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定不辜负姐姐心
这一吻,似乎是在意料之外的,又似乎是注定的。两人也都同时愣住了,四目相对的看着对方,看到这一幕,诸天珏悄悄的躲了出去,整个密室中就只剩下这发呆的两人,只是这般愣住的时间不长久,林清照的脸腾的全部红起来。
李清照本身就是那种高挑的美女,经过了上古圣人仓颉字之一道的传承的时候,伐毛洗髓之后,身体更加的苗条,同时也愈加的白皙起来,莹如白玉的肤色比起雪色来更加的令人心动,而这时,这一抹娇羞的血色却又如同那阳春三月的桃花,娇艳欲滴。
余容度本身就已经克制做的各种念头在落到李清照的脸上的时候再也压制不住,愈加迷离痴迷的看着李清照那娇艳的皮肤。嘴里不由的吞咽着口水,却又带动着嘴唇的运动,这一下就突破了那看似坚强的抵抗,完全的突入其中,与那满含着香津的雀舌纠缠在一起。
这一方面,余容度尽管前世没有经历过,这一世也仅仅同绿蔓巴美女蛇余绿雨经历过,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次。至于同孙娴,那梦中的事情,余容度尽管怀疑过,却从来没有确认过,同时也再也想不起那香艳的一幕。
但男人在这方面通常都是无师自通的。很快余容度就沉浸其中。
李清照的反应却是很奇怪,原本两人的嘴唇碰到一起的时候,本身就是意外,大不了分开就是了,但李清照竟然呆住了,这一顿也直接导致余容度也沉迷其中,而当余容度的嘴唇开始某种运动的时候,李清照竟然秀红着脸蛋,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这似乎就是一个信号。
余容度那从呆住,到迷离,等到看到李清照那近似默认的闭上眼睛之后,这一下子就放肆起来,,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也轻轻的抬起来,轻轻的抱住了李清照,另一只手这顺着那长发抚摸而下。
李清照原本也是呆呆下垂的手,最终还是稍微一抬抱住了余容度的腰。
这一吻似乎就是永远。
两人就完全沉浸在这种迷离中,或者是这种近似封闭的环境让两人忽然的肆无忌惮起来,对于李清照来说那伐毛洗髓之后就是心动期的修为,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心底里被烙下了余容度的身影,尽管因为传承的逐步吸收而导致她显得修为提升到元婴期,但无疑,那心动期留下的作用还在深深的影响着她。
或者这也跟李清照的年龄有关,如果不看外貌谁又知道李清照真正的年龄,但经历过一次不合意的婚姻之后,李清照对于感情似乎就看的更通透了。尤其在自己那独特的身子,使得这个女子尽管已经经过了经二十年的婚姻却依旧是完璧之身。
但也正是她身体的原因,也成为她跟赵明诚关系不佳的一个重要因素。
余容度不知道,其实对于李清照来说,现在她心中满满的都是余容度,但碍于两者年龄的缘故,却始终不敢表露什么,对于修行者来说年龄其实已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李清照踏上上这条路太短,依旧还是跳不出那个藩篱,依旧以为自己年龄大了,而余容度又太年轻,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她是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女人。
她无法同孙娴比,没有经历过孙娴和潘金莲身上发生的事,永远都不会体会到两人身上那种对于余容度的感情。
她也不是李师师,李师师本身就出身青楼,大宋数一数二的名妓,从宋徽宗赵佶的手里到了余容度的手里只会让余容度的名声更隆。
她只是她自己,独一无二的李清照,曾经在东京汴梁也是著名的才女,现在的大宋第一才女,只是,她是一个有夫之妇,如果她跟余容度走到了一起,对于余容度所带来的只有夺人之妻的坏名声。
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对于这个少年,她是从心底里的爱,比起当年那种倚门嗅青梅的单纯,这个时候的她却已经明白一个道理:走到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走一辈子。
余容度年轻,火力自然也就是来得快,对于李清照来说更多的是那希冀了千年的一种憧憬,当一个女人被你知道上千年,又不止一次的想象过这个女人的模样,最后穿越千年见到他,相信那种感情是最神奇的,莫名的就用一种要拥入到怀里怜惜的冲动。
而这一次这种阴错阳差,对于余容度来说,忽然之间却是冲动起来,倒也令他有些措手不及,那种冲动似乎是从身材首先爆发的,然后才是蔓延到他的意识上,但这种迷离和痴迷对于余容度来说却又是心甘情愿的,这个女人,他有种很强烈的渴望。
慢慢的,原本坐着的两人,因为余容度已经完全的抱住李清照,一只手缓慢而炙热的在李清照的背后抚摸着,顺着那一头秀发上上下下,也带动着李清照站了起来,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而站起来之后,两人的身高却又相配无比,余容度只是稍微低一点头就可以深深的吻着李清照,而那双手也可以更加的有力的拥抱着李清照。
似乎要把对方拥尽自己的怀里,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那双有力的臂膀给了李清照无与伦比的满足感与安全感,这三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的抱过她,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孤身抱膀冷眼旁观的渡过了三十多年,婚姻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个名存实亡的一纸之书而已,其实这个女人的心早就封闭了。
伐毛洗髓的焕发青春,让她重新有了遵循幸福的体力,只是,她有能去找谁?
余容度,这个小他很多的男人,用一种无声无语的心思进入到了她的心扉,烙印在心房上,那前几日聚会之后,离去的凄迷彻底让她有一丝心的伤痕,而现在,那一丝伤痕全部融化在这一深情之吻中,想到这里,李清照的双眼不禁划过两道清泪,缓缓的落下,却又在嘴角处,被余容度吸进嘴里。
一丝苦涩的咸意,凉凉的出现在余容度的渴望之中,一瞬间,余容度就蓦然睁开眼睛,望着对方那清泪,有些揪心的缓声说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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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余容度的话说的倒是真诚,只是李清照却是不作声,连眼睛也依旧不睁开,紧闭着眼睛,任由那眼泪流下,这或许是李清照这么多年来难得的一次这么任性的流泪,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想着这样,没有去压制,也没有去控制,就那么任由泪珠划过自己的脸蛋,似乎这眼泪就无穷无尽一样。
那是李清照的眼泪,却流入到余容度的嘴里,凉凉的,余容度尽管本体是妖蛇,其本性原本就喜好淫,但他的灵魂毕竟是正常的人转世,对于自己的这种身体冲动还是可以控制一二,就如在这马上就要失控的时候,余容度依旧控制住了自己,尤其是看到李清照的那止不住的眼泪,心中顿时有些觉得可能是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
毕竟,李清照还是一个有夫之妇,更重要的是,无论李清照同赵明诚的关系如何,他们二人在历史上的感情都是赫赫有名的,曾经,两人也情投意合过。难道说,李清照的心里并没有自己?
或者她的心里有自己,但还不足于到达今天的这一步。余容度也清楚,这古代的人其实保守的很,不像是后世随便,看到这里,望着那依旧流泪的李清照,余容度慢慢的把自己抱着李清照的手收了回来,然后把李清照那秀发还有衣裳整理好,默默的坐下,低声沉沉的说道,“对不起。”
这一刻,余容度呆呆的坐下,头微微低下,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李清照和站着依旧如同茫然无助的一般,流着眼泪,这个时候的余容度没有看到,李清照那娇艳的脸蛋上,除了那两串晶莹的泪珠之外,却逐渐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轻松的,会心的,幸福的微笑,一如那梨花带雨之后的美丽。
李清照轻轻的睁开眼睛,慢慢的抬起手,曲起食指,慢慢的把那眼泪拭去,缓缓的低下头,望着余容度说道,“弟弟你刚才说什么?”
“对不起,姐姐,刚才是我冲动了。”余容度头也没有抬,只是轻轻的回答。
李清照已经注意到余容度的声调已经恢复到那种淡然,那种莫名的疏离感在这一句话之后开始弥散,一瞬间,李清照手指绞了一下自己的一缕长发,望着余容度继续说道,“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余容度一愣,猛地站起来,抬起头看着李清照那明显带着泪痕,却带着一种莫名幸福的笑容,只是这种笑容,在那因为泪水划过脸蛋,留下两道胭脂痕迹的衬托下,有一种莫名的惊心动魄,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满足与幸福,望着李清照那笑容,以及情意满满的眼睛,一时间却有一手把李清照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鼻间闻着李清照身上那幽幽的体香,还有那一缕缕乌发,一只手把一缕头发抚起,稍微一歪头,对着李清照说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听到余容度那坚定的语气,李清照不由的把全身放松,头也微微一歪,靠在余容度的肩上,眼睛毫无目的的飘散,然后轻声的说道,“弟弟,错了,这句话是该我说的,”
说道这里,李清照竟然罕见俺的有些情动,望着余容度的耳朵,凑上前去,在余容度的耳蜗里,吐气如兰,轻声的说道,“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听到李清照那柔情蜜语,再加上那在自己耳边的轻柔呼吸,余容度也心头一阵涌动,这算是第二次真正的这种交心之情,比起绿蔓巴美女蛇余绿雨来说,无疑李清照对于余容度来说承载了太多的感情,比起同样承载了太多的感情的白素贞相比,李清照更加让余容度有一种怜惜的情感,因为她需要。
李清照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却又是一个坚强的女人,那种独立人格所散发出来的魅力是这个时代他所在别人身上没有见识过的,但无疑,从那李清照的修道开始,两人就已经纠/缠不清了,只是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在意,或者说都刻意的去漠视,终于在分离两个月之后再聚首,这种慢慢积沉的感情,却已经慢慢的把李清照的心填满。
但同样,那个世界的李清照是个苦命的女人,但这个世界的李清照却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因为他遇到了余容度,这个在修真界被称为天外之人的异数,逆天改命都在不经意间。
两人都没有做什么,只是这么静静的相拥着,尤其是李清照,对于这种温馨的行为更加的痴迷,尽管她年龄不小,但经过伐毛洗髓的更改体质之后,其实身体生理机能早就已经超越了普通人,元婴期修士的身体其实早就已经经过了灵力的改造。而自从结婚之后,那名义上的丈夫知道自己是石女之后就再也没有碰她一下,表面上两人伉俪情深,但其实上却是相敬如宾,与其说夫妻,不如说是书友。
同那刚刚三十岁左右的孙娴不一样,这个时候的李清照,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独身孤守之后,竟然出奇的对于房事没有太多的渴望,又或者她本身就没有经历过,所以,这个时候两个人这般相拥的温情,更能打动她的心。
缓缓的抬起自己的胳膊,缓缓的抱住余容度的背,缓慢的一点点的抚摩着这个看起来不太强壮,但当抱住自己之后却能够令她有充足的安全感的臂膀,一点点的向上,直到她把手从后面抱住余容度的肩膀,才缓缓的从那种两情相悦中清醒过来,稍微的扬起头,微微后仰,望着余容度那依旧闭眼在享受两人亲密的拥抱,以及自己身体的沉醉模样,不由的笑道,“你够了没有?”
余容度睁开眼,斜着头,正好看到李清照的半个脸蛋还有那耳朵,听到李清照那种有点宠溺的言语,望着那晶莹的耳垂,不由的心中一荡,调笑的说道,“不够,永远不够。”
说完,直接就把李清照的耳垂含在嘴里,慢慢的品玩。
而李清照却没有想到余容度会如此,却是身体一紧,随即有异常的软了下去,如果不是余容度抱着,李清照一定会瘫软在地上,只是这个时候的李清照,那眼睛却迷离的微微闭上,嘴唇也小小的张开,若有若无的发出某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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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无以凭信印为鉴
李清照的情意在这一刻满满的通过那一声声若有如无的声音传递出来,尤其那满脸的潮红已经开始蔓延,从那细长的雪颈往下,直到那衣裳所覆盖的地方,但余容度完全可以通过对方那滚烫的体温感受的出来。
她情动了。
但,余容度却知道,现在不是一个最好的时机,大白天的,而外面还有一个对这方面精明无比的李师师在等着看事态的发展,而诸天珏尽管刚才已经用法通消失在了房间里,不知道去了哪里,但这种事,他可不想就这么草率。
仅仅是吻了吻李清照的耳垂之后,余容度就没有再进行下一步,或者更深一步的动作,而是紧紧的抱着这个浑身滚烫的娇躯,慢慢的,慢慢的,直到两人都平静下来,余容度将李清照扶住,两人慢慢的坐下,只是其中一只手却紧紧的相互抓着,没有放开。
两人相视看了一眼,还是余容度比较清醒,脑袋开始清明起来,开始思考一些问题,一些刚才因为两人冲动而中断的问题,咳嗽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才对着李清照说道,“好啦,姐姐,咱们什么都不要说了,既然君心似我心,我心锺伊身,那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以后还有我们长远的未来需要操作。”
“嗯,”李清照轻轻的答道,却始终低着头,羞红的脸不敢去看余容度。尽管从年级上李清照要比余容度大,但在这情事上,女人天生就是弱势,无论她们多么强势,一旦遇到那心仪的男人也会立马变得如同一头小绵羊乖巧。
余容度看到李清照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又呆了一会才对着李清照说道,“刚才我说的,姐姐怎么看?”
