爷,生怕姑爷被糟蹋了。
香香公主她们三人也不闲着,在大街上四处寻找温清秋。
想到鬼新郎,想到我那生得俊俏的姐夫,万一……
青鸢梨花带雨的四处寻找姐夫。
李淳也很担忧温公子的安慰,那么有才的翩翩公子,如果被……不会的……就算他被鬼新郎给……我也不会觉得他脏的。
……
一路找到朱雀西街,这边是烟花问柳之地,青楼妓院甚多。
刚走到这边,三人就要失落的转头去其他地方找,因为温清秋那首《鹊桥仙》,那首《烟花易冷》写尽了对妻子的思念和痴情,感动了她们三位女人,这种烟花之地,他那样的好男人怎会来?怎削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是三人刚一转身,青鸢拉住了母亲和李淳,指着妙音坊门口。
那脸蛋上涂着粉的龟公在送一位换了套衣裳的翩翩公子,揉揉眼确定是姐夫身心愉悦的走出了妙音坊。
温清秋恰巧和三个女人撞个正着。
我们到处找你,担心你,你却来妓院逍遥快活?
香香公主的心,痛,太痛了!
所有的担忧立刻变为愤怒。
“女婿你混蛋!”
“姐夫你混蛋!”
“温公子你太过分了!“
三位身材曼妙的女人,穿着抹胸长裙站在那里,风一吹勾勒出各自曼妙的身材曲线,面露愤怒和失望看着对面妙音坊门口的温清秋。
温清秋没被冷不群打死,却被眼前三个女人社死。
温清秋挤出一丝微笑:“呃……如果,我说如果……我进去什么都没干,只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你们信吗?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他!”
二牛笃笃笃的跑了下来:“对对对!我敢保证,教…温公子什么都没做,只是洗了个澡换了套衣裳。”
香香公主呵了声,双手抱在胸前,抹胸长裙下的大长腿往这边一步步走来。
晚风袭过她的香肩锁骨带来一阵清香,闻了闻,香香公主真的好香。
香香公主走到温清秋身边,偏着头,打量他这套新衣裳,表情嫌弃,不过并不是嫌弃新衣裳,而是嫌弃新衣裳里的这具身子……脏了!
“什么都没做,干嘛洗澡?”
“刚才我不小心……”
温清秋正要解释,二牛抢话,想要表达对教主的忠心,道:“这位姑娘,你误会你相公了,你相公他……”
香香公主勃然大怒:“混账东西,胡说什么,活腻了是吗?”
“这……”二牛没见过香香公主,这种大人物他哪里见过,而且温清秋给他说过自己金盆洗手成亲了,至于是哪一家的娘子,温清秋倒也没告诉他。
此时看到眼前这位,穿着紫色抹胸长裙,身材傲慢,肤若凝脂的绝色美人,那么愤怒,想必就是教主夫人了,于是才斗胆出来解释。
只是…
教主夫人脾气那么暴躁,再看看教主本人,在一边啃着指甲,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半圣啊,半圣害怕一只母老虎?
二牛低语道:“教主你怎娶一只母老虎当教主夫人?”
问完这话,二牛愣住了,教主没有回答,反倒是一脸享受的表情,好似很喜欢这种被母老虎吼的感觉。
这……
天下无双的强者最后的乐趣了吗?
自虐?
二牛没教主的境界,体会不到其中的快乐。
但教主犯贱、呸、是喜欢这样的女人,作为下属的自然是要讨好,于是立马露出一副殷勤的嘴脸讨好道:“温夫人长得真是国色天香,世间难得的绝色美人,和温公子站在一块,简直天生一对,珠联璧合。”
“啪——”
“哎哟!”
刚已拍完马屁,无情的遭到“温夫人”愤怒的一巴掌。
二牛委屈的捂着脸,扪心自问自己这番话没毛病,不可能拍到马蹄上。
香香公主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怒指道:“混账东西!还敢胡说!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拖到菜市口斩了!”
“温夫人息怒,息怒,别气坏身子。”
“你——,来人,把这龟公给本公主拿下,碎尸万段!”
“停停停!”温清秋这才走出来,拍着二牛的肩膀,一脸自豪道:“二牛你误会了,这不是我娘子,这是我岳母大人,你刚才耳聋没听到她喊得是女婿吗?”
“岳母大人?”二牛看向香香公主,努力压制住怒火,一副王者霸气的高姿态。
扑通一声,跪下,拼命磕头认错,“公主饶命,我刚才耳背,听成了夫婿……”
香香公主:“闭嘴!”
温清秋走到香香公主身边,道:“香香公主,这位龟公也是不知情,口误,侧方面也算是说明的长得年轻,才会被误会,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一个龟公一般见识,要是传出去了,有失身份。”
“传出去有失身份?呵、”香香公主美眸斜视温清秋,红唇微张道:“你作为我们萧府赘婿,你来这种地方被我们逮了个现行,你觉得传出去会不会有失身份,会不会给我们萧府抹黑呢?”
“呃……真的什么都没做,换了套衣裳而已。”
“既然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换衣服?你别说话,龟公你说,属实招来,要是有隐瞒,立刻拖去菜市口车裂之刑!”
“这个……”二牛看向教主,见他点头,于是编了个理由:“回禀公主殿下,刚才温公子的衣裳沾染了血,所以才换的。”
“今早就听说妙音坊有位卖艺不卖身的花魁今晚要挑选初夜郎君,京城有才华的花花公子们尽皆前来夺魁,原来温公子你也来了?”
香香公主冷如冰霜的俏脸凑近温清秋,美眸里杀气腾腾,道:“温公子才华横溢,必定是夺了魁吧,你身上的血渍就是……”说道这里,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是那花魁的!”
闻言。
李淳和青鸢的心都碎了。
“姐夫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温公子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唉……
温清秋叹息一声,道出了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的锥心之痛。
“看来我不说出实情你们是不会相信我。”
“请狡辩。”
“二牛去把我的旧衣裳拿来。”
“这……”
“去。”
“是。”
二牛笃笃笃的跑回妙音坊把那件红衣拿了出来,展开给她们看。
青鸢:“那名花魁为何流了那么多血?”
“量不对。”李淳虽无经验,但宫中的娘娘众多,经常看到宫女拿着那些初次父皇临幸的妃子的被褥去洗,没这么多……
李淳:“温公子的衣裳为何那么多血?”
温清秋哦了声,指着那边高高的摘星阁,道:“刚才追一只兔子,路过摘星阁,闻到摘星阁充满血腥味,而且没人把手,甚是奇怪,就推开门,看到摘星阁被灭,我这身血就是在里面染上的,二牛也正好路过,我就花钱来洗个澡换一身衣裳,就是这样。”
香香公主震惊道:“摘星阁被灭了?”
温清秋颔首:“两父子也惨死了。”
李淳回想了片刻,道:“怪不得刚才我在朱雀街上看到对面的三圣街摘星阁,一到八层暗淡无关,八楼透着诡异的蓝光,隐约还看到里面有人影打斗,我本以为是摘星阁的人在比试武艺,没想到是仇家找上门了。”
在摘星阁阁主到处掠夺别人的法宝修炼,结了不少仇。
温清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纯好心的进去看看能不能救活一个,毕竟是条生命,没想到……唉……终究还是只救了这只受尽的兔子。”
温清秋从袖口里拿出那只可爱的小白兔。
“好可爱。”
青鸢抢了过去抱在怀里。
香香公主看了看这只兔子和那件血衣,道:“走,去摘星阁看看,通知杨宴和巡捕,马上到摘星阁!”
说完,拂袖而去,看也不看温清秋一眼,在事情没弄清楚前,温清秋还在香香公主的“冷宫”当中。
……
到达摘星阁的时候,杨宴他们已经在了,刚才寻找姑爷的时候,路过摘星阁发现诡异,进来看到全是尸体,触目惊心。
香香公主他们看到这一幕,尤其是那具无头尸体,眉头紧皱,青鸢和李淳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躲在香香公主身后。
冷不群死了,香香公主倒也不在乎,此人为术士,经常在圣上面前妖言惑众,圣上又沉迷于这些东西,他死了倒也是件好事。
“姑爷,给。”
杨宴从冷不群尸体旁拾起一块美玉递给温清秋。
温清秋刚才没注意玉佩竟然被冷不群抱着大腿上拽下来了。
“多谢。对了,杨将军怎知这块玉佩是我的?”
“下午在萧府门口见面的时候,末将注意到的。”
“噢……”
温清秋点点头,接过玉佩,心里倒是觉得这个杨宴不错,观察行为。
杨宴:“姑爷,你案发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为何不报官,反而去妙音坊换洗衣服?”
温清秋:“哦,是这样的,因为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我担心我会被认为是凶手,所以我不敢报官。”
香香公主:“呵呵呵……能灭掉摘星阁的必定是绝世高手,就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臭小子,想被认为是凶手都没机会。”
温清秋:“所以我没骗你们吧。”
青鸢:“但是也不能证明你从摘星阁去妙音坊后,没有那个。”
温清秋:“青鸢,从我们分开到你们在妙音坊门口找到我,那么短的时间,我既要来摘星阁发现尸体,还要赶去妙音坊睡花魁,你姐夫我没那么快。”
“好了……”香香公主抬手止道,“快不快你自己心里清楚。”
温清秋:“这……”
杨宴:“姑爷,你到这里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发现?”
温清秋:“没有,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噢,不过还是流血,应该是刚死。”
杨宴环视一圈尸体,又抬起头看向头顶被打穿,能看到苍穹的阁楼,思索着。
待下属统计完尸体后,一共82具尸体。
杨宴:“整个摘星阁共有九层,一层层的往上杀,就算是武皇境以上的修为,也要杀一个时辰,可是半个时辰前,有人还看到摘星阁有人在喝酒,说明凶手不止一人。”
温清秋:“此话怎讲?”
杨宴:“听说冷不群的修为上个月突破了帝境一重境,就算凶手也是帝境修为,那么一己之力是无法从一楼杀上九楼,还把冷不群父子诛杀,应该是有好几名帝境修为的高手合力屠杀摘星阁。”
温清秋托着下巴:“想必也是如此,杨将军分析得很到位。”
杨宴:“末将以前投身萧家营之前在清河县是一名捕快,破了不少冤案。”
“噢?”
温清秋心说幸好你来萧家军了,要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冤案要产生。
温清秋来摘星阁一点都不心虚。
没有人会想到在短短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从朱雀街诗会到达三圣街灭了摘星阁,又去妙音坊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又和香香公主他们回到摘星阁案发现场。
其实,灭摘星阁只用了八分钟,其中有四分钟是和冷不群废话。
目前所有人的认知里,帝境为最强者,半圣遥不可及,更不会知道“一入半圣诛天灭地”的威力。
……
“好了,破案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一个嫖娼被丈母娘和小姨子,以及娘子闺蜜抓住的千古罪人,就不参合你们破案了,我回去受死。”
视死如归温公子走向香香公主,伸出双手,‘负荆请罪’。
“香香公主拷上我这个负心汉,带我回去受死吧。”
香香公主看了温清秋几眼,“哼”了声,“跟我回家。”拂袖离去。
“你不怪我了?”
“怪。”
“还怪。”
“怪你不听话乱跑,下次再这样,三条腿都给你打断!”
……
萧府门口。
李淳:“温公子刚才本公主多有失礼,公子莫怪。”
温清秋:“没事,我也有错,不该跟那个龟公去妙音坊,造成这样的误会,我很内疚。”
李淳:“温公子去了妙音坊没有同流合污,出淤泥而不染,可见在温公子心目中婉卿何其重要。”
温清秋:“那是自然,我对婉卿痴心一片,任何女人都比不了。”
“嗯……”李淳点头,看着温清秋那副坚定的眼神,在他心目中只有他娘子,祝福闺蜜婉卿的同时,也有些小失落。
“温公子再见。”
李淳离开,上了马车回公主府。
青鸢抱着小兔子过来:“姐夫这只兔子怎么办?”
“当宵夜吃了!”
“小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小兔兔,是红烧还是油炸?”
“一半油炸,一半红烧。”
……
萧府。
“清秋。”
落尘院门口的香香公主止步,回首,待温清秋走了上来,她才转过身,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唉……
香香公主叹了一声,目光也柔和了许多:“京城最近不太平,你别乱跑知道吗?”
温清秋点头:“知道了。”
香香公主欣慰道:“回去休息吧。”
温清秋心疼道:“你也早点睡,别熬夜,知道吗?”
