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方牧的真是实力（大章）
方牧站在超市门口，直接愣住了。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如果他刚才没听错的话，老王并没有叫他的名字，而是叫了一个陌生的称号，这称号他还从来没听到过。
老王乐呵呵的道:“等会儿我再和你说，火锅已经做好了，先进来吃吧，待会儿的话就不好吃了，咱们边吃边聊比较有意思。”
说完，老王直接转身进了超市，超市的柜台上面，还是那一口小小的火锅。
方牧想了想，走了进去，边吃边聊的氛围确实更棒。
刚一进入超市，黑影就从老王身上分离，紧接着在旁边端好了菜肴。
方牧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黑影了，总感觉黑影在老王面前就好像个狗腿子，什么活都干，就连烫火锅这事儿也在旁边服侍。
当然这话他没说出来，毕竟有点伤别人的自尊心。
黑影将碗筷放在桌上，抑制不住笑声，道:“方血屠，来，多吃一点，今天的菜给你管够了的。”
方牧嘴角微微抽搐，道:“你这样叫我，我有些不习惯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黑影没有回答，默不作声的站在旁边，肩膀时不时的抽动一下，显然笑的比较欢乐，但是一直憋着。
老王用筷子碰了碰锅边，道:“先吃，吃饱了之后咱们慢慢聊。”
说着，他在旁边的碟子里夹了一根毛肚，在锅里面涮了涮。
火锅里面涮毛肚有一个小小的讲究，也不能算是讲究，只能是当一个比较好玩的东西来看待。
烫毛肚的时候，讲究一个七上八下，不能烫太久，烫太久之后，就会把毛肚烫老，就没有那种鲜嫩的感觉。
老王烫了一会儿之后，就放在油碟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先吃啊，咱们就在桌子上说事儿。”
方牧一点都不拘束，拿起筷子同样夹了毛肚，在火锅里面烫着。
烫了一会儿之后，他把毛肚在油碟里滚了两圈，放入嘴中，眼睛一亮。
“不错啊，哪里买的？”方牧感觉到嘴里回味无穷，毛肚鲜嫩，口齿留香，非常的好吃。
他吃火锅也吃过很多次了，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毛肚，这玩意儿在一般超市应该买不到吧。
老王乐呵呵的道:“我亲自挑选的菜，一般人吃不到，你别忘了我的名号，要说到吃这方面，无论是吃普通的菜肴，还是吃凶残的厉鬼，我都是这个。”
说着，老王比了个大拇指，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你要说的厉鬼，它有很多种吃法，最好吃的方法就是爆炒，厉鬼通过大火爆炒之后，能够还原出最浓郁的味道。”
方牧:“……”
这东西听着怎么有点恶心呢？总感觉在饭桌子上说这个没有食欲，而且好像偏题了。
方牧觉得自己应该把话题拉回来，于是打断道:“这菜也吃了，老王，你该告诉我那个血屠是什么情况？”
“称号呗。”老王摊了摊手，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似的:“你现在可算是把名声给打出去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从来没人叫我美食家。”
方牧挑了挑眉，把筷子放在一边，认真的道:“你怎么知道鬼网站是我弄没的，我好像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起过这件事情。”
称号的事暂且不说，血屠不血屠的他不是很关心，最主要的就是为什么老王知道他把鬼网站给打没了，这是很离谱的一件事。
老王同样将筷子放在油碟上，从身旁的包里掏出一盒烟，点上一根之后，眼神带着笑意，道:“不仅仅是我知道了，还有很多人都知道了，不然你以为你这称号怎么来的？”
方牧愕然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鬼网站里面去的，但是当你杀掉鬼网站之后，那些和鬼网站有联系的会员们也都死了，不过在他们死之前出现了怪事。”
老王将手中的烟移向旁边，黑影立马拿着烟灰缸，跑到老王面前。
烟灰抖落，刚好抖在黑影手上的烟灰缸，黑影仍然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老王又抽了一口烟，这才道:“那些会员死了之后，在他们的尸体上出现画面，画面里面就是你破坏鬼网站的情况，包括那个苍白女人，反正从苍白女人之后的事情都被人看到了。”
方牧以手扶额，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离谱了，这玩意还有回放功能，简直是离谱它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如果真的被所有的人都看到的话，那么后果严不严重呢？
方牧想到这里，把这个问题问了一遍。
作为一个闷声发大财的人，他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毕竟这年头树大招风，容易出事。
老王诧异的道:“怎么会觉得是件坏事呢？这是一件好事，现在的很多年轻人想要一个人认可，那就必须要打出名声，什么是称号？称号不是自己给自己的，而是别人给你的。”
方牧摊了摊手，道:“我觉得低调一点比较好。”
老王无奈的道:“你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的行动，肯定是瞒不了多久的，相反，你这次暴露出来，反而能够给你带来很多好处。”
方牧拿起筷子，又烫了一块毛肚吃下，饶有兴趣的道:“为什么是好事呢？有什么好处？”
还真别说，这毛肚实在是太好吃了，他打算走的时候找老王要一点。
老王将剩余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道:“这世界上人很多，觉醒者也很多，有的时候人一多，就有很多不长眼的，万一在什么时候惹到你会很麻烦，就算你不怕，可是真的很烦，这件事情我有过体验。”
黑影在旁边补充了一句:“以前没有美食家称号的时候，很多人来找麻烦，毕竟以他的性格，很容易惹事，但是他把找麻烦的人全部变成了鬼吃掉，就再也没有人过来了。”
老王笑道:“没错，就是这么简单。”
方牧闻言，双目微眯。
他听懂了老王的意思，这个称号确实让他暴露在众人面前，但是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震慑。
有一句话说的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搞不好哪天碰到一个不长眼的来惹他，他不怕，但是却很烦。
如果在重要的事情上遇到这些不长眼的，那就更烦躁了。
不过……为什么是血屠呢，总感觉和自己的英俊潇洒比起来，一点都合不上。
方牧放下筷子，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老王笑道:“其实吧，当时你的称号很多，有人给你叫什么箭神，毕竟你那个万箭齐发的场面很壮观，有人叫摧花人，当时杀了个苍白女人的时候，你的手很稳，最后不知道谁来了一句血屠，大家都觉得很合适，就这样叫了。”
方牧一愣，道:“为什么会很合适呢？”
“你的眼红的像鲜血。”老王慢悠悠的道:“你身上的鳞片和骨甲让人看着就觉得胆寒，仿佛一个手拿屠刀的屠夫，综合以后就成了血屠，你就庆幸吧，这个称号不错了，你看我这称号，被我那一批老朋友调戏多少年了？”
方牧本来已经接受，就像老王说的，称号这个东西可不是自己给自己封的，而是别人给他的。
能够拥有别人给的称号，那就代表着他已经用一些行动征服了这些人。
但是听到老王说到美食家这个称号时，他又来了兴趣。
方牧疑惑地道:“我觉得你这个称号挺不错，挺文雅的，怎么会被人调戏呢？”
老王听到这话之后，瞬间陷入沉默，好像根本不想说话，赶紧指着火锅，道:“吃吧，吃吧，吃火锅，不提这个了啊。”
这个模样反而让方牧更加感兴趣，他并没有问老王，而是看了看旁边的黑影，使了个眼神。
都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很清楚黑影的一些性格，这黑影有的时候挺八卦的。
果不其然，感受到方牧的眼神之后，黑影好像努力的忍着，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开了口。
黑影提醒了一句:“你在网上搜一下美食家就知道了。”
老王狠狠的瞪了一眼黑影，仿佛非常生气。
黑影赶紧抬起头，默不作声，就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它说的一样。
网上搜索？
方牧听到这话，就更加疑惑了，难不成老王在网上还很有名气？
想到这里，他直接在网上搜索的美食家三个字。
还真别说，这么一搜索之后，马上就出现了，而且内容让方牧目瞪口呆。
当然，网上这个美食家并不是老王，而是一个直播的主播，吃的东西……很微妙。
方牧放下手机，隔着火锅，拍了拍老王的肩膀，道:“你比我难。”
老王哭笑不得的道:“我他妈怎么知道若干年后，会出这样一个美食家，要真是知道了，我就把当时给我起名字的人全给宰了。”
说起来，他就一肚子火。
方牧微笑道:“不要激动，对了，周若他们有什么称号吗？”
他现在来了兴趣，尤其是对这称号特别感兴趣。
老王道:“你要说年轻一辈里面，有称号的很少，但是周若那是真的有，周若的称号叫筑梦师，当时得到这个称号的时候，还是因为周若解决了一件特别特别大的事。”
方牧问道:“什么事？”
对于这个神秘的世界，方牧最感兴趣的就是那些成年往事，听得多，了解得多了，自己也就对这个世界多一份的认识。
老王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当时出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女鬼，能够操控梦境，你知道梦境这种东西很玄乎，于是我们当时找到一具尸体，让周若进入死者意识世界，没想到啊……周若进去之后，竟然还真的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老王的语言听起来很平淡，但是方牧很清楚，这件事情绝对是个大麻烦，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周若获得一个称号。
不过……这里面有事啊。
方牧笑眯眯的道:“从那个时候起，你们就和周家开始在计划着什么了吧？”
老王一愣，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连你们都觉得有麻烦的事。”方牧笑道:“就算周若再天才，也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做，她那些长辈，肯定要比她厉害的多吧。”
老王眼中放光，道:“继续说下去，我感觉小瞧你了，你的分析能力和你的实力分毫不差。”
方牧继续道:“那不是很简单的吗？你们让周若来，就是为了让她获得一个称号，说白一点，这是你们有意为之，目的也很简单，周家将来是要投靠你们的，所以提前给周家一点点福利，你们也算是笼络人心。”
说到这里，方牧不说了，从旁边的冰柜里拿出凉茶喝了一口。
火锅什么都好，就是吃多了容易上火，火锅配凉茶，正好。
老王笑道:“说的很不错，但是还有一点问题，这件事情我们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这个称号的获得我们没有多加干预，我们只是提供了这样一个平台，拿到这个称号完全是周若自己的本事，如果像她弟弟一样，她也没有资格。”
也就是周青不在这里，不然周青听到这句话，这个世界就变成只有周青受伤的世界了。
火锅仍然在沸腾着，旁边的菜还有很多。
两人聊到这里，其实聊的东西方牧已经大致清楚，他现在专心对付菜肴。
要是这火锅不好吃的话还好说，关键是特别好吃，所以方牧也没有闲着。
老王很满意方牧的表现，毕竟作为一个美食家，他自己做的美食得到别人的承认，也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
“慢点吃，慢点吃，还有很多。”
老王看着方牧吃着，笑眯眯的道:“改天我给你做一道爆炒厉鬼让你尝尝，绝对带劲，放心，我会做成那种你能吃的东西。”
方牧吃到一半，听到这句话，赶紧道:“打住，那东西我看着就恶心，我吃不下的，而且我这辈子都不会吃。”
开什么玩笑，厉鬼那种东西拿来生撕是很方便的，但是要入到嘴巴，想想就不可能。
他方牧就是饿着，就是从这里跳出去，也绝对不会吃一口厉鬼。
【嘴:我真的很想提醒牧哥，他现在的菜谱里面，估计很快就要有那个东西了。】
【天地真言:大量提升血肉威力、可食用物品范围、提高语言效果。】
方牧哪能听不到嘴巴说的什么，他是自动的屏蔽。
就算是有，也绝对不可能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肾:牧哥，你现在就像要上台唱戏的大将军，身上都插满了……某种东西。】
方牧手臂一僵，又赶紧夹了菜放入嘴里。
茶配火锅，越吃越香。
这顿饭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方牧摸着肚皮，轻松的靠在椅背上。
火锅这种东西，花的时间特别长，其实有人做过一调查，吃火锅的时候比平时吃饭要吃得多。
而且这个数量不是一般的多，要多很多。
至于什么原因，方牧就不得而知了。
方牧拍了拍肚子，道:“感谢款待啊，老王，改天我请你吃饭。”
光吃别人的也怪不好意思的，礼尚往来，方牧虽然不会做，但是可以请老王在餐厅里去吃嘛。
老王笑眯眯的道:“真的感谢我的话，要不帮我做件事吧。”
方牧瞬间警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今天酒足饭饱，改天我来请你吃饭，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山水有相逢，告辞。”
话未说完，他已经来到了门口。
不过老王的手更快，按在他的肩膀。
方牧回过头，无语道:“说吧，什么事，吃人嘴短，但是如果太麻烦，我不会去做。”
老王乐呵呵的道:“很简单的，最近我们这里要搞一个特殊的训练，专门训练那些新人，其实说是新人啊，里面还有不少家族的天才，你帮我训练一下呗。”
方牧一愣，随后道:“我明白了，周家起作用了，对吧？”
周家投靠不仅仅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更是起到一个示范的作用，现在看来这个示范很成功，都有不少其他家族的天才加入了。
但是……为什么要他去训练？
要说起这些特别的知识，他还是个门外汉，他除了特别能打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啊。
老王似乎看出了方牧的疑惑，道:“不是让你去教基础知识的，基础知识有人教，我是想让你去教一下处事方式，比如说对付诡异的时候，该不择手段，就必须得不择手段，说实话，这帮人真的很迂腐。”
方牧指了指自己，道:“你确定要我教他们这个？”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是可以去试试。
老王笑道:“当然，其实我叫你去是为了你好，这句话我从良心上说的，绝无半句假话。”
“为什么？”方牧皱眉道。
说实话，这句话他没想通其中的意思。
老王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原因很简单，人在这个世界上，他必须得有一帮子狐朋狗友，对吧，你现在唯一的两个朋友，就是刘久和周若，我敢说如果你现在出了事，他们两个绝对会赶过来，不计一切代价的帮你，但是你现在的路还很长，两个朋友够吗？”
方牧眉头微皱，道:“你的意思是，这次是让我过去交朋友的，我这人交朋友，可不喜欢把利益摆在前面。”
“那就盟友。”老王道:“你和周若之前不是盟友吗？后面才慢慢发展为朋友关系，你这次过去可以结交一些盟友。”
方牧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老王一眼，总觉得猜不透老王的心思。
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说句实话，他不太愿意。
他的社交圈子门槛很高，这不是自傲，而是他自己设置的，是为自己好，也是为别人好。
现在让他去结交盟友，方牧没想明白。
老王看出方牧是什么意思，道:“第二轮灵气爆发很快就要来了，到那个时候我就要忙起来了，有时候会顾及不到你，你知道的，我对你非常看重，因为你我二人，才是破除陈旧教条最关键的东西，你这次灭掉鬼网站，组织已经在我拟定的方案里做详细的研究了。”
方牧明白，老王这人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把所谓的陈旧教条给推翻，而自己的成功，让老王离他的梦想越来越近。
老王见到方牧不说话，继续道:“你去之后，里面有几个天才其实很不错，如果能成为盟友，那么对你是莫大的好处，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更大的好处。”
说到这里，老王的声音变得神秘起来。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什么是更大的好处？”
“基础知识！”老王竖起食指，道:“这次的培训，基础知识是重要的一项，虽然那些人都学了不少，但是我们有更详细系统的培训，你也可以听。”
方牧眼睛一亮，如果是这么说的话，对他来说还真是好处。
他现在缺什么，就是缺基础知识。
如果能够通过旁听的方法，得到不少知识的话，对他来说很有用。
“干了。”方牧很快回答道:“这事情我答应了。”
盟友不盟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学到这些基础知识，这才是最主要的。
老王和气的道:“这也是我好不容易给你要来的一个机会，不过要去教学的话，至少要灵桥的境界，我知道你达到了灵桥境，但是你要注意的是那里的老师都是这个境界，所以要稍微低调一点。”
灵桥境界？
方牧听到老王这么说，刚好就想问这个事情，问道:“灵桥境界有什么说法？”
他知道通灵九藏，但是并不知道灵桥境界是什么情况，刚好老王在这里，他也就现问一下。
老王双手收在衣袖里，解释道:“就是九藏之后的境界，你知道的，所谓的九藏，就是要打通五脏四肢，因为每一处都是一个宝藏，所以才叫做九藏，灵桥境界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老王伸出一只手，手上出现异变。
那只手上有朦胧的乌光在闪动着，给人一种神秘莫测，又强大异常的感觉。
方牧运转真气，血红色的月牙瞳孔出现，他看到了不同之处。
乌光好像连着其他部位，就好像搭了一座桥。
不过……老王身上的这些桥很多，密密麻麻到处都是。
看着不仅繁杂，而且很混乱。
老王笑道:“灵桥共有十五道，五脏、四肢、六腑，统称十五桥，每成功相连，就代表一个桥成功，当所有的桥连在一起的时候，那就可以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了。”
十五桥？每一个桥连接？
方牧问道:“我现在大概是什么层次呢？”
老王摇头道:“不清楚，每个人的情况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个境界不像九藏，如果不当面动手，根本就看不出来，哪怕我看过你对付鬼网站的经过，也看不出来你的境界。”
方牧沉思道:“连通吗……”
老王按着方牧肩膀，道:“不要说出来，任何人你都不能说。”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方牧别告诉任何人他现在的境界，既是为了保护方牧，也是为了不让其他人了解到方牧的情况。
方牧笑道:“放心，我没这么傻。”
嘴上这么说，他刚才已经把自己的情况过滤了一遍，发现所谓的灵桥如果换一种情况的话，他现在倒是很相似。
不就是连通吗？他现在联通的地方多了去了。
五脏连通，有内五行。
四肢骨骼连通，有外五行。
一道算一桥的话，他这就是十桥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种猜测，具体是多少，他也摸不清楚。
不过在之前对付苍白女人的时候，苍白女人说她在灵桥等了很久，方牧都能够轻易的对付，方牧觉得自己应该也不算弱。
“我应该不算弱。”方牧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老王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抽搐，满头黑线。
弱？
如果这都算弱的话，天下间的年轻一辈都找不出高手了。
他难道心里没有逼数吗？
这还能叫弱？
老王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了，这厮实在是无形装逼。
他在方牧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玩耍，现在的年轻人，难道都这么生猛了吗？
老王越想越是无语。
方牧回过神来，问道:“对了，老王，你现在什么境界了？”
他很好奇老王究竟什么境界，刚才他看老王身上的样子，那种连线多得不得了，那肯定不是灵桥，毕竟灵桥只有十五道。
老王摇头道:“我也要保密，有时候实力不能说出来，你也尽量别说出来，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多手段的，我都摸不清一些特殊的手段，说不定随口说的就被别人听到了。”
方牧了然，道:“行吧？那么没什么事的话，你就把地址告诉我，然后我再过去。”
老王摊手道:“现在地址没定，具体时间要在一个星期之后，而且到时候周若会来找你，她提前过来，也要过去。”
“她也要去学习？”方牧问道。
老王道:“她这次回家获得了古老的传承，已经到了灵桥境，而且还直接突破了六桥，她是去当老师的。”
“原来如此。”
搭个伴挺好的，大家都是朋友，方牧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方牧见没有其他事之后，就告辞离开，回到了家中。
等到方牧离开之后，老王看着方牧离开的方向，默不作声。
黑影飘了过来，道:“你怎么不告诉他，这次的行动会有些阻碍，毕竟很多老师都是不服气的。”
老王回头道:“你说他人生地不熟的，过去找什么盟友？我比他还清楚，这年头能够找到两个知心的朋友很难，他这次过去找的只是盟友。”
黑影不明白老王的意思，这句话他听得云里雾里。
“有些老师看他不顺眼，肯定要找事。”老王笑眯眯的道:“以他的脾气，直接就是拳头招呼过去，彰显自己的实力之后，那些家族的天才们心中才会衡量，你现在懂了吗？”
“你是真的阴。”黑影毛骨悚然道:“那些老师要倒霉了，不过……你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好像已经不是盟友的关系了，我感觉你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
老王听到这话，目光变得有些深沉:“曾几何时，我也年少轻狂过，但是被该死的教条框住，他让我看到了一个缩影，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我，我感觉他能够超越我。”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老王露出笑容，道:“我这一辈子都在斩除厉鬼，斩除那些危害人类的东西，但是我最想斩除的就是这些捆住人物的教条，他让我看到希望，不，他就是一个希望。”
黑影陷入沉默，片刻后道:“你已经成功了一部分，组织已经同意对觉醒者分开看待，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年轻人容易骄傲。”老王道:“况且这只是一部分而已，我还有很多没有实现。”
黑影摇了摇头，它想到了老王所有的理想，总觉得天方夜谭。
这些……靠着方牧，能实现吗？
它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
方牧一路上赶回家，他的手机正在响个不停。
回到家之后，打开手机，才发现是群组里面的消息。
周若几人已经炸开了锅，原因就在于周若接到了消息。
周青:“为什么我姐是老师，我是学生，好难受啊。”
刘久:“唉，真羡慕你们，不像我，只有一个老师教我。”
周青:“你那老师，和美食家一个层次，别人想要都要不来，你还这语气？”
周若:“第一次当老师，怎么办？好急呀。”
方牧看到群组里面的聊天记录，这才发现原来周青也要去。
当他看到周若的问题之后，默默地回复了一条消息。
这条消息回复后，群里面瞬间寂静。
方牧（血屠）:“教学生嘛，那不是很简单吗？让他们乖乖上课就行了，谁不听话，我就和他单独聊聊，卧槽！谁给我改的备注，是你吗，筑梦师？”
周若:“你怎么知道筑梦师，社死了，我社死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某物:苍天，终于轮到我了（万字）
看到手机上的内容，方牧表示很无语。
这个群聊里面加上他总共有四个人，能给他后面加一个血屠后缀的，除了刘久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以方牧对刘久的了解，这个后缀绝对是他给自己加上的。
方牧回了一个信息:“刘久，山水有相逢，日月轮流转，等你有称号的时候，你看我怎么弄你。”
刘久:“哎，那是以后的事了，对吧，方血屠，筑梦师。”
周若:“别提这个，我们还是好朋友。”
周青:“我怎么感觉这群里面，就我是最垃圾的呢？”
周若:“弟弟，把感觉去掉。”
……
群聊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方牧也没忘记正事，他艾特了一下周若，问了问这次训练的事。
说句实话，虽然答应下来了，但是对这些事情，他还处于一问三不知的状态，毕竟他才进入这行没多久，别看他现在闯出了一个名号，其实实打实的算，也就几个月时间。
这里面要说老油条，周若绝对算得上是一个，虽然用老油条来形容女孩不太靠谱，但是在方牧的认识中，这个词还真的挺搭配周若的。
别看周若看着傻乎乎的，还特别抠门，其实精着呢。
要是不精的话，这货现在还能突破到灵桥？
据老王所说，周若回家接受了传承之后，就直接突破到了灵桥境，还不是普通的灵桥境，达到了六桥的境界。
灵桥境界总共就十五桥，这一瞬间就突破了六桥，能简单吗？
这次的培训周若也要去，不过周若是去当老师的。
灵桥境可以当老师，尤其是周若已经到了六桥的境界，当个老师绰绰有余，就是不知道是教什么。
在方牧艾特了周若之后，周若很快就给了回复。
周若:“我现在正在高速上，估计今天晚上就会到你那里，到了之后，我们慢慢聊。”
回复的很快，在方牧艾特之后就回复了，显然周若也在一直看着群聊。
方牧疑惑地发了一条信息:“你开车过来的？在高速上你还回信息？”
周若:“我哪买得起车啊？我是坐的车来的，你得给我报销啊，我这边没钱了，刚才路过一个服务区的时候，我下去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死贵，饭也没吃。”
方牧:“……”
好家伙，差点忘了他们这个家族的特殊属性，穷且抗饿。
这个话匣子打开，周青那边感同身受，马上回复了一句。
周青:“姐，我真的感谢你让我做这一行，现在每天都能公费吃饭，每一顿都吃饱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昨天我和大爷爷通了个视频，大爷爷看着我吃饭，口水都流出来了。”
刘久:“真的有这么惨吗，怎么说也是个大家族啊，连饭都吃不起了。”
方牧看着上面的内容，很想说一句，确实如此。
当时遇到周若的时候，周若的袖子上甚至还有补丁。
很难想象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平时甚至连饭都吃不饱，甚至还得扛饿。
为了赚点钱，每天还要送外卖，尤其是那种粉红色的电动车，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很强。
也不知道周家到底得了什么诅咒，过得实在是太惨了。
群聊里面还在聊着，方牧却没有再说了，他等周若来了之后再问是一样的，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解决了鬼网站之后，他足足获得了十四道黑气，其中薅羊毛薅了五道，杀了那个苍白女人之后，获得了四道，最后解决掉鬼网站那颗心脏又获得了五道，总共是十四道黑气。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次巨大的丰收，本来回来之后就准备强化的，但是又接到了老王的电话，所以他就没有强化。
现在闲下来了，距离接下来的培训还有很久，是时候强化一波了。
不过现在该给谁强化，这就是个问题。
十四道黑气看似很多，但是得认真的分配，必须把每一道黑气都用到实处，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之前的努力收割。
方牧坐在沙发上，陷入了一种特别难的症状，选择困难症。
你要说现在，各个器官也都很不错，各自也有各自的用处，比方说四肢和骨骼能够实打实的增加战斗力。
五官能够提升各种感知触觉，甚至在五官联合之后，更是能够达到巨大提升的感知作用，让他能够提前躲避很多危险。
五脏就更别说了，提供的特殊能力也是非常强悍的。
比如说上次强化之后获得了内五行，就是从全方位的提升特殊能力。
六腑也是一样的，也是具备特殊的能力，哦，不对，大肠的能力有点逗，吸收储存液体，方牧到现在为止都还搞不懂有什么用。
包括最多余的阑尾，继续强化之后也能达到很强的效果，所以现在给谁强化，他有点头疼。
【大脑正在分析，是时候让牧哥看看三级太虚之脑的能力了，正在将能力分类细化中，初步分类细化完成。】
【考虑到牧哥可能看不懂，大脑正在和眼睛沟通，利用幻觉的能力产生详细的属性面板，比以前的粗糙属性面板更加详细。】
【正在分析结构中……正在制作中……制作完成。】
脑海中传来一阵阵回响，方牧眼睛却是一亮。
属性面板，这个东西好啊，又简单又直接。
之前就来过一次属性面板，可以让他了解到自己给什么进行的强化，而且这个属性面板并不是空穴来风，是大脑制造幻觉，再通过眼睛呈现的。
现在要给这个属性面板细分，方牧很期待接下来的细分有什么用。
“三级的太虚之脑，作用比想象中的大，变得主动了很多。”
以前的太虚之脑分析能力有一个极限，现在却能够灵活应对，变得更加智能化。
【大脑:还得感谢牧哥栽培。】
“哟，还谦虚起来了。”方牧心中暗道:“你平时要是没事的话，把那颗肾给我按住就行了，不要让它再捣什么乱了。”
【肾:我一句话都没说，也能够挨骂？我躺着也中枪啊，牧哥，冤枉死我了，我刚才还在和某物聊着天呢。】
【某物:我啥也不知道。】
方牧满头黑线，暗道:“赶紧把面板制作出来，你就去干你的事。”
【面板已经制作完成，大脑正在逐渐美化中，美化成功。】
【叮咚！这里是美丽的……】
方牧心中呕吼:“把这花里胡哨的全给我撤掉。”
这东西花里胡哨的，一看就知道是大脑整出来的，别以为他不知道。
【大脑正在修改中，修改成功。】
一道属性面板弹了出来，方牧大致的浏览了一下属性之后，指着一处边缘。
他这个动作如果有其他人在旁边看着，就会以为是神经病，因为他指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处虚空。
方牧指着那处地方，心中暗道:“给我解释一下，粉红色蝴蝶结是什么鬼？”
在属性边框的右上角，粉红色的蝴蝶结异常的扎眼，黑色的边框搭配粉红色蝴蝶结，给人一种非常少女心的感觉。
但是……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属性面板好吧？属性面板不是很炫酷的东西吗？为什么会搭配一个粉红色蝴蝶结？
方牧看到这个东西，头都大了。
【大脑表示每个男人都有一颗少女心，就算是再猛的猛男，都会喜欢粉红色的东西，这没什么奇怪的。】
【胃:我懂了，大脑喜欢粉红色的。】
【肾:其实我也喜欢粉红色，是不是代表我很猛。】
【大脑:你俩是寿星公上吊，闲命长吗？】
方牧满头黑线，暗道:“我再说一遍，撤掉。”
【大脑对牧哥表示绝对服从，已经撤掉上面的粉红色蝴蝶结。】
很快，粉红色的蝴蝶结就被撤掉了，看着顺眼多了。
方牧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眼睛微微发亮。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除了他自身已经强化过的词条之外，把现有的器官和能力进行了分类。
【战斗类:四肢、骨骼、躯干、阑尾……】
【辅助类:五脏、六腑、某物……】
【特殊类:五脏、六腑、大脑、五官……】
【注释:战斗类为直接作用于战斗的提升，辅助类可归于辅助战斗，特殊类则具备特殊的功能，五脏六腑，既可以辅助，也有特殊的功能。】
【阑尾:好怪哦，我竟然是战斗类。】
方牧摸了摸下巴，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他发现后面的省略号竟然可以点开，点开之后才是详细的注解。
在仔细的阅读了一遍之后，他发现这个系统毫无卵用。
原因很简单，看完之后，他也不知道该给谁强化好一些。
【大脑表示接下来需要用到什么能力，就需要给什么器官进行强化。】
【在强化之前，如果会造成不好的后果，只要是三级太虚之脑能够预测到的，都会告诉牧哥，本大脑可是贴心小棉袄，绝对不会像肾那样干坏事。】
【肾:你就算是所有器官的老大，你这样说我的话，我也会翻脸的哦。】
方牧仔细思索了大佬给出的提示之后，也觉得接下来的强化需要分清楚具体的作用。
强化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暂时来说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够给他带来多大的作用。
接下来他会去当一下老师，这样算下来的话，教也就是教那些为人处事的东西。
当老师就会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学生里面有刺头的话，会很难解决。
这不是平常读书上课的那些学生们，他们可都是觉醒者，更是古老家族的传承觉醒者。
要是在这些人里面遇到刺头的话，会很难处理的，所以……
方牧看向各种面板的强化，露出微笑。
所以，他全都要。
战斗类的他要提升，辅助类的他也要提升，特殊类的他更要提升。
十四道黑气，在每项内容里面选几个来提升，是最平均也是最不用担心接下来的变动的。
如果需要战斗，他战斗类词条有，需要辅助，辅助类的词条也有，需要特殊类词条，他也强化得有。
如果不做六边形战士，那么一切都索然无味。
他现在突然觉得这个分类给他的提示很好，如果没有事先分类的话，他现在强化的思绪是很混乱的，也许会东化一下，西强化一下。
现在有了分类，他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方牧优先看向战斗力，首先排除了阑尾。
【阑尾:我是一条咸鱼，排除了就排除了吧。】
和其他器官不一样的是，阑尾非常的佛系，也许和它若有若无有关。
其实也不是方牧非要排除掉阑尾，而是作为战斗类的分类里面，阑尾目前的优先级最低，毕竟是个远程攻击手段，如果在一些特殊的地形里面会非常拘束。
就好像打游戏，远程被近战近身之后，是很难受的。
排除了阑尾之后，方牧首先想到的是四肢和骨骼。
这五个器官组合在一起，能够结成外五行大阵。
如果能够再次强化，首先，战斗力有质的提升，分出五道黑气，很完美。
想到这里，方牧选择了左手。
【请选择强化方向。】
【百炼血肉:少量提高血肉威力。】
【机能活化:少量提高真气最大值。】
【木灵化:大量提升血肉威力，提升左臂恢复速度。】
木灵化，好东西啊！
方牧眼睛一亮，灵化词条也是个好东西，赶紧选择了灵化。
【大脑友善提醒，选择这个强化之后，会发生不可预测的变化，请谨慎选择。】
“强化，木灵化。”
方牧直接跳过大脑的提示，选择了木灵化。
就像大脑所说的，一切强化都会往好的方面发展，只是他不会再当人了而已，问题不大。
【强化成功，木灵化1/9。】
一股暖流起来，左手很快强化完成。
方牧试着运转真气，发现左手出现了很严重的变化。
原本他的四肢在运转真气之后都是五彩斑斓的光芒，但是这一次强化之后，左手的五彩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青色的花纹，覆盖在龙鳞和骨甲之上。
仔细看去，还很好看，花纹非常的繁杂，看着令人眼花缭乱。
方牧挥动了一下，恢复能力暂且不谈，血肉之力得到了强大的提升。
“接下来，就是其他位置了。”
方牧稍微停顿，开始之后的强化……
……
一连串的强化下来，他的四肢已经全部强化完毕，右手、左腿和右腿分别获得了火灵化、水灵化和土灵化词条。
除了大量的血肉威力加成之外，分别获得了右手真气属性提升，左腿柔韧性提升，右腿防御威力提升。
很全面的一个提升，当然不仅仅是战斗力方面的提升，更有外观上的改变。
那五彩斑斓的光芒已经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颜色的花纹。
左手是青色花纹，右手是红色花纹，左腿是淡蓝色花纹，右腿则是土黄色花纹。
方牧将窗帘拉上，脱光衣服，站在厕所的镜子前，发现这些花纹一直蔓延到尽头，好像在向着中间汇聚，但是没有汇聚过去。
双手的花纹到肩膀就停住了，而双腿的花纹到大腿根就停住，像被拦腰斩断了似的。
“真的好像在汇聚啊。”方牧摸了摸下巴，仔细的看了一下，其实这花纹挺好看的。
色彩很纯正，而且花纹异常的精美，看上去就不同凡响，每一处仔细看去都像是精雕细琢般。
四种花纹就停留在边缘，也没有真正汇聚，方牧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又回到了沙发上坐着，进行下一次强化。
刚刚花了四道黑气，现在还剩下十道，他打算给骨骼强化。
他也没有穿衣服，毕竟还要进行强化，到时候也好观察，反正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又没有什么人看得到。
“强化，骨骼。”方牧心中暗道。
【请选择强化方向。】
【百年骨骼:少量提升骨骼威力。】
【机能活化:少量提升真气最大值。】
【金灵化:大量提升血肉威力，提升攻击的锐利程度。】
“都是一个灵化词条。”
方牧选择了金灵化。
【强化成功，金灵化2/9。】
刚刚强化完成，就有一股暖流席卷了全身上下的骨骼，他突然发现胸口上出现了变化。
方牧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腹之间。
金色的花纹突然出现，沿着全身流动着，唯一没有覆盖花纹的地方被金色花纹覆盖，连接了四肢。
四肢上的各种颜色和金色互相纠缠，而四肢上的各种颜色，也顺着金色蔓延到开始没有的部分。
他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有了一个极大的提升，很强大的提升。
【大脑提醒，外五行获得了提升，实力得到了质的加强。】
方牧挥了挥拳头，有种如臂指使的感觉，无论是气血还是真气都更加亲和，而且……他现在很像一个大佬。
全身上下的花纹就好像纹身似的，不过没有特定的形状，而且这种花纹好看到了极致，让人看上一眼，便不自觉的沉迷其中，令人眼花缭乱。
其实纹身这一行，还有个特定的规矩，方牧之前听说过。
纹身不纹嗜血狼，独狼带血家必亡，纹身不纹下山虎，猛虎下山反噬主，人生在世苦难短，纹啥不纹开天眼。
纹身就纹喜羊羊，眼睛越大越漂亮，青青草原我为王。
【大脑:这不是纹身，这是阵法五行外露，牧哥，你现在就相当于一个人形大阵，说的简单一点，你就像把发动机给加身上了。】
发动机？人形大阵？
方牧试着感应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气血汹涌不断，真气源源不绝，就好像有一个发动机似的。
因为五行外显，全身上下的血肉，能够承受的真气至少提升了百分之十。
可别小看这百分之十，要知道他全身上下血肉之力极其强大，这可是个极高的加成。
方牧很想继续尝试，想着接下来会不会再增强。
不过也只是想想，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不一定会出现灵化词条。
还剩下九道黑气，他暂时收起心思，想着其他强化。
“强化五脏吧。”方牧略微思考，选择了给五脏进行强化。
外面得到了加强，里面也要加强才是，而且四肢和骨骼属于战斗类，五脏属于辅助和特殊类，给五脏加强，也符合他开始的那个想法。
【大脑正在思考，太虚之脑启动，正在分析中。】
【继续给五脏进行强化，将会出现不可预知的危险，请谨慎选择。】
【目前三级的太虚之脑只能分析到这里，至于是什么危险，暂时分析不出来，可能是平衡的问题。】
方牧听到这话，稍作停顿，仔细思索了一下。
又触发了太虚之脑的分析，三级的太虚之脑能够让他规避强化带来的风险，之前也出现过，现在看来暂时还不能给五脏进行强化。
方牧背靠在沙发上，手指微微敲击着沙发的把手，暗道:“那么给谁强化呢？”
五脏暂时不能动，接下来，还有九道黑气，那就试试特殊类的？
一想到特殊类，方牧首先想到的就是五官。
别看这五官没有任何的额外战力，但是间接性的，能够帮他不少的忙。
耳聪目明、绝对的感知，包括危险来临时的紧急躲避，都能在最紧要的关头彰显出最强大的作用。
方牧稍加思索，决定给五官进行强化。
等了一会儿之后，并没有等到大脑的提示，看来这一步不会带来危险。
方牧优先选择了眼睛，眼睛是里面强化得最多的，也是使用次数最频繁的，从强化眼睛开始总没错。
【请选择强化方向。】
【百炼血肉:少量提高血肉威力。】
【机能活化:少量提升真气最大值。】
【朽木注视:大量提升血肉威力，在目光注视下，大量降低目标行动。】
方牧用力拍了拍大腿，好词条！
虽然不是幽冥轮转，但是这个词条是他现在特别需要的。
在注视下大量降低目标行动，也就相当于一个加强版的迟缓作用，想一想，和一个人作战的时候，对方在自己的目光下动作缓慢，这简直就是大杀器。
方牧想都没想，选择了朽木注视。
【强化成功，朽木注视1/9。】
一股暖流在他的眼睛流动，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好像有点发热。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方牧对着手机屏幕看了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三个月牙形状不断旋转，呈血红色，而在最中间有一点漆黑，看着非常的邪异。
“这变化……看来以后墨镜不能离身了。”
能够旋转的瞳孔，中间还有一点漆黑，这玩意儿出去说是美瞳，估计都没人相信。
不过结果是好的就行，样子无所谓，方牧已经习惯了。
五官还有几处要进行强化，方牧继续注入黑气。
……
当所有黑气全部注入之后，方牧获得了四个新词条。
鼻子——【息金潜默:大量提升血肉威力，从空气摄入能量缓慢补充。】
耳朵——【寒水冥听:大量提升血肉威力，顺风处大幅度提高听觉。】
嘴巴——【沉土狂食:大量提升血肉威力，进阶可食用范围。】
毛发——【烽火全息:大量提升血肉威力，提升绝对感知范围，提升五官联系。】
暖流流动，还没等方牧反应过来，他突然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他的全身上下失去了感知，目不能视耳不能听，连感觉都感觉不到了。
他越发迷惑，只剩下思维能够移动时，从他的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
这声音不是听出来的，而是直接在脑海响起。
【我，耳朵！】
【我，鼻子！】
【我，嘴巴！】
【我，毛发！】
【我，眼睛，五官之主，没错，就是我了！】
【在此义结金兰，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大脑提醒，五官已经形成中五行大阵，感知能力翻倍。】
当中五行大阵结成之后，方牧的所有感知回来了。
不仅仅是回来了这么简单，他的敏锐感知提升了一倍。
“这感觉，很舒服。”
就好像一些超级英雄大片，那些超级英雄们获得了能力之后的感觉。
只要在周围百米之内，他什么都能够感觉得到，就算是蚂蚁爬过都能感知到。
【大脑提醒，如果对方拥有特别强大的实力，还是能够屏蔽掉的。】
这是一个弊端，但是就方牧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形自走监测器。
“样子有没有变化呢？”方牧来到厕所，心中嘀咕了一句。
当他运转真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时，整个人都蒙了。
全生上下都是美丽的花纹交织，而它的面部竟然笼罩了一层黑色。
黑色不是纯黑，而是一个恐怖的人脸，仔细看去的话，和方牧的样子有几分相似。
就好像一个面具，唯独他的双眼是露出来的，里面有血红色，不，黑红色的月牙瞳孔。
原因很简单，当他使出真气的时候，五官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气流，不断交织之后，就形成了这么一副面具。
这让他想到了一部电影，里面有一个恐怖杀人狂，就是带着一副白面具，他这个是黑面具，但是却更加令人恐怖，让人看上一眼就心胆巨寒，就好像这张面具是由无数冤魂凝聚。
方牧暗道:“怎么感觉自己越变越凶了？”
这样子要是走在大街上，胆小的人遇到他，估计能当场吓晕，不，胆大的也得吓晕，毕竟他现在这股气势，已经不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了。
方牧略微思考，撤掉了真气，又回复到原来的样子。
刚才总共花了五道，加上之前花费的五道，现在就只剩下四道黑气了。
方牧琢磨了一下，该给谁强化比较好。
【大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三级的太虚之脑好像不太够用了，当然我不是自我推荐，但是以牧歌的聪明才智绝对会给我强化的。】
【肾:呵，想要自己捞好处就直接说，那么傲娇干什么？】
【胃:傲娇大脑，在线自荐。】
方牧满头黑线，他原本以为这些器官中，大脑是最正经的一个，没想到发现了隐藏的属性——傲娇。
没错，肾和胃说的一点都没毛病，确实是有点傲娇的属性。
【大脑:牧哥，我不是非要强化的，反正这事儿你拿主意。】
方牧笑了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给大脑强化一次也无妨，毕竟大脑确实是作用最特殊的一个。
想到这里，方牧选择了强化大脑。
【请选择强化方向。】
【百炼血肉:少量提高血肉威力。】
【机能活化:少量提高真气最大值。】
【太虚之脑:大量提高血肉威力、思维速度。】
方牧选择了太虚之脑。
【强化成功，太虚之脑4/9。】
强大的暖流在大脑中流过，片刻之后，方牧发现自己的思维速度变得更加清晰。
“差不多了。”
方牧想了想，有一道黑气已经可以了。
经过这一连串的消耗，他只剩下三道黑气了。
“肾、胃和躯干吧。”
方牧仔细考量，想给肾、胃和躯干进行强化。
肾和胃可以互补，肾作为透支的重要来源，是作为杀手锏的，而胃是补充的重要来源，离开了胃的话，肾的透支就会变得很危险。
而且现在全身上下都经过强化之后，他的血肉威力已经得到了极其强大的提升，能够容纳的真气也得到了加强。
以他现在的情况透支的话，血肉威力还能够容纳更多，并没有达到极限。
方牧只是略微思考，就先给肾和胃进行强化。
肾和胃也是属于五脏的，开始给五脏强化的时候，大脑出来阻拦，说是会有不可预知的危险，现在却没有出来阻拦，看来危险已经没有了。
【大脑表示，强化了五官之后，它才知道是什么危险，外、内、中三种五行达到了平衡。】
【之前强化过内外五行，如果没有中五行进行平衡就强化五脏的话，会造成紊乱以及不可逆的伤害。】
“原来如此。”方牧摸了摸下巴，暗道:“看来现在没什么问题了。”
【五脏还能继续强化，但是需要注意，这次强化之后，想要再次强化，就需要先把中五行提升，以此达到平衡。】
按照这个说法，也就是说方牧现在能够进行强化，甚至把五脏强化个变都没事。
想到这里，方牧选择了胃和肾。
两道黑气消耗之后，肾的洪炉外演到了五级，胃的五德辟劫也到了五级。
两者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而且透支能力和吸收的能力达到了新的层级，杀手锏更强了。
到现在为止，只剩下一道黑气了，方牧想了想，决定把这道黑气加在躯干上。
躯干的龙鳞化也是特别有用的词条，能够得到巨大的防御加成，提高生存的能力。
最主要就是帅啊！
方牧对于自己扭曲了的审美观毫无所觉，他越发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非常的帅气，甚至觉得做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帅。
【肾:牧哥，你说的太对了，既然已经不是人的话，咱们下次抓一只女鬼妹妹好不好？我们把它养在家里，天天给它好吃的，感动它，最后再娶它当老婆。】
【胃:又来了，又来了，我就最恶心你这一点。】
【肾:先听我说完，如果老婆是女鬼的话，那就不会被人类的法律约束，你自己想一下，可以娶无数个，至少理论上是这样的。】
【某物:你要是说这个，我就不瞌睡了。】
方牧嘴角抽搐。
这个肾原来还有一个巨大的后宫计划，果然不愧是肾啊。
器官们仍然在争辩，方牧却打算继续强化躯干。
只剩下最后一道黑气了，他现在打算把作用最大化。
不过就在方牧正准备强化时，大脑给出了提示音。
【大脑:牧哥，你再试着运转一下真气，会发现有很大的不同。】
方牧一愣，暂时停止强化，按照大脑所说的运转了一下真气。
当真气运转之后，他才发现这种不同的感觉如此的清晰，这是在强化肾和胃之后获得的不同感。
方牧仔仔细细的感受一遍之后，突然抬起头，心中震惊道:“真气属性怎么会变得稀薄了？”
他能够感觉得到太阳之息所带来的真气属性，已经变得稀薄了一倍。
真气属性带着极其强大的灼热感，可是对付厉鬼的最好东西。
别看他现在真气量很高，要是没有这个东西的话，威力会降低很多的。
方牧低下头，看向某个位置。
【某物:牧哥，看我干嘛，这个东西我不背锅的。】
【大脑正在分析，太虚之脑运转中，分析成功。】
【经过这一连串的强化，你的真气数量已经有了一个极大的提升，所以这就导致真气属性变得削弱。】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开始你是一桶水，往桶里面倒了一瓶红墨水，现在你变成了一湖水，这一瓶红墨水就起不了作用了。】
方牧沉思道:“还真是很生动的比方。”
换句话来说，他现在真气最大值实在是太多了，导致真气属性薄弱，说的俗一点，就是太阳之息的等级太低。
方牧想了想，暗道:“如果是这样说的话，接下来就要强化那个部位了。”
哪个部位？当然是某物了。
太阳之息最主要的来源是膀胱和某物，至于方牧为什么不选择强化膀胱而选择强化某物，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打个比方，现在你有了一个强化的机会，可以给你全身上下其中一个地方做强化，然后给出膀胱和某物二选一，作为男人的话，该选哪个？
方牧觉得，只要是男人在这里，都会强化某物。
他也不例外。
【某物:苦心人，天不负，终于轮到我翻身了吗，还以为我像阑尾一样，就只露过一次面就完事了。】
【阑尾:老哥，我只是一条咸鱼，强不强化我无所谓的，你不要拿我做对比好吧，觉得我现在挺好的，又没有人切我，还能再生。】
作为器官中最咸鱼的阑尾，它表示强不强化都可以。
【某物:我不行啊，我是方家的宝贝，可是有某种划时代的意义的，我终于露面了，苍天可见啊！】
方牧:“……”
它是方家的宝贝，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但是自己可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最近这些强化都是为了让自己变强，所以就暂时没有给它强化。
【膀胱:在这个悲凉如水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受伤。】
“下次一定。”
方牧短暂的安慰了一下膀胱，赶紧选择了给某物进行强化。
“强化，某物。”
【请选择强化方向。】
【百炼血肉:少量提高血肉威力。】
【机能活化:少量提高真气最大值。】
【太阳之息:大量提高真气最大值，改变真气属性。】
有得选吗？没得选。
方牧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太阳之息。
就在这个时候，大脑再一次传来提示音。
【大脑正在分析中，太虚之脑启动。】
【分析成功。】
【此强化将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虽然这个后果是好的，但是担心你接受不了。】
方牧本来想强化的，但是听到这个之后，又有些担心，暗道:“难道会没了？”
这不得不慎重，毕竟是不同的位置。
【大脑表示，并不会改变你的取向、性别，甚至不会消失，但是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后果。】
方牧松了口气，只要这些不会发生改变，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强化就完事了。
想到这里，方牧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太阳之系。
【强化成功，太阳之息2/9。】
刚刚选择完毕，他就感觉到一股暖流在流动。
片刻之后，暖流消失。
方牧突然发现，体内那股真气再度拥有了火热的特殊属性，不仅如此，这火热的感觉比之前的真气属性更强。
“很完美的一次强化。”
解决了问题，方牧很高兴，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完，他突然想到大脑所说的后果，心中略微担忧。
他赶紧运转了真气，低头朝下看去，想要了解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当他看到下方的情况之后，直接惊呆了，看着下方，整个人如同木雕般不动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最惨的周若（万字）
为什么会像木雕一样站着不动，原因就在于某物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正因为这个变化，让方牧整个人都惊呆了。
某物的形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其他大的改变，形状确实是没有改变，但是大小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动。
方牧看着大了一圈的某物，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了。
如果光是某物变大了，他或许还会觉得很不错，毕竟懂得都懂。
但是现在变大的可不止某物，当他运转真气之后，灼热的气流在体内横冲直撞，他的体型也跟着变得庞大。
原本他就是快一米八的个子，现在经过变化之后，足足达到了三米多高。
这种突然的变大，并没有让人觉得像竹竿一样瘦削，也没有让人感觉很突兀，因为他是全身上下各个地方都在变的庞大。
三米多高，给人一种极其强大的压迫感，身上全是隆起的肌肉，不仅如此，龙鳞和骨甲越发的明显，上面的花纹互相纠缠着，给人一种异常恐怖的震撼。
尤其是配合面部的黑雾面具，让人看上一眼就不寒而栗。
方牧站了起来，腰部却微微弯着，生怕碰到天花板。
他能够感觉得到，火热的真气已经将全身上下连通，经过真气的联通之后，他的肉身再一次变强。
但是问题来了，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方牧心中暗道:“大脑，给个解释吧。”
【大脑正在飞速运转中，太虚之脑启动，正在分析中。】
【数据比较庞大，请稍等。】
【分析成功。】
【外五行，中五行，内五行各自为政，互不干扰，互不相交，但是经过某物的联系，已经互相联通。】
【牧哥现在就是因为三个五行互相连通之后，所带来的效果。】
【具体的好处是血肉之力、感应能力、真气流动速度等所有五行共用。】
方牧听到这里，有些发蒙，仔细的思考了片刻之后，这才明白大脑刚才所说的意思。
三个五行互相联通，竟然能够全部运用能力，这太变态了。
【大脑正在分析，分析成功。】
