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闲落一子大布局
李师师顿时呆住了,这还是那个风流倜傥,温柔可心,对待自己就如同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的赵公子吗?当年的甜言蜜语,当年的尊重迁就,当年的大度,阅历众生的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心。
但终于在前一段时间重新见面之后,才重新让自己确信这个尽管已经人近中年的男人跟别人不一样,对于自己是欣赏,是尊重,是真心的。
哪怕即便是昨晚,她也仅仅以为赵佶不过是借助突发的事情给自己一个相对正式的官方身份,而至于赏给余容度,笑话,皇帝赏你的女人你敢收?再说了,即便是权势滔天的道门直接领导人林灵素对于自己也是敬重无比,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道士又奈若何?
最后林灵素的败退,李蕴的自杀,以及赵佶最后根本里都没有理自己的就离开,她也依旧找到了借口,不过是不方便同自己说话而已。
什么召见余容度,一个野道士有什么好召见的,大名鼎鼎的元妙先生难道还不能帮官家处理好事情?人家代表的可是整个道门,余容度?是谁,不过是个幌子,其实是表明身份召自己入宫而已。
这是也是为什么昨夜她那般态度的原因。
美丽的少女,哪个不怀春,又哪个不对自己的未来幻想,一旦有个那么一个心仪的对象,她会把一切呃美好都灌注到他的身上,李师师现在也就不过十几岁不到二十的样子,自然也是这个心态,尽管她是名妓,见过了太多花花肠子的男人。
只要是女人,就终究逃脱不了局限。更何况她的对手是已经被李蕴和林灵素千般算计万般配合之下前来采摘她的处子元阴来修行的风流天子宋徽宗赵佶。
而一旦那个修炼的气球被戳破之后,赵佶其实已经就把对林灵素的愤怒迁怒到她身上,而再加上,一旦不需要了,对于一个目标,身为天下之主的皇帝还会纵容的宽容你多少?
女人,在帝皇的眼中,永远都是闲暇时间用来解闷逗乐的点缀而已。
赵佶根本就不会关注一个女人的什么态度,这个时候他所有的心思都在余容度身上,因为经过昨夜余容度的说法,以及林灵素的表现,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对于道家修炼之术,修真之法他也是博览众书有所专研的,所以,对于林灵素的说法他也是进行过细致的研究,也明白所谓九天玄女之体等等的妙处,不说床笫之间的那种鱼水之欢的享受,能够对于男体的种种效用,他也是有所体会。
这也是为什么他按照林灵素的设计得到了妊水的身子之后依旧没有修炼有成,反而随后接受了林灵素说法的缘故。毕竟,还是有好处的,只是自己身份特殊而已。这个说法,倒也中规中矩。
直到余容度的出现,各方的反应,让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天下人都骗了,只有一个小年轻的愣头青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揭开了这个盖子。
对于宋徽宗赵佶来说,现在的余容度不过是沙丁鱼鱼舱中的那只鲶鱼,一个不懂得任何人情世故的愣头青,一个敢于打破所有束缚的初生牛犊。
但也只有初生牛犊才不怕虎。
“仙师,您看着风景如何?”宋徽宗赵佶倒是没有急慌急忙的就去求,身为皇帝的他对于人心的把握虽然比不上很多人,但却有着一定的水准。
余容度站在稍微一个高点的亭子上,看了一下四周,掠过那呆呆立在哪里不知道想什么的李师师,轻声的说道,“这个花园倒不是不错,颠倒时令,能够营造这么一番美景,怕全靠的是这一衣带水的温泉小河吧,不过,我记得汴梁可不产温泉啊?”
宋徽宗赵佶一笑说道,“仙师高明,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秘,倒是让我少了几分成就感啊。”
如果说道历代的皇帝中哪个朝代的皇帝最亲民平民的话,那就是非宋朝莫属,就连平常的说话也都是你我的说法,很少有用朕的,除非是特别正式的场合。
余容度自然知道赵佶的所求,也往哪方面引导说道,“不过,这终究是一时之虚妄,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倒也一时之鲜。”
余容度一连用了两个“一时”,也是旨在提醒,人无论地位如何显赫都是一时,尽管你的前世是周文王姬昌又如何,不修炼,依旧是黄土一培,百年之后依旧是白骨森森。
听到余容度的暗示,赵佶急忙上前,一抱拳对着余容度说道,“还望仙师指点长久之法?”
余容度倒也没有直接就说,而是背着身子,根本看都不看宋徽宗赵佶,装出一副清高孤傲的得道高人的模样说道,“你心中可曾有过疑惑,我为什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传你修真之法?”
赵佶自然是聪明之极的,对于这一点,他知道想要隐瞒也是隐瞒不了的,随即承认说道,“倒也没有怀疑,只是对于仙师的决定有些疑惑而已。”
余容度一笑,转过身,一指四处的繁华,说道,“你可以知道这繁华盛景却只有几年的存在,然后就要烟消云散?你可知道这中原千万炎黄子弟都要被人屠戮侮辱,以后一二百年间成为亡国奴的下等人?你可知道几年之后,你的结局?”
余容度看了一眼他,随即转过身,淡淡的说道,“你不知道,不然,你不会到今天还依旧的稳如泰山。神州浩劫,中原倾覆,你知道,但你不知道是何等的浩劫。所以,我也不是为了你,说句不怕你不屑的话,我是为了那万民。”
“传你修真之法,不过是我灵光一闪的想法,借助你修行之力,增强国运皇命而已,希望能强硬起你的腰板,镇压住国运,仅此而已,至于成功不成功,说真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只不过是闲落一子而已。”
“只是,我要明说的是,你可愿意做那闲落的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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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帝王之术蟠螭法
“只是,我要明说的是,你可愿意做那闲落的一子?”
余容度倒是根本就没有在意身旁这个看起来风度翩翩气质极佳的中年人,其实是整个大宋帝国的皇帝,宋徽宗赵佶陛下。
皇帝,向来只做棋手,掌控大局,也只有那些傀儡皇帝才被别人当成棋子,但宋徽宗赵佶不是,他是一个能够掌控整个大宋的君主,所有的高官,从蔡京到高俅,从童贯到种师道,从东京汴梁到海南崖州,一个一声之下,上百万禁军外带厢军影响的君主。
余容度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告诉他,要他做棋子,而且还是闲手之棋。
赵佶听到这话却是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必须要想清楚,余容度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说,肯定有着他不知道的事情在其中。就如林灵素借助他达到不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自己对他却没有任何半分的约束力。
而余容度更是。如果出现了什么变故,恐怕到时候自己想退都退出不了。
赵佶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余容度余容度要他做什么,对于他来说,余容度要做什么,无疑直接去问要更好,于是他想了一下,却是问道,“到需要我做什么?”
余容度看都没有看赵佶一眼,因为他知道,这儿时候的他装的越是狂妄,自己能够达成的目标就越近,于是只是轻轻的说道,“如果我说,我要你做的只是你应该做的,你会怎么样?”
宋徽宗赵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说,一时间却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事,于是紧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不明白,仙师说的我应该做的事是什么?”
余容度转过身,面对着赵佶说道,“后世会有一个王朝,他们的皇帝可以不理会朝政,数十年不上早朝,可以花天酒地取个寡妇当嫔妃,可以做木匠而胜过批示奏折,但王朝却没有任何实质的变化,依旧按照自己既定的方向前进,一直延续了二百年,他们的皇帝最后的时候,因为灭国自杀在首都的一座小山上,可歌可泣。”
“你知道他们信奉的是什么吗?”
赵佶一听就知道这是仙家之术看到后世的事情,这算是一种点拨自己,但他想了半天却依旧没有想出来,这样一个王朝的皇帝治理国家,竟然延续了二百多年才灭亡,那他们信奉的是什么呢?只好对着余容度说道,“不知道,仙师法力高强,自然能够追溯过去,看到未来,不知道对方信奉的是什么?”
“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天子守国门,死社稷!”
十七个字说的铿锵有力,坚定无比。
“当然,我不是要你这么做,即便你要这么做,也会有人逼着你做其他的,我所要你做的就是有时候套挺直胸膛,硬挺挺自己的腰板,敢于想着强敌说不,直到战至最后,反正也不用你上战场,对吧?”余容度的话里话外却是有着几分萧瑟。
因为他知道,后世的靖康之变,其实从很多时候看上去都是一个闹剧,但却结结实实的发生了,而且更为戏剧化的是,那么屈辱的一幕一幕,作为徽钦二帝竟然就那么答应下来,应承了,换个人,怕也是不会那般结局。
这个时候赵佶自然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慎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当然,我身为一国之主,皇帝之位,有岂是那么不堪的软弱。”
余容度却是看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把这话放心上,宋徽宗赵佶还有他的儿子宋钦宗是个什么货色,后世的史书上自然是有记载,这个时候说的好听,到时候会怎么样,谁又说的清楚呢,只是,既然是闲落之子,那也就是应该有落下闲子的待遇与觉悟。
“我传你这修行功法出自上古,乃夏代夏后氏,启称帝时期修炼的功法,名曰蟠螭之法,是指人家君主以长生为目的修炼的一种功法,最深处可化身蟠龙螭龙战斗,威力也是不容小觑,你身为大宋的皇帝,为真龙天子,真龙者,蟠龙,螭龙亦是,所以能够更好的协调你运用龙脉国运灵气进行修行,此法是始皇帝当年特意从上古遗留的练气士手里讨来的,只是还没有修炼就驾崩了,以后也就没人修炼,不知道陛下可要尝试?”
余容度早就想好了,对于赵佶他根本就没想过真的要教他修真之法,所以这几乎毫无战斗力的蟠螭之法却是最佳的选择,以长生为目的的蟠螭之法只是无限的加强个更新自己的身体,想要练到最深化身蟠螭,却不单单是修行就能达到的,还要有真龙血脉。
虽然说中国人自古就说是龙的传人,这宋徽宗是真龙天子,但想要修炼到极致却也是不可能。
宋徽宗赵佶却是没有立即回答,想了半天之后说道,“那仙师可不可以开启我前世的记忆,我自己去修炼,这样不是更容易?”
“容易?”余容度一笑,有些讽刺的说道,“周文王是何等的存在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觉醒点化你前世的记忆,到时候你还能抵挡那些记忆的冲击?到时候你还是你?不要想着捷径,难道林灵素给你的捷径的教训,你觉得还不够,还要在浪费这十几年,只是,你觉得那神州浩劫还有这十年让你去浪费?”
经过余容度一说,宋徽宗赵佶也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那周文王姬昌既然有准备有计划的转世重修,如果自己冒然解除轮回对前世记忆的封锁湮饰,到时候怕是就会被那些记忆鸠占鹊巢,到时候自己就不是自己,而相当于被周文王夺舍。而这种夺舍却还在天道的允许范围之内。
想了半天,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有点无奈的说道,“就它吧。”
余容度听完说道,“不要以为你没有选择,只能是这个,你要明白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想想秦始皇雄才大略所特意关注的东西就知道价值了。”
赵佶却是连连说道,“没有,没有。”
余容度依旧不为意,轻轻的说道,“即便是有,又如何,你还有其他的修真之法可供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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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海底之针女人心
正如余容度说的一样,现在的宋徽宗赵佶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修真之法来选择,无论是正邪又或者是佛家,谁都不会冒着徒增变数的风险来教导一位人家帝皇修真的。从林灵素的欺骗与压制他就知道,自己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人物,几乎没有修真走向长生的可能。
但余容度不一样,无论是这种初生牛犊的气势,还是他那天外之人变数之源的身份,都有足够的凭证让自己走上修真之路。
蟠螭之法就是明证。
博学多识又醉心修真的教主道君皇帝自然知道蟠螭之法的大名。
远古和上古之间那漫长的时代,整个夏商两代君主都会修炼的功法,的确算得上最适合皇帝来修炼的功法,只是,事过境迁,今天,他还能修炼成功吗?
