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回忆
上午八点，景寒罕见早起。
本来秦子墨是要把时间改到下午一点钟的，但某位小朋友在电话那头听到了涟漪定错时间时，秦子墨的理由，是景寒赖床之后，非常气愤且好面子地大手一挥，说：
“不用麻烦了，涟漪，就早上八点。”
“主人...”
“你先出去吧，我们一会儿再说这个问题。”
“是。”
涟漪左右为难只能听秦子墨的先远离“战场”，当然，也是因为秦子墨要开启哄人模式，怕有别人在，景寒会驳他的面子......
某叱咤江湖的战神，也有不愿被别人看到的一面~
“怎么啦？就因为我说了实话，小朋友不高兴了？”
“本来也没什么，但你，一定要在别人面前让我丢人么...”
“哪儿丢人了呀？明明就很可爱。”他说的认真，就是怕景寒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他这样的长相本来就很容易让别人对他产生“花心又虚伪”的偏见了，何况秦子墨也的确需要这种偏见来伪装自己。所以对着景寒的时候，他总是会用尽十二分的真心，生怕自己被误会。
“哼，就你觉得赖床很可爱吧！别人又不会这么觉得，在这种分秒必争的行业里，我这个属性只会让人觉得是拖累。”
“干嘛这么说自己？你最近不是太累了嘛，起太早头晕状态不好，不是更事倍功半吗？你说，哥哥说的对不对？”
纯靠哄的不管用，他又加上了理智的分析，试图劝说本身拥有十八核大脑的小朋友不要情绪化。
“八点钟，也不算早。”
“你确定了是不是？非得要证明一下自己不赖床？”
“就八点。”
不管某人是用什么招数，小天才这招“坚持不懈”用的那叫一个传神。
“好。我提前二十分钟来接你，算上洗漱收拾吃早饭的时间，你大概七点钟就要起床。记得定个闹钟，或者我打电话叫你？”
“啊？这...”
一提到这一系列麻烦事，景寒有点想打退堂鼓。而且，正巧耳边还飘来了某人的游说：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会。我今晚早点睡。再见，晚安，爱你。我睡了！”
算是又被气的不轻，虽然知道他没打算逗她玩儿，但景寒自己也是想挑战一下改变改变自己的作息的。于是顺手关掉卧室里的灯，在厚厚的，温暖的被子里裹紧自己，语速极快地同他说再见，结束今天的通话。
但是，非常不幸地被人抓住了漏洞~
“等会儿。”
“干嘛？”
以为秦子墨还是要劝她，本来都打算好进入睡眠的小朋友语气已经显得不耐烦。但是没想到，他并没有察觉到她情绪的不稳定，反倒十分平静地说出一句似乎匪夷所思的话。
“把最后那句话再说一遍。”
“干嘛？？”她不解。
“上一句。”
“我睡了！？”景寒问。
“说完整。”
经过提醒，她已经没那么烦燥，反而随着他的思路再不断回想，似乎也想找到让秦子墨如此在意的答案。
“我说，再见，晚安，，”她，突然想起来了。
“怎么不说话了？”
似乎，也是知道景寒自己想起来说了什么。但他细碎的笑意，真的能透过电流传达进她的耳朵里，自然，也让她更加说不出话来。
黑暗中，只听得到女孩儿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电话那边也安静着，一秒，两秒......
“明天去接你，晚安小朋友。”
某人也不急于这一时，所以主动结束话题。但就在景寒以为他会有点失望的时候，他像是终于绷不住掩藏自己的开心一样，伴随着轻轻的笑声，向她耳语：
“爱你。”
“嗯。”
她此时只做得到这样回应，随即挂断了电话。能听出来，他很开心。这让她有一种窥见了秦子墨内心深处灵魂的感觉，且彼此拥有。
就因为这个，两个人都没怎么睡好。但因为第二天的行程又不能耽误，所以去机场的路上，车里沉默极了。
唐唐小彩虹和展荆在另一辆车上不知道情况，涟漪一个人坐在后面，想着昨天的事，还以为他们吵架了。
当然，另一辆车也没多热闹，展荆一直心不在焉的，唐唐和小彩虹又被景寒提前告知注意点展荆的情绪，所以也没有大开大合地玩笑。
展荆自然是没注意的，她一直在想，她和陈影的分手，景寒对她的关心，以及，自己的未来何去何从......自己快乐吗？谁知道呢......
每天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埋头读书，记忆，做实验，她从没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从前她认为是无意义的，只要努力往前走，就一定在奔向美好。是她把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所以她对于外界的感知力一直很弱。
但陈影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
景寒也是，她说，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快乐......
所以那天在咖啡馆门外的街上，她其实，什么都看到了吧？起码她早就知道了，她和陈影之间出现了问题，甚至已经分道扬镳，不再谈感情。
但景寒一直没有多问，没有劝慰，没有阻拦。
就连在机场，只留下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在恍惚之间，地铁即将到站，展荆一个人回学校收拾东西。再次婉拒了唐唐和小彩虹的热情，她今天的心事似乎格外的多。
“小姑娘！”寝室的阿姨突然叫住了她。
“阿姨，有事吗？”她慢慢走过去，礼貌地问。
“你是叫，孟展荆对吧？”
“是的。”
“喏，这封信是给你的。还有这张照片，那个小伙子生怕我找不到你，留下的。”
“是谁？”
“他说你看了信就知道了。”大妈笑眯眯的。
“这个年头肯认真写信表白的小伙子可不多了呦，还这么细心~我可是看着他凌晨六点钟就在寝室楼外面等着了，一直在着急看时间，可又等不到你，就只能把这个交给我了。阿姨没给错人吧？”
“没有。谢谢您。”展荆接过了信和照片，攥在手心里，慌忙道谢，就想离开。
“小姑娘珍惜哦~”
阿姨以为她是因为害羞才走的那么快，丝毫没有察觉出她的慌乱。当然，那是因为，她知道送信的人到底是谁。
在J大，对她如此用心又细心的人，除了舍友，只有陈影。
她那天说话那么伤人，还主动提出了分手，他居然还是没有生她的气，也没有怨她不去送他......
信上的第一句话，和他那天的回应一模一样：
“我不是来照顾你的，孟展荆，我一直，都是在爱你！”
第167章 心疼
“展信安。”
“今天是我与你相隔八千六百九十四公里的第一天，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还没有降落。真幸运，我们的距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远是不是？”
“小哭包，我就知道你不会来送我。当然，其实我也怕你来送我。可能你只是不愿意再次面对我的父母，但我是害怕你流泪的样子。你身体一直不好，很瘦弱，遇到事情也不反抗，只是默默掉眼泪，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我多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啊，一直照顾你，一直爱你。”
“可你似乎一点都不心疼我，连见面的机会都变得奢侈。”
“是我拜托景寒照顾你的，希望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小哭包能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当然，我更希望你原地不动，不要成长......这样等哪一天你突然觉得，还是很需要我在你身边，该多好啊！”
“如果不能爱你，那么能让你觉得需要，我也是愿意的。”
读到最后一句话，展荆泣不成声。
同样，飞往遥远彼岸的飞机穿梭在云层中，载着各种心事。有这样一位旅客，依偎在舷窗边，企图飞下白云蓝天，去寻找爱人。
陈影怕她瘦弱的身躯承受不了痛哭带来的生理难受，后悔自己执着地给她留下了那封信，更后悔那天不敢坚持下去，所以成全了她提的分手要求。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退缩了，或许，真的是她说“不需要他”这句话太伤人了吧......
可她心里究竟藏了怎样的伤心事，让她不惜要与他分离呐！八千六百九十四公里，她也真是舍得让他一个人背井离乡，孤单冷清。
他也知道自己母亲去学校找过展荆的事情，贴吧里的言论被景寒找人消除了，可还是对展荆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本就因受过打击而产生的PTSD更加严重。
他那几天已经没有心思再管期末考试和医学实验的进度，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和父母谈话协调，以及安抚展荆情绪上。后来，母亲约他们两个一起出来吃饭，他还天真地以为，是他们愿意接受并支持这段感情。
谁知道，母亲还带了另外一个女孩子来，非说是他未婚妻。
他坚决拒绝，并带着一言不发的展荆离开。他们重新找了咖啡馆坐下来，他认真并郑重地解释，他毫不知情，并且与那个女孩儿没有关系。他心里唯一的人，只能是她。
展荆很相信他。
之后的几天，他也一直在观察展荆的情绪和态度，甚至就在她提出分手的前一晚还一起过了生日。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是，第二天傍晚，他们结束了一天的学习，走出咖啡馆。展荆却突然放开他的手，说着奇怪的话。
“学长，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他惊讶地质问道。
“因为你有未婚妻，你还要和她一起出国念书，我不能再陪着你了。”
“那都是我父母的意思，不是我的。展荆，你听我说，我和安露没有关系，她就是我父母朋友家的孩子，我不喜欢她，也不是什么未婚妻！再说出国的事儿，这也和她没有关系，这不是我们两个的计划吗？我们不是说好争取系里的名额吗？你成绩这么优秀肯定没问题，我也会努力啊，你相信我！”
他知道女孩儿不该经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他可以解决好的。他们那么相爱，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两句话而分开。
他解释地慌乱，甚至，害怕。
“不，我不会出国了......”
“哦，我知道了。你不想出国早说啊，没关系呐，我陪你一起在J大读研，或者我们一起去医院实习。我，我也不是一定要出国的，我对医学哪里有那么多的追求了，不都是因为你嘛！我们不出国，就好好在一起，不分手好不好？”
“不是的，你没明白，陈影......”她呢喃道。
“你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阻碍，我都可以解决！安露不算什么，出不出国也不算什么，只要你别跟我分手......展荆，让我一直陪着你好吗？”
“不需要了，陈影，你别这样。”女孩儿一步步后退，又被他牵过手。
“为什么？”
“我说，我不需要你了！我不需要你陪着我，不需要你照顾我，我想要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我再也不需要你在我身边了陈影，我不需要你......”
女孩儿罕见的声调拔高，甚至有些语句传入了不远处黑色的车子里。只是，这种场景下，两位主人公又怎会注意到停滞不前的车子呢？
我不想耽误你啊，不要留在我身边照顾我了，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吧，尽管我不能陪着你啊......她想。
“你在说什么...”陈影有些震惊，更多的是难受，他还想解释道，声音也有些大。
“我不是在照顾你，孟展荆，我一直都是在爱你！”
“我不需要。”
女孩儿看似平静而冷漠，但早已经泪流满面。她退后几步，哪怕是想要嘶吼，也不是这瘦弱的躯体所能承受的了的。
“别哭了，情绪起伏过度会影响你的身体健康。我答应你，我们分手。”陈影心疼极了，他只能这样说。
两个人的眼泪都在无声的流，展荆听到他答应，心里难受的紧，只能转身就走。
“我下学期就出国！”他喊道。
其实，只是在企图挽留。
“再见。”
轻声落下一句话，展荆走远了......以至于根本没听清对方还有回应。自然也不知道这一句简单客套的“再见”，被对方记在心里多少年。
“会的，照顾好自己......”
