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意外
“锅？”二姑不明白，“什么锅？”
“就是，一口锅！”桐桐费劲地说道，“跟姐姐，说话！”
二姑疑惑地望向方茹，没注意到儿子那僵住的脸。
“哦，那个啊。”方茹搔搔脸蛋，“我在常用的药锅中封了一只神识半凝结的妖物，用来做妖物熟化的催化剂。平常我一个人在炼药室挺无聊的，经常叨叨咕咕，桐桐就以为我在跟它说话了。对不对桐桐？”
言罢，方茹扭头转向桐桐，笑容满面。阳光灿烂。
桐桐打了个冷战，乖乖点了点头。
二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是这样么？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哦，你说的就是那口锅啊。”回过神的冯茂做恍然大悟状，“妈，这事我知道，小茹跟我提过。我去看过没事的。不过小茹，你还是要注意，毕竟是妖物，不能马虎。”
方茹点头如蒜捣。
儿子都这么说了，二姑虽然还是有些困惑，但不再追问下去。
等方茹领着桐桐离开，冯茂趁着送他们回去的机会，盘问方茹用木乃伊到底干什么使。方茹咬定是为了维持基地温度的药方。这倒不是骗人，她的确需要木乃伊来改进这份药方。
冯茂依然试着劝说方茹不要以身犯险，结果反倒被方茹说服了。等到了方茹家门口，冯茂无奈地表示自己会帮方茹留意，一旦基地有派人前往北陵市的计划，肯定第一时间让她知道。当然，前提是他要认为这项行动足够安全。
“对了，桐桐，你真的不想跟哥哥回去，和姑姑一起住？”
冯茂弯下腰，问桐桐。
桐桐抬眼望了方茹一眼，赶紧摇头。
冯茂：“……”
“啊没事没事了，我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不然一会儿小心被人堵住道回不去。”方茹不由分说地将冯茂撵走，拉着桐桐进家门。
“呼——”
方茹长出一口气。艾玛，背后湿透了都。
桐桐拉她的衣角：“姐姐……奖励。”
“哦，对。”方茹想起跟桐桐说好的。虽然桐桐今天不小心说漏嘴了。但还是要给他奖励滴。
于是当天晚上，绚烂的烟花照亮了C区半边天空。
桐桐玩到快天亮，才揉着眼睛去睡觉了。方茹也拖着疲惫的腿，摔进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这就是我不敢把桐桐送给二姑看护的原因呐……”
虽说跟桐桐早有协议，可依然会有这种说漏嘴的情况发生。而且二姑又不是外人。方茹不可能，也不想让桐桐对二姑起防备之心。
可是气温骤降，桐桐去的那家私人看护所不干了。自己对桐桐的看护确实不能做到最好。到底怎么办嘛……
郁闷至极的方茹，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
轰隆！
地动山摇。
方茹一高蹦起来，第一时间冲到桐桐的房间。桐桐刚睡着被突然惊醒，有点吓过头了似的，一动不动。方茹抱起他，让闻声跑出来的李柱呆在一楼，抱着桐桐跑向二楼炼药室。
她那整洁的炼药室，又一次乱成一锅粥了。
呆在锅身体里的锅。呆愣愣地坐在只剩下四分之一的操作台上，想把手里的搅拌棒毁尸灭迹，已经来不及了。
幸好他呆在锅身体里，旁边的炉子啥的全炸成稀巴烂，唯独他还好好的。在他旁边有一口翻倒在地的普通的药锅。
你到底干嘛了？
方茹眯起眼睛，目光像飞刀，从眼缝嗖嗖嗖地射向锅。
“那那个，吾……吾其实没干啥……”锅舌.头打结，“就是，看汝这锅药剂快扑了。想帮汝掀开盖……而已……”
用搅拌棒掀盖？
方茹眼睛眯得更紧了。
锅咽了口唾沫。方茹你知道你现在这模样超级像李思么？
趴在方茹怀中的桐桐动了动。似乎是知道刚才那动静是锅弄出来的，桐桐不那么害怕了，好奇地朝锅那边张望，忽然指向那儿：“红的……”
宝石熔浆般的液体从翻倒的药锅中缓缓涌出。
方茹放下桐桐。拍拍他的头让他先出去。
桐桐有点恋恋不舍，但见到方茹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那药剂上，只好去找在门外招呼他的李柱玩了。
方茹关上门，从空间中取出手套和器皿，小心翼翼地将药剂收到瓷钵中。
“……那个，方茹？”方茹突如其来的专注有点吓人。锅小心翼翼地问。
方茹从一堆狼藉中准确地挑出几样她需要的器皿和工具，头不抬地问：“你到底干了什么？”
锅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原来是他见自己被方茹留下，无聊又有点小委屈，于是就蹲在锅台边——反正他这具锅身体没有脚，是坐是蹲都一样——瞎鼓捣。
可是他没注意，那口药锅尚有余温。
药锅里头只是一些方茹用来炼制缓解降温药剂的残渣。锅拿着搅拌棒，在那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捅。然后就爆炸了。
方茹突然笑了。
银铃般的笑声，沁人心脾。可如果笑了整整两分钟，估计就只会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方，方茹……”锅肝颤，“汝咋了？汝别吓吾！”
方茹上气不接下气地摆摆手。“我没事。没事。就是想亲亲你。”
“啊？”
锅懵了。那汝还等啥呢。
方茹双眼神采奕奕：“锅，你知道你炼出什么来了么？”
****
“你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沈清揉着额角，漫不经心地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黑色陶罐。
才几天时间，他风采尽失。瘦削的脸胡子拉碴的，双眼布满血丝。两只手青筋毕露。原本合身的西装如今有点像挂在衣服架子上，显得空空的。
然而坐在他对面的那位，情况显然比他还糟糕。
沈清再脸色再憔悴，也不如他面如枯树。沈清瘦得再厉害，也不似他佝偻如耄耋老者。
可是沈清很焦躁，而他，却有一种死水泛波的平静和蓄势待发。
他蜷缩在沈清面前的藤椅中，身体小得好像一个胎儿。偶尔惊鸿一瞥，沈清甚至会觉得，面前坐着的是一个胎死腹中的婴儿，被从温暖的子宫中硬生生地拖出，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然后在人们投来好奇的视线时，忽然睁开那不成比例的大眼，与之对视。
与他对视。
这让沈清有点害怕。所以他更显得轻蔑，好告诉对方也告诉自己，他沈清没什么可怕的。“增长异能？我们这儿可不是小儿科的静安基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蛊惑
沈清最近可谓焦头烂额。
那些平民死了就死了，反正不值钱。可这却给其他家族攻讦沈家的机会。
那帮小家族，就知道见风使舵。见到他们沈家倒霉了，光嘴上笑话也就罢了，有的甚至还伸出脚来踩两下。
宁家和秦家，你们有什么资格把我们沈家当空气！
“堂哥你别着急。方先生神通广大，这一路来多亏他出手护着我们。堂哥你放心，只要你有了这个药剂，有了方先生，咱们沈家在北方基地，谁都不怕！”
说完，沈天宇大手一挥，豪气万丈。
沈清有些厌烦地瞥了他一眼。
谁跟你是“咱们”。
对于自己这个堂弟，沈清自认为还是了解的。他就是个单细胞生物。此刻沈天宇坐在他的面前，一副傻大憨的模样，更印证了沈清对他的印象。
可是他现在能依靠的，竟然只有这么一个傻大憨，还有他身旁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这怎能让他不焦躁。
沈天宇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他们一路上的险象环生，重点完全放在三叔的这份异能增长药剂上，把它说的天花烂坠，好像只要在额头点一滴，便能立马化身孙悟空，光芒万丈，扫清天下浊。
沈清终于不耐烦了，打断沈天宇：“那你带的人呢？”
沈天宇一噎。“他们……那个……不是方先生的药剂问题，实在是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说，北方基地的丧尸也太厉害了。”
哦，你也知道北方基地的丧尸比静安基地的厉害不少啊。
“那你知道，北方基地的异能者们异能等级有多高么？”
“能有多高。顶多三四级呗。”沈天宇不以为然，“吴先生的药剂，可以让一个一阶异能者，一跃达到五阶的程度！二阶上的异能者可以达到六阶下，多震撼的实力！而且效果持.久，使用也很简单。只要我们……”
“一阶到五阶，二阶到六阶下，差了整整一阶的两个异能者同时使用这种药剂，异能提升差只剩下三分之一阶。”
沈清瘪瘪嘴。咽下那句“你也好意思跟我说它效果好”，给就在跟前的药剂制作者留点面子。“那不知道这药剂用在已经五阶甚至六阶的异能者身上，又能提高多少异能？”
沈天宇被沈清咄咄逼人的气势镇住了，张口结舌了好几秒，才想起要说话。
可沈清不给沈天宇机会：“而且听你这意思。药剂的提升效果是一定的，使用再多，延长的不过是药效持续的时间而已。可是姜家的异能提升药剂则是永久提升异能。”
“可是……可是我们总能找到它发挥价值的地方吧。”沈天宇自己也觉得有点强词夺理，“这么好的东西，不能糟蹋了。我们……”
“天宇少爷，别说了。”
三叔幽幽开口。
沈清不自觉地皱眉。这人的嗓音像砂轮互相摩.擦，实在刺耳。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沈清更加难以接受。那位堂弟口中的方先生，笑了。
那笑容，怎么说呢，就好像把一个人活活扔到火堆上焚烧。在烧死之前拖下火堆，用柳叶刀在焦黑的大.腿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露出焦糊的皮肉下依然鲜红搏动的肌肉，然后拉伸成一个浅浅的弧。
“看来沈清先生，并不相信方某人的实力。这也难怪。以方某的样貌，取得您的信任，似乎的确有点困难。不过我们初来乍到，总该给鄙人一点时间，了解北方基地的具体情况，完善鄙人的药剂吧。”
三叔笑着。说着，从嘴角涌出粘稠的能拉出长丝的口水，晶亮的口水中还夹杂着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颗粒。
沈清霍然起身，再也遮不住自己的厌恶和惊恐。
三叔掏出洁白的真丝手帕。轻轻擦干净嘴角。“吓到先生了。请先生给我一个安静的所在，再我一点时间。五天，不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会给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卷。”
三叔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虽然尖刻沙哑，却诡异的不让人厌烦，反而带着淡淡的蛊惑。
如果他还是从前那个清俊儒雅的美男子，沈清肯定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
然而，沈清的心神虽然微微动摇了一瞬，可当他再次看清三叔的脸，脑子里立即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让这个肮脏的家伙滚出自己的家，越远越好！
“三天？对不起方先生，您在我家已经住了不止三天了。基地降温前您就到了，结果呢？您做到了什么？对不起，请您……”
“唉……”
三叔的一声叹息，仿佛来自幽谷，空灵幽深。
沈清的眼神，忽然之间，那么的迷离。