香香公主:“……”
……
翌日。
城郊十里地的一处小山坡上。
这里是青儿她们的墓地,温清秋远远一看有五座修葺精美的坟墓。
“怎么有五座?”
“中间一座是教主你的衣冠冢。”
“……”
“当年我们都以为教主你死了,尸体被萧婉卿带走了,金瓶儿就只能收拾几件教主你的衣裳立个衣冠冢,大概是半年后,几名石匠来到这里,说是受人之托修葺这几座坟,是金瓶儿在周国托人来修葺的。”
“金瓶儿有心了。”
温清很喜欢金瓶儿这个丫头。
“呃……”
二牛有话要说,但不敢说。
温清秋走到衣冠冢前,看向碑文,嘴角抽搐一下,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了。
碑文:[亡夫红叶之墓]
落款为:[妻金瓶儿泣立,大周锦绣元年八月初三]
大周为周国。
锦绣元年为周国女帝登基之年!
第二十章 教主借钱记(求追读收藏)
温清秋从白衣袖口里,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墓碑上[妻金瓶儿泣立,大周锦绣元年八月初三]的字迹。
百花谷的往事历历在目,尤其是金瓶儿那回眸一笑,柔情似水的喊着:“红叶大人。”
“二牛,去周国找到金瓶儿,告诉她,她的红叶大人命硬,没有死。”
“金瓶儿若是知道教主你没死,一定很高兴,说不定就回来找你了。呃……教主,若是金瓶儿已为人妻,需不需要属下杀了她丈夫,让金瓶儿变成一位未亡妻,好与教主在一起?”
“不许胡来。”
“这……”二牛想了想,恍然大悟,露出魏武遗风之表情,心道教主或许知道金瓶儿已为人妻,更加兴奋了。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周国找金瓶儿。”
“去吧。”
“呃……教主,属下没盘缠,还望可否赐给属下一些银两作为盘缠。”
“这个嘛……呃……”
那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温清秋没钱,他也不带钱,带个茯苓就行了。
“教主你该不会是没钱吧?”
“本教主怎么可能没钱,我只是咳咳……呃……钱袋子忘在家里了,走吧,回去我取给你当盘缠。”
二牛看着一生要强,却身无分文的教主,回想昨晚那只“母老虎”好凶。
想必,教主大人在萧府当赘婿的日子也不好过。
钱都不给他花。
搞不懂教主怎会如此妇人之仁,为何不把那母老虎香香公主奸杀。
莫非…教主喜欢只母老虎天天骑在头上耍淫威?
……
萧府。
“你去对面的茶铺等我片刻。”
“是教……温公子。”
二牛看着温清秋缓步走上台阶,敲门,进入萧府,对开门守卫士兵彬彬有礼的样子,还是和以前在百花谷一样。
以前在百花谷,温清秋就是百花谷第一美男子,这个美誉不仅仅在百花谷,而且传遍了这个魔道。
二牛依稀记得,教主大人去灭一只九尾妖狐的时候,那妖狐看到红叶长得如此好看,一位是九天上的仙官下凡,竟然泛起了花痴,几乎是不战而败,被红叶斩断了一条尾巴,至今下落不明。
“有时候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才能解决问题,靠颜值也可以。”
这是当年温清秋在百花谷一众歪瓜裂枣丑陋的下属面前说的名言。
……
温清秋沿着九曲回廊走着,一路上其他丫鬟遇到他,便福了一身,招呼一声:“姑爷。”
温清秋都是很儒雅的回了一个微笑,宛若春天里的鲜花在丫鬟们的心里绽放。
之所以温清秋这个赘婿在萧府丫鬟们的青睐,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萧府是个,除了姑爷之外,只能太监进入的‘小后宫’。
萧府后院住着八十多位粉黛佳人。
有位半年徐娘六姑负责厨房。
丰韵熟女有八位,以风韵犹存的彩姑为主。
未亡妻仅有香香公主一名。
小姐的贴身丫鬟兼通房丫鬟有两名,分别是青黛和茯苓,其实还有一位叫佩兰的跟着大小姐去幽州城了。
温清秋没见过佩兰,听茯苓说佩兰姐姐长得一张娃娃脸,而且胸又大。
那不就是童颜巨茹了吗?
剩下的几十名妙龄少女,年纪都不大,有十四五岁的,有十七八岁的,最大的也就才二十一岁。
这些丫鬟每天在萧府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工作,若不是有什么事要出府区办的花,平时都在府上见不到其他人,跟别说是男人了,除非是前院那几名国字脸的木头守卫。
有时候,闲来无事,或者寂寞难耐,有些胆大呃丫鬟倒是回去调戏一番木头守卫,可是不解风情,甚是无趣。
自从姑爷来府上了,日子倒也有趣了很多,姑爷会和她们一起玩耍,有时候一起蹴鞠、有时候讲什么孙悟空有一根可以变粗变大的金箍棒。
小丫鬟们听得如痴如醉,很喜欢呢。
当听到姑爷说孙悟空把金箍棒藏在耳朵里,那时候小姨子青鸢就不解的问:“只能放到耳朵里吗?”
“也可以放你嘴里。”
当时温清秋的如此回答道。
……
“姑爷,你回来啦,要喝茶吗,茯苓去给你泡茶。”
东院。
名叫茯苓的丫鬟正在晾晒姑爷的衣服,见姑爷回来了,擦了擦手,到旁边的石桌前烧水煮茶。
温清秋坐下,顿了顿,妈的,我好歹也是十恶不赦的魔教教主,今日竟然要开口向一个小丫头要钱,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但是,二牛此时在外面等着拿盘缠上路,一生要强的温清秋可不能在下属面前丢了面子。
若不是当了这个赘婿,温清秋这张俏脸,何愁赚不到钱?
……
“姑爷请喝茶。”
“嗯。”温清秋端起茶杯抿了一下口,放下,轻咳两声,挺直腰板,道:“茯苓啊,去取五十两银子出来给姑爷我。”
“五十两?姑爷你……有要干嘛?”
“去取出来便是,少问。”
“姑爷。”
“怎么了,你还不肯吗?”
“不是不是,姑爷误会茯苓了,香香公主之前说过姑爷想用钱,茯苓给姑爷买单就行了,但是……”
茯苓咬了咬唇,道:“今早香香公主把东院的小金库没收了,香香公主说……姑爷这几天不老实,所以每天只给三两银子。香香公主还说了,如果姑爷要用很多钱的话,就去找她申请,她批准了就给你钱。”
温清秋无奈,一分钱难倒半圣汉啊。
妈的,借钱比杀一个帝境修为的强者还难。
这世上的修行者分为两种。
一种是名门世家贵公子,每天锦衣玉食。
一种是穿着破破烂烂,天天啃馒头,住破庙,晚上还经常遇到女鬼索命。
温清秋显然属于第一种贵公子。
温清秋本不想去找香香公主要钱的,免得香香公主趁机”凌辱“本教主的自尊心。
可是又想了想,为什么不去?
本教主都成了外面读书人唾弃,有辱读书人骨气的赘婿了,谈什么自尊心啊。
当赘婿,就是吃她们萧家东西、用她们萧家银子、睡她们萧家女人。
唔……想通了,就没有心理压力了。
“如是姑爷不想跟香香公主开口,茯苓这里还有一些银子,可以给姑爷应急。”
“不了,那些都是你以后赎身用的,你姑爷我用了你的钱,没钱还的。罢了,我去找洛香香,让她给我钱。”
“姑爷,你怎可以直呼香香公主的名讳。”
“无妨。”
温清秋起身离开了东院,问了几个丫鬟,得知香香公主最近体乏无力,在静安居针灸。
静安居位于落尘院旁边的一处雅静的小院子。
景朝的院落设计和盛唐时期的风格很像。
静安堂,幽幽琴声环绕。
一缕青烟从金色的香炉里寥寥升起。
卧榻之上,紫色抹胸长裙的香香公主侧卧在上门,玉手枕着头,闭着美眸,享受着惬意的时光。
明月公主请来的女医官,此时微蹲在洛香香的跟前,兰花指轻轻的撩起她的紫色薄纱长裙到大腿中部,露出一双白皙无瑕的双腿。
阳光从镂空窗户照进来撒在这双大白腿上,像是上天在轻轻抚摸那般。
又纯又欲。
女医官拿出银针轻轻的在大白腿上的穴位刺了进去。
“嘶……”
洛香香微微疼了一下,大白腿夹了夹,磨蹭了一下。
“疼吗香香公主?”
香香公主闭着眼睛,悠悠的说道:“继续。”
“嗯呢。”
女医官继续刺穴。
丫鬟在旁边用扇子轻轻的给她扇风驱蚊。
彩姑从门外走了进来,轻声道:“公主,姑爷求见。”
第二十一章 香香公主:我是你的谁?
洛香香睁开美眸,慵懒的美眸看了眼彩姑,又闭上,幽幽道:“清秋找本公主有何事?”
“应该是有急事吧,姑爷并未与奴婢说。”
说完,彩姑安安静静等了片刻,洛香香再度开口,道:“带他进来吧。”
“是。”
屋子里几名丫鬟停下手中的工作,去一旁将那扇绣着牡丹花的屏风抬了过来,挡在洛香香的卧榻前面。
彩姑退出静安堂,沿着木质长廊,摇曳着长裙下蜂腰丰臀,来到了门口,微蹲,福了一礼,道:“姑爷,公主殿下让姑爷进去。”
说着,彩姑提起裙摆在温清秋跟前蹲下,亲自帮他脱鞋。
温清秋低头,目光扫过她抹胸。
景国的院落不仅像盛唐,女人的衣服更像,都是那种抹胸长裙,外面披着一件或是透明、或是不透明的小披肩。
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府上的女子在内院,很少用披肩,皆是一件抹胸长裙。
谁大谁小,一眼便知。
彩姑不愧是萧府公然的第四,只差半个杯,就能挤掉青黛,进入前三。
不过没机会了,定型了,青黛尚且年轻,后期可谓,说不能能“让二追三”,力压第二的香香公主,直追镇守幽云城的萧府第一“凶”萧婉卿。
“姑爷,好了。”
彩姑帮温清秋脱掉鞋,站起身来。
“我也好了。”
“……”
“请彩姑带路。”
“嗯呢,姑爷,这边请。”
“请。”
彩姑在前面带路。
温清秋把目光从彩姑蜂腰丰臀上落到中庭的假山流水上。
静安居很大,很幽静,温清秋差点走到后庭去,幸得彩姑带路,提醒了姑爷,这才走回正路。
彩姑笑呵呵的说:“静安居曲道通幽径,姑爷第一次来,不熟悉路不打紧,多来几次,就轻车熟路了。”
“彩姑所言极是。”
彩姑说府上的大管家,地位甚高,对待府上的丫鬟很严厉,对待温清秋总是笑盈盈的,她是洛香香的贴身丫鬟,从古月国带来的,洛香香很信任彩姑,所以,从彩姑每次对温清秋的态度,就能揣摩出洛香香对温清秋的态度。
此时,看到彩姑慈眉善目的,说明香香公主对自己是友好的,毕竟昨晚妓院的误会解开了,所以,钱应该是没问题了。
静安堂。
“姑爷请。”
“有劳彩姑了。”
“应该的。”
彩姑福了一礼,去了院子里给那些洛香香种下的小花小草浇水。
温清秋走进锦安堂,站在堂中,看向正前方,屏风牡丹花后,若隐若现的浮现出那具侧卧着的娇躯。
真不愧是人间富贵花。
“清秋,你找本公主有何急事?”
屏风后传来洛香香慵懒的声音。
“我想单独跟你说。”
洛香香玉手轻轻的挥了挥,女医官和丫鬟们退出屏风,向温清秋行了一礼,退出静安堂。
“清秋,现在可以说了。”
温清秋走近一步,道:“我有些急用钱,公主殿下拨点银子给我。”
[把这个月的赘婿工资结一下]
这句话心里说,嘴上可没说。
洛香香睁开了眼,枕着头,透过欲遮欲掩的屏风,清澈的美眸看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红唇微张,幽幽道:“找谁要钱?”
“你。”
“我是谁?”
“香香公主。”
“香香公主是你的谁?”
“岳母大人。”
“岳母大人是你妻子的谁?”
“娘亲。”
“那你叫我什么?”
“……”
屏风后传来女人幽幽慵懒的声音:“叫娘亲。”
温清秋就知道洛香香这个女人要为难本教主。
入赘了,本就该叫娘亲,或者岳母大人。
温清秋从入赘到现在一直是叫香香公主,开不了口叫一个三十二岁的尤物,娘亲!
