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串联失败
“韩导，没想到我又回来了吧。”李敬云看到韩洪笑着问道，也能够捕捉到韩洪脸上的迷惑神情。
“怎么，你是刚刚有什么事情忘记说了么？”场面的应酬，韩洪倒也是很自然的能够做出来。
李敬云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刚刚在回去的路上，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所以转过头来想找你商量一下。”
“什么想法，要不我们进去聊吧？”
“应该说受你的启发，才想到的，你之前不是说想要把功夫片的经典串联起来么？”李敬云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版权在别人手里面，恐怕别人也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别人也会去做。”
李敬云很清楚这些大公司的手段，让外面的导演拍摄，哪有找一个公司内部导演拍摄好控制，不管是最终利润获益，还是对公司利益的保护，又都只有这样做是最好的。
韩洪点点头，其实之前双方谈判的时候，对方就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来了，如果韩洪在和李敬云这边谈不妥，人家很有可能就会找其他人来拍摄。
哪怕知道其他人无法像自己一样拍出来，韩洪也是有几分心痛感。但是对方本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赚钱，而不是真的像他一样是为了回忆自己的过去。
“既然他们能拍，我们也能拍。”李敬云说道，“他们要拍那些成功的影片，我们就去拍那些失败的影片。”
“我想功夫片的历史，恐怕不仅仅是由一系列的成功组成的，也是由一系列的失败组成的，并且这些失败，各有各的原因。”
“我们拍摄功夫片的历史时，将目光集中在这些失败上，要是拍的好，怕是要比一系列的成功要有意义的多。”
这就是李敬云刚刚想到的解决办法。
“失败的片子？”李敬云的想法确实是让韩洪有些意外。
要知道，一般人回忆过去的时候，自然都是想自己风光无限的时候，回忆着自己享受胜利的喜悦，众人热切的目光和追捧。很少有人会去回忆失败的过往，那些煎熬、难过的苦难经历。
因此，韩洪想到拍功夫片的历史，自然是考虑从一个辉煌走向另外一个辉煌。
而辉煌下产生的经典电影，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轻易放弃版权的，毕竟，时常有人想要去怀念，也就是不断获取利益的“源泉”。
李敬云所瞄准的目标恰恰是那些无法产生价值的内容，如果出手去做，不管是阻力还是代价都会小很多。
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把这些东西串起来。
要知道，大众喜欢看的是一个成功接着一个成功，而不是愿意去看一个失败接着一个失败。
韩洪一瞬间脑海里面闪过不少想法，“我明白你的意思，走，我们到工作室里面聊一聊，接着刚刚那壶茶。”
李敬云其实也明白自己不过是提供一个思路，怎么把这个思路串起来，反而是更为考虑功力的地方。
串联成功很容易，哪怕是一个成功硬叠着一个成功，大家也觉得能够接受。
但是，怎么串联失败，就是属于必须有技巧的处理那一种了。
……
看着两人进入工作室的背影，朱慧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尽管她不知道李敬云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可行性，但是，从韩洪的表现来看，最少在对方看来是一个可考虑的选项。
“你觉得这一次能够合作成功么？”朱慧琛问道。
“我们都希望成功，但是成功的方式，有可能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童蕊说道，“再说了，我觉得恐怕哪怕是达成合作，你之前谈的条件也不可能保留了。”
“你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条件，不管怎么说，能够和大导演合作，做出一些让步，也是可以的。”
“朱小姐，童小姐，韩导让我这边给两位安排了休息的地方，您两位跟我来。”一名年轻的小姑娘来到两人面前说道，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底的喜意。
“您好，小姐您怎么称呼？”朱慧琛很有礼貌的开口询问。
“我叫顾晓曼，是韩导的助理。”
顾晓曼带着朱慧琛和童蕊进入工作室的另一侧，两个人进入之后才发现在这里的人并不少。
“这里就是你们工作的地方？”童蕊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是的，因为韩导将工作室确定在这里之后，也不愿另外找一个地方办公了，所以，就对这一处地方进行改造，让我们也能够在这里办公。”
“我看这里的人数也并不少，是都签的韩导工作室么？”朱慧琛关心的是另外一方面。
