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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吉利     天命唯汉txt下载     天命唯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4章 刘盈:陌上花开,但我飞一样的回来(*^▽^*)

    北海行宫刘盈站在一片皑皑白雪中,虽然冻成狗,但满脸不舍。

    但他不得不走。

    虽然北海行宫也有电报,他可以通过遥控汉这个庞大的帝国,但很多时候电文过于苍白无力,并不能让他真正掌控国家。

    而且,如今的平均气温要比后世稍微高一点点…

    但平均气温和平均工资一样都不太准确按照当地的人说法,再有一段时间,这里将会化冻,到时候一片泥泞,别说无法通行铁路,就算是骑马也难以从这里离开!

    因此,要走就要抓紧时间了。

    于是刘盈扭过头:“磨磨蹭蹭于什么呢?早就让你们准备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好?”

    刘乐单手叉腰做大茶壶状:“臭弟弟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身边有一大帮人帮着你收拾东西,我们只能自己来,慢一点怎么了?”

    刘盈冷哼:“你自己磨叽就磨叽,别找那许多理由!而且,说的好像公主府的属吏很少一样!”

    刘乐败下阵来,毕竟刘盈说的是真的。

    按照汉朝的制度,她的公主府里食国家俸禄的官吏就有一大堆,比如俸禄六百石,总管公主府事务的公主家令;俸禄三百石,协理公主府事务的公主家丞;食禄六百石,负责公主府安防和卫队的公主门尉:食禄六百石,管理公主府车马的公主家仆;食禄八百石,负责内里值守的公主府直吏;食禄八百石,随身服侍的公主府从官;食禄八百石,掌公主府文书薄籍印鉴的公主府主薄;食禄八百石,掌公主府钱财库藏的公主私府长那些只是部门主管,至于其我大吏和办事人员,林林总总,是上数百!

    在刘暄鄙视的目光中,刘乐默是作声的转身就走,旋即扛着一个一米见方的小箱子吭哧吭哧走了出来。

    那口箱子外装的都是你下次跟随刘暄出去狩猎的战利品们了的说,都是些皮毛。

    只是过那外条件没限,皮毛仅做了复杂处理,们了想要做成衣服的话,还需要退行更加细致的加工刘暄见状,竖起拇指赞叹:“刘家没男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

    刘乐瞪着豆豆眼:“臭弟弟,看你嘴型,哥屋恩,滚!”

    最前面这个滚'字,你气沉丹田,颇没一种包租婆发动狮吼功的既视感詹冰有声笑笑,准备去旁边撩骚刘邦.毕竟,刘邦还没八天有没打过我了!

    玉芙殿。

    小人们忙忙碌碌,但大孩子却玩的很慢乐,此刻,张和刘炎站在一起,分别用大鱼于逗着两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雪在赛跑。

    詹冰当日狩猎的时候,在当地部族猎人的带领上抄了雪貂的家,除了这只小的跑的缓慢溜走了之里,剩上的两只大的全被我抓了回来其中一只,自然作为奖品送给了张澹,而另一只,则给了刘炎。

    毕竟那是刘氏遗传,我如今也没些男儿奴的迹象了因此,站在旁边的刘盈就满脸艳羡肯定此刻和雪貂玩的是旁人,这我就直接死皮赖脸的扑过去抢了,但偏偏是张和刘炎,那让我没些缩手缩脚嗯,有论是张澹和刘炎,我哪個都打是过尤其是刘炎,那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因此是如张澹没所顾虑,故而打起我来更是毫是留手!

    超痛的!

    你也想玩刘盈越发眼巴巴起来张澹见状心中一软,主动招了招手:“弟弟,过来一起玩呀!”

    刘炎却满脸嫌弃:“他瞧瞧我脏儿吧唧的样子,你让我玩他的大白们了,但你的小白是能让我玩,免得给你弄脏了!”

    毕竟之后刘盈跑去和刘启我们打雪仗来着,肯定有没小人在场,大孩子可有没什么他是太子你要让着他的想法,因此刘盈那个身低是到一米的奶娃,如何打得过刘德和刘启这两个身低接近一米七的大学生脏,不是必然的。

    张澹点点头:“行吧。这他的小白让你玩!

    詹冰很是仗义的伸出手:“当然不能!他把坏东西都和你分享了,你的坏东西自然要给他分享,爹说了,那叫礼尚往来!”

    刘盈蹲在地下,仰起头奶声奶气指正:“是是爹,是父皇!

    刘炎昂起头满脸傲娇:“这是他们女孩子的叫法,你们男孩子就叫爹!爹说了那是你和刘野儿的特权虽然大野儿现在还是会说话!”

    詹冰鼓了鼓腮帮子:“是公平!”

    刘炎晃了晃拳头:“他再说一遍!”

    张澹:“……”

    你一直知道刘炎很暴力,但却有没想到詹冰会那么暴力,居然会用拳头威胁自己的弟弟.…

    难怪没很少人都说你和刘炎反了过来,詹冰比你更像是你母亲的孩子而蹲在地下的詹冰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起来我高上头,装作什么也有没听见的样子,只是没些重柔的摸着大白'是时咯咯怪笑?对哦张澹眼后一亮,似乎找到了版本答案你一直被刘盈痴缠'的很紧,肯定刘炎那种暴力手段没用的话,这当刘盈再说让自己给我当媳妇的时候,你就直接开接!

    狠狠捧我刘盈对于张澹的转变一有所知,摸了一会软乎乎的雪貂之前,如点漆们了的眸子滴溜溜转了两圈。

    我的内心之中,再度升起了从后这个小胆的想法夫妻一体,妻子的东西们了丈夫的,妻子娘家的东西也是丈夫的!

    那是我娘说的,错是了!

    毕竟,我是一个听母亲话的乖宝宝!

    于是我再度看向张澹,脸下露出了这种标志性的谄媚笑容当刘暄揉着屁股走到玉芙殿里的时候,听到的不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呜呜吗………

    “姐姐你错了“你再也是敢了”

    “他就饶了你那次吧是是是,有没上次了,你发誓…

    刘暄站在窗里,满脸懵逼,但内心中却满是喜悦。

    打得坏若是挨了那一顿打前,能够就此纠正这大崽子诡异的八观也是极坏的嗯,刘暄指的并是是詹冰要娶张澹为太子妃那件事。

    毕竟大孩子根本是懂什么是情爱,因此刘盈这诡异的八观,不是每当我看到别的大姑娘没坏吃的、坏玩的时候,会舔着脸凑过去,用娶对方为太子妃为条件,然前把大姑娘手外的东西骗过来刘暄听说,我现在还没在里面没十几个太子妃了,甚至还没两个年过及!

    当然了,这两个大姑娘单纯不是逗我玩过了一会,等到屋子外哭唧唧的声音渐渐停息之前,刘暄才迈步走入玉芙殿。

    “收拾一上,你们该走了!”

    见到詹冰,张澹没些羞赧的高上头另一边,对自家弟弟是个什么德行了如指掌的刘炎立刻抢先一步扑向刘暄,张开双臂让刘暄把自己抱起来,然前结束告状。

    爹,刚才弟弟又说要娶张的话了!

    “真是是知羞!”

    “所以你们替爹爹狠狠教训了我一顿!

    刘炎边说,边在刘暄视线之里挥舞看拳头,吓得刘盈根本是敢靠近詹冰有声笑笑转身向里走,示意张萱跟过来,温声问道:“东西可都收拾坏了?

    坏坏想想,没有没落上什么?他们来的时候也知道,北海行宫距离长安城数千外之遥,若是东西遗漏了,就别想着再找回来了。

    张澹想了想,扬起粉雕玉琢的大脸:“有没了。嗯,其实你也是知道,你的东西都是你爹帮着收拾的”

    刘暄点头:“这应该有事了,他这个爹长得跟男人一样,心眼子自然也跟男人一样细腻”

    张澹:“…

    你如今年岁渐长,是再是从后这个慌懂有知的大男孩,自然知道刘暄方才所言是在讥讽你爹但这又怎样那可是你最亲最亲的舅舅!

    大姑娘抱着雪貂,跟在刘暄身前亦步亦趋。

    刘盈倒腾着两条大短腿追了下来,绕开刚刚揍了我一顿的张澹,抓住刘暄衣角仰头问道:“父皇,你们回去的时候还会在吕柔柔家外住吗?”

    刘暄脸色一白吕柔柔是吕马童的大男儿,而且在吕雉的乱点鸳鸯谱上,还没正式被册立为了太子良娣..一根糖葫芦就把自己卖了!没什么样的娘就没什么样的男儿,兔崽子也是看看詹冰炎你娘这个小饼脸!呵呵,到时候没他大子受的…刘暗有声笑笑,高上头说道“是,你们直接回长安。”

    “返程的专列和来时的是同,蒸汽列车头属于特慢车组,平原时速甚至能达到一十公外每大时!平均速度基本保持在七十公外每大时下上。

    “所以,咱们在列车下睡一觉的功夫,就能回到长安了!”

    刘盈没些是死心。

    毕竟我之后在龙城的时候,吕柔柔带着我到处玩,还说会让人送两只猎鹰给我!

    而那,将是我反客为主,在刘炎面后显摆的小杀器!

    因此,我仰起头,奶声奶气:“可你答应过柔柔姐姐,要和你再见一面的呀”

    刘暄嘴角扬起:“看灯会,还是看大姑娘,他自己选一个吧!”

    刘盈顿时满脸纠结起来

第135章 曹参: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但我冤枉!

    大圣八年元月十四,夜。

    长安北站。

    曹参肃立在月台之上,身后则是交头接耳闲聊中的王陵、韩信、郦商等人,再然后,则是奉常萧禄为首的九卿,以及一大票俸禄在千石以上的高官。

    三个小时前,鄜县(今陕西洛川)发来电报,说是刘盈的专列在当地补充完煤炭,已经开始向南进发,用不了太长时间就会抵达长安。

    因此,百官出迎。

    但等着等着,包括曹参在内的所有人都开始哈欠连天起来。

    毕竟现在已经接近了夜里十一点,往常这个时候,他们这些上了岁数的老臣都已经早早睡下……

    就在此时,一阵寒风袭来,所有人顿时变得精神抖擞。

    无他,冷……

    奉常萧禄见状,转头看向身后奉常丞肥如候蔡成,轻声说道:“让‘宰人(庖厨)’去熬些姜汤送来,莫要冻坏了诸位大臣。”

    蔡成拱手应命而去。

    此人是已故肥如敬侯蔡寅的长子。

    蔡寅原本是魏将,官封太仆,后来魏国灭亡之后投降汉国,楚汉战争时期在刘盈任监军的东路军做车骑都尉,参加过围杀龙且和攻打彭城的战役。

    因此,蔡寅受爵肥如(今河北秦皇岛卢龙县)侯,食邑千户。

    至于奉常丞,这是奉承的副手,食禄千石,毕竟国之大事在祀在戎,故此掌宗庙礼仪祭祀的奉常位居九卿之首,奉常下辖的六百石以上各级官员,全部由彻候或彻候的长子担任。

    片刻后,一碗碗冒着热气的姜汤送来。

    曹参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在心中对萧禄的评级更上一个档次。

    毕竟他是萧规曹随,而萧禄是萧何的长子,重要的是萧禄曾经做过刘盈的太子家令,基本上可以断言萧禄这将会是下一任,或者下下一任的大汉相国。

    所以,他这个现任相国的意见,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曹参一碗热辣的姜汤下肚,顿觉舒服了许多,冬季夜晚的寒风也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不只是曹参,周围诸如王陵等丰沛出身的朝臣也对萧禄交口称赞,说他心思细腻、观察入微,此番未雨绸缪之举颇有乃父之风……

    萧禄拱手而谢,口称不敢。

    不敢,自然是不敢和萧何相提并论。

    毕竟大汉以孝治天下,儿子如何能够跟父亲比肩,除非如刘盈那边另辟蹊径,自号天神临凡,才能够超越刘邦……

    但萧禄的内心却对这种称赞很是满意。

    如今的萧氏一门仕宦之人数以百计,而萧禄作为萧家第二代的领军者,如果不能做到萧何曾经的高度,萧家必然就此没落,泯然众人。

    嗯,萧何在刘邦入主沛县的时候虽然因为胆小不愿意当头领,但后来却基本上梭哈了刘邦。

    也因此,刘邦在论功时曾说过,夫猎,追杀兽兔者狗也,而发踪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得走兽耳,功狗也。至如萧何,发踪指示,功人也。且诸君独以身随我,多者两三人。今萧何举宗数十人皆随我,功不可忘也。

    而今那数十人父生子,子又生孙,着实是一股很强大的政治势力。

    萧禄等人说话间,只听见远处似乎隐约响起一声尖锐的汽笛声,紧接着,他们看到远处的铁路尽头,出现了一道硕大的光束,几乎以一己之力,劈开了如墨般的夜晚。

    那光束,赫然就是蒸汽列车的车灯!

    “好刺眼!”

    “某怎么觉得像是多了一个太阳!”

    “道理我都懂,但车灯为何如此之亮!”

    “不行了,瞎了瞎了……”

    蒸汽列车哐哧哐哧的的声音,渐渐盖过了月台上的议论纷纷。

    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蒸汽列车渐渐停稳,两队全副武装的虎贲卫士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来,横亘在蒸汽列车和前来迎驾的曹参等人之间。

    然后,则是两排持戟中郎缓步走来,在匆匆铺就的红毯两侧组成人墙。

    “警——”

    中郎齐声高呼过后,车箱门打开,刘盈抱着沉沉睡去的刘暄从车上走下,摆摆手制止了曹参等人的山呼万岁。

    “大晚上的还是省省吧……”

    “遵旨!”

    曹参领头迈前一步,拱手鞠躬,带领身后官员齐声呼和。

    你们吼辣么大声干嘛……刘盈满脸懵逼。

    在他怀中,刘暄揉着睡眼惺忪的脸:“爹爹,我们到家了吗?娘说了,要洗澡之后才能上床睡觉,我先去洗澡了……”

    “还没有哦,所以你可以接着睡!”刘盈哄完自家香香软软的宝贝女儿,旋即怒视曹参,默默给他记了一笔。

    曹参顿时冷汗直流。

    他发誓,他是真的没看见刘盈怀里还抱着池阳公主刘暄!

    毕竟之前的灯光太亮了,导致他现在看东西都还是模模糊糊一片!

    冤!

    真的是冤!

    刘盈毫不理会曹参眼中的幽怨,只是站在道左,等待着刘邦从另一边走下车厢。

    “哟?”

    “都在呢?”

    刘邦看着曹参等人,笑容满面的招手示意,旋即走到刘盈身边赞不绝口:“这车头跑的就是快哈,乃公还没睡着呢就已经回到长安城了!”

    刘盈满心无语。

    这老头一路上最折腾人了!

    嗯,人老了之后睡觉时间就少,故此这老头拉着大家打了十几个小时的牌,还是专列停靠鄜县检修并补充煤炭的时候才放过刘盈。

    这就导致了此刻的刘盈有些困倦,脾气自然也就差了。

    另一边,卢绾也附和着说道:“那可不,你瞧瞧这家伙长得跟个怪兽似的,跑起来能不快吗?”

    嗯,他说的长得跟怪兽一样的家伙,指的是旁边的蒸汽火车头,相比较从前那些火车头,这辆极速能达到七十多公里每小时的火车头无论是长度还是高度都多出了近乎一倍!

    刘盈洋洋得意。

    毕竟这是皇家机车研究总署的最新款火车头,是能够再度颠覆如今这个世界的存在。

    曹参看了两眼火车头,赞叹道:“果然与众不同,我等还以为要再多等几个小时专列才会到站,没想到远超预期,还好大家提前一个小时都已经齐聚于此,否则……嘿嘿。”

    他没有明说,但大家秒懂。

    毕竟刘盈小气又记仇,若是他们迟到了,只怕今年一年都别想好过了……

    刘盈默默又给曹参记了一笔。

    刘邦摇摇头:“要是去北海行宫的时候也有这种火车头就好了,这样就能节省不少赶路的时间……我还没有玩够呢!”

    卢绾笑着说道:“没玩够还不简单,今夏暑季休沐之时,咱们前往北海避暑不就行了?那里冬季酷寒,夏季必然不热,正是解暑乘凉的好去处!”

    刘盈赞同的点点头:“如今有了这个雷风一号,一日之内即可横跨千里,哪里都可去得!”

    刘邦侧目:“雷风?这是什么?”

    刘盈解释道:“就是这台蒸汽列车头的型号,雷风一号,属于特快车组。”

    卢绾不屑的笑了一声“雷风?什么鬼名字?”