“不叫吗?不叫就退下吧,为娘乏了,要休息了。”
香香公主把来要钱的温清秋拿捏得死死的。
唉……
温清秋心叹,堂堂天下无双,竟为五十两银子折了腰。
二牛啊二牛,本教主为了给你凑集盘缠,认了个妈,你若是不给本教主找到金瓶儿,本教主绝对把你练成人蛊。
温清秋双手作揖,行了一礼,羞耻的开了口:“娘……亲?”
香香公主银铃般的愉快笑声,听得温清秋觉得好羞耻。
“乖儿子,说…找娘亲什么事?”
洛香香戏虐的口吻说道。
“我有点急事,你拨200两银子给我用吧。”
娘都叫了,加个150两,不过分吧。
“进来。”
“哦。”
温清秋从屏风前走到屏风后,看着眼前这具完美无瑕的娇躯侧卧在卧榻之上,她正在惬意的闭目养神,薄衫裙摆置于大腿中部,两条白皙粉嫩的大长腿展露在外,搭在一起,几处穴位上插着银针,银针刺穴的缘故,所以大腿受热,有些许的香汗渗透而出,看起来白皙且有光泽。
尤其是她那双小脚,秀而翘,腕、踝、肥瘦适度,美妙天成。
有人喜欢氖纸。
有人喜欢大腿。
温大教主对玉足情有独钟。
“清秋。”
她并未睁眼,依旧是慵懒的枕着头。
“后面书架上有个紫檀盒子,里面有钱,要多少拿多少。”
“你不问问我拿去做什么吗?”
“你只要不拿去青楼妓院,为娘的……”她慵懒的停顿了,两条大白腿微微磨蹭了一下,继续道:“为娘的……什么都可以给你?”
“什么都可以给我?比如呢……”
洛香香勾了勾手指。
温清秋附身凑近那张又纯又欲的绝美俏脸。
洛香香的美眸拂过温清秋微动的喉结,又把目光看向他的脸,红唇微张,贝齿轻启,幽幽道:“只要清秋你别负我女儿,别去烟花问柳之地,为娘的可以赐给你几名府上的丫鬟给你玩乐,除了青黛之外,都可以。”
“我只要你……”
香香公主蹙眉。
“……你女儿萧婉卿。”
香香公主柳眉舒展,轻声笑语:“调皮。”
温清秋贵为魔教教主,心思缜密。
洛香香乃一国公主,三年之内,萧老将军死于彩姑身上,从而接管萧府以及萧家军,非等闲之辈。
温清秋安能听不出她是在试探自己对她女儿的专情。
再说了,自古哪有向债主借钱,债主给钱又给女人的道理?
都是套路。
洛香香听到温清秋不为美色所动,萧府八十多位粉黛佳人,又清秋这样的正人君子,倒也欣慰至极。
“去拿钱吧。”
接过钥匙,走到后面的书架那个紫檀盒子前。
温清秋回头看着那具娇媚的背影。
“钥匙呢?”
“这。”
“哪?”
“自己找。”
她又闭上的美眸,享受针灸刺穴带来的舒欣。
温清秋走到跟前,仔仔细细的欣赏,呸,是目光搜索钥匙在哪?
还别说,这钥匙还挺圆挺白的。
“还没找到吗?”
“快了,别急。”
“……”
“找到了,这……”
温清秋看到她玉足小拇指上挂着一把铜钥匙。
这意味着香香公主永远把本教主踩在她玉足下?
呃……
“母亲大人挺会玩的。”
伸手上去拿,小脚丫抓紧扣住钥匙,又不给了。
“清秋。”
她微微睁开眼,看着玉足下的温清秋。
“本公主中午想吃你做的那个臭烘烘的美食。”
“螺蛳粉?”
“嗯~~”
“中午和你做…”
“嗯~~”
她才松开小拇指。
这?
温清秋愣住了,虽是半圣,却无法做到四根脚拇指都抓紧,只松开小拇指的动作。
“还不赶紧拿,要不然本公主后悔了。”
“马上。”
温清秋清秋的从她小拇指上取下钥匙,转身去打开盒子,里面全是金条。
温清秋拿了一块最小的金条,掂量一下,大概有4两,足够了。
“拿了一条最小的。”
“为何不多拿些?”
“够了,听彩姑说你最近心神不宁,身体乏力是吗?”
那尊尤物背影的头微微点了点,发簪轻轻的摇了摇。
温清秋抬开右手,掌心一缕灵气飘向洛香香,不及片刻,她手一松,差点撞到硬板,温清秋伸手护住她部,抓过来枕头垫在下面,松开手,她已安然入睡了。
突然觉得洛香香这女人挺宠本教主的。
第二十二章 教主退休后的日常生活(求追读求收藏)
茶铺。
二牛坐在茶桌前,双目紧盯着萧府,只看到一些丫鬟九进九出,并未看到教主一出。
不过,二牛也不闲着,在等待期间,听旁边几名茶友在议论萧府。
方知萧家除了门口守卫之外,内院,大到夫人小姐,小到丫鬟婢女,全是女人。
“这……萧府全是粉黛佳人?”
二牛仿佛明白了教主为何会屈尊去萧府了。
教主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萧府的丫鬟选拔标准和皇宫选秀女一样,样貌、身材必须是出类拔萃的,而且要有绝活。
对,萧府的丫鬟都有绝活。
生活中总有亮点,只是温大教主没去发现而已。
比如,茯苓的绝活,说出来小脸蛋羞羞的。
皇宫太遥远。
萧府在眼前。
每天这间距离萧府不远的茶铺生意很热闹,这些闲着没事的茶友汇聚于此,一边聊天,一边望向萧府……
有骚客想要一睹‘古月国第一美人香香公主’的尊容。
有文人想要一睹‘萧二小姐的倾城之貌。
甚至有一批不愿透露姓名的痴汉,只想看一看传闻中坐死萧老将军的美熟女彩姑。
在场的茶友也有一部分是钦慕于‘巾帼不让须眉的萧大小姐’。
二牛没见过教主夫人,所以听得更仔细了些。
方知教主夫人萧婉卿,掌权萧家军,性格顽强,占有欲特别强。
她的东西没人敢碰,没人敢惦记,要不然萧大小姐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片刻。
温清秋来到身边,用折扇轻扇一下二牛。
“教……温公子你来了。”
“呐…”温清秋扔给他一锭金子,挥动着折扇,悠哉的往对面的书店而去,二牛跟上。
“这是三两黄金,够你一路去周国了,记住找到金瓶儿,如果找不到……黑心老鬼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
温清秋风轻云淡的说着,随意拿起一本书翻阅。
二牛甚是惶恐,所谓伴君如伴虎,这位‘君主’可是天下第一大魔头,你办不成事,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二牛赶紧低下军令状:“教主你放心,属下一定找到金瓶儿,呃……教主,如果找到了金瓶儿,教主你有什么话带给她吗?”
“这个嘛……”温清秋托着腮想了想,“你告诉她,我已成婚,勿念。”
“这……”
二牛表情为难,想说什么不知道怎么说。
二牛知道教主和金瓶儿清清白白的,只是主仆关系,但金瓶儿很喜欢教主,还以未亡妻之名立下墓碑。
或许教主觉得自己‘大魔头’的身份会耽误金瓶儿吧。
这些话二牛心里在嘀咕,嘴上却不敢和教主讨论。
“怎么了?不想去了?”
“没没没……属下这就去,教主保重。”
“等等……”
“教主有何吩咐?”
“这只纸鹤带上身上,如是路上遇到劫匪,能保你一命。”
“教主……”
“别别别感动,赶紧滚。”
“是,教主你也保重。”
二牛告辞离去。
为难的是去了周国,找到了金瓶儿,带了教主的那句话‘我已成婚,勿念。’
二牛觉得自己要是说了,很有可能血溅当场,死在金瓶儿的手里。
二牛太了解金瓶儿了。
在百花谷时,高高在上的教主,只看到的女人天真可爱的一面。
二牛作为下属,看到的却是女人们为了争夺教主的宠爱,各施其计,无非就是想上教主的床,成为教主夫人。
其中最厉害的一位女人,这就这个金瓶儿了。
这女人虽无修为,却有比修为更厉害的东西——懂人心,善权术,有野心。
只在百花谷半年的时间,为教主做了很多事,比如曾经有几个魔道外族想要一起围攻百花谷,金瓶儿用了一计,那几个魔道外族就自相残杀而亡。
金瓶儿,比世间大部分男儿更狠更厉害。
但金瓶儿有个缺点——嫉妒心太强了。
那句‘我已成婚,勿念。’
金瓶儿若是知道了,嫉妒心绝对爆棚。
绝对会来找教主。
倘若教主把她收了,当自己女人吧,教主成亲了,金瓶儿也只能做妾。
金瓶儿这种女人不居于当妾的,他一定会想办法弄死‘正妻’上位。
但是吧……
教主夫人,如果是个普通女人倒也玩不过金瓶儿。
但是教主夫人是萧家军的主帅萧婉卿,这女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金瓶儿的嫉妒心强,萧婉卿的占有欲强。”
“一个嫉妒心超强的金瓶儿,要是得知教主在世,还娶了妻,必定想弄死正妻上位。”
“一个占有欲超强的结发夫妻萧婉卿,要是知道外面有个女人以未亡妻立下’亡夫之碑’,还惦记着自己的夫君,一定也会弄死她。”
“唉……教主大人退休后的日常生活也不消停啊。”
不多言,赶往周国找金瓶儿要紧。
……
千里之外。
幽云城。
就在昨日,城外十万大军第一次发动了总攻击,萧家军顽强死守。
两军死伤无数。
幽云城易守难攻,但敌军个个骁勇善战,以‘女帝之名,讨伐景国,解救景国百姓以水火之中。’
这是出师之名。
女帝想要一统天下,完成千秋霸业。
纵使是易守难攻的幽云城,敌军活力全开,不惜一切代价,只要攻破幽云城,景国的景秀河山,全暴露在周国的铁骑之下,只有一个字“杀——”
十万铁骑之后,是周国百万将士,从幽云城一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为了千秋霸业,杀到京城,杀到皇城,斩景帝于龙椅之上,成为一统天下的——狠人大帝。
女帝登基后,周国凶猛无敌。
萧婉卿和这位宿敌女帝杠了三年。
有萧婉卿在,女帝休想踏入我景国半步。
有女帝在,萧婉卿镇守的幽云城,必须攻下。
两个女人已经做好了有生之年的打算。
女帝最恨的女人是萧婉卿。
萧婉卿最恨的女人是女帝。
今天。
下午。
周国的一名使节,带着女帝的圣旨,来到了幽云城,面见萧婉卿。
将军府。
珠帘之后。
兰佩轻声在萧婉卿耳边说道:“大小姐,周国女帝派来的使节到了。”
第二十三章 狠人大帝(求追读收藏)
将军府。
大殿中。
此时。
珠帘之后。
萧婉卿坐在将军椅上,一件纯白色的束腰的男装长袍,束腰下的小腰很细,束腰上的胸怀萧府第一凶,道不出来的俊俏味道。
手拿一把折扇,平时也不喜欢用这种折扇,今天莫名其妙的随手拿了。
萧婉卿发誓绝对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夫君,也在用同款的折扇。
轻轻挥动折扇,风拂过她俊俏的脸蛋,拨动束成马尾的青丝。
挺直的鼻梁下,是似笑非笑的唇,微微眯起嵌着琥珀色的双眸,透过珠帘,看着大殿中的女帝派来的使节站在一个绑着喜庆大红花的箱子旁。
虽然身处敌营,依旧器宇轩昂,丝毫不怯场。
使节代表一个国家,周国日佳强势,如今可以与景国叫板了,自然是人才济济。
比起景国京城那些只会打嘴炮,溜须拍马的文官相比,在幽云城的萧家军心里清楚一个事实——周国不可小觑了!
不过,景国千百年来向来高傲无比,瞧不起任何国家,倘若这话传回京城,必定会找到那群文官的嘲讽‘区区周国何惧之有?’
景国如今是最鼎盛是时期,眼里瞧不起任何人,也从不削任何国家会成为‘我大景帝国的危险’。
那些文官大臣早已被盛世蒙蔽了双眼。
萧婉卿很讨厌那些文官,有时候恨不得杀了得了,免得自己在前线杀敌,他们在京城勾心斗角,耽误军机。
看了片刻大殿中的使节,萧婉卿风轻云淡的开了口,道:“说吧,你们皇帝派你来所为何事?”
