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木棉花庄园下的地铁站
手电聚集出的光束,不断晃在斑驳的墙壁上,两道被拉长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有些扭曲的影子,正四处搜寻着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张设计图是真的”,西塞罗摊开那张布满褶皱的图纸,手指在红线点了点,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然后他们在这张图纸的基础上修改了建筑,或者说加了一些欲盖弥彰的小玩意”。
埃里克点了点头,不断的敲击着地面和峭壁,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那种空洞的声响,“没错,这就像那种一直在外流通的版本一样,快找找看吧,不要再去研究那张废纸了,你能看懂吗”?
“看不懂,不过至少我现在相信那里可能会有关于千柱之城的消息了”。西塞罗说着随手丢掉图纸,用手电在地面上晃了晃,“看看这些砖块,你没有发现什么吗”?
“呃......你什么意思”。埃里克疑惑了的挑了挑眉毛。
脚下砖块铺设的地面,都是竖横交错在一起,和以往见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看着西塞罗将手电调到那种散光的模式,略微发黄的灯光照在地面上。
随着那手指的方向,埃里克双眸微微一亮,一横一竖交错的砖块,在地面上有四块如果仔细看的话正好相反,像是工人当时铺设地下室时,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细心。
两人分开站在砖块上,并没有什么反应,西塞罗干脆直接爬在地上,手脚并用的摁在两块上面,撅着屁股朝埃里克抱怨道,“见鬼,你快点,我们应该四个人一起来的”。
埃里克学着西塞罗的动作爬在地上,开口调侃道,“你觉得我们组一个足球队过来如何”。
说着,身下那四块有些装错了位置的砖块,竟缓缓下沉了一截,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地板竟然缓缓向两边裂了开来,慌乱中抓着下面支撑着地板的钢构。
低头看着下方一条用木梁搭建起来,像是矿工经常出入的隧道一样的通道,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喜色。
荡了荡身体直接跳了下去,明显像是赶工做成的通道,粗糙的石洞里面用木梁支撑起来。
沿着这条幽深的隧道,两人走到了尽头,看着一片豁然开朗的空间,脸色顿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一片像是古老的地铁通道一般的空间,里面还有早已废弃的铁轨,而铁轨上直接建造了一个几乎占据了两边所有空间,像是火车模样的建筑。
“哦,天哪,这里竟然是个地铁站”。西塞罗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种庞大的工程往往不是靠某个人或者家族能支撑的,哪怕是利文斯顿,也无法承担起英国的地铁系统,毕竟富可敌国也只是形容词罢了。
埃里克指着下面那个故意修建成在那时常见的方头火车模样的建筑,上面还有一朵盛开的木棉花,开口笑道,“我们到了,这里原来是伦敦通往吉尔福德镇的地铁,不过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最后只修了一半,然后直接被搁置了............”。
“而如今利文斯顿鸠占鹊巢,直接将这座位于庄园下面的地铁通道利用起来”。西塞罗说着,看着脚下出现的直接固定在墙上的钢筋,做成的一条楼梯往下攀登着笑道,“我想我们又离开这里的办法了”。
“没错,这里应该也两三百年的历史了,还真是打的好主意,如果说这件事和利文斯顿没有关系,恐怕连蠢猪都不会相信”。埃里克站在铺满了碎石的地面上,打量着这座早已废弃的车站,天花板上那个用霓虹灯围起的站牌上,还写着吉尔福德。
西塞罗绕着像是三节车厢连在一起的房间,敲了敲墙壁听着传来的金属的脆响,咂了咂舌说道,“难道他们经历了金融危机吗?直接借用了当时的地铁,不过我们要进去呢”?
看着缩着的车门,不断闪烁着猩红色的亮光,上面一排数字密码上方,有着一枚放置手指的指纹锁。
“我想我们要怎么进去呢,这辆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地铁,并没有完成它的使命,就直接被停在这里,还真是可惜啊”。说着,埃里克捡起地面上铁轨中央铺设的碎石,走到列车侧面直接朝着那玻璃窗户砸了过去。
…………………………………………………………
“对于早上的事情还真是抱歉,你的那位司机本来是应该交给你的,只是你明白的,他手里拿着手枪,虽然弹匣空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影响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友谊”。
手里轻轻晃着高脚杯中深红色的液体的克劳德,扫了一眼文件上签好的字,举起红酒正漂亮的旋转着的杯子,面具下双眸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开口说道。
阿尔法希姆看着那好像是看穿了自己这场有些拙劣的表演的克劳德,举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看着已经喝完的空酒瓶,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舔了舔嘴唇说道,“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好的藏酒,不过,可惜,再好的酒总有喝完的时候”。
“哈哈,放心吧,整个伦敦乃至英国,这里有最大的酒窖”,说着克劳德指了指脚下,“哪怕整个阿布扎比财团,你的那些兄弟今天全部过来,今天也能够尽兴,酒虽然会喝完,可如果源源不断的酿造的话,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随着克劳德随意的打了个响指,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拿起那份文件,看也没看直接丢到了侍者端着红酒的圆盘上。
侍者手里包着白色毛巾的酒瓶,缓缓倒出泛着黑色的红酒,克劳德举起酒杯,看着阿尔法希姆,像是喝多了一样,不经意说道,“家族人丁兴旺还是好啊,不像我,一点小小的意外,就让我现在成了孤家寡人,我见过你的弟弟,特雷杨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哦,对了,他就是坐在和你一样的位置,哈哈,看来你们不愧是亲兄弟啊”。
听着克劳德故意加重的语气,亲兄弟如今听在耳中更像是一种威胁一样,阿尔法希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端起酒杯压抑着心中想要起身离开的冲动,嘴角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说道,“不错,不过幸好我是哥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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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劳伦斯的书
硕大的长桌上,描着金色条纹的白色餐盘中,只剩了一些食物的残羹。
克劳德看着这些专门为对面阿尔法希姆准备的餐具,这些中东人总是会喜欢夸张的金色,不过,却没有听说一顿饭从中午已经吃到下午四点,看起来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
不时的抬起表看着带在胳膊上的腕表,可是对面的阿尔法希姆却像没看见这种暗示一样,晃了晃桌上的空酒瓶,打了个饱嗝笑道,“又没有酒了”。
明显有了些醉意的阿尔法希姆让克劳德皱起了眉头,看着沉着脸侍者走了过来,正要交代点什么,没想到却听到耳边传来的低语声,“先生,有人闯入庄园了,现在在下面的车站中”。
“哦,我知道了,你们下去看看吧,不过安静一点,只要不过分的话,让我那不安分的“朋友”离开,不要打草惊蛇明白吗?”克劳德摆了摆手,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既然客人觉得没有尽兴,那么今天就好好在这里品一品英格兰的红酒”。
阿尔法希姆努力睁了睁惺忪的双眼,露出不解的神色,看着离开侍者的背影问道,“怎么回事,你下午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今天可是推了所有的事情,专门过来和你签约的,这才是诚意”。
“哈哈,没有,只是家里进了点老鼠让你见笑了,老鼠大了点惊动了别人,作为主人怎么可能会留你一个人,神思不定的在这里呢”?克劳德双眸露出揶揄之色,看着阿尔法希姆意有所指的说道,从侍者的盘子中亲自接过来已经打开木塞的红酒,两个杯子中添了一点,轻笑道,“看来什么事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啊,唉,没想到看似万无一失的庄园,竟然还会有这么大的漏洞,你说老鼠是怎么进来的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下水道吧”。
瞬间阿尔法希姆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大半,整个后背被冷汗打湿,看着那平日里最喜欢的美酒,早已没有了兴致,揉了揉僵硬的脸庞,装作有些恶心的样子的说道,“呃……,老鼠,那确实是不应该出现这里”,说着,摸了摸滚圆的肚子,“还真是喝多了,要不我先离开了,回去处理一下萨利赫的事情”。
“确实如此,那我就不久留了,祝我们合作愉快”。克劳德笑着伸出手和阿尔法希姆握了握。
“合作愉快”?阿尔法希姆愣了愣,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恐怕我们之间没有合作的机会,我只是买下来对你们来说可有可无的产业而已,看来你也喝多了…………”
“不不不”,克劳德打断了阿尔法希姆的话,眨了眨眼,两人睡着朝外面走去,“我想时间不久,我们一定会有一次合作的,而且是大动作,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抓紧时间安抚一下你那位司机的家人,现在这种人么可实在是不好找了”。
看着缓缓离开的汽车,克劳德虚眯着双眼,注视着那辆还在草坪上的汽车残骸,摇了摇头笑道,“嘿,还真是不择手段了”。
“老板,需要抓住那两个人吗”?身旁的佛洛伊德听着耳麦中传来的话声,低声说道。
克劳德看着那辆汽车残骸下面,好像是因为爆炸,而微微脱离了位置的井盖,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不用了,不过也得让他们紧张一点,否则恐怕阿尔法希姆会怀疑。
两个人?埃里克还有谁”?
