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对症才好下药
怎么进行假摔，怎么进行假打，李敬云在群演以及小演员的阶段时是掌握的，应该说现在比当初掌握的更多，但面对韩洪精心挑选出来的武打场面，他掌握的技巧就没有办法起到作用了。
因为李敬云以前所掌握的摔打技巧，都是属于比较简单的，毕竟，他那个时候不是专业的武替，也只能拿到一些简单的角色了。
就像小学数学学的再好，所用的技巧也用不到大学数学里面。
为了拍出想要的效果来，李敬云也就只能实打实的拍了。
现实往往不是那么令人满意的，哪怕李敬云实打实的去拍、去摔，拍出的效果，有时候并不是那么令人满意，这就是让人觉得无奈的地方了。
而且这种不满意是自身就能够发现的，李敬云一看拍摄的结果，就知道自己刚刚遭受的毒打是白挨了，又需要重新拍。
这样的经历，让李敬云深刻的明白真打和看上去真打的差距所在。
剧组现场也有几位武术指导，但是这些人的经验还不如韩洪丰富，更不要说，韩洪想拍的内容是早就淘汰的武打戏，这些年轻人就更不明白其中的技巧了。
因此，韩洪也只能请自己的那些老朋友出山了。
“这武术指导的职业也算是正式定了下来，这些技巧性的东西，怎么就没传下来。”李敬云给自己的喉咙里灌了一口水，紧接着擦了一下身体各处涌出来的汗水。
李敬云的疑惑其实很好解释，就像韩洪知道这些人不会的时候也没有苛责这些武术指导不行。
因为随着武打电影这个类型的衰落，原本应用在这个类型上的打戏技巧之类，也就不再适用，大家不怎么拍这类的电影，然后也就不再掌握对应的技巧了。
或许，哪一天观众重新喜欢上这种类型的电影，大家一窝蜂的去拍，然后这些年轻的武术指导才会想着重新学习掌握对应的技巧。
“敬云哥，童蕊姐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是又事情要跟你讲，”一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走到李敬云跟前说道，“然后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
“哦，刚刚拍戏，就把手机放在旁边了，”李敬云摸了一下身体，想起来手机放在之前休息的位置那里，“她打到你的手机上了么？是有什么急事？”
小姑娘摇了摇头，辫子随之晃动，“童蕊姐没说，只是让我找你确认一下情况。”
“行吧，你电话给她回拨过去吧，我就不去拿自己手机了。”李敬云想要多休息一下，同时节约自己的体力。
李敬云接过手机，粉红色亮晶晶的手机壳，倒是十分符合小姑娘的性格，“喂，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
“嗯~”“哦~”“嗯~”
李敬云不时地回应一声，算是告知童蕊他在听对方的讲话。而小姑娘此时就有些尴尬了，李敬云拿着她的手机打电话，她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该等一等。
李敬云眼睛扫到手足无措的小姑娘时，用手势示意她先去忙，一会儿自己再去给她手机，小姑娘这才选择离开。
“让程法青去那边的话，我也同意，”李敬云说道，他和朱慧琛一样，并不在意程法青个人的情况，关注的是象南与大周市场通道的互动，“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程法青不愿意回象南么？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不愿意现在回象南？”
李敬云能够感受到手机另一端的童蕊愣了一下，程法青的想法她并没有深入的了解，在她看来，当初李敬云几乎是逼着对方签下合同的，现在能够回国，对方肯定是愿意的。
完全没有想到会在程法青跟前碰个软钉子，现在李敬云问，才让她觉得对方或许真的有什么理由。
“难道是怕回去被人报复之类，我听说象南那边环境并不怎么好，之前就有人绑架演员给他们做事情。”
“这倒不是，那些人做事说白了还是为了钱，单纯为了出气的事情倒是不多，程法青现在这名气能够给别人拍电影带来钱？”李敬云笑着说道，倒也不再卖关子，“他虽然是象南人，但也是一个电影人。”
“来到大周之后，大周的拍摄环境，使用的机器，人员的专业程度，这些都不是在象南那边所能够拥有的，因此，他并不愿意返回去象南那边拍电影。”
李敬云自己很清楚两边的差距，如果在一开始西游还只是向公司的话，双方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但是随着西游公司逐渐壮大，也就能够在大周获取更多的资源，这种差距就不再是一个国家和一个公司的差距，而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差距。
即便是公司内部都有不少人不愿意从大周去象南工作，更不要说程法青这样的电影人了，一个是拍个电影啥都有，一个是拍个电影啥都没有，两个选择下如何选，就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了，也在于李敬云在大周这边确实是把程法青当作是一个导演来做，给了他足够的权限，如果就一直把他当作是打杂的，那么，此时童蕊提出要求的时候，恐怕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那怎么办？楚坤那边确实是需要人去做啊——”童蕊也意识到之前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既然象南市场那边需要，就让他过去咯。”李敬云说的十分轻松。
“那到时候你跟他讲么？他提了那样的条件。”童蕊觉得让对方答应过去的话，也就只能李敬云出面了。
“完全没必要。”李敬云觉得手拿着手机有点麻，就将手里的饮料瓶放下，换了只手拿着。
他很清楚如果此时他出面的话，那么以后程法青就会觉得真正拍板的还是他，童蕊说话做事就没有那么有分量了，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局面。
“这件事情你出面解决，程法青说白了就是个纯粹的电影人，那你就给他创造一个拍摄的条件，到时候他肯定会同意回去那边。”
“创造拍摄的条件？”童蕊的脑子一时半会儿还没转过来。
第676章 举重若轻的能力
“很简单，”李敬云倒也不和童蕊绕弯子，“既然他觉得这边的条件好，人员好，那我们把这边的条件和人员搬到那边去，他是不是会回去呢？”
“你是说让其他人也去象南？”童蕊觉得李敬云这完全是为难他，本来说服一个程法青就足够麻烦的了，现在还要说服其他人，那么难度不就更是直线攀升。
李敬云显然也是听出来童蕊语气中的疑问，跟她解释道，“你不要把这个看成是一件事情，而是相关联的几件事情。”
“然后从易到难的进行处理，”李敬云的思路很清晰，这件事情毕竟要童蕊去做，所以这个时候也要跟她讲明白，“如果说服公司其他人去象南的话，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我记得之前你就跟我说过人员去象南的事情。”
“当时大家犹豫去象南之后，待遇比其他人差，还定下去象南的可以优先晋升之类的。”
童蕊愣住了，这件事情，她当时也就是跟李敬云提了一下，没想到她自己都没想到，此时李敬云却提了出来。
“有这样的条件，再加上之前慧琛考虑的象南人员可以优先去奥莱那边，如果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条件的话，说服公司的人去那边应该很容易。”
童蕊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以这些条件说服人的话，公司里面是会有不少人愿意过去，并且大家也都知道在那边也是待几年而已，对于公司里面大部分年轻人来讲，出去混个资历回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后呢，记得我当初出去的时候，在国内雇了一些人吧？”
当时的李敬云为了忽悠那边，让徐飞找了一些资源，也把辛平忽悠了过去，他很清楚，只要钱给够，大周国内愿意过去的有不少人。
“你也可以掏钱雇一些人过去一段时间，配合程法青去拍电影，我想，单纯为了钱在那边待一段时间，你应该也能找到不少人吧？”
童蕊再次点头。
“人有了，就剩设备，软件这些东西了，设备可以掏钱带过去，带不了最好的，但是带次一点的没问题吧？”
“软件这些话，其实也没必要在象南那边吧？到时候后期、特效之类的直接拿过来做，我觉得楚坤也不会说什么，程法青也会愿意。”
“这样的条件，放在程法青面前，他还会想着留在大周国内么？”
童蕊眼前都浮现了程法青答应下来的模样，原本遥不可及的事情，在李敬云这样一段台阶一段台阶的搭建下，变得触手可及。
原本需要撕破脸面的事情，似乎也成了顺理成章就能够解决的。
童蕊也意识到了自己同李敬云之间的差距，或许之前一直在一起，听着李敬云的吩咐办事情，她并不觉得李敬云有什么惊人之处，也不明白朱慧琛为什么会依赖李敬云。
而现在，自己碰到一件事情时的手足无措，和李敬云轻而易举的解决，就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特别是，李敬云的这种解决方案，并不是那种依靠她所没有的资源和地位来解决的，而是她按照李敬云的解决方案去做，就能够解决掉自己所面对的这个问题。
这样的情况其实更能够凸显双方的能力高低。
不过，童蕊倒也没有因此有什么自卑的情绪，通过这一次经历，让她明白了李敬云之所以朱慧琛作为依赖的原因所在。
“我知道这件事情怎么解决了。”童蕊的语气中明显感觉到松了一口气。
事情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敬云觉得自己还是送佛送到西，“对了，我觉得你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可以先跟楚坤沟通一下，毕竟，你是为了他那边的事情奔波，不能出工又出力的。”
童蕊这下倒是立刻想明白李敬云话中的意思了，“放心，这个是肯定的。”
人员是给象南市场的，机器也是给象南市场的，甚至后期制作也是为了那边服务的，楚坤作为开始的提出者，当然是不能坐享其成。
这就需要童蕊跟楚坤进行谈判了，要一点钱支持自然是应该的，拿到一些其他条件，作为她后续找其他人谈判的要素，那更是应该。
说不定，楚坤还要对她这样跑前跑后，解决问题给与感激和报酬。
李敬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便又继续说道，“上一次楚坤回来，拿了一个西游的剧本回去，现在《西游之问心》已经拍完了，下一部也该筹备了。”
“你是说想要下一部拍楚坤手里面那个剧本？”李敬云一提，童蕊倒是也想起来了，上一次楚坤回国的目的就是为了蹭热度。
“不一定要拍，但是要让别人觉得会拍。”从故事连贯性来说，李敬云觉得楚坤手里面的剧本可能还要靠后一些拍摄。
李敬云脑海中很快便产生了一个新主意，“这样，程法青这次也参与了西游的拍摄，既然他准备回去，也就可以推动一下这件事情了，你在公司内部挑选派去那边的员工时，也尽量考虑一下有西游这边剧组工作经验的人。”
“他们过去了之后，熟悉西游故事的框架套路，在已有的剧本上，很容易进行拓展，”随着把想法讲出来，李敬云倒是对做什么越来越清晰，“取经的队伍暂时不可能去象南那边拍摄，但是他们可以拍本土的拓展故事。”