使节拱了拱手,然后指着旁边的箱子,道:“陛下听闻萧将军七夕节当晚与如意郎君完婚,本应该是享受洞房花烛夜的美好日子,却连盖头都没来得及掀,就连夜赶来幽云城……”
说道这里,使节抬起双眸,看向台阶上,珠帘后,想要看看萧婉卿此时的表情。
隐约看到萧婉卿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下颚,一只手轻轻的挥动手中的折扇,那俯瞰芸芸众生的眼神,透着高傲无比。
使节继续道:“陛下因此感到‘愧疚’,说早知道七夕是萧将军完婚之日,定不会攻打幽云城,为此陛下特意送来一项厚礼,祝贺萧家军和如意郎君珠联璧合。”
萧婉卿轻蔑的呵了声,她真会信女帝不知道是自己的成亲之日?
女帝就是打着萧婉卿成亲之日,大批萧家军主力在京城祝贺,乘机发难突袭幽云城。
只是没想到萧婉卿一听幽云城之危,扔下洞房里的夫君,连夜赶往幽云城。
也因此,萧婉卿未与夫君有夫妻之实。
在女帝眼里,只有千秋霸业。
在萧婉卿眼里,何曾有过儿女情长?
男人,只会影响萧婉卿拔剑的速度。
萧婉卿起身,一袭束腰白衣丝滑的垂落,她身材高挑,穿上这身英姿飒爽的装扮,像极了一个绝色公子。
她用折扇掀开珠帘,迈了一节台阶,束腰上的胸襟微颤了一下。
俯视角看着下发的使节,风轻云淡道:“女帝的好意,本将军收下了,对了,本将军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三年前周宗帝驾崩,周游列国半年之久的女帝,回到周国,登基称帝,那时候才十五岁是吧。”
“陛下十五岁登基,乃我大周之福。”
女帝十五岁登基。
婉卿十五岁掌权。
“算起来我与女帝是同岁,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我已成婚,女帝还孤家寡人一个,告诉她,是时候纳个男皇后了,生几个小公主,多好。”
萧婉卿的绝色俏脸勾勒一丝戏虐的笑。
只提小公主,就是在骂女帝生不出来儿子。
“陛下胸怀天下,一统天下之日,就是陛下完婚之日。”
“哦?”
萧婉卿手一扬,扇开折扇,转身,在台阶上走了一步,在想什么,又止步,转身,看向使节。
“女帝的意思是不灭了我景国,是不打算晚婚吗?”
使节没回答。
倒是萧婉卿笑了起来。
“区区周国哪儿来的野心,就凭你们周国女帝她氖纸大吗?”
“这……”
使节哪里知道贵为一国的女将军竟然说出如此亵渎女帝的污秽之词。
“萧将军这话过分了!”
“哦?这位使节的意思是不大喽?”
“你…哼……”
大不大,使节不敢多语,他心里有谱,女帝能胸怀天下,自然是有大胸襟的。
萧婉卿是个女将军,私底下是萧大小姐,但天天在军营里,有男儿的一面。
她一步步的走下台阶,扇子一扇,一股灵力掀开箱子,合上扇子挑起一串项链。
“果然是厚礼,女帝可是真用心啊?”萧婉卿放下项链,走到大门口,望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对身后的使节说道:“说吧,女帝叫你来到底所谓何意?”
使节转身走到萧婉卿跟前,道:“陛下是爱才之人,对萧将军非常欣赏,特意让末将来找萧将军,让萧将军归顺我大周,日后一统天下后,必封萧家军为异姓王!”
萧婉卿霸气道:“替本将军回女帝,早日悬崖勒马,放弃掉踏破幽云城的想法,早日对我大景称臣,还有挽回的余地,若是我大景真要对她的周国动真格,必定是周国亡国之日!而她也会成为周国的千古罪人!送客!”
说完,萧婉卿大步离去。
这种说客,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一呢,萧婉卿对景国忠心不二,誓死镇守幽云城。
二呢,古月国就是被周国所灭,萧婉卿和周国皇室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笔仇,虽是女帝的父皇犯下的。
父债女还。
“萧将军且慢……”
使节叫住了萧婉卿。
“还有何事?”
萧婉卿站在庭院中,并未回头,挥动着折扇。
使节跨出大殿,站在廊下。
“女帝还有话。”
“讲!”
“女帝说,想从萧将军这里拿回一样属于她的东西,还望萧将军成全。”
“她的东西?”
萧婉卿依旧没有转身,还是风轻云淡的道:“本将军有什么东西曾是女帝的,现在要要回去?”
使节上前一步,目光讲定,他的目光坚定,代表这女帝想拿回去属于她的东西也是如此坚定不移,必须拿回去!
使节一字一句道:“女帝托微臣向萧将军要回的是……百花谷教主红叶的骨灰!”
第二十四章 大小姐和姑爷洞房……
“百花谷教主红叶的骨灰!”
闻言,院子周围的将领尽皆皱眉。
“放肆——”
有一名副将呵斥道:“魔道妖人人人得而诛之,周国这是要与魔教为伍了吗?”
萧婉卿抬手止道。
那副将愤愤不平的退到一旁。
红叶虽死三年,众人还有如此大的怨气,因为红叶这人实在是太恐怖了,死了都不带消停的,前不久城外敌军使用摄魂术操纵尸体攻城,让景朝士兵死伤无数。
使节说完此行目的,便保持沉默,看向前方的萧婉卿,他看不到此时萧婉卿的表情,但从背影生出的肃杀之气,能感受到这个要求,触犯了萧大将军的底线了。
名叫佩兰的丫鬟看着大小姐面露凶光,眼里透着杀气。
试问萧婉卿此时有多生气,那一定是这件白色束腰长袍里的美背上,《仙境秘境卷·下阙》都气得浮现出来了。
若不是那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萧婉卿和妹妹萧青鸢的背上,怎会被附身上这两幅洗都洗不掉的神秘画卷。
[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红叶!死了都要作孽。]
这是萧婉卿对红叶的评价。
片刻。
肃杀之气渐渐消失,萧婉卿转身,望向大殿中那一箱厚礼,嘴角微微上扬勾勒一抹不羁的冷笑。
“原来女帝送上厚礼祝贺我的夫君喜结连理,是想要十恶不赦大魔头红叶的骨灰……之前城外大军使用摄魂术操控尸体攻城,本将军就觉得奇怪,今日看来本将军猜测得没错,你们周国女帝与那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红叶早有勾结!”
虽说百花谷位于景国,但好人不留名,坏人传千里。
那位欺师灭祖、嗜杀成性,还有传闻口味极重,八十岁老太婆都不放过,这种丧尽天良的大魔头,使节安能不知?
不过这些并不是使节该去想的,他此行的目的只为红叶的骨灰。
使节拱手道:“陛下承诺过,如是萧家军交出红叶的骨灰,日后女帝一统天下,必定不会为难你萧家。”
“好了…”萧婉卿抬手止道:“夜郎自大的话就不必说了,本将军也没空跟你们女帝逞口舌之勇,回去告诉你们女帝,若是想要红叶的骨灰,亲自来幽云城求本将军,兴趣本将军会看在她是一国之君的面子上,会把红叶的骨灰给她。”
“萧将军我……”
“送客!”
说完,萧婉卿拂袖离去。
一名副将跟上萧婉卿的脚步:“将军,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此人说是女帝口谕要一个十恶不赦大魔头的骨灰,就算是在周国,若是传开了,必定有损皇家颜面,女帝此举何意?”
走到后院拱门,萧婉卿止步,看向这名副将,副将赶忙低下头。
“女帝这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善类,一个妙龄少女却城府极深,善权术,登基三年就将周国反对她的忠臣们杀得干干净净,这女人野心勃勃,非一般男儿所能及。”
说道这里,萧婉卿一脸不屑,在她看来那位比自己小半岁的女帝,永远都是小,我萧婉卿才是大。
我年纪比你大。
我氖纸比你大。
这两位杠了三年的女人,虽‘没见过’,但什么都在比。
“前几次敌军用摄魂术攻城,本将军甚是奇怪,周国为何会我景国魔教百花谷红叶的摄魂术,加上今日这名使节前来索要红叶的骨灰,本将军明白了。”
“将军的意思是?”
“传闻三年前女帝未登基之前曾周游列国,或许来过我景国,认识了那位大魔头。”
“噢……原来如此,不过,即使如此,红叶怎么可能将摄魂术传给女帝?”
“呵、”萧婉卿一挥折扇,露出一副戏虐的表情,道:“说不定那位女帝和红叶有一腿,是姘头,你刚才不也看到了,女帝前来索要姘头的骨灰吗?”
“将军所言极是,呃……将军你头上有东西,末将告退。”
副将离去。
萧婉卿伸手从头顶拿下一下东西。
是刚想萧婉卿嘲笑女帝和红叶是姘头,有一腿的时候,一片很绿很绿的叶子落到了她头顶上。
萧婉卿扬起绿叶,折扇一挥,一股灵力直接将绿叶震得粉碎!
可见萧大小姐是有多讨厌有绿色的东西落在自己头顶!
……
后院。
“大小姐,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嗯。”
正值盛夏,幽云城的白天异常炎热,萧婉卿穿男装过得严严实实的非常闷热。
一走进后院浴室,佩兰关上门,过来帮大小姐宽衣。
男装从女子嫩滑的肌肤滑落到脚踝,她光着玉足走入浴池里,唯有那一池的温水方能欣赏到这位萧府第一‘凶’的女人曼妙的身材。
佩兰也脱掉衣裳下入水中,站在萧婉卿身后,解开她马尾上的红丝带扔入水中,那如墨般丝滑的长发刚好漫过柳腰。
“大小姐,大魔头红叶的这个图怎么才能消失,若是不消失的话,以后击退敌军,大小姐回京和姑爷洞房,姑爷要是看到了,该怎么办?”
佩兰舀了一勺温水从大小姐的肩部倒下,水从香肩锁骨开始分流,有的去往正面漫过山峰,有的从美背流淌,漫过背上那副《仙境秘境卷·下阙》,顺着细腻的肌肤流到细腰上,流过峡谷中,顺着大腿,流回到浴池里。
“目前并未找到有什么办法取消我与妹妹背上的图案,除非……罢了……“
除非,红叶未死,逼他说出如何去除背上图案之法。
可惜红叶已死,这背上的图案无人知道该如何消除了。
萧婉卿看着某处,想起尚在京城那位夫君。
她对温清秋的印象只有一个‘好看’。
至于感情的事,她是没想过的。
两人没有感情可言,无非就是早日完婚,未来的日子可以无需被儿女私情所羁绊罢了。
至于以后回京与温清秋补洞房,当然了,萧婉卿是个古代女人,成亲了,虽然两人并无感情,但洞房是一个女人该给的,她接受这一点的。
不过…
萧大小姐并不想让温清秋知道自己背上的秘密,因此她早有万全之策。
“放心吧,我已有万全之策,温清秋发现不了。”
“大小姐有何良策?”
萧婉卿眼神坚定,声音也很坚定:“本小姐我躺着!”
“嗤……呵呵……”佩兰偷笑一下,从背后探出小脑袋,说起这种闺房之乐,自古以来都是解困的,佩兰调皮道:“大小姐,倘若姑爷要翻一面呢?”
“温清秋若是敢翻面,让本大小姐撅着,本小姐一定杀了他!”
第二十五章 生擒萧婉卿(求追读求收藏)
接下来几天,幽云城外,十万大军并未有攻城之势。
静得出奇。
那名使节回到了周国面圣,女帝龙颜大怒,发布一道圣旨,集结五万精锐铁骑,立刻赶往幽云城,会师十万大军,攻下幽云城,生擒萧婉卿。
大战,一触即发。
……
景国,京城。
晴空万里,繁华似锦。
大理寺。
“王少卿留步。”
“这几日多次打扰温公子,实在是抱歉。”
“无妨,近日鬼新郎多次作案,搞得京城百姓人心惶惶,摘星阁又被灭门,在下作为第一目击者,理应为大景的国泰民安出一份力,还望王少卿早日抓捕凶手归案。”
“温公子觉得鬼新郎会不会与灭摘星阁的是一伙儿人?”