略微沉思了之后宋徽宗赵佶依旧接受了余容度给他点明的道路,修炼蟠螭之法。而余容度也根本就没有推三阻四,也没有要求其他的额外要求,直接就将蟠螭之法凝练成为一道灵光,随手拍进赵佶的身体之中。
余容度看到静静坐在亭子之中石凳上慢慢的消化那修行之法的赵佶,脸上终于露出了莫名的笑容,这算是一步闲子,能成则更好,不能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一如前世历史中记载的那样悲惨。
时间不久,也就是数千字的修行大纲其实包含很多,但初步的体会一下也不会需要太久,赵佶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道亮光闪过,余容度就知道,功法只有找对人才会发挥出气本身的功效,就如自己一直坚持在正式的修炼大五行术之前先把自己的身体改成五行之体的缘故。
赵佶深深的体会了一番,自然明白这修行之法的神奇,更重要的是就连他自己都可以感觉出来这功法就如同跟他量身定做的一般,稍微一接手,他就已经在身体之内出现一股淡淡的龙气,当然,这是整个大宋国运龙脉中的龙气,但也算是让他看到曙光。
比起林灵素的那些种种来,更加的实质有效。看向余容度的眼光也自然而然的亲切许多,作为皇帝,赵佶自然喜欢那些能够合乎自己心意而又做实事的人,无疑余容度就是这样的人,下意识的就跟这个比起自己年轻了许多的少年聊了起来。
一个是学识渊博,有着浓郁文艺气质的皇帝,一个是后世穿越而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少年,自然是聊起来畅快淋漓,海阔天空。一个奇思妙想,一个给出合理解释,一个叙述古籍记载,一个给予另类答案。
相对于两个人的欢快,另一个人的心情无疑就要清苦了许多,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李师师呆呆的想了半天,最后才从自己的回忆中醒过来,抬头看着高处亭子上畅谈的两人,心中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兴不起一丁点的恨意。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她的师傅,那个受伤异常之深,最后选择逃避的曾经如她一样,也是东京汴梁名妓的妊水,最后黯然神伤离开汴梁的时候对她说的那句话,“不要对男人抱有幻想,最好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如果一定有个结果,那女人能做的就只有认命。”
这个时候发忽然发现这句话套在自己身上竟然无比的恰当,这一句话的前半部分说的是自己跟当今官家赵佶的事情,那个自以为是自己良人的赵佶,而后半句,那个什么一定有的结果,真的就是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吗?
只是,真的要认命吗?
除了赵佶,这个少年,自己还有人可以去选择吗?
自古名妓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青楼女子所追求的也不过是才子佳人的佳话,如果这么说来,自己还有一个选择,周邦彦,只是负心每多读书人,他又真的靠得住吗?
想到这里看着慢慢走下高亭,走向自己的两人,李师师忽然有些意向阑珊的感觉,慢慢的迎了上去,对着赵佶道了一个万福,端庄的轻声说了一句,“见过陛下。”
然后又转头对着余容度说道,“公子,咱们这是要回去吗?”
那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柔情,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刚见到时的名妓风范。
赵佶这个时候却是最高兴见到这种情况的,急忙说道,“师师姑娘能够这样是最好了,所谓男才女貌,师师姑娘同余公子却是天照地设的一对,羡煞旁人啊。”
李师师看着余容度,转过眼神,如同流波一般横了一眼赵佶,娇声说道,“那官家是什么意思啊,如果是真的羡慕,大不了一纸诏书,召奴家进宫怕也是易如反掌吧,那岂不是比起羡慕余公子来说更大快朵颐?”
宋徽宗赵佶一阵的尴尬,这李师师相当于自己一手送出去的,不是说送出去的礼物没有再要回来的一说,而是名妓如明珠,白玉无瑕才是最珍贵的,自己现在撇清还来不及的,又怎么会再次往那坑里跳。
余容度倒是没在乎,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应付李师师,对于他来说,只要是李师师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最后不跟宋徽宗,他就算完成了那巫师贤易色的任务,也自然不在乎这点,点了点头,说道,“也没什么事了,那就回去吧。陛下还是回去吧,我们走了。”
话语中的清淡平等让李师师一愣,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面前这个少年是无论对谁都可以直着腰板说话的人,依然踏入最顶级圈子的一流人物。
赵佶到是没有忘记彰显自己亲近的一面一直送到宫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走到余容度身边,轻声的说道,“再过两天,那元宵节,林灵素代表大宋同金国猴格大将军的斗法,您看?”
余容度一愣,这宋金斗剑,林灵素跟猴格之间的事情,因为自己的加入似乎变得更加复杂,只是,这是他能够参与的事情吗?想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他俩能代表宋金吗?海上之盟不是已经定了吗?想要揽下瓷器活,首先要自己有金刚钻,这才是重点,他们的斗法我会去的,你就好好的修炼蟠螭之法,尽管的有所小成,镇压国运。”
“因为你现在等于在抽取国运龙脉修炼,只有你尽快的修炼有成,才能互相扶持促进,不然,事情会更加棘手。”
赵佶听到这里,心里一寒,急忙问道,“有多棘手?”
余容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轻声的说道,“国运没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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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不朝天子见名妓
拜别宋徽宗赵佶的余容度根本就不会在乎李师师到底是什么态度,对于他来说,他现在才发觉,无论自己如何的看待这个少女,她都不过是这个时代稍微出点名气的名妓,仅此而已。
比起易安居士李清照来说,在余容度的心中,这个看起来自然是养眼之极的少女除了有着一个名妓的名头,其他的一无所是,而尽管这个名头,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对两千年前的名妓有着一丝的好奇心所导致。
回到七星楼的余容度根本就没有在理会这个注定不会再跟宋徽宗赵佶都到一起的女人,而是径直开始闭关,研究的除了自己的修为之外,更多的是那已经可以自主修行一页的《上清大洞真经》。
潜意识中他知道,或许这本道经比起自己所的到的孔雀大明王的大五行术还要强悍的存在。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余容度是静下来了,而旁边的小院却开始名声远扬,人声鼎沸。尽管距离春节,在北宋叫元旦节,已经很近,但是几乎就在蕴春楼被查封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一个消息,李师师落籍了!
落籍之名,很好理解,放到后世,不过就是确定或者销掉户籍而已。但在北宋,只有一种情况成为落籍,那就是妓女从良。
北宋的妓女大多是官妓,私妓很少,即便有也要挂靠官妓的名头。所谓官妓,便是在政府的教坊中有着正式的乐籍。而所谓的落籍便是从乐籍上除名。
从此,这个女人就算是清白人。即便是嫁人也可以要求正室,而非顶天就是小妾的下贱的妓户身份了。
而李师师曾经是整个东京汴梁最出色的名妓,而且是皇帝看上的,而今皇帝亲自落籍却并未接入宫中,这一消息在春节前的汴梁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七星楼开始人来人往,尤其是李师师居住的那个独立小院,俨然另一个蕴春楼的模样。
而余容度的闭关其实只是不出去走动,静心揣摩《上清大洞真经》而已,顺便把从观音大士那里的来的大五行术教给了潘氏母女,不用问,潘夫人孙娴自然得到的是水之一道的修炼之法,从余绿雨修炼木之一道的功法之外,五行已去其二,倒是潘金莲这个天真无暇的小女孩,不只深浅的竟然要去了大五行术的全部修炼之法,据说,她只是好奇,没当回事的余容度顺手就给了。
这个时候的他,开始慢慢的转移到《上清大洞真经》殇来,因为,只有这个,才不会牵扯出更多的因果,因为该有的因果其实他已经承担了。
偶尔接过潘金莲或者孙娴侍候的茶水或者饭食,感觉到旁边那个小院里,李师师那种长袖善舞的手段不禁淡淡的笑了,对着孙娴说道,“娴姐,这下没有针对她的心了吧?咱们不是一路人,不用太在意的。过两天,等猴格大哥和林灵素的斗法结束之后,咱们就去下江南,听说江南的景色很美。”
孙娴只是羞红着脸没有说话,只是那服侍的温柔却愈发的精细。
没过几天,便是大年三十,在后世,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就是大年三十,也就是春节,但北宋不是,北宋也叫元旦,但却并不是最重要的节日,反倒是春节之后的元宵节更重要,从很多的宋词中就可见一斑。
但对于京师的官员来说,这个元旦并非是那么的舒服,虽然说大宋朝规定春节放假,但是真正的到了春节却要去陪皇帝,不要说初一,从大年三十就要开始,先要陪着皇帝守岁,然后初一的早晨就要去皇宫开大朝会,就是文武百官给皇帝朝贺,期间没有休假,不得请假,俗称“排正仗”。
而今年,赵佶修炼了蟠螭之法后,身体精神愈加的好起来,而排场和兴致也愈加的大了起来。
听着整个汴梁城内声声爆竹,余容度却不禁有些苦笑,中国的火药从唐末出现,到了宋代进展不大,但普及的到是很快,原因只有一个,爆竹。
只是,这个时候的余容度忽然怀念起后世的种种来,眨眼间,这是自己渡过的第一个春节,每逢佳节倍思亲,余容度也不例外,尽管前世其实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但是却也有些感触的招呼潘金莲和孙娴抱起水饺来。
这个时候还没有水饺,但潘金莲和孙娴对着这种事务的学习速度很快,机会就几盏茶的功夫自己就已经插不上手,无奈之下被所谓的“君子远庖厨”而赶出来的余容度却正好遇到前来拜访的李师师。
不过却不是他一个人,身后还有一个男人,一表人才,有着一股子儒雅的样子,身材倒是不太高,仅仅比起李师师来说高那么一点,比起现在少年版模样却身高不低的余容度来说,自然是显的有那么一丝不自在。
李师师看到院中无聊的余容度,道了个万福,说道,“元旦佳节,师师却是带来好友,前来叨扰余公子,不知道余公子可有什么好东西招待,这位好友却是有名的大才子。”
余容度对于李师师没有什么心思,自然也就淡然了很多,笑着说道,“不知道是哪位才子,师师姑娘这般推崇,我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待。”
李师师让过一边,指着那男人说道,“太学正,徽猷阁待制,钱塘人清真居士,周邦彦周美成。”
余容度一愣,周邦彦他自然知道的,这位后世被称为婉约词集大成者以及格律派的创始人,名头一时无两,后世词论时称他为词家之冠,词中老杜。其文格律谨严,语言曲丽精雅。长调尤善铺叙。描写闺怨之作则多哀愁靡艳。端是整个北宋苏东坡之后宋词难得的大家。
只是,这个时候,余容度抬起头看了一下深沉的夜,这是大年三十的大年夜,明日就是初一,按说,这个时候的周邦彦应该陪着宋徽宗赵佶守夜吧?
想到这里,余容度有些想笑的说道,“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周大人应该在皇宫里陪着官家守夜吧,这般前来,怕不是为了来余某这里求什么招待吧?”
周邦彦却是尴尬的一笑,对着余容度一抱拳说道,“我其实是来找师师的,没成想师师说同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同是天涯沦落人还有余公子在,正好可以凑来交流一下。”
余容度却是一笑,自己不过是个凑数的,听到这里看到那边脸色微微一变,没有根本就没有到周邦彦会这么说的李师师,从容的说道,“招待倒是有,屋里请吧,这大冷天的在屋外面也不好。”
听到余容度这般说,李师师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跟着周邦彦身后走了进去。
看着两人这般架势,余容度却是有点想笑的嘀咕道,“真是色胆包天,大元旦春节新年的,不朝天子见名妓,果真是名士之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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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不在湖声名扬
周邦彦根本就看不上眼这个年纪轻轻的余公子,在他看来,这个小家伙顶多算是李师师的一个小白脸,养着玩弄的,对于自己来说,威胁性根本就不大,除了那已经算作是脱离争夺战的当今官家宋徽宗赵佶,除了自己,舍他其谁?