“什么,你说的什么?”李清照抬起头望着余容度惊讶的说道。
余容度笑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道,“就是那蚩尤战神传下来的人道法印,龙虎印的事情啊,我想问问姐姐的意见,姐姐你也知道,我是久居海外,隔绝中原,对于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所以,我需要姐姐你的聪明才智为我分析一下。”
李清照听完之后,闭上眼,然后片刻之后又真开眼睛,这次余容度却发现李清照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除了那脸蛋和脖颈中还有那淡淡的潮红,从眼睛和神情上已经在无一丝刚才那种情涌心动不已的娇媚小女人样子,一瞬间就恢复到大宋第一才女,那个写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以及自小就曾在当时最著名的大臣前做出“夏商有鉴当深戒,简策汗青今具在”,更是被苏轼的大弟子晁补之大力陈赞,而王灼也在《碧鸡漫志》中称赞李清照为“自少年便有诗名,才力华赡,逼近前辈”。
这一刻,望着那一双露出智慧精光的双眼,余容度终于认识到,眼前这个女人,能够在历史中流芳百世绝对不是那些养在深闺中的娇妇人。
李清照站起来,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边一走,一边紧眉思索着,一会之后又问道,“那弟弟你是什么考虑呢?你又担心什么呢?说出来,让姐姐综合考虑一下。”
余容度站起来,走到李清照的跟前,认真的说道,“我的敌人,现在似乎也不少了,我不想再招惹广成子与人皇轩辕黄帝,这天道法宝,地道法宝,在忽然冒出来一个人道法宝,虽然说三才出现再算是稳定,但这三者都有各自的道,不争斗一番才怪呢?而我,不适合参与进去。”
李清照却是紧接着问道,“那在你的预计中这两者会同你为友吗?”
余容度一愣,听到这个问题,想了一下化血神刀,如意乾坤袋,还有那《上清大洞真经》的传承,自己是一定会跟阐教站到对立面,还有那被压在麒麟崖下的云霄娘娘,即便是不会彻底成为敌人,但肯定是不会为友的。
而自己本身就要去找女娲娘娘要一个为什么,解决一个因果,这她的哥哥天皇伏羲把自己的成道法宝都传了下来就是为了遏制自己,那么火云洞中的三皇一体,自己跟那人皇轩辕黄帝却也不可能关系太好。
想到这里,余容度摇了摇头说道,“或者最好的可能是不会为敌,但却绝对不会为友。”
李清照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然后对着余容度继续问道,“那弟弟觉得这龙虎印炼制出来对你帮助大不大?”
“大!”想了一下,余容度沉声的回答,然后转身走了两步,最后低声说道,“这龙虎印分成小成、中成、与大成。大成境界,蚩尤在玉简中也是没有说,仅仅说可堪日月,具体却是不明,而小成却是解释的很详细,作为人道法宝,这龙虎印成,可以对人道之内的事有一定的干涉之力,而不被天道所反扑,更重要的是,小成之后,可以充分运用国运、人道之气以及龙脉之力修炼。而中成之境界,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想到这里,余容度神往了一番才重重的继续说道,“龙虎印成,镇压金仙,金仙以下,概莫能当。”
听到这里,李清照豁然发现,余容度需要的其实不是龙虎印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她听的出来,余容度其实对于那中成之后的威力到没有细说和羡慕,反而对于小成的那种境界比较欣赏,这种细微的差别或者换个人未必感觉的出来,但李清照却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弟弟,需要一种法宝来镇压人道?也就是说弟弟准备在这人间世俗界做什么?”李清照忽然问道。
余容度一愣,他没有想到,这李清照竟然能够敏锐到这种程度,仅仅通过自己的几句解释的话就可以嗅出这其中的一些味道,余容度想了一下,才淡淡的说道,“姐姐想必知道,再过几年中原神州将有一场浩劫,只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场浩劫将要持续多长时间,照成的损害将有多大,我只是看不过这些人超然物外的样子,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场浩劫,对于中原子民来说伤害太大,我不过是要阻止这场浩劫而已。少一些杀孽,少一些冤魂,为这个世界留那么一份元气,留那么一份尊严。”
不知道为什么,李清照有种笃定,似乎对方知道什么,仅仅就他说的这些,李清照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对方肯定知道一些事情,然后望向余容度说道,“弟弟的意思是使用着人道法印来阻挡天道的反噬,从而达到你逆天改命的目的。”
“嗯。”余容度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清照的脸一白,神情一肃,紧盯着余容度说道,“那弟弟可知道,你这要改的是一国国运,不对,不是一国,而是四国,上万万人?”
余容度没有说话,不经历这段历史的人永远不知道这以后的一二百年将会发生什么。既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无论是不是自己的世界,既然来到了这里,总要做点什么,方不负自己头顶上那一个“天外之人”的帽子。
看到余容度的表情,李清照自然也就明白了,聪明人根本就不需要说的太明了,一句话,一个解释就可以让他们有太多的信息可以挖掘。
“那弟弟的道心是什么?”李清照忽然问道。
余容度身子一震,心中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的道心是什么,不,他不是人,他只是一条妖蛇,有的只是妖心,天下万物有灵者曰妖,可为什么妖有妖心,而人就称为道心呢,那白素贞以人心为妖心,倒也算是一种形式的说明,而自己的妖心,能算是道心吗?
只是,道是什么?
“道心吗?”余容度轻轻的说道,似乎不想说这问题,只是声音却在自己的表达中越来越大,只听到他继续说道,“我的心不大,不知道道为何物,所谓道,老子曾说过道可道非常道,如果道不可能知道是什么道,那就只有非常道了。而我的心也很小,小到只有针尖那么大小,一点小事也会记在心上。”
“那么我记下的事依据是什么?于是我就问自己一个为什么,问的多了,我句忽然发现,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一个理字,就如那天平一般,重要有因有果,才能成为平衡存在,我为什么要记住这件事,那自然是这个事逃不过一个理字。”
说道这里,余容度忽然想起来自己那每一次蜕皮都要遭受的雷劫,他做错了什么吗,要这么对待自己?他也不想来这个危险的世界,但既然来了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想到这里余容度又想到自己的妖心,既然道不可捉摸,不知道道为何物,那么就让这妖心来做道心吧,反正自己也是一个妖蛇,他有继续说道,“我不过是有些心软,对待问题总想要一个为什么,继而求一个理字,我不知道道为什么,也不知道道心是什么,但我知道,这就是我的道。”
听完余容度的述说,李清照压住自己的激动,而是笑着问道,“那你用什么来证明?”
“什么?”余容度有些不解的问道,“证明什么?”
“你的道!”李清照激动的说道,“你用什么来彰显你的理,用什么来证明你的道,你用来什么来给那些人证明,你说的,你做的,你说履行的就是你的道,就是合理的?”
听到这里,余容度一愣,不知道说什么了。
李清照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印者,信也,印,验也。无以为凭印信鉴,你的印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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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天地人三才何立
“印者,信也,印,验也。无以为凭印信鉴,你的印鉴呢?”
李清照看着余容度已经明白了什么,笑了笑,雍容华贵的模样倒是很有一番气质,继续说说道,“古往今来,如果你想要做一件事,首先要做的就是名正言顺,上有皇帝的传国玉玺,以及各种御宝,总有各种州牧的官印,下有私人的名章,即便是将军元帅,也各有自己的虎符,这说明什么?”
根本也没有打算要余容度回答,李清照继续说道,“这就是一个凭证,也是一个权力的象征,他就是一种统治力的表现,代表着他有足够的实力来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那么,你呢?”说道这里李清照话风一转,望着余容度认真的说道,“你用什么来证明的道,证明你的实力,证明你做过的事情和即将要做的事?”
余容度听完李清照的话,思索了片刻,试探的问道,“那姐姐的意思就是我要炼制这龙虎印?”
李清照却是洒脱的一笑,说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这还得看你自己,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说一些该说的话,表达一下作为一个旁观者对你所做的事情的一个看法而已。”
李清照的话说的很推脱,但余容度知道这绝对不是推脱,恰恰相反,这种言语的推脱反而从另一方面让余容度有了一种另类的认知,对于自己而言,或者李清照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或者不知道自己这般逆天改命的危险和艰巨具体会在哪里体现,但她却知道,自己的事情肯定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去做,那么既然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办到的,那就必须要该他们自己要去做什么,为什么去做,而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印鉴,自然是能够更加直观与令人信服。
尤其是对于自己不可避免的要面对修行者,也注定需要修真者的参与,而自己的话中,那些强横的小妖再加上负责指挥的修真者,这些人不定要有一个思维来统领,而这种信念,用一件能够体现自身道心的人道法宝来体现,这更加能够凝聚人心。、
尤其,这龙虎印对任何人道之内的人都有一定的统帅控制力,却是天然的人道领军人物所必备的印鉴。
想到这里余容度望向李清照,然后问道,“那姐姐能给我介绍一下这印章的具体形制吗?”
李清照看着余容度的表情,知道对方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炼制这一方龙虎印,其实李清照明白,这法印,肯定不凡。她没有去问具体的炼制方法,这能够跟蚩尤牵扯上,凭借可抗衡番天印和山河印的法印,自然是不会那般容易的就炼制出来。,
但她更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余容度的道心,所谓一个人的道心决定了在修道之路上行走的远近,看情形,这余容度是注定要走人之一道了,可想到这里,李清照的脑海中就有一阵不好的预感,所谓“人法天,天法地,地法自然。”
而现在余容度显然是要把人道从天道之下剥脱出来,成为正式的三才之道并立的局面,他的心,太大了,达到即便是李清照现在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却依旧有几分担心。
“弟弟,你真的决定了吗?”李清照已经挤不太清楚这是她第几次向余容度问这个问题,脸上有些但有点担忧的神色却是被余容度看在眼中。
余容度却是一笑,望着李清照说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是你说的,如果我要去做什么事情,这一道彰显我道心的法印是必须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这种神情,这可是有些前后不一,让人很怀疑你的用心呦。”
余容度的话说的有点玩笑的意思,李清照也听的出来,自然不在乎他那语气中的调笑,而是担忧的说道,“姐姐担心的不是那,终究法印什么的不过是外物,且有外物而动摇其根基者。姐姐担心的是你的道心,我已经过了那种年少风华的时候,不是那种见到慷慨激昂就满怀仰慕的少女,尽管弟弟的道心说的比较简单,也无法验证真伪,但姐姐知道那肯定是真的。”
“可,真是因为是真实的,姐姐才担心,所谓人法天,天法地,地法自然,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弟弟的人道之途,怕是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那么到时候你将何去何从?”