少年没有理会自己哭红的眼睛和停不下来的眼泪，只是定定站在原地望着她瘦弱的背影，抑制住了想要去抱着她，并帮她擦干眼泪的冲动。
他自流言蜚语中保护她而来，如今为了保护她的自由而离去。可是放手很难，他想着只是用“分手”的表象来暂时顺遂一下她的心意，但又想起遥遥无期的若干年不知是否能再重逢，心里空落落的。即便再相逢，真的能疗愈他们彼此间的创伤吗？
一切，还能如旧吗？没人能说得准。
唯一确定的是，飞机不会因为少年心事而停滞不前，在飞机的世界里，只有起点和终点。其中的时间，都是在不断飞行的过程。
只是，回忆着他们分手的全过程，并忧心忡忡的，不止其中两个当事人。
第168章 悲欢
景寒因为在发呆，都没有注意到秦子墨其实目光一直都黏在她身上。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手里拿着的书还停留在同一页，然而心里想着的事情，也同样没有个结果。
不只是担心，她还想不通啊！想不通为什么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却要口不对心地让双方都难过，为什么相爱，却不宣之于口，也不勇敢地和对方携手面对未来的未知挑战。当时唐唐就这样，现在展荆也这样......她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这样！
不过，
她刚想问秦子墨，他的家人好不好相处，就被某人一连串的动作打乱了思绪。
手里的书被抽出，合上，放到一边。眼罩，靠枕，小毯子被一股脑儿堆在她腿上，然后双手环抱着身体，盯着她的目光略显复杂。
“干嘛？”
“睡觉。”
“不困。”
“有黑眼圈儿了。”
“要睡你自己睡吧。我想事儿呢。”
“我才不要自己睡。”
他的手臂探过来，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越来越多的亲密语言和肢体接触似乎已经打破了二人的界限，他们完全与热恋中的普通情侣别无二致。
景寒甚至很享受这种亲近，她看着秦子墨帮她盖好毯子，垫好靠枕，把眼罩也塞进她手里。然后，抱住他不再忙活的一小节手臂，靠在一起，很安心的样子。
“你的家人，好相处吗？”
“嗯？”秦子墨本来微眯的眼睛完全睁开，带着些困倦，语气却上调。
“我就是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我。”
“你别误会啊，我不会因为这个提分手什么的。但是从唐唐和展荆的经历来看，我还是可以提前准备一下的吧？叔叔阿姨更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做你的女朋友？或者，他们很不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可以，试着去调整一下...”
“以防万一。”
“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啊。我就是问问。”
他沉默了半刻，一直在望着女孩儿幽蓝色的瞳仁，只能看到如晨间小鹿眼中的清澈。秦子墨放松了身子靠在她肩上，然后企图不那么沉重地说道：
“反正他们在世的时候很少有时间关心我，但我不怪他们。毕竟那些罕少陪着我的画面，都是充满快乐的回忆。”
“我想他们是希望我快乐的，所以，他们怎么会不喜欢不接受你呢？小傻瓜。”
“......啊？”信息冲击和他罕见的悲伤情绪堵住了她的大脑，语言系统似乎也同时失灵。
“啊什么啊，赶紧闭眼眯一会儿。哥哥都要困死啦，昨晚上半宿没睡着~”秦子墨再度开口，尽力维持着平时的散漫。
“嗯嗯！”女孩儿乖乖点头。
不过，想想他的话，又忍不住问道：“是因为病症发作了，所以难受的没睡着吗？”
老子只是因为你说了一句“爱你”没睡着而已......
“咳咳，还好。”他第一次这么敷衍她的问题。
“我说了陪着你，以后睡不着给我打电话。或者，我去找你。你明明就可以直接让涟漪改时间的......干嘛陪着我赌气？”
“我不是不想折腾你嘛，都是老毛病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刚刚提及了他的家人，总之，景寒的表情虽然还是平静无波，但紧紧抿着的嘴唇显示着她的自责和伤心。
“行了，乖啊，没有更严重了，真的。别难受了，哥哥不是好好儿的吗？”
“嗯。”小朋友声音瓮瓮的。
“有什么事情我们下飞机到了基地再说啊，乖，眯一会儿，不然没精神。”
景寒闭上眼睛抱着他的手臂入睡，而看着她这么乖的样子，某人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然后揽进怀里。
飞行的时间是漫长的，留给陆地上的人类去思念天空之上，更是难熬的。
唐唐深知如此，而且还记得阿寒昨晚对她们的嘱托，所以一直在想着怎么不让展荆一个人那么难过。
“下午，不如去我们拍杂志的地方看看？”
“好啊好啊！上次都没能进去呢！唐唐姐，这次，可以近距离参观么？”
“你乖乖的，就可以。”
“展荆也去吧？”
“啊？”
“去走走玩玩嘛，如果累了就让小彩虹陪你回来，好吗？”
“嗯...”
这次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看展荆这状态和心情，她们还以为要劝上好一会儿呢...两个人此刻都有点措手不及，还是展荆解释道：
“我觉得唐唐的作品很，很好看。”
“真的啊！你也觉得那个鲛人模特很蛊惑是不是？”小彩虹突然激动。
“你个花痴。展荆看的是内涵好吧？谁都像你似的~”
“哦~”
“嗯。”
今天拍的是“折翼天使”系列的上半部分，几乎都是外景，而唐唐又一直在忙，所以都没有注意小彩虹和展荆什么时候离开的。晚上又已经和周白约好了吃饭，所以回到家已经大概十点了，客厅里只有小彩虹一个人在逗猫。
“展荆呢？”
“回来就进房间了。”小彩虹声音轻轻的。
“吃饭了吗？”
“外面吃的。”
“我去看看。”唐唐脱掉高跟鞋，轻手轻脚上了二楼。
J市回归了寂静的夜色，而景寒和秦子墨降落的地方因为时差还处于中午。阳光很好。
“刚在飞机上忘记问了，你不是要转机吗？按说，我们不应该是一班才对？我居然才意识到！”
“哈，是不是被哥哥的美色迷惑住了？”秦子墨伸了个懒腰，又把她揽进怀里，“还是说，你想提前过来，根本就是舍不得我。”
“别贫了！到底为什么啊？”
“你不想跟我分开，我当然也是啊。要我亲眼送你登机离开吗？我才不会这么做。”
“所以你送我过来，自己再过去P国和L国工作？”
“对啊！”
“哼！你不忍心送我走，就要我去面对送你走这种事情是吧？”
“我不是想着你来到新基地会找到好玩儿的事儿做嘛。这样边适应训练，边等我回来，正好。”
“说什么都听我的，还不是自己都安排好了。老狐狸！”
“那你就是小狐狸。我们天生一对儿。”
“真应该让你属下都看看你私下是什么‘嘴脸’~”
“放心，不会吓到他们的。你看到的阴暗面，可要少多了。”
“那我是又掉进狼窝了？”
“谁敢动你，我揍他们。”
他总喜欢把凶狠的话说的波澜不惊，还凑近她的耳边，是要考验心理素质么？
“那谢谢秦部长罩着了~”
小朋友潇洒挣脱出他的怀抱，跑到远处找涟漪了。只有某人还在原地感叹：
“我们小天才要是不阴阳怪气就更可爱了...”
第169章 别离与重逢
“谁呀？”看她心不在焉地拿着手机半天不动，秦子墨忍不住问。
“展荆。”
“她发现了什么，质问你了？还是说，分手这件事儿在她心里还是过不去，找你诉苦？”
“她问，是不是陈影拜托我帮忙照顾她。还有她猜，其实那天我们什么都看到了，只是故意隐瞒。”
“那你怎么说？”
“不知道。”
“那就别管了！先吃饭。”
“你怎么这么大反应？”景寒转着手机皱眉，仿佛两件难事同时摆在面前。
“我是看不惯你心事重重的，为别人的感情操心。清官难断家务事的知不知道？”秦子墨收敛着语气。
“我没想断......只是，她是我朋友，我不想她伤心。”
“你之前不是挺支持的吗？”
小朋友这时候仿佛才觉得饿，在餐桌上不住寻着自己爱吃的东西。而某人一边给小朋友夹菜，一边表示嫌弃。
“有么？”
“还不够明显？”她从食物中抬起头一瞬，问道，“你是不爽我和你吃饭却没有全心全意把心放你身上？”
“知道你还问！哥哥最多再陪你吃个晚饭就要走了，你个小没良心的还不多关心关心我？”
“额，我现在放下手机好好陪你吃饭。”
景寒摁灭手机屏幕，其实她早就开始吃了，腮帮子鼓鼓的，用着道歉的语气，生动极了。应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明明很凶狠的大灰狼朝你嗷嗷叫，其实凑近你发现，是个毛发柔软的小可爱。
秦子墨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呢？
“没有不让你帮朋友的意思，你这样好像哥哥很穷凶极恶似的。”
他略显幽怨地叹气，继续开口：“你知道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儿，别说小女孩儿的情绪多变，我甚至根本不理解情侣因为除了‘不爱’之外的其他原因而离开自己的爱人，反正我看不惯这种互相折磨的样子。”
“咱俩的想法一样~”女孩儿歪头一笑，对他的话表示十分理解。
“哈，所以在爱情方面，我们两个人都是单细胞生物，直来直去的才最舒服。但别人不一样，这些复杂的爱恨交织，就你，你能帮他们解决？”某人的语气可以说是愈发轻蔑。
“哦。”
女孩儿像是被他说服的样子，乖巧的点着头。而秦子墨显然满足感极强，轻咬一口盘子里的牛肉，拿着叉子的手指着对面，仿似指点江山，边嚼边问。
“懂了？”
“嗯。”
女孩儿继续点头，但随即反转道：“综上所述，你根本不是吃醋，而是觉得我在做无用功，其实根本就不相信我！”
“轻点吼。天之娇女的冷静自持呢？”知道她聪明能识破，他也不掩饰。
“略！被你气没了~”
“这是当地特色饮品，喝点？消消气儿~”
景寒对他的示意视若无睹，不过自己都赌气吃了不少蔬菜了，对面的某人还在锲而不舍地使用眼神攻击。
终于，小朋友还是心软的~
气氛好起来，空气中的甜蜜浓度似乎比之前更胜。他们的相处方式如秦子墨所说，有时候安静起来，两个人只需要眼神和动作就可以交流；有时候闹腾起来，别人都以为他们真吵架了，说话看似不留余地，其实只不过是逗趣。
不过，美好总是容易被打扰的......本来打算陪景寒到晚上，然后他连夜坐基地的飞机前往现场，但L国那边报告说发现了新的线索，所以秦子墨需得提前。
送他的时候，小朋友一路握着他的手，很沉默。
好么，这会儿恢复了小天才的高冷冰清了，搞得他总觉得让她不高兴了，内疚的很。只是，任务当前，他不能再继续故意拖延着不离开。
“哥哥很快就回来。”
“拜拜~”
“挺高兴啊？”
“是么？这儿挺好玩儿的，我想回去休息了，放心吧！”
“哦。怎么反倒我有点失望...”
“乖，去工作吧。”
女孩儿一副极成熟的样子，拍了怕他的肩膀，然后把他往飞机那儿轻轻推过去。自己站在原地挥手，告别的样子很乖，仿似再说，我就在这里等你。
基地这边也接近傍晚了，苍蓝天空中她爱人的身影在逐渐缩小，直至肉眼再也不可及。景寒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涟漪给她披上衣服，她才安静地跟人回住宿的地方。
这里昼夜温差大，风可真凉啊！
景寒洗过澡窝在温暖的毯子里发呆，脑子里各种情景交织，她又想到了展荆。难道这世界上的寒风都是相通的么？昭示着爱人的别离。
那天下午，风就很大，要把爱人的心都冻僵了......