抱着美人归,更何况是在皇帝的手下抢出来的,一代名妓,东京汴梁最娇艳的花朵,却要被自己所采,想想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文人么,苏东坡有朝云姑娘专美于前,我也有师师姑娘美誉其后,相信师师姑娘就是他的朝云。
周邦彦现在仅仅是个小官,但其文采飞扬,整个大宋莫不以演唱他的词而疯狂,更何况他精通音律做出来的词更加的有音乐性。自己也一直都专美于李师师,从未传出跟其他青楼女子的绯闻,所以,他有十足的信心来夺取李师师。
而夺取到李师师的自己,势必会让自己的名声更加的远扬。
今天,原本是所有的官员都要和皇帝一起守岁,然后明天一起去朝见皇帝,但他知道刚刚经历了很多事情的李师师这个时候,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时候,自己如果能够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出现,一定会有很大的进展。
费尽心机的特意选择别人没有发现的机会,溜了出来,换上常服见到孤独清冷中过年的李师师,果然对方那瞬间露出莫名风采的神情让他明白,他赌对了。
似乎那一瞬间他知道,这李师师十有八九是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只是没有聊几句就听到临院里传来两个女人的笑声,那笑声中的轻松和欢愉瞬间就打动了李师师,被拽着,虽然千般不愿万般不喜的,周邦彦还是跟着李师师来到相邻的一个小院,据说是师师姑娘的好友所在。
难道这个毛头小子就是师师姑娘的好友?似乎比师师姑娘还要小一些吧。
心中嘀咕着的周邦彦丝毫却是没有改变自己看不上眼余容度的高傲态度,这也难怪,周邦彦身为整个大宋最顶级的文人,受过科举,有文位,现在又是国家朝廷的官员,有着官位,偌大的文名文声配合着文未加持到官位上,周邦彦的实力其实不容小视。
不要以为文人书生就手无缚鸡之力,在某种程度上是,但从某种角度上讲,周邦彦的这种能力却恰恰克制了余容度这样的一类人,官位自然是对他的平民身份有着压制作用,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接受赵佶的赐官。文位克制他的修为,文人善养浩然正气,这种正气对付其他修行者有着先天的优势。
从这方面上讲,周邦彦对战邪魔外道的时候,战力还是会很强悍,至少不在济南府齐州知州王清园之下。王清园主要依靠的官位,同依靠自身文位文气的周邦彦还有这天壤之别。
坐下之后,根本就没有看到旁边侧室里正在包水饺的潘氏母女,只是对于余容度叫腊八去找诸葛布衣七星楼的后厨做一桌酒菜感觉到满意,毕竟人家是大才子,到哪里去没有人招待,在这里吃是给你小白脸不知道叫余什么的毛头小子面子。
“师师姑娘,最近我得了从几个跟你关系密切的人那里得来几首好诗词,你要不要听一听?”周邦彦坐下之后就急忙对着李师师说道。
李师师一愣,对于周邦彦的诗才他还是知道的,能够让他说出好诗词,那绝对是极好的诗词,只是不知道他说的跟自己关系密切的是谁,因为所谓一个名妓,跟自己关系密切的人太多了,尽管只是表面上的,带也是不太方便说的,于是犹豫的问道,“是哪两个?”
周邦彦倒是没有想太多,直接就说到,“易安居士李清照和济南府教坊司教谕妊水水姐,都是你的老师,你想先听从谁哪里传来的诗词,不过你这两位老师传来的诗词却走两个极端,一个是精致之极,婉约无双,一个却是豪迈粗狂,壮志激烈。不知道你要先听谁的?”
李师师听完这里却是神情一松,还好周邦彦说的不是其他的才子或者官员,随即笑着说道,“既然清真居士在前,咱们就先听听易安居士清照姐姐传来的诗词吧。”
李师师到还是顾忌到余容度的存在,说话的时候自然也是照顾余容度的感受。
但周邦彦从一开始就没有注意余容度,现在看到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陪着他们饮酒,便以为这不过是皮囊姣好的白面相公,也更加的看轻了这个少年,脸色更加的骄傲,稍微抬起自己的头,摇头晃脑的说道,“那就先说一首绝句,开开胃,而且这首绝句也比较附和现在的情形。”
李师师却是知道他卖关子的缘由,不禁又有些期望的对着周邦彦笑了一下,娇声说道,“周大哥就赶紧说吧,不要再卖关子了。”
周邦彦又饮了一小杯美酒,轻声的念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李师师细细品了一下说道,“确实精致,只不过是清新雅致,视点比较独特,能够营造出一幅静中有动的画面感,倒也算得上佳作,不过如果算得上好诗词的话,那还有一首词呢”
听到这首诗的反应,余容度却是一愣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当时对着李清照念出来的诗,这自然就是自己抄的别人的,而不用问,那一首词就十有八九是自己那首抄袭吴藻的《浣溪沙》了,不过看李师师和周邦彦的表现似乎并不知道作者就是自己。
周邦彦却是说道,“这首词重在就是清新雅致,格调高雅,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但这一首词,我敢说你绝对的喜欢,婉约闺愁,写的那叫一个深刻。”
李师师也有点不喜欢这种三番两次掉自己胃口的方式,只是欢场做戏习惯了一般,媚笑着说道,“这婉约闺愁除了柳三变还能有谁比的过你?”
周邦彦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首词,我不如也,你听听就知道了。”
“一卷离骚一卷经。十年心事十年灯。芭蕉叶上几秋声。欲器不成还强笑,讳愁无奈学忘情。误人犹似说聪明。”
李师师听完一愣,喃喃的说道,“十年心事十年灯……欲器不成还强笑……讳愁无奈学忘情,误人犹似说聪明。”
神情有些感慨的没有说什么,只是望向周邦彦说道,“这是谁做的,易安居士清照姐姐吗?”
周邦彦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是从易安居士哪里传出来的,不过据说到不是她的新作,而是她的一位表弟,叫什么余容度的作的,对了,你知道易安居士有这么个表弟吗?”
李师师听到那名字忽然一惊,飞快的看了一眼看了余容度,急忙问道,“谁?”
周邦彦感觉到有点奇怪,却是不明所以的所以的说道,“余容度啊。”
不过好在他还是感觉到了李师师的不对劲,有继续说道,“如果就是淡淡这两首诗词也算不得什么,毕竟现在的词大多都是婉约,只从东坡先生去后,我朝填词却是甚少豪迈,此人之所以这么快的传到京城,却是跟他的另一首词有关,就是你师傅水姐从济南府传来的。”
李师师这个时候却有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说道,“哦。”
周邦彦却似乎在述说这事情的时候陷入其中,站起来踱了几步说道,“此人后来出现在济南府的教坊司,据说是跟其他人争夺一对母女花,最后花费了七十万贯才买下,不过却遇到种家二哥种洌,也幸亏是二哥好度量,才让他作词一首,有他点评如果不错,就依循旧例为那两人落籍,却没有想到,这位余容度沉吟片刻就做出一个首豪迈之极的《满江红》,正合种家二哥的口味,这古有曹植曹子安七步成诗,今日这余容度的才情却丝毫不亚于他。”
李师师这个时候依旧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余容度就是周邦彦说的余容度,只是看向对方那淡然的样子,似乎说的不是自己一样,但同时又让人觉得说的是自己,都是亲身经历的事情,自然没有什么好惊叹的,只是,这个修真之神仙中人,跟那林灵素一流的大能之者,教导皇帝进行修炼的无名帝师,会有这么好的文采吗?
此时她的精力已经转移到了余容度的身上,对着周邦彦也就是淡了几分,只是平静的说道,“哦,满江红啊,柳永柳三变定下来调子的那个满江红?不知道他又是怎么填的,还能比起柳三变的那首《满江红。暮雨初收》要好?再说了,这满江红能填出豪迈的词来?”
周邦彦却是也点了点头说道,“我自然知道这满江红的词牌脱胎于唐人的上江虹,我也没有想到能够填出那么豪迈的词来,我念给你听就知道了。”
清了清嗓子,周邦彦用宋代所独有的唱法轻声的念着,“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澶渊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听到周邦彦念完,李师师已经彻底被这种豪迈激扬的气势所打动,心中的震荡久久不能平息,然后转头看向一旁默然不语,独自陪着他们饮酒的余容度,柔声的说道,“那个余容度是你吗?”
。
第232章 红颜祸水冒情敌
周邦彦说的正是畅快淋漓的时候,这等豪放诗词便是百年也难遇,尤其是这种慷慨激昂豪放激越的佳作,当真是整个大宋难得一见的好词。
尤其在这首词点出了檀渊之盟的耻辱,对于很多文人来说批评国政,抒发自己的特立独行书生意气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这首词也正是这种思维,直接就是这般的张扬,只不过最后的结尾虽然有着些许大逆不道的意味,什么收拾旧河山,什么朝天阙,你把自己当谁了,但书生却恰恰喜好的就是这样的豪气。
似乎一说就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封狼居胥。
而大宋也不是以言获罪的时代,这般收拾旧河山的语句即便是当着当朝宰相和皇帝的面,那些文人们也是敢说的。
这也正是周邦彦喜欢的原因,那个男人不喜欢这般豪迈的情怀,更何况这一看就是文人所写,再加上斗气赎佳人的戏码,端的是文人的最爱。
这是李师师那一句话却是把他惊醒,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师师认真的对着那个小白脸,柔声的说道,“那个余容度说的是你吗?”
他会是那个余容度?
开什么玩笑,周邦彦文士出身,科举文声都在,对于把一个人的文气才气还是可以的看得出来的,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那般轻视的看待少年,“莫欺少年穷”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也正是因为他已经探查过了,这少年没有多少文气,即便是有点也仅限于认识字的程度,仅此而已。
不然作为一名有风度涵养的文人,周邦彦不会一开始就把这个少年当成小白脸,因为一般来说那对于一名文人来说,侮辱性太大。
只是看李师师那认真的样子似乎又不是作假。
周邦彦也看向余容度,等待着他的答案。
余容度却是微微一笑,饮了一杯酒,看着这满桌子的好酒好菜,拿起筷子说道,“来来来,大家来,乘热吃,你们继续说你们的,我是与不是,对于你们来说意义不大,再说,你看,我像是个能写诗填词的人吗?吃喝玩乐糊弄人才是我的专长。”
一番话说的是那么般的不当回事,却也是没有在意别人的反应,倒是李师师因为一直都在关注余容度,听到他说话竟然下意识的去吃菜,知道吃进嘴里才反应过来,眼色诧异的看着余容度,亲身经历过的她自然知道余容度所说的糊弄人,是元妙先生金门羽客林灵素,当今官家宋徽宗赵佶之流。
只是她不明白,这余容度为什么不承认,反倒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根本就理会不到一般。
而周邦彦看到余容度没有承认,下意识的认定对方没有承认就是否认了,而他自己所说的吃喝玩乐糊弄人,却大概就是小白脸的行为,糊弄人糊弄的就是师师姑娘这般佳人,或许还有别人,什么贵妇之类的,小白脸,小相公而已。
大宋东京汴梁有不少的青楼楚馆,自然也就有不少的相公馆。
周邦彦这个时候看到竟然是余容度和李师师两人在吃菜,眉宇间竟然有着几分协调,那种默契似乎是有些暧昧,只是没有想到李师师竟然这般听从这位小白脸相公什么余什么的话,尽管都是姓余,但周邦彦却从来没有认真的去问道对方叫什么,也从来没有认为过这个少年就是余容度。
从文气才气的角度上来看,余容度距离这个时代的才子差远了,但你架不住人家是从后世穿越而来,后世那些耳熟能详的诗词抄袭出一两首来就是惊天之作。这也是不能用文人修士之间的衡量标准来看的。
只是,周邦彦不知道。
对于余容度的回答,李师师自然是不满意,但也大约能够猜的出来余容度对于周邦彦这种持才放傲的不满,但这时候的李师师已经后悔也来不及了,她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余容度竟然还有那等文采,更没有想到一向有着风度的周邦彦为何今天在这般没有胸怀。
周邦彦看到余容度和李师师那般似乎眉眼间传递什么信息的样子,心中略有不满,毕竟自己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不去朝拜天子一起守岁,而来这里讨美人欢心,竟然还被一个小白脸所占了先机,顿时心中有些不悦,对着李师师说道,“师师姑娘,这正值佳节,有此美酒当前,咱们何不饮酒作乐,填词写诗来庆贺呢?”