这个姓方的，又脏，又没本事，可……说不定，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或许……他说的对，自己应该收留他，提供给他一个住处。
等沈清涣散的目光再次聚拢，眼中只剩下对三叔的信任。
“这是当然了。”沈清唤来了家中的仆人，“去将最好的客房打扫出来，换上厚窗帘。屋内屋外都铺上地毯，所有人经过方先生的房间，不许发出一点声音。但凡吵到方先生的，拔了舌.头。”
女仆战战兢兢地走了。
沈清沈天宇和三叔三人又聊了一阵。这一次三人的谈话十分愉快。共进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沈清亲自将三叔送到了新房间。
沈家，逐渐沉入寂静的夜色之中。
三叔推着轮椅，将自己移动到窗前，凝视着外面那因积雪显得有些明亮的夜色，好久，好久。
“你来了。”
门无声地关闭，一如它曾无声地开启。
“你交代的事，我做完了。”罗袅袅将自己藏在窗边的黑暗中，“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菲菲呢？”
三叔问道，浓浓的舐犊之情。
“她不太开心，已经睡了。”
言罢，罗袅袅抿紧嘴唇，目光直直地落在三叔那张几乎分辨不清五官的脸。
三叔知道她在等什么。
“当然是去拜会你的好闺蜜，我的好侄女。这一次，我会为她送上一份大礼。”(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机会
罗袅袅没有说话。
她走到了三叔的背后。地毯吸纳了她的脚步声，让她的身形宛如鬼魅。
她的手搭在了三叔轮椅背上，发白的指尖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森森白骨。
与此同时，方茹的心情格外地好。
当然，心情再好，原则必须坚守。锅因为擅自触碰方茹的药剂被吊打。这可是字面意义的吊打。方茹用个小网兜把锅装起来挂在房梁上，然后用小皮鞭咻咻抽了五六下。
锅的哀嚎传遍了整个C区，余音袅袅，三日不绝。
后来当桐桐好奇地将柔嫩的小指头抚摸锅那完好无损的屁股（也就是锅底）时，锅杀猪般的叫声把桐桐吓得一溜烟跑回了房间。
锅坚持要方茹给他擦金疮药。
方茹啼笑皆非：“你又吸收不了。”
不过耐不住锅的撒泼打滚，方茹还是给他抹了厚厚一层的薄荷油。
薄荷油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有锅的陪伴，方茹炼制药剂的过程十分顺利。首先她分析了锅的无心之作，整理出一份可以批量生产的药方，然后一边试制一边对药剂进行改进。
锅很好奇方茹到底在做些什么。但方茹这次似乎不打算告诉他这药剂究竟有什么用。锅追问了几次，方茹都缄口不言，只是告诉他很快会有结果，把锅的心弄得心痒难耐。
他总得知道自己这鞭子挨得值不值吧。
很快，他的机会来了。
冯茂通知方茹，基地近期会组织大批人马前往北陵市。
“基地的煤炭不够用了。你也知道，按照节气算，夏天才过去一个星期。时间太紧张，基地内的各家族即使开足马力，备下的防寒物资毕竟有限。尤其是煤炭，这些日子以来，烧的多半是之前用来发电的。”
方茹嗯了一声。自从突然降温，除了A区。基地其他地方都停电了。幸好这里是北方，集中供暖设施是标配。要是把煤炭分发到各户人家，消耗得会更快。
“所以，基地高层是要组织人拉煤？”方茹问。“危险么？”
电话那头的冯茂欣慰地笑了。“在基地高层对北陵市的计划中，这应该是最安全的一次了。之前基地已连番派人探路，发现北陵市的雪比咱们这边还厚，丧尸们都被封在积雪里了。他们事先清理了这次拉煤需要经过的地方，不管是雪还是丧尸。都销声匿迹了。而且拉煤是体力活，要去很多劳工，保护劳工的异能者就更多了，浩浩荡荡一大帮子人。之后不知道天气会不会突然变热，把其他地方的丧尸放出来。总而言之，这是你去北陵市最好的机会。”
既然如此，机不可失。方茹仔细打听：“北陵市没有煤厂吧？”煤矿更不可能了，“基地打算去哪里拉煤？”
“这正是我担心的。”冯茂叹了口气，“北陵市没有煤厂不假，但有一座大型火力发电站。另外。一些锅炉房常年备有煤炭，合在一起，数量可观。可这次行动的路线，距离你想去的会展中心有点远。到时你可能需要暂时离开大部队一段时间。”
方茹明白。拉煤是关系北方基地生存的大事，不可能为了私事迁就她。
“那没关系。我雇个异能者战队保护我就行了。”反正木乃伊不沉，取到了她就归队。
冯茂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劝也没用。自己这表妹，遇到好药材就跟狼遇到肉似的。
“雇战队的事交给我。”冯茂表示，“有几个大战队我熟悉。”
不过有头有脸的战队大多被基地分派任务了。冯茂脑子里一个个地过战队的名字，或许能捡个漏呢。
“不用了。”方茹摇摇头。虽然冯茂看不见，“我去请山麓战队。他们没被基地分配任务吧？”
“那样也好。我会祝福他们照顾你的。”
这样最好。方茹又跟表哥谈了谈具体的细节，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方茹，汝真的要去？”
“当然。”方茹笑了。戳戳锅，像戳小婴儿脸蛋似的。“放心吧，不光为了你。我的确需要用木乃伊的粉末来维持基地天地精气的正常流转。”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给吾制作身体吧。
活着的死，死去的生，只有这生死的桥梁。才有可能将他这半死不生的魂魄解放吧。
“哎呦！”
锅忽然吃痛。方茹捏了下他的锅沿，相当于揪他的脸蛋。
“痛吗？”方茹阴谋得逞似的，很开心地问，“我有种预感，丧尸疫苗或解毒剂或许也会用到木乃伊的粉末。我不止为了你，而是为了包括你在内的全基地人。你可别自作多情哦。”
“汝可真是伟大。”锅伸出手，不爽地揉着被方茹捏疼的地方。
在酷寒的逼迫下，基地雷厉风行，仅仅二十四小时过去，一切便准备妥当。
上午九点，方茹虽大队准时离开基地，向北陵市进发。
迈出基地大门的那一刻，方茹不由得发出赞叹。
太美了。
厚达几层楼的大雪，从中硬生生地掏出了一条两条车道宽的壕沟，以基地大门为起点，向外延伸。截面与地面垂直，可以看到在自身重量的作用下，下层的雪被压实，向冰的形态发展。
斜射的日光被冰凌反射，璀璨波澜，彷如幻境。雪太厚了，遮挡住了人们的视线。除了头顶湛蓝的天空，人们什么都看不到，仿佛来到了幽灵的世界，或者地下的墓道，只能往前走，往前走，没有尽头，没有起始。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方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影子从左边换到了自己的右边。终于，前方传来了隆隆声响。在她所在的大队伍前有一支先出发的劳工队伍，负责将道路的最后一段打通。人们挥汗如雨，落地后化作一粒粒冰珠。
冰封千里。再也不用担心声响会引来不眠的亡者了。
“前面就是北陵市了？”方茹不确定地问。
“没错啊。”
身旁烈火战队的队长有点困惑地回答道。
李思无情地拒绝了方茹的雇佣，最后方茹还是在冯茂的推荐下雇佣了这支烈火战队。
“方小姐，怎么了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不对劲
“不是说基地在北陵市附近建造了很多围墙壕沟么？”
方茹问。为什么一路上没看到？
“当然是因为，他们都被大雪盖住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而且即使没有被盖住，咱们呆在坑道中，难道还能看见？方小姐，请不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方茹回头一看，一张趾高气扬的脸闯入眼帘。
……沈天宇？
“怎么样，没想到吧。”
沈天宇挑起唇角，“在这美丽的冰雪世界中能跟方小姐重逢，真是我沈天宇的荣幸。”
说完他夸张地鞠了一躬，极尽嘲讽。
方茹不再震惊。其实她早知道沈天宇和三叔往北方基地过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也参加到这次的任务中来。
表哥，你情报工作不到位哦。
将方茹的沉默当成了还没回过神来的呆懵，沈天宇直起腰后，又是嘲讽地一笑：“似乎方小姐不习惯沈某人的态度？也是啊，方小姐习惯了别人对你点头哈腰，乍然看见有人直起了腰杆，这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你胡说什么！”
有人从队伍前头赶过来，护到了方茹身旁。
萧程？好久不见！
“哎呦？您的护花使者还真多。”沈天宇故作惊讶，然后忽然压低声音，“只是不知道被您那位‘老师’看在眼里，会作何感想？”
语气中那湿咸的恶意，连萧程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喂，你胡说什么！”
“怎么着你看不惯了？”沈天宇讥笑一声，伸手拍打萧程的脸颊，“你可真是一条忠，诚，的，狗。”
方茹按住暴怒的萧程。
看来得给沈天宇一个教训了。
“哎呦喂，沈大公子！”
白伟飞速跑过来。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滴流圆的滚珠在那儿滑行。不等沈天宇反应过来，他便跑到了跟前，一把抓住了沈天宇的双手，那叫一个可劲摇啊。
沈天宇的胳膊都快被他卸下来了。
“好久不见。幸会幸会。对啦，孙岩先生还好不？”
沈天宇一愣，突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白伟像没注意到似的，富态的脸上满是喜庆的笑：“哦对了，瞧我这记性。孙岩先生已经不再了。没了他，您和罗小姐肯定能情比金坚，幸福美满，百年好合，头顶一片大草原，滋养无数马牛羊……”
“够了！”
沈天宇暴喝道，奋力甩开白伟的手，“你再说一句小心我……”
沈天宇忽然低头看自己的手。自己的手套竟然结成了冰坨？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白伟搓着手，笑眯眯的。“手出汗。让您见笑了。”
谁手出汗能湿透两只手套！
沈天宇努力想将冻结在一起的双手分开。可这除了让冻僵的手感到一阵钻心的麻痒之外，一点卵用没有。
而这个时候，方茹早拉着白伟萧程去别的地方了。
“精确控制释放异能的量，既不让沈天宇察觉到，又能浸湿他的手套达到能冻住他手的程度，而且不伤及自身，白伟，你的异能精进了呐。”
“那是自然。咱现在也是二阶上的异能者。”白伟得意洋洋，而后又有些感慨，“只是一直闷在秦家。没多少机会施展罢了。”
“是吗？”
方茹惊讶了。别看才二阶上。要知道白伟的异能原本连评个一阶下都勉强。因为每位异能者在进阶时会有一种突破障碍的感觉，而白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到达北方基地才多久，竟然和从前的秦申一样强悍。
“……”
方茹的笑容有些凝结。
“秦申他还是二阶上。秦先生一直不同意他强化异能。”白伟又扬起笑脸，“不过他能接手家族事务。不再出生入死，也算是好事吧。咱们不说他，好久没见了，去吃一顿如何？”
萧程白了他一眼：“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行，你有出息，有本事待会儿你别啃干粮。”
“待会儿我当然不会啃。到了晚饭时间我再啃。”
“看吧，你还是得吃。”
“那叫待会儿么？”
“行了行了。”方茹笑着打断了两人的斗嘴，“你们两个是加入了某只异能者战队，还是作为秦家的私兵来参与这次的任务？”