“埃里克和他那位从塞舌尔来的朋友,他们直接砸掉了车窗,从里面钻了进去”。佛洛伊德点了点头。
克劳德摆了摆手,揉了揉有些痛的脑袋,“还真是粗鲁,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好了,我要休息一会了,还是喝不了太多的酒啊”,说着,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皮绳,看着上面悬挂着的一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轻叹了一声,“唉,一个人可解不开谜题”。
………………………………………………
看着被石头轻易砸碎的车窗,西塞罗脸上露出愕然之色,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埃里克挑了挑眉,直接顺着窗户钻了进去。
狭长的房间中,两侧木质的书架上,摆满了密集的书籍日记,而尽头驾驶室的地方,则换成了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台灯,一些杂乱的纸张,甚至还有一副老花镜放在上面。
埃里克轻轻拨动长桌前那个放在地上的地球仪,目光扫过长桌上的眼镜,想象着当初的斯内德坐下这里,打开台灯,查阅着这些古老的书籍。
拿起散落在桌上的纸张,看着线条有些僵硬的字母,在上面胡乱的写着一个个地名,背后画着乱七八糟的符号。
“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你研究那些,抓紧时间找到关于千柱之城的消息吧”。西塞罗撇了撇嘴,看着像是坐在自己家里一样,拿起眼镜还在脸上比划了一下的埃里克,没好气道说道。
“我只是在想象一下,如果我是斯内德,会把关于千柱之城的资料放在哪里,这应该算是他们必须要去的失落古城”,说着,埃里克拉开了桌上并没有锁的抽屉,手顿了顿,没想到里面真的有本深褐色封面的书,从中拿了出来,看着里面绘出的建筑上的特写,已经旁边注解,惊讶的开口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书啊,这边多的是,这可是一辆满载图书的列车啊”。西塞罗翻了翻白眼,不断的在书架上翻找着说道。
埃里克无奈的吐槽道,“见鬼,这可不是普通的书,不好找了,看来今天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这可是劳伦斯的书”。
翻到书的扉页,看着上面用钢笔写的1935年,多赛特以及后面的签名爱德华?托马斯?劳伦斯。
“哦,天哪,1935年劳伦斯发生了车祸,5月13日清晨,他骑摩托车去邮局拍发电报。回来的路上为了躲避两个骑自行车的男孩,劳伦斯失去了控制,猛然摔到地上,头部严重受伤,六天以后在医院去世,被安葬在多塞特郡莫顿镇的圣尼古拉斯教堂墓园里。”埃里克看着上面的日期和签名,脑海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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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逃离
手指点了点扉页上的日期和后面的多赛特,退休后的劳伦斯正是隐居在英格兰多塞特郡被称作“云雾山”的一个乡下农庄里。
从阿拉伯返回自己故土的劳伦斯,过着悠闲的生活,不过很快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而且英德交恶,他的一位朋友认为劳伦斯或许是英格兰唯一能够和那位恶魔般的首领谈判的人,却没想到1935年5月13日清晨,刚刚拍发完电报的劳伦斯,意外的在四十六岁英年早逝。
二月份刚刚退休的他,并没有过几天清闲的日子,就有些不可思议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劳伦斯的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和利文斯顿家族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交集的样子”。埃里克皱着眉头,将自己心中的猜测隐晦的说了出来。
西塞罗双手抱胸,撇了撇嘴沉声说道,“或许是他们只会意外得到的,比如拍卖或者什么方式,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过这可不要瞎说,那是场意外,一个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意外”。
“可是相传有目击者看到黑色的轿车在路上撞了他…………”
“哦,哦,哦,哦”,西塞罗张牙舞爪的发出怪异的声音,打断了埃里克的话,“所以真相被掩盖了,哦,天哪,那可是我的偶像,哦,也只是偶像而已”,说着耸了耸肩,“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他数不清的崇拜者之一,现在我们要的是千柱之城,而不是劳伦斯的真相,拜托,或许你开个侦探事务所比较合适”。
“不不不,我只是看到这些忍不住而已,要知道劳伦斯可是一位优秀的皇家空军,骑摩托车躲避两个小男孩然后摔倒,这种鬼话我可不信…………”
埃里克话音未落,听到到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了一眼同样变得紧张起来的西塞罗,慢慢的挪到窗口的位置,看着正从那条隧道出来的身影,挥了挥手直接钻了出去。
听着身后骤然响起的呼喊声,接着就听到那些钢筋做成的梯子,发出一阵剧烈的碰撞声,埃里克和西塞罗甩开双腿顺着铁轨向黑暗中跑去。
脚下的石子让两人磕磕绊绊的窜入地铁的隧道之中,听着后边传来的咒骂声,并不敢打开手中的手电筒,只能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着。
听着那些到隧道口戛然而止的脚步声,带着耳麦的庄园安保人员,听着耳朵中响起的一阵电流声后,传来了佛洛伊德熟悉的嗓音,“让他们知道你们发现了就行,照片拍好了吗”?
“当然,佛洛伊德先生不过就这么放任他们离开吗,实在是太可惜了,而且也有可能暴露这里”。保安队长咬了咬牙透过手中的光束,看着那两道狼狈的身影,以他们的熟悉程度,恐怕不出十分钟就会把这两个蠢贼抓住,到时恐怕也会得到不少嘉奖,在这里他们更多的时候,更像是必须要有,却又没有丝毫用处的装饰一样。
许久耳麦那边响起了让这个叫詹姆斯的美国安保队长感觉浑身血液像是沸腾了一样的话,不过幸好那黝黑的脸庞丝毫看不出异样,他甚至能想象出如果是在佛洛伊德面前的话,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因为愤怒,而喷溅在自己脸上的唾液,而最后那几句淡淡的话声,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佛洛伊德站在克劳德身旁,听着对讲机的话筒中,传来詹姆斯自作聪明的话声,正要说话,就看到旁边的老板面具下的双眸猛然缩了一下,看来他已经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像以前这里的管家,他的叔叔比斯利一样,完美和他配合在一起,想到一些他有所遗漏的事情,成为他在这里的代言人。
现在这位自己年轻的老板,那看起来又恢复正常的表情,心中恐怕并不会让这么想,一个连手下都管不好的人,可不能让他放心把一些事情顺利交给自己。
“你算是什么东西,现在在立刻马上离开那里,然后出现在我面前,否则鳄鱼池中那些比你还要漂亮好多的鳄鱼,不知道会不会介意你这头蠢猪”。
佛洛伊德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年轻的面孔让他在这群一直想要讨好克劳德的安保,对自己并没有以往自己叔叔那样言听计从。
“好了,我去休息了,估计马上又得忙起来了”,克劳德打了个哈欠,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好像想到了什么,双眸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记得关注一下那位记者,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温斯顿”。
....................................
伦敦街头一条繁华的街道上,早已废弃的地铁站站台,如今已经被改造成了挂着橙绿红三条杠的711便利店。
灯火通明的店中,后面的仓库忽然传出了一阵响声,接着喷成白色的彩钢板墙壁,在店中众人瞪大的双眸中,破开了一个洞,里面早已变黄的泡沫喷涌而出,从中钻出两道灰头土脸的身影。
“啊.........”一声高亢的尖叫声,从正帮客人在微波炉中加热着便当的店员嘴中发出,接着条件反射般的抓起旁边的电话。
西塞罗一个健步冲了冲上去,趴在吧台手指摁在电话上,露出了自以为很有魅力的笑容,朝着那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年轻女孩笑道,“嗨,我们会全额赔偿的,这么晚了我想还是不要打扰警察先生的晚餐了”。
不过,那原本英俊的脸庞,如今上满沾满了黑色的灰尘,一头金发上还有刚刚彩钢板上的泡沫,让他这个动作变得异常滑稽。
从兜中胡乱摸出一把钞票放在吧台上,西塞罗耸了耸肩,拿起一瓶矿泉水笑道,“我们可不是劫匪,只是出了点差错,好了再见美女,祝你工作顺利”。
在一群异样的目光中,埃里克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看了下四周分辨了下位置,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不久,这家繁忙的便利店,重新恢复了平静,吧台的电话传来急促的铃声,雀斑女孩拿起话筒听着里面传来店长的声音,不断的点着头,然后锁住了收银机,看着不断涌进的顾客,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今天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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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再见
“难道木棉花庄园地下有煤矿吗”?艾达将煎好的牛排放在餐桌上,看着狼吞虎咽的两人,没好气道说道。
西塞罗直接用叉子将牛排塞入嘴中,竖起了大拇指,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有没有煤矿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家有地铁站,而且直接连着711便利店,简直太疯狂了”。
“哦,对了”,埃里克放下手中的刀叉,连忙跑到。洗衣服的脏衣篓中,从中翻出一本褐色封面的书籍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脸上露出喜色。
艾达指着餐桌上那本封面像是画着无数根密密麻麻石柱的书,“你们就是去找这个?记载着千柱之城的书?”
“没错,作者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埃里克仔细的切了一块牛排塞入口中,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庆幸之色,“差点我们就回不来了……………………”
客厅骤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声,西塞罗抬起头看了一眼沙发边几上响个不停的电话,朝正准备过去的艾达开口说道,“让我来吧,真应该把那张图纸带回来,丢到他的脸上”。
“哈喽,这里是吉尔福德地铁站,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西塞罗轻轻拿起电话,捏起嗓子装模作样说道。
听筒那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忽然停了下来,西塞罗好像已经看到了对面阿尔法希姆茫然的看了看屏幕上的电话,露出愕然之色,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西塞罗坏笑着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果然,他不知道吉尔福德没有地铁站”。
说完,看着又开始响起来的电话,直接拿了起来,刚想重复一下刚刚的话,就听到那边阿尔法希姆有些愤怒的话声,“该死,西塞罗,吉尔福德镇根本没有地铁站,你们现在在哪”?
“拜托,动动你的脑子,你现在可打的是座机,我在客厅,有什么问题吗”?
西塞罗呆呆的听着听筒中又传来的忙音,低声咒骂了一句,挂上电话回到餐桌上看着空空的盘子,带着讨好的笑容,“善良的女士,如果能再来一份,我想上帝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抱歉,我是无神论者”,艾达笑着打趣道,还是往厨房走去。
当厨房弥漫出诱人的香味时,安静的市政公园别墅外,响起了一阵糟糕的鸣笛声,两束刺眼的灯光透过窗户映衬在窗帘上。
埃里克笑着朝西塞罗努了努嘴,“快去开门吧,看来你的晚饭得等一会了”。
一直不知在楼上忙碌着什么的阿芙罗拉,也披着一头浓密的长发,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埃里克,指了指窗外。
“哦,阿尔法希姆,今天出了点意外”。埃里克开口解释道。
阿芙罗拉皱着眉头,手指指了指自己,“那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呢,起码能帮助你多一点,而且有什么危险的话,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埃里克愣了愣,看着像是思考了许久,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想法,将疑惑的地方说出来的阿芙罗拉,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哈哈,你可比刚开始玩认识的冰块强多了,首先给你说声抱歉,我可能当时把这件事情想简单了,如果知道这样的话,肯定会和你一起,而且这次实在太仓促,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你嘴角沾的肉酱让你笑容看起来真可笑”,阿芙罗拉撇了撇嘴,开了个玩笑,然后返身往楼上走去,不过眉宇间轻松的舒展开来。
一阵气喘吁吁的喘气声随着推开的大门响了起来,阿尔法希姆穿着今天在木棉花庄园时的那身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在这个伦敦有些寒冷的季节中,早已被汗水打湿,浑身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酒气和身上汗味混杂在一起,让埃里克连忙伸开双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拜托,你是跑过来的吗?”
看着那肥胖的身体,身上的肥肉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膛不断颤抖着,埃里克伸手指了指卫生间,“你还是去洗一下吧,我可不想把刚刚吃过的牛排吐出来”。
阿尔法希姆挥了挥手,听着埃里克的话嘴角抽搐了几下,他记不清有多久已经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了,压抑着今天在克劳德那里积攒的怒气,深呼吸了一口,颤声说道,“东西拿到了吗”?
“萨利赫呢?你现在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这个吧,千柱之城如果存在的话,它还是在那里,不会因为你,我或者说克劳德有什么改变,而萨利赫呢,好端端的一个人,早上还和我们在一个车里,然后就因为你一个小小的失误,无缘无故的丢了性命。”
说着,埃里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摇头轻叹了一声,“你那天给我看的那张设计图还是个笑话,西塞罗告诉你他在吉尔福德的地铁站,那并不是恶作剧式的玩笑,确实那座存放着劳伦斯的巨著千柱之城的书籍,就存放在那里,然后我们在围追堵截下,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最便利的地方,711,听着是不是感觉很滑稽。
拜托,冷静一下,准备工作如果再周全一点,我们本不应该出现这么多差错,现在放松一点,把萨利赫的事情也稍微放一放,如果你立马为了心中那点可能随时都会烟消云散的愧疚,而去帮助他的家庭的话,恐怕会给克劳德坐实了这件可能他已经猜到的事情”。
阿尔法希姆脸色阴晴不定的听着埃里克飞快的挥动着双手向他描述着今天那听不来有些匪夷所思的过程,轻叹了一声,“抱歉,是我想的简单了………………”
厨房开门的响声打断了阿尔法希姆的话声,艾达端着盛放着牛排的餐盘,看着突然出现在客厅的身影,愣了愣笑着打了声招呼,“嗨,这么晚了吃过饭了吗”?