李师师一听,眼光一转,那刹那芳华的风情妩媚顿时就把一直都注视着李师师的周邦彦给看呆了,从来就没有发觉过,一个女人可以有如此的魅力,这种各种风情所共同酝酿出来的百变佳人,似乎根本就不用考虑会对自己失去吸引力一般,那一颦一笑中都能够让自己沉醉半天。
李师师自然是同意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印证出那个余容度是不是这个余容度,顿时笑着对着余容度说道,“余公子意下如何?”
余容度有点笑着说道,“既然你们喜欢,你们继续就好了,我陪着就成。”
这个时候的周邦彦也看到李师师对于余容度的兴趣显然比自己大,不禁有些嫉妒的说道,“那哪里成,我们两人有什么意思,三人才好嘛,再说了,余公子可是地主之谊,东道主,身为主宾且有这样招待客人的,还是罚你填词一首,如何?”
李师师却是笑着看着周邦彦挤兑余容度,不以为意同时有期待的眼光看着余容度,点了点头,娇声说道,“就是啊,余公子,千万要给师师一个面子,不如就以我为题,填词吧。”
周邦彦却是大笑说道,“这个提议好,咱们就以这个题目为酒令吧,怎么样,身为主家,这第一首你先来,词牌任你选,我随你的词牌,怎么样?”
这不过这个时候周邦彦心里什么想法,别说余容度了,即便是李师师似乎也能看出端倪,只是她心中暗叹这余容度倒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周邦彦,竟然会被他如此挤兑?
她没有想到,女人永远是激起两个男人之间战争的最好理由。
余容度依旧笑着,连站都没有站起来,看着周邦彦,然后又转向李师师,最后依旧看向周邦彦,淡淡的说道,“我的水平不怎么样,还是算了吧,我听你们的就好了。”
周邦彦早就断定余容度是个草包,这个时候不禁笑了,说道,“余相公大才,这点小道怕是不屑吧?”
此话一出,李师师的脸色一变,她是知道余容度的能量的,面对林灵素不惧,呵斥高俅,教导当今官家,那能量可通天,而周邦彦那一声相公,尽管这个时候大多数恭维人的时候都称呼对方为相公,比如称呼王安石就成为拗相公。
但这里,周邦彦说的相公,因为他语调语气的缘故,却是另外一个意思,相公,娈童也!
余容度听完也是一皱眉,冷冷的看着周邦彦,倒还是强忍着怒气说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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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美人心许不消受
周邦彦自然是不会特别在意余容度的态度,尤其是在他已经断定对方不是那个现在已经开始名声斐起的余容度,尽管两人都姓余,但看这少年身上的文气与才气,还不足以成为那两首词一首诗的作者。
看着冷冷看着自己的余容度,尽管那种压力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但现在已经在官场上厮混多了多少年的周邦彦,虽然没有什么大红大紫,却也稳步升迁的步骤,近年更是巴结上了蔡京一系,各种达官贵人他见得也不是一个两个。
从童贯童太师到高俅高太尉,从当今官家皇帝到封疆大吏的经略公,余容度这点小小的气势,在他看来,难得,但并不是让自己知难而退的地步。
李师师,他志在必得。
苏东坡有朝云,一时佳话,名存千古。而他周邦彦比起苏东坡来说,或许稍有不如,但他自己却认为在作词之上也相差不大,却没有一位可以陪着他成为一时传颂的红粉佳人,如果没有余容度横插一杠子,因为官家的存在,他自然不会这么火热。
但现在已经落籍的李师师却是成为他说窥视了多年的珍宝。
重要的是,今年的他已经五十多了,尽管他保养的很好,但实际上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老了!如果再不拥有这么一位可以让他的名声彻底奠定鼎峰的红粉佳人,以后他将再也没有机会。
文人相轻,并不是仅仅在为人,作文之上,而是在各个方面,包括青楼狎妓和风流韵事。
看着那青年的不像话的少年,那种朝气蓬勃的生机令他有种兴不起一丝的攀比心理,这已经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比较的,尤其是那中如同世事沉浮之后中年老者的淡然镇定,看起来更加的出色,但浑身上下却没有多少文气,也没有多少才气。
没有文位,没有正气。
最普通的一个普通人,或许连士子都不是吧。
“填词吧,怎么师师姑娘这般邀请你,你都不给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再说了,以师师姑娘为题作词有什么不对吗?你不是就靠着师师姑娘才能这般荣享繁华吗?现在让你填词称赞一下师师姑娘,很为难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都是高看你了,草包!”周邦彦的话说的轻描淡写。
以他的身份地位,无论是文人仕林还是官员的身份,对于没有任何身份的少年说这句话,却也算不得过分。
只是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却让李师师比较惊奇,这是清真居士的为人吗?这还是自己记忆力的那个清真居士吗?
余容度冷冷的看着周邦彦,只是表情却没有太多的气愤,他一眼就看出周邦彦的生机其实已经开始衰落,这种衰落一旦开始,就会呈现一个几何递增的速度衰减,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的木之一道修炼的大增,加上他本事从余绿雨那里得来的直觉和触觉,以及从修炼《药师琉璃菩萨本愿功德经》说新觉醒的宿慧,他也不会看的出来。
而且,这个时候他才记起来,周邦彦死于公元1121年,也就是宣和三年,而今年是宣和二年,今天是宣和二年的最后一天大年三十,明天就是宣和三年!
看着这个表面一样风度翩翩的男人,余容度忽然笑了,站起来,看了一眼,对着李师师说道,“师师姑娘想必也是盼望着这一幕吧,不然是不是总觉得不值?”
李师师看着对面那俊颜如玉的淡然,以及这一句话,竟然让她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她自然明白余容度所说的“不值”的意思,严格说来,她还是当今官家宋徽宗赵佶陛下赏赐给余容度的美人,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李师师也是不敢在大模大样的坐在哪里,站起来看了一眼周邦彦,心中却是已经埋怨了十分的这老头子多事,无奈的说道,“公子多想了,师师哪里敢,不过都是游戏之作,酒席之玩耍,当不得真,即便是您真的什么都做,师师也一样不敢想其他的。”
余容度看着这个时候有点诚惶诚恐的样子,跟第一件见到那个狡黠精灵般的女子竟然恍如隔世,又重合起来,似乎是那一朵闪烁燃烧的烛光,跳跃,温暖,形状不定变幻却又在黑夜中绽放自己的光芒,有些也觉得自己做的过了一点。
从后世来的余容度自然有着一种先天的平等眼光,对于曾经为私娼家妓的李师师自然也是一样的态度,没有丝毫的猥亵意思,笑着说道,“师师姑娘说的不错,游戏之作。不当吃不当喝的,有道是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说着看了一眼周邦彦,继续说道,“至于周大人的风采小生自然是仰慕无比,说起婉约之词,周大人说第二,怕是没有人敢说第一吧,所谓词中之冠,当之无愧啊。”
余容度的话倒是让周邦彦舒服了很多,而词中之冠的称呼这个时候还没有加诸于周邦彦的头上,而余容度这一番赞誉却是让周邦彦心里感觉到好受了许多。
文人相轻,却又花花轿子人抬人。
余容度站起来,看着李师师,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丝其他的意思,反倒是李师师让他看的有那么一丝害羞,娇赧的羞红,爬上脸蛋却又向下染红了脖颈以及玉颈下的那白皙的丰腴。
周邦彦从来没有见过李师师这一副景色,这个长袖善舞的娇宠,一向从容大度,这般小女人的温柔,让他已经早已经没有****的心也一时间火热起来。
“那就以洞仙歌为牌填一首词吧,如何?”看了一会之后,余容度转头看向周邦彦。其实刚才他只是在挑选用哪一首而已,对于他来说,填词不会,但抄词却是手到擒来的。
周邦彦这个时候也是少了几分开始时候莫名其妙的敌意,也觉得刚才自己不该跟一个毛头小子计较,有失自己的身份,有些不为意的说道,“师师姑娘就如天上仙子,用洞仙歌,取古意,自然是可以的。”
余容度却是笑了,只要可以就成,只见他稍微一顿之后,说道,“珊珊锁骨,似碧城仙侣,一笑相逢淡忘语。镇拈花倚竹,翠袖生寒,空谷里,想见个依幽绪。兰针低照影,赌酒评诗,便唱江南断肠句。一样扫眉才,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许。正漠漠烟波五湖春,待买个红船,载卿同去。”
余容度一说完,周邦彦和李师师都愣住了,周邦彦是没有想到他能做得出来,而李师师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去依旧没有想到竟然这般快捷,尤其是那一句话“赌酒评诗,便唱江南断肠句。一样扫眉才,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许”,岂不是说的他自己的不情不愿。
他,对于拥有自己这样的美人,竟然不情不愿。李师师的心中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是这个。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呈现一幅野火蔓延的局势,直直的把她的心房完全填满。
他,这是嫌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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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金缕一曲锺情肠
同一样一首词,人不一样,关注的也就不一样,尤其是这种近乎于咏人的词,男人跟女人的关注点也就更不一样。
就如李师师关注的是余容度对于自己的观感,所以她说在意的自然是那一句“一样扫眉才,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许”的不情不愿。
而周邦彦作为一代词人,原本就没有放心上的他直到听到最后的几句话,“正漠漠烟波五湖春,待买个红船,载卿同去。”这种逍遥的风范在他看来却是他携李师师的写照,自然也觉得写得是极贴合现在的情景。
这首词原本是清代吴藻在青楼调戏林姑娘的词,放到这里也是恰当,而吴藻却是清代极其出名的一名女词人,被称为清代的李清照。尽管这首词在那个时候却是要表达的接纳那名林姑娘,但换个场景,同样一句话却是表达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如果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出这么一首能够拿得出手的词,不要说李师师,即便是周邦彦也是不容易,这也是为什么尽管这首词的水平赶不上《满江红》,但依旧让周邦彦感到一阵汗颜,原来自己一直都小看了对方。
想到这里,周邦彦尽管有着文人通常的持才狂傲的性子,却也还算是正直,整理了一下身子,有些正色的对着余容度一拱手说道,“周邦彦,周美成见过余公子,敢问余公子高姓大名?”
余容度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更况且本身就知道这位也活不了一年,到也不记仇的回了一礼说道,“小生余容度,尚未有表字。”
“余容度?”周邦彦大吃一惊,抬眼认真的看着余容度,肃色的说道,“可是那满江红的余容度?”
余容度正要说话,却只见旁边侧室中走出一名少女,其美色不亚于李师师,却更显的清纯甜美,美目中喜笑颜开的根本不顾及自己白嫩嫩纤手和手臂上的面粉,笑着说道,“公子,水饺都包出来了,咱们要不要先吃一顿尝尝?”
余容度对着周邦彦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自己就是刚一开始他推崇的余容度,然后转身对着潘金莲说道,“好啊,你叫腊八过来,提一个炉子来,然后在拿个锅来,叫娴姐还有小天他们一块过来,咱们一块吃。你们包的水饺够不够啊?”
潘金莲却是自豪的说道,“放心吧,相信我跟我母亲,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们,绝对管够!”
余容度听到这话笑了小没有说什么,对着李师师和周邦彦说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你们算是有口福了,刚做好的水饺,也一起来尝尝,这大年夜的,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才算是个样子嘛。”
李师师有些羡慕的看着潘金莲,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十几岁的生活,眼中只有羡慕,倒是周邦彦看着那个从某方面来说绝不逊于李师师的姑娘有些吃味的说道,“余公子,那刚才的姑娘就是你从济南府教坊司赎来的母女花之一?”
余容度根本就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对着李师师介绍到,“只听说到冬至吃饺子,春节倒是很少,这不我有点嘴馋了,就让娴姐和金莲一起包了水饺,你们也一块吃点,这大冬天吃点和气腾腾的饺子,想想就开心啊。”
李师师却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余容度问道,“水饺?什么东西?”