咖啡馆外街边，秦子墨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景寒看见了他们，似乎在吵架，所以没下去打扰。直到展荆走了，陈影也走了。然后他们的车开过去，发现展荆在拐角处蹲着哭。等她稍稍平复心情，景寒才下车。
她很瘦弱，景寒给她披上车里的毯子，然后半抱着她说，“正巧遇到。太冷，我们送你回学校。”
“不，我不想回学校。”她把脑袋缩进去，声音还带着哭腔。
“那要不去我家？唐唐正在做好吃的，小彩虹也在，晚上一起吃饭。”景寒尽力保持平静。
“不用了，我想先回家。”
“我们送你。”景寒尽力度给她温暖，扶着她起身，“走吧，上车，外面太冷了。”
“...谢谢。”
后来，秦子墨看出小朋友心思纠结，于是帮她查到了展荆和陈影在街边说了什么，结果她看起来更难受了。
“她看起来瘦弱，但想必也是不愿意让别人为她担心的。你不第一时间下车，不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么？”
“是啊。”
“她要分手，你劝也没用。”
“我没想劝。陈影作为当事人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我当然会尊重他们。”
“那你还难受？”
“就像当时知道唐唐分手了一样难受。”小朋友埋进他怀里。
“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会在第一次就遇见那个携手一生的人的。分分合合很正常。”
“我知道。”
她想象着那日倚靠在爱人肩头，疲累却温馨的感受，让和某人分开不到几个小时的她，就已经开始想念。若是某一日到了生命尽头，她唯一的心愿估计就是要和他一起终老。
曾经对孤独无比上瘾的人，不知从何时起，开始爱用“想念”和“重逢”这两个词。
第170章 别扭的小朋友，童年
可是对于他们这种职业的人来说，如果思念有声音，那一定只是单方面的对话。尽管再不舍，当他们面对任务时，所有其他的私人感情都必须被抛在身后。
这似乎听起来不够人性化，但又是不可或缺的准则。
为了自己和队友的安危，以及任务的成败，暂时做一个冰冷的“机器”，似乎根本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牺牲。
温暖固然让人依恋，但冰冷，也足以让人上瘾。景寒当然也很快就能想通这些，所以既然是她自己挥挥手送走秦子墨，就打定主意不要让他牵挂太多了。
但是如秦子墨所说，解决杂乱的感情关系是她的弱项，一旦企图用思维逻辑理清所谓“人类未解之谜”，就会扰乱人的心绪，哪怕是天才也不例外。
所以她睡得并不安稳，作为一个爱赖床的小朋友，第二天早上七点就起床吃早餐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涟漪叫她起床来着，大约也是秦子墨没有特意嘱托她。某人的起床气发作，不过意识到在别人的地盘儿，她扔枕头的前一刻理智回笼。
当然，如果她知道就是秦子墨特意要涟漪叫她起床的，估计会很后悔自己如此为某人着想，居然第一反应就为他找好了借口。
“提前过来的这几天有什么训练安排吗？”
“我们部门的新人小孩儿们在增训体能。”
“哦。那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
“您可以先参观，适应一下训练的节奏。主人已经为您定制了训练计划，前期以体能，格斗，观察力和敏锐度训练为主，后期您更多的精力需要放在社安知识讲授上，还有营救知识和技巧的交流讨论。”
“我还以为自己是来锻炼的，顺便跟他比试一场，没想到他还真不浪费资源。”景寒咬着牛奶吸管，仿佛自己是被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的奴隶。
“主人说，您知识储备量丰富，只是缺少实战经验，和LPW互补。”
涟漪下意识帮秦子墨解释，她还以为，两个人在这种问题上会针锋相对地较真儿。但她的思维毕竟被固守太久了，在LPW学不会的人情世故，尽数体现在和人的交流中。
当然尊重归尊重，景寒对她一直很好奇。
小朋友好奇一些新生事物，就因为对涟漪过于关心，有时候也能让某人吃醋。景寒只能把上学期他总突然出任务离开时，把她托付给涟漪照顾的时候，才会让秦子墨心虚后悔，然后全然不记得吃醋，只想着怎么哄人高兴去了~
“嗯。就当交学费了。”
分内之事，其实她挺愿意和LPW的人多交流的。尤其秦子墨不在身边的时候，无疑和涟漪的相处时间是最多的，虽说交流方式比较奇怪，但她也知道开玩笑的度，怎么也不会把人真逼急了，惹生气了。
听她这么说，涟漪好像跟着她笑了起来。真好，她还第一次见她笑呢！
这里的季节和国内也不大相同，好像常年都是草长莺飞的春夏，除了早晚温差大一点，别的时候都很适合训练。一周了，秦子墨还没有任何要回来的消息传来，而训练的人员都已报道完毕，项目开始了三天，某小朋友已经制霸训练场。
除了力量型对抗她不占优势，其他的都没有敌手。
这样厉害的她，几乎赢得了某人手下所有的震惊和敬佩。但是她总是还不满足，也不满意的样子，仍然很拼命，仍然每天都没有任何情绪的样子。
但是景寒对此没有任何感知，她喜欢这种状态，很累很充实，又很爽很放松。除了每晚睡前会想一想某人还有几天回来，几乎没有多余的情绪。作息都规律了，整个人也很有精神和活力。
训练场上，刚下了格斗任务，景寒满身大汗。她调整好呼吸，正打算去洗澡换衣服。但是转了一圈儿发现涟漪不知道去哪儿了。
“景寒小姐，主人回来了。”机械的女音落在景寒的耳朵里，此刻仿佛有巨大的魅力。
不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清冷中却藏不住雀跃。偌大的格斗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
“啊？”她略显疑惑。
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景寒双手叉腰，歪着头皱眉，两个短小的麻花辫儿垂在耳侧，彰显着小姑娘的纯真和活力。
但是下一瞬，像是变魔术一般，她只眨了眨眼睛，就在逆光下描绘出某人布满笑意的脸。哪怕再熟悉，也觉得看不腻，甚至每次离别后再相见，又会多一分初见时的惊艳。
“想死我了，宝贝儿！”他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低沉诱惑。
小朋友怔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他，如同分开时承诺的那样。秦子墨笑意不减，他还穿着大衣，风尘仆仆，就已经一把抱住她。
“嗯。”像安抚着归家的孩子，她声音轻轻的，握住他手时却在微微颤抖。
因为包含了太多的思念。
她只穿着单薄的训练服，甚至衣服还因为满身汗紧贴着身体。但景寒才不会第一时间推开他的怀抱，因为在她眼里，没有任何事情应该阻挡爱人的重逢。
不管是无数围观群众的目光，还是不够体面正式的服装和打扮。他愿意拥抱，那她当然安心回应。
“我好饿。”
“我学会煮面了，你要吃吗？”
“刚结束训练太辛苦了，你别下厨了，等明天吧。”
他又心疼又纠结，可爱极了。看他脸上这丰富的表情，景寒内心的小怪兽作怪，几乎要诱惑她捏上他的脸。可是女孩儿自持人前形象，只是想了想，用蹩脚的借口安慰他。
“也不好吃，你别报太大希望。”
“没事，说明上升空间很大~”秦子墨慢慢松开她，抚上女孩儿微红的脸颊，替她拨弄着额前碎发。
“走吧，先回去洗个澡换衣服，你出了好多汗，累不累？”
“还好。”
换了个更方便走路的拥抱姿势，秦子墨和景寒走下场地，选择性忽视着其他所有训练人员。只有在走到涟漪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什么，也没停留，二人就径直离开了。只有一些暧昧甜蜜的对话还能被人听见。
“我给你带了礼物，当时看到那条裙子的时候，就觉得你穿好看。”
“那，回去试试。”
“下午穿上它，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训练了？”
“有更重要的事情。”
“好吧。”
这里是距离基地不过二点三公里的一家普通咖啡馆，微风暖阳，惬意祥和。如果没有这次相见，或许谁能突然记得起人生的悲怆？
第171章 仅存的浪漫
最多十分钟，景寒再也不想待下去。
她的脸色冷得更没有温度，脆弱的情绪却还掩藏在高傲的皮囊之下。哪怕看似简单的问答，她也如同带着冰碴儿，一字一句娴熟的外语，让自己丝毫不落下风。
当然，这样的她一点儿都不讨喜。反倒是第二次见面的三个人能聊的起来，尤其是景寒的母亲，她对秦子墨的好感度稳步上升，仿佛找到了重新接近自己女儿的绝佳入口。
但是，作为父母，他们对景寒的冰冷却不闻不问，仿佛早已习惯。
习惯，却疏离......
秦子墨发觉了，却还以为是因为傲娇的小朋友心里别扭，不满意自己突然的安排，所以即使和父母好久不见，也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所以为了顾及她的感受，又不至于离开的时候显得不礼貌......他一边握着小朋友的手安抚情绪，一边和她父母交谈，但是却把话题聊的慢慢变淡，直到又五分钟结束这次短暂的重逢。
离开的时候景寒起身很快，明明屋内也是布满明媚的阳光，但冲进室外的那一刻，她才觉得可以放松呼吸。
仿佛是多年囚于黑暗的人第一次见到不阴冷潮湿的天空，整个人都被释放，逃离梦魇和身后的一切。她微微闭上双眼，卷翘的睫毛却颤抖着，昭示着她破碎、又亟需缝补的心。
咖啡馆里，浪漫的异国情调还在为旅居多年的夫妻增添情感的享受，街边高瘦的少女却在洒落的暖阳下和屋檐的阴影里交错，直到......一个人追出来，牵住她的手，把她抱进怀里，甚至，一吻落在她颤抖的眉睫，以及渗出几滴泪珠的眼角。
当两个人身体的温度接近时，她看起来平和了很多，明明之前最不能接受的亲密动作，居然成了她此刻糟乱心绪的解药。
景寒的脸色恢复如初，仿佛咖啡馆里的一切都只是假象和错觉。
作为恋人，他很在意她的感受；而作为这场关系的旁观者，他很疑惑。所以，他只是像往常一般握住她的手，但是沉默着，似乎在等景寒主动做出解释。
但事情远远没有那么顺利。
“我们回去吧。”她声线如冰，话里却带着逃离和乞求。
“好。”
他们就那么走在大街上，迎着光辉大盛的落日，一步步被身后黑暗而寒冷的影子追赶。所幸他的手，一直是温暖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话不留情面和余地，特别心狠？”
“我想知道，为什么？”
“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二十年里，我只见过他三次，加起来的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他在全世界到处飞，就是从来都不往J市落。”
“怎么会？你母亲呢？”
“从我会开口说话，自己走路吃饭开始，她只要不在学校教课的日子，都会去找他。”
“那你为什么不一起？”
“因为在他们的这段关系中，我是多余的那个。你没发现，我们打招呼的方式和陌生人一样么？对啊，毕竟就是陌生人而已，只是有一半的血缘关系。”
“会不会，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其实他们不是不想陪着你，只是不得不牺牲家庭...这种例子也不少见。”
“那我妈呢？为了爱情牺牲亲情呗？”她也没想到，自己能说的这么没心没肺。
“我觉得没必要非得编出个像样的理由来欺骗自己，这样心里才过的去。面对，未尝不是最好的方式。”
她甚至，居然笑了。
“我们三个人，都已经习惯了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了不是么？”
“我们去做自己的事情，而丝毫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哪怕是本该最亲密的家人，却在漫长的一生中只留给彼此最少最少的时间去见面。没有联系，没有相聚，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去靠近他们？难道是小时候因为思念流过的眼泪还不够多么？”
秦子墨安静地看着她讲述自己的故事，又无时无刻不在心疼。每一句话都插在他心尖儿上，偏偏他又只能看着他心爱的小姑娘扮演刀枪不入的坚强。
“我不像小时候那么幼稚啦，还对什么事情都抱有希望。但也是因为他们，我才有这样独一无二的成长方式......”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可以和他势均力敌，这样妈妈就不用非得在我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当然，我也更不必因为她的选择而为自己难过。”
“不过我后来才明白，我努力的方向一直都是错的。呵！”
“我努力的长大，变得强大，都是在与他们愈行愈远的过程。”
“亏我自以为是......”