【这种状态需要极致运转真气，调动某物才行，真气的消耗量会乘以十倍，但是带来的战斗力也有质的变化，一旦耗光真气就会退出这种状态。】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当我们接管牧哥的身体时，就是全身器官都达到这样一个状态，而现在牧哥三个五行互相沟通，就相当于一个削弱版的接管，但是是由牧哥自己操作。】
【这种削弱的版本也有好处，可以不需要进入虚弱状态，真气耗光之后就会退出，也可以自己提前退出，只要真气回复了，就又可以再次使用。】
这样解释方牧就更加明白了，原来就是一个削弱版的接管状态。
按照大脑所说的说法，他的五脏，五官，四肢和骨骼已经能够达到完美的配合，但是其他器官还远远不够，所以才是削弱版的。
但是好处也不少，没有了虚弱状态，最多只是飞快的消耗真气。
方牧仔细的感应了一下，他现在的真气正在以十倍的状态进行消耗，按照这个状态，他现在的形象最多只能维持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就会消耗所有的真气，变回原来的状态。
想到这里，方牧急忙撤掉了真气，恢复到原本的体型。
“我的杀手锏又多了一个。”
到现在为止，他拥有很多杀手锏，比方说透支，双倍透支，还有接管身体，更有接管身体后的三倍透支。
如今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巨像化的能力。
【嘴:牧哥可以出一本书，叫我的杀手锏很多。】
【肾:某物终于站起来了。】
【某物:谢谢各位夸奖，哈哈哈。】
【菊花:苟富贵，毋相忘。】
器官们又开始交流，但是方牧已经陷入了新的难题。
很简单，那就是具象化之后，他的一个情况很严重，不是身体的情况，而是其他问题。
“唉，照这样下去，我一旦使用这个能力之后……”方牧顿了顿，语气变得非常严肃:“我不就没穿衣服了吗？”
这可不上电视剧里面演的，体型变大之后还给人留一条裤衩子，他这种状态体型变大之后，能留一块布就挺不错的了。
【大脑:已经不当人了，就不能用世俗的眼光看待自己，牧哥，你仔细想一下，一只没穿衣服的老虎，你会觉得很羞耻吗？】
“老虎？”
提到这个，方牧就想到了虎玉。
“没穿衣服的虎玉……挺羞耻的哎。”
方牧嘿嘿笑了一下。
【大脑:肾，你给爷出来，牧哥已经被你带偏了！】
【肾:关我啥事啊，我只是提了一嘴老虎妹，这和我没关系的。】
【胃:其实虎妹妹挺好的，饭做得好吃，关键人也长得不赖呀。】
【骨骼:你俩不是有仇，怎么会穿一条裤子？】
【肾:呵，你不懂，我们已经暂时性休战了，等我们拿到五脏六腑的领袖之后，才是继续的时候。】
【胃:煞笔！谁叫你说出来的！说出来之后，其他内脏不都产生警觉性了吗？】
【肾:……】
器官们又开始吵闹起来，方牧没有管它们，而是在想着自己的事。
巨像化之后确实很厉害，但是不穿衣服的话，真的有点难受。
他现在也不是无名之辈了，堂堂方血屠，以后遇到强敌的时候直接爆衣，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不行，我得问问老王。”
方牧拍了拍桌子，马上下了个决定，掏出手机给老王拨了个电话。
这个时候，老王应该还在渝市。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
“喂，方牧，怎么了？”
电话那头，老王的声音有些疑惑，显然才分开没多久又接到电话，觉得想不明白。
方牧组织了一下语言，把自己的需求说了一遍，主要是问有没有那种延展性比较好的衣服。
老王那边陷入沉默，显然是没从这个问题上反应过来，毕竟正常人谁问这个问题？
足足过了将近一分钟，老王那边才回过神来，终于给出了答案。
“你的意思是能够变大变小的衣服，对吧？”
“没错。”方牧很肯定的道。
老王略微思考，道:“我这里没有，不过你这次去的地方有，那里有一个学生，家里面是做寿衣的，你别看是做这个东西，其实不是普通的寿衣，我们称呼为鬼衣客。”
“鬼衣客？”方牧皱眉道:“能够做出来吗？”
老王很肯定的道:“当然能，鬼衣客家族擅长制作各种阴间东西，比如穿越生死的斗篷，死人穿了绝不会变异的寿衣，还有活人穿了可避难避灾的阳衣，因为他们家族平时维持生计就靠卖寿衣，所以比较出名。”
方牧听到这里，眼睛一亮，说不定还真的有办法。
到时候要是过去了，就直接问问，要不然他这个能力一使用出来，刚好人多的话，估计他的称号就会发生改变了。
“对了。”老王突然道:“这个家族有个怪癖，他们喜欢给他们认为完美的身材免费做衣服，如果不是很完美的话，就需要……加钱！人和鬼都是一样的。”
方牧满不在乎的道:“没事，不就是加钱吗？问题不大。”
“普通衣服倒是无所谓。”老王默默地道:“如果是特殊的衣服，明码标价上千万一件。”
方牧一愣，反应过来之后，道:“这么赚钱吗？”
“赚的钱有十分之九都拿去捐了。”老王解释道:“他们做这行，损阴德，所以非常注重这些东西。”
方牧想了想，道:“到了再说吧。”
打听清楚就行了，衣服的事到了训练的地方再说，现在也不是仔细说的时候。
两人又聊了几句，方牧这才挂断了电话。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到时候还得想想办法。
方牧背靠在沙发上，仔细的思索着。
还没等他想个明白，电话又响了起来。
方牧拿起桌上的电话一看，发现竟然是周若打过来的。
经过这一连串的强化之后，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已经到了晚上。
按照周若说的，他应该是晚上到达，看来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应该是到了。
想到这里，方牧按下了接听键，接通了电话。
没想到电话刚一接通，里面传来的声音就让方牧面色古怪，原因很简单，周若的声音很慌乱。
“方牧，来救我……”
慌，确实是很慌，但是却不是那种遇到危险的慌，而是措手不及的慌乱感。
声音中除了颤抖之外，还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方牧听到周若的声音，眉头微微一跳，总感觉是出了什么事，但是努力的稳住情绪，道:“怎么了？这个时间你应该下了高速才对。”
这个古怪的家族特性，让方牧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感觉应该是发生了和他们家族有关的事。
果不其然，周若接下来的话，让方牧直接蒙了。
周若的声音带着无语，甚至还有一丝哽咽:“在最近的一个服务区，我中途下去上了个厕所，可能是诅咒触发了吧，司机大哥直接开车走了。”
方牧嘴角微微抽搐，道:“你是不是之前收过什么钱，或者做了什么事？”
周若哭笑不得的道:“我就是不小心在服务区捡到一个钱包，我当时还没拿给服务区的工作人员，没想到诅咒就触发了。”
方牧整个人都处于无语状态，感觉非常的无奈。
他们这个家族不能接受过多的外财，否则就会受到诅咒的反噬，但是这个评判标准也实在是太离谱了。
捡到钱竟然也算，方牧是没有想到的。
方牧问道:“你身上还有钱吗？”
“没了。”
电话那头，周若的声音非常的苦涩。
“我把钱还了之后，就发现车已经开走了，最后自己的钱也掉了，更夸张的是，我又找到自己的钱包了，才发现里面什么都有，除了没钱，不对，卡也没了。”
即使周家人已经认为他们适应了诅咒，但是这个诅咒时不时的抽一下风，还是让他们觉得非常难受。
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候，离渝市最近的一个收费站至少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而且是在高速上开。
像这种时候没钱，就只能服务区待着，或者联系其他帮助。
方牧问道:“你问周青了吗？”
“没问。”周若道:“估计他也没钱。”
方牧站了起来，将手机开成免提状态，放在桌面上，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你在那里等我，我现在马上开车过去，要不了多久的。”
“嗯嗯。”周若听到方牧要过来，瞬间就觉得安心了不少，语气也恢复之前的活跃:“那我就在这里等你，我还没吃饭呢，到时候一起吃点宵夜。”
方牧答应了一声，衣服穿好之后，这才挂断电话，急匆匆的出了门。
来到车库，他打开车门，发动了汽车，朝着周若所在的服务区赶去。
服务区距离这里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而且是晚上，方牧的速度稍微减缓。
本以为这一路上会安稳到达，没想到他遇到了怪事。
当他开车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后，高速最右边的应急车道上，出现了奇怪的东西。
……
那是一个个白色的花圈，就这么架在应急车道，每隔100米就会多上一个。
按理来说，出现这种情况，高速公路的服务人员会很快赶到，将这些东西撤走。
方牧开了这么久，也没见到是谁摆放的，说明摆放有一段时间了。
可是这花圈就怎么放在高速公路上，一百米一个，方牧一边开着高速一边数了一下，有十个左右。
“这是什么情况？”
运转了幽冥轮转，可是花圈上并没有异常，甚至连灰白色阴气都没有。
“不管了，先到服务区再说。”
没有看出有厉鬼的踪迹，他直接前往服务区，暂时没有管这边的事。
除了路上碰到的花圈以外，方牧再也没有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顺利的抵达了服务区。
这个时候车辆还是很多，好在服务区的车位有空余的，方牧顺着一个车位停下去之后，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服务区外面蹲着的女孩。
周若蹲在服务区旁边，双手抱着膝盖，时不时的张望一下，眼中有焦急的神色。
她的袖口仍然带着补丁，和以前一模一样，不，准确的说，补丁已经变成了两个。
似乎是感应到方牧的目光，周若顺着这边看了过来，脸上的焦急一扫而空，转化为兴奋，赶紧站起，飞快的跑过来。
服务区还有不少人，他们见到这一幕，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善意的目光。
有的人甚至掏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发了个朋友圈——久别重逢的情侣，女孩冲向男孩，真是太感动了。
标准的朋友圈句式，方牧和周若不知道，他俩已经被误会了。
“打住！”方牧抬起手，按住周若的头，道:“别整这些肉麻的。”
周若顺式拉住方牧的手臂，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车里有零食吗？我好饿啊，好久都没吃东西了。”
方牧咧了咧嘴，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会在车里装零食，走吧，先吃了再说。”
“去哪里吃？”周若眼睛乱瞟，小声的问道。
方牧指了指服务区，道:“服务区吧，这里最近，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
周若缩了缩脖子，道:“听说服务区很贵，要不回去之后，随便炒两个小菜得了。”
作为一个穷惯的人，她一直秉承着节约的原则，来服务区吃饭，她想都不敢。
在周若说话的时候，恰好有两个人从旁边路过，听到周若的话之后，全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这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交流。
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是以方牧现在的五官能够听得很清楚。
“这两个人看来好像情侣，但是连服务区都不舍得来。”
“那个男人开的车好像是几十万，怎么自家女朋友都不舍得来服务区吃饭？”
“肯定是闹矛盾了。”
“不会吧，这女孩儿长得这么漂亮，这男人都不知道心疼的吗？”
……
这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走远了。
方牧满头黑线，赶紧拉着周若进了服务区，以免再出现什么幺蛾子。
刚一进入服务区，由于服务区饭菜香味的刺激，周若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周若低着头，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
方牧无奈的道:“你该不会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吧？”
“早上吃了一碗面。”周若抬起头，认真的道:“中午没舍得吃，本来准备晚上一起对付的，但是，你知道钱掉了，所以就啥也没吃了。”
方牧叹了口气，道:“你以后没钱了，给我说一声，我给你转点吃饭的钱。”
周若闻言，本来很高兴的，可是马上摇头道:“你可以请我吃饭，也不能请我吃太好的，至于给我转钱的话，我怕出大事。”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毛病，以他们家族的那个尿性，真的给转了钱，估计诅咒会发的更厉害。
方牧了然，带着周若找到人比较多的铺子，进去点了几个菜，就和周若坐在一张桌子前。
两人对坐着，周若一直在看着旁边桌子上的菜，眼神带着非常强烈的饥饿感。
周若喃喃自语道:“要说抗饿的话，还是我弟弟扛饿，他一天吃一顿，什么事都没有，我一天吃一顿，晚上觉都睡不着。”
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人呢，周若说话瞬间被对方听到了，对方传来震惊的眼神，好像见到天方夜谭一样。
方牧赶紧捂着周若的嘴，说了句不好意思，这才凑了过去，小声道:“你把你那眼神收收，这可都是普通人，他们可不理解你们家族的特性，还以为我把你拐卖来的，甚至以为我虐待你。”
周若嘴巴被捂着，也明白方牧的意思，轻轻地点了点头。
方牧松开手，发现手上有点湿润，低头看去时，还粘了一丝口水。
周若脸红红的，小声道:“对不起，这里的味道实在太香了，没忍住。”
方牧面无表情，拿了一张餐巾纸擦干净，立即转头催了催。
他估计再等一会儿，周若会连桌子都给啃掉。
等到差不多十多分钟，几个菜和一盆米饭就送上了。
周若拿起一个碗，递了过去，问道:“吃点不？”
方牧点了点头，道:“那肯定要吃。”
他就是这样一个脾气，如果真是朋友的话，倒也没这么拘束，就拿吃饭这件事来说，该吃那就得吃。
他白天一路强化，早就忘了吃饭的时间，这次刚好在服务区一起吃。
周若飞快的给方牧盛了一碗饭，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还用饭勺在饭上使劲的挤压。
方牧无奈的道:“饭是免费的，可以随便吃，你不用这样。”
虽然周若不再说那些奇怪的话，但是这个动作做得非常夸张，周围吃饭的人全都把目光看了过来，让方牧觉得有种社死的感觉。
周若凑了过来，小声的道:“中间盛饭需要浪费时间。”
说完，她拿起筷子就开始风卷残云。
方牧愣住了，面前的一盘菜，就好像漏了似的，以飞快的速度消失。
手中拿着碗筷，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食客们也都是同样的表情。
有一个人忍不住开口:“长得这么漂亮，吃饭这么不注意形象？”
另一个人小声回答道:“估计是长途开车，中间没有休息，饿坏了吧。”
方牧表情非常僵硬，他总觉得和周若出来吃饭，透露出两个字——尴尬。
这是真的尴尬啊，可以想象一下此刻的场景，他们已经成为了整个店铺的焦点。
方牧最终还是回过神来，硬着头皮敲了敲盘子，道:“注意一下形象。”
周若稍微停顿，恍若未觉的道:“食物是上天赐给人类最宝贵的东西，我们绝对要以最热情的态度吃掉它们，这样才能对得起上天的馈赠。”
这么说来，好像也没有问题。
但是真的不是饿得太久的缘故吗？
方牧觉得，周若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果不其然，周若继续道:“最主要的，确实很饿。”
说完这句话之后，周若又继续开动。
方牧只是吃了一点，用碗里的饭将就了一下，就放下了碗筷。
剩下的饭菜全是周若一个人解决的，这顿饭只吃了不到五分钟，盘子就空了，饭盆也空了。
周若靠在椅子背上，摸了摸肚皮，脸上都是满足的表情，就好像能吃饱这一顿饭，就是人生的第一大美事。
方牧拿了两瓶饮料过来，给周若放了一瓶，道:“吃饱喝足了，走，上车，谈谈正事。”
周若抬起手，道:“扶我一下，走不动道了。”
确实走不动了，这么多饭菜，全是她一个人造光的，换谁谁也走不动，也多亏她是个觉醒者，不然的话现在已经该进医院了。
方牧无奈之下，拉着周若的手臂，慢慢的出了服务区。
车就停在服务区的停车场，他俩上车之后，周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仍然是满足的表情。
方牧正色道:“这次过来，到时候去教学的话，需不需要注意什么？”
他就这么一问，毕竟也是第一次干这事，所以事先了解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将车子发动，慢慢驶离了服务区，沿着来时的路回家。
周若听到要谈正事，脸上的表情也慢慢严肃起来，道:“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我也是第一次去做，到时候咱们两个照应一下就行了。”
方牧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尤其是看到那个微微鼓起的小肚子，道:“不管吃的再多，你先把安全带系上，照你这么说的话，你也是新手，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若连忙把安全带系上，道:“是啊，反正我们两个连成一起，有谁来找麻烦，我们就还回去呗。”
说得非常随意，好像他们两个连在一起之后就天下无敌似的。
方牧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道:“听你这意思，就是说还会遇到挑事的呗，那些学生？”
“不是学生，是老师。”周若摊了摊手，道:“有的时候吧，嫉妒会让一个人变形，所以咱们过去可能会遇到麻烦，虽然说不至于出现什么大麻烦，但是总是让人烦心的。”
“嫉妒？”方牧皱眉道:“怎么会嫉妒呢？”
素未谋面，又怎么谈得上嫉妒？
周若转过头，凝视着方牧的侧脸，道:“那些老师都是灵桥境，但是却只有极少一部分有称号，我们作为年轻人，已经和他们站在了同一起跑线，甚至获得了称号，你认为他们是怎么想的？”
方牧目光微凝，这样说来的话，还真的有根源。
首先是同一起跑线，这件事就已经是个最大根源，毕竟他们还年轻，就已经和某些高一辈的人达到了同样的层次，确实容易引起嫉妒。
其次就是称号，说句实话，方牧真的没有想到，称号对于这些人这么诱惑。
周若一直看着方牧的侧脸，也看出方牧在想些什么，解释道:“称号这东西，就相当于名声，是别人给的，也就是说是在众人认可的情况下获得的，谁不想获得认可呢？虽然对于你我两个人来说，都不喜欢这个称号。”
她根本就不喜欢筑梦师的称号，说的更离谱一点，她甚至对称号不屑一顾。
对于周若来讲，每天能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其他东西，她都不是很看重，除了家族，还有现在的朋友——方牧。
如果不是为了让家族获得荣誉，她甚至都不想要这个称号，但是有的时候人就是身不由己的，她只能硬着头皮接收。
方牧发现周若长时间没有说话，抽空回头看一眼，这才看到周若露出非常复杂的表情。
“肯定是触动了什么。”
方牧心中想着，决定换个话题，道:“你这次回家收获肯定不少吧？实力提升了这么多，又获得了古老的传承，绝对是双喜临门。”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周若的小脸都苦了下来。
方牧疑惑地道:“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对劲，难不成这次你回去还遇到大事了？”
周若叹气道:“回去之后一日三餐就是馒头对粥，这样吃了这么久，我才好不容易出来，家里面日子苦啊，我在外边好歹有的时候还能吃点肉。”
方牧:“……”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这话没法接，接不上。
车辆仍然在高速上飞速行驶着，夜色虽然笼罩，但是方牧的技术很好，开得非常平稳。
当汽车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方牧眼光飘向应急车道，看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白色花圈。
应急车道上仍然摆放这白色花圈，每隔百米就摆放一个，上面没有写名字，也没有灰白色阴气。
回来的车道上竟然也摆放得有，再次引起了方牧的注意。
不仅仅是方牧注意到了，副驾驶的周若同样看到白色花圈，目光突然微微闪动。
周若开口，声音非常的严肃:“这是在抚平怨气，这里死过人，而且是在这条路段上。”
方牧稍微放缓车速，将车停到了应急车道，这才问道:“什么情况？”
他已经听出周若话里的意思，看来这不是偶然，虽然没有看出灰白色阴气，但这里确实出了事情。
停在应急车道，距离身后的白色花圈也不远，方牧就在车里询问周若。
周若转头看了一眼，面色凝重道:“你也许看不出什么，因为这就是普通人摆放的，这种在我们这一行里面通常称之为抚怨，我曾经接触过，那是一场特大的灾害，死过很多人，就摆放过这种花圈。”
说着，周若拿出手机在上面翻找着，很快找到了一张照片，递了过来。
方牧接回来一看，那是一处废墟，上面还有很多尸体，最主要的是尸体周围摆放着花圈，还是白色的，上面没有任何人的名字。
周若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解释道:“凡是经常和厉鬼打交道的，都精通这个东西，包括我们殓容师，有的时候，死者没有变成厉鬼之前，我们会去摆这些东西先抚平怨气，这样接下来的步骤就好处理得多。”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按照你的说法，看来这里面有人参与，或者说这条道路死的人，有变成厉鬼的可能。”
周若点了点头，表示方牧说的是对的。
方牧想了想，运转真气，全身上下布满龙鳞和骨甲，还有美丽的花纹。
即使已经不是头一次看见方牧的这种形态，周若仍然觉得不寒而栗，尤其是现在看到，还变了样子，上面不仅多了骨甲，甚至还有美丽的花纹覆盖。
“挺好看的。”周若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说的是实话，尤其是上面的花纹，确实看着很好看。
方牧没有将五行连通，所以并没有巨像化。
他这次运转真气，主要是想用五官感觉一下。
眼睛看不到的，不代表听不到，更不代表感知不到。
五官运转之下，方牧的全身感知到达了极限，他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在一个遥远的方位，那里有很多人，似乎是在举办一场热闹的聚会。
锣鼓声、喧嚣声还有脚步声，络绎不绝。
很热闹，也很诡异。
这个时候了，在这种偏僻的高速公路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喧哗的声音？
大多数人应该都已经睡了，毕竟他现在所行驶的路段，可没有繁华热闹的地区。
方牧睁开眼睛，道:“我找到了。”
通过声音的方位，他已经辨别了那处地方。
周若解开安全带，道:“我给我弟弟打个电话，让他来处理一下这辆车，然后我们赶紧下去，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我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方牧皱眉道:“和厉鬼有关的东西吗？”
周若点头，又摇头，指着那堆白色花圈，道:“一般像这种布置，布置的人绝对不可能离得太远，远程操控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布置的人不想让别人看见，至于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看见，我也不知道。”
方牧瞬间就来了兴趣，只要和厉鬼有关的东西，他都必须去参上一脚，不然的话黑气怎么来？怎么致富呢？
他还觉得这一个星期必须在无聊中度过，现在看来还有新的花样，表示非常的满意。
两人定下主意之后，先由周若通知周青，让他派人来处理车子停在应急通道这件事，然后就朝着方牧所指的方向赶去。
这条高速公路下方很高，最底下是丛生的杂草，两人必须翻越护栏才能够前往那个位置，护栏后面还有一座山。
方牧直接双腿一弯，从上面跳了下去，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一点问题都没有。
周若却要优雅得多，双手交叉，青色的丝线浮现，缠绕着栏杆，缓缓下降。
方牧看见周若下降的情况，双目微眯。
比起以前的周若来说，现在的周若强得很多，可以说翻了好几倍的实力。
他能够感觉出来，周若的实力有了质的变化，看来和那个古老的传承有关。
不过周若越强，他反而越舒服，都是朋友，哪能不希望朋友变强的道理。
周若落到地上，下意识的看了看，发现自己确实穿着牛仔长裤之后，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走光了，原来是想多了，穿着牛仔长裤怎么走光？
不过方牧的眼神让她很不自然，就好像把她全身上下看了个通透，没有丝毫隐藏的地方。
周若微微一愣，道:“你的眼睛变得好明显啊。”
她还记得之前方牧的眼睛只有月牙形状，现在不仅月牙的数量增加了，中间还有一个黑色的点，让人看着都有些沉迷其中，仿佛带着一种令人堕落的邪异美感。
方牧笑道:“你都变得这么强了，我肯定要变强一点，不说了，咱们赶紧走吧。”
他感觉得到，还有一座山要翻，翻过这座山之后，才能到达目的地。
周若点了点头，跟在方牧后面。
两人翻山越岭，速度很快。
这座山对于两人来说，根本就毫无阻碍，他们顺利地来到了山的另一头。
方牧运转真气，仔细感应了一会儿，嘈杂的声音越发强烈，距离他们不远。
而且当他们翻过这座山之后，方牧的眼睛也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灰白色阴气！
灰白色的阴气是淡淡的浮现在空气中的，就好像白色的雾似的，却比白色的雾更加阴森恐怖。
周若身为古老传承的觉醒者，自然也是感知到了，她伸出右手，周家至宝缝尸针被她握在手中。
缝尸针上面有淡淡的青色光芒流转，周围的灰白色阴气仿佛遇到了天敌，对淡淡的青色光芒避之不及，迅速地缩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圆球。
这圆球大概有篮球大小，是由灰白色阴气组成的，自从圆球形成之后，周围的空气再也没有灰白色阴气出现。
周若伸出右手，青色丝线直接穿透灰白色阴气，将灰白色阴气搅散。
灰白色阴气被搅散之后，消失于无形，再也看不到。
空气再度恢复正常，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似的。
周若表情却变了，变得凝重起来，道:“这是人为布置的，凡是进入到这个地方的人，都会逐渐被阴气所侵蚀，最后化作毫无理智的白痴，并且会一直伴随着，如果时间长了，就算是再强大的人也救不了。”
她已经能够确定，布置白色花圈和灰白色阴气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甚至有可能是助长厉鬼的家伙。
毕竟在这里布置灰白色阴气，目的肯定是为了防止别人闯入，古老觉醒者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尽量不要让普通人卷入到他们的事情中。
而现在布置的阴气，绝对会对普通人造成一辈子无法磨灭的影响，布置这个东西的人绝非善类。
方牧又感应了一下，突然道:“那道声音变了，看来已经快要接近高潮了，我们赶紧去看看。”
刚才他仔细感应的时候，脚步声还有喧闹声，包括锣鼓声都消失殆尽。
但是这并不代表声音彻底没了，因为已经有另外一道声音代替了它们……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奇怪的镜子（万字）
喧闹声，脚步声，还有敲打的声音消失殆尽，气氛瞬间恢复到清净的状态，但是新的声音取而代之。
仍然是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是这次的声音和之前的喧闹上很不一样，之前是有很多人在不断喧哗着，现在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如同破玻璃摩擦，难听而又牙酸，从音色上分辨不出年龄。
不仅如此，这声音所念出来的语言也听不懂。
方牧张开嘴，按照这声音的音节念了一下，完全是在模拟。
本来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没想到周若在旁边听到后，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双手突然伸出，抓住方牧的胳膊。
方牧也被周若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回头皱眉道:“怎么了？我念的东西有问题吗？”
只是模仿了一下音节，就让旁边的周若这么惊讶，方牧怀疑这音节有大问题。
周若松开手，咬牙道:“炼尸咒！是背尸人，这个传承竟然还有人。”
炼尸咒？背尸人？
看到周若这个表情，好像对这个人非常的忌讳。
方牧听到陌生的名词，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周若反应过来，她知道方牧的基础知识非常薄弱，于是解释道:“背尸人，是一个很古老的职业，以前的时候，很多人克死他乡，都需要将尸体运回自己的故乡，其实运尸有专业的人去做，当然都是普通的运尸……”
寂静的山林，周若的声音时缓时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
方牧听了个大概，已经明白背尸人是什么情况。
按照周若所说的，在古代，普通的尸体有普通的运送方法，而特殊的尸体，普通人根本就不敢去触摸。
克死他乡的人，大多怀有强烈的怨气，是最容易产生尸变的。
那种已经积聚了强大怨气，即将进入尸变的尸体，普通人根本不敢碰，只能让专业的人来做。
背尸人就是专门干这行当的，寻常的背尸人大多拿着一个铜铃，施展炼尸之法，让尸体跟着移动。
由铜铃镇压，再加上背尸人本身表示怨气加身之人，这一行当在当时也是非常的热门。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背尸人这个行当出现了大问题。
很像是赶尸，但是有巨大的区别，这一行比较特殊的普通人也能做。
原因很简单，他们本身就是天天和怨气冲天的尸体打交道，要想镇住怨气，自身的命格必须要更加凶悍，所以干这一行的，本身就是煞神。
普通人命格要是凶煞，也能做背尸人。
但是这一行干得久了，煞气和怨气结合，终于有一天，其中一个背尸人出现了问题。
这个背尸人疯了，将自己吊死在了无名山坡的老槐树下。
槐树属阴，背尸人的尸体产生异变，最后化成了恐怖的尸鬼，在当地造成了大范围的毁灭。
要说这只有一个也就算了，没想到接二连三的出现这件事，而且背尸人竟然根本无法停下自己的行当。
原因很简单，煞气和怨气互相结合之后，会有一种恐怖的爽快感，爽快感甚至会让人上瘾，这也就导致所有的背尸人一旦触及这个行业，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最后，背尸人这个行当彻底破灭，再也没有人干这个行当。
方牧略微思索之后，道:“也就是说，这个行当是不被允许的，或者说出现之后就会如同过街老鼠。”
周若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他们本身并没有做坏事的意思，甚至在那个时代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产生这样结果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命格问题，刚才之所以这个表情，是因为这个时候选择干这行的人。”
方牧摸了摸下巴，他已经明白周若的意思了。
这一行很危险，几乎所有的觉醒者都知道，也没有任何觉醒者想去做这一行，毕竟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而在这个时候，突然做这一行的人，很难让人不去猜忌。
方牧想了想，道:“不要想太多，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距离那道声音已经很近了，先看看具体的情况，如果情况不对的话，再选择对策。
周若点头答应，跟在方牧身后，朝着那道声音的方向赶去。
两人行进的速度很快，片刻之后就到了山的后面。
顺着山势下山，没过多久，他们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平台。
这个平台是人工开凿的，看着巨大无比，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而在平台中央，用血红色的液体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圆圈的周围站着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沿着圆圈的轨迹就这样站着。
每个人相聚的距离不足一拳，排满了这个巨大的圆圈。
而在圆圈中央，竖着一块镜子。
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男人正拿着桃木剑，在镜子面前胡乱的蹦跳着，时不时的叨叨两句奇怪的音节。
站在圆圈上的人将手放在胸前，他们的手中各自捧着红色的蜡烛，并且是已经点燃了的。
在漆黑的夜里，这一圈蜡烛放出了光亮，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蜡烛将每个人的脸都照亮，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在蜡烛的映照之下，更是显得恐怖。
黑夜、蜡烛、光、挥舞着桃木剑的男人。
方牧和周若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只是观察着。
两人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方牧将视线看向周若的位置，带着疑惑。
周若凑了过来，小声的道:“是背尸人没错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在中间摆放着镜子？”
方牧眯了眯眼睛，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先看看情况，那面镜子很不一样。”
在幽冥轮转之下，镜子上蒙上灰白色阴气，而那个疑似背尸人的道袍男人，反而看着像个普通人。
就像周若所说的，背尸人只要命格够凶煞，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做。
他还在细细的观察着，这一幕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很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道袍男人仍在胡乱的挥舞木剑，嘴里念着的奇怪音节就没有停下来过。
随着他的挥舞，镜子上的灰白色阴气越来越多。
他的动作变了，由单手持着桃木剑变成了双手，围着镜子转了一圈，最后将手中的木剑搁在镜子上
这面镜子等人高度，下面还有个基座，防止镜子倒下去。
当桃木剑的剑尖放在镜面上时，灰白色阴气随着镜面流动到桃木剑上，最后顺着桃木剑过渡到道袍男人身上。
阴气入体，哪怕只是一瞬间，都会让普通人很难受。
道袍男人打了个机灵，赶紧将桃木剑抽出，随后对着天空一指。
灰白色阴气随着桃木剑的指向，直接飞射而出，在天空中四散，最后落在了圆圈外面。
“魂归来兮！”道袍男人终于说了句人话，用桃木剑指着不远处的地面。
随着他这么一指，圆圈周围的地面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就好像地底下有什么东西将要爬出似的。
不远处，方牧通过幽冥轮转，能够看出圆圈周围的地面，正在缓缓冒着灰白色阴气。
道袍男人额头出现汗水，大喊道:“所有人都不要出这个圈子，握紧你们手中的蜡烛，他就要回来了。”
他？他是谁？
这句话虽然没头没尾，但是圆圈边缘的人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按照道袍男人的做法，纹丝不动。
地面抖动得越来越剧烈，突然，不远处的地面裂开，腐烂苍白的手臂从里面伸了出来。
四散在周围的灰白色阴气迅速聚拢，而聚拢的位置就在苍白腐烂的手臂上。
手臂，头颅，脖子，躯干，一具腐烂苍白的人体出现，最后慢慢的朝着圆圈边缘走来。
“尸鬼！”周若小声说了一句。
方牧点了点头，他都已经看出来了，幽冥轮转之下，这具尸体身上除了残破腐坏之外，还有灰白色阴气到处乱窜。
“再看看情况。”
现在还没到最后的时刻，方牧还要仔细观察一下，想看看后面会发生些什么。
当苍白腐烂的尸体出现之后，朝着这群人走来，站在圆圈上的人很明显的慌乱了。
连那个道袍男人也非常的慌，就好像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握着桃木剑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如果靠得近的，甚至能够看到他的两条腿都在微微颤抖着。
道袍男人非常慌乱，但是看着周围的人都望向他的方向，他强制镇定下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大喊一声:“大家不要激动，赶紧握好手中的蜡烛，不要随意走动，就站在原地的位置，它不会伤害到我们的。”
话中的内容充满了肯定，但是他慌乱的表情配上这句话，让人根本不敢相信。
人群中有人开始动摇，握着蜡烛的手都颤抖起来。
有的时候慌乱的情绪是会传染的，现在也一样，尤其是遇到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慌乱情绪传递的速度更快。
“这、这什么鬼东西？和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现在该怎么办？它越来越近了，它会不会把我们全部吃掉？”
“我当时就说了，不该相信他，你们偏要搞这些，现在好了，出现这种鬼东西，我们一个也活不了。”
议论声渐渐的响起，最开始声音很小，但是随着苍白腐烂的尸鬼越来越近，这声音也逐渐扩散，带着喧闹之意。
道袍男人也听出了众人的议论声，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用力拍了拍大腿，来到等人高的镜子前，声音颤抖的道:“快帮帮我，快帮帮，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现在已经没办法控制局势了，你赶紧帮帮我。”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装模作样了，语气除了颤抖之外，甚至带着哭腔。
但是道袍男人忘了什么，那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是唯一的主心骨，如果他也慌了的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里就彻底没救了。
果不其然，周围的人群见到道袍男人都慌了神，他们再也稳定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受不了了，现在逃命要紧，谁还管这些啊！”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将蜡烛扔在地上，飞快的逃跑了。
一个人带了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人，这群人纷纷将手中的蜡烛扔在地上，四散逃跑。
只是转瞬间，整个空地上就只剩下道袍男人和那面镜子。
尸鬼并没有追逃跑的人，它好像有目标似的，朝着道袍男人走来。
行动看似缓慢，但是转瞬间已经跨越了好几米的距离，恐怖的压力瞬息而至。
道袍男人双腿颤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赶紧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求饶道:“鬼爷爷，鬼爷爷，求求你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坑蒙拐骗了，我错了，我错了！”
头不断的撞击在地面，地面是泥土，被他撞出了深深的坑。
尸鬼眼中露出残忍的神色，朝着道袍男人伸出手。
那双手苍白腐烂，在腐烂的肉里面还有灰白色阴气在流转着，看着就头皮发麻。
道袍男人下意识的抬起头，浑身发寒。
那只手距离他越来越近，他现在连逃跑的勇气都生不出来，在绝对的恐惧之下，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慢慢靠近。
“我错了，我错了……”
道袍男人双目变得呆滞，看着那只手如同痴呆。
苍白腐烂的手越来越近，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我就说这男的估计被利用了，我赢了。”
这道声音响起的瞬间，道袍男人好像终于回过神来，顺着声音看去，接着两眼一翻，彻底晕倒在地。
他先是看到一个长相绝美的女人，紧接着就看到另外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浑身都是黑红色的龙鳞和如玉的骨甲，四肢和躯干上还有繁杂的花纹若隐若现，头上顶着一对角，脸上有黑雾组成的面具。
恐惧感瞬间袭来，这个怪物身上带来的压迫力，比面前的苍白腐烂尸体还要强大。
只是一瞬间，道袍男人终于绷不住了，直接昏了过去。
周若翻了个白眼，她早就料到现在这种情况。
换做任何一个人，只要见到方牧这副样子，不被吓到那才是有古怪。
也就是她以前和方牧有过长时间的交流，不然的话她都会被吓一大跳，毕竟这样子实在是给人太强的压迫感了。
尤其是那股气势，就好像把恐怖两个字刻在脸上一样，偏偏这种恐怖的气息里，还带着一股独特的美感，让人害怕之余又想多看上两眼。
这不是周若的审美观出现问题，事实上，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审美很正常，可是面前这位变身之后，那种莫名其妙的美感是来自灵魂的撞击。
刚才两人就在商量，说这个道袍男人到底是好是坏，最后方牧给出了一个答案，说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两人甚至还打了个赌，现在看来方牧是赌对了。
尸鬼见到这两人过来，已经丧失人类意识的它直接扑了过来。
周若十指微动，青色的丝线出现，将尸鬼缠住。
尸鬼失去了平衡，瞬间跌倒在地，只能无能的怒吼着。
“杀掉？”周若转过头，问了一句。
方牧走到尸鬼面前，问道:“这东西……你们能不能走一下死人的意识世界。”
周若摇头道:“走不了，连意识都没有的东西，怎么可能走？”
她从青色丝线缠绕住尸鬼的时候，就仔细的感应了一下，这个尸鬼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抽走了意识
其实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是有意识的，区别只在于人类的意识是清醒的，而厉鬼的意识是混乱的，除了杀人之外，它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方牧略微思考片刻，摇了摇头，抬起右脚，直接踹在尸鬼胸口。
恐怖的力量爆发，尸鬼直接化作烟雾消散。
两道黑气出现，钻入方牧体内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之后，方牧又将视线看向道袍男人。
“如果你再装死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下去陪它。”方牧淡淡的道:“也不知道你下去之后，能不能打得过它。”
刚才宰了这只尸鬼之后，方牧敏锐的听觉就听出了问题，道袍男人的心跳出现变化。
这种情况百分之百是在装傻充愣，甚至还以为别人没有发现他似的。
方牧说出这句话后，道袍男人赶紧睁开双眼，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又在地上砰砰的磕头。
一边磕头，他还一边求饶。
“大爷，我错了，我不该装死了，求您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上有老下有小的，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
嘴皮子很溜，感情牌打得很好。
方牧饶有兴趣的道:“我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凡你说出一句假话，我可是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你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想要查看一个人是否说谎，对于现在的方牧来说非常容易，尤其是面对普通人的时候。
普通人哪怕掩藏得的再好，都会产生不自觉的变化，不像那些专业训练的人。
最简单的，比方说心跳。
如果撒了谎心跳加速的话，方牧这边能够很明显的听出来。
道袍男人也很聪明，早就已经衡量出了现在的不对劲，赶紧一五一十的开始诉说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高速上死了个人，就是在那段高速上，听人说好像是横穿高速之后被人撞死的……”
随着道袍男人的解释，方牧听出了个大概。
前不久高速上有人横穿过去，然后被一辆车给撞死了，其实这种情况很正常，毕竟在高速上横穿马路，那纯粹就和找死没区别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家人非常的讲究旧的习俗，他们认为如果人是遭受到横死的话，就要去找上好法师进行超度，否则的话，不能够安心入土。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找个法师进行超度就行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刚好就找到了这个道袍男人。
道袍男人其实是个冒牌货，专门干那些坑蒙拐骗的事为生，甚至连帮人超度也是这样。
但是这段时间下来，他赚了个盆满钵满，原因就在于一面镜子。
这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当时给自己家装修的时候，随便在网上买的。
可是有一天晚上，这面镜子上竟然出现了文字，还在教他一个特别的东西。
本来出现这一幕，放在谁身上谁都会害怕，但是等他仔细看着上面的文字之后，他突然生出了一股贪念。
上面是一个特殊的法门，按照镜子上说的是可以沟通活人和死人的，而且只要借助镜子沟通，就能够完美的实现。
主要的思想方法是引死人上身。
这个方法让他看到了财路，于是乎他专门找了一个熟人，用这个方法简单的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被上身之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当他恢复过来，就看到自己那个熟人惊恐的眼神。
最后在他的询问之下才知道，自己在被上身之后，说了那个熟人很多的秘密，那些秘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了解到。
得到这个确切的信息之后，道袍男人瞬间就来了兴趣，认为这是一个生财之道，想一想，如果真的有人有这方面的需求的话，他就是独一份。
但是很可惜的是，这种需求实在是太少了，直到今天他都没有碰到。
而他这次来，本来是要来超度的，后来想了想，把镜子带着，他想要试一试那个方法，让这些人知道他的强处，赚一笔小钱。
本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上身的过程根本就没有，反而出现了恐怖的尸鬼。
后面发生的事，就和方牧见到的一模一样。
周若道:“镜子第一步是骗他的，就是想让他信任，好让他学习炼尸法，我就说周围空气中怎么会有灰白色阴气，原来有快要尸变的尸体藏在底下，被他的炼尸法招了出来，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是人慌了，就出了大问题，根本控制不住。”
方牧所想的和周若差不多，那么最后的问题，就是这面镜子。
他们说话的时候，面前这块镜子没有丝毫异常，保持着原本的模样，上面有灰白色阴气浮现。
在幽冥轮转之下，也只看出灰白色阴气，看不出其他东西。
尤其是灰白色阴气蒙在镜面上中，给人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
方牧转头问道:“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周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看出来。
方牧走了过去，走到这扇镜子面前，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遍。
镜子仍然是那副模样，上面有灰白色阴气遍布。
在方牧的目光扫视时，灰白色阴气出现了变化。
本来平均分布的灰白色阴气一阵涌动，紧接着出现了一行字。
“探寻你内心深处的欲望，你渴望女鬼和老虎妹……女鬼，老虎妹？嗯？嗯？”
开头还是很正常的文字，但是在最后就变成了诧异的感觉，字里行间之间能够感觉得到那股惊讶。
周若同样凑了上来，好奇的围观着。
镜子上又出现一行文字。
“你渴望不再忍受饥饿，有吃不完的食物。”
这行文字和方牧所看到的又不一样，方牧的太虚之脑疯狂的运转之下，他得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逻辑。
这面镜子……似乎是能够看穿人心底的欲望。
想到这里，方牧指着镜子，对周若说了一句。
“你最想的东西，是不是这上面说的内容？”
周若仔细思索之后，点了点头。
她才刚刚点头，接着就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方牧，好像在看这天底下最恐怖的东西似的。
本来她就天资聪明，经过这么一点拨，瞬间就想到了镜子所反映的东西。
周若深吸了一口气，道:“女鬼……老虎妹……嘶……方牧你这到底是渴望什么？”
方牧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这绝对不是他所渴望的，要说真的有渴望的，绝对是肾。
不过现在的情况，好像身上长八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老虎妹还好说，女鬼是什么情况？
等等，老虎妹也不行！
方牧脸色越来越难看，前不久还在嘲笑刘久和周若社死，现在风水轮流转，瞬间就变成自己了。
不行！得灭口！
看着面前这面镜子，方牧捏紧拳头。
就在这个时候，镜子又出现了异常，一行潦草的文字出现。
“好乱！你渴望的东西好乱！”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想要的东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痛！好痛！！！”
“咔嚓！”
灰白色阴气转瞬消失，与此同时，镜子出现裂纹，化作碎块掉在地上。
方牧:“……”
得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情况了。
这面镜子反映出来的，并不是他的欲望，而是每个器官的欲望。
由于实在是太多了，这边镜子估计被玩坏了，彻底破碎。
方牧转头道:“你知道的，每个人想要的东西太多，但我必须要解释一下，女鬼和老虎妹是什么东西。”
周若赶紧摆手道:“不用解释了，咱俩之间什么关系，我已经明白了。”
说完，周若拍了拍方牧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时候多看看我的照片，一般用这种方法能够扭转过来的。”
方牧整个人直接僵硬，下意识的道:“我再解释一下。”
周若又叹了口气，用一种非常了解的语气道:“没关系，我了解的。”
方牧满头黑线，放弃了解释的必要。
但是看着周若一副憋笑的样子，又咬牙道:“这事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能传出去。”
周若笑嘻嘻的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哦……原来是虎玉啊……”
两人开始互相打趣，旁边的道袍男人左右看了一眼，觉得非常尴尬。
他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两人的话:“那个……我能不能走了呀？确实和我无关。”
方牧转头道:“不行，等。”
等谁？当然是等周青过来收拾这些善后的东西，这个道袍男人还是得带走。
道袍男人听到这话，也知道自己暂时走不了了，只能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周青带着人赶了过来。
几人把现场的情况简单的描述之后，周青就带着道袍男人和那块破碎的镜子离开。
当然，方牧和周若也跟着离开了。
……
车辆缓缓行驶，很快来到了一家超市。
还是老王的配方，还是老王的味道，没想到周青设置的驻点竟然和老王一样，都使用超市作为驻点。
周青给方牧和周若倒了一杯茶，用一种非常狗腿子的语气道:“姐，牧哥，上好的红茶，趁热喝吧。”
周若诧异的道:“你在这里的生活过得这么好。”
什么时候周家的人竟然还能够喝茶了？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们家族的人到现在还是烧白开水，连纯净水都不敢去买，一个人喝也许不怎么样，但是一个家族喝纯净水的话，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周青非常得意的道:“还行吧，反正一天三餐能吃饱饭。”
方牧咧了咧嘴，总感觉周青这副得意的样子要倒霉。
果不其然，这句话才说完，周若直接一脚踹在周青身上，把周青踹了个扑街。
周青满脸哀怨的爬了起来，道:“姐，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你为啥打我呀，不是小的时候了，当着牧哥的面，你给我一点面子。”
周若认真的道:“不要享受安逸的生活，这是家族定下的规矩，你难道忘记了吗？每天就满足于一日三餐，长姐如母，我现在是在教育你。”
周青哦了一声，道:“我问过大爷爷了，大爷爷说其实是家里人吃不饱，顺便立下的这个规矩，也好赚点好名声。”
“废话！”周若眼睛一瞪，道:“我能不知道吗，我的意思是，你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过着，你得和我说一声吧，我吃不饱饭的时候也好过来。”
方牧在旁边听着，总感觉有点滑稽。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大家族，两姐弟竟然能够为了一口吃的争论起来。
不，准确的说不是争论，而是周若在训斥周青。
“姐，你看这是啥？”周青拿出一个包裹，递了过去，道:“我知道姐在接受传承，肯定没空，所以我单独留了下来，准备到时候带给你，不过咱家的规矩你也知道，意外得来的不能够吃太多，不然的话，也很有可能遭受到诅咒的。”
周若接了过来，看到里面的零食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些琐碎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接下来就是谈正事了。
