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同样的事情不同的步调
社会是人情社会，人情便会渗透到社会的方方面面。这个圈子虽然实际上就是名利场，但是大家都不愿意承认那么露骨的现实，所以要增加一些掩饰，自然是更加的注重人情。
作为名利场上的人情掩饰，反而比普通情况下的人情更加看重，人情的往来与对待也更加重视。
只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人情背后便是赤裸裸的利益实质。
李莎莎很清楚李敬云想要做的事情会带来多大的利益，而这样大的利益足以让任何人做出相应的尝试，也会让无数人想着抓住各种机会。
李莎莎其实也是这些人的一份子，只是她这一次幸运的占取了先机，不必像他们那样绞尽脑汁为自身创造机会，然后从机会中谋取利益。
面对这样的明枪暗箭，不要说是李敬云，哪怕是齐天大圣，也都会被这种丝丝人情线缠绕住，然后不得不做内心不情愿的事情。
这其实就是人与人相处的恐怖之处，人是社会动物，与众人形成了社会，看上去是社会的一份子，但是从个人出发，他所面对的又是众人。
“我觉得你要是说明了，他们也不会想着为难你吧。”李莎莎说道。
李敬云摇了摇头，“我从来不抱有侥幸心理，任何的考验，我都会设想一下失败会如何，这种事情，即便是成功了又有多少好处，还是会陷入麻烦之中，所以，为了不陷入麻烦，还是拒绝吧。”
李莎莎看着李敬云的态度，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对方了，也就不再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了。
“你的意思主要还是怕麻烦呗，”李莎莎倒也能够捕捉到话中的关键，“因为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麻烦很可能会主动找上门来，如果你把这些事情忙完呢？是不是就可以参加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
李敬云做的又不是退出这个圈子，然后与世隔绝，如果公司的人物、故事版权ip的使用和合作走上正轨，他自然愿意和其他人多多接触，只有这样才能把更多人拉进来，扩大影响。
事情没有成功之前，越多的人参与讨论，反而会越难达成共识，无法将事情确定下来，而一旦规矩定下来，越多的人做事情遵照规则参与进去，却是能够将其影响扩大。
“好！那我就算你答应了，”李莎莎说道，“我就跟他们回复，你答应参与他们的综艺了，只是时间不好确定，这边的事情忙完，肯定会参加的。”
李莎莎知道最好的结果是李敬云答应现在就参与，然后他们才能凭借这个时期抓住机会。
但是，李敬云已经明确拒绝的事情，她也不好强求，现在退而求其次，答应了下来，但是没有准确的时间。
她用这样的结果回复那些人，他们也绝对说不了什么，大家都是一种相互有所求的状态，不可能真的为这点小事撕破脸的。
李敬云倒是不担心李莎莎如何应对那些人的人情债，他觉得李莎莎玩这一套，要比他熟练多了。
“对了，你刚刚说庞荣的事情，他怎么了。”李敬云想起李莎莎刚刚随口提的内容。
庞荣严格来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为他提供第一个机会的人，最后，还是他将其介绍到李莎莎那边进行工作的。
或许在平时的时候，他不会关注庞荣的情况，但是在李莎莎提了的情况下，要是不关心一下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他没什么，能力挺强的，我也挺感谢你给介绍这个人，就是……”李莎莎话到嘴边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就是什么？有话就直说呗，这里就我们两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莎莎心中狠了狠，觉得这种事情迟早要挑破，不如当面说清楚，“之前安排他到我这边，做的事情呢，其实也是统筹我们几家公司的事情，不管是资源还是合作之类，本想着我找来的这几个人能够合作起来。”
当时李莎莎找的时候，从各方面进行考虑，觉得七家公司很适合相互配合相互扶持，然后共同发展。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李敬云会在后面发展的这么迅速，完全将其他几家公司的发展甩了下来，让其他几家公司颇有一种仰人鼻息的感觉。
“难道他做这件事情做的不好么？”
“他做的不错，”李莎莎也承认庞荣的能力，“但问题也出在这里，就是因为他做的不错。”
“为什么？难道做好还有问题么？”
“如果他做的差，我倒是可以直接让他走人，也就没有烦心事情了，但是人家做的并不差，我也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处置对方。”李莎莎说道。
“如果你头疼怎么安置他的话，我这边可以想办法，毕竟，公司这段时间确实是缺人手，这样有能力的人，来者不拒。”
“你这话怎么说的，好像就你这里缺有能力的人一样，我哪里难道不缺么？！想什么好事情呢？！”李莎莎用语气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能够找到一个靠谱、还有能力的人来说确实很难得，有时候甚至得各种挖人。李莎莎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不管是什么理由到她的手里，她都不可能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去。
“那你说处置对方是什么意思。”这下轮到李敬云想不明白了。
“你想想，之前他做的事情，整合我们的资源，相互之间帮扶合作，是不是挺熟悉的？”李莎莎开口问道。
“是挺好的……”李敬云说完便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他现在做的事情么。
“他想搞资源共享，你推出一个刘弋扬来，他想让大家合作起来，你又推出洪荒宇宙，然后还搞这个人物、故事版权这个……如果不是我知道内情，我还意味你就是专门针对他来的。”李莎莎说道。
还是那句话，能混到这个层次的，脑子和眼光都不会差，李敬云想到的事情，也会有人想到，比如眼前的这位小姐，只是她做事慢了一点，所看中的视野窄了一些，也就变成了今天的这种局面。
第736章 名义
李莎莎为什么愿意把这些人聚在一起，为什么在挑选人员的时候在各方面都有侧重，其实也是想要各种优势资源互补，然后形成一个合作的整体来。
而这个合作是由她拉起来的，自然也是增强了她的影响力，只是，她在一开始是为了对抗艺美影视而采取的自保手段。
谁也没想到后续事情的发展，会完全脱离她的控制，当然，最重要的是，李莎莎想不到李敬云会如此的厉害，好的剧本和故事像是不要钱的一样，一直往外拿出来。
同样，她也想不到李敬云会一步步发展壮大到现在的程度，让她完全没办法将这些人统筹在一起，毕竟，他们的公司和西游公司对比，其实都是差不多，那么只要抱好李敬云的大腿就行，完全不需要听从李莎莎的安排。
如果在之前的话，李莎莎还通过庞荣进行对这些公司进行管理统筹，在李敬云暴露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这种做法也就变得越来越难了。
在庞荣这边看来，其实就是他的做事情，一点点被李敬云剥离了。
“这我之前倒是没想过，既然这样的话，不妨让他在我这边做事？反正人也是我交给你的呗。”
“不行！”李莎莎干净利落的拒绝了，“你说我们这些小公司找一个有才的人容易么啊，你还要从我这里挖人，还让不让我们活下去了啊……”
把人员直接挖过来，李敬云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李莎莎现在既然提了出来，那肯定是有想法，“你既然把他的事情说了出来，你是什么想法？”
“我还是想让他能够发挥一下自己的才干，能不能让他能够用你这边的资源，来办我的事情？”李莎莎问道，这个问题其实她并不想问的，但是来之前庞荣告诉她，可以直接问出来，可能有意外的效果。
“利用西游公司的资源，做李莎莎工作室的事情？”李敬云愣了一下，也没想到李莎莎会这样问，他便重复问了一句。
“是，他的能力在整合资源这些，既然有现成的，可以利用的，完全不需要我们另起炉灶了吧。”
李莎莎这样的要求显然是有些更进一步了，如果他们能够利用西游公司的资源，来帮助自己的工作室或公司做事情，那么他们和拥有西游公司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们用人物、故事的版权，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西游公司的资源，然后再利用海外市场的资源，那么再进一步也没什么意外的地方。
“如果你用公司的资源，完全没什么问题……”
“不是这样，”李莎莎打断李敬云说话，“比如我想要用天籁公司的歌手，想要时令公司的演员……我不想和他们直接去谈，想要借用西游公司的名义去谈，这样的话，人情往来就不是我和他们了，而是西游公司和他们。”
李莎莎这样做看上去是将与其他公司的联系推了出去，实际上，她很清楚，自己能够拿到的东西更多，而付出的东西会更少一些。
“你想要你借用西游公司的名义，来做你的事情。”
“是。”
“听上去我这边就没什么好处了。”李敬云说道。
“是么？”李莎莎反问了一句。
有时候，名义本身就是最大的好处，李莎莎有这样的需求，其他公司自然也有这样的需求，大家在想要别人手里的东西时，不得不拿出自己手里面的东西。
而现在，属于李敬云手里的东西最多，因此，所有人都依附在他的名义下，西游公司将这么多的小公司的资源便整合在了一起。
李敬云想要做自己的事情时，也就会变得更加方便了。
“没问题。”李敬云说道，“我觉得这是更加深入的合作方式，具体的内容，应该怎么安排，后续应该怎么做，都可以讨论，不过具体的事情，可能就需要跟慧琛那边确定下来了。”
“既然你答应了，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李莎莎说道，具体的安排她其实也不清楚，不过有庞荣在后面做这些事情，她觉得自己不需要太过操心。
不得不说，庞荣已经用一件件事情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也同样获得了她的信任，今天找李敬云所说的事情，便是庞荣在来之前交代的，甚至也帮她分析了几种情况的结果，现在算是比较好的结果。
“那么，今天我要办的事情也就办完了。”李莎莎站起身来说道，“剧本的事情呢，我会拿回去让他们讨论修改，你刚刚承诺给国外的资源，我信你会这样做，但是朱小姐那边必然也会有条件，所以，短时间内最终的剧本不会出来……”
李敬云点点头，“这种事情很正常，主要是有这个想法，然后讲故事的时候，才会想着留这样的线索，然后后面才会有更改的余地。”
“这就是你的办法么？做长线生意的办法？”
“长线生意？”
“你一个西游故事系列衍生出那么多，别人看你还觉得从一开始你就想好了，看来确实是啊……”
李敬云笑了笑，这种事情他是真的没法解释。
“对了，走之前我再问一件事情？”李莎莎很是郑重地说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这个章程确定下来，还需要召集大家一起来做吗？”