“你知道吗，我的努力居然只是给他们的离开增添了一点点心安理得！这些扭曲的道理甚至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深信不疑。”
“没错，就是我加入国际智慧联盟的那一年。”
“我求他们不要再让我一个人生活，我不会成为他们的累赘，只希望他们去哪儿都带着我。不出意外，我父亲拒绝了。他对我的要求表示吃惊和不理解，我母亲在旁边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作为客人，在寒暄之后，我只能离开他们的房子......”
“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然后遇到了老大。”“后来谈起那天，他说他父亲重病，一个人出来抽烟透口气的时候从窗户看到了我。年纪不大，身上的哀怨比将死之人还要重，脸上的戾气比他一个即将面对亲人死亡的人还要浓。”
“我抬头回给他一个礼貌性的微笑，他却说比哭还难看。”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说难看，所以记仇了好久。
“面对一个如此怪异孩子，他居然毫无保留地讲起了自己的窘境。不远处的场馆里如期举行着最盛大的智慧赛事，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创办者已经没有几天的寿命。而他作为不满十八岁的继承者，很有可能要面对最黑暗的人心在利益面前不要命的争夺。”
“他只能假扮成熟，在外人面前露出和我刚刚一样虚假的笑容，假装从容地处理每一件事。但他父亲没能为了他再多撑过几天......而六年过去了，我亲爱的父母们仍旧在满世界漂泊，继续他们的浪漫。”
“我加入了国际智慧联盟，选择了漫无目的往前走；而我老大深陷人际和利益之间，迅速成长和成熟。他看起来比我老多了，我也比六年前冷漠奇怪多了，我们都没留住自己的亲人，但还好一起拯救了联盟。”
第172章 有一颗心，永远偏向你
“故事讲完了，很无趣。”
“抱歉。”
景寒似乎早就对此没了太大的情绪波动，反倒是他，语气里满是悲伤。
“又不是你的错。”
“抱歉，是我来晚了。”
他太能想像孤身一人奋斗求生的场面，孤立无援的岁月对他才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儿满心绝望的在异国街头，击溃了他拼凑武装起来的心。
之前景寒的猜测其实都是对的，秦子墨知道当时她父母在这儿，所以才想带她来。他不知道小朋友和自己父母是怎样的相处方式，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习惯了春节的时候不和家人一起过，而是和闺蜜留在J市。
秦子墨当然也不和父母一起过，甚至从来都没有过，但也知道正常的小孩儿都是有父母陪着过春节的。他希望他的小朋友不要太封闭自己的感情，其实明明她很爱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装作并不经常联系的样子？
他自己可以晃晃荡荡过一辈子，可不想小朋友像他一样有遗憾。
他也想过会没那么顺利，甚至得到小朋友内心一些不够成熟的解释，他甚至都想好了一定帮她解开心结。可是，听完她说的，秦子墨手足无措，除了抱住她，尽其所能给她温暖，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在她一个人抱着微弱的希望努力成长时，在她可爱的小脸儿上挂满泪滴时，他都不在她身边。
她为自己小小的身体插上巨大，强壮而美丽的翅膀，飞入了他的世界。他却居然还一直觉得，她年纪太小了，肯定不够成熟，他还有足够的时间陪着她长大呢！
“我很后悔这么晚才遇到你。如果时光倒退二十年，我一定从你父母手里把你这个还在襁褓里哭闹的小孩儿抢过来！我会护着你健康快乐地长大，让你叫我二十年的‘哥哥’！”
他再次抱紧她，生怕让她再次感受到不在乎，和不够爱。
他不可能做出让她伤心绝望的事情来，再次体会到之前的十四年里，被遗弃，被“放飞”的感受。
“嗯。哥哥。”
“如果从我出生就被你养着，那我们岂不是切切实实共度一生的人？老天爷会这么眷顾我们吗？你上次还说，感情上的事，分分合合很正常，哪有那么幸运初恋即永远呢？”
“我们就是这么幸运啊！”
“你个新时代高智商学霸都敢相信‘老天爷’了，我为什么不敢再多向他要一点缘分。”
“我们遇到彼此，还没有错过，已经是命运眷顾了。我和爸妈和解，你我过自己的日子，没什么不好的。”
“他们欠你的拥抱，我都补上。”
“我和他们，谁也不欠谁......我说这个的意思是，我已经不怪他们了。但也不再报有着任何一丝期待了。你懂吗？为什么要求风为我停留呢？哪怕我和他们有血缘关系，也不能困住他们离开我的步伐持续加快。”
“哥哥，我只愿意为你做回小孩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能看得到希望啊。”
她踮着脚，眼睛里有星光，星光之后，又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我和他们两个，只可能是不分胜负。六年前我输过一次了，六年后，你还要我再输一次么？妈妈的选择是不会改变的，他也是。而其实，我也是。”
“当我遇见你的时候，我就原谅了世间所有情侣的自私。至于妈妈，在我没有选择死亡的时候，就已经原谅了。”
“都是因为哥哥草率决定，让你难受了。我之前只是单方面觉得，他们未必不爱你。而你，也很想念他们。”
“这已经是我努力过之后，能找到的和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不必牵挂，不必思念，更不必见面。”
她知道，其实秦子墨默默做这些，是有多在乎她。
“听你的。哥哥的心，永远都无条件偏向你。”
他的语气平淡如水，话语里却是无比深深的情谊。就像是最无可改变的誓言，是一个男人，一个战神，最忠诚的来自内心深处的许诺。
景寒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底，看他刘海儿摇晃，甚至想要恶作剧地拽上一根儿，但是手刚要动作，就被他制止了。
“别乱动。这儿和地面的垂直距离已经有五米多了，摔下去不死也残，咱俩直接合葬吧。”
“呸呸呸！”
“那你就安分点儿，等到了房间，你想怎么动我都行。”
“我没有。”
小朋友被他带有歧义的话说红了脸，秦子墨却在心里偷笑。他是故意调戏了一下怀里的人儿，毕竟他还真的好奇，唐玉究竟教她什么了？
她缩进他怀里更深处，像极了公寓里的猫咪。
此刻他们的动作是，景寒被他“公主抱”在怀里的......因为她刚刚踮着脚去够他的脖子，却不小心踩错了台阶，扭到了脚。偏偏基地寝室楼的门口前面还是高高的台阶，根本无其他便捷的路可走，所以她就只能被他抱着上台阶。
还好这个时候是吃饭的时间，这边几乎没什么人看到他们，而且小孩儿们很懂事，并不过分注意他们。景寒一开始的内疚和窘迫慢慢消失，职业病上头，甚至暗中猜测秦子墨的体能指标。
但他根本不会累的样子，让她觉得无聊，虽然眼看马上就爬完台阶了，还是想念起联盟更为方便的设计。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嘱咐道：
“你不要去伤害他们，或者，故意给他们制造麻烦。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们提前说好。”
“不会。”
他也知道自己做过什么都会让她察觉，也毫不避讳。
“好累啊！”
即使是秦子墨的房间，她也一点都不避讳。扑在柔软的大床上，声音糯糯的。
“小心点脚，我去找药。”
“饿了...”
“涟漪会送饭菜过来，应该一会儿就到了。”他的声音从别的屋子里传来。
“叮咚！”门铃适时响起，把景寒接下来的话都噎回肚子里，但也让她忍不住自己一蹦一跳地去开门。
涟漪帮她布好饭菜就离开了，秦子墨回来看到小馋猫已经吃上了，很严肃认真地让她不能再乱动了。
“我知道了，先吃饭嘛~”
某人抵不住撒娇，妥协了。结果......
“外敷就好了嘛，我不想喝药~”
“你先把我抱到床上去，在沙发这儿上药不舒服~”
“我好困啊，先眯一会儿。你去洗澡嘛，一会儿再上药~”
等他从浴室出来，某个“得寸进尺”的小懒猫已经睡着了，还自己盖好了被子。
第173章 温柔杀神，黑色玫瑰
他忍不住钉在原地，观察睡着了的她。像一只小猫咪一样蜷缩着，被温暖的被窝笼罩着，一点缝隙都不留。
又想到她撒娇的语气，秦子墨觉得自己脑子里甚至充斥着粉红色的泡泡。
好像是，负负得正的感觉。
他拿着准备好的药箱蹑手蹑脚地走近，轻轻扯开被子一角，还好知道不把自己这只伤脚压在下面，方便他上药。
怕惊醒她，某人的动作轻柔极了。仅看他的背影和动作，几乎要让人觉得，这是一场高难度的精密手术，才需要人如此专注。
想来小姑娘睡眠质量一直不错，直到秦子墨包扎完毕，把被子重新掖好，她也没有被吵醒。于是他胆子大起来，凝望着她露出来雪白的小脸，忍不住凑近......
可是，她的手随意地挥起来，让他猝不及防隔开距离，却被抓住了手指，怎么也不能从她重新埋进被子里的手掌中抽出来。
“小姑娘防范意识还挺重~”他在心里感叹道，思索着如何破解此刻这样的局面......
他又尝试了几次无果，最终牵着她的手转了一个圈，他在床的另一侧轻轻躺下，只盖着衣服，闭眼到了天明。
不只是因为怕她冷所以空调温度调的过高，还是有她在身侧酣睡受到了感染，两人第一次和衣相拥而眠，竟然都睡得安稳。嗜睡症和赖床似乎都消失不见了，除了大早上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有点不知所措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缺点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某人都在房间里养伤，不被允许出去。
所有的训练也都停止了，唯一的几次出去还只是去做讲座，商讨理论问题。而且她去哪儿也都是秦子墨陪着的，这两个人的面无表情高冷脸，对在场其他人都是个心里考验。
本来只用面对一个大魔王，这下好，又来一个。还都是专业能力贼牛，性格贼奇怪的样子，哪怕很多人对他们成双入队的爱情故事津津乐道，对本人也只是不敢靠近，敬而远之。
“什么嘛，‘黑色玫瑰’这个外号也太不好听了，哪儿会有人用这样的名字啊？”
好不容易被允许出来散步，又不小心听到了近几日的传言，小朋友嘟囔一路了。
“是听起来不太像你。”
“嗯！”
“你更像是，一颗水蓝色的星星，看着冰冷没有温度，但其实清澈如一泓泉水。怪不得你给自己取了这样的代号——寒星，很好听。”
“还是我比较有品味对吧？比‘黑色玫瑰’合适多了~”
“他们取着玩儿的。你不喜欢，我不让他们叫了。”
“别。你老是这种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气势，会有人喜欢你么？咱们稍微和善一点呗？”
“有这个必要？”
“当然！就像是学生对老师，下属对上级......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心态当然也会不同。比如，他们会在心里对你偷偷评判，甚至起外号什么的。你学生时代没干过这种事儿？”
“没干过。但我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干过？”
“没有啊。”
“但你忘了，我身边有唐唐这个小机灵鬼！”
“哦。”
“出淤泥而不染~”
“怎么说话呢...”