“不会,鬼新郎只针对京城待出阁的新娘,而灭摘星阁的很明显是仇杀,而且修为极高,倘若那鬼新郎和灭摘星阁是一伙的,昨夜周氏之女出嫁,遭遇鬼新郎,怎可能逃过魔爪。”
“有道理,王某就不耽误温公子了,等摘星阁案了结,王某请温公子喝酒。”
“好,在下告辞。”
大理寺门口,温清秋拱了拱手,转身,那抹一尘不染的翩翩公子背影登上马车,消失在王少卿钦佩的目光中。
前几日摘星阁案爆发后,龙颜大怒,圣上勒令大理寺尽快破案,作为第一目击者的温清秋在这几天里经常请到大理寺说明事发经过。
作为大景帝国的三好良民,温清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时候温清秋若想到了什么细节,还会主动来到大理寺告诉给王少卿,希望他们尽快破案。
温清秋并不是胡编乱造,干扰查案方向,而是句句属实的案发经过。
比如……
‘摘星阁一到九楼被打穿,而冷不群背部有撞击伤,应该是遭受到比他修为厉害的高手出手所致……以及那把斩掉冷炎头颅的兵刃为线索寻找,或许有线索。’
‘冷炎的头颅为何会被斩掉,尸检报告证实冷不群受伤严重但不至死,或许是看到儿子被斩首气死的,说明凶手不是冲着冷不群来的,而是冲着他儿子冷炎去的。’
大理寺这几年不是没接到过有关于冷炎的状纸,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等等是有的,但碍于冷不群在圣上面前受宠,这些事也不了了之。
温清秋如此说道,王少卿更具现场的判断,凶手应该是冲着冷炎去了。
温清秋除了没说那人是红叶,其余的都说了,引导他们去往那方面想。
对于温清秋这样的绝对强者,喜欢刺激,倘若大理寺根据自己的引导查出是红叶所为,温清秋会很佩服他们。
温清秋不关心国家大事,他只是游戏人间,但自己的婢女被杀,杀人自然是要偿命的,灭摘星阁也是天经地义的事,纵使查出了是红叶所为,红叶也不需要解释为何会杀人,大不了给‘十恶不赦的红叶’多加几条罪名罢了。
……
马车内,温清秋闭目养神,腰间的金字玉佩一晃一晃。
忽的听到马车外什么声音,睁开眼,掀开帘子。
“牛伯,停一下。”
”吁——”
温清秋下车,来到旁边买了串冰糖葫芦,走到当铺门口蹲下,伸手摸摸一个揉着眼睛在哭的小女孩。
“怎么了小妹妹?”
“娘亲不见了,呜呜呜……”
“给,哥哥送你一串冰糖葫芦,我们边吃边找你娘亲,好不好?”
小女孩看着眼前这位大哥哥脸上绽放出如暖阳般的微笑,一种莫名的信任使得小女孩点头“嗯…”了声,伸出小手拉着大手,往大街上去寻找娘亲。
一位慌慌张张的妇人跑了过来。
“娘亲…”小妹妹松开温清秋的手,跑上去,抱着妇人。
“你女儿刚才走丢了,坐在那里一直哭。”
“谢谢公子,真是大好人啊。”
“小事,以后注意点,小妹妹以后上街别乱跑喽,要抓紧你娘亲,知道吗?”
“嗯。”
温清秋摸摸她小脸蛋,转身离开。
“温公子…”
那边一辆华丽的马车上,帘子掀开,一位女子笑盈盈的喊声。
温清秋认出这女子是明月公主李淳的丫鬟如玉。
如玉喊了声‘温公子’后,一边看着温清秋走来,一边向马车里另一名女子说着一些话:“公主,温公子刚才帮一名走丢的小女孩找娘亲,他还挺爱心,挺心疼女孩子的。”
“她对每个女孩子都那么好,就只针对本公主。”
李淳略带不悦的说着,心里很不平衡。
最近几天,李淳天天来萧府陪姑姑,也算是答应了温清秋的要求,他也兑现承诺把《伽蓝雨》的诗词教给了她。
但温清秋每天雷打不动只教李淳一句歌词。
要想学下一句,明天来。
你说他是想每天看到本公主吧,不会的,每次去萧府他都爱答不理的,他是纯好心,想要自己多陪陪姑姑。
他若不是萧府的人,李淳早就让人抓起来严刑拷打逼问歌词,免得他一天一句歌词,搞得李淳好难受。
罢了,反正也是无聊来陪姑姑,一天一句打发时间也无所谓了。
不过,她搞不懂,自己明明是个公主,其他男子见到自己都在捧,都被视为最高贵无比的女人。
在他哪里怎么就被看轻呢?
得不到他的认可,也得不得他的重视。
对外面一个陌生小女孩都那么好,对本公主为何就这般冷淡?
作为天天被所有人宠,所有人抬爱的明月公主心里很不平衡。
她曾经想过,温清秋莫非是欲擒故纵,如此这般想要引起本公主的特别注意?
不过也就在一瞬间被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胆子没那么大,而且他是个赘婿,他那么爱他娘子,哪里还容得下其他女子。
“公主,温公子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了,激动什么?”
李淳淡淡的说了句,目光却透过帘子瞥了眼,情不禁的坐直了些,手不经意间的捋了捋耳边的发梢,保持最美的仪态。
温清秋走到马车旁,递上一串冰糖葫芦给如玉。
如玉接过冰糖葫芦,笑盈盈的递给李淳,道:“公主,温公子给你买的冰糖葫芦。”
李淳刚要挂起笑容说什么,温清秋开了口:“如玉姑娘,这串是给你买的。”
李淳脸上的笑容立刻沉了下去,恢复那副高冷的公主仪态。
“我的?那……公子殿下的呢?”
“呃……”温清秋看向闭目养神的公主殿下,道:“公主殿下身份高贵,民间的食物她应该不喜欢吃,要是公主若是喜欢吃,我这就去给她买一串?”
李淳睁开眼,看了眼如玉手中的冰糖葫芦,挤出笑容:“多谢温公子好意,不过本公主不喜欢吃这种酸溜溜的食物。”
“我也是这样想的,那…萧府见。”
说完,温清秋放下帘子,转身去了他马车。
呃……
马车内。
如玉双手递上冰糖葫芦。
“公主请食用。”
“都说了本公主不喜欢吃酸溜溜的食物,你自己吃!”
李淳扭头看向一边,俊俏的脸上露出写满了不高兴。
片刻。
耳边传来如玉吃嚼冰糖葫芦的声音。
“公主,一点都不酸,很甜!”
李淳一个冷眼过来,吓得如玉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挤出几个字:“酸,很酸,太酸了,呸呸呸……”
第二十六章 吉时已到(求追读求收藏)
马车停在萧府门口,李淳去了芳草亭找香香公主,温清秋去了清华池泡澡。
本来香香公主只破例一次让温清秋去清华池的,只不过她忽略了一个事实,有些事只有0次和无数次。
最近几天温清秋表现可圈可点,加上每天忙着去大理寺协助破案,于是香香公主索性就把清华池使用权限无限次开放给温清秋了。
不过有叮嘱,就是每次温清秋要去泡澡之前必须问清楚里面有没有人,只怕万一小姨子或者岳母大人在泡澡,他若是貌然误闯进去,看到了不该看的……
让一个还未嫁人冰清玉洁的萧青鸢怎么办?让未来的二姑爷怎么看待自己的娘子和姐夫的关系?
让一个守住贞操十多载的岳母大人怎么办?让全府上下近百号人怎么想?
萧府是招的婿,不是引的狼。
不过,让香香公主感到欣慰的是,她的好女婿,她的好清秋,最近可乖了,萧府80多号女眷,他也不去糟蹋,也不和她顶嘴了,也不叫香香公主了,一口一个‘娘亲’叫的洛香香酥酥麻麻的,身子骨都软了。
如此要好,属于是母婿蜜月期了。
香香公主可以不信其他男人,但绝对相信这个男人的孝心。
他的孝心不会变质的。
他是个有道德底线的好男人。
其实,温清秋多次来清华池,只是想找《仙境秘境卷》,依旧无果。
看来正如白炎所说,东西在萧府,但本教主永远也想不到藏在哪里。
……
“姑爷,你在大理寺还要忙多久?”
清华池里,小丫头茯苓穿着一件肚兜,坐在水中在给温清秋搓背。
这本就是大小姐的通房丫鬟,而且大小姐说过‘本大小姐在镇守幽云城,夫君要是想,你就上’。
所以…
茯苓这通房丫头在府外不知情的人眼里,已经是被‘温清秋这个赘婿糟蹋过了啊!’
而且,她也时刻准备着献身,为姑爷排忧解难,为大小姐守住姑爷不去外面勾栏听曲。
可是…
姑爷好像对我这样的小丫头不感性趣。
呜呜呜……
有负大小姐之托。
“应该还有忙一阵,怎么了?”
温清秋扭过头,看了眼她白皙肌肤上湿漉漉的肚兜,脖子上系着蝴蝶结,只要轻轻一拉蝴蝶结……
茯苓小脸蛋绯红,姑爷好喜欢让奴婢陪他一起洗澡澡,给他搓背背。
姑爷又长得那么好看,小女生自然是很害羞的,说是害羞其实是婉约派的说法,豪放派的说法就是——你他娘的有点欠抽了!
温清秋转过身,靠着浴池边,展开双臂搭在岸上。
茯苓很自觉的从泳池里站起来,“哗啦……”的水从肚兜里倾流而下,走到温清秋左侧坐下,两条腿在水地斜斜的搭在一下,双手拿起沐浴用品给姑爷擦拭胸肌。
“茯苓这几日见姑爷天天为了摘星阁的案子反复去往大理寺,在家的时候姑爷你又在想案情,担心姑爷累着了。”
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温清秋露出了一抹笑容,伸手摸了摸她可爱的小脸蛋。
“放心吧,累不着的,不过…唉……罢了……”
温清秋想说大理寺那群饭桶,本教主已经引导他们去查‘龙吟剑’了,这群饭桶还跟无头苍蝇似的,没用。
“茯苓。”
“姑爷怎么了?”
“你脸怎么那么烫。”
“姑爷你明知故问。”
……
芳草亭。
“姑姑,淳儿今天来陪了你,明天就不来了,免得……”李淳放下手中的桂花酥,表情略显失落,“免得婉卿的夫君为难。”
她刚才一路来萧府,明白了,温清秋不待见自己,所谓教曲,也是香香公主要求的,温公子其实并不想教本公主。
既然如此,李淳也有自知之明的,那就不打扰了。
洛香香看着贵为一个公主的李淳,在自家女婿面前受了挫,一直被忽略,她并不愤怒,反而很踏实。
说明我家秦秋啊,不是贪慕虚荣,从没有想过用才华当做讨好景国皇室。
说明了他心里只有我家婉卿一个人,所以才会容不下其他女人。
倘若一开始,明月公主来府上,温清秋展示才艺讨得公主欢心,接下来的日子又相处很好,洛香香会很生气的,毕竟是位有妇之夫的人了。
不过现在这样对李淳保持距离,说明温清秋对这位公主一点兴趣都没有,洛香香自然就更放心了,就算以后关系缓和了,洛香香也不会多想。
李淳起身,道:“姑姑,淳儿就不打扰姑姑了,待会温公子来了,麻烦姑姑替淳儿给他说一声,多谢他这些日子的教学,淳儿感激不尽。”
福了一礼,便在如玉的陪同下往小径上走。
没走几步,看到刚沐浴完悠闲走来的温清秋,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你去哪儿,马上教你歌曲了。”
“温公子你真小气,我家公主天天登门拜访,你一天一句,是戏弄我们家公主,才不学你的曲呢。”
如玉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如玉!”
李淳瞪了她一眼,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礼节,道:“近日鬼新郎和那名灭摘星阁的凶手未捕,京城不太平,父皇叫我早些回宫,看着天气乌云密布,马上要下雨了,本公主就不打扰了,以后有空,本公主再来陪姑姑,温公子告辞。”
“哦,好吧。”温清秋拿起手中的小盒子,道:“我把歌词和曲谱都写下来了,本打算今天全部教给你的,既然公主殿下觉得在下小气作弄你,那就算了吧,就此别过。”
这……
温清秋拿着盒子往前面亭子里走。
李淳咽了咽红唇,心说这位温公子真是太会磨了。
硬生生的把本公主的兴趣磨没了,又来吊胃口,继续磨。
温公子你这样磨本公主,本公主真的被磨得很难受,你知道吗?
“温公子留步。”
“还有事?”
李淳走上来,福了一礼,道:“温公子,刚才如玉多有冒犯,温公子别放在心在,这个盒子能不能借给我,我回去让人抄录下来,然后再登门拜访,还给温公子?”