“呃,还真是有些饿了”,说着,阿尔法希姆竟然肚子竟然尴尬的传来一阵饥饿发出的咕咕声,直接接过了餐盘,拿起刀叉开始大口吃了起来,惹的一旁西塞罗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吐槽道,“拜托。,搞清楚那是我的晚餐,唉,算了,看在你一直还在担心我们的份上,这次就这么算了”。
“他可不是担心我们,是在担心这个吧”。埃里克指了指餐桌上那本封面画着千柱之城的书,撇了撇嘴说道。
019 GOLDEN HIND
“好了,感谢你的晚餐,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牛排了”。
阿尔法希姆目光聚集在桌上那本封面绘着千柱之城的书上,对艾达开口恭维道。
艾达收拾了餐具轻笑道,“可能只是你饿了而已,好了,你们聊吧”。
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本描绘着千柱之城的书籍,阿尔法希姆翻开封面,看着扉页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的签名,不由自主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嘴里轻声呢喃道,“阿拉伯的劳伦斯”。
“你实在是太夸张了,我们现在可没有在千柱之城”。西塞罗撇了撇嘴,看着阿尔法希姆有些神经兮兮的样子开口吐槽道。
并没有理会一旁的西塞罗,阿尔法希姆轻轻翻着有些泛黄的纸张,里面的内容更像是当时劳伦斯手绘出来的一样,黑色的钢笔画,勾勒出建筑的细节,繁复的线条雕刻出像是铭文一般的东西。
随着手指的滑动,埃里克忽然轻噫了一声,伸手按住阿尔法希姆翻动这本更像是画册的书籍的手,看着上面画出的一个圆形的轮盘,中间两个交错在一起的圆环,周围刻满了拉丁字母。
“LONGHIDDEN”,埃里克看着轮盘下面写的一行字母,开口呢喃道。
而一旁的西塞罗,听到这个少见的单词时,却像炸了锅一样,不敢置信的挥了挥手,大声说道,“埋藏千古,拜托,这怎么可能…………”
“我先拜托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不用激动,原本千柱之城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冷静一下”。埃里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挂钟,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开口说道。
西塞罗挑了挑眉,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手指点了点纸上轮盘下面那行单词,“别乱扯了,“埋藏千古”开什么玩笑”,说着,看向阿尔法希姆低声说道,“无意冒犯,虽然劳伦斯是我的偶像,可能那个阿拉伯的劳伦斯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不,你们从书中的描写,永远也不能了解阿拉伯人对于劳伦斯的感情,这可能只是个文字游戏而已”,说着阿尔法希姆挑了挑眉毛,摊开手掌说道,“帮我找一支笔”。
埃里克从抽屉中拿出纸笔递了过去,看着阿尔法希姆在白纸上奖刚刚出现的那个单词一笔一划写在纸上,然后手指点了点开口呢喃道,“L.O.N.G.H.I.D.D.E.N,埋藏千古,不不不,这只是一个文字游戏,看看这几个字母,我说过我一直在找寻着关于千柱之城的线索,结果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GOLDENHIND,金鹿号,阿拉伯还真是和英格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见鬼,虽然字母相同,可是绝不可能有任何联系,那里可是一片沙漠,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英格兰盖伦船而出名。
十五世纪,英格兰船长弗朗西斯•德雷克奉女王之命,驾驶着金鹿号出航探险,沿着大西洋顺着巴西海岸南下,穿过麦哲伦海峡,然后又沿南美海岸北上,到加拿大沿岸后改向西航,横渡太平洋经菲律宾,爪哇,穿过印度洋,绕过好望角回到大西洋,沿途大肆掠夺西班牙的商船。
满载了抢来的金银财宝的金鹿号,返回了英格兰普茅利斯,完成了世界航海史上最负盛名的一次海盗环球旅行。
可是,拜托,你要找到地方可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虽然可以用沙漠的海洋来形容,可那可跟还有扯不上半点关系”。
西塞罗有些激动的解释着关于金鹿号的一切,自从他在塞舌尔那个逐渐壮大的船舶租赁公司慢慢走上正轨时,没想到被那些该死的海盗,瞬间打回了原形,从此一蹶不振,他恶补了关于这个世界上一切海盗的信息,著名的德雷克船长,可是一直深深刻在脑子中,那个和东印度公司没有什么区别,英丽莎白女王钦点的冒险家。
“哈哈哈……”,阿尔法希姆捏着手中写着金鹿号的白纸突然笑了起来,伸手从兜中摸出电话,手指在上面飞快的点了几个数字,然后飞快的说了句阿拉伯语然,然后挂掉电话,开口笑道,“稍等片刻,很快我们就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了,或许德雷克在外面鬼混了那么长时间,去了阿拉伯也不一定”。
很快,客厅的门铃响了起来,阿尔法希姆摆了摆手,站起身子朝门外走去,从穿着阿拉伯标志性的白色长袍的人手中,接着一个篮球大小的木头箱子,走了进来。
“来让我们看看金鹿号到底隐藏着什么”。说着,打开箱子露出里面一个用海绵包裹着鹿头,在天花板上吊灯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轻轻从阿尔法希姆手中接过这个像是完全由黄金打造的鹿头,并没有出现想象中那种金属的触感,明显重了许多的鹿头,上面光滑冰凉的手感,让埃里克忍不住惊讶说道,“陶瓷”?
“没错,就是陶瓷做成的,现在让我们看看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吧”。阿尔法希姆说着,四处打量了起来。
西塞罗迫不及待的找出一个装修工人留下的榔头,把鹿头放在桌上重重的敲了下去,一声脆响之后,满桌陶瓷的碎片中,露出一张叠在一起的黄色羊皮。
埃里克翻开这张不知在鹿头中保存了多少年的羊皮,看着里面绘着一片杂乱的线条,上面标注着许多地名,而右下角写着一串像是签名一样的花体英文。
“约翰•迪侬”?
“问题是谁是约翰•迪侬,这是他的签名吗”?西塞罗听着埃里克疑惑的声音,开口问道。
阿尔法希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历史上好像从来没有过这号人,不过,没关系,他不是重点,重点是地图上到底画着什么”。
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人看着突然下来的阿芙罗拉,捋了捋披着的长发说道,“你们在下面实在是太吵了。
约翰•迪侬吗?或许我知道他是谁,伊丽莎白一世身边的一个顾问,他是优秀的数学家和航海冒险家,据说让非常沉迷于超自然的东西”。
“优秀的数学家?那说不定这个东西就是他发明的”,埃里克说着点了点画册上的轮盘开口说道。
顿时,目光看向画册的阿芙罗拉瞳孔微微一缩。
020 盗亦有道
“这就是那个黄金轮盘”。
阿芙罗拉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庞,又迅速的变成了原本冷冰冰的模样,看着画册上那个用黑色线条画出的轮盘,沉声说道。
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当初在。香格里拉中的那一幕,粗壮的树干上,中央镶嵌着像是一块淡绿色的琥珀,其中正是存在着这个金色的轮盘,被早已知晓的克劳德用反器材狙击枪,轰破那颗传说中可以实现愿望的真陀摩尼石,从中拿到黄金轮盘然后抽身离开。
而现在这本劳伦斯的手绘本,又出现在那间位于庄园地下,早已废弃的吉尔福德地铁站中,那个并没有专人看管的储存室中。
“这本书是假的”。埃里克缓缓合上手中的图册,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低声说道。
如今看到这个黄金轮盘,埃里克突然想通了一切,那些本来已经惊动了的安保,为什么会突然停下脚步,放任他们离开。
有些慌神的阿尔法希姆从埃里克手中拿过来那本画册,飞快的翻看着里面明显上了岁月的纸张,以及那些建筑细节的绘画,眼角抖了抖不敢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这里面的线索是金鹿号,如今我们已经拿到地图了,怎么可能是假的,这个时候可不适合开这种玩笑”。
“不不不,可能我说的有点问题,这本画册是假的,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它和真的又没有什么区别,里面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嗯,就和拓本一样。
想想看,阿尔法希姆,我不是很清楚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可是克劳德绝对知道你那天才一般的想法,不过像场拙劣的舞台剧一样,让人昏昏欲睡,或许只有萨利赫让他稍微有些惊讶。
而且,当时他们明明可以抓住我们,甚至可以很随意的直接干掉我们,然后随意丢在那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去的地铁站中,可是最终放任我们离开,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恐怕那家711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以后都不会开门了”。
阿尔法希姆眼神变幻,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没错,当时我和克劳德签了合同正在吃饭,中途发生了状况,告诉我庄园发现了两只老鼠………………”
“嘿,老鼠,还真是很形象的说法,不过个头大了点,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西塞罗冷笑了一声,皱着眉头有些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按理说克劳德掌握了这些线索,而且已经拿到了那个和画册上一样的黄金轮盘,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埃里克指了指画上轮盘上两个套在一起,上面印着一圈拉丁文的圆环,中间正好有着两个小孔,从手指上卸下那枚衔尾蛇造型的黑色戒指放入孔中,看着正好完美的嵌入在里面,开口说道,“他只有一把钥匙,而这个轮盘需要两把,不过我奇怪的是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从我这里直接拿走这枚戒指,可一直没有这么干”。
说着,拿起桌上一枚砸破的鹿头碎片,看着那金色的表面和崭新的缺口,摇头笑了笑,“恐怕这个地图和这本画册是一样的,看看这个金鹿,还真是可笑,完全现代的工艺,伊丽莎白一世,可没有这种东西,你是从那里得到这些东西的”。
埃里克看着手中的碎片忽然笑了起来,他一直觉得斯内德或许年轻的时候,会和乔尔所说的那样智慧狡黠,甚至有些令人生畏,可是如今不过是一个苍老的连行动都不方便的老头而已,当初在葬礼的时候,他可笑的还站在那片木棉花树林中,忠心的哀悼了一下那个并没有对他使以强硬是手段的老头表示尊敬和感谢。
可现在,虽然他已经离世了,可在最后还是摆了他一道,而且还隐晦的提醒着他,就像他最喜欢的那本孙子兵法一样,讲的更多的是道,是阳谋,或许在他眼中也不屑对自己使用那些。
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尴尬的表情,捏起一枚碎片忽然愤怒了起来,开口咒骂道,“怪不得那个老头会莫名其妙的给我兜售一些来说可有可无的投资。
不过你猜的没错,克劳德确实要有大动作了,“那场车祸”恐怕也让他们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轻松,需要换取一些流动的资金,而我这里恰恰和别人不一样,账户上躺着足够的现金,真是见鬼,那个老头临死前,竟然还摆了我一道”。
阿尔法希姆说完,拿起电话翻找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备注着线人汤姆的电话,听着听筒中传来那种机械的冷冰冰的声音,提示着他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直接将手机砸在桌子上,变成了和周围瓷片一样的碎片。
“冷静一下,那个人肯定也是斯内德安排的,他现在一定拿着你给的那笔丰厚的报酬,躺在南海岸某个漂亮的沙滩上,晒着温暖的日光浴,欣赏着漂亮热情的美女正打着沙滩排球。
不过这和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可不是靠这些东西发财的,是要内容是真的,那么其他的没有任何意义,打起精神,阿尔法希姆,虽然你不靠谱了点,但是他们忘了一点,阿拉伯距离英格兰可比你那里远的太多了,这就是我们的优势,恐怕也是唯一的优势了”。西塞罗拍了拍有些丧气的阿尔法希姆,开口鼓励道。
确实如西塞罗所说,作为一个出生在阿联酋的阿拉伯人,可要比伦敦有太大的优势了,而且相交于千柱之城的意义,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人比他们更合适发现那里和挖掘开发那座失落之城的价值了。
“没错,谢谢你伙计,我们需要的是千柱之城,而不是这些劳伦斯的手稿,而且虽然克劳德拿到了黄金轮盘,可是现在我们手中还有这另外一把钥匙。
我现在慢慢开始喜欢你了,怎么样,这次结束后,有没有兴趣再开一家船舶租赁公司,我可是有着许多游艇每天无所事事的停在码头”。阿尔法希姆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看着西塞罗笑道。
“哦,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在伦敦有着一家渔具店吗?虽然在一个钓鱼需要执照的地方开家渔具店是个可笑的事情,不过我没有在打算干老本行的意思了”。西塞罗撇了撇嘴,说着摊开了地图,“伙计们,让我们看看,那个伊丽莎白女王身边的顾问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
021 鲁卡哈利沙漠
收拾好的桌子上,正摊开放着那张几乎占据了大半张桌子的地图。
西塞罗指了指画在角落的那个花体的签名,开口说道,“所以说是约翰?迪侬派德雷克去了阿拉伯的”。
“嗯,没错看起来是这样的,伊丽莎白一世和约翰?迪侬”,埃里克点了点头回应道。
阿芙罗拉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发现这些实在是太棒了,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我问一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那里并没有他们这趟几乎环游世界打劫西班牙商船的那些财富,为什么还要去找千柱之城,为了信仰”?
