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这都是因为仗着他喜欢她
“怎么了？”周稚水看到程也有些犹豫问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程也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差点没忍住就把常颢喜欢她的事说出来了。
“嗯？”周稚水看着他这副样子更好奇了，“到底怎么了？”
程也装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周稚水：“反正你别总是跟他走的太近！”
“还有你刚刚讲的，我确实……”程也深呼一口气，“确实安全感有点低，还有像你说的这些，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过很多次。”
“我一直对你对我的喜欢持怀疑态度，可能算不上是怀疑，但总归是害怕，你之前说过，你总是会试探，其实……”
“其实我也是这样，你明明早就就安全感这个问题跟我讲过好几次，可最后我仍然觉得，你可能并没有那么喜欢我。”
“所以，我总会想试探一下，试探一下在你心里我到底有没有那么重要，我还会因为别人其实并没有那么过分的举动生闷气。”
程也说完反而面色轻松多了：“我是个特别小心眼的人，虽然有时候觉得一个大男人承认自己安全感不足是件很丢脸的事，可是像你说的一样，我确实安全感不足。”
“不止是你和别的男生的接触，是我一直很害怕，我觉得你没那么喜欢我。”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并没有得到周稚水的回应，程也紧紧抿着嘴唇看着周稚水。
周稚水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明明是她上一次先一步提出自己没有给程也足够的安全感，是她决定要做的更好，让他有安全感，可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到。
周稚水有些懊悔，她平时做的最多的就是反省自己，考完试会反省自己，和朋友闹矛盾吵架会反省自己，但是和程也一起总是只做到了反省但并没有真的改变。
周稚水想了很久，她记起有个词叫做“恃宠而骄”，大概说的就是她吧！明明嘴上说着因为没有和程也喜欢自己一样喜欢他那么多，明明早就知道他没有安全感，甚至当初没有和程也表明心意之前……
周稚水想起自己在很多次无意间察觉到程也对她不同于朋友的细枝末节时的举动，想起陈景宜反复提及的猜测，想起何启明每每意味深长的眼神，想起自己刻意忽略过的很多东西。
甚至今天自己想要重新提起这个略有些深刻的话题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再和程也生气，所以选择了一个程也一定会好好回答的话题。
那他又为什么会好好回答呢？因为最开始她就告诉他她需要很多很多的安全感，程也做到了，可是她却没有给出相应的
这都是因为仗着他喜欢她啊！
两人之间长时间的沉默使气氛变的低沉，虽然两人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两旁的人行道上，可程也还是觉得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可听见。
周稚水这么久的沉思也让程也有些慌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样，程也的脑子里也乱七八糟的在想些什么。
二百四十二、主动牵手
她是在认真考虑自己刚刚的话吗？
她觉得我说的对吗？
她能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吧！
我刚刚语气还好吗？
是不是有点埋怨的意思？
她会不会嫌我烦人？
她会不会觉得我说的太过分有点生气了？
程也看着眼前眉头越皱越紧的周稚水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不会生气了吧？”程也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周稚水稍微低垂着的头抬了起来，轻轻的咬着下唇，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又想说抱歉，可似乎这句话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程也见她没否认顿时心慌了起来，手紧紧握住周稚水的手腕，食指悄悄挠了挠周稚水的掌心：“别生气了，是我说的太过分了……”
周稚水心中一紧，那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酸涩感又从心底涌出，反手握住了程也的手，缓慢而又坚定的和他十指相扣。
周稚水抬眼就对上了程也有些讶异的眼神，饶是周稚水已经给自己打了预防针还是有些脸红：“我认真反思我的问题，并且一定认真改正，所以……”
“所以今天就主动的牵一次手来稍稍抵消我之前的不作为。”
程也没想到周稚水思考了那么久后竟然选择这么隆重这么严肃的回应他，嘴角顿时忍不住上挑，一直到在临江湾外松开他的手嘴角才收回来。
“不能再拉一会儿吗？”程也忍不住扯了一下周稚水的的书包带子。
“不可以！”周稚水也认真的回答，“如果我爸或者我妈，还有周越年，他们任何一个人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就能看见我们两个。”
周稚水今天虽然愧疚极了，可选择性问题从不让步。
“好吧！”
程也倒也没再纠结，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一直在磨合了，周稚水在面对问题时能有今天这么主动的态度他就已经很开心了，毕竟平时还是很少有机会可以牵手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稚水刚松开程也的手没几秒钟就听见身后的车喇叭声。