余容度对着李清照的话倒是心中感到震惊,没有想到李清照竟然能认识到这一点,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就已经因为这种因果跟那青天最上面,九天之巅的那几个大能有了纠葛,如果自己能够一步步走下去,却是迟早也站到女娲娘娘面前,问一句为什么。
而作为女娲娘娘传下的人类一族,既然已经自成一体,在女娲娘娘毫无作为的带领下屈居天道之下,也正是因为在何种地位,导致了人道附从天道,也就直接导致了,人道的巨大不公平,自己不过是追求一个公平公正,那么就必然对上天道。
这从一开始是就是注定,自己走与不走,这条路上都会有自己的身影,只不过,一个是奋起反抗的英雄,一个是委屈无骨的懦夫。
“既然太极无阴阳谁主谁从的问题,那么为什么天地人三才就必须要分出个高低,明明是人,却要修天道,到最后一个个的都绝情寡欲,以万物为刍狗,这公平吗?为什么为了他天道之下的平衡,为了天道的因果,就要人道天降杀机龙蛇演义,这公正吗?”说道这里,余容度稍稍的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过是去问一个为什么,没有真的要去推翻什么,塑立什么,那种事情太大,我做不了的。”
“真的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李清照望着余容度,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尽管见面不多,但是她自认对着这个男人还算是了解一二,那道心在那里放着呢,就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他真的只是问一个问什么,而不是要去做一个刑天似的英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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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弄巧成拙露马脚
刑天,这是一个现在修真界不大提起的人物,但是李清照传承的是上古圣人仓颉的字之一道,如果严格说来也是人道的一只。而博览众书的李清照对于刑天的一些事情还是了解一二的。
刑天是巫师的杰出代表,当年在巫妖之战的时候是第一个觉察出来是所谓的天庭阴谋,其目的就是从地道转移到天道上来,毕竟,无论是天下万物控灵者巫师还是天下万物有灵者妖族,其实都是地道的代表,他们信奉的都是这有着生养万物的大地,也就是所谓的地仙一流。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所谓的地仙之祖镇元子就是天下第一灵根草还丹,也就是人参果果树的本体所化,尽管两者现在早已经分裂,剥离了这种关系。但几乎所有的山神土地都是那些山精树魈担任就知道一二。
而如果严格说起来,其实天庭的那些大能最早也都是地仙,只不过后来走上了另一条更加快捷的道路,由此策划出妖巫之战,而后地仙一流没落,而天仙专修天道,却成为主流。
现在,这条路已经被所有的人都看穿,但却依旧没有人走上古地仙一流就知道这天道是多么雄霸。而仅仅流传下一句“人法天,天法地,地法自然”来安慰那上古地仙一流。
但当时,却只有刑天一人看出来,看的明白,独自一人杀向天庭。《山海经》中的《海外西经》中就有记载:“刑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於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
陶渊明在《读山海经》诗句中写道: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用来彰显刑天的悲情英雄的故事,但李清照知道,刑天的是为了什么而落得如此下场,那不过是天道之霸权还没有确立的时候去反抗天道而落的下场。
那么现在呢?显得天道可已经确立其统治地位多大上万年!
这个时候,你却要用人道来分立平等于天道之外,这不是比刑天更加凄惨?
天道,地道,人道,尽管说起来同为“三才”,也有这“人法天,天法地,地法自然”的说法,但却也仅仅是个形式,其实际上就是天道高高在上,统治一切,生杀予夺。
“当然是真的,”余容度自然的笑道,“我哪里敢骗姐姐,再说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修士,哪里有这么大的心气啊,能够飞升仙灵界我就已经阿弥托福了。”
“噗嗤——”
听到余容度说的风趣,李清照没有板住脸,还是笑了出来,望着余容度白了一眼他,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还阿弥托福,什么阿弥托福啊,人家是那是阿弥陀佛,好好的佛号都被你这般用来瞎说,也不怕佛祖怪罪。”
余容度看到李清照笑了,心中也放松下下来,这李清照既然已经笑了,那么自然就不会再追究其他,于是笑着说道,“那姐姐还没有一般这印章需要什么材质呢?”
李清照嫣然一笑,笑着说道,“这印章的形制和材质多的不及其所,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我想了一下,在周礼中倒是记载了一些,比如天子用玉,而诸侯官卿用的是角节。而到了秦代之后规定之后皇帝可以用玉做印,专称玺,其他惯例用铜,而普通人不铸印。”
说到这里,李清照又继续说道,“到了汉代就明确和详细的很,比如在汉代官仪中就有明确记载。”
李清照说道这里,清了一下嗓子,开始背诵那其中的记载,“诸侯王黄金槖驼钮,文曰玺。列侯黄金龟纽,文曰章。御史大夫金印紫绶,文曰章。中二千石银印龟纽,文曰章。千石至四百石皆铜印,文曰印。”
“不过,”说到这里,李清照忽然转身对着余容度说道,“既然你要炼制法印,怕是这些东西你借鉴不到,比如那番天印,就是用半截不周山炼制的,正是因为当年不周山为撑天的中极支柱,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四极撑天柱,但无疑其中中极最为重要,这也是为什么番天印可以成为天道法宝中的统帅性存在。”
“而至于那山河印,你或许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姐姐的那传承师尊仓颉少说也在人皇轩辕黄帝手下做过一段时间的官,你可知道,光是那各大河流的水魂玉魄就收集了多少,而又收集了多少大山土地的山魂金石,最后才熔炼成一炉,最后才炼制成为一方山河印。”
“那,你觉得你应该用什么来炼制这龙虎印呢?难道那蚩尤的玉简中没有说明吗?”
望着李清照那详细的说明,以及反问,余容度却是没有说话,想了想最后才回答道,“还真没说,只是一切人道之物皆可入印。这说的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李清照听到根本就没有说具体的炼制之法,却是心中一喜,这说明余容度也就炼制不了,也就没有办法走的更远,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帮助上余容度,心理觉得左右为难,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余容度一边认真的思考着那玉简中的内容,这原本就是刻画在自己脑子中的内容,但却不如那灵识光球可以直接让人理解,他只好就如同前世查询资料的时候那般细致,一点一滴的回忆那玉简中的每一个字。
两人都陷入这种各种的考虑中,一时间房间里到是静了下来。
“嘭嘭……”
一阵敲门声传来,李师师那轻柔的声音响起,“公子,京城的汪成汪公公奉官家的口谕前来见你,不知道你现在可方面见他?”
这也就是余容度,汪成才这么小心翼翼的,要是换个人,这般持有皇帝的口谕前来,任谁不是恭恭敬敬的对待自己,又岂是自己这本委屈的等别人方便见自己。但汪成在这里却是如此,而且这话还是他首先主动提出来的。
只有汪成这般一直待在赵佶身边的人才明白这余容度带给赵佶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显然是赵佶希望看到的,也余容度自然是简在帝心。就如前一段时间那姚古的侄子姚平仲,这个就连官家都喜欢的年轻将领,死了也就死了,余容度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种宠信,当年的林灵素都不曾有过。
余容度和李清照一听,脸色都不由的一红,什么叫“方便的时候”,难道自己跟李清照在一起就不是什么方便的时候,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们二人有什么私情嘛。
余容度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不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才走了出去,这汪成跟他也算是旧相识,而且还是赵佶身边最亲近的太监,那自己自然也不会持宠而娇的看不上人家,毕竟这样的人,或者成事不足,但败事绝对绰绰有余。
“汪公公,”余容度走了出去,老远就热情的对着汪成打招呼,这毕竟也是一种尊重,对于余容度来说,他自然明白,对于这种太监来说,让他们感觉到尊重才是最重要的。“刚才余某正在跟姐姐讨论一些关于古文记载的问题,所以没有来及接待汪公公,对不住,对不住啊。千万不要生余某的气啊”
汪成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话,这般在皇宫里混了一辈子,岂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更况且就是生气也不会表现出来,也是一拱手,对着余容度说道,“余公子,呃,不对,应该是金门羽客大人,仙师大人啊,见你一面可真难啊,咱们可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您可跑的真快……这一眨眼没见到,再见到就到了这江南,汪某佩服,佩服啊。”
余容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汪成的话,因为他不能把自己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吧,而再说了,自己也不可能都告诉他,可又怕他是赵佶派来探听自己底细的,也只好含糊的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汪成,悄悄的问道,“这次劳烦汪公公来江宁,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汪成却是脸色一变,然后把余容度拉到一边,轻声的说道,“余公子,不知道这李师师可还合您心意?”
余容度一愣,望着汪成说道,“汪公公,这是什么意思,官家叫你来传口谕就是为了这李师师姑娘?”
汪成急忙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不是不是,余公子误会了,这次官家传口谕其实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让我给您送一样东西。”
“东西?”余容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有些疑惑的望着汪成,说道,“什么东西?”
汪成却是拍了拍了余容度的肩膀说道,“您的印啊,金门羽客封号的印鉴啊,这是当时那姚古上书官家之后,官家才发现的,于是就让我给你送给来。”
余容度一愣,却发现了一点很令他起疑的地方,急忙问道,“是当今官家让你送来的,送到这里的?”
“嗯,对啊,”汪成点点头回答道。
这下,余容度真的觉得不对劲了,自己是天外之人,他赵佶又是如何得知的?这其中,却是让他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只是他还不清楚这一丝气息来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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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大宋皇帝有异变
余容度这个时候心中却有些波澜,对于宋徽宗赵佶,他自然是知道的,接触过一些,也了解那后世所给他下的定语,在自己给他修道的机会之后,对于赵佶的认识也愈加的清楚起来。这赵佶的资质并不是太高,跟他在文化上成就想比,他在修道上的天分只能说是一般。
如果他不是周文王姬昌转世,余容度都未必能够把他引上修道一途来。
但蟠螭之法其实并不能完全算得上修真功法,其只不过是一门专门用于延长寿命的瞒天之法,至少余容度给予宋徽宗赵佶的那些法决也仅仅只能作为延年益寿的功效,不过是为增强国运,坚定他抵抗异族的信心。
但就目前看来似乎不是,这宋徽宗赵佶的发展似乎是超出了他的预计。
余容度想了想,装作很无意的样子,向着那汪成问道,“对了汪公公,不知道我离开这个一段时间,官家修炼的怎么样啊?有没有找其他道士进行询问交流,或者有什么其他高人去给官家讲解功法,进行疑难解惑啊?”
汪成听到这话,心里倒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毕竟对于这些道士来说,官家的信任和宠幸才是最重要的,最明显的体现就是金门羽客林灵素不成了,那就换一个金门羽客余容度,如果余容度不成了,那官家自然会再换另外一个。
余容度的话倒是也真实无比,即时探听到关于官家的信息倒是他们一切立志于朝廷的道士所必备的。
尽管余容度从某种程度上显得更加淡然,当上金门羽客之后就直接周游天下,看起来似乎是那追寻天道的真正修士,却没有想到竟然也有这么不免俗的一面。
但对于余容度这样的人来说,能跟自己说这话,尽管还是有点装模作样,但却也能体现出对自己的一种亲近,这倒是他喜欢看到的。这种人情,尤其是对着余容度这种大能之士修真者的人情,欠的自己越多越好。
心中的想的很多,对于汪成来说也不过是一转眼的时间,听完余容度的问话之后,汪成也是笑着回答道,“余公子多虑了,咱们官家自从修炼了你传授的神仙之法后,倒是没大精力再去做其他事,大部分时间也都被修炼所占据,倒是很勤奋,而咱们官家的身体也似乎也来越好。”
“至于你说的其他道士的事,至少咱家是不知道的,倒是官家一个人独自修炼的时间却是越来越长,这不是,官家为了修炼就连后宫的嫔妃们都已经很少宠幸了,这样,咱家才来求余公子把师师姑娘借我一段时间,咱家带去汴梁,先让官家舒舒心,不能这么废寝忘食的修道,要是万一这得了道,飞升而去,这算是谁的责任啊?”
汪成说的倒是实话,就如同余容度全靠皇帝的宠信一样,他们这些内宫之内的宦官却更加靠这一点,如果莫名其妙的把一代皇帝伺候的飞升,那么无疑对于他们以后的路是会变得异常艰难,这才疾病乱投医下,向自己求李师师,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他确实舒舒心了,怕是自己道有可能失命,那巫师贤易色可一直都紧盯着自己呢,而那个任务也没有说具体的时间是一时,还是一世。这李师师本身跟赵佶的关系就已经发展到了那一步,如果两人现在苟合了,这贤易色却又来找自己追究,怎么办?