“二者都算。秦申执意将秦家新成立的异能者战队起名为苍狼，并让白伟做队长。这是秦先生对他的儿子最大的让步。”萧程解释道，“不过呢，我还是个普通人，依然做我最喜欢的司机。”
“那你们的任务是协助杨泽喽？”
今天的任务由宁家和秦家共同牵头完成。秦家的负责人正是那位曾去静安基地，把秦申带回来的杨泽。
“谈不上协助。苍狼战队很小，而且茹姐你看我，一个二阶异能者而已，手下人能厉害到哪里去？”白伟无所谓地笑笑，“算不上虾米，顶多也就是杂鱼。”
白伟和萧程，是秦申从静安基地带回来的兄弟，是秦申最信任最亲密的伙伴。
秦先生原来是个公事公办的人么？
方茹有点拿不准。她调查过秦申的这位老爸，却没有多少收获。
“如果不是秦先生亲自下令，把给你的异能增长注射液减去一半剂量的话。”萧程愤愤地咕哝道，“或许我们……”
“行了行了。”
白伟劝阻了萧程。没过多久，前方道路终于打通，队伍得以继续前进。
时间紧，前面的道路没有那么平坦了。重型卡车在进入城市外围后，便在预定地点停车。劳工们扛着特制的雪橇，顺着斜坡爬到积雪顶端，分成几股，向城市内的不同方向滑行，速度很快。等他们找到了煤炭，就可以放置在载货雪橇上，运送回来。
可惜虽然快，雪橇的载货量毕竟比不上重卡。而重卡不能在积雪表面行动。人们绝对不能在外面过夜，为了能加快时间，只得耗费人力凿出了长达十数公里的冰雪坑道。
当然，大多数人往发电厂去了。方茹打算跟他们走一段，尽量离会展中心所在的市中心近一点。
可是，她怎么觉得前进的方向有点不对劲？(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八十七章 风言
发电厂位于北陵市的外围。距离他们进入城市的位置大概有七八公里的距离。除去被高楼阻挡不得不改道之外，队伍基本是沿着两点间的连线进发的。如果将北陵市看做一个圆，那么他们的行进路线便是给圆做了一条短短的割线。
可是实际上，前进的方向向圆心偏了不少。
方茹问白伟：“路线临时变动了么？”
两人一起摇头，表示没有接到通知。
大雪掩埋了道路，淹没了低矮的平房。曾经宏伟的摩天大厦依然宏伟地耸立着，却依然像小孩子往土堆插入的筷子。远远望去，整座城市竟有种沙漠般的寂寥。风低低地刮过，卷起一阵白雾，模糊人的视线。
但他俩也看出了不对劲。
“我去看看。”说着白伟便摆动两只手。人家都是站在雪橇上，他却跟个企鹅似的，偏偏速度还飞快，迅速地越过其他人，滑向队伍的最前方。
没过多久，前头忽然传来了吵闹声。队伍的前进速度迅速下降，很快停滞不前。
方茹位于队伍的中后部，听不清前面在吵什么，不过却可以确定是白伟和杨泽的声音，而且挺激烈的。
白伟那个柔软的胖子，谁能踩到他的尾巴。
【方茹，好像有点不对劲。】
小鱼的脑袋探出方茹的羽绒服领口，戴着特制的小绒帽。小鸡黄的，耳朵处特意做得很松软，既能保护它娇嫩的耳朵又不妨碍它耳听八方。
【白伟和杨泽吵架，说的是方向偏移的事。可为什么又会牵扯到你？】
【仔细听听，到底怎么说的？】
小鱼凝神细听，但没过多久便不耐烦了，伸爪挠耳朵。【听不清楚嘛。这帽子好碍事，方茹帮我拿下来好不好。还有鞋子。我是猫嘛穿什么鞋子！】
说完开始蹬腿。
“不行。”
方茹不容分说地制止小鱼。小鱼又不是西伯利亚森林猫，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天。【耳朵和爪子冻掉了，我可找不到兽医帮你接回去。谁让你非跟着我来的。忍着吧。】
小鱼气鼓鼓地钻回方茹的羽绒服底下了。
方茹拜托烈火战队去打探下消息。
烈火队长派了个小兵去。他刚去不久。方茹想要的消息便先一步过来了。
队伍不走了，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要知道他们必须在今天回去，谁都不想呆在这儿领教零下五十度的黑暗是何等威力。
尤其是被宁家和秦家征召，却又不属于这两个阵营的战队。
“怎么还不走啊。真是。”
“反正他们是亲娘养的。等天黑了，挨冻的也不是他们。”
“秦家脸真大。想讨好自家少爷的情妇，你们随便找个地方讨好就得了，关咱们什么事。”
“哎哎，我怎么听说。方小姐其实并不是秦家大少爷的情人？”
“屁吧。天下女人一般黑。”
“说的就是。不对，应该是天下女人一般白。”
前头的人们传来一阵嘿嘿笑，甚至有点猥琐。
然后下一秒，他们就像被人扒光了踹下雪橇一般，冻成了冰棍。
方茹拍拍背包里火冒三丈的锅，让他稍安勿躁，自己穿过人群，伸长了手拍拍那几位老兄。她和他们在不同的雪橇上，别说，距离还真有点远。
那几个人刚会动。就觉得有手在抓他们的脚腕。难道是丧尸穿破了冰雪，要把他们拖下去吃了？！
救命啊！
好在锅才松嘴，这几个家伙身上缓过来了，舌头还有点硬。不然叫起来，说不定能引起雪崩。
刚被冻成冰坨又差点被吓出心脏病，当他们发现身后的是正是刚刚他们谈论的方茹时，已经筋疲力尽，丧失一切抵抗力，对方茹知无不言了。
“前头传过来的，说秦家少爷嘱咐杨中士多多照顾方小姐您。您不是要去市中心取个东西么？杨中士就想顺道过去。然后再去发电厂。但宁家的人不干，所以就吵起来了。”
说完，说话的那个异能者小心翼翼地瞅着方茹的脸色：“这不是您安排的？”
方茹的脸简直比气温还要冷。
“当然不是。既然如此，前进方向又为什么会偏离呢？”方茹问。
真按照这位异能者所说。早在大家离开卡车集结点，乘雪橇出发的那会儿，宁家和秦家就应该开始掐了。
旁边一名异能者挤开刚才那位。“别胡说八道了。方小姐，其实跟杨泽中士吵起来的不是宁家那位，而是苍狼战队的队长白伟。咱们早就知道要换路线了，宁家当然也同意。怎么可能吵起来呢。说到底，都是那个白伟不懂进退，他……”
见方茹的脸色更加难看，那人讪讪地闭上嘴。
方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什么叫你们都知道？”
这几名异能者面面相觑。“您什么意思？出发前大家就得到通知了呀。”
方茹扭头看向烈火队长，只见他一脸茫然。
“当然了，您和秦家家主之间……所以大家不会说的。”又有没眼力价的异能者在抖机灵，说完还朝方茹心照不宣地眨眨眼。
好像之前抱怨秦申和方茹假公济私的不是他们似的。
“我从没有通过秦申更改这次行动的路线。”方茹正色道。
别说更改了，为了不再跟秦申有牵扯，她根本没告诉秦申她会参与这次的任务。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又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放出这样的谣言？
“什么？”
这几个异能者真的懵了。眼前这位是方小姐本人吧？
不等他们再求证，方茹便一跃跳了过来。几个异能者吓了一跳，赶紧让开路，整个雪橇就像水中的小舟一般摇来晃去。方茹不管他们，继续向前跑，很快接近了队首。
白伟还在和杨泽与宁家的负责人争吵。他看出来了，这事表面上是在照顾方茹，实际上是在坑方茹。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但肯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行了！”宁家的负责人不耐烦地把白伟推开。白伟没站稳，脚踩到了雪橇外，一条腿瞬间被松软的雪淹没，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外倒去。
看似平静坚实的雪面，其实像流沙一样危险。
可那宁家负责人看都不看白伟一眼，扬起鞭子抽向雪橇犬和几个骑着雪地摩托，和狗一起拉雪橇的劳工：“赶快出发，别让方小姐等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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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不着急。”
伴随方茹的话音一同落地的，还有豹子般大小的小鱼。
别看小鱼体型大，动作却轻盈得像一片雪。它稳稳地落在松软的雪面，头一伸脖子一甩，叼起即将被积雪没顶的白伟，扔到了雪橇上。
然后小鱼打着喷嚏冲到方茹身边，缩小后往方茹的怀里猛钻，然后自动自觉地套上小帽子小靴子和小羽绒服。
方茹查看白伟的情况，确定他没什么大碍。
“方小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宁家的负责人冷冷地扫了方茹一眼，“请你回去。”
方茹不熟悉这个人，只知道他也姓宁。“不知道宁先生想让我回哪儿去？”
笑吟吟地说完，方茹的目光扫向了杨泽。
可是杨泽对她依然没有好脸。
真是奇怪了，既然你们两个是为了我换路，怎么还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心思一转，方茹便猜到了原因。
“方小姐，我们很快就会到市中心。请你放心。”杨泽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地客气一点。
他的态度印证了方茹的判断。看来杨泽是看在秦申的面子上，帮她一把。而以宁家无利不起早的特性，秦家应该许了宁家什么好处，让他们同意。又破费了，又担了宁家的人情，秦家为了帮她，确实下了不少成本。
秦申是杨泽的主子，杨泽不能怪罪，那就只好把怨气瞄向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了。
方茹不禁好奇，究竟是谁对她这么“体贴”，帮她把秦家和宁家一起得罪。不会真是秦申吧。
那可真是得谢谢他了。
方茹咬咬牙，又松开了。不管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她现在的首要任务都是不要让他们得逞。她原来的计划是自己带着烈火战队的前往会展中心，等取完木乃伊原路返回，正好能跟拉到煤炭的大队伍相遇。这中间还要算上大部队将煤炭搬运到雪橇上的时间，想想看这里距离会展中心得有多远。而如果大部队改道去会展中心。然后再去拉煤会耽误多少时间。
她背不起这个黑锅。
所以方茹故作困惑地问：“咱们为什么要去市中心？难道市中心也有发电站或者大型的锅炉房不成？”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行吗。”宁家的负责人不爽了，“冰天雪地的，老子为了你要多走那么多的路，你还在这儿叽叽歪歪浪费时间。”
杨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宁先生。你自己就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方茹笑了笑。“宁先生，杨先生。不管两位得到什么命令，都跟我没关系。我从没有让谁帮我修改这次行动的路线。实际上，根据我的调查，市中心高楼林立。即使大雪淹没了一些房屋，‘道路’能宽敞些，但还是不适合咱们大部队的行动。如果你们跟我一起去，反而会影响我的行动。”
“喂你什么意思！”
宁家负责人坐不住了。“我们辛辛苦苦帮你的忙，好嘛，你说不领情就不领情了？”
“你们确定是在帮我么？”方茹冷笑一声。天气太冷，她没心情跟这帮人打哑谜。“从这里到市中心再到发电站，然后再回来，需要多花多少时间？耽误了归程怎么办？有人因为在太阳落山后依然呆在基地外，冻伤甚至冻死了怎么办？这个责任你们二位担得起。我担不起。”
“喂，你！”
方茹扭头望向出声的地方，只见沈天宇一脸的震惊，就差用白板笔在脸上写“这不科学”几个大字了。
也是，换路从表面上看，分明是好意。沈天宇从没有想到方茹竟然会拒绝！
她凭什么拒绝！