“放学了？”
周正卿坐在车的后排笑眯眯的在车窗摇下来后叫住两个人。
“爸！”周稚水惊喜中带着惊吓，还好她刚刚松开了手，不然就完蛋了，她爸要是真看见了估计现在就能从后备箱里找到合适的棍子打断程也的腿。
“周叔叔好！”程也还是礼貌的问好。
“好好！你们俩上来吧！老何！”周正卿让开车的何叔把车门打开，招呼正往临江湾门口的两人上车。
程也下意识就要拒绝：“不用了叔叔，不用了，就几步路了，马上就到了。”
谁知说完抬眼就对上了周正卿和周稚水两人都憋着笑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多此一举。
周稚水差点笑出声，程也下意识的拒绝实在是好笑，像是压根忘记了周稚水还在旁边。
“行了，别客套了，快上来。”周稚水忍住笑意拉了一把程也上车。
周正卿也忍不住笑了几声，调侃道：“小也现在学的太礼貌了，周叔现在都有点不太适应了呢！”
二百四十三、我也想陪阿姨看电视
12月31日，今年最后一天的晚饭，周越年并没有在家吃，周稚水问起来的时候就看到许玲清有些神秘的冲自己眨了眨眼睛。
“你哥去跟他未来女朋友跨年去了。”许玲清自以为很隐蔽的用手心挡住嘴巴，凑到周稚水耳边说道，可声音其实并不低，程也和周正卿也听的一清二楚。
“妈，你这就是多此一举，你这声音我爸跟程也又不是听不到，再说了，这有什么好保密的？我哥的事大家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周稚水其实在回家发现周越年不在家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他的去处了，毕竟跨年夜这么重要的日子多么适合表白啊！
“我这不是多少意思意思嘛！”许玲清夹起一块鸡肉给周稚水，“你哥最讨厌我在把他的事情告诉你们了，今天要不是我遇上他从家里走，他连我都不一定说呢！那我如果还光明正大的讲的话他会生气的。”
周稚水：……
“多此一举”这个词大概就是给她亲爱的妈妈量身定制的吧！
没有周越年在餐桌上的贫嘴，这顿饭吃的周稚水还有些不习惯，但周稚水觉得自己老妈应该挺开心的，她给程也夹的所有菜他都来者不拒，而且每尝一个菜就能想出不同的词汇和语句来形容，许玲清这顿饭吃的应该是心花怒放的。
“哎呀！小也这次考的怎么样啊？”
果然长辈对还在上学的晚辈的关心永远就少不了对成绩的问候，但周稚水还是觉得她爸这个问题提的多少有些没水平了，毕竟程也每次的成绩都高高挂起，甩了年级第二二三十分，更别说她这个和年级第二还有十几分的年级第三了。
吃完饭就是和上周差不多的流程，只不过这次许玲清态度十分坚定的让程也住在家里。
“今天晚上还是跨年呢！跟叔叔阿姨一起看看电视，陪陪叔叔阿姨。”许玲清说的恳切，周稚水在旁边看的有些无奈，她妈要是去演戏的话估计也能在娱乐圈混出一片天地吧！毕竟这么夸张的表情可以说是无厘头喜剧在现实生活中的真切应用了。
周正卿也照样和上周一样下场符合许玲清的话，周稚水看着程也的眼神有些可怜，这次她一定会更加有眼力劲的帮程也解围的，她理由都帮他编好了，就说自己最近生病了需要吃药，药还在大院儿没带过来，所以必须回大院儿。
“好啊！那就谢谢阿姨了，我也想陪阿姨看电视，现在各个电视台的跨年晚会办的都热火朝天的，听说每年都可有意思了呢！”
周稚水还考虑着怎么把理由编的更完美些呢！就听见程也满口答应，就连许玲清和周正卿都愣了一下，还是许玲清先反应过来就带着程也去看房间了。
“他今天怎么了？”周稚水有些不解的喃喃自语。
“估计是怕你妈一会儿又跟唐僧念经一样的念叨他了。”周正卿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不过你是不是眼皮上有东西？”
二百四十四、千万不能谈恋爱
周正卿凑近看了一眼周稚水的眼皮：“闺女！你眼皮上怎么有眼影？你开始学化妆了？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周正卿吓了一跳，周稚水也被他跳跃式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这么和蔼可亲的爸爸是怎么从她开始学化妆跳到谈恋爱上面去的？
“谁谈恋爱了？周越年大功告成了？”许玲清带着程也看完房间正下楼梯就听见周正卿那句话。
“不是。”
“那是谁？不会是你吧！周只只！你竟然敢早恋了都？”许玲清也被吓了一跳，穿着拖鞋就从楼梯上飞速下来。
周稚水更是无奈了，她的爸妈怎么就不能脑洞小一点，声音小一点，八卦之心小一点。
“我没有，就是我爸看见我眼皮上的眼影了。”周稚水抓了抓头发解释道，“我今天上午不是去主持我们学校的元旦汇演了吗？我好像上周跟你们提过一次吧！”
“唉，吓我一跳，害得我火急火燎的下楼梯，多不安全啊！”许玲清一副有些失望的模样，跟旁边从愁云惨淡转化成万里无云的周正卿形成鲜明对比。
“没谈恋爱就好，千万不能谈恋爱！更别去喜欢那些男生，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们。”周正卿还不太放心，又交代了两句，“小也你要多看着点只只啊！不要让那些居心叵测的男生跟只只说话。”
程?居心叵测?乳臭未干?小屁孩?也略带些僵硬和尴尬的点点头应和道：“叔叔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周越年不在，家里只剩下周稚水和程也两个小孩，周稚水嫌无聊要拉着程也陪她一起去外面买些仙女棒去玩。
“去吧！去吧！你们两个记得早点回来！”周正卿一点没怀疑的，还甚是热情的冲他们摆摆手。
周稚水也有些疑惑，明明程也这么高大帅气，成绩优秀还明显是和她接触最多的男性怎么就不会被他爸怀疑呢？
周稚水在心里想着也就直接问出了口：“你说，我爸是不是觉得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所以才一点不提防你？”
程也被她的语气逗乐：“怎么可能？周叔一看就是那种觉得你天下第一无敌优秀，全世界没有人能配得上你那种。”
“那你说怎么就不怀疑你呢？”周稚水还是想不明白。