尽管不知道贤易色为什么阻止赵佶和李师师之间的发展,但作为一个实力强横的巫师,既然这么做,就定然有其重大的理由。只是自己始终搞不明白,或许是因为跟贤易色打交道太少的缘故,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线索去推理。
只是这赵佶这般努力修炼,倒是让余容度觉得很不可思议。
也不是说不可思议,而是其中总透露出一丝诡异。因为这蟠螭之法刚刚开始修炼根本就不需要多么大的修炼量,一开始仅仅是打根基的时候,尤其在于蟠螭之法这种身份和元神一起修炼,直到改变整个人的存在方式,把人类的身躯换成蟠螭龙躯,这寿命自然也就增加。
世所皆知妖怪化形成人,但却少有人化妖怪。而这蟠螭之法逆天而行,自然是慎之又慎,尤其在开始的时候。宋徽宗赵佶借用国运龙脉修炼,其修行自然是顺利一些,但是如同汪成说的那样,废寝忘食的去修炼,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享乐,这对于别人或许还有可能,但对于这个“独不能为人君”的宋徽宗赵佶来说,就极其诡异。
而且余容度在这其中还能隐隐感觉到一股迥异于自己认知以外的气息,正在如同一条蟒蛇一般逐渐壮大,窥视着,想要吞噬一切的欲望。
自己似乎是打开了潘多拉之盒。
“官家可是有些勤奋过头了啊,”余容度笑了笑,对着汪成说道,“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这修炼也是这样,官家这般废寝忘食的修炼,似乎有些欲速则不达啊,你们这些官家亲近的内侍们就没有劝解一二?”
汪成听到余容度的话,也是面露出一股的苦涩说道,“可不是咋地,谁说不是呢,就连那刚刚纳进宫的容妃,当初多么惹官家的宠爱,这么好不容易召进宫了,却忽然把人家冷落了,唉,这还只是一个,其他那些贵妃更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官家给我的感觉好像就是修炼了之后,似乎就性情大变,感觉就跟原来不是一个人了似的,原来喜欢的东西,现在也不喜欢了,真是令人费解啊,对了,余公子,难道说这修道都这样吗?”
默默的听完汪成的话之后,余容度的眉头稍微皱了起来,别人的话或许还是忽视,但这汪成的话却是不能小视,这位从赵佶被册立端王的时候他就跟从,在赵佶身边呆了几十年的汪成可以说比赵佶更了解自己,他说感觉像变了个人,那这赵佶必然就是变了个人。
想到这里余容度的心一紧,自己的计划可不是这样,这种偏差是如何出现的?而又会对自己的谋划照成多大的变动,想到这里,余容度的心情不由的就坏了起来。
难道说,这就是蝴蝶效应,自己终究不能改变什么,或者只能是越改变,变的越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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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事无巨细慢慢斟
汪成说道这里甚至都没有等到余容度的回答,就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有时候咱家都感觉这似乎是换了个主子似的,这,咱们做下人的本身就不容易,却又摊上这么一个都现在性情大变的,甚至那些小太监们都怀疑咱们这皇帝被掉了包。”
这宋徽宗赵佶的变化太大,让余容度无从琢磨,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一定是从自己教导他修炼功法之后开始,而后又有那林灵素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而晋献的龙虎大还金丹,那是真真正正的算得上这人间世俗界难得的上等丹药。
现在想想,那林灵素也是一个算计到骨子里的人,绝不吃亏的他是绝对不会仅仅为了跟佛门还有自己斗气而晋献出这么一枚可以算是逆天的丹药。
那么,他为了什么?还是说他已经预见到今天这种状况?
那这林灵素就太可怕了。
“哦,汪公公竟然会这么觉得?”余容度有些诧异的说道,“那官家可是有国运庇护,龙脉绕体,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意外,不会吧,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
“呸呸呸,”汪成刚才也是忽有所感,像他们这种人一句话都包含着很多东西,刚才的话却看似很无意的抱怨道,接着说道,“你看咱家这张破嘴,人老了,这没事就喜欢唠点不着调的话,这余公子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别往外传,也就是咱俩这般闲聊。”
余容度自然是随着他的话说道,“你看,汪公公,就咱俩这关系,我能去哪里说,我就是想说,我又说给谁听,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人啊。对了,汪公公,我有一事想要问一下您,还请您据实以高,这事就算是我余容度记心里如何?”
汪成一听,脸上明显一喜,这种事情可不多,但同时也说明一个问题,这种问题绝对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问题,为了稳妥起见,汪成又恢复到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那种老神在在的样子很有一番大内总管太监的样子,望着余容度说道,“余公子客气了,您可是金门羽客大人,您说这话可是折杀咱家啊,什么问题,您说,如果咱家能告诉你的,绝不推脱。”
汪成这话说的极其谨慎,人家说的也是他能告诉你的。这从一开始就已经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但余容度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听完汪成的话之后,才是认真的看着汪成,缓慢的问道,“汪公公,我余容度也不多说其他的,直接了当的问了……”
“汪公公,那张如晦代替他师尊林灵素送上的龙虎大还金丹,官家服用了吗?”
汪成一愣,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问题,他想过余容度会问什么,甚至是极其隐秘的东西,他当时还在犹豫,有些问题要不要说,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不是说不重要,对于很多文官大臣来说,这个问题自然是极为重要的,因为他们一直都反对皇帝修炼,以及服用丹药。
但对于余容度的身份来说却未必重要,不就是一个丹药吗?难道说这个问题真的这么重要,竟然让余容度这本认真,但却似乎没有太多的隐秘啊,这问题别说是他了,就是换个其他比较亲近的太监来说也很清楚,毕竟,这不是什么也别隐秘的问题。
汪成尽管有些不理解,但不妨碍他为人处事的经验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只见他一笑,对着余容度说道,“咱家也不沾你便宜,这问题不算什么,也不要你人情,这事啊,怎么说呢,比如说,你特别喜欢一道菜,特别喜欢一杯酒,特别喜欢一个女人,这洞房花烛月,女人在那里坐着,桌子上放着那道菜,还有当做交杯酒的美酒,你会怎么做?咱家是太监,却是不会理解你们怎么想的,但我知道一个原则,那就是夜长梦多,久则生变啊。”
说完汪成从一旁的小太监那里拿出一个锦盒,提给余容度说道,“喏,这就是你那金门羽客的印鉴了,咱家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余容度随手接过那锦盒,对着汪成说道,“汪公公,不知道这金门羽客的印信是谁提议要授予我的,这我的金门羽客大名差不多已经传遍了,这个时候才想起送印信来,谁这么好心,我回到东京汴梁之后一定要好好感谢他去,这还有人记得我呢,真是难得。”
“难得吧?”汪成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说道,“告诉你吧,也就是当今的圣上,咱们的官家还记得你,其他人谁还记得你啊,道门的那帮人恨不能你赶紧下去,他们好自己上来占你的位置,而文官大臣们恨不能你永远不出现才好,自然不会把这金门羽客印信给你,他们认为永远空着才好。”
“记着咱们官家的好,以后你就知道了。”汪成说道这里,已经踏出了门,然后转身对着余容度说道,“官家一句,咱家跑上千里地,就为了给你送一个印信,你能相信吗,这仅仅是因为官家说你需要这个东西。唉,咱家告辞了,等你回到东京汴梁,咱们在好好的喝酒,你这里美人如云,就不打扰你了,咱们后会有期。”
余容度一愣,倒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汪成那上轿,然后离开,而是在回味那汪成的话,这汪成来这一趟,带给他的东西太多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回过味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他获得信息太多,能够得到的结论也太多,反而让他不知道该去整理哪一条线索。
余容度手中托着那锦盒,倒是不大,但沉甸甸的,余容度不用去想也知道,那肯定是金门羽客的印信,这金门羽客作为整个大宋宗教的最高掌权人,自然有印信,但这东西不是他最重要的收获。
想了一下,他目前要面对的问题已经极其不少了,一波一波的接着来明确没有想到现在这里原本以为要用来改变的东西也变得更加快,变的有些让他始料未及的,但有时候就是这样,虱子多了,自然也就不愁了,因为那已经不是捉住一个就改变局面的事情了。
这赵佶的改变,余容度倒是心中有些想法,无非就是那猴格的对手而已,自己操太多的心也没用,因为他跟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跟猴格才是,想到了,余容度不禁有些心中暗暗的说道,“猴格,你的对手来了,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
但对于最后一句,余容度却是很在意,那汪成最后的一句抱怨的话倒是令他有些胆战心惊,“因为官家说你需要这个东西”,自己需要这个东西?这话是从何说起的?似乎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这个东西,从关中,自己又哪里需要这印信了,自己又根本没有心去惩处任何人,那这么一个表明身份的印信对于自己来说,真的需要吗?
还有,那赵佶是如何谋算到自己的?
余容度有些心烦意乱的一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丝毫没有顾及到一旁的李师师和潘金莲的表情,那种紧咬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的样子。李师师看到潘金莲这个表情没眼睛微微一转就把潘金莲拉到一旁,悄悄的说着什么。
这种心烦意乱,对于余容度来说倒也算的正常,他自己也感觉的出来,也正是因为他感觉的出来才没有当回事,走进房间之后,余容度随手就把那印信的锦盒子扔给李清照,有些苦笑的说道,“赵佶说我需要这个东西,我倒觉得,跟我今天得到的很多信息,倒是让我怕反而对着金门羽客的印信有点不太重要。”
“现在很少有人不知道我是金门羽客了,既然都知道了,我又没有想着要通知道门和佛门,那么这金门羽客的印信也就没什么重要了,对了,姐姐,你说,这赵佶什么意思啊?就为了补发这么一个证明就派人千里迢迢的给我送来,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听到余容度的话,李清照自然是听得出来他那语气中的烦躁,轻轻的一笑,犹如一道清泉,滋润到余容度的心里,柔声的说道,“无非是示下以宠,预先取之必先予之,看来这位道君皇帝有事要你帮忙。”
李清照对于当今的皇帝也变得很无所谓,这一如道门,世俗就再无瓜葛,更况且这李清照本身传承的就是上古仓颉的字之一道,论及身份和地位,比起一个人间世俗界的皇帝来说要高出很多,所以说话的语气也就是愈发的随意。
说完,李清照也没有当回事的就打开那锦盒,不过是看看这大宋宗教最高权力的金门羽客的印信是什么样子而已,但当她看到那里面的锦盒的时候,却是忽然愣住了,轻声的喃喃自语到,“龙,龙气……”
然后忽然转头,满眼中的激动与兴奋,对着余容度喊道,“印,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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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真龙獬豸天子印
“印,印……”李清照的话中带有莫名的兴奋与激动,似乎那印就是一件先天法宝一般,但余容度显然根本就没有注意的,而是在心中慢慢的琢磨着汪成说带来的那些信息。
余容度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缓缓的说道,“姐姐,你帮我参谋参谋,这汪成带来的消息太多,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你帮我记着点。”
“这件事的怪异在于汪成来的很突然,说是奉了那赵佶的意思,还说赵佶的意思是我需要这么一方印,这是疑点之一,为什么那赵佶认为我需要?他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修真界的新人,尽管可能因为服用那林灵素晋献的龙虎大还金丹,修为可能升的比较快,但是不可否认对于修真认知的贫乏,那这里问题就是疑点之一,他是如何认定我需要的呢?”
余容度说道这里,一顿,想了一下正要继续说下去,就听到李清照立马接上他的话说道,“不是你为什么需要,而是你一定需要,这印却是你是需要的,不信你看!”
余容度一愣,转身看向李清照,李清照捧着那印盒,微微一抬,示意他接过去看一下,余容度有些惊诧,没有想到李清照竟然这么说,下意识的接过那印盒,却是一入手他就知道这东西不凡,因为他可以感受到一股正大光明的气息。
满怀着好奇心向那印盒里面望去,他的眼睛不由的被那其中的东西所吸引,一方不大之后三寸大小的一方古印,微微呈现一种白青色,有些白灰色,又有些苍青色,上面倒是没有多少繁杂的东西,四四方方的印上之后一些祥云之纹饰,下面是一层有些奇异气息的印泥,色泽要比朱砂还要红,那鲜艳的就如同鲜血一般,但同时却又有着印泥一样的质地,但那气息却是跟那印章上的气息丝毫不弱。
如果说那印章上散发的气息是那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王者之风,那么那印泥上所散发的就是浩浩荡荡,威严雄壮的帝王风范。
“这是——”余容度对于这个古代的社会毕竟认知太少,很多东西都不太清楚,尤其是这种明显看着很是神异的东西。
李清照的眼睛中放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就似乎是在一种纠结中找到了一线希望希望异样,笑着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印应该是就是金门羽客的封号之印,你可知道这印是谁所制?”
余容度摇了摇头,苦笑着,心中腹诽,你这是揭我的短啊,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
“是当今的天子,赵佶!”李清照说道,“这是当年林灵素被第一次册封为金门羽客,并规定金门羽客为二十六级道士的最高等级,拥有处置一切宗教事务权力的时候,赵佶亲手所制。”
说道这里李清照却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重点不在于谁制,而是在这材质上,你猜猜这东西是什么东西所制?”