“我开玩笑的。”
“呵~你觉得我想笑吗？哥哥，你平常讲笑话也这么冷？”
“没有。”
“还挺自信。”
“没有这个习惯。”
“哦...”
“他们居然忍受你这么多年，也是真不容易。我对涟漪越来越好奇了！”
“好奇什么？”
“你到底哪里好了，居然会有人对你这么全心全意，忠心耿耿。难道是因为，大家思想觉悟都出奇的高，为了全人类的和平奉献一切，即使要面对你这样的上司也在所不辞？”
“嘿！”
秦子墨轻拍毛茸茸的小脑袋，嗔怪道：“我哪里好你不知道？我哪儿哪儿都是缺点，你干嘛还要跟我谈恋爱？”
“唔，可能是为了世界和平吧......”
小天才想了想给出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答案，不过也自知理亏，转身就跑。
“你给我站住！”
“略~”
“我不追你了，你跑慢点！”他不敢追，怕小朋友跑的更急，脚上的伤再严重起来。于是只能使用迂回政策，哄她慢点走路。
“我不信！等追上我，又要打我的头了...”
“景寒！”
这一声里，带着些许急躁......
他罕少直接叫出她的名字，尤其似乎听起来，语气还不太好的样子。这让某位急着“逃命”的小朋友更加慌张了，继续跑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进退两难。
“啊？”
就在她一晃神儿之间，秦子墨调整步伐在她身侧站定，把人固定在怀里，防止小姑娘继续不要命地跑起来。
当然，他还是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示意他真的很“生气”。
“干嘛！你不守信用！”
“我做出承诺的基础是，你立刻站住。但是你听话了么？”
“可我现在还是站住了啊，结果呢，有好结局么？哼！以后不相信你了！”
“你就犟吧。”
“哥哥不还是为你好？知不知道自己的脚刚刚好一点啊，医生是不是说不能剧烈运动？你在房间里去哪儿不都是我抱着你去？合着你耍哥哥玩儿呢呗？”
“没有...”
“一到外面来就生龙活虎了，你看我拽得住你么？”
“你小点声。”她环顾四周，拽了拽他衣角。
“那我们回房间说？”
秦子墨也看了看四周，不过并不在乎。
“小姑娘，你最近真的习惯了撒娇耍赖来搞定一切是吧？就知道哥哥不会拿你怎么样......驭夫之道用得不错啊！”
他声音钻进她的耳朵，低沉诱惑，就像古老时代初期，毒蛇对亚当夏娃低语。
趁她发呆，突然就被抱了起来，甚至，某人不由自主在她唇边轻轻落下一吻，香软的触觉让人留恋。就在景寒以为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时，秦子墨脚步一转，抱她回寝室楼的方向去了。
“你刚说，驭夫之道？什么东西？”
“唐玉昨晚给你发的消息。”
“啊？”
“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屏幕上显示出了前几个字。你睡着了，我怕手机的亮光吵到你，就摁灭了。”
“哦，对，我到现在还没有看手机。”
景寒自己回想昨晚闺蜜间的聊天内容，愈发有一种做坏事被发觉了的心虚。即使她很相信秦子墨，但也总觉得她和唐唐说的话就完完全全被呈现在他眼前一样。
忍不住辩解：
“她，她瞎说的......”
“我很认同。”秦子墨竟然语气轻快，一脸跨上了好几级台阶。
第174章 终于还是成为了别人的情敌
“这个问题我们上次就讨论过，我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救人这样的信念当然应该坚定地放在心里，但是保持心理不出现剧烈波动是要求。”
脚伤恢复的很快，她最近的讲座安排已经在逐渐增多。
“自乱阵脚，是大忌。”
“我们来看下一个情境。”
大多数人都在认真听讲，但还是有几个人在角落里细碎私语。她有点烦躁，忍不住在课堂的最后，点破了他们的不认真不专业，以及八卦。
“布置的任务是分析情景，制定营救方案，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刚刚的讨论中我听到了我的名字。”
其实还有秦子墨和辰萤的名字，但景寒很谨慎，并没有公开提出来。
“大家对我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直接提出来，或者随时找我做交流。虽然我腿脚这两天不方便，但是专业上的讨论，我还是很愿意和大家聊。”
“找涟漪也可以。”
“如果你们不愿意敲响寝室楼最高层的门的话。”
声音尽量温和，但落在一些人心里，听起来还是没有温度的。
这样的话意有所指，当场所有人心知肚明。看似景寒在为他们解围，实则寝室楼最高层住的只有星芒，青衫，涟漪和秦子墨。
虽然语气是有些霸道了点，但是她也不得不这么做，才能暂时压制住众人的流言。
如果说LPW很多人对她都处于观望态度，那么这些新来的学员对她就有不小的敌意。最初的几天她不小心占尽风头，惹来一半羡慕，一半嫉妒。后来秦子墨回来，因为她脚受伤，两个人公开的相处有点过于亲近，更是为她找来了不少的闲言碎语。
想要进LPW武装部的，自然对秦子墨有所耳闻，甚至是把他当作偶像，“战神”来崇拜。
元老开创者喜欢秦子墨也就算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姑娘居然是战神的心头好，他们作为陌生人，竟然都表示接受不了......
景寒对心理学并不熟知，但也略微涉及，即使心里早就波浪滔天，表面却还只能是若无其事。
晚上吃过饭，趁秦子墨去洗澡，她接通了唐唐正好打过来的电话，忍不住就把这几天她上课听到的话以及摆在面前的难题跟她说了。
“你是说辰萤姐？她喜欢秦老师？”
还是有点震惊，唐唐的声音很大，几乎都要把楼上做题学习的两个人吵到。
“据说，很多年了，应该是从他们很多年前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
“你听谁说的？”
“这几天我上课，总能听到一些人说。然后我去问了涟漪，她也坦诚地跟我讲了很多。”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们俩之前在一起过吗？”
“没有。”
“哦......那还好。”
“可是，虽然他们对待彼此保持好朋友的身份，但是辰萤姐喜欢了他那么久，似乎还在继续喜欢着。从多方面考虑，这件事情总要解决。既不能让这种不清不楚的谣言继续流传下去，也不能和辰萤姐关系破裂，让她伤心难过。”
“你考虑这么多干嘛啊？既然要说清楚，就不可能谁也不得罪吧？”
唐唐的心情略显复杂，可是天性让她自然偏向景寒这一边。
“但是不能横冲直撞地宣示主权......我得为秦子墨考虑。当然，还有辰萤姐，她本来也没做错什么，我听到的流言蜚语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可你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她喜欢你男朋友，你还要跟她做好朋友？”
“我没这么说。”
小朋友不懂感情，可是理智和内心都告诉她，处理起来既要考虑周全，又要去掉多余的同理心。
“我只是要好好解决这件事情，而不是简单容忍，任由别人编排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关系。”
“万一，秦老师为了痴心不改的身边人，没有坚定地选择你怎么办啊？你这才刚刚把他追到手，就又遇到坎坷了？他不会是那种电视剧里的老好人，傻男主吧？！”
谁能想得到，某人的想象力莫名其妙的......
“你最近还有时间追剧呢？工作不忙？约会不忙？”
“这不都是老套路嘛~”
“我相信他。不然，可以打个赌。”
“不必！”
“我又不在你们身边儿，怎么知道你们感情进展到哪一步啦~反正听你最近透露出的状态，是急速升温~”
“有吗？”
“怎么说呢，好像跟在国内的时候很不一样。你们两个都是闷骚的性子啊，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一旦远离了朋友，双双出差，就蜜里调油啦？”
“怎么听你说话就变味儿了呢？”
“嗐！这下一步就要见色忘义，要男朋友嫌弃闺蜜了？”
“你行了啊，我本来就是跟你吐槽一下最近的烦心事儿，结果你还跟我这儿找茬......”
“好啦好啦，这不是哄你高兴嘛。”
“姐认真给你分析啊！首先，这么多年都没有追到手，说明两个人没什么可能性，不然早在一起了。第二，辰萤姐虽然和我们接触不多，但看得出她人品不次。为了一个男人使用手段，她应该挺不屑的。”
唐唐果然认真起来。
“她对你没有多亲近，但不像针对，可以看出她只是和秦老师，星芒比较聊得来。”
“第三，也是比较重要的一点。”
“什么？”
“你在J大也经历过，就应该明白，优秀的人总是会有无数倾慕者的。哪怕你们已经确定了关系，甚至说背着我们这些亲爱的朋友已经进展飞速，可是局外人飞蛾扑火，谁会放弃停止追求更美好的人或事物呢？”
“你是在安慰我放平心态，习惯这种事情的发生吗？”
“那有什么办法呢？”
“哪怕是明确拒绝，也不能阻拦别人的喜欢对吗？”
“这个问题，你就应该问问秦老师了。问问他当时在J大天天接送你的时候，面对你无数的追求者，他是怎么放平心态的~”
“啊？”
“放心啦！你们在对方的地盘，总要受点委屈的嘛！”
“成为公开情敌，你管这叫，委屈？”
“捡着这么帅一男朋友，你就偷着乐吧，还不满意上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停。”
“等下，boss给我打电话了，下次再说啊~爱你~”
“呵。”
某人从浴室出来，还好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在和唐唐聊什么？怎么这副表情？”
“呵...她说，我捡着你这么帅一男朋友就偷着乐吧......”
“哈，没错啊。你愁眉苦脸的干嘛？”
“呵呵，我乐呢呀...”