“我觉得吧！可能是叔叔觉得我太乖了，根本不像是能把你拐跑的他想象中的坏男生的样子。”程也见她实在纠结这个问题，也摩挲着下巴认真思考给她答案。
“嗯，你说的对！”周稚水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她爸前几天被她妈洗脑的都已经觉得程也是个可怜的不能再可怜的地里的小白菜了，即使面对程也一米八几的个子都能给程也带上一层可怜兮兮没人管的凄惨滤镜。
“你这儿是什么？”程也突然俯下身来，脸对脸的凑近她，右手手指忍不住抚上她的眼皮，“彩色的？眼影？”
周稚水这才突然想起她爸刚刚的话，连忙转头对着电梯上的镜子照，这才发现眼皮上还沾了不少难洗干净的亮片。
二百四十五、送给他一盒？
“是亮片！”周稚水忍不住对着镜子用力揉了揉，可是效果非常浅显，根本没什么大的变化，“应该是今天卸妆的时候太慌张了，没卸干净。”
程也看着她这么用力的揉，把眼睛都揉红了都没弄掉，忍不住拉住她还要揉的手：“没事，没卸干净就算了，一会上楼再卸，你再揉一会眼睛都红了。”
“好吧！”周稚水有些泄气，怎么就这么牢固呢？老师带的化妆品质量也太好了吧！防水功能一绝啊！
“你的怎么洗的那么干净呢？”周稚水踮起脚凑近程也的脸，“你的就全部都洗掉了。”
程也被周稚水突然凑近的动作吓了一跳，脸上出现一丝红晕，扭过头轻咳了一声：“你别离我这么近。”
周稚水这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于暧昧，虽然两个人也牵过手，也在有些特殊的时机拥抱过，可对于如此近的距离还是忍不住害羞。
周稚水带着程也左拐右拐去了一家不太大的超市，超市门口就有一个小桌子，就放着一些烟花棒和一些别的小型烟花。
“叔叔，要两盒烟花棒！”周稚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有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孩也小跑着过来。
“叔叔，我要！”小孩看见桌上就剩两盒之后，站在周稚水旁边怔怔的看着叔叔把桌上的最后两盒都递给周稚水，连手里拿着的两张纸币都没拿稳。
“呜哇！妈妈，没有了，没有了……”小孩看着周稚水手里的两盒烟花棒就哇哇哭，哭的肝肠寸断的。
“叔叔，就两盒了吗？”周稚水开口问道。
“还有点，但是没在这，已经让人回去拿了，估计还要半个小时。”
“呜啊！”小孩闻言哭的更惨裂了。
周稚水有些犹豫，这小孩哭的着实是惨，周稚水转头看着程也：“要不然我们给他一盒？”
程也的眉头自打这个小孩开始哭就拧在一起，此时也点了点头：“那给他一盒吧！”
周稚水蹲下来摸了摸小孩的头，轻声哄道：“姐姐送给你一盒好不好？你不哭了行吗？”
哭声渐渐暂停，小孩吸了两下鼻子瘪着嘴回答：“不要！我要两盒！我要两盒！”
周稚水有些无奈，可还是尽量耐着性子：“可是这是姐姐买过的啊！不能都给你，给你了姐姐就没有了。”
“我不管，我就要两盒，我就要两盒，妈妈！妈妈！有人和我抢烟花棒！”小孩的哭声极具有穿透力，说哭就哭，周稚水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真是太吵了。
程也的耐心没那么多，往街道两边看了一下，也没有小孩口中的妈妈的身影，程也有些冷漠的说道：“你要不要？就一盒！不要就算了！”
程也冷漠的话一下就把小孩震慑住了，愣了一秒钟就在周稚水以为他要接受这一盒烟花棒的时候又哭了起来。
“坏人！坏人！”
周稚水觉得有些尴尬，旁边路过的人好像都在往他们这边看，旁边程也倒是没这种感觉，任凭小孩哭的震耳欲聋，就是没有妥协的意思，周稚水也不想，她能腾出一盒送给她就不错了，现在还得寸进尺了。
二百四十六、给熊孩子一个教训
周稚水深吸一口气，弯下腰把小孩紧紧攥着自己裤脚的手扒拉开，打算走掉。
可谁知小孩还会碰瓷一样，明明周稚水根本没用力，一下就倒在地上撒泼打滚。
周稚水忍不住捏了捏额头，对着地上的小孩束手无策。
“别管他了。”程也握住她的手腕打算拉着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啊！妈妈！”
好巧不巧，小孩的妈妈早不来晚不来，就在他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时候来了。
“怎么了？”妈妈看上去应该是在街角的一家奶茶店刚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杯奶茶，不慌不忙的把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口。
小孩好像是找到主心骨了一样连忙爬起来抱住妈妈的大腿指着周稚水告状：“妈妈！那个阿姨她跟我抢烟花棒！还有旁边那个坏人，他凶我！”
周稚水本来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已经打算走了，可听见小孩竟然没有眼力见的叫她阿姨，周稚水脚步一顿就要说话。
“我不是阿姨！我是姐姐！”
“才不是！姐姐都特别善良，你没有把两盒烟花棒都送给我，你就是阿姨！略略略！”小孩躲在妈妈的腿后面探出一个头冲周稚水做鬼脸。
周稚水气的眼睛都瞪大了：“你，你太过分了！”
“你怎么跟姐姐说话呢！”小孩的妈妈看起来并没有要惯着她的意思，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脸颊肉，“跟姐姐道歉！快！”
小孩很明显皮的很，躲开妈妈的魔爪站在一旁恶人先告状：“那个阿姨跟我一个小孩抢烟花棒！我就不道歉！”
小孩妈妈听到可能有些半信半疑，把目光投向周稚水他们两个。
“我们先买的，老板说了已经有人去仓库拿了，我们看他哭的太惨才想送给他一盒的，可是他不要，非要两盒，我们也没有办法。”程也瞥了一眼小孩淡淡的开口。
“对啊！”周稚水有些生气，她真没想到她出个门都能碰到传说中的熊孩子。
“嗯，对！”看戏看了好一会的老板叔叔此时终于站出来说一句话。
“行啊你，都会骗人了！”小孩妈妈揪着他的耳朵就要打他屁股，“你差那么几分钟吗？啊？现在谎话是张口就来是吧？”
“跟哥哥姐姐道歉！快点！”