“就当是取经队伍到达前，那里的人在那片区域发生的事情，最好可以让程法青来拍摄，还有就是，那些曾经在西游系列电影里面出现的配角，也可以在那边的故事里面出现。”
“时时刻刻让那些人意识到，拍摄的故事是西游故事里面的一部分，最终会是洪荒宇宙里面的，也让楚坤达成他之前想要的蹭热度的效果。”
童蕊听完李敬云的思路，觉得自己一开始想的问题，怎么让程法青过去，解决楚坤进一步争夺象南市场话语权的麻烦，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李敬云的解决方案，比楚坤想的要好，比她想的更是要好很多。
这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第677章 拿捏
李敬云提供了思路，真正去做事情的话，还是需要童蕊自己去做。
不过，有了明确的思路之后，对童蕊来说，反而就容易许多了，李敬云所说的事情，她并不是做不了，只是没有想到，没有将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罢了。
现在有了李敬云的提点，童蕊处理这些事情，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其实，世上的很多难事，并不是解决不了，而是面对它的人，因为经验、能力、格局等等问题，想不到思路。许多事情点破之后，就让人感觉是不过如此。
接下来，童蕊完全没有停歇，先是跟楚坤谈条件，让他出钱出力，提供一些优厚的条件，能让她去招人的时候，有足够的底气。
然后在公司内部筛选人员，看哪些人合适去象南那边，紧接着，一个个进行面谈，了解每个人的想法。
有的人明显会拒绝的，童蕊就没有开口提出这个要求，而有这个心思的人，童蕊也就直接跟对方讲明条件，看是否会答应了。
这就是童蕊与李敬云、朱慧琛的不同，他们作为公司的决策者，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只会说自己的决定，然后当事人考虑之后，再决定服从不服从。
童蕊因为一直是作为李敬云的助理，虽然也会做一些帮忙的事情，但是她并不习惯进行发号施令，她做事情更多是了解别人的意愿。
特别是，在程法青身上的翻船，让她更是注重及时对当事人进行了解。
她原以为程法青是不愿意留在大周，也就仓促的下了决定。
然后便导致了最后的尴尬局面。
经过这一次摸查，童蕊倒是更清楚了公司内不少人的想法，有的人确实是只想待在国内，每天老婆孩子热坑头的生活，但是也有不少人愿意出去闯一闯，给自己积累一点经验和资历。
这些人抱着的想法也很简单，现在不用操心父母家庭，出去另外一个地方见识一下，不管是对于人生来说，还是对今后的职场来说，都是大有好处。
当然，象南那边的恶劣环境，他们倒也是听说过，如果让他们自己去那边找工作，他们肯定更加倾向于拒绝，但是楚坤在那边做的事情，他们又不是没有听过。
所以，也就想着自己也能够像他那样，在外面折腾出一点成绩来。
摸清楚每个人的底线与条件之后，童蕊很快就筛选出来了几个人员，哪怕还有不少人愿意去，她也要考虑朱慧琛那边的态度。
本来因为公司搞几个剧组，就造成人手短缺，她要是再抽一些人去象南，朱慧琛绝对会不顾姐妹情谊，出面收拾她一下。
童蕊也不是那种说一步做一步的人，在选人的时候，就也在考虑，趁此机会，将大周和象南两处市场，两处公司的人员流动确定下来，什么样的条件可以申请，可以申请多长时间，达成目标后可以有什么样的优势等等。
这绝对是一项大工程，楚坤在象南市场那边站稳脚跟的时候，朱慧琛就想过需要做这件事情，而李敬云又折腾了一下奥莱那边学习，更是让人觉得这是有必要性的。
只是，朱慧琛一直腾不出时间和经历来处理，这件事情也就放在那里了。
现在，童蕊既然恰逢其会的碰上了，也就朝着这个方向多做一点了。
童蕊倒也明白，她现在不可能搞出一个完美、合适的制度，但是通过解决实际问题的进行探索性的试一试，倒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开始。
有了这一次之后，后续朱慧琛真的要做这件事情，也会从容许多。
“童小姐，我这边很忙，我说了，让我回象南那边也可以，只要李先生那边开口，我二话不说，直接回象南。”程法青坐下便想要拿出一根烟来抽，对童蕊说话的语气颇为不耐烦。
“不要在这里抽烟！我不喜欢。”童蕊的声音极其严肃，制止了程法青，“他既然让我负责象南市场那边的事情，有些事情我还是能够做决定的，到时候告诉他一声就好。”
程法青拿烟的动作慢了一拍，最终还是没有把烟点燃，只是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
“这一次去象南，不是你一个人去，”童蕊立住自己的气势之后，才缓缓地开口，同时从包里面拿出一份名单，“他们也同你一起去，你应该比较熟悉他们，毕竟也算是相互合作过。”
程法青不知道童蕊的罐子里面卖的是什么药，拿过那张人员名单的纸张，眼神扫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童蕊说的不错，这些人他在西游剧组和他们都接触过，他也承认他们的能力所在，“你是说这些人都要去象南？”
“不错，去象南拍片，本来就是公司的安排，并不是做针对你的事情。”童蕊显然清楚应该如何扯大旗，“要不是公司的几个导演都分不开身，肯定也不会选你当导演过去，毕竟你才算是导了半部戏。”
明白了程法青的心思之后，童蕊也就很容易的进行针对了。他之前要让李敬云跟他说，不就是觉得童蕊可能是针对他嘛，现在这么多人都去象南，那就说明象南那边不是个苦差事了，只是正常的公司业务安排。
程法青的想法并未因为童蕊的几句话动摇，相比于在象南做导演，他还是愿意在大周这边做导演的副手。
“还有，你在西游剧组待了这么久，应该很清楚，西游是一个系列的故事，后面还会拍，并且，有一部戏是会在象南那边拍的。”
“你是说，这一次去象南就是为了拍这部戏么？”不等童蕊说完，程法青便急忙问道，眼睛也不由得亮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机会，他肯定要抓住。
童蕊轻笑一生，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想什么呢，《西游之问心》还没上映呢，再说了，你觉得就这么几个人过去，能够拍出来？”
童蕊的话犹如冷水泼了下来，顿时让程法青冷静了下来。
“这次去，是有别的安排。”
第678章 画大饼
别的安排？
程法青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童蕊在骗他。
上一次沟通之后，他也是做了一下调查，虽然在国内的人员认识的不多，但是象南那边的情况他倒是熟悉，也大概明白楚坤所面对的困境。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可能会怀抱着“为象南的电影做贡献”的心思回去了，不过经过之前国内的遭遇，他也多多少少有些心灰意冷，回去象南还不如待在大周。
至于为象南电影做贡献，他也不抱这样的心思了，可能对方完全不需要他做什么贡献。
看到程法青的反应，童蕊倒是有几分安心了，上一次没有考虑那么多，直接明牌了，现在她要把上次的内容找补回来，自然要先让程法青对之前的判断产生怀疑。
“之前楚坤回来了一趟，不仅仅是拿了西游的剧本回去，也是拿了对应的衍生故事回去，”童蕊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现在虽然拍西游电影还不是时候，却可以提前在那边拍对应的衍生故事，一来是熟悉一下那边的环境，二来就是看看那边有没有值得挖掘的人才。”
“让你们过去，要做的就是这件事情，考虑到你是从那边过来的，所以就选了你。”
如果没有其他人去那边的话，程法青绝对不会相信童蕊的说辞，但是现在要去的人，可不止他一个，那么童蕊所说的说辞就更有说服力。
可能有要解决那边市场问题的情况，在程法青看来，倒是不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同时，他也不觉得李敬云让他回去象南，这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情。
“要我们去那边拍摄么？”程法青问道，童蕊提供了另外一个更合理的解释，他也就不会一直坚持自己之前的想法了。
“不一定，”童蕊很平静地说道，“你们这次过去只是踩点，看看那边是不是能够拍摄成功，原本敬云哥那边的计划是让象南那边自己拍，只是象南那边市场的情况你也清楚，恐怕没有能力做好这件事情。”
程法青手指不断摆弄着香烟，心里也在盘算这件事情，师徒几人的个人电视剧，程法青也是了解过的，如果想要拍出这样质量的电视剧，在象南确实是找不出几个人。
那么，公司往那边派人的话，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如果我们这几个人能够拍摄的话，也就能够解决了象南那边面对的问题，是不是？”程法青问的很直接。
“是这样，”童蕊说道，“能花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大的效果，是公司也乐意看到的，再说了，这些人去象南那边，不得自己混点资历出来。”
“如果我不答应过去呢？”
“这个是你的自由，你最合适，并不意味着非你不可，”童蕊自然是不可能被程法青拿捏，否则这件事情最后办成了，也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我还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只要李先生那边开口，我肯定愿意听他的吩咐，立刻返回象南那边去拍电影，你没有去找他么？”程法青再次拿出之前的借口，不过，因为心态的变化，两次说话的语气大不相同。
“我是大周这边负责象南市场的人，那边有问题有需求，我就要想办法解决，”童蕊说道，“你这件事情，既算是象南那边的问题，也算是大周这边的事情，我要先想着自己来解决，如果一定需要你去那边，我再请求李敬云那边出面也不晚。”
童蕊也不想和程法青进行纠缠，觉得应该逼对方一把，让他尽快做决定，“所以，你这次给我的答案，还是需要敬云哥那边出面，才会去象南么？”
程法青手指掐了一下香烟，险些将其掐断，“照我的理解，其实我们这些人是去象南那边拍摄西游的衍生剧，就像《天蓬元帅》、《卷帘大将》那样的故事短剧，象南只不过是一处取景地而已。”
“你也可以这么讲，不仅仅是你们几个人，公司也会出钱请一些人过去，”童蕊就是要将程法青的思路往这方面引，“还有，后期制作的话，要拿回国内这边做，如果能够拍好的话，我这边需要在国内的渠道上映。”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程法青再犹豫就是要错过这个机会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答应。”
童蕊心底里松了一口气，表情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你对象南市场那边也熟悉，有哪些值得公司培养的人，可以带回来。”