知道看到娴姐和潘金莲端进来来的水饺才恍然明白的说道,“哦,你说的是角子啊,呵呵,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邦彦却是看到余容度理都不理自己,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般冒然的去问别人家的侍妾有点说不过去,这一般从教坊司中赎买出来落籍的女子也大多是成为侍妾,或者家妓歌伎之类的,到也没有什么,却大多是主人的私有物品,尽管整个宋代有很多美人赠英雄,那是真的赠送,如同礼物一般,但像余容度这般占有欲强烈的把这些人看的很牢靠的也不少。
想到这里周邦彦也是没有在意,坐回去,对着余容度说道,“余公子说着水饺也算是贴切,汤水之中牢丸,或为粉角,以之为食,即为饺,沸水而成,水饺的明知道倒也贴切。只是不知道余公子可知道这角子的来历?”
余容度尽管了解一些古代的习俗,但具体的说道某种事物的来历还真不清楚,抬手不打笑脸人,也是对着周邦彦笑了一下,说道,“还请周大人指教。”
周邦彦这个时候见到潘金莲和孙娴已经都进到正堂,眼光一亮,又看到李师师注意听自己的神态,心中也是一乐说道,“这种吃食起源于东汉末年的医圣张仲景,不过,那个时候的角子大约相当于现在的馄饨,所以到了三国时期,就被较为月牙馄饨。大概是因为当时的手法以及煮制方法导致最后出来的大多是一团的样子吧。而且三国时期,这种吃食却大多在北方流行。”
“到了南北朝时期,倒是已经流传开来,大江南北都已经可以见到,有书记载说‘形如偃月,天下通食。’基本上和三国时期的没有太多的变化。”
“到了唐朝,这个时候的角子已经和现在大体无二,因为隋唐基本延续北朝,所以这叫法上也被叫为偃月馄饨,到了今朝才因为其形如月牙,被成为角子。”
随着周邦彦的说话,麻利的腊八早就支好火炉,帮着娴姐把那水饺下到锅里,而出来呃第一锅水饺却是第一时间放到了余容度、李师师和周邦彦的面前,看着白胖胖熟悉的水饺,余容度感觉到了难得的一丝安慰。
叫来潘金莲递上放醋的小碟子,沾了一下,细嚼慢咽的把那一个饺子吃到肚子里,然后闭上眼,慢慢的回味,这一丝熟悉的感觉竟然让他在这种可以说举目无亲的世界里找到一点自己存在的感觉,也正是这种丝微的对于这个世界的亲近感,余容度立马就感觉到不对劲,因为那已经金丹大圆满巅峰的修为,忽然一跳,金丹就没有丝毫动静的裂开了,一团团液体状的灵气开始四下了飞散,却又撞在丹田壁上,逆反回去有粘合在一起,这一次却不在呈现圆形的金丹,赫然就是一个盘腿打坐的小人。
说起来,余容度感觉这整个过程,知道完全转变成元婴,无比的漫长的时间,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对面李师师那第一个水饺还没有吃完。
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变化,余容度顿时就高兴起来,一时间神采飞扬,却被旁边吃完一个水饺的李师师看到,她脑袋微微一转,试探的说道,“余公子似乎跟易安居士关系不俗啊?据说,她是您的表姐?不知道她最近这么样?”
余容度这个时候的心情自然是放松了一些,能够在这种无意之间突破境界,称为元婴期修士,尽管只是自己的这具身外化身,但却也是其实力的一种,这个时候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压制自己的本体出现状况,导致雷劫降临,心防也松了一些,听到李师师的问话就回答到,“嗯,当然,易安姐姐自然是过的不错,前一段时间去青州,见过一面之后才知道她要去游览各地石刻碑文,看情形倒是开心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现在到了那里?对了,不知道周大人是从哪里听到易安姐姐赞扬我那一诗一词的?”
周邦彦放下筷子,想了一下,回答到,“我听他们说是在泰山!”
余容度一听是在泰山,就明白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也是点了点头。
李师师却是露出怀念的神色,有些迷离的说道,“易安居士也是我的老师之一,当年我还小,曾经师从居士一段时间学习填词,后来因为种种缘故,清照姐姐黯然离京,先是在独居在济南,后来才去的青州,不知道现在清照姐姐跟赵大人关系怎么样?”
“清照姐姐?”周邦彦有些疑惑的问道。
其实余容度一听李师师这般说,加上先前就已经提李清照给过一封信,自然知道能够说出这般话的自然是其关系真的不错的人。
李师师有些怅然的一笑说道,“清照姐姐当时就是这么让我称呼的,说是她不收弟子。”
余容度只是端起酒杯对着周邦彦示意,然后对着李师师说道,“据说,易安姐姐要去关边全国著名的石刻碑文,以及遍访天下金石名家,用来增补完善金石录。”
说完余容度就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余容度的话不多,也近乎没有说出什么,但其中的意思却被李师师收到,也明白了余容度的话里的意思,有些欣然的端起酒杯,陪着喝了一杯。
然后却是笑嘻嘻的对着余容度说道,“为了以后被清照姐姐抓住说我一顿,你都给我作词一首,能不能也为清照姐姐作词一首,你可知道,清照姐姐的名声越大,有些事就越好处理,比如她的游历,比如其他的事……”
李师师没有把话说完,余容度也明白了她的话,这个时候能够尽心为李清照着想的李师师自然让余容度看着顺眼了许多,没有说话,稍微沉吟了一会,站起来,端着酒杯,来回在这大堂内转来转去。
因为他明白,这首词却一定要绝好的词,才能让李清照在后来的阻碍中更加有力。而且,李清照本来就是奇女子,而以后因为走向了修行之路,也更加的宽广,确实不能让赵明诚在以后的某天纠缠住李清照。
想到这里,余容度的脑袋里立马想起一首词来,一首极为合适的词,随即慢慢的朗诵出来。
“金缕曲。”
“生木青莲界,自翻来几重愁案,替谁交代?愿掬银河三千丈,一洗女儿故态。收拾起断脂零黛,莫学兰台愁秋语,但大言打破乾坤隘;拔长剑,倚天外。人间不少莺花海,尽饶他旗亭画壁,双鬟低拜。酒散歌阑仍撒手,万事总归无奈!问昔日劫灰安在?识得天之真道理,使神仙也被虚空碍;尘世事,复何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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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雷霆雨露皆皇恩
到了最后周邦彦也发现,这余容度根本就没有对李师师的什么心思,想想也是,一个孙娴的美色就已经远超李师师,更况且因为忽然修炼一夜之间成就金丹期的缘故,控制不住的孙娴还是会时不时的泄露一丝灵气,使得孙娴在这个能看出文气才气来判断人才的周邦彦更加的觉得孙娴是天底下他见过的最钟灵毓秀的女子,就是当年见过的李清照也比不上。
当然他不知道,现在的李清照也已经伐毛洗髓,焕然一新的面貌出现在世间了。
再加上一个风情稍逊李师师,但其容貌和身材以及清纯都媲美李师师的潘金莲,任谁也不会在对李师师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更重要的是,他看的出来余容度真的没有什么要跟他抢李师师的想法,这才是他能放下心来的缘故。
孙娴的端庄柔情,潘金莲的娇羞痴情,李师师的千娇百媚,相映成趣,倒是让几人的大年夜的酒席变得旖旎起来。
而三人中又都是那善谈之人,气氛也在周邦彦转变态度态度之后,变得极其融洽。
当夜深的时候,忽然一声嘈杂的声音传来,几人就在皱眉的时候就见外面走进来一个太监,后面还跟着几位侍从,那太监先是看到周邦彦,眼睛一阵诧异,怪异的看着这个竟然不去陪同天子守岁的官员,不过看到余容度之后就没在关注周邦彦,急忙走过来。
“杂家汪成见过余公子。”倒是恭敬的给余容度见过礼之后,倒也没有什么故作高深只是亲切的说道,“咱过来见余公子是奉官家的意思,官家要杂家转达陛下最真挚的诚心邀请您去参加明天大年初一的大朝会。还请余公子务必要答应,不要让我等做下人的难做啊。官家说,如果咱不能把您请去,可是每人三十板子啊。”
没有丝毫的做作,这般话语一出,就是周邦彦都是心惊,尽管北宋的太监们并不比其他朝代牛气,尤其比不过东汉、唐朝和明代,但这个时候,因为花石纲和童贯的出世,北宋末期的太监地位反倒有了一定的提升。
但太监们哪个不是见风使舵,见惯了大官们的知道对谁需要何种的态度,这样的态度,周邦彦发现,就是自己需要巴结的蔡京蔡相爷也没有这般的待遇。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正视起这个少年来。
余容度倒是也没有故意为难,笑着对着汪成施礼之后,拱手说道,“汪公公太客气了,这样说话真是折煞小生了,这官家相召,有遣来公公,小子一定前往,只是这小生确实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朝会,不知道……”
那汪成既然能代替赵佶来邀请余容度,自然也是明白余容度身份的人,这个时候姿态够低的说道,“余公子不用担心,明天一大早,咱就前来接余公子,全程都有咱陪着,您看可好?”
余容度这个时候才看得出来赵佶看来要有大动作了,也是对着汪成有作揖,热忱的说道,“那就感谢汪公公了,这腊月天,大年夜的,要不,公公坐下一起喝两杯,暖暖身子?”
汪成却是一抱拳说道,“实在是对不住余公子了,您也知道,这大年夜的,明日又是大朝会,事情太多,咱这就不呆了,等有机会,咱做主,请余公子吃酒。告辞,告辞。”
余容度亲自送汪成走出院子,乘机塞了一块金子,小声的问道,“敢问公公,不知道元妙先生林大人可也前去?”
汪成倒是干脆的收了金子,笑着说道,“余公子可能不知道,现在的林大人可是被削掉了金门羽客的头衔和元妙先生的封号,现在可只有一个通真达灵先生的称号,不过,官家确实没有邀请林大人前去。”
此话一出,余容度一愣,却是没有想到这赵佶速度还够快的,没有多长时间就把林灵素给制裁了,想必,如果没有过半个月的宋金斗法,怕是这通真达灵先生先生的封号也会被削掉吧。
那金门羽客是北宋宋徽宗赵佶借助教主道君皇帝的大义名分给天下道士定的等级划分中最高级别的道士,是可以掌管天下道观道士的地位象征,更加恐怖的是,因为抑佛崇道,佛家已经归并到道家的管理体系中,这金门羽客大约相当于整个佛道两派的老大,整个大宋宗教事务的掌舵人!
宋代的时候就有一本叫《清波杂志》的书记载:“宣和崇尚道教,黄冠出入禁闼,号金门羽客,气焰赫然,林灵素为之宗主。”
而所谓的元妙先生,这更是等级很高的封号,二字的封号其稀少程度自然是比不上金门羽客,但其尊贵程度却更加的彰显。毕竟,大名鼎鼎的徐神翁也不过是四字的静虚冲和先生封号。
这近乎要把林灵素的身份一撸到底啊。
看到余容度那有点狡兔死走狗烹的样子,汪成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太伤他们这么同道的心,随即对着余容度说道,“想必余公子知道,这林大人平日里就恣意妄为,对于很多良家女子更是任取予夺的,在汴京这几年本身就有很多人对其不满了,再加上去年的时候,当今官家改元宣和,恰逢汴京大水,林大人登坛作法,水却没有退,还被民众所攻击,然后又建议当今官家迁都,这是他一个道士能说的话吗?结果本身就到了官家的冷落,这下前两天发现竟然发现其勾结李蕴那个泼才,官家大怒之下,才这么做的,也是念得旧情,去了金门羽客和元妙先生的封号,倒是有加赐了一个太虚大夫,想当年徐神翁也不过是大中大夫,官家算是对的起他了,好了,杂家就不多嘴了,咱先告辞了,明日一早来接余公子,留步,留步。”
余容度自然也不会太过于热切,随即留步目送汪成离开,然后回到自己的饭桌上。
只是经历了刚才汪成的事情,谁也无心再继续下去,尤其是周邦彦。
周邦彦随即就告辞,不过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余容度,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悄声的说道,“余公子,据说明天有佛门的来献宝,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官家才会叫你去的,师师姑娘都说了你跟官家的认识过程,那林灵素声名狼藉,现在有没有资格参加大朝会,我估计,官家或许是想要借助你压制佛门吧。”
“嘶——”余容度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佛门献宝,要自己压制佛门?