“这是一个价值连城的问题,我也想弄通这个问题,这时就该阿拉伯的劳伦斯登场了。”说着,埃里克拿过那本画册,翻开扉页点了点上面的签名。
“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在成为“阿拉伯的劳伦斯”之前,他是一个英格兰人,而且去世的地方在多塞特郡。
他是个优秀的考古学家,就算在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时,就已经沉迷于研究,任何与骑士和十字军有关的历史,他几乎踏遍了所有地方,记录下所发现的十字军踪迹………………”
“我对十字军不感兴趣,我更关心的是千柱之城,或者这些和突然冒出来的德瑞克以及那位伊丽莎白女王身边的顾问有什么关系”。阿尔法希姆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摆,一天紧绷的神经,让他在凌晨已经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倦意,不耐烦的打断了埃里克的说开口说道。
“这可关乎着千柱之城,拜托稍微有点耐心,我正要说这里”,埃里克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在阿拉伯那场著名的“大起义”战后,劳伦斯说过,如果他还有机会回到阿拉伯,他一定会去寻找,他称之为“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现在这个传说,仍然以各种各样的名字版本不停流传着,比如说千柱之城”。
轻轻将画册翻开放在桌上,阿尔法希姆点了点头,看着画册上写的一串阿拉伯文,低声说道,“还有黄铜之城,就像这里写的那样,拥有无穷财富的城市,因其傲慢自大而且遭到了神的摧毁,永远沉没于鲁卡哈利沙漠的沙海之中”。
画册上画着一栋典型的阿拉伯圆顶建筑,像是城堡一般拥有数个尖耸的穹顶,下面写着一片阿拉伯文字。
阿尔法希姆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终于有点振奋人心的消息了,鲁卡哈利沙漠就在这里,世界上最大的纯沙丘沙漠,距离阿布扎比只有不到三百公里,我们更多的称呼它为里瓦沙漠,恰好我在那里还有一座酒店,沙漠中的绿洲,又叫做海市蜃楼”。
“我对你的酒店可没有多大想法,反而对这里描写的“无穷的财富”很有兴趣”。西塞罗咂了咂舌,脸上带着兴奋开口说道。
阿芙罗拉咬了咬嘴唇,指着地图上那个签名低声说道,“你认为这就是伊丽莎白女王和她的顾问约翰?迪侬派德瑞克去寻找的东西,打劫那些西班牙商船只是一个幌子”?
“不,这可不是幌子,金鹿号上满载的财宝恐怕也超出了女王的想象,恐怕只是顺道去寻找一下这个谁也说不准能不能找到的城市。
看看这里,因其傲慢自大而且遭到了神的摧毁”,埃里克说着,翻到黄金轮盘那页,将手指上的黑色衔尾蛇戒指在刻画的凹槽上,“约翰?迪侬是个优秀的数学家,我原本以为是他制作了这个像是密码器一样的轮盘,可是这句话和这枚戒指,或许千柱之城或许真的惹怒了神灵,然后遭到了摧毁,更重要的是,克劳德寻找香格里拉并不是为了其中传说中的东西,就是为了这个轮盘,当初的斯内德也是直接对那些亨利?艾弗瑞掠夺的利威尔号没有丝毫兴趣,要那把诡异的黄金匕首”。
“慢着,我有一点疑惑,当时英格兰可和现在完全不同,强大的日不落帝国在当时可是世界的霸主,如果德瑞克是接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密令,去寻找这个地方,为什么还要如此神秘?
看来他为了藏住自己的发现,而遭遇了不少麻烦,甚至要隐瞒女王陛下”。阿芙罗拉看着地图上那一片高地起伏的线条,代表中央写着鲁卡哈利沙漠中的那无数的沙丘,皱着眉头说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看着若有所思盯着那枚戒指的阿芙罗犹豫着说道,“我不知道”。
“拜托,想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这枚戒指可能已经告诉了你答案,倒霉的德瑞克和你们一样,遇到了那个说出来谁也不相信的大家伙,伟大的羽蛇神库库尔坎,至少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世界上会存在这种生物”。
坐在凳子上的西塞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瞪了阿尔法希姆一眼,开口说道,“谁要吃点东西吗?或者咖啡”,说着,起身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朝厨房走去。
很快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摆在桌上,阿尔法希姆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古怪的看着埃里克,舔了舔嘴唇说道,“你对玛雅神话还有研究?
那个脾气易怒,却又异常喜欢漂亮的巨蛇,哦,对了还是公的,和你这每戒指的样子可并不相符,在神话中他披着一身绿色的羽毛。
如果你因为研究这些,而产生了幻觉的话,这种情况也是很常见的,我可以介绍一些心理医生给你,毕竟那条掌握着生命死亡的大蛇只存在在玛雅神话中,甚至还比不上希腊神话”。
“如果还有我呢?一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前克格勃,亲眼目睹了那条盘旋在空中,挥动着翅膀的衔尾蛇,身体逐渐变小,像是自己把自己吞下去一样,消失在眼前。
现在从亨利?艾弗瑞的新巴斯克,然后的香格里拉,再到如今的千柱之城,都和你口中所说的不入流的玛雅神话中的羽蛇神库库尔坎那扯上了关系”。阿芙罗拉冷着脸,淡淡开口说道,她克格勃的身份,在面前这位如今阿布扎比财团的年轻领袖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虽然很不愿意,不过我还是和这个胖子保留同样的意见,神话永远不是现实”。西塞罗拍了拍阿尔法希姆的肩膀,开口辩解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现在我有点理解马可波罗日记中的那句话了,目睹的一切至少一半以上我从未告诉别人,原因是我知道别人绝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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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意外的求婚
静静的蜷缩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倒映出的像是怪物一般,张牙舞爪的阴影。
疲惫的身体,此时却丝毫没有睡意,埃里克脑中回忆着刚刚查阅的关于鲁卡哈利沙漠的信息,这座横跨了六百公里的沙漠,虽然称不上罕有人迹,可是要在这里寻找千柱之城,无疑和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刚刚入冬的伦敦和常年被暴晒的沙漠相比,无疑和天堂一样,而且他们只掌握了一半的线索,而克劳德却几乎拿到了全部…………
忽然埃里克双眸一辆,脑海中好像打开了一道缝隙,当初的德瑞克和约翰?迪侬两人或许因为是私心的缘故,或者说从来没有人得到过那个黄金轮盘,一直缺少必要的线索,而如今克劳德已经拿到解开这座失落之城的轮盘,而其中一把钥匙恰好在自己手中。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正蹑手蹑脚的朝自己走来吧,埃里克透过窗外撒进来的月光,看着一道拉长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也传入鼻中。
伸手将那带着温热的身体拥入怀中,听着那压抑着的尖叫声,埃里克嘿嘿笑了起来,“怎么还没睡”。
“我看你没上来,下来看看,天气冷了怕你着凉”。艾达推了推紧紧拥着自己的埃里克,没好气的说道。
埃里克双臂微微用了点力,让怀中的娇躯和自己更加契合在一起,感受着那微微颤抖慢慢热起来的身体,趴在耳边坏笑道,“嘿嘿,刚才确实有点,不过现在感觉有点热了…………”
“等等”,艾达用力推开埃里克,双眸闪烁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现在不行,我怀孕了…………”
“什么”。
埃里克豁然坐起身子,有些不可思议的喊道,逐渐熟悉了黑暗的环境,看着艾达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连忙摆了摆手,“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真的怀孕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要吗?前两天刚刚确认的,需要检查单吗”?艾达冷着脸一字一顿说道。
“不,我说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埃里克脸庞也逐渐严肃起来,郑重的蹲在艾达面前,缓缓从手指上卸下来那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举在手中开口说道,“我想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了,艾达?布莱克,你愿意嫁给我吗?