“这个算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工作室物色人员。”童蕊也清楚如何给别人画大饼。
“工作室？”程法青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
“实话跟你说吧，以后大周和象南两处市场要打通，公司的人员流动也会走上正轨，必然会像现在吸纳你一样，也在那边吸纳一些其他象南的电影工作者，也会给他们一个在大周这边拍摄的机会。”
“而你呢，能力是有的，我想从这段时间安排你做的事情来看，敬云哥那边也不会一直让你当个导演助理，肯定会让你单独执导的。”
“到时候，公司里面的这些人你也不一定能够抢得过其他人，所以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找找到时候愿意跟你的人。”
程法青既然选择做导演，必然是那种有自己想法的人，虽然现在的工作很不多，他也很满意，但是能够更进一步，自己当导演，拍摄自己想拍的事情，那他也必然会抓住这样的机会。
“这个消息是李先生那边说的么？”程法青面对这样的好事情也有些心燥。
“不是，”童蕊摇摇头，“我这边看公司安排做的推测，短时间内恐怕公司没有精力推动这个事情，你也清楚公司现在铺开的摊子有多大。”
童蕊不可能给程法青一个明确的结果，毕竟这件事不是她拍板，中间变数也太多，“你倒是可以和楚坤协商一下，象南那边做出自己的东西，然后反馈到大周这边，公司自然是会对那边更重视一些。”
第679章 事情的变化
按照童蕊对两边市场的了解，很清楚公司不仅不会放弃象南那边的市场，说不定还会加大投入。
除了在大周很容易被那些大公司挤压之外，还有就是公司出品电影的影响力，这个影响力是从罗谷那些非正常渠道流出去的影片开始的，到楚坤真正的在那边站稳脚跟。
利用大周和象南两边不同的市场差，完成资源、人员等内容的优化配置，对于西游这个小公司，哦，现在应该算是一家中公司了，至关重要。
可以说是对上表演，让人看到西游公司在努力拓展大周的影响力，正因为如此，李敬云才能站稳一线大明星的地位。
但是，同样也在汲取营养，推动西游公司的发展壮大。
她现在给程法青指引方向并不能算错，只是能不能把握机会，就要看个人的努力了。
再说了，世界上明白方向，看到机会的人不少，而能够抓住机会成功的也就只是极少的一部分。
等到童蕊将条件列了出来，程法青也选择答应了下来。
同时，他也明白，以后的工作中，恐怕更多的就是和童蕊进行合作了，想要再和李敬云谈判自己的条件，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不过，程法青倒也愿意接受这个结果，相比于与李敬云谈判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认为自己矮对方一头，和童蕊交流，更有双方处在平等位置上的感觉。
哪怕知道这件事情主要是李敬云的贡献，在程法青答应下来的时候，童蕊也是遮掩不住的兴奋，她知道自己算是解决了这一项难题。就如同跟着老师的思路，解决了困扰自己的难题时，同样会有收获感。
并不是程法青答应了下来，这件事情就结束了，后面还有一系列的协调事情，办理人员资料、在外面招一些愿意过去象南的从业人员等等，但在童蕊看来，最困难的高峰已经拿下，后续的事情就不过是小波折罢了。
“他答应下来了！他愿意去象南了！”童蕊兴奋的说道。
而电话那一头的李敬云，就有些哭笑不得了，“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事情么？”
“不！我是向你传递一下我的喜悦！”
“行行行，我感受到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挂了，”李敬云敷衍道，“剧组这两天来了不少老师傅，他们的能力确实是要我学习。”
“行吧，那你就去忙吧，我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情的结果。例行报告。”童蕊此时倒是不在意李敬云在讲什么内容。
李敬云挂了电话后，轻笑了一声，童蕊身上的活力，是他们公司最早这批人里面谁也没有的，同时，大家也多多少少会有意识维护对方身上的这股活力，因此，在童蕊坚持要当助理的时候，大家也就随她去了。
甚至，朱慧琛会因为李敬云不断给对方加压而出面顶撞，让李敬云意识到，并不是每个人都想不断向上爬。
“好了，手机你还是收起来吧，有什么事情的话，再及时通知我。”李敬云将电话给了那天借他手机的小姑娘，她叫李月，是才进公司的员工，之所以童蕊那天会打她的电话，因为很清楚，她在剧组里面更多是打杂的，没有负责具体的事情。
而那天之后，李敬云意识到自己在剧组里面虽然不太需要助理，却还是需要有人帮忙操心这些“小事”，便临时征用了对方，充当助理的角色。
“好的，”李月面对李敬云还是有几分拘束，“韩导那边说，今晚有一场夜戏，所以希望你下午拍完之后，养好精神应对晚上的戏。”
李敬云点了点头，他看过剧本，也知道大概的安排，李月简单一说，便明白要拍哪两场戏。
“韩导还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了。”李月摇了摇头，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对了，潘斌潘哥那边找你了，当时他说事情并不紧急，要你拍完戏之后再去找他，所以我就没有叫你。”
“他？”李敬云不知道潘斌这个时候找他是为什么，“我知道了。你把这件事情记一下，到时候记得提醒我。”李敬云再往口中灌了一口水。
“叶师傅，刚刚那个动作，我们再试一下，我觉得还能进行一下调整，你看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帮我指出来。”李敬云转身对旁边在比划造型的精神老叟说道。
李月接过李敬云刚刚喝过的饮料瓶，有些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或者说，她不知道作为李敬云的助理，应该做什么事情。
原本剧组里面对她喝来呼去的众人，在知道了她当李敬云的临时助理之后，什么事情都不再找她办了，甚至是她主动问的时候，大家也说让她先做好李敬云吩咐的事情，其他的内容不用操心。
只是，李敬云却也并没有吩咐她做什么事情，除了电话要及时通知，导演那边说了什么相关李敬云的事情后，她这边记得问清楚情况，然后再记得提醒李敬云。
而这样简单事情，造成了李月现在几乎有些无所事事。
她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读完大学，然后投完简历之后，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然后做这些连个中学没毕业的人都能做的事情。
【或许，应该选择辞职吧？】
【辞职去干啥，现在的工作不好么？干的活儿又不多，又有那么多的钱拿。】
【我也不能整天这样吧，别人看我的话，肯定会议论的。】
【要不要，我联系一下童蕊姐，她是李敬云的助理，肯定知道在这个情况下，应该做什么事情，既然你临时做这个，那就做好一点。】
一时间，李月脑海里面的各种思绪乱飞，整个人表现出来的，就是有些傻傻的站在那里了。
正在练习动作的李敬云也留意到了，余光看了一眼对方，【这孩子怎么了，不会是有什么事情了吧？】
“专注！”随着叶师傅的话音落下，拳头便来到了李敬云的面前。
“你要专注，动作才不会犹豫。”
第680章 动作美感
李敬云重新把注意力回转过来，不管李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是他现在应该关注的，他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把这一套动作做下来。
在韩洪找来他的这些老朋友之后，李敬云顿时意识到对方的能力所在，许多他做起来难受的动作，对方告诉他几个关键点怎么做，顿时就变得流畅起来。
对方指点前后的对比，有一种天差地别的感觉，让李敬云自己看，他都不觉得前后是一个人短时间内做出来的内容。
看到这样的效果，李敬云除了佩服对方的实力之外，也就只能认真听从对方的建议了。
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没有其他的原因。
“你的动作还是太僵硬了，要柔下来，软下来，放松自己的肌肉，大家看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搏斗，不是机器与僵尸之间的搏斗。”叶师傅精准的点在李敬云的支撑点，然后让李敬云的动作难以维持住。
“叶师傅，我不太明白，如果软下来的话，动作出来的的话，不就是软绵绵了么？”李敬云询问道。
“软下来是让你的肌肉放松，然后更好的表演出自己的动作，不是说让你的动作软下来。”叶师傅迅速出拳做了几个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
相比于李敬云刚刚所做的动作，从观感来看，让人也会投叶师傅一票。
叶师傅教授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从李敬云的表情上便能够判断出他的想法，他倒也知道应该怎么让人理解自己的话。
“你把手举起来，”叶师傅做了一个示意，“轻轻的，缓缓的，十分自然的抬起来。”
“感觉到了没有，手本来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它的移动完全是听从你大脑的指挥，”叶师傅说道，“然后你用力，让自己的手指、胳膊紧绷起来，再慢慢抬起来。”
“仔细体会两者的差别。”
这种简单的差别，李敬云当然明白，甚至在有时候，也会用这样的小技巧辅助自己的表演。
“其实，你在做动作的时候，就像是后者一样，试图用全力去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然后反而让整个身体紧绷了起来，而身体一紧绷，就破环了动作的流畅性，也就无法达到相应的美感了。”
“美感？功夫现在也讲究这个么？”李敬云觉得听到这个话有些怪异。
“万事万物，讲究的都是美，功夫怎么打出来漂亮，怎么拍出来漂亮，从功夫一诞生的时候，大家就在研究了。”叶师傅说道，倒不会因为李敬云的话觉得生气。
“其实，你把功夫理解成舞蹈，也就明白了，既然是舞蹈，那就会吸引人，要吸引人，那自然是需要营造出美感。”
李敬云点点头，“之前韩导跟我讲武替的发展，倒是提过这方面的内容，我一直觉得武是杀人技，自然是要实用一些。”
“武本身就很复杂，既有实用的技，也有表演的艺，公孙大娘的剑舞，战场上士兵们的厮杀，你觉得它们两个是一种东西么？”
“以前大家为了生存、为了生活，有学技的，也有学艺的，现在太平日子，学那些技不仅没用，还容易闯祸，那就不如多学一点艺，多赚点钱，难道不开心么？”
“话题扯远了，”叶师傅也知道自己讲的有点多，“你要明白你做出这些动作的目的，不是打倒你眼前的对手，而是将其表演出来，让大家看，既然是表演，我想你作为演员的话，比我知道的应该会更多吧？”
“表演，表演，以前说表演，我们都下意识是指文戏的表演，现在看来，武术动作其实是另外一种表演，怎么让这种表演协调出来，要比文戏表演麻烦的多。”李敬云也能接受叶师傅的解释。