“朱慧琛那边在加班加点做了……”
“不要说这种官话，我只想要一个准确地回答。”李莎莎打断了李敬云的话，盯着李敬云问道，“有了你的回答，我好回去做安排。”
“下周。”李敬云想了一下，还是把准确的时间讲了出来。
“明白了，我会好好做准备的。”李莎莎听完之后便转身就走，倒也没有再做停留。
李敬云听到关门声，感觉办公室的香味似乎散了一些，这些天他前前后后见了不少人，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的极有自信，只是这件事最后会怎么做，做成什么样，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他说了“下周”，既是给李莎莎一个时间节点，也是给自己一个时间点，不能再拖了。
第737章 条件
“这些就是所有的要求，怎么样？”朱慧琛摘下自己的眼镜，看着会议室的众多人问道，“各位有什么意见？”
李敬云坐在旁边，心态轻松的看着文件，他今天来，也只是一个站场的作用，这一次会议的重点还在朱慧琛那里。
会议室的其他人，三五人坐在一起，看着文件里面的内容，不时地低头商量，讨论哪些能够利用，哪些不太合理，应该说大家都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想要从一字一句中获取足够的利益。
“朱总，这些内容是不是有些太严格了，我们要是想用一个角色，前期还得做这么多的事情，我觉得这不是合作，而是给你们打工啊……”
“就是，我就是想用一下东海龙王这样的西游故事配角，还要先额外拍两部电影，这样做不合理吧？”
“是啊……当时卓玉那边用那么多角色的时候，你也没提那么多的要求，现在这样做，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人给西游公司打工么？”
“……”
下面不少人意见纷纷，虽然关键的人物没有开口，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些人的开口本来就是那些人的授意。
“如果你们觉得有意见，可以不合作。”朱慧琛直接堵住了谈判的余地，环视会议室众人，大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
“朱小姐，你这样说的话，确实有些不合理。”陈毓秀开口道，她作为天籁公司的负责人，其实对于人物、故事的版权需求最少，其实只要需要各种插曲、片头曲、片尾曲还有什么主题曲宣传曲之类，她觉得公司就能够一直活下去。
至于拍电影、电视剧之类，她的公司会尝试，但是绝不会深入，所以，在她看来朱慧琛提的那些要求，她都无所谓。
“大家今天坐在这里也不容易，”李敬云看朱慧琛又要开口，急忙先说道，“来这里也是商量事情的，没必要把话说的太死，大家都好好聊一聊嘛……”
李敬云倒是明白朱慧琛的火气出在哪里，倒不是她控制不住，而是这一周下来，她几乎是没有休息，整个人都投入到这份工作上，然后心情本来就会暴躁。
碰到这种挑刺的，挑她的这段时间成果的刺，自然是容易一点就炸。
朱慧琛深呼吸了一下，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前李敬云建议晚一两天再开这个会，是她主动拒绝了，她不想再拖下去。
有时候事情做到一定的程度，就只想赶紧把事情搞定，不想再耽搁一会儿，省的人一直想这个事情觉得心烦。
“如果换其他条件，你们觉得自己能拿到几个角色，能够拿回去用？”朱慧琛问道，“我不说资源、人情这些东西，就是用钱买，如果每个角色标价之后，你们能买几个？”
“是，我觉得你们都不缺钱，都是有钱，只要价格标出来，也能想办法找到钱……”
“然后呢，你觉得其他人会不会更有钱，然后把所有的角色都买下来，或者加价买？”
任何人做事的时候都会这样，下意识从自己的出发点来考虑，觉得如果角色人物版权、故事编剧之类东西用价钱衡量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出的起足够的价钱。
却没有想到，别人也是这样考虑的，然后会在竞争中一败涂地。
“那可以进行限制啊，限制一家公司只能买几个，毕竟，你这里面也有写。”
“如果你做的好了，你是想多要还是少要，你觉得我应该是多给还是少给，相互都看重某个角色的话，又应该以什么样的标准评判？”朱慧琛直接反驳道，目光也是死死的盯着对方，似乎下一秒她就能从座位站起来，把对方给撕了。
“我也赞成不用钱来买角色和故事。”李莎莎这个时候开口了，“你们要知道朱姐这边考虑的是全局，拍的好了怎么办，拍的差了又要怎么办，大家出去谈合同谈交易什么的，不也是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么？”
“说的轻松，那是因为你已经达到条件了吧。”韩庆文开口说道。
李莎莎最近做的确实是不错，按照朱慧琛的标准，她能够轻易的达到要求，而之所以会是这样，不就是因为李敬云把《白蛇传》给她先拍的，然后她和卓玉的合作的狐之国系列，又捧红了妲己这个角色。
她之所以赞成朱慧琛的条件，自然也是因为她比其他人领先一步，占据在了优势地位。
“你这话就不合适了吧，”李莎莎显然对韩庆文的阴阳怪气不满，“我达到条件是证明了自己，你们呢，你们也证明自己不就行了么？”
“证明自己，你觉得要怎样证明呢？”杨音问道，“在座的大家，要不是证明了自己，又怎么能够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呢？”
“就是，我们现在是合作，不是面对上官的考验。”
“大家也都是圈子里面的人，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的好坏，那是各种因素影响的，我们要是都能保证拍好的话，又怎么坐在这里讨论这个呢？”
这句话才是今天能够坐在这里的核心原因，谁也不知道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拥有哪些因素必定会成功，只能尽可能地堆砌成功的元素，比如导演、演员、流行元素等等，还有就是人物ip之类。
他们之所以会要人物蹭热点，不也是为了保障自己作品的成功率么，如果以成果的来要求他们，似乎有点南辕北辙的感觉。
“我觉得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也都有自己的忧虑，本来坐在一起就是为了讨论怎么合作的事情，大家就把想法说清楚呗。”
“刚刚慧琛这边也说了，面对这么多人，大家都想要相应的角色，总不能搞个拍卖会价高者得吧？其实，她把这些人物、故事版权都当自己得子女，也想给他们找个好的归宿嘛……”
“所以，大家都相互理解一下。”
李敬云看朱慧琛态势不对，又急忙开口救场，他也希望事情今天能解决，朱慧琛的脾气到时要收一收了。
第738章 要赚钱
“敬云，你说的大家都能理解，不过你这边也理解一下大家……大家做这些事情呢，除了场面话，说白了都是想赚钱，为什么愿意一起合作，也是觉得能够赚到钱，在赚到钱的基础上，抱团取暖，也就是正常的事情了。”
“现在，让大家觉得赚起钱来还各种问题，那就很难在一起做事情了。”
这两句话才是指出了最为核心的内容——赚钱。
不管用语言文字包装的再好，说什么热爱、文化、影响与责任之类，这些确实愿意在面对公众的时候愿意承认，但是依旧掩饰不了最为核心的还是需要赚钱。
如果他们不能够在这些事情上赚钱，那么就会转向其他赚钱的事情上，并不会因为看到李敬云以前帮助过他们，觉得李敬云的目标远大，行为感动人，就愿意将自己的钱投入到这里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其实在他们看来，李敬云的行为也是为了保障他能够赚到钱，所以不希望他们破坏人物和故事，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讲，其实也是为了赚钱。
所谓的各种条件，也不是为了不让他们在赚钱的时候舍弃西游公司么。
“如果敬云你这边真的不放心我们，完全可以让我们投资入股、技术入股、人员入股之类，让我们在你们的安排下做事情，大家一起赚钱，这种方法未必不可行。”
“对对对……我也觉得这样做最方便……”说法得到了响应，“我们不像莎莎姐那样，可以有人员编写故事，可以进行各种拓展，我们还是愿意听从你这边的安排。”
大家抱李敬云大腿的目的，就是为了轻松赚钱，拿觉得自己去做自然可以做很多，但要是麻烦的话，大家也就愿意退一步，赚一些轻松的钱。
只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李敬云想要的。
李敬云其实还是想大家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人物和故事出把力，就像李莎莎和卓玉所做的那样。
现在看来这种想法还有些想当然了，不是谁都能像他们那样有资源、有心劲去完成这些内容。
如果所有人都听从他这边的安排，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按部就班的发展，也就少了一些多样性。
“这样的话……你们就很难有自主性了，”李敬云说道，“也很少有话语权，这样你们也想么？”
令左之这时候开口了，“敬云，我想大家还是希望你能够带一带，不管是带一带公司的人也好，还是带一带怎么做这类的影片也好，你让大家一开始就去做，肯定是不行的。”
李敬云点了点头，看向朱慧琛，问道，“慧琛，你觉得呢？”
“这样的话，就要另外考虑合作方式了，收益如何，分成如何，谁占多少，都要有一个明确的规定……”
“等等，”李莎莎阻止道，“我还是想按照现在这种方式来做，我想拿人物回去做故事开发，想要创造我自己的人物……”
“莎莎姐，你这样做也可以，但不能阻止我们选择另外一种方式，你要是缺人手、缺资金的话，我们倒是也可以合作。”陈毓秀开口说道，她自然明白通过各种入股的方式，她才能赚的更多。
“毓秀，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之前赚钱的时候，我没拉上你了么？我的几个曲不都是给你做了么，你现在觉得有更好的了，就要抛弃我这边了么？做人不能太忘恩负义吧？！”
“莎莎姐，你怎么说话的，你想赚钱，我也想赚钱，怎么叫忘恩负义了，你也清楚我公司的情况，一堆歌手他们会拍什么电影电视剧，按照现在的情况，我怎么搞，当然只有合作才能赚到足够的钱。”
“你们不要吵了！”韩庆文大声说道，阻止了两个人继续争执下去，“又没说只能一种合作方式，为什么不能两种方式共存，大家各自挑选。”
韩庆文说完之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李敬云身上，等待他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不过具体的章程，还是得慧琛这边决定。”李敬云决定把棘手的问题先甩出去。
“其实……按照之前的考虑，这种不同方式的参股，是要和外面的其他公司进行合作所采取的，这样的话主动权就在我们，哪怕最后赔了，他们也说不出什么。”
“如果在我们自己人身上用的话，”朱慧琛环视了会议室的人，“如果最后赔了，大家还会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讨论么？”