虽然现在的时候可能不是很合适,在这种即将装修,还很凌乱的地方向你求婚,而且那枚粉色的钻石,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变成戒指带在你的手上,可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出生以后没有一个“合法”的父亲,那实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而且至少在我的前半生中,可能没有什么事情能比现在重要了,虽然这枚戒指可能看上去不太合适,可是我想世界上,恐怕只有它的价值才能配的上你”。
压抑着声音的话声,让埃里克尴尬的发现,面前求婚的对象竟然想没听到一样,俏脸上依然保持着那副严肃的模样,静静的盘坐在沙发上,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自己。
忽然那紧绷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眨了眨双眼露出有些红的眼眶,推开了埃里克手中的戒指,忍不住噗嗤笑道,“我可不喜欢这枚像是诅咒一般的戒指,而且为什么这是前半生你最重要的事情,难道后半生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难道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吗?哦,那实在是太糟糕了,一个好消息后面难道总要跟着一个坏消息吗?”埃里克挑了挑眉毛,装出很难过的样子,垂头丧气的说道。
一个靠枕狠狠的拍在埃里克头上,客厅忽然变得灯火通明起来,楼梯上传来一阵唉声叹气声,西塞罗垂着头脸上带着坏笑,“我只是下来找点吃的,饿的实在是睡不着,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么感人的一幕,可惜我这个单身汉,今天晚上肯定要在床上辗转反侧失眠了,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单身的美女,唉”。
“见鬼,我真后悔认识了你,你现在就像天花板的那盏夸张的吊灯一样刺眼,祝你一辈子单身”。
指了指天花板上那盏亮着刺眼光芒的吊灯,埃里克狠狠瞪着有些破坏气氛的西塞罗,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伙计,我想我可能没办法去鲁卡哈利沙漠了,嗯,我想现在哪怕是真正的亚特兰蒂斯出现在我面前,恐怕我也没有时间”。
“同样,我的特伦特渔具店也需要我这位帅哥来支撑门面,说不定会有一段美好的艳遇发生,那实在是…………”
“哦,是吗?你真的这么想,那希望你确实能和你想的那样”。西塞罗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接着阿芙罗拉看着艾达,轻笑道,“恭喜你们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一定会无情的拒绝她,我这么专一的男人,可不会像埃里克一样朝三暮四”。西塞罗连忙将注意力转移的埃里克身上,讨好的转过身子看着居高临下的阿芙罗拉笑道。
埃里克回头看着脸上带着羞涩的艾达,柔声说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两个竟然能阴差阳错的走在一起,因为什么呢,在巴拿马的地狱之地,或者是当初的那部手机,如果没有那部手机的话,恐怕之后我们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天哪,可惜,那么珍贵的东西竟然找不到了。
还有,你知道吗?你应该算是我的初恋吧,在我人生算是最灰暗的时候,像一座风涛海浪中的灯塔一样,照亮了我的人生”。
“哦,天哪,这怎么可能,一个沃森家族的花花公子,竟然还将初恋留给我这个灰姑娘”。艾达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虽然内心有一丝窃喜,但是更相信埃里克是在这个时候,为了哄她开心而已,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埃里克摇了摇头,拉开衬衣的袖子,露出手腕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低声呢喃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浴缸中,水已经变得有些刺骨,看着那片包裹着自己的血水,我真的不知所措。
甚至,我在看到狭窄的浴室中悬挂的那张镜子中出现的有些陌生的脸庞,有些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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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拒绝
伦敦郊外一家私人医院中,埃里克正小心的搀扶着艾达,看着手中的检验报告傻笑着。
“现在才40多天,可完全看不出什么”,艾达白了埃里克一眼,甩了甩那把自己拽的很紧的胳膊,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挡着自己去路的身影。
眼前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甚至其中隐隐还有压抑着愤怒的阿尔法希姆,努力的咧开嘴露出别扭的笑容,“恭喜你们了,没想到这么快,嗯,埃里克能麻烦你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吗?这里有点不方便”。
“嗯,就这里说吧,你也看到了艾达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离不开人”。埃里克愣了愣,伸手指了指艾达看起来丝毫没有变化的小腹,看似正儿八经的胡说八道着。
阿尔法希姆努力压制着自己几欲喷出的怒火,眼角抖了抖脸上的肥肉跟着抽搐着,低声说道,“好吧,我明白你现在的想法,可是你的孩子她现在才四十多天,完全不需要你每天寸步不离的陪在他的母亲身边,你难道不想给还有十个月出生的宝宝送一份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吗”?
沿着医院绿化的很好的石子小路,三人慢慢移动着步伐,绕着中心一座漂亮的人工湖转着圈,埃里克侧目看着清澈的湖水,摇摇头有些不满的说道,“如果里面能有点锦鲤就完美了”。
说着,踹了踹脚下的碎石子,轻笑道,“他?不不不,出于一个父亲的直觉,应该是她,而且我更喜欢女孩一点,而且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我想没有比陪伴更完美的了”。
“见鬼”。
阿尔法希姆涨红的脸庞终于愤怒的几乎是朝埃里克咆哮道,接着,歉意的看了一眼艾达,深呼吸了一口,开口说道,“抱歉,我无意冒犯,可是我想现在的孩子恐怕感受不到他父亲的陪伴,哦,对了,她,是她,我和你的丈夫,完全可以利用这点时间,去鲁卡哈利沙漠,去寻找传说中的千柱之城,完全不会担心这个孩子的诞生,我会安排最好的医院,比这里好一万倍,让你可以毫无顾虑的在那里,而不是被一个连点常识都不懂的人陪在身边更有意义”。
“呃,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可是,选择是每个人的权利,我也无法要求他去干他不愿意干的事情,这样吧,阿尔法希姆先生,我先回酒店了,你们聊”。艾达想了想松开埃里克挽着自己的胳膊,挥了挥手拦住了想要拽着自己的胳膊。
阿尔法希姆露出感谢之色,“没错,漂亮的女士,我想以后你的丈夫和你还未出生的孩子都会感谢你今天做出的这个决定,我让司机送你回酒店”。
看着那逐渐消失的汽车,埃里克轻叹了一声,“唉,说实话,你真的确定能找到千柱之城,而且还是赶在克劳德之前找到那座失落之城,几率太小了,我可不愿意和上次一样,经历了那么多,到最后却一无所获,而且我真的对一切和羽蛇神库库尔坎,那怕有半点关联的事情,都想立马逃的远远的”。
看着手指上那枚并未送出的黑色戒指,埃里克心中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昨晚不知为何竟然想把这枚戒指戒指送出来,幸好艾达并没有收下,否则恐怕他真的得尴尬的又要回来了,当时也只是想到了价值,却丝毫没有想其中蕴含的意义。
人工湖边上的石凳上,两人静静坐在这里,阿尔法希姆实在按耐不住,从兜摸出香烟,无视了附近悬挂的那个禁止吸烟的标志牌,深深吸了一口,仰天看着伦敦少有的晴天,吐了一口气说道,“你难道不想找到千柱之城吗”?
“想”,有点出乎阿尔法希姆的预料,埃里克几乎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双眸中带着憧憬,不过很快便被一丝恐惧取代,“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当你见过羽蛇神库库尔坎,恐怕也会对这些完全超出自然想象的事情,感到一种深深的无能为力,亨利?艾弗瑞那次或许只是侥幸而已,而且香格里拉的存在以及其中的邪毗等等,或许都在不断的证明着这个世界上,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说着,埃里克站起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枚扁平的石子,用手指捏了捏,看着平静的湖面甩动胳膊丢了出去,看着水面上不断蹦蹦跳跳的石子,最终还是无奈的沉入水中,轻声说道,“我觉得我现在就像那颗石子一样,而而这片人工湖就像是羽蛇神库库尔坎,或者说另外的某种危机,虽然现在我距离它很近,可是还是安全的,可是一旦想要在水面上跳舞,一次,两次,甚至更多,可是运气总会花光的,最终泯灭于水底”。
静静的看着湖面的阿尔法希姆脸色逐渐沉了下来,盯着埃里克手指上那枚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色衔尾蛇戒指,就像是普通的廉价工艺品一样,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坚决,“那怕你说的那匪夷所思的羽蛇神库库尔坎是真的,可是石子最够多,足够大的话,总是会把里面的水填满的。
而且你最担心的事往往总会发生,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出击,原本我一直和你父亲关系不错,现在看来你和他真的不太一样,更像是一个现实的投机主义者,甚至比那张可恶的骷髅脸还要务实”。
“墨菲定律,还有一点拙劣的激将法”,埃里克说着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说实话我不太了解我的父亲,听别人的说法,他在我脑海中的印象,应该是一个典型理想主义者,面对那些深埋在历史中的遗迹,有着一种天生敏锐的嗅觉,如今在我看来,那只是无数次成功后的盲目自信而已,他和利文斯顿家族最大的区别是谨慎,记得我在那座西兰岛的丛林中,看见克劳德先祖爱德华的玫瑰号上的大副,所留下的那副带着怨念的信,可能那就是他们能生存在现在的缘由。
阿尔法希姆,打消你的念头,回到过去平静的生活中,当一个花花公子吧,生活真的很美好,却也很昏暗灰暗……………”
“不,回不去了,我说过,你们永远不能理解劳伦斯在阿拉伯人心中的地位,还是感谢你这次的帮助,希望还有机会再见”。说完,阿尔法希姆丢掉烟蒂狠狠用皮鞋碾的粉碎,没有理会埃里克的劝告大步往远处的停着的黑色轿车走去。
024 意想不到的照片
冬季,伦敦少有的晴天以及很少出现的蔚蓝色天空下,埃里克漫步在热闹的街头,穿梭在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想起刚刚医院有些紧张的检查,不由得脸上挂上了笑容,虽然只有四十多天,可是无疑自己在这个世界终于有了血脉相连的人。
看着来往的行人,每个人脸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表情,高兴、难过、兴奋、颓废,埃里克像个神经病一样,笑着朝这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笑着点头打着招呼,加快了步伐朝远处出现在视线中挂着硕大像是圣诞树一样标志的四季酒店走去。
……………………………………
房间中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正靠在床上,最近感觉很困的艾达,皱着眉头拿起了听话,听着听筒中传来前台的声音,确认一下是否埃里克先生有了一份快递,不过,很快他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对着前台有些疑惑的问道,“快递”?
看着手中贴着易购快递公司便签的文件袋,埃里克点了点头走进了电梯。
走进房间看着侧卧在床上的艾达,正拿着一本封面画着孕妇的书籍悠闲的看着,埃里克随手将这个莫名其妙的文件袋扔在了桌子上,接了一杯水端了过去。
“身体怎么样,多休息一下小心眼睛”。埃里克坐在床边从艾达手中拿过那本介绍着孕妇需要注意的书,折好那页放在了床头柜上,像是怕吵到什么似的低声说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觉”。
“拜托,孩子才四十多天,你不要这么神经兮兮好不好,会让我很紧张的”。艾达翻了翻白眼无奈说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并没有因为艾达的话,有半点放松,轻笑道,“无论她多大,哪怕只有一天,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命的出生都是是个奇迹”。
艾达坐起身子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夹问道,“谁寄来的”?