这赵佶是要把自己往刀山火海里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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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七香宝车观音赠
第二天的早晨,天还不亮,汪成带着一大堆的太监和禁军侍从就已经来到七星楼,根本就没有通报身为这家酒店客栈一体化的老板诸葛布衣,就径直进了余容度的小院。
衣服,汪成带来了,那是一套极其繁琐复杂华贵无双的装束,如果不是汪成从皇宫里带来的侍从,单凭潘氏母女都未必能侍候他穿上,更别说他自己去穿戴了。从某种程度上,余容度现在也算是帝师,这种待遇也算是可以理解的。
余容度没有经历过古代的这种大朝会,自然不知道什么规矩,他以为,这种衣服是专门为了大朝会上穿的,也没有当回事,只是细细的跟汪成请教今天的流程。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所谓大朝会并不是北宋说独有的。其历史源远流长。
每逢岁首举行大朝会是从西周时代就开始的,规格礼仪最高的朝会,从秦汉时代正式沿袭西周确立之后,直到现在,历代都是朝廷上重中之重的事情。
大朝会,即文武百官朝见皇帝,而北宋的大朝会就是定在了元旦,大年初一。其实实际上从前一天夜里大年三十晚上就已经开始了。所有在京的文物百官都要陪着皇帝守岁,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文武百官穿着朝服按照各自的品级依次战力,各地的举人进士在当地解元的带领下也随同拜立。然后是各个地方,藩属国,或者各家大臣,甚至佛道等人进行晋献贡品。
比起后世大明朝在各地藩属国晋献贡品之后还要赏赐,宋朝无疑更加的实惠,因为赏赐不多,即便有也,其赏赐的价值也不会大于进贡之物的价值。更比上大明朝必须十倍值之赏了。
昏昏沉沉根本就搞不清楚什么是什么的余容度,就那么听从汪成的指挥,忙忙碌碌了一大早晨,知道太阳升起之后,大约相当于八九点钟的时候才把一大套繁琐的流程进行完,也幸亏余容度有一个汪成指导,同时也由于他还年轻,倒也不至于太过于辛苦,但劳累却是一定的。
下面就是整个大朝会最后的部分,晋献!
而对于从周邦彦和汪成那里得来的信息,余容度已经可以确定,这一次,重头大戏就在于道门和佛门两家的晋献上。从林灵素之后,道门无疑有点受到小挫,而佛门也是想借助这种道门受挫的势头改变自己从属的地位。
由此可见两方却是不得不斗阵一番。、
对于前面各个藩属国,地方,大臣,皇亲国戚之类晋献的贡品,余容度根本就没有关注,因为注定,他们说晋献的都不过是俗物。他要等的就是最后时刻的到来。
乘着这个功夫,他才环顾四周,赫然发现,原来自己的所在的位置竟然出奇的靠前,就连自己四周都没有多少人,就连他见过的身为太尉的高俅都在自己很远的地方。而自己这里几乎算得上一定有着其深刻含义的位置,太靠前!
正是因为,他会时不时的看到很多人看向自己这个地方那羡慕的眼光,尤其是那些佛道两派中的人,那目光似乎能够把自己连皮带骨头的吃掉。
他悄悄的扯了一下汪成的衣角,小声的问道,“汪公公,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这似乎有些不对啊。”
汪成这个时候正站在那里微微闭着眼睛养神,对于余容度的动作原本是很不满的,但发现是余容度之后立马换了一张笑脸,同样轻微的回道,“余公子,这有什么不对的?”
“这是地方?是我应该站的的么,我怎么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对啊。”余容度又环顾了一周,最后才问道。
“呵呵,”汪成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后面的很多人,小声的说道,“不要理他们,你的地方一点没有错,是他们那些人没本事眼红而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咱们大宋以道教为国教,咱们官家又是教主道君皇帝,您是官家的师傅,从官职上来说应该是帝师,是太师,再说了现在您是道门中仅次于当今官家教主道君皇帝的金门羽客,当然站在这里,他们那些没什么本事的道士知道什么,不用担心,放心,咱家安排的还能有错?”
余容度听完更加惊讶的说道,“金门羽客?”
“对啊,昨晚上当今官家专门做的安排,您看,您穿的衣服可不就是金门羽客的道装。”汪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看向余容度说道,“怎么,余公子觉得这金门羽客的等级低了?那还不好说,等着大朝会过去了,让咱官家给你上封号就是了嘛。”
余容度心中微微一颤,心中暗道,我哪里是嫌弃这等级低下了,这本身就是太高了,我从来就没有想到纠缠到其中去,这赵佶看来是铁心的要把自己拉进去,这事了之后,我该怎么给猴格大哥交代啊?
继续一项项下去,余容度忽然对着汪成问道,“汪公公,那最后佛道两派晋献贡品,谁前谁后啊?”
汪成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立着很多僧道说道,“他佛门倒是想最后,可能吗?咱们大宋是崇道抑佛,这已经是人人尽知的事了,道门是咱们大宋的国教,自然是道门的压轴了,佛门只能是倒数第二个了。别急,马上,马上就到佛门了。到时候或许官家会叫你,你可要有准备啊。”
“佛门晋献……”
一声响亮的念声之后,是一阵梵音袅袅的音乐,仔细看去确实大殿旁边的很多女子在弹奏或者低吟慢唱,丝毫不亚于后世的音响。
看到余容度注意,汪成看了一眼说道,“那才是真正教坊司,朝廷一切重大活动的音乐都是他们负责的。不要分心了,到佛门了。”
佛门却并无一人出来,静待了一会,那念唱之人有喊了一声,“佛门晋献……”
依旧没有人出来。
忽然,一阵霞霭从天而下,一阵祥光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一个头戴金叶纽,放着金光,一线线的垂珠缨络,身上穿的是绣着金龙彩凤的结素蓝袍,腰间系一条冰蚕丝,下面是织金边登彩云促瑶海的锦绣绒裙,手中托着一个施恩济世的宝瓶,瓶内插着一枝杨柳,脚下祥云阵阵,一声柔和的声音说道,“本座代表佛门为教主道君皇帝晋献七香宝车一辆,恭贺元旦。”
余容度却是一愣,看着那从天下降下来的观世大士,心神荡漾之下,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调,张口说道,“观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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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佛门算计欲逆袭
那随着杨勋落下的自然就是远去封神战场旧遗址,取了几样宝物的观音大士,那莫邪宝剑已经交由吕洞宾,而余容度已经见到了,而今天又见到了另一个从自己手里溜走的宝贝。
七香宝车!
这七香宝车,前文已经交代了,也算是有名的法宝,虽然比不上其他赫赫有名的法宝,也没有多高的等级。但其这种有着特殊功效的法宝却依旧是物以稀为贵。
这七香车本为当年轩辕黄帝在北海大破蚩尤时说乘坐的车架。是一种法宝般的交通工具,使用多种稀少的先天灵木中带有异香的木材说制作,若人做到上面,不用指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乃传世之宝,更重要的是因为跟随过黄帝,为功德法宝,不沾因果,乘坐此车的人能够逢凶化吉,趋吉避祸。
原本为西岐三宝之一。更是周文王西伯侯姬昌说最钟意喜欢的法宝,据说还打算要炼为本命法宝,不过由于种种缘故而没有得成,后来,走嗡嗡西伯侯姬昌被商纣王帝辛给扣押在朝歌的时候,伯邑考为了替父亲赎罪,贿赂当时大臣,晋献给了纣王。后来封神大战之中遗失。
此时的出现,却是震惊了整个佛道两派。
更重要的是这是有观音大士说送来的,在他们看来,观音大士代表的就是观音菩萨,就是佛门。
余容度这个时候也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观音大士见到他之后告诉他这为天子之物,需要此物来化解,因为,这宋徽宗赵佶本身就是周文王转世。
前世没有得到的,最钟意的宝物,这一世献给他。怕是这一招谁都没有想到。即便是再崇道抑佛的皇帝也会心中顾忌种种而重新考虑自己的政策。
佛门,好算计!
只是观音大士的降下,却听到一声迥异的称呼,“观音姐姐”,所谓的观音菩萨,观音大士,等等的称呼,她都听到过,只是这观音姐姐的称呼,实在是有些另类。她不知道,后世的人少了敬畏,却是对观音姐姐太过熟悉而忽视了尊称的大士或者菩萨。
赵佶这个时候没有想到余容度竟然认识观音,而且更为怪异的是竟然称呼观音为姐姐,一瞬间他的心思就想到了,怕是这余容度至少跟观音是旧识,不然,这种亲昵的称呼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轻松的说出来,脑袋一转,对着旁边的余容度说道,“余爱卿,与观音大士相识,那就更好了,来,上前,与朕一同迎接观音大士。”
这个时候的观音大士却是随手一抛,那手心中的七香宝车却是落到一旁的空处,只见在降落的过程中就逐渐变大,最后变得和正常马车一样,不过,前面驾车的不是马,而是牛。有诗为证:
玉女散下金蕊花,异香引来七香车。
青牛丹毂帝华盖,帷帐轻轻不生尘。
这七香宝车一显出原形,宋徽宗就感觉到一阵阵的熟悉,那是一种见到自己多年使用过的重逢之后的熟悉感,只是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发言权其实很小,即便没有余容度,也有林灵素,佛道原本就不是那么融洽的,而且谁也不会甘心在对方之下的。
观音大士降落下来,对着赵佶一施礼,柔声说道,“世外沙门见过陛下。”
说完之后却是转过身子,对着余容度说道,“没有想到竟然是你,真是令我惊讶啊,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有如此的修为,怕是也受了不少的罪吧,何苦来着呢?不如跟随我步入佛门,以后躲避天劫,化解三灾九难不是逍遥轻松?”
观音大士的话里话外自然是关心的大慈悲,却是没有丝毫的趁机威胁拉人入伙的意思。
余容度倒是笑了笑,没有丝毫的在意,对着观音大士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小生多谢厚爱,我还是想先闯一闯。”
观音倒是笑了一下,说道,“倒是我着相了,天外之人自然要闯出点事来,这几乎是注定的,也罢。”
然后看向宋徽宗赵佶,笑着说道,“我代表佛门为陛下晋献这七香宝车一架,聊表我佛门之意,想必陛下也是知道的,您乃文王转世,而这七香宝车前世就跟您有莫大的渊源,想必您也感觉到了,而这车本身就是天子之物,合该有陛下说持有,不知道陛下对我佛门的晋献之宝物可还满意?”
宋徽宗赵佶自然是可以感受到这种联系,那种莫名的召唤,尤其是在他修炼了余容度传与他的《蟠螭之法》,正式踏入修行界的时候,这种召唤,更加的清晰。只是他知道,这事牵扯甚大,没有说话,而是转向余容度,那意思却是再问他的意思。
余容度看了之后,心中却是一阵的苦笑,这不是把他架到火上烤么,他根本就跟中原神州所有的修真者都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不知道道门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他也是赶鸭子上架,刚知道自己现在就是金门羽客,代表着道门在世俗界的观点。
余容度也知道这种场合之下没有任何的逃避之说,也只好上前对着观音大士说道,“小生只记得前朝太宗年间,菩萨曾经降临俗世,赠送大唐几样宝物,赐予当时的唐玄奘,成功的进行了西游,结果佛教大兴,今天,菩萨也是屈尊前来,不知道可也是同样的目的?”