“这个圈子里面，赚赚赔赔本来就是常态，谁要是能够保证稳赚不赔，也就不会进入到这个圈子里面了。”卓玉此时难得的开口说道。
“我们相比于外面的人已经有了信息优势，我想就是一起接受投资的话，也会先按照我们这些合作的人来吧？”卓玉问道。
“那是当然。”
“那就这样吧，先带大家拍电影电视剧，让大家有个缓冲期，知道怎么拍，拍的过程中会有什么问题，之后愿意自己拍的，再按照要求拿对应角色就好。”
卓玉的话算是最后的拍板了，哪怕李敬云说这句话都没有这样的效果，这就是时间在卓玉身上的积累。
“我觉得可以。”
“我也赞同卓哥的提议。”
“这样做才合理。”
“……”
卓玉环视了一下会议室，“大家基本都同意，那就要麻烦朱小姐这边重新确定一下，最好说一下公司接下来的拍片安排，大家也好安排资源。”
“对对对，卓哥考虑的是。”
“我这边最近拿不出太多的东西，所以要看怎么安排。”
李敬云和朱慧琛对视了一眼，没想到事情会到这里，然后以这种方式确定下来然后结束，李敬云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这种提议。
“对了，敬云，”卓玉这个时候开口，“上一次开会的时候，你承诺会给我这边角色，这个承诺还是有效吧。”
这话一出，与卓玉之前的对比，就颇有些暗地里交易的痕迹了。
卓玉看着李敬云的表情，又说了一句，“当然，要符合条件。”
第739章 拿出饵料
卓玉毕竟是老手，很清楚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才会让双方都满意，也只有双方都满意后，他才能够拿到自己满意的结果。
而最差的情况，便是他与李敬云因为一些事情对立起来。
所以，卓玉做事情反而需要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拥有更多资源的人，反而更会遵循明面上的规则，甚至比一般人更加的遵守，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这样做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朱慧琛设定的一系列条件，卓玉连看都不会看，因为他清楚下面的人会帮助他去看，去分析，告诉他怎么达成这样的条件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即便是朱慧琛设定了要拍十部电影，才能拿到对应的角色进行自行改编，对于卓玉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条件，他马上可以利用资源筹拍出来。
但是，对于其他的小公司呢，比如陈毓秀、韩庆文这些人，他们搞一部电影都要思前想后，稍微不注意就可能是赔惨了，甚至有可能造成公司破产。
在他们看来，朱慧琛设定的条件，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抱大腿赚钱而已。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按照朱慧琛的规则来做这件事情的话，最后只能是卓玉这些拥有大资源的人能够拥有更多的人物、故事版权，而其他小公司的人，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卓玉明白其中的道理么？当然明白，因为这个圈子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事情，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但是他为什么指出来这个呢？因为他清楚李敬云，知道李敬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只是，真正的解决方案，他不会一开始就拿出来，需要有一个大家都关注的过程。
而他现在，只是为了配合李敬云做这件事情而已。
还是开头的那句话，卓玉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怎样能够拿到自己想要的，所以，他愿意在这个过程中做好相关的配合。
“卓哥，”杨音这边开口道，“既然你这边可以拿到角色，那我们能不能和你进行合作呢？”
“我觉得可以，”卓玉看向朱慧琛问道，“我拿到角色后，找哪些合作方，应该不用受限制吧？”
“不用，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朱慧琛面色平静地说道，她本来是想让李敬云在这个谈判过程中做好人，却没想到卓玉会横插一手。
既然没办法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显现李敬云的形象，朱慧琛也就只能改变谈判的策略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拿到角色之后，找其他大公司来做呢？”
等到大家脑筋活起来的时候，死规则这些内容是完全没办法限制住这些人的，总能够从其中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漏洞来。
“当然可以，只要你觉得，你在其中还有话语权。”
朱慧琛当然可以堵死这一条，但是在和李敬云商量的时候，李敬云却是提出了一个说法，如果完全断绝其他大公司接触这些人物和故事的途径，又怎么能够调动那些大公司的资源呢？
李敬云相信，不少大公司都在关注他们这边的情况了，甚至在场的人就有其他大公司派来的“卧底”，那些公司的人换一层皮，便来充当他的合作者、盟友之类，目的其实也是他手里能够赚钱的人物和故事版权。
其实他完全不介意这些人这样做，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快扩散自己这些人物和故事的影响力，甚至是“借鸡生蛋”。
其他大公司看重的是他所拥有的人物以及故事版权，所以可能会借着这个机会培养属于自己的角色和系列故事。
但是，李敬云看重的是他们手里的资源，利用他们手中的资源，丰富自己故事里面的人物，拓宽故事的厚度，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朱总说的是，如果只是想要单纯的合作进行效益分成的话，为什么不合朱总、卓哥他们直接合作，何必再转一手找其他人呢？”
“这倒也是，不过，我要是能拿上齐天大圣、二郎神杨戬这样的角色，就是和远博、禾诚这些大公司谈判，我都会觉得有底气不少。”
“你想多了吧，你就不想想需要什么条件才能拿到那样的角色，那角色不是给你准备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对于会议室里面的相互争执，朱慧琛和李敬云只当是没听到，也不管他们是故意的，还是就是话说到了那个份上。
“刚刚我已经说了相关的条件，再加上卓哥那边补充的，大家其实基本上有一个了解，接下来，我就说一说会拿出来的角色以及故事。”
朱慧琛这话一说，会议室里面立马安静下来，说白了这才是所有人都关注的重点。
“因为这一次算是我们刚开始的一个尝试，所以也是实验性质的拿出一些东西来，让大家看看如何做才能做的更好，算是进行积累经验。”
“这一次会有十六个人物版权，还有三个剧本，”朱慧琛说道，“这些人物呢，都在西游系列、封神系列里面出现过，大家也算是有点印象，而三个剧本就比较独立了，其实可以归类到妖鬼故事系列面。”
“哎……敬云，你这做的就有些不厚道了吧，不是说妖鬼故事系列是给我了么，怎么又拿出对应的故事剧本，我还完全不知道！”李莎莎一听便有些按捺不住。
“莎莎姐，是这样的，之前本来定的就是相互之间比较独立的故事，《白蛇传》中白素贞是主角，但是也有其他的主角，就像你现在的拍的白狐，也算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一次拿出的故事剧本是偏向于鬼怪一类的，如果你愿意尝试一下，也可以的。”李敬云解释道，“还有，大家本来聚在一起，也是为了拍摄《白蛇传》，一起进行合作。”
“现在妖鬼故事系列拿出来对应的故事给大家共享，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第740章 决定权
妖鬼系列的故事并不像是西游系列和封神系列那样，有一个明确而连续的主线。当时李敬云的想法就是把《聊斋志异》里面的故事拿出来，进行改编之后，让李莎莎他们拍出来。
因为这里面的故事是不同的主角，自然也就可以适应不同的公司来进行拍摄，甚至只要遵守同一世界观的设定，相互之间产生联动，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结果。
这样的想法之前也跟李莎莎提过，所以她出演了《白蛇传》之后，反而是找其他人扮演《白狐》的主角，说明她其实也接受这种安排。
只是，现在随着李敬云这边内容的扩大，李莎莎当然也对之前的想法感到不满意了，将整个系列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觉得才是她应该做的。
她可以不扮演相应故事的主角，但是她有权决定谁来出来故事的主角，当一个演员再有前途，又怎么会有当一个老板有前途呢。
只要她拥有了妖鬼系列故事中不同故事人物的决定权，她完全可以拉一大批人团结在自己的周围。
要知道，最开始的这些合作就是李莎莎拉起来的，相比于李敬云，李莎莎更加擅长这些长袖善舞的事情。
如果李敬云现在让所有的人都可以获取故事的版权，李莎莎就失去了最大的权力，反而是要和其他人一起来争取故事版权，想要再统筹资源进行合作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算是情理之中，但我觉得既然算是一个系列故事，那还是要进行整体上的统筹，不然的话，最后拍出来也是没有一个统一风格……反而不像是一个系列故事。”李莎莎说道。
她不一定要拿到故事版权，如果能够进行统筹各个故事的权力，倒也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明白莎莎姐的意思，”李敬云说道，“不过，现在拍系列故事的话，也可以让故事多元化，说不定会产生更好的效果。”
“莎莎姐，你也不能一直一个人占据这些故事吧？”陈毓秀也开口说道，“既然是相互合作，那也就是说大家都有机会。”
“机会当然是大家都有的，但是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要看实力了吧，不然的话，只会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故事吧？”李莎莎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其他人的不信任。
“李莎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谁不是从不会到会一点点的积累出来的，谁又是一开始就什么都会的……”
“就是，李莎莎你也不能太贪心，不能什么好处都占吧？！”
“是啊，已经有了《白狐》系列，总要给我们一点机会啊……”
这些人看到李敬云的态度，自然愿意给自己争取一下利益，纷纷开始针对李莎莎。
“其实李莎莎说的也不错，”朱慧琛这个时候来打圆场，“谁也不愿意看到好的剧本，因为没实力的人拿到了之后，然后拍不出好作品吧？”