可是沈天宇也意识到不能再多说，于是硬生生地咬断话头，朝方茹挑衅地瞪了一眼，故作不在意地扭头看向别的地方。
如果他能把自己的焦躁和彷徨藏得更好一点，就完美了。
方茹也不再理他。“两位，你们觉得呢？”
杨泽和宁家负责人都闭上了嘴。
方茹话说到这份上了。如果他们依然坚持换路，即使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也跟方茹没半毛钱关系了。
杨泽觉得很肉疼。为了让宁家答应这事。他出了不少的血。没错，是他自己出的！毕竟传信人说的有道理，秦申少爷刚刚得到父亲的委任，父亲对他还很不信任，如果他动用秦家的资源替方茹办事，父亲可能会被父亲永久地从继承人的名单中排除出去。
既然如此你献什么殷勤！人家还不领情！
杨泽觉得答应这事的自己和秦申一样。脑子进水了。
或许死缠烂打，会让宁家多少吐回来一些吧。剩下的可以找秦申少爷求补偿。但这次的拉煤任务，必须保证完成。
“宁先生，您看？”杨泽问。
“我无所谓。”宁家负责人盘起胳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的确事不关己。这次任务虽说是宁家和秦家共同完成，但说到底，秦家的话语权要强一点。宁家没挣过秦家，本就有点情绪了。而换路呢？提议的是秦家家主的长子，要帮的是秦家长子的情人方茹，关他们宁家什么事啊？就算真出了事，他也不过是没有劝阻住杨泽而已。
走哪条路都一样。反正秦家出的血他是不会还回去的。
杨泽点点头。“既然宁先生同意了，那咱们还按照原计划行进。”实际路线与计划的偏差不大，很快就能回归正轨。
方茹着实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既然如此，我也按照原计划，在预定的地点会带领烈火战队暂时脱离大队伍。剩下的事我自己负责。说不定我会选另外的路回基地。你们不用等我。”
也就免得把任务中各种状况的责任扣到我的头上。
杨泽和宁家负责人点点头。平心而论，他俩都不希望任务遭遇意外。作为这次任务的具体执行者，不管能不能把责任推到方茹身上，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只有方茹余光中的沈天宇急得火上房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算在雪橇上直转圈，也不开口说一个字的。
正好，方茹懒得对付他。
队伍总算又前进了。
为了弥补耽误的时间，雪地摩托开足马力，狗儿们也飞速地奔跑。人们明显地能感觉到队伍转向了。
“喂！谁让你们朝原来的方向去的！”忽然有女人尖叫，“快回去，我要去市中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纠缠
女人的尖叫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辆雪地摩托朝队首飞速开来。作为司机的劳工被大家一起无视掉了，因为在他后面的那个女人实在太吸引人的眼球。
这次任务是体力活，出任务的多是大老爷们。为数不多的女性除了方茹意外，均是异能者。她们一个个顾不上风度，全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方茹当然也是如此。可眼前这位倒好，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依然穿着显腿型的紧腿裤，上身的羽绒服勾勒出她曼妙的体型，美丽的棕色卷发柳絮般轻盈地落在肩头手里还握着一只典雅的小礼帽。看来为了风度，她真是把温度抛弃得彻底。
方茹甚至怀疑她的胳膊腿是真的还在，还是已经冻掉了，衣服里头塞的是锅那样的木头四肢？还是说她已经冷到神经错乱了？不是说当人体的中心温度降到一定程度，人反而会觉得暖和各种扒|衣服么？所以好多冻死的人不仅是光着的，而且脸上还会带着谜一样的微笑。
当然了，这位显然还没到那种程度。小礼帽她握在手里，真正戴在头上的是一顶深蓝色脏兮兮的棉帽子，帽子的两边像狗耳朵似的垂在两侧，随着寒风，不时地拍打她那冻得青紫的脸颊。不知道是从哪位劳工的破棉袄上揪下来的。
女人画着浓妆。只是原本应该很精致的妆容被冻出来的鼻涕眼泪冲花了，脂粉和这些人体的分泌物混合在一起，那叫一个绚烂多彩。方茹瞅了她半天，愣是没看出她是谁来。
不过这个身形，好像挺眼熟的？
那女人也没给方茹仔细辨认她的机会，命令劳工开到那位宁家负责人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嗲得倒牙：“宁哥哥，你不要我啦。”
众：……
方茹仔细观察宁家负责人那隐藏在帽子下的脑袋。那油光锃亮的大脑门啊，找不到一点头发的踪迹啊。
连宁家负责人自己都被呛得咳嗽一声。“菲菲。你怎么来了。”
菲菲？
方茹陡然瞪大眼。方菲？！
她竟然还活着？！
不。方茹眨眨眼，让自己平静。方菲活着不稀奇。三叔都能活着到达北方基地，他怎么可能扔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问题是，方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茹是真有点措手不及了。喂喂表哥。你的情报工作是真差。
方菲也看到了方茹。那怨毒的目光简直犹如毒蛇的毒液。
忽然，她莞尔一笑，整个人趴在宁家负责人身上，脸在他的胳膊上蹭呀蹭。“当然是担心宁哥哥喽。怎么，我来不行呀。”
宁家负责人有点恶心地咧了咧嘴。想将方菲那张绝对算不上干净的脸推开，却又舍不得那香气袭人的柔软。
杨泽和很多人都在看着，宁家负责人窘迫又尴尬，小声急切地哄道：“你来可以，可……可你不能耽误我的工作呀。乖，你先回队伍里。等正事办完了我肯定去找你。”
“我不要！”
方菲把宁家负责人的胳膊抱得更紧：“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我不仅要跟你在一起，我还要去市中心！我听说市中心的会展中心在末世前正在举办展览，有好多漂亮衣服和首饰。我要去拿！”
方茹扯扯嘴角。那都是陪葬品，你也用？
宁家负责人勃然变色：“胡闹！”
“我才没胡闹！”方菲丝毫没被吓住，“不仅去会展中心。我还要去市中心商业街的购物广场搜刮！这可不止为了我，里头肯定囤积了很多衣服食物，咱们基地用得上。我这是为了咱们全基地好！你们刚才不也是要去的吗？去吧去吧！”
听上去挺冠冕堂皇的。可是末世到来时是三月份，春天了，就算商场里还有一些没有消化完的冬装，又能够几个人穿的？至于食物，你以为前些天是白热的？
宁家负责人脸上的肉直跳，想干脆一脚把方菲踹一边算了，可又舍不得。
“这位小姐。请别耽误公务。”杨泽沉声说道，挥挥手。让身旁的属下把方菲“请”走。
“我不走！我不走！”
方菲被人架着，两腿踢蹬，如果不是在雪地里，她早被人一路拖到队尾。扔到工具堆上了。
但这雪太厚了，底下虽然压实了，但上面那层松软的雪大概还有个一两米厚，跟积雪整体的深度比不算什么，却能把人陷住，甚至吞没一个活人。除了雪橇犬和小鱼。没有活物敢冒险站在上面。
这就导致了杨泽的人想要把方菲运走，就必须把她摁到她来时搭乘的雪地摩托上。他们站在大型雪橇边，有点使不上力，而且方菲又那么的不配合，所以迟迟不能成功。
挣扎中，方菲看到宁家负责人虽然面露不忍，却依然对杨泽感激地点点头。方菲又看到方茹事不关己地坐在雪橇上，淹没于人群中，虽然在注视着自己却明显没把自己当回事。方菲又看到沈天宇惊讶地看着她，虽然眼中闪过嫌恶，却有一种未经深思的喜悦同时浮在他的脸上。
“你们放手！我是沈家的客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松手！”
沈天宇简直像吃了屎！
我去，本来觉得方菲突然冒头了，事情就可以按照预定计划发展了。就算方茹表示自己不想耽误大部队的行动，也没有办法洗脱干系了。谁让方菲跟她都姓方呢。结果方菲这个蠢货来了这么一手！
这怎么办？说别听方菲胡说八道？可这次计策的关键不就是把大部队因为方茹的原因绕远，等回去后用这个借口来攻击方茹么？自己怎么能拆自己的台。
那顺水推舟？把沈家牵扯进去怎么办！他们不止要对付方茹，还要利用方茹，把宁家和秦家一勺烩了。
杨泽和宁家负责人不约而同地向沈天宇投向意味深长的视线。
沈天宇心乱如麻，支支吾吾，不知道到底该选哪一个。
方茹眯起眼睛，忽然想到什么。
【锅？】
【在！】
锅精神焕发。早就等着方茹叫吾了。
方茹被他逗笑了。【你说，咱们帮他们一把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黑锅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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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的意思是……】
锅很快想明白了。【对那药材，汝势在必得呐。】
方茹点点头，微笑中渐露一丝凌厉。“既然有人热切地盼望着大部队给我做保镖，那咱们别客气了。”
“方小姐，您说什么？”杨泽问道。
“我说，棉服和食物，我们可以下次再来搜集。这些东西虽然也很急需，但都没有煤炭急迫。”方茹笑道，“至于首饰什么的就算了吧。那东西既不能吃也不能穿。基地还有那么多人吃不上饭，咱们别为了它浪费时间。”
【方茹？】小鱼着急了，【你不是要让他们跟着你去么？】
方茹按住小鱼，让它稍安勿躁。
果不其然，杨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语气中多了一分赞赏：“方小姐说的不错。煤炭更紧要。宁先生，您没有异议吧。”
宁家负责人有些为难地瞥了方菲一眼。
他是真喜欢这个女人。
别看她现在脏兮兮的，但洗干净之后，真是个大美人。末世五个月，多漂亮的女人都变成黄脸婆了，不是吓的就是被生计累的。尤其在宁家。家主的那两位公子自称猎艳高手，凡是宁家能接触到的漂亮姑娘，必然要先送给他们享用。他在宁家的地位并不太高，即使想吃宁家两位少爷剩下的，也没那个口福。至于其他的姑娘，宁家少爷都吃不到，他更不用想了。
反正这事最开始是秦家大少爷提出来的，来闹的又是方茹的堂妹——虽然他实在搞不懂，堂姐和堂妹怎么差这么多——就算大部队去了市中心，耽误了行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如果上头真的怪罪下来，方菲闹了这么一出，她肯定有责任。为了保住自己，她肯定会牢牢依附住他这棵大树。那个沈家根本帮不上她。
既能用不花钱的珠宝博美人一笑，又能抓住她的小辫子。让她永远逃不出自己的掌心。而自己要付出的，只是冷一会儿而已，好像并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所以宁家负责人没有说话。
他不张嘴，杨泽就纠结了。
毕竟秦申的命令在那里。当然。他可以将方小姐不同意作为理由。可话说回来了，秦申少爷下命令的时候，好像没有“听从方小姐”这一条。哦，人家不用你你就真不去啊？这里可是丧尸横行的北陵市！什么？丧尸都被冻成冰坨了？那基地干嘛准备那么多异能者随行？你怕死，就不怕人家方小姐死是吧？
再说了。那个方菲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基地缺煤炭，可就不缺过冬的衣物了么？基地高层下手慢了，附近废弃村镇中的过冬物资基本被E区D区的搜刮光了。现在反而是C区B区的人缺衣服穿。