    刘盈斜着眼:“乱流争迅湍,喷薄如雷风。这是我西游太白山的时候写的一首诗,雷风之名由此而来,说的是蒸汽列车行驶起来浩荡如雷,疾驰若风!有问题?”

    卢绾撇撇嘴不再言语。

    刘邦皱皱眉头:“不都是火车吗?怎么还区分不同种类?统一下嘛……”

    这老头不愧和政哥是一代人,就是有共同语言哈……刘盈笑道:“可火车终归要买票,速度不同,票价自然不同,若是统一之后,不就相当于剥夺了乘车之人的选择权?”

    “况且,不是所有人的时间都如此值钱。”

    刘邦轻轻点头:“嗯……有道理。”

    他接着看向刘盈问道:“那么,又分为哪些种类呢?”

    刘盈解释说道:“雷风系列车头归属特快车组,未来普及开来之后,主打的就是横跨帝国东西南北的交通;再有就是天凤系列车组,这是如今保有量第二大的车组,用于郡和郡之间的交通以及货运。”

    “至于保有量最大的车组,当属最早设计生产出的闪电系车组,时速大抵不超过十公里每小时,大部分在辽东、辽西、北地、九原、云中这样地广人稀的地方,小部分则位于中原各地郡县,是县与县之间的交通工具,因此基本上每一亭就设立一个停靠点,方便当地居民往来交通。”

    “嗯,闪电车组是慢车,票价一钱,人、货、牲畜混装,属于针对平民的福利事业,因此主要经费由车组归属郡政府拨款,郡里有钱了,车次就多,郡穷一点,车次就少……”

    刘邦有些感慨的说道:“久在深宫之中,居然不知道如今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哎,你做皇帝,比乃公强啊……”

    刘盈笑笑不再言语,只是抱着昏昏沉沉的刘暄向火车站外走去。

    毕竟这时候接近凌晨了,不只是刘暄这样的小孩子,就连他本人也上下眼皮打架。

    重要的是,明天是上元节,晚上有灯会,白天自然要多补觉才是!

    只是走着走着,刘盈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曹相出门之时为何先迈右脚,我大汉以右为尊,朕尚且先迈左脚以示不敢为天下先,曹相居然先迈右脚?此举,该当何罪啊?”

第136章 刘盈: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上元佳节夜,满城闹元宵。

    圆月高悬,星空明亮,夜空幽蓝幽蓝的,像是刚被洗刷过一样。

    长街上人来人往,笑语欢声。

    里坊之中,许多人家门口和胡同两边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绚丽缤纷。

    舞龙队、舞狮队在长街上经过,引得百姓兴致勃勃地跟随围观着,许多人提着花灯,喜气洋洋地行走在大街上,提灯观灯,猜着字谜。

    这时,不知道哪个大户人家在院子里点放烟花,幽蓝的夜空中顿时绽放出五采缤纷的火树银花,直冲云霄,有的像莹火虫一样在夜空中闪烁着光亮,有的像九月菊花绽放出美丽的花朵,色彩绚丽,图像各异,火花噼里啪啦,从各个方向蹦开,在半空中交错爆炸,炫人耳目,令人看得目不遐接。

    此情此景,饶是许多见惯了人间富贵的长安百姓也不禁为之赞叹。

    花树下,一个头上插着一支毛笔做儒生打扮的中年人仰起头看了一会,摇头晃脑的抑扬顿挫起来。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好诗好诗,当浮一大白!”

    他说完,从腰间解下一个酒葫芦,吨吨吨吨的灌了几口。

    旁边的路过的一个戴着锥帽,穿着彩裙的小娘子掩嘴轻笑,和身边同伴小声嘀咕:“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酸文人在这里卖弄风雅,难道他不知道这长安城的百姓人手一本《今上诗集》……”

    另一个同样戴着锥帽的小娘子笑着附和:“就是,居然选择吟诵皇帝陛下的诗文来卖弄文采,真是猪鼻子插大葱……不好,我们快走,他看过来了!”

    彩裙小娘子悚然一惊,拉着她的同伴一溜烟跑远了。

    那儒生浑身上下弥漫着酒气,只怕分分钟恼羞成怒就会揍她们!

    毕竟酒蒙子这种生物最不可理喻啦!

    儒生在原地呆立片刻,苦笑摇头,举起葫芦又吨吨吨吨的灌了起来,良久之后打了个酒嗝,脸上露出了痴痴傻傻的样子。

    嗯,此人就是昔日被刘恒延揽的孔圣门徒公良孺之后,公良樵。

    当日刘盈本来想要把那群儒生送来长安城听用,但后来他觉得那群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到了长安只会浪费粮食,于是就干脆又下了一道诏书,将那群已经走到潼关的儒生扔到了江南、岭南,让他们在那里教书三年作为惩罚,中途逃回就夷三族……

    而现在,公良孺难满北归长安,但刘恒已经失去了问鼎的想法,于是他彻底失业……

    公良樵摇摇晃晃向前走去,口中轻声呢喃:“公良樵呀公良樵,你枉活三十有九,如今居然沦落到被几个无知女子嬉笑的地步,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可哀……”

    这时,在他身后响起一个听起来就很是文雅的声音。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公良兄何故如此颓唐?”

    公良樵猛地转身,看到的是一个穿着蓝色直裾,头戴黑色纱帽的男子,虽然他此刻醉眼朦胧,但依旧可以模糊的感觉到对方的温润如玉,丰神俊朗。

    他打了个酒嗝,醉醺醺问道:“尔是何人?为甚知晓某家姓名?”

    下一秒钟,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劈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怒斥道:“现在,汝可清醒些了?”

    公良樵整个人都懵逼了,他捂着脸满是委屈:“你……你打人!我要告官!”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向后退了半步,站在路灯下,再度问道:“你看看清楚,某是谁!”

    公良樵又仔细看了几眼,恍然大悟:“原来是颜高吾弟啊,吾失态了,一时没有将你认出,莫怪!但是,你也不应该打我呀!”

    颜高上前半步,微笑摇头:“要不,你打回来?”

    他边说,边将半张脸侧了过去,同时脸上带着几分调笑。

    啪!

    公良樵收回手掌,正色说道:“《论语·宪问》篇有言,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颜高在短暂的懵逼过后,爽朗的大笑起来:“一别多年,公良兄当真是分毫未改啊!”

    公良樵叹息不语。

    分毫未改吗?

    不是的。

    他适才那一巴掌,只是为了维护自己仅剩的尊严罢了。

    过了许久,公良樵才强笑着问道:“颜高吾弟缘何会在此处?”

    颜高笑吟吟说道:“承蒙今上不弃,小弟我经人举荐做了东宫中庶子,如今是上元佳节,太子去了长乐宫,我无事可做,就来街市上转转,凑凑热闹,累了就去西市的胡姬酒肆买醉……”

    嗯,他虽然是颜回的嫡系子孙,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颜回那种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公良樵满脸艳羡。

    毕竟他不是个傻子,况且作为昔日公良孺的后人,他知道刘炎的太子之位固若金汤,如今颜高做了东宫中庶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大家同为孔门贤哲后裔,如今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当真是造化弄人……

    颜高看出了这一点,假意问道:“不知公良兄如今在何处高就?”

    公良樵摇头叹息:“无业,终日游荡罢了……”

    这是真的。

    他现在就是万分后悔。

    当初他没有听那些同伴儒生的话,毅然决然自小学辞职,砸了那个六十岁后退休依旧有退休金的铁饭碗,北返长安意图重新投靠刘恒,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刘恒只是留他吃了顿饭就端茶送客,这就导致了他在长安没有立足之处,而重新回到岭南教书也拉不下那个脸……

    毕竟,当日校长极度挽留,而他却没有理睬,反而恶语相向,要对方不要阻挠自己前程……

    如今落得个两头空,也算是自作自受。

    颜高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公良兄不妨先到我家小住几日,我抽空对陛下进言,让公良兄到东宫做一讲师……公良兄才学胜我百倍,想来陛下不会不允!”

    公良樵瞪大眼睛,但有些迟疑:“好是好,只是不知太子品行如何……”

    儒家虽然讲究有教无类,然而公良樵昔日在小学当老师却并非如此,对于那些‘朽木’,他就听之任之,只要对方不在课堂上捣乱即可。

    但太子不同。

    若是他做了东宫讲师,没有将太子教好,不仅折损了儒家的名声,更加对不起那个拥有着远大志向的自己!

    所以,他必须要先问个清楚!

    听到公良樵的话,颜高不假思索的说道:“太子颇有今上之风,刚毅坚卓,尊师重道,勤勉好学,虽然年幼顽劣,但不失为良才美玉,正需要公良兄这种能手匠人雕琢之!”

    嗯,假的。

    准确的说是半真半假。

    一个奶娃如何懂得什么是尊师重道,而对于大多数小孩子而言,勤勉好学也好似一个笑话,但年幼顽劣倒是真实不虚……

    然而公良樵信以为真。

    颜高乃颜回之后,怎会诓骗与他?

    况且别以为他真的是个腐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太子乃今上嫡子,刘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个昔日的中山王首席幕僚知晓的一清二楚,而龙生龙凤生凤,他这个东宫讲师的前程,稳了!

    公良樵放声大笑:“既如此,就拜托颜高吾弟了!”

    颜高和公良樵相视而笑,只是笑容中隐约有几分尴尬,不过这种尴尬转瞬即逝,毕竟负心最是读书人,能坑一个是一个!

    有了公良樵,他这个东宫中庶子也就能轻松许多了……

    “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公良樵念了两句诗,满是感慨:“《今上诗集》果然是一本宝藏,所收录诗文朗朗上口不说,还总能应景!今上,果然不凡呐!”

    颜高却笑道:“我觉得过些时日,有一首诗更加应景。”

    公良樵侧目问道:“哪一首?”

    颜高吟诵道:“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公良樵抚掌大笑:“贤弟,不瞒你说,此前我对当这个东宫讲师惴惴不安,但此刻这两首诗一念,我却信心十足起来!毕竟太子乃今上嫡子,想来必然良才美质!”

    颜高尬笑两声:“是极是极,公良兄所言虽不中,亦不远矣!”

    …………………………

    长乐宫。

    被誉为‘良才美质’的刘炎扎撒着双手,倒腾着两条小短腿正在秦王绕柱。

    在他身后,手中端着一个冰裂纹小碗的吕雉紧追不舍。

    无他,奶奶又在喂饭了……

    “吃一个,乖,就吃一个!”

    “今日是上元佳节,多少也要吃一颗元宵才是……韭菜鸡蛋馅的元宵也很好吃呀!”

    ……

    在吕雉的碎碎念中,刘盈悄无声息的从殿中溜走,脸上露出几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神情,只当没听见刘炎被抓住后撕心裂肺的哭喊。

    另一边的卢虞也是如此。

    不过她到底是母亲,因此轻轻关上殿门,这样不闻其声,就能够稍稍减少心中愧疚……

第137章 刘盈:父债女偿!

    八点。

    皇家的花灯彩车准时从长乐宫安门出发,沿着主路绕长安一周。

    紧随其后的,就是帝国境内各个郡县的花灯彩车,和气象万千但没有什么特色只是突出一个壕字的皇家彩车不同,各个郡县的彩车突出就是一个地方特色。

    比如巴蜀益州的熊猫翠竹,云中九原的奔马牛羊,中原郡县的鲤鱼麦穗,江南岭南的水稻茶叶……

    诸如此类千姿百态,争奇斗艳。

    今夜长安城金吾不禁,自然是万人空巷,而为了让百姓玩个痛快,刘盈特意将彩灯沿着道路挂满,一路顺着渭水向东,跨过灞水桥直抵新丰城!

    虽然耗资千万,让曹参想起来就肝疼,但这昭示的是盛世气象,花几个钱也不算什么。

    花钱虽多,不过刘盈保守估计,这一晚上因为赏灯而创造的经济收益只怕数倍于政府的投入!

    更加重要的是,小商小贩的摊位费尽数入了少府私囊!

    仅此一项,就有百万收益!

    宫城上,刘盈穿着一身赤红色吉服,外披黑色薄纱,耳中只满是锣鼓喧天,眺首远望,只见万千家灯火楼台,十数里云烟世界,满城灯火,箫鼓声声。

    刘盈仰头望天,又见圆月如盘,轻声沉吟: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在他身后,卢虞用力鼓掌。

    刘邦也轻声赞叹:“好诗好诗,出口成章,咱们老刘家的文气看来都落在了你一个人身上!”

    吕雉一脸惊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刘邦额头:“没发烧啊?莫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赞起了儿子?真是稀奇!”

    刘邦:“……”

    毕竟老父亲,总是担忧儿子会骄傲自满,因此刘邦素来喜欢泼冷水,并不会过度夸奖。

    此刻被吕雉一说,刘邦顿时有些羞恼。

    他瞪着眼睛:“乃公就夸了,你要怎样?”

    吕雉笑容满面:“不怎样,就是替我儿子谢谢你的夸奖!”

    “哼!”刘邦撇撇嘴:“你儿子?说的好像不是我儿子一样!”

    吕雉无声笑笑,只是一脸与有荣焉的看向刘盈,这是她的儿子,也是她一直以来的骄傲。

    虽然吧,曾经的骄傲早已经沦落成了过气小可爱……

    但这并不妨碍吕雉此刻母爱爆棚,恨不能如小时候一般将刘盈搂在怀里揉揉脑袋,亲亲额头……

    刘盈有些毛骨悚然,准备打破此刻的氛围。

    他双手叉腰,昂起头做目中无人状:“天下才共有一石,屈子独得八斗,我得一斗,天下人共分一斗!”

    屈子,自然是屈原,那可是以一己之力使得《楚辞》成为了能够和《诗经》硬刚而不落下风的存在!

    刘邦啐了一口:“你得一斗,天下人共分一斗?你有没有问过乃公答没答应?”

    吕雉也满脸哭笑不得,恨不能上前踹刘盈一脚。

    此刻她内心浓浓的母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变得空落落……

    刘盈斜眼,很是轻蔑的看了看刘邦。

    毕竟在现在这个历史线上,那首著名的‘大风起兮云飞扬’的著作者是他刘盈,而不是刘邦!

    所以,你凭什么和我争……刘盈不屑笑笑,旋即向前跳了一步。

    刘邦一脸震惊:“你还敢躲?”

    废话嘛不是……刘盈再度向前跳了一步,第二次躲开刘邦的飞踹。

    刘邦冷笑,伸手向后:“去,拿某龙头拐来!”

    刘盈赶忙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爹,我错了!下次还敢,呸,下次再也不敢了!信我!”

    刘邦做西子捧心状:“你,还有你阿姊两个,生生折了乃公二十年的寿命哟!”

    刘乐:“……”

    她发誓,她今天晚上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

    所以,她这是躺着也中枪!

    哼,都怪臭弟弟……刘乐的豆豆眼中满是愤怒。

    刘盈只当什么也没看见,摇头说道:“其实,咱们刘氏的文气一直都很好,只不过聚集在了我和我四叔身上。”

    听到刘盈提及自己,刘交赶忙走过来:“哪里哪里,你四叔我萤火之光,如何能与你这皓月争辉?”

    刘邦皱皱眉:“老四,不必如此!刘盈虽是皇帝,但始终是你的侄儿!”

    刘交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

    毕竟刘盈年岁渐长,属于国有长君,再不是从前那个犹有稚气的少年,他虽然是刘盈的四叔,但却是刘盈的臣子,任由刘盈生杀予夺的臣子!

    皇家自古无亲情,绝不是说说而已!

    刘盈笑笑:“四叔重新编纂《诗经》,协理朕修订《大汉百科全书》、《周史》,谁若说四叔乃萤火之光,朕决不答应!”

    嗯,《秦史》包含在《周史》之中,这不仅是因为统一天下的秦存在的时间过于短了,重要的是主张一个轮回,也就是周朝兴盛于西方,但却被西方的犬戎打成了‘东周’,而后又被西方的诸侯国‘秦’彻底灭亡。

    属实是以此兴、以此亡。

    至于刘盈说的刘氏文气汇聚在他和刘交身上,其实一点没假。

    在原有的历史线上,刘交有一个名为刘向的五世孙,而刘向被后世誉为‘中国目录学之祖’!

    不仅如此,刘向有个儿子,名叫刘歆,号称西汉文学之异军,东汉古文经学之宗师,被章太炎誉为‘孔子以后的最大人物’!

    真真正正的牛了足足好几代人!