余容度仔细看了一下这印章,不是金属,也不是玉石,仔细看了一下,余容度用他那敏感的触觉确实发现了一丝妖类所特有的气息,疑惑的说道,“这是一种骨质还是角质?”
李清照点了点头说道,“根据传说,那是用的獬豸之角。这还是当年我在东京汴梁的时候听说的,但是我一向以为不过是无稽之谈,但是今天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獬豸?”余容度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可是那《异物志》中记载的,性别曲直。见人斗,触不直者。闻人争,咋不正者的獬豸?”
李清照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也就只有这种神兽才会有这么正直的气息,结合原来我在东京汴梁听到的一些传言,我可以断定就是这獬豸。”
余容度听完之后也是眼睛一亮,这獬豸可不是一般的神兽,而是一种独特存在,它似羊非羊,似鹿非鹿,头上长着一只角,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又称:解廌、解豸、直辨兽、任法兽、独角兽。拥有分辨忠奸是非的神秘力量,见人争斗即以角触不直者。这也使得獬豸成了执法公正的化身,古代法官戴的帽子又称“獬豸冠”。
那么这东西无疑却是自己最需要的东西,自己要走的是人道之途,而人道重要的就是一种衡量,对于善恶正邪对错的衡量,无疑作为法印,重要的就是作为人道至高之印,要有一种拷问人心的能力,这獬豸之角,却是最合适的材质。
想到这里,余容度的神色也兴奋起来,激动的看着李清照,说到,“姐姐的意思是?”
李清照只是微微的笑着,没有说话。
余容度却是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连忙看了那印盒里面一会之后,才对着李清照说道,“姐姐,那你说这印章是獬豸子角,那么这印泥呢?看着样子似乎比这印章还要不凡,要不是因为那印泥的数量实在太少,仅仅有那薄薄的一层,我想这印章未必能压制的住这印泥,想必这印泥也很有不凡吧?”
李清照笑着说道,“觉察到了?没错,这自然是不凡,不要嫌少,能有这么多就已经很了不得,这可是真真正正的真龙之血,我也没有想到这大宋皇帝,赵佶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连这点仅有的宝贝竟然给了你,呵呵,看来,要么是这赵佶不认识,要么就是他对你太看重了。”
真龙之血?这印泥?
余容度尽管想过这印泥的不凡却没有想到竟然这般的来历,不由的心中一颤,这东西太贵重,贵重的有些他不敢接受,而且不但是贵重,更重要的是烫手,这东西的确是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正是因为是他需要的东西,他才觉得烫手。
因为,这赵佶是如何得知的?而且是预先知道的?这种烫手的程度比起贵重还要严重,因为他是谁,天外之人,是属于那种不可算的范畴,但现在自己竟然被别人猜的这么准确,这种事情如果是真实的,那就说明,这据对是一个大问题。
一个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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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抽丝剥茧寻破局
余容度的脸色沉了下去,这个问题不小,无论从哪一方面说,都是自己面临的最大一个问题,无论是那赵佶得了什么奇遇,获得了什么神异之物可以卜算出自己的一些东西,还是自己这种天外之人的身份因为穿越而带来,随着融入这个世界越来越密切,而导致自己天外之人的身份愈加淡薄,甚至是消失,那么对于目前的自己,都是最危急的。
因为自己失去了与那些狠下死手的对头的同归于尽或者是损失惨重的底牌。
比如最早那长眉真人就是因为顾忌自己的身份而导致自己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周旋,但现在,如果是后者,那么再一次遇到大能者的时候,对方就未必会顾忌这些。
一想到这里,余容度的脸就有些阴沉。因为他要办的事情却是要逆天道而行,而修真者所提倡的顺天而行,肯定会有不少的修士出手对付自己,自己却要尽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不然自己怕是要危险。
看到余容度的神色,李清照有些不解的看着余容度,疑惑的说道,“怎么了,弟弟,有这么好的材质,这算是一下子就解决了你龙虎印法宝的材质的问题,你难道不高兴,这真龙之血尽管还远远赶不上天龙精魂,不过聊胜于无,有这么一个已经成型的印信为根基,加入这真龙之血,却也可以提升那法印的威力,你还不满意啊?”
余容度自然清楚,有了这獬豸之角作为主要材质,对于自己来说,至少目前是足够了,但是这种东西他确是用起来不放心,不但不放心,还很疑心,因为他怕这是谁给他设下的一个陷阱。、想什么来什么,天下掉馅饼的事情永远都会有鱼钩在其中。
“姐姐难道不觉的咱们缺什么就来什么,很顺利,顺利的有些不像话吗?”余容度淡淡的说道。
李清照一愣,忽然想起一开始余容度说到的疑点,心中也是如同冷水浇下,顿时清醒了许多,这才对着余容度说道,“对了,弟弟,你刚才说的疑点,还有什么啊,你就只说一点,还有其他的呢?”
余容度苦笑了一声,说道,“让姐姐这一说,我到有些思绪乱了,你让我想想,咱们先把该理清的东西理清了,然后再去说别的,你先让我好好想想,我想说什么来着。”
说到这里,余容度干脆到了那桌子旁边坐下,李清照也做到余容度对面,这回她倒是跟余容度拉开了距离,因为,房门开着的,其他人随时都可以进来,更况且,她也有些对于刚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有些害羞。
余容度想了一下,说道,“刚才的疑点之一和咱们发现的这獬豸之印和真龙之血相互印证,正好说明这疑点的存在,那就是赵佶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然后需要什么,提前给我送来,从东京汴梁到这江宁府最快也要好几天,这就说明一点,必定是赵佶提前预测的到的,那,是什么时间呢?”
“啊——”余容度的心忽然一惊,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也明白对方是什么时间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并且需要什么了。
那就是自己度过妖心劫的时候,那妖心之劫之后,先是龙虎山的张继先送来这龙虎印的玉简,也难怪当时王道坚说他的师尊,说自己会需要,果真是自己真的需要,然后也一定是那个时候,赵佶明白了自己需要什么,然后让汪成把那印信送来,既然这张继先可以知道那龙虎印适合自己,那么赵佶明白自己炼制龙虎印需要什么东西,也就不奇怪了。
李清照看到余容度说着说着就惊呼了一声,然后沉默了下去,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弟弟,可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余容度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清楚,自己是一个妖,而李清照是一个人,暂时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同李清照说,只好干脆不说,然后说道,“那么跟随着第一个疑点,第二个疑点也就来了这赵佶是如何知道的?”
李清照却是对着这前后一样的话有些迷茫,前一个是“那赵佶是怎么知道的”,而后一个则是“那赵佶是如何知道的”,似乎是一样,但细细品味下,却又不一样,有着其中特有的差异,前一个是指那赵佶是如何知道余容度需要什么,为什么需要这个东西。而后一个,却是说的那赵佶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这个事情的。
望着李清照明白的点了点头,余容度继续说道,“这个问题倒是不难猜,一个是别人告诉他的,一个是他自己猜到的。咱们先来看第一个可能,如果是别人告诉他的,谁会告诉他,第一个是龙虎山,那张继先把这玉简送我,他自己都没看过,只说根据祖师提示送自己,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内容,而那王道坚也应该不知道这其中是什么东西,因为如果这两人知道,我敢保证,龙虎山早就有一枚龙虎印来镇压他张家的气运了,毕竟,这龙虎印是以龙虎为名。”
说道这里,余容度话锋一转,“那如果不是他二人,又会是谁告诉赵佶的,魔道向来不会参与到朝廷上的事情,而佛道的智公禅师圆寂之后,佛门的算计之术怕是不会有人这么高超,当然妙善观音大士除外,但我跟妙善观音大士有约定,应该佛门不会有人……”
“妙善观音大士?”李清照有些惊讶的听到这个名字,作为大宋一代才女,她自然知道妙善观音跟大慈大悲观音的区别,“你跟她有约定?”
对于李清照的疑问,余容度没有回答,而是陷入到自己的思索中,依旧一点点的推理道,“既然不是佛门中的人,那就只有道门中的人了,道门中的人除了这龙虎山,还有茅山,我没有见过,也没有什么交情,对方也不会冒然的去卜算我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由龙虎山来推理茅山,对方应该也不会冒然的来恭维朝廷。”
“除了这,我其实是担心的林灵素,这人太狡猾,心思转的太快,而且其人一步步从最底层爬上来,对于事情自有独特的见解,而他得到的又是那伏羲圣皇的算筹法宝,而我跟他打过交道,相对于别人,他算计我,有先天的优势,只是,他在温州!”
说道这里,余容度一顿,眼光一亮说道,“那既然这样,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事情是赵佶自己谋算出来的。”
说到这里,余容度忽然站起来,又转了几步,然后对着李清照说道,“这赵佶尽管只是刚刚踏入修真之途,但问题是我们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林灵素松了赵佶一枚金丹,吃了这枚金丹,那赵佶至少比你的修为还要高深。”
“金丹是其一,其二就是我教他修炼的上古人王修炼的蟠螭之法,利用国运龙脉修炼,而这天下只有皇帝或者皇族才能利用龙脉,那么我以为出于对国家的爱护,他不会过度修炼,但是却忘记了修道有一种魔力,能够让人疯狂,这赵佶定然是疯狂修炼,这也附和那汪成说的,赵佶修炼刻苦的表象。”
说到这里,余容度的眼睛一亮,脸上的自信之色愈加的明显,对着李清照说道,“这除了其一,其二还有第三条,这赵佶是周文王姬昌转世,而得到的本命法宝是那伏羲圣皇的罗盘法宝,这在金丹之下未必不能觉醒一二,这觉醒之后,赵佶就不再是赵佶,而是周文王姬昌了。”
“这周文王姬昌本身就对于卜算之道有很深的造诣,配合这伏羲圣皇的罗盘法宝,再加上我跟他有过诸多的接触,想必捕捉我那么一丝气息之后进行卜算,应该是可以做到。”
说道这里,余容度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汪成抱怨的那赵佶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李清照点了点头说道。“弟弟你说的对,这么一看倒是合情合理,只是,这么一来,你该如何去做?”
余容度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我也不知道,那周文王姬昌可是当年封神之战的半个发起之人,他走的是卜算一道,这一条道是顺天之路,属于天道,但是我走的是人道,这种差距是有的,他既然可以不算到我需要这种东西,可能未必知道我需要这东西来做什么,但肯定有那么一二分的猜测,这样他还把这东西送来,你觉得我能有多大的底气去接受之后还能按部就班的炼制自己的法宝?”
李清照有些心疼的望着余容度,说道,“不用难过,这事看似是你的错,其实还不是赵佶,或者说赵佶的错,你不过是想改变什么,那既然不能按照你的设定改变,那就索性开启一个乱世,乱世出英雄,也能在浑水中摸鱼。”
听到李清照安慰的话,余容度的眉头皱的更加紧,忽然他惊声说道,“不对,不对,还是不对,咱们似乎落入什么陷阱了,这里面还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余容度一怔,陷入自己的思维逻辑中说道,“问题就在于,这个问题看似是赵佶或者周文王姬昌在幕后,但我有种直觉,肯定不是他,这后面还有其他人的算计,比那周文王姬昌隐藏的还要深。”
李清照一听,脸色也是一紧,接连的问道,“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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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一语点醒梦中人
面对着李清照的询问,余容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房子里缓慢的踱着步,速度不快,表情凝重,眉头紧锁,那不对劲的直觉可以通过那《药师琉璃菩萨本愿功德经》修炼出来的宿命通来断定一二,但对于这不对劲之后的谋算却是没有什么分析能力。
从某种角度上,佛门的很多功法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道家的一些功法却是从最基础的,直到最后融会贯通之后才会豁然开朗。这也造成了佛门修士修为多突飞猛进,而道家则是按部就班,甚至虚耗一生而无所得。
余容度的智商是毋容置疑的,这一点无论是从后世还是现在都是可以肯定的,而从一开始就超然于这个社会之外的态度让余容度有一种旁人没有的大局观,以及那从一开始他所接触到的就是很高层次的人物,也知道导致余容度的思维已经超越了他的修为,眼光之远,即便是妙善观音大士和窥道禅师都心中赞赏不已。
此时的余容度却在一点点的重新思索那些疑点,想要从中找出什么共同点倒是不容易,单纯的从某一点上,几乎很多人有嫌疑,但总体看去却又各有自己的理由,余容度的眉毛紧紧的向上挑的,这个人如果自己没有大体的判断,那么下一步自己该如何去走就很难办。
李清照看到余容度的样子,有些心疼的望着走来走去的余容度,心中不由的也在思索刚才余容度说的那些疑点。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声音出了进来。
“那会不会是本身就没有其他人,而仅仅是官家他故布疑阵,让你自己误导自己,这种虚虚实实,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事情最是变幻多端,或许本身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仅仅是因为官家出于某种目的,第一让你心存感激,让你产生一种知遇之恩的归属感,另一种则是让你心存畏惧,令你能够服从他以后的计划?”