“我就不，就不！我就现在就要要！”小孩闹腾的厉害，被打了几下还不肯道歉，眼睛狠狠地盯着程也，嘴里喊着，“坏人！坏人！”
周稚水有些于心不忍，想开口劝几句就被程也拉走：“你别劝，就是得给熊孩子一个教训才能长记性，这样下次就不会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耍赖了。”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有经验？”周稚水和程也在小孩的惨叫中往江边走去。
“我？”
“我们家里原来也有个熊孩子来着！”
“你们家不是就你一个孩子吗？怎么哪来了个小孩？”周稚水正低头认真撕手里烟花棒外面的包装塑料，脑子没多想就问了口。
话说了半天也没有得到程也的回复，周稚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二百四十七、又漂亮又甜的糖葫芦
“那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昏暗的路灯下，程也的表情晦暗不明，周稚水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她真是太愚蠢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周稚水忍不住偷偷捶了两下自己的脑袋，又让程也想起不好的事了。
程也自然的接过她手里已经拆开的一盒烟花棒，拿出一根来用刚刚老板送的一次性打火机点燃，噼里啪啦的火星小范围的四射，程也把周稚水手里的东西都接过来，然后把点燃的烟花棒递给她。
“没有说错话。”程也把剩下的烟花棒塞进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然后抬手摸了摸周稚水的头发，安慰道，“我和那个便宜弟弟相处的还算不错，自从我把他按在沙发上收拾了一顿后就再也不敢挑衅我了。”
“所以！就别再捶自己的脑袋了，再捶连年级第三都考不了了。”程也看着周稚水手里已经熄灭的烟花棒，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根点燃递给周稚水，“呐！新的。”
程也想起现在看见他就乖的跟个小兔子一样的便宜弟弟觉得顺眼多了，比起刚刚在街上遇见的小孩听话的不是一星半点。
临江湾离江边实在很近，即使他们已经七拐八拐拐了很久去买烟花棒，但走了几分钟还是很快就顺利抵达江边最热闹的一块地方。
跨年夜虽然有些冷，但还是热闹的，江边的小摊到处都是，爸爸妈妈带着孩子的比比皆是，也有不少小情侣手拉着手穿梭在人群中。
周稚水看着眼前被程也递过来的新点燃的烟花棒，心里却在为他难过，一点都没在意他刚刚的戏谑。
程也嘴里说得轻松，可周稚水知道，只是为了让她安心些罢了，熊孩子再加上后妈，还有本来就对程也是放养的爸爸，组合后看起来怎么都不是温馨的家。
“你不要逞强，我都知道。”周稚水一只手拍了拍程也的肩，试图安慰道，“我请你吃糖葫芦吧！吃点好吃的心情更好一点。”
程也忍不住回头去看她，他不知道周稚水是怎么从他的话语中得到的好像他过的十分辛苦的信息，可程也看了看手里刚刚周稚水递给他的烟花棒，绚烂的火光映进瞳孔里，转头又看见小姑娘小跑着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去给他买糖葫芦的背影。
程也此时觉得，好像不解释也挺好。
“呐！给你。”周稚水递过来一根糖葫芦，自己手里还有一根，直接就咬了一大口，吃着东西嘴里还不安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说道，“我在那个爷爷那儿挑了最漂亮的一根给你，上面的糖浆是他那么多糖葫芦里裹得最多的了。”
程也把糖葫芦举起来，透过周边微弱的灯光和淡淡的月光，看得出裹在几颗又红又圆的山楂上的糖衣确实很漂亮，还反射着亮光。
“嗯，确实很漂亮，谢谢。”程也很给面子的咬下一颗山楂，用力嚼了嚼，确实很甜，甜的让他一点没尝出来山楂的酸味，甚至觉得有些甜齁了。
但还是点点头，说道，“也很甜！”
二百四十八、很简单的愿望
除了周稚水硬塞给程也的烟花棒以外，程也一根都没玩，只是靠在江边的石栏杆上看着周稚水拿着玩。
“呐！最后两个！”周稚水把最后两根烟花棒一左一右两只手各拿一根伸到程也面前让他给点火。
点完火又递给程也一根：“许个愿吧！”
程也被她的话给逗笑：“怎么？是哪里听说的新传说？跨年夜对着点燃的烟花棒也能许愿了？”
“嗯！当然了！”周稚水有些傲娇的扬起下巴，“我规定的，今天晚上我能满足程也小朋友一个小小的心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不能太过分。”
“那什么算过分的愿望？让你亲我一下算吗？”程也看着周稚水一脸认真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她一下。
“当然不行！”周稚水的脸颊瞬间飘了几朵红云，耳朵尖也红红的，声音提高了些，“程也！你太过分了，你再这样就没有愿望了！”
程也见好就收，勾起唇角说：“好的，我不说了，那我们开始许愿吧！一会烟花棒燃尽了。”
周稚水看着眼前真的快燃尽了的烟花棒，嘴里喃喃自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烟花棒。
程也没有闭眼，他衬着烟花棒的光亮，对上周稚水剔透的眼睛。
怎么会有这么剔透的眼睛呢？在冬日的寒夜里只衬着这微弱的火光也依然这么动人。
“你许了什么愿？”周稚水看着程也问道。
“你许了什么愿？”程也反问道。
“不告诉你。”
“那我也不告诉你！”
“程也！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实现啊！”周稚水的眉头揪在一起，她觉得程也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那你刚刚许什么愿？”
“什么意思？”周稚水还在纠结程也不告诉她愿望的事，程也的话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跟没听到一样。