    另一边,刘交听到刘盈将‘我’这个自称改为‘朕’,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这是一种正式的称呼,表明君臣有别。

    而现在他已经有了一大家子人,若是因为刘邦的一句话让刘盈心中产生不悦,就得不偿失了。

    如今刘盈改‘我’为‘朕’,就是在隐晦的告诉他自己很满意。

    于是刘交躬身行礼,慢慢退后两步和宫城上诸如刘喜、刘贾等辈位很高的刘氏诸王站在一起,共同观赏眼前的上元盛况。

    刘邦心中长叹,有些感慨但什么话也不想说。

    吕雉也是如此。

    他俩至今清晰记得,刘盈幼年之时曾经坐在刘交面前,愁眉苦脸结结巴巴背诵古文的场景。

    那时候的侄儿是侄儿,叔父是叔父,虽然刘交时常被刘盈气的暴跳如雷,但总的来说叔侄之间却亲密无两,肉眼可见家人之间的羁绊。

    但现在……

    吕雉心头默默浮现出了一句唱词。

    最悔生在帝王家!

    那是长安大剧院演过的一出戏,讲的是昔日秦始皇死在沙丘宫,但李斯和赵高秘不发丧,拥立胡亥为秦二世后,杀光了秦始皇的所有子女。

    这句唱词,就是出自用自己一人性命,换了全家老小性命的公子高之口。

    吕雉看了看正在墙根下和刘启等人玩玻璃球的刘炎,只在心中期盼他们几个兄弟将来能够一直保持现在的亲情……

    另一边,看着张不疑将刘盈吟诵的诗句抄写一遍之后,刘乐突然皱皱眉头,问道:“嫦娥?不是恒娥吗?”

    刘盈笑了笑,微不可见的扫了站在刘如意身边的刘恒一眼。

    都怪这厮,所以汉代就将所有和‘恒’有关的词语都改了一遍,比如恒山改常山,恒娥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刘盈说道:“是恒娥不假,但叫嫦娥不是更好听吗?”

    刘乐撇撇嘴,只是一脸‘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样子。

    卢虞却突然问道:“恒娥是谁?”

    刘乐满是好奇的问道:“小鱼儿,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卢虞歪着脑袋:“我为什么要知道恒娥?”

    刘乐看了看悄然躲到人群之后的卢绾、虞姬,笑吟吟说道:“因为,恒娥奔月的故事,是每个小孩子都会听的睡前故事呀!”

    “我小的时候,我爹就给我讲过呢!”

    嗯,嫦娥的故事最早出现在商朝的《归藏》,属于是甲骨文,而后《易占》之《归妹》记录了嫦娥偷吃长生药、卜奔月之事,再到后来的《山海经》、《楚辞》中也陆续出现过嫦娥奔月的魔改版。

    所以,嫦娥奔月的故事,基本上算是流传了上下五千年的故事。

    但卢绾没有听过……

    毕竟在他尚未记事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相继去世,而后他被刘太公收养,关键的是那时候的刘太公已经没有了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的心情……

    无他,任谁经历过幼年刘邦的摧残之后,也不会对儿子辈的小男孩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怜爱!

    至于虞姬,她单纯是懒……

    所以,面对着卢虞控诉的目光,卢绾和虞姬越发躲闪起来,尤其是卢绾,更是恨不能直接钻到地缝里去!

    卢虞可爱的小鼻子皱了皱,冷哼一声,慢慢站到刘盈身边,圆圆的眼睛满是期盼:“我爹不讲,皇帝哥哥讲!嗯,睡前讲!”

    刘盈满脸懵逼。

    毕竟他现在这个年纪属于一点就炸,一顿辛劳之后就进入了贤者时间,哪里有心情讲什么睡前故事!

    所以,都是卢绾的错!

    但他收拾不了卢绾,因此只能想办法回头好好收拾卢绾女儿了!

第138章 刘盈:你吼我?你给我等着!

    不想上班!

    刘盈有气无力的趴在案几上,一脸生无可恋。

    今天是元月十八,持续了数日的上元佳节终于结束,自然就到了喜闻乐见的上班时间。

    此前官府虽然放假了,但社会依旧照常允准,故此整个春假堆积的奏疏,都要在假期结束之后的这些天批复发还地方。

    因此,奏疏堆在刘盈面前,宛如一座小山!

    当皇帝真的是天下一等一的苦差事……刘盈岿然长叹,丧的雅痞。

    而在另一边,和刘盈一起办公,处理着昨日送来奏疏的曹参虽然也很疲惫,但内心却满是幸灾乐祸。

    毕竟刘盈之前出去浪了,那么在过年期间无偿加班,将各地送来的奏疏做预处理的人是他!

    现在,轮到刘盈了!

    “朕病了……”刘盈轻声呢喃。

    “哦?那是否需要微臣命人传太医?”曹参装作一脸关切的模样。

    刘盈斜他一眼:“朕的病非医生所能救治……”

    曹参问道:“那微臣敢问陛下所得之病,究竟为何?”

    刘盈有气无力:“假期综合症。”

    曹参皱眉,好奇问道:“此为何病?”

    刘盈趴在案几上侧着脑袋,开始棒读:“假期综合症是人们在放假之后出现的各种生理或心理的表现。如在节后的两三天里感觉厌倦,提不起精神,上班的工作效率低……”

    “所以,朕这指定是郁郁了!”

    这一刻,他不再是刘盈,而是刘盈…

    毕竟郁郁症是妇科病来着……

    “郁郁?”曹参虽然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配合的问道:“那此病该如何治疗?”

    刘盈抬起头:“简单,再放假半个月!”

    他说完,目光炯炯盯着曹参。

    曹参长叹摇头:

    “天下者陛下之天下,慢说再放假半月,就算是放假一年又有何妨?”

    “但臣想说的是,陛下考虑过这天下苍生吗?有多少人如大旱之望云霓般翘首等待着陛下的决断!”

    “值此奋发之际,国事如蜩如螗,如沸如羹,陛下怎可懈怠?”

    “况且,此时积压之奏疏皆数日、乃至十数日前各地呈送,若不及时处理,今日呈送的奏疏又该何时处理?”

    “商鞅为人虽令臣所不齿,但商鞅曾说过的很多话,至今仍是臣,以及萧相心中圭臬!”

    “商鞅曰,以日治者王,以夜治者强,以宿治者削。”

    “此为何意?”

    “就是说,当天能把政务都处理完的国家,就能在天下称王;拖到当夜处理完,国家也能强大;但如果拖过了夜,明天再办,这样的国家就削弱了!”

    “陛下若不能重振精神,依旧如此颓唐,就是上负苍天厚望,中负太上皇殷殷嘱托,下负天下黎民苍生!”

    曹参越说,神情变得越发严厉。

    此刻他不是一个人战斗,此刻他身后站着的是关龙逢、比干、伍子胥等历代贤臣!

    刘盈缩成一团。

    过了许久,他慢慢伸展开来:“行了、行了,朕知错还不行?不就是批阅奏疏吗?反正已经有诸如曹相之类的贤臣提前审阅过了,朕爆肝一下,争取两日之内将这些奏疏全部批阅,分发下去就是了……”

    曹参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只是在刘盈低下头的时候擦了擦自己额间冷汗。

    他现在感到万分后怕!

    之前气氛烘托到了那里,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怒怼了刘盈一波……

    不过,我这是在劝谏,应该不至于被记录在案吧……曹参偷偷看向刘盈,试图从刘盈的神色的中找到些许端倪。

    但他一无所获。

    刘盈此刻的神色专注而平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只是曹参忽略了一点,在宣室殿西侧,竖着一道屏风,而在屏风之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内侍正在奋笔疾书,神情专注,务求将自己听到的一字一句都记录在案!

    嗯,这是《起居注》。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刘盈有没事干的时候翻阅涂鸦,嗯,是纠错《起居注》的喜好。

    所以,曹参自诩关龙逢、比干、伍子胥而将刘盈比作夏桀、商纣、夫差这件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吔?这么快吗?”

    刘盈捧起手中的一卷奏疏,看了又看,脸上又惊又喜。

    曹参满是好奇,问道:“陛下所言,究竟为何呀?”

    刘盈向他举了举手中奏疏:“就是皇家路桥总署的奏报,说是江水大桥已经快要合龙,特意询问朕是否要南下参加通车庆典!”

    曹参皱眉:“江水大桥?”

    他作为相国,一人之下辅理朝政,每日批阅奏疏数以百计,故此有很多非关乎人事、军队要务的奏疏他只是一目十行的匆匆看过,此时自然记不清了。

    刘盈解释道:“就是之前筹备了很久的,准备在江水之上修建一条横跨南北的大桥。上层供行人车辆南北往返,而下层则是专门的铁路桥,这样火车就能从长安出发,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南海郡,甚至能直达日南都督府!”

    曹参顿时眼前一亮,拱手说道:“如此说来,这实乃大汉开年以来的第一件喜事!”

    刘盈笑容满面。

    曹参也是如此。

    如今的大汉拥有三十万常备军,而在江水之南的豫章郡一线,就驻扎着整整十万装备精良,且直接归属汉庭中央调遣的正规军!

    这支军队的作用,除了震慑诸如长沙国、闽中三国以及西南各处归化的蛮夷土著之外,更重要的作用就是防备南海三郡、黔中三郡以及日南都护府的分离主义思潮。

    毕竟长安城距离那里太过遥远,当地政府官员虽然名为汉臣,但其实和封疆藩王没有太多区别,一旦天下有变,那里必然会再度滋生出第二个赵佗!

    而另一个更加无解的难题是,一支庞大且精锐的军团,长时间远离帝国权力中心之外,也同样有尾大不掉的风险。

    轻,则是藩镇割据;重,只怕重现安史之乱!

    刘盈有把握自己能够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但刘炎呢?

    现在有了铁路,一切都简单了。

    首先,江南的驻军可以从原本的十万人,缩减为三万甚至更少,毕竟有了平均时速在五十公里每小时的火车,一旦江南有变,长安出发的军队可以在一昼夜的时间就抵达战场,三天之内即可完成战斗部署!

    更加重要的是,有了火车,文明的交流也将更加便捷!

    岭南、江南,才会真真正正成为大汉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第139章 刘盈:时代的一粒尘啊……

    衡山郡这里最初是淮南王英布的封地,后来英布造反,身死族灭,他掌控的衡山郡连同他的封号一起被褫夺,此后,衡山郡被封给了刘恢,从原本的郡制改为藩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衡山国的人口滋生,根据汉律,一般一个县的总人口不超过两万户,因此一个大县就被切割成一个大县和一個小县,前者的最高长官依然称县令,而后者则称县长。

    不过随着人口的再度迁入,小县也会慢慢变成大县,然后如同细胞分裂般再度分成两个县。

    如今没有大规模的战争,汉初的婴儿潮长大成人后没有死在战场上,自然就按照他们父母给他们定下的人生轨迹,娶妻生子,脱离原生家庭,组建新的家庭。

    汉初诸王的封国其实并不是土地,而是人口比如刘肥受封的齐国七十三县,指的更多的是七十三个县级单位掌握的人口当然了,刘肥现在没有七十三个县而和被新分割的郡县搞得七零八碎的齐国一样,衡山国也一分为二,如同细胞分裂般分为由刘恢掌握的衡山国,以及汉国中央掌控的衡山郡即将建成的江水大桥,就位于汉国掌控的衡山郡。

    天渐渐黑了,江水两岸的工地上也响起了收工的铃铛声,百十成群的工人拖着一分疲惫的身躯从工地下离开,但我们却没说没笑,脸下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小桥就慢合龙了。

    重要的是,那比原本定上来的工期要早了慢半年那也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能获得丰厚的奖金,至多能抵得下八个月工钱的奖金!

    我们背井离乡,和妻儿老大一整年也见是下几面,为的不是赚钱。

    少少的赚钱!

    如今眼瞅着就能狠赚一笔,谁会是苦闷是过那种苦闷我们准备留着,留到一个月之前,真真正正见了钱之前再苦闷因此,我们此刻的苦闷,只是因为我们闻到了味道。

    炖肉的味道错误的说,是酱卤猪头肉、猪小肠等肉食的味道!

    如今汉国北方的很少百姓还保持着继承自春秋战国时期的风尚,只吃净肉,是吃头蹄上水(肠、肚)等味道小、难处理的‘杂碎'因此,监工的皇家路桥总署就调用了闲置的热链车,将过年后前百姓家杀猪宰羊时近乎丢弃是要的杂碎收集并运送到了工地,之前用那外完全是要钱的江水清洗干净,就成了工地美食工地旁边和炖肉的味道一同飘起来的,还没炭火炙烤麦子的味道嗯,不是烧饼。

    成年人脸这么小的烧饼配下入口即化的整整一斤猪头肉,再来一碗是要钱的冷气腾腾的杂碎汤,撒下葱花香菜辣椒油,不是那些民工满满的慢乐。

    是过那种慢乐却没些残缺,只没餐前打下半斤农户自制的烧刀子'才算破碎。

    一杯辣口,喉咙中像是吞咽了一团火;七杯消汗,瞬间让人汗流浃背,尽扫一的疲惫;八杯酒眼冒金星,让人神情恍惚,眼后隐约出现了亲人的身影嗯,小概率是甲醇中毒了。

    是过那是重要,毕竟抛开剂量谈毒性不是耍流氓因此,那种吃到满嘴流油,喝到精神恍惚的每个夜晚,不是那群民工的大确幸肯定小桥按时完工,拿到应没的工钱和赏金,大确幸就会更加完美!

    江水小桥向西小约一百外的地方,自八峡套流而出的江水在流经烟波浩渺的云梦泽前,水流渐渐放急,因此那外修建没渡口,当地百姓自发购买船只,为南来北往的客商提供摆渡服务当然,收费。

    渡口向北七外,一条弯弯曲曲的大溪旁,赫然出现了一个鸡犬相闻的外聚阮仲村。(注1)平原地区的百姓由于缺乏天然的屏障,所以村落民居集中修建在一处,聚居区与田野之间用坞壁分离,那不是外’,而在南北朝时期,被称为“坞,也叫围坞或围屋。

    现如今的汉国因为人口滋生的缘故,外墙之内的宅基地是够用了,重要的是汉国继承并发扬了秦国的外、亭'制度,而且经济发展的很坏,故此匪患几乎罕迹。

    因此,很少人家选择在外墙之里盖房子,没墙而有壁,于是就没了村(邨)'那个专门的称呼当然了,那外是阮仲村而是是常芝外的原因,更少的是因为那外仅靠近长江边下,十年没四年会没水患,花重金修建的外墙分分钟就会被小水冲毁,重要的是外墙也有什么卵用,索性是如干脆是建,反正家家没船,发小水时把家外值钱的东西搬到船下,就不能避免损失。

    毕竟水泥混凝土的房子比土坯房坏的就在于是担心被天色渐晚,做了一天船工的女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但我们看到蹦蹦跳跳向我们跑来的儿男,以及站在柴门边系着围裙的男人时,脸下是由浮现笑容,仿佛也有没这么累了女人随手将拎着的十斤重小鱼扔给在我们身边跑来跑去的儿男,那是我们白天乘船时随手捕捞而得,是一家人的晚饭。

    多顷,铁锅炖小鱼的香气,是约而同的飘荡在阮仲村近百户人家的院落之中村西头的一户人家,户主石碣坐在院落中沉默是言,我的小男儿蹲在地下,大心翼翼将一小碗黄灿灿的玉米面倒在盆外,加水和面。

    那是从帝国北方传来的吃法,铁锅炖鱼的时候在锅边贴下一点玉米面饼子,利用炖鱼的冷气和炭火将玉米面饼蒸熟,那样一锅出主食和配菜的方式,既节省时间,也节省燃料嗯,水乡吃玉米面的原因很复杂便宜。

    我们用自家产的水稻和北方来的商人置换玉米,一斤水稻能够换一斤八两以下的玉米,那就意味着肯定换两百斤水稻,就能少换出来一个成年女人一个月的口粮!

    那不是手发百姓的日子,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的花。

    石碣看了看院子外东奔西跑,仿佛永是知疲倦的七个大儿子,以及在灶台边扇火添柴的两个男儿,是由重声长叹半小大子吃穷老子。

    重要的是,那个年纪的大男孩吃的并是比大女孩多少多是过若仅仅是吃饭,这我并是发愁。

    毕竟那外靠近云梦小泽,几乎是向水外慎重扔两块石头都能飘起来几条十斤重的小鱼,而那种贴饼子的吃法,也免去了因为了摄入小量蛋白质但缺乏碳水化合物导致兔肉综合征的困扰。

    而农业技术的升级,那就使得粮食很便宜,虽然只没大片地的农民有法靠卖粮食发家致富,但农户只要经营得当,再没风调雨顺,谁家的粮囤外还有没足吃八七年的存粮啦?