事后方茹在闲谈中提起此事，十分感慨：这就是不陪老婆逛商场的下场啊。
“你们在等磨蹭什么呢！赶紧走呀。”
身后的异能者们开始不满了。
冰天雪地的，去哪儿都比傻呆在这儿强。
劳工们还老老实实地呆在那儿，哪怕脸上满是冰碴子。他们没有发言权。不过即使是已经习惯了埋头做事的他们，也在搓手跺脚，在这些取暖的动作中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沈天宇也急得不行。
这鬼天气，真特么的冷。他为了沈家、为了父亲、为了证明自己才到这里来，不是来当冰棍的。
杨泽和宁家的那家伙。一个个都不愿意的当出头鸟。方茹那家伙肯定心里跟猫挠似的吧，真是虚伪。
方菲再怎么闹腾，没领头人发话，队伍就不会出发。不止是自己的目的，拉煤这项主要任务也无法完成。
看来，到了自己顶上去的时候了。
沈天宇心中腾起一股责任感：“首先声明，方菲与我没有关系。其次，我想提醒各位一句，咱们在这耽误很久了。再纠结下去，即使直接去发电厂。时间也会不够。不如，咱们……一次性解决？无论对基地，还是对咱们自己，好处都大于坏处。”
说完。沈天宇挺起胸膛。
他说的太好了。既摘干净了自己，又巧妙地引导了杨泽与宁家负责人的思路。他的语气义正词严，充满责任感，比方茹那口是心非的家伙强一万倍，一定能打动杨泽和宁家的负责人。
他这是为了全基地。
杨泽：……
宁家负责人：……
方茹：……
得，既然有人愿意背黑锅。咱们自然跟他客气啥。
很快，队伍又一次恢复前进，方向再一次指向市中心。下午三点，他们到达市中心。通过对讲机，他们得知几只小股队伍已经从北陵市几个较有规模的供热中心取到了煤炭，正在向回赶。看来他们大部队会是最后回去的了。
杨泽和宁家负责人都有些着急了，但已经没有了反悔的机会。
市中心依然高楼林立。深厚的积雪对于这里的高楼而言，似乎只是没过他们脚踝的浅浅污水而已。杨泽将劳工分成几个大队，让异能者保护着他们，迅速地分片搜刮建筑物。方菲执意要去珠宝店。没办法，宁家负责人只好也给她配了一队异能者。可方菲不满足，非说什么她一个人拿不动，缠着宁家负责人又要来了几十个劳工。
方茹没有急着脱离大队。她和专门保护她的烈火战队一起，随着队伍，沿着街道往前走。反正会展中心就在前面。她早打探好了，进去后拿了木乃伊就出来，然后就跟搜刮隔壁购物中心的队伍汇合。
不管沈天宇和方菲有什么猫腻，他们都不敢将整个队伍拖下水。因为他们自己也在队伍里。而至于换路的责任，沈天宇已经主动承担了。
【不过大部队不会跟着汝进入会展中心。这段时间汝最要小心。】
方茹点点头。
会展中心层数没那么高，积雪大概在它腰部的位置。酷寒让它的玻璃幕墙像薄冰一样脆弱。烈火战队取出准备好的工具，在墙上敲出个洞。方茹他们进去了，直接到了会展中心的三楼。
“姐！”
方茹回头，发现方菲也进来了，正站在洞口前对她微笑。(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吞噬
方茹瞪了一眼守住洞口的烈火战队成员。
那几个异能者年纪不大，被方茹这么一瞪，顿时浑身一哆嗦，即惶恐又困惑。
也是。北方基地不像静安基地，谁都知道自己跟方菲不合。在这儿，方菲那个她堂妹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有事？”方茹问。
“别这么疏远嘛。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咱们姐妹俩关系不好呢。”
方菲笑嘻嘻地进来，指了指身后那些还呆在洞外的劳工。“我给你找的帮手。怎么样，我很能干吧？”
“谢谢。我用不着。”方茹示意烈火战队，“把她和她带来的人请出去。”
烈火战队立即听从雇主的话，可方菲一点也不配合：“让开！方茹是我亲堂姐，她才不会真心赶我走呢！都给我让开！”
烈火战队的人面面相觑。她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这是雇主的家务事，搀和太多不仅不会让雇主领情，反而容易惹雇主不满。
再说，方菲离开雪橇时用雪洗了洗脸，比之前干净不少。这么漂亮的一个少女，有点下不去手呢。
“换个时间怜香惜玉！”
方茹的怒喝让烈火战队的一哆嗦，赶紧架着方菲把她扔出了洞口。
方菲四仰八叉地摔进雪堆里，姿势很难堪。不过好在与雪的接触面积比较大，旁边的劳工们在她整个人被雪埋住之前成功把她捞了上来。
方菲浑身是雪，头颈处的很快融化，冰冷刺骨的雪水从领口渗入。方菲冻得直打哆嗦，指着洞口破口大骂：“方茹，你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肯听我说话，迟早有后悔的时候！你就呆在这儿跟你的木乃伊作伴吧！跑，有种你就跑！你跑了也是死路一条！”
已经下了一半楼梯的方茹忽然顿住脚步。
【用吾吃了她么？】
方茹抬手制止。
“方小姐？”烈火队长以为方茹在跟他示意。
“我就不下去了。烈火队长，麻烦您和队员们了。”方茹想了下补充，“劳工们也跟我留在这儿。”
“啊？”
周围一片惊讶声。
“怎么了？很困难么？”方茹不解。不就是下去扛几具干巴尸体再上来么。有什么难的。
至于你们一个个跟吃了屎一样吗？
要是知道方茹在想什么，烈火队长肯定会回一句：这比吃屎还恶心好吗。
他们是异能者，对付活尸不在话下，可是木乃伊……几千年前的玩意儿了。想一想，一块肉，放了几千年，哪怕它已经脱水变成文物了，是不是也挺。呃，恶心的？
而且据说这次的展出文物中，有不少是连大英博物馆都不敢随意处置的，从收购后便一直塞在博物馆的地下室，哪怕是专业的考古人员，在他们面前都战战兢兢的。更玄乎的，说看到就会死！正因为如此，这场展览从筹办到正式开展充满了争议。甚至有人说他们正是丧尸病毒的源头，末世是他们对世人的惩罚。
万一法老们嫌他们伺候不周，跳起来敲他们爆栗怎么办。
话说回来。要不是闹得那么大，方茹还不能知道这里有木乃伊呢。要不是令人印象太深刻，远在静安市的方茹怎么可能知道北陵市在搞啥展览，也不可能从北方基地的幸存者口中打听到具体信息。
“末世几个月了，这些尸体也没活过来，以后也不会的。”方茹抽嘴角，“烈火队长，此次任务，我希望您没有忘记雇佣协议上的条款。”
你要是不下去，就不用等到法老敲你爆栗了。
烈火队长咽了口唾沫。挥了挥手。把除了看守出入口的那两个之外所有的队员召集过来，往楼下去。
【方茹，汝不用留几个异能者在这儿保护？】
【用不着。】
方茹回复了锅，招手让茫然无措的劳工们先去外面。
“方小姐。我们……不用下去么？”劳工头子小心翼翼地问。下去扛木乃伊这种体力活本来是他们劳工的工作。
方茹摇摇头：“你们出去。去找杨泽，宁先生也可以。跟在他们身边，寸步不离。”
劳工们面面相觑。
锅了然地哦了一声。这些劳工是实名雇佣的。他们的死亡可以栽到方茹的头上。
【但烈火战队也是汝雇佣的。汝不怕他们也被……】
锅在背包里做了个切脖子的动作。还是按照汝之前的安排，自己下去取木乃伊，一旦遭遇突发状况，直接钻空间逃回去。不是更方便。
【那你怎么办。】
【让小鱼叼回去呗。或者找人带回去。实在不行汝找机会再回来取。方便。】锅无所谓地说，【汝还在担心什么？】
劳工们一个个地通过两人宽的洞口出去了。方茹缀在后面，也快离开会展中心。
“怎么这么慢。这帮劳工，光吃饭不干活。”
宁家负责人搓着手，十分不耐烦。
没人搭理他。杨泽双手抄兜，老神在在。沈天宇暗自得意，恨不得多耽误点儿时间才好。
宁家负责人咬咬牙，却也没什么好说的。正好有劳工队伍从一座购物商场出来了，他赶紧骑着雪地摩托，吆五喝六的，搞得人们各种忙乱。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宁家负责人狠狠地将劳工搬出来的衣服掷到地上。美丽的女装，手感轻薄柔软，却是条裙子。
劳工们抖如筛糠，就差下跪了。“宁……宁先生，这料子很厚的。”
的确挺厚。春季穿的裙子嘛。
“闭嘴！”宁家负责人甩了他一巴掌。“让你反驳老子！你们进去淘弄这么半天，就找到这些破布吗！”
劳工们不敢说话。
宁家负责人焦头烂额地拍拍脑门。“那吃的呢？这里头有超市吧。”
劳工支支吾吾。“超市……超市它在，地下，里头停电了，大家有点儿……”
“别告诉我你们不敢下去！”宁家负责人暴怒，“你们……”
宁家负责人低头看去。
一只灰败的手，伸出雪面，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
手猛地抽回雪下。
连带着的，还有宁家负责人的脚，腿，肚子，胸脯，大雪迅速没过他的头顶！(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流沙
转瞬之间，宁家负责人消失于雪面之下，只留下一个黑洞洞的雪窟。
猛然间，赤红填满雪窟！不等涌出来，热血吞噬四周冰冷的白雪，瞬间蔓延开来。松软的雪面以宁家负责人消失之处为中心，迅速塌陷！
周围的人惊恐后退。
他们要么站在雪橇上，要么骑行雪地摩托。后者还好，前者却无处可退。还好雪橇上专门配备的“司机”经验丰富，挥动鞭子抽打雪橇犬。
狗儿们惊慌地哀鸣，纷纷迅速地下陷！速度比它们不慎踩到太过松软的雪地要快许多。
有贪婪的嘴，从地底把它们拖走了！
雪橇上的人们惊慌失措。还好有人反应过来，绳索抛向先一步逃走的雪地摩托。巨大的拉力陡然加于雪橇之上，上面的人被拉了个趔趄，纷纷摔倒。有人运气不好地掉了下去，死死地抓住雪橇的边缘。
“啊！”
凄厉的惨叫，源于无法忍受的剧烈疼痛。那人的腿没有了。紧接着肠子流出来了。而他的上半身好似浑然不觉，更加卖力地向雪橇上爬，双臂死死地抱住雪橇的边缘。
几只灰色的爪子抓住他的胸脯和手臂。
雪橇上的人脸色惨白地举起破窗用的斧头，重重地砍向那人的手臂。
鲜血和尖叫一同喷薄，那人掉了下去，被等待许久的手和嘴巴撕成了若干块。
雪橇上的人们惊魂未定。他们差点死亡，他们活下来了。这样的对比反差，让这简陋的雪橇成为这世界上最舒适的诺亚方舟。
但下一刻，雪橇倾覆！
几只藤蔓抽向雪橇倾覆之处。终于有异能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然而捞上来的只有几截断手碎肉。
有人开头，击碎了这里很平静的幻梦，人们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纷纷使出异能，朝越来越多的手和嘴巴攻击。
“不要随便攻击！”
有人惊恐地喊道。自然没有人搭理他。死者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不杀掉，难道擎等着自己去给他们做肥料么！
在异能猛烈的攻击下。雪跟腐肉同飞，或者遭受重击后压出类似车辙的痕迹。但更多的雪则是被融化了，甚至直接汽化了。原本平静无波的雪面，转瞬之间变得满目疮痍。
更加暴露出下面的丧尸！
如果有人见过他们之前的模样。此刻肯定会发现，这些丧尸更加不成人形了。之前的高温让这些丧尸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腐坏，而紧接着的冰冻，又让他们体内充盈的尸液变成了冰坨，从内部撑爆了他们的身体。
大雪的重压。让他们骨骼断裂，不少丧尸缺少了肢体，有的甚至连一半身体都没剩下。但他们没有死。他们都没有死。哪怕他们只剩下一个头颅，对血肉的渴望便不会消散。别说只是一层冰雪，为了填塞那永远也填不满的渴望，他们可以把地球打穿。
雪面在异能和热血的搅扰下迅速崩塌。人们此时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原来他们站在死亡与流沙之上。现在死亡和流沙都活了过来，他们何处立足！
“这，这不一样！”