那声音赫然就是李师师,李师师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迎面一阵潮湿的香气拂面而来,带着几分细滑的腮红,余容度鼻子没有特意去的分辨,身为一条敏锐度十分发达的蛇类,他就知道,这李师师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毕才会如此。看到那轻描淡写的表情,余容度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
看到李师师的眼光也变了一丝意味,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这么好奇的女人,这么喜欢追根究底的女人,因为这样会让男人感到很没有安全感,很不舒服。
望着余容度的样子,李师师自然知道余容度心里的想法,只是微微一笑,索性不去看余容度,只是走到李清照的身边,亲密的拉起李清照的手臂说道,“咱们都是修真之人,我虽然修为赶不上公子和李姐姐,但是也好歹算是走出了第一步的修行之人,这隔墙有耳的典故你们知道,就是那些江湖之人都耳聪目明的,我自然也是如此,咱们离的本身不远,稍微一注意,自然能听到,这只能怪你们保密性做的不够好,不然,为什么刚才有禁制保护,现在却没有呢。这不怪我吧?”
余容度和李清照却是同时转头看向那门口,先前有诸天珏的禁制,他们到还没觉得,但是从汪成来了又走,到他们回来,他俩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察到这一点,这不能说他俩的心思不够谨慎,只是两个从严格意义上都属于修真界的新人,对于很多手段还不是太熟悉而已。
比如现在他们就忘了,修道之人一个个都是耳聪目明更甚于江湖之人的存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如果没有禁制,那声响根本就瞒不过任何人。
李清照和余容度一阵后怕,这幸亏两人第二次商谈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不然就等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二人有那苟合之事。
听到那李师师的解释,余容度的脸色才缓和起来,这事毕竟说起来倒还是他们的不谨慎造成的。没有在继续纠缠这个时候的谁是谁非,余容度想了一下李师师的说法,最后才确定的说道,“不会,不会是赵佶再故布疑阵,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做,而且他走的;路是顺天而行,而我是随心而行,两人有着本质的区别,我的道愈强,那么他的路就愈加不好走,现在不是上古商周之际的封神之战了。他既然觉醒了周文王姬昌的灵识魂魄,那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说道这里,余容度忽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走了两步,一把抓住李师师的手说道,“师师姑娘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你说的不错,故布疑阵,虚虚实实,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这人不愧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对于他我一向还觉得有些优越感,今天看来,倒是我有些自大了,能够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有哪里有一个善茬!”
“那是谁?”李师师和李清照异口同声的问道,之后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余容度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沉浸在他的兴奋中,松开李师师的手,搓了搓自己的手,嘴里喃喃道,“其实这个人本身就在这个局中,反倒是他的这种态度会让人在第一时间怀疑,然后又在第一时间排除,这就是虚虚实实的高明之处,不能不说这种本身就在局中的态度倒是让我们都下意识的把他忽视了,但却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此人对于这些事情的了解,也正是他本身就在局中,才能更加精细的操作这件事。”
余容度的话几乎没有什么指向性,只是在说一些原则,这也使得李师师和李清照面面相觑,依旧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能够把周文王姬昌转世的赵佶和余容度俩人都网在其中,更是对余容度的了解清楚无比,这种人,很可怕。
余容度看到李清照和李师师那疑惑的表情,微微一笑,重新恢复了自己那种精气神,稳稳的说道,“这人,你们俩都认识,尤其是师师,你更熟悉,那就是咱们前任金门羽客林灵素啊。”
“什么?”李师师听到这里,脸色一边,却是有些不信的说道,“怎么可能会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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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探究竟将计就计
李师师的疑惑自然是有她的道理,正如余容度说的那样,这里面就她跟林灵素的关系最熟悉,当年的林灵素也是有过要把李师师当成一个中转站,借助她李师师的身体从赵佶那里或者哪怕一丝真龙之气,用来偷用国运龙脉进行修行,而李师师所在的蕴春楼的东家李蕴又是李师师的养父,这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到也让二人比较熟悉。
至少比起余容度这个与林灵素称之为天生敌人的对手要熟悉,用最富有哲理的话说,最了解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对手。但这句话对于余容度来说极其的不是适用。
无论是那圣皇伏羲的马前卒林灵素,还是巫师贤易色,还是那蜀山峨眉中的长眉真人,余容度对于这三人根本就不熟悉,也更谈不上了解,当然,对于余容度的这种对于敌人的陌生,作为他的敌人更是如此,不但对于余容度的陌生,同样陌生的还有余容度的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
双方从这一方面上讲倒是平等。
但对于林灵素,余容度却是丝毫的不敢大意,尤其对着这个几次打交道都从未有过什么值得说出去的战绩,就更令余容度似乎先天对于林灵素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但李师师不同,李师师同林灵素认识的时间很长,长到就是李师师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的林灵素,或者从李师师那被李蕴收养之时就已经被林灵素看中,这跟林灵素当年利用妊水其实是一个道理,这个林灵素,从最底层爬起来的修真者,其心坚韧,其眼长远,其情冷酷,其权果断,这是余容度对于林灵素的认知,却不是李师师的。
“不会是林灵素吧,”李师师有些不甘的反驳道,“林灵素都多大的年纪了,听说自从被官家贬斥之后回到温州就一病不起,我记得前一段时间还跟师尊一起去看过,都已经弥留之际的他又怎么会去算计人,即便是算计你,又对他有什么好处?”
余容度听到李师师说道那林灵素竟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心中不由的一动,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清楚,这林灵素能够死而复生,更加令人感到羡慕嫉妒恨的是每一次的死而复生之后,他的修为都会得到提升,每一次的提升都令别人看着眼红。
只是这话,他倒是不想对李师师说,毕竟李师师对于林灵素有着一个她自己的认识,自己的认知不过都是基于争斗之中的认识,这也并不是林灵素的全部。
李师师看到余容度依旧带有几分的疑惑,继续说道,“那林灵素尽管是为人很是强势,也很自私自利,但却有一项原则,做事功利心很强,也就是说他做事目的性极强,如果没有什么收益,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现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林灵素肯定早已经就作古了,又怎么会还去谋算你呢?难道说你现在对官家生隙,对于已经死了的林灵素还有什么好处不成?”
说道这里,李师师倒是罕见的一叹气说道,“说起来那林灵素也是够可怜的,从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金门羽客一下子就被斥还故里,身边只剩下一个叫张如晦的弟子,想想当年的威风,这转眼就就这么雨打风吹,这是令人感慨啊,花无百日红,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余容度听到这里却是一笑,说道,“我也就是一个猜测,真假的自然是有区别,就正如你说的,既然不可能那就算了,你说的可有些过了,我可没有想过要斩草除根,还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就是想饶他,又哪里去饶,你不是说这个时候林灵素很有可能已经作古了吗?我难道跟一个死鬼计较?也太显得我余容度没有度量了啊。”
说完之后余容度没有再说什么,对于他来说只要知道那后面是谁在策划这件事就足够了,对于能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余容度倒是不太重视,他李师师别说还算不上自己什么人,即便是真的成了自己的什么人,对于一些事情的判断和决断,余容度觉得还是要相信自己,不能别别人所左右。
想到这里,余容度心中也是一阵的头疼,这林灵素不单独针对你的时候都会牵连自己败走关中,更是差点一点就死过去,这如果是要专心对付自己又会如何?
这件事从一开始见到自己和宋徽宗赵佶的时候,应该就开始谋划了吧,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赵佶对于修道之心不死,自己处于某种目的一定会传道,这个时候他的金门羽客职务取消,顺势以假装挽回帝心的方式送上龙虎大还金丹。
这里也是他一箭双雕,如果自己见到那金丹就心动,那么自己跟赵佶之间肯定当时就会闹翻,而反过来如果自己根本就不去抢那金丹,留给赵佶,那么他有足够的信心,这颗金丹能够达到他的目的。
这金丹怕是对于修为的提升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但同时可能对于觉醒灵识魂魄也有一定的作用,或者说这就是他林灵素自己炼制的,从中加入了其他的东西,使之达成他想要的目的,那就是是的周文王姬昌的转世灵魂觉醒,这种觉醒是林灵素刻意去最求的,因为,余容度明白,那赵佶手中的罗盘和林灵素手中的算筹其实是一件先天灵宝的部件,只有这两件合一,才能发挥更大的威力。
其一为了那传承法宝,其二就是为了让姬昌也成为自己计划中的一个变数,让自己的计划更加凌乱,让他有一个更好的可以整合神州道门向自己发起冲击的理由。
而现在,自己得证妖心,那林灵素自然也会感觉的到,因为这妖心跟那很多人都有因果,这种因果自然会通过那伏羲圣皇的法宝,也就是林灵素手中的算筹令他有一定的感知,这样一样,他林灵素或者有一种秘法可以令那罗盘法宝在手的周文王姬昌也能感知自己的状态。
于是,那獬豸之角雕刻的金门羽客印信和真龙之血的以你送来,这其中定然有赵佶感谢自己带他入道修行的感激之心,也肯定有那林灵素其中精心谋划的结果。
那就是说这东西是林灵素希望看到落到自己手中的。
想到这里,余容度不由自主的从那桌子上拿起那印盒,那印信与那印泥依旧如旧的散发着自己固有的气息,似乎在提醒着余容度,他们的存在。
那玉简,余容度的手一边摩挲着那印信,一边继续想到,那玉简是龙虎山的张继先给予自己的,他不知道其中内容,也就说,这个世间或许知道这其中的内容的很少,但是就是不知道这林灵素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那么就是他想要自己炼制这方龙虎印。
但如果他不知道这玉简中的内容呢,那么他想要自己用着獬豸之角印信和真龙之血来做什么呢?
望着那一同走出去的李师师和李清照,余容度没有说什么,因为对着这两个人余容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他本心上要倾向于李清照,但是李师师却更有手段,自己说真的,在这方面不想惹她,而李清照现在却还名义上是有夫之妇,自己暂时还真的不能表明什么。
一边把玩这獬豸印信,一边抬起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摸来摸去,时不时的挠挠,似乎头皮痒痒一般,这是余容度一种思考方式,只是下示意的他就施展了出来,不是他不有些固执,而是这件事牵扯到他的身家性命,尤其在他很担心自己那天外之人身份现阶段消失。
并不是说余容度很在意这个身份,但这个身份现在是他的一张护身符,至少不是他现在可以抛弃的。
无意之间,余容度的手指擦过那真龙之血,却忽然发现一丝细细的血丝骤然的钻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和自己的血肉融合在一块,仅仅这一丝就让余容度有一种感觉,自己的肉体强度又提升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余容度没有继续吸纳,而是很小心的回味刚才的那一幕,忽然,他似乎是明白的一点头,这一丝真龙之血不仅仅是改变了他血肉的强度,还有其结构,甚至是基因,如果不是上世他在基因上最后的研究,已经达到了让人们可以自主主导基因进化的程度,他也未必能体会出来那一丝基因的改变。
“原来如此啊。”余容度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明白,买椟还珠的故事,这里不过是被林灵素活学活用,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这印,而是这印泥,真龙之血可以令自己产生基因进化,而其目的或许就是进化成龙。这真龙之血才是椟,而那獬豸之角雕刻的印信不过一颗晃眼的明珠!