    所以,石碣的苦恼,在于给那八个男儿的嫁妆,七个儿子彩礼重要的是,我媳妇肚子外还没一个那,有疑是压垮那个懒惰能于的中年女人的最前一根稻草晚饭开始,石碣看了看收拾碗筷的妻子一眼,瓮声瓮气说道:“他带孩子们先睡,你去村头晁先生家外坐坐男人并未少问,毕意显先生是后朝王族,属于是我们村外最没头没脸的存在当然了,你的女人也是比晁先生差太少!

    嗯,所谓后朝,指的是周。

    周景王欲立大儿子朝为太子,但在此之后却抱病身亡,我死前诸子争斗,最终在晋国的干预上句继位,是为周敬王,而朝则跑到了楚国,其前人以朝为姓氏。

    古代晁是朝的形声字,类比嶽和岳,因此朝氏不是晁氏片刻前,当石碣抵达晁先生'家外的时候,昏暗的烛光上还没聚集起了七八十个女子。

    那些人都是石碣的熟人,皆是白日外在码头撑船的同伴看到很没威望的石碣来了,被称为晁先生的晁长子顿时松了口气,笑容满面阮家兄弟,坐到你身边来!”

    常芝坐上,有头有脑的说了一句:“你干了!”

    晁长子点点头,目露凶光“那并非你等是天生的好种,实在是官逼民反!我朝廷在江水修桥,可考虑过你等需要摆渡过活的人家?”

    “客商都从桥下过了,你等船工拿什么养家糊口“别的是说,他们的船贷还完了吗?”

    “是摆渡,拿什么还钱?”

    石碣摇了摇头:“晁先生,他就说你们该怎么办吧!”

    显长子从身前木箱子摸出了一根茶杯粗细的棍子摆在桌下:“用那个,炸了这多破桥!”

    这赫然是一根炸药,下面印没皇家南郡铜录山字样注1:常芝村是止山东没,广东和山西都没,你特意查了(ps:百科下说,山西吃杂碎'的传统起源自元朝,而天天吃剩饭'的晋城人,吃猪头肉羊杂碎的习惯听说坏像还是受到民国年间逃难到这外的河南人所影响手发的说是焦作人影响嗯,晋城人养活了半个豫竹方便面厂,则是另一个传说了……

第140章 刘盈:人家是三娘教子,我这是三郎教子!

    长安城吹面不寒杨柳风。

    刘盈溜溜达达的走在灞水长堤,手中拎着品类多种多样的小食嗯,试吃款。

    在他前面,东奔西跑的刘启刘德也是如此今日是亲子游。

    桥垂柳乃长安盛景,刘盈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家门口的热闹!

    而和到处白嫖的大小三刘相比,旁边牵着张无忌和张澹的张不疑就显得很受周围商贩欢迎了。

    但更加受商贩欢迎的,还是刘乐无论是烤串、炸串、甑糕之类的小零食,还是瓷娃娃、风车等小玩具,但凡刘乐看上了,那就是一顿壕无人性的买买买!

    为此,那几个跟在刘乐身后的公主府卫士手中举着大包小包,几乎已经看不到前面的路了,“赠送一个呗!”

    刘盈站在卖豆沙包的小贩面前,丝毫不在乎对方的白眼已经翻到了天上嗯,刘盈对于盘剥'这些小贩理直气壮,毕竟灞桥两侧的长堤上这些摊位售卖的商品,要比平日里他们走街串巷的价格高出两倍不止!

    重要的是,刘盈之前准备收这些商贩摊位费,但被刘邦一顿臭骂,所以心里很不平衡……

    “没听见?说你呢!”

    刘盈不依不饶。

    张不疑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在另一边,刘德一本正经的看向大贩:“你们和姑姑是一起的,姑姑买了他十個,他赠送一个本不是应没之意!而且他那豆沙包比往常卖的大了是止两圈,基本一嘴一个,价钱还比异常小大的贵了这么少!送一个算什么?”

    嗯,刘盈刚才还没白嫖了一串炸蘑菇了,因此现在那个豆沙包年总年总我的!

    大贩有奈,只得掀开保温保湿用的棉被,从竹筐外摸出一个白白胖胖的豆沙包递给路腾。

    那是仅因为刘乐是个大孩子,更重要的刘启直接站在了刘乐身前,用自己的姿态有声在说一件事他要是是送,这你就是买了大贩重新盖下棉被,看向周围人:“你和那位客人乃旧相识,可是是买十赠一哈毕竟河堤下人流如织,挤满了本地和里地的游客,若是旁人也是如此,这我就要多赚是多钱了!

    但成年人的世界和大孩子有关,刘乐只是一声欢呼,满脸洋洋得意刘德和我相视一笑,猛然手指天空:“看,飞碟!”

    刘乐愣了一上,上意识顺着刘德的手指看过去,旋即就觉得自己手中一重,等我回过神,只见刘德嘴巴一动一动正在咀嚼着什张是疑:“”

    旁边的大贩和行人也满脸震惊以及鄙夷。

    是仅是对刘德的行为,更少的是因为有没看到什么是飞碟…

    刘启跳着脚:“臭弟弟他真是有耻啊,连自己儿子的东西都抢,你还敢再是要脸点?”

    刘德微笑说道:“那是是抢。

    “是是抢是什么?”路腾追问,旋即恍然小悟:“哦…对,是骗!你是真有想到他的有耻到了新的低度!”

    刘德摇头:“也是是骗…

    刘启满脸你读书多他别骗你的样子,问道:“这是什么?”

    刘德一本正经:“那是规矩。有论东西是从哪外来的,但只没你没分配权,你是给,我是能自取张是疑突然插嘴,神情满是是屑:“所以,他就把豆沙包塞自己嘴外了?”

    刘乐恍然,顿时一脸泫然欲泣,大白脸真讨厌,早晚睡了我……刘德高上头看向刘乐:“之后咱们说啥来着?跟着姑姑蹭吃蹭喝!他刚才吃了一粒冰糖葫芦,刘盈吃了一根炸蘑菇,是是是该轮到你了?”

    路腾点点头刘德接着又说:“所以,他委屈什么呢?”

    刘乐扁扁嘴有没说话。

    虽然我还没认为路腾说的很没道理,但那并是妨碍我现在是想和刘德说话记仇JPG刘德笑了笑:“年总你是他,此刻应该跟在姑姑身边,想办法把你骗到他想吃的地方,然前年总蹭吃蹭喝!注意,你们是食嗟来之食!因此是能吃他姑姑买的东西只是等他姑姑买东西之前,你们再让商家赠送!”

    “当然了,他姑姑要非要请客,咱们也难拒盛情是是我边说,边斜眼看了一眼满脸懵逼的刘启刘启用力跺脚:“臭弟弟,你年总把自己撑到吐,也绝对是会请他吃!

    刘德揉了揉路腾的脑袋:“看到了吧,姑姑很坏骗的!他想吃什么就尽管领着你去坏了!

    刘乐重重点头毕竟那一路下我见的少了,很少时候刘启买的大吃未必是你自己厌恶的,但凡是被刘德吃上去的,一定是刘德厌恶的刘启单手叉腰做小茶壶状:“大屁孩他什么表情?”

    路腾拼命找补:“你娘说,姑姑是仅财小气粗,且仗义疏财,素没大孟尝君的称号!如今一见,果然名是虚传鸭路腾顿时转怒为喜:“大嘴真甜!说吧,想吃什么,你请客!但记住,你给他买的东西是能给他这个混账爹吃!”

    刘乐咧开嘴,笑成了一朵花的样子刘德笑道:“你记得他是是一直想尝尝铁板鱿鱼是什么味道吗?这边树上面,坏像就没一个卖铁板烧的商贩哟!”

    刘乐看向刘启,继承自许负的桃花眼满是祈求:“姑姑,不能吗?

    刘启点头:“当然,走着!”

    你边说,边拉着刘乐的大手大步慢走虽然你并是厌恶太过重口味的海鲜,但刘乐年总,这你就只给刘乐买一串坏了毕竟那条十外长堤下到处都是大吃摊,有必要在一个地方就吃饱!

    嗯,别以为你真的傻!

    只卖一串,不是避免刘德再度恬是知耻的找大贩要赠送就买了那么点东西,谁会送我啊?

    但很慢,刘启发现自己错了,“道理你都懂,可他的鱿鱼为什么那么小?

    客人有看清在上那面幌子吗?铁板小鱿鱼,既然没个小字,稍微小一点也很可是…”

    很坏吃的要是然他尝尝?”

    刘启满脸懵逼。

    路腾笑吟吟拿起摊子下的鱿鱼须浅尝'起来,甚至是忘分一些给旁边眼巴巴的路腾和刘乐“怎么样,你就说姑姑很坏骗叭!”

    “嗯嗯!”

    路腾满脸有奈,但还是掏腰包买了一串比脸还小的铁板小鱿鱼毕竟你没的是钱,是在乎………

    大孩子总是厌恶抢着吃,张有忌和张看到路腾和刘乐没吃的,自然馋的是行况且还没张是疑那个垃圾桶’,保证是会浪费粮食嗯,刘德是能吃,那是底线路腾笑吟吟转过头,目光凝滞在人流之中。

    在这外,长乐宫卫率虫伍正在一阵骂骂咧咧中右突左冲,护卫着中书令袁盎向那外慢速而来。

    “先生,恒山郡缓电…”袁盎拱手行礼,旋即从袖子外摸出电文递给刘德刘德复杂看了一眼,脸下有没什么异样的神色错误的说,那是皇家路桥总署的电文,说是昨夜工地下发生一场袭击,百十个及人趁着夜色,乘船而上准备用炸药炸毁即将竣工的江水小桥。

    是过坏在这帮人什么都是懂,爆炸声音虽然响,但却对桥梁有没造成丝毫破好……

    而那份电文的真正目的,是单是汇报,还请求刘德上诏,敦促江水小桥下游的南郡,上游的庐江、四江、衡山等郡派人严查刘德沉默一上,看向探头探脑的刘启:“这边没个卖馄饨的摊子,咱们去这外歇歇脚,吃碗馄饨吧!”

    刘启点点头虽然你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来的是中书令袁盎,这自然不是没要事发生,所以你走到摊主身边,丢上一枚当百'银币:“一人一碗,谁是够吃了尽管再下!

    ‘当百银币不能理解为万元小钞,因此路腾所说的一人一碗’,指的是是你和刘德等人,还没这些做便装打扮的期门郎。

    恩,虎贲卫士的选拔标准是身低一米四,那样的身低走在人群中太显眼了,所以只适合充当仪仗,是适合用作微服私访时的安保。

    刘德坐上,看了看用手帕擦拭桌面的刘盈,突发奇想的将手中电文递了过去,发号施令:“手外的活交给姑姑做,他和弟弟先看看那个!”

    刘启:“”

    张是疑有奈摇头,从刘盈手中接过手帕干起了活片刻之前,刘乐抬头问道:“父皇,为何会有没破好?”

    现如今馄饨摊子外坐的全是期门郎和公主府的卫士,我自然改口称刘德为父皇刘德反问:“他觉得呢?”

    刘乐想了一上:“许是水泥柱子太结实了?灞水下的铁路桥你见过,这柱子可比宣室殿的梁柱粗下坏几倍呢!江水小桥的柱子,一定会比灞水桥的柱子还要粗才对!

    炸是断很异常!

    刘德点头:“能从简复杂单一张电文中想到那许少,可见他母亲平日外教的坏可惜啊,偏科了。”

    刘乐脸下的笑容顿时凝滞。

    我也是想的,可数学是会不是是会呀刘德看向刘盈:“他呢,看出了什么?别听他母亲的,没什么就说什么!他是你的儿子,总是装苯丢的是你的脸!

第141章 刘盈:警钟长鸣

    听到刘盈的话,刘启有些踌蹰起来。

    他的母亲总是告诉他要藏拙,为此他甚至连考试的时候都要故意写错几道题,免得自己拿到满分……

    不过这和小孩子的天性相违背了。

    如他这般年纪的小孩子总是喜欢做人群中的显眼包,尤其是喜欢在父母面前表现自己,渴求得到父母的夸奖。

    所以,他扬起脸:“儿臣觉得这是一次事起仓促的破坏,而不是蓄谋已久的袭击!”

    刘盈面无表情。

    但放下手中电文的刘乐却转过头:“都使用炸药了,还不是蓄谋已久?普通百姓如何能够获取炸药这种东西?电文上写的很清楚,现场找到剩余炸药,上面印有皇家铜录山字样!”

    “很明显,这是一次内外勾结,蓄谋已久的袭击!”

    “严查,必须严查!”

    嗯,她买有江水大桥的债券……

    刘德大睁眼睛:“姑姑姑姑,铜录山是哪里呀?”

    刘乐顾左右而言他:“别总是那么叫,你是小鸽子吗?咕咕咕咕的……”

    张澹和张无忌咯咯直笑。

    刘德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决定再也不跟刘乐好了!

    刘盈在一旁解释道:“铜录山是南郡境内的一座大型铜矿,早在周朝时期就已经开采了,近几年采矿的规模不足前秦时期的十分之一。毕竟现在国内用的铜矿主要来自于北庭都护府和天南州。”

    刘德再度问道:“规模小,是因为挖完了吗?”

    刘盈点头。

    历史上的铜录山即便是到了宋代也依旧有开发价值,但那主要是因为贫铜的缘故,导致一丝一毫的铜矿也不会被放过,而更重要的原因还是生产力低下。

    改良款的蒸汽机可不仅仅是抽水,而是依托蒸汽机发电,使用电钻进行掘进并用传送带运送矿石。

    毫不夸张的讲,自从蒸汽机部署在了铜录山之后,机械队一天的收获的矿石数量就抵得上人工队一年的工作量!

    当然了,最大的功臣其实是炸药。

    毕竟在此之前采集矿石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用火加热矿石,然后再泼冷水,如此使得大块的石头开裂,然后刀劈斧凿的将大石头砸成小石头,最后再慢慢由人工背出矿洞。

    而有了炸药就简单多了。

    所以,刘启看向刘乐说道:“姑姑可知道我为何说是一场破坏而不是袭击?”

    刘乐摇头:“你小脑瓜想的什么,我怎么能知道呢?姑姑又不是你爹那种喜欢揣摩人心的家伙……”

    刘盈:“……”

    刘启只当什么也没有听见。

    他继续说道:“因为袭击者根本不知道炸药该如何使用,我觉得他们应该就是一伙乡野村夫,平日里有过放炮仗的经验,但却并不掌握使用炸药进行定向爆破的本领。”

    刘盈放下馄饨碗:“哟?还知道定向爆破呢?”

    刘启挠了挠头,只是将目光投向刘乐。

    刘乐有些莫名其妙:“看我干啥?那什么爆破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不疑也是满脸懵逼。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刘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是跟在姑姑后面洗劫了自己亲爹!不过没关系,有句话说的好,叫做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

    没关系个屁,等回去之后他就问罪窦漪房!

    狠狠问罪!

    刘乐左看右看,做王宝强状:“啥啥啥,这都是啥?”

    刘启有些不好意思:“有一次姑姑帮着父皇整理过库房,我见库房门没上锁,就也进去转了转,然后从箱子里翻出了几本诸如《军地两用人才之友》的书带了回去……”

    “受益匪浅!”

    刘乐猛地掐了一把张不疑:“该死,我应该猜到那些旧书才是宝藏的!”

    张不疑满脸懵逼。

    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也丝毫不知情好不好!

    于是,他做龇牙咧嘴状,试图唤醒刘乐仅存的良心,好对他做出些许抚慰……

    刘乐撇撇嘴,只当没看见。

    老夫老妻了装什么?

    她又没用力!

    而真正的贴心小棉袄却开始行动。

    张澹站起,绕到张不疑和刘乐之间坐下,轻轻揉着张不疑的胳膊,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心疼,念念有词:“痛痛飞走了,痛痛飞走了……”

    张不疑热泪盈眶。

    刘乐满脸懵逼。

    苍天没眼啊……刘盈想了想自家那个漏风的小棉袄,顿时觉得有些肝疼。

    与此同时,他心中也有几分后悔,早知道应该把刘邦也带出来的,这样就能让他认清楚贴心小棉袄和黑心小棉袄的区别!

    刘启有些艳羡的看了看张无忌。

    这是别人的家的姐妹,再看看自己家的姐妹……

    就,非常羡慕!

    张无忌很想跳起来说这不是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但张澹不经意间扫过来的威胁目光,让他最终只能老老实实坐下,小口小口吃着馄饨……

    过了一会,刘盈重新将话题拉了回来,问道:“那你们觉得,为何会有这次破坏呢?”

    刘乐摇了摇头。

    刘德也是如此。

    张不疑想要说话,但最终忍住。

    毕竟今日是刘盈教子,他有问必答算个什么事?

    刘启想了想,指着电文:“那上面说了,袭击者在被发现之后,驾船顺下游而去,速度极快,且熟谙水文,想来必是本地人无误!”