“我说，如果你帮我实现愿望的话，谁帮你实现愿望啊？”程也勾起唇角笑了笑。
周稚水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刚刚都说了程也许的愿望是她要帮他实现的，自己就算对着烟花棒也没办法实现愿望的，那自己刚刚在那虔诚个什么劲，真是有些太笨了。
程也看着正暗自懊悔的小姑娘轻笑了声，俯下身来和她商量：“那不如你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刚刚帮你实现？”
程也的嗓音好像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周稚水差点就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才不用！”周稚水瞪大了双眼以示对程也这种不厚道的的行为的严重谴责，“我把这个愿望留到下次生日就好了。”
“好吧！”程也手插在兜里又缓慢的直起身子，慢悠悠的说，“那我的愿望，就是……”
程也看着眼前有些紧张的周稚水轻声笑了下：“别紧张，很简单的。”
“是什么？”周稚水有些期待的问道，“我保证完成任务！”
希望她可以满足程也许下的愿望，这样就能让他更开心一点了。
“让周只只同学告诉我她刚刚许的愿望。”程也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在周稚水眼里还有些欠揍的问道，“很简单吧！”
二百四十九、想堆雪人
两人在江边把烟花棒放完准备回家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周稚水想起偶像剧里常演的画面，女主角四十五度角抬起头望着天空，伸出右手去接飘落的雪花。
周稚水也伸出来手，可刚伸出手就被程也握住塞到他的口袋里。
“看着挺聪明的，怎么是个小傻子？”程也挑了一下眉，声音在寒冷的冬夜里似乎有些不一样，格外的干净透彻，“刚刚吃糖葫芦的时候还喊着手好冷，玩完烟花棒就一直把手塞在口袋里，怎么下雪了反而去接？不嫌冷了啊？”
程也说着又腾出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周稚水的围巾，还给戴上了她外套的帽子。
一起走到单元门前的时候地上就已经浅浅的铺了一层雪了，周稚水一脚踩上去会有黑色的脚印。
周稚水有些失望：“要是现在雪下的再多一点就可以堆雪人啦！”
程也掏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第二天的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估计今天晚上这一层薄薄的雪明天也都化完了。
“明天估计也堆不成雪人。”程也把手机屏幕举到周稚水面前，“下一次下雪要到半个月之后了。”
“啊？太可惜了。”周稚水有些失望，初雪的时候倒是下的不小，可也不算大，而且没两天就化完了，“沂州好久没有下过大雪了啊！”
周稚水瘪着嘴更失望了，程也看着她没有办法堆雪人的委屈屈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抬手勾住她的脑袋带着人往楼里走。
“别委屈了，刚刚还喊着冷呢！想看雪一会上楼看也不迟。”
回到家的时候才九点多，周正卿和许玲清正一左一右靠在沙发上看晚会。
两人见他们回来招呼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程也倒是乖乖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周稚水的手机被陈景宜的消息轰炸了99+，一直忙着低着头回消息。
【下雪了你知道吗？好开心好开心！我们哥哥今天也发了微博！】
【嗯，我知道，刚刚从江边回来。】
【你去江边了？人是不是特别多啊！】
【还行吧！还可以，我和程也走路去的。】
【？？？我没有听错吧！你和程也？你们两个？一起？就你们两个？】
【嗯，他今天住我们家！】
周稚水忽然被身旁的人杵了杵腰，周稚水一抬眼看见程也递过来了一个扒了皮的橘子。
【什么？住一起了？】
【这不是同居了吗？】
【我的天啊！】
【你们进展好快啊！】
【你爸妈对他满意吗？】
【你哥没打断他的腿啊！】
周稚水把橘子一瓣一瓣塞进嘴里，暂时放下了手机，看了两眼晚会。
只看了两眼就觉得无聊，左右不过是唱唱歌，跳跳舞，换换明星而已，实在是无聊。
于是周稚水把剩下的橘子都塞进嘴里，鼓鼓囊囊的，还没等她弯腰去拿茶几上的纸巾，程也就又贴心的递过来一张，还耐心的等她擦完手又扔进垃圾桶。
许玲清只瞥了一眼，还以为周稚水在使唤程也，开口说道：“你别老欺负人家小也，他一来就使唤他，像什么样子。”
二百五十、她没使唤我
“我没有！”周稚水嘴里的橘子还没咽下去，说话也含糊不清的，只是眉头揪在一起反驳，见许玲清一点都不信的样子还转过头瞪了一眼程也。
程也看着她这一副可爱而不自知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转过头替她解释：“阿姨，她没使唤我，是我看她离茶几太远了才给她拿的。”
确实不是她使唤我，我是自愿的。
程也这么想，但当然不能这么说，于是程也理由说的冠冕堂皇，一看就是乖孩子的说法，把周稚水衬得反而有点幼稚了。
“略略略！”周稚水冲妈妈做了个鬼脸，“你看，我就说我没欺负他吧！”
“也就是小也脾气好。”许玲清懒得和周稚水说，轻拍了一下认真观看节目的周正卿，“给我洗个苹果！”
周正卿看的正认真，于是使唤周稚水：“去，小水，给你妈洗个苹果！”
【他没次来我们家吃饭我妈都会让他住在我们家，但是他都拒绝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答应了，我也纳闷呢！】
周稚水正盘腿缩在独立沙发上回陈景宜发的无数条消息，也懒得动，下意识就喊程也：“程也！”
程也刚要起身就看见许玲清的眼神，示意他不许动。
“周只只！”
周稚水抬眼就看见自己亲爱的母上大人的怒视，周稚水条件反射的就站起来在茶几上拿了几个苹果往厨房走。