观音大士早就注意到余容度的地位,也没有个不注意,这个年纪轻轻的家伙站的地方却尊贵无比,更加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原本应该是金门羽客林灵素的对手,竟然不知道为什么转换成了金门羽客余容度这个熟人。
更加令其感觉到缘分的是,这七香宝车本身就是她观音从余容度手里“搜刮”而来的。
观音大士,淡淡的一笑,说道,“元旦大朝会,各方晋献宝物自是常例,我佛门晋献也是常规,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而已,如果说是有什么目的的话,也不过是能够让佛道两家和谐相处,平等相待而已。”
观音的话绵里藏针,什么都没有说,也相当于什么都没有提,但最后却有什么都说了,因为那四个字,“平等相待”。
现在可是崇道抑佛。
余容度想了一下,却是也觉得这般把佛门置于道门之下矮一级的作法有点过分,于是对着宋徽宗赵佶说道,“陛下,这七香车本身就是您的法宝,有了它的帮助,想必你的修为会更快的。”
余容度一样什么都没有说,但却也把自己的意思都表明了,就是接受这七香宝车,给佛门一个平等的地位。
赵佶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道教亦有重宝献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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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修仙还得靠丹药
观音大士送来的七香宝车自然是极其珍贵无比的法宝,不论是余容度还是猴格,甚至是其他人,哪怕是现在除却了万寿宫和天庆观之外势力最强大的蜀山,也没有见到一件这种交通类型的法宝,而且还有沾染功德,不沾因果,趋吉辟凶,逢凶化吉的宝车。
余容度也仅仅只是见识过大秦余孽赢秦有着一架有着始皇帝马车之号的辒辌车。
但,那种后世所炼制出来的宝车,跟上古时期就已经纵横天下,甚至跟随着黄帝征战蚩尤的七香宝车一比,虽然各有千秋,但其实质上,依旧是七香宝车更为珍贵。
这不但是其本身的等级,更是其本身说代表的地位与历史,这与功效和威力无关。
可能辒辌车的功效更全面,威力更大,速度更快,等等,但却怎么也抹杀不了七香宝车的地位。这也是观音大士选中这个作为礼品晋献给宋徽宗赵佶的原因。
这个宝贝,可谓是无价之宝,所有知道七香宝车价值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本是道门压轴,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佛门竟然如此的大手笔,直接就是如此顶级的宝贝,如此看来,道门又该拿什么来压轴?
那一声不符合规矩的喊声就是从道门众人中传来的。
而且更为混乱的是道门出来的不是站在广场最前面,那大殿之前的金门羽客,竟然是后方的一列队之中的人,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大约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一缕长须,两道丹凤眼,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威仪。
“皇城使张如晦代太中大夫、冲和殿侍宸、金门羽客、通真达灵元秒先生、在京神霄玉清万寿宫管辖、提举通真宫林灵素师父,特送上道门元旦进贡贺礼。”
朗声的话语中有着莫大的自信,尤其是根本就没有在意前两天把林灵素一系列封赐都剥夺的旨意,更不把前面站在首位,并且已经进入到大殿之内的新任金门羽客余容度看在眼里,摆明了依旧把林灵素当成道门的领袖。
尤其是他的唱名更是震撼了整个大宋官场。
这是赤/裸/裸/的藐视皇权,尤其是在这万国来朝的元旦大朝会上!
余容度只是偷偷的看了一眼赵佶的脸色就知道,道门现在的处境很不好,以往太过于狂妄的性子在被赵佶稍微打压之后,又被佛门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之后,林灵素的缺席彻底使得今天道门的形势有些混乱。
这些混乱,在某些时候其实就是一种致命的破绽。
观音大士,身为佛门中人,见到,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仅仅只是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就知道这次,佛门却是稳操胜券了。
张如晦是林灵素的弟子,而且是亲传弟子,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威望和号召力,尤其是还担任着皇城使的职务,却又有着众多人没有的便利。张如晦说完之后,根本就没有理会司仪太监的安排,撩起那一身华贵的道袍径直走了上前。
幸好,他还是知道尊卑,到了大殿之上,相比观音大士,却是稍微靠后一点点的站位还算是有些眼力,但却比起余容度来说,是相平的,甚至还要靠前一点。恭敬的走上前对着赵佶施礼,然后又对着观音大士见礼,根本就没有一丝把余容度放在眼睛里的意思。
皇城使张如晦依旧用他那有着几分清越的声音说道,“陛下,我道门为压轴之礼,在未见我道门之宝前,还是不要这么快下结论的好。想比陛下也知道,佛门不过是当年老子西出函谷关,化胡为佛说衍生出来的,对于我道门来说,却还算的不得什么。”
语气中的轻蔑却并未带来多少自身的高大,观音大士仅仅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只是赵佶却是眉头皱了皱。
但张如晦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径直说道,“陛下,俗话说的好,瓷器虽好,还得自己有金刚钻才好,如果自己没有修为,空有宝物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已。”
其实这话说的倒是真理,但对象是皇帝的话,这话就有点过了,而赵佶本身听到之后就已经怒气冲天了,但听完之后却明白这不是自己意气的时候,前一段时间为了修行功法可以把一个跟自己打的火热的痴情女子送人,这点不敬他又会当成什么呢,尤其是那张如晦的意思,可以迅速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嗯,张爱卿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咱们道教要晋献什么宝物啊?”赵佶的话平静中带有一丝急迫,在场的人都是有着修为的人,自然是感应的一清二楚。
张如晦一笑说道,“我道教所晋献的宝物自然没有观音大士送的七香宝车时间悠久,却也之后一千多年的历史,说起来,这事还有一个典故。”
赵佶急于知道是什么宝物,也是急着问道,“哦,那是什么典故。”
“昔年汉代淮南王学道,召会天下有道之人,倾一国之事,下道术之士,是以道术之士并会淮南,奇方异术,莫不争出。王遂得到,举家升天,畜产皆仙,犬吠于天上,鸡鸣于云中。这是汉代王充《论衡》中的记载,不知道陛下可曾还记得,”张如晦轻声的说道。
赵佶微微追忆了一下这位跟自己一样追求的先人说道,“自然记得,一人得道鸡犬飞升的典故,不知道张爱卿说这个做什么?”
皇城使张如晦这个时候神态严肃,躬身一礼说道,“道门献上当年淮南王所食仙丹配方留下炼制的仙丹……龙虎大还金丹一枚。”
龙虎大还金丹?
如果按照皇城使张如晦说的那样,这是当年淮南王说食用的仙丹,那可是能够平地使人飞升的莫大宝贝,至于刚才张如晦说赵佶拥有宝贝只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话,也让赵佶觉得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因为自己没有实力,可不就是要担心被别人抢走么。
现在有了这金丹,自己吃了之后却是成仙的存在,那自己还辛辛苦苦的修炼什么,就如同淮南王一样,轻松异常的食用,然后就可以成仙,这礼物送的够大,够合自己的心意。
看来还是道门靠谱啊。
正在他高兴的时候,忽然听到观音大士说道,“现在炼制的新丹药,怕是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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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渔翁都喜鹬蚌争
“现在炼制的新丹药,怕是药效……”观音大士的一句话就令所有的人心里一惊,赵佶自然是满心的热切被泼了一头的冷水,而余容度也知道了,原来丹药还有药效一说,看来跟后世的药物也是一样,有着自己独特呃保质期和药效要求。
皇城使张如晦却是一愣,观音大士的话却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没有想到这个私下里的问题竟然会被观音大士这般不留情面的捅出来。
无论什么都有一个时效性,不论是修炼的功法,还是丹药,甚至是法宝,都一样。就像是余容度手里拿着上古赫赫有名的孔雀大明王孔宣的《大五行术》,却一样不能立马就修炼,然后就突飞猛进一样。而法宝也是,如果被封锁之后,没有灵气极其宿主的滋养,一般来说,漫长的时间也会消磨掉其灵性,而对于法宝来说,灵性的消散比起器型的残破危害都大。
但,修真界中的时效性,最为突出的却是丹药。
时,即时间,效,即效用。而丹药两样的占。
皇城使张如晦对于观音大士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现在佛门跟道门的争斗其实还是在一个很低级的层级,因为他们的争斗不过是在世俗界,而到了修行界,尽管佛门依旧不如道门中的蜀山和其他道派,却也比底层世俗界那么弱,而到了高层,仙灵界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禀告陛下,观音大士说的自然是实情,尽管这是我们依照当年的药方而重新炼制的,由于现在灵气、灵药的限制,其药效自然不会白日飞升,但对于陛下来说却是最适合的。我道教对陛下的了解自然是用心之极的,不像佛门晋献一座您根本不能驾驭的法宝车马,有用,能用,才是最合适的。”张如晦朗声说道,语气中的强大自信不禁让赵佶明白,七香宝车尽管名头很大,但其实用性却不如道教所献之龙虎大还金丹。
赵佶也是听明白了,没有说别的,却是目的明确的问道,“那张爱卿可是知道这龙虎大还金丹能够有多大的效用?”
张如晦看了一眼观音大士,轻声的说道,“现在陛下也开始初涉修真,自然知道仙灵界之下修真分为四大境界,分别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和炼虚合道。而此一枚龙虎大还金丹足以使陛下跨越前两个境界,直接达到炼神化虚的地步,如果仙缘足够的话,达到炼神化虚中的分神合体也不在话下,最低也是出窍的境界。”
张如晦的话音一落,赵佶就是一愣,接着就是一喜,这岂不是说自己服用这金丹之后就会立即成为炼神化虚的地步,也可以进行对七香宝车的炼化和认主。更好的驾驭着前世自己都垂涎的法宝。
“陛下,您应该知道,黄河清,圣人出。而今您贵为教主道君皇帝,自然是我道教的尊者,能够为您作如此些许的事情也是我道教的荣幸。”张如晦这最后的话说的倒是诚恳,只不过,看到他那神情中,余容度明白,这不过是客气的话而已。
所谓的黄河清,圣人出。倒是北宋徽宗统治期间最大的政绩,张如晦这一番帮出来,又绑架着赵佶的“教主道君皇帝”的名头,显然是暗示,赵佶的圣人索索是金口玉言,圣人之言,最好不要出尔反尔。
只是余容度清楚,只有拆分这个时候庞大的道门世俗势力,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因为这股势力不可能为自己所用,只有可能是林灵素的助力,如果不能拆分,怕是绑架了佛道两派和世俗皇权的林灵素更加的可怕。
徽宗时期曾经出现过两次短暂的黄河清澄的现象,在朝廷和道教的美化下,使得宋徽宗烙下了一个“黄河清,圣人出”的圣人皇帝,这也是其最大的政绩,面对着圣人之言册封道教为国教,并且崇道抑佛的政策,使得这个时候的徽宗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这种思维巨舰去转向。
无奈的看向余容度,那中眼光中自然流露出两者都想据而占之的心思,而余容度自然知道,这辆车的存在对于宋徽宗来说倒是有着巨大的裨益。
而宋徽宗本身的修为越强,其最后抗金的心理也就会愈加的强硬。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放任自流。
“据我所知,修真中的炼气化神至关重要,其中不但有灵气聚合,伐毛洗髓的金丹期,更有灵魂意识转化为神识的元婴期,这么骤然就将人提拔到炼神还虚的境界怕是只是您主观臆断吧,即便是可是,你有没有考虑到陛下的身体受得了受不了啊?”
余容度自然知道修炼中的这些道道,他可是在心动期,金丹期徘徊了很久,从科学的角度上将,能量的物质化成金丹其实很危险,是不可能凭借这么一颗金丹就能成功的。但这里是后世科学的世界,很多都不能依常理去揣测,修炼也是。
不过,拔苗助长的道理却是大家都明白的。
皇城使张如晦不屑的看了一眼余容度说道,“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呵呵,”余容度没有生气,只是温文尔雅的一笑说道,“如果说这里没有我说话的份,又哪里有你一个小小心动期修士说话的份?别说是你,就是你的师傅林灵素来了,也不敢这么说话。再说了,我是你师傅的敌人,不是你的。注意自己的身份,再说了,我现在还是道教的最高管辖提举,现在金门羽客是我,不是林灵素,更不是你!”
说着对着观音大士一施礼说道,“见过菩萨,如果说道教跟佛门平列其位,佛教可否同道教划清界限?”