第175章 即将到来的下马威
又一周之后，景寒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秦子墨照顾的十分认真仔细，生怕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好不容易重新呼吸到训练场的空气时，小姑娘甚至要装模作样地哭上一番了~
“你终于舍得让我看见外面的太阳了！”
伸伸懒腰，本来真应该好好动弹一下，但背负着身后秦子墨那“老母亲”一般慈祥却“暗带凶机”的目光，景寒只是口头抱怨着，腿脚还是尽量慢慢走。
虽说秦子墨的怀抱是真的很温暖很舒服很让人感到安心，但是半个月过去了，再不独立行走，她都怀疑自己四肢退化了！
“说的我好像在虐待你。”
哪怕是在柔软的草地上，哪怕小姑娘看起来真的很乖，腿脚上并没有大动作，他的眼神还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她的身影。
戏谑的话一开口，气氛终于不再只是笼罩着低迷的伤痛话题。
小姑娘慢慢转身看着他，笑容几乎要融化那人早就属于她的心。秦子墨突然想起了之前对她代号的描述和解读，“一颗寒冷而遥远的蓝色星星”，如果这就是景寒，那么相应地，在他的世界里，温暖和爱的颜色也只能用蓝色来代替。
“没有没有~”
“除了不让我出门，不让我下地，不让我训练，除了上课之外都不让我见人，甚至围观我和唐唐打电话之外，也没什么嘛~对吧？”
她调皮极了，话语让他回神儿。
“小姑娘演技越来越好了。看出来是把你憋坏了是吧？”他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对上她的微笑。
他们吵架从来都是势均力敌，秦子墨也几乎不让着她。
“还好吧~”
“小没良心的。哥哥管你这么多又啰嗦，为了谁？刚拆掉绷带就翻脸不认人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哈！”
“您真有文化……”小姑娘无语。
任谁找了这么一个在“吵架”上一点都不让着自己的男朋友，也会抽出五秒钟来怀疑一下当初的眼光的。但还好景寒早就习惯了，而且很自然很舒服地怼了回去。
“文化人，骂人不带脏字儿，教训人的话都一套一套的~”
“那还不是跟你学的。您老可是博士在读，我没点文化，怎么配得上你呢？”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战神——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需要有文化。”
“哼~”他娇嗔极了，所幸不会有别人来看到这一幕…
“就知道说甜言蜜语来骗人，等年老色衰，你还会对我这么好脾气吗？哥哥吸引你的优点就只有长相？”
“瞧这小脸儿笑的多灿烂~”秦子墨故作嫌弃，手上却哪里舍得推开她。
“说的我好像骗小姑娘的渣男一样……真要是色衰爱弛，咱俩彼此彼此啊！”
“不可能。”他语气轻淡，却自信极了。
“为什么？”小姑娘不解。
“我会永远爱你。”
那人近在咫尺，说出来的话却在她心里久久回荡。半晌后，她才出声，但只是简单的一句应和。
“哦。”
“真冷淡啊…”
似乎对这个反应不满，即便他对景寒的性子有足够的了解，也还是希望得到爱的认真回应。幸好，他的调侃还是有作用的，或许是怕他真觉得自己冷淡，她仰着头，拿幽蓝如海的眼眸望着他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啊。”
“嗯。”
这次改他手足无措了，哪怕嘴上平静，心里却在嫌弃自己因为小朋友的一句话就巨浪滔天、难以自控。
但他们都太擅长掩盖情绪，当浓烈的爱意重新藏匿回各自的心底，他们仍然牵着彼此的手，慢慢在阳光下前行。
“今儿太阳真不错。下午我安排了一场特殊的训练，想不想去？”
“去啊去啊！怎么不早说？”
“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以及，你对自己身体的不在乎程度，所以我帮你做决定了。但是今天好像还蛮乖的，而且训练也不太需要体力。我突然又觉得，你可以去玩玩儿。”
“哼，老狐狸~”
“你说我什么？”
“没有啊…”
“小姑娘，你最好不要说我的坏话，让我不喜欢你的话，谁也救不了你哦！”
“哥哥，明明我一直很乖啊~”
本来也只是开玩笑，但她使出杀手锏就有点过分了吧……
“本来只是轻微肿痛，为什么发展成一周也没好起来自己心里没数？”秦子墨逼迫自己转了语气。
“那天你也有责任…”
“我错了。”
“啊？嘿嘿，我开玩笑的。”小姑娘没料到他在这个问题上这么认真…
“哼。我错就错在随便带你出去，跑那么快，拦也拦不住！”
“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乱跑。全都听你的，只要你让我旁听就好。行嘛？”
“嗯。”
说服了大魔王，景寒笑的像只小狐狸。
但是吃过午饭之后慢悠悠去往训练场，她却被勒令只能坐在队伍前侧的椅子上旁听，而对面那群新生们偷偷看她的眼神并没有多少善意……要不是秦子墨为了陪她也坐在这儿，而不是回到队伍里，或者和教官站在一起，她都要拖着伤脚跑出八百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天地良心，秦子墨回来之前她从来没搞过特殊，他自己也是一样。就算后来她暂停了训练，也知道秦子墨每天跟着新生一起加训，并不像现在这样悠闲。
这种地方里受到优待，她真觉得别人的目光灼灼…甚至已经猜测到别人可能会认为是她让秦子墨打破规矩，就因为他们是男女朋友，所以根本不遵循优胜劣汰，反而“祸国殃民”~
“要是身体不舒服咱们就回去。你想看武器演练和介绍，我也可以胜任。或者，请洛莉去房间单独给你讲一遍？”
他时刻注意着景寒的表情，他对最近的事情就有所耳闻，本来觉得流言蜚语在所难免，可又觉得作为未来武装部的新鲜血液实在下品，他忍不住有所作为。
何况，他宠自己女朋友，没有哪里不合适。
就算没有这层身份，寒星也没理由被他们这群菜鸟看不起。
“不用麻烦了。”
前排的人已经有几个在小声交头接耳，想必是秦子墨不小的说话声被他们听到。
“脚真不疼？是不是上午走累了？”
面对他的关心，景寒摇摇头，盯着不远处的各式各样的武器转移注意力。
第176章 护短儿
“NQSM922新式手枪，特点射程远，精确度高，操作难。”
“有什么难的！”
“呵。”
秦子墨似乎在嘲笑出头的那人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
“想试试吗？比赛的话，寒星作为最优秀的学员代表，就单挑你们剩余所有人吧。怎么样？”
“部长，您认真的？”
其他人都一脸惊讶，景寒坐在椅子上静静听他给自己拉仇恨......
“机会摆在你们面前了，敢不敢？”
“我赢了呢？”
就算面对秦子墨，他看起来也并不畏惧。作为对景寒最不善的人，当然也获得了秦子墨的“关注”——熊英。
“那你就是这批人中最优秀的。谁赢了，课程结束后可获得一次和我合作的机会。”
“那开始吧！”
“别着急。洛莉教你们，我教寒星。二十分钟之后，五次射击环数相加。”
“没问题！”
熊英简直不屑一顾，而且在学习过程中似乎也很不耐烦，对自己的枪法很有自信的样子。不过，三十分钟之后，他的脸色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这把枪，很难操控！
大多数人都脱靶，简直是公开处刑。景寒第一枪也脱靶，但后来找回状态，比其他人不知好了多少。哪怕再不相信，现实也摆在眼前，赤裸裸地把讽刺的机会交给秦子墨。
但是熊英，并不听话。
“武装部实力说话，这是其一。其二，武装部人人护短儿，当然这一条适用于整个LPW。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去外交部试试。或者，你可以直接走人。”
“秦部长…求你了。我来到这里很不容易…我可以道歉。”他有点慌了。
“我觉得她不需要你的道歉。”
“那我还能怎么做呢？比赛之前您也没有说过有赌注的......是我大意了。”
“你真觉得，你实力比她强？”他挑眉，接着目光转向所有人，问道，“还有你们，你们真这么觉得吗？”
他们不说话，相当于默认。
“涟漪，这届带不动啊，从哪儿来送他们回哪儿去吧！”秦子墨在心里冷笑。
“是，主人！”
这下不止熊英，几乎所有人都慌了。
“别...别，不要！”
“不！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总要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对啊！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LPW不能这样就放弃我们！而且，而且，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淘汰的步骤都已经走完了，我们是来接受训练的。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可以改，只要您说出来，我们都可以努力训练！”
秦子墨坐回椅子上和景寒说着什么，并不理会他们。洛莉也不开口，这时在后面列队当背景板的教官们说话了：
“按理说你们在身体素质和知识能力上并不差。可就是没长脑子~”
“说的没错，你们来这儿接受最前沿最严苛的训练，是为了成为武装部正式队员的。可是似乎一个个的智力都有点欠缺，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你们提升。你们说呢？”
“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是热血冲天的年轻人，撞了南墙还不知道回头的，是什么？”主教官甚至加入了互动。
“什么？”队伍里有人壮着胆子问。
即使平常面对这群“魔鬼”只有害怕的份儿，此刻都快要被赶走了，他们竟然胆子也大了起来。
“是什么？是你们！”他忍不住吼道。
“只有盲从者！不仅没有正确的领导，还没有独立的判断。假如你们这些人现在就是一个救援队，你们能做什么？一盘散沙！”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啊？”
“被人带着去撞南墙吗---去殉职吗？！”
“我没有带着他们去撞南墙！如果这就是战场，我一定把他们都平安带回来！”熊英在呵斥中反抗。
“你？”
“如果这里是战场，第一个死的人，一定是你！熊英先生，想知道为什么吗？”
“就因为我冒犯了部长的女朋友？”他很是不屑。
“你死，是因为你轻敌。刚刚的比赛已经说明问题了，你以为战场是什么？可以推到重来的游戏吗？战场上留下的，不是你可有可无的面子，是人命。”
“洛莉，我有点烦他了。你的课，你来说。”
“是！”
洛莉教官重新出列，面朝熊英，一字一句：
“关于你对待景寒小姐的态度问题，从东方来讲，应该尊师重道；从我们西方来讲，叫做优胜劣汰，强者为尊。至于你的去留，秦部长有权做出处理，而且所有教官并无异议。我就解释这么多，一会儿涟漪会带你走。”
“不！你们这群虚伪的疯子！不公平！”
这显然，引来的秦子墨的再一次注视。
“听着，如果心理医生对你的健康评估做出错误判断，你也就彻底与LPW无缘了。你公开羞辱我女朋友，还奢望我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么？”
“错了。”他凑近他，嗓音低沉，宛如真正的魔鬼。
“不要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外交部是个好去处，我劝你珍惜机会。”
某人给涟漪一个手势，之后看也不看剩下的人，抱起景寒就离开训练场了。
“你刚刚是在，教训人？”怀里的女孩儿问道。
“怎么，害怕了？”
“没有。特帅。”
“我调了参数。”
“啊？你帮我作弊？是不是不太好？”
“我作弊的基础是有自信不会被识破。他怪不了任何人，毕竟事实胜于雄辩，我只留下强者。”
“那洛莉知道吗？”
“我稍后会向她解释。”
“哦。”
“你不高兴我这么做？是觉得不近人情？”
“不至于。只是，亏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
“你就是很厉害。小狐狸受伤了，老狐狸给撑腰。”
“嘿嘿！”
“他不适合这儿。团结和信任是不会被战友害死的基础。他显然不具备，而且，他对你的恶劣态度我不能容忍。”
“护短就是LPW的不成文约定，我并没有临时编造规矩来针对他。”
“那外交部呢？”
“星芒目前需要一些这样的，‘人才’。如果他可以胜任的话，也不枉多年培养投入的人力物力。”
“嗯~”
在他没有这番解释之前，景寒还以为他真的只是冲动而为，或者说只是为了她杀鸡儆猴来着。没想到，他计划的天衣无缝，甚至还做了一个完美的“骗局”。
诓的人家怀疑人生，还给顺理成章安排好下家，其实都在他预料之中！
这个男人连生气，都像只老狐狸。
惹不得惹不得……
第177章 任务合作，紧急召唤
不过事实证明，“老狐狸”在制霸武装部这方面，稳赢。
还好唐唐那个话痨没有过来，不然某人对她无意间说的话小心眼儿，出什么意外可就麻烦了......
可能真是最近憋坏了，不能出去蹦跶的日子里让她脑子里装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还好这事儿过去之后景寒的脚很快就恢复了，两个人都加入了训练，过着“针锋相对”每天抢第一的日子。学员们也只是消沉了几个小时，就被繁重的训练项目充斥大脑，根本来不及再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个月后，训练接近尾声，演习无缝连接。学员们并不知情，都以为是真的遇到了临时任务，个个紧张但激情澎湃。
景寒前一晚已经在电话中告诉唐唐很快就可以回国，不过这几天有一个“封闭式研讨会”，所以联系不上她，但不要担心。
她语气轻快，与学员们不同的是，她除了兴奋就是兴奋。
基地突然空了很多，屏幕前只有主教官在看，当然还有来凑热闹的星芒。
“没想到我女神在实战演习中已经可以和阿秦并肩了呀！”看着他们冲锋陷阵，配合默契，星芒十分兴奋。
“您女神？寒星？”
主教官却有些不解，他第一次听到老大这么手舞足蹈地夸赞一个女人。而且，还是部长的女人。
流言这种东西怎么都不嫌多，LPW里除了支持秦子墨和辰萤的，还有不少内部人员见识过老大和部长的日常相处，腻歪得很。谁能想到，女人的出现并没有让他们之间出现狗血剧情的场面，反而，两个人都很维护她。
“对啊！你这什么态度，你也知道她是寒星？”
“是的。”
“那不好好了解一下？她在智慧联盟算起来是前辈了，但即便如此，她的时代也还没有过去呢！”
“可是她就是已经退出比赛舞台好久了...”