方牧问道:“那个家伙和镜子，你们怎么处理？”
一提起正事，周青的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这件事情得上报，毕竟出现了一个特别的情况。”周青道:“不过牧哥你放心，一旦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会和你说的。”
“好。”方牧站了起来，道:“既然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到时候有什么结果，你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借用周青组织的能力，也能够更好的找到有用的线索，总比他一个人跑要好。
周青立即道:“好的，牧哥，姐，你们慢走。”
方牧突然停了下来，疑惑地道:“周若，你在这里租的房子，房租还有吗？”
周若摇头道:“没了呀。”
回答得直接了当，一点都没有停顿。
方牧更疑惑了:“你不在你弟弟这里住着，出去干啥？”
周若更直接的道:“去你家住啊，我担心我和我弟弟一起的话，两个倒霉的人会倒霉加倍的。”
这话说的一点没毛病，虽然按照周家的诅咒来说，其实不包含这一项，但是周家人都在规避各种各样的情况，以免发生任何变化。
哪怕是在周家，每个人住所相隔都比较远。
在很久之前就发生了一次变化，两个周家子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一起研讨周家的秘术时，第二天就倒了大霉。
最后，周家经过研究之后得出了结论，周家的人不能够在一起太久，不然的话会走一些非常小的霉运。
虽然说不至于像诅咒那么惨，但是总让人不舒服。
方牧看着周若很确定的眼神，无奈的道:“行吧，你暂时住我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作为朋友，这个时候不伸手拉一把怎么行呢？
两人不再停留，开着车朝着方牧家中行去。
回到家之后，方牧将客房给了周若，去洗了个澡，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两人都没有再聊，因为天色已经很晚了，于是都早早睡去。
……
渝市，一间特别大的别墅里，一个女孩儿正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满脸的怒气。
女孩长相精致，但是五官已经略微扭曲。
“柳依珠！”刘茜愤怒的道:“太气人了，太气人了，还说是什么好闺蜜，偏偏要抢我的男人！”
她因为太用力的原因，双手握拳，指甲都微微弯曲。
一想起那天晚上吃烧烤的时候，她就越发的愤怒。
她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动过心，那个气质独特到让任何异性都想接近的男人，是她第一个动心的男人。
可是万万没想到，最后柳依珠的到来，竟然瞬间就让这个男人对她毫无兴趣。
当时她吃着烧烤，看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她就越发的难受。
尤其是隔了好几天之后，她问柳依珠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有没有联系方式时，柳依珠竟然直接让他离那个男人远点，还说什么那个男人非常危险，靠近了容易发生不可预测的事。
能有什么危险？
刘茜当时就想通了一些事，觉得柳依珠肯定是想让自己不要掺和她的事。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到能够让任何异性动容，柳依珠很明显害怕了，害怕自己抢走那个男人。
“要是实话实说，作为好姐妹我还让着你，但是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根本就没有尊重我！”
刘茜牙齿咬得紧紧的，盯着镜子上的自己，道:“我长得很差吗？为什么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一想起那个男人淡漠的眼神，她越发的来气，甚至产生了一种委屈的心理。
“叮……”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刘茜的思绪。
刘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柳依珠打过来的。
“不接！”
她很快的挂断电话，根本就不想接通。
没想到她挂完电话才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响起就不是来电，而是一条短信。
刘茜拿起了电话，仍然时柳依珠发来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
“茜茜，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我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也没办法让你知道，知道之后会很危险的，尤其是那个男人，他的恐怖你根本就不了解。”
按照上面的内容，刘茜冷笑了一声。
“呵……恐怖？一个男人，有魅力的男人，能有多恐怖？”
越是这么想，她就越觉得自己这个闺蜜在骗她，也就越来越生气。
“啪！”
刘茜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根本就没有回信，然后趴在梳妆台上，轻轻的哭了起来。
其实对于那个男人，刘茜也不是特别委屈，最委屈的就是她的闺蜜，竟然对她一点都不信任。
话都已经讲到了这个程度，仍然保持着那种疏离感，这种感觉谁受得了？
其他几个朋友都对柳依珠非常的讨厌，可是自己却仍然选择相信，甚至在生日上要让她过来。
刘茜是真没想到，最后的小丑竟是她自己。
越想就越是难受，越难受她就哭得越大声，原本的抽泣已经变成了小声的哭泣。
“呜呜呜……”
空旷的卧室内，响起她的声音。
卧室的灯光明亮，整个卧室装修成粉红色，充满着粉红的淡淡温馨。
刘茜越哭就越是伤心，在她趴在梳妆台上哭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
“嗯？”
人在悲伤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打断，总会下意识的看上一眼。
刘茜下意识的抬起头，睁开红肿的眼睛，紧接着眼睛骤然睁大……
第一百七十八章 那只诡异叫麻将（万字）
镜子没有什么变化，镜子里面也是她自己的样子，那双眼睛已经哭到红肿，脸上都是泪痕。
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刚才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是能够明显感觉得到的，这个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人拍她呢？
刚刚这么一想，她想到拍这个字，就下意识的看向镜子中影像的右手，一瞬间就懵了。
右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可是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时，上面有一根手链。
镜像是能够翻转的，左手在镜子中就会变成右手，右手在镜子中就会变成左手。
刘茜现在所看到的，就是镜子中的左手没有东西，右手才有东西，但是根据镜像的翻转，应该是镜子中的左手有手链才对。
“怎么可能……”
脑袋一片空白，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这面镜子，镜子中的人也跟着她做一样的动作，但是伸出来的那只手上并没有手链。
再三确认并不是眼花之后，一股寒气从刘茜的头顶浮现，就像被人泼了一桶凉水，瞬间凉头全身。
“这……这……有鬼！”
刘茜慌慌张张的后退，不小心坐空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镜子中，她仍然坐着，面对着那张空荡荡的大床，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惊讶表情。
刘茜飞快的后退，手脚并用间，后背撞在了那张大床的床沿上，让她瞬间惊醒。
镜子中的自己并没有任何变化，仍旧保持着那副模样，好像被什么东西定格了似的，看着怪异而又恐惧。
“有鬼啊！有鬼啊！！！爸、妈，救命啊！”
她这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的，情不自禁之下大喊出声，想要以此来冲淡自己的恐惧。
人在极度恐惧的环境中，最想做的就是找到同类，这样的话，心中的恐惧才会有所冲淡。
但是歇斯底里的喊叫并没有换来响应，整个卧室回荡着她的叫声，却并没有人来救她。
“爸！妈！救命啊！”
另一道声音响起，刘茜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眼中的恐惧越来越多，浑身上下就像筛糠般颤抖。
发出声音的是镜子中的她，此刻，镜子中的人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双手放在下巴的位置，不断的呼喊着。
但是刘茜能够看得到，镜子中的人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恐惧的神色，反而有一股阴冷。
刘茜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扶着床沿站了起来，抬起发抖的双腿，想要朝着门外走去。
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能够走两步已经是最大的勇气，刚才那一瞬间，那种绝望和阴冷，让她犹如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跑！必须跑出去，我不想死在这里！”
刘茜几乎是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冲到门口，将门拉开。
她正准备冲出门外时，没想到肩膀处传来一股阴冷的感觉。
“不要……不要……”
刘茜下意识的扭头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一条苍白的手臂，顺着苍白的手臂不断延伸，她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自己正站在身后，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身后的自己嘴角努力的往上扬起，以至于面部都狰狞了，而那双眼睛因为用力的缘故，瞪得很大。
“咔！”
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在刘茜惊恐的眼神中，另一个自己脖子转了一圈，头颅耷拉在胸口上，仅剩一张皮连着。
“啊！！！”
刘茜再也忍受不了心头的恐惧，双眼一翻，直接栽倒在地。
“我好像听到女儿的叫声，赶紧过去看看。”
“马上马上，走走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好。”
外面传来一阵响动，皮肤苍白的女人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
翌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放过我，有鬼，有鬼啊，救命啊！！！”
刘茜躺在床上，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浮现冷汗，紧接着突然从床上坐起，不断的尖叫着。
呼吸变得急促，与此同时她开始胡乱的寻找着，好像要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
刘母赶紧走了过来，按住自己女儿的肩膀，眉头间有焦急之色，不住的劝道:“茜茜，不要激动，这里是医院，你先稳定一下情绪。”
“医院？”
本来刘茜正在疯狂的大喊，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稍微镇定下来，下意识的打量着周围。
她这才发现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间病房，还是那种单人间的病房，病房里的布置也非常的不错。
家里本来就有钱，所以住这种单人病房，对于她的家庭条件来说，并不算很难。
女护士在旁边，看到刘茜的样子之后，拿着笔在纸上做着记录。
“病人已经清醒了，今天还是做一下全身的检查，这样我们也能够知道病情。”
一边说着，女护士将笔插回兜里，又将那个记录的本子放好。
刘父赶紧答应了一声，道了一句谢谢。
整个过程中，刘茜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床头，整个人仿佛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连话也说不出来。
护士很快就离开了，等到护士离开之后，刘茜的母亲握住她的手，小声的询问。
“茜茜，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晕倒呢？是不是什么地方受了刺激，一定要说出来，我们特别担心。”
听着母亲温柔的话语，刘茜将手抽出来，用力的纠着头发。
过了一会儿之后，刘茜抬起头，好像稳定住情绪，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父上前，问道:“你前几天晚上有没有受过什么刺激？”
刘茜一愣，光是听着这话，她已经明白父亲的意思，这就是不相信她。
她扭头看向母亲，母亲的眼中也带着担忧，显然也没有相信她的话。
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说出来之后，都没多少人相信，毕竟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
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这件事，另一个人跑过来对刘茜说着同样的话，刘茜同样不相信。
刘茜抱着双膝，将下巴放在膝盖上，脸色变得很苍白:“我真的没有乱说，我确实是看到了那个恐怖的人，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不可能是眼花的。”
她还是想力争解释一下，但是她的解释在现在看来是苍白无力的。
刘父悄悄使了个眼神，道:“安排一下最近的检查，一定要检查全面，包括脑部的问题。”
刘母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没想到刘茜听到这句话之后，更加难受，她直接将被子盖在身上，拒绝去做任何检查。
“我想一个人静静。”刘茜把头蒙在被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你们不要管我，我现在也不想检查。”
刘父和刘母对视一眼，只能叹了口气。
两人直接离开了房间，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等到父母离开之后，刘茜这才打开被子，脸上已经带着泪痕，在被子里显然哭了一场。
她现在很慌，很乱，面临一个特别严重的绝境，还根本不是平常人能够解决的绝境。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遭遇，尤其是那张苍白恐怖的脸颊，还有那种诡异的动作，她就恐惧到不能呼吸。
“一定有根源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害我的，我又没做坏事。”
以前看过很多恐怖片，里面的厉鬼害人都是有根据的，这么想着，刘茜下意识的拿出手机，就准备查看一下。
手机拿了出来，还没有点亮，当她透过漆黑的屏幕看到屏幕中的自己时，整个人再一次愣住。
屏幕映照了她的脸，本来是很正常的情况，但是那漆黑的屏幕里，脸孔带着诡异的笑容。
到了这种情况，她哪里笑得出来，这屏幕里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影像。
刘茜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死死的盯着屏幕，握着手机的手，开始疯狂的颤抖。
屏幕中的自己微微后退，接着一只手伸了出来，竟然透过了手机屏幕，想要握住她的脖子。
“啊！”
刘茜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将手机扔了出去，发出激烈的惨叫。
这个时候，刘父刘母听到了惨叫声，赶紧打开门，刚好看到自己女儿坐在床上，用被子死死裹着。
刘茜不住地颤抖，盯着病床对面的电视。
电视并没有打开，在漆黑屏幕的映照之下，电视里的她正轻轻的招着手。
“有鬼！有鬼！你们看里面！”
刘茜指着电视，疯狂的喊叫着。
刘父和刘母看去，却发现电视屏幕里很正常，好像他们看到的东西和刘茜所看到的不一样。
“唉……”刘母叹了口气，上前安慰女儿。
刘茜始终盯着电视屏幕，眼中的恐惧快要溢出来了。
空旷的病房里，她感觉到了越发恐怖和绝望。
……
林依珠最近很忙。
自从加入了这个组织之后，她就一直在兢兢业业的学习，学习基础知识，同时也在努力的变强。
但是最近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尤其是自己的好闺蜜，她总觉得对不起。
就在前不久，她的好闺蜜竟然给她打电话，要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似乎是想和那个男人发生感情。
可是……她并没有联系方式。
不，准确的说，就算是有联系方式，她也不会给出去。
至于为什么，原因很简单，那个男人实在是太恐怖，太危险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好闺蜜去接触。
毕竟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不为人知，普通人要是知道了，会带来极大的压力和不安全感。
这也就导致了两人的关系有些僵硬，其实两个人本身就是很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用无话不谈来形容，只是最近自己确实疏远了，因为实在很忙。
林依珠很清楚，既然加入了组织，入了这一行，那么就要努力，不然的话搞不好哪天就死掉了，这样就太不划算了。
所以她每天都将自己的任务排得满满当当，就是为了给自己压力，让自己不断奋斗。
林依珠放下笔记本，又将最近学到的东西复习了一遍。
她现在学东西，全是从周青那里学习，相当于做的系统的培训。
也遇到过一只厉鬼，被她艰难的解决了，算是一次很不错的胜利。
“休息一下吧。”林依珠生了个懒腰，久坐对身体不好，她打算起来活动一下。
“叮——”
刚刚打算休息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
林依珠反应过来，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联系人之后，赶紧按了接通键:“喂，阿姨。”
电话那一头，是刘茜的母亲。
作为刘茜的好闺蜜，她自然认得刘茜的父母，也留过一个联系方式。
当电话那头响起声音时，林依珠却微微皱起眉头。
她能够听得出来，声音中带着焦急和悲伤，甚至还有一丝哽咽。
“依珠，你知不知道茜茜最近发生了什么啊？”
“茜茜怎么了？”林依珠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她听着声音好像非常的焦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语气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刘母通过电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遍，已经有一些哭腔了，毕竟自家女儿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这个时候谁又能忍得住。
电话两头陷入沉默，双方都没有说话，林依珠已经有了想法。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绝对不会往其他方面想，还真可能认为刘茜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但是现在不一样。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已经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初步揭开了世界的面纱，知道在世界的另一面隐藏着各种各样的危险。
林依珠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她的好朋友竟然会遇到这件事，毕竟像这种事情，中奖的几率比彩票都还低。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要有解决的方案，她现在也是专门做这一行的。
林依珠仔细的想了想，还是先决定稳住刘茜的母亲，不要产生慌乱情绪，冷静下来才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阿姨，你先别激动，我过来看看茜茜，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
她打算先过去了解情况，如果一个人能够解决，那么就她一个人解决，解决不了再往上面通报。
电话那边传来答应的声音，又说了个地址。
林依珠这才挂断了电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朝着医院赶去。
……
医院。
刘茜坐在床上，背靠在墙上，双手抱着膝盖，时不时的颤抖一下，两只眼睛除了恐惧之外，就是绝望。
电视机撤走了，包括厕所的玻璃都撤走了，凡是和镜子有关的东西全部没有了。
医生站在旁边，特别无奈的道:“如果没有检查的话，我们也不能断定是属于哪方面的疾病，你们必须先和患者沟通清楚，让她配合做一个全方位的检查，这样我们才能有诊断的依据。”
从进了医院开始，刘茜就一直不愿意去检查，甚至看到有反光的东西都害怕。
无论谁来劝说，她都死死的坐在床上，这种事情又不能强硬的拖着走，所以陷入了僵局。
刘父叹了口气，看向刘母，语气非常沉重道:“你打电话问了吗？到底是什么情况？”
“依珠马上就过来。”刘母焦急的左右张望着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和我说的，她过来看看再说，具体是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
两人在这里沟通，病床上的刘茜却好像恍若未觉，就这么盯着洁白的墙面，什么话也没说。
从她发抖的嘴唇能够看得出来，她时时刻刻都处于恐惧的状态中，也正是因为恐惧实在是太大，导致了这种局面。
每个人都很焦急，焦急的内容不同，门却突然打开了。
林依珠从外面走了进来，表情非常的着急。
当她看到刘茜父母正在病房时，很突兀的说了一句话。
“叔叔阿姨，你们先出去吧，也许她是见到你们不想说的，我和她是好朋友，我试着沟通一下，看能不能问出一点什么。”
这句话来得突兀，也说得很直接，让刘茜的父母愣了愣。
考虑到林依珠和刘茜两人是比较好的朋友，他们两个也没有说话，自然的走了出去。
只要能够解决自家女儿的问题，他们稍微避避也是没问题的，解决了问题就好。
等到刘茜父母离开之后，林依珠上前一步将门关上，再把门反锁住，这才走了过来。
病床上的刘茜仍然双目无神，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僵硬的转过头，目光仍然呆滞，不过呆滞的目光中有了一丝光彩。
“你快走吧。”刘茜语气平静，好像认命了似的，道:“你不要掺和进来，这里面的事我没法解释清楚，我只能活一天算一天。”
昨天晚上她哭过，也是为自己闺蜜哭的，但是真正事发临头，她不想把自己闺蜜牵扯进来。
林依珠脸上带着不忍的神色，最后摇了摇头，走到病床前坐下，牵起刘茜的手，道:“对不起，我其实早就该和你说的。”
刘茜叹了口气，手仍然在微微颤抖着:“我生气并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只能说占很小一部分，最主要的是咱们两个之间为什么要隐隐藏藏的，这才是我最生气的地方。”
“我说的也不是这个。”林依珠突兀的道。
刘茜一愣，感觉完全听不懂话里的意思，她非常的懵。
如果不是说这件事的话，那是说什么事？她越想越不明白。
林依珠抓着刘茜的手，认真的道:“你说的那个厉鬼是不是藏在镜子里面的，后来又从镜子里面出来了。”
虽然从刘茜母亲那里了解到了不少，但是有些话还是要从刘茜口中了解，毕竟刘茜是当事人，会清楚很多。
刘茜瞪大眼睛，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你相信我吗？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她不敢自信，到头来她的闺蜜竟然是相信她的，这让她非常惊讶。
林依珠点头道:“我不仅相信你，我还能帮你解决问题，这就是我最近一直在忙的事，也是我不能和你说的东西，你看着我的眼睛。”
刘茜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看向林依珠的双眼，紧接着，她的表情变得震撼，变得不可思议。
在她的目光注视之下，林依珠的眼睛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转眼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金灿灿的颜色，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刘茜诧异的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眼睛怎么会变成金色的？”
林依珠叹了口气，道:“你是个普通人，这个世界有很多变化，你并不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身份不好透露，我能帮你解决问题就是了。”
现在解决问题才是首要的，至于解释的事情，后面再说就行了。
刘茜仍然没有从状态中走出来，脸上的表情还是那种震撼的模样，但是她已经有了主心骨。
这种特殊的能力就好像定心丸一样，让刘茜瞬间冷静了下来，赶紧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
随着刘茜的解释，事情渐渐浮出水面，所有的经过都被林依珠彻底掌握。
“镜子？”林依珠陷入沉思，道:“能不能让我看看。”
说着，她拿出手机递了过去。
这里没有电视机，也没有厕所里面的镜子，甚至连刘茜的手机都没有，但是能反光的东西好像都能够出现厉鬼，林依珠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算测试一下。
应该不是很强，这是林依珠给出的标准。
如果是强大的厉鬼，早就已经动手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而如果是那种特殊形式的厉鬼，它需要一定条件才能达成杀害普通人的目的，现在最多才一次，并没有达成什么条件，所以林依珠觉得现在测试的话是非常放心的。
刘茜看着递过来的手机，赶紧后退，一边后退还一边摇头，疯狂的道:“不不不，我绝对不会去试的，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去试那个东西，太可怕了。”
尤其是想到那个恐怖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脏东西，她就觉得非常害怕，现在想想还忍不住发抖。
如果让她现在尝试的话，是绝对没办法尝试的，根本就没有这个勇气。
林依珠也知道刘倩是什么想法，凡是正常人遭遇到这件事，让她再尝试第二次都不太可能，但是有的东西必须要经过亲眼验证才行。
看刘茜现在的状态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如果这件事情再不解决的话，将会遭遇到什么，谁也说不定，丢了性命，那是最差的结果，最好的都有可能被逼成精神病。
林依珠拉住刘茜的手，语气坚定的道:“你必须要听我的，尤其是这件事，你如果不试一下的话，我怎么帮你，咱们两个的关系，你认为我会害你吗？”
刘茜努力的想朝后面退，但是林依珠的手非常紧，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尝试了两三次未果，刘茜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仍然带着颤抖。
“真的，真的没事吗？”
“嗯。”林依珠认真的道:“除非我死了，不然的话你绝对没事，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它还会来找你的，你相信我。”
苦口婆心的再三劝说之下，刘茜终于稳定了心神，决定按照林依珠说的方法来做。
刘茜拿过手机，并没有打开，而是将手机屏幕对着自己。
林依珠来到刘茜身旁，同样盯着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上，刘茜的脸上仍然带着恐惧，不过恐惧的表情正在慢慢变化。
屏幕中，刘茜的嘴角开始微微上扬，扬到一个极限之后，变成了一个怪异的“v”字形。
再配合上瞪大的眼睛，还有眼睛里面的阴冷情绪，这张脸给人一种阴沉恐怖的感觉。
刘茜马上吓了一大跳，就准备将手机扔掉。
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刘茜的手腕，手掌温热，让刘茜稍微定了定神。
林依珠摇头道:“不急。”
从这只厉鬼散发的气息来看，并不是很强，她能够对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屏幕中的人影消失不见，一股阴冷的感觉席卷了整间病房，有灰白色的阴气缓缓浮现，最后凝聚成一个苍白的人形。
人形渐渐变得清晰，化作刘茜的模样，就连身上的穿着都是一模一样的。
“咔！”
厉鬼出现之后，四肢着地，仿佛一只猫的动作，紧接着后腿用力一蹬，朝着床上的刘茜扑来。
刘茜正准备尖叫，没想到眼前出现了金光，她顺着金光看去，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依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的？”
林依珠双目泛着金光，空气中出现条条金色的光芒，将面前的厉鬼切割成了烟雾。
整个过程很快，快到不到一秒钟就解决了，这厉鬼很弱，林依珠能够轻易的对付。
灰白色阴气消失不见，一切恢复到正常。
“没事了吗？”刘茜问了一句，声音还是颤抖。
林依珠点头道:“没什么大事了，我打个电话。”
在不久前，作为这个片区的负责人，周青就已经有过各种命令，意思就是发现和镜子有关的厉鬼，需要进行上报。
现在林依珠这里出现了问题，她打算马上打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林依珠赶紧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
周青的回复很简单，会马上过来调查，让她暂时留在这里。
林依珠放下电话，按照周青的命令，坐在旁边等待着。
场面有些尴尬，因为林依珠现在等于是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有时候身份不一样，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是其他的问题，而是两人所面对的东西不同，所以会很尴尬。
刘茜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所以稍微定下神来，小心翼翼地打破尴尬:“那个男人，也和你一样吗？”
不知不觉间，她就想到那天晚上吃烧烤碰见的男人，那个男人和林依珠聊得这么熟，和林依珠肯定是一类人。
林依珠转过头，苦笑道:“他和我一样，但是又和我不一样，总而言之，他很危险。”
“危险？”刘茜诧异的道:“难道说他是坏人吗？”
林依珠摇头道:“恰恰相反，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坏人该做的，但是怎么说呢，我和他比起来，我是地，他就是天，我们之间有天壤之别。”
刘茜倒吸了一口凉气，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在她眼中，自己这位闺蜜已经恐怖到一个层次了，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更加强大，按照自己闺蜜这个说法，估计给那个男人提鞋都不配。
林依珠也看出刘茜的意思，道:“我之所以不愿意让你接近他，因为他太危险了，我知道他身上的那股气质，让很多女人着迷，但是你只是个普通人，而他是被称之为血屠的男人。”
“血屠……”刘茜若有所思的道:“原来是这样。”
她到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闺蜜很忙，如果天天处理这种事，忙才是正常的。
刘茜低着头，盯着床上的被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依珠拍了拍刘茜的后背，表示安慰。
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遇到这些事都会是这个表情，这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两人又聊了几句，气氛渐渐趋于平和，刘茜心中的恐惧也在渐渐减少。
时间又过去十来分钟，刘父和刘母还在外面等着，估计没有林依珠说话，他们不会进来打扰。
林依珠拿出手机准备看一下时间，让刘茜的父母过来再照顾一下，毕竟自己还有其他事要做。
手机刚刚拿出来，还没等她点亮屏幕，她的目光微微一凝。
“这是我的样子？”
由于是黑屏状态，手机屏幕上映照着林依珠的模样。
不过此时的林依珠并不是原本的表情，而是之前刘茜所带着的诡异笑容，让人看着就头皮发麻。
一阵风声吹过，林依珠诧异的回过头，发现刘茜的脸距离她不足十厘米。
那张脸带着诡异的笑容，额头上青筋暴露。
“没有解决！”林依珠很快反应过来，在刘茜扑过来的瞬间，按住了刘茜。
“死死死！所有人都去死！”刘茜疯狂的挣扎喊叫，随着喊叫，嘴里还有灰白色阴气冒出:“我真诚的对待你们，你们却拿我当酒肉朋友，全部都得死，都得死！”
外面的刘倩父母听到了动静，赶紧推了推门，但是发现门已经被林依珠反锁了。
“依珠，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开开门啊。”
“对啊，到底怎么了？我们怎么听到你们在吵架呢？”
……
林依珠听着外面的声音，咬牙抬起空余的手，拍在了刘茜的脖子上。
“啪！”
刘茜双目一翻，直接昏倒在床上，可是手握得仍然很紧。
即使昏迷了，仍然带着那种诡异笑容。
“不对劲。”林依珠突然一愣:“她只是被厉鬼影响到了。”
外面的拍打声消失了，刘茜父母好像并没有在催促，但是这怎么可能？
换做任何情况，经历这件事都不可能不冲进来的。
林依珠来到门口，顺着门上的玻璃看下去，发现外面的刘茜父母正站在走廊的一边，低着头动都不动。
在刘倩父母的双腿上，有灰白色阴气盘旋，正是灰白色阴气，让他们不再动作。
冰冷，绝望，阴森，恐惧……
各种奇怪的情绪突然出现，林依珠竟然慌乱起来。
她忍不住回头，看到了窗户外的玻璃，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那光芒之中，有轻微到看不到的倒影。
林依珠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中的自己，看着那个诡异笑容，已经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我也被厉鬼盯上了！”
屏幕中的笑容非常的诡异，竟然还轻轻的点了点头，好像在配合似的。
林依珠目光渐渐镇定，道:“要是你想害我的话，就出来吧。”
事已至此，她已经毫无办法，没有想到过来抓鬼的人反而惹上了鬼，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为今之计，只有把这厉鬼抓出来解决掉，才能够一劳永逸，但是问题就在这里。
从厉鬼所散发的气息来看，厉鬼的实力非常强大，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来吧……”
林依珠双手紧握，非常紧张。
“咔！”
背后传来机括转动的声音，紧接着门把手竟然自动扭动起来，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人握着门把手，正在开门似的。
门被打开了。
这个时候，林依珠终于看到了异常，有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打开了门。
随着大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刘茜父母竟然僵硬的抬着脚走了进来。
厉鬼伸出手，朝着刘茜母亲抓去。
金光浮现，林依珠双目泛着金色的光芒，空气中出现一道道金光，想要朝着周围切割。
就在这个时候，厉鬼突然又消失了。
林依珠一愣，紧接着脖子上传来冰冷的感觉。
“啪！”
一阵风吹过，门被紧紧的关上。
林依珠脖子被勒紧，虽然看不明白，但是通过眼角的余光能够知道，脖子正被厉鬼缠住。
呼吸变得凝重，那种发闷的感觉传到全身上下，让林依珠有一种窒息感。
好在她已经成为了觉醒者，能够勉强抵抗得了。
“难道僵持着？”
她现在不能动，而厉鬼好像只能用这个方法，并没有用其他方法杀掉她。
“必须要想办法！”
场面有些僵持，林依珠正在想着各种解决的方法。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内有了动静。
刘茜突然从昏迷中醒来，脸色呆滞的起床，光着脚走到她父母旁边。
林依珠见到这一幕，眉头紧紧皱起，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好预感。
但是现在根本动不了，办法也没有想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幅画面。
刘茜和她的父母缓缓的抬头，诡异的v字型笑容再次出现，那双眼睛没有了人类的理智，变得嗜血而又阴冷。
“他们……全被厉鬼影响了。”
见到这幅状态，林依珠已经明白了，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无力回天。
三个人正在缓缓靠近，那种恐惧的感觉让人心头发愣。
即使做了这一行，已经做出了随时会死亡的心理准备，但是真正面对时，林依珠还是有些惧怕。
谁都会怕死，只是场景不同，所做出来的事也就不同，包括每个场景的身份，也会影响着每个人对于死亡的畏惧感。
就像现在，如果只是个普通人，林依珠估计已经昏迷过去，但是作为觉醒者的她来说，恐惧虽然仍然存在着，她却压着心头的惧怕，做出毫无惧色的模样。
“来吧！”林依珠目光坚定的道:“今天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赢了。”
随着她说完这句话，眼角突然出现一丝血迹，并且正在扩散。
这是她最后的法子，超额催发自己的能力，但是后果是很明显的。
她会瞎，而且会丧失一切能力，但是在现在看来，很值。
眼角的鲜血在聚集着，强烈的疼痛不断盘旋蔓延，从眼睛处传遍周身上下。
这个过程会持续半分钟，半分钟之后才算是真正的开启这个能力。
但是……该说不说，实战上对方是不可能给你放大招的机会。
厉鬼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传出尖锐的尖叫，在林依珠耳边回荡，让她耳朵一阵轰隆隆作响。
随着这道尖叫响起，林依珠本来已经进行到一半的能力，刹那之间被扰乱。
前方的刘倩三人好像终于反应过来，加快速度，朝着林依珠扑去。
死亡的感觉渐渐笼罩林依珠，让林依珠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内心一片悲凉。
她真的没有想到，早知道最开始就提前通报了。
这也是因为她太心急了，听到自己闺蜜出现危险之后，就乱了方寸，害怕时间来不及就率先赶过来，但是她忘了，在这方面她只是一个刚入门不久的新手。
阴冷的感觉逐渐散布全身，林依珠已经能够感觉得到，死亡的危机正在逐渐蔓延。
她在等待，等待死亡的降临，因为已经束手无策。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哟，让我看看，四个人应该是要打麻将，你一只鬼参与进来干什么呢，哦，原来你叫麻将，那么……我来试试。”
第一百七十九章 方牧的假腰子（万字）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柳依珠原本有些迟缓的思维渐渐清晰，诧异的看向门口的位置。
一只手搭在门边，手上有漆黑的龙鳞和如玉的骨甲，还有交替的美丽花纹。
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去，就看到一张带着黑雾面具的脸，让人看上一眼，就不自觉的沉迷其中，好像带着天底下一等一的魔力。
林依珠被勒住脖子，艰难的道:“方牧，小心一点，这厉鬼很强。”
即使对方带着黑雾面具，但是林依珠依然认出了身份，熟悉的声音和独一无二的造型，除了方牧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情况危急之下，她小声的提醒了一句，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
刘茜和他的父母被厉鬼控制住，察觉到有生人进来时，朝着方牧扑了过来，速度已经是人类的好几倍，如是普通人站在这里，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方牧并没有出手，他也看出这几个人只是普通人，他出手之后，非死即伤。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受了他的任何攻击，除了死之外，已经没有第二种结局。
可是方牧不出手，不代表他身边没人。
青色丝线突兀的出现，将刘茜和她父母捆了个结结实实。
本来他们三个人就处于前冲的势头，现在突然被青色丝线阻拦，瞬间就失去了平衡，重重落在地上。
虽然倒在地上，但是他们仍旧在嘶吼着，好像要把眼前见到的活人啃食干净，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意识。
周若走了出来，十指微微摆动，刘茜三人直接飞了出去，落在墙角。
这一幕让林依珠愣在当场，她知道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但是控制不住要露出这种表情。
脖子上仍然传来窒息的感觉，林依珠刚刚想开口说话，没想到眼睛一花，前方的方牧消失不见。
等她反应过来，身后的厉鬼竟然在发出惨烈的哀嚎，就好像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瞬间就松开了手臂。
恢复自由，空气的清新开始让林依珠觉得高兴。
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没出事就已经是不错的了，本来她都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要临死之前再反扑一次，没想到在她萌生死志的时候，方牧竟然赶了过来。
林依珠稍微缓解，赶紧将目光看了过去，想要了解身后发生的什么，当她把目光转过去之后，整个人又变成了呆若木鸡的状态。
刚开始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厉鬼，竟然被方牧薅住了头发，在地上不断的摔打着，就好像在摔一条破麻袋似的，非常的轻松。
林依珠总觉得有点怪异，因为现在那只厉鬼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就好像每一拳打在自己身上似的。
“轰！”
巨大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方牧松开手，看着面前的厉鬼化作灰烬，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两道黑气传出，传入方牧体内消失不见，加上之前的两道黑气，他现在又有四道黑气了。
“收获还挺不错的。”方牧收回手，心中暗道。
其实他之所以和周若赶了过来，完全是因为周青打过来的电话，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知道这里出现了厉鬼。
在高速路上发生的那件事，让方牧产生了警觉，并且把了解的情况都说了。
当时他告诉周青，一旦有新的发现，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他现在对镜子这个东西非常的好奇。
所以周青在得到第一消息之后，马上就给方牧打了电话，确认了是镜子。
在最后就是他们几个赶来，刚巧碰上了林依珠所遭遇的事情，就顺手给解决掉了。
蚊子腿再少也是肉，积少成多的道理，方牧比什么都清楚，别看只有两道黑气，随着他解决的厉鬼多了，他收获的也就慢慢多了。
周青也跟着进来了，他是最后一个进房间的，进了房间之后就干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周若走上前，检查了一遍，道:“全都没有死，但是被厉鬼操控之后，需要修养一段时间，这个时间不能让他们出院，不然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
本身就是受到了厉鬼的攻击，所以气血亏损，甚至陷入昏迷，如果不好好调理的话，迟早会落下病根，年轻的时候也许还好，年纪大了，到时候一身都是伤痛。
方牧见到这几个人没事，这才抬起头，道:“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吧。”
他对于这厉鬼非常感兴趣，尤其是这两次连在一起，都是与镜子有关，他的兴趣更浓了。
林依珠有些害怕，脖子缩了缩，道:“事情是这样的……”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没有漏掉任何一点，说得很详细。
包括自己也被厉鬼照在手机屏幕上，这件事情也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说句实话，她很害怕方牧，原因在于之前就落下了心理阴影。
之前在那个村子，她还只是个普通人，就已经受到了很强烈的影响。
后来她成为觉醒者，又学习了很久，这才知道方牧的真正恐怖之处。
恐怕这世界上的年轻一辈，很少有人能够在方牧面前稳住，光是那一股凶残暴戾的气息，就让林依珠站立不稳。
方牧听着林依珠的解释，在病房内来回走了一下，运转幽冥轮转，到处查看，却一无所获。
他又拿起林依珠的手机，手机屏幕对着自己，手机也没有任何异常。
周青那边也处理完了，从进了房间起，他就在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一直用手机联系着各个相关的部门，把这件事各种影响压制到最小。
别看他们进来解决问题很容易，其实中间就怕留下任何的漏洞，做他们这一行的，必须要把任何风险都给抹掉。
周青收起手机，道:“林依珠，你暂时留在这里，稳定住刘茜的情绪，按照我姐说的，这几个人，好好在医院里调养，接下来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姐？”
林依珠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周若，这才明白周青说的是谁，赶紧点头答应下来。
周若站在方牧旁边，气定神闲，一点也不受方牧那股凶戾气息的影响。
林依珠暗道:“这个女孩竟然能够镇定自若，好强啊。”
她不知道的是，周若早就看惯了，再加上周若本来就是个天才，现在也已经到了灵桥境界，受到的影响很少，除非是亲自和方牧对战。
周青见到林依珠答应下来，又看向方牧，神色凝重的道:“牧哥，我们赶紧回去，去超市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方牧点了点头，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那就没必要再留着了。
几人不再停留，由林依珠留在这里进行善后工作，他们三个则去了周青的超市。
……
不多时，他们已经回到超市。
方牧和周若进了超市，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周青。
从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事，到现在回来的路上，周青一言不发，始终保持着凝重的状态，显然会出现什么大事。
现在已经回到超市，方牧很想听一听，就是出现了什么事。
遇到两只厉鬼都不强，都是二道黑气级别的，就算是周青，解决起来也很轻松，但是看周青的模样，好像事情不止于此。
周青给方牧和周若倒了杯水，叹了口气，眼中有担忧的神色。
方牧皱了皱眉，道:“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不要搞这套虚头八脑的。”
周青苦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可能是镜中世界。”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表情都不一样，方牧是特别迷惑的表情，而周若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方牧上下打量周若一眼，问道:“你好像知道什么，镜中世界是什么东西？”
周若放下水杯，道:“镜中世界……新的诡异事件，我开始就在往这件事情上猜，现在已经确认了吗？”
前半句话是回答方牧的，后半句话则是询问周青。
周青点头道:“刚才在处理善后的事情，是刚接到的通知，组织下发的通知，没有任何问题，真的是镜中世界，因为世界各地也发生过同样的事件，都是在最近发生的。”
方牧听了个大概，皱眉道:“难道和鬼网站一样？”
都是诡异事件，让方牧联想到了鬼网站。
周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稳住了自己的情绪，道:“是这样的，几乎是一样的，这个世界出现，也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方牧得到这个答复，已经理清了关系，道:“第二轮灵气爆发，要来了。”
周若点了点头，道:“没错，这是标志第二轮灵气爆发即将到来的前兆。”
每一轮灵气爆发，都会引出各种各样的诡异事件，层出不穷又让人头疼不已。
第一轮是鬼网站带出来的各种诡异事件，而第二轮灵气爆发以镜中世界为主。
老王曾经说过，每一轮灵气爆发，出现更强大诡异事件的同时，也会诞生出更多的觉醒者，其中不乏天资纵横之辈。
有机缘也有莫大的危险，可以说是危险与机缘并存。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这个世界有什么特点吗？和鬼网站一样难以根除？”
周若还没回答，周青就先说话了。
“很像，但是更加难以琢磨，而且更加诡异。”周青娓娓道来:“说是镜中世界，可是只要有反光的镜面，就连这地板上铺的瓷砖都能把人拉进去，比鬼网站覆盖的面积还要大。”
瓷砖都可以？
方牧听到这里，眉头紧紧皱起。
这世界上不安装瓷砖的占少数，以前的鬼网站，要是不经常上网的人，还不可能触发，但是这个几乎是把鬼网站囊括不了的，全都给囊括了。
周青见到方牧没有说话，继续道:“而且镜中世界非常难以琢磨，所以到现在为止，没有彻底解决的方法。”
周若接口道:“周家曾经研究过，用它和死人的意识世界相比较，发现镜中世界是一个比死人意识世界更大的世界，它是虚假的，却又是真实的，我们研究不透，但是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凡是心中的欲望膨胀到一个程度，镜中世界就会去找他。”
方牧放下水杯，缓缓道:“这就很麻烦了。”
镜中世界到底是个什么世界暂且不谈，因为现在都还没有人能够摸得清楚，最主要的是它的触发方式更是神秘莫测。
首先的一点就是要心底的欲望膨胀到一个程度，才能够让镜中世界找寻到，这就是最难的一点。
现在的世界，人们被各种各样的欲望充斥着，每一天都在膨胀，每个人不甘于落后，咸鱼只是极少数的，毕竟欲望这种东西是很难被填满的。
换句话说，谁又能知道，哪个人的欲望达到了能够让镜中世界触摸的程度？
方牧略微思索，问道:“包括觉醒者吗？”
周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包括觉醒者，但是镜中世界对于觉醒者的判定很高，欲望程度估计是普通人的上百倍才会触发，人的欲望是很难战胜的，尤其是觉醒者，真的被镜中世界找到是个大麻烦。”
方牧又问道:“实力又是怎么判定的呢，我的意思是，每次出现的厉鬼实力是怎么来的？”
现在遇到的两只厉鬼都弱得不得了，他很好奇，镜中世界到底是怎么判定实力的。
周若解释道:“根据每个人的欲望程度，欲望越高，所出现的厉鬼也就越强，并且是完全的复制，毕竟叫做镜中世界，如果是觉醒者的话，厉鬼甚至会复制能力。”
越是讲下去，周若越是严肃，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若说完这句话之后，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对周青说道:“快通知家族，尤其是族长，一定要对族人严加把控，毕竟我们家族的情况你也知道，真的出现镜中世界是很危险的。”
他们周家每一个人都处于吃不饱的状态，或多或少都带着不同的欲望，镜中世界的出现，对于他们家族来说，反而是一个大麻烦。
周青急忙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通知到位。
周若又看向方牧，见到方牧仍然是一副沉思的表情，并没有出声打扰。
良久之后，方牧才从那种状态走出，说了一句话，让周若和周青惊愕不已。
“有没有人尝试过，主动去接触镜中世界的，就是把自己内心的欲望放大。”
这句话说出，周若赶紧按住方牧的肩膀，非常认真的道:“方牧，你千万不要去试，如果是觉醒者，厉鬼会复制你的能力，人不可能打得过毫无感情的自己，感情会左右一个人的实力。”
她真的很担心，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说这话，她可能也就当个笑话听听，但是方牧不一样。
作为朋友，她非常了解方牧这个人的性格，有的时候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去做，所以现在极力阻拦，不想让这件事变成真的。
方牧笑道:“你放心，没什么大问题的，我没有这么傻，去主动招惹这些东西。”
他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在不了解镜中世界的情况前，不可能这么鲁莽。
周若双手按着方牧的肩膀，又认真的重复了一句:“真的？”
“真的。”方牧指了指周若的腿，道:“你按着我肩膀这个姿式……不太雅观。”
周若反应过来，收回手，彻底放下心来。
“牧哥，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各种欲望。”周青赶紧说道:“这是第二轮灵气爆发的产物，绝对不可能是鬼网站能比的，一定要小心。”