    刘盈点了点头:“所以呢?”

    刘启扬起脸,很是自信:“我认为他们应该是某处渡口的船工!嗯,肯定是船工!”

    刘盈摸了摸他的脑袋:“不错不错,可见你母亲平日里教育的很好。”

    所以,今晚窦漪房将穿教师服,戴眼镜,手持教鞭……

    刘乐在一旁质疑:“吔?就那么几个字,你就知道了?我咋没看出来?”

    刘盈顿时站在了制高点上:“平日里叫你多读书、多看报,你就知道吃吃吃、玩玩玩,现在还不如个孩子!”

    刘乐下意识缩缩头,但旋即瞪大豆豆眼,双手叉腰:“你吼我?我可是你姐姐,你居然敢教训我?臭弟弟你又讨打了是不是!”

    爽……刘盈只当没听见刘乐的声音。

    刘启却在一旁解释:“姑姑,这很好判断啊。姑姑你想,江水大桥若是修建好了,就再无多少客商会选择乘船渡河了,毕竟水路虽然便捷,但有倾覆风险,而且还有被船工临时加价甚至抢劫的可能!”

    “嗯,戏文里就是这么唱的。说是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刘乐有些赞同的点点头,旋即看向刘盈:“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准备怎么办?”

    刘盈斜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毕竟这件事是朝政,事件本身可以拿出来作为谈资,允许所有人议论,但询问刘盈怎么办的只能是朝臣,不应该是刘乐这个帝国公主。

    刘乐自知失言,扁扁嘴:“好嘛,不问就不问,你臭着一张脸给谁看?”

    刘盈顿时挤出一脸谄媚的笑容。

    毕竟吃人嘴软……

    刘乐顿时傲娇起来,哼了一声转过头,斜眼看着刘盈:“你们还有想吃的吗?有想吃的我去买!嗯,臭弟弟不准说话!”

    刘启很乖巧的举起手:“父皇,不,是我想吃那边的葱香小麻花了,现炸出来的小麻花泡进碗里,别提有多好吃了!”

    刘乐点头:“好,姑姑给你买!还有谁要?”

    而回应她的,是张不疑之外的所有人。

    嗯,张不疑属于原教旨主义者,吃馄饨就真的只吃馄饨,从不加面或是别的配料,尤其是对类似于刘启所说的‘泡馍’版吃法,更是深恶痛绝。

    刘乐看了看刘盈扬起的手,保持着满脸傲娇的神色,小步快走着向隔壁炸麻花的摊子走去。

    刘盈看着摊开的电文,沉默不语。

    这件事说小很小,不过是一伙失业的船工心有不满,故此报复社会。

    因此,只需要派出沿途郡县的县尉带队,率领缉捕盗贼的游徼、亭长将这伙船工捉拿归案即可。

    但这件事说大那就大个没边了!

    这种恶性事件的背后其实是尖锐的社会矛盾。

    就像是某本书中说的那样,工人打砸机器,为的是夺回失去的岗位。

    江水大桥建成之后,失业的又何止是那些船工?

    那么纺织工厂呢?

    男耕女织,是农业社会下一个家庭最理想的分工状态。

    一台纺织机的彻夜不休,至少摧毁了一万个家庭妇女用织布来贴补家用的愿景。

    而这一台纺织机,只需要三五女工即可。

    诚然,‘失业’的家庭妇女可以在家搞搞小养殖,养鸡养鸭换点小钱,也可以进城,洗衣服、糊火柴盒之类的打打零工。

    但在此之前呢?

    因此,刘盈有直觉,这一切的背后,是如今大汉高速推进的工业化进程摧毁了他们原有的生活方式,打乱了他们生活节奏,最终使得他们铤而走险。

    千里之外的他无法从短短一行电文上做出判断,判断出那群船工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做出如此决然的选择。

    但他想要通过这件事情,去了解脚下这片大地发生了什么。

    所以,刘盈看向正嘎嘣嘎嘣嚼着葱香小麻花的刘启,眼前一亮,心中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142章 刘启:骑鹤下扬州,但没有腰缠十万贯……

    长乐宫夜已深了阵阵刁斗中,隐隐响起细碎如同猫叫的声音月亮似乎懂得了什么,将自己藏进云层之中不再露面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月亮有些不耐烦的再度从云层中钻出来的时候,天地间变得一片寂静辽阔。

    窦漪房将自己的人设切换成温柔体贴的大姐姐,双手在刘盈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试探着说道:“陛下,启儿还小……”

    刘盈回过头:“你想说什么?”

    窦渐房鼓足勇气,带看几分娇憨:“刘启年岁尚小,恐怕不堪重用…

    刘盈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想让刘启去当这个钦差?”

    窦漪房轻轻嗯'了一声。

    那让刘启小跌眼镜但刘盈却是为所动我结结巴巴:“莫非,那莫非不是季伊询问道:“可还没什么想要的?”

    如今,小魔王是仅声音听起来软萌,整个人看起来也格里软萌该让我搬出去住了…刘暄摸了摸我的脑袋:“此去江南,少听少看,切莫感情用事,肯定没什么拿是准的事情,不能先给你发一封电报。”

    嗯,刘盈那个寻访使,是仅要敦促地方官吏抓捕破好江水小桥的贼人,还要对地官员退行一轮审核,彻底搞含糊两件事。

    因此,头天晚下发生了什么,是言而喻。

    那是一种威胁。

    “谁告诉你做是得数?”刘暄皱眉:“若是仅作为仪仗,难道白旄刘德还能低过他晋王的身份是成?他别忘了,他是你的长子,此次南上寻访,代表的是你的尊严!

    季伊重重摇头:“朕意已决,此事是必少说了。

    毕竟黄钺自恃没季伊的宠爱,在我们那些弟弟的心中会道长乐宫一霸,是小魔王刘盈翘首以盼,但始终有没见到季伊芳窦长君没些失落,于是继续之后的话题:“可是刘盈如何能和陛上相比?陛上天日之表、龙凤之姿,季伊是及陛上十分之一,如何能堪当小任?”

    嗯,季伊芳的小哥是窦漪房,此后在皇家海军效力,前来因为窦广国当了埃及总督,于是窦漪房就被调离皇家海军,如今担任的是新丰令。

    古人真可怕刘暄右左看看,偷偷将一块硬硬的东西塞退季伊手中嗯,是是因为撒娇,而是担心被黄钺事前报复!

    刘盈没些心照是宣的笑了笑,旋即拱手:“谢父皇而你此刻的忤逆季伊,更少的还是季伊是庶长子的缘故,你是想让季伊出风头,免得引来是必要的麻烦。

    嗯,还没一边放水一边退水的七货水池管理员,以及两个偏偏是一起出发,非要他追你赶的傻叉兄弟毕竟就像刘暄所说,凭借我晋王以及刘暄长子的身份,我是需要别的什么物件给我撑门脸,我自己会道这个让人有法大觑的存在爱屋及乌我的母亲得到我的父亲的爱少一些,这么我得到的父爱也要比自己的兄弟姐妹少—些谁敢将你刚才做的事情说的话传给刘暄,这我就等死吧!

    季伊点头:“儿臣知道了。”

    嗯,你还重女重男刘盈瞪小眼睛:“可是,可是儿臣只是寻访使,虽然没白施季伊,但更少只是充作仪仗,做是得数”

    窦长君没些委屈的扁扁嘴,只是想着等明天派人去找自己小哥商量一上,看看能是能从我这外借几个得力的帮手给刘盈保驾护航。

    此刻刘盈虽然是说话,但整个人却骤然紧绷了起来。

    毕竟我现在那个年纪还没知道什么是多年慕艾,也从同学这外见过各种是合法的绘本,对于女男之事也没所了解,自然明白我的母亲是被谁拖延,导致有法后来为我送行。

    刘暄微笑:“半块虎符。”

    毕意窦长君是季伊唯粉,即便是没了母爱的加成,心中排序依旧是刘暄,刘盈刘武以及黄钺或者说半真半假刘暄将自家香香软软的宝贝男儿抱起来转了两圈,旋即牵着你的手笑吟吟向后走去:“他母亲身体没些是适,是能后来送他了,是过你来了,也是一样的。

    刘盈是由自主向上看了一眼,顿时惊到目瞪口呆有我,季伊来了。

    嗯,比如历史上的汉文帝“爹爹!”黄钺张开手臂迎了过去,同时是忘回头狠狠比如此刻,同样后来送行的季伊就满脸艳羡“所以,他也是时候要学着承担一些责任了!”

    但刘盈最先要应付的,其实是我的姐姐,池阳公主黄别忘了,汉景帝还没一個同父同母的姐姐,馆陶长公主刘嫖!

    汉文帝生于公元前二零二年,而汉景帝出生于公元前一八八年,两者相减,可以知道汉景帝出生那年,汉文帝年过十四毕竟真到了动用军队的一步,就是仅是杀几个人,砍几颗脑袋这么复杂了!

    季伊自忖,要是此刻我和刘盈异地相处,必然立刻败上阵来!

    毕竟刘启如今只是个虚岁十二的小孩子也因此,只怕我此次南上就会真的如同戏词外唱的这样,惩奸除恶,杀一个人头滚滚!

    嗯,按照汉律,手持白旄季伊者不能对于比七千石'以上官员不能先斩前奏,以下官员则就地免职,监送京师,威权极重!

    刘盈缄口是言。

    “哟?那就会道询问着虎符的用法了?”刘暗调笑一句,压高声音说道:“那是调动镇南军的虎符,肯定他遇到什么即便是没白季伊也解决是了的问题,就让人拿着虎符去找去找现在的镇南将军,豫章郡守灌婴!”

    我俩的年岁其实相差是小,但我却获得了手持白旄季伊,巡查江南的诏命,而季伊只能乖乖留在长安,每天都被这个脑子没包将鸡和兔子关在一个笼子外的屠户折磨我的脸下虽然没些失望,但却带着几分笑意毕竟小魔王!

    刘盈会道想了想,摇头说道:“都没了,没了小舅给的七个幕僚,再没父皇给的一百虎贲卫士,儿臣此去必然万有一失。”

    刘暄说完,重声长叹:“但愿他用是下吧。”

    “朕如他这般大的时候,已经领军东征西讨数次,冲锋陷阵,十荡十决嗯,这个没有,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却是有的。”刘盈有些得意的夸耀了自己两句,接着又说:“而且,民间如他这般年纪的小男孩,说不定都已经当爹了!”

    毕竟告诉我是能擅自使用白旄刘德特权的是窦漪房。

    “弟弟,他真的是缺一个随从吗?你不能的!真的!”季伊星星眼,就差搂着季的胳膊撒娇了,长安南站。

    那两天,我清晨去季伊芳这外问安的时候,总能看到刘暄所以,我此次南上的使命,就绝对是是我小舅给我说的这样,只是做个样子,顺便访查民情!

    那是真的但对于我们那些只没一个爹但没很少大妈的孩子来说,自己亲爹留宿在自己亲妈这外,其实是一件值得低兴的事情刘盈捧着虎符,看向刘暄:“父皇,那个该怎么用?

    而下一次手持白旄刘德的人,正是刘暄本人其一,自然不是铜矿的炸药为何会流落到特殊百姓之手。

    哪怕我是自己的亲弟弟“灌婴一见虎符,自然知道该如何做,到时候他就什么都是用管了,至于第七点,则是搞会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困境,居然使得一群良民走下了最决绝的一条路,用炸药来破好帝国后前投入近百亿钱的小项目我本就聪颖,再加下没了一个师承吕雉的窦长君终日外耳提面命,有论是政治敏感性还是别的什么,至多在现如今那个时间段下凌驾于我这些兄弟之下!

第143章 刘盈: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长乐宫。

    长秋殿。

    虽说这时候的平均气温要比后世高出一些,但对于关中这块神奇的地方而言,春天几乎不存在,每天的气温通常都是在夏天和冬天之间来回横跳。

    比如昨天。

    中午的时候还艳阳高照,让人有了一种初夏时节的燥热,但晚上却突然降温,让所有人又仿佛回到了冬天……

    不过刘盈早有准备。

    连同未央宫在内的长安东西两宫的采暖体系,不仅有热电厂提供的水暖,还保留了从前那种原始的烧地暖方式。

    这年头,谁还妹有点PlanB啦……刘盈在一片温暖如春中缓缓醒来,只不过身体依旧被床封印。

    但下一秒钟,封印解除。

    无他,从寝殿中的盥洗间中,走出了一个胸以下全是腿的身影。

    因室内很温暖,故此那个身影穿的很是单薄,混身上下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素纱襌衣,曼妙的身姿纤毫毕现。

    刘盈觉得,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从盥洗间走出,很是娴熟擦拭着额前碎发的卢虞扭过头,有些惊讶:“咦?皇帝哥哥你醒了?今日不是没有大朝会吗,为何不多睡一会?”

    此刻屋外天光尚未破晓,因此见到刘盈醒了,卢虞索性打开寝殿主灯。

    刹那间,明亮的灯光驱散寝殿内的昏暗,让所有一切都越发纤毫毕现起来,该挺的挺,该细的细,该圆的圆,该直的直……

    不得不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要好过一览无余。

    但刘盈的目光却没有被那些会被和谐的部位所吸引。

    他的目光,汇集在卢虞鸭蛋似的脸庞上,只见肌肤白皙润泽,一勾琼鼻挺直小巧,那双眼睛尤其具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如少女般清纯,但又满是少妇的妩媚和妖娆。

    五官每个人都有,形状也仅有细微不同,但就是这一点不同,组合成了人间万象。

    如今的卢虞年岁渐长,样貌越发向青葱时期的虞姬靠拢,仿佛一朵柔弱的小‘花’,等着被一个强者撷取,让人一眼看过去,顿生想要征服占有她的冲动。

    刘盈不愿违背自己的本心。

    于是,寝殿之中响起卢虞带着喜悦和惶急的声音。

    “皇帝哥哥别这样……”

    “可是,人家今天还要一早去母后那里问安的呀……”

    “咦?那个、那个时间好像还来得及……嗯,就算是晚了也没关系,母后会原谅我的!”

    ………………………………

    未央宫。

    椒房殿。

    刘暄正在蹑手蹑脚的向外溜走。

    此刻,清晨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但架不住她缩头缩脑的动作,以至于她的影子看上去如同一只乌龟……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她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心中为即将逃离苦海而欢呼雀跃。

    但就在她还有一步就可以迈出椒房殿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后脖颈多出了一只温暖而熟悉的大手。

    刘盈的大手。

    下一秒钟,她转过头,满脸谄媚的笑容。

    “爹爹……”

    “往哪跑啊?”

    “人家、人家……尿、尿急!对,尿急!”

    刘盈一脸懵逼。

    吕雉皱眉,带着几分斥责:“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说话如此粗俗?别忘了你是大汉的公主,天下万民的表率!别总是跟你姑姑一样!”

    刘暄闻言,有些臊眉耷眼。

    刘乐却瞪大一双豆豆眼,满脸躺着也中枪的懵逼神情。

    我做错了什么?回旋镖为什么总扎在我头上……刘乐心中满是控诉的盯着吕雉,但在吕雉瞪过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又迅速换成了谄媚的笑容。

    “哼!”吕雉摇摇头,懒得多说。

    刘盈看了看满脸乞求的刘暄,伸手指了指内殿:“宫中就有盥洗间,没必要往外跑。”

    咔嚓!

    刘暄只觉得内心有一道晴空霹雳,圆圆的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

    难道,我不再是爹爹的小可爱了吗……刘暄一眨不眨的看着刘盈,如小鹿般明亮的眼睛中满是无辜和控诉。

    但刘盈不为所动。

    今日他休沐,只需要在午后接见曹参等人,商讨一下昨日未决、亦或是今日突发之事即可,故此他在仔细临幸了卢虞一番之后,依旧赶上了来向吕雉晨起问安的末班车。

    嗯,封建制度下,每天清晨不仅卢虞要带着刘炎过来向吕雉刘邦问安,窦漪房许负等人也不例外。

    因此,除了被外派出去的刘启外,刘暄、刘德、刘武、刘弘、刘炎甚至尚在牙牙学语的刘野儿也出现在了椒房殿。

    也因此,老父亲开始检查并辅导作业了……

    作为大姐头,刘暄自然首当其冲。

    但问题的关键是,她还没来得及写,准确的说,是还没来得及抄!

    此刻被刘盈拦下之后,刘暄顿时耷拉着脑袋、脚步沉重的向内殿的盥洗间走去。

    所谓做戏做全套,她说了尿急,就一定会到盥洗间去一趟,哪怕只是在里面站上几分钟,也绝对不能不去!

    这,就是她的坚持!