沈天宇被亲信拉着，九死一生地逃到另外一个雪橇。原来雪橇上的人被爬出来的丧尸瓜分了。
他大喊：“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啊——”
方菲捂着脸尖叫。看都不看地往前冲。前面有人正好晃了一下，刚要站稳，突然被她撞到腰。那人翻过雪橇栏杆掉了下去，丧尸们正好接住。方菲跳过雪橇栏杆，踩着那人的后背往前冲。丧尸的手指擦过她的靴子边缘。
方茹还没来得及迈出洞口。前面的劳工潮水般向回涌。
方茹赶紧撤开。但很多人没她这么迅速。人群拥挤，洞口却小。不少人被洞口尖利的玻璃碴刺伤，反而拖慢了速度。
方茹几个箭步冲过去，手握大力符，挥手击碎旁边的玻璃。
“不要！”有已经逃回来的劳工制止。洞口变大了，丧尸们追进来怎么办！
方茹推开阻拦者。就这冻得比干脆面还脆的玻璃。你还想挡住丧尸？
洞口变大，劳工们很快回到了建筑物内。然而他们没法歇口气。回头一看，只见点缀这猩红的白雪上，到处有黑色的爪子和半圆形的脑袋顶。朝这边迅速“游”过来。丧尸不比活人轻，松软的雪面自然也承受不住他们的重量。但经过进化的他们大多比人类更高大，有的速度和灵活度都超过活人。积雪下部已经在重力的作用下变成了冰，足够做他们的支点。而且就算他们到不了雪顶，只要他们在雪堆中活动，上面的雪也会塌陷。让雪面上的人掉下来。但更多的……
方茹凝眉。
“方小姐，发生什么事了！”烈火战队的队长带着人冲了上来。肩膀上扛着木乃伊。可怜的法老，几千年后的今天，别说黄金棺椁了，连裹尸布都是窗帘冒充的。
外面，人们因为失去了落脚点，纷纷往建筑物内逃。好在大家本来就是去搜刮物资的，大部分人还呆在建筑物内没出来。
方茹抓起身边之人的手，看都不看那是谁，拉着就往楼上跑：“快上楼！”
楼下传来隆隆轰鸣，仿佛水族馆的玻璃破碎，冰凉湛蓝的海水刹那间覆压而来。
或许这不是比喻呢？只要把水换成雪！
随之而来的丧尸的咕哝与呻吟，成千上万汇合在一起！
不用方茹催，管他是劳工还是异能者，全都撒丫子往楼上猛冲。
轰鸣接二连三地传来。仿佛万古前的巨兽齐齐苏醒，聚于地心，嘶声咆哮。其他建筑物不是玻璃幕墙，在丧尸面前多坚持了一些。
“方茹，进空间！”
锅大吼。
没人有心思去好奇为啥方茹的背包里有人说话。
方茹一手护住背包，一手护住胸前的小鱼。她走个屁！她倒是能跟小鱼回去，锅怎么办？这里头有几个能活着回去的？谁帮她把锅带回基地！
终于，会展中心的顶层近在眼前。
顶层也是展厅，但展出品比较贵重，展厅的门能厚重点儿。方茹用了大力符，肌肉力量最强，跑在最前面。
从楼下忽然又一次传来轰鸣。
却跟之前不太一样。有点像……爆炸？！(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逃命
火药味顺着楼道，迅速地追赶上方茹等人的脚步。
小鱼刚刚遭受了音波冲击，又被刺鼻的火药味熏了一把。人类嗅起来都很浓烈的火药味对于猫来说就像把它扔进**堆里一样，要不是被呛得直打喷嚏，或许小鱼会昏过去。
一层……喵……应该在一层
一层被冰雪覆盖，谁会在那儿藏**
方茹没有困惑的时间了。外面的丧尸已经“游”进会展中心之内了。而楼下更是传来了哇呀呀的鬼叫。
有丧尸在朝他们这儿猛冲过来
还好大家都已撤入了顶层。方茹和几个壮汉一起关上大门，并插上铁制的插销。
“这门挡不了多久。”有人脸色苍白地喃喃说道。
方茹没说话。如果是普通丧尸，或者只是进化丧尸都还好，万一碰上了异能丧尸，别说挡“多久”了，估计他们一爪子就能把这门拍碎。
如今只能硬拼了
“烈火战队”
方茹喝道，却没有得到回应。
转身一看，只见烈火队长跌坐在地，脸色比死人还白，浑身抖如筛糠。其他队员也好不了多少。
而旁边的劳工们虽说也吓得够呛，至少还能站着。有几个年富力强的汉子反而流露出了哪怕鱼死网破也要拼一把的豪气。
这怎么回事？堂堂的异能者战队，好歹也参加过战斗，杀过丧尸的，怎么连普通人都不如
方茹走向烈火队长。后者像见了鬼一般，惨叫着向后猛退：“别过来，别过来”
丧尸都没把他吓成这样。
没工夫跟他掰扯了。劳工们自觉地将展厅内比较沉重的展柜拉过去挡住门，方茹也过去帮忙。戴着大力符的她效率很高。很快门前摞起了高高的柜子。
“喂”
身后有劳工传来惊呼。方茹回头一看，烈火队长竟然领着自己的队员冲向了展厅深处，挡路的劳工被他们蛮横地推开，有人甚至受了伤。展厅分好几进。烈火战队逃进靠里头的一进后迅速地把门关上，任凭劳工敲打就是不开门。
方茹和劳工们被自己的同胞，扔到了丧尸面前。
在这一刹那间，劳工们面如土色。如果不是门外丧尸的嘶吼和沉重的脚步声。这里可以称得上是落针可闻。
大门猛地一颤
丧尸到了，蛮横地冲撞大门。
劳工们发出惊慌的哀鸣。
还好还好，门没有立即破碎。但能撑多久呢？
在这丧尸遍野的北陵市
方茹疾步向前。有劳工朝她伸出手，却没能拉住她。
大门砰砰震颤，挡在后面的展柜摇摇晃晃。最上面的眼看就要掉下里。方茹猛地停在那箱子可能掉落的范围之外：可以了吧？
忽然之间，门外一阵诡异的安静。
汝不用离这么近。即使是在脑中说话，锅也呜噜呜噜的，好像正在拼命猛嚼，吾吃得到。快点儿回去
小鱼三步两步地跳到箱子顶。这才多久它就缓过来了，真不是一般的皮糙肉厚。
“喵”
在透过门缝看了一会儿后，小鱼大叫一声。
劳工们虽然搞不明白它啥意思，但瞧它那高高翘起的尾巴，还有脸上那洋溢的光芒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人类的错觉……，不由得燃起了希望。
方茹松了一口气。她比劳工们听懂得更多：外面的丧尸都被锅吃掉了晶核倒下了。尸体成了天然的拦路石。
“喵”
小鱼忽然惨叫一声，凌空跳到地面，火速奔到方茹身边，拼命地往怀里钻，脑袋进去了，两条后腿却还在那儿蹬呀蹬。
紧接着，门外又传来了撞击声。
人们刚松了口气，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方，方小姐……”
有人颤颤巍巍地问。
正在凝思逃生出路的方茹抬头，赫然发现她被包围在劳工之中。周围都是期盼的眼神。
拖拉箱子的刺耳声响从展厅深处传出来。烈火队长气急败坏地喝骂队员们，让他们动作快一点儿。
锅，你多吃一点晶核，能不能像救阿明那次一样。打开暂时通道？
不是……不可以。嚼嚼。但人太多了，要坚持到他们都回去很困难。嚼嚼。而且咱们在北方基地预留的出口在汝家里，真的合适么？
如果万不得已，恐怕只能这么做了。方茹皱紧眉头。要真那样，空间的秘密恐怕会保不住。
既然方茹将这作为最后的手段，锅吃得更卖力。为方茹积攒能量。
外面的丧尸前仆后继，然后像倒伏的麦子一样，一茬茬地倒在门前。
估计幸运女神今天心情不错，能发动远程攻击的异能丧尸一直没有出现。不然若在进入锅的“吃程”之前便将大门毁掉，恐怕即使锅能吃掉全北陵市的丧尸，在场的人们也会先一步绝望自杀吧。
方茹将锅放在了大门旁的墙壁后，距离外面的丧尸尽量近，如果展柜一旦坍塌，又不会砸到他。然后又怕丧尸会连墙一起凿穿了，赶紧把他往后拽了拽。
又担忧地看了一眼锅，方茹狠狠心朝躲离大门的劳工们走去。现在能拦住丧尸的只有锅一个了。
她走到哪里，劳工们的目光就追到哪里。
然而对劳工们而言，方茹并非只是那最后一根稻草，管她到底能行不能行，先紧紧攥住再说。在那惶急到顶点的目光中，方茹竟然能找到真正的信赖。
这让她心头一热，却又同时让她如坠冰窟。
她有点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方茹不由分说地将小鱼从怀中拽出来：“你爬到楼顶，看看外面情形如何。”
然后方茹不去管不情不愿却依然跑得飞快的小鱼，目光扫过劳工的每一张脸。那份平静，那份凛然，在死者横行的地狱之中，犹如定海神针一般让人心安。
“我救不了各位。”
方茹平静地说道。
劳工们犹如被雷劈中，张口结舌。
“我能做到的，只有给大家自救的机会。”
方茹握紧双拳，再伸手，一只小巧白润的瓷瓶躺在她纤巧的双手中。“各位，有胆量试试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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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压抑的痛呼声。
就好像嗓子眼儿里全是血沫，想喊喊不出来，面色通红，脖子都被自己的指甲挠得一道道的，最后僵硬地倒地，死得惨不可言。
“难道有人不想被丧尸分食，先服毒自杀了？”
有烈火队员猜测道。
这也不是不可能。被堵在这里，下场只有死得很惨，和死得很惨很惨的区别而已。
烈火战队的成员们三三两两地瘫坐在地，满脸绝望。
有名队员扬起头，咽了口唾沫：“队长……咱们接下来……”
“你问我我特么问谁！”
不等那队员说完，烈火队长便尖叫出来了。那声音尖细得诡异，就像嗑了太多的药似的。
队长快被逼疯了。
每个队员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本就低落到谷底的心情硬生生的又低落半分。
“如果……我们没有接下这单生意……”有人喃喃地说。
“闭嘴！”
烈火队长猛地跳起来，挥动手臂，打出一道火焰飞刀，将那位队员从左肩到右腹部斜斜切成两段。
高温烧焦了断面，那位队员没有流失一滴鲜血，却也不再剩下一丝生气儿。
队员们震惊了。
他们想到过会被丧尸咬死，甚至会被一同作战的其他战队从背后捅一刀，毕竟这都是常见的。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队长会对他们下手！
究竟是谁让他们沦落到这种境地的？
烈火队长起伏不停的胸膛迅速地平复。短暂的暴怒过后，他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呆了。
他缓缓地抬起双臂，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这双手。
这，真是他做的？
就像楼下的爆炸，那，也真是他做的？
不，不是。这不是他干的。不能怪他。**是之前来北陵市的人事先安排好的，他兜里虽然揣着起爆器，可他没想按。只是摔了一跤不小心碰到了而已。这个队员也是。他没想杀人，是这人先来招惹他的。他是无辜的。
突然之间，他疯狂地伸手掏兜，将藏在衣兜最深处的起爆器挖了出来。甩到地上。仿佛那黑色的小方块是条剧毒的毒蛇。
这跟他没关系。就算不爆炸，会展中心的玻璃幕墙也会碎裂，被积雪掩埋的大量丧尸也会涌进来。一切都是预计好的。不管他做还是不做，结果都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应该趁方茹忙乱之际从积雪上方的出入口离开会展中心。再在混乱中将方茹和劳工们封堵在建筑物内。然后他们就可以跟着大部队离开了。
他们应该能逃掉才对。挡着丧尸，给他们做肉盾，是方茹和那些垃圾们的职责！
突然间，队长扑向那名被他亲手杀死的队员，疯狂地将两截身体对在一起，使劲挤压，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两截身体再粘在一起，然后他又能活过来似的。
这样癫狂的举动在周围的队员看来，多了一分骇然，一分愤怒。更有一分心灰意冷。
门外忽然一声轰鸣。
队员们腾地站起来。外面的门破了！
完了完了。丧尸们吃掉方茹和劳工们需要花多久？
万一那些活人没被完全吃下肚，死了一会儿又成了丧尸活过来了，那他们岂不是要面对更多的丧尸！
队员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怎么办！
然而，外面并没有响起预料之中的惨叫。人们是在高喊，却充满了杀气！