方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几人又根据这个话题聊了几句，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找不出新的东西，方牧也就带着周若离开了。
离开之后，两人回了家，这一路上，周若很沉默。
方牧很清楚周若在想些什么，镜中世界的出现，对于周家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换了拖鞋，方牧坐在沙发上，让周若坐在自己旁边。
周若愣了愣，不明白有什么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
哪怕她是坐在沙发上的，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坐立不安，非常焦躁。
方牧给周若倒了杯水，递了过去，笑道:“想家族的事吗？”
周若接过来，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点头道:“方牧，我很担心周家的处境，你也知道，特别是周家现在背负的诅咒，一旦镜中世界出现的话，我怕会乱。”
这种担心并不是可有可无，而是非常重要的。
人在满足了基础的温饱之后，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出现，但是连最基础的温饱都没有解决的话，那种欲望肯定会更加强大。
方牧想了想，道:“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担心。”
周若一愣，显然没有听明白话里的意思啊。
出现了镜中世界，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她现在唯一的担忧，就是害怕周家出乱子。
方牧拍了拍周若的肩膀，道:“以前也出现过镜中世界吧，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这么了解。”
周若歪了歪头，迷茫的道:“以前出现过，当时周家有好多人都中了招，所以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那周家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方牧微笑道。
周若想了想，道:“杀！把所有的叛徒全部杀光，他们背弃了人类，我记得当时有一个人，是当代族长的儿子，族长是亲自动的刀，含着眼泪将他的儿子斩于刀下。”
方牧愣住了，这就把他给整不会了。
他本来是想当一回知心大哥，开解开解周若，但是没想到话题还没引出来，就被周家这种雷厉风行的做法给弄蒙了。
周若看着方牧的表情，也知道方牧是想要开解她，轻轻的摇头道:“你不用这样开解我的，我只是心有点乱，你放心吧，这点问题难不倒我，我想先去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说。”
说完，周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回房间。
但是从她的眼神和脸色上看，有些东XZ在心里是藏不住的，尤其是担忧，几乎挂在周若的脸上。
方牧看着周若的背影，突然道:“你只要保证逐步变强，接替族长职位就行了。”
周若停住，回过头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想想的。”
这次她不再停留，回到了房间。
方牧背靠在沙发上，想着刚开始周若的回答。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其实包含着另外一层意思。
现在的周家，很明显把周若当做下一任族长来培养，周若所担心的东西，其实在以前的时候，那位挥刀斩子的族长就已经告诉了她。
只要周家的族长能够保持住自己，不受镜中世界的扰乱，那么周家就仍然会存在。
当年的周家已经受到镜中世界的干扰，在当代族长的带领之下，虽然损失了很多人，但是传承仍就保留下来。
一个好的领头人，才是家族延续相关所在，方牧的意思很简单，只要周若争口气，拿下家族的传承，那么家族在周若手上，只要她不走错路，周家就会延续。
周若也是聪明的，她也想到了方牧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希望她能想明白。”方牧伸了个懒腰，暗道:“明天再看吧，要是实在想不明白，再帮她想想其他办法。”
他准备去休息了，今天很奇怪，他的器官都没有出来，好像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似的，就连肾那个骚东西也沉默了。
今天他也跑了一天，并没有留意到这些，现在想想好像有点问题。
方牧回到房间，关上门，正准备和器官们沟通一下，看看是什么问题，没想到器官们开口了。
【肾:牧哥，有人要对你动手，你还没有感觉到，就突然被我们拦下来了。】
这段声音来得突兀，让方牧愣住了。
有人要对自己下手，可是自己确实没有感觉到，难道和器官们拦住那个家伙有关？
方牧暗道:“什么人？”
【大脑:准确的说是厉鬼，和那个镜子有关，刚才我听了牧哥和他们的对话，我思考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方牧坐在床上，表情凝重。
原来那个镜子已经对自己下手了，而且听大脑这个意思，问题好像很严重。
究竟是什么问题呢？
还没等方牧问出来，大脑贴心的给出了回答。
【那个诡异世界能够根据人的欲望，复制出和那个人有相同能力的厉鬼，其实牧哥已经被复制了，但是被我们拦下来了，因为并没有变成厉鬼，反而在身体里面。】
方牧听着这话，感觉更不对劲了。
他虽然怀疑自己不是觉醒者，但是就算是个普通人，真的被镜中世界给关注到的话，也会复制出厉鬼吧，怎么他这边没有出现？
【大脑:肾，你还不拿出来？】
【肾:人家害羞嘛。】
方牧无语，心中暗道:“搞快点，别吊胃口了，我很想知道是什么东西。”
【肾:好吧。】
一阵温暖的感觉在后腰出现，方牧发现腰部放出火红色的光芒，透过了身上穿的衣服，很有违和感。
这股光芒出现了片刻，就一闪而逝，紧接着方牧感觉手上一沉，多了一样东西。
方牧看着手上的东西，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变为惊讶，接着变得不可思议。
右手握着一对腰子，没有血，但是看着很新鲜。
准确的说，这对腰子形状特别的不一样，这才是最让方牧惊讶的原因。
腰子的上半部分，各自刻着一个女人，从身材能够判定，披头散发，做张牙舞爪状。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厉鬼的模样。
但是，为什么他的腰子会出现这种情况，不对，这好像不是他的腰子，他现在能感觉到腰子还在后背里，而且很热。
方牧满头黑线，暗道:“我需要你们给我解释一下，我的体内怎么会有这样的玩意儿？”
身体里莫名其妙多这两个玩意儿，简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还与那个镜子里的世界有关，这更让他想不明白。
【大脑:其实是这样的，当时牧哥你的欲望已经达到了临界值，所以达到了镜子能够复制的程度，但是这种欲望来自于你的腰部，所以复制的就是肾。】
【我们还发现了，欲望的临界点越大，镜子就专门会复制那个最大的，而忽略其他的，你也知道肾这个家伙，我也不多说了。】
【肾:这和我没关系啊，我又没有故意挑事，你们不知道这几天多了这两个邻居之后，我是怎么过来的，觉都睡不好。】
方牧以手扶额，打断他们的吵闹:“我为什么没有感应到呢？”
【大脑:因为镜子很阴险，除了附近的器官，是很难感应到的，为了不打扰牧哥的撩妹计划，我们一直在偷偷研究。】
撩妹？
撩个屁！
方牧无语，暗道:“不是说会变成厉鬼吗？怎么没有变？”
【肾:牧哥，腰子怎么变成鬼，腰子鬼吗？】
方牧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但是……
他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理下去的话，那就是说镜中世界不能够复制自己，最多就只能复制一下器官，比如说肾，而复制出来的东西毫无作用，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随便浪了？
【肾:牧哥，我强烈反对，主要是不喜欢时不时的多个邻居。】
方牧想道:“没关系嘛，反正你们都可以随时把它弄出来。”
【肾:牧哥，这不一样啊！你想一想，睡觉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个东西，很吓人的。】
方牧摆了摆手，表示一点都不吓人，反正又不是吓他。
看着手上的东西，方牧正准备用真气毁掉。
这东西很怪异，最主要的是留着也没什么用，不毁掉还拿去炒盘菜吃？
他刚刚运转真气，大脑又传来声音。
【大脑:牧哥，这个东西还是有点用的。】
方牧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心中问了一句什么作用。
【大脑:牧哥的死气丹快要吃完了，这个假肾虽然没有复制成功，但是也具备一定的气血之力，这个气血之力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很强的，可以用来炼丹。】
方牧听到这话，瞬间明白过来。
这样说的话，还真是个好东西，毕竟死气丹吃完了就没有来源了，有了这个东西，他还能够缓一缓。
不过……总感觉怪怪的。
【大脑:牧哥，其实这并不算是你的东西，这只是模仿了一定的构造而已，所以不要有心理压力。】
事实确实是这样，只是样子有点像，但绝不可能是自己的血肉。
关键问题怎么炼，他可从来没炼过。
【大脑提醒，牧哥那里有一卷死人医经，里面应该有炼制方法。】
死人医经？
方牧很快就想起来，当时死人医给了他一部医书，好像就是为了让他帮忙找传承，后来死人医被老王带走了，专门去做传承的事，医术也到了他手里。
想到这里，方牧赶紧在房间里面找了起来，没多久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那本医书。
这本医术已经被他遗忘很久了，毕竟死人医的传承现在已经有了，他也就没去找，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要不是听到能够制作死气丹，估计他还会忘得更久一些。
翻开医术，第一眼就让方牧头昏目眩，上面写着的内容非常的绕口，很难看得懂。
他并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而是身体的直接抗拒，简单点说，这不是他的兴趣爱好，他看不进去。
方牧硬着头皮，一页页翻动着，上面的内容很复杂，但是对于他来说作用不大，都是一些提升觉醒者能力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所要的材料他根本就没有。
翻着翻着，方牧突然停了下来，翻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段内容。
这一页同样非常的晦涩难懂，方牧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就算不是自己喜欢的，但是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再不想看，也必须要坚持。
看着看着，方牧也渐渐沉迷其中，不多时，他已经把关于死气丹的内容全部记了下来。
其实这种丹药，最主要的配料，就是血气旺盛的东西。
上面的功效很简单，就是能够催发强大的阳气，本身就是给死人用的，准确的说是那种快要死掉的人，用死气丹强行提起阳气。
至于为什么说是死气丹而不叫阳气丹，因为吃掉之后爆发的阳气太过剧烈，迟早还是会死的，所以到后面统称为给死人用的。
方牧把上面的内容记下之后，将书合上，放进抽屉里，却没有高兴的表情，反而带着一丝无语。
材料他有，就是那颗假肾，按照上面的说法，要的工具是一口炼丹炉，但是炼丹炉这个东西他确实没有。
有材料，无工具，就是目前的状态。
【大脑感受到了焦虑，正在启动，太虚之脑正在分析中。】
【分析成功。】
【如果没有炼丹炉的话，可以试试替代品，反正都是尝试，万一成功了那就是赚，失败了也无所谓。】
替代品？
方牧用手撑着下巴，心中默念:“炼丹炉……炼丹炉……有了！”
他刚才想了一下，既然是找替代品，那就必须要找和炼丹炉相像的东西，也就是说他缺乏一个容器。
容器这东西他家里面有很多，毕竟容器是一个大的概念，很多都符合。
不过现在天色晚了，那他也不想闹出什么大动静，还是明天再说。
方牧暂时把那些想法甩开，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
翌日。
一阵敲门声响起，把方牧吵醒了。
门外传来周若的声音，带着一股兴高采烈的味道，显然昨天晚上已经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了。
“方牧，起来吃早饭了，我亲手做的，绝对好吃，这几道菜我都做好多年了。”
吃早饭？亲手做的？
方牧眼睛一亮，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要说到做饭，给他最大惊喜的还得是虎玉，就连很多大厨都比不上虎玉。
那些菜好吃到让人流连忘返，到现在方牧仍然觉得回味无穷，可惜的是，自从洪灵走了之后，虎玉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也远走他乡，到现在也没个音信。
现在方牧突然听到周若在外面做早餐，一时间就想到虎玉做的，赶紧搓了搓手，满含期待的打开门。
都是觉醒者，而且都有传承，她俩的手艺肯定相差不远。
这是方牧的想法。
大门打开之后，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四五个盘子，还有多余的盘子扣着，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
方牧愣了愣，看着周若，问道:“这什么情况啊？你怎么全部用盘子扣着？”
周若现在已经变了模样，长长的头发盘起，做了个简单的发型，让她看着有点淑女的模样，眉目间的流转，淡淡的英气时隐时现，形成强烈的反差。
身上套着个简单的围裙，围裙上还有个大大的“正”字。
这本来是方牧在超市购物的时候抽的奖，应该是一个广告的名字，但是其他字质量不好没了，只剩下这一个正字。
说句实话，现在这种场景，围裙上的正字又是位于胸口的位置，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周若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神秘的道:“先去洗手，我可是很少给别人下厨的，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绝对让你吃了这顿还想着下顿。”
方牧似信非信的瞅着桌子上的盘子，还是去厨房洗了个手，来到了桌子旁。
他满脸期待，指着其中一个盘子问道:“那我现在打开了。”
“别别别！”周若慌乱的走了过来，按住方牧的手，表情变得严肃:“做任何事都要有一种仪式感，现在我一边给你打开盘子，一边给你介绍盘子中的菜。”
方牧无奈的道:“用不着这样吧，咱们就是吃个早饭，简简单单的吃点就行了，你看你做这么好干嘛？”
刚才听到周若说的，他以为周若肯定是做了什么很好的菜，但是他觉得没什么必要，毕竟就是吃个早餐，简单一点比较好。
一般好吃的菜都要经过比较长时间的烹饪，如果周若为了做这些菜起个大早，那就更没必要了。
周若摇头道:“你不明白的，食物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好的礼物，如果有那种条件，要对自己的胃好一点。”
【胃:我赞同！举双手赞同！】
【手:关我屁事！】
……
方牧见到周若越来越神秘的表情，还真的特别期待，搓了搓手，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做，我已经准备好了，享受你做的美食，现在请你打开这个盘子为我介绍一下。”
“嗯！”
周若用力的点头，将盘子揭了起来。
当方牧看到盘子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的表情骤然僵硬，就好像大冬天被风给吹冻着了。
“当当当当！”周若用嘴巴模拟了一段声音，指着盘子里的菜，道:“一定想不到吧，这就是我为你做的最好的早餐，现在由我给你介绍面前的这盘菜，我称之为火热沙漠！”
方牧终于缓过劲来，抬手道:“你是怎么想到给这道菜取这个名字的？”
他终于知道了，他的想法是完全错的，并不是每一个觉醒者都会做菜，尤其是周若，这道菜看着没问题，但是搞得太神秘了。
“馒头上面的金黄色，像不像沙漠？沙漠代不代表火热？”周若还是绘声绘色的解说。
方牧面无表情:“可是它只是一道烤馒头。”
周若表情僵硬，脸上带着尴尬的表情:“不要纠结名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这样吧，我们看看下一道菜，绝对符合你的口味。”
方牧嘴角抽搐，摇头道:“我不看。”
看什么看？他能够猜到，下道菜绝对不是什么好菜。
周若双手握拳，放在下巴的位置，可怜巴巴的道:“就看一眼。”
方牧叹了口气，道:“行吧，你打开吧。”
周若开心的揭开盘子，道:“这道菜我称为水里蛟龙，怎么样？像不像，绝对比开始的烤馒头，不是，比开始的火热沙漠好吧？”
方牧盯着桌子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厨房里缺少的物品，满头黑线的道:“你竟然把这个东西拿来做菜……”
第一百八十章 来消息了（大章）
桌子上打开的第二道菜是一道汤，上面撒了些葱花，看造型还是很好的，汤非常清亮，但是无论是葱花还是汤，都只是配菜，最主要的是汤里面的东西。
一条都不知名物体雕刻的龙浮出水面，如果光是看表面的话，周若的刀工真的挺不错的，刻的徐栩如生。
最主要的是，旁边还有些和这条龙同样材料的东西在漂浮着，就好像是云朵一样。
这条龙黑红色，上面的颜色非常纯正。
刚才出来洗漱的时候，方牧是顺手把那两个假腰子放在厨房的，他打算吃了饭之后就按照昨晚的计划来实施，但是刚才他回头看去，厨房桌面上的腰子少了一个。
方牧满头黑线，道:“我就洗漱的功夫，你就多做了一个菜，还是用上面的腰子做的。”
周若兴奋的点头:“没想到你也有在食物上雕刻的爱好，我也有，当我看到上面的雕刻之后，就想到这道菜了，我就飞快的做出来了，又是咱们两个吃，不能浪费食物，所以另一个我给你留着。”
方牧低头看着桌上的汤，道:“还真有水里蛟龙的意思。”
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说？
不过……
方牧问道:“你就没看出腰子有什么不同吗？”
这腰子虽然是个假的，但是里面巨大的阳气，周若又怎么看不出来呢？
【肾:镜子复制出来的假货，具有极高的隐藏能力，尤其是通过本肾复制的，不容易看出来。】
话里话外，甚至还带着点骄傲的意思。
方牧刚想说什么，没想到周若先开口了。
“阳气很重。”周若认真的道:“我看出来了，你肯定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的，所以我专门为你做了这道菜，能够治你身上的病。”
她早就看出来了，毕竟她是这行的专业人员，又是灵桥镜的高手，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不只是表面的，还有更深层次的内涵。
方牧总感觉有点不妙，什么叫治病，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周若再次开口。
“如果你来做的话，绝对不可能像我这样标准，我把腰子上最精华的阳气锁住，能够最完美的达到补肾的效果，不过你还是要节制一点，手工活尽量少做。”
一边说着，周若一边给方牧盛汤。
“我还是没看出来这两个腰子是哪个动物的，能够有这么强的阳气，也真的很奇怪。”
清亮的汤水放在桌上，尤其是周若特别贴心，把龙头夹断放在汤碗里，在汤上漂浮着。
方牧面无表情的道:“这是练丹的。”
事到如今，只能说出来，不然的话，他迟早背着一个肾虚的名字，这要传出去，有损他方血屠的颜面。
周若诧异的道:“你已经严重到需要靠丹药来解决的吗，不应该啊，你的气血之力就算做再多的手艺活，也只会有一点点虚的程度，怎么可能会虚的这么严重？”
方牧起身回到房间，把那本书拿了出来，翻到死气丹那一页，指给周若看:“肾这一块呢，我有好好保护，我不是肾虚，我是空……不，我什么都不虚。”
周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眼，这才明白自己好像做错事了，直接把人家的一个腰子给用了，而且还做成了汤。
好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周若赶紧捞出汤里的东西，放回厨房，道:“还好，我用的是自己的方法，阳气没有流失，不然的话我就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说着，周若低着头，好像非常不好意思。
她以前听她母亲提过，就算是觉醒者，再强大的男人，都有虚的一天，这是很正常的。
觉醒者不可能去找普通人，所以同为觉醒者，身体素质差不多的情况下，男性觉醒者比较吃亏。
手艺活也会引起同样的效果。
当周若看到这两个腰子，第一时间就以为是那种事情，没想到出现了乌龙，好在没造成什么损失。
方牧叹了口气，道:“没事，吃饭吧。”
今天要不是有这本医书，他估计跳进河里都洗不清，尤其是在对方已经认定的情况下，光凭这张嘴根本解释不了。
周若很快恢复过来，又开始介绍下一道菜。
总共有道菜，除去那道汤不算，还剩三道菜，周若给这三道菜起了非常好听的名字。
浪里白条——炒白菜。
龙飞凤舞——土豆丝配青椒。
风卷残云——花卷。
名字起的挺好听的，就是这一眼看上去就明白是什么东西了。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周若总和素菜过不去，但至少这几道菜挺正常的，没有方牧所想的黑暗料理，最多就是名字不怎么样。
周若小声的道:“平时吃不起肉，所以不太会做肉类，刚才唯一做的汤，算是我最拿手的，然后又用错了材料，所以就只有吃素了。”
方牧摆了摆手，道:“不要紧，有口吃的就行。”
说着，方牧夹了一道土豆丝，放在碗里吃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
还真别说，味道挺好吃的。
方牧夸奖道:“真不错。”
周若高兴的坐在对面，开动起来。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谈。
吃饭的时候，方牧就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给那个东西雕刻成龙的样子，没想到周若的回答让人无比心酸。
原因很简单，她在最饿的时候，甚至只能啃点馒头，为了让自己觉得馒头更好吃，所以经常做出各种花样，这刀功也就慢慢熟悉了。
对此方牧表示，也不知道他们周家是犯了什么事，感觉整个家族都过得无比凄惨，关键还是个大家族。
这顿早餐吃的很快，周若收拾碗筷之后，把厨房腰子拿了出来。
“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做？我看上面说要用丹炉，但是这里没有丹炉啊。”
对于医术，周若可谓是一窍不通，毕竟不是这一行的，你要问关于殓容师的事，她能够说上几天几夜都不眨眼。
方牧接了过来，笑道:“所谓的丹炉只是一个容器，而我们要有这种跳脱的思维，不要只局限于非要用一个容器。”
周若眨了眨眼，眼睛突然睁大，诧异的道:“你该不会想要厨房的工具做吧？”
她瞬间就想到这个方法，赶紧摇了摇头。
“会炸的。”
虽然没有接触过医术，但是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听说过不少，那些思路清晰的年轻人们，正勇于开拓新的道路，但是很多人都扑街在一半。
炼丹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靠一时的想象力就能完成的，需要经过多次的实践。
方牧毫不在意的道:“这也没办法，咱们总得试试，我看过那本书，上面写的，我这些材料足够用三四次了，如果不成功，下次我就不这样做了。”
没有容器，他也没办法，只能找个差不多的容器。
按照这上面的说法，应该是利用丹炉里面超高的压强，让丹药慢慢成熟，既然这样的话，家里还真的有这个容器——高压锅。
现在吃了早饭，已经休息了好一会儿，方牧觉得该行动了。
在周若诧异的目光中，方牧直接进了厨房，把高压锅拿了出来，洗干净之后放在天然气灶上。
紧接着方牧又拿来菜板，用那个书上的说法，把腰子剁成了碎肉，剁得很细很细。
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
什么是死气丹，里面其实包含着至阳的阳气。
简单的材料做出最完美的东西，只要拥有极高阳气的物品，就能进行炼制。
反正医书上面是这么说的，方牧从来没有试过，他也打算试一试。
周若好奇的走了过来，站在旁边仔仔细细的瞧着，问了一句:“方牧，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腰子？你找这个肯定费了很长时间吧。”
方牧动作一僵，胡囵吞枣的答应了一句，说的话甚至连周若都没听清楚，就岔开了话题:“你帮我烧点水，按照医书上面的量。”
周若经过这么一打岔，暂时忘记了开始的问题，拿起高压锅，按照医书上的方式烧了水。
一部分腰子被方牧放进高压锅，开始加热。
方牧和周若等在旁边，两人都想见证奇迹的到来。
时间慢慢的流逝，转眼间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方牧大致算了下时间，问道:“应该差不多了吧。”
周若摊了摊手，无辜的道:“我不知道啊。”
她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一行，现在突然听到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方牧想了想，反正是第一锅，先试验一下再说。
想到这里，他上前将高压锅的阀门给打开，等里面的水汽放光之后，这才打开了高压锅的锅盖。
锅盖打开，冒出很多水蒸气，再接着一股香味在厨房里弥漫。
方牧用手扇了扇，看向高压锅内，傻眼了。
周若见到这种情况，疑惑的凑了上去，同样傻眼了。
按照医书上的记载，成丹之后，应该是有小拇指第一个指节那么大。
但是……高压锅里面不要说什么大小了，甚至连丹药都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粘稠的液体，成暗红色，看着量也不多，最多只有小半个易拉罐大小。
方牧无奈的道:“果然还是失败了。”
他也只是想尝试一下，没想到这次尝试直接失败，让他很无奈。
但是还不等他上前收拾，周若却惊呼了一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周若指着高压锅，道:“里面的阳气很高，比起腰子的形状高了不止一倍，而且还不会消散。”
方牧一愣，摸了摸下巴，道:“这算成功了，还是算失败了呢？”
按照这个说法，他也搞不懂是成功还是失败。
周若道:“你把死气丹拿出来我看看，我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这里面周若算是行家，虽然不在医术上，但是在其他方面多多少少也了解。
方牧把死气丹拿了出来，递到周若手上。
周若打开瓶子上面的塞子，仔细的闻了闻，又把头凑到高压锅旁边，鼻子动了动。
片刻之后，周若将丹药归还给方牧，看向方牧的眼神特别复杂。
方牧奇怪的道:“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失败了？没事，你直接说就行了，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失败。”
反正都只是一个实验罢了，失败与成功都没有关系，成功固然是好的，失败了也没有太大的影响，继续实验就行了。
周若摇头道:“没有失败，相反，这一锅的药力和瓶子里的丹药差不多，而且看情况连形态都变了。”
简直就是怪物，这种奇葩的炼丹方式竟然还成功了，甚至犹有过之，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材料好。
周若越发觉得好奇，她总觉得方牧身上笼罩了一层黑色的纱布，把方牧遮的严严实实，现在只是掀开了一角，就已经让她觉得足够震惊。
方牧不知道周若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明白了，这算是间接性的成功，只是形状不一样。
对于他来说是无所谓的，只要功效一模一样就没问题了，这次不过是食用的方式不同罢了。
死气丹用来吃的，这个用来喝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方牧赶紧找了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进去。
说是小瓶子，其实就是个矿泉水瓶，黑红色的液体倒进去之后，只占了五分之一的容量。
“继续吧。”
剩下的材料还能用两次，方牧当然不会浪费机会。
又按照开始那种方法，制造出了新的液体，将矿泉水瓶直接灌到五分之三的位置。
方牧晃了晃矿泉水瓶，觉得心满意足。
能够炼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在使用方式有点不太便利，毕竟一口下去，也没个准确的数据。
周若无语的道:“头一次见到用矿泉水瓶装这个东西的。”
“都一样。”
方牧笑了笑，准备把矿泉水瓶放好。
还没等他出厨房，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拿出了另外一瓶死气丹。
都是差不多的材料，只是形状不同，如果都携带的话，多少有些不方便。
方牧想到一个问题，能不能把这两种东西混合起来，这样的话就好用多了。
按理说是可以的，不过这样做可能有风险，万一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那才是巨大的损失。
【大脑正在运转中，太虚之脑启动。】
【分析成功。】
【两者成分相同，只是液体和固体的区别，可以进行混合，效果并不会减弱。】
大脑及时的传来提示，方牧放下心来，拿出两个瓶子准备开始操作。
这一幕刚好周若也在旁边，看到方牧的操作之后，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拉住方牧的手。
周若的手拉得很紧:“你这是要干嘛？”
方牧奇怪的道:“我觉得带两个瓶子不太方便，试试看能不能融合一下。”
周若摇了摇头，道:“我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好不好？你好不容易练出了有价值的东西，别把它给毁了。”
“不。”方牧笑道:“有了方法之后，那么一切都很简单了，区别就在于原材料，至于原材料的话，我到时候会有方法的。”
有一句话他没说，原材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镜中世界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原材料的储备基地。
在昨天晚上发现这件事之后，一切的味道就已经变了，现在镜中世界对于他来说，那是能够当一只很特别的羊，让他有薅不尽的羊毛。
和鬼网站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道鬼网站要是还活着的话，会不会跳起来骂娘。
现在他的问题就是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触发，肾好像最近的欲望有所下降，他得找时间试一试。
【肾:我现在只想当一条咸鱼，和我的阑尾弟弟作伴，牧哥，不要来找我了。】
【胃:它是害怕又被复制出来，毕竟在所有器官中，它这方面最强大的。】
【大脑正在针对你的想法进行分析，太虚之脑启动中。】
【分析成功。】
【这是每个器官自主的情绪调配，有的时候连大脑都无法彻底干预，此时肾的欲望比较小，暂时也分析不出怎么提高。】
【胃:抓只女鬼不就好了？】
【肾:喂喂喂！你们不能这样，牧哥，你开始不是说你有好好保护自己的肾吗，千万别让它们按照这个计划来。】
方牧握着瓶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说句实话，刚开始他真的心动了，但是这样想着，好像对自己的肾确实不太好。
【肾:牧哥，我好感动。】
方牧暗道:“不用感动，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只能采取最后的措施了。”
【肾自闭了。】
【阑尾:像我一样当条咸鱼不好吗？】
在方牧和器官沟通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不动的动作，周若在旁边看着，以为方牧也在犹豫，还想劝上一句。
没想到方牧已经沟通完了，将手中的东西直接倒了下去。
他是以矿泉水瓶为基础，把装丹药的瓶子往下倒。
黑色的丹药哗啦啦的往下掉落，掉进矿泉水中，和黑红色的液体互相混合着。
“应该会融化吧。”方牧盯着矿泉水瓶中的变化，暗道。
按照这个进度，矿泉水瓶中有五分之三的液体，他倒进去这一小瓶丹药，应该会融化在矿泉水瓶中。
但是现实往往比想象的更为滑稽，当黑色丹药进入黑红色的液体中时，黑色的丹药竟然开始膨胀，与此同时，瓶中的液体开始缓缓下降。
片刻之后，矿泉水瓶里面的液体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大拇指大小的丹药。
方牧晃了晃矿泉水瓶，奇怪的道:“这个东西好像吸收了。”
周若又凑了上来，看着里面的东西，眼神中带着疑惑。
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东西，说实话她也很好奇的，毕竟是不同的行业，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没想到随着方牧这样一晃，瓶子中的黑色丹药竟然碎裂开来，而且碎裂的非常均匀，变回了原来的体积。
只是这数量变多了，装满了矿泉水瓶。
“嘶……”周若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数量，你发财了呀。”
她能够感觉到，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这些死气丹和原来的不一样了。
方牧露出微笑，将矿泉水瓶收了起来。
有了这些死气丹，他能够用很久了，到时候双倍透支开起来，也会非常的舒服，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
不，准确的说，他还有一个后顾之忧，那就是衣服的问题，一旦催发某物，他就会直接巨像化，到时候可真就是晚节不保了。
但那是之后的事，现在解决了一个问题，他还是很满意的。
方牧问道:“中午就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一顿。”
有好事那必须得庆祝一下，以前是他一个人过，他觉得没有庆祝的必要，现在有周若这个朋友在，当然要把这些惊喜分享出去。
也许在那些敌人眼里，或者说关系普通的人眼里，他方牧是血屠，但是对于朋友，他确实是付出真心的。
只要能够被他认可的人，他其实是很随和的，当然，目前他的朋友只有周若和刘久。
周若呆愣愣的道:“吃东西……可是外面的好贵呀，不如我再给你做几道菜吧。”
“别了。”方牧听到做菜这两个字，马上想到早上的饭菜，赶紧道:“马上走，我们边走边商量吃饭的地方，不要慌，又不要你出钱，这次我请客，我付账。”
一想到早上的那些全素菜，这谁受得了啊。
又不是高僧，谁能天天吃素菜，顿顿那至少得有一点肉。
周若被方牧拉着，急匆匆的出了门，听到不要自己付钱之后，她甚至非常高兴。
这种顿顿能够吃饱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美妙了，想想周家的那些同辈，现在估计还在为一口吃的发愁，她都能够到外面的餐馆去吃东西了，简直美妙！
……
渝市的一家餐厅内，方牧点好了菜，把菜单给周若，让周若点菜。
周若接了过来，给了几个自己想吃的菜，就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两人点好菜之后，就开始聊起天。
聊的也是些家常琐事，比如说一些家族的风俗什么的。
在了解到这个世界另一面的时候，方牧其实也在默默的积攒着各方面经验，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胜，如果连这些基础的都不愿去了解，那么开的挂再强，也会阴沟里翻船。
周若也非常开心，把一些家族的趣事给方牧说了。
两人聊着聊着都差点忘了时间，要不是菜上来了，他们还都不知道聊了将近半个钟头了。
这个餐厅比较火爆，因为味道特别好的原因，所以客流量很多，等半个小时已经算快的了。
“来来来，动筷子。”方牧拿起筷子招呼了一声，问道:“要不要喝点酒。”
周若马上摇头，摇得飞快:“不，家族里面有一条规矩，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能沾酒，因为酒会让人上瘾，而我们没有钱买酒，就容易发生各种各样的事。”
方牧了解，也尊重周若家族的事情。
不喝酒也没关系，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想喝。
继续吃着，期间没有再说话了。
因为周若吃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好像有人在旁边跟她抢一样。
“慢点吃，不够再点。”方牧无奈的道:“喝点水再吃，干吃容易噎着。”
周若呜呜两声，又低头吃饭。
有的时候和胃口好的人在一起吃饭，平时能吃一碗饭的都能够干两碗饭。
方牧看着周若吃东西的样子，也觉得胃口很好多，吃了很多东西。
这顿饭吃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两人才放下筷子。
周若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刚刚准备说两句话，突然脸色一变:“糟了，吃多了！该不会触发诅咒了吧？”
刚才吃东西吃的正上瘾呢，她也没有想这么多，就吃的有点多了。
他们家族的诅咒奇奇怪怪，谁也摸不清楚，所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方牧笑道:“吃都吃了，要是真发生点什么也阻止不了，还不如享受一下。”
话是这么的道理，周若听到这句话也放松下来，反正已经吃饱了，总不可能再吐出来吧。
周若眼珠子一转，就准备说着什么。
没想到这个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还不是一个人的电话铃声。
方牧和周若的电话铃声同时响了起来，他们同时拿起电话，看着手机上的名字。
“老王。”
“周青。”
这个时候突然来电话，让两人心中想起一件差点忘了的事情——训练。
他们两个是作为老师去训练那些学生的，但是最近事情太多……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解决两只厉鬼，剩下的就是他俩在家里面玩耍。
基本上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今天还抽空出来大吃了一顿，说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忘的。
方牧和周若同时接通了电话，和电话里的人聊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
与此同时，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无奈。
其实如果没有那些诡异的东西，这样的生活还是很舒服的，虽然平静，但是也不乏味。
不过想要过这种舒服的生活，除非站在世界的顶端，不然的话那都是扯淡。
这次的电话只有一个内容，那就是让他们朝着目的地出发，因为那批学生们也相继出发了。
周青也是学生之一，不过他并不和方牧他们一起出发，而是要稍微晚一点，因为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完。
“走吧。”方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去简单的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
周若懊恼的捂着额头，道:“好不想去啊，我又没有教过学生，我去干嘛呀，待在家里多好啊，又不用出去。”
说起来，最近这几天，周若的另外一个属性爆发了，那就是宅。
如果没有发生天崩地陷的事，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所迫，如果不是他们家族有那个诅咒，周若估计会在家里一直不停的待下去。
方牧也知道周若的性子，道:“走吧，你在这里唉声叹气，最后还不是要去的。”
这趟行程，其实对于方牧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他不仅仅是去教学，也并不想去结交什么人，主要是去学习一下基础的知识。
在基础知识这一关，他的底子太薄弱了，需要多多学习，现在有了机会，当然要去了解。
更何况那里还有专门做特殊衣服的人，他要去看一看，不然他的巨象化使出来之后会很尴尬的。
两人没有停留，回到家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
方牧看着周若挂着的包包，目瞪口呆的道:“你什么时候带过来的？”
周若的腰间挎着一个包包，准确的说是一个木质箱子，大概有那种家用医药箱那么大。
但是这么久了，来之前也没见周若带这些东西，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
周若拍了拍腰间的木箱子，道:“今天早上你还没起床，我就找我弟弟送来了，里面全部是我家的一些东西，专门施展周家的各种秘术，这次你放心，我绝对带齐了。”
方牧伸出手，面无表情。
周若面色一僵，不明所以的道:“干嘛呀？”
“感觉你像马上要上戏台的大将军，身上插满了旗子。”方牧继续面无表情:“别忘了开始吃饭的时候，你吃了多少，还是把它交给我比较安全。”
周家的诅咒，就连方牧都觉得难以对付，最主要的，这种类似于规则的东西，实在令人摸不透。
刚才周若吃了这么多，万一中途出了岔子的话，这些东西说不定会全部没了。
周若先是打开箱子确认了一下，这才垂头丧气的递过去。
她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就怕出现意外，所以还是交给方牧比较好。
“走吧。”
既然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们也不再停留，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周若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好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猫。
“咔嚓！”
机括转动的声音传来。
方牧才刚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有趣。”
方牧双目微眯，这个人的状态很奇怪，来者不善。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奇怪的天才（万字）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的穿着很普通，上身是一件灰色的外套，下身则穿着一条牛仔裤。
长相也很普通，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如果不一个一个找，根本就找不到的存在。
当方牧打开门的时候，这个男人刚好就站在门外，抬起的右手僵在半空中，显然是正准备敲门。
方牧之所以觉得这个人来者不善，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另一只手上，提着一把长剑。
长剑纯黑色，就连剑柄都是黑色的，就好像泼了墨似的，黑得深邃。
大中午的，却有一个人提着长剑来敲门，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出来，来的人很明显有问题。
方牧双目微眯，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眼，道:“你是谁，来找谁的？”
周若也歪着头看着，她的右手藏在方牧背后，有青色的丝线环绕。
别看周若平时不着调，其实人精着呢，而且还特别的不讲究，像什么偷袭之类的事情也能够理所当然的去做，不然怎么可能和方牧混在一块。
只要这边情况不对，周若也会马上出手。
提着长剑的男人尴尬的放下手，好像是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另一只空余的手连连摆动，急忙道:“学生是来跟两位老师一起去学习的，对了，刚刚我给美食家打了电话，美食家叫我过来蹭个车。”
方牧皱眉，拿出电话给老王发了一个信息，不久后得到了回复。
回复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是我让他来的，云市郑家的天才，很有趣的一个家族。”
看到这条信息之后，方牧也没有回信，他又打量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周若藏在方牧身后的手微微摆动，青色丝线消失不见。
长剑男人终于松了口气，他能够感觉得到，刚才氛围很不正常，要是解释不通的话，他估计早就交代在这里了。
还好误会解释清楚了，他也可以放松下来。
“学生郑悦圣，见过两位老师。”郑悦圣双手抱拳，空余的手搭在握剑的手上，行了一个古礼，道。
周若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马上变得古怪起来:“拿剑的，郑家？”
郑悦圣点了点头，道:“你应该就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周若老师吧，早就听说你已经到了灵桥六桥的境界，学生实在佩服。”
“你先等一下。”方牧啪的一下把门关上。
门外。
郑悦圣脸色僵硬，但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把双手垂在两侧，安心的等待着。
方牧关了门之后，拉着周若来到客厅，问道:“郑家是个什么情况？我刚才看你表情好像不对劲。”
只是一个家族罢了，方牧也不是太在意，但是周若的表情非常古怪，这里头应该有什么东西。
周若想了想，叹气道:“云市郑家，擅长各种剑术，算是一个特殊家族，但是这个家族非常的离谱。”
离谱？
方牧听到这里，奇怪的道:“有多离谱？”
见过最离谱的家族，也就是周家，难道还有比周家更离谱的吗，他倒是挺好奇的。
周若比划了一下，道:“他们家族只会用剑，一辈子学剑，除了这个之外，其他的天赋基本为零。”
方牧摸了摸下巴，要说这个的话，好像也不是很离谱。
就像他一样，除了特别能打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能力，哦不，他好像不止是特别能打，能力还比较多。
周若看出了方牧的想法，解释道:“遇到厉鬼，他们直接拿着剑就上，这是好事，但是……他们家族的脱节感非常的离谱。”
脱节感？
方牧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与时代脱节。”周若苦笑道:“这个家族一门心思的学剑，而且说是在云市，其实是在深山老林里，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们除了学剑以外，对其他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方牧又想了想，这好像也很正常啊，就像他，现在除了厉鬼之外，对其他东西也不感兴趣。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对某样东西感兴趣，那是很正常的，但不能保证对每一样东西都感兴趣。
对于这个家族，方牧还是没有听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周若觉得这样解释也说不明白，就打了个比方:“他们不会使用交通工具，不会使用现代的智能设备，甚至要不是为了学剑还有处理厉鬼的事，他们连字和手机都不愿意去学，
据我所知，现在的智能设备他们最多也就会手机和电脑，甚至连家电都不会用，哦，不对，他们会用电灯的开关。”
方牧愣住了，下意识的道:“你说的这些不会……是真不会？”
周若很认真的道:“他们说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们只想把有限的精力拿去学习无上的剑术，其他东西除了和剑术与厉鬼有关的，他们都不愿意去学。”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这样说来只是一个生活常识很低的人，没什么。”
不会这些东西，最多只能说是生活常识比较低，这倒也没什么，至少人是正常的。
周若很快的道:“最主要的，他们家族每个人都是挑战怪，经常拿着一把长剑瞎溜达，找到一个高手就去挑战，赢了就继续挑战其他高手，输了被打的屁滚尿流，就回去学习，再去挑战，说什么磨励自己的剑心。”
说到这里，周若做了一个特别头疼的动作，用手轻轻的揉了揉眉心。
显然对于这个家族，她也觉得很麻烦。
方牧满头黑线道:“这个家族能传承下来，还真是老天爷眷顾，你说他该不会要挑战我们吧？”
挑战是无所谓，主要是这个家族的人挑战输了，回去学习之后还会来继续挑战，这就很烦。
周若点头道:“而且他们的老祖好像知道他们家很作死，在每个人的身上种了一道剑气，只要快要死亡的时候，这道剑气就会带着他们飞快的撤离，
我记得有一次，他们家族的族长来挑战我们家族的族长，被我们族长按在地上摩擦，剑气出现就把人带走了，我们老祖很生气，就跑过去理论。”
方牧问道:“理论赢了？”
周若没好气的道:“我们老祖哪里是去理论，说是去理论一个月，其实在那里蹭了一个月的饭，真是太丢人了，蹭饭也不带上我们。”
方牧:“……”
得了，周家上到老祖下到小辈，全都蹭饭为职业了。
方牧叹了口气，准备把门打开。
周若拉住方牧，认真的道:“你真要带他一起啊，到时候咱们特别麻烦的。”
方牧笑道:“来一次，打一次不就好了，有人送上门挨揍，你还不愿意啊。”
周若一愣，要是按照这个想法的话，好像也挺好的。
到时候来挑战一次，就打他一次，把他打输之后让他请客吃饭，绝了。
周若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咔嚓！”
门打开了，方牧和周若也愣住了。
门外，郑悦圣正坐在楼梯上，玩着手机。
那把长剑被他随意的扔在旁边，好像一点都不重要似的。
“缇米～”
熟悉的音效从手机传来，方牧知道郑悦圣在玩什么。
似乎听到门口的声音，郑悦圣瞬间把手机收回衣服口袋，拿起长剑。
“哼！果然，这些东西都会耽误到我学剑，刚刚试了一下，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的铿锵有力，要是旁边的人不知情，还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方牧转头道:“这好像和你说的不太一样。”
周若面无表情的道:“每个家族都有那么一两个奇怪的人，这很正常。”
郑悦圣赶紧解释道:“两位老师，你们听我解释，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
“待会儿要输了，被人举报之后就会禁赛。”方牧淡淡的道:“要不我们再进去一会儿，你把这局打完？”
郑悦圣脸色煞白，下意识的道:“可……可以吗？”
方牧满头黑线，道:“行了，边走边玩吧，反正以你的实力，也不会半路摔一跤。”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不想再磨叽了，赶紧提议出发。
几人也不再犹豫，经过了这一次事件之后，这个新来的人给了方牧很深的印象。
来到车库，方牧负责开车，周若坐副驾驶，郑悦圣坐在后排。
老王发来的地址很远，在东南市，如果从这里开车，要开两天。
但是巧就巧在，这几天机票不好订，订火车票的话速度还不如开车。
毕竟以方牧的身体素质，他可以一直开下去。
郑悦圣坐在后排，不断的张望着，好像非常感兴趣。
这个动作又和他家族的形象完全不同，毕竟他的家族应该是只关心剑术的，现在的郑悦圣却表现得对任何东西都感兴趣，坐在后排，甚至还把后排中间的扶手放下来瞧瞧。
好在郑悦圣话不是很多，只是一个人在那里鼓捣着，时不时的惊叹一下，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车辆在高速路上行驶着，上高速路之前，方牧已经把油加满了，这一开就是直接开了十几个小时。
一路上风驰电掣，伴随着车载音箱的音乐声，距离目的地也在不断接近着。
本来以为这一路上安然无恙，没想到中途还是出现了岔子，前面堵车了。
方牧从车里探出头，看着前方的车辆长龙，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若缩头缩脑，总感觉碰上这档子事，是因为上次吃饭的时候吃的比较多，所以倒霉了。
毕竟她坐在车上，这事和她有关系。
方牧倒是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在想这堵车要堵多久，正准备在导航上查看一下要堵多久，没想到背后发出了尖叫声。
“堵车！堵车！”郑悦圣打开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兴奋的喊道:“我从来都没碰上过堵车，好神奇啊！”
方牧面无表情的道:“回来坐好，高速路上，不能随意把身体探出车窗。”
“可是……”
“我说回来坐好。”
“好的，老师。”
郑悦圣很听话的关上窗户，坐的很标准。
方牧现在算是明白了，郑悦圣这个人的性格究竟是什么情况。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
比如说一个大家族，里面的成员们个个都是精英阶层，行为举止上规范的不得了，但是其中就有一些异常的情况，有些人表面上看着符合精英阶级的这个形象，其实内心里是反差的。
约束的越紧，反而对平常没见过的东西更加好奇，也表露出了与常人不同的地方。
谁也想象不到，郑家的天才竟然是这个样子。
方牧查看了导航，这才发现要将近一个小时，暗道了一声还好。
只要不是堵的太久，其他的问题都能解决。
“咕……”
就在方牧想着这些问题时，副驾驶的位置传来一道声音。
周若挠了挠头，傻乎乎的道:“有点饿了。”
方牧握紧方向盘，道:“下个服务区，我们就去吃饭。”
连续开了十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接近第二天早上了，幸亏他们都异于常人，不然还真的顶不住。
郑悦圣从后排探出头来，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道:“老师，听说服务区的菜样式都超多的，有各个地方的美食……哎哎，老师，你别举拳头，我不说了。”
方牧收回拳头，继续面无表情的开车。
一个多小时后，高速路上终于顺畅，他们顺利地又开了一段时间，终于到了下一个服务区。
方牧把车停好，带着两个人去服务区吃了个饭，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准备离开。
刚刚出了服务区的大门，服务区内却响起了一声尖叫。
“啊！”
“死人了，死人了。”