“主要是你的身体不适应，这些动作，并不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常用的动作，你做的时候本来就有不自然，然后还想着动作如何达成，整体的表现当然是不尽人意。”叶师傅倒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现在你其实不用想那么多，让你的身体熟悉那些动作，然后多加联系，也就能够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了。”
“就像你刚刚的举手动作，你十分自然的做了出来，而不是让自己的身体紧绷着。”
李敬云深吸一口气，想要做出导演所需要的效果，也没有什么容易的办法，只能不断练习，加强自己身体的记忆力，然后再让身体自然的做出来。
“你在做动作的时候，可以把一系列的动作拆解开来，不要想着一整套要怎么做，比如很多训练经常用的‘一、二、三、四’，其实就是下意识告诉自己要完成哪些动作。”
李敬云再次尝试完成一系列的动作，只是做完之后，他便明白自己有哪些地方做的并不到位。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脑子觉得自己会了，身体做出来之后，往往和脑子想的不太一样。
“有进步了，有进步了，”叶师傅拍了拍手说道，“动作比之前流畅了一点，还就是那点，你要放松下来，不要让自己的身体紧张。”
说实话，李敬云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进步了，哪里放松了下来。
多练几次，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李敬云现在也只能抱着这样的想法了。
“怎么样？你觉得。”韩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叶师傅的旁边，开口询问道。
“身体的底子挺好的，就是基础功打的不好，所以有些动作做出来比较勉强。”
“你这是夸他么？能在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容易啊。”
“现在又不是我们那个时候了，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武术底子，做起这些事情来，容易许多。”叶师傅的眼神还是盯在李敬云身上。
“你觉得他有办法让我们重新利用起来这些东西？”叶师傅问道，如果不是韩洪跟他讲这个理由，他绝对不愿意出现在这里，然后指导李敬云做这些动作。
“你和他接触了几天，难道还没有自己的判断么？”韩洪转头看向叶师傅。
第681章 武术行业的自救
武打片衰落了，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即便韩洪作为大导演，也改变不了这个趋势，或许，以后武打片会重新火起来，但，他能不能看到，那就是未可知的事情了。
原本韩洪想要做的事情，也就是通过电影对自己的过往有个总结。
他不是文学家，写一个自传、回忆录之类的，不太符合他的风格，所以想的就是用电影反映自己的内心。
这个想法一直没有改变，直到李敬云进入剧组之后，他发现李敬云对于武打的内容很是热心，并且自己有一定的想法，哪怕这些想法在他看来很粗糙。
但是，李敬云看待武术设计的内容，并没有觉得它是没有用的东西。
如果李敬云只是一个演员，哪怕是一线著名的演员，韩洪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一个人明星、一个导演改变不了整个类型电影的衰落。
哪怕李敬云真的对武打动作十分热爱，他所能做的，也就是拍一两部电影而已。
而一两部电影的成功，能够改变整个类型电影的发展么？
可以是可以，只是要非常成功。
韩洪对此则是抱有悲观的看法。
而韩洪在跟李敬云交流之后，明白他是无意专攻武打电影，学习武术的内容，除了让自己好不容易锻炼的身体利用上之外，便是想着利用学到的内容应用到自己的电影里面。
在之前拍摄西游系列的影片，哪怕是有楚坤这个前武术指导把关，他们拍摄出来的动作场面更多是常见的仙侠神话那种飞来飞去，依靠特效来顶的动作画面。
这种方式的成品不能说差，但是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一种虚幻的感觉，特别是，李敬云的记忆中，西游作品的打斗场面并不是属于这种虚幻方式，而人总是有几分怀旧的心思。
李敬云之所以愿意投入精力去做这件事情，也就是有几分想法将内容融入到西游当中，哪怕不能完全重现记忆中的画面，增添一些熟悉感，也是能够让他觉得安心。
虽然不明白李敬云的动机，但是韩洪却也看出来，李敬云是真心想要将武术内容融入自己的电影之中，这就让韩洪生起了一些其他的心思。
单独做武打的电影可能不会火，但是将武打融入到其他的故事类型里面，那未必不能推动武术更进一步。
毕竟，作为一名电影人，李敬云所做的西游系列他也是清楚的，如果李敬云将武术纳入西游系列里面，其实未必不是帮助武打电影进行续命。
再结合上李敬云认真的态度，韩洪也就起了帮助李敬云一把的心思，而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其实也是在帮助自己一把。
现在拍电影当然也有武术指导以及武术设计，甚至可以说，他们这些人在某些方面比以前的人懂得更多。
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接触摄影，接触不同的电影机器，很清楚应该如何利用不同的条件，达到想要的效果，但，反而没有了以前那种充分利用人体的情况。
要知道，他们一开始的时候，摄像头摆在那里，然后人本身就开始打了，在这样的条件下，就逼得他们不得不想办法挖掘人本身的潜力。
而现在通过镜头、剪辑、特效等等内容，其实是削弱了对人的依赖，而大家也不会太过关注原本对人本身设计的一些技巧之类。
他们这些老家伙，跟不上时代，也就只能选择退休了，那么，再过些年，大家也就不知道他们曾经掌握的技巧了。
韩洪将不同的画面拍出来，某种程度上讲，其实就是想告诉别人，以前没有特效、剪辑等手段的时候，依旧能够拍出精彩的动作场面。
等到以后大家怀念的时候，也有相应的电影，让大家明白以前拍电影的情况。
不过，看到李敬云的表现之后，韩洪就多了一些想法，将这些技巧通过影像保留，确实是一种做法，但是如果有人真的能够掌握的话，岂不是更好。
因此，韩洪就借着“李敬云能够将武术设计和武术指导发扬光大”这样的烂借口，忽悠了自己的老朋友来指导李敬云的武打表演。
“我能看出来他确实是在认真的学，但是学好之后呢，他难道会去拍这样的武打电影？”叶师傅问道，“年轻人喜欢的，早已经不是这种了，以前能够打的武打明星，现在还在拍电影，但你看他们有几个拍这样的电影？”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演员，或许改变不了什么，我也不会叫你来。”韩洪解释道，“他的手里有一个系列电影，那个西游系列，洪荒宇宙之类的，就是他推动的，如果他将学到的内容融入到这些电影中呢？”
“是不是比拍几部武打电影要强的多？”韩洪问道。
韩洪觉得自己如果能够再年轻二十岁，那肯定会选择和李敬云一起来做这件事情，但是他毕竟老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种年轻人了。哪怕有想法，也不一定有决心推动下去了。
因而，他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指望李敬云，通过李敬云来实践自己的想法。
“这种我们又不是没尝试过，”叶师傅叹了一口气，他虽然远离了圈子，并不意味着他不理解圈子里发生的事情，以及韩洪的心思，“如果能够成功的话，当年早就成功了，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当发现一个行业衰落的时候，首先便是从事该行业的人进行自救，叶师傅他们当年也做过类似的尝试，只是结局是失败而已。
“失败了，你就放弃了？”韩洪问道，“这不是我印象中的你啊……”
“只是明白了，既然历史要淘汰你，就不会跟你商量那么多。”
“但你还是相信了我的理由，然后出现在了这里。”
韩洪说完这句话，叶师傅并没有进行反驳，不是别人强迫他来的，而是他自愿来的。之所以韩洪的借口能够生效，还不是因为他心底里有些不甘心，愿意相信这样离谱的理由嘛。
第682章 武术源于实践
人性其实就是这样的。
有时候，哪怕微弱的希望，只要愿意相信，那就是突破黑暗的耀眼光芒。
叶师傅不是没有做过对应的尝试，只是这些尝试的结果都是令他失望，所以，他也就选择离开了这个行业，现在韩洪出面劝说，哪怕他自身不觉得，也愿意给韩洪这样的信任。
在叶师傅的指导下，原本挑选的武打戏，在李敬云看来也并不是那么高的难度了，拍摄进度也难得的快了起来。
李敬云自己都没想到过自己拍武打戏能够这么的顺畅，似乎原本不是自己的手脚，经过叶师傅这么一调教，完成自身融为一体的转变。
“叶师傅，有没有想过继续当武术指导，我愿意高薪聘请你。”李敬云休息下来之后，询问道。
“高薪啊，到我现在这个年纪了，高不高薪其实也无所谓了。”叶师傅笑着说道，“要不是韩导邀请我，我也不会来做这个，每天在家享受生活也挺好的。”
李敬云对叶师傅的拒绝倒是完全不意外，他觉得要是对方想要做这个，现在肯定会不少公司请，而现在只有韩洪这里请到了他，那也就说明了他无意做这方面的事情。
“叶师傅那你不做这些了，你掌握的这些东西，也就美人会了，你不觉得可惜么？”
“可惜，当然可惜了，”叶师傅笑着说道，笑意中早就看清楚李敬云的想法，“我也带过一些徒弟，他们也学了不少技巧，但是发现靠这些东西在这个圈子里面没办法生活，因此就转行了。”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武术指导所需要的能力，和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你学会了这些东西，胜任不了现在的武术指导，又怎么能够把技术保留下去呢？”
叶师傅没有给李敬云反驳的机会，“你看韩洪他这一次拍的，都是从之前的电影里面翻出来的内容，现在的影视剧里面早就不按照这种方式拍了，那也就只有我这种老家伙能指导一下，处理一下了。”
李敬云顿时明白自己思路的问题出在那里，他现在觉得这些有用，并没有考虑到这种有用的技术是不是能够应用到全部的影片里面。
就像一些传统的手艺，虽然也是有用的，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应用的方面和内容越来越少，也就逐渐失传了。
像韩洪这样类型的武打片，可能一年也出不了一部，想要维持哪些武术指导的生计显然是不太可能。
这样情况下，现在的武术指导选择另外一种应用的方向，也就不出任何的意外了。
“其实，我觉得你说的内容里面，有很多都可以应用到现在的电影里面，你这边没有想过把这些内容进行改造，纳入到现在的电影拍摄里面么？”
“谁改呢？又怎么融入呢？我们这些人，不是自己选电影的，是电影选我们的，觉得我们设计出来的结果不合适，自然不会请我们，我们也就没什么改造的机会了。”叶师傅笑着说道。
应该说，武术指导这种东西，不是落在纸上研究的理论，不是说你这个动作出左拳比出右腿好，然后依据是什么等等。