温清秋一笑:“你想要?”
李淳点头:“我很想要。”
温清秋握着小盒子,沉思着:“你那么想要,那我给还是不给呢?”
如玉道:“公主殿下想要,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必须满足公主!”
“哈哈哈……好吧,既然公主那么渴望,就给你吧,呐。”
温清秋把小盒子扔给李淳,转身就走。
“谢谢温公子。”
李淳道了声,拿着小盒子,心里美滋滋的,又看向亭子里的洛香香。
“姑姑,淳儿明天来看你。”
“好,要下雨了,路上慢点。”
“嗯呢。”
李淳迫不及待的拉着如玉走出了萧府,登上马车。
此时。
天空已经飘起了风雨。
五六名公主守卫护送马车,在落日黄昏下,诡异暗淡的大街上往皇城方向驶去。
呼……
一阵风呼啸而过,吹起一家棺材铺的纸钱满天飞舞。
淅沥沥的大雨倾倒了下来。
大街上的行人纷纷捂着头四处躲雨。
马车内。
李淳迫不及待的打开小盒子,想要看看里面的歌词和曲谱。
又被温公子作弄了,他就没有放歌词和曲谱在盒子里。
李淳却莫名的没生气。
因为里面放着一串冰糖葫芦。
想起之前都给如玉买了,不给本公主买,心里落差感是有的。
此时看着这串冰糖葫芦,心里多少平衡了些。
李淳拿起冰糖葫芦,尝了一口,真的不酸,很甜。
心里还是愤愤不平的觉得婉卿的夫君太会捉弄本公了。
哼~
“咦?”
李淳看到盒子里还有个东西,拿起了一看。
“纸鹤?”
不解。
“公主公主,你看有成亲的耶。”
天下下雨,娘要嫁人,时辰已到,再大的雨也要准时送上门。
古时候黄昏成亲更符合阴阳的自然法则。
男子属阳,女子属阴。
男女在黄昏时候成亲,更好的预示着阴阳交替,代表着无违于天时。
如玉掀开一点帘子,李淳吃着冰糖葫芦,冒着狂风往外面看。
啦啦啦……
马车正前方,一对举着【囍】字的迎亲队伍,吹着唢呐,抬着红轿子迎着狂风走来。
“只有轿子,怎么没看到新郎官呢?”
“不知道。”
迎亲队伍与公主的马车插肩而过时,风掀起了迎亲队里的轿子侧面帘子,如玉好奇的看向里面坐着的新娘子。
也就一秒。
吓得“啊……”的声尖叫。
里面穿着大红婚袍的新娘子不是别人,正是明月公主李淳,而且手中还拿着那串冰糖葫芦。
明月猛然扭过头,看向轿子里。
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落在地上的盒子。
“鬼新郎掳走公主了——”
第二十七章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李淳走后,洛香香坐在芳草亭里,今天她穿了件很粉嫩的抹胸长裙,与她白皙粉嫩的肌肤很搭,裙下的大白腿换了个姿势,改为右腿搭在左腿上,右腿膝盖上也因为刚才被左腿压着,膝盖上呈现出‘跪口红’。
“……淳儿是圣上最宠爱的公主,以后见到她,你多少对她好点,免得人家觉得你这男人不懂得怜香惜y……”
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摇晃着大腿,另一只手兰花指捻着的团扇,轻拍一下大腿驱赶蚊子,漫不经心的说着一些教导温清秋的话。
‘玉’字还未说完,红唇微张,贝齿咬着瓜子却未咬下去,不经意间就能释放出千种妩媚,万种风情,让人欲罢不能。
“总之以后对淳儿礼待些,知道吗?要不然……”
“咔——”
贝齿一用力,将那颗瓜子咬断。
这就是下场?
“好…听你的,以后明月公主来府上,我怎么对你好,就怎么对她好,这样总行了吧?”
香香公主嘴里挤出一个冷冰冰的字:“行!”
温清秋折扇随意一挥,一只大蚊子还未扎进洛香香大腿里,瞬间就被扇飞了,从而这股清风也掀起了一点点裙摆,只有周遭的花草树木,方能看到无限春光。
“我信任你的人品,你可别让本公主失望哦。”
“放心吧,我都入赘这么久了,真要是有其他的想法,萧府八十多号冰清玉洁的丫鬟,还不得被我糟蹋了,对吧?”
“继续保持。”
洛香香放下手中的瓜子,拍拍手,起身。
“要下雨了,走吧。”
转身迎着凉爽的风往小径走了几步,停下,回头。
“你走前面。”
“不是,你刚才不说很相信我的人品了吗?”
“前面去!”
唉……
温清秋算是明白了,洛香香相信自己的人品,是相信他不糟蹋丫鬟的人品。
可是萧府除了丫鬟和二小姐,还有香香公主本人呀。
“好…我走前面。”
温清秋不情不愿的走到洛香香的前。
论如何彻底让洛香香死心塌地的信任自己?
那么一定是,她不在乎温清秋走她后面,觉得温清秋会对着她曼妙的娇躯意淫。
这女人是有被害妄想症。
唔,一定是。
竟然会觉得她宝贝女婿会对她有想法?
“清秋……”
身后传来洛香香的声音。
“怎么了?”
“过短时间,有个中秋诗会,你想参加吗?不许回头!”
洛香香刚才抹胸被蚊子叮了,有痒又疼,此时一边挠,一边说。
“不想,我家娘子镇守边疆,危机四伏,我哪有心情去搞那些吟诗作对的事情!”
洛香香整理一下抹胸,欣慰的看着前面的高大背影。
“也对,等婉卿击退敌军回到京城,以后有的是时间参加这些诗会,唔……今天收到边疆战报,女帝增兵五万铁骑,准备对幽云城火力全开,攻破幽云城,生擒萧婉卿,万一……我说万一……”
“没有万一!”
有红叶在,谁敢动萧婉卿,这女人灭我百花谷,死也要死在我手里!
她若知道夫君是红叶,必将在洞房花烛夜拔刀相向。
我若告诉娘子我是红叶,洞房花烛夜当晚,要么被她杀,要么我捅哭她,让她见识一下魔教教主有多厉害!
后者最有可能。
温清秋很期待,下一次洞房。
温清秋随手摘下一朵蔷薇花闻了闻,转过身来,洛香香瞬间止步。
风袭过小径,将周围的花瓣吹满天。
风掠过温清秋的白衣,迎面吹向洛香香的娇躯,将她抹胸长裙紧紧吹到曼妙的身材上贴着,勾勒出女人最美的轮毂。
“不是叫你别转身吗?”
“这朵花很漂亮,很适合你。”
“为何?”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温清秋把蔷薇递了过去,蔷薇在风中被吹落了几片花瓣,随风飘散。
“下不为例!”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在未触碰温清秋手的情况下,接过那朵蔷薇花,看了片刻,心里苦笑一下,生平第一次收到花,是一朵蔷薇,再抬起头时,送花的人已经消失在理小径的尽头。
……
东院,铜雀楼。
温清秋坐在屋檐下,听着雨声,喝着茶,看着书。
看到东院外的花园里,彩姑急匆匆跑进小径,很快,洛香香急匆匆跟着彩姑走出小径,像是在吩咐什么重要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
温清秋合上书本,放到小桌上,双手负背,玩着一只纸鹤,走下台阶,茯苓赶忙撑起身为姑爷遮雨,从雨中走向那边。
洛香香着急道:“刚才有人来报,淳儿的马车出府没多久被鬼新郎给掳走了!”
温清秋闲庭信步的走过来:“找到了吗?”
“京城禁军和萧家军已经全城在搜索了。”
两把雨伞在风中撑着,两个人在伞下看着对方。
“明月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可是鬼新郎不是只抓新娘子吗,为什么会抓淳儿。”
温清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正如他在大理寺提醒过王少卿,为何周氏之女会逃出鬼新郎魔爪?
只不过那群饭桶,只关注受害者是新娘子,却没发现周氏之女与其他几名受害者有个不同点,受害者都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纯阴之命’。
周氏之女不是,所以侥幸逃过一命。
阴中出阳,像旭日东升,卦象而言是地雷复,一阳处众阴之下,受众阴所护。
纯阴之人长寿,鬼新郎意在借寿!
香香公主:“不和你说了,我带萧家军去找淳儿,毕竟从我们萧府出去的,要是出了事,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温清秋:“我也去吧,多个人多分力量,毕竟明月公主是来找我学曲,才出了意外。”
香香公主:“嗯。”
……
夜如墨。
“给我搜!一家家的搜!”
一部分禁军和萧家军在京城展开地图上的搜索。
另一部分禁军和萧家军出城去搜索。
禁军和萧家军皆为修行之人,其中不乏一些修为甚高之人。
但面临来无影去无踪的鬼新郎,从第一起作案开始到现在,依旧连鬼影子都看不到。
……
城外。
乌鸦从树梢上发出瘆人的叫声。
一条枯枝烂叶的阴森山道尽头,传来唢呐的迎亲声。
(自动带入唢呐神曲《耍猴儿》,就有感觉了)。
唢呐声由远及近,一只瘆人姻亲队伍抬着大花轿,各个面相狰狞,双手畸形且褶皱犹如老树皮,吹着唢呐,踩在满是骷髅的骸骨上,脚步轻盈,一直是脚尖在走,从未脚后跟着地,喜庆的往乱葬岗深处走去。
一路走,一路撒纸钱。
吉时已到,生人回避。
第二十八章 红叶埋葬于此
“……末将知道姑爷你救人心切,可是现在天色已晚,又下着雨,城外危险,你还是跟末将一起吧。”
城外,温清秋准备带一小队人马去搜索,被杨宴拦了下来。
“杨将军无需担心我的安危,我会照顾我自己的安全。”
“可是……”
杨宴欲言又止,看着撑着一把鲜红色油纸伞的姑爷,其他人都撑着素色的油纸伞,他要另类一点?撑一把迎接新娘子的鲜红色油纸伞,非要挑战鬼新郎的软肋是吧?
从雨幕往下来,一朵朵圆形的油纸伞,尤为这朵鲜红色油纸伞最为醒目。
雨水滴在鲜红油纸伞上,顺着滚落到地上的泥泞里,溅起污水浸湿到一尘不染的白衣衣角上。
杨宴看看周围一帮糙汉子,再看向红伞下的绝世美男子,心里暗赞这逼长得真他娘的好看。
这可是我们萧家军主帅还未被洞房的姑爷,救明月公主不成,万一把姑爷搭进去了,千里之外的萧主帅就守寡了,这个罪名杨宴担当不起。
“姑爷,香香公主吩咐过一定要护你周全,以免你被鬼新郎给掳走。”
“掳走我?哈哈哈……掳走我干嘛,我又不是新娘子。”
“姑爷你撑着一把红伞,太招摇了,而且香香公主之前说过…说过……姑爷长得那么好看,万一被鬼新郎掳走了,发现你是男人,说不定更加刺激他的兽性,变本加厉的凌辱你!”
“……”
温清秋的笑容瞬间凝固。
“对,姑爷你还是跟我们一组吧,我们会好好的保护姑爷你。”
“就是,姑爷我们知道你一片好心,但是鬼新郎太凶悍了,你跟我们在一起,你绝对没事的!”
周围几个萧家营的糙汉子在姑爷面前亮出肱二头肌,八块腹肌,胸大肌,展示自己很强,很厉害的一面,让姑爷你跟我一起,跟我,跟我……
“……”
温清秋这人长得,别说像魔教教主了,在所有人眼里就是长得好看,但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白炎说得对‘别被红叶的外表迷惑了,此人凶险至极,比恶鬼还要恐怖万倍’。
“不用,还是分开找吧,这样希望大一点,你保护香香公主就行了,无需担心我。”
“这……”
杨宴看来,这就是典型的一生要强的姑爷,就不怕遇到鬼新郎,被刚吗?
“姑爷,要不换一把伞,你那边红伞太显眼了。”
“不换。”
温清秋趁着红伞,转身就走,跟鬼新郎一起不可怕,跟这群肌肉猛男在一起才危险?
杨宴见姑爷执意分开搜索,也不好再说什么,让几位萧家精锐跟上保护姑爷,他带着其他人去前面保护香香公主。
……
南面树林深处。
“停!”
一将士叫停,拱手道:“姑爷,这里是禁地,不能进去了。”
温清秋举着伞走到旁边一个石碑前,俯瞰一眼上面的字,“镇魔林。”
那将士抬手指着前方阴森且布满雾气的树林深处,道:“这里面就是埋葬的皆是被诛杀的魔道妖人。”
“哦?”温清秋眼前一亮,转身时,红伞上的雨水如旋撒开,道:“如你所说,三年前百花谷教主红叶的骨灰也埋葬在此喽?”