“就是！所以要做好筛选，这样才能让大家觉得确实是有实力拍好，不浪费这么好的剧本。”李莎莎立刻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还是确定好各种条件规则吧，大家到时候也不会因为结果产生其它的意见。”
“我补充一点吧，”李敬云说道，“以后也这些角色的选定，也不会我这边直接决定，如人物多了以后，你们也有拓展的人物，然后大家可以一起决定。”
“敬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卓玉此时却是直接开口，“我们以后也有各种人物的选择决定权？”
“当然，就像卓哥你的狐之国里面的人物，如果也让其他人用的话，你才有最终决定权，而妲己也是因为你的努力才让这个人物更加丰富、出名，如果其他人想要妲己这个人物版权，我觉得你的意见也是很重要。”李敬云直接开口说道。
“那就是讲只要我们把人物丰富起来，我们也算是争取到了人物的决定权？”
“可以这么理解吧，”李敬云笑着说道，“既然让大家出力做这个，总要是有好处给大家吧，谁把人物培养起来，自然是有决定权的。”
卓玉点了点头，既然李敬云这么说，他就放心了，原本准备另外培养自己的人物，现在看来反而是将故事放在已有人物的培养上更划算。
“那岂不是说，以后其他人想拍《白蛇传》的话，我有决定权？！”李莎莎开口说道。
“是这么个意思，”李敬云道，“不过这也是后续合作的事情了，我们现在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大家一起合作也是一个逐步深入的过程嘛……”
“明白明白……”李莎莎说道，不能一下拿到决定权，但也一步步拿到相关人物的决定权，倒也是一件可以做的事情。
“那行吧，今天也是大家一起讨论应该遵守的规则，确定下来之后，大家也就心里有数了，不管后续怎么做，大家心里面也就有底了。”
“敬云，我这边有些意见的话，能不能修改？或者加上去？”李莎莎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这个事情就不是我决定的了，要你和慧琛那边协商，其他人有什么意见的话也可以提出来，最终确定的话，就还是慧琛这边进行统筹。”
李敬云很清楚这些人关注的是什么，也明白如果单纯给一些利益的话，很难将这么多人绑定在一起，恰恰是需要一个愿景来让他们有持久的驱动力。
拿到人物或故事版权，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触手可及的利益，但是因为限制了很多条件，反而让大家不愿意这样做了，而有了决定权这个愿景，反而让他们愿意将心思放在拿到人物或故事版权上。
人其实就是这样，在不存在当下存亡的忧虑时，愿意为了长远利益忍受一下苛刻的条件限制。
就像李莎莎想要做的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也是想要的，他们很清楚这个决定权能够有多大的影响力，能够获取什么样的利益，因此，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也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
赚钱，在决定权前面反而不太重要了。
第741章 行业上限
会议之后，李敬云办公室。
田鑫城大马金刀的坐在李敬云的对面，表情上却是很放松，“敬云老弟，你考虑的怎么样？”
田鑫城再一次尝试拉李敬云入伙，这种入伙并不是之前两人合作的方式，李敬云这边拍摄，他这边作为分销出售渠道的存在。
在一开始的时候，田鑫城的红镖网的名气自然是李敬云所制作出来的内容所带来的，《大闹天宫》以及西游系列故事持续为红镖网带来观众。田鑫城自然是仰仗李敬云的，不时从李敬云这边拿资源，凭借较高质量的影视剧吸引观众。
要说今天过来这些人的作品，为什么愿意给红镖网，多多少少都是看在李敬云的面子上，而田鑫城确实是依靠这些内容积攒了第一波的用户。
但是，红镖网的发展又不能仅仅依靠分销渠道的存在，他掌握了一定数量的观众，就相当于是掌握固定的消费者，甚至能够从中分析出他们的一些喜好、习惯之类的信息，这些信息哪怕不能贩卖，却也是再次拓展商业版图的基础。
其他类型的生意，可不需要像拍电视剧、电影之类，一年乃至几年苦哈哈的经历着过程，有时候甚至只是简单的想法，便能够成为赚钱的关键。
因此，田鑫城这些年的发展，要比相互合作的公司要好很多。
甚至可以说，田鑫城可以直接出钱养几家公司来给自己拍内容，当然，他之前也是这么做的，李敬云还拉辛平帮他干活。
只是结果并不是那么如意，不知道是他运营的有问题还是管理的问题，公司的那些人就像扶不起的阿斗一样，拍不出像样的东西来。
不过，如果说原来田鑫城还在意那边的拍摄情况的话，现在已经不太在意了，他也清楚了公司的现在利润增长点不在这些人身上，哪怕他培养出国内第一的团队，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利益也见的有多丰厚。
他想要拉李敬云入伙，看重的便是李敬云的能力。
看重的不是李敬云编剧、表演的能力，也不是作为一线大明星的号召力之类，单纯就是做事的能力。
什么好的编剧、好的导演、好的演员，哪怕是一线大明星，田鑫城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了，只要价钱谈合适，都可以进行合作的。
只是，做事能够让他田鑫城佩服的，也就只有李敬云了。
许多当初不得不按照李敬云要求做的事情，现在回头看看，反而都是红镖网之所以能够迅速发展的原因。
要知道，当年如果李敬云选择了其他公司，他田鑫城还不知道是在哪里讨饭吃呢。
基于这个原因，才是田鑫城在发展起来之后依旧没有小觑李敬云，并且是极力拉拢李敬云入伙。
同时，也愿意配合李敬云做一些在他看来是有些“过家家”的游戏——和那些不够格的人合作。
“我的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怎么？还不愿意放弃啊……”李敬云笑着问道。
“只要你不答应，我就肯定不会放弃。”田鑫城同样笑着回应，“并且这一次我做了一点调研，我觉得你应该更清楚。”
“我要是不让展现一下你说服人的口才，恐怕你今天是不愿意走出我的办公室了吧？”
“对！有这么个打算。”
“那行吧，我就听听，你想怎么说服我。”李敬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表示自己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田鑫城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然后把自己准备好的问题说了出来，“你知道去年有多少部电影拍摄么？然后又有多少电影上映么？你知道又有多少剧组开工么？”
李敬云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田鑫城会问这样的问题，这样熟悉的问题，也是他当初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为了说服心中的执念，脑海中的声音不从事这个行业的问题。
看到李敬云的表情，田鑫城以为今天的策略是达到了目的，精神猛然一震，想要再接再厉一举拿下“李敬云”。
“不过一千多部电影，能上映的也就五六百部。算是各种各样的剧组，合规、不合规的，你最多也就能找到百来个。”
“然后全年的票房收入呢，我们不说那些灌水不灌水的数据，就当他们全部是真实的，一年下来，能有个几百亿也就到顶了吧。”
“你想想，哪怕这几百亿是纯利润，分到这个行业这么多人的手中，又能够分多少呢。”
李敬云这个时候已经缓过神来，嘴角微微带着笑意，他知道田鑫城这一次想要通过什么方式来说说服他了。
只是他没想到以前用来“说服”别人的内容，被他拿来说服自己。
而自己又没办法像当初自己的“说服对象”一样耍无赖，搞装死、“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那一套。
当初他作为一个局外人，能想到的理由也就是这些了，现在别人用这一套理由来说服自己，他又怎么应对。
“远的不说，就是今天拉了这么多人一起商讨事情，讨论的不管是人物版权也好、故事版权也好，这些东西的价值有没有十几亿？”
“你就是把所有的角色都拍成大爆的电影，能够拿几十亿的票房，然后呢，公司一年下来赚的辛苦钱也就那么一点。”
“你说是不是？”田鑫城有一点从自己激情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看着李敬云问道，“然后你跟着我这边做呢，做公司，做互联网公司，直接面对消费者去做事情，你看看那些公司的市值，是不是碾压你整天做的这些呢？”
“俗话说一份付出一份收获，但是同样的付出，面对不同的收获时，是不是应该想着选择收获大的那个方向。”
说道这里，田鑫城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诚恳，“敬云老弟，你也是计算机专业出身的，应该很清楚不同行业的上限是不一样的，为什么有的行业给的高，有的行业给的低呢，因为他上限就在那里。”
“一直在游泳池里面扑腾，是长不成海洋的霸主的。”
第742章 说服人
“看来的确是准备的很充分啊……”李敬云笑着说道。
“当然，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给你出一份详细的论证报告，告诉你两个行业完全不同体量的差距，让你明白，想要发挥自己的能力，就必须要换一个行业去做这个事情。”田鑫城说道。
“你说这话，我倒是相信。”李敬云点点头，凭借田鑫城的财力，雇佣专业的人去写这个东西，绝对是小菜一碟，更不要说他们公司里面本来就有那么多的人，其中也有会写这种东西的人。
“既然相信，你还要头铁的继续这样做下去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变换行业，发大财么？”田鑫城理所当然的说道。
李敬云刚准备讲自己的理由时，看到田鑫城的表情，脑海里面顿时浮现一个曾经看到的故事，觉得还是先给对方讲个故事比较好。
“田总，我刚刚想到一个故事，一个之前在某一本杂书上看到的故事，现在我特别想讲给你听。”
“讲故事？！”田鑫城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李敬云会这样的岔开话题，难道这个时候他能说不想听么？
“讲吧讲吧，我看你能讲出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不亏是搞表演，什么事情都能往故事上靠。”
李敬云笑了笑，并不在意田鑫城的话，开口说道：“故事里面呢，是说人类生活在一颗星球上，暂且把它叫做地球，地球上生活着几十亿的人类，这些人类组建了不同的国家和组织。”
“地球？人还能生活在球上？这明显是进行虚构小说，那么多人，放哪里不得组建几十个国家，不然哪能管的过来……不过说白了还是套用现在的国家、地区组织这一套，虚构小说也摆不脱现实。”田鑫城倒是有点评的心思。
李敬云面对田鑫城的吐槽，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要不是他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人能生活在漂浮在太空中一片大陆上。