所有的动作内容都是要在实践中进行验证，好坏与否，打出来漂亮与否，是否能够上镜等等，这些内容都只有实践才能看出来。
想要将原本的武术内容进行改造，使这些内容符合现在的需求，同样需要大量的验证，但是，并不是每部电影都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而人自身，又不是靠着一股子信念和想法活着，在不合适的时候，也就自然坚持不下去了。
这两三次的回应，李敬云也明白了，并不是叶师傅他们没有尝试过，而是尝试之后接受了现在的这种结果。
世界上的聪明人，并不是只有他李敬云一个。
一个行业的出路，更不是只有他这个才从事几天的人就能解决的。
“机会……其实，叶师傅这边你们缺少的是机会，”李敬云想了一下，毕竟他是从一开始就抱着目的来的，“我这边的话，倒是有一些机会。”
“不必了。”叶师傅笑着拒绝，“你能够提供一时的帮助，但是，并不是一直能够提供帮助，如果这一些机会就能够改变的话，我想，韩洪导演也不介意这样做下去吧。”
“我明白你的想法，”李敬云经过刚刚简短的一瞬，反而在脑海中对这件事情考虑的成熟了不少，“我也没想着靠什么慈善之心去帮助别人。”
“确实是我这边有不少需要拍打斗的场面，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拍摄，从我的自身感受来讲，有不少值得借鉴的地方，我想要将其中的一些动作，融入到我的那些电影里面，这件事情，靠我，肯定是不行，靠现在的武术指导估计也不行，他们毕竟不熟悉这些动作。”
“所以，我这边还是需要你这样的人，到时候可能没有一整场戏的设计，但是，其中的一些动作应用与衔接，怎么拍出来会更好，那就需要有了解这些动作的人了。”
“这也是我想高薪请叶师傅你的原因。”李敬云说道。
李敬云说的是实话，他拍西游系列、封神系列这些故事，绝不是一两部电影就交代了，既然电影要多部，那就要保持电影风格的多样化，这才能消除观众的疲倦感。
之前潘斌的建议很不错，可以将不同类型的电影掺杂在里面，喜剧、剧情、青春、热血等等，一个标签可以作为一部电影的核心。
现在李敬云考虑到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打戏呢？
潘斌作为编剧，肯定不会考虑这些内容，而现在拍的几部影视剧的风格也几乎保持一致，想要继续吸引观众，必然是要在这方面进行突破。
那么，将叶师傅所掌握的技巧融入其中，塑造不同的打斗风格，也就重塑了电影的风格。
至于是什么风格？
韩洪不是已经把整个发展的历史展现在他的面前么？
而叶师傅不是最为熟悉这些打戏的人么？
剩下的也就是抓住这个机会进行实践了。
第683章 祖传手艺有新路
事非经历不知难。
李敬云如果不是因为经过韩洪的讲解，其实也不清楚武戏里面会有这么多门道，对于西游系列里面的打戏，或许也就按照之前的情况进行设计了。
等到哪一次因为打戏被人看的厌烦之后，引起比较大的讨论和反馈之后，才会注意到打戏的内容，然后再进行调整。
而那个时候，恐怕也就只能承受相应的损失了。
现在，有了韩洪对武术设计发展进程的介绍，再加上他亲身体验这些武打过程，就让他多了不少想法，只是，他自己也清楚，他可以产生不少想法，但是想要将想法落到实处，就不是他能够实现的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拍过不少的电影，李敬云也知道应该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处理。
而现在他面前最为专业的人员，也就是眼前的这位叶师傅了。
只是，叶师傅刚刚的话也算是说清楚，基本上是不可能答应当西游公司的武术指导。
“叶师傅如果不想当武术指导的话，不妨当一当顾问，我们这边有什么问题的话，希望叶师傅能够出手帮助一下，也算是调剂一下自己的生活，”李敬云说到这里想起叶师傅之前说的，“叶师傅刚刚说之前带过一些徒弟，那这些徒弟有没有愿意当这个武术指导的呢？”
“他们啊，”叶师傅不经意间流露出怀念的神情，“我帮你问问吧，看有没有人愿意继续做这个事情。”
“那就多谢叶师傅了。”李敬云笑着说道，他当然明白最好的结果是叶师傅这边答应下来，只是，在这种事情上，他倒也不好强人所难。
接下来叶师傅在进行武术指导的时候，让李敬云感觉双方的关系是更近了一步，叶师傅不仅告诉李敬云应该怎么做，还告诉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设计动作的时候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应该说，叶师傅不仅仅将李敬云当做是一名表演的武打演员了，还将其当做武术设计进行培养，他倒是也明白李敬云不可能在武术设计这条道路上走下去。
不过，李敬云能够了解一些武术设计的内容，哪怕是一些最为基础的内容，对李敬云再拍武打场面的时候也是大有裨益。
李敬云也趁机学习这些内容，算是为自己之后的电影做一些准备工作。
叶师傅和李敬云之间的事情，韩洪也看在眼里，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推动武术以及武打电影的再次发展，而李敬云既然能够整出西游系列、封神系列，那么整出一个武打系列电影，说不定也是可以的。
即便是不能搞一个系列电影，如果将这些武打融入到原本的系列电影里面，那也是能够再次将武术发扬光大。
这也是韩洪之所以定下李敬云充当主角的原因之一，如果不亲身经历一下，李敬云恐怕对武打内容以及武打设计也不会有太大的感受，更不要说想着将内容融入到他的电影里面。
当然了，其实韩洪也是怕李敬云是那种绣花枕头，要是所有的武打内容都让武替来做的话，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就此放弃，对他来说，这只是多次尝试之后的又一次失败罢了。
现在从结果来看，韩洪觉得自己做的不错，说不定真的能够再给一次武术发展的机会，他也算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至于最后是不是真的能够成功，能不能改变武术没落的局面，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啊——啊——疼——你轻点……轻点……”李敬云躺在那里不断惨叫着。
“这点力度你就受不了了，大明星你可是越来越不行了啊……”李敬云身后的按摩师娇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我也是肉体凡胎，又不是真的石猴，当然能够感受到疼痛了。”李敬云没好气的说一声，“啊——不过，你这手艺确实是不错，第二天让人感觉一阵轻松……”
原本李敬云在每次拍完戏之后，用自己之前放松的动作缓解一下，然后再用按摩椅进行放松。
这种方式在一开始的时候还算有用，但是随着拍摄的强度增加，这种方式就不再起作用了，不得已咨询了叶师傅这种有经验的人。
叶师傅就联系了这位按摩师帮助他进行肌肉放松和恢复，不得不说，这种方式对他来说确实是有用。
“那是当然，这算是祖传手艺，要不是看在叶叔叔的面子上，我根本不可能浪费时间给你做这个。”
“敢问，你这门祖传手艺是干嘛的么？按摩？”
“祖传专治跌打损伤！”
“咳咳……啊——”李敬云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就惨遭报复，“倒是不觉得意外，不过没想到这种手艺会流传下来。”
“叶师傅他们的武术流传下来，那么治疗他们这些武术遗留病根的手段自然也能流传下来，两者本来就是相生、相互以来的，这你不会不懂吧？”
“明白明白，完全合情合理，”这种事情其实简单一想也就明白，只是现在的李敬云哪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些，想到了叶师傅的情况，便开口问道，“现在你们是做什么，这个手艺看来是没丢。”
李敬云这个时候想的也是既然叶师傅他们的境况惨了，他愿意给机会，而这位按摩师，掌握祖传的手艺，自然是也可以应用到。
“哈哈哈哈……大明星你不会觉得我凭借这个手艺吃不上饭吧？！”这位按摩师倒是很明白李敬云话中之意。
“你误解了、误解了，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就是顺嘴一问。”
“不管是不是，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叶叔叔的面子上，你想请我，那还是要排队的！”按摩师手上不断加力，李敬云自觉理亏，也只能强忍着。
“现在运动员，健身的，养老的，康复的，一个个都想要靠着我们这门手艺，手艺好的人，一年下来想要休息都不容易。”
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对人重视，那么也就越来越重视人的身体，武打这种损耗人身体的自然是不受重视，而治疗身体的也就越来越重视了。
第684章 人才的流动
“我觉得你应该回来学习一下，这些东西，我完全是一个外行人，只能学个大概，总觉得有种面对宝山不知道怎么挖的感觉。”
李敬云闲下来的时候拨通了楚坤的电话，他觉得碰上叶师傅这样的人，其实更应该是楚坤来跟着对方学习的比较好。
不仅能够将叶师傅的东西全部学到手，还能提升他自身的能力，到时候帮助拍摄的西游系列的电影时，绝对是一个大大的助力。
“你应该早点找这样的人，说不定我就不会来象南这边了。”楚坤笑着说道。
如果早几年碰上叶师傅，楚坤绝对会投入自己的全部精力去学习，毕竟他也清楚自己哪怕是武术设计出身，但是并没有什么人带他之类，更多是凭借之前学武的那点底子支撑着，后来再被辛平锻炼出了一些镜头的敏感性。
以他的条件，这么多拍摄电影的经历，碰上叶师傅认真教的话，比李敬云现在学的要出色的多，并且完全可能将所学的内容彻底的融入到西游的拍摄上。
不过，有时候正确的人碰上正确的事情，如果时间不对，也就只能错过了。
对于现在的象南来说，他相当于是已经更换了赛道，不再继续朝着动作设计、导演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了，他要考虑的更多，考虑整个象南市场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他学习这些武术设计的内容，就只会是分散自身的经历，对所做的事情，起不到半点作用。
“什么时候碰上什么样的人，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李敬云明白如果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演员的话，很难会有和韩洪这样的导演合作的机会，那就更不要说结识叶师傅这样的人了。
“没能力就是没能力，找什么借口。”楚坤很直接的指责李敬云，“要不是你没能力找到叶师傅这样的人，耽搁我在武术设计、导演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我能来这里？！”
“好吧，好吧……我的错……是我人微言轻，耽搁了你楚大导的未来……”
不得不说，楚坤在象南那边待的时间长了，也一点点影响了他的性格，放在以前，楚坤绝对不会以这样的风格同李敬云讲话的。