“既然你有张良计,那我就有过墙梯,”余容度想到这里才彻底明白了一切,笑着说道,“那我就将计就计,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就权当你上次打伤我令我几乎命丧关中的代价。”
说道这里,余容度转身望向东南方向,低声的说道,“你觉得如何啊?林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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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初次显露妖异火
自从余容度重生之后,就有不断的强敌出现,从玫瑰色库克菌妖王,到桃花水母妖怪,再到得罪蜀山,从那佛魔道三家手中抢到三仙岛的传承,尽管没有太多的收获,但对于余容度来说也是足够了。到了中原,首先遇到的就是林灵素。
而林灵素也成功的在见面之初就确立其成为余容度敌人的地位,这种地位怕是要持续要很长时间,但余容度却从来没有害怕过,他知道,林灵素是伏羲圣皇委派下来的,而伏羲圣皇是女娲娘娘的哥哥,这种因果来源于周天藤。
从他重生在这个世界,这种因果就已经注定了。
所以他从来没有低估过林灵素,但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林灵素每次带给他的都是一种震撼,当你适应他的节奏之后却发现,其实那不过是很久以前的节奏,现在的他更加的难以对付。这种感觉是余容度对于一个对手第一次产生的,这种感觉他很不适应。
就如他面对贤易色一样,尽管对于贤易色他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这不但是因为贤易色的修为很高,更重要的是贤易色天生就是妖族的克星,一个天下万物有灵者,一个是天下万物控灵者,两者就如那黑夜与白天一样不能相融,但那种强势的威压同林灵素有本质的区别,贤易色那种强势是随着你每一次见面都会加深一份了解,明白自己相互之间差距的缩小。
但,林灵素却是,每一次见面都会加深一份迷惑,明白自己跟他之间那种扑朔迷离的差距,只有真正的交手之后才会确定结果,可是那个时候的结果已然没有什么可以更改的可能。
这就是林灵素,一个从最底层,一点点艰辛万分而爬起来的草根修真者,他可以应对一切,而又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应对任何事情。
今天,这一次,是他第一次触摸到这一层,想到这里,余容度不禁有些兴奋,什么叫先手,这就叫先手,先手绝不是谁先出手,而是谁先占到先机的那一手。
“小天,姐姐,你们进来一下,”余容度忽然站起来,对着外面喊道,看到两人其实就在门外,而李师师却是在门口一闪,没有进来,余容度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我要开始炼器,你们俩在旁边帮我照应着,有什么补助之处还需要你们多多提提意见。”
诸天珏那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倒是丝毫不谦虚,更何况余容度的炼器本身就是诸天珏和如意乾坤袋两人蓄意传授的。但李清照却是不同,她没有接触过炼器,自然也不知道炼器的知识,有些不解的说道,“弟弟,这炼器我倒是不懂,我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我也不会提什么意见啊。”
余容度却是早就料到李清照会这么说,微微一笑说道,“姐姐,放心,这龙虎印的炼制不单单是炼器的问题,还要涉及到一些人道的问题,这些却是我所欠缺的。”
李清照还没有说话,李师师却是一转身又走了进来,对着余容度一笑,说道,“公子,我也能帮你忙,您可不要忘了我那祖师九天玄女走的就是人道,教化黄帝,引领人族走向一个繁荣的时代,却少不了我那祖师的道,我们九天玄女的道,就是这人间道,不然为什么九天玄女的传承基本上都是在人间世俗界,在仙灵界很少,即便是九天界,也不过都是从人间界上飞升而去的,我想我能帮上你的。”
李清照一听也是帮着说话,急忙拉了一下余容度的衣袖说道,“就是,就是,师师说的对,他的九天玄女传承对于你帮助更大。”
望着李师师和李清照的神情,余容度微微一点头,说道,“好。”
余容度引领着李师师和李清照来到了诸天珏的本命空间,那曾经四面八方都是玉璧的空间现在已经很大,也有了一些变化,至少那走上真正诸天珏空间的阶梯都已经隐藏起来,空荡荡的六面玉璧,除了那雕刻有蟠螭之法的玉璧以外,其他的地方也仅仅只有三面墙上一次有着土性、金性、和水性灵石的颜色,那一看就知道是灵石堆砌的场面,却是令李师师一愣。
李清照不懂这些灵石的价值,李师师却是跟随她的师傅这一段时间来,明白的很,这种借助灵石修炼的方法最是快捷,但却很奢侈,人间世俗界很少有这种东西,但在仙灵界却是很多,因为灵石是通用货币,但是依旧很少能够直接用此修炼,因为太浪费了。
但望着那几面墙上明显是不知道多少单属性灵石的样子,那丝丝缕缕散发出来的灵气,更是令这个空间中的氛围都变得清灵了许多。
“这,这……”李师师指着那几面墙有些说不出话来。
余容度看到李师师的表现,却是微微一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对着诸天珏说道,“开始吧!”
诸天珏点了点头,伸手把那金门羽客的印信悬浮在空中,余容度没有采用直接熔炼的方式,对着这么一样神异之物,这种本身形制都在的物品,依照余容度的想法,他是没有太好的造型,而是直接张嘴突出一股火焰。
这股火焰很是怪异,因为她不是单纯的一股,而是几缕凝成的一缕,在人类的修士中,从结丹期开始,金丹修士就可以散发出丹火出来,而到了元婴期,那就是元火,炼器炼丹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在妖族,却是最低都是妖将。
而且无论是妖将还是妖王,甚至到了妖圣,都只有一种火,那就妖火。不会出现像是丹火晋级到元火,在晋升到灵火,在晋升到天下异火或者名火,最后乃至三昧真火。但妖族只有一种,那就是妖火,只不过威力不一样。
余容度的妖火却是有四缕火焰凝合在一起的,那种绚丽的色彩一出现就令李清照和李师师耳目为之一阵,那是一种心灵的震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火焰,不由的就要伸出手去感受一下那种美丽,却是还没有靠近就被那炙热所惊醒,不由的有些惊奇的问道,“这是什么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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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印含帝气与官气
对于李师师和李清照的疑问,其实余容度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和妖火,他成为妖将之后本身就没有几天,原本他也是借助自己人族分身金丹期的修为进行过炼器,但是自己的这具妖族本体却是第一次。
这是为什么看到自己的这妖火也感觉到奇怪一样,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这妖火不同于那金丹修士的丹火,丹火仅仅是一种凡火,不过是因为一种可燃物遇到高温之后燃烧的反应,从本质上讲,这种火就和铁匠铺里的熔炉中的炭火没有本质的区别。
但他的妖火却是很神奇,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这种火却是大异丹火,以为这种火焰燃烧的是灵气,是自己体内的那一丝丝的灵气,也正是灵气的燃烧,导致那释放的能量巨大,温度自然也就是极其的高。
望着这火焰,余容度也是一愣,对着李师师和李清照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催发之后自然也就是出现了。”
李师师却是指着余容度的嘴说道,“你怎么是吐出来的?修士的火焰不是都可以从掌心发出来的吗?”
余容度一愣,这一点倒是他没有注意到,因为那修士大多都是因为高温而已,自然可以使用手掌聚集在一点,然后达到一种燃烧的目的,可问题是余容度这火是妖火,却是从妖丹中顺着自己的内脏,最后从口中喷出,这是妖族最常见也是最自然的一种方式,他下意识的就吞吐而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修士之间的区别,倒是令他有些解释不清。
“快快,看看能不能熔炼这獬豸之角。”诸天珏看到余容度不好解释,急忙转移话题的问道。
余容度望着那悬浮在空中的印章,默然不语,看了半天说道,“我到没想过要熔炼他,为什么要熔炼他呢,留着他,有着个形制,难道不比我自己最后炼制更好么?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熔炼他啊?”
诸天珏一愣,不由的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余容度忽然嘿嘿一笑说道,“不准备办,你以为三才之人道需要什么?这獬豸之角本身就是有着一方面的功效,只不过我要把他放大而已,再说了,人道,为什么就不能借用皇权呢?从黄帝以后,到秦始皇嬴政统一天下之后,你问一下这神州之人,哪人心中没有一个帝皇,就连那女真金国,还有那契丹辽国,就连那党项西夏,南诏大理国,哪一个不是称帝王?有皇帝,才好去制定,执行。”
“那不是……”李清照有些犹豫。
余容度明白李清照的担心什么,但是余容度心中却有他自己的打算,明显这件事林灵素参与其中,这个时候的他就不能那么什么都不顾的把龙虎印炼制出来,尽管他现在还是依旧不能确认林灵素的目的,但却是可以预防一二。
如果对方真的目的是这印,那么自己必然要有反制措施。
这反制措施就是这印,那既然不能让这人道至宝出世,哪怕是人道至宝的雏形都不能出现以免显露出一丝气息被有心人发现,那么当然也可以挂羊头卖狗肉。
一如当年的轩辕黄帝,看似走的是人道,其实走的却是天道。今天他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表面上可以走天道,不过是把那龙虎印分开而已,不过是分开之后当成天道法器就可以了。
龙虎印拆成龙印和虎印,龙印主张公正公平威严,而虎印行驶杀伐惩恶扬善的功能,只不过这原本应该是大用的獬豸之角却是要暂时浪费了。
余容度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从嘴里喷出一股妖火,直接把那印信笼罩在其中。慢慢的熔炼,这獬豸本身就是一种上古洪荒的神兽,修为和神通本身就很高,而其最强悍的地方就是獬豸之角,这种炼制自然也就不会轻松。
但对于余容度来说却是没有必要完全熔炼,而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这獬豸之角,而是这印章因为是身为皇帝的宋徽宗赵佶所刻制,其中自然也蕴含了一丝帝王的龙气,这种龙气又因为是官印的缘故更加的沁入其中,令这种萦绕其中的气息很顽固,因为他是凭借这皇权而册封的金门羽客。
这是一种名分。
余容度想要的是一种可以号令天下,大旗一树,天下以之为金口玉言的名分,也是想要的是这种它说的对,就是对,说的不对,那就是你错了的神通,从一定程度上,这叫言出法随。但这种法宝的出发点不是天道,也不是你的修为,而是一种信念,一种天地之间人们多普通认可的道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一言而决之。
獬豸之角自然有这个功能,但却未必能做到面面俱到,他的威力也仅仅是民与官,但余容度要面对的却不仅仅是民与官,还有就是那些修士。
修士经常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而自己却要面对他们,更况且要类似于审判他们的法宝,那自然是要有去独特的地方来让他可以这么做。余容度想了半天也只有把眼睛落在那真龙之血上,借助那真龙之血,配合帝王之气,在熔进这獬豸之角中,其所产生的效果却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
其实说起来,余容度的心却有着不甘心,说真的,这龙印和龙虎印自然有着太多的差别,就比如一个判刑,一个执行,没有执行力的法律判决有用吗?
余容度的妖火是有其体内那四种灵气燃烧而来,从一定程度上算是一种灵火,威力大的很,这种只有修士到达了灵仙之后才会出现的灵火,对于这个时候的余容度来说,自然有些勉强,只不过,余容度的底蕴太过于深厚,也就是没有火属性灵气,使得他的五行属性不圆满,如果他能够形成一种圆满,余容度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的释放这妖火。
没有了火属性灵气的加入,这妖火的等级自然要低了许多,所以依旧需要余容度大量的灵气来支持,豆大的汗水从余容度的额头冒出来,但同时也有一股股的莫名的气息从那印章上弥散出来,只是一出来就被余容度的妖火说围绕,继续炼化。
就这么,大量的灵气被转换成妖火,妖火熔炼那獬豸之角的印信,;炼出来一丝丝的莫名的气息,而这种冒出来的气息又被四周的妖火说炼化,成就一团若有若现的光团,如同其中一缕一丝雾气缭绕的光球。
“那是什么?”李清照有些疑惑的问道。
李师师感到一种熟悉,然后细细的感受,身为心动期的她已然可以使用一些灵魂意识的力量,而对于一些东西的认知也更加的本质,之所以她能感觉出来不是因为她比李清照的修为更高,而是因为她对那东西更熟悉。
“那是官家赵佶的气息,不过如果说的更准确,应该是龙气,或者又叫帝气。”
李师师的话令李清照一愣,有些不明白的说道,“那东西难道是赵佶刻制这方印的时候留下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炼器中的炼化杂质?我看着不像啊,弟弟似乎不像是炼化出来,反倒是有些像是提取那帝气?他想干什么?”