“不对，他是自杀的！”
……
尖叫声伴随吵吵嚷嚷的声音，让方牧等人停了下来。
服务区内，在厕所的位置，已经围满了人。
方牧从兜里掏出墨镜戴上，运转幽冥轮转，眼前的一切变得不同。
在厕所位置，有灰白色阴气正在盘旋。
“有厉鬼！”郑悦圣握着长剑，脸色变得严肃。
要说这长剑，郑悦圣竟然还有一个证，这个证可以让他带着上任何交通工具，据说他们家族每个人都有。
周若也看出来了，却没有动手，而是看着方牧，等待方牧说话。
方牧缓缓靠近人群，在接近厕所的时候，那段灰白色阴气终于凝聚。
“呵呵呵呵……”
一阵阴冷的笑声在服务站回荡，但是服务站的人根本听不到，仍然在围观着。
就在这个时候，维护治安的人过来了，将人群缓缓疏散，方牧这才发现死者的模样。
厕所的镜子已经破碎了，尸体躺在地上，手上鲜血淋漓，拿着巴掌大小的镜面碎块。
尖锐的部分已经刺入脖子，鲜血淌了一地。
那双眼睛瞪得很大，眼中带着恐惧和疯狂，即使已经死亡，那种疯狂的味道仍然让人不寒而栗。
方牧又抬起头，看向灰白色阴气凝聚的人形。
这道灰白色人形出现之后，就一直贴在服务站的天花板上，久久都没有动静，除了开始发出的那道笑声之外。
没有五官的脸孔在四处扫视着，好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探索。
周若上前一步，在方牧耳旁悄声道:“人太多了，不好下手。”
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这个时候下手的话，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现在这厉鬼看着好像没什么，但是如果不解决的话，估计会发生大问题。
毕竟这么多人在，怎么说都是有风险的。
方牧想了想，突然拍了拍郑悦圣的肩膀，严肃的道:“看到墙角的摄像头了吗，作为老师，我交给你一个任务，这不难吧？”
郑悦圣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点头道:“没问题，我保证完成任务。”
方牧指了指摄像头，在郑悦圣耳边说了一句。
郑悦圣脸色变得古怪，道:“这……非君子所为，会不会有点……”
“这是第一课。”方牧笑道:“我就是教这一门课程的，你想一想，现在教你的是不是相当于给你补课，又没有收你的钱，你不是血赚吗？”
旁边的周若听到这句话，心说郑悦圣估计会被忽悠，毕竟以方牧的忽悠功力，这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补课？不要钱？”郑悦圣眼睛一亮，疯狂点头道:“好！我答应！”
其实换一个说法，估计他也不会同意，但是听到不要钱三个字时，他突然有一种要答应下来的冲动。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拒绝白嫖。
方牧收回手，示意郑悦圣赶紧按照他的方式去做。
郑悦圣深吸了一口气，从外面拿了一颗小石子，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轻轻一弹。
小石子仿佛能够拐弯似的，将摄像头全部击碎，引起了众人的慌乱。
郑悦圣从外面跳了出来，手中挥舞着长剑，但是没有让长剑出鞘，一边哇哇乱喊着:“哇呀呀！大胆妖孽，竟敢在本座面前胡乱伤人，吃本座一剑！”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方牧转头小声道:“动手！”
周若伸出右手，五指间青色丝线出现，将厉鬼缠绕。
紧接着她右手一拉，厉鬼直接被她拉到身旁。
这过程发生了不到一秒，所有人仍然盯着郑悦圣，并不知道这里已经发生过一场压倒性的战斗。
方牧使了个眼色，当先朝着外面走去。
周若拖着厉鬼，同样走到车边。
另一边，郑悦圣突然正经起来，挠了挠头，道:“哎，我还以为你们在拍戏呢，哇，真的死人了，好害怕，好害怕。”
一边呼喊，他偷偷溜了。
好在这里曾经发生大事，也没多少人追究他们，至于刚才那道声音……
有人反应过来，很快便和郑悦圣联想到了，准备追出去。
没想到，方牧已经开着车离开了。
……
高速公路上。
周若挂断电话，道:“我已经和我弟弟说了，他和这边的负责人说了一下，只是赔偿要我们来付。”
毕竟还是引起了一些轰动，总要和负责的人说一遍，也好做善后的工作。
“我来付我来付！”郑悦圣拿出一张卡，道:“这里面有好几百万，是我这次出来的经费，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刷卡，只会在柜台上取钱。”
周若愣了愣，突然感觉很无语。
厉鬼被青色丝线绑着，在后排不断的挣扎，但是毫无作用。
郑悦圣问道:“直接杀了吗？”
说实话，绑架厉鬼这种事，他还真是第一次见，以前他可从来没做这种事，都是一剑杀了了事。
方牧摇头道:“不急，下一个服务站再说。”
说着，他又继续朝着下一个服务站开去。
开完笑，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这东西怎么着也得自己亲手来杀比较好，不然黑气损失了算谁的。
不多时，方牧将车停在了下一个服务区。
他没有下车，直接翻身来到后排。
“轰！”
强大的气血之力爆发，黑红色的龙鳞和如玉的骨甲出现，令人望而生畏。
“卧槽！”郑悦圣直接将后背贴在车门上，一脸的惊悚:“好恐怖的血肉之力！”
他能够感觉得到那股冲天的煞气，还有强大到不可思议的血肉之力，如果自己和对方进行战斗的话，估计撑不了十个回合。
“不愧是老师。”郑悦圣佩服道:“我要是老师的敌人的话，估计撑不了十个回合。”
周若在旁边补充了一句:“他要是全力出手的话，你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了，我都只能撑得了十几个回合。”
她是清楚方牧的实力，但是郑悦圣不清楚。
周若知道方牧有绝活，能够临时提升很多的战斗力，要是真的火力全开，连她都不一定走得了十几个回合，更不用说郑悦圣了。
估计一招就能把他给打趴下。
郑悦圣倒吸了一口凉气，越发靠近车门。
这股气势实在是让人觉得压抑，恐怖中又有一种让人想要沉迷其中的感觉，但是一旦沉迷其中，就会发现那里是无底的深渊，还有各种各样的恐怖存在。
划重点，各种各样的恐怖存在，这才是让郑悦圣恐怖的地方，就好像面对了一个恐怖的集合体。
方牧没有管他们，而是盯着面前的厉鬼，陷入沉思。
这只厉鬼有问题。
刚开始让他们不要杀这只厉鬼，主要是为了黑气，但是这个时候他看出了异常。
幽冥轮转之下，他的眼睛有这血红色月牙瞳孔微微旋转，在月牙瞳孔包围的中间，有一个黑点令人不寒而栗。
厉鬼的额头上有个印记，是一个花纹，看着很普通，就是两条弯曲的线条互相交叉，大概有大拇指这么长，印在眉心的位置。
方牧抓住厉鬼的脖子，道:“你们认得这个花纹吗？”
周若和郑悦圣看了一眼，齐齐摇头道:“不认识，都没有看到。”
方牧暗道:“那就奇怪了。”
这个花纹并不是像形状一样简单，方牧看着这个花纹，发现厉鬼身上的阴气，就是花纹处特别的重。
“试一试。”
方牧想了想，用手朝着花纹的位置碰去。
这毫无疑问是镜中世界诞生的厉鬼，既然出现了异常，那么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手距离那花纹越来越近，没想到还没等他靠近，厉鬼突然间疯狂挣扎，就好像特别不想让人碰到花纹似的。
“你越不想，我就越要碰。”
方牧冷笑一声，食指碰出在厉鬼眉心的花纹上。
就在他刚刚碰触到花纹的刹那，厉鬼突然发出惨烈的叫声，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就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这是……诅咒！”
周若突然愣住，接着睁大眼睛，道:“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让诅咒粘上……呃……”
作为周家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诅咒，虽然他们从未破解自己身上的诅咒，但是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过。
也正是因为他们从不放弃，导致他们现在在诅咒上面的造诣，一点也不比他们的本行差。
刚才周若看到诅咒赶紧出声提醒，并且想把方牧拉回来来，没想到话才刚说完，异常的情况又变化了。
厉鬼消失了，花纹留在方牧的食指，正在疯狂的扭动着。
但是方牧手指上的鳞片就好像城墙般坚固，花纹怎么也钻不进去，看着还怪可怜的。
方牧抬起大拇指，在食指上搓了搓，花纹彻底消散。
两道其他人看不见的黑气出现，钻入方牧体内，消失不见。
过程轻轻松松，就好像打了个响指一样，简单的不得了。
【厚土之脾:大量提高血肉威力，大量降低被混乱、恐惧等负面效果的几率。】
这个词条可是有个“等”字，意思就是不仅仅只有那两个负面效果，诅咒肯定也算负面效果的一种。
当然这个词条的等级太低，只能说这个诅咒太垃圾，对他根本就没有效果。
周若仿佛见到珍宝似的，赶紧从前排跳了起来，来到后座，伸出双手，在方牧身上摸索着。
郑悦圣打开车门，又将车门关上，关上前说了一句:“不打扰两位老师了。”
方牧:“……”
他看着周若一脸的兴奋，伸出手，按住周若的头。
此时的他仍然是那副恐怖的模样，但是能够从眉眼中看出无奈。
方牧无奈的道:“我这可是冰清玉洁之身，你到底想干嘛啊！”
他实在搞不懂周若现在是想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还有些发懵，只能保持着不动的样子，僵直的坐在后排。
周若一边摸索着，一边道:“哎？能够凭肉身直接扛诅咒，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好神奇啊，要是能够研究透彻的话，那绝对有发现。”
【肾:牧哥，这么摸你，你能忍？这不得一个耳光拍过去，告诉她，你只喜欢女鬼和虎妹妹！】
【大脑:肾，你有大病！】
方牧没有管器官的争吵，按住了周若的手，道:“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想什么，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咱们先到了目的地再说，好吗？”
他心里很清楚，周若现在想的就是家中的诅咒，偶然发现他能够用肉身硬抗诅咒的伤害，显然起了研究的想法。
周若也很快反应过来，这才发现她的姿势很不雅观，赶紧起身，回到副驾驶位置，尴尬的道:“不好意思，其他方法抗诅咒的见多了，靠肉身硬抗真的没见过，有一点冲动。”
她刚才确实冲动了，主要是想到有可能是一条新的路子，就有些激动。
方牧回到驾驶位，打开车窗，道:“别在外面瞎逛悠了，赶紧进来，我们要出发了。”
车窗外，郑悦圣打开车门钻了进来，挠了挠头，觉得很尴尬。
“老师，这也太快了吧，我看电视上没这么快。”
“快你大爷！”方牧怒吼道:“从现在起，你不要用你那种眼光来看我，知道吗？我刚才什么也没发生，懂了吗？”
郑悦圣唯唯诺诺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方牧这才发动汽车，朝着目的地赶去。
这一路上，方牧开的很快，也没有说话。
但是车上有一股略微不对劲的味道，正在弥漫着。
……
东南市，紫山。
这是东南市的一座特别荒凉的山，有个好听的名字，但是却无人过来。
原因很简单，虽然风光秀丽，却山势陡峭，甚至于连路都不好修。
最主要的是当地不肯花大价钱进行修缮，导致风光秀丽的山就这样荒废着。
要说这座山有多陡峭，可谓是猿猴难爬，走兽难过。
当然这是一个形容，换做普通人过来爬山，估计会举步维艰。
方牧将车停在山脚，看到两个人走了过来，身上有不同寻常的气势。
这是两个男人，看着很年轻，最多二十来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统一的服装。
“你好。”一个男人问道:“请问是过来的学生吗？”
这话问的很突兀，但是方牧听懂了。
方牧笑道:“我是老师，她也是老师，后面坐的是学生。”
郑悦圣探出头来，已经恢复到原本那种很冷酷的表情，对这两个人点了点头。
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要装出一副剑道天才的样子，毕竟这件事情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他回家得受到惩罚。
男人拿出表格，在上面查看着，一边查看一边说道:“请问两位老师的名字是什么，还有学生的名字，我这边好进行对照。”
“方牧，周若，郑悦圣。”方牧按照规矩来，说了三个人的名字。
没想到才刚刚开口，拿着表格的男人倒退一步，露出惊讶的表情。
“小剑神，筑梦师，血屠！”
喊出来三个称号，让方牧回头看了郑悦圣一眼，意思是你小子也有称号？
郑悦圣继续面无表情:“虚名而已，不值一提。”
方牧转头，道:“既然已经报上了名字，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他现在也不想浪费时间，早点进去，早点把事情做完，也好早点离开。
“您需要把车钥匙给我们。”男人恭敬的道:“规定的是只能步行，我们会把您的车放好，您离开的时候，我们会归还车钥匙，对了，这是您的腰牌，还有另外两位的，是各位在这里的身份象征。”
说着，男人双手拿出三块腰牌，递了过来。
方牧接过，发现他和周若的是金色的，而郑悦圣是银色的。
腰牌上面有繁杂的图案，看着很美丽。
说实话，这倒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对他这么恭敬，这种态度让他很不适应。
不过他也没有说太多，把车钥匙交给这两个人之后，和周若他们下了车，朝着两人说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竟然有指示牌，而且指示的方向非常的陡峭，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过去。
好在三人都是高手，一路上毫无阻碍，顺利的来到了山中央。
当他们来到山中央之后，这才发现里面大有洞天。
这里还是陡峭得很，但是却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山洞，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山洞并不是自然形成的，从两边的痕迹上看是人工开采的。
山洞两旁各自站一个人，穿着统一的服装，在那里把守着。
方牧走了过去，其中一个人拦在中间，对方牧伸出手。
“请出示腰牌。”
方牧和周若等人同时出示了腰牌。
“原来是血屠、筑梦师和小剑神，久仰久仰，请进，前方会有一条岔路，血屠和筑梦师是老师，走左边，小剑神是学生，走右边。”
门口的人给出了提示，就让开道路，放几人进去。
几人也不再停留，朝着里面走去。
山洞内竟然明亮异常，周围都是灯光照耀，方牧凑近一看，才发现镶嵌着奇怪的石头。
不是玉石，也不像夜明珠，但是那光芒比灯都还亮。
“纸扎的。”周若小声道:“这一个纸扎人家族扎的，很像真的吧？”
纸扎人？
这个词他倒是听过，不过是源于很多恐怖故事，现在突然听到，他觉得很好奇。
现在是赶路的时候，他也没有多问，又继续朝着前面走。
再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前方终于出现岔路。
“两位老师，课堂上见。”郑悦圣抱了抱拳，朝着右边走去。
毕竟这里的环境不同，他也没有表露出在车上的那种兴奋。
方牧和周若对视了一眼，朝着左边走去。
……
还是一样的道路，同样明亮得让人觉得心底舒畅。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前方终于出现不同，有一道门突兀的拦在中间。
这里倒是没什么人把守，门上还有栩栩如生的浮雕，最让人觉得显眼的地方，就是在门中央有一个凹槽，和腰牌很像。
方牧把腰牌取下，按在凹槽上。
门并没有打开，却发出一道很智能的声音。
“还有一人并未出示腰牌，请出示之后，才能打开门。”
是电子合成的声音，显然是高科技产品。
毕竟大家都要与时俱进，觉醒者也不例外，这种高科技产品能够有效的减轻人工，也是一件非常高效的事。
周若听到这声音，也把腰牌摘了下来，按在凹槽里。
片刻之后，门缓缓的打开，方牧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里面是一个很宽敞，很明亮的空间，竟然还有各种各样的装饰，以及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甚至还有电脑和游戏机，显然是一处休息场所。
“这当老师待遇不错。”方牧暗道。
要说还是老王他们会做人，就这待遇，过来当老师也没什么怨言。
“你好，请问二位是夫妻吗，需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一道女声响起，吸引了方牧的注意力。
方牧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人走了过来。
女人长相漂亮，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柔媚，那双眼睛好像能说话似的，有无尽的柔情在里面闪动。
方牧抬手道:“两间房。”
白衣女人点了点头，也不废话，抬手往旁边一引:“请随我来，我马上给你们安排住处，以后你们都会在这里居住。”
说完，白衣女人在前面引路。
这个巨大无比的休息娱乐区，已经坐了很多人，都在成堆成堆的聊天。
方牧他们到来，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不过他俩并不在意，还在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方牧摸了摸木箱子，道:“这东西我帮你带着。”
这是周若的东西，担心周若触了诅咒，就是方牧拿着的，毕竟上次吃饭的时候吃的特别多，有这种可能。
周若点了点头，道:“今晚小心，我总感觉有些人的眼神很不善。”
方牧明白，他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刚开始他还想不通，后来也就明白了，所谓枪打出头鸟，或者说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也不为过。
不过他并不把这些当回事，要是来惹他的话，就把这些人爆锤一顿。
白衣女人仍然在前面引路，这似乎是她的职责，做的非常认真，不多说话，也不回头观望。
方牧本以为今天会这样过了，没想到他还没走出多远，耳边突然听到一道声音。
周若停了下来，听到这声音，眼中带着杀气，平时的那种乖巧模样，刹那之间消失殆尽，好像一尊女杀神，突然降世。
第一百八十二章 特殊研究（万字）
青色的丝线围绕着她，锋芒毕露。
“不慌，交给我。”
方牧拍了拍周若的肩头，朝着前方走去，来到一个人面前时，身上的煞气有如实质:“你刚才是在说我们？”
在他面前是一个浑身肌肉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紧身背心，下面穿着一条运动裤。
男人的脸上还有深深的胡须，看着非常鲁莽，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就好像土匪似的。
在场的人都把视线投了过来，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
有的带着看热闹的心情，有的则意味深长，还有的带着审视的味道。
胡须男人被方牧这么一说，用力拍了拍桌子，也不怂，吹胡子瞪眼的道:“怎么，做了还不让说，嘿，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勾搭在一起，不是恋奸情热是什么？”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朝着周围起哄，好像这样做能令他非常痛快。
还没等方牧说话，白衣女人开口了。
“老师之间发生矛盾，在鉴别不清是非的情况下，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这是我的规矩。”
伴随着白衣女人开口，在场的众人全都沉默不言，有的甚至退后一步，好像对白衣女人非常害怕似的。
“好啊！”胡须男人起哄完了，转过头大声的道:“我就喜欢这种规矩，小子，你不是要找我说什么道理吗？来，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
周若走上前，眼中杀气毕露，已经气到了极点。
方牧笑道:“谁说我要和你讲道理的？”
胡须男人用力拍打桌子，道:“那就赶紧滚，没这个实力，被别人嘲讽了，那就忍着。”
方牧乐呵呵的道:“我是来杀你的。”
这句话出口，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好几度。
胡须男人心头一惊，发现面前这个男人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有种恐怖的气势正在升腾。
黑红色的龙鳞和如玉的骨甲遍布方牧全身上下，方牧摘掉脸上的墨镜，露出妖异的瞳孔。
此刻的他，就好像无数恐怖汇聚而成，令人望而生畏，心胆惧寒。
“你找死！”
胡须男人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恐怖的压力，怒吼一声，全身的肌肉突然暴涨，如同人形铁塔般举起拳头，朝着方牧胸口锤来。
“轰！”
恐怖的气流在回荡着，这一拳直接打在方牧胸口，周围的桌子即将碎裂。
白衣女人抬起右手，往下面压了压，即将碎裂的桌子恢复平静。
方牧没有躲避，任由这一拳攻击在胸口，嘴角微微上扬。
“这怎么可能！”胡须男人诧异的道:“我可是专门锻炼肉身的！”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人也开始小声议论。
“此人的肉身强度恐怖异常，看来也是专门修炼肉身的觉醒者。”
“光是这种肉身强度，能凭借肉身抵挡这一拳的攻击，血屠之名名副其实。”
“嘿，你们就没有想到另一方面吗？血屠的这个对手可能要完蛋了。”
“嘴巴贱的人，完蛋就完蛋呗。”
……
胡须男人也是觉醒者，哪能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他此刻涨红了脸，收回拳头，一巴掌扇了过来。
“我才是血屠！”
怒吼声响起，他想到了自己的事情。
对于某些人来说，称号是一种令人着迷的东西，尤其是血屠这个称号，胡须男人觉得他才是合适。
凭什么这个后辈反而比他先获得称号，就凭解决那个鬼网站吗？
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拥有了能够进去的方法，要是他能够进去的话，一样能够解决。
他今天就要好好教训这个后辈，让这个后辈在这里丢脸，那么称号也就不重要了。
巴掌停留在半空，再也无法寸进。
方牧握着胡须男人的手腕，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至少能让我兴奋起来，没想到是个垃圾，如果在座的各位实力和他一样的，就不要再报这个心思了。”
说着，他的视线环视一圈。
有的人被他的目光扫过，畏惧的低下头，有的人和他直视，目光坦然。
方牧看向白衣女人，道:“我今天给前辈一个面子，不要这个人的命，但是惩罚是有的，就直接打断双手双腿吧。”
白衣女人笑了笑，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许了。
“我认错！”胡须男人突然开口:“我为刚才说的话道歉。”
他现在看出来了，实力悬殊实在太大，尤其是听到对方说的，要废掉他的双手双腿，更令他觉得由衷的害怕。
男人能屈能伸，现在认个错，后面再慢慢来。
胡须男人收起开始的狂妄嚣张，脸上带着哀求。
方牧淡淡的道:“跪下，磕头？”
胡须男人毫不犹豫，直接跪倒在地，邦邦邦就是三个响头，非常的果断:“我错了。”
在场的人也被这不要脸的家伙给惊的一下，显然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但是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
方牧微笑道:“做的很好，我会慢慢下手的。”
胡须男人一愣，已经明白将要发生什么，转头就准备逃跑，但是方牧的手更快。
布满龙鳞的手按住胡须男人的肩膀，微微的用力。
“咔……咔……”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令人牙酸。
“啊！”
胡须男人发出惨叫，但是惨叫声到了一半，就截然而止。
“刚才他是这张嘴说的。”周若甩出青色丝线，冰冷的道:“敢对你动手，废掉四肢，敢说我们，废掉这张嘴。”
青色丝线钻入胡须男人的嘴里，将胡须男人的喉咙直接搅碎，瞬间变得鲜血淋漓。
喊叫声消失不见。
周若切断了青色丝线，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脏东西。”
青色丝线消失殆尽，很快就不见了。
此刻的周若一改之前的憨憨模样，全身上下都是有若实质的杀气，这才是一个家族天才该有的样子。
如果光是一个铁憨憨，哪怕再怎么天才，也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该冷酷残忍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这才是方牧最欣赏着周若的一点。
方牧露出笑容，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顺着胡须男人的四肢慢慢捏动，但是每捏一下就会传来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脸上带着笑容，在周围的人眼中却异常的恐怖，因为这笑容中带着一种万丈深渊般的寒冷。
整个过程很缓慢，方牧好像是在享受，足足进行了几分钟。
在这个过程中，胡须男人痛晕了，又痛醒了，如此反复几次，方牧这才收回了手。
方牧拿起旁边的桌子上餐巾纸，擦了擦手，看着一滩烂泥的胡须男人，又对着周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如果是正正规规的挑战我接着，如果像这个煞笔一样，在背后说别人的闲话，那就是他的后果。”
周围的人陷入沉默，显然也在思考着其中的得失。
方牧撤掉了身上的真气，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道:“前辈，我这边忙完了，我们走吧。”
这个白衣女人很强，至少在方牧看来是这样，两人战斗的余威，竟然在白云女人手中轻而易举的被压住，从这一点上看，方牧就看不出白衣女人的深浅。
白衣女人点了点头，再次抬起右手，往下面轻轻一压。
隔着老远就这么凌空一压，地上的胡须男人刹那之间化作了灰烬。
白衣女人收回手，平静的道:“曾海庆，从出道以来，杀过三十多只厉鬼，但是每次都会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性格极其残忍，杀厉鬼只是为了爱好，而不顾其普通人的性命。”
方牧双目微眯，他知道白衣女人在说刚才被杀掉的那个人。
很有趣，这样的人竟然进来当老师，而且一开始就对他挑衅，看来这里面有东西。
白衣女人继续道:“有功有过，功过不相抵，杀了三十多只厉鬼，给他家人一笔抚恤金，因为不顾普通人性命，间接性害了二十多条人命，该杀，另外，时刻监视他的家人，不能出现差池，如果他家人要做出有损人类的事，抹杀。”
也不知道她是对谁说话，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这片溶洞里竟然有道黑影闪动着，出了溶洞。
方牧摸了摸下巴，感觉这黑影看着很熟悉，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走吧。”
还没等他仔细想一下，白衣女人就在前面带路了，显然要带着他们去住的地方。
方牧被打断了思维，也不再多想，和周若一起跟在后面。
等到他们消失之后，周围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嘿，没想到血屠真是血屠，做这种手段，这个称号当之无愧。”
“你不是还想要挑战吗？怎么不去啊？血屠刚才说了，正规的挑战没有这么惨。”
“我又不是傻子，刚才看的这场战斗，觉得自己毫无胜算，我还去挑战个屁啊。”
……
先不管溶洞中的人在交谈什么，方牧和周若分到了两间宿舍。
还真别说，在这山里面开凿出这些东西，真是一个大工程，两人的宿舍也都是相邻的。
方牧拿起钥匙，打开面前的门，发现里面的装修也非常漂亮，根据溶洞的风格而造，令人赏心悦目。
“这玩意儿要是开发一下，还能赚不少钱。”
要是把这里当做一个旅游景区，光是这处溶洞还有这种风格，估计都能让很多人挤爆了。
方牧转过身，准备把门关上，一只手伸了过来，拦在中央。
这只手纤细白皙，很坚定的按在门框上。
方牧一愣，诧异的道:“前辈，你过来干什么？”
门外站着白衣女人，显然是专门过来的。
他有些搞不懂，事实上对于这个白衣女人，他并不想多交流。
白衣女人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道:“这是课程表，拿着吧。”
方牧接了过来，并没有细看，目光仍然盯着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并没有离开，就这么站在门口。
方牧顺口说道:“要不前辈你进来坐坐？”
“好！”白衣女人很自来熟的走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方牧:“……”
他刚才就这么随口一说，也就只是客气两句，没想到对方还真当真了。
不过看这样子，好像是有事要说，他也没有在意，把门关上之后，坐在白衣女人旁边。
白衣女人平静的道:“那个人是我故意放进来，你刚来这里，当然要树立威信，杀鸡儆猴是最好的，这样也能给你避免很多麻烦。”
方牧皱了皱眉，道:“我和前辈非亲非故，前辈为什么要帮我呢？”
这是很奇怪的一点，他并不认识白衣女人，可是白衣女人却要帮她，这是什么情况？
白衣女人道:“我叫芸酿，至于我为什么帮你，你看到这个就知道了。”
芸酿说完这句话，对着身后挥了挥手，一道黑影出现。
当方牧看到这道黑影的时候，终于想起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了。
“老王？”方牧奇怪的道:“你和老王有关系？”
“他是美食家，我是鬼厨娘。”芸酿面无表情的道:“我们两个来自一个传承，是师兄妹。”
方牧拍了拍手，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是自己人了。”
“关系不好的师兄妹。”芸酿拿出一个笔记本，道:“我帮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忙，你也帮我一个忙，这样咱们两清了了。”
方牧皱眉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关系不好的师兄妹，他以前怎么没听老王聊起过，不对，老王也不至于把这件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说。
芸酿又拿出一支笔，道:“王子和最近喜欢吃什么，吃火锅还是炒菜，抽烟抽的什么牌子？还有最近有没有女人接近他？”
接连问出了三个问题，芸酿甚至还准备记下来。
方牧道:“你先等一下，这件事情我不能直接告诉你。”
怎么说也是盟友，甚至还算是朋友，不可能轻易把人家给暴露了吧。
这个世界这么危险，各种各样特殊的人不胜枚举，搞不好就有那种用这些特殊的手段作法的人。
方牧拿出手机，发现里面竟然有信号，给老王发了一个信息，把大致的事情说了一遍。
芸酿并没有阻止，任由方牧发信息。
片刻后，老王给了回复。
“唉，怎么说她也算是帮你立了个威，你就告诉她吧，反正对我也没什么，女人真是麻烦！”
方牧看着这条信息，摸了摸下巴，总感觉信息量非常的大。
按照回复的语气，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
方牧问道:“你俩不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吧？”
芸酿回复的很快:“我们都是熬过了岁月的存在，岁月是漫长的，我在追他，但是没有追到手。”
很直接，也很让人震惊。
想不到老王那种人，竟然还有女人瞧得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方牧瞬间八卦起来了，道:“你问那些问题，就是为了追老王？”
芸酿点头道:“只有了解了他的兴趣爱好和我有什么不同，我才能把他的兴趣爱好掰回来，掰成和我一样的，这样我们就是相同的人了。”
掰？掰回来？
方牧傻眼了，还能这样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老王为什么语气中带着无奈。
芸酿拿起笔，再次道:“开始吧，我还有事，这里我也是临时接管的，主要是为了帮你立个威，才过来的。”
因为这件事，老王那边并没有什么意见，方牧觉得也该帮这个忙，毕竟人家也是帮忙在这里树立了威信，回一个礼也没什么，刚才老王那边也不介意。
于是乎，这间房间内，响起了方牧的声音和沙沙的记录声。
片刻之后，芸酿放下笔，将那个小本子收好。
“我马上就要离开了，真正接管这里的人会出现，实力大概在十二桥的层次。”
十二桥……
方牧摸了摸下巴，暗道:“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几桥。”
芸酿小本子收好之后，这才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方牧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其实你可以换种方法的。”
他就这么下意识的说一句，真的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没想到一阵风声传来，芸酿拿出笔记本和笔，一脸的认真。
“请说。”
这幅表情就好像在上课一样，无比的专注。
方牧无奈的道:“要不你试试做一下改变，我的意思是你按照他的方式，自己改变一下。”
芸酿皱了皱眉，道:“不可能，他没我能打，要改变，只能他改变。”
方牧比划了一下，道:“这不是能不能打的问题，这是爱情，爱情不是谁比谁能打的，是需要两个人互相迁就，彼此接纳对方的缺点，发现对方的优点。”
作为一个单身狗，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但是他的理论知识满分。
芸酿做了个沉思的表情，道:“好像这样说也没错，但是具体要怎么实施呢？”
方牧卡住了，你要说有问题，理论还行，但是真的要实践起来，他一个单身狗怎么知道？
不过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当然不会表示自己不懂。
方牧神秘的道:“每个人的方法不一样，你得自己去发掘。”
芸酿似懂非懂的点头，道:“我明白了，要按我自己的方式去做。”
方牧挑了挑眉，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把道理讲歪了，但是又不知道歪在什么地方。
不过……管他的呢。
反正老王他们两个是师兄妹的关系，不可能把事情闹得很大，退一步说，就算闹得很大，他们两个肯定有自己的方法解决。
芸酿收起笔记本，一脸认真:“如果这件事情能成的话，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混江湖的都讲义气，到时候的喜酒一定要来喝。”
方牧楞楞的点头，他觉得要是这件事情真的能成，老王那种性格估计有点难受。
云酿走了，走的很快，脚步也非常轻快，好像想到了什么新的方法，让她心头轻松。
过段时间就会来新的人接管，不过还是灵桥的境界，十二桥的境界究竟强度如何，方牧不知道。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周若那种六桥的境界，方牧能打很多。
……
终于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方牧把门关上，坐回位置，拿出了张课程表查看。
整个训练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有课，大致的教学内容，上面也有一些细分。
方牧本以为他的课程会被安排成实践类的课程，没想到确是另外一门，而且是独一门的分类。
江湖学。
很奇葩的一个名字，但是方牧瞬间就理解了这个名字的意思。
江湖嘛，其实从字面意思就能理解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中充满了侠义，充满了儿女情长，也有很多惊天动地的事迹，但是还有一些是不为人知的。
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各种各样的阴招层出不穷，各式各样的套路接连不断。
之前和老王沟通过，他要教的就是这些东西，让这帮学生脱离掉那些迂腐的态度，变得真正适应这个时代。
每天一节课，不多不少，其他时候就可以去旁听，其余的课程除了一些基础知识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这里面的老师很多，可不要小瞧所谓的基础知识，这种基础知识都是每个行业的基础知识。
什么叫每个行业？打个比方，周若所说的就是他们周家的基础知识。
当然仅限于基础知识，深奥的东西，或者隐秘的东西，不可能摆到台面上来讲的，毕竟这是每个家族的秘密。
“我感觉我比当老师还忙。”方牧摸了摸下巴，暗道:“这里面的课程除了我教的之外，其他课程一个都不能放过。”
既然都是基础知识，他当然要每一门都学。
另外就是自己要教的东西，这个东西倒是很简单，他已经把明天要上的课都给安排好了。
课程表上除了课程之外，在背面还印得有食堂的情况，这里有一个大食堂，上面还有路线图，里面提供各种菜肴，甚至还有夜宵。
方牧浏览完课程表之后，就放在一边，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打算休息一下，再出去吃个宵夜。
课程表被他放在一边，还没等他躺在床上，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方牧从床上坐了起来，敏锐的五官已经发现了来的是谁——周若。
这个时间点了，周若竟然还过来，难道有什么事吗？
这样想着，方牧来到门口，打开房间的大门，看到周若站在外面，手里还拿着东西。
周若手里端着的是一碗馄饨，闻着很香。
她看到方牧打开门之后，赶紧递了过来:“去食堂吃了点东西，给你带了一份，刚才我感应到鬼厨娘在，就没进来叫你去吃饭。”
刚才方牧一直在和芸酿聊着，显然周若也知道，并没有进来打扰。
方牧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看着周若站在门口，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感觉这里面有事。
这个点送个宵夜，送完了应该回房间才对，在门口停留的话，估计是有事要找他。
方牧端着手中的馄饨，回了房间，道:“进来说吧，顺手把门带上一下。”
虽然不明白周若为何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但是肯定有话要说，在外面说话也不是个事，还不如进来再说。
周若跟在后面，走进房间，顺手把门给关上，坐到方牧对面。
方牧刚刚用勺子捞起一个馄饨，就准备往嘴里送去，没想到周若的下一句话，让他差点把嘴里的馄饨给吐出来。
“我想看看你的身子。”周若好像鼓起了勇气，抬起头，目光坚定。
方牧用力嚼了几下，将嘴里的馄饨给吞了下去，目光渐渐深沉，道:“咱们做朋友的呢，有事情要帮助，也是会伸出援手的，要是真有那方面的需求，我就忍一忍吧。”
说着，方牧来到床边，准备脱衣服。
周若愣住了，很快反应过来，急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想要看看你身体。”
方牧动作僵住，又陷入沉思，道:“应该不会想拍照，拍完之后带回去吧，咦～周若，你还有这种想法啊，自我放松是好事，但是不太合适啊。”
周若哭笑不得的道:“方牧，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就别调戏我了。”
方牧笑了笑，整理好衣服，道:“我明白，这不是为了活跃活跃气氛，看你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其他的事情我都依着你，但是这件事情不行。”
周若急切的道:“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
方牧摇头，正色道:“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而我的秘密是任何人都不能知道的，你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人有特殊的能力，我不是不放心你，但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当然明白周若想要干什么，上次在高速公路上，诅咒被他用肉身灭了，所以引起了周若的关注。
周家一辈子都生活在诅咒的阴影中，周若想要借此机会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破除诅咒。
问题就是方牧身上的秘密实在是过于重大，他不可能让别人研究，并不是不相信周若，而是这个世界上手段神奇的人多了去了，少一个人知道，他也会安全很多。
周若低着头，她现在明白方牧的意思了，也知道方牧并不是有其他心思。
作为朋友，她很理解，只是现在心情非常低落，毕竟眼看着希望陷入绝望，她的心情好不起来。
方牧看着周若低沉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大脑正在运转中，太虚之脑启动。】
【分析成功。】
【其实牧哥可以让她研究一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够发现我们，只要牧哥不亲口说出来。】
方牧听到大脑说的，眉头微皱，心中暗道:“你这么确信不会被发现，有什么依据？”
【大脑:目前没有依据，但就是一种冥冥中的感应，也许当我们的等级继续提高之后，会有所发现。】
方牧陷入沉默，他总感觉身上这些器官有大秘密，但是就连器官们都不知道。
“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周若低着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显得可怜兮兮。
方牧看着周若的背影，道:“回来吧，让你研究一下。”
没什么风险，研究一下也行。
周若转头，轻轻摇了摇，咬着下唇，道:“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我不可能为了家族的利益陷害我的朋友，方牧，你放心，我真的没有因为这事怄气，我只是心情低落，我回去调整一下就好了。”
方牧拉住周若的手，道:“得了，研究吧，你放心，我有办法，不会面临那些危险。”
周若疑惑地道:“真的？那你刚才……”
“逗你玩的。”方牧笑道:“我表演的怎么样？”
周若呆愣愣的看着方牧，下意识的道:“还可以……”
话一出口，她就反应过来，凑到方牧面前，瞪着大眼睛，仔仔细细看着方牧的表情，一副名侦探的样子。
方牧闭气凝神，看着距离自己不足十厘米的周若，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嗯……”周若思忖道:“好像真不是骗我的。”
方牧无语道:“你不信就算了，那我不要你研究了，赶紧走。”
周若赶紧拉住方牧，讨饶道:“别啊，别啊，我开个玩笑嘛，我们研究研究，你先把衣服裤子脱了。”
“嗯？”
“脱掉衣服裤子啊。”
“这……不太好吧。”
方牧有点扭捏。
周若翻了个白眼，用着重的语气道:“我是殓容师！请相信我的专业，我绝对不会带着有色眼光看人的。”
“嗯？”方牧皱眉道:“什么叫有色眼光？”
周若想了想，道:“我记得家族的一个姐妹说过，男人如果不愿当着熟悉的女人脱衣服，很可能是体积的问题。”
体积？？？
方牧飞快的脱掉衣服，道:“你要说这个，那我可就不愿意了。”
他脱得很快，片刻就一丝不留。
周若一愣，紧接着飞快转身，道:“把内裤穿上啊！我只说衣服裤子！”
方牧无语，又重新穿上，道:“你说话说半截，你不是殓容师吗，差不多就和医生一样了吧，难道还害羞啊？”
周若无语的道:“我们都是用特殊手段隔空操纵的针线，再说了，活人和死人能一样吗？”
“行，行，我穿好了。”方牧说了一句。
周若这才转过身来，松了一口气。
青色丝线出现在周若手上，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化作密密麻麻的数量，将方牧笼罩。
“你不要反抗，变成那个恐怖的样子，我就用这个感受一下就行了。”
青色丝线外，传来周若的声音。
方牧也没有动，运转真气，变成了龙鳞覆盖的模样。
青色丝线在身上不断浮动，没有造成伤害，但是触感非常的奇怪。
……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方牧一脸麻木的坐在床上，作沉思状。
周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认认真真的记着。
“好奇怪哦，怎么好像是另外一种诅咒，搞不懂。”
她的语气中带着疑惑，不断的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方牧本来正在思考人生，突然听到这句话，马上凑了过去:“什么意思？什么是另一个诅咒？”
周若解释道:“我刚才研究了一下，你身上能够抵抗诅咒，但是却不是用其他方法抵挡的，就好像给自己施加了一个诅咒，只要其他诅咒没有这个诅咒强，就根本进不来。”
方牧想了想，明白周若是什么意思呢，但是他并没有点明。
“厚土之脾”就好像一个诅咒，这个词条是能够免疫各种负面干扰。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就像是给自己下了一个诅咒，诅咒的内容就是不受其他诅咒的影响。
诅咒就好像是负面buff，而厚土之脾是正面的buff，只要负面的不大于正面，他就没什么问题。
【大脑表示，词条是高级的东西，不是这样类比的。】
【脾:好像真可以这样比方。】
【大脑:逼格！逼格你都不要了吗！】
周若还在沉思，片刻之后没有答案，干脆收起了笔记本，道:“太晚了，你先睡吧，我回去继续研究一下。”
方牧点了点头，道:“好，你也别弄太晚了。”
周若嗯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等到周若离开之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方牧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课程，渐渐的睡着了。
……
翌日，方牧在手机的闹钟铃声中醒来。
房间里有洗漱的地方，简单的洗漱之后，就直接出了门。
今天有很多课程，他还要去学习一下，毕竟都是基础的东西。
刚出门就碰上了周若。
方牧看过课程表，这个时候不是周若上课的时候，手上拿着笔记本，显然也是要去学习的。
两人也没有多说，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结伴而行。
期间方牧询问有没有进展，周若表示还没有，但是会继续研究。
按照课程表上的位置，两人很快来到了学生的教室，这里的空间特别特别的大，足足有上百个人在这里学习。
不仅有学生，还有其他的老师，显然大家都知道，旁听也是一种收获。
方牧和周若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的听着。
无论如何，有人在上面讲话，安静的听讲，是对别人的尊重。
当他们进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投过目光，显然这些学生也听说了昨天的事，目光中带着敬畏和好奇。
郑悦圣也在学生里，不过装成一副很高冷的样子，不想让别人看出他逗比的一面。
方牧很享受周围的目光，有的时候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那就要坦然面对。
至少在现在看来，没有人继续找他麻烦，要找他麻烦，就要想想昨天那个人的下场。
讲台上是一个佝偻的男人，显得阴气沉沉，上台就开始自我介绍，还有进行课程的介绍。
这个佝偻的男人源自于一个古老的家族，干的行当是摆渡人。
说起摆渡人这个行当，就和古代的江河有关。
传闻有人溺死之后，尸体久久不能打捞上来，便会在河底吸收阴气，最后形成水鬼。
而摆渡人这个行当主要有两种，要么就是负责打捞尸体，毕竟他们干这一行，能够清晰的知道尸体在何处。
要么就是斩杀这些水鬼，保佑水路平安。
接下来这段时间，方牧一直沉浸在各种课程里，就连周若也在上面讲解着。
每个人上台都是不同的行业，每一个课程都非常的新奇，讲述的也很详细。
方牧的课程是安排在最后的，中午的时候去食堂吃了个饭，食堂有专业的人员在那里打理着，吃完之后下午又继续听课。
时间慢慢流逝，最后来到了方牧的课程。
这个时候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但是还有很多老师都没有上去讲述，显然课程没有排到，毕竟课的内容多有少。
比如说有一门课程讲的是灵媒，这门课程就只有两门，在明天和后天。
今天该讲的都讲的差不多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方牧身上，每个人都带着好奇。
众人都知道方牧不是古老传承的觉醒者，所以他们好奇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方牧要给他们讲什么课。
毕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出生于家族，他们在这里接受的也都是各个行业的基础知识，他们清楚，野生觉醒者都是从普通人变成的。
所以对于这类的觉醒者，他们也知道是最缺乏基础知识的。
面对这种觉醒者中最强的人，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很期待，毕竟面前这位可是身为血屠的男人。
方牧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地走上讲台，目光环视周围一圈。
没有变身的他看起很随和，众人也没有害怕，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方牧收回目光，稍微清了清嗓子，道:“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在座的诸位应该都清楚我，毕竟我来的之前还有很多人抱着其他的态度，但是我要说的是，在我的课堂上，你们要对我保持服从。”
众人面面相觑，这说的都是应该做的，他们没什么反对的理由。
方牧见到众人没有说话，语气渐渐变化，变得阴森起来，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惊讶的话……
第一百八十三章 周若:别让周家知道（万字）
“我的课，没有纸面考试。”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包括那些在旁边倾听的老师们，也都是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
尤其是那些学生们，个个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不解，甚至还看出了不安的神色。
纸面考试是这次训练的重要内容，关乎到每个学生的成绩。
每一个学生在学完所有课程之后，就会由各个课程的老师负责出试卷，然后进行考试，再由老师们进行评分。
这可不是简单的走过场，这是实实在在关乎到学生们的切身利益，尤其是评分更加重要。
为什么说评分很重要？原因很简单，这些学生们都是来自于各个家族的人才，这次的评分会带回家族，如果评分低了，家族怎么看待他们？
所以这次的训练对于学生们来说，是一场机遇，也是一场挑战，拿到高的评分，回到家族之后也会受到重用。
现在却听到不需要纸面考试，让他们非常惊讶，也在猜测着是怎么进行测评的。
好在这群人的素养比较高，虽然心中很疑惑，但是都没有发出声音，最多只是脸上表露出来而已。
方牧环视周围，用手轻轻拍了拍讲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之后，笑道:“我这堂课叫江湖学，什么是江湖学，就是提升你们的实践能力，所以我的课不需要纸面考试。”
这个理由出口之后，有的学生们默默点头，对于这样的原由非常接受。
郑悦圣坐在下面，内心却已经非常清楚。
他是跟着方牧的车一起过来的，中途甚至遇到了厉鬼，解决的方式非常的特殊，他也是参与其中。
如果真的要临时换一种评测方法，在郑悦圣看来，是极有可能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评测。
郑悦圣这么想着，一道声音却响了起来。
“这位同学，我看你很疑惑，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
讲台上，方牧看着郑悦圣，做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将双手背在后面，表示自己非常的开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刷的一下，集中在郑悦圣身上，有几个人还带着惊悚的表情。
这位称号血屠的老师，可是一来就把另一个老师打成重伤，四肢都给折断了，现在竟然有学生很疑惑，甚至还想提出来，简直离谱。
郑悦圣惊呆了，他很想大声说出来，自己虽然疑惑，但是不至于问出这种疑惑，但是在接触到方牧的眼神之后，他明白了。
现在这些学生们对于方牧，可能畏惧大于其他的情绪，所以在某些时候施展不开。
但是要让这门课理想的结束，必须要放开手脚，所以方牧必须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另一面，意思就是教学归教学，私下归私下。
一开始树立了威信，也让这群学生非常害怕他，他现在要是换一个学生去问，那个学生肯定飞快的摇头。
郑悦圣就不一样了。
这一路过来，郑悦圣可是见过他儒雅随和的样子，这个梗抛出去，肯定接得上。
方牧这样想的，可是对于郑悦圣来说，他就不是这样想的了。
郑悦圣表示，他真的只是想当一个小透明，因为他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他想抓紧课余的时间，到处探索一番。
但是现在事到临头，想透明，也没有办法透明下去。
至于拒绝这个问题……郑悦圣打了个哆嗦，想到那副布满龙鳞的面孔，还有那邪异的瞳孔。
郑悦圣很无奈，只能抬起右手，做了一个举手的模样，以此来表示自己很守规矩。
方牧微笑着点头，随和的道:“很好，这位同学请开口。”
“嘶……”
有一个学生实在忍不住了，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血屠吗？
这个学生不由得想到来的时候，关于这个血屠的传说。
毕竟是获得称号的野生觉醒者，还是血屠这种血腥的名号，有很多离奇古怪的传说。
有的人说这位觉醒者背负的血屠名声，是因为杀鬼如麻，凡是厉鬼碰见他都会被这个男人拆掉双手双腿，慢慢的折磨至死。
甚至还有人传说，血屠折磨厉鬼，完全是因为心理变态的原因，如果没有厉鬼给他折磨，惹到他的人，就可能代替厉鬼的位置。
现在突然看到这个男人一副随和儒雅的样子，有的学生都不相信自己的双眼，甚至怀疑那些传说都是假的。
周若捂着嘴，想笑，又不好在课堂上笑。
她是最清楚方牧的，不说实力，光是这副演技就已经登峰造极。
这群学生是没有亲眼看到他变身的样子，不然的话现在还能安稳的坐着？
郑悦圣也是这么想的，他知道方牧已经成功，至少种下了一个种子，让这些学生不再怕他。
“唉……”
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上。