“说吧，领导，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指示，”楚坤笑着问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程法青那几个人来了之后，楚坤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轻了不少，觉得可以大干一场了，“我这边保证不打折扣的完成！”
“看来他们过去之后，你很满意啊……”
“满意！当然满意！”楚坤说道，“公司派给我的人，人员素质，办事的质量就是不一样，你不知道我在这边找象南的那些人，一件事情，不管说的多么清楚，这件事情不管是多么小，总是能够给我整出幺蛾子来。”
“现在交给我们的人去办，就放心很多。”
应该说，楚坤在管理象南这边事情的时候，每一次他觉得事情不可能不靠谱的时候，就会搞出一个更加不靠谱的事情来给他见识见识。
这就让他许多事情都必须花费很大的心血去做，同样一件事情，要比在国内投入更大的精力，以前他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不用太管其他人手上的事情，因此，倒也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而现在站在全局的角度考虑时，楚坤顿时明白李敬云他们当时多不容易，还好在来象南这边带了一些人，还有公司在背后全力支持，才能让他走到现在。
这一次前去象南那边的人，其实是属于更有进取心的类型，否则也不会在没有明确要求下同意童蕊的提议，那么，办事的能力自然是会更上一层。
“那边的人是容易出篓子，不过是因为不熟悉罢了，让他们熟悉了之后，人与人之间还能有多大的差距，再说了，我们之前是想要从那边吸纳一些人才。”
“我当然没忘了开拓象南市场的用意啊，”楚坤说道，“只是之前象南那种情况，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些事情，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培养人了。”
“不经过培养、训练，办个事情出问题，也是正常的了。”楚坤倒也能够看明白，有时候办差事情，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蠢”，当然了，他也不否认世界上存在着较大的参差。
“说到这里的话，”楚坤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其实让一些象南的人，去国内学习武术设计怎么样？”
楚坤自身有过学武的经历，聪明程度确实是能够决定快慢，但是身体本身却不受这种程度的影响，经过同样的锻炼下来，多多少少肌肉记忆也会起一点作用。
再说了，相比于国内通过各种设备弥足人员的技能，在象南这边，没有那么多的设备，也就只能凭借人力了，那么这些人学习叶师傅的经验，那必然是恰到好处。
“他们学习武术设计？”李敬云有些迟疑了，这种吸纳人才原本就是他所计划的，但并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突然出现。
“对！我这边可没有国内那么好的条件，许多都得人来上，没有软件、硬件之类的，就是应该学习这种人本身的应用技巧，再说了，哪怕学的不好，他们回来也可以直接当作替身。”
“有点功夫底子和经验的替身，在这边也不像国内那样好找。”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李敬云当然明白那边的环境现在，但是他要考虑这个对那边的吸引力，像程法青这样的人，如果告诉他到大周学习武术设计，他肯定不感兴趣，“主要是人员的情况……”
“我明白你的顾虑，我在这边会做好人员的筛选，我就不信，这么好的机会，还选不出几个好苗子来。”
“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李敬云说道，“叶师傅也带了几个徒弟，只是他们因为不擅长现在圈子里面的要求，转行了……”
没等李敬云说完，楚坤便直接开口，“让他们来象南，我给优厚待遇，有多少收多少。”
第685章 态度的前后转变
李敬云在上辈子的时候，没少听说过什么产业转移，发达国家将一些高污染、低技术的工业工厂之类转移到发展中国家，而发展中国家也乐于接受这些，一方面为自己的发展创造条件，另一方面，也确实是需要这些技术。
而他现在感觉自己做的事情和上述的事情也有些类似，不过，上个世界转移的是工业化的技术，他所要流动的却是比较危险的技艺。
并不是他和楚坤两个人不在乎人命，而是象南那样的环境下，想要拍出好一点的电影，也就只能通过人去做这些危险性的东西。
就像当年大周之所以发展出这些东西，不也是因为没有条件么，而现在大周的拍摄已经有了各种条件做保障，自然也不会让人去冒险做这些动作了，叶师傅他们这一批依赖这种手艺的人，也就面临了淘汰。
象南就没有那么多选择了，这种依靠人本身的技术，反而是他们最为需要的。
如果有人愿意出钱，反而是给这些不得不淘汰的人，找到了另外一条出路，对他们来说，见识过技术后续的发展，在重新考虑这些技术的时候，就不会像是原来那样单纯考虑技术的问题了。
如同当人知道历史的走向时，也就会试着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让自己不断适应历史的变化。
“这件事情我会跟叶师傅那边讲一讲，看一看有没有愿意去了，”李敬云回答道，“不过，你那边要把待遇给好点咯。”
“没问题！但是能够给的肯定是和国内不能比的，这个事情我估计你也不会关注，我会跟童蕊那边商量一下，给出具体的待遇。”
“那行吧，反正也是一个想法，到时候能不能成功，也就是听天由命了。”
应该说李敬云对这件事情并不热心，他很清楚这些人所学的内容，并不是对西游公司有所帮助的，也不是他之前所想的从象南那边吸纳足够的支撑西游公司发展的人才。
不管是站在李敬云的立场还是站在西游公司的立场，想要的人都是程法青这样的人，而武术设计的话，即便是培养出一个叶师傅这样的人，对于公司来说，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同时，李敬云倒也明白，这种培养人的方式对楚坤算是有极大的帮助。
还有就是如果真的能给叶师傅那些徒弟们找个出路，也算是卖了对方一个大大的人情，这种事情也算是收拢人心的手段。
和楚坤确定下来事情，也知道了那边的情况之后，李敬云便把精力放在了拍摄上，他比楚坤的优势所在，就是他不需要将每一件具体的事情落实，可以直接交由其他人处理。
电影拍摄的进度推动的很快，哪怕是那些武戏的内容，在李敬云熟悉之后，也并没有消耗掉太多的时间。
李敬云的身体素质保证了他在掌握相应的技巧、方式方法之后，可以迅速拍出韩洪想要的效果来。
这些武戏拍下来的话，让李敬云对武打戏份有个更加清晰地认识，至于这种认识以后是不是能够用上，李敬云自己也保证不了。
“武戏的内容基本上就拍完了，”韩洪找到李敬云开口便是这句话，“接下来的戏份，大部分都会在搭景棚里面拍摄，就比较简单了，我建议你先缓一缓，换一下状态。”
“韩导这是嫌弃我的文戏状态不行了么？”李敬云笑着问道，哪怕一直是拍的武戏，但是中间也有夹杂着不少文戏的内容，毕竟，化妆、服装、道具这种东西，尽可能在一场戏里面得到有效的利用。
“这倒不是，”韩洪摇了摇头，“这些天你的身体消耗太多，精神也几乎处在紧绷状态，拍文戏的话，拍的效果不会太差，但是我想要你拍的时候有一个更好的状态。”
因为李敬云的表现，韩洪对找个戏份的期待也就越来越高了，原本以为拍出自己想要拍的内容就好了，现在，就恨不得方方面面都尽可能地完美一些。
李敬云休息一下能够有更好的状态，他肯定是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那行，我先休息一段时间，正好处理一些事情。”李敬云尽管想着早点拍完早点结束，却也没在韩洪面前坚持自己地想法，他没忘记自己一开始的承诺，在剧组里面以韩洪的意见为主。
“我这边也会对武戏的内容，先行进行后期制作，看是不是还需要什么找补的内容。”韩洪也简单透露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我都听韩导你的安排。”
李敬云这段时间完全投入在电影的拍摄当中，许多事情都是能拖就拖，拖不了的话，就让朱慧琛和童蕊两个人解决，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事情都能绕过，有些事情确实是要他本人出面解决。
而这种事情中，比较急的他就抽空从剧组请假一两天来解决，不急又比较麻烦的，就等着他出剧组来解决。
“这段时间在剧组里面，总感觉韩导的态度变了好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李敬云躺在车上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这个问题，小朱姐也问过，”童蕊回答道，“她觉得最近和韩导那边合作，他们那边人的态度都不太一样了，我们分析了之后，觉得可能是你的表现让韩导那边认同了。”
“我的表现，他们认同？”李敬云用语气传递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啊，觉得你确实是在认认真真拍戏，不是那种走包装、宣传的那种流量明星，自然是不可能采取敷衍的态度。”
“你觉得有几个一线大明星是敷衍的，包装出来的？”李敬云问道，如果一般的明星或许还有这种情况存在，当年他在李莎莎剧组的时候，算是看到了怎么进行包装、然后再做宣传。
然而，一旦到了他现在的地步，这种耍手段的方式就不太灵了，想要站稳这个位置，必须要有实打实的实力。
“不一样，大明星也不可能部部电影都认真，也有不少就是为了名气捞钱的。”
第686章 生意亏不亏
一线大明星也是凡体肉胎，也是和各种人有着不同方式的人情往来，哪怕这个圈子比其他的圈子更加的看重名利，却也改变不了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这一本质。
李敬云在之前参与各种影视剧，打个酱油露个脸，让这些影视剧借着他的名头宣传，其中有利益交换的部分，当然也有人情往来的内容。
要说，李敬云在这些影视剧里面能有多认真，那就倒也不必了。对方借用的是李敬云的名气，又不是他的演技。
同样，不是所有的明星演员都是爱惜羽毛的人，有的人就想趁着自己正当火的时候，多拍几部影视剧，赚点养老钱而已。
而李敬云自己拍武打片的动机也就不纯，韩洪的态度多多少少有几分应付的心态。
这部电影是属于他总结自己人生的电影，如果李敬云的态度是应付的话，他完全可以有了实证之后，再合情合理的把换人的请求提出来。
只是，李敬云用自己认真的态度改变了韩洪的想法，同时，也让韩洪看到了李敬云身上的另外可能，便让事情一步步发展到了今天的结果。
经历这个转变过程的李敬云，也自然是能够感受到韩洪前后所产生的态度变化。
同样的一件事情，一个人是出于好心还是出于恶意，所面对的人都能直接感受到其中的不同，不过，这种转变对李敬云来说是好事，所以他就没有在剧组多说什么。
现在，碰上了童蕊这个“自己人”，他也就多说了几句。
“再说了武打片现在本来就是不怎么吃香了，你之前想拍武打片的动机，也不是真的喜欢这类片子，韩导恐怕一开始觉得你不会认真对待咯。”童蕊开口解释道，她跟着李敬云混了这么久，有些事情倒也能够看的明白。