“是的，我们这些人里面有跟了韩导很长时间的老人，也有刚进来的新人，不过现在没有戏拍的时候人会少一些，如果有戏的话，人还会更多一些。”
朱慧琛点点头，这种导演筹备自己班底的情况并不少，有很多导演都会用一些自己顺手的人，时间长了，也就成了利益共同体，而有一个工作室之类的进行保障之后，做很多事情也都会方便很多。
“我们进来这里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不会看到一些商业机密吧？”朱慧琛问道，要知道第一次来的时候，她们可是完全不知道这些内容，也就只能在外面休息亭枯等李敬云。
“没有，是韩导吩咐的，让我带你们进来看一看，还有就是说你们有一些内容要和虎哥聊一聊。”顾晓曼笑着说道。
“虎哥？他是谁？”
“朱小姐，您好您好，欢迎来到我这里来。”一道厚重的声音将朱慧琛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这道声音，她倒是也熟悉，便是之前和她进行对接谈判的人。
“鄙人马文虎，之前和朱小姐沟通过，朱小姐应该是能够听出我的声音吧。”等到马文虎三两步走到朱慧琛的面前，她才发现眼前这个人几乎比她高出一个脑袋，而且是属于那种虎背熊腰的。
虎背熊腰，这四个字是属于字面意义上的形容。
第616章 再一次洽谈条件
“我们之前谈好的合作条件，恐怕不能作数了。”马文虎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想要从头谈起吗？”朱慧琛笑着问道，她显然知道接下来是要做什么，身体刚靠近椅子，整个人便进入了状态。
“从头谈起就没必要了，我们双方都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不如大家都给一个能够接受的底线，这样的话，我们也没必要拖长谈判的时间了。”
想一想当时双方谈判的过程，马文虎不自觉地有些头疼，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一直在他心理承受线上不断试探，让他不好翻脸，又想继续谈下去。
要说再经历一下这样的谈判过程，马文虎是全身心的想要拒绝。
马文虎的这种表现让朱慧琛做好的战斗姿态有些扑空，不过，她倒也没有表现出来，这种谈判桌上应该保持的状态，她远比一个演员要熟悉的多。
“那好吧，你也知道我们这边能够出什么了，出人出钱都不是问题，你可以提要求，我这边能够满足的，就全部会满足。”朱慧琛笑着说道，看上去不像是她找马文虎合作，而是马文虎找她合作。
马文虎也不废话，也不会被朱慧琛的几句言语所迷惑。
经过上一次的谈判，马文虎不觉得自己在玩心眼以及纠缠细节上能够胜过朱慧琛，所以，他也早早做好了准备。
从桌子旁边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马文虎推了过去，“这就是我们这边能够提供的条件，能不能达成条件，就看你愿意不愿意接受了。”
这种直来直去的方式，也算是帮助马文虎重新掌握主动权。
朱慧琛接过马文虎推过来的文件，这边谈判方式与态度变化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不过，也是说明了对方的能力所在，知道会面对一个不太擅长的局面，便立刻改变做事方式。
翻看文件的同时，朱慧琛心里也在不断的盘算，考虑应该如何进行利益最大化，同时也在揣摩对方的意图。
从文件的内容上来看，不管是文字还是行文，或者是叙述逻辑，都能看到整体上看是属于仓促之间完成的。
这就说明这些条件虽然是大体上底线，但在一些细节上，对方未必是没有让步的余地。
“怎么样？这些条件能够接受么？”马文虎问道。
“虎哥不要着急嘛，我这不是在看，我这人看文字的时候慢一些，不容易理解文字的意思。”朱慧琛很清楚应该什么时候利用自己女性身份的优势，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讲话。
“这么短的内容，应该不需要你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吧？”
“有些细节方面，还是要考虑清楚，毕竟细节决定成败……”
一听朱慧琛说“细节”，马文虎下意识就有些头疼，他可不想和朱慧琛纠缠在细节里面，果断地说道：“就是这些条件，你愿意接受那就行，不愿意接受就算了，没有什么细节问题。”
“这话就有问题了，你比如说提供人员帮助，是哪方面的人员帮助，多少人员帮助，提供多少双方都能接受，这些东西不说清楚，到时候真碰到了的话，双方肯定是没办法合作的，甚至合作下去也会出各种矛盾的。”
如果是第一次和朱慧琛谈的话，马文虎还会被朱慧琛这种话术蒙过去，现在他倒是很清楚，直接说道：“我明白这种细节性的东西会破坏双方的合作，但是，那是双方都想着不合作的时候，会在细节上故意找问题，如果都是愿意合作的人，大家应该是都可以相互进行体谅的。”
“那行吧，既然马先生这样说了，我也表个态吧，如果双方能够达成合作的话，这些条件，我们都能接受。”朱慧琛点点头说道。
其实马文虎提供的条件并不是特别好，哪怕不和之前的一份条件对比，仅仅和其他的一些合作对比，完全是称不上李敬云现在的一线大明星待遇。