“故事设定而已，不用在意这些细节。我接着往下讲？”
“好，好，我看你想讲什么。”
“有不同的国家和组织，就有强弱之分，有强弱之分，也就会想着争强争第一，然后这么多国家里面诞生了两个最强大的国家，苏联和美国。”
“两个国家呢，都想压倒对方，但又害怕发动战争，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他们发动战争，这个世界就毁灭了。”
“然而一个国家的领导人上台之后，比如说苏联，就总觉得对方会发动战争毁灭他们，然后他就让手下去调查，调查对方发动战争的可能性。”
“你觉得，最后苏联的领导人拿到调查报告里面，论证的结果是可能发动战争，还是不可能发动战争。”李敬云笑着问道。
田鑫城不用回答李敬云的问题，他作为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难道能不知道到时候那个苏联领导人看的是什么么？
他在公司的会议上，稍微展露一点想法，下一次会议就会有完整的论证这个想法多么具有前瞻性的报告拿出来，这也是他为什么想要拉李敬云入伙的原因。
田鑫城哪怕把公司做的这么大了，依旧有清晰的认知，如果真的是他的能力很强，当初他就不需要依靠李敬云方式方法做好起步工作了，不是他依靠李敬云走到这一步，而是随便找一个人就可以了。
但是，影视行业里面的演员明星也不少，也都有自己做老板的人，又有几个人像李敬云这样搞定多个系列故事形成整体，把这么多人用利益绑定在一起，同时积极拓展国外的市场的？
有些话，在公司内部听一听也就过去了，在涉及到今后发展的事情上，就不需要把它当成真的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田鑫城说道，“但是有些东西是现实是不是？什么东西是大、什么东西是小，它是有一个标准的嘛，这种涉及行业的东西，国家那里难道没有标准，各种公司难道不是标准，这种事情没办法说吧。”
“一个行业几百个公司，最多几百几千亿的估值，一个行业成千上万的公司，上万亿的估值，难道还说不了哪个行业大哪个行业小？”田鑫城说的很是理直气壮，有些东西并不会因为个人喜好而改变，就是换任何一个人来说，他们都会得到同样的判断。
田鑫城不觉得李敬云真的是能够扭曲认知什么的，然后让别人说瞎话。
李敬云点点头，“确实是可以，也确实是有这些标准的判定，我讲这个故事呢，也不是为了否定你的说法，只是想起了这个故事，就讲出来了。”
“既然这样，那你还犹豫什么，你不要跟我说你是真的热爱这个行业！”
“热爱？”
“就是那种不干这种活，觉得人生都没意义之类的，你们这些行业不是最爱出这种人么？”田鑫城说道。
李敬云扪心自问，他的前身或许是热爱，但他并不是，他只是擅长而已，并且擅长还是属于穿越所带来的“福利”。
“那倒不是，我没这个想法。”李敬云否认道。
“对啊，你看你一直做的事情，是不是单纯的表演，表演能在这些事情里面占多少？你可以说服自己是为了有更好的表演条件才去做这些的，那我也可以用这个理由说服你。”
“你看，你在其他行业赚的多多的钱，想要用这些钱投资几部电影来表演都行，想怎么拍都行，你就是一点武功都不会，拍成绝世高手那都行！”
“并且，做这些事情过程中，浪费的时间和经历，可能并不比你现在做这些事情的所消耗的多，到时候，那些人还不是得求着你来投资么。”田鑫城说道，“这个世界上，钱是王道的时候，会赚钱就是最有支配权的。”
李敬云静静听着田鑫城的话，不得不说，他的理由也是李敬云当初拿出来说服人的，只是面对“无赖”的对手，这样的理由是说服不了的。
“你说的很在理啊……”李敬云笑着长叹了一口气，“但是有的人就是听不进去啊……”
第743章 观察角度
“谁听不进去？我来说服他！”田鑫城说道。
李敬云现在做到的程度，已经比当初身体中的执念想要达成的目标要好的多了，甚至，随着时间的改变，那股执念在他走在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消散了。
他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这种程度，也不是因为身体中的执念支撑了。
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终究不是孤独的来、孤独的去，总是在和他人产生着互动，这种互动，就像一根根极细的线，将一个人和世界相连。
这些线极其容易断掉，说不定一个想法就让这些线彻底的断掉了，但是这些线又极难挣脱，哪怕你拼尽全力，也无法从这些线中脱离。
李敬云在成长的过程中，终究是与这个世界，与周围人建立了太多的线，最后的结果便是无法从其中的脱离，带着周围人的期望和指望，在这条路上走到了现在。
“你现在说服他也没用啊……”李敬云说道，“我的决定已经定下来了，你不可能让我抛开这一大摊子的事情吧。”
“这些事情都是小事情，不影响的。”田鑫城对于李敬云的这个回答早有预料，“甚至，你现在还可以做这个事情，做演员，做导演什么的，完全不影响，只要你答应我一起去做事就行！”
“这个要求简单吧？！也不算是难为你吧，也算是我的诚意所在吧，我就想不到你有什么拒绝的地方。”
“以后或许可以，现在不行。”李敬云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你总得给我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吧。”田鑫城摊着手问道。
李敬云也知道要给对方一个理由，信服的理由，否则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少。
而这个理由呢，其实也就是李敬云给出的答案，那些问题的答案，也是他进入这个世界后，自己提出的问题。
只是没想到，原本是他用来说服身体中执念的问题，现在却需要他回答，给出那些答案真正的理由。
他现在面对田鑫城，自然不能像当初面对庞荣的时候一样，以一句“我是有苦衷”的搪塞过去。
毕竟，现在李敬云的地位是国内一线大明星，然后还整这么多的事情，最后来一句他做这些都是因为有说不出的苦衷，那就是有些不尊重对方了。
哪怕说一句敷衍的“热爱行业”，都比说这话让人觉得尊重人。
“你刚刚问我，每年的电影产量，上映电影的数量，还有开工的剧组之类，其实想要论证这个行业容量并不大，我应该换一个大一点的，能够发挥我能力的地方。”
“是啊，难道我说的并不是现实么？”
“其实，倒也没错，这个看角度的思维，应该说是绝大部分人看这个行业的角度，还有人看的角度，还不如这个……”李敬云笑着说道，“以前我自己也这么想。”
“我们把这些电影、电视剧看成什么？一种产品。”
“用了我们这么多人力、物力制作出来的一种产品，然后放到市场上让大家消费，结果好了，然后就赚了，结果不好了，那就是亏了。”
“然后，再以产品的数量、质量之类来评判，甚至是评判这个行业的大小，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从事的人有多少，投入的资金有多少，产出有多少，受众有多少，愿意消费的有多少……这些都是属于很标准的统计方式。”
“你能够拿出的论证报告，也无外乎就是这些内容……”
听到这里，田鑫城点了点头，应该说李敬云很懂这些。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标准适合其他行业，却不一定适合这个行业？”李敬云出现了转折。
“为什么不适合？”田鑫城问道，“你们公司的年报、总结之类的东西，我不信写的不是这些内容。”
“这个行业里面的公司报告，我不敢说全部都看过吧，但是，几十份总有的，除了那些整饰的词语，我没觉得和其他行业、其他公司有什么区别。”
李敬云自然清楚自己的说法不可能马上得到别人的认同，毕竟，现实在那里摆着，总不能不顾现实的瞎说。
“我明白你所说的，”李敬云点点头，继续道：“因为我们这样做，其实就是社会要求这样做，更准确的说，是现实的社会要求这样做。”
“现在的现实社会，要求把它们当作是一个产品，一个能够赚钱的产品，然后从其中获益，那么，我们的行事逻辑按照这种来做，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所以呢，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田鑫城感觉李敬云要说什么，但总是含含糊糊说不清楚。
“这个其实也是我最近才自己琢磨出来的，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答案，不过，你恰好问出来了，那我就尝试讲出来，算是给你一答案吧。”
“我们把这些作品当作是精神食粮，满足大众的精神需求，大众在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后，自然也愿意掏钱买点东西，补充一下精神上的满足。”
“所以，大家把这些当作是一个产品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不合适的地方在于，你见过哪一个产品，会满足几十年后，乃至几百年后的需求呢？”
“哦，虽然这些东西出现还是没有几百年，但我相信有些内容会达到这种程度。”
田鑫城听到“几十年”、“几百年”的时候就想骂人了，如果换一个人来说，他绝对骂对方为神经病，然后让其滚出去。
但是，这话由李敬云说出来，就不由得他再考虑一下了。
“我们总把这些内容考虑今年的收益，几年的收益，乃至十几年……更远的呢，虽然也有，但也几乎不怎么考虑了……”李敬云说道，“因为这是商业社会的逻辑，但是，你放在电影上、电视剧上，你觉得呢？”
“你会不会受几十年前的电影、电视剧的影响，现在的年轻人们呢，他们会不会受影响，你觉得这些内容，又是否会被考虑到呢？”李敬云接连反问。
第744章 文化的想法
“肯定不会。”田鑫城在商场里面打转，自然知道这些大大小小的公司出现而又消失，又有多少公司就消亡不见。
然后，那些曾经的电影、电视剧呢，依旧活跃在大家眼前，甚至说不定因为某个事情又重新火一把，而片尾的姓名、公司名所代表的，早已不再存在，甚至不为人所知。
“就是这个道理，大家只会评判这些产品当前的价值，因为谁也不知道几年、十几年后是什么情况，是哪个产品会有价值，还是完全成了垃圾废物。”李敬云说道。
“这也就是这个行业的特殊性，用你之前所说的标准来评判的话，我所说的不合适。”
“那即便是不合适呢，我说的也没有错吧。”田鑫城说道，“你在其他行业赚钱了，反过来支撑你的兴趣爱好，应该也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我不妨跟你承认，我也有过这个想法，只是，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这种事情，还讲什么时机。”
李敬云闻言笑了笑，跟田鑫城解释道，“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叫做不要拿你的爱好去挑战别人的专业。”
“我怕真开始把这个当作一个爱好来做，到最后反而失去了做专业的想法。”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有理！”田鑫城显然是不接受这样的歪理，但也知道，今天想要说服李敬云是不可能了。