“这话倒也能够说的通，看来真的是我的诚意打动了韩导。”李敬云倒也痛快的认下这份功劳。
“不过，有个事情，我可能要跟你提前说一下，”童蕊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得意的李敬云说道，“这部戏的话，我们的收益可能没多少，我听小朱姐说，为了和对方合作，在收益上面让出去了不少。”
“这倒也是正常，不然对方没什么理由和我们合作，仅凭我这个名气恐怕还是拴不住对方这样一个大导演，慧琛为什么愿意和对方合作，还不是为了从拍摄过程中多学一些东西。”
“我看她恨不得把公司的所有人都派到剧组来，不就是希望大家在这个过程中能够多学一些么？”
即便是李敬云不关注公司的发展，却也知道如果公司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就需要自己能够培养出对应的人才，甚至形成体系的发展。
一般的从业人员，除了在市场上招聘到之外，也能从其他公司里面挖到，但是，一旦达到某种水准，就很难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了，并且哪怕能够挖到，所付出的代价，也不是西游这样的小公司所能承受的。
因此，朱慧琛知道想要继续发展下去，就需要给公司这些人提供一条能够发展成长的途径。
至于培养完人才被其他大公司挖走什么的，朱慧琛此时也顾不上了，为了公司的发展倒也不能因噎废食。
“这个我当然知道，”童蕊说道，“刚开始小朱姐也觉得自己没有做亏本生意，只是，随着双方的合作深入，她意识到这部电影对韩导的重要性了，也就开始怀疑自己这一次会不会做了亏本生意。”
“哦？这部电影对韩导有什么重要性？”童蕊的话倒也勾起了李敬云的好奇。
“从他工作室那些人员的工作态度知道的，有时候确实是觉得他们很认真，但是达到那种吹毛求疵的程度，就不是做事认真能够解释的了。”
“后来在聊天中才得知，韩导相当于是用这部电影对自己的拍摄过往进行总结，所以就对这部电影很重视了。”
李敬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理由，“总结？难道韩导以后不打算再拍电影了么？”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小朱姐倒是猜测，可能韩导觉得以后在拍电影的话，就过了自己的巅峰期了，有的内容想拍，身体也跟不上了，毕竟年龄到那里了。”
李敬云的问题，童蕊也问过朱慧琛，也就照搬对方的回答了。
李敬云点了点头，然后又将话题拉了回去，“我觉得哪怕这部电影大赚特赚，其实也不会亏本，不说关于武术设计这方面的了解，就是不同分工之间的配合，让整个公司都受益良多。”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既要也要的事情，有时候鱼和熊掌就是无法兼得。”
“这话你还是拿着安慰小朱姐吧，我对这些不太关心。”
对童蕊这种“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态度，李敬云也只能无语，想着下次有什么事情派到她头上，让她着急一下。
“你对这个不关心，那就说点你关心的事情吧，象南那边怎么样？”李敬云倒是知道现在什么让她觉得头疼。
“哎，我觉得敬云哥你从象南那边找人就是个错误，楚坤送过来几个人学习，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们表现得好，让我多关照一下。”
“来了才知道，说个大周话都说的磕磕绊绊，学那些基本的武术设计就更笨了，完全是没有一点底子的，我觉得教会他们的话，都能教好多人了……”
“……”
童蕊对楚坤派过来学习的人是大吐苦水，现在她也是沾上这件事情脱不开手，许多都要她去处理。
如果这些人省心一点的话，那她也不说什么，但是，这些人员的质量肉眼可见的不如大周这边的从业人员，许多事情都要她出面处理，就不能不让她觉得烦躁了。
李敬云安静听着童蕊的吐槽，不时地插嘴问一句，应该说，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程法青那样的人本就是少数，如果随便派出几个人都是那样的人，那象南市场的发展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再说了，即便是有能力的人，楚坤也不一定就马上把对方派出来，之前两个人通电话的时候，楚坤也说了，在那边找个靠谱的人并不容易。
第687章 脱离实践的认知只能是错误
这就是象南市场的尴尬处境。
楚坤自己知道需要出色的人才来帮助他，但是出色人才又是培养出来的，可以在本地筛选出来一部分顶上去，而这部分人却又因为手上的事情，无法再进一步提升。
在这样的情况下，楚坤所能做的，也就是筛选出一部分并不是那么好的人，用来进行提升，如果这些人能够得到大提升，回去替换另一批人，那么后续的话，就能让优秀的人腾出手来了。
“慢慢来吧，倒也没必要让他们提升的水平达到极其出色的程度。”李敬云说道，事情上他有不同的解决方案，而放在人身上，他就没有那么多的办法了，“你联系一下刘弋扬，到时候有什么小剧组的机会，也安排他们去见识了一下。”
“拍电影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一个工程的问题，需要人去实践。”
应该说，李敬云经过这一次武打戏的拍摄，对于这方面的认知更加的深刻，所谓的工程问题，就是要做出来，哪怕你知道原理了，明白应该注意什么了，在脑海里面演示了无数次，甚至看到别人也做了好多次。
等到你自己做的时候，仍然是可能做不好，仍然是做不出来。这不是不懂、不会的情况，而是懂了、会了也做不出来的情况。
象南的这些人来学这些东西，绝对不是几个指导老师传授一下，他们就会了，而是需要他们在现实的情况中做出来。
“这个事情，我和楚坤那边讨论过，”童蕊说道，“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就想把他们扔到剧组里面锻炼一下就行，后来，他说这样做的话，没什么效果，毕竟，两国的拍摄条件和环境不一样，他们在这边学会了倒还行，要是学个半会不会的，那就难搞了。”
“哦——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李敬云说道，他确实也有些用自己的经验来下判断了，“这样的话，你们商量一下决定吧，他那边知道需要什么，你这边进行安排就好。”
“不管要什么，我觉得先学大周话是最关键的，最少能流畅的表达。”
“你给他们报了培训班？”
“这种语言班的话，有不少，”童蕊说道，“我觉得以后如果两边人员流动的话，可能还必不可少，所以，就以公司的名义和外面的进行合作，双方各取所需吧。”
“这个事情倒是我没考虑到的。”
李敬云去象南那边接触的都是“上层人士”，他们受教育的程度本来就高，甚至不少人为了赚钱，免不了要和大周的人打交道，那么，大周话也就是必须的了。
而楚坤不一样，楚坤接触的都是象南的底层人员，他们一辈子可能都是在那个地方打转，没有再学一门语言的需求，大周话即便是会一点，也不是那么流畅的。
连续两次都没有考虑到实际情况，李敬云也就知道对于现在的象南市场，他的认知其实是有些脱节了，不再了解那边的具体情况，真的下判断的话，反而可能会是阻碍影响那边的情况。
因此，在心底里告知自己，象南那边市场的情况，他可以了解，提出一些要求来，但是具体怎么做，还是不要再给出对应的建议了。
“那行吧，”李敬云点点头，“看来你们做的还不错，我就又能少操心一件事情。”
童蕊倒是不觉得李敬云话中有什么问题，同样感慨了一句，“什么时候这个事情能够走上正轨，然后我也就不用操心这个事情了。”
“那你就要督促一下慧琛了，让她多想想办法。”
做一件事情，如果还是要依靠某个人不断想办法的话，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是属于需要个人解决的事情，而一旦脱离这个人之后，依旧能够良好的运行，那么就说明它已经可以按照做事的逻辑，不断运行下去了。
目前看来，这种涉及象南和大周两个国家、两个市场之间的人员流动，资源调配，脱离了童蕊之后，很难良好运行下去，而这样，为了公司的发展，她也就只能想办法办好这件事情。
“得了吧，她现在可没空理我，”童蕊说道，朱慧琛要处理的事情比她要多十倍，这也是她愿意继续处理象南和大周之间事情的原因之一，朱慧琛确实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兼顾这么多的事情，“对了，赵凝秋老师那部电影表现的不错，她想要再追加宣传。”
“这个事情，赵老师跟我说了，她还专门打电话感谢我，给她这样一个机会。”李敬云回想起赵凝秋打电话时的语气，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笑意。
他觉得这件事情本来是就是为了完成赵凝秋的心愿，原本觉得亏一点也没什么，现在看来，不仅不会亏，说不定还会赚一点。
“赵老师跟你说了么？那有没有跟你讲，小朱姐又把你给卖了？”
“啥？！”
童蕊一看李敬云的表情便明白了，“看来赵老师只跟你说了成绩，其实，大家觉得之所以这部电影能够赚钱，其实是因为你的名声，毕竟有着国外电影节提名的加持，然后正好上映你参演的电影，哪怕是小配角。”
“宣传的时候，也就挂了你的名字。”
“现在都想让你在他们的电影里面露个脸，小朱姐为了宣传，也就又答应了下来。”
李敬云顿时明白，自己又被朱慧琛当作筹码去进行资源互换去了，“这样下去，恐怕我以后就成了人人喊打的一线大明星了，在一大堆的烂片里面打个酱油露个脸。”
“到时候你找小朱姐算账就行。”童蕊对这个却也并不怎么在意，“还有就是，不知道赵老师有没有跟你说，他们考虑了再三，赵老师几个老头老太太，想要把他们经纪合同放到我们公司这边，觉得有你管比较放心。”
“小朱姐同意了，以后的话，公司的演员就不止你一个了。”童蕊说道。
“赵老师他们的合同并没有问题，”李敬云皱了一下眉头，“关键是她准备给公司找演员么？”
这是危险的一步棋。
第688章 营造利益共同体
并不是李敬云享受整个公司围绕着他转。
在一开始的时候，如果说是那些演员们看不上他们这样的小公司，那么在证明自己的实力之后，向一些演员发出邀约的话，斟酌之后必然也会同意。
甚至，有的演员在和他们合作之后，也提出了想要把自己的合约转到西游公司名下。
只是，李敬云一直没有同意公司这边拓展艺人这条线。
也就只能拒绝了这些人。
站在公司运营上来说，培养自己的演员，特别是在公司有西游系列故事、封神系列故事等内容支撑下，用自己的演员，一方面能够降低成本，另一方面，戏给演员带火了之后，公司也跟着收益。
这种有点像是工业链，掌握上游以及下游产品整个链条的话，自然是能够给自己带来最大利益，也能够吃到最大的利益。
有这样大的好处，李敬云依旧坚持没有这么做，原因也很简单，西游公司这样的体量，守不住这份利益。
如果就像设想的那样，自己签演员，然后自己的演员参演自己编的戏份，那么，其他人就很少有机会和他分享相应的利益。
那么，别人想的就不是羡慕他们做的事情，而是想着如何能够把他们的利益拿到手，特别是那些比较大的公司，他们有办法通过这个链条创造更多的收益。