只是，李敬云在之前已经跟她讲过此次合作的意义，“这一次如果能够合作成功，并不在于对我的一线大明星的待遇承认，而是在于破坏了他们的意图。”
“如果其他人知道他们提供如此优厚的条件，最终都没有被接受，反而进行了另外一种方式的合作，就给别人心底里埋下了一个想法，这些大公司其实也没什么的，下次与我们合作也会少很多顾虑。”
这其实就是现在这些大公司的手段，虽然我没办法明面上给你下绊子，但是我能够用手里面的各种资源给你下绊子，你再怎么厉害，也阻止不了别人答应更加优渥的条件。
“都接受？”马文虎也没料到朱慧琛会这么痛快。
“是的，都接受，”朱慧琛点点头，同时将文件递给身边的童蕊，“我觉得只要你们愿意合作，这些条件我们愿意接受。”
马文虎刚准备松口气，便听到朱慧琛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个条件，你这里面没有写，我觉得说出来，对双方都好。”
“什么条件？”马文虎在语气上也有了几分紧张感。
“就是人员合作上，我知道你们拍了这么久，熟悉的也都是老手，筹备剧组上我这边肯定不会插手的，但是希望你们能够带一下我们公司的人，让他们学习一下。”
在马文虎刚准备开口的时候，朱慧琛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们这边的人也都是有些经验的，只是没有你们那么熟练而已。”
马文虎看着朱慧琛，他明白对方的心思，正常情况下来说，他并不介意这样的顺水人情，因为他们的人不可能把所有的工作都包了，其实还要去找一些外面的人，才能维持一个剧组的正常运转。
这样的人员岗位给了西游公司，说实话，其实对他们来讲，并没有什么损失。
然而，问题在于，参演的人里面有李敬云，又是西游公司的人，到时候双方起了争执，很容易产生到底是谁听谁的，也就产生了剧组的控制权问题。
哪怕只是一种可能，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第617章 利益争斗
“电影的成功与失败，其实最难判定，当年很多抱以期待的电影，上映之后，观众就是不买账，有些短时间内拼凑出来的电影，反而大受欢迎，这种事情该找谁说理去。”韩洪笑着说道。
李敬云点点头，他这边成功的电影说白了故事是经过那个世界几百年筛选下来的，只要不是画蛇添足的折腾，本身的框架就有足够的吸引力。
因此，西游公司这边出来的片子，虽然没有大火大赚，却也让他们能够小赚一笔，有资金投入到下一部的拍摄制作。
而李敬云仅仅作为参演的作品，其实就有好有坏了，他自己有时候也把握不准故事的拍摄，甚至看上去是好剧本，拍出来烂的一塌糊涂的倒也不是没有。
作为演员，他虽然可以挑剧本，但是也避免不了一些人情往来，资源互换之类的事情，更不要说，朱慧琛站在公司的角度时，毫不介意的会把他当作资源给卖出去。
“我也不否认市场上确实是有不少为了圈钱的粗制滥造，但同样也有不少倾注了导演心血的作品也被归为烂片，”说到这里，韩洪停顿了一下，“当然，也有不少导演或者制片人确实是能力不行。”
听到这里，李敬云也不自觉地笑了，他也知道各种烂片吐槽的节目和内容，有的确实不能说导演、演员之类的没用心。但，越用心让成果看上去就越差。
“我们想要把合适的烂片挑出来也是一个极大的工作量，不像那些成功的片子，已经被各种人盘点过、分析过了。”韩洪说道。
“从成功的电影里面选片子，就是让一个学生来做，他也可以可以做的不错，但是在一堆烂片里面选合适的片子，那就是要考验导演的能力了。”李敬云也知道应该什么时候吹捧一下。
“哈哈哈哈，这不仅仅是考验导演能力的事情。”韩洪说道，“不过，这个思路更加符合那个主演失败的职业生涯，如果他每一步都走成功了，也不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敬云听出了韩洪的话中之意，只是在表情上依旧保持不动声色，他选择拍摄过去的事情倒不是想要怀念什么，更多的是想要拍自己的过往。
“其实拍成功的电影，也有一种思路，就是在前进的每一步上都选择正确了，最后却完全改变不了自己所面对的境况。”
“表现那种个人在发展大势前的无力感么？”韩洪倒是明白李敬云想要表现的内容，“这种情绪不好把控，稍微不注意，就整个都拍砸了，我估计我的能力是不够的。”
在导演这个岗位上混了这么久，韩洪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所在，想要拍出那样细腻的情绪绝非他所擅长的，硬要表达出来的话，到最后可能就是让人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拍摄了。”李敬云说道，“这些大公司应该也是能够明白怎么处理会更好的吧。”
“公司里面肯定是有人明白怎么处理会更好的，但是这种人能不能做主，能不能有话语权，那就不知道了。”
韩洪所说的情况，李敬云在给禾诚打工的那几年就有体会，禾诚内部并不是缺乏有才能的人，也不是缺乏有远见的人，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往往并不是那么准确合适。
除了因为要揣测迎合周盛文的想法意图之外，更多的还有内部的相互争斗，分配利益等等。