“你懂什么？哼！我要告诉阿秦，武装部觉悟有待提高！”
“老大~”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拿部长威胁我们呐......
“之后你们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对吧？”
“教官们要总结训练，休整几天之后，有一个魔鬼训练计划。”
“哦，这么忙的嘛~”
“您？”
您老是要大发慈悲，体恤下属了？
“不过阿秦这么安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
“过两天这届国际智慧联盟大赛的半决赛举行，你们都观看学习一下。”
“......”搞了半天还是这事儿...
该怎么面对部长夫人的狂热粉丝，菲普斯内心很无语。
“我让阿秦跟你们说也是一样的。”
“不，不用。”
“那看嘛？”
“是！”
这就对了嘛！星芒内心的小人儿仿佛在说，“小样，治不了你？”。但是......
“欸，我怎么找不着阿秦和我女神了？”
“出现了！靠，这么精彩的结局我居然没赶上，他们走的哪条路啊？”视线重新回到屏幕，发现大部队居然已经坐着车回基地。
“看演习都不认真？”某人的声音传出来，走神儿的俩人突然有点心虚。
“嘿嘿~”
“部长对不起。”
“欣赏比赛之前，先把演习视频完整地看几遍。”
“是！”
“这样就能同时欣赏到我女神的武力值和智力值的双重魅力了对吧？”
“别贫了。”
“可画面里，我女神看起来还挺高兴的啊~说真的，能和你一起把任务完成的这么漂亮，说明她潜力不小，确定不赶紧把人挖过来吗？我记得之前她还不是这样的，就这么一个月不到的训练进步成这样，比我们千辛万苦淘选的新人可一点都不差。”
“是啊。”
“那你还傻笑什么，快求人呐！”
“求什么？她早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你正经点......我说的是事业。你没看到我女神已经在盯着你看了吗？”
“她又不是听不到，你一直在这儿偷偷摸摸提醒什么意思？”
“啊？我去！怎么不早说啊！”
某人慌了~
“不是，你能不能干点人事儿？内部蓝牙戴就戴了，你倒是告诉我一声儿呐！！”
“你不是想帮她立威信吗，我当然更不会让别人看轻了她，自然是，和我一个待遇了。”
“这是重点吗？你让我在女神面前丢了多大的人？”
“呵。这么重要的汇报演习都不好好看，对得起我们最后优秀的反杀吗？”
“咳咳...”
“其实，我应该回答一下。虽然不离开社安国际，但如果LPW需要我，绝对尽力而为。这不怪秦子墨，是我的决定。”女孩儿终于开口。
“我们俩的决定。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他补充道。
“LPW这群小孩儿也是慕强，这段时间的训练，再加上你在演习中的表现，相信他们对你的实力已经很了解了。”
“嗯。”
小情侣说着话，对面两个也小声议论着~
“看见没？就这样神一样的人物，能让阿秦这么温柔的，难道你不好奇吗？”
“部长平时说话也不凶啊...”
“假象！你不懂...”
“行了，你一天天除了八卦还能不能干点正事儿了？”
“我不是为了你好嘛！这么凶干什么？”星芒委屈巴巴，就差撒娇打滚儿了。
“别跟这儿恶心我。”
“见色忘义！”
“熊英怎么样了？”
“挺好的。”
“嗯。”
“老大！”涟漪突然很紧张地说。
“L国紧急召唤！”
秦子墨扯下耳机，轻轻放到景寒手里，然后接过涟漪手里的电话。星芒和菲普斯都不再说话，生怕发出声响干扰到秦子墨，景寒感受着耳机里的沉默，看得出气氛凝重。
且不说因为职业素养，他从来不和她聊最新的社安案件，就算他们现在已经挑明了身份，目标一致，她也并不清楚他每次出任务具体是什么。
她对L国也有点印象，他最近总往那边跑。还有，她之前听璟铭提过一嘴。
“乖，你先回基地。好吗？”他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你呢？”
“出去一趟。”
他们还在荒郊野岭飞驰，车窗外，传来轰隆隆的噪音，不知何时，直升机居然就低低环绕在他们上空。
“演习结束之后还有很多安排，只能你帮哥哥完成了。”
“会的。你，平安回来。”
“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笑着，似乎那个电话真的并不影响什么。但他越是表现的镇静反常，景寒才越是担心。不然，她怎么会特意嘱咐，他要平安。
第178章 庆祝典礼
秦子墨仅带着几个亲近的下属离开了，直升机如水滴入海，消失的没有任何痕迹。涟漪照旧被留下来陪景寒，只是，车里更加沉默了。
星芒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只是让他们路上慢点，回基地再视频。
执行任务期间，秦子墨又没有了任何消息，景寒把自己埋在工作里，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疲累。按照他的计划，演习结束的第二天，就为这批新人举行了庆祝仪式。
他们还没来得及消化实战突然变成了演习，还有部长离开把自己的权力移交给了景寒，他们似乎，就要结束这段折磨而艰难的时期，迈步进入下一个阶段。
“恭喜你们成为LPW武装部的正式人员，接下来的几天是轻松的分配期，你们会去往不同的救援小组，和新队友并肩作战。当然，不要悲伤。加入LPW，尤其是武装部，大家就是一个整体，为了拯救生命，保卫和平而在所不惜。我们每一个人的关系，自然就是最亲密最信任的战友。”
已经有人按耐不住，果然过了魔鬼训练的他们，腰杆儿就是硬。
“教官！我们才不悲伤呢~”
“就是，大家都是兄弟！在哪儿都是一样的，说不定以后执行任务还能碰上~”
“对啊对啊！”
“我终于是武装部的人了！一辈子不离开这儿！”
“一辈子？”听到这话，主教官笑了笑，语气幽怨且凉薄，“LPW很没有人性的，不负责养老。”
“你们以为自己来到了什么安乐窝吗？”
“提醒你们一下，走错了，这里可是大名鼎鼎的魔窟~”
“你们以为来这儿是当英雄来的？真好笑。你们要面对的是洪水猛兽，是枪林弹雨，是敌人明里暗里的针对！若干年后离开，带着伤疤和病痛，真觉得走在大街上会有人认出来你们，奉若拯救了世界的神灵？”
看着他们慢慢变得惊恐的表情，“变态”的主教官越来越满足。本来只是简单的调侃，但为了自己“扭曲”的内心，他不断给他们加猛料，好像又回到了训练时候的状态。
“啊~”叹息疑问声四起。
虽说还都是年轻一代人，但是突然就对未来十几年后的生活少了很多期待......因为简单的几句话，突然气氛低落下来，他们接受伤痛，接受鲜血，甚至接受死亡，但是坚定地选择了这样的事业，最能让他们感到悲伤的，大概就是不认同。
这不禁引人怀疑，自己选的路究竟有没有意义，为之奋斗的社会和人民，究竟把他们当作从天而降的神祗，还是可有可无的疯子。
起哄过后，没想到在这群少年人的蜕变仪式上，竟然不得不开始面对这样残酷的质疑......
“说你们脑子不好使还不承认，呵。”某人笑得更加瘆人。
“还好部长不在这儿，不然又要把你们全员‘发配边疆’了~真是的，傻不傻啊？”
他突然轻松下来的语气，让底下坐着的少年们心情复杂。
“嗯？”
“养老嘛，其实不是个什么大问题。部长夫人就坐在这儿，还和你们是同吃同住同训练的战友关系，求求她，不就解决了？LPW先不说了，就武装部这个地方，还是全权都由部长掌控的~”
“哦~”他们都恍然大悟的样子，反应过来是又经历了一次心理素质的考验。
“景寒小姐！”
“景老师！”
“部长夫人！帮帮我们吧！”
她笑盈盈地走上台，实在不知如何收拾“调皮”的主教官留下的烂摊子，他的突发调侃让她手足无措。明明是想在典礼上起码正式一点的，没想到高冷气场瞬间被打破......