郑悦圣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师，我想问一下，既然不是纸面考试，那么我们要怎么进行考试呢？还有就是评判的标准是什么？”
问完这句话，他硬着头皮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放下举起的手，内心已经泪流满面。
完犊子了，本来想做个透明人，好好在这里到处探索，满足自己那颗强烈的好奇之心，现在啥也没了，成了众人的焦点。
尤其是旁边的学妹，还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真的至于这样吗？
郑悦圣眼观鼻鼻观心，努力保持镇定，内心已经江河泛滥。
方牧笑眯眯的道:“这位同学提出的问题就很好，现在我给你们说一个评判的方法，从今天起，这是我们的第一堂课，以后我都不会再来上课了。”
“啊？”
就算学生们再怎么忍耐，听到这句话之后，也忍不住惊讶出声。
为什么再也不来上课了，难道就只安排了一节课吗，不对，昨天的课程表他们也都看过，每天都有课才对。
方牧看着学生们的好奇目光，将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假装咳嗽了一声，道:“我的课程考核很简单，从现在起，你们以后都要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攻击我，我会根据你们的方法和程度来进行判定，但是有一个条件。”
“唉？”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到有一个条件之后，他们还是耐心的听着。
方牧等到学生们稍微安静，继续道:“条件很简单，你们在对我发起攻击的时候，可以使用任何方法。”
“唉？”
这是学生们发出的第二个声音，显然更加不解了。
方牧拍了拍桌子，道:“就这么简单，在训练的期间，你们都可以对我发起攻击，但是只能像普通人一样，不能使用能力。”
解释到这里，该说的已经说了。
学生们都陷入沉默，本来对于这种方法他们不是特别的接受，但是老师都这样说了，他们只能认可下来。
在旁边旁听的老师们也很疑惑，但是他们在经过思考之后，有聪明的人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系。
“我能参加吗？”有一个老师举起手，问道。
方牧点了点头，露出个渗人的笑容，道:“当然可以，作为交换，我旁听了你们的课程，你们也可以参加我的课程。”
这个笑容令人头皮发麻，刚刚举手的老师收回手，总感觉自己的问题造成了不好的后果。
方牧拍手，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道:“好了，下课。”
说完，他马上准备离开课堂，没想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老师，我要向你发起挑战。”
一个男学生站了出来，面色严肃:“老师说过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现在可以吗？”
其他学生诧异的看着这个男学生，纷纷露出“你好勇”的表情。
方牧转过身，眼中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这群家伙还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不过之前话就放出来了，这也是一种方式，他当然接受。
男学生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方牧冲了过去。
“啪！”
伴随着一道响声，这个男学生贴在墙面上，缓缓滑落到地上。
“嘶……”
其他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后退一步。
方牧面无表情的道:“你刚才的攻击非常不合格，如果在结束的时候还是这样的话，你就背着不合格的名声回去吧。”
“不公平！”男学生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满脸的愤怒:“老师！你为什么使用能力！”
方牧双目微眯，竖起一根手指，淡淡的道:“我想你们搞错了事情，第一，我是可以使用的，你们不行，至于第二，刚才我根本就没有使用我的能力。”
男学生还是不信，道:“没有使用能力，怎么有这么快的速度？绝对不可能。”
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有的学生也不太相信。
方牧看到周围学生的模样，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相信吗？那么……我就给你们看看，我使用能力之后的样子！”
一股恐怖的气流在这间教室旋转，真气运行之下，龙鳞和骨甲遍布全身，此刻的方牧，犹如雨夜屠夫，令人望而生畏。
在场的众人齐齐倒退一步，被那种恐怖而又低沉的气势，逼迫得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那个男学生，此刻已经大脑发懵，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方牧收回真气，转身道:“我很希望你们能逼我使用真正的能力，那么你们绝对会有一个高分。”
周若跟了上去，站在门口，道:“要是你们能真让他评一个高分，以后出去斩杀厉鬼，你们在他这里学到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将终身受用。”
说完，她跟着离开。
学生们面面相觑，有的学生握紧双拳，眼中燃起斗志。
“高分吗……我一定会拥有的。”
“只要能逼出他使出刚才的能力，我们就获胜了。”
“大家加油吧！”
……
这些学生在互相鼓着劲，给对方加油，也给自己加油。
郑悦圣突然道:“我想我们一个人肯定没有办法，不如大家组队吧。”
这句话刚一出口，就有几个学生们反对，发出不解的声音。
“以多打少，不是君子所为。”
“没错，战斗就要堂堂正正的战斗，这是我们从小接受的道理。”
“要是靠组队才能打赢，也是胜之不武。”
郑悦圣听着其中几个学生的话，默默的转身，说了一个才学到的词语:“煞笔。”
他直接离开了，觉得颇为头疼。
……
方牧出了教室之后，就在外面等周若，没等多久就等到了。
周若微笑道:“一起去吃个饭，食堂下午的菜还不错。”
两人相约一起，去了食堂吃饭。
这个食堂在另一个溶洞，非常的大，也能够满足所有老师和学生用餐，至于菜是怎么运输进来的，肯定有相应的解决办法。
两人打好饭菜，就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吃饭。
期间陆陆续续，有老师和学生过来，不过他们都远离方牧这边，显然开始方牧变身的那种恐怖氛围，到现在仍然没有消散。
“哎，你刚才苦心孤诣地想要随和。”周若打趣道:“结果变身之后，就瞬间没了。”
方牧面无表情，最后那一幕确实超出他的所料，主要是那个学生实在太过迂腐，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他的意思。
周若的盘子里全是素菜，是准备要用这几天的时间，把之前的狂吃海喝平衡回来，以免走了霉运。
“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想不用特殊的能力来攻击你，并且还要得到高分，那就得用特殊的手段。”
吃了一口饭，周若开始聊起来。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榜样的话，这群学生永远都点不破，毕竟他们长时间接受那种教育。”
这就是老王一直想要打破的东西之一，本来方牧觉得有些过了，但是今天看到这种情况，突然觉得老王做的很有道理。
方牧略微思考片刻，放下手中的筷子，道:“放心吧，有人会按我的思路来的。”
周若想了想，已经明白是谁。
这群学生里，稍微破格一点的，就只有郑悦圣，看来方牧是早有准备。
周若白了方牧一眼，刚才她还准备找个学生好好聊聊，看来现在没必要了。
“对了。”方牧端着盘子，来到周若旁边坐下，道:“你今天讲的课，我有些地方还不太明白，就比如说死者的意识世界……”
有问题就问，要是不问的话，问题就会越积越多。
周若听着方牧的问题，正准备解释一下，没想到溶洞中出现了一道声音。
“牧哥！老姐！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所有人都被声音给惊到了，纷纷转头看去，发现一个男人站在外面。
很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的鞋都已经磨破了。
“周青？”
方牧扫了眼周青，终于记起来，周青也是这里的学生，不过好像来晚了一天。
“呜呜呜！牧哥，我好惨啊！”周青上来就一顿苦水:“我想着担心路上挨饿，就在超市里吃了一顿好的，结果钱掉了，手机掉了，证件也掉了，我一路上跑过来的，鞋都磨烂了。”
方牧:“……”
周若揉了揉额头，对于她这个弟弟，她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能抗饿，在周家是非常独特的，但是记吃不记打，周青也是独一份。
方牧指了指食堂，道:“先去把饭吃了再说吧。”
他没有问周青是什么情况，光是看着就明白了，周家的这个诅咒挺强，不是自己的财物，包括与财物有关的东西，过多的拿取，都会遭到霉运的侵袭。
周青也闻着饭香，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我先过去吃一点，对了，牧哥，你那里有多余的鞋吗？”
周若不等方牧回答，先开口道:“你直接和这里的人说一下就行了。”
“好勒！”周青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走了。
在场的人盯着周青，已经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纷纷撤离了一段距离。
正在倒霉过程中的周家子弟，千万不要随意靠近，小心霉运会传染。
这个传说一直流传在各个家族，并且有过证实，相传有一位老祖和周家老祖非常要好，那段时间周家的老祖倒了霉，连累着这位老祖走路都要平地摔。
总之，离远一点比较好。
周若看着自家弟弟走远，突然将右手靠在方牧的肩膀，凑到方牧的耳边，悄声道:“你发现没有，我们和你走的很近，但是你没有受到诅咒的影响。”
方牧一愣，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周若，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
之前周若也是大吃大喝，结果这一路上什么事都没有，好像根本就没有受到诅咒一样。
按理说周青都这么惨了，周若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现在想想还真是挺奇怪的。
方牧本身就有四级的太虚之脑，瞬间就明白了原因，低声道:“难道是因为我的体质？”
他有厚土之脾，能够抵挡诅咒的伤害，难道因为这个问题，他间接性的让周若的诅咒没有发生？
周若也看出方牧的想法，道:“也不能说是完全克制，因为我们的诅咒会随着实力提升而提升，你现在能够压制我这个阶段的诅咒。”
方牧煞有介事的点头:“这样挺好的。”
至少周若在他身边，不会受到诅咒的干扰。
周若摇头道:“一点都不好。”
方牧疑惑地道:“为什么这样说呢？”
能够压制诅咒，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吗，怎么到了周若嘴边，又变成了不好？
周若认真的道:“除了我之外，别让其他的人知道，尤其是周家的子弟，不然的话，老祖会把你抓过去，嗯……当周家的女婿。”
方牧满脸问号:“女婿？？？”
他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怎么听着好像是件好事，不对，也不是件好事，他现在自由自在多好，哪会去当别人家的女婿。
周若左右看了看，继续道:“老祖曾经就有这个想法，如果有人能够影响到祖咒的话，那么他和周家诞生出的孩子，估计也会免疫诅咒，这样周家就会脱离掉诅咒的困扰，而且据老祖说的，这个几率很大。”
方牧略微沉思，道:“如果两情相悦的话，倒是可以。”
周若眼睛微微睁大，道:“一男一女生孩子，要生多久，才能生到一个大家族的程度，我指的不是一男一女。”
方牧明白了，同时也震惊了:“还有这好事，不是，还有这种令人愤怒的事，现在是什么年代，还是一夫多妻，简直令人唾骂。”
周若瞥了方牧一眼，意思很明显，刚才前半句话可不是这个意思。
方牧尴尬的吃了口菜，表示自己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有点不屑。
周若也没有再说什么，开始吃起饭菜。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在想着各自的事。
本来很和谐的场面，没想到周青端着盘子过来了，一下子就坐在两人对面。
“可累死我了。”周青飞快的吃了两口饭，胡囵吞枣的道:“牧哥，姐，你们不知道我这一路上怎么过来的，光靠两条腿走，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到，手机也没了，组织其他人通信方式也找不到，我就在路边卖艺，买了张火车票，还买不到目的地。”
说着说着，周青垂足顿胸，又狠狠地扒了两口饭。
饥饿对于他来说，是特别能扛的，但是有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比如说现在。
方牧指着周青的盘子，道:“你搁这吃自助餐来了，全是肉类，还都是大鱼大肉，你不怕又倒霉啊。”
“嘿。”周青嘿嘿一笑:“待在牧哥身边，我放心。”
周若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表情复杂。
方牧听出其中的意思，看来周青也知道他的体质有问题。
这就难办了，周家知道自己体质抗诅咒的人，又多了一个。
周青赶紧小声道:“老姐你放心，我一个人都没说。”
周若严肃的道:“除了我之外，别让周家的女人接触到他，不行，男人也不能接触。”
周青飞快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方牧挠了挠头，怎么总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香饽饽似的。
仔细想，现在这种体质，对于周家来说，还真是很宝贵的。
周若几口把盘子里的菜吃完，端着盘子就走了，也不等方牧，走之前留下一句话。
“我吃饱了。”
饭桌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方牧奇怪的道:“奇怪了，今天吃的好少。”
他们同住一间屋子的时候，周若的胃口可不是这么差的，今天难道遇到事了？
方牧想不明白，暂时不去想了，还是饭比较香。
周青同样觉得饭菜更香，两个人闷头吃了起来，吃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吃完了。
不过方牧并没有离开，而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周青，让周青觉得毛骨悚然。
周青惊恐的道:“牧哥，你可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觉得害怕。”
一旦方牧用这种眼神看着他，那就准没有好事，周青已经摸索出了规律，所以后退了好几步，甚至准备马上开溜。
方牧手上的动作更快，在周青还没有后退的时候，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这么久没见了，怎么一见到我就跑，咱俩聊聊吧。”
周青哭笑不得的道:“这才多久没见，牧哥，你别这样，我害怕呀。”
如果开始他只是猜测有事的话，现在已经百分百的肯定了，而且看这节奏，还不一定是好事。
方牧按住周青的肩膀，让他坐回座位，将自己上课的情况说了一遍。
周青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听到方牧的话之后，整个人愣住了。
他也不是笨人，瞬间就猜出了方牧的想法，惊吓的表情渐渐收回，接着露出欠揍的笑容。
“牧哥，你是想让我和郑悦圣联手啊。”周青嘿嘿一笑，道:“没有问题，我一定给你办好。”
方牧拍了拍周青的肩膀，道:“不错，还是你知道分寸，去办吧，到时候我要见到效果。”
周青用力点头，很快就离开了。
方牧坐在位置上，想着接下来的事。
既然周青也过来了，那么让周青和郑悦圣联手，打造出一个榜样，给这群学生看，不然以这群学生的悟性，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效果。
做一件事就要做好，这就是方牧的为人，他既然答应了老王，那么也不会过来走过程，别人邀请，如果只是过来走个过场，还不如不来。
“就看他们想什么方法了，希望这群学生里面有不错的。”
方牧站起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
转眼间过去了十天，这段时间，方牧一直在学习基础的课程，已经学了不少，他也没有继续授课，而是按照原来的方法，接受着这群学生们的攻击和挑战。
但是让他觉得失望的是，这群学生实在是太糟糕了，每个人总是想着光明正大，这十天下来，他接受了二十多次光明正大的挑战，没有一个人用阴招的。
周青和郑悦圣已经联手了，但是还没有动静，估计是在想着办法。
方牧不急，看这群学生的悟性，有的东西如果直接说出来，那么就会变得没有效果。
这些学生都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正统熏陶，所以那种理念光靠嘴说是说不回来的，只能让实际行动表现出来。
方牧回到自己的房间，悠哉悠哉的看着手机。
他现在攒了四道黑气，这段时间光是不停的听课，他也没时间使用，今天的课程比较少，稍微放松下来，正在琢磨着怎么强化。
就在他想着怎么强化的时候，突然耳朵一动，听到了一丝不正常的声音。
现在他的情况，即使不运转真气，也能够听到很多动静。
方牧微微一笑，心说这两个家伙终于有动静了。
……
屋外的走廊，周青和郑悦圣两人正鬼头鬼脑的到处看着。
在他身后有几个学生，刚好路过这里，看到他们的情况之后，好奇的停了下来。
郑悦圣手中提着一个桶，还是有点放不开:“这样真的可以吗？”
周青左右瞧了瞧，小声道:“不要太大声，我跟你说，牧哥的耳朵灵着呢，千万不要让他听出来，放心，咱们的手段越有效果越好，不要在乎过程。”
“可是……”郑悦圣盯着手中的桶，看见桶里的东西，嘴角抽搐道:“这也太下三滥了。”
他实在想不到，怎么会用这种方法来获得高的评分，如果真的用了被传出去的话，他小剑神的名声该放在哪里？
不过……他来了兴趣，而且兴趣很高。
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反正这次的主谋是周青，自己也只是当个帮手，说出去自己也没有多少的损失。
有个学生实在忍不住了，凑上来道:“你们拿着这个东西干什么？”
这段时间下来，最让学生们头疼的就是方牧的课程，所以遇到方牧的房间，他们都是绕着道走的，以免想起心酸的事。
现在竟然有两个学生在这里徘徊，难道他们要打算挑战？
周青听到这个学生的话，赶紧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让他不要大声说话。
郑悦圣眼睛里全是兴奋的神色，提醒道:“赶紧的吧，咱们越快越好，迟则生变。”
周青也不再犹豫，在几个学生围观之下，从桶里拿出刷子，刷子上还有很多油。
“一人一边，搞快点。”周青不墨迹，用刷子在地上刷着。
郑悦圣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人的速度非常快，转眼间这条走廊已经被刷满了油，尤其是方牧的房间门口刷了好几层。
做完这一切，郑悦圣和周青小心翼翼的，沿着没有油的地方站着。
“这是……”有个学生看出来了，准备说话。
没想到周青捂着他的嘴巴，让他小声一点，顺便给郑悦圣使了个眼色。
郑悦圣做出秒懂的手势，在外面喊了一声:“老师，老师在房间里吗？学生有事要说，有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喊完这句话之后，郑悦圣赶紧后退一步。
其他学生见到这个状态，瞬间明白了他俩做这个的含义，脸上露出那种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卧槽！你们！”
“叫你别说话，你再说话就别在这里看着了。”周青凶神恶煞的道。
学生被吓了一跳，道:“我只是惊讶你们的方法，但是作为觉醒者，你们刚才搞出的动静虽然小，但是肯定已经被听到了呀。”
周青没有说话，是盯着房间的大门。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说句实话，要论了解，他非常的了解方牧，所以也清楚，自己刚才做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被方牧知道。
但是……他有想法。
说实话，当时方牧和他说这个任务的时候，他还真的有点兴奋，因为这就意味着他间接的和方牧进行了交手。
在周家，周青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中也不算低，而且脑子很聪明，能够与血屠在另一方面交手，怎么说也是一件长面子的事。
郑悦圣同样很兴奋，他兴奋的地方就不一样了，因为他对这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辈子从小到大都待在家族，时不时的出来铲除厉鬼，说句实话，在家族的要求下，他除了剑，对其他东西没有接触。
但是他和家族中的其他年轻人不一样，他接触久了，突然觉得枯燥，在这种常年往返的枯燥环境下，反而变得对一切东西都非常的感兴趣。
现在进行的事情，也是让他感兴趣的事。
两人虽然兴奋的目标不同，但是都是一样的，他们都非常期待，眼睛没有丝毫的挪动，紧紧的盯着房间的大门。
其他学生也在看着，最开始他们不屑于这种方法，但是到后面，他们突然之间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种奇妙的感觉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甚至隐隐的带着兴奋。
“吱呀——”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房间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
方牧看着地面亮得反光，道:“还以为你们两个会用什么方法，涂油，我会摔倒吗？”
周青大声道:“牧哥！我们现在要对你发起挑战，就在这条走廊里！”
方牧皱了皱眉，他没有看出这两个家伙想要搞什么。
最开始这两个家伙在外面涂油，他认为想用这种方法，让他莫名其妙摔倒，之后再发起攻击。
但是这两个人当着他的面涂油，纯粹就是多此一举。
本来他是想直接把这两人放倒，现在听到周青说这话，略微迟疑了一下。
这两个家伙是抱着目的而来的，显然有其他的想法，看来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其实破局的方法很多，比如说现在方牧拿出墨弓，直接拉弓射箭，什么阴谋诡计都没了。
但是他的目的并不在这里，而是要让周青两个人做出个榜样，点醒这帮愚蠢的学生。
直接拉弓射箭，就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方牧想了想，最后还是一脚踏了出去，打算按着周青他们的方式来。
“涂个油我就能滑倒吗？卧槽！”
滑，非常的滑，就跟没有摩擦力似的，这一脚踩上去，他瞬间失去了重心。
“上！”
周青和郑悦圣对视一眼，同时使出了自己最强的攻击手段。
他们都没有使用能力，周青直接扑过去，想要抱住方牧。
郑悦圣则拔出长剑，非常普通的刺了过去。
两道攻击几乎瞬息而至，带着风声。
方牧人在半空，叹了口气，运转了真气。
黑红色的龙鳞和如玉的骨甲出现，他直接抬手，五指像鹰爪镶嵌在对面的墙上，稳住身形。
紧接着，他看到攻击过来的两人，随意的挥了挥手。
两人倒飞而出，方牧扶着墙边，看着脚下的油，脸上带着笑意。
“这东西得来不简单吧？”
能够让他瞬间滑倒，脚下的油必定不是凡物。
周青嘿嘿一笑，道:“我们求了好久，终于找到摆渡人老师，这是鬼油，让他每天给我们弄一点，终于攒够了，牧哥，你现在动用了自己的能力，是不是能够给我们高分呢？”
方牧收回手，道:“很好，你们的分数将会很高，另外把这里打扫干净，我要一点油都看不到。”
虽然说这点小伎俩，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是放出去的话总要兑现。
其实刚才他完全可以不动用真气，毕竟以他现在的血肉，也能稳住身形，躲开这两道攻击也不是难事。
但是他放水了，毕竟还有其他学生在这里看着，放水之后，能够对他们产生巨大的影响。
当然，这个时候的放水，并不代表后面的人就能够简单的通过。
方牧慢悠悠的回到房间，道:“现在开启分数排行，我会回去制定你们两个人的分数，等到训练结束之后，我会把排行给他们的家族看，甚至让他们家族的族长给我签字，当然挑战不止一次，你们可以刷新自己的分数。”
众人傻眼，他们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好像普通学校的考试，考完试之后再弄个排名，一旦这些排名给家长看，就算考了个高分，排名末尾估计也会很难受。
这也就意味着，哪怕有高分，排行太低，就会想方设法进行第二次尝试，用来刷新自己的分数。
周青小声道:“不愧是你，牧哥。”
郑悦圣赶紧道:“先打扫，打扫完之后，我们继续研究。”
他眼中有兴奋的表情。
分数排行榜，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他现在第一次接触，太让他感兴趣了。
两人不再墨迹，开始打扫。
其他的学生们已经陷入了呆滞的状态，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今天这一幕在他们眼中，已经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以多打少，设置陷阱，甚至为了设置这个陷阱，厚着脸皮去求其他老师，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种子已经扎在了这几位学生心中，他们的心态正在悄然的改变。
众人没有停留多久，就直接离开了，但是今天周青两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在所有学生内部传开了，包括那些老师们。
还有排行榜，甚至有其他老师也开始准备效仿。
学生们纷纷感觉到自危，开始努力钻研起来。
一股名为内卷的气氛，正在学生们之间传播。
第一百八十四章 鬼衣客消息（9000大章）
学生们的氛围怎么变化，方牧也很清楚，但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对于那些变化，他只是了解了，就没多去关注。
房间内，方牧坐在床上，背靠着床板，心中却想着关于衣服的事。
这次过来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给自己做一套衣服，巨像化之后，衣服是承受不住的，老王说过这里有个学生家族专门做各种寿衣，包括他这种特殊的衣服，人称鬼衣客。
但是鬼衣客这个家族非常的古怪，收费很高，除非顾客的身材能够达到他们的完美标准，否则很多衣服贵的要死。
奇怪的是，他在了解到这些学生的个人信息之后，并没有发现鬼衣客家族的学生在这里。
方牧这段时间还专门给老王打了个电话，老王说去了解一下，再给他回信，但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仍然没有回信，可能还在查证。
“嗯……时间差不多了，该去上课了。”
方牧看了看时间，第一门课即将开始，他赶紧收拾了一下，去食堂吃了个早餐，和周若一起前往教室……
……
向迅来自于一个古老的传承，名为摆渡人。
所谓摆渡人，就是行于河边，以船为家，以桨作伴，渡死人，也渡厉鬼。
凡是有人溺死在河内，他们就会撑着船，替那些亲属打捞尸体。
毕竟在以前那个年代，科技并不发达，他们这一行收入也是可观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科技越发兴盛之后，这一行略微有些捉襟见肘。
最多只是一些特别难以找到的尸体，需要他们去寻找，除此之外，他们的收入来源却是另外一项。
渡鬼。
摆渡人可渡死人，也可渡厉鬼。
河水本就阴气横生，在河水的浸泡下，溺死在河中的尸体容易产生异变，化作水鬼。
这些水鬼擅长操纵水中的植物，但是这辈子都离不开淹死他们的河水。
由于死前对于活着的渴望，让他们迫切的想要走出河水，于是乎来河中游玩的人便成了他们的替身。
只要杀了来河水中游泳的人，他们就能够找到替死鬼，让他们离开河水，走到岸上，继续兴风作浪。
每一位摆渡人水性高超，并且极其擅长在水中作战，所以便是一方水路的保护神。
也正是因为摆渡人擅长的很特殊，水路这一方面比较精通，所以他才跑过来当了老师。
如果说向迅这次过来，除了当老师之外最想要看到的人，无外乎就是血屠方牧。
这个年轻人最近声名大噪，几乎在其他觉醒者者耳边传开了，原因很简单，并不只是因为血屠这个称号，而是解决了兴风作浪的鬼网站，这才得到众人的注目。
想要解决鬼网站的根有多难，只要是个觉醒者都清楚这一点。
这个年轻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混了进去，一举根除了鬼网站，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件大事。
对于向迅来说，他并不嫉妒方牧获得称号，而是想要看一看，这样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人传言血屠有血盆大口，体型好像铁塔，全身上下都是肌肉；有人传言血屠喜好折磨厉鬼，每一只厉鬼到他手中，都要经历七七四十九次折磨之后才杀掉；甚至有人传言血屠长着四只眼睛。
直到向迅看见方牧，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和普通男人没什么区别，当然只是在不变身的时候。
想到方牧变身之后的样子，向迅打了个哆嗦。
作为摆渡人，水鬼他见多了，各种各样的都有，由于都是溺水而死，保留了死前的恐怖模样，他觉得自己都麻木了。
本以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吓到自己，直到见到方渡变身之后的模样，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下来。
那种恐惧并不是源于外形，而是深深刻刻的铭刻在心底的，就好像无数恐惧汇聚而成的聚合体似的。
从那天起，向迅就下了一个决定，千万不要去惹这个人。
……
今天又是上课的一天，他这门课程非常复杂，涉及到了天下间的水路，所以课程比较多。
天下间的水路各种各样，弯弯曲曲，数之不尽，要在短时间内将它浓缩出来，向迅的压力其实也很大。
自从分数排行榜出来之后，最近的学生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氛围，好像一个比一个勤奋，生怕自己落后于别人。
内卷。
这个词向迅也听过，别看他年纪大了，但是有的时候他非常的向往年轻的生活，也是与时俱进的。
光是这一点，向迅对方牧的认识又拔高了一层，能够想到用这种方法激励学生，实在是比他们这些老古板要高的多。
此刻，向迅在讲台上讲课，目光时不时的飘向教室的某个角落，那里坐着一个年轻人。
“即使拥有强大的实力，还有独一无二的称号，仍然谦虚好学，这个年轻人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
向迅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叹了口气，想起昨天晚上方牧敲他的门，在夜晚的时候向他请教，他仍然有些感慨。
现在的年轻人有多少能够做到不耻下问，这个年轻人就做到了。
一边讲课，向迅思绪开始飘飞。
方牧坐在下面，不断的记着笔记。
这段时间下来，他学到了很多很多东西，对于他来说全都是有用的，好在他的太虚之脑很强，让他能够完美的接纳这些知识。
那四道黑气他并没有使用，因为他现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能够多学一点基础知识，会不会反过来对自己的身体有一个详细的了解，到时候更加合适的使用黑气。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想法，就算这个想法没用，也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时候使用黑气都是一样的，留着并不会消失。
况且最近他的时间确实非常紧凑，甚至让他后悔当时下的那个决定，让这些学生们参加什么实践课。
白天要学习基础课程，本来在晚上的时候可以思考一下黑气的强化，但是这帮学生们越来越阴险了。
没错，就是阴险。
自从周青和郑悦圣做了榜样之后，仿佛给学生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他们开始疯狂想着各种各样的阴招。
方牧晚上进行强化的计划彻底告破，把时间用来应付这些学生们。
毕竟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阴沟里翻船吧？
就像昨天晚上，他受到了三次偷袭，分别是图穷匕见、绣里藏针、水里放毒。
该说不说，这群学生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之后，想的方法一个比一个阴，要不是他的五官特别敏锐，估计还真有可能栽了跟头。
每次都挑他想着强化的时候动手，方牧甚至抓了一个学生，问是什么情况，没想到这个学生说他这个时候是最放松的，偷袭成功率更高。
尤其是想到那个学生一脸自豪的样子，他就更加头疼。
“唉。”方牧默默地叹了口气，收起心思，继续听课。
课程仍然在继续着，时间慢慢流失，转眼间，今天的课程已经完了。
方牧伸了个懒腰，和周若一起约好去食堂吃饭。
这段时间下来，两人是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的，毕竟这里熟悉的人也没多少，周青的话……这小子最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当时方牧甚至用了能力去听，也没听说个所以然，这家伙消失之后就回到了房间，什么事也没做。
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方牧也没有去掺和这件事。
……
明亮的山内通道。
方牧和周若两人沿着食堂的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闲聊，聊的非常频繁，甚至中途都没有冷过场。
这条道一直走下去就是食堂，随着两人的聊天，他们距离食堂越来越近，方牧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要是有一天不受到诅咒，绝对去把山珍海味全部吃一遍，不，每天吃两遍。”
周若还在一边走一边说，甚至手舞足蹈在比划着，并没有注意到方牧已经停了下来。
直到她走了一会儿之后，没听到回应，这才转过头，看着身后的方牧，眼中露出奇怪的表情。
“你咋了？”周若好奇的道。
方牧皱了皱眉，随后眉头松开，摇头道:“没什么。”
周若上上下下的打量方牧一眼，总觉得方牧有点奇怪，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俩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吧，怎么变得支支吾吾的呢？
周若歪了歪头，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微微一紧，低头看去，发现左手被方牧牵着。
周若好奇的道:“干啥？”
刚才的方牧好像很奇怪，现在又做出这种奇怪的动作，让她心中出现了疑惑。
方牧微笑道:“一起去吃饭啊。”
说着，他就牵着周若离开。
周若被方牧牵着，整个人处于懵逼状态，走了好远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发红。
今天这个吃饭好像不太一样，怎么用这种方式过去呢，这种方式已经超出了朋友吧……
想起这个，她的脸色就越来越红，正准备说话时，感觉到手心发痒，方牧的手指正在她的手心上轻轻滑动。
周若低着头，心中想道:“太、太轻浮了，至少别这么……嗯？不对劲！”
她脑海中胡思乱想，想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手心传来发痒的感觉，随着方牧的勾画，周若感应到在她的手心上写字。
“有阴气，已经消失，找不到幕后的东西。”
就是这行字，周若瞬间明白方牧的意思。
刚才方牧之所以停留在哪里，是感应到了一股阴气，但是阴气很快消失，又找不到幕后是什么东西在捣乱，所以不想打草惊蛇说出来。
这是另外一种方式，起到了很好的隐藏作用。
周若叹了口气，收起开始奇奇怪怪的想法，用手指同样勾画着。
“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偷偷查一下是什么情况。”
“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该怎么做怎么做。”
“嗯，对了，手稍微松一点，疼。”
两人用这种特别的交流方式，一直来到食堂，方牧仍然没有放开手。
做戏嘛，就要做个全套的，中途放开手反而会引起怀疑，况且这小手软软的，握着也很舒服。
直到食堂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的样子之后，周若这才一脸红润的将手抽了出来，自顾自的去打饭了。
方牧摸了摸下巴，暗道:“周若的演技还可以，刚才的羞涩样子，演的真好。”
他也没有想太多，来的时候已经沟通好了，现在就按照原来的方式活动就行了。
两人在食堂吃了饭，就各自分开，回到自己的住处。
……
方牧沿着回去的路，一路上都没有停，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刚才发生的情况。
在他看来，这次训练有可能要发生大事，最近这几天要想想了。
“老师，老师！”
走了没多久，方牧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女学生，正朝他跑过来。
方牧知道女学生的名字，准确的说，作为一个老师，他把所有学生的名字和相貌都记下来了，也方便他进行考评。
这个女学生叫张微，是一个家族觉醒者，好像是干纸扎人行当的。
最开始进来的时候，洞内墙壁上相嵌的发光物品，就是他家所做。
其实仔细一想，这玩意儿还挺环保的，当然，前提是不扎那些阴森的玩意儿。
方牧看着跑过来的张微，疑惑地道:“这个点不是该回宿舍休息了吗，你来找我干什么？”
张微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属于那种低着头看不到双脚的类型。
似乎是一路上跑过来的，她做了一个拍胸的动作，表示自己非常的急。
“是这样的，老师。我心里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张微一边说着，一边左右看看，道:“是关于江湖学的问题。”
方牧皱了皱眉，可从来没有学生敢对他提出问题的，现在有个学生竟然向他提问题，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从头到尾扫视了张微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暗道:“这演技不太好。”
张微表情很不自然，尤其是说话的时候，眼睛左右飘忽。
方牧猜测，估计又是来偷袭的，只是不知道是想用什么方法，他倒也是乐意配合。
他在教学生，学生按照他的方式来做，也能够给他不少启示。
就像不久前，有一个学生甚至开发出了离间流，跑到周若那边说方牧说坏话，又跑到他这边说周若说他的坏话，企图挑起两人的矛盾，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后果是很严重的，这个学生被他和周若两个人联手暴揍了一顿，原因就是这学生说他俩坏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掩饰。
就因为这件事，离间流再也没人敢用。
方牧很乐于欣赏面前这个女学生的表演，在他看来蹩脚得很，但是决定配合一下。
作为老师，要想办法解决学生们的困难，也不能够过多打击学生的信心，方牧感觉自己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是一位名师。
方牧饶有兴趣的道:“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张微点了点头，突然脸色微红的道:“是这样的，老师，我这个问题不能让别人听见，我能去你的房间说吗？”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没问题，走吧。”
看这个学生的样子，应该是趁他吃饭的时候，在房间周围已经布下了陷阱。
两人一起朝着房间走，没过多久就来到门口。
一路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回到房间之后，方牧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甚至没发现埋伏他的人，也没有陷阱。
“奇了怪了。”方牧暗道:“最近这些学生都会组队过来，这个学生怎么单打独斗，有点奇怪。”
要是放在以前，对于这一群出生古老家族的学生来说，成群结队的对付一个人是一种耻辱，但是现在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以谁的分高为荣耀，可谓是做了彻头彻尾的改变。
张微也看出方牧在想事情，奇怪的问道:“老师，你怎么了？要是今天不方便的话，我就不问了。”
“没事。”方牧打开门，走了进去，招手道:“进来吧。”
张微点头，从外面走到房间内，又把门反锁上。
方牧看到这幅情况，眉头微微皱起:“你锁门干什么？”
大白天的把门锁上，这个行为举止让方牧起了疑心。
“老师，是这样的。”张微轻轻抬起脚，走到方牧身前不足一米的位置，道:“这件事情是关于我的家族，老师，能不能给我一点高分？”
方牧眯了眯眼睛，笑道:“我这个当老师的，做一切事情都要公平公正，你现在偷偷摸摸的让我给你高分，这是什么意思？”
实在是太有趣，他原本以为是一场偷袭，没想到想要走后门。
张微弯下腰，道:“这件事情我也不让老师为难，我是有好处的。”
方牧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饶有兴趣的道:“什么好处？说出来看看，你这后门走的，至少要拿出一点值得交换的东西。”
此时张微弯腰，方牧已经看不到张微的脚尖。
张微手撑着膝盖，道:“老师，你要是让我走后门，我也让你走后门。”
方牧一愣，瞬间明白其中的意思，差点被水呛着。
张微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方牧，意思很明显了。
她将手放在衣服扣子上，正在解着扣子。
方牧放下水杯，盯着张微，眼中露出迷茫。
张微速度越来越快，片刻之后，扣子被解开，她拉下衣服，一只利箭突然射出。
里面不只有美好的风光，还有婴儿拳头大小的机关，射出来的利箭只有拇指大小。
方牧抬起手，用手指轻轻弹了弹，这个拇指大小的利箭瞬间飞出，落在地上，他的眼神也恢复清明。
“你失败了，把衣服拉上吧。”
淡淡的声音回响在房间，让张微呆若木鸡。
她低着头，把衣服拉上，默默的道:“老师是怎么发现的？”
刚才她利用方牧短暂的失神状态，想要用机关攻击方牧，没想到仍然失败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
当然她并不觉得用美色可以引诱，而是说出那种惊天地泣鬼神虎狼之词，让方牧短暂失神而已。
没想到最后的结局都一样，还是失败了。
张微垂头丧气的，显然大受打击，这已经是第十二次了。
方牧笑道:“要想绑住这个机关，你身上就会出现一些痕迹，而你把这个机关架在某些东西上却毫无痕迹，我说的没错吧？”
张微点头道:“是没错，我做的没有任何毛病啊。”
方牧高深的道:“有的时候你除了想一些计策之外，还必须要了解你的对手，同时要知道你的对手对你有什么了解。”
张微闻言，好奇的问道:“老师对我很了解吗？还是对我们纸扎人家族有了解？”
他们家族可从来没有接触过方牧，按理来说方牧不可能了解他们家族的，至于了解她……她确定之前没有接触过，所以这更谈不上了。
越是这样想，张微就越是疑惑。
方牧神秘的道:“据我观察，你平时是不穿的。”
张微直接楞住，反应过来后，红着脸就想要离开房间。
方牧也没有阻止，反正偷袭失败了，他也可以稍微安生一点。
没想到张微刚刚走到门口，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没有急着离开，转过身来。
方牧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老师，听说你要找鬼衣客家族。”张微道:“那个学生一直没有来，但是我知道他去了哪里。”
言下之意，她清楚这个家族没有过来的原因。
方牧指了指桌子旁边的凳子，道:“坐下吧，我们好好聊聊。”
连老王都还没有给出答复，这个叫张微的学生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看来是有事啊。
最近他确实在找这个学生，因为找这个学生的原因，他还四处打听了一下，却没有人告诉他。
张微上前两步，坐在旁边，道:“鬼衣客家族脾气都非常古怪，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衣服，这次耽误肯定另有原因，如果老师派人出去寻找的话，也会花费很多时间。”
方牧陷入沉思。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倒是很有这个可能，他找老王调查这件事，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消息，显然没有调查的结果。
这个女学生却说清楚这件事情的经过，难道他和鬼衣客之间有过交流？
方牧问道:“你为什么知道他的动向呢？”
“鬼衣客家族从来不和其他人来往。”张微稍微顿了顿，道:“除了我们只纸扎人家族之外，因为他们疯狂的执着于衣服的制作，但是衣服的制作总归需要模特来精裁细量，这世间哪里找得到完美的身材，但是纸扎人不一样，要多少有多少。”
说到这里，张微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是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到现在为止仍然卖着关子，估计是要有什么好处。
方牧抬手道:“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唾手可得的消息，他和张微并不熟悉，张微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没想到事情的结果却出人意料，张微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需要。
方牧将手放在桌子上，食指轻轻扣动桌面，发出哆哆的响声，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张微，没有说话。
如果真这么容易，让他知晓经过，这个消息的真实与否，就不得知了。
张微也看出来了，笑道:“我们家族非常想与您结交，只要您和我们成为盟友，这个消息我会如实告知。”
方牧停下敲动桌面的动作，有趣的道:“为什么？我虽然现在风头正劲，但是也是没有入这行多久，你们一个古老的家族和我结盟，这未免扯淡。”
如是周若家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和周若家族的盟约，其实算是有三个契机才成功的。
首先一点就是方牧的潜力，就像他所说的这样，风头正劲，一时无两，同辈中几乎难以找到对手，能够让他产生巨大麻烦的，到现在为止，除了洪灵之外，甚至找不出第二个人。
但是洪灵已经死了。
其次，就是因为周家投靠老王所在组织的原因，投靠了组织，看到老王对他如此上心，周家人也在掂量其中的好坏。
最后，就是周若的原因，在周若的绝对支持下，这个盟算是结上了。
在方牧看来，结盟并不是异想天开的事，也不是想想就能办成，需要很多很多的契机结合在一起，这个盟才能够达到稳固的作用。
现在一个陌生的人突然找过来和他结交，这件事情说出去，换做是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要考虑其中有没有阴谋，更别说方牧了。
对于这个叫张微的女学生，方牧突然发现很神秘。
张微收起脸上的笑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严肃的道:“您的潜力，还有您的关系网，让我们真正看到了未来。”
说到这里，话语中甚至带上了敬词。
方牧没有说话，目光盯着张微，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张微站在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首先是您的关系网，您或许不清楚，美食家所在组织的能量，而且还有周家的青睐，毫不夸张的说，您现在联系周家老祖，要和周家的人结亲，他们都会把最天才的周若让给你。”
方牧目光微眯，道:“你前面的话我听着很顺耳，但是后面的话我很不开心，周若是我的朋友，并不是你用来打比方的东西，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拧下你的脑袋。”
刻骨的寒意在房间内游荡，让张微打了个哆嗦。
张微有些诧异。
朋友？
这个世界上还有朋友，不都是永恒的利益吗？
比如说今天，她来这里学习之前，老祖曾经和她说过，尽力的拉拢这个人，甚至于这个人想要什么，只要家族拿的出手，都会尽力拿出来，包括她自己。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和她说什么朋友，让她匪夷所思。
刚才那个煞气之强烈，她是深深刻刻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是真的敢杀她的。
张微深吸了一口气，赶紧低头道歉，表示自己是无心之失。
方牧收回身上的气势，淡淡的道:“你刚才说了首先，那么还有个其次，继续说下去吧。”
张微点了点头，继续道:“其次就是您的潜力，野生觉醒者从来都是弱势，而您是唯三从弱势中走出来的，所以这就是我们看到的另外一种情况。”
“唯三？”方牧沉吟道:“意思是在我之前还有两个。”
张微嗯了一声，解释道:“第一个，是很久很久以前，横空出世的天才，自称什么摸尸人，但是已经消失很久了，第二个现在加入了美食家的组织，成为了那里年轻一辈的首席，而您，是第三位。”
“嗯……”方牧摸了摸下巴，道:“摸尸人和首席是什么情况？”
张微摇头，很果断的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尤其是摸尸人我更不清楚，首席的能力，我倒是有些了解，似乎是御鬼的能力，但是也仅此而已，其他的就不了解了。”
房间内陷入安静，张微不再说话，等待方牧的回复。
其中的原因她也解释清楚了，现在就在等一个结果。
安静的时间持续了好一会儿，在张微看来，方牧也在考虑。
这种氛围越发的诡异，安静得落针可闻。
方牧终于收回目光，笑道:“可以。”
张微一愣，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完成了家族的任务。
她还以为要费很多口舌，甚至按照老祖的意思，把自己献上去都行，但是没想到对方回答的异常果断。
其实张微不知道，方牧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刚才的时间看似很短，但是对于拥有四级太虚之脑的方牧来说，一切又很快。
他仔细的想过，老王的说法没有错，有的时候，人不能够势单力孤，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其中有一项必不可少的能力，那就是合作，当然，仅仅只是其一。
刚才张微一系列的动作，充满了两个字——尊敬。
为什么尊敬？
仅仅只是因为他的潜力吗？
不完全对。
准确的说，还有他背后的那张关系网，联系的周家与组织的关系网。
这是一种变相的权力，让张微不得不表现出尊敬，甚至就像张微刚才用周若打的比方，方牧要是加一个附加条件，让张微陪他一晚上，张微都会答应。
既然本身结盟就是来的目的之一，他虽然没有主动的去找，被动的被人找上，那顺口答应下来，也是很轻松的事。
当然答应是答应，具体的，还得看张微和他背后家族的表现。
方牧看着一脸兴奋的张微，轻轻拍了拍桌子，提醒道:“先别高兴，刚才你答应我的，还不赶紧和我说说。”
这么一提醒，张微也反应过来，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说。
她赶紧收起兴奋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道:“老师，鬼衣客家族来的学生已经死了。”
方牧一愣，这个消息他是没想到的，但是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没有告诉美食家？”
这个消息算是一个大消息，毕竟这次的训练是老王他们组织安排的，死了一个觉醒者这么大的事，张微又已经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没有说出去，这就很让人疑惑了。
张微苦笑道:“因为这次的死亡有蹊跷。”
方牧问道:“什么蹊跷？连其他人都不能告诉，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张微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次的死亡和您有关，所以我暂时没有说出去，我们家族是想要和您结盟的，这件事情要是说出去的话，对您和我们家族都不好。”
方牧听到这话，本来就紧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和他有关，而且还不能说出去，这是什么情况？
他可以断定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鬼衣客家族的人，诡衣客家族过来的子弟死亡，却说和他有关，这就很蹊跷了。
按这个道理来讲，张微之所以不把事情讲出去，估计就是因为说出去之后对他有影响，会影响他和张微家族的结盟。
方牧想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之后，道:“那你现在和我说说，我很好奇这个人的死亡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
张微凑了上来，低声道:“因为……呃！”
话还没有说完，她突然盯着方牧身后，眼中露出惊愕的神色。
方牧转过头，当他看到身后出现东西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背后是一面镜子，镜子挂在墙上，微微的反射着光芒。
而这光芒中，有一个人影在模模糊糊的闪动着，最后化作一个蒙面男人。
蒙面男人双目带着阴冷，看不清楚长相，但是那股阴冷的气质透过镜子，给人一种极度恐怖的感觉。
镜子里面出现一个人，还是和方牧毫不相关的人，方牧瞬间就想到了镜中世界。
黑红色的龙鳞和如玉的骨甲出现，笼罩全身上下，他看到了镜子里的灰白色阴气，密集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身后的张微恐惧的道:“这是……”