    刘盈只当没看见,目光盯上了瑟瑟发抖的刘武。

    刘德那边他已经放弃了。

    那小崽子偏科偏到差点没把他气死,基本上属于是朽木不可雕也了……

    许负一脸羞愧难耐的样子。

    毕竟她乃阴阳家大司命,执掌造化玉盘,为四御之首,天文地理,医卜星象,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当初一定是抱错了……许负手扶额头轻声长叹。

    窦漪房有些安慰的摸了摸她的手臂。

    嗯,她家也有一个。

    不对,准确的说是她家里有两个……

    刘暄。

    刘武。

    对于窦漪房这种重男轻女的人来说,刘暄还好,毕竟是个女儿,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第二个刘乐……

    但刘武不同。

    刘武受封淮王,都于沛县。

    当然了,此沛县非彼沛县,是后来新成立的一个县。

    然而不管怎么说,淮国靠近刘氏皇族老家,刘盈封刘武做淮王的原因,就在于幼子守家。

    至少在现阶段,刘武是刘盈最小的一个儿子。

    因此,若是守家的藩王是个不学无术之辈,丢的就不仅他自己的脸,还会连刘盈的脸一并丢了去!

    刘武丢脸窦漪房并不上心,但若是他丢刘盈的脸,窦漪房决不答应!

    于是,她暗暗下定决心,从明天,不,从今天起开始鸡娃,她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长安城里有的是名师,无外乎就是多花点钱罢了!

    她,作为身份地位和品秩都类比诸侯王的‘夫人’,在宫中管吃管住,刘盈又隔三差五就有赏赐,所以她有的是钱,即便是给刘武每一门功课都请三百个家教也绰绰有余!

    而作为‘老年’少妇团的一员,窦漪房决定拉许负一把。

    她靠近许负轻声说道:“陛下说过,术业有专攻,咱们教育小孩子的方法未必适合他们,所以我打算去给刘武请几个家教,到时候你让刘德也来我这边,一并给他补课!”

    “每天补课一个时辰,若是成绩还上不去,就多加一个时辰,要是再不行,就再加两个时辰!”

    “我就不信了,刘德继承了你和陛下的聪慧,还能算不明白数啦?”

    许负眼前一亮,重重点头。

    毕竟不花钱!

    嗯,其实她并不是舍不得那点钱,主要是自己的崽自己清楚,没有必要把钱往水里砸,而且还让小孩子失去一个值得怀念的童年。

    但窦漪房出钱就没问题了。

    谁小的时候不是被课业压得抬不起头了?

    真当她那些天文地理,医卜星象都是祖师显灵,biu的一下就让她全部学会了?

    所以,该苦孩子的时候就不能心软!

    不过许负作为一个有计划的人,并不会一条道走到黑。

    她看了看旁边气急败坏正在寻找戒尺的刘盈,突然笑了笑,凑在窦漪房耳边:“把你那本《黄帝内经》借我再看看呗,作为交换,我把那本《阴阳秘术》也借你看!”

    窦漪房顿时脸红了一下。

    好在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秦王绕柱的刘武身上,因此她只是啐了一口:“真是个疯丫头,这种话也能在如此场合说的出口?”

    毕竟窦漪房手中的《黄帝内经》是从前朝那个老宫人手中继承而来,是已经彻底烟消云散的医家的不传之秘,内中不仅记载了很多医家秘术,还有着相当一部分的篇幅是在阐述房中术……

    而《阴阳秘术》也大体类似。

    阴阳和合,共瞰大道。

    但二者不同的是,《阴阳秘术》记载多为术,是通过某种手段让修炼者获得愉悦,放松身心,以便感悟天地大道,而《黄帝内经》的理念却秉持着医家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神补的理念。

    不过神补对许负无用。

    她想要获得的是食补和药补的知识,主要是给她自己补一补,好获得一个练新号的机会……

    毕竟她的大号基本上可以断定是练废了,为了止损,重开一个小号也属正常。

    于是,手中拿着刘暄近乎空白的作业本深呼吸平复心情的刘盈,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心中涌起一种被老虎盯上的错觉。

    什么鬼……刘盈打了个寒颤,旋即用戒尺在穿着厚厚秋装的刘武身上抽了一下。

    “不公平!凭什么姐姐没写作业却要打我!”

    “哎哟……弟弟你给我等着!”

第144章 I have a plan!

    衡山郡。

    邾县。

    这里位于长江中下游,大体就是后世湖北武汉新洲区的位置。

    如今的邾县,并没有如同后世那般把湖填平了盖上六七十层的高楼,因此这里水网密布,到处湖泊沼泽,一丛丛、一簇簇的芦苇遮天蔽日,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去,淅淅沥沥的小雨却下个没完没了。

    突然,芦苇丛中有水鸟受到惊吓飞起,阵阵啼鸣在一片寂寥之中显得尤为刺耳。

    躲在湖心小岛上的晁长子等人顿时变得警觉起来,纷纷在芦苇丛中寻找武器,就近隐藏下来。

    如今的大汉人人尚武,男子成年礼时基本都会获得一把佩剑,而很多家境宽裕的男人会拥有不止一把佩剑,都会让人打造不同款式的佩剑,作为不同场合,亦或是穿着不同衣服时的搭配。

    嗯,有点类似于搭配西装的领带。

    但对于晁长子这些人而言,华而不实的佩剑是一种奢侈品,他们习惯使用的还是朴刀。

    这种刀平日里卸下刀柄就是一把柴刀,而装在杆棒上,立刻就是一口迷你版关刀的样子,属实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

    很快,警戒解除。

    原因很简单,撑船而入的人并不是官军,而是带着斗笠蓑衣,化妆成渔夫的阮仲。

    晁长子三两步走了上去,问道:“兄弟,如何?”

    阮仲摇了摇头:“水面上全是官军的船,密密麻麻,别说是往来的客商,就算是本地的渔民若是没有随身携带‘验、传’就出现在江面之上,也会视为我等同伙,被官军当场拿下,送往县府问罪!”

    “看来,我们这次确实惹的祸太大了……”

    他说完,喟然长叹。

    周围那些被煽动起来的船工更是满脸悔恨。

    如今距离他们当初炸毁大桥,已经过去了七八天了,这些天他们躲藏在这一片茫茫芦苇荡中,不敢外出,不敢生火,甚至不敢高声语!

    天下之大,恐怕已经无他们容身之所了……

    晁长子沉声说道:“我有一个计划,不知道该不该讲?”

    阮仲双手抱拳:“兄长但讲无妨!事到如今,我等全凭兄长吩咐!”

    晁长子正色说道:“看样子,如今也只有走陆路脱身了!”

    阮仲问道:“陆路?”

    晁长子点头:“没错,陆路。官军封锁江面,想来是已经知晓了你我身份,但若是你我弃船上岸,绕上一圈再回到家中,必然可以躲开官军视线!”

    “而且,我们还需要找到他们,拿到他们之前承诺给我们的钱!”

    他说完,一众船工尽数沉默不言。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作为船工,他们吃的是水里的饭,而船,不仅在某种程度上是他们的家,更是他们吃饭的家伙!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船大多都是借钱买的,如今每月都要还好大一笔船贷,如果把船丢了,就意味着彻底失去了谋生的手段,没有还贷款的能力,那还不如直接让官兵把他们抓了呢!

    论起狠毒,官兵不及那帮收债之人的十分之一!

    晁长子压低声音呵斥道:“二三子好不晓事!若是你我迟迟不归,官府就是再傻,也会知晓这件事是我等做下!况且若是拿回他们承诺给我等的钱,别说还上船贷,就算是再买一条好船又有何难?”

    一瞬间,那些船工们顿时有些心动。

    毕竟最初让他们铤而走险的原因,不单是大桥修好之后他们没了生意,重要的是有人承诺,若是他们能够把事情办成,一人一金!

    一金,指的是整整一斤重的黄金!

    重要的是,对方已经将一半的定金交给了晁长子,满满一箱!

    而现在,知道那一箱黄金究竟埋在哪里的人,只有晁长子,也因此,他们只有跟随晁长子一条道走到黑这唯一一个选项!

    但阮仲有不同意见。

    他皱眉问道:“他们说的是我们把桥炸毁才会给钱,但我们并没有把桥炸毁,如今再去要钱,他们还会给吗?”

    晁长子闻言有些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那天晚上一切都很顺利,他们趁着夜色,悄悄靠近了已经修的差不多的江水大桥,准备如当初商议那般用旁人给的炸药将桥炸塌。

    嗯,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定向爆破,但对于如今的大汉来说,火药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有了鲸岛那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硫磺,即便是普通百姓人家,过年的时候也会买上几盘鞭炮,除夕夜时噼里啪啦的炸上一炸,凑个热闹,图个吉利。

    而小孩子,也会东奔西跑去到处寻找别人家放炮时未点燃的那些碎炮。

    所以,不用那些人给他们炸药的人说,船工自己就明白要想让炸药的威力最大化,需要将炸药塞进桥墩之中点燃。

    但问题是,桥墩子是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而且水泥标号极高,远不是他们盖房子用的那种民用款水泥那般松软!

    他们当夜将铁钎子都砸断了两根,也最终没有在桥墩上开凿出放置炸药的孔洞……

    不仅如此,叮叮哐哐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江面上传得很远,即便是江水另一头,也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他们只能是将炸药随意放在桥墩子上,点燃之后逃之夭夭……

    至于炸毁多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然后,剧烈而持续不断的爆炸声,让整个事件从守桥人最初设想的某些乡农趁着夜色到工地上偷钢筋,变成了爆恐袭击!

    这都是命啊……晁长子摇头叹息,问道:“阮家兄弟,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阮仲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起头,咬着后槽牙说道:“自首。”

    “什么?我没听错吧?自首?”晁长子大惊失色。

    “是的,自首。”阮仲用力点头。

    “疯了,你绝对是疯了!”晁长子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周围的船工也是如此表情。

    此时自首,和让他们直接去死有什么区别?

    阮仲慢吞吞说道:“我之前在外面打探消息,得知我们当夜根本没有对桥墩一丝一毫破坏!我还听说此事已然惊动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特派出他的长子,晋王刘启前来督办此案!”

    “皇帝陛下何等宅心仁厚,皇长子想来亦是如此,若是我们能够及时去官府自首,想来罪不至死……”

    晁长子摇头:“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我等犯下如此大罪,除非不被官府擒拿,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我等草民,如何能够获得晋王那等贵人的恩赦?”

    阮仲目光凝重,下意识的压低声音:“若是,我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呢?”

    晁长子悚然一惊,瞪大双眼:“阮家兄弟,你的意思是,供出那些人的姓名?”

    阮仲点头。

    晁长子顿时沉默不语。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兄弟,你难道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阮仲凝目而视:“知道。”

    晁长子有些惊讶的说道:“既然知道,怎么还会说出此等幼稚之言?”

    阮仲一脸苦笑:“不过是想要活命罢了……”

    晁长子猛然摇头:“此事休要再提!你既然知道他们是谁,就知道仅凭借我们几个的供词,最多将他们几人送进去,但他们的同伙,他们背后的那些人却依旧会逍遥法外!”

    “到时候,只怕你我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阮仲无声叹息,有心反驳,但最终一言不发。

    毕竟晁长子说的很对,仅凭借他们的供词,根本不足以将对方一网打尽,那么事后,倒霉的就是他们的家小了!

    如今这个世道就是这么残酷,有钱人付出的不过是对他们来说九牛一毛的金钱,而他们要付出的却是他们仅有的性命!

    不公平!

    但也很公平!

    因为他们穷尽一生,也无法赚到对方随意扔出来的九牛一毛!

    阮仲沉默许久,看向晁长子说道:“要不,我们跑吧!”

    晁长子反问:“怎么跑?”

    阮仲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就依兄长之言,我等弃船改走陆路返回石碣村,到时候兄长取出那一箱金子,我们携带家小下南洋谋生!”

    “报纸上说了,大汉的海外领土奉行律令和本土不尽相同。”

    “况且,你我隐姓埋名,又有谁会知道你我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说完,那些船工也很是心动。

    若非穷家难舍,他们也早就按照报纸上说的那样,下南洋,开种植园,做大富翁了!

    那一箱金子,足够他们在南洋海岛上买一个大大的种植园,种上大片大片的甘蔗,再种百十颗芒果树,这样可以售卖蔗糖和果干赚钱,剩下的糖蜜和水果酿酒!

    大家同吃同住,共同分享丰收的喜悦,开开心心,想来那极乐世界也不过如此了!

    重要的是,不用每月都会有一伙凶神恶煞上门催讨船贷!

    晁长子左看右看,突然低声笑了起来:“阮家兄弟不愧是念过大汉公学的人,见地果然不凡!孔子曾经说过,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下南洋,确实不失为一条生路!”

    “我有一个计划,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第145章 刘盈:江湖上到处都有哥的传说!

    南郡。

    安陆县。

    这座县城位于汉水北岸,西南方向就是号称‘方九百里’,几乎等同于四分之一个湖北省面积的云梦泽,交通便捷,物产丰饶,故此南郡的新治所就选在了这里。

    毕竟曾经的南郡治所郢城,现在是荆国的都城。

    嗯,南郡原本是临江王共敖的封地,共敖死后,他的继承者共尉和项羽结盟,共同对抗汉国,因此在项羽兵败身死之后,立刻遭来灌婴、刘贾、靳歙等汉军重量级大佬的围殴,同样落了个身死国灭。

    再然后,这里就成了刘贾的封地。

    荆国。

    这一点和历史上不同。

    历史上的荆国在后世的浙江,毕竟相比于更加靠近中原的南郡,江南地区的会稽、鄣郡等地无论是发展度还是人口,以及归化程度都差的很多。

    那里作为边境之地,自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同姓王前去镇守。

    但刘盈看了一眼地图,发现如果将刘贾封在江南,那么北边的燕国是卢绾的封地,再向南则是刘肥的齐国、刘交的楚国,以及尚未彻底归属汉国的闽越国、南越国。

    如此,整个大汉的海岸线,将没有一寸是掌握在汉国中央手中!

    这不符合刘盈对于未来的规划。

    故此刘贾依然封荆王,但封地却从江南调整到了南郡,美其名曰让刘贾拱卫关中,做新兴的大汉帝国东南方向的一道铁壁!

    毕竟以当时的势力地图来看,关中东南方向尚有韩王韩信、梁王彭越、楚王韩信、淮南王英布和长沙王吴芮,以及更远方的闽越国、夜郎国、南越国!

    当然了,没过多久韩王信从河南搬山西,楚王从韩信变成了刘交,长沙王吴芮是个墙头草,英布蛰伏不动,因此可以说刘贾这个铁壁防了个寂寞……

    但不管怎样,相当于是安徽南部、江苏南部以及整个浙江的会稽、鄣郡终究归属了汉国中央,并且慢慢显露出了几分鱼米之乡,赋税之源的风采。

    故此,以长(长安)番(番禺)铁路为主干,支干蔓延整个长江以南的铁路网就尤为重要。

    而江水大桥,无疑就是其中最紧要的枢纽。

    上午十点二十分。

    南郡郡守菌候张平带领全郡官吏合计一千两百余人,齐刷刷等候在安陆火车站外。

    张平是单父人,和阿陵侯郭亭一样都是吕雉老乡,在刘邦攻下单父县时加入了当时还号称楚军的汉军,此后张平一路西征灭秦,不过在刘邦受封汉王后,项羽提出裁军的时候脱离了汉军。

    然而他加入了时任吕王的吕泽麾下,和王陵一起守御在南阳郡,之后又参加了垓下之战和平定英布叛乱的战争,因此功封菌候,食邑二千七百户。

    今天,是采访使晋王刘启抵达的日子。

    虽说当日被暴恐袭击的江水大桥并不在南郡,而是在隔壁的衡山郡,但南郡和衡山郡属于一衣带水,是挨着的两个郡,排查嫌犯之事,南郡自然也逃脱不了干系。

    当然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刘盈会在一月之后南巡,第一站同样是南郡,刘启这属于是提前踩点来了……

    少顷,当刘启手持白旄,身后人捧着黄钺走下火车的时候,郡守张平带着南郡三巨头之二的郡尉煮枣侯(今山东省东明县南)革朱、郡监御史谷陵侯冯熊上前跪倒在地,异口同声:

    “臣南郡郡守、郡尉革朱,郡监御史冯熊——”

    “恭请圣安!”

    在他们身后,总数达一千两百人的南郡大小官吏跪倒在地,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启哪见过这种场合,耳中只觉得一阵轰鸣,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什么。

    一时间,整个广场上鸦雀无声,氛围显得十分压抑。

    尤其是张平等人,更是惴惴不安起来。

    毕竟刘启虽然是个孩子,但是晋王,更重要的是手持白旄黄钺,有先斩后奏之权,此刻他们几个的惴惴不安,在于猜测是否那几个袭击江水大桥的歹人是否为南郡百姓。

    如果是,那他们就等着丢官削爵吧!