其实也不是菲普斯多么幽默，而是如他所言，这群孩子真的，不大聪明的样子~
“安静一下听我说。”景寒不得不温柔地安抚他们。
“其实，教官吓唬你们的。”
“你们对每一个逃离灾难的幸存者来说，就是英雄。当然，LPW的福利也是很好的，这个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反正我了解你们秦部长，他绝对不是那种不善待队员的人。”
“嗯~”大家的赞同都很有深意。
“好啦，祝贺也祝贺过了，提醒大家一下，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下午两点钟教室集合，我们分析行动过程，进行反思总结。还有，分配期在一周左右，是会有不同救援小组的管理人员联系你，然后安排每个人下一步的归属，不用着急，也不用觉得心里不平衡，每个小组都是很优秀的去处。”
她十分熟练地替秦子墨担当起了责任，对这批小孩儿寄予厚望。
“是！”
“所以这几天就好好放松一下，不久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喔！！”这下终于开始欢呼。
“期待以后与大家再次见面。”
景寒的声音被淹没，不过她也被他们感染的心情很好。只有某人最会煞风景~
“别嚎了。虽说以后没有淘汰和选拔了，你们也顺利通过了这次魔鬼训练，但是更加危险的任务，更加艰难的训练还多着呢，别高兴的太早了。”
“教官你不懂，我们这叫活在当下！”
“就是~”
“有什么危险的任务，让它们来呗，我们又不怕！但是现在就应该欢呼啊~”
“哦！！”
“真是群孩子。我难道已经上岁数了？怎么完全不理解他们的想法？”他在台上和景寒聊起来。
“他们这叫乐观。而且，冲劲儿十足，勇敢无畏。”
“我们老男人就活该畏首畏尾？”
“您想多了。只是，年纪带来阅历和经验，会更倾向于用成熟的想法去处理事情，规划人生。但他们呢，还是二十岁出头的年龄，没有那么多小心谨慎，不怕失去什么，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懂了。就是说，他们这群小崽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呗！”
“您且看他们慢慢历练成长，陪着LPW变得更好吧~”
“景寒小姐年纪也不大吧，怎么说起话来，比部长还要成熟许多？”
“我们俩互相成就。”
“又被秀到了？”
“他们提醒我年纪大了，您又提醒我单身没人要？不是庆祝典礼嘛，怎么就变成‘批斗会’了？”
“哈哈，没想到武装部一线教官，也有您这样心思敏感脆弱的人。”
“难道部长是个大大咧咧的人？”
“还好。”
她抿嘴微笑，但谁知道这笑容里代表着什么呢？反正菲普斯是不愿意继续多问的，省的最后小丑竟然又是自己~
第179章 猎物，陷阱
典礼过后，大家都嚷着要去庆祝，一众教官们也都同意了。因为秦子墨和教官潜移默化的影响，尤其是多次实力碾压，很多人对景寒已经是既尊敬又爱戴，此刻兴奋上头，也忍不住起哄景寒带他们出去玩儿。
她其实不抗拒和他们维持关系，但是连日极限的训练和工作让她过于劳累，再加上和秦子墨的突然分开，让她睡不安稳，辗转反侧......此刻一下子放松下来，唯有温暖柔软的床才是最好的归宿。
“你们去玩儿吧，早去早回，毕竟基地有规定归队的时间。”
“啊？景老师，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吧！现在才下午五点，我们肯定早点回来！”
“我，有点累了，现在只想回去睡觉。而且，明天的分析材料还没准备好，就不陪你们了。”
“行啦，你们听话吧啊。有我们这群教官陪你们还不够？”
菲普斯立刻出言帮她解围。只是，没料到这群小孩儿特别会起哄。歪理还特别多。
“不够~”
“这可是我们的庆功会，也是您的。”
“对啊，我们保证不闹您，早点让您回来休息~”
“去吧去吧！”
“哪儿那么多事儿！”
主教官语气强硬了很多。不过转过头来和这群教官说话还是轻松调侃为主。
“洛莉你看，刚结束训练就管不了这群小崽子了~”
“看来他们也不怎么怕我们，没留下心理阴影。”
教官们陆续加入了讨论，可见魔鬼是一窝~
“是该说我们训练的不够狠呢？还是这群小孩儿心理素质太强大了？”
“反正不怎么聪明~”
“那怎么办？景寒小姐这么累了还要陪他们出去，部长回来确定不会拿我们出气吗？”自嘲之余，终于有“聪明人”担忧起身家性命来。
“你把部长当成什么人啦？”
“我没有说错话吧？”那人很无奈，很有求生欲的认真解释，“要是我女朋友被人逼着做不愿意做的事儿，我也会不爽呐！”
“是的，宠妻狂魔罢了~”另一个教官很赞同地说。
“欸不对，老四，你有女朋友了吗就在这儿假设？”刚达成的一致，又被某人突然的质问打破。
“就说这个理还不行？”
教官们讨论起来，俨然忘记了事情还没有解决。景寒阻止了底下的吵闹声，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明天总结会之后我请大家吃饭，今天太困了，就不出去了。大家玩的开心！”
这时候涟漪适时出声，语气礼貌尊敬，却不容置疑：
“景寒小姐，我送您回去。”
“好。”
景寒点点头，和大家说完再见之后，就和涟漪下台了。望着两人的背影，再无人敢阻拦。
如果说景寒和秦子墨是平等的话，那么涟漪就是完全代表着秦子墨的意志的。在武装部说话好使，是必然的。秦子墨把她一直留在她身边，就是希望在景寒为难的时候，涟漪代替他，帮她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教官们也安静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催促他们回神儿。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你们要因此不想出去聚会了，我们也可以把离开基地三个小时的权利收回来。”
“去！我们去！！”生怕教官发飙，他们很吃这一套威胁。
“这不就得了！不是我说你们，懂点事儿，二十岁出头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要快点学会成熟，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包容你们的幼稚的。”
主教官絮絮叨叨的，其他教官也都很认同他的话，没有几个像这群小孩儿一样看不出涟漪对景寒的维护。
“幸亏部长不在。”
“以后再选人真是应该加一道情商关卡了。”
“没错儿~”
“不说这个了，以后慢慢就都懂了。上车！”
“快！”
“是！”
一群人行动力超群，很快驾车驶出了基地大门。公寓楼顶层，景寒他们也正好抵达。
“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涟漪，不好意思让你只能跟着我在基地待着。”
“基地很好。”
“嗯。明天见。”
“明天见。”
景寒目送涟漪离开，关上门，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空间里。这里的每一处都无比熟悉，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少了一个人的痕迹。
看着沙发，就能想到某人和她一起看电影的情景；看着厨房，好像能看到某人给她做饭的样子；看着卧室，好像记起了他们同床共枕，相拥入眠的温暖；看着浴室，好像能看到每次她和唐唐打电话，他出来抓包她们说悄悄话的样子......
看着每一个角落，她都记得她脚受伤的时候，秦子墨一步也不肯让她挪着走，她指挥着他把她抱来抱去的样子。
他看起来并不觉得累，但她总是很快就心疼了。
现在她完全可以活蹦乱跳，却又无比贪恋那时候的依赖。
景寒换好衣服走进浴室，没有爱人的陪伴，她只希望睡眠能让她的精神好起来。
只是，就在所有人都陷入魔鬼训练结束的狂欢和松懈中时，有人悄悄从遥远的国家来到这所环境糟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经济政治价值的小城。
“先生，在中心街发现了LPW的车，人不少。需要现在就动手吗？”
“那个女孩儿在吗？”被夕阳余晖笼罩着的人影淡淡开口。
“他们还没露面，那个女孩儿，也没看到。”
“那就等看清了人再说。”
“要知道，其他人对他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所以于我而言也无意义。如果一击未中又打草惊蛇，我会很不开心。”
“...是，属下知道！”
又一个人进来。
“先生，他们中没有那个女孩儿。”
“看来他很谨慎啊。呵！那就暂时放过他们。”
“是！”
“安心准备行动，按照原计划来布置陷阱。”
“明白！”
当晚，十一点四十分，隐晦的哭声在惊恐中消失，如同鬼魅般的影子闪耀着赤红的血色，转瞬消失在全是魔鬼的地狱。
空旷寂静的街道上除了醉汉和拾荒者再无人忍受的了夜晚的寒冷，但是恍惚的精神让他们根本看不清穿梭在身侧的陌生人。当然，这也为他们的平安贡献了一份力量。又或许，是凶手过于自负嚣张，压根儿不屑于灭口毁迹...
第二天上午十点，景寒醒过来时觉得恢复了力气，只是头仍然很疼。昨晚入睡前还以为是累的，现在想想可能是着凉了。
不过她对于自己的身体向来不怎么在意，和涟漪一起吃过午饭后，拿着材料就去开总结会了。
第180章 迷踪
景寒一上课，讲起社安来，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不舒服。认真仔细又专业，分析完演习的整个过程，又引申到一部分社安的理论知识上，两个小时满满当当的，几乎让学生们都忘记了她还要请客吃饭的事儿。
等涟漪忙完自己的事，过来这边提醒她该休息的时候，景寒简直就像“回光返照”的病人一样，拖着苍白的小脸儿，语气却丝毫不弱。
“景寒小姐，您看起来不太好，我带您去看医生吧！”
从人群中心把人“拖”出来，哪怕是机器人一样冷漠机械的声音，也掩盖不住急切的关心和担忧。或许，已经不单单是主人叫她好好照顾景寒是一个任务那么简单。和景寒相处时间不短，慢慢的，关心她，变成了一种本能，似乎和服从秦子墨的命令一样被写进了她的血液系统编码中。
涟漪对这个年纪小，智商高，性格高冷，但骨子里温柔善良的女孩儿，有着责任感和保护欲。
“啊？是么？我怎么没感觉。”某人却还沉浸其中，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虚弱。
“您太累了。”
涟漪很想叹气，但出于本能，只是板着脸扶景寒维持着站立的姿态。
“哦......可是，我还欠他们一顿饭呢。”
“您的身体更重要。”
“就是啊，秦老师，快去休息吧！刚刚居然没注意，您的嘴唇都没什么血色，这会儿看起来，精神太不好了。”
“对啊！吃饭而已嘛，我们不着急。又不是今天大家就走了，见不到。”
“那好吧。不好意思了大家。”她勉强说出这句话，果然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虚弱，倚靠在涟漪肩头，才勉强撑住。
“涟漪姐姐，要帮忙吗？”
大家脸色果然都显然紧张的很，看涟漪把景寒背起来，纷纷上前询问。
“不用了。”
涟漪语气轻松，似乎并不觉得背一个人有什么难度。
“嗯。不用担心我哈。”
她还在朝他们摆手，只是下一瞬，就失去了意识，只觉得被瘦弱温暖的力量支撑着，不知要去到哪里......
涟漪很快将她背回了房间，还请了医生过来查看情况。还好，只是没休息好有点感冒发烧，加上精神不济，长时间心理压力过大。
她的身体毕竟从未有过这么大强度的体能消耗，所以一直强撑着。这时候，精神和身体都松懈下来，反而没了训练时候的冲劲儿，病倒了。
景寒睡了几个小时之后醒过来，涟漪给她喂了饭和药，就又睡了。
病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景寒其实一直不大清醒，总觉得照顾她的人是秦子墨，可又记得他还没有回来。于是，便连努力睁开眼瞧瞧都睁不开。
卧室里的小人儿裹紧被子缩成一团，涟漪则一直在房间守着，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景寒大半夜又醒了，已经能够睁开眼睛，开口说话要喝水。
药物似乎已经发挥了作用，她坐在床上喝水，双眼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涟漪也不打扰她，看她默默躺回去，也就放心到客厅去打电话处理事情。结果，当她听到卧室动静的时候，看到了景寒已经起身穿鞋。
“您怎么下来了？”她跑过去阻止了景寒的动作，换来了女孩儿无辜的大眼睛询问。
“不想睡了。头疼，想下来走走。”
“您就是精神不好，缺觉。”
“是嘛？”她也不是否认，只是，不想真的承认。
“主子走的这几天，您都是怎么过的啊？”
课堂上就晕倒了，只是睡了几个小时精神就明显好转。想想也知道，肯定是没休息好。涟漪说不出这些话，只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她又坐回到床上，揪紧被角，不说话。
本来涟漪是想继续陪她一会儿的，但是那边的情形有点不大好，所以电话又打了过来。景寒其实刚刚就已经听到了些，此刻也不拦着，只是当她再次回来的时候，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涟漪。那幽蓝色的瞳仁当真是无底深渊，足以诱惑无数灵魂心动...
“您病着，就不要打听这些事了。”
“我好奇嘛。说说？”
“主人会说我没有照顾好您，先养好病好吗？”
“你怕他，我不怕。他要是说你，我护着。好吗？说给我听听吧~”
为什么突然这么会撒娇？主人果然优秀，和景寒小姐是天生一对儿，互相成就，也互相改变了对方。
“昨天和今天在同一时间点发生了小孩儿失踪案，敌人很狡猾，没有留下什么可利用的证据。”
“而且，这两个小孩儿也没什么特别的，看起来只是随机挑选的目标，当地官方正在尽力调查，他们希望LPW提供帮助。主要是，失踪案搞得人心惶惶。”
从他们驻守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这么恶劣的危害社会安全的事件了，不知道他们怎么听说秦部长也在，所以赶紧来寻求支援。
“主教官告诉他们秦部长没在，但是LPW仍会和官方一起，将凶手绳之以法。”
景寒听得很认真，一扫病弱的萎靡样子。涟漪看她那么投入，只好问一句：“除了作案时间，好像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出于对暗中的敌人心理的推测，您觉得我们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你们都做了什么？”
“分布人手，也向总部备案，和技术部门联系合作。”
“这样，把城里所有的孩子档案调出来，派人去盯着，保障安全。”
“首先，我们先要阻止凶手接下来可能的行动。然后，控制好小城的出口，严查人员流动。我们专业的侦查人员和官方，应该可以通过技术连接开始利用数据分析锁定可疑人员。”
夜色深深，随后又朝阳升起。
因为案件性质恶劣，涟漪和景寒大半夜就去了基地指挥中心，某人的病似乎被完全忽略了。
“按照之前一些失踪案凶手动机的分析，和运动轨迹的调查，锁定了几个可能性比较大的有孩子的人家，我们已经部署好了人员。”
“其实，我也可以去。”景寒悄悄举手。
“但是，还没有确切结论，毕竟前两次我们的人都不在现场。我觉得还是官方侦察中心更适合您去。部长不在，您是领导者。”
“你觉得，官方的地方，就一定安全吗？”她悠悠反问道。
接着又认真想了想，说：“而且，我去的地方，一定要安全而不是，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