李敬云在考虑斟酌之后，也就放弃了这种看似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其实，李敬云之所以考虑到这种可能，也是因为一直考虑禾诚的威胁，考虑对方朝他们下手的话，会从哪个角度下手。
如果他一开始没有面对禾诚的威胁，是自己从最初做起来，那么就会更加倾向于利益最大化的做法，这样能够让他们迅速的发展起来。
而有了威胁之后，很多时候，他考虑的就不是利益最大化的事情，而是安全的事情，怎么样做才能保证自己能够发展下去，被禾诚公司针对，也依旧能够存活下去。
出发点不同之后，所做的选择也就不同了。
西游公司也就不再想着自己签演员，然后用自己的演员去演自己编的戏，反而是将这些机会拿了出来，从整个圈子内的范围来选人。
这样做，其实就是让利益帮助自己网络了一个大圈子，对方和他们是合作关系，虽然不至于拼死维护西游公司的利益，但是看在利益共同体的份上，会在能帮的地方帮一下，并不会落井下石。
也正是因为李敬云这样做，才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公司整合在一起，后面让刘弋扬整合资源的时候，也没有碰到什么阻力。
大家都明白，其实多多少少都享受到了李敬云带来的利益，自然也是愿意让出一些资源。
而现在，朱慧琛如果真的打算公司自己发展艺人的话，就需要考虑这种情况。
“这个就不清楚了，”童蕊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小朱姐有什么事情的话，也不会跟我说，赵老师这个也是确定下来了我才知道的。”
“那我到时候问一问她吧，如果只是赵老师的话没什么影响，要是真准备搞许多演员艺人的话，那就麻烦了。”李敬云说道。
“这种事情的话，我觉得小朱姐也不会乱来的，”童蕊从李敬云的话中听出事情的严重性，“你不会见不得公司围绕其他演员，为其他演员服务吧，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强烈的嫉妒心。”
李敬云当然知道童蕊后面一句是开玩笑，不过也没想着跟童蕊解释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是啊，你跟了我这么久，都不知道我是吃独食的人，看来我的演技还是挺好的。”
两个人接下来也就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更多是一些消息八卦，哪个演员有什么戏，哪个明星有什么八卦，有些八卦哪怕他们是圈内人都不知道，反而是等网络上爆了出来，才后知后觉的。
这种随便聊八卦的方式，也算是李敬云自己的放松方式，他可不想刚从剧组出来就投入各种学习、处理事情当中，聊聊八卦吃吃瓜，这是很多人释放压力的天性。
童蕊将车停到公司的门口，开口说道：“那你直接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今天还约了人，一会儿的话，有什么事情也不要找我了，没空！”
李敬云也习惯了童蕊的做事方式，他想了想今天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原本是准备回家休息的，不过，在车上和童蕊交流过后，让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先跟朱慧琛聊一聊。
所以，就先到公司来了。
挥了挥手，让童蕊自己先走。
李敬云便直接进入了公司的大厦，这栋大厦也是租下来没多久，主要是为了将公司不同的业务线的人集中到一起，随着公司的扩大，相互之后沟通和协调的成本变得越来越大。
朱慧琛便做主租下了新的办公地址，然后将所有人都搬了过来。
不过，西游公司毕竟不是大型公司，人员还是没有填满大厦，朱慧琛便想着让一些合作的公司也搬过来，这样的话，相互沟通合作的话会更方便一些。
只是，这件事情目前的阻力还挺大。
李敬云倒不是第一次来到这边了，刚搬进来的时候，还看了一下自己的新办公室，虽然知道自己很少会用到它，但他还是提了不少要求。
进入大厦之后，也不需要别人带路，直接按照记忆寻找路线，不时碰到熟悉的人，便打两声招呼，从这些人的反应来看，倒也能够分清楚哪些是老人，哪些是新人。
“敬云哥，你回来了。”
“李董。”
“敬云，最近怎么样啊……”
李敬云碰到不少人，也就没有直接去找朱慧琛，而是去大家的办公室转了一圈，看一看这些人正在做的事情，唠一唠家常，也算是收拢人心的一种。
很快，在各处都转了一圈之后，李敬云倒是也知道了公司现在的情况，以及大家手头上做的事情，就没有再耽搁，直接走向朱慧琛的办公室。
第689章 一个补锅匠
“这里的视野的确是不错啊……”李敬云直接走向落地窗，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
朱慧琛抬头看了一眼李敬云，并没有搭理他。
李敬云进入大厦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告诉她情况了，而李敬云在下面各个办公室晃悠的时候，也有人不断给她更新最新的消息。
现在，李敬云出现在她办公室里面，然后用这样一句话开头，她也不知道应该回一句什么话。
李敬云转头看了一下朱慧琛，对方不搭话倒是让他觉得有几分尴尬。
“咳~~嗯——”李敬云清了清喉咙，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但朱慧琛似乎是没有听见一般，他只好再次开口，“最近公司的事情都还好吧？”
“你要是来公司是专门问我这件事情呢，我就跟你说都还好，再说了刚刚你也看了一圈，好不好，应该心里面也有底吧。”朱慧琛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话怼的李敬云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了，又不想就这么离开，便背着手，在朱慧琛的办公室转悠，这里看一下，那里看一下，还不时的弄出点响动来。
这实在是让朱慧琛忍无可忍，“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要是没事的话，就赶紧走！”
“有事，当然有事！”李敬云急忙说道，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着，“这个新沙发没有你原来办公室那个沙发坐着舒服。”
“觉得坐着不舒服就站着。”朱慧琛倒是不会惯着李敬云。
“今天来找你呢，就是因为最近不少事情冲突在了一起，然后我那边又在剧组里面顾不上，都需要你这边进行协调，所以想要了解了解情况。”
“了解什么情况？刚刚在下面没有了解清楚么，还是小童那边没有跟你讲清楚。”朱慧琛颇有几分气愤蕴含在话语中，当然，这个并不是针对李敬云来查她的工作，而是对李敬云甩手掌柜的态度。
不得不说，李敬云这段时间以专注拍戏的借口推了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都需要朱慧琛去处理，特别是有些事情拒绝的话，是属于得罪人的事情。
如果李敬云做的是特别关键的事情，朱慧琛倒也乐意得罪人，但是，仅仅因为他自己不想而去得罪人，就让朱慧琛心生不满了。
李敬云自己也明白，所以面对朱慧琛的时候，对方有气，他也只能小心的“陪笑”。
“没有，没有，都讲清楚了，都了解了，就不是有些事情，是你这边负责么，我就想了解一下有什么我需要出力的。”
朱慧琛手中的笔一甩，“哦——我们的大明星，终于不是一心一意的拍戏了啊，终于不是觉得这些‘小事’，不值得你操心了啊？！”
“我不是说过了么，韩导那边要求比较严格，我的确是不好……”
“我跟韩导通过电话。”朱慧琛的一句话，把李敬云的话噎在那里说不出来。
“他怎么没跟我说过。”李敬云喃喃自语了一句。
“这样啊，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嘛，这部戏整合了武打戏份的发展史，我想要抓住这个机会，深入的了解一下，这种机会真的是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李敬云的厚脸皮在此时发挥到了极致。
“那也不至于一两天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吧？”
李敬云看着这场面，也就明白想要依靠着硬解释是过不了关了，还不如直接认错，让对方消消气，“好吧，这次是我的问题，我是不想参与这些事情，这种应酬的事情，实在是让我觉得难受，所以，就算是你替我受罪了。”
看着李敬云的态度，朱慧琛也明白李敬云的性格如此，下一次碰到类似的事情恐怕还会这样做，只是她必须把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不然的话，李敬云一定会由着自己的性格继续下去。
“你知道就好，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人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给你下个绊子，有些事情我也知道你不愿意参与，但是有些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得罪人的事情还是少做一些。”
“明白明白。”李敬云猛地点头，“到时候，我专门去给对方赔个罪，告诉他们，我这边确实是有事脱不开身。”
“这种就不必了，”朱慧琛从自己的文件夹里面翻找，“这几场戏份，时间地点都写了，到时候你出演一下，就算是赔罪了。”
“所以，你就这样又把我给卖了啊——”李敬云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这样直接，也让他有几分猝不及防。
“你要换个说法，这不是把你给卖了，这是你得罪人家的后果，以后要是想要少拍一些这种戏份，那你就尽量不要得罪别人。”
李敬云很清楚，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是因为做人情答应下来的，还是赔罪答应下来的，他都没有什么拒绝的空间了。
接过朱慧琛递过来的资料，大概扫了几眼，心里也做出了判断，最多花费两三天的时间，他倒是也能够接受。
“哎——得罪不得罪人，这哪是能自己能说清的，说不定你就是想好好拍戏，也是要得罪人的。”李敬云意有所指的说道。
朱慧琛似乎完全听不出李敬云的话外之音，继续说道，“你既然这段时间不用拍戏了，除了给你留几天休息时间之外，还有就是尽可能每天都到公司里来，有些事情，事关公司之后的发展，我一个人是拿不定主意。”
“我觉得你对公司的发展挺有想法的，比我强多了，完全可以放手去做，再差还能比我们以前更差啊……”李敬云的语气中颇有些不在意。
“我是认真的，有些事情，我的确是没有把握，想要找个人商量，现在，能找的就是你。”
其实，朱慧琛正常情况下会找许久梅，她更把对方视为目标、视为偶像，以前也是对方帮助她越过障碍。
只是，随着西游公司的发展，两个人也终究无法坦诚交流，无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多是两个人的身份不同，她需要为这家公司负责，有些事情，她无法对外人讲明，哪怕是曾经亲密无间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