爆炸！
震动！
死者头颅伴随飞溅的污血，一起抛到半空的景象，仿佛就在他们眼前！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趴着门缝往外看。各色绚烂的光芒在外展厅中炸开，姹紫嫣红。
那队员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再趴上去看。没错。那的确是异能才会有的特殊光芒。
而且还不止一种咧！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甚至还有紫色等难得一见的光亮，另外还有凭空而起的尘土在飞扬。外面不止集齐了五大异能，连雷系等十分难得一见的变种异能都有啊！
不是说劳工都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吗！
不是说方茹没异能吗！
这这这。他出现幻觉了吗！
不管这名队员心中如何咆哮，一门之隔的展厅外间依然在上演激烈精彩的战斗。生者们以展柜作掩护物，和丧尸们打得难解难分。跑得快的进化丧尸基本都在最开始进了锅的肚皮了。现在跟生者缠斗的，要么张嘴能喷出酸液，要么伸手指戳下墙就能得到一个断面整齐的窟窿。而他们的速度并不慢，灵巧程度与生者相当。不说别人。就连躲在展厅外间最深处的方茹都看得心惊肉跳。
这要是把静安市的丧尸放在他们面前，一次打十个只不过是开胃菜。
丧尸的强大没有吓到烈火战队的队员。他不是第一次出任务的新兵蛋子，这种程度的丧尸早就习惯了。现在被堵在这儿没有生路，他会害怕，但不会惊讶。真正让他张口结舌的，却是生者这一方。
丧尸如此强力，占上风的竟然是生者这一方！
丧尸被压制在外间展厅的门边，尸体躺了一地，阻碍了后面丧尸的前进。而活人这边，倒也不是一个没死，但活蹦乱跳的数目占了绝对的大头。他们好似不止疲惫一般疯狂地朝丧尸们攻击着，谁稍显疲态，立马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果，扔到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碎后，扔起异能来顿时比刚才更勤快。
队员认出来了。那是方小姐售卖的异能补充药剂和体力补充糖果。这些药剂他们也有，每个人都有满满一兜，可谁都没想到要使用。
那队员看得太入神了，其他人都注意到了。烈火队长猛地将他推开，自己爬上了挡门的柜子，趴在门缝上往外看。
可是才看了一眼，他便嗷地一声掉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却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开门。”刚刚跟烈火队长对视一眼的方茹冷冷地说道。
劳工们现在打得火热，可不代表他们能把全北陵市的丧尸杀光。在那之前，她要为所有人找到一条逃生的道路。
“怎么，你们不开门，想让我帮你们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生路
“别过来！”
烈火队长哆哆嗦嗦地将手对准了堵住的门。
隔在他和方茹之间的队员连滚带爬地躲开。火蛇擦着他的头皮冲向方茹。
可是在方茹和烈火队长之间还有一扇门。一扇保护着烈火战队队员的门。虽然那保护非常的微不足道，可那毕竟是将他们隔离于激烈战场之外，保护在脆弱的平静中的最后一道屏障。
此刻被烈火队长亲手毁了。
堵在门前的展柜被烧成黑炭，大门也扭曲变形。按照方茹站的位置和烈火队长出手的速度，她就算能躲开也会被烧伤。
突然一道人影冲过来，扑倒了方茹，让方茹躲过一劫。
一道冰冷的水龙紧接着从反方向冲来。剧烈的水蒸气呛得人直咳嗽。
“方小姐！”
周围都是劳工们慌乱的声音。
方茹揉了后脑勺。可能撞出了个包。她大喝一声：“我没事！”
不止是过来救她的这几个，在场的劳工们纷纷松了口气。
心定了，刚刚有些散乱的攻击也凝聚起来了。稍微进了几步的丧尸们再次被猛烈的异能阻挡，甚至有被压制回去的意思。
方茹坚称自己没事，让救了她的劳工们赶紧回去阻击丧尸。其实形势上生者并没有占据多少优势。他们只是利用展厅地方狭小来提升单位面积的火力力度，制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而已。他们身后退无可退。
再打下去，丧尸和异能能把这栋楼拆了。
展厅内外间的隔断门已经毁了。烈火战队成员全体扑街，尤其是烈火队长，翻白眼，口吐白沫，浑身僵硬抽搐。每一次他要疼昏过去，又会硬生生地疼醒过来，死也死不了，活着受折磨。
方茹轻轻拍拍挂在一侧肩膀的背包。
即使锅不说话。她也能感觉到那滔天的怒意。
忽然之间方茹发现不对，赶紧阻止：【锅你干什么！】
【吾要抽掉他的一魂一魄！】
让他成为孤魂野鬼，永恒地在世间游荡。像自己一样，活不成。死不了！
“你疯了！”不是说这样会损阴德吗！
锅却不理会方茹。反正他不能转生，要那么多阴德干嘛。
方茹只好隔着背包，抓住他的锅把用力摇了摇。“我留着他有用。”
生者的怒吼和丧尸的嚎叫交织。锅咬牙压下对烈火队长和他自己的愤怒。【消防通道暂时没有丧尸上来。汝动作快点儿。】
方茹点点头，越过在那儿打滚呻吟的烈火队员，冲向展厅的最内侧。
早在这次的任务开始之前。方茹便尽可能地搜集会展中心的有关信息，将会展中心的建筑结构烂熟于心。消防通道不与外界直接接触，附近也没有脆弱的玻璃幕墙。那里又没有生者，丧尸一般接触不到也不会往消防通道那里去。
在她的身后，是绚烂的异能光芒。烈火战队的队员们茫然地从地上爬起来，有的人追上了方茹，有的人转身跑向外间展厅，竟然加入了战斗。
消防通道的门位于展厅最内侧。方茹击碎玻璃，按动消防通道的门把手。
本应顺畅地打开的门竟然纹丝不动。
旁边的消防栓被低温冻裂了，水涌了出来。竟然渗入了门缝。
这好办。她戴着大力符呢，一脚踹开就是！
但不等方茹飞起这一脚，火球从背后欺身而至。
锅暴怒！
但就在他将要把那队员的魂魄整吞下肚的那一刻，火球擦过方茹，正中被冻住的消防门。冰块融化，被严寒和冰冻毁掉的门轴再也支撑不住大门的重量。
失去门板的大门直愣愣地敞在方茹面前。
方茹狐疑地朝后面看一眼。那名队员被她看愣了。
管不了那么多。方茹冲入消防通道，向楼顶跑去。烈火战队的几名队员紧随其后。
“嗷呜……”
从楼下传来的丧尸饥鸣，被楼梯间的墙壁一次又一次地，显得那么的幽怨哀长。
藤蔓从下向上涌来，就像一层地毯覆盖了整个楼道。位于最前端的藤蔓摆动着，活像一群恶心的触手。
“木系丧尸！”
烈火战队的队员脸色一下子比那藤蔓还绿。那可是从丧尸的胃长出来的藤蔓，上面黏黏糊糊的都是丧尸的消化液。被他们裹住了，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
他们推了一把因为藤蔓而暂停脚步的方茹。却不是往楼下推。而是让她赶紧去楼上。“方小姐你快走，我们在这儿顶着！”
烈火战队这是转性了么？
【方茹……】锅忽然想到了什么。
方茹点点头，冲到楼梯尽头，一脚踢开门。
寒气顿时将她一口吞下。没有风，干冷干冷的。方茹几乎以为自己的脸皮也要跟会展中心的玻璃墙一个下场了。
室外的战斗同样激烈。只是站在高处，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小鱼在那儿等她多时了。它小。从通风口就能爬出来。正是它先确定楼顶符合方茹的需求，方茹才决定走这条路。
然而在这里，方茹却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小鱼揣小手，四平八稳地坐着，身底下是鼻青脸肿的方菲。
****
会展中心之外。
丧尸的数量超乎人们的想象。他们从急救包中手忙脚乱地掏出药剂，浇到自己身上。心如止水立即发挥作用，丧尸不再能用嗅觉辨识他们的存在。
虽然追着他们咬的丧尸已经不少了，用了这个，至少能让还没爬出来的丧尸消停一点。
人们仓皇逃窜，竟然将烈火战队和方茹的雪橇也一并拖走了。即使方茹他们能成功从会展中心逃出来，没了雪橇，他们也会陷入雪堆。
“我要给高层打电话。我要告诉高层。方茹她非让我们跟着她，她坑害了这么多人，她罪该万死，一切都是她的错！”
沈天宇一边逃跑，一边神经质地叨叨，全然忘记了使用的药剂究竟是谁制作的。
有人甚至将新鲜的尸体乃至于重伤濒死的劳工扔向会展中心。其他建筑物中的人撤出了七七八八，会展中心受到的攻击最猛烈没一个人跑出来的，不拿他们当诱饵用谁当。
与此同时，在沈家，三叔睁开眼睛。(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基地内的污秽
屋里没有开灯。
厚重华丽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光亮。
“什么时候了。”
沙哑的嗓音，让这沉积了好久好久，已然开始**的空气，又平添了几分年岁。
“你昏迷了一个半小时。”
站在窗边的罗袅袅回答道。仿佛她不是在说话，而是用长长的指甲，在旁边的玻璃上划出这几个字。
三叔眯起眼睛。
他看不见罗袅袅。不知是因为她站在黑暗中，还是因为黑暗因她而凝聚。
“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能被叫醒？”
三叔抿了抿嘴唇。自己皮肤上的腐臭味道呛得他咳嗽。算了。他有的是时间让罗袅袅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谁才是占主导的那一个。
“情况怎么样？”
“沈清在看着。”罗袅袅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以为我只是沈天宇的情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不过我看他容光焕发的模样，应该一切顺利吧。”
这就好。“那菲菲呢？”
“菲菲？”
罗袅袅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不知道。一天没见到她人影了。”
本来还算风轻云淡的三叔立即站了起来。
可是不等他腿伸直，虚弱的膝盖罢了工，让他又摔回床上。他挥舞着四肢，却没法让自己的后背离开床板那怕一厘米。
至始至终，罗袅袅冷眼旁观。
终于他筋疲力尽了。瘫软在柔软的床铺上，一下一下地捯气儿。“你，你为什么，不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看着她。她是我什么人么？”罗袅袅轻盈地笑了。猩红的唇膏反射了不知道哪儿来的光线，很妖冶，也很轻蔑。
三叔想撕烂那张嘴。
可他能做的，只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别动，直到攒够爬上轮椅的力气。
而罗袅袅自然不去管他。她只是站在窗边，目光被厚重的窗帘阻挡。却又那么的渺远。
三叔总算有力气支起上半身了。
门突然被撞开。沈清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来。光要从脸上溢出来了：“成功了！”
“真的吗？”
罗袅袅快速地靠到门前，巨大的喜悦让她的皮肤都蒙上一层红晕，好像真的由衷地为沈清感到开心。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非常娇软。刚才是用指甲滑玻璃，现在则是用柔软的嘴唇亲吻娇嫩的花瓣了。“太好了。我去备车。咱们这就出发去高层。”
沈清闪身躲开罗袅袅朝他伸过来的手。