“不仅仅是红叶,自我大景建国以来,千百年来所有被诛杀的大魔头,以及遁入魔道的名门正派,凡是被诛杀的,尽皆埋葬在这镇魔林,此林子怨念极重,更是有去无回,就算是三年前我朝诛杀了红叶,也是挑选了白天阳气最盛的时辰,由一群修为大成者进入埋葬红叶的骨灰,鬼新娘在晚上作案,而晚上正好是镇魔林阳气最盛,怨念最大的时候,鬼新郎纵使有通天的本领,也有去无回,更不可能敢在镇魔林当作案现场。”
“镇魔林里面除了红叶之外,最厉害的上谁?”
“除了红叶之外,里面最厉害的就是李太子。”
“噢?李君策?”
温清秋望向镇魔林深处,仿佛看到一阵阴风袭过那座【罪臣李君策之墓】。
耳边传来几名将士的议论和感叹。
“二十年前,李太子也是一位爱民如子的未来明君,我景国现在有如此盛世,一半要归功于李太子。”
“李太子不仅治国有方,在修为上也是当世无双,可惜啊,自古皇家最薄情,在夺嫡之争中输给了六皇子,也就是当朝天子,先帝驾崩之时传位于六皇子。”
“本以为一切就朝尘埃落定,可惜天子登机不足一月,李太子就被当朝天子派去了漠北征战,李太子刚一离京,大理寺就在太子府找了了李太子通敌卖国,想要造反的铁证,因此满门抄斩,就连尚未满月的龙嗣也被斩首了。”
“还未抵达漠北的李太子也收到了圣上的圣旨,让废除了李太子大将军之位,立即压往京城审问通敌叛国之罪。李太子听闻家人被杀,遁入魔道,拘捕,当时就反了,与那三万士兵杀得你死我活,后被赶来的天下第一大宗门灵云门,也就是大小姐拜师的静音师尊等一众师尊降服所灭,后尸体运回京城,被葬在这镇魔林里。”
“能被灵云门一众师尊合力所灭,看样子这位李太子很厉害。”红伞下的俊脸勾勒一抹欣赏之色。
随即,迈步跨进了镇魔林。
“姑爷不能进去!”
温清秋回头,目光闪过一道幽光。
摄魂术!
那几名士兵随即晕倒在地。
“去吃冰糖葫芦吧……”
温清秋抬开手,一只透着荧光的纸鹤从他白皙修长的手掌心扇动着翅膀飞到夜空中。
一白衣,一把红伞,一只透着荧光的纸鹤带领下,往镇魔林极凶极煞,怨气冲天之地最深处走去。
……
镇魔林深处。
朦胧惨淡的月色,透过乌云洒落在阴森树林里,阴风阵阵吹动枯枝烂叶飒飒飒作响,与一片乱葬岗上的点点磷火交织在一起,老鸦不时响起的嘶哑嘎嘎叫声,将气氛搅得无比诡异。
一座座残破的孤坟上插着的破烂招魂幡随着阴风飘荡,地上枯枝烂叶覆盖的残缺骸骨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似的。
忽然!
前方三道口,震慑人心的唢呐声响起。
吉时已到,生人回避!
刚从骷髅头里爬出来的老鼠吓得躲了回去,其他蛇虫鼠蚁闻声四处逃窜。
百鸟惊飞,作鸟兽散。
狂风袭来,卷起地上的枯枝烂叶,以及那些挡道骸骨,为鬼新郎的姻亲队伍让道。
大花轿子里的李淳端穿着喜服,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端坐在轿子里,像是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
狂风虽卷走周遭枯枝骸骨,却卷不走轿子上空一只粘着一点红糖的纸鹤。
它一只扇动着小翅膀盘旋在上空。
这只小纸鹤是温清秋送李淳的小盒子,一串冰糖葫芦,一只小纸鹤。
空穴无风必有阴。
自从推断出鬼新郎只抓属阴的女子之后,恰巧得知李淳也属阴,鬼新郎迟早是要对她下手的。
所以这几天每天教她一句歌词,让她每天来,暮时归,就是为了引鬼新郎上钩。
要不然,京城其他属阴的女子,包括李淳在内,迟早会遭到鬼新郎的毒手。
……
此时,姻亲队伍停下,队伍正前方出现一匹战马,战马上坐着一名穿着铠甲,戴着面具的鬼将。
他是来迎亲的。
鬼将看了一眼轿子,调转战马,往镇魂林最深处的墓穴而去。
震慑人心的唢呐声再次响起,节奏变为欢快了些。
纸钱撒满天,落下时伴随着满天的红叶。
红叶锋利无比,划破纸钱,划破轿夫的衣服,划破如树皮那般褶皱的皮肤,却无鲜血流出。
此时。
鬼将抬手,后方的迎亲队伍停下,却没放下轿子。
鬼将面具里那双瘆人的瞳孔看向正前方密林深处的道路,一只纸鹤扇动翅膀从漫天的红叶中飞来。
在纸鹤后方,雾气冲天的道路上。
一白衣男子撑着一把红伞,闲庭信步的走来。
“何人!胆敢拦太子殿下的迎亲队伍!”
那撑伞的白衣男子止步,红伞下的嘴角勾勒一抹瘆人的微笑。
目光抬起,看向正前方立于马上的鬼将。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抓鬼倆年半的练习新生……林正英!”
第二十九章 它来了(求追读求收藏)
鬼将军面具下的瞳孔里透出两道寒光,手中的三叉戟直指挡道的练习生。
“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挡本将军的道,不想死的赶紧滚,要不然杀无赦!”
“在下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的邻居,太子殿下夜夜做新郎,在下羡慕得很,特意过来讨杯喜酒,沾沾喜气,这位将军又何必动怒呢。”
‘红叶’也埋葬在镇魔林,自然是邻居,既然作为邻居,喝杯喜酒,理所应当。
温清秋倒也无惧,撑着这把红伞,闲庭信步的走来,彷如无人之境那般,鬼将军的三叉戟一直指着他。
“这位将军如此生气,唔……”温清秋托着下巴想了想,“噢……明白了,一定是觉得在下白吃白喝对吧,你放心,在下带了份子钱来。”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红色信封,很客气的双手递上,“在下的份子钱,若是觉得不够,我再加三亿两天地通宝的冥币。”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喝太子殿下的喜酒!”三叉戟一挥打掉温清秋递上的信封,又指着他呵斥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滚——”
红伞下的嘴角勾勒一抹瘆笑:“若是…在下非要喝这杯喜酒不可呢!”
“那就看你有没有命喝——”
鬼将军居高临下,三叉戟在空中挥舞了一圈,划破夜空中落下的红叶,朝温清秋腹部刺去。
温清秋轻轻点了一下脚尖,身子轻盈的飞入满天红叶中。
风摇曳着白衣,三叉戟刺了个空,鬼将军抬头望去,那白衣男子撑着红伞缓缓降落,脚尖落在他手中那把三叉戟顶端,却感受不到一丝丝重量。
“喝杯喜酒而已,何必呢?”
“混账!还敢口出狂言,去死——”
三叉戟用力往上一挑,那抹白衣轻盈无比,举着伞在夜空中翻了个圈,随即立于半空之中,闭上了双目。
面具下的鬼将军眉头微蹙,一拍胯下的战马,飞身遁入夜空,“呀”了一声,挥动三叉戟直朝立于半空中的男人杀来。
三叉戟带来的劲风吹动白衣男子的发梢摇曳,某一刻,温清秋猛地张开眼,而鬼将军的瞳孔里映照着‘九幽冥火’。
只见,刚要刺中温清秋的时候,他身后的黑夜“轰——”的一声,燃烧起幽蓝色的“九幽冥火”,周遭那些坟头上的冥火显得是那么弱小。
整个半空被映照成幽蓝色。
鬼将军握紧三叉戟,用力刺下。
“锵——”
鬼将军听到白衣男子身后发出‘锵’的一声尖锐鸣叫,随即看到白衣男子身后一对燃烧着熊熊冥火的翅膀展开。
黑夜仿佛被这冥火吞噬了一样。
“锵——”
一只幽冥神鸟升入上空,猛地一下朝鬼将军扶持而来。
而那白衣男子举着伞,淡定自若。
鬼将军身手敏捷的往后翻了个跟头,双手举起三叉戟一挡,神鸟从天而降,利爪扣住三叉戟上,势不可挡,硬生生的把鬼将军从夜空中压到地上,双脚扎在地面,又被逼退了数步,最终抵挡不过神鸟强劲的力道,”啊——“了声,三叉戟弹飞,鬼将军跌跌撞撞的倒在大树下,震动树叶落下,那神鸟化为一只纸鹤飞回到白衣男子手里。
鬼将军捂着胸口,举目看着白衣男子撑着红伞缓缓降落到地面上。
他一步步走来:“讨杯喜酒而已,多吉利的日子,何必呢。”
“你到底是何人?”
“都说了我是林正英喽,你也可以叫我……九叔,让我看看面具下,你到底是谁。”
“嗷——”
此时,林子某处传来一声瘆人的狼叫,温清秋望向夜空,乌云遮月,马上要子时了,镇魔林怨气最大的时刻要来了。
再低下头时,那鬼将军已经趁机溜得不知去向了。
“呵、”
温清秋看了眼地上的血迹,这鬼将军是个人,也不知为何想要复活鬼太子。
现在不是去找鬼将军的时候。
温清秋转过身,面对着鬼新郎的迎亲队伍,那几名鬼轿夫失去了鬼将军的操控,此时一动不动。
温清秋走了上去,看着两边抬轿子的鬼轿夫,眉头微蹙,这些轿夫都是刚死不久,肉已经腐烂,只剩下一张犹如树皮的皮肤,甚至有两名已经能看到额头上的白骨,非常瘆人。
温清秋回过头,免得倒胃口,一步步走向正前方的轿子,掀开帘子,看到新娘子闭着眼睛端坐在里面,双手搭在大腿上,手中还紧握着冰糖葫芦。
“呵…不是说不喜欢冰糖葫芦吗,还握那么紧。”
还别说这明月公主穿着喜服还挺好看的。
温清秋多欣赏了两秒,方才伸手在李淳面前打了个响指。
“哒……”
“起来回家了!”
李淳悠悠的睁开眼,引入眼里的是温清秋那张俊俏的脸庞。
“温…温公子……”
情不禁的抓紧了冰糖葫芦,头也略显羞涩的低了下去,却看到自己穿着喜服,又是一惊,猛然抬起头,面色惊慌。
“温公子,我怎么穿着喜服?”
李淳面露惊慌,想要探出头去看轿子外,温清秋把她的头掰正,面对自己。
“不能看外面。”
“温公子,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
“嘘!你被鬼新郎抓了,我来救你,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温清秋说到这里,又听到瘆人的狼叫,而且他站在轿子外,感觉到寒气袭来。
李淳也听到这个声音,吓得缩成一团。
“别害怕,有我在,马上要子时了,百鬼夜行赴鬼太子的喜宴,现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要不然后果很严重。”
“嗯……”
“你那么信任我?”
“温公子冒死前来,淳儿感激不尽,怎么可能不信任你。”
“那就好,先闭上眼睛。”
李淳闭上了双眸,温清秋捡起红盖头给她盖上。
“把冰糖葫芦扔了,把手给我。”
“这只手。”
她伸出右手,左手握着冰糖葫芦。
“呵……为什么不扔?”
红盖头摇了摇,却不说为什么不扔。
“不扔也行,待会紧张害怕,就吃一颗。”
“嗯。”
“手给我。”
李淳很乖,很听话,一点都没有以往公主的高姿态,像一个听话的小女生,从喜服里伸出了白皙的玉手搭在温清秋的手机,感觉到这个男人手心里带来的温度,这个温度很有安全感,她却微微脸红了,毕竟平生第一次和男子有肌肤之亲,而且还是闺蜜的夫君,一位有妇之夫。
“千万别掀开盖头,更别睁开眼。”
“嗯。”
“慢点下来。”
“嗯。”
温清秋把李淳搀扶下轿子,撑起红伞,白衣里的手拉着李淳喜服里的玉手,另一只手握着冰糖葫芦,绣花鞋脚踩在枯枝烂叶上,一步步往前走。
“怕吗?”
红盖头微微点了点,“嗯…温公子我们这是在哪儿,我听到周围有奇怪的声音?”