“不知道,约翰?迪侬”,说着埃里克忽然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哦,见鬼”。
飞快的拆开那个资料单,里面装着的几张照片纷纷飘了下来,泛黄的黑白照片和清晰的彩色照片落在了洁白的床单了,看着上面的影像埃里克脸色沉了下来。
落在上面的彩色照片清晰的印着贝弗利?沃森,上面那开朗的大笑看上去并不是偷拍出来的。
看上去年代差异很大的照片,上面都印着一个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艾达翻阅着照片,疑惑的问道,“奇怪,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是谁寄过来的,竟然里面还有你的照片”。
埃里克从艾达手中接过那张正是刚刚自己走在柏丽大道的照片,脸上还带着傻笑,反过来看着背后印着平淡无奇的柯达相纸的LOGO,眼角抖了抖说道,“克劳德,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这些照片有什么意义呢”?艾达疑惑的翻阅着照片,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埃里克起身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狠狠的竖起了中指,开口笑道,“或许他是提醒我们该去拍婚纱照了
走吧,今天难得天气这么好,我们真的也该去拍照了,等到你肚子起来了可就不太好了”。
艾达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翻找着衣服在身上比划着,“婚纱照你知道去那里拍吗”?
“这不应该是女人应该了解的事情吗”?埃里克收起照片,目光在那张有着一个留着精致胡须的男人的照片上顿了顿,胡乱的塞进了文件袋中,拿出电话晃了晃,“放心,我想一定会有人知道的,我在楼下准备一下等你”。
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埃里克手里紧紧攥着电话,虽然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不过还是不敢接收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拨通了电话,听着那边很快的接通的声音,然后飞快的窜出一通抱怨,冷声说道,“乔尔,你了解我们家吗”?
“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决定不去寻找千柱之城了吗?难道孩子检查出来的有什么问题,哦,天哪,我敢保证你们家历史上没有什么先天性遗传疾病”。乔尔愣了愣开口说道。
听着听筒内混杂着一阵机器的响声,埃里克有些烦躁的吐槽道,“抱歉,虽然我知道你很忙,不过你现在能不能先找个安静的地方,不是孩子的事情,不过看来你确实很了解沃森家族的历史。
听着,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一个包裹,寄件人是约翰?迪侬,对,没错,你没听错,就是那个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身边的顾问,猜猜看,里面竟然放着一堆照片。
我的父亲贝弗利?沃森,祖父艾伯特?沃森,曾祖父麦克维斯?沃森,等等还有我,像是家族的家谱一样,不过里面混进了一个奇怪的人”。
压低着声音,埃里克目光紧紧盯着电梯银色的大门,紧张的听着电话中响起了打火机的声响。
乔尔深深吸了一口手中褐色的烟斗,不慌不忙的笑道,“约翰?迪侬,看来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过奇怪的东西,我倒是有些好奇,难道是我吗?我可以保证你绝对不是我的私生子”。
“现在可不是这种玩笑的时候,东西是克劳德寄的,只有那个家伙知道我们在寻找千柱之城。
里面竟然有一张古老的照片,上面是德雷克,弗朗西斯?德雷克,那个驾驶着金鹿号肆意掠夺西班牙商船的家伙,伊丽莎白时期臭名卓著的政治家”。埃里克捂着话筒,压抑着心中那股想要冲到克劳德面前去寻根问底的冲动,对着话筒咬牙切齿说道。
那堆像是在告诉埃里克,自己对他的家族历史很了解的照片中,竟然混杂着一张保存的算是很好的属于德雷克的照片,那个留着精致胡须的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历史上所说的强盗,更像是一个政治家一样,穿着得体的西装,端坐在油画前任由摄影师记录下自己。
忽然电梯打开的门,露出穿着黄褐色风衣的艾达,埃里克连忙脸上换上笑容挥了挥手,对着话筒说道,“嗨,乔尔,能给我介绍一个在伦敦拍摄婚纱照的地方吗”?
“抱歉,我不知道他到底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等我了解一番,不过我相信很快克劳德会告诉你答案的。
拍摄婚纱照我会给你发一个电话,VOGUE杂志主编的,相信报上你的名字,他一定会很乐意安排他们最优秀的摄影师帮你拍摄,带我向你的妻子艾达问好,再见”。
025 消失的711
“怎么样,我们去哪里啊”。艾达一蹦一跳,兴奋的朝正挥着手的埃里克走来。
晃了晃手中恰好响起信息声的手机,埃里克点亮屏幕看着上面显示的一串数字,吹了声口哨,“我想这个时候只有vogue这种全球最顶尖时尚杂志的摄影师才能完全拍出你的美,毕竟人生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不,我们一生肯定只有这一次机会”。
“哇哦,真的吗”?艾达兴奋的喊了一声,一双美眸中的担忧一闪而逝,“那些照片真的没什么吗”?
“放心吧,我刚刚打电话确认过了,是阿尔法希姆那个家伙,我拒绝了他,所以你懂的”。埃里克笑着朝拿着车钥匙的侍者点了点头,摁了摁上面的按钮,看着那辆发出滴滴声的捷豹,轻笑道,“那么美丽的女士,我们出发吧”。
汽车一路朝早已约定好的咖啡馆开去,埃里克停下汽车,看着这家位于牛津街明显是新装修的咖啡店,不大的店面黑色的招牌上,简单的写着一个有些繁复l字母,而右下角则有一朵小小的红色木棉花标志。
有些狭窄的街道,因为埃里克的失神,身后的汽车很快像是长龙一般,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喂,你没事吧”。艾达看着盯着那块黑色招牌的埃里克,出声提醒道。
埃里克推开车门直接走了下去,听着后面传来的一阵咒骂声,双手合十做了个歉意的动作,朝正准备下车的艾达低声说道,“抱歉,你先回去吧,我想今天可能没办法拍照了”。
“什么”?艾达脸上带着一丝愕然看着不明所以的埃里克,指了指那间咖啡馆,“不是已经约好了吗”?
“还记得那天我们晚上回来了,这里就是那个地铁站的出口,一家711便利店”,说完,埃里克将艾达推进驾驶室,摆了摆手朝这家挂着利文斯顿家族标志的咖啡馆走去。
空荡荡的咖啡馆中,以前711那种透亮让人觉得很舒服的装修,已经全部拆除,脚下的实木地板上,伫立着一根根胡乱交错着的柱子,而只有最里面摆放着一张圆形的小桌,一道笼罩在风衣下的身影,正漫不经心的坐下凳子上,看着上面散落的一堆照片。
“盖茨比?盖茨比?阿姆斯特朗”。埃里克打量了一番这家看起来并没有吧台甚至连服务生都没有咖啡馆,对着里面唯一一个不知是顾客还是店员的男人说道。
那个长相有些娘娘腔的男人,转过头露出脸上精致的妆容,深黑色的眼影在那张白皙的脸庞上异常刺眼,翘着兰花指像是捏着嗓子的公鸭一般,两片涂的猩红的嘴唇说出了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话,“我就是vogue的摄影师盖茨比,不过我更喜欢你称呼我薇薇安,怎么就你一个人,我们的女主角呢”?
“薇薇安”?埃里克看着那不断耸动的喉结,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说道,“好吧,薇薇安,你怎么选的这种地方”。
确实,这里并不像是一个咖啡馆,孤零零的一张圆桌放在最里面,其余地方都密密麻麻竖着半人高的柱子,而且几乎都是按照那本绘着千柱之城的画册上那些柱子雕刻出来的细节,脚下浅色的地板就像是一片沙漠一般,和周围有些压抑的黑色相比显得很突兀。
翘首弄姿的盖茨比,虽然起了一个很有名的名字,摄像师整天和模特呆在一起的那些娘娘腔一样,得意的翘起小指指了指四周,“你不觉得这里很有品味吗?以前是家俗套的711便利店,在这种繁华的街道,实在是有些浪费”,说着,竟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幸好,历史悠久的利文斯顿家族买下了这家有损伦敦形象的711便利店,然后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知道吗?这里是千柱之城,沙漠中的失落古城,一天只接待一位顾客,我可是这里第一位客人,现在你就是第二位了,怎么样,我可是预约了好久”。
“哦,那还真是荣幸,我们现在谈谈正事吧,我的妻子艾达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不过今天可以谈一下具体的细节”。埃里克嘴角抽了抽,坐在盖茨比对面的椅子上,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让他忍不住身体朝后躲了躲。
皱起眉头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一堆照片,除了那些画着夸张妆容的模特,一些黑白照片格格不入的夹杂在其中。
埃里克笑着指了指一张模特的照片,摇摇头说道,“我想艾达应该不会喜欢这种风格的,嗯,怎么说呢,自然一点,我可不想老了的时候看着这些照片,到时分辨不出里面的人是谁”。
“啊,我想女人应该都会喜欢这种的,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的妻子,最好你们能一起来让她自己来选择自己的需求,而不是你像个大男子主义者一样,随意剥夺我们女性的权利………………”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一个大男子沙文主义,相反我和你一样,都算是一个支持女权的人”,埃里克强忍着要转身就走的冲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正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才会很了解她,你只需要利用的专业的水平,来为我们拍摄这些照片,而且我并不喜欢别人左右的我的思想,当然,到时艾达一定会亲自和你谈一谈,告诉你你的她喜欢的风格。
抱歉,我还有点事情,很快我会在联系你的”。
扫了一眼桌上的佛郎西斯?德雷克的照片,埃里克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站起身子打量了四周,从兜中拿出钱夹看着有些尴尬的盖茨比眨了眨眼说道,“实在是抱歉,说实话,我挺喜欢这些照片的风格的,可是,你懂的,这里在哪里埋单,还是直接放在这里”。
“呃,这里只能刷卡,埃里克先生,还是我来吧”,说着盖茨比拿出一张信用卡朝最近的那个柱子走去。
埃里克连忙把卡塞进那根柱子上的一个凹槽中,看着亮起的屏幕,出现了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图案,然后下面出现了一个刷卡成功后的一条回执单。
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他忍不住眼睛眯了起来,盯着那开口写着的一行名字。
“佛郎西斯?沃森?德雷克”。
026 德雷克?
一把将纸条看似随意的揣入兜中,回头笑了笑,“嘿,这里还真是特别,竟然经pos机放在这里”。
“埃里克先生,我想你还是改一下你的名字比较合适,埃里克实在是有点大众化了,比如说伊莎贝拉怎么样,哇哦,我觉得完美”。
看着盖茨比,哦,对了,薇薇安雀跃的样子,埃里克盯着那脸上一层厚厚的粉底,忍住心中的恶心,露出比哭还别扭的笑容,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伊莎贝拉不错,不过身体肤发受之父,抱歉了,恐怕没法接收你的好意了”。
说着,埃里克看着盖茨比有张开了那刺眼的猩红色嘴唇,连忙摆了摆手朝外面走去。
坐在街边供行人休息的长椅上,从兜中摸出那张皱巴巴的pos机回执单,看着上面的字母,埃里克双眸起来,看着天空深深吐了一口气,无奈的轻叹道,“拜托,我无意参与到这件事中,放过我这些都是你的不好吗”,从手指上卸下那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放在褐色的凳子上,摇摇头伸手指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兜中已经调到静音的电话剧烈振动起来,看着屏幕显示的那一行陌生的数字,埃里克手指直接摁在上上面红色的按钮上,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市政公园”
兜中顽强着还在挣扎着振动的电话,终于安静下来,埃里克回想着那张回执单上,如果被别人知道,肯定会登在报纸头条的信息,忍不住将头靠在了靠背上闭上了双眸,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弗朗西斯?沃森?得雷克。
我最熟悉的朋友下埃里克,你看到这个名字应该会感到一丝疑惑,还有震惊,或许还有一点窃喜也不一定。
对,没错,你应该猜到了,你伟大的先祖,德雷克,正是开头那个在日不落帝国虽然并不为常人得知,却有着很辉煌历史的弗朗西斯?沃森?德雷克。
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德雷克这个或许在历史上算是最伟大冒险家的姓氏,和千柱之城一样,泯灭于历史之中。
当得知你竟然为了你尚未出生的孩子,哦,抱歉,在这里,我应该先恭喜你一声,不过正因为此,难道你不想搞清楚,你还有你的孩子真正的姓氏吗?