“既然你愿意这样做，那就这样做吧，反正，你知道我的想法的，只要你改变主意，一个电话打给我……”田鑫城的语气颇有些意兴阑珊。
李敬云一看到田鑫城这个状态，觉得不能太过打击对方，以后双方还是要继续合作的，总要维持一定的积极性。
从刚刚田鑫城的话来看，他通过人物、故事版权画出来的饼已经不够大了，满足不了田鑫城的胃口。
如果没有一个长久的驱动力驱使，恐怕田鑫城的红镖网和他们在接下来的合作也不会太过顺利。
“你知道文化战争这个概念吧？”李敬云问道。
“不就是周盛文拿出来忽悠人的么，”田鑫城没好气的说道，他吃过、见过的东西多了，不会因为一点东西就被人忽悠住，“扯点影响力、文化走出去之类的概念，让人觉得大周的文化似乎就落在你的肩上了，然后他躲在后面吃到手的利益，吃的不亦乐乎。”
“倒是也有这么一个意思在里面，给看重钱的人以利，给看重名气的人以虚名，那对看重责任的人，自然是要给一个重任什么的。”
“只有这样，才能驱动他们往你想要的方向上前进。”
“你不会想说，你觉得以后你要肩负起大周文化影响力的任务吧，然后说自己就是大周文化对外传播的代言人吧，不会吧，不会吧？！”
“难道我眼前的人，就是这样一个高尚的人？！”田鑫城说道。
“我有一点高尚，但还没高尚到那种程度。”
李敬云很清楚，这种责任感对行为的赋予，可以是一个理由之一，但不能是主要的理由，因为人不能靠着这种虚幻的理由而活下去，或者把事情坚持做下去，很多的时候，都需要更为具体的内容。
“那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想要用这个说服我是不可能的。”
要是田鑫城真的能够被这种理由说服，那么李敬云就不会等到现在才说了，也不会由他来说了。
“你觉得他为什么不用影视战争、娱乐战争之类的词呢，反而用文化战争来讲。”
“还能为什么，这个词显得高大上，容易忽悠人呗。”田鑫城在这个行业也算是打磨久了，当然明白做事情的套路是什么。
“文化，这两个字，显得比影视、娱乐这些高级一些，范围包含的更广一些。”田鑫城补充了一句。
“是啊，是有这么层意思在里面……”
“不是，你拉拉杂杂说半天，到底是想要说什么，我今天说服不了你我也认了，下一次我更努力就好，你现在说这些到底是为什么，为了说服我？”
“有那么一点，”李敬云笑着点点头，“我不太想一直被你烦。”
“你要是嫌烦，那就早点答应不就好了。”
“其实影视只是文化的一部分，也是很小的一部分，历史是文化，习俗是文化，生活也是文化，文化这个词会让你感觉无所不包，自然会觉得它显得高级。”
“你之前说的，对这个行业的评判，其实也并没有错，这些作品本来就是一种特殊的商品被生产出来，大家用来评判公司、评判行业倒也属于正常。”
“只是，它终究是与一般的商品不一样，它不是每人一件，用过之后就要消耗，然后需要公司重新再一遍生产。”
“这些作品是从一开始生产出来，就会产生功效，然后不断地产生影响，时机甚至有可能持续几十年。所以，我们在做事情地时候，不仅要考虑当下，还要考虑未来，这样才是令收益最大化的情况。”李敬云对自己“冗长”的铺垫，丝毫没有觉得厌烦。
“这个行业其实也有些这种意思在里面，”李敬云缓缓说道，“行业不仅仅是看现在，也是在看未来。”
田鑫城眉头皱了起来，身体不由得坐正了下来，他不觉得李敬云跟他掰扯这些就是为了闲聊，只是他一时间搞不清楚李敬云真正得目的，只能顺着李敬云的思路往下讲。
“怎么？你觉得这个行业会有扩大的机会？”田鑫城开口说道，身体上的状态已经不再像是刚开始那样轻松了。
“会有，肯定是会有的，”李敬云说道，“只是这个扩大的机会，可能并不像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我都没说你怎么知道，只要是机会，我们就要抓住，然后利用好……”田鑫城语气急迫地说道。
“行业发展是发展，但是真要以这种行业产出、行业产值、行业人数来判断，肯定还是超不过你们所处的行业，我这里要说的，这些也不是重点。”李敬云控制着自己不要被田鑫城拉开的太远。
第745章 影视工业化
李敬云是专门“出国学习”过的，不管当初是以什么样的借口出去，他是见识到了国外的行业运转，也明白了两者的差距。
如果说国外是处在工业化的环境下，国内就还是处在手工作坊的程度，尽管加入了一些工业化，但依旧是改变不了行业的本质。
那么，就算是对影视行业进行了深入的改革，完成了影视行业的工业化改造，它就能够改变自身的行业上限么？
就能够比互联网行业、其他工业行业发展的更加好么？
体量会比其他行业更加大么？
恐怕不会。
行业上限就在那里，田鑫城说的不错，影视行业对比其他行业就是一个池塘，不管装修的多么精美，其实都改变不了这个本质。
“其实就是，哪怕全世界的影视作品以及需求，都由我们一家公司来供给，恐怕公司的体量极限也就在那里，甚至比不上其他行业的前几。”
“这个我倒是承认，你的产品，到最后抓取的是观众的时间、观众的注意力，但是，这些是有限的，每个人都一样，所以，你的产品最后，也是有极限的。”田鑫城很冷静的分析道，这个内容其实他也分析过，毕竟他做视频网站，知道自己最值钱的内容是什么。
“但是，”田鑫城话锋一转，“你不会想着是来做改变行业的人吧，你就是把这个行业，从几百亿改编成几千亿的体量，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说不定行业一年的忙碌，还没有对方一个公司的广告费多。”
“改变行业啊……”李敬云重复完笑了一下，“说实话，我以前是想过。”
“推动行业的改变，从我们这里先做起来，拍好电影、好电视剧，对行业的从业人员进行培训、对技术进行升级迭代，其实，你如果看慧琛这两年做的事情，基本上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李敬云要做的自然是把自己公司的那种手工业的做法，改变成工业化的做法，目的也是为了推动他的系列故事尽快落地。
至于大周全国的形式是不是能够改变，就不在他操心的范围内了，但是他觉得有了自己这条“鲶鱼”，其他人恐怕也会动起来。
“不过，就像你说的，我做起来，能让西游公司变大变强，但是行业的上限就在那里，公司的体量也就会在那里。”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你要跨行业么，只有跨行业，才能真正的做大做强。”田鑫城真的是不放弃一点机会说服李敬云。
“其实，这也是我的想法。”李敬云说道。
“啊？”田鑫城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他本来以为李敬云会拒绝的，没想到会这么快答应了。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下来么？”
李敬云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继续说道，“不是答应了下来，而是本来就打算这样做的，但是，还是拒绝你的。”
“难道是你背地里跟其他人眉来眼去了？！”田鑫城感觉到自己被背叛了。
李敬云在办公室里面走动了两步，目光投向窗外，“我一天做什么事情，你难道还不清楚，我要是和其他公司准备合作的话，不可能一点消息你都不知道吧？”
田鑫城看着李敬云的背影，眉头再次皱在了一起，他现在是完全不懂李敬云的想法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不懂，那就不妨直接问出来，看李敬云究竟是怎么回答。
“我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说了，要等时机，只是你恨不得我马上就答应下来，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会和你合作，但是时间和方式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李敬云转过头说道。
“这话你肯定没说过！”田鑫城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肯定表达过类似的意思。”
“那也是没说过这句话，我就不知道你的想法，不能够怪我。”田鑫城继续否认。
李敬云笑了笑，倒也不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短时间内，我应该是不会考虑和你在其他方面进行合作，我们的合作还是限于影视上吧，至于，你和其他人的合作，我也不阻止，只是希望你能够帮一下朱慧琛，仅此而已。”
田鑫城现在完全可以作为财大气粗的投资人，只要他愿意投，就必然能够带来不少资金支持，这种资金支持其实是属于跨行业带来的。
有些行业的投一投试试水，相比于另外一些行业来说，就是属于那种大笔投资的了，如果田鑫城愿意配合朱慧琛，能让朱慧琛轻松很多。
毕竟，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
“这是当然，”田鑫城说道，“就当是我提前做的投资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的时机，会是什么时候来？我们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合作？”
“你这个不算是一个问题吧？”李敬云问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就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李敬云想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田鑫城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这态度……不会又是忽悠我的吧，不会你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时机会到，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合作吧？！”田鑫城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度。
“话也不能这么说，”李敬云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下应该这么做。”
“什么情况？”
“公司完成影视工业化，其实我想让所有作品的产生、拍摄、上映、销售等等都是进入一个规范化、标准化的流程中，就像真正的工业生产一样，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那个时候，我再去做跨行业的事情，那我就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应该跨行业去找什么，然后才能真正的将行业结合起来进行推动。”
“你这个目标很宏大啊，但是你依旧没改变我说的行业体量的说法啊……”
“记得我们刚刚说的一个名词么？”李敬云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文化战争，大周和国外的文化战争……”
“你这怎么又说回去了，是牛进行反刍啊！”
第746章 师出有名
哪怕是李敬云在进行反刍，田鑫城现在也不得不忍了。