周稚水在家里最不爱穿拖鞋，冬天家里也暖和的很，不穿拖鞋也不冷，可迫于许玲清的威严，周稚水还是穿着，可被许玲清刚刚这一吓，周稚水连拖鞋也给忘了，光着脚就往厨房跑。
“周只只！”许玲清的声音更大了，周稚水还有些懵懵的转过头询问。
“怎么了？”
“给你三秒钟把你的拖鞋给穿上，不然我现在就把家里你所有的鞋都从窗户给扔出去，明天光着脚出门吧！”
周稚水赶紧回转两步把拖鞋穿上踢踏踢踏的往厨房跑：“穿上了穿上了！”
程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玲清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在小辈面前保持一下自己优雅端庄的形象了。
“那个，小也别介意啊！阿姨平时都很和善的。”许玲清看着还在对着电视机入迷的周正卿，忍不住抬脚踹了一下他的小腿，“是不是啊？”
“对对对！”周正卿有些敷衍的回答道。
“你好好说！”许玲清很显然对他敷衍的态度不满意。
“哎呀，这有什么的，在小也面前用不着这样，小也那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小孩，四舍五入咱们也算一家人了，你什么样他不知道啊！”
周稚水刚洗完几个苹果放在水果盘里，周正卿弯腰就拿了两个，自己拿着一个啃了一口，然后递给许玲清一个，说道：“吃你的苹果吧！”
气的许玲清使劲拧了周正卿几下，周正卿笑呵呵的搂住许玲清接着看晚会，还自然的给她接着讲：“这个小品有点意思，下次咱们还看这个台的。”
“你不吃吗？”程也手里拿着周稚水塞给他的苹果，看着她拿着手机噼里啪啦的打字。
二百五十一、帮你卸妆
【唉，我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人家程也是想跟你一起跨年。】
【程也才不会这么肉麻呢！他肯定就是觉得拒绝太多次了，不好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股热情劲！拒绝她都会觉得良心不安的。】
“啊？”周稚水头也没有抬，随口说道，“我喜欢吃削皮的，今天有点懒，不想削，就干脆不吃了。”
说完就全心全意投入到和陈景宜的聊天中去。
【你说的好像也有些许道理。】
【但是我还是觉得他想跟你一起跨年！】
陈景宜态度坚定，以她看了这么多年言情小说和偶像剧的经验来看，她敢以她的项上人头保证，绝对是！
【我以我们家哥哥未来女朋友的名义跟你保证，绝对是！不信你问问他。】
周稚水看着认真吃着苹果，认真跟上她爸妈节奏一起看晚会的程也，凑过身问道：“你今天怎么就答应我妈住我们家了？前几次我妈那么热情你都拒绝了的。”
“不可以吗？”程也挑了下眉毛，“你不欢迎吗？”
“不是……”周稚水下意识反驳，她只是想问一下他是不是因为想和自己一起跨年才答应的。
可周稚水刚说了两个人就被许玲清听到，以为她又在气氛程也，皱着眉头教训道：“周只只，你说什么不欢迎小也啊！怎么回事啊今天。”
“我没有啊！”周稚水这次是真的觉得自己冤枉了，说她使唤他的话还勉强算得上是事实，可这说她不欢迎他的话，着实有点强词夺理。
“那小也刚刚说什么欢迎不欢迎的，还不是你说了些什么！”
又是程也，周稚水忍不住怒视程也，眼神里的意思程也看的清楚——都怪你！！！
程也轻声笑了下说道：“阿姨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这个苹果有点硬。”
“啊，这样啊，那阿姨是听错了。”
许玲清说完就接着看晚会，但程也解释完还是被周稚水狠狠地瞪了两眼。
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确实怪他声音大了点，看着周稚水打字的力度都大了不少，用力的都快把手机屏幕都戳碎了，程也拉了拉周稚水的袖子。
“干嘛！”周稚水碍于许玲清女士对程也无条件的偏瘫，没好气的声音也只得压低了来说，反而一点气势都没有。
程也忍不住想笑，但看着周稚水一副你笑出来就后果自负的样子还是用力将笑意憋了回去。
“你的眼睛！”程也指了指周稚水的眼睛，“还没洗干净！”
周稚水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眼皮上还沾着没卸干净的眼影和亮片，于是又穿着拖鞋悠哉悠哉往卫生间去。
“你跟着我干嘛？”周稚水扭头看了眼还在乐呵看晚会节目的爸妈，又轻飘飘的瞥了眼程也，“来上厕所？”
“不是！”程也认真的摇摇头，然后就弯着眉眼说道，“来帮你卸妆。”
“不需要！”周稚水一字一句的说道，刚刚自己被白白冤枉了两次都是因为他，他现在还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周稚水很是不服。
二百五十二、因为想和你一起跨年
“让我帮帮你吧！”程也厚脸皮的跟着周稚水到了洗手间，紧紧拉着周稚水的卫衣下摆，还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周稚水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就被击中了，一个明明平时看起来清冷自持、疏离冷峻的人，此刻对着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即使周稚水早就知道他在自己面前就是这样，即使他刚刚还让自己平白无故挨了两次教训，即使清楚他就是利用自己的美貌，但周稚水还是不可否置的被勾引到了。
周稚水叹了一口气，从镜子旁边的橱柜里找出卸妆水和化妆棉放在手边：“这我一个人就能卸掉的。”
程也还是有些跃跃欲试：“让我来吧！好歹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周稚水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确定可以吗？不会弄到我眼睛里吧？”
“你放心吧！”程也信心满满，他好歹也是在网上看到过一些视频的。
周稚水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放下心来，她洗脸的发箍不在这个洗手间，只好又找了两个发卡把刘海和碎头发都别起来。