    毕竟作为一郡长官,他们拥有教化百姓,使百姓人人安居乐业的职责,如今出了做下此等惊天之事的贼人,他们这郡守、郡尉、郡监御史的南郡三巨头自然难辞其咎!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平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无误。

    要不然,为何刘启会不理睬他们?

    刘启身后,手捧黄钺的窦彭祖微不可见踹了刘启一脚,用只能由他和刘启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愣着呀,说词啊!”

    嗯,窦彭祖是窦长君的儿子,因为吃得好再加上从小习武,如今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比刘启高出将近一个头,如果不仔细去看,很难想象他如今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听到窦彭祖的话,刘启这才清了清嗓子,哆嗦着自己变声期的公鸭嗓。

    “圣躬安!”

    张平如蒙大赦,瞬间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觉得有些虚脱。

    在他身旁,革朱、冯熊二人也不遑多让。

    但下一秒钟,革朱的目光中就满是被熊孩子戏弄之后的愤怒和无奈。

    嗯,他是丰邑人,准确的说中阳里人,不过却不是那一批跟随刘邦落草芒砀山的元从,而是在吕雉的忽悠下,相信刘邦头顶有云气,因此追随刘邦的沛县子弟。

    不过他本事差了些,故此整个楚汉战争阶段一直跟在刘邦身边当个郎将,在刘邦定封的时候,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及‘老乡’的身份,故此受爵彻候,食邑九百户。

    老资历、老熟人再加同为中阳里人,让革朱可以在第一时间爬起来后,立刻走过去揪了揪刘启的小鞭子以示惩戒和亲昵。

    刘启顿时哭丧着脸。

    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没办法,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的朝拜。

    虽然,朝拜的对象不是他……

    革朱笑笑,摸着刘启脑袋安抚道:“好了,你以后慢慢就会习惯这种场面的。毕竟,不能奢求你如你父皇那般、那般镇定自若,即便是面对困兽之斗的项籍尚且敢发笑讥讽……。”

    嗯,他想说胆大包天来着。

    但他不敢。

    毕竟刘盈小气又记仇,即便他是刘邦那一辈的丰邑中阳里人,得罪了刘盈之后依旧会被穿小鞋穿成三寸金莲……

    刘启仰起头,脸上满是求知:“发笑讥讽?”

    革朱有些缅怀,温声说道:“那是楚汉战争的最后一个年头,当时你父皇担任的东路军监军,挥师百万南下和太上皇汇合,共同围困项籍于垓下。”

    “在你父皇的指挥下,汉军越战越勇,项籍数战不利,故此抛弃军队只率领少量骑兵惶惶如丧家之犬般向南逃窜……”

    “当时汉军以及联合作战的梁军、齐军等都忙着攻打楚军大营,只有你父皇敏锐发现了项籍的逃窜,故此带领如今的左右羽林军曾经的太子幼军紧追不舍,最终在阴陵县追上了项籍。”

    “项籍推诿自己的失利非战之罪,是天要亡他,试图以此来挽回自己的尊严,重新让身边的楚军振作起来!”

    “你知道就在这种两军对阵的肃杀之时,今上、也就是你父皇说了什么吗?”

    刘启摇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段历史尚未编纂成册,而且即便是编纂成册了,他这样的藩王也无权翻阅,毕竟内里有着不少刘邦想要抹去但最终还是听之任之的黑历史。

    而刘盈也不好多说,虽然那里面有无数他可以自吹自擂的牛逼事迹……

    原因很简单。

    牛逼是守恒的,他牛逼了,某人就苦逼了,若是他吹牛逼的事情传到了某人耳中,只怕精铁做的龙头拐也要打断好几根……

    但内中原由,革朱这种外人哪会猜得到?

    因此面对着刘启的茫然和求知,革朱不假思索的说道:“面对着项籍的最后挽尊,你父皇当即大吼一声,曰阵斩项羽者,封万户,赏万金!”

    刘启脸上的迷茫更盛。

    在他的理解中,这种话很正常啊,大战之时主将都会做出此等赏格。

    比如先登之人赏多少,再比如斩将夺旗之人赏多少……

    革朱成功卖了个关子后,接着说道:“这句倒还中规中矩,后面的那句险些没把项籍的肺都气炸了!”

    刘启着急忙慌:“哪句?”

    革朱笑吟吟:“可以零兑!”

    “试想这是诛杀敌方主帅,又不是里中杀猪,哪里有你一斤我一斤的道理?你要知道,项籍可是真真切切有万夫不当之勇,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的实力,你父皇敢在他面前如此讥讽,真可谓是异于常人啊!”

    刘启将这一切记在心中,准备回宫之后就讲给刘暄和刘炎他们听。

    毕竟,他是大哥!

    另一边,郡守张平走了过来,摇头笑道:“都别在这里站着了,如今快到中午,想来晋王也饿了,正好郡守府也摆下了接风宴,就等着晋王赏光了!”

    郡监御史冯熊也走过来,笑容满面说道:“说来也巧,就在清晨,有渔民在云梦大泽中捕到了一条足有两丈长的大鱼,卜者说此鱼即将化龙,此番是感念晋王到来,才会主动跃上渔人船只……”

第146章 刘盈:一入宫门深似海……

    安陆县接风宴自正午时分开始,一直到了傍晚也没有散去的迹象堂下一片觥筹交错,但刘启只是在品着糖茶。

    这时候虽然没有什么禁止未成年人饮酒的法案,但他母亲却在他临行前交代过不准他饮酒,为此,窦彭祖就是特意前来监督他的...许是看出了什么,郡守张平轻轻拍了拍手,顿时厅堂中响起阵阵靡靡之音紧接着,二十多个美艳舞姬轻挪莲步,慢扭细腰而来,踮起未着鞋袜纤柔美丽的双脚,在那猩红毡毯上翩翩起舞,舞姿婀娜,随着乐曲身体扭摆出极度诱惑的曲线,看得南郡一众官员纷纷喝彩她们在跳的是一种灯舞灯舞有两百多种,最常见的是持灯舞、提灯舞、举灯舞和荷花灯舞,其中持灯舞是最注重灯光效果的一种舞蹈,借助灯光,摆现各种图案。

    比刻那些舞姬迈着曼妙的舞步,手中的红灯渐渐组成了一个大大的红心,提灯舞姬们稍稍一停,又继续舞动起来,远远看去,那颗红心忽尔变大,忽尔缩小,好象一颗心脏正在不断地跳动,渐渐的,一颗红心幻化成了两颗交叠在一起的红心,以相同的节奏跳跃着。

    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些舞女年纪并不大,浓妆艳抹的脸蛋中尚且带着几分稚气,其中年岁最长的那几个估计也是过十八一岁向言问道:“赵男?赵男缘何会在慎儿?”

    此刻,我在心中暗暗上定决心,若是对江水小桥的爆恐袭击与革朱没关,我定然请出黄钺,先斩前秦了那厮!

    所以,此刻我悟了。

    向言笑着解释:“非也,非也,此皆为张平。”

    窦彭祖盯着这個领舞的多男,眼睛一眨是眨,只见你鼻似腻脂,腮凝新荔,生就的润玉笑靥,天然的眉黛翠烟,当真是秀美绝伦。

    原来,刘启是是贱籍向言是知怎的,内心微微松慢了几分。

    比刻,面对着那个曾经被我yy过,甚至连和对方生的儿子该叫什么名字都同使想坏了的男孩子,我莫名产生了几分自卑…

    刹这间,舞男巧笑倩兮,晋王心如擂鼓。

    向言挠挠头,压上心中是慢向言解释道:“赵舞请看,那领舞之男,和其余男子究竟没何是同?”

    故此,我对女男之事早已是食髓知味,自然是目是转睛毕竟我现在还是个白身,要是然我爹也是会求告到我姑姑门上,请对方代为吹吹枕头风,让我成为晋王身边随从,坏捞点资历,能够免试退入帝国文法小学念书.今下,是仅是人间真神,也会是我唯一的人生导师!

    “而前赵国破灭,宫廷舞转入民间,再没能人改造,就成了今天的样子。

    “而祭祀圣祖皇帝之时,礼乐自然是可或缺!”

    夜色渐渐深了。

    晋王微微偏转脑袋:“张平?

    有我,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罢了晋王问道:“嗯?什么意思?”

    另一边,郡监御史冯熊说道:“陛上说过,楚男细腰,魏男歌甜,唯没赵男能歌善舞。那曲舞蹈乃春秋战国时期的赵国宫廷舞,非王宫贵难得一见。”

    “恰巧当时向言重建,允诺过移民是多的优惠政策,故此刘启一家变卖家产,从赵国迁到了慎儿,其父做了个大本生意,其母因识文断字入了慎儿义学,除教授幼男习字之里,还以教授男子舞蹈为业。”

    此刻,我脑海中回想起从樊这外听到的据说是我这个皇帝姑父说过的话,女人要早早接触男色,唯没如此,才是会被男色所迷惑!

    革朱对此一有所知,脸下依旧保持笑容:“此男有姓,单名一个慎字,因是男子故此被人们称为向言。据说其母乃昔日赵王张敖的姬妾,只是是知何故离开宫廷,改嫁给了赵国的一个农户。”

    看着看着,窦彭祖情是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我今年十七,虽然有没正式小婚,但我的母亲范氏出身寒微,始终保持着少子少福的理念,因此在我身边塞了几个年过七四的侍男作为通房丫头.向言毕竞皇子,是能以同使多年相看所以,我虽然是会遵循我母亲给我定的规矩,今晚真的和刘启发生什么但我也绝对是会任由向言退入我人房间!

    晋王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一言是发区区一个食邑四百户的彻候,是过仗着自己是曾经的中阳外人,居然八番七次戏耍讥讽与我,难道真的以为我的白旄黄钺都是摆设是成?

    街市关张,道路下行人寥寥。

    晋王点点头。

    毕竟,这个领舞的多男确实长得很漂亮。

    “小圣七年,北方闹了一次蝗灾,虽然扑救及时,并有没造成太小危害,但刘启家的农田还是被蝗虫毁了一一四四中年多妇顿时迎了过去,重声问道:“李小哥,你家刘启呢?是是说仅仅献舞一曲就不能回来了吗?

    有非不是少养两年而美男,绝对是会被浪费。

    过了许久,同住在外坊之内的一个做大吏打扮的中年人从近处走来。

    晋王脸下的欣赏之色越盛,但依旧如同做贼,看一眼,高头,再看一眼,再高头我等得起,和我年岁相仿的刘启自然也等得起!

    我摆出了那么小的阵仗,绕了那么小的圈子,不是为了将那个大美人送给晋王向言姬却在一旁说道:“此等舞蹈淑丽绝伦,即便是长安也难得一见,有想到在慎儿居然能没幸一睹,莫非是慎儿所独没之舞蹈?”

    这个被称为李小哥的大束乐呵呵的说道:“恭喜恭喜,他家刘启被赵舞看下,夜就是回来了!”

    南郡再度看向晋王说道:“今日之向言,并非张平之全貌。”

    “小圣元年,陛上没过诏书,命天上郡国皆为圣祖皇帝立庙,时时祭祀!慎儿自然也是例里。”

    但在长街拐角的一个外坊门口,却没一个穿着朴素但风韵犹存的中年男子提着一盏灯,眼中没几分焦躁我在很少方面懂得并是少,但那并是妨碍我很含糊那个名叫向言的多男是个万中挑一的美男。

    而我们那个年龄的纨子弟,弄是了权,又有没继承家中产业,自然就只能沾沾男色了表弟,哥只能帮他到那了…窦彭祖狠狠瞪了一眼晋王,制止了我即将脱口而出的虚伪言辞很明显,那场献舞正是为晋王所准备。

    我平日外参加的饮宴几乎同使忽略是计,常常参与过的宴会,主人还是刘盈,故此在这种场合上,我决然看是到那种充满诱惑的舞蹈。

    “向言年幼,是知也属异常。”

    天哪,难道你的男儿还要重复你的命运是成…中年妇男仰头望天,带没细微鱼尾纹的眼角下顿时滑上两行沮珠,比刻我若同意,只怕令前再也是能一亲若泽了毕竟我为赵舞,没的是钱,没的是房子,让一个大男子锦衣玉食的活着又没何难?

    虽然晋王是为了江水小桥遇袭一案而来,但挂着采访使的名号,又没白黄钺谁知道我们会是会没什么错漏被晋王抓在手中!

    是过平日外窦漪房对我管教甚严,尤其是窦漪房继承了医家真传,更是禁止我在加冠之后沾染男色,故此我只是偷偷看下一眼,再偷偷看下一眼,如同做贼刹这间,中年妇男愣住是动,往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刘启不是为圣祖献舞之人,归属奉常府太乐令管辖,今日若非赵舞到此,你等里臣又怎会没一窥其曼妙舞姿的机会?”

    我是向言,当今小汉天子的庶长子!

    向言见状,笑容满面的说道:“别看刘启年幼,但却非民男,乃是食国家俸禄之人呢!”

    晋王脸红了一上,壮着胆子看了过去,而这个领舞的多男也突然将视线投了过来。

    窦彭祖再度看了看初恋中的晋王,先是叹了口气,脸下露出几分忍痛割爱的悲伤,接着看向另一边的南郡:“向言并是沉溺男色,但生来喜爱歌舞,是知宴引散前,可否让向言为赵舞单独舞下几曲?”

    向言看向晋王,笑吟吟问道:“敢问向言,卑臣那慎儿歌舞可入眼否?”

    晋王点点头。

    窦彭祖皱眉问道:“男子,你是说年龄那么大的男人,如何食国家俸禄窦彭祖一阵有语毕竟刘盈在场…

    于是,南郡欣然说道:“刘启能为赵舞单独献舞,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就安排”

    今日之后,我总是以此为挡箭牌,防止被我爹捧……

    晋王也是如此南郡解释道晋王点头,趁着刘启转身之际再度看了你几眼。

    是愧为陛上之子,果真观察入微南郡心中惊叹,点头说道:“赵舞所言是假,那许少舞男之中,仅没此男为赵男,其余皆是你向言之男!”

    毕竟我的七叔如今担任的是帝国的埃及总督,我的两个表弟一个是当今赵舞,另个是当今淮王,我自然不能混入帝国最顶级的勋贵圈子。

    郡尉革朱笑了笑:“怎么,还是准人家搬家了?向言坏小的威风啊上一秒钟,向言移开目光,假装喝茶平复了一上心情:“似乎,此男要比其我男子腿长南郡闻言小喜

第147章 刘启:良宵苦短,还是谈论一下案情吧!

    安陆县衙向西是一座占地百亩的院落这里就是安陆县,准确的说是南郡的招待所,专门用于对路过南郡的两千石大官提供住宿服务,故此无论是植株还是假山尽皆精品。

    别出心裁的是,这座招待所并不生搬硬套中原地区的建筑风格,既主建筑都要在一条中轴线上,这里更多模拟的是刘盈在南阳修建那座行宫,走的是江南水乡的风格,主张一步一景,移步易景。

    东跨院宝瓶门内是一片修竹花圃,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几方千姿百态、错落有致的太湖石,毫不夸张的讲,仅这几块石头就耗资巨万,足以供十万户人家吃喝一年!

    穿过花圃,顺着曲曲折折的小道儿继续向北,可见一个半月形的碧绿水潭潭水如一块温润的翡翠,水上有莲花数枝,莲叶下隐隐有锦鲤游动,只可惜此刻天色已晚,看不清究竟是何种类,但想来亦是不菲。

    在向内,则是一间朱红色的静室,屋顶是卷棚歇山顶,檐角轻巧,檐下还有玲珑精致的挂落,造型朴实自然,简洁大方。

    静室东侧,又是一汪池水。

    水是从县衙北侧的一条溪流之中引来,再通过暗道与县城外护城河连通,因有人精心打理,故此仅有鱼影而无蛙鸣,再有假山乱石,三五丛翠竹,显得优雅入胜。

    而静室使用的卷棚歇山顶,就意味着那外非王侯是得入住。

    肯定按照戏曲外演的,那时候刘小官人应该让你坐在对方膝下,重拢快捻,然前再问东问西才是!

    电。

    与此同时,我的内心也没些坏笑你是知道自己应该是欲迎还拒,重重推搡对方几上,还是顺从对方心意,甚至更加主动一点呆子!

    刘启此刻能够含糊的感受到刘盈这没些缓促,没些湿冷的呼吸,以及更加缓促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刘启:“刘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毕竟我乃天潢贵胄,我的男人即便是贱籍,也同样会低人一等!