“周盛文有些在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不过，他选的词语，倒是让人能够认同，”李敬云不理会田鑫城的抱怨，“我之前也想换一个更恰当的词，想来想去，都没有这个合适。”
“那家伙在搞宣传忽悠这一方面确实是有一手。”田鑫城评价道。
周盛文的这个能力，李敬云倒是也承认，不管是国内文化代表的宣传，还是象南市场的扩展，哪怕李敬云他们比周盛文做的更多更好，但是在宣传上总是会被对方压一头。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可以说是两个公司体量的差异造成的，但是，时间久了之后，就能够发现，对方所做的宣传事情确实是高级一些，有时候西游公司都不得不亦步亦趋学习对方的宣传策略。
人家做了五分，经过宣传达到了八分，而他们做了七分，宣传完发现才有六分的效果。
到头来，周盛文反而能够压过他们。
李敬云将发散的思维回收回来，现在他们讨论的重点并不是周盛文这个人。
“但是，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文化这个词代表太广了，你可以说电影、电视剧是文化，却不能说文化是电影、电视剧……明明是在争夺电影市场，争夺影视产品的受众和消费者，却给他一个文化战争的名字。”
“这样做，拔高了这件事情，也让人容易忽略这件事情的本质。”
“啊，对对对……”田鑫城的语气中已经开始透露出敷衍的态度了，他不想和李敬云在这里讨论这种没意义的东西。
李敬云看到田鑫城这种态度，本来已经转到嘴边的话，都直接忘了。
李敬云都想直接赶走田鑫城，只是想到如果这次不跟他讲清楚，下一次他恐怕还要过来烦自己，就只能心里告诉自己多忍忍，忍一会儿就好。
“我们今后要做的，其实就是在这个‘文化战争’的名字下做事情……”李敬云说道，“电影、电视剧是商业化的产品，那么人物版权呢，所谓的周边、所谓的故事集之类的东西，难道就不是产品了么？”
李敬云的这话，重新勾起了田鑫城的兴趣，连坐姿都变得正经了几分，“你是想做IP衍生么，这倒是属于另外一种跨行的发展，但，这种呢，依旧还是属于满足个人精神上的，哪怕你再给什么T恤上印字之类，联合发布产品之类等等……其实都是属于简单拓展应用范围，或许能赚点钱，但是赚不了什么大钱。”
“这我倒是明白，”李敬云说道，其实朱慧琛和刘弋扬两个人都提过这方面的想法，他也是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并真的没有指望这些方面能够做大做强，这种事情其实最后还是为了衬托影视剧，“顶多算是整合资源。”
“我想说的是，不管是做一个产品，还是做多个产品，本质上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其实都是生产销售而已，但是‘文化战争’带给我们的并不是生产销售……”
田鑫城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他并没有想明白李敬云想要说什么。
不过，李敬云倒也没有再让田鑫城思考，直接说道，“战争是什么？战争是要波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从一个人的吃穿住行，各个方面都会受到一场战争的影响，哪怕这场战争离他十分遥远，文化战争呢？也是战争的一种类型，那么他同样具备战争的要求类型。”
“影响生活的方方面面。”田鑫城说道。
“对，是这个道理，”李敬云点点头，“既然是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那就需要不同方面的内容进行支撑，才能支撑住这场文化战争的进行。”
应该说，李敬云这个时候，才终于把自己的狐狸尾巴暴露了出来。
师出有名，很简单的四个字，却是很多事情无法开始的第一个难题。
李敬云想要和其他行业的人合作，可以投资钱投资人之类，但是别人只会把他当作是一个捞钱的其他行业人，到最后，李敬云或许能够赚点小钱，但是想要做大自己，就不太可能了。
哪怕现在田鑫城的态度极其恭敬、真诚的想要和李敬云合作，然而双方合作起来之后，田鑫城其实也会在这个过程中完成对李敬云的“祛魅”，李敬云在合作中没有自己的东西，反而是难以进行，说不定最后反而会被田鑫城当作是营养给吸收了。
李敬云现在之所以统筹这些系列故事，将所有的人拉起来进行合作，说白了就是为了扯起自己的大义来，只有有了这份大义，在合作中，他才能占据主动地位。
“我在这边与国外进行文化战争，这个事情能够从哪个方面支撑我，我决定和你进行合作，共同为文化战争的胜利出一份力……”
“为了完善这部分的内容，只有双方这样合作，才能达到最好的情况，为什么不相互合作来进行宣传？”
“……”
有了大义之后，许多事情其实都可以立在这个名头下做事情，哪怕是不相关的事情，都可以带一句“为了大周文化影响力”，“为了文化战争的胜利”……即便是田鑫城现在想要做的合作，到时候，恐怕都要有一个很大的噱头。
而不是现在这样，冥思苦想要确定双方怎么合作，怎么赚点辛苦钱。
“没想到你会这么大胆……”田鑫城说道，如果真的把这个名义给扛起来，别人的合作真的是属于上赶着的那种。
“不是我大胆，”李敬云摇摇头，“你忘记了这个词是谁提起来的，你觉得他提的时候，难道是就这么一说么？”
田鑫城沉默了一下，周盛文，他觉得对方的想法应该是和此时的李敬云一样。
那些人之所以能够很快接受这个词，也是因为明白这样做背后代表着什么，自身利益的大扩展，他们没必要不支持。
只是，他们都忘记了，这个名义竖起来的前提，是要把东西能够做出来，才能把旗杆竖起来。
即便是是周盛文，现在也是在擦边，并没有真正竖起来这个名义。
李敬云，他行么？
第747章 成为文化的一部分
“你想知道我行不行，有没有这个能力。”李敬云笑着问道。
田鑫城刚准备开口否认，转念一想，觉得也没什么好否认的，“的确是这个想法，不要说我觉得你行不行，你把这话说出去，恐怕没一个人会觉得你一定可以的。”
“虽然呢，我是想拉你搞个大事情，但是，我们做事情也要讲究脚踏实地的吧？你一上来就搞这种‘大事情’，放谁身上不心慌，不打个问号？！”
“我要是跟你讲我一定可以搞定，你肯定不信……”
“不，我信！”田鑫城打断李敬云的话说道，“只是，你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李敬云张口想要把话说出来，证明田鑫城说的并不对，然而那句话始终说不出来，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我想做的事情，想走的这条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走，自己能够怎么走下去。”李敬云问道。
其实，如果按照别人走过的路再走一遍，李敬云要做的事情会容易很多，也会轻松很多，毕竟，这种事情也算是有基础的，将影视行业的每一个岗位专业化，进而使其整体变得工业化。
然后，公司的作品就像流水线上的内容一样，不断被生产出来，满足大家的需求。
应该说，这是一条很直接，也有成功经验的路。
但是，这一条路的走向也很明确，就真的将影视商品化了，作为一种商品产生，消费，然后过气而被人遗忘。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李敬云想要看到的，或者说，这样的结果让李敬云觉得并没有太多的努力意愿。因此，他考虑在走这条路的时候，在走到这条路终点前，考虑一下更往前的发展。
而他现在所能想到的，就是文化这个笼统的概念了，以一个笼统的概念包裹具体的内容，概念会一直持续下去，而具体的内容却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不断变化。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还想着拉我一起来做么？”田鑫城反问道，“你听听，你说的这像话嘛？！”
“总要尝试一下，不然，总觉得不甘心。”
“不甘心？！”田鑫城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不甘心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你每一件事情都要尝试一下？”
“你这样的类比就有些不对了，有些事情是不切实际，但有些事情是要朝着某个方向进行努力一下，才知道结果。”李敬云说道。
“行！那我再听听，你要从什么方向上努力，想要看到什么的结果，只要你能够说服我，那我愿意以后支持你。”田鑫城说道，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的角色在这个时候完成了互换，原本是田鑫城要说服李敬云，现在却变成了李敬云要说服田鑫城。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李敬云觉得还是将最为明确的内容说出来，才能结束今天双方之间的交流，“文化是一个笼统的概念，而电影、电视剧则是具体的内容，前者包罗万象，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后者只是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电影、电视剧这种形式类型，出现不过是百年，但是文化呢，从人类部落、国家诞生就随之诞生了，如果我将目光放在表现形式上，终有一天，表现形式会没落、会消亡，会再也不被大众所接受。”
“但是，大众能拒绝一种文化么？”
“所以，我要做的，不是拍摄电影、拍摄电视剧这么基础的事情，而是想要以这种方式营造一种文化，让这种文化能够持续不断的去影响更多的人。”
“你这么一讲，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田鑫城点点头，“就像那些神话人物，成为了大周人的一部分，没有电影、电视剧的时候，大周在讲他们的故事，有了这种表现形式之后，大周还在讲他们的故事，以后，不管有没有电影、电视剧，只要大周人在一起，就还会提及他们的故事，因为他们是属于文化的一部分。”
“你想要让齐天大圣、二郎神这些人物，也变为大周文化的一部分么？”
李敬云点点头，心中想的却是【他们本来就应该是文化的一部分】。
“在你这个目标面前，我觉得我做的这些事情特没有档次，赚钱再多又有什么用，肯定是有比我赚更多的人，但是，你做的这个事情，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田鑫城说道。
“还是那句话，究竟应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做到，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也是在摸索，现在这种合作的方式，也算是进行初步的探索。”
“你之前提议的合作，我觉得是可以一起合作，只是要等我这边稳定之后，然后从多方面发力，推动这个故事、这些人物的影响力，才能将其塑造成大周文化的一部分。”
“明白！明白！”田鑫城说道，就像李敬云之前所说的那样，如果确定了影响力之后，将这些内容确定为文化的一部分之后，他们再做事情，就不再是什么为了公司的利益，为了赚更多的钱之类，而是为了扩大大周文化的影响力！
把虎皮扯起来之后，在很多事情上都会有较大的辗转腾挪空间，这是田鑫城之前所没有考虑到的。