周稚水有些壮烈的闭上了眼睛，说道：“来吧！”
程也把化妆棉放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倒上卸妆水，用力回想着曾经看到过的视频，努力模仿着。
程也把化妆棉按在周稚水的眼皮上，凑的很近，周稚水甚至能感受到程也有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周稚水有些紧张，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同时周稚水的眼珠忍不住滴溜溜的转，程也说道：“别转了！你眼珠一转我都不敢动了。”
周稚水闻言就不在乱转了，于是程也手上开始了动作，轻轻的开始在眼皮上摩擦，卸完左眼卸右眼。
程也果然如他所说的，他确实会，一点差错都没出，也卸的很干净。
周稚水照着镜子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拍了拍程也的肩，夸赞道：“怪不得你的眼影卸的那么干净，确实有两把刷子啊！”
程也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撑着点了点头，他才不会告诉周稚水他今天的眼影是找别人借了洗面奶洗掉的，而不是他用化妆水卸掉的。
周稚水本来还想顺带着洗个脸，谁知道只在这个洗手间的橱柜里只找到了一支男士洗面奶，只好用清水随意洗了一下脸。
洗完脸周稚水就准备往外走，程也突然俯下身把周稚水吓了一跳，程也凑的太近，周稚水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干嘛？”
程也忍不住伸手把周稚水刚刚擦脸的时候粘在脸侧的头发给拨开，他有点强迫症，看着她这撮头发粘在脸上实在难受。
周稚水松了一口气，脸有些红，推着程也想把他推开，但程也屹然不动的。
周稚水见他不动，忍不住蹙眉，催促道：“你赶紧让开，我爸我妈还在外面呢！”
程也直起身子，抿着嘴：“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是因为想跟你一起跨年才答应阿姨留在你们家住的。”
“谢川说跨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一起过的话你肯定会开心的。”
二百五十三、一会别摔了
最后先睡觉的没想到是周稚水，周正卿和许玲清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看晚会看的起劲，见周稚水连连打哈欠，许玲清催促着她上楼睡觉。
“你看你，打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赶紧回去睡觉吧！”许玲清冲着周稚水摆手，然后眼珠一转又顺带问了问程也，“小也你呢？要是想睡觉了就去睡，不用陪着叔叔阿姨。”
程也瞥了一眼正在磨磨蹭蹭穿着拖鞋打算上楼的周稚水，也乖巧的点了点头：“嗯，那叔叔阿姨我就上去睡觉了。”
“嗯，去吧去吧！”许玲清点点头，又看了眼穿个拖鞋都悠哉悠哉的周稚水，皱着眉，“周只只！你穿个拖鞋穿这么久，能不能利索点？什么臭毛病！都是跟你爸学的吧！”
“怎么又扯到我了？”周正卿觉得自己无辜的很，于是冲着周稚水使眼色——赶紧穿好鞋子上楼睡觉。
周稚水还是不慌不忙，两只手都在打字，眼睛瞟都不瞟鞋子一眼，就靠脚在地板上摸索。
反正她妈就是经常看不惯他们几个偶尔磨磨唧唧的样子，但周稚水很显然已经习惯了，对于许玲清的催促可以做到完全充耳不闻了。
【你怎么这么久不回我？干嘛去了？】
【？？？人呢？】
【周稚水！你是不是跑去和程也亲亲我我去了？】
【给你三秒钟！】
陈景宜发来的消息实在太多，长至二十秒的语音和文字夹杂着发过来，周稚水即使语音转文字都看的眼花缭乱的，上楼都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慢慢往上走，程也在她后面看的皱眉。
好不容易两个人走过楼梯转角程也才快上两节台阶和周稚水并排，然后伸手把她的手机抽掉。
“刚刚穿拖鞋的时候就一直在看手机，现在上楼梯还看，一会别摔了。”程也刚拿走她手里的手机，周稚水怕她看见自己和陈景宜的聊天记录，下意识就要抢回来。
程也看着她有些急的样子想逗逗她，手把手机举高了让周稚水来拿。
周稚水踮起脚够了两下没够到，气的瞪了程也一眼，然后就使劲踩了程也的脚两下。
周稚水确实有些生气，程也被踩的有些疼，能感觉到她是真的用了力气的，程也乖乖把手机交给她。
“这还差不多！”周稚水看着程也把手机又递到她面前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拿到手机后周稚水就有些警惕了，往靠着墙的方向挪了一步，然后接着按自己刚刚的节奏上楼梯。
“唉！小心！”程也看着周稚水踩空了一节台阶，惊呼脱口而出，左手也下意识去捞她的小臂，可还是完了一步，周稚水的小腿直接磕在台阶上，手机也被甩了出去。
“嘶！”周稚水被程也扶了一把，疼得直抽气，直起腰来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小腿，周稚水觉得不用看就能想象的到应该是青了。
“怎么了？”
周稚水摔着一跤摔得不轻，动静也不小，许玲清和周正卿在楼下都听的到。
“没事没事！摔了一下！”周稚水冲着楼梯下喊了一声。
“行，没事就行！”
二百五十四、完蛋，好像又说错话了
扶起周稚水后，程也就抬脚上了几节台阶想去给她捡手机，可周稚水清楚的瞥见被甩到一旁的手机屏幕朝上，并没有黑屏，而且还停留在周稚水和陈景宜的聊天页面上。
她和陈景宜的聊天可是荤素不忌，什么话题都聊，而且刚刚还在讨论程也，可不能让他看见！
于是周稚水忍着小腿的疼痛，一瘸一拐的拦了一下程也，自己跑去把手机捡起来，然后按灭手机屏幕塞进衣服口袋里。
“你不疼吗？”程也看着她刚刚一连串的动作都忍不住蹙眉，目光停留在周稚水的小腿上，可穿着裤子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疼！”周稚水这才后知后觉，又忍不住弯腰揉了几下小腿，然后眉头揪在一起，忍不住哼哼，“真是太疼了，都怪你抢我的手机！”