淡淡的月光透过乌云洒下一点点惨白的月光,照进镇魔林深处,照在那朵红伞下的白衣男子和穿着喜服新娘子身上。
千百年来被诛杀的大魔头的冲天怨气和煞气,形成一团团黑烟从四面八方袭来,围绕在红伞外,有的在上空盘旋,有的在地下仰望,想要窥探鬼太子的新娘子容貌。
“没什么声音,就是野兔在周围草丛里,你多虑了,放轻松点,别怕。”
“嗯。”
“记住你盖着红盖头,也别睁开眼看地下,牵着我的手走就没事了,若是害怕,就吃一颗冰糖葫芦,知道吗?”
“嗯。”
温清秋感觉到手心里李淳的玉手在出汗,显然她很害怕,好在她心理素质好,一直没惊慌。
两人已经距离后方的轿子十多米远了,正在往一条幽闭的山道走去,周围的怨气和煞气一直环绕不散。
“温公子…”某一刻,李淳开了口,“鬼新郎那么厉害,你又毫无修为,你为何要来救淳儿?”
“若不是我每天只教你一句歌词,你也不会每天跑来萧府,自然也不会被鬼新郎掳走,我自然是要来救你的,至于怕不怕鬼新郎,我毕竟毫无修为,我会怕,但是我不能扔下你一个女人不管。”
听得此话,李淳咬了一小口冰糖葫芦,甜甜的。
“温公子为何每天只教淳儿一句歌词,是……温公子讨厌淳儿、厌恶淳儿、觉得淳儿烦着你了,所以才不愿意教淳儿吗?”
温清秋一边警惕周围的怨气和煞气,一边说道:“你想多了,我不讨厌你,我每天教你一句歌词,是因为……想你多来府上陪陪大家。”
“大家……”
她轻声念着这个,嘴角露出一点点的甜。
“而且你是婉卿的好闺蜜,若你出事了,她一定会很伤心。”
嘴角上一丝丝的甜意变得僵硬,冰糖葫芦外面尝了尝是甜的,里面发酸。
“温公子和婉卿情投意合,羡煞旁人,淳儿很羡慕你们。”
“你穿喜服挺好看的,以后找的夫君一定也会很疼你。”
“哦……”
她失落,皇家公主哪有什么幸福可言,逃不过赐婚的命。
而且……
“大景朝的公主也没穿两次喜服的规矩。”
“什么?”
“没、没什么。”
她脸色微红,懊恼自己胡说八道什么呀。
李淳被温清秋拉着手往前走,她早已忘去了此时的凶险,陷入进那些女孩子乐此不疲的小心思上。
突然。
“嗷——”
一声瘆人的狼叫,把李淳拉回现实,她顿感周遭变得寒冷无比,那种寒气仿佛穿透喜服,钻进肌肤的刺骨之寒。
“嘎嘎嘎——”
树林老鸦惊飞。
怨气冲天。
子时已到,百鬼夜行。
“温公子,正值盛夏,怎会有寒冬之冷?”
“它来了!”
“谁来了?”
“你夫君来接你拜堂了!”
第三十章 不要纸片人(求追读求收藏)
“温公子你别拿淳儿寻开心,淳儿哪有什么夫君。”
李淳的语气糯糯小声,带着一奶奶的介意温清秋在她面前说她有夫君。
“我说的夫君是来接新娘子的……鬼新郎。”
穿着喜服的李淳娇躯微颤了一下,玉手的指甲抓紧了温清秋,她另一只握着的冰糖葫芦的手也在轻颤。
温清秋把她的手握紧了些:“别怕,待会我去拖住鬼新郎,你就趁机逃走知道吗?”
“不行——”
听得此话,李淳不顾一切要掀开红盖头,却被温清秋把按住,耳边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盖头传来他的叮嘱声:“别掀开红盖头,也别睁开眼,周围很恐怖,右边是下山的路,周围没有阻碍,我数三声,你往右边跑一百步,然后再掀开盖头,记住别回头。”
见她喜服胸脯前剧烈起伏,温清秋拿出一张纸塞到她手里。
“这是《伽蓝雨》的词和曲,答应过你要给你的,你拿好了,唉……或许以后没机会听公主殿下唱了……”
大魔头红叶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听得新娘子心如刀绞,句句戳中芳心。
李淳实在是忍不了,挣脱温清秋的手,一把掀开头上的盖头,睁开美眸,眼神坚定道:“温公子,淳儿虽然怕是,但绝不是贪生之辈,你来救淳儿,淳儿岂能独自逃走,婉卿还未回来见到你,你不能死!”
说完,她转身,喜服裙摆散开,她的双手张开挡在温清秋前面,透过冲天的怨气和煞气,朝前方一摇一摆走来的鬼新郎喊话道:“你冲着我来的,你放过温公子。”说完,回眸,又道:“温公子快跑。”
温清秋看着她身子在颤抖,却很坚定的挡在前面保护自己。
“你赢了!”
温清秋露出一抹微笑,说完,一只手伸过来揽过她的小腹,拉回来贴着自己的白衣。
李淳低头看了看细腰上的大手:“温公子你……”
“嘘!”
手从她小腹上抬起盖住她的眼睛,盯着前方走来的鬼新郎,微微低头轻声在李淳耳边说:“闭上眼睛,鬼新郎吸不走你的阳寿,就没事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都不走,我怎么可能走。”
说着,温清秋另一只手缓缓抬了起来,九幽冥火在他掌心燃烧,随即缓缓上升到夜空中,随着上升,九幽冥火越燃越旺,越来越大,周遭乱坟岗被映照成幽蓝色。
“记住别睁眼偷看,要不然我们都会死的。”温清秋的唇在她耳垂边轻启,轻声轻语中带着一股热流扫过她红彤彤的耳垂,钻入她耳朵里,或许是痒酥酥的,她缩了缩脖子,“嗯…”了一声。
“真听话。”
“我……”
她咬着红唇。
“有没有在偷看?”
“淳儿没有。”她又缩了缩脖子,此时不是耳朵痒酥酥,而是半边脸都麻了,盖着双眼下的俏脸也羞红了。
羞红是因为李淳觉得自己太羞耻的觉得温公子在挑逗自己,人家温公子是为了保护自己,现在命都快没了,人家怎会轻薄一个女孩子呢?
是我太无耻,是我思想太肮脏了,温公子是一个专情的正人君子,宁可不信天下所有男人,也信温公子的人品。
“温公子。”
“怎么了?”
“若是今晚我们都死了,你后悔吗?”
“后悔,因为我还没和我的新娘子洞房,却又要和另一个新娘子命丧黄泉,死不瞑目。”
“我……”李淳咬了咬唇,她知道上一个在温公子面前穿着喜服,掀开盖头的女人是他娘子萧婉卿,弃洞房去镇守边疆。
没得到新娘子的身子。
现在在温公子面前穿着喜服,掀开盖头的女人是他娘子的闺蜜,没洞房却要被鬼新郎杀死了。
更不可能得到新娘子的身子。
温公子刚才说两位新娘子在他面前掀开盖头,都没洞房,他会死不瞑目,这应该是真的。
李淳咬了咬唇,方才说道:“要是我们死了,淳儿托梦给父皇,让他给温公子烧几个纸新娘子下来,给温公子圆梦。”
“呵……”温清秋笑了笑:“不要纸片人!”
“可……”
“嘘!别说话。”
温清秋的目光从她红彤彤的耳朵,望向夜空中那团九幽冥火,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九幽冥火,一些惊飞的老鸦飞过这团火球,顷刻间被吞噬。
九幽冥火中一对触角在翻滚,想要冲破封印出来,是红叶独闯蛮荒,抓的那只火麒麟。
鬼新郎很厉害,温大教主也不弱对吧。
“飒飒飒——”
此时,温清秋听到后方小道上有脚步声传来。
随即手一落下,九幽冥火瞬间消失,周遭再度恢复如初。
“公主——”
“清秋——”
“姑爷——”
温清秋松开捂着李淳眼睛的手。
两人转身看着萧家军及时赶来了。
“公主…”哭成泪人的如玉跑上来跪在李淳跟前哭得不行。
“让开——”
萧家军中一声呵斥,士兵让开,穿着紫色抹胸长裙,外面披着一件紫色金丝凤袍的香香公主,踩着着枯枝烂叶走来,彩姑要去扶她,她一挥手直接甩开,俏脸冷如冰,温清秋感觉比周围冲天的煞气和怨气还要冷上几分。
“清秋你——”
香香公主走上来,想抬手打你一巴掌不听话,可是忍住了,一挥长袍,抬起大长腿狠狠地踩在温清秋脚背上。
“嘶……”
温清秋疼得刚要弯下腰,又“嘶……”了声,却是香香公主刚上脚,此时又上手,在温清秋手臂上,捻着一点点肉揪,疼得很。
上来啥也不说,先来一套连招,大魔头温清秋招架不住啊。
都说家有母老虎,可是家里有没有母老虎,温清秋不知道,他只知道家里有只,她可以揪你、踩你、抓你、撸你、你却不能还手的岳母老虎。
比后面的鬼新郎还厉害。
“香……”
“香什么香,你闭住,让你跟着杨宴你不听,你跑进镇魔林干嘛,别解释,本公主不想听。”
温清秋:???
香香公主看着周围士兵看着自己,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了,轻咳两声,又端起公主本该有的高姿态:“方才若不是在镇魂林入口遇到那几名士兵,也不可能知道你进林子了,胆子真大,镇魂林也该进,不解释一下吗?”
“哦,是这样的,刚才我也差点晕倒,不过我看到林子里鬼新郎的迎亲队伍了,为了救明月公主,我不得不冒死进来,也不知怎么的,那几个轿夫一动不动了,我就把明月公主接下来,然后就这到这了。”
“姑姑,的确是温公子说的那样,他冒死前来救淳儿。”
香香公主摸了摸李淳的脸蛋:“你没事,姑姑就放心了。”说这话时,目光瞪了温清秋一眼,颇为不满温清秋为了救人,连小命都不顾了。
“李太子!鬼新郎竟然是李太子——”
“李太子二十年前通敌叛国,已经就被诛杀了吗?怎么还活着,这……肉身还在!”
“他已经不是人了!”
“公主小心!”
士兵拔剑护在几人前面,杨宴拿出信号烟火射向乌云密布的夜空,嘭的一声绽放。
绚丽的烟火,骤然照亮了夜空,也照亮在鬼太子惨白的脸上。
鬼太子李君策,身上的太子袍已经腐烂不堪,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双手上的指甲又黑又长,渗透着血渍,是之前那些惨死的新娘子的血。
“李太子为何会变成这样?”
“想当年李太子可是受百姓爱戴的大善人啊,谁如此歹毒,李太子死了,还用弄李太子来炼尸。”
“李太子——”
“别喊,没用,他已经不是李太子,只是一具被人操控的魁尸。”
杨宴等人护住几人慢慢的往后放退。
周围的煞气和怨气已久冲天,却只是盘旋,像是等待时机冲下来撕咬。
前方道路上的鬼太子只是一摇一摆的往这边走。
“笛——”
突然,夜空中传来摄人心魄的笛声。
鬼太子猛地睁开血红的眼,纵身一跃到半空中,手呈虎爪式,俯冲而来。
“保护好公主。”
杨宴叮嘱一声,飞身遁入夜空,迎着鬼太子而去。
“桀——”
周围集结的怨气和煞气,终于忍不住了,发出桀桀桀的怪声,冲击萧家军。
“温公子小心。”李淳又一次挺身而出,小小的身板护在温清秋。
“清秋去我后面。”香香公主把温清秋拉到身后。
她第一次让温清秋在她后面。
如此一来,最前面是萧家军,身前是香香公主和明月公主。
堂堂红叶大人竟然被两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保护?
温清秋听出笛声是冲右前方密林里传来的,应该是鬼将军在幕后操控。
看向夜空,杨宴不是鬼太子的对手,鬼太子本就含冤而死,怨气冲天,加上修为甚高,据说是帝境三重,差点入半圣,死后又炼成的魁尸,不是一般人能降服的。
弄不好,他们尽皆丧命于鬼太子。
必须得想个法子。
温清秋沉思片刻,眼前一亮。
炼尸是吧?
温清秋扭头看向周遭的破败的坟墓和棺材,手中的纸鹤扇动着小翅膀,趁乱飞出萧家军,飞过一座座坟墓和棺材。
温清秋目光闪过一道幽光,轻声开口:“起来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