至于相关性是怎么扯起来，田鑫城反而不担心，他相信只要他这里有了这个想法，公司的人总会找出一个理由来阐述，而以后他们做事情也就有了一个“名头”来开道了。
“你这么一讲，我就明白了，明白你想要做什么了，也明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田鑫城说道，“敬云，你放心，接下来，我肯定会做好配合工作的。”
“我觉得，与其做配合工作，不如参与进来，你之前想要做的自行制作影视剧，没有做起来，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它做起来，反正你现在手握投资，你才是大爷。”
“你这话说的，我们合作，我可是没有半点感觉是大爷啊……”田鑫城说道，“不过，你的提议倒也不错，我觉得这一次我不管那么多，就负责投资，然后你这边帮我把关，看看结果如何。”
第748章 终局的转变
“没想到你能说服他。”朱慧琛进入李敬云办公室的第一句话，就表达了自己的佩服。
“我自己也没想到。”李敬云说道，如果不是田鑫城切入的这个话题，他倒也不好反客为主，掌握主动权，“只能说他选择了我擅长的角度。”
“不管怎么样，他愿意合作，其实就是去除了最不稳定的因素，接下来的事情会好做很多。”朱慧琛说道。
其实，她在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田鑫城的红镖网所具有的威胁性，只是随着田鑫城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她才明白田鑫城目前一个视频网站所能调动的资源有多少。
如果他不配合他们的工作，那么，想要作为盟友一起做事情，从一开始就很难做起来。
有时候，她都会想，为什么当初他们自己没有想着做一个视频网站呢，反而是找一个外面的人来进行合作。
如果当初他们也做了视频网站，现在占据的主动权范围就会更广。
“那也只是暂时的，”李敬云并不如朱慧琛那么乐观，“短时间内，他应该还会跟着我们的步伐走，时间久了，他肯定是会有自己的想法，而他的能力、实力能够支撑的起他的想法。”
“那怎么办？我们要培养自己的视频网站么？！”朱慧琛问道。
“这种事情放在我们手里，和放在对方的手里是不一样的，”李敬云说道，他其实有清醒的认知，知道即便是他们掌握了视频网站，也是把这个当做事自己拍摄作品的一个销售渠道，并不会投入太多的精力去进行拓展，“我们的主营业务并不是这个。”
“我觉得我们能力也不必他们差。”朱慧琛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是能力的问题，”李敬云解释道，“你会想着怎么把电影拍好，而他想的是怎么把自己的网站做好，双方的出发点就不一样，做事情的过程中，谁主谁辅，谁轻谁重，一目了然。”
“那这样的话，到最后，我们肯定是受制于人了。”
李敬云沉默，他也清楚朱慧琛这句话说的现实，就像田鑫城所说的那样，行业的上限在那里放着，对方可以在广告上砸海量的金钱，而这个足以他们拍摄十几部电影。
所有的事情，到最后，其实都是要靠金钱来说话了，他相信只要田鑫城表现出投资意向，他们现在的合作者，也会直接转向对方。
哪怕是卓玉、李莎莎这样确实是吃到红利的人。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不容易，”李敬云开口说道，有时候人们常常会觉得自己还有选择，但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的选择就被决定了，剩下的选择只不过是为了证明开始的选择，“但对我们来说，还是有机会的。”
“想要靠IP、人物这些内容营造自己的影响范围么？”
“我们能做的其实也只有这些，”李敬云说道，“如果让你去做网站，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么？你知道怎么赚钱么？你知道怎么做的更好么？一个功能做出来是否应该上线，将选择权放到你这里的时候，你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么？”
“我知道，这些问题，给你足够的时间，你肯定能够回答出来，但是，你要做的就是要抛弃你之前的经验了。这样做，是不是值得呢？”
朱慧琛未必是不明白李敬云所说的道理，只是她被田鑫城现在的情况有些迷住了，也就有些意动了。
就像当人看到更好的东西时，下意识地想要拥有，并没有多考虑东西背后所代表的麻烦之类，最少在这一瞬间，情绪占据主导地位。
“要是能在那个行业做的更好，我肯定说是值得的啊……”朱慧琛依旧嘴硬了一下。
李敬云笑了笑，倒是没有和对方继续打嘴仗，进行抬杠。
转换行业、提高行业上限这种事情，许多人都认识的很清楚，但是能够做到的，又能够有几个人，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有勇气换行业，那么随着时间的推进与积累，就变得越来越难以更换了。
李敬云站起身来，看向自己的办公室外，放眼望去，能够看到城市中忙碌的人流与车流，即便是在他的办公室，他也很少用这样的视角长时间的去看整个城市。
“说来也是好笑，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想进入这个行业发展……”
朱慧琛眉头皱了一下，她很清楚李敬云之前的事情，明明是怀揣着演员梦，才选择当群演进入这个行业的，并不是说一开始的时候不想进去。
不过，李敬云既然现在这么说了，那就说明有更早的时候，并不想进入这个行业。
朱慧琛并不清楚李敬云所说的不想进入这个行业发展，是指他自己，而选择演员梦的却是他的前身执念。
“当你因为一个理由进入的时候，其实在一开始往往还是拥有退路的，甚至，可以说，一直是有退路的。”
李敬云在赚了一点小钱，成了小演员、小明星的时候，也算是解决了自身的执念问题，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那个时候，他不是为自己一个人工作，而是为一群人，最为典型的就是身后的朱慧琛。
他们需要李敬云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那么，李敬云也就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现在，他已经看到这条路的终点，完全可以借着机会换一条路，说不定这些原本要求他走当前这条路的人也会赞同。
他却是想要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想要看看终点之后还会是什么，而他能够走到什么程度。
“等到后面，裹挟你的东西越来越多，你也就没有了退路，没有了选择权。”
“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知所以了……”朱慧琛走到李敬云的旁边，同样看着窗外，“你现在要是想不干活，能够吃喝玩乐到死，比这个城市的多少人都幸福，然后你却在这里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
朱慧琛的一句话，就将李敬云噎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难道他要说自己现在是“小布尔乔亚主义的无病呻吟”？
“这里的风景，没有我的办公室好。”朱慧琛目光在窗外扫了扫，留下一句评价之后，便转身就走。
“我要回办公室干活了，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等着收拾呢，对了，今天晚上的会，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不要想着当甩手掌柜。”
“知道了。”
（全书完）
完结感言
这本书到这里应该就算是完结了。
老实说，其实上周我还在头疼怎么收尾的事情，朦朦胧胧有个方向，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写。
然后写着写着，就发现写道这里了，这样收尾也挺好。
故事的开头是李敬云提出的这些问题，然后在故事的最后，也是他回答这些问题。故事的中间，便是他经历的过程，也是他寻找答案的过程。
这本书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有一个大致的方向，然后整体也基本上是按照这个方向走的，预估150万字，字数也已经够了，整体上并没有超出自己的想法。
不过，很多地方都是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原本想的是，有些故事情节，拍摄的电影、电视剧的话，最好能够写个完整的故事，写的时候才发现，除非专门耗时间琢磨，很难把一个点子完全转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如果再兼顾原本的故事，相当于开几条故事线，我的能力确实是支撑不了这样做下来。
所以，就只能以服务这本书的故事线为主了，其中的故事作为辅助，也就是简略一些带过。
相比于上一本书，这本书的故事以及内容基本上是紧紧围绕在主角身上，可能是因为上一本有些分散，所以这一次就收了一些，但是，个人感觉收的有些过，造成整个故事的丰富度并不高，有些围绕主干打转儿的感觉。
谈一谈收获吧。
写这本书的时候比上一本书轻松了很多，可能是因为有了经验，知道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也没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就会得心应手一些。
而这本的成绩呢，也比上一本书要好一点，虽然本质上还是扑街之作。
最少和上一本相比，签约了，收藏量多了，推荐也多了，也有粉丝了等等……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让人觉得有进步吧。
不管这个进步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也算是给自己了一点安慰吧。
接下来是想写一写历史题材的内容，有了思路和想法。
至于更新量，我自己也知道最低应该搞个两章四千字的更新，甚至是越多越好，但是，能力确实是在那里，没办法。
之前也尝试过每天2章4千字的节奏，一个多月下来，身体吃不消，脑袋吃不消，就感觉脑海里的想法像干海绵一样，挤不出半点水来。
所以，后来就恢复了每天两千字。
因为我知道两千字的话，我自己也没有压力，在放松的状态下就能写出来，还能给自己留一些偷懒时间，这样让自己的身体还是精神都处于一种细水长流的状态。
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我才会愿意一直坚持写下去，享受其中写故事的乐趣。
换成前一种状态的话，或许短时间内有很多产出，但是终究不能持续，反而会心态变差，又影响生活和工作。
所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改变。
唠唠叨叨说了不少，算是个人想法的一个收尾吧，也就这样吧。
各位书友，我们下本书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