要是平时程也就顺着周稚水的话哄她了，可程也一脸阴翳，对她刚刚的行为非常不满。
“你还知道疼？你手机里是有什么我见不得的东西？”程也知道肯定疼，看着她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替她疼，可想起来刚刚她为了不让自己去捡手机连腿疼都不管了就慌里慌张去捡手机的样子就来气。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程也忍不住的语气里就带了点责怪的味道，还怕楼下的周正卿和许玲清听见，又压低了声音，显得更凶了。
周稚水看着他那副有气的模样自己也来气，她刚刚都摔的那么惨了他还能凶的起来，对比一下在卫生间给她卸妆时的那副温柔的样子，周稚水忍不住狠狠皱了皱鼻子，强忍着疼痛快步走到自己房间，然后狠狠把门关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程也也被这一声巨响关在了她的房间外，忍不住头疼的蹂躏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完蛋，好像又说错话了。
而周稚水在门里面把手机“啪”的一声扔在书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就整个人陷入软绵绵的床铺。
心里不断腹诽：怎么程也变脸就这么快？渣男！！！
周正卿和许玲清也听见了动静这么大的一声关门，许玲清忍不住吐槽了两句：“怎么回事？今天晚上有气？刚刚还好好的呢！不会她和小也生气闹脾气了吧？”
“哎呀！估计是手滑了一下！再说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咱们只只关的门啊？说不定是小也啊？”周正卿有些看不惯许玲清对程也过于热情的态度，也不敢直接提，就只是暗戳戳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小也和她闹脾气？”许玲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周正卿，“小时候也都是咱们闺女单方面生气，小也那孩子打小就听话的不得了，从来没跟只只闹过脾气，这一听就知道是你姑娘摔的门。”
周正卿一听自己老婆的分析，也被说服了，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她跟周越年那小子生气都这样，这点随你。”
“随你！”许玲清听见周正卿最后说的这句话忍不住使劲给了他肩上两巴掌。
二百五十五、把裤腿撩起来
“咚咚咚！”程也靠在周稚水的门边轻轻敲了几下，不敢敲的太使劲，程也嘴里模仿着敲门的声音冲着门缝轻声喊。
周稚水进来的时候就把门反锁了，换了睡衣还能听见程也的声音，周稚水有些无奈，冷着张脸去给他开了门。
“干嘛？”周稚水只伸了个头出来，态度也很恶劣，看都没看程也一眼，眼神只往自己脚下瞟。
“看看你的腿。”程也想把门打的更开一点，可周稚水紧紧的用手抵着。
“不用看！没事！”周稚水见他只是来看看自己的腿就打算关门。
“唉，别关门！”程也情急之下把手塞进门缝里，周稚水关门的时候夹了一下。
“啊！”程也的手其实并没有被夹疼，周稚水的动作很慢，而且他的脚还在下面顶着，但为了不让周稚水关门，还是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怎么了？夹到手了？”周稚水看着程也疼得忍不住甩手的样子连忙松开紧紧拉着门的手，拧着眉头去看。
“你能不能先让我进去。”程也把手收回来，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恳求道。
周稚水嘴硬心软，两人僵持了几秒钟还是周稚水妥协了，把门打开让程也进来。
周稚水刚换完睡衣，是奶油白的珊瑚绒睡衣，睡衣是套头的，可能是换睡衣的时候不小心把头发弄散了，上午做主持人时的丸子头此时也歪歪扭扭的耷拉在脑后，刘海和碎发蓬松的翘着。
周稚水被程也有些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抬手整理了一下刘海，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头发很奇怪吗？”
“咳！”程也被她一说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小姑娘的房间这么紧紧的盯着她看的举动实在不礼貌，于是战术性的轻咳一声以缓解尴尬。
“没有，就是有点乱。”程也的眼睛不再去看周稚水，只能低着头在地板上乱瞟。
“哦！反正都到晚上要睡觉了。”周稚水没所谓的又随意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看着程也只低着头话也不说，有些郁闷。
他刚刚非要进来，进来了又不说话，干嘛呀这是？
“你，进来干嘛？”周稚水其实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刚刚只是摔了一下后程也又板着个脸怪她才生气的，现在回想一下他也没做错什么。
但周稚水还是认为——虽然气消了，但面子不能丢。
于是周稚水扬着小脸，用力抿着嘴角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严肃些：“你想说什么，说吧！”
程也一抬头就对上周稚水颇为傲娇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实在是太可爱了。
可程也用力憋笑的样子也很明显，被周稚水一眼看出。
“你笑什么？”周稚水眯着眼睛看程也。
“没有，没有。”程也忍住笑意，抬起右手把翘起来的嘴角往下拉了拉，“这样好了吧？”
“你先坐那，把裤腿撩起来。”
程也指了指床边，示意周稚水坐下。
周稚水一下瞪大眼睛，下意识双手交叉在胸前，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