余容度的话让张如晦一阵的心寒,因为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个时候余容度对于观音的称呼除了开始的观音姐姐之外,一直都是观音菩萨,而非已经道教化的大士。
想到这里,张如晦急忙拿出一个锦盒双手递上说道,“道教晋献九转龙虎大还丹一枚,祝我皇圣人永生,寿与天齐。”
看到张如晦的样子,而汪成也急忙把那锦盒取过去,送到宋徽宗赵佶面前的几案上,余容度才对着张如晦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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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自作自受因果还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是余容度对于张如晦的原话,其实也是对于道教的一个观点。中国几千年来,从东汉明帝时期佛教东传之后,佛道儒三家虽然偶有争端,但却从来没有多大的伤害,即便是历史上那三次声势浩大的武帝灭佛,也不过是僧俗之间的矛盾,却也大多跟道教没有什么仇恨。
历朝历代也躲在佛道之间摇摆,但却之后北宋末年宋徽宗时候的明确把道教确立为国教,并且还设置了各级的管辖机构。这还不算完,还有继续打压佛门,崇道抑佛。
中国很少有宗教战争,而在没有宗教战争的历史中,这一段的历史反而显得尤为突出。具体什么原因导致的这种现状,但历史上明确的记载下了这一幕幕。
林灵素上书徽宗赵佶,“释教害道,今虽不可灭,合与改正,将佛刹改为宫观,释迦改为天尊,菩萨改为大士,罗汉改为尊者,和尚为德士,皆留发顶冠执简。”对于这个徽宗称呼为“聪明神仙”的林灵素,徽宗自然是信任有嘉,遂于去年,也就是宣和元年正月下诏,改佛为道,易服饰,称姓氏,左右街道录院改为道德院,僧侣也改为道德之士,改女尼为女德,女冠为女道。
更为重要的是把佛门的管辖权也下放到了道教的手中,尽管咱们看《水浒传》的时候大相国寺那般牛气,但也只是小说之言而已。
这或者是跟林灵素小的时候曾经当过一位僧侣的沙弥童子,因为饮酒被僧侣鞭笞过有关,又或者跟后来《宋史》中记载的“往来淮泗间,丐食僧寺,僧寺苦之”有关,但总之佛道两家的间隙却是深深的种下了。
皇城使张如晦自然是林灵素的铁杆心腹,不然也不会把这一枚九转龙虎大还金丹交由他带来,并且代表道教敬上。为据史籍的记载,林灵素被遣返原籍养老死亡的时候,最后陪在身边的就是张如晦,而且最后为其扶棺立幡的也是他,可见其与林灵素关系之亲近。
而林灵素所惯下的恣意妄为的脾气自然也是传承的极其熟稔,余容度这般做派彻底激起了张如晦的心思,腾地站起来,对着余容度说道,“你现在还不是金门羽客,没有圣旨册封,即便是陛下册封了,我道教也不认。我道教自上而下,可不全然凭借这个封号而行事的。”
观音大士看了一眼张如晦,只是淡淡的说道,“你难呢过代表道教,还是林灵素能代表道教,又或者你万寿宫能代表道教?还是说你道教万寿宫可以独立于陛下的治下,自成一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旨册封又如何有谁敢不认?”
余容度没有说话,逼迫到这种地步,就可以了,至少让赵佶看到在他的纵容之下,道教都成了一个什么样子,这种恣意妄为的行为是任何一个帝王说不喜欢看到的。
张如晦却是狡辩的说道,“我道教事务纷杂,错综复杂,又岂是一个毛头小子说能掌控的,一旦失措,后果不堪设想,我这也是为了天庆观和万寿宫着想。再说了,佛本是道,大士这般步步紧逼,不知道可是要与我道教决裂为敌吗?”
观音依旧淡然的看了一眼张如晦,只是对着余容度说道,“三仙岛之争后,蜀山跟魔门的争斗也是愈加的激烈了,如果这个时候少了蜀山的支持,不知道你世俗道教何以张狂?我佛门修士是不与蜀山争端,还处处与其合作,但要是抽出一些人员到佛门传教,不知道你世俗道教有什么力量跟我佛门对抗,是你这个心动期修士,还是林灵素这个元婴期大修士呢?”
说完,也是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张如晦,轻声的说道,“没想到,徐神翁这一走,世俗界道教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实力衰颓也就罢了,连眼睛都没有几个能擦亮的。如果没有世俗皇权的支持,你以为你道教能有多大的作为?我们退让的是皇权,不是你道教。”
观音的话说出来,尽管是轻声,但却是是让宋徽宗赵佶清楚的听到了。
这种刻意的话却是让赵佶感到满意之极,与张如晦的表现想比,佛门竟然如此的上道,倒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
余容度看到赵佶脸上的神态,能够被一个菩萨所恭维,赵佶想必还是很满意的,这个时候就只差一把火,于是装作无意的说道,“对了,这九转龙虎大还金丹的功效,好像还没有说清楚呢,服食仙丹成仙得道的人固然不少,可因此而出事的也不少。”
张如晦怒气冲冲的看着余容度,厉声的说道,“这金丹虽然没有莫大的威力一次塑造出炼神还虚的修士,但却是消除一切障碍,只要吸纳灵气就可自然而然的达到境界,这不是正是陛下修炼说需要的么!”
“哦,”余容度想了一下,猜测的说道,“那这所谓的龙虎金丹,怕是其中也含有国运龙脉中的灵气吧?”
张如晦听到这句却是立马就顿住了,因为不论谁都知道,这国运龙脉中的灵气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去挪用的,一旦挪用就是跟一个王朝为敌,当然帝王自己使用倒是不在其列。
余容度一看就知道有门,他就猜测如果没有这种功德或者人道灵物的加入,世俗界不会出现这样的仙丹的,只是笑的愈加高深莫测的说道,“不知道,这丹药炼制了几炉,一炉几枚仙丹啊?”
余容度的话立马就让张如晦汗如雨下。而赵佶也明白过来余容度所问的重点,这种丹药的功效无疑是强大的,只是这数量是多少?这可是以他大宋国运龙脉灵气炼制的仙丹,如果是他自己服用也是罢了,毕竟国家都是他的,但是别人使用,还是这般使用,却是他说不能容忍的。
因为严格说来,这已经是僭越之罪。
“一颗,一颗,只成丹了一颗。”张如晦一边擦着自己冷汗,一边低声的说的。
赵佶这个时候也看出来问题,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传旨,林灵素妄议朝政,妖惑奸邪,改除释教,毁谤大臣,谪为太虚大夫,出正月,轻身斥还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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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量化分析逆天丹
“传旨,林灵素妄议朝政,妖惑奸邪,该除释教,毁谤大臣,谪为太虚大夫,出正月,轻身斥还故里!”这里的轻身,说的是就是净身的意思,这一下的出发不可谓不重,几乎是剥夺了林灵素所有的依仗。
张如晦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高位上坐着的宋徽宗赵佶,厉声的说道,“陛下。您不能这样啊,我师父虽然是借用了国运龙脉灵气为您炼制这九转龙虎大还金丹,有些许瑕疵,不能立马提升修为,只能慢慢的吸收灵气达到,但却免除了所有的境界提升的制约,也算是大功一件,我敢拿性命相保,所成丹药只有这一枚,还请陛下三思啊!”
宋徽宗赵佶看了一眼张如晦,冷冷的说道,“你做保?你算了什么东西,没有了林灵素,你以为你是谁?还有,这大宋国运龙脉是我赵家的,那些灵气都是我赵佶的,他林灵素先前偷用也就罢了,现在竟然用我的东西炼制出来的宝贝送我,还要我去感谢他,他的如意算盘打不不错啊。欺君之罪,朕就不追究了,你退下吧,还有,以后释教独立管辖,不在归于万寿宫之下了,释教的一切就一切照旧吧。”
皇城使张如晦对于自己的师傅林灵素自然是中心耿耿,在无法改变事实之下,也变得几分激愤,抬起头看着宋徽宗赵佶说道,“不知道陛下的照旧是照什么时候的旧?”
宋徽宗赵佶没有说话,反而看向观音大士,观音大士也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场面就在要冷清下去的时候,余容度轻轻的说道,“那就按照宣和元年以前的旧例吧,陛下觉得如何?”
其实这种事情的度很难掌控,释教佛门想的是要进一步,而道教想的却是不让分毫,依旧占据强势的主导地位,但总要有个决断,而余容度也就选择宣和元年徽宗改佛为道之前的旧例,算是给两方一点缓和的时机。
从一方从属改为双方并列,对于观音来说,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观音见到事了,看了一眼余容度,对着赵佶施礼,然后祥云凭空而起,开始冉冉升起,一声声梵唱却开始响亮起来,只是半空中的观音却对着余容度传音道,“用空来大相国寺菩萨堂。”
其实这一年的元旦大朝会典礼到了这里算是已经接近尾声,而有了这一番的变故之后,所有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触赵佶的霉头,也是一个个老实的把所有的典礼流程走完。
跟在宋徽宗赵佶身后的余容度不知道宋徽宗想要做什么,但却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
“仙师可有办法收缴那林灵素手中的其他金丹?”宋徽宗赵佶忽然问道。
“呃,”余容度一阵愕然,想了一下,谨慎的回道,“没有,这种在世俗界可以算是几天的丹药,没有人不重视,甚至都是宁肯丢弃性命也会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所以,不要想着能从林灵素手中收回来,不过,依据我的估计,这种丹药不会太多,虽然这种丹药的品级看观音菩萨的态度,不算很高,但其特殊的功效还是很逆天的,我猜数量不会太多,应该不会超过三颗。不然,他林灵素献给您的绝对不会是只有一颗。”
赵佶想了一下,点头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依旧感觉到不踏实,似乎哪里疏漏了一样。”
这个时候,余容度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试探的对着宋徽宗赵佶说道,“陛下,我有一不情之请相求,还望成全?”
“不情之请?”赵佶沉吟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道,看了一眼两眼之间清明无比的余容度,下定决心的说道,“讲!”
余容度看到赵佶的样子,心里也有几分胆战心惊,毕竟自己的不情之请可是真的算的上不情!
“我想借这九转龙虎大还金丹一用,来研究一下看能不能破解这种丹药,也好为后来咱们也能炼制做基础。”余容度犹豫了一下却依旧咬牙说道。
赵佶两眼狐疑的看着余容度,有些怀疑的说道,“真的?”
余容度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也是点点头,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需要全部,只是仅仅一分一毫,就可以了,我主要是想量化分析一下其中都含有什么物质。”
“量化分析?”赵佶念叨了一声这个陌生的词语,想了半天,最后问道,“那你分割出那一分一毫的金丹,可曾会对金丹本身造成什么损害吗?”
余容度听到有门,急忙说道,“这一点陛下放心,我有一法宝,乃是上古仙人说传,对于保存灵性和分割萃取真灵之类的有着奇效,一定不会对整个金丹有一点的损害。”
宋徽宗赵佶听完之后,在御书房中走来走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跟随他来的余容度也只要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赵佶的决断。
忽然,赵佶蓦然站住,转过身子,对着余容度说道,“我要看看你的那法宝!”
余容度一愣,这显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的,因为他说的那法宝赫然就是晋级之后的化血神刀。也只有自主进化为先天法宝的化血神刀被赋予了新的功能才能做到这种地步。但转念一想,毕竟,这种珍贵的丹药要分割,人家看一下你的器具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余容度对着赵佶说道,“嗯,可以,你稍等。”
说完,余容度心中暗自联系化血神刀,化血神刀现在已经认他为主,自然是可以联系的,而正在七星楼的化血神刀原本以人类形态掩饰的,当接到余容度的信息之后,却是立马化为原型,一闪刀光之后,冲着皇宫飞去。
窗外的太阳已经高升,透过那窗棂之间撒进御书房,片刻之后,微微的白光一闪,余容度脸上一笑,伸出手,对着宋徽宗赵佶说道,“陛下,请看,就是这个!”
一般银光闪闪的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细长小匕首出现在余容度的手掌中。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灵气波动,这也是后天法宝晋升先天法宝的表现之一,宝物自晦。
宋徽宗赵佶认真的看了一眼,在余容度没有注意的时候,眼中慧光一闪,轻声的念叨,“竟然是化血神刀,还是晋级之后的先天法宝。”
余容度听到这话,忽然,浑身一震,装作不知情的试探道,“什么,陛下,您刚才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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