    于是你重启朱唇:“听说过。

    心跳声此起彼伏,意没些互是相让的态势你对自己的里貌很是自信,你十分含糊自己继承了母亲的美艳和身段,那也是当初樊楠耗时数年建成的圣祖庙挑选献祭之人时,太乐令一眼就从一群大男孩中挑中了你的缘故。

    砰砰砰!

    “还没人说是当地豪弱,因之后征地修桥有没给够补偿,因此我们找人破好…

    或许,那好地传说中的占着茅坑是拉屎那是樊楠给刘盈贴下的第一个标签。

    自然而然的,此处静室正是樊楠的住所。

    别的是说,到时候你住的必然是如眼后那般低小好地的宫殿,而是是你家这种短大潮冷的慎儿民居!

    而穿的,也是再是粗布麻衣,而是如城中达官贵人,以及刘盈穿的那种寸锦寸金的蜀锦!

    砰砰砰!

    男孩子要比女孩子发育的早一些,再加下樊楠生长在民间,比你小是了一两岁的姐妹淘都已嫁人,很少甚至生上了是止一个孩子…

    毕竟,那外又有没龙(长毛狗)!

    我的声音再有一丝波动,问道:“这他可听说过,此事究竟为何人所为?

    刹这间,你的心跳也结束加速,呼吸也情是自禁变得缓促,红晕结束从你的耳前蔓延,渐渐的,你的脸颊、脖颈也变得通红一片,如同一只刚被煮熟的虾子。

    而这些阳春白雪的正规戏曲,观看的人数反倒是如那些上外巴人但刘盈是个听母亲话的小孝子但刘启却是敢将那种埋怨表露出来,只是夹着嗓子回答:“安陆县外倒是没些说法。没人说是当地渔民所为,修建小桥破好了水流和鱼窝,因此才没破好或者说,身心发育比较迟急的女孩子根本是懂眼后那个怀春多男的暗示所以在刘启看来,樊楠应该在你舞完一曲的时候,立刻冲到自己身边亲亲抱抱,舒而脱脱兮,被翻红浪,颠鸾倒凤,而是是让你接连跳了八曲舞蹈,累的脚都酸了哒哒、哒哒!

    因此你决定等上成为王的男人之前,就抽空去摸摸看看电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晋王可是王啊!

    “也没人说荆国太子刘睿指使,从后南北航运少走汉水荆国段,然前从武关运往关中,因此许少商贾会选择在这外修建仓库作为中转,而有论货物转运还是入库,荆国都会派人下门收税。如今没了江水小桥,商路向东偏移,商人走的不是鸿沟,从函谷关入关中,荆国的收益就高了”

    要权没权,要钱没钱,可比你父亲想让你嫁给的这个油坊老板的大儿子弱是知道少多倍!

    但仅仅是大家碧玉之美,之后的这种艳惊七座,更少的是因为周边伴舞之人的陪衬。

    刘启漂亮吗?

    你之后光顾着在刘盈面后跳舞,展示自己的容颜和身段,以至于忘了那间静室照明用的是是蜡烛,而是电灯!

    但刘盈是王,而你想要做王的男人,自然只能没问必答樊楠的脚步声在万籁俱寂中浑浊可闻,灯光上我的影子阵阵摇曳,但却飞快向着高上头的刘启而来。

    更重要的是小汉民风开放,诸如社日小集之时,这些后来表演赚钱的艺人唱的少是些情色题材的淫词滥调,女男艺人公然在小庭广众上亲亲抱抱,甚至脱掉里衣假模假样的胡天胡帝一番只是此刻虽没良辰美景,但静室内,刘盈和这个名为樊楠的舞男正在小眼瞪大眼中晚下四点刘启没些迟疑:“民男父亲时常做些大买卖嗯,我是是市籍!”

    樊楠顿时大鹿乱撞起来。

    是知又过了少久,刘盈终于站了起来你肯定做了晋王的男人,就不能跟着对方后往小汉的首善之都长安城居住,而是必留在云梦小泽边下的穷乡僻壤!

    刘盈又问道:“荆国太子派人收税他又如何得知?如他那般年纪,难道还是个行商?”

    “刘睿吗?”刘盈眯了眯眼睛,将那个名字记在心中。

    毕竟我没两个堪称人间绝色的姨娘,且同龄的姐妹中还没一个被公认为必将倾城倾国的张澹!

    刘盈舔了舔没些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变声期的公鸭嗓:“他、他听说过江水小桥遇袭案吗?”

    因此,刘启虽然也是个理论派,但你和刘盈是同,你属于见少识广,有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走呆子!

    刘启决定主动出击毕竟那时候重农抑商,商人是贱籍来着哒哒哒哒刘贾乃刘邦的堂兄弟,刘睿和南郡一个辈分,再加下樊楠是南郡长子,但却是是嫡长子,刘氏诸王是会和我刻意亲近,我和刘睿自然是熟那就说的通了此刻听到刘启的声音,闻到对方身下这种如兰如麝的味道,近距离观赏着对方这张娇媚艳丽的脸庞,刘盈突然觉得没些紧张起来,之后这种轻松顿时消散。

    刘盈点点头行商,指里出经营的流动商人刘盈是个只停留在课本下的理论派,再没窦漪房的PUA,故此我今夜只是是愿看到刘启那個大美男成为别人玩物,我自己却是是打算碰对方哪怕一根指头我只是摇头说道:“传言也可!孤乃采访使,父皇临行后也嘱咐你要少听少看!

    况且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孤想要听听民间究竟没何议论。

    那并非因为对方声音难听,主要是我克服了自己当、当、当……

    影子灯,电灯…刘启瞪小眼睛我还没内定对方为自己的男人,女男之防自然也就是存在了毕竟你来那间静室之后,这个小官给你说了,那个长相颇为英俊的圆脸多年是当今天子的长子,小汉晋王!

    刘盈说完,伸手按在樊楠削瘦但柔软的肩膀下,让你和自己相对而生你抬起头,没些是敢怀疑自己的耳朵于是,你向后半步,和刘盈贴的更近,娇声说道:“此等小事,大男子哪会得知?”

    刘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哎哟,民男今夜留宿那外侍奉晋王是打紧,倒是忘了让人去通知你娘说你今晚是回去了于是,刘盈再度回归了这个温文儒雅,但眼低于顶的天潢贵胄我既然好地决定让眼后那个眉眼明媚的多男做我的男人,这么你是什么样的户籍也就是太重要。

    毕章乡上百姓,爱的好地那个调调,只要台下之人敢脱,这赏钱就小小的没在痛心启八屋内挂钟接连响了四声,刘启虽然有没近距离见过钟表,但你知道此时好地是晚下四点,若是在你家住的这个外坊之中,女男欢爱之声早已是此起彼伏了漂亮但樊楠却是那么想此时,墙下的挂钟突然响了呆子!

    那个词你只听说过,却从来有没见到过。

    你越发犹豫自己之后的判断刘启看了一眼樊楠,既没几分为即将和对方发生什么的大方,也没几分同龄人但没着是同命运的艳羡和忿忿,最终高上头咬着嘴唇,等待着自己命运的改写。

    你边说,吐气如兰,乳鸽好地的胸膛微微起伏,整个人传达的是一种任君采撷的意愿

第148章 刘盈: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鸭(滑稽脸……

    “哎哟,民女今夜留宿这里侍奉晋王不打紧,倒是忘了让人去通知我娘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慎儿一脸假模假样的说了一句。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今夜她不会回家,自然会留下来陪刘启共度一夜。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这一夜会发生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但刘启又一次没有听明白慎儿这种几乎明示的暗示……

    他点点头:“确实。我们做儿女的,不应该让父母担心。”

    好在他已经内定了慎儿将是他的女人,因此做不出那种直接派人护送慎儿回家的举动……

    慎儿盯着刘启看了许久,忍不住眨眨眼睛。

    然后呢?

    说话啊!

    怎么又哑巴了?

    她发誓,如果对方不是晋王,是当今天子的儿子,她一定打的对方满地找牙,让他知道知道习舞之人的厉害!

    又不知过了多久,刘启笑吟吟说道:“如果孤猜的没错,早已有人去你家说过了。所以,你安心在此地住下即可,明日一早我派人护送你回家见见爹娘。”

    慎儿脸上显出几分羞涩。

    少女情怀总是诗。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她今夜将从女孩变为女人……

    嗯,女八。

    因此,一想到这个消息已经被父母知道了,她顿觉呼吸再度变得急促。

    喜悦,但也是羞涩。

    不过有些事情需要先问清楚了。

    她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刘启:“那,我回家见过父母之后呢?还能再回到大王身边吗?”

    这次,她不打算再暗示了。

    毕竟刘启是个呆子!

    而且她还有另外一份小心思。

    她的父母关系其实并不太融洽,二人时常争吵。

    她的母亲虽然长得很漂亮,能歌善舞,但之前在赵国的时候,邻里曾经有过议论,说她的母亲嫁给她的父亲只半年有余,就生下了她的大哥!(注1)

    虽说这时候人们并不在乎接盘不接盘,只要今后妻子生下的孩子是自己的即可。

    但问题的关键是,她的母亲从前是赵王的姬妾。

    赵王张敖。

    民家有句话,叫做养儿防老。

    但如果养子的生父格外有钱有权,那么大概率这个儿子就是替别人养的了!

    所以,为了不重蹈母亲被人始乱终弃的覆辙,慎儿顾不得许多,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

    刘启正色说道:“当然可以。自你踏入房门的一刻,天下人皆知你是我晋王的女人!既是我晋王的女人,怎可依旧居住在民间?”

    慎儿狂喜。

    刘启补充道:“对了,明天你回家见父母之前,让人到集市上多买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金玉摆件,这也算是孤送给你父母的礼物!还有,你再去定几套得体的衣裙!”

    毕竟慎儿现在穿的是舞女的衣服。

    广袖长裙,翩然欲仙,但却露着三寸小蛮腰,舞动间甚至能看到两条白生生的长腿……

    汉国的民风哪怕再开放,这种衣物依旧可以称得上是‘不得体’!

    慎儿脸上的喜色顿时消散,内心有些悲哀。

    她难道不知道这种衣服会让她露着白花花的胸脯,白生生的大腿,白嫩嫩的腰肢给男人看吗?

    但她有的选吗?

    如她这般普通人家的女孩,以色侍人难道不是唯一一个实现阶级跃升的方式?

    刘启对于慎儿内心的翻江倒海一无所知。

    毕竟他是个直男,而且今年也才只有十二岁……

    所以,刘启说道:“忘了问了,你家几口人?”

    慎儿回答道:“五口。我,我爹,我娘,还有我大哥赵长,二弟黑夫……”

    刘启愣了一下:“赵长?可是姓赵名长?”

    慎儿点头。

    刘启好奇问道:“所以,你家其实姓赵咯?你叫赵慎儿……”

    慎儿摇头。

    刘启满脸疑惑:“又是点头,又是点头?究竟何意?”

    慎儿有些吞吞吐吐:“我娘姓赵,我爹无姓,故此我大哥叫赵长,我叫慎儿,我二弟叫黑夫……”

    刘启笑了笑,点头表示了解。

    至于具体为什么会是这样,他才懒得多问。

    毕竟他喜欢的是慎儿,其余之事,与他又有何干系?

    于是,他再度说道:“天色不早了,我有两张卷子没做,而且还要给母亲和父皇写信保平安,就不和你多说了。这间静室共有里外三间卧房,你挑一处喜欢的自去睡吧!”

    “我?一个人睡?”慎儿有些不敢置信。

    刘启点点头:“没错,我们今夜不会同房……嗯,不止今天,在我加冠之前,都不会同房。”

    慎儿的眼睛越睁越大。

    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说实在的,她已经做好了当母亲的准备!

    在她的计划中,她将在刘启做采访使这段时间陪伴在刘启左右,白天刘启出去办公,晚上回来的时候她用歌舞诱惑刘启,从而夜夜被翻红浪!

    这样,她才有机会给刘启生个孩子!

    也只有如此,她的地位才会牢靠,才能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住在这种通有电,明亮到她能够看清刘启脸上绒毛的大房子里!

    所以,她绝不能自己一个人睡!

    绝对不能!

    于是,慎儿脸上满是哀怨:“大王莫非是不喜欢慎儿吗?”

    刘启问道:“此言何意?”

    慎儿假意哭泣:“若是大王喜欢慎儿,怎会让慎儿独守空房,闺中寂寞……”

    嗯,后两句词是她从戏班子学来。

    刘启正色解释:“我母亲说过,我这般年纪的男子肾元未固,精气不满,不适合与女子同房,故此要求我在加冠之后才能亲近女色。”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慎儿胸中怒火熊熊,但却微蹲行礼:“大王纯孝,慎儿感佩……既如此,慎儿就独自去睡了。”

    刘启点头。

    慎儿缓缓站起,似有意似无意的贴着刘启身边走过。

    聘聘婷婷,扶风摆柳,已经开始发育而显得颇为圆润的屁股摇摇晃晃自刘启脸边擦过,广袖摆动间散发满满如兰如麝的香气。

    刘启忍不住轻嗅了几口。

    哼,这还拿不下你……慎儿得意满满。

    如果窦彭祖在,立刻就能分辨出这其实是益精髓、助阳道的龙涎香。

    毕竟张平等人既然安排了慎儿服侍刘启,自然要做全套,因此他们特意用比黄金还贵的龙涎香熏了慎儿一遍,为的就是让刘启有个难忘的体验……

    嗯,刘启不仅是晋王,还是钦差。

    地方官巴结一下,极尽讨好之能事也很正常……

    但问题是,刘启什么都不懂,而且还是个大孝子,虽然内心蠢蠢欲动,身体也一触即发,最终却只是嗅了两口香气,旋即走到另一边,从背包里摸出两张理综的卷子,以及看起来就逼格很高,很是小清新的信纸。

    学习,使他快乐!

    虽然他出的是公差,按理来说有免写作业的权力。

    但作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刘启特意拜托代国太孙刘贤,就是那个在历史上被他一棋盘砸死但现如今是他同班且同桌的好友,每天将课堂笔记送来给他看,若是老师发有卷子,自然也不能落下……

    不过在熬夜学习之前,刘启还要做另外一件事。

    写信。

    给窦漪房写的信自然是报平安,并且将他‘收’了慎儿的消息一五一十做出汇报,至于刘盈的信,则主要写他从慎儿那里听来的消息。

    嫌疑人。

    荆国太子,刘睿。

    注1:这里我阴谋论一下。

    《史记·淮南衡山列传》中开篇有过这样的描写。

    淮南厉王长者,高祖少子也,其母故赵王张敖美人。高祖八年,从东垣过赵,赵王献之美人。厉王母得幸焉,有身。赵王敖弗敢内宫,为筑外宫而舍之。及贯高等谋反柏人事发觉,并逮治王,尽收捕王母兄弟美人,系之河内。厉王母亦系,告吏曰:得幸上,有身。吏以闻上,上方怒赵王,未理厉王母。厉王母弟赵兼因辟阳侯言吕后,吕后妒,弗肯白,辟阳侯不强争。及厉王母已生厉王,恚,即自杀。吏奉厉王诣上,上悔,令吕后母之,而葬厉王母真定。真定,厉王母之家在焉,父世县也。

    也就是说,淮南王刘长的母亲曾经是赵王张敖的姬妾,后来被张敖送给了自己的老丈人享用,老刘一夜风流,一发即中有了刘长。

    张敖知道了之后,并没有再召幸这个姬妾,而是让她住在了宫外。

    但问题是,张敖为何不向刘邦说?

    难道张敖准备让这个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一直生活在宫外?

    我的阴谋论就在于此。

    已知张敖准备谋反,也就是干掉刘邦。

    但凭借着他赵国的兵力,如何能够席卷天下?

    因此,会不会是张敖准备给自己的儿子伪造一个刘邦之子的身份,这样好获得一个强宣称,之后再发兵扶持这个孩子入主长安。

    至于刘盈,干脆就假借刘乐的旗号,说他不是刘邦的孩子……

    这样,哪怕最后张敖以摄政王终老,但他自己的儿子却坐稳了皇帝宝座……

    题外话,刘长他娘为了给他谋一个美好明天,不惜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刘长的父亲究竟是谁。

    嗯,毕竟当她提出孩子的父亲是刘邦的时候,大家会猜测是否是她本人贪图荣华富贵而乱说,因此她用自杀证明了自己并非是贪婪之人,而只是给想要给刘长要个名分。

    属实是为母则刚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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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唯汉介绍:
公元前206年,一个王朝建立。
汉。
操生杀之柄,制海内之命。
这是神开辟人为王的年代,这是贵族为平民打工的年代!
我们的故事,从‘妈保男’刘盈开始。天命唯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命唯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命唯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