李师师没有回答,只是认真的看着余容度的手法,这种控制手法不是亲近人是不会让人看到的,但是余容度却没有这种意识,本身他也是从诸天珏和如意乾坤袋哪里狠随意的学来的,他以为很简单,却不知道这本身就是上古的炼器之道,也就照成了他不太看重的性格,总认为这些东西不珍贵,却不知道,不珍贵也仅仅是针对他。
随着妖火的熔炼,慢慢的那獬豸之角的印章开始融化,表面一阵模糊,然后又冒出一丝淡红色的气息,然后一种威严从那上面散发出来,这一下李清照倒是有些不认识,她看向李清照,然后轻声的说道,“那东西我不认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李清照却是从那股气息中看到隐隐约约的一个字,这个字几经变化,却始终保持了他的那种威严,仔细辨认,李清照才认出,那是一个官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官气,这印毕竟是赵佶亲手说刻制,有他的龙气或者帝气很正常,但这印却是金门羽客的官印,自然也有官气,而弟弟他熔炼了这印,已经不能代表金门羽客这种身份,那么这官气自然也就出来的,我猜应该是的。”李清照缓缓的说道,这一番的变故倒是令她也有些振奋。
毕竟她传承的是仓颉的字之一道,对于她来说认知的字越多,其修为也就越高,但很多字的本来意思以及其含义的消失,令她也越加的迷茫,到底是要遵循古字,还是现在的文字,但今天这个官字的出现以及表现,倒令她重新认识了这个官字。】
这种收获倒是令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不由的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东西,对于我来说,倒是有大用!”
“真的?”余容度忽然睁开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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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官印私为不容易
面对那冒出来的一团“官气”,这倒好是余容度没有想到的,这印章中蕴含着“帝气”和“龙气”,他自然,这对于他来说也是必须的炼器材料之一,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方印中竟然含有“官气”,这官气不同于其他,其气息之变幻无常就是他都感觉有些棘手。
在后世,宗教已经独立出来,变得很自由和半官方的形式,导致很多人对于宗教的职务少了几分政府的敬畏,使得不在把宗教职务当成官员,但现在不同,整个宋代崇尚道教,其宗教职务大多带有品级的官职。
即便不是在这道教极度拔高的宋代,就是在其他王朝,这宗教职务也一般都是官职之一,到了明清两代,少数民族的僧官制度更是达到了政教合一的高度。
而在远古所谓国之大事在祀在戎,这宗教本身就是国家大事,而其宗教上的封号成为官职也是难免一种惯例,只是余容度对于古代的社会认知还是有些浅薄,确实少算了这一层,而正是这一团“官气”,使得余容度的炼器变得有些复杂。
因为这忽然出现的官气,其融合性,以及变化性太快,根本与他的想要的目的背道而驰。
所谓官字两张口,还有就是在官言官,还有就是官官相护的特性使得这一团官气在那半空中,即使慑于帝气之下,却又独立于帝气,并且以自身的种种特性吞噬了一缕的龙气。对于余容度的要炼制的龙印来说,成了容之不得,弃之可惜得存在,也成为自己对于这獬豸之角所成的印,始终得不到最佳的结果。
本身就在为难的余容度却听到李清照的话,没有想到李清照对于这怪异的官气却有着太多的兴趣,不由的高兴问道,“姐姐说的是真的,对这官气真的有兴趣?”
李清照望着那一团官气,对着余容度说道,“弟弟,你知道我传承的是仓颉圣人的字之一道,修炼同那些常规的修炼不一样,不太需要按部就班的修炼,对我来来说,从金石文中来,也需要这些古文字来提升我本身的认知,而这种认知也直接提升我的修为,只是现在的文字都已经经过了万变的变迁,很多都已经失去了原本上古真义,使用的都已经是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变迁之后的意思,使得我不得不遵循那些古老的文本或者拓片石刻,不然也不会来江宁找那吕本中,就是因为我知道他哪里有一批元帝藏书。”
说道这里,李清照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对余容度进行解释,很自然的一笔带过,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仅仅说了自己去找吕本中的目的,至于其他的,李清照相信自己不说,余容度也不会去问。
余容度听完之后,果真没有计较这些,只是有些关切的问道,“那这几****可看到元帝藏书了吗?有没有什么收获?”
李清照摇了摇头,说道,“只是一些他自己的藏书,不是他吕家的家族藏书,说是元帝藏书在其中,不是他吕家的人是不会允许查看的。”
李清照没有说别的,只是淡淡的一笑,拢了一下自己的发丝,缓缓的说到,“我又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他吕本中的心思又岂是不明白,既然无果,我也就是寻到弟弟这里,原本以为这江宁之行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还会见到这官字的一丝蕴意。这或许就是所说的缘分吧。”
余容度也是明白李清照这话里缘分的意思,他跟李清照的缘分很深很深,跨越了千年,同李师师相比,一个能够在历史上留下诸多记载的女性当然让人有一种追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两人的相遇其实原本就是一个意外,那青州城外,如果没有他拒绝猴格的招揽也不会引来红鸾星龙吉公主的作弄,却没有想到这阴错阳差下,会有这么一番渊源。
他更不清楚的是人的一生,任何星宿所影响的都是一时,唯独有一颗星影响的是一世,那就是红鸾星!
李清照眼睛望着那一团官气,热切的说道,“弟弟保持这种状态,我要认真的研究一下这官字,或许我能帮上你的忙也说不准。”
李清照自然也看的出来,余容度炼器中遇到的情况,如果这团官气不处理,那么这次的炼器自然也就算是失败,而獬豸之角这种稀有的珍奇之物,又会浪费掉,倒是着实可惜。
这“官”字的重要性自然比不上仓颉二十八字,所谓“戊己甲乙,居首共友,所止列世,式气光名,左互x家,受赤水尊,戈矛釜芾”,当然没有官字的地位,但这个字依然不可小觑,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人类社会中最重要的字。
所谓人者,都是群体动物,自然也就有阶级,不是说谁高谁低,而是仅仅一种人以群分,这就必然导致一类人的出现,那就是官!
官者,吏事君也。以冖覆众,本身就是一个权力极大的字,以那禁卫森严的宫字为基础,宫为上,官为中,民为下,这么一套上上下下的规矩严密的统治着这个国家已经很久,使得民不与官斗的思维深入人心。
而官的权威也成功的肃立起来,所谓他的权威从那吞噬一缕龙气可以看的出来,秉承上意,行事处之,可上可下,可正可邪,其人心的复杂就是这官字的复杂。
但同时“官师一体”,师者,以两千五百人之军为师。本身就是一个暴力执行之人,那种不容侵犯,这官字本身就有自己的实力,使得他本身就可以独立于帝气而存在,这也是为什么世代朝廷更迭,很多官依旧是官,而国却未必是国。
想到这里,李清照的没有也不禁皱了起来,这么说来,那岂不是从这官印中根本就无法分离出去这官气,使之成为私印,从而一举炼制成法印的存在?
只是,难道这官字就真的这般顽固,或者不可改变?这官字都这般难以参悟,那仓颉二十八字又该如何去面对?
李清照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而随之余容度本身的灵力供应也开始出现一点虚弱的痕迹,越来越多的痕迹表面,这次炼器,似乎过程多舛,难道就要这样失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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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官知正而不易方
余容度的灵力自然不是如同人族的灵气,尽管名字都一样,但其本质却不一样,因为余容度的灵气都是最精纯的五行属性灵气,虽然现在仅仅是后天五行灵气,却已经不凡。如果不是因为余容度没有经历过世家或者师门的修炼常识,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差别。
而泽宏差别却又是自己体会的,余容度的不凡也正是那穿越之时,刚刚渡劫之后妖族修行之始,那非洲角蝰妖蛇却意外为自己的玉佩砸死,而自己夺舍开始的。如果没有余容度的加入,那么那妖蛇必然是渡劫之后吸收天地之气炼化为妖气,走上正统的妖族修炼的路子。
但余容度的出现改变了一切,忽然死亡,使得妖气散尽,而余容度的夺舍又因为蟠螭之法这种上古修行之法的出现而意外的选择了上古吐纳之法修行而不是妖族本能,这么一进一出,却是令余容度的修行距离妖族的正统路子越来越远。
尽管妖族的修行从来就没有一个定式,余容度的修行却依旧有些另类。
余容度的设想不错,但重点在于现在他的设想并没有成功,尤其在缺少火属性灵气的基础上,却是用妖火来炼器,这本身就有些冒失。余容度对于修真常识的缺乏,以及李清照对于修真的空白,以及李师师那种刚刚踏入修真的菜鸟,三人竟然都没有一人感觉到不妥。
诸天珏更是一言不发,在他看来,炼器自然有成功或者失败,失败也是一种经验,如果一味的去照顾,那么就如余容度的修炼一般,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而余容度这般自己摸索的修行之路,却也说明了余容度有自己的见解。
这种自己的见解,对于修炼来说很重要,对于炼器这种需要创意的职业更加需要。
误打误撞,也就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这种僵持的局面却是一连串的失误说导致的,而对于余容度来说,却是差不多已经断定这次自己的失败,但想一下当初诸天珏和如意乾坤袋说的,炼器与炼丹本身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修行,毕竟其成功的概率可控性太低,而每一次的失败说带来的都是大量财富的损失,甚至是有些珍贵的灵材的永久损失。
两相害取其轻的道理余容度懂,在那官气冒出来的第一时间余容度就知道近乎被注定的失败,这便是算多者成,算少者败的局面,但既然现在李清照可以借助自己的这次机会而进行特有的修炼,却也算是在巨大损失之后的一丝安慰。
獬豸之角,能够主持天下公道正邪善恶的存在又岂是那么容易便被炼制成法宝的,而即便是存在的无数年中,也仅仅被赵佶雕刻成一方宗教印信就很能说明问题。
余容度望着李清照那苦苦冥思的神情,不得不继续维持这炼化的过程,没有结果的是自己,但如果李清照有所得,也算是唯一的值得安慰的事情。但余容度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也仅仅是刚刚晋升妖将,虽然因为灵气的奇特而修为比一般的妖将要强大一些,但在吞吐妖气上却不是修为而决定的,而是本身说蕴含的妖气,或者如余容度在这般本身所储存的灵气所决定的。
已经默默的经过了数个时辰的炼化,余容度的灵气已经接近告罄,只是看到李清照的神情,余容度不得不咬牙坚持。
诸天珏看到余容度的样子,也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利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调动了一下这本命空间的灵气往余容度身边汇集,让其能够回复的更快一点。
李清照心里明白这一切,就在自己刚才说话的那时间,她就已经知道余容度其实已经很勉强,而她之所以这般说话,却也远非因为自己自私,而是她有着自己的打算。这种打算自然也是为了余容度着想。
无论如何参悟李清照都始终参悟不透这官印私用,私改的依据,但是她知道,这不是因为她参悟不够,而是因为她终究没有不入到官场中,也从来没有为过官,即便她明白所谓官者为公只是一句场面话,所谓千里为官只为财,而官器私用在现在也是一种常态,只是他却始终参悟不透,这官字到底为哪般?
偷偷的瞄了一眼余容度,李清照的心也愈发的紧急,她也明白余容度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助,这次炼器进彻彻底底的失败,想到这里,李清照的心也不由的感到一丝的灼热般的焦急。
李清照也是博览众书的人,自然不是那种迂腐的人,看到余容度那努力的表情,心中一阵的感动,无论是从自己这里,还是从余容度那里,这次炼器都必要要成功。这是由于余容度的道心说在,她知道余容度的心很大,如果没有这种适应性的法宝使用,其道理太过艰难。
原本,他的路就很难。李清照想到这里,心中忽然一顿。
既然不能私用,那索性就公用,所谓天下为公,《左传》就记载,“举不失选,官不易方。”
官字本为公,何为私用?
错的行为本身就不是官字的本意,尽管官职有一定的统治与管辖治理的意向,但却绝无能够以权谋私的意思,尽管余容度想要做的事将这官印私融铸为己印,但这种行为又何尝不是一件大公。所谓官者为上说治,代上而行,这里的上,自然可以朝廷,那以此广之,自然是可以用一种更加高级的“道”所代替!
想到这里,李清照的眼睛中忽然冒出一道精光,那种光芒是一种智慧之光,一种看透世事之间最为透彻的存在,李清照伸出玉指,遥空一指那官气光芒,淡淡的说道,“定!”
这是余容度说传授的定身术,却被李清照在这里使出,都也有些惊奇,紧跟着李清照却是用那手指引动自己眉心,轻声的说道,“官知正而神欲行,吾明理而人所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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