那还真是可悲,一个挂着沃森这个莫名其妙姓氏的家伙,竟然现在躲在四季酒店的房间中,当初还像个老鼠一样潜入吉尔福德镇的地铁站,欣赏着这个世界最美丽的瑰宝,我真替贝弗利先生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他唯一的儿子,如今竟然像这个世界最称职的保姆一样,将所有事情置之外。
那么好吧,埃里克先生,如果我见到你先祖的尸骸肯定会郑重的对他替你说一声抱歉”。
“先生,市政公园到了…………”
“开进去”。埃里克闭着眼睛有些恼怒的说道。
“先生如果你想游览市政公园的话,我想在这里下车比较合适”,上了年龄大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那个像是睡着了一般的年轻人,好心提醒道。
埃里克呼了一口气有些不像平时的自己,出声说道,“我说开进去”,徒然坐起身子,看着前面转过头,有些惊讶的司机,埃里克透过黑色的栏栅里面葱郁的草坪上,那座格格不入的别墅,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那里是我的家,我想你应该知道吧,那里是沃森家族,对没错,就是沃森,不是什么别的鬼东西的家”。
驾驶室的司机听着后座传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声,无奈的耸了耸肩,“ok,先生,你现在如果想去迪拜,我也会送你过去,只要我这辆车可以办到的话”。说完,踩下油门,沿着草坪上的有些颠簸的石子路开进去。
嘴角抽了抽,听着那无意间提起的迪拜,埃里克睁开双眸看着远处别墅外听着的小卡车,拍了拍脑袋,低声抱怨道,“还真是见鬼,迪拜,阿拉伯,这里还在装修,抱歉师傅,我在这里下来就好”。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摸出一张世面上流通的最大面额的50英镑的钞票炒自己递来的年轻人,指了指计价器上红色的数字,“先生,有零钱吗”?
“不用找了,抱歉,我今天情绪不太好”。埃里克说着推开车门,往草坪上的长椅走去。
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回执单,看着上面与之不符的话,埃里克咬了咬牙,从兜中摸出电话,拨通了阿尔法希姆的电话。
“喂,见鬼,你去找克劳德了”,听着听筒中传来接通的声音,埃里克飞快的说道。
那边的呼吸声都好像停了停,有些诧异的说道,“埃里克?呃,我想我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会降落在迪拜…………”
“该死,我现在不想听见迪拜这个单词,呃……”,好像突然和那边刚刚被吵醒的阿尔法希姆一样,埃里克忽然反应了过来,疑惑的说道,“你回去了”?
“没错,不过我想你不至于说出这种话吧,我并没有要求你一定和我站在一边,我的朋友”。
听着那边可以加重语气,像是讽刺一般的我的朋友,埃里克嘴角抽了抽,烦躁的看了一眼头顶忽然出现的无人机,开口说道,“抱歉,我有点糊涂了,我想这次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克劳德盯上我了”。
“那么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虽然我也和克劳德一样,觉得你走了狗屎运,竟然把亨利?艾弗瑞抢夺的利威尔号开了回来,不过现在我更希望当初的卖家是克劳德,抱歉,我无能为力”。
听筒中传来一阵忙音,埃里克恼怒的紧紧捏着手中咯吱作响的电话,见鬼的阿尔法希姆竟然就这么挂掉了电话,如果不是他当初让自己和老鼠一样,去寻找那份关于千柱之城的资料,可能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破事。
头顶的无人机像是恶作剧一样缓缓落了下来,埃里克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白色无人机,四个快速旋转的扇叶,正发出让人烦躁的声音,恼怒的站起身子,准备朝外面走切。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无人机上传来,“嗨,看来你真是下定决心,像个懦夫一样逃避这件事情了”。
埃里克转过头,看着无人机上一块黑色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脸庞,而上面正放着一枚他刚刚放在椅子上的黑色衔尾蛇戒指。
027 弗朗西斯•沃森•德雷克
白色的无人机,飞快专选的桨叶,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正面悬挂的ipad忽然亮起的屏幕上,露出一张带着黑色骷髅面具的脸庞,带着笑意的双眸,正盯着埃里克,眼珠往上翻了翻笑道,“这么珍贵的东西,小心弄丢了”。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我用不上它了,至少这次用不上,你可以用它解开黄金轮盘的秘密,如果要感谢我的话,不用了别来麻烦我就好”。埃里克看着屏幕上的克劳德,背景像是坐在一辆车内,装作不经意间说了说,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外面的草地,无疑控制着这架无人机肯定他就在附近。
克劳德愣了愣,这次的埃里克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考虑到寻找千柱之城会出现的困难,却没有想到艾达怀孕了这种突然出现的事情,而且自己那次看起来也有点弄巧成拙了。
忽然看到远处那辆停在草坪上的一辆捷豹轿车,埃里克咧开嘴笑了起来,在伦敦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捷豹,看似平常的停在那里,和周围许多停靠在附近的汽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紧关的门窗却显得有点奇怪。
今天难得的好天气,附近的车辆几乎都敞开着车窗,埃里克对着屏幕挥了挥手,“这个天气开着空调可有点浪费,下来说吧,收起你的无人机”。
“抱歉,我也觉得有点不太习惯,不过你们当初也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潜入到那个下水道中,拿走了劳伦斯的手绘本”。克劳德说着挥了挥手,直接熄灭了屏幕。
白色的无人机桨叶也改变了方向,朝那辆打开车门的捷豹飞了过去。
克劳德看着缓缓落在掌心的无人机,从上面拿下那枚和自己脖子上带着的一模一样的黑色衔尾蛇戒指,看了一眼里面,和自己猜想的一模一样的向死而生,轻叹了一声“佛洛伊德,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抱歉,我冒昧的问一句,我们现在已经拿到了两枚戒指,我想没有必要在找埃里克一同分享千柱之城”。
佛洛伊德犹豫了片刻,这才咬了咬牙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虽然可能会惹的眼前自己年前的老板不太高兴,可是适时的发表一下自己的建议,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否则自己这个管家,可能就会沦为一个只能听从命令,因为年轻的身份,被庄园中那些随时想要替代自己的人,莫名其妙的找麻烦。
克劳德摇头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双眸盯着和他对视着的佛洛伊德,好像看透了内心一般,变得玩味起来,指了指周围正在草坪上露营的人群,开口笑道,“佛洛伊德,我明白你想干掉事情,可是,看看我,我和我爷爷不一样,在他年轻的时候,你的叔叔比斯利可比你耐心多了。
放心吧,年轻人多点耐心,我现在要你帮我推轮椅吗?虽然这双腿是假肢,可是我觉得比以前可好用太多了,在这里等我吧”。
看着有些尴尬的佛洛伊德,克劳德笑了笑转身说道,“学学那些人,组建个家庭,有几个小孩子,我觉得挺不错的,温斯顿我觉得就挺不错的”。
顿时,佛洛伊德看着那朝埃里克走过去的背影,浑身开始颤抖起来,脸上带着深深的悔意,刚才有些卖弄的话声,让他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虽然那位洛杉矶的记者,当初在石洞中,赤裸的身体看起来很诱人,不过那镶入体内的那块小小的芯片,自己可完全清楚可以爆发出的能量,而且孩子…………
咬了咬牙,拿出电话手指摁了一串数字,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备注梦魇,很快电话穿来接通的声音,佛洛伊德眼角抖了抖开口说道,“你现在在哪里?我要在最短的时间见到你,就在伦敦”。
………………………………
“嘿,看来人与人之间还是得多点真诚,这不,我有被你发现了,然后尴尬的出现在你面前…………”
“不不不,我可在你脸上看不出尴尬,难道是因为面具吗?而且倒霉的萨利赫可付出了代价,你什么也没有损失”。埃里克耸了耸肩,打断了克劳德的话,无奈的说道,“让我们省去这些无聊的客套吧,戒指我已经给你了,你去拥有了完整的钥匙,恐怕不再需要我了吧”。
“代价”?