第一百八十五章 肾:我是咸鱼（万字）
张微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脸上的惊讶表情越来越夸张，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
方牧没有回头，盯着镜子中奇怪的人像，道:“说话别说一半。”
奇怪的人像出现之后，就一直阴冷的盯着他们，也不说话，更没有动手。
张微反应过来，放下捂着嘴的手，眼中还有震惊之色:“他是鬼衣客，不对，他现在已经变成厉鬼了，怎么会这样，镜子……镜中世界！”
作为古老家族的觉醒者，她当然也清楚什么是镜中世界，现在看着镜子里面的厉鬼，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鬼衣客……”方牧眉头微皱，道:“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在此之前接触过镜中世界，甚至触发了镜中世界的规则。”
张微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很明显，在鬼衣客死之前，肯定和镜中世界有过接触，不然不会出现离奇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
张微看着方牧的背影，心中有了个猜想，默默的后退一步。
她这个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方牧的眼睛，方牧现在不想多说，因为镜子里的厉鬼出现了变化。
厉鬼抬起手，将脸上蒙着的黑布摘下，露出黑布下白骨森森的脸颊。
从眼睛鼻梁下方开始，没有任何血肉包裹，全是白森森的骨头。
厉鬼张开嘴，没有血肉的下巴开合着，好像在说什么话，但是嘴里没有舌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方牧见到这一幕，撇嘴道:“非要营造这种气氛吗？都是些垃圾货色，还在这里给我搞什么氛围？”
话音刚落，他上前一步，布满龙鳞和骨甲的右手伸出，朝着镜子抓去。
想象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镜子碰到方牧的手之后没有碎裂，反而像是水面荡起波纹，方牧的手直接伸了进去。
“嗯？”
方牧略微沉思，手伸进去的一刹那，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蔓延，好像穿过了原本属于他自己的空间，到达了另外一处空间。
不仅如此，手上还有微微的刺痛，镜子后面的世界好像在排斥他，单单只是伸手过去就让他感觉到刺痛，如果全身都跑进去的话，方牧觉得肯定会更加排斥。
手伸进去之后，距离厉鬼特别的近，眼看着方牧就要抓住厉鬼时，没想到镜子中的厉鬼突然消失了。
“不见了？”
这只厉鬼消失的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方牧用幽冥轮转查看，也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阴气什么的都没有了，镜子恢复到原本的样子，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是刚才的一幕确确实实在眼前出现。
方牧转头道:“你刚才说鬼衣客的死亡和我有关系，现在看来情况更加奇怪了。”
张微没有说话，又默默的后退了一步，手已经摸到了门边的把手，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但是眼神中的慌乱已经溢于言表。
方牧见到这个动作，稍微思考了片刻，已经明白张微的意思，眼中带着调笑:“看来你也认为鬼衣客是我杀的，出现在镜子里的厉鬼，应该就是鬼衣客死亡之后出现的，你现在怀疑的是我与镜中世界有关系，对吗？”
张微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飞快的答应道:“没有，我只是想到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要先离开了，老师，我真的没有怀疑这些，我来只是单纯的想和你结盟。”
她心中就是这个想法，已经被对方猜到了，所以现在非常的慌，如果对方真的和镜中世界有关的话，那么她现在的处境就非常危险，搞不好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是过来结盟的，不是过来送命的，所以必须要逃跑。
“我如果真的和镜中世界有关，你认为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方牧老神在在的坐回位置上，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语气道:“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不愿意多花时间思考，如果我是镜中世界的人，当你说出鬼衣客三个字的时候，你已经死了，不可能活到现在。”
如果说真的如张微所想，方牧和镜世界有关系，那么现在的张微早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张微愣了愣，手上的动作微微减缓，眉头皱了起来，思考着方牧刚才说的话，觉得里面好像有一些道理。
如果真的和镜中世界有关系，哪怕开始不动手，现在也应该动手了，为什么还和她说废话呢。
但是……也不排除有其他目的。
张微现在就像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起初他们家族确实想掩盖鬼衣客死亡的蹊跷，毕竟是涉及到方牧的，他们要和方牧进行结盟，如果这个时候给方牧抹黑的话，那么结盟之后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效果。
但是方牧和镜中世界有关，那么一切就是另外一个形式了。
为人者不可背弃，这是所有家族的底线，一旦背弃人类，与厉鬼为伍，那么就是所有家族的唾弃对象，甚至都会杀之而后快。
如果是鬼衣客和方牧的矛盾，那就是人类内部的矛盾，为了家族利益，张微可以稍加掩饰。
但是要是和厉鬼有关，不好意思，什么都不行。
现在张微非常纠结，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方牧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突然有点后悔，后悔我答应你们的事，总感觉这个盟结下来，我是吃亏的。”
“为什么？”
这句话反倒把张微搞得不会了，有些诧异。
方牧缓缓道:“如果你们家族的人都和你一样蠢笨，我觉得这样结盟下来，我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说句实话，张微的聪明远不及周若百分之一，换做周若在这里，早就想透了其中的缘由。
栽赃。
除了栽赃之外，方牧想不通这一切为什么会这样巧合。
镜中世界和鬼网站类似，不可能构造出这么复杂的局势，这样说来，肯定是隐藏在幕后的人布置的，而这个人和镜中世界有关。
方牧仔细的思考着，他这段时间可没得罪过人，他来的时候甚至不认识这里的人，要说栽赃嫁祸的话，那么就只有嫉妒的情绪。
好多事情放在现在，摆在台面上来讲，如果真的有人要栽赃他，肯定源自于嫉妒。
他现在是个妥妥的逆袭模板，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拥有强大实力的特殊人，最后甚至凌驾于很多前人之上，这就像是一个普通人逆袭，成为亿万富豪的故事。
所以对于很多人来说，嫉妒是正常的，如果不嫉妒，反而有问题。
但是这种嫉妒会造成戾气严重的后果，他没有得罪人的情况下遭到栽赃，大部分可能就是源自于嫉妒，至于是谁，现在查不出来。
方牧想到这里，看了张微一眼，发现张微仍然在纠结着，用力拍了拍桌子。
响起在房间中回荡，让正在思考的张微回过神来，吓了一个哆嗦。
张微并没有直视方牧，低头看向地面，道:“我相信你。”
她这句话挺违心的，并没有真的相信，而是出于明哲保身的目的，先答应下来。
这不是电视剧，在坏人发现自己身份的时候，要做一个宁死不屈的人。
她并不怕死，但是死也要有价值，如果在这里死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先委曲求全，出去之后在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将所有的信息送出去，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方牧眼光毒辣，哪能看不出张微是怎么想的，论这种经验，张微还差的远。
看这情况，要等张微自己想出答案，估计等到天荒地老都等不出来，还是直接点醒她吧，也省得多费口舌。
方牧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出现在这里，厉鬼死亡，还有出现在我房间的厉鬼，包括厉鬼藏在镜中世界，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张微一愣，目光怔怔的看着方牧，心中好像有一根弦被点透了。
她低头想了半天，抬起头来，眼睛恢复清明，道:“老师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栽赃嫁祸。”
确实太巧了，这个男人可是被同行称之为血屠的人，能够混到这个称号，而且是野生觉醒者，就不可能犯这么多破绽出来。
张微想了半天，最后选择了相信。
方牧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道:“现在可以和我说说，鬼衣客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你为什么就断定鬼衣客是我杀的呢？”
刚才张微说的，鬼衣客的死跟他有关系，他倒是很想看看，对方到底是怎么栽赃嫁祸他的。
张微沉默片刻，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白纸。
纸上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就好像普通的A4纸，甚至连一点污渍都看不到，白得像雪。
张微轻轻的摇动，白纸上出现了变化，一个人影渐渐清晰。
黑红色的龙鳞，如玉的骨甲，还有那双让人犹如坠落深渊的瞳孔，白纸上出现了他的模样。
方牧眉头微微皱起，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你是想说鬼衣客死之前，留下了这张纸，上面还有我的样子，但是被你收起来了，对吗？”
张微点了点头:“当时我以为是你和他的个人矛盾，为了结盟的事，我必须要保证你的底子足够干净，所以我将它藏了起来，毕竟这件事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和你结盟，相当于得罪了鬼衣客家族。”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全部想明白了，这件事情栽赃嫁祸的可能性极高，出现得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出现会不会也是巧合。
张微问道:“难道说我也在那个人的计划之内？”
越想越是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方牧陷入沉思，太虚之脑疯狂运转，片刻之后，他分析出了可能性最大的一种情况。
“你是棋子。”
一边想着，方牧一边讲述。
“首先这件事情如果给别人知道，别人就会说出来，但是说出来之后，谁又能够有真正的证据，仅凭这一副人像吗？所以他的目的绝不可能是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你恰好符合这个条件。”
这件事情被别人发现可能是另一种结果，但是被张微发现就不一样了。
张家的人想和他结盟，就会想方设法的把这件事掩盖过去。
不掩盖的话，他们要是和方牧结盟，就会得罪鬼衣客家族，结盟又得罪人，他们不会这样做，不然就是吃饱了没事干。
掩盖过去之后，张微肯定会过来找他，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其实走到这一步，对于方牧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副作用，但是最主要的，就是接下来镜子中出现厉鬼的时候，这才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
厉鬼出现就会引导张微往其他地方想，会觉得方牧与厉鬼为伍，这样的话张微就有两个选择。
其一，选择果断的逃跑，然后被方牧抓住并且宰掉。
其二，选择和方牧硬打，同样逃不过这个后果。
那么对于方牧来说，最大的麻烦就是杀与不杀，不杀的话让这个人跑出去之后，消息就会不断的扩散，消息扩散了，他也就和鬼衣客家族结了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方牧直接杀了她，也符合幕后之人的想法。
要是在这个地方出一条人命的话，后果是麻烦的，并且会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
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解释不清的时候。
方牧想着，正在摸清楚思绪，想想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是什么，没想到的是，惊呼的声音传来。
“后面有字！”张微指着方牧身后，用奇怪的声音高呼了一声。
在方牧身后是一堵墙，墙上还挂着刚才的镜子，镜子中的厉鬼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没错，就是一片漆黑，整个镜子已经陷入漆黑，方牧听到惊呼声之后，转过身去，刚巧就看到了。
这种黑不是一般的黑色。
普通的黑色至少在白天的时候不会这么黑，但是现在这面镜子好像被人蒙上了一层纱布，看不清楚里面的模样。
哪怕是在幽冥轮转之下，也只能看到稀薄而又淡淡的阴气，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方牧紧紧盯着这面镜子，发现镜子上的阴气开始变得稀薄，与此同时，上面的黑色正在慢慢减退，不过并不是大面积的减退，而是出现了一行血红色的字。
“久违了，血屠。”
这行字出现，就好像隔壁街坊邻居在打招呼似的，非常的普通。
方牧眉头微皱，道:“你能够操控镜子，看来镜中世界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从周若和周青那里了解到，镜中世界关注于欲望极大的人，这些欲望大到权力金钱，小到琐碎事物，都可以算进去。
镜中世界和鬼网站最不同的一点，鬼网站的潜意识是害怕觉醒者的，所以在闹事的时候，尽量的规避觉醒者。
但是镜中世界却不同，它们不害怕，越是觉醒者，越能够提供强大的杀伤力。
普通人遭遇之后就会遭到厉鬼的侵袭，而觉醒者遭遇之后，会复制出和觉醒者同样能力的厉鬼，对觉醒者进行杀害。
但是方牧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够操纵镜子的，难道镜中世界还有其他能力？
这上面的文字就好像对话，方牧只是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又转过头看向张微，问出一句话。
“镜中世界有这种情况出现吗？”
“了解很少。”
张微露出苦涩的笑容，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诡异事件之所以称之为诡异，就在于令人难以琢磨，鬼网站也是，镜中世界也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变化。
两人交谈的功夫，镜子上的文字又出现变化。
“久闻血屠大名，我实在是荣幸之至，今日能够见到本人，确实高兴，不过时间不多了，话也不会多说，我为血屠准备了一个游戏，让你尽情的玩耍。”
游戏？
方牧双目微眯，道:“你想和我玩什么游戏？不如我们出来打会儿牌，咱们慢慢聊，三缺，哦不，两个缺一个。”
镜子上的黑色晃动，连带上面的血色文字同样晃动，好像被这奇怪的话给惊着了。
过了好久，估计是稳定住了情绪，又出现了一行文字。
“我是这场游戏规则的策划者，你是玩游戏的人，当你把这个游戏玩得让我满意之后，我自然会出来和你见面。”
这行镜子出现之后，镜子产生了另外的变化，上面的黑色竟然消失殆尽，灰白色阴气也不见了，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
方牧撇了撇嘴，道:“没头没尾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旁边，张微惊了一下。
这种诡异的事情，竟然还叫没意思？
她刚才可是受到刺激了，那血红色文字出现之后，给她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这个男人好像真要和对方玩游戏似的。
哦，不对，也许是她还没有达到玩游戏的标准，这游戏的门槛还挺高。
张微小心翼翼的看了方牧一眼，这才明白为什么。
此刻的方牧已经变身，那种恐怖的压迫感简直让人窒息。
就目前的状态来看，张微眼中，张方牧带来的压迫感比镜子强了十倍不止。
“老师。”张微小心的道:“你打算怎么和他玩这个游戏？”
既然已经答应下来，肯定是有办法的，张微心中是这样想的。
没想到方牧的回答，让她差点坐倒在地。
“走一步，看一步呗。”方牧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你不会真把他当盘菜了吧？”
张微一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事实上刚才方牧已经测试过了，通过敏锐的五官去感应，并没有感应出任何异常的东西，除非他进入到镜子世界去，但是就面前这面小镜子来说，他真的钻不进去。
施展巨像化能变大，却不能变小。
要是能大能小……
方牧看向某个位置，暗道:“还是巨像化好。”
既然那个家伙不出来，要和他玩游戏，他就直接接住好了。
当一个人打算做某样事情的时候，就会留下痕迹，这是方牧一直以来坚定的道理。
没有任何人能够无痕迹的做事，只是发现的早晚罢了，有五官中五行的支撑，他现在就期待这个家伙给他来一盘菜，让他吃下之后，把盘子塞到这个家伙嘴里。
方牧看了看屋外，道:“天色已经晚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既然道理说通了，张微这边就没必要再留着，如果张微出去还是执意要说的话，方牧会先一步宰掉张微。
从现在起，五官感知就会放在张微身上，一旦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张微就活不了了。
他方牧也不是一个坏人，但终究不是个好人，他不会主动的去做坏事，但是不代表他就心慈手软。
如果威胁到自身安全，那么必须要斩草除根。
现在让张微出去，就是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就看她懂不懂分析情况了。
如果不懂的话，她的命就该绝。
张微楞楞的点了点头，打开门之后走了出去，中途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方牧凝视着张微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
回去的路上，张微挺纠结的。
刚才的交谈里，从道理上讲，她是相信方牧的，但是总觉得这样做不太踏实。
如果一味的相信，而不把这件事情通报出去，万一她有个好歹的话，会不会发生更严重的后果？
现在方牧和那个不知名的存在，正在准备博弈，她是不是要无条件相信方牧？
这段路本来不长，但是此时此刻，张微行走在这条路上，却觉得非常的漫长。
走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停了下来，眼中的迷茫神色渐渐转为清晰，显然下定了决心。
张微握紧拳头，暗道:“信任方牧，那个幕后存在，才是百分之百与厉鬼为伍的人。”
人类能够在漫长的岁月里与厉鬼互相搏斗，甚至稳压一头，就在于团结。
当然其中不乏出现叛徒，但是更多的是誓死战斗到最后的人。
古老的家族自小就教给他们一个道理，可以和同辈的人尔虞我诈，也可以和上一辈虚与委蛇，但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能做，那就是不能与厉鬼为伍。
如果做了，那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是受到人类唾弃的。
所以张微已经拿定主意，那个幕后的存在百分百是与厉鬼为伍的人，既然如此的话，她暂时相信方牧这边。
张微想通后，心里面也畅快了不少，脚步也变得更加轻快，她抬起脚，继续往前面走，不远处就是她的房间。
前方有一个墙角，那里再拐一个弯，不走几步就到了。
张微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在他拐弯之后，他发现这条走廊的尽头，有一个人正蹲在那里，背对着她。
觉醒者之间的记忆力都还不错，光是从背影和穿着，她已经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杨老师？”张微奇怪的道:“你在这里干什么，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吗？”
这是其中一门课程的老师，负责教授他们有关于灵媒的基础知识，还是一位女老师。
按理来说，这位老师的课程很少，早就已经教完才对，但是因为要听其他老师基础课程的原因，这位老师也留了下来，在旁边蹭课。
最近几天没有看到，估计是有什么事在忙，或者是因为上课的原因，了解到了不少知识，有了感悟，在房间里参悟。
杨老师好像听到了张微的话，肩膀微微抖了抖，迅速恢复原样，并没有回答，仍然蹲在墙角。
张微愣了愣，缓缓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道:“杨老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安静的走廊里，响起她一个人的脚步声，显得尤为突兀，异常的冷清。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短，张微从她这个角度，好像看到杨老师手中抓着什么东西，但是又看不清楚。
“杨老师，你没事吧？”张微停了下来，没有继续上前。
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她也看出来了，所以并没有上前继续询问，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没事……”
杨老师蹲在角落，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就好像拿着锯子在木头上狂锯。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她缓缓的站了起来。
“我没事，就是有点疑惑，我喜欢在角落里面想东西。”
开始的声音有些奇怪，但是这句话又渐渐变得平常，只能说音色比较难听而已。
张微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那我先回房间了。”
她心说刚才是不是自己吓自己，完全没有其他怪异的事情，估计是她想多了。
杨老师还是背对着的模样，这些老师们个个都是来自于不同的地方，性格差距也非常大，有的性格很好，有的性格很差，有的性格甚至让人难以琢磨。
张微觉得没什么，自顾自的推开房间，进去之后将门关上。
“吱呀！啪！”
门被彻底关上，走廊里再度恢复安静。
杨老师等到门关上之后，从蹲着的状态转为站立，缓缓的转过身来。
从容貌上看，像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打扮也很朴素。
不过此刻的脸孔上，全是扭曲的表情。
五官皱在一起，脸上的肌肉也胡乱地拉伸着，这副模样很怪异，旁人看到之后也很难形容出来。
杨老师盯着张微离开的方向，看着门口，右手微微发抖。
她的右手有个带长柄的圆镜，就好像古代所用的一样，看着有些年代感。
镜面朝着外面，镜面上有张脸孔，和杨老师的一模一样。
此时，杨老师已经将镜子拿开，放到身侧的位置，但是脸孔仍然在镜子上，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走……走了……”
杨老师自言自语片刻，找了个方向，抬脚离开。
……
等到她离开没多久，方牧出现在走廊上，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之中。
没想到本来是监视张微的，却钓了一条大鱼，不，准确的说是一条小鱼。
如果这都算大鱼的话，幕后的存在也太失败了。
无敌久了，也是一种寂寞。
方牧默默装了个逼。
唯一给他带来难度的，只有洪灵和鬼网站那个女守门人。
最主要的是对方的实力越强，他薅到的黑气也就越多，这才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不然一道一道的攒黑气，这得攒到什么时候？
【大脑正在分析，分析的数据来自于眼睛。】
【刚才离开的人已经没救了，全身上下都被阴气填满，只是没有爆发出来，所以常人无法看到，但是变成厉鬼只是时间的问题。】
方牧略微惊讶，心中暗道:“你这次的分析，又是根据那些电视剧电影吗？”
【大脑:不是的牧哥，这是根据你的基础知识进行整理后得出来的，由于现在学习的东西过于杂乱，你还没有彻底整理出来，所以我事先帮你整理了一下，有空的时候，你只需要花一段时间把它吸收就行了。】
不愧是大脑，作为全身器官中最贴心的存在，深刻的知道方牧这人的脾气。
不过……
方牧暗道:“刚好你出来了，我有事还想问问你，这也是个女鬼吧，怎么肾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照肾的作风，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跳出来了，但是现在却沉默不语，很不符合肾的风格。
【肾:长得太丑了，实在下不去手，往事历历在目，我现在要认准一个质量高的。】
【嘴:说的不错，我支持，质量好的，咱也下得去嘴，】
方牧:“……”
好家伙，这完全是问不得，只要一问这个家伙就跳出来。
现在情况比较紧急，他也不想在这方面多扯淡，朝着杨老师离开的方向悄悄的跟了过去，没有打草惊蛇，因为他想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最主要的是，这个姓杨的老师已经没救了，阴气灌注了全身上下，变成厉鬼只是时间问题。
方牧走得很快，不久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
杨老师走得非常艰难，一步一步，几乎是靠挪动的走路方式，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啪！”
门被关上，里面再也没有传来声音。
方牧靠在墙角的位置，用五官感知着房间内的变化。
房间内，杨老师坐在桌子旁，将镜子拿到手中，映照在自己脸上，手剧烈的颤抖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又是我？”
换做旁人在这里，都会以为对着镜子说话是个神经病，但是在杨老师说完这句话之后，镜子中的人露出个诡异的微笑，做了个口型。
看不出说了什么，因为只是简单的开合嘴巴，就算是懂唇语的人在这里，也看不出内容。
杨老师仿佛看懂了似的，默默的念叨着:“嘿嘿嘿，是啊，是啊……我想要的东西你能给我，灵媒……灵媒……被人嫌弃的行业，祖祖辈辈用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挽回了灵媒的名声，但是懂得都懂，还是有人看不上我们。”
在各行各业里，灵媒并不是很出色，甚至于对于某些人而言，这个行业充满了各种令人不耻的东西。
所谓的灵媒，指的是人死后，若是没有娶到媳妇，或者是死者死前有遗愿要个黄泉路上的伴，家属就会在安葬他前，找一个对方家属同意了的异性死者来和他结死人媒。
然后一同安葬，好让各自在阴间能有个伴侣，民间俗称死人媒，官方名灵媒。
其实这种行业，也是间接的给死者抹平了怨气，降低了变成厉鬼的可能。
但是他们这一行，祖上却出现了一个异变，有一位先祖独辟蹊径，竟然让自己和死者结蒂，以此来增强自身的实力。
这也导致灵媒出现了另一个分支——鬼媒。
正因为这个分支，让其他的行业看不上，因为在其他行业看来，这是对死者极度的不尊重。
杨老师不是鬼媒，是灵媒。
祖祖辈辈都在为了扭转这个观念，而不断的进行着努力，收效有是有，但是很小，最主要的就是，分支反而比他们这种主干更强。
鬼媒成形快，灵媒却是一步一个脚印，也就导致了灵媒示弱。
有的时候一些观念在人传人之后会发生变化，打个很简单的比方，给人带个口信，经过很多次传播之后，就会完全换了意思。
他们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灵媒们背负为自己行业正名的心态，一直隐藏着巨大的压力。
就在前几天，杨老师回到家，就发现了镜子中的东西。
她当然清楚这上面是什么，毕竟也算是一个古老传承的觉醒者，刚发现的时候，她想要拒绝，甚至打算把镜子砸碎。
但是她最终没有选择这样做，因为内心的那股欲望在不断的庞大之后，让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接下来的这几天，她从来没有出过屋子，就呆在屋子里，和镜子中的东西沟通。
沟通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的某些东西正在逐渐向镜子里转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复制了似的。
她没有办法阻止，甚至还带着兴奋，她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镜子中的自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强，仅仅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和自己并肩而立。
而她内心的欲望却在飞快的膨胀，每天都抓着镜子，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今天她出去，主要是因为好久都没有出去了，她担心引起不好的影响，没想到半路那股欲望再次膨胀，只能让她拿起镜子，蹲在墙角倾诉。
“我……真的可以吗，按照你说的做吗？”
杨老师眼光渐渐变得呆滞，伸手在兜里掏着，不多时掏出了一样物品。
这是一根红绳，大概只有半米长度。
“灵媒的看家本事……”
杨老师一边念叨着，一边将绳子的一端绑在手腕上，另一段朝着镜子伸去。
……
门外，方牧摇了摇头，眼中带着遗憾之色。
他是做足了功课的，对这里的每一位老师都比较了解了，现在看到这位老师走不该走的地方，他有些遗憾。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这个杨老师给他的印象颇深，是一个比较独立坚强的女人。
这一辈子都在为了给行业正名而奔波，年纪大概在四十多岁，身上连一件首饰都没有，所有的钱都被她用来捐赠，就是为了正名。
就是这样一位独立坚强的女人，仍然抵挡不住内心的欲望，不知道该可怜还是可恨。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方牧并不想说什么，但是等到杨老师变成厉鬼之后，他会选择出手。
各自的情况不同，没什么好说的。
可惜的是，阴气灌入身体，已经没救了。
他打算再看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异常。
方牧继续等待着，没想到一道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大脑正在收集信息，通过两者的对话，正在使用太虚之脑分析，分析镜中世界蛊惑的方式。】
【分析成功。】
【这次的情况和其他几次不一样，这次是通过蛊惑的方式，让镜子和镜子外的人产生了对调，镜子之外的能力换到了镜子里。】
【说到底，主体仍然是镜子外的人，如果让镜子外的人意识到对错，就能够再次发生对调。】
……
方牧听到这些提示，眉头微皱，暗道:“刚才为什么不说？”
【大脑:牧哥，刚才没有看清楚具体的情况，现在知道了才分析出来的，而且这个分析的成功几率未知，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
“未知吗……”
方牧摸了摸下巴，心中道:“那么具体的操作方式是什么呢？”
未知不未知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解决的方法是什么。
【大脑正在分析中，正在调配各个器官的能力，正在对各个器官进行详细深刻的调查。】
【正在筛选中……首先排除掉肾。】
【肾:我现在只想当一条咸鱼，和我的阑尾兄弟作伴，你都要来说我，难受啊！】
【大脑无视了肾，经过简单的分析之后，终于分析出来。】
【在经过了逐一的排查之后，全身上下所有器官中，有一个器官能够解决目前所处的困境，正在计算可能度，计算成功，成功可能度比较高。】
方牧暗道:“哪个器官？”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六腑的奇怪变化（大章，病了呀，难受）
听到大佬的回复，方牧觉得很惊讶，他身上有个器官，竟然能够解决这样的困境，让他很想知道是哪个器官。
在心中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大脑很明显的停顿了片刻，紧接着给出了提示音。
【大脑:嘴巴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要论蛊惑的能力，必然是你的能力更强。】
【天地真言:大量提升血肉威力、可食用物品范围、提高语言效果。】
【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牧哥的嘴，连鬼都能骗得了，骗个人就是小意思。】
方牧明白了大脑的意思，天地真言可以提高语言效果，可不只是用来骗人用的。
之前对于天地真言的使用，他一直用来测对方的语言真实与否，现在才想起来这个词条的使用范围其实很宽。
而且……很容易让人走上犯罪的道路。
虽然明确得到了提示，但是方牧还是有疑惑。
天地真言是有时效性的，如果超出了时效之后，就会失去效果，当然，对方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他现在进去用天地真言解决的问题，看似是解决了，但是之后怎么办，等到天地真言失去效果之后，会不会一切从头开始？
【大脑正在分析中，太虚之脑启动。】
【分析成功。】
【目前看来并不会产生牧哥所担心的情况，刚才偷听到镜中世界的对话，经过严密的分析，发现对方这次使用的是类似于蛊惑的能力。】
【如果破解这种能力，也许能够找到厉鬼，在杀掉厉鬼之后，就可以解决这件事，当然，由于天地真言是有时效的，这次生效了，也不能够减轻对方下次受到蛊惑的可能。】
方牧听着听着，眼睛渐渐发亮，暗道:“厉鬼？”
他现在听到这个词就是这种表情，毕竟算是他唯一的黑气收入来源，就好像见到很多钱似的。
【大脑:牧哥，你可能没有搞明白，我们刚才商量的，主要是救人。】
方牧点头，已经将手放在门上。
他懂得，杀厉鬼，顺手救人。
“啪！”
门被方牧推开，露出里面的情况，此刻杨老师手中的红绳，距离那面镜子不足五厘米。
方牧推门而入，杨老师也被吓了一跳，当她看到来者是谁时，眼中露出一股阴沉。
“你不可能阻止我，血屠！”
杨老师已经被欲望蒙蔽了双眼，说出来的话疯疯癫癫，脸上的表情也狰狞异常。
她转过头，马上就想要将红绳放入镜子里。
没想到方牧说出一句话，让她手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的欲望正在消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方牧运转真气，施展了天地真言。
这个词条是有几率的，而且几率摸不清楚，所以第一次失败了。
杨老师愣了愣，手上的动作稍微减缓，对方说的话让她觉得没头没尾的，就好像在对着空气说话，而不是和她说话。
“你在废什么话？”
也就是这没头没尾的话，让杨老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方牧面无表情，继续道:“你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杨老师表情变得阴冷:“你是在嘲笑，你是觉得我为自己的传承正名，是一件令人耻笑的事情吗，灵媒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飘摇，为人类做了这么多贡献，凭什么会让别人瞧不起？就因为那个分支？”
方牧歪了歪头，寻思着干脆直接一拳打晕算了。
【大脑表示，打晕之后仍然会变成厉鬼，它现在应该是在做一个过渡，只是过渡被你打扰了，充其量变出来的厉鬼不强而已。】
“那就……再试一次。”
方牧打定主意，决定再试一次，继续面无表情的道:“你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这次的情况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当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杨老师很明显的呆住了。
“没有……世俗的欲望？”
疯狂和执迷在杨老师的脸上渐渐淡去，扭曲的五官慢慢舒展，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平静和迷茫的感觉。
与此同时，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呆滞，好像一个被人控制的木偶，坐在凳子上，手中的红绳被她紧紧捏着，再也没有寸进。
方牧暗道:“看来是成功了。”
“嗬……”
他才刚刚这样想，就发现房间内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身后的门也自动关上。
方牧朝着声音看去，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镜子。
在杨老师陷入呆滞后，被他紧紧握着的镜子掉在桌子上，镜面朝下，刚才的奇怪声音就是从镜子内发出的。
一股阴气从镜子中传出，瞬间将整个房间弥漫。
“出来了吗？”
方牧搓了搓手，一把将杨老师拉住，随意的扔在墙角，转身看着身后的阴气，非常的期待。
灰白色阴气变得越来越浓，转眼间已经白茫茫一片，在灰白色中有一只枯瘦的鬼爪，突然拨开阴气，朝着方牧面门抓来。
这只鬼手干枯，皮包着骨头，没有二两肉，上面还缠着一条刚才杨老师所拿的红绳。
“来得好！”
方牧并没有多想，更没有防御，反而伸出手去，将这只鬼手抓住。
“确实很弱。”
他叹了口气，表示非常遗憾。
如果就是这点实力的话，还真的不够他塞牙缝的。
随着方牧抓住这只鬼手，周围的灰白色阴气渐渐消失，紧接着露出阴气中的半只厉鬼。
没错，就是半只厉鬼。
长得和杨老师一模一样，但是只有一半的身体，看着有点滑稽，滑稽中带着恐怖。
所谓的一半，并不是上半节和下半节，而是从头颅中间一刀切下。
切口的位置空空如也，没有内脏也没有血管和肌肉，更没有骨骼，只有灰白色阴气存在。
【大脑表示，肯定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被打断，刚才太虚之脑的推测有点问题，或许在打断之后，并不会再次进行对调，而是会保留打断之前所传递的实力。】
【肾:那你还不记笔记，你在这里咋咋呼呼干啥呢？】
【大脑:是不是最近没收拾你了，你的作死之心又来了？】
【肾:开个玩笑嘛，别生气。】
【大脑: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训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肾:……】
……
器官们在吵吵，方牧手上也没有停顿，直接抬起空余的手，用力拍了下去。
这鲁莽的动作带着一股彪悍的气势，周围的空气传出哗哗的声音，这一招带着恐怖的力道，而且还有饱含太阳之息的真气。
“轰！”
强大的劲风出现，将房间内的各种摆设全都吹得四散飞溅，发出框框当当的响声。
这半只厉鬼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直接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两道黑气出现，钻入方牧体内。
方牧撇了撇嘴，虽然说积少成多，但是这也太少了吧。
和鬼网站比起来，这镜中世界可真抠门，跑这老半天了，才给两道黑气。
“血……血屠？”
身后传来惊讶的声音，杨老师已经从刚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刚才……”
她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中途到底有什么状况，但是她清楚自己被镜中世界蛊惑的事。
方牧转过身，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杨老师，这个眼神，杨老师很明白。
“唉……”
叹了口气，杨老师背靠着墙，闭上双眼，仿佛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方牧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杨老师睁开眼，眼中尽是坦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救我的，但是……救我一次，不能一直救我，我已经受到镜中世界的蛊惑，很难保证不发生第二次，所以请杀了我。”
方牧上上下下扫视了杨老师，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个必要。”
杨老师苦笑道:“杀了我，我只想请求你一件事，别把我陷入镜中世界这件事说出来，灵媒很惨，我们为正名奔波了很久很久，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让灵媒陷入风口浪尖。”
这辈子，他们这个传承都在想将以前丢掉的名声一点点的捡回来，甚至卑躬屈膝，甚至不要脸皮。
如果这一件事情让其他人知道的话，那么一切都是白费，他们甚至会陷入比以前更难的境地。
作为灵媒，杨老师明白，一旦让人知道，她将会是这个传承的罪人，就算死了，也不敢去面见列祖列宗。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我知道你们这个传承做的事，刚才我都听到了，我觉得你的欲望应该换换了。”
杨老师一愣，目光怔怔的看着方牧，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脑袋转不过弯来。
换换？
换成什么？
这句话说的云里雾里，让她陷入迷惑。
梦想，或者说是欲望，让灵媒重新得到其他人的认可，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追求，现在却告诉他要换换，为什么呢？
杨老师看着方牧一脸淡定的模样，咬了咬牙，做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动作。
她从跌倒的状态缓缓站起，接着双膝下行，跪倒在地，对着方牧磕了三个头。
“血屠，请为我指点迷，如果能够帮助我们走出困境，您将是灵媒传承最大的恩人。”
态度恭敬，甚至连语气都带着颤抖。
方牧并没有避让，而是硬生生受了这一礼。
这一礼，他受得了。
且不说其他的，光是刚才救了杨老师一命，受她一跪是无妨的。
方牧笑道:“镜中世界可不是对你这一个人有影响，对你这个传承的影响都很大。”
这句话一出口，杨老师愣住了，保持着磕头的姿势，脑海中正在飞速的思索着。
她脑海中好像有一个光亮，但是很微小，同样也很迷茫，让她想抓却又抓不住。
方牧见到杨老师疑惑地表情，道:“你的同行们，估计都有极大的可能受到镜中世界的影响，所以说杀了你，对于灵媒来说，意义不大。”
杨老师闻言，猛的抬起头来，眼中的震惊之色毫不掩饰:“您的意思是说，镜中世界对于我们家族，将会陷入巨大的危机。”
就算是再笨的人，提醒到这里，也会想到其中的玄妙之处。
杨老师瞬间明白，冷汗不由自主的冒出来，脸色变得煞白，手指微微颤抖着。
她也是灵媒，受到了镜中世界的蛊惑，差点就陷入进去，丢掉了性命，而她那些同行同样是灵媒，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受到镜中世界的蛊惑之后，陷入巨大的危机？
这样仔细一想，这种可能现在非常大，如果真的遭受到这种危机，那么这个传承将会彻底的崩溃，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甚至会遭到所有人的围剿。
杨老师来不及仔细的思考，再次磕了一个头，恭敬的道:“杨絮请血屠指教，灵媒将会感激不尽，日后血屠但凡有所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能够提出问题，就肯定是对策的，杨絮现在就像落入水中的人，抓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勉勉强强不被淹死。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我来跟你简单的描述一下，你受到镜中世界的蛊惑，所以清楚你们行业绝对会遭此一劫，这件事情，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杨絮用力的点了点头，如果被别人知道的话，他们虽然不会遭到围剿，但是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灵媒仍然翻不了身。
这是他们所有人都在努力的一个目标，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彻底告破，所有人都将心如死灰。
杨絮眼中的期待越来越多，她越发急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够拯救她。
方牧放下手，笑道:“但是你们同行之间是可以知道的，甚至他们还会帮你隐瞒这件事情，而你要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他们。”
杨絮愣了愣，低下头，表示自己还是没有听清楚。
“欲望这种东西很难琢磨，它潜藏的很深。”方牧围着杨絮走了两步，来到门口，道:“但是，当你知道这种欲望会给你们带来灭顶之灾的时候，就会学会克制，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可以试一试，你们应该看看历史。”
杨絮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欲望能够成就一个人，也能够毁了一个人。”方牧回到房间，拿起手上的镜子，对着镜子照了照，道:“看看历史上记载的那些人吧，克制欲望，也许反而会让你们更进一步呢，至少能帮你们解决现在的问题。”
说完，方牧放下手，手上的镜子碎裂。
杨絮跪在地上，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之后，终于回过神。
“若是能成。”杨絮再次磕头道:“您是灵媒的恩人，灵媒必将世世代代供您驱使。”
方牧摆了摆手，直接出了房间，在离开前，他突然回头道:“这个结果我很喜欢，我也希望你说的话能够代表灵媒，出尔反尔的话，我会很不高兴。”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杨絮提出了这个东西，他反而愿意接受。
灵媒这个行业，对于他来说反而更有用。
只有经历过苦难，才能知道幸福得来不易，才能放下那种所谓的迂腐成见。
接触了这一行，说不定以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到时候也许可以交给他们做，这群人是在苦难中走出来的，很多事情没有那些大传承迂腐。
杨絮看着方牧离开的背影，眼中的神色由迷茫转为坚定，又对着方牧离开的方向磕了个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灵媒不会愧对自己的恩人。”
……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方牧不会去管，至少现在看来，这一切还在他掌握之中。
至于灵媒是否忠诚于自己的诺言，那是需要以后去实践的，如果真的不忠诚，方牧不介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把这个行业从世界上抹掉。
一个不大的传承，他有这个能力。
回到房间后，方牧想起了老王叫他过来的另一个目的。
原本是叫他来扩展人脉，对他以后的路也是有好处的，没想到一来，先是纸扎人张家主动示好，后来又是灵媒表示忠诚，这就有点超乎他的预料了。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归根结底还是要自己实力超群才行。
方牧关上房间的门，在想着强化的事。
这段时间他一想这件事情，就容易分神，而那些过来偷袭的学生，真的是非常的狡猾。
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能够察觉到他分神的时候，把握那个机会进行偷袭，搞得他很无语。
本来他也觉得后面再找时间强化就行了，专门应对这些学生们，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遇到了这些奇怪的事，看来幕后有个人在推动着这边。
而且那个人还自称是什么策划人，策划这个游戏，让方牧在里面玩耍。
方牧虽然没有轻敌，但是还是非常不屑。
自信是人类必备的一个优点，但是自信过度之后，最后的结果可不是什么好结果，甚至可能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看看死在他手上的那些老对手们，厉鬼就不必多说了，不知道死了多少。
从红绳吴德开始，到人皮黄欣怡，最后再到隐藏极深的洪灵，这几个人可都是非常自信的，甚至于还闹出了不少的动静，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们的自信害了他们，被方牧亲手送走了，现在正在底下三缺一，方牧不介意把这个人也送进去，到时候再给这几个家伙烧一副麻将，刚好凑一桌。
当然，现在没有什么消息，所以方牧也不着急。
俗话说的好，以静制动。
没有人能够完美不缺的隐藏线索，当这个人屡次三番的布局之后，总会留下破绽，到时候再顺着这个破绽摸索过去，把这个人宰了。
不过在行动之前，他还得继续强化，毕竟实力才是根本，实力强大了，应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恐怖，才会更加稳妥。
方牧倒了杯水，喝下之后，心中暗道:“六道黑气，该怎么使用才好呢？”
面前出现大脑特别制作的能力面板，将那些能力细化了。
方牧盯着虚空中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正在暗自思索。
同时他运转真气，变成了那副令人恐惧的模样，让自己的五官感应飞快的扩张着，以免那群学生又抓住机会偷袭。
好在经过五官的感应，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潜伏，他现在也稍微安下心来。
“六道……六道……”
方牧心中默默的念着，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强化方法。
六道黑气，是不是刚好对应六腑？
仔细想想，方牧推测其中的可能性。
五脏对应着内五行，五官对应着中五行，四肢骨骼对应外五行。
那么……六腑对应着什么？
有没有这种可能，当六腑强化到一定层次，或者像四肢骨骼那样强化出特殊的词条，就能产生质的变化？
方牧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大脑竟然没有给出回应，这和以前完全不同。
【大脑表示，因为四级的太虚之脑也分析不出来。】
方牧摸了摸下巴，暗道:“连四级的太虚之脑都分析不出来？”
【大脑:确实分析不出来。】
方牧得到了回复，想着要不要给大脑进行一次强化，再进行分析，这样得到一个明确的结果也是很好的。
【大脑表示现在的太虚之脑已经够用了，只是这次强化的结果，是目前所不能分析出来的，建议不要浪费黑气。】
“这样吗……”
方牧在心中仔细衡量片刻，决定给六腑进行强化。
大脑分析不出来，而且在劝他不要再给大脑进行强化，看来这次有很大的可能带来巨大的好处。
方牧不再迟疑，在六腑中优先选择了胃。
胃这个器官，算是强化的比较多的，几乎能够和肾媲美了。
但是胃不像肾一样，如果肾强化的多了，透支的时候胃就会补不上，但是胃强化多了，不存在补不补得上的问题，最多就是补的有点过。
想到这里，方牧选择了胃。
【请选择强化方向。】
【百炼血肉:少量提高血肉威力。】
【机能活化:少量提高真气最大值。】
【五德辟劫:大量提升血肉威力、真气最大值，少量提升全局血肉威力。】
看着这几个词条，方牧陷入沉思。
并没有想象中的新词条出现，五德辟劫这个词条算是一个老词条了，足足强化了次。
他想象中应该会出现新词条，毕竟这次的强化，连大脑都摸不准其中的好处，没想到结果恰恰相反，还是这几个老词条。
但是强化已经进行了，那就不能半途而废，不然黑气就浪费了，方牧果断的选择了五德辟劫。
【强化成功，五德辟劫5/9。】
一股暖流在胃部流动。片刻之后，暖流渐渐消散，方牧一直处于运转真气的状态，突然感觉到胃部有点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是很明显的，他看不到，但是却能够感觉得到，非常的玄妙。
从胃部开始，有五条火红色的光芒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将胆、膀胱、三焦还有大肠小肠互相连接。
除此之外，也就是词条上所说的增强，并没有发现奇特的地方。
他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的感应了一下，确实只有这五道像线一样的火红色光芒，而且从外部根本看不到，不像肾那样浮夸，在腰子上都能反射出红光。
【肾:牧哥，我又躺着也中箭了。】
【大脑:或许是连着的地方，还没有表现出来。】
在所有器官中，大脑仍然是最贴心的一个，肾是在吐槽，而大脑却是在踏踏实实的想着各种情况。
方牧听到大脑的解释，陷入沉思。
确实如大脑所说的，这六道火红色像线一样的光芒所连接的位置，正是六腑中的其他几个，而其他几个现在并没有进行强化，是不是说需要强化之后才会发生作用？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再试一试，反正都是要强化，试一试有何妨？
方牧没有犹豫，选择了另一个器官——膀胱。
膀胱总是在说，几乎每一次强化的时候都要诉苦，尤其是上次给六腑强化的时候，把膀胱扔到一旁，让膀胱非常的可怜。
既然这次黑气充足，优先给膀胱强化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膀胱:突然被强化砸到，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幸福。】
【阑尾:你们就不能像我一样咸鱼吗？你看我这样咸鱼多好。】