“你先去把方先生扶上轮椅。方先生昏迷了一个多小时。恐怕口渴了。去给他倒杯水。”
沈清吩咐道，根本没在意身边的罗袅袅几乎把下嘴唇咬掉了，快步走到三叔所在的床边。“方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方茹选了哪一条路？”三叔问道。
“第三条。死在那里。”沈清有点心虚地回答。他刚刚去给方先生熬粥了，有一段“视频”没有看到，违背了方先生的要求。不过只是耽误了一会儿而已，反正烈火战队按照计划引爆炸药开始，他就又守在“视频”前了，一直到刚才。大部队退了只有方茹那一帮子人还有她自己呆在会展中心里，丧尸都围过去了。所以没事，她死定了。
三叔盯着沈清看。
“方先生。您……”沈清窘迫地搓手。
“没什么。”三叔垂下眼帘。罗袅袅给沈清下了很大的魅惑量，他现在就是个言听计从的傀儡。如果他看到了方菲，肯定会说的。
只是三俗很奇怪，罗袅袅可以魅惑沈清，让他听自己的话，却没法让沈清正眼瞧她，哪怕只有一眼。难道只是因为罗袅袅的脸只剩下一半？
算了。罗袅袅怎样与他何干。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只要菲菲没跑到基地外，他就放心了。
三叔问沈清：“都准备好了？”
沈清猛点头。现在的他，最相信最敬重的就是方先生了。方先生说什么都是对的。方先生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这时罗袅袅已经将三叔搀扶到了轮椅上。沈清挥开罗袅袅，亲自推着三叔出了门。车已经在门口停好。
基地高层的办公楼乱成了一锅粥。杨泽通过对讲机，将北陵市中的情况通知了留守于市外的车队，车队利用车上的设备通知了基地。如果北陵市内的基站也能正常工作，他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好在这样的转接并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由于沈天宇的关系，基地高层第一时间通知了沈家。而整装待发的沈清在适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惊讶与悲痛后迅速挂掉电话，和三叔一同驱车前往基地高层的办公楼。
到达办公楼后，沈清首先对宁不臣表达了他对宁家负责人死亡的悲痛，虽然宁不臣自己一点也不悲痛，然后迅速进入正题：“到底是谁让他们改变路线的！”
“沈先生，现在纠结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焦头烂额的秦先生呵斥道。
车队还没有回来，伤亡数量都不清楚，不赶紧把还活着的人救回来，你追究责任做什么。
“当然不早。如果我们能够从一开始察觉，并遏制这种不良势头，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沈清义正词严，“而且我相信，如果领头人能够坚定立场，此刻的危机局面也不会成为现实。”
“喂姓沈的你什么意思！”宁不臣打断沈清的话，“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儿怪我们宁家和秦家喽？”
“就事论事，宁先生何苦这么大反应。”沈清沉声说道，“秦先生也不必头疼。杨中士战斗经验丰富，一定能将队伍带回来的。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一是紧急救援，二是追查事故原因，双管齐下，重拳出击！”
这话用你说！
宁家和秦家的人同时腹诽道。
只是他说的也没错。宁不臣和秦先生都没工夫跟他打嘴仗，继续去忙被沈清的到来打断的忙救援事宜了。
沈清也装模作样地忙起来。反正将其他人准备好的文件拿过来读一遍，或者把别人发出的命令再义正词严的说一遍，不费多少事情。他还非常大方地派出了二十名亲信，加入到总数近三千的救援队伍中。如此一来，谁都抓不住他不积极救援的把柄了。
等救援队出发后，高层总算能安静一些。沈清清了清嗓子：“宁先生秦先生，你们还好吧。”
“妈的，这叫还好啊。你什么眼神。”宁不臣不满地骂道。
秦先生根本没理他，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沈清善解人意地笑笑。“我知道二位在忧心什么。其实，这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在杨泽他们身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谁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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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依然头靠着沙发背。宁不臣倒是瞪了沈清一眼。友善不友善的暂且不论，至少有点反应。
沈清跟旁边的一个小家族家主换了座位，靠宁不臣近一点。这次拉煤任务由宁家和秦家抻头，还有很多二流三流家族参与其中。此刻这些家族的负责人都坐在这儿，等待手下，甚至于是亲人的消息。
话说回来，沈清自己就是后者中的一员。他跟沈天宇是货真价实的堂兄弟。
沈清压低了声音，在嗓音中注入了适当的悲痛和劝慰，把自己塑造成因为兄弟们遭遇险境而焦心不已，却还保留着理智和冷静的形象，对宁不臣说道：“我知道，宁洛先生去世，您很悲痛。但……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他也是解脱了。煤炭，对于北方基地太重要了。这次的任务出了岔子，你我，秦先生，还有参加这次任务的各个家族，都逃脱不了干系。特别是您和秦家。宁洛两眼一闭，干净利落，他那份的烂摊子全是您的！您说说，就算那个方茹再会蛊惑人心，这次任务牵头的毕竟是您家和秦家呀。哎……”
沈清苦恼地叹了口气。“虽说您家和秦家是基地的中流砥柱，可悠悠之口，哪里是容易封堵的。还有个做壁上观的姜家，万一让他们抓住机huì，趁机一家独大，那对您家和秦家，对整个基地，危害实在太大了！”
说完，沈清又叹了口气。苦恼得眼睛都闭上了，脑袋直甩。
“那你说怎么办呢？”
宁不臣问道。
正投入于演艺事业中的沈清突然有点卡壳。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宁不臣不是应该很焦急地询问他对策么？怎么语气这么平淡，好像还有一丝打量的意思？
沈清睁开眼，发现宁不臣的确在打量他。
秦先生睁开眼睛，越过宁不臣看向他。
沈清咽了口唾沫。好歹……是引起他们兴趣了吧。
别慌。这一次主dòng权在我的手上。秦家和宁家，你们都得对我俯首称臣。
作为达到这个伟大目标的不可或缺的引子，方茹，你死得其所。
沈清再一次流露出自xìn的微xiào，更加靠近宁家和秦家的两名家主：“您两位是咱们基地绝对的顶梁柱。倒了谁，二位都不能倒。我刚刚深思熟虑过了。我的堂哥也在队伍中。算起来。我们沈家在队伍中的话语权也是很大的。这次的事情。我们家……也有份！所以二位尽可能地把责任往我沈家身上推好了，我沈清一人承担！”
沈清重重地说道，让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把空气染上悲壮的味道。
“沈清先生真是仗义。”
宁不臣似乎真的被感动了，不再那么疏离：“可是。这毕竟不是你兄弟一个人的责任。让我们把脏水都往你身上泼。这……我们下不去手呀。”
宁不臣肯这么说沈清就开心了。
“这您放心。我沈清不是那种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得妥妥当当，叫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队伍里有个现成的黑锅。我知道，您和秦先生不爽她很久了。只要我们……”沈清转了转手腕。做了个你懂得的表情，“就能万事无忧。”
“她是谁？”宁不臣不解地问。
都这时候了还跟我卖乖！
沈清心中暗骂，却不显露出来，依然笑着，做出了“方茹”的口型。
宁不臣恍然大悟。“那敢情好。我和秦老弟的确不爽她很久了。可是她区区一个平民，说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在她，别人会信么？”
沈清啧了一声，拍拍宁不臣的膝头。“宁先生啊，信或不信，靠的不就是人嘴两张皮么？”
哦。是哦。
宁不臣和沈清一起哈哈哈。
秦先生依然旁观中。
沈清不在乎，只要宁家肯进全套，以宁不臣胡搅蛮缠的本事，秦家想不跟着一起下水都不行。
笑完之后，宁不臣又担忧了：“可是……她不是一个人呐。不是还有那个什么什么吴先生么？他俩搭档做出那么多神乎其神的药剂来，她能不带点儿防身？我可记得，她那两张皮也是厉害得狠呢。”
一个幌子也把你们吓唬成这样。吴先生，可不就是无先生么。
沈清在心中轻蔑地一笑。“您放心，她肯定没办法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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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展中心的楼顶自然也有落雪。
不过因为楼顶地方小，雪堆太高了会塌陷，所以积雪原本只！不！过五六米深而已，也没有像街道的积雪那样，下部被自身的重力压实。在方茹上来之前，小鱼变大用尾巴一顿狂扫，扫出一片不小的空地来。
“小鱼，地方不够大！”
【够所有人站的啦。】
小鱼磨磨蹭蹭地不肯起来。为了变大，它的小羽绒服小帽子和小靴子都坏掉了。它舍不得方菲这个自热猫垫。
【唔，让我起来，也不是不可以的啦。】小鱼的尾巴摇来摇去，那叫一个贱。
方茹扶额。这猫大爷真会找时机跟她谈条件！“我回去给你弄暖水袋行不行？要不换电热的，双层，别野级超级豪华猫窝，总行了吧？还有猫罐头，想吃多少管够！”
这还差不多。
小鱼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雪里。
却被迷迷糊糊的方菲抓住了尾巴。
同一时刻，烈火战队的队员们在拼命地阻击从消防通道上来的丧尸。
消防通道的丧尸少，可不代表没有。而要命的是，这里的丧尸完美地诠释了“少而精”的含义。
最先跟着方茹进入消防通道的两名烈火队员已经被藤蔓捉住并吃掉了。其他的队员虽然腿肚子转筋，却没有一个逃跑的。
他们是异能者。保护他人是他们的职责。不是么？
而在展厅，丧尸越来越多，会展中心摇摇晃晃，要不是建筑物从“腰”以下被雪紧紧固定住了，想必这栋楼早就塌了。
劳工们还在坚持。可即使有再多的补充药剂，精神上的疲惫却消除不掉。他们快到极限了。
“快上楼顶！”
突然有一名陌生男子从消防通道冲进展厅。
情况紧迫，精神高度紧张的人们，甚至没有注yì到这个陌生人身着一身分分钟变成人体冰雕的西装。人们在他的指挥下，交替掩护后退，迅速地向楼顶撤去。烈火战队断后，而他负责为烈火战队断后。在异能者全部撤上去，失去压制的丧尸顿时如潮水追过来的时候，这个陌生人拎起烈火队长的后领子也往楼上跑的场景就更没人注yì到了。
而与此同时，沈天宇满脸菜色。
……逃不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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