克劳德翻了翻白眼,“看来你真是个小心眼,佛洛伊德也付出了代价,他很快要和温斯顿结婚了,不过我想我们应该没时间去参加了”。
“不,我有时间,不过可没有兴趣再去一次木棉花庄园,参加佛洛伊德的婚礼,毕竟我和他,甚至和你都没有那么熟”。埃里克撇了撇嘴抱怨道。
拍了拍面前的木质长凳,克劳德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上面,像是个老熟人一般,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吧,两个人站在这里挺尴尬的,你难道真的像你表现的那样,不在乎千柱之城还有更重要的弗朗西斯?沃森?克劳德吗”?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半点兴趣都没有,现在只希望孩子能顺顺利利的出生,然后公司账户上的钱每天不断的增加着,对于那位臭名卓著的政治家,我更是提不起兴趣,不过我感觉你很在乎他,竟然还有他的照片”。埃里克嘴角抽了抽,接着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坐下克劳德身旁开口笑道。
两个像是许久没见的老友一般,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身影,都不约而同注视着草坪上一块格子布上围坐在一起的一家五口,都还年幼的三个孩子正在带着满足笑容的父母注视下,将奶油蛋糕抹的满脸都是,克劳德咂了咂舌,带着一丝羡艳说道,“那就是你梦想中的生活吧,虽然看起来很无聊,不过应该挺幸福的”。
“如果你想的话随时可以,追求你的女生,会从伦敦排到巴黎去”。埃里克冷哼了一声,讥笑道。
伸手拉起自己的裤腿,露出里面冷冰冰的蓝色金属,克劳德呼吸急促了几分,“我?恐怕没有机会了,盖茨比是个不错的摄影师,还是抓紧时间吧”。
说完,克劳德起身朝后摆了摆手,轻轻的一句话,让埃里克脸色沉了下来。
028 被绕了
“这些照片是我从那栋原本要被拍卖的别墅中得到了,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我也不太清楚那些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德雷克竟然和那些像是家谱一般的照片放在一起,而且他还有了一个新的名字。
弗朗西斯?沃森?德雷克,一个长相说实话,和你倒是有几分相像的人,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戒指你留着吧”。
克劳德耸了耸肩,将手中的戒指毫不留恋的放在椅子上,摆了摆手朝那辆停在不远处的捷豹轿车走去,留下端坐在椅子上,目光闪烁的埃里克。
刚刚那段话几乎是很确定的告诉他,德雷克那个臭名卓著的家伙,和埃里克有着血缘关系,而且沃森家族这种像是家族遗传式的行当,可比他想象中要早上太久了。
“希斯罗机场”,克劳德靠在舒服的椅背上,微微松了一口气抬手看了看胳膊上带着的一块看起来有些磨损的江诗丹顿,这块斯内德当初几乎形影不离的手表,如今也传承到了自己手中。
佛洛伊德轻轻踩下油门,缓缓的将汽车开出市政公园,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那闭着双眸的克劳德,好像睡着了一样。
稍微放满了点速度,让汽车在有些拥堵的道路上尽量平稳一些,随着时间流逝,天空中逐渐有一架架白色的客机,像是大鸟一般,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从蔚蓝色的天空划过。
克劳德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有些恼怒的睁开眼睛透过天窗看着那些发出噪音的飞机,低声抱怨了一声,请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刚刚并不是开玩笑,嗯,就是关于温斯顿的那件事,虽然你可能会因为之前的事情,会有些误会,可是你也知道梦魇的价值,她可能算是这个星球最有价值的人了。
而且说不定那个玩意永远也没有作用,可是温斯顿得一直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不过那个女记者算的上是一个性格长相都还不错的女人”。
“呃,老板并没有什么误会,我已经联系温斯顿了,嗯,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她就会出现在这里,我想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看着后视镜中那个虽然普通,可也同样找不出什么毛病的脸庞,结实的身体,以及在利文斯顿家丰厚的薪酬地位,他脸上不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克劳德笑了一声,朝佛洛伊德来了句玩笑,“那就祝你今晚成功”,说着,推开车门伸手摁在了正准备下车的驾驶座门上,看着缓缓摇下的车窗摆了摆手,递进去一张厚厚的清单,“回去吧,把这些东西寄到鲁卡哈利沙漠的海市蜃楼,然后尽快过来”。
……………………………………
站在四季酒店宽大的落地窗前,埃里克看天空中一架一直往西飞翔的客机,手里捏着亮着屏幕的电话,不断的传来一阵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实在是不知道那边到底会告诉你什么,只能拿是个代替了)。
埃里克转身坐下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像是紧张一样,开始不断的抖动着,随手将手机丢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那枚凹凸不平的黑色衔尾蛇戒指,目光逐渐定格在放在面前茶几上的那张检查报告上。
兴奋的推开门看着正拿着那张不知已经看过无数遍检查报告的埃里克,艾达脸上带着笑意,将风衣挂在衣架上,把手中的文件袋丢了过去。
“嘿,看看这个,那个薇薇安,哦不,是盖茨比还真的不错,我已经确定了风格,很快我们就可以去拍照了”。
有些失神的埃里克,并未出现想象中的样子,反而揉了揉僵硬的脸庞,勉强挤出一丝别扭的笑容,拿出文件袋中,那些看起来很漂亮的照片大致扫了一遍,漫不经心的说道,“嗯,好的,你定了就好,我最近一直有时间”。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虽然盖茨比并没有说什么,可是我还是大概能听出你今天和他聊的并不算愉快,而且他出现在那家有着利文斯顿家徽的咖啡馆中,应该也不是那么简单吧”。艾达盘坐在埃里克身旁,将身体依偎在怀中扭了扭,像是有些撒娇的说道。
埃里克强打起精神,故作镇定的笑道,“你认为我和那种,呃,娘娘腔,称呼他薇薇安,还要听他不断翘起兰花指,反复的强调我们女人怎么怎么样,能愉快的起来吗?
不过看样子,他拍的照片,倒不是那么,至少看起来比他那夸张的眼线强多了,你喜欢就好,尽快吧,等你肚子大起来就晚了”。
宠溺的捏起一小撮艾达头上的金色秀发,埃里克在手中把玩了起来,感受着怀中那道慢慢放松的娇躯,露出了一丝疲倦。
埃里克起身将艾达抱入怀中,朝里面的卧室走去,躺在松软的床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轻叹了口气,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
那种对于未知,即好奇又恐惧的思想,一直折磨着他,见鬼的德雷克,怎么会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他的先祖,而自己那对便宜父母,突然的失踪,根本来不及给他交代这些。
甚至自己询问过乔尔,这位和贝弗利情同手足的管家,也是对这些一无所知,帮身旁的艾达掖了掖被子,埃里克正准备起身将空调调的小一点,身边传来淡淡的话声。
“你今天见克劳德了对吗”?艾达豁然睁开双眼,看着条件反射般伸手挠了挠耳朵,想要撒谎的埃里克,沉声说道,“我记得告诉过你,有什么事情不要骗我,既然要结婚了,那么无论什么事情,我想我都应该有知情权,我不希望像电视剧中,那些各怀鬼胎的夫妻一样。
两个人看似躺在一张床上,可是却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今天和盖茨比约在市政公园见的面”。
尴尬的看着正露出少有的严肃,紧紧盯着他的艾达,埃里克犹豫了片刻,将今天和克劳德见面的过程,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然后自嘲的苦笑了一声,“嗯,没错,就是这样”。
“哦,天哪,听起来怎么像是你是德雷克的后代”。艾达惊讶的直接坐起身子惊呼道。
029 分歧
“嗨,注意动作,我知道你们有点累了,可是看看你旁边的女士,她还是带着身孕的,你的笑容能不能看起来不要像是面对着一位八十多岁的富婆”。
法国东南部的普罗旺斯,无边无际的薰衣草林,像一片漂亮的紫色海洋,在这个毗邻地中海的法国东南部海岸,是薰衣草的故乡,也被称作是“骑士之城”,是中世纪骑士盛行之时,这里是他们抒发情诗的发源地。
拿起照相机的盖茨比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虽然看起来那画的依然有些令人不适的脸庞,在浓妆艳抹之下,配上瘦长的脖子上,那个不断耸动的喉结,看上去有些诡异。
不过他的专业技巧,确实在从爱琴海一路到这里的最后一站普罗旺斯,完全的表达了出来,至少到现在为止,身旁的艾达,虽然有些疲惫,但和自己不同的是,脸上充满了期待。
歉意的点了点头,埃里克艰难的扯动嘴角露出了笑容,却还是换来刚刚的一通话,将近一周时间马不停蹄的拍摄过程,除了刚开始有些担心艾达肚子中的孩子,到现在为止,他已经顾不上去想其他了,这看似简单的流程,却让他比任何一次探险都要感觉艰难的多。
相机的快门不断的发出急促的脆响,埃里克像是木偶一样,任由盖茨比的助力把自己摆出一幅幅自己感觉有些做作的样子,不时露出已经变成机械式的笑容,终于听到了那一声像是天籁的话声,“结束了”。
盖茨比松一口气,将手中沉重的相机交给助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拧开一瓶水喝了两口朝埃里克和艾达竖了竖大拇指,开口说道,“恭喜你们了,大概两个星期照片会送到你们的手上,绝对会让这次辛苦变得物有所值,现在你们是继续待着这里,还是像我这个可怜的家伙一样,离开返回伦敦开始新的工作”。
“我现在只想好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当然,重点还是得这位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士说了算”。埃里克舒了个懒腰,搂着身旁的艾达轻笑道
车子一路沿着道路旁漂亮的花海驶向了法国第二大城市马赛的普罗旺斯机场,在这里埃里克和艾达,即将乘坐飞机到达巴黎,那个他们之前一起来过,却没有好好看一看到城市,以及那座被重新修复的圣心大教堂,还有阴差阳错,因为火灾而被毁掉的全世界的瑰宝,巴黎圣母院,拿破仑加冕的教堂。
靠在自己肩上的艾达已经沉沉睡去,埃里克举起胳膊看着带着笑容走来的空姐,伸手指了指身边蜷缩着身体的艾达,比划了个盖的动作。
接过那浅褐色的羊毛毯子,埃里克小心翼翼盖子艾达身上,透过舷窗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很快就会在即将降落的巴黎奥利机场见到许久未见的乔尔。
或许阿尔法希姆正在那片辽阔的鲁卡哈利沙漠中和克劳德一前一后纷纷寻找着那座传说中的失落之城,而他竟然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享受这种平静甚至有些无聊的生活,无论多么重要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即将出生的孩子重要。
更何况深埋于地下那么多年的遗迹,永远都不会有完全发掘出来的那天,历史实在是太漫长了。
跟随着人流走出通道,看着正穿着花衬衫的乔尔,手里习惯性的拿着那枚烟斗,手掌摸了摸一头梳的整整齐齐的白发,张开双臂走了过来。
“嗨,还真是好久不见,恭喜你们,即将有位天使要出生了”。乔尔轻轻和艾达拥抱了一下,没有理会一旁张开双臂正等着他的埃里克,开口说道。
艾达瞥了一眼尴尬的摸着鼻子的埃里克,轻笑道,“看见你精神这么好我就放心了,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如果没有那么多麻烦的工作的话,我想肯定会更好的”。乔尔挑了挑眉毛,撇嘴说道。
几人乘坐着轿车来到巴黎歌剧院斯克利贝索菲特酒店,看起来有些上了年月的黄褐色建筑,里面装修成和外面完全不同浅色轻快风格。
早已订好的房间,两人稍微整理的一番,就随着乔尔来到酒店中著名的玻璃屋顶的法餐厅中。
随着侍者不断端来精致的餐具中,有着一点观赏大于食用的饭店,里面一小块有些油腻的羊排,让埃里克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身旁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恶心的艾达。
有些油腻的食物,让艾达胸口翻起了一种不适,自从怀孕以来,她一直不太习惯这种略显油腻的食物,放下刀叉抱歉的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想我要上去休息一会了”,说着,摸了摸肚子,“这个小家伙看起来不太喜欢这里”。
“好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没必要费这么大心思,定了这么一个昂贵的餐厅”,埃里克看着那逐渐离去得背影,指了指艾达很多几乎没有动过的食物,开口说道。
以乔尔这么多年的阅历,根本不可能犯这种请一个孕妇吃鹅肝鱼子酱还有牛排羊排这种有些油腻的东西,而刚刚看到艾达终于选择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经验,甚至松了一口气。
乔尔放下刀叉靠在椅背上,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前不久我接到了阿布扎比财团的电话,阿尔法希姆失踪了,今天应该是第五天,我并不想做一个乌鸦,去打扰你和艾达的行程”。
“那么现在呢,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意”。埃里克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说道,“那里是鲁卡哈利沙漠,如果连他们都找不到,那么我去有什么用呢”。
“现在你的度假也应该结束了,毕竟阿尔法希姆是我们的朋友,如果你实在不想去的话,那么就得我去了,而且我对于你的家族历史也挺感兴趣的,德雷克,嘿,还真是匪夷所思啊”。乔尔笑着用勺子舀起盘子中黑色的鱼子酱,塞入嘴中细细的咀嚼着,露出陶醉的表情,“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