【膀胱:是啊，就算把你割了都没什么问题。】
【阑尾:你可不要信口诬赖别人，我虽然咸鱼，却是唯一的远程手段，怎么能把我割了呢？】
【膀胱:按照医学上来说，把你割了之后，就永远都不会得阑尾炎。】
【阑尾觉得好像无法辩驳，选择了不说话。】
器官们在吵吵，方牧这边已经进行了选择。
【请选择强化方向。】
【百炼血肉:少量提高血肉威力。】
【机能活化:少量提高真气最大值。】
【太阳之息:大量提高真气最大值，改变真气属性。】
方牧选择了太阳之息。
【强化成功:太阳之息2/9。】
暖流再次流过，体内的真气属性变得更加强大，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不过仔细的感应之后，发现体内的形状产生的变化，由胃开始，出现的那条火红色的细线连接着膀胱的位置，膀胱也闪动着火红色的光芒。
但是除了光芒，就没有其他的变化了，甚至感觉不到增强，最主要的这光芒外界也看不到，只能他才能看得到。
想到这里，他甚至再想吐槽一下肾，但是又觉得肾最近挺乖的，就没有再次吐槽。
【大脑:牧哥，要不然咱再试试。】
试试就试试！
强化都已经进行了一小半了，这个时候说改变方式，那不是半途而废吗？
方牧继续选择，逐一选择了胆、三焦、大肠和小肠。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几次强化出现的仍然是老词条，分别是玄窍内生、沉眠之力、两种不同的活化空间。
强大是强大了，那条火红色的线也都在互相连接着，由胃开始已经将剩下的器官点亮了。
但是奇怪的是，仍然没有特殊的作用出现。
到现在为止，六道黑气已经花光了，可是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很亏，虽然得到了实质性的增强，但是没有得到额外的收获。
【大脑正在分析，根据目前的状况，太虚之脑能够完全分析了。】
【分析数量较大，正在逐步解决中。】
【分析中……】
【分析成功，胃已经成了六腑中的中转站，具体解释起来非常的麻烦，牧哥可以试试普通透支，就能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了。】
普通透支？
方牧目光微微一凝，难道说要在战斗的时候才有用吗？
他现在普通透支，能够完全的达到平衡。
通俗一点来讲，他透支所消耗的可以通过胃来补充，但是需要在战斗的状态。
胃就相当于自带吸血buff，能够从厉鬼身上获得补充的能源，但是也仅限于普通透支。
一旦开启双倍透支，那就必须得吃药了。
现在没有厉鬼，他没有补充的来源，但是大脑却叫他开启普通透支，看来是有把握的。
方牧想到这里也不再犹豫，尝试着运转真气，启动了普通透支。
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胡乱颤动，同时他身上的气势变得更加恐怖，周围的气氛无比的压抑。
如果有外人在这里，胆子稍微小的，甚至会被吓得路都走不动。
但是由于没有厉鬼，他无法依靠胃来吸收能量，当然经过这么多次强化之后，胃可以缓缓吸收虚空中的能量，但是不足以弥补普通透支。
体内的真气正在飞速消耗，同时肾开始呐喊。
【肾:感觉身体被掏空。】
方牧皱了皱眉，掏出了自制死气丹。
这情况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发生危险，他必须要准备个后手，以防发生不可预测的风险。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胃:临界点已经到了，兄弟们都给我振作起来，开启工作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狗听了都摇头（大章，求订阅）
伴随着脑海中的声音，方牧突然发现，有一股奇怪的能量在身体中涌动。
这股能量来的突然，让他措手不及，刹那间就将开始亏损的全部都弥补上了。
仔细的感应之后，方牧发现这股能量来自于不同的位置。
“六腑？”
从胃部开始，出现了五条火红色细线，连接着六腑的其他几个器官。
当他透支过度的时候，到达了临界点，就开始过度能量到达胃部，再经过胃的中转达到了肾脏。
【肾:我被进了。】
【胃:这也能开得起来？】
方牧抬起双手，诧异的看了看，开始那种空虚乏力的感觉消失不见，这玩意儿比广告上说的肾宝片都顶。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大脑正在分析中，分析成功，正在组织语言。】
【大肠小肠的活化空间，拥有储藏液体和所吃东西的作用，但是平时无法直接抵达，甚至无法转化为所需的能量。】
【胃经过强化之后，所提供的功能已经具备了中转作用。】
【三焦的沉眠之力，加强了胃部中转的联系。】
【膀胱的太阳之息，作为推动力，让本来无法流动的能量，达到了一定的速度，冲破了阻碍。】
【至于胆的玄窍内生，本身具备的作用是防止牧哥被震慑和镇压，而在胃部达成连接之后，又开发出了新的功能，就是……很勇！】
很勇？
其他几个器官的各种功能，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也摸清楚了，但是唯独胆囊这个作用，他听的不是太懂。
勇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变得很勇敢吗？
他又感觉不像是字面意思。
【胆:末将起到防痛的作用。】
方牧愣了愣，防痛又是怎么回事？
【大脑:有的时候，勇气也是一种忘记疼痛的方法，经过太阳之息加速，会很疼的。】
方牧听到这里颇为好奇，很疼，到底有多疼？
有时候人就有一颗作死的心，别看方牧现在的造型脱离了人的范畴，但是内心来讲也算是人，此刻他的作死之心非常强烈。
“我就试试。”
方牧左右看了看，悄悄的切断了连接胆的那一根细线。
剧痛袭来，从六腑开始扩散到全身。
方牧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这并不是他扛不了痛，事实上他这个人对于痛这种感觉来说，非常的能抗。
从遇到厉鬼开始，他一直都是采用的鲁莽的打法，自身也受过不少的伤，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块筋骨，甚至每一块皮肤，就连血液流动的任何一处地方都巨痛无比。
麻了……
【大脑:赶紧的！重新连接！】
【胆:主公！主公晕倒了！】
【肾:你踏马喊什么喊，赶紧连接啊！】
……
这一瞬间，所有的器官都动了起来，全部都非常的慌乱。
胆在经过短时间的惊慌之后，马上连接上了，让这股痛觉远离。
房间内，方牧缓缓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双手，整个人仍然沉浸在当时的感觉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站了起来。
方牧长出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这才在内心中问道:“这种疼痛，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损坏吧？”
【大脑表示会有损伤，但是以牧哥身体的修复能力，刚好达到了平衡，只是非常痛而已。】
方牧又在心里问了一句:“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勇气能够让我忘记疼痛。”
【大脑:大勇之人，连死都不怕，又怎么可能怕痛，再说了，牧哥，咱这些器官都能苏醒，哪能有啥科学的解释啊。】
【肾:就是，牧哥别纠结，这就好像在看玄幻小说，纠结为什么人能够飞一样。】
【胆:末将勇猛无双，定能护主公安全。】
【阑尾:咸鱼翻了个身，选择继续睡觉。】
……
方牧摸了摸下巴，心说好像也是这样啊，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事，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自己还纠结个什么。
不过……
方牧突然想到了问题，眼睛微微一亮，用手下意识的拍在桌子上，暗道:“意思就是，我能时刻保持普通透支的能力。”
按照这个节奏，只要到达临界点，就会从其他器官补充能量，这样的话，他是不是能够一直为这普通透支的能力，不仅仅是需要在战斗的时候才能维持。
【大脑表示不可能，毕竟大肠小肠所储存的能量有个限度，目前的词条等级还是太低，而且在战斗的时候，有胃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吸收能力，不战斗的时候，也没必要普通透支。】
方牧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普通透支一般都是在战斗的时候，有胃自带的吸血buff，他完全不需要达到临界点。
而平时的时候，他总不可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吧，只能在特殊的时候使用一下，比如说周围有什么恐怖的生物正在窥伺他，需要保持一个完美的状态。
“这样也还行。”
有总比没有好，有这个能力，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也能起到作用。
方牧这个人还有个优点，就是非常乐观的，虽然刚才痛的不行，但是想到有新的能力，还是觉得非常舒服。
【大脑:其实还是有其他作用，比如说双倍透支的时候，如果需要长时间战斗，就可以直接从那里提取能量，还不需要专门去找死气丹。】
方牧闻言，心说这也是一种用法。
战斗瞬息万变，遇到激烈的战斗时，如果从时间过长的话，他这个透支能力就会受到衰减，甚至还有危险。
他不可能在激烈的战斗时有空掏死气丹，所以这种备用能力能够达到很好的效果，甚至有可能扭转局势。
方牧心中问道:“吃任何东西都能够补充吗？”
【大脑:任何东西都可以吃的，喝的都行。】
得到肯定的回复，方牧想了想，打开了房门。
这个时候已经快黑了，但是他还要去一趟食堂。
有了这个能力，那就赶紧把大肠小肠的活化空间补充完整，别到用的时候发现没有存货，那就很尴尬了。
……
沿着来的时候的道路，他直接去了食堂，食堂的工作人员这个时候仍然没有离开。
毕竟这些学生都非常人，每个人的作息时间不一样，有的人吃饭比较晚，所以食堂的工作人员会一直在这里轮班。
工作人员也看到方牧，默默的后退，表示非常的畏惧。
这些工作人员也不是普通人，当然明白血屠这个称号意味着什么。
其实在这个称号之前，有人已经给方牧冠上各种各样的称呼，而且都非常的响亮。
《绝无仅有的野生觉醒者》。
《只手遮天，颠覆鬼网站的男人》。
《年轻一辈能与首席抗衡的强者》。
……
各种各样的称呼都有，虽然不同于称号，但是也让人了解到了方牧的一部分内容，就更加产生了畏惧情绪。
方牧也已经习惯这些工作人员的态度，拿了餐盘之后，开始自己取食物。
这里的东西都是自助，不用交钱，只需要自己去取，吃多少拿多少就行了。
工作人员在这里的目的，也只是在哪样菜没有了之后，去厨房端上来。
这个点还来吃饭，有的工作人员表示非常好奇，但是又不敢说话。
毕竟都这么久了，他们早就清楚这里的人吃饭的时间和各种作息的时间，血屠还是头一次这个时间来吃饭。
当然他们不敢问，吃就吃呗，反正也只是吃个饭。
虽然是这个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只持续了不到十秒，接下来的一幕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十个餐盘，整整十个餐盘的食物被方牧放到了桌子上，让人甚至以为他要在这里开一场聚会。
“开始！”
在工作人员惊讶的目光中，方牧开始风卷残云般的扫荡食物，面前小山般的食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着。
仅仅不到五分钟，面前的食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在吃的时候，方牧能够感觉得到胃部出现两条红线，连接着大肠小肠，正在飞速的将消化的食物能量传给它们。
比起之前的活化空间，拥有连线之后，储存的速度快了好几倍。
片刻之后，方牧放下筷子，又看向那些食物。
在工作人员的惊恐目光中，他来来回回倒腾了几十次，终于心满意足。
“嗝～”
方牧打了个饱嗝，满意的道:“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工作人员看着空空如也的各种盘子，眼中的惊讶就从来没有消失过，甚至越来越多。
这可是上百个人的分量，虽然很多觉醒者都比较能吃，但是能吃到这个地步还是头一次见。
有个工作人员已经呆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明天还要这么多吗？”
他只是出于自己的本分，才问了这么一句，毕竟他们的本职工作，就是让来这里训练的学生和老师吃饱，问这一句也实属正常。
方牧摆了摆手，道:“刚刚好，明天就不用给我准备这么多了。”
刚……刚刚好？
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还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不然他今天晚上就会给上头打电话，让上头多加点经费了。
……
方牧吃了个满意，在工作人员恐惧的眼神中站了起来，准备朝着房间走去。
已经很晚了，吃饱了那就回去休息，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
没想到他才刚刚转身，就碰到一个熟人，正贼头鼠脑的走来。
“周青？”
方牧微微皱眉，看着周青的样子，想着这几天周青的异常之处。
这几天周青也是一直在上课的，但是上完课之后，除了吃饭，就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直不出来。
方牧好奇之下，感应了一下，也没有发现异常，周青回到家之后，就躺在床上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继续上课。
这种情况，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有这个可能，但是对于周青来说很蹊跷。
周青是谁啊？一天不跳，那就是假的。
但是这件事方牧也不好去问，就让周若去问了问，没想到周若回答得很干脆。
其实很简单，怕倒霉。
毕竟来的时候这么惨了，周青害怕更惨，所以需要一段时间来测试一下，如果霉运过去了，那就证明没有问题了。
这就是周家人的测试方式，其实周青完全可以待在方牧身边，但是被他姐姐威胁之后，害怕暴露方牧对于周家的奇特作用，就根本不敢多待。
一想起这个，周青就觉得非常悲愤。
原因很简单，他姐姐和他说，让他不要走的太近，结果他姐姐每天早上吃饭，中午吃饭，晚上吃饭，甚至回来都是和方牧一起的。
悲愤也没有办法，毕竟从小到大，在姐姐的铁拳下长大的，他现在只能乖乖听话。
“牧哥！”周青也看到方牧了，瞬间眼泪汪汪:“好惨啊，身上最后的十块钱也掉了。”
就在前天，他身上最后的十块钱没了，这是他最后的老本。
今天他终于确定了，他的霉运已经彻底度过。
为什么能够确定呢，因为他已经没有钱掉了，都掉光了，还倒霉的话，他也认了。
好在这次他没有带什么珍贵的东西，不然的话，他不得哭死啊。
方牧叹了口气，道:“没事，有舍才有得嘛。”
周青可怜的道:“这十块钱，还是我缝在衣服里备用的，都给我给弄掉了，衣服破了一个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种玄幻的诅咒，怎么可能猜得出根源，让你衣服破个洞，你就得破个洞。
方牧指了指食堂，道:“去吧，少吃一点。”
周青用力的点了点头，走到打饭的地方，却被告知饭菜已经没有了，正在加急做。
询问之下，才知道方牧吃光了，赶紧回过头来，却发现方牧已经溜了。
“唉，等吧。”周青叹了口气，看着旁边的工作人员，道:“别离我这么远我都没有，已经没了，你们看我身上还有值钱的东西吗，哎？我的手串呢？这是我二十块钱买的啊！”
食堂内，响起了周青的哀嚎。
工作人员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周青，心有余而力不足。
……
哀嚎声没到一半，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
“这个点过来吃东西，还是头一次。”
听到这道声音，周青转过头去，发现一个妙龄女子手中拿个餐盘，站在他旁边。
周青脸色马上就黑了下来，正准备开口，没想到这个妙龄女子说话了。
“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妙龄女子说了这句话，又从旁边的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了过去:“等菜的话要等很久，我房间里还有很多小吃，咱们回去吃，刚好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请教一下。”
周青愣了愣，先是犹豫片刻，最后在美食的引诱之下点了点头。
两人相约离开了食堂，食堂的工作人员却一脸懵逼，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疑惑。
“这个女孩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对啊，我也没见过，是咱们这里的学生和老师吗？”
“应该不是吧，不过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也进不来，估计是最近太忙了，咱们忘了吧。”
“也对……”
食堂的工作人员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也就没有再管这件事，他们又开始等待着，等待着其他学生过来就餐。
……
另一边，周青和这个妙龄女人回了一处房间，妙龄女人关上门之后，立马听到了周青的抱怨。
周青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盯着妙龄女人，做出一副非常厌恶的表情，道:“我说郑悦圣啊，你这个样子让我真的很难受知道吗，我说你什么东西不感兴趣，偏偏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是不是脑袋有病啊？”
如果方牧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估计和周青是一个表情。
这个妙龄女人是小剑神郑悦圣，准确的说是女装版本的郑悦圣，甚至让人看不出来。
郑悦圣拿了一面镜子，将脸上的妆卸掉，恢复原本的样子，又在胸口摸索了片刻，摸出两个馒头放在桌子上，兴奋的道:“又完成了一件感兴趣的东西，我感觉出来一趟，我的梦想越来越接近了。”
周青:“……”
那段时间为了完成任务，他俩合作设下陷阱，周青已经摸清楚郑悦圣的为人。
这个人表面上看着一本正经，除了对手中的剑感兴趣之外，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
其实内在却是个兴趣狂，只要是他没见过的，他都想去尝试一下，包括今天晚上的女装。
周青很头疼的道:“先别说这个了，你吃的东西呢，我很饿，赶紧拿出来。”
即使已经非常无语了，但是他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毕竟肚子正咕咕叫着呢。
郑悦圣露出恍然的表情，几步就来到一个柜子前，在柜子里翻找片刻，拿出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
包裹被他打开，露出里面各种各样的小吃，看着非常馋人。
周青赶紧伸出手，想要拿出来吃，没想到被郑悦圣阻止。
“干啥？”
“你别忘了你家族的诅咒。”郑悦圣一本正经的道:“白吃白拿很可能会出问题的，我现在让你吃了，那是在害你。”
周青无语道:“那你还给我干啥？我还不如去食堂等饭菜呢。”
他接受训练，在食堂吃饭，合情合理。
说着，他起身准备去食堂。
没想到郑悦圣一把拉住了他，对他挤了挤眼睛，做了一个你先别急的表情。
周青非常头疼的道:“咱俩也合作了好多天，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郑悦圣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片刻之后咬了咬牙，好像突然下了一个决定，道:“我想尝试一下爱情是什么滋味，我非常的好奇，所以希望你帮我。”
周青瞬间呆住，紧接着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飞快的后退道:“该不会想女装的时候谈恋爱吧，别别别……虽然你女装的时候很好看，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
一听到郑悦圣说的话，他就瞬间想到了这种可能，这家伙已经魔怔了，搞不好还真有这种可能。
郑悦圣看着周青一脸恐惧的样子，摊了摊手道:“你可能误会我了，我最近之所以女装，是为了了解女性的各种行为，所以才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做出一副非常狂热的样子，眼中甚至还冒出了光，那种光特别的奇怪，让周青感觉到有股恶寒从尾椎骨冒起。
为了谈恋爱，甚至女装了解各种动向，这种奇葩周青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周青听到这里，已经明摆不是打他的主意，瞬间就放松下来，甚至来了兴趣。
“你想和谁谈恋爱？”周青好奇的道:“你别忘了你们家族，除了学剑之外，延续家族……诶，对了，你们是怎么延续家族的？”
这个家族的传承，眼中就只有剑，很难想象是怎么繁衍后代的。
郑悦圣古怪的道:“两个喜欢剑的人，有着共同的梦想，就结合在一起，造了小孩之后，就再也不会同房。”
周青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据我所知，你们家族人还挺多，但是都是独生子的话，也忒奇怪了。”
郑悦圣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每次都是双胞胎，甚至三胞胎。”
周青:“……”
好家伙，这种特例倒是第一次见。
郑悦圣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眼中再次出现那种令人恶寒的光芒，抓住周青的胳膊，飞快的摇动:“帮我帮我帮我……”
语速很快，和那种摇动的频率互相结合，让周青头昏脑胀。
周青无奈的把郑悦圣的手拉开，道:“我帮你可以，你得先告诉我喜欢上了谁？”
“走尸家族。”郑悦圣飞快的道。
周青听到这四个字，先是愣住，紧接着露出震惊的表情，指着郑悦圣，语无伦次的道:“我没有听错吧？你说的是走尸家族，那个专门倒腾尸体的家族。”
走尸家，也是很古老的一个传统，在以前干的是尸体买卖的营生，当然不是那种金钱上的交易。
尸体会产生异变，变化成厉鬼，而走尸家族有一种特别的方法，就是将快要变成厉鬼的尸体从墓里面倒腾出来，再通过特殊的方法卖给另外的家族。
这就是他们的奇特之处，而且无人能够复制，通过买卖的方法，能够让尸体的怨气消散，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
这个世界上需要这种尸体的人很多，包括周青现在所处的组织。
厉鬼是如何产生的？又是如何变化的？
里面的研究需要很多的素材，这种尸体也是素材之一，所以到现在为止，这个家族仍然是炽手可热的行业。
但是……郑悦圣的家族，绝对不会让他和走尸人靠近，甚至谈婚论嫁。
他的家族只会玩剑，其他的都不会，而且只忠于剑，所以对一些阴森恐怖的行业非常的排斥。
郑悦圣当然也知道，毫不犹豫的道:“我是家族的特例，老祖曾经答应过我，会给我三次特殊的要求，我到现在为止都只用了一次。”
“哪一次？”周青略微好奇，
郑悦圣轻轻咳嗽了一下，道:“我可以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尝试我想尝试的任何东西。”
周青了然，不过这个所谓的不暴露，已经暴露了。
主要是和这个家伙待久了，谁都能看得出来，根据平常的一些举动，能摸索出踪迹，自然而然的就能推测出不少。
连周青都知道，他们老祖不可能不知晓，仍然答应了这个要求，看来是有心为之。
当然这是别人家的事，周青也不想多问。
郑悦圣催促道:“帮帮我，你以后吃的东西我全部包了。”
周青眼睛一亮，用力拍了拍胸口，道:“没问题，这件事情我包在我身上，我绝对让你策马崩腾。”
房间陷入安静，一股尴尬的氛围在房间内传递。
郑悦圣眨了眨眼，道:“怎么开始呢？”
周青轻轻咳嗽了一下，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搜索起来。
郑悦圣见到这一幕，满头黑线:“你是在网上搜索答案……”
周青义正言辞的道:“那不然呢，我也没谈过恋爱，谁知道怎么做？”
郑悦圣默默的将桌子上的包裹收起，准备放回柜子里。
如果能够在网上搜索的话，他自己就搜索了，还要请人干嘛？
周青赶紧拉住郑悦圣，道:“别啊，我没办法，但是有人有办法，咱们去找牧哥，牧哥这个人情商很高，我觉得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说句实话，他这句话也有点违心，但是为了食物，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
牧哥情商更高？
不不不。
如果说实力很高，能打他十个，他周青是认的，但是情商嘛，两人差不多。
当然了，有句话说的好，众人拾柴火焰高，他们三个人想总比两个人想要好。
“那我直接去找方老师。”郑悦圣提着包裹，准备出门。
“别急啊。”周青拉住郑悦圣，道:“你这样急匆匆的过去，他能答应吗？你想一想，还不得靠我做一下中转，以我和牧哥，不，以我姐和牧哥的关系，绝对会帮的。”
说完，周青伸出手，对着郑悦圣勾了勾，意思很明显。
郑悦圣想了很久，把包裹拿给周青。
两人不再多说，直接出了门，朝着方牧的房间走去。
……
方牧坐在床上，正在玩着手机，浏览手机上的恐怖论坛。
今天又是没有学生来捣乱的一天，这群学生估计还在计划着什么，他也乐得清闲。
恐怖论坛最近也没什么好的信息，他也只是看着图个乐呵。
就在他浏览恐怖论坛时，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咚咚咚……”
伴随脚步声的就是一阵敲门声，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周青的声音。
“牧哥，睡了吗？有点事想请教一下你。”
方牧皱了皱眉，这么晚了还有事过来。
但是他也没多想，上前将门打开，没想到除了周青之外，还有郑悦圣站在门口。
“干啥？你俩什么时候勾搭到一块儿去了？”
方牧很疑惑，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勾肩搭背的。
两人左右看了看，悄悄的进了屋。
方牧虽然心中疑惑，还是把门关上，接着用眼神示意他们，有什么话赶紧说。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方牧直接愣住，别人都在训练，郑悦圣却想要在这里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换成其他老师，估计会斥责两句，但是方牧不一样，这种学生才有搞头。
“也就是说，要我帮你出主意？”方牧摸了摸下巴，道:“可能是丑话说在前，你现在是因为兴趣去谈恋爱的，可别把人家姑娘给耽误了。”
郑悦圣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露出强烈的兴趣，坚定的道:“老师放心，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感，我还是有的，虽然现在我只是想体验爱情，但是将来我非她不娶。”
周青在旁边吃了一口小吃，含糊不清的道:“牧哥，你就帮他一把，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体验过人的快乐，怪可怜的。”
他只是顺口这么一提而已，毕竟把郑悦圣忽悠过来了，肯定要表现出自己的作用，不然这小吃怎么办？
方牧想了想，道:“走尸人这个学生，我倒是了解过，从我的了解上看，这个家族很在乎尸体，其实我感觉周青和那个女孩挺配。”
周青赶紧摆手道:“牧哥，我是自由的野马，不想被缰绳给套住。”
方牧笑了笑，刚才只是开玩笑。
他看着一脸严肃的郑悦圣，招了招手。
郑悦圣也明白其中的意思，赶紧凑了过来，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方牧看了一眼周青，道:“其实说到谈恋爱，我这人比较高，现在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再这样做……”
郑悦圣很认真的听着，眼睛越来越亮。
周青甚至忘记了吃东西，双眼瞪得大大的，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不一会儿，方牧说完了。
还没等郑悦圣回复，方牧的大脑反而吐槽起来。
【大脑:牧哥这个方法，狗听了都摇头。】
第一百八十七章 将计就计（大章）
听到大脑的回应，方牧的表情明显的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
这个主意简直是天衣无缝，怎么可能狗听了都摇头了，这简直就是扯淡，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理论经验丰富，堪称一流的恋爱人才。
比起这两个蠢材，一个只知道吃，另一个只知道玩剑的家伙，他的情商简直高到爆表。
方牧不屑的撇了撇嘴，拍了拍郑悦圣的肩膀，道:“怎么样，我这个计划是不是完美无缺？”
郑悦圣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好像真的被这个计划给震了一下，可是紧接着又愁眉不展:“可是，我只会玩剑。”
方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用着重的语气道:“你想要接触她，首先你们要有交流的内容，什么叫做内容呢，就聊一些感兴趣的东西，你会玩剑对吧，可以教她啊，很完美了。”
郑悦圣仔细的考虑片刻，挥了挥拳头，好像决定按照方牧说的做。
旁边的周青本来还在专心的吃着，但是听到方牧说的话之后，整个人瞬间呆住，手停在半空，还拿着一份小吃，好像一个木雕保持不动。
方牧奇怪的看了周青一眼，道:“你难道还有什么高深的见解吗？”
周青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牧哥果然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小弟佩服不已，就按照牧哥说的做吧。”
他现在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毕竟看方牧的表情，好像非常自信，就感觉是一个恋爱大师似的，他现在提出来，那不是纯粹打人家的脸吗？
按照这个做法，真的去实施的话，估计会死的很惨。
在周青看来，现实中就有很多这种例子，他虽然也没谈过恋爱，但是看过很多。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你和一个女生在谈恋爱，但是你每天和她交流的都是国际国内形势，估计这个恋爱也谈不上。
周青吃了一口，暗中摇头。
反正他的计划已经达到了，吃的也有了，出主意也又是牧哥出的，他可不能背锅，到时候怪到他身上来。
郑悦圣很明显没有这些经历，他突然听到这么新奇的一个计划，还觉得很靠谱，兴奋的道:“要是谈剑的话，我可是有很多想法的，足足能够谈几天几夜，太简单了！”
方牧脸色一板:“胡闹！怎么能够谈几天几夜？”
旁边的周青赶紧竖起耳朵，心说牧哥终于想到其他方法，毕竟和一个女生谈玩剑这种事，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过下一秒，他就把这个想法给打散，甚至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方牧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盯着郑悦圣，严肃的道:“这种事情你说再多也没有用，你要她也喜欢剑，这样你们两个才有共同的沟通话题。”
这句话出口，不仅是周青，就连郑悦圣也听出了不对的地方。
郑悦圣呆愣愣的道:“但是我在网上看的，恋爱都是互相之间包容吗？为什么要强迫她喜欢我的东西呢？”
这个主意和他在网上看的很不一样，他现在都有点怀疑了。
方牧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让她喜欢你的东西，你再去喜欢她的东西，这不就是相互包容了吗，你仔细想一想，如果光是你喜欢她的东西，你是不是很亏？”
“亏？”
郑悦圣突然感觉自己脑袋转不过来了，这怎么又和亏扯上了关系呢？
方牧无语道:“你怎么这么笨呢？这就和生意是一个道理，讲究一个你来我往，对吧？都是互相的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郑悦圣越听越是迷糊，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又没毛病，这个比喻还很恰当。
要真这么解释的话，还真的觉得很亏。
“好！”
郑悦圣对方牧抱了抱拳，大声道:“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成了，我欠老师一个大恩情，我现在就去做。”
方牧点了点头，露出微笑的表情，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郑悦圣也不再多说，直接提着长剑离开了，剩周青一个人在房间里。
周青左右看了看，有点尴尬的道:“那个……牧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方牧还真没什么事，就让周青离开。
周青没走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转头道:“要不……咱俩去偷听一下，不，是在旁边观察一下，毕竟是牧哥教出来的学生，咱们不能让他胡乱来啊，在旁边看看，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咱们也好出手。”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你说的很对，我们去偷……偷的观察，走着。”
虽然说的义正言辞，但是言语间还是掩藏不住那种兴奋的情绪，他俩这完全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既想去偷听，又要说得非常高大上。
两个人贼眉鼠眼的，出了房间之后，悄悄的跟在郑悦圣后面。
还没走两步，突然又遇到一个熟人。
周若眉毛微皱，奇怪的道:“你们两个干嘛去了？怎么一副做贼的样子？”
方牧挺直腰板，拍了拍周青的肩膀:“你说。”
周青呆住，头皮发麻的道:“我们去上个厕所。”
周若狐疑的道:“房间里不就有厕所吗？”
“那种大厕所。”周青比划了一下，道:“就和女生们牵手去上厕所一样，我们也有自己的秘密，对吧，老姐。”
方牧嘴角抽搐，真想给周青一巴掌。
让他去找个理由，结果找了一个这么蹩脚的理由，他听着都觉得假的。
周青回过头，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让方牧配合一下。
但是……这根本没法配合，也配合不了。
方牧轻轻咳嗽了一下，转换话题道:“你过来有什么事，这么晚了，你不是应该已经休息了吗？”
周若被这么一打岔，还真忘了追究这件事。
她瞥了周青一眼，道:“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去，我还有事找方牧，你不会想听吧？”
周青飞快的点头道:“不想听，我一点都不想听，那你们两个先聊，我先走了。”
说完，周青脚步就没停下来过，很快就消失了。
方牧无语，看着周青消失的背影，心说一个人去看戏，不带着他。
不过看周若现在的样子，好像还真有什么事，他暂时压抑了去看戏的心情，准备转头询问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还没等他说话，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周若拉住了。
方牧挑了挑眉，道:“你这……嗯？”
话还没说到一半，手心发痒，原来是周若的手指在他手掌中勾画着。
这个动作他之前也做过，所以非常熟悉，仔细的感应之后，有三个字浮现在心头。
“有发现！”
就是这三个简单的字，方牧却明白其中的含义，左右看了看，反手握住周若的手，划了一行字。
“进屋再说。”
所谓的有发现，肯定是关于幕后之人，方牧现在正在找这个家伙，有了发现更好。
周若也没有迟疑，跟在方牧身后，进了房间。
……
进房间之后，方牧反手将门锁上，又很熟练的拉起周若的手，这次却拉着双手。
周若也不介意，任由方牧拉着。
两人开始聊一些家常，就是普普通通的片段，没有什么重大的消息。
但是他们互相牵着的手，却在飞快的勾动着。
一行行内容，通过手指进行交流，两人表面虽然在谈论着普通的家常，但是实际已经将整件事的始末说了出来。
过了大概几分钟……
方牧松开了手，道:“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若很顺从的点了点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打开门，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等到周若离开之后，他这才上前将门锁上，想着刚才两人之间交流的事。
他们的交流其实很简单，周若只是有了一个猜测，关于幕后之人的猜测。
其实从头到尾，这里有一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但是被所有人都给忘记了。
这个人方牧也听说过，听白衣女人芸酿提起，就是真正的负责人，也就是那个达到灵桥境十二桥的家伙。
到现在为止，这个家伙一直没有出现过，以至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
大家的工作其实也很忙，负责人没有出现无所谓，毕竟负责人不教学。
方牧问过一个老师，得知有可能是藏在暗处进行工作，每个人的职责不一样，也不太了解。
这次出现的诡异事件，还和镜中世界有关，周若的猜想非常靠谱。
方牧摸了摸下巴，暗道:“十二桥，看来得早做准备了。”
他想了想，运转了真气，变成了那副恐怖无比的样子。
五官开始飞快的运转着，这次训练场所都被他给笼罩了，甚至感应到不远处某个女学生的房间水声作响。
“嗯？”
五官的感应将整个训练场地都扫了一遍，但是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甚至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运作着。
不过他并没有撤掉真气，而是保持着这个样子，接下来一直到这一次训练结束，他都打算保持这个样子。
刚才周若的话给他提了个醒，如果真是负责人的话，那么必定是对着这次训练来的。
如此说来，在训练结束之前，幕后的人绝对会多次出手，而他现在保持这个样子，将五官的感应提升到最敏锐的程度，就能够极大的降低风险。
他并没有开启普通透支，只是平常的真气运转，真气完全接得上，丝毫不用担心。
方牧伸了个懒腰，这个动作配合他现在的模样，让人如坠冰窖，但是他自己却恍若未觉。
“我这样不是照常能够偷听吗，就不用跑过去了。”
嘿嘿笑了一声，方牧感应到了郑悦圣的位置，正在默默的看戏。
……
一处房间前。
郑悦圣抬起手又放下，如此循环了好几次，显得非常犹豫。
他确实很犹豫，毕竟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换成任何人，都会犹豫片刻的。
就这样，在门口纠结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咬了咬牙，敲响了门。
“长痛不如短痛，反正按照老师教的做就行了。”
敲完门之后，他挺直了腰板，握着长剑的手，很紧。
角落里，周青正偷偷的观察着，脸上带着坏笑。
牧哥说的那个方法，狗听了都摇头，简直就是把人往阴沟里带，他现在就是过来专门看戏的。
房门打开了。
一个妙龄少女探出头来，看到是郑悦圣之后，表情非常疑惑:“同学，你过来干什么？”
他俩之间应该没有交集，但是怎么这么晚了跑过来找她，这就让人非常迷惑了。
郑悦圣深吸了一口气，握着长剑的手，微微抖了抖，眼中露出坚定的目光，大声道:“肖静同学，此刻月黑风……风……风景秀丽，我想和你讨论关于剑术的事情，顺便再讨论走尸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刚才一紧张，差点就说错话，还好，关键时刻他掰了回来。
暗处的周青差点笑出了声，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戏，简直爽爆了。
他已经猜想到了，接下来的拒绝必定如同排山倒海，到时候郑悦圣肯定会非常的滑稽。
可是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周青直接呆若木鸡，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啊。”肖静笑的很甜，伸手握住了郑悦圣的手，道:“我也非常喜欢剑法，咱们先聊聊吧。”
郑悦圣呆住，接着露出傻乎乎的笑容:“好……好啊……”
“啪！”
门关上，走道内陷入安静。
周青直接愣住了。
不是吧？
难道这个方法真的有用？
牧哥的情商难道真的很高？
周青觉得这个世界变了，已经变得他都不认识了，什么时候这种鲁莽的方法也能够成功，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
此刻郑悦圣已经进了房间，甚至传来了细细的交谈声，还真是在讨论剑法。
这场交谈足足谈了将近半个小时，郑悦圣才满脸笑容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唉？你怎么在这儿？”
刚一出来，他就看到尽头的周青，马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周青缓过劲来，撒谎道:“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帮助。”
郑悦圣现在正高兴着呢，也没有多想，感动的道:“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的介绍，绝对不会找到像老师这样的高手。”
周青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既然谈完了，那咱们回去吧，明天还有课。”
“嗯。”
郑悦圣答应了一句。
两人不再多说，直接离开了这条过道，很快就消失不见。
郑悦圣这边很高兴，人走路都带着风，另一边却发生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肖静坐在桌子旁，看着桌子上的茶杯，用手轻轻的把玩着，好像在想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她将茶杯放下，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呵……竟然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肖静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电话里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这个时候打电话，你那边安全吗？”
“安全。”肖静声音特别恭敬:“老师，我是来向您报告刚才的情况。”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疑惑:“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
肖静理了理思绪，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就闭口不言，似乎在等待着对面的答复。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过了片刻之后，才给出了回答。
“我们的计划，已经被对方破掉，所以需要新的计划，想办法杀了郑悦圣，然后嫁祸给方牧。”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生硬？”肖静问道。
如果只是单纯的嫁祸，会不会显得证据不太充足，这样做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对方破解。
电话那头道:“他也没有办法证明不是他做的，有的时候人只要有了猜忌，那么就像是一盘散沙，随时都可以被人给扬掉。”
肖静明白了，赶紧答应下来，表示自己会这样做，答应完之后又问了一句:“我的家族……”
“放心。”电话那头缓缓道:“你只要帮我做了，我就会想尽办法帮助你坐上家族之位，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肖静赶紧道:“我并没有怀疑您的能力，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现在就去布置。”
“好。”
电话那头不再说话，肖静也挂断了电话。
屏幕上并没有电话号码，这是一个特殊的渠道，很难查到渠道后是谁，哪怕查到了，也会打草惊蛇，估计渠道后面的人早就已经走了。
肖静将手机放好，默默的思考着，显然在想着怎么布置一个局面，让方牧陷入危险猜疑环境中。
……
方牧的房间内。
“真棒啊，郑悦圣真是我的福星。”
坐在床上，方牧差点就打算直接出去，还好，关键时刻忍住了。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已经被他感应到了，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意外的有新的收获，这个叫肖静的女人绝对是幕后人那一伙儿的，还想着继续给他栽赃嫁祸。
确实如电话里的人所说，当一群人起了猜疑，无论证据是否充足，都会如同一盘散沙。
事实上他们本身就不是很熟悉，一旦真的有了猜疑，会比一盘散沙更加严重。
方牧摸了摸下巴，暗道:“这么轻易的过去，把他给宰了，对于幕后人来说，好像也只是损失了一个虾兵蟹将。”
他刚才就准备马上出手，后来想了想，这样做无非就是打草惊蛇，反而会让幕后之人更加警惕，对于他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方牧略微思考之后，决定换一个方法。
他的目的都是引出幕后之人，那么就来一个将计就计。
想到这里，方牧站了起来，打开房间的门，离开了。
……
郑悦圣的房间中。
“明天继续谈剑法，光是普通的招式就能够演变出无穷的变化，我给她由浅入深的讲解一遍。”
郑悦圣回来是打算休息的，但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翻来覆去的反而更加精神了。
没办法，爱情容易冲昏人的头脑，尤其是他第一次接触，还抱有强烈的兴趣，所以现在失眠是非常正常的事。
“不行，我得睡了，明天必须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
郑悦圣从床上坐起来，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想要强迫自己睡觉，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精神，甚至可以起来舞剑。
“唉，怎么办，看来今天晚上要通宵失眠了。”
郑悦圣用力的揉了揉脸，越发的难受。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却突然响了起来。
郑悦圣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谁啊？”
“我。”
门外，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从声音上已经证明了身份。
“老师？”郑悦圣反应过来，赶紧下床将门打来，非常喜悦的道:“老师，您教给我的那个方法非常管用，我已经成功了，而且是巨大的成果，我感觉这次绝对能恋爱。”
方牧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事实的真相并非这样，但是看到这个学生满脸高兴的表情，他甚至觉得有些不忍。
毕竟打破一个美好青春，对任何人来说，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忍心。
但是……青春就是这样。
方牧走进来之后，什么话也没说，顺手就关上了门。
郑悦圣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正准备说话时，方牧却先开口了。
“我这次过来，就是提醒你一下，一定要注意，不要耽搁你的训练。”
方牧的声音非常平静，就好像是在叙述一件特别简单的事。
郑悦圣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还特别坚定的点头答应，表示自己觉得不会耽搁。
“真笨啊……”方牧心中暗道:“该怎么把这件事情说明白呢？”
他看向郑悦圣的手，摇了摇头。
要说按照和周若做的那个方法，他是绝对不会的，毕竟周若的小手软软的，郑悦圣嘛……一个男的，没必要。
郑悦圣也注意到方牧的目光，这个时候他终于清醒过来，发现方牧竟然是处于变身状态。
俗话说的好，恋爱容易让人犯糊涂，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神经非常的粗了。
“老师，你怎么会处于这种状态？”
那种恐怖的感觉，如同排山倒海般传来，郑悦圣飞快的后退几步，差点没稳住。
冷汗从他额头冒出，让他心悸的感觉传遍全身。
这就是血屠的威力，能够横压年轻一辈的能力。
方牧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想了想之后，想出了另一种提醒的方法。
在郑悦圣略带恐惧的眼神中，方牧站了起来，突然抓住了郑悦圣。
郑悦圣一惊，本来下意识的就准备拔剑，但是突然想到对方是自己的老师，他又忍住了。
“老师，您这是干什么？”
他抽空问出，顶着那股恐怖的压力。
方牧笑道:“我过来，是教你一道剑法的。”
“教我剑法？”郑悦圣一愣:“老师还懂剑法，可是为什么会教我呢？”
方牧叹了口气，扯了个借口，道:“其实我和你的家族也有过交流。”
郑悦圣更加茫然。
他可从来没听说过，如果真的有交流的话，他作为家族中的天才，应该告诉他才对。
但是现在听到这个答复，他暂时稳住了想法。
方牧伸出手，道:“剑给我，我教你一下。”
郑悦圣想了想，对方的实力比他高这么多，绝对不可能这么忽悠他的，于是把长剑递了过去。
方牧接了过来，掂量了一下之后，将长剑拔出，发出匡啷的声音。
郑悦圣瞬间满头黑线，光是拔剑的姿势，就能看出外行，哪里是懂剑法的？
方牧毫无所觉，继续挥舞着长剑。
他的动作非常鲁莽，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乱的轨迹，发出哗哗的响声。
如果是外行人，看起来就会觉得他舞得很有力道，但是作为内行人，这根本就是随便扒拉的。
郑悦圣不仅仅是内行的人，更是内行中的内行，当然能够看出其中的意思。
本来一开始他还抱着一种哭笑不得的态度，甚至打算敷衍一下，但是当他继续看下去之后，脸上先是闪过震惊之色，紧接着很快被他抹平，恢复了正常，继续保持原来的模样。
这剑法看着凌乱不堪，但是当眼睛朝着剑尖的位置看去时，就会发现剑尖都在勾画着一个东西，每一个弧度都在表达着意思。
组合在一起之后，竟然形成了一大段文字。
郑悦圣本身就是内行中的内行，他当然看得出来，就算换上一个精通剑法的人在这里，也不一定有他明白。
当他将这行文字组合起来之后，终于明白，方牧要给他传递的意思。
剑法仍在继续，消息仍然在传递着，过了好久，方牧终于收回长剑，将长剑递了回去。
郑悦圣接过来，道:“我明白了，多谢老师指教。”
方牧微笑道:“这是我欠你们家族的，算是还给你们了，如果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该知道什么东西重要，什么东西不重要。”
郑悦圣苦笑了一下，哪里是什么家族啊，到现在他要是不明白只是找了个借口，那他就真的是个蠢笨之人。
他已经知道了肖静的真实身份，所以做了选择，就像人类一直保持着的规则，凡是与厉鬼为伍的，那么就是人类永远的敌人，这没得商量。
当然，郑悦圣并没有直接表达出来。
原因很简单，这段文字后面还有一个计划，需要他去实施的计划，所以现在不是暴露的时候。
郑悦圣双手抱拳，回答道:“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分清楚恋爱和学习的关系，绝不会因为恋爱而放弃了学习的劲头。”
这句话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他选择了人类这一边。
方牧很满意，没有继续逗留，说了两句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房间。
他知道对方已经明白意思，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只需要按照他的计划往下面走，那么一切就正常运行。
……
等到方牧离开之后，郑悦圣坐在床边，脸上的表情虽然平静，内心却泛起了滔天巨浪。
谁说血屠只是一个粗暴的莽夫，这头脑一点都不差。
一想起刚才的计划，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简直就是一个老阴比，千万不能得罪，得罪之后后果会很惨。
郑悦圣躺在床上，这下是真的没有睡意了，想着明天的事，渐渐的，时间飞快的流逝。
……
翌日。
郑悦圣还是和往常一样，学习之后正常的吃饭，不过这次他做了一些改变，非常热情的端着盘子，和肖静一起吃着。
其他学生也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投过去诧异的目光，毕竟这种暧昧的气氛，大家都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
一起吃饭，一起上课，到了夜晚，郑悦圣还是像往常一样，到肖静的房间中去。
这种寻常的日子过了两三天，直到最近的一次，终于有了变化。
……
“肖静，今天我再给你讲一套精密的剑法。”
郑悦圣坐在桌子旁，手舞足蹈的比划，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兴奋。
旁边的肖静一脸微笑，眼中带着浓浓的情愫，要是换做其他人在这里，一定以为两人正处于热恋期。
当然，在场的两人心中都有着各自的打算。
不同的是，肖静并不知道郑悦圣是怎么想的。
郑悦圣被肖静的目光这样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不喜欢今天讲的内容吗？那我给你换一个吧。”
肖静摇了摇头，道:“你真的很可爱。”
郑悦圣一愣，道:“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我呢。”
肖静微笑着道:“既然咱们两个人的关系确定了，我想试试那种事。”
郑悦圣呆住，道:“哪种事？”
肖静站了起来，双手环住郑悦圣的肩膀，笑道:“就是……”
“我知道了！”郑悦圣突然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肖静动作一僵，道:“你说什么？”
郑悦圣认真的说了一句话，让肖静反应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