公司大了以后，在公司的人也就各自有了利益，他们的利益虽然整理上会依赖公司的利益，但有些情况下，恰恰是与公司利益无关。
就像做一个项目下来，如果掌握话语权的是你的对头，那么他越成功，你的话语权反而会越小。
其实，李敬云在象南那边的市场，禾诚公司的人完全可以投入大量的资源，以雷霆之势彻底破坏掉他发展的可能，哪怕是按照楚坤在象南那边的做法模仿着做，也能给他们带来很多的麻烦。
但是，最终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通过韩洪这边谈判的方式来进行，说白了就是内部相互妥协的结果，他们不可能在李敬云身上投入那样大的资源来阻止他对象南市场的开拓。
因此，韩洪反而并不担心大公司那边用自己的想法拍片子，大公司想要拍成一部片子，面对的麻烦，有时候并不比他们小。
“只怕我们合作的消息传出去的话，怕是会被他们针对，原本抱有无所谓的态度，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也会有所改变的。”李敬云说道。
他的说法并非是没有依据，毕竟韩洪抛开他们的条件，专门和李敬云合作，某种程度上算是打了他们的脸，面对这样的举措，他们不可能是没有反应的。
“那又如何？”韩洪笑着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道。
对他来说，这些大公司其实也就那样，又不可能完全封杀他不让他拍电影，顶多是下各种绊子而已，而他只要能够拍电影赚钱，就不怕那些人在背后耍的那些手段。
“韩导果然是有底气！”李敬云笑着说道，“既然韩导不怕这些人耍手段，我这边也就没有其他问题了。”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大家也不会做那种撕破脸的事情了，不然的话，到最后，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我估计这一次他们也是看你立足未稳，想要打击一下。”
“你也做出了自己的反击，到后面的话，双方的恩怨总是要和解的，大家出来是为了赚钱的，不是为了置气的。”韩洪见多了圈子里面的各种恩怨，倒也明白事情会怎样发展。
如果李敬云只是一个小明星演员的话，禾诚用力“掐死”他，不管他自身冤不冤，也没有人会出面给他主持公道之类。
但是，现在李敬云只要站稳了一线大明星的地位，本身就代表了能够调用的资源，双方冲突的话就不再是竞争，而是内耗了。
许多人不会愿意看到这种场面的，这些人所代表的力量比李敬云和禾诚他们的力量大得多。
第618章 不同人的目的
“这种事情，我也明白，”李敬云笑着说道，“成年人的世界嘛，哪有什么真正撕破脸的。”
“大家道不同，也自然就凑不到一块，况且，有的人确实是见不得别人赚钱。”论起阴阳怪气，李敬云也是有一手的。
“这种下绊子的事情不会少的，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韩洪也不是为了调和矛盾的，只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多说两句提点罢了，他可不希望到时候李敬云因为双方的恩怨上头，“电影上映了不管好坏都会有不少差评，这些差评也有不少是这些人推动的。”
赚钱这种事情，永远不会是你赚了钱，别人就为你喝彩。更多情况下是赚了钱之后，别人看着不顺眼，故意给你下绊子。
“也能理解，市场就这么大，你多吃一口，别人就要少吃一口，自然是见不得。”李敬云笑着说道，“不过，我看不过的就是不去开拓市场，偏偏要盯住别人。”
“开垦荒地多费功夫，哪有直接用别人耕作好的熟地方便。”
“好了，不扯这些题外话了，”韩洪直接将话题掰回来了，“我这里可以给你透露个底，这部电影我会开始筹备，要重新编写剧本，还有选片，敲定角色，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基础，但恐怕还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李敬云点点头，这种事情他是能够理解的，要是他提出一个想法，韩洪这边马上就能做，他反而要迟疑了。
“我这边并没有什么时间上的要求，就是如果准备合作的话，提前跟我这边通知一下，我好安排好时间。”
“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了，”韩洪很坦然的看向李敬云，然后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在一开始说清楚比较好。”
李敬云手指捏了捏茶杯，并没有开口。
“因为剧本要重新改写，最后的主人公是不是仍符合你的要求，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能够表现出剧本里面所需要的特质，也不能确定，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们最后能不能达成合作这件事情，也不确定。”李敬云平静的接住韩洪的话说道。
“是有这种可能，”韩洪也不想把话说的太绝对，毕竟李敬云提供的思路让他摆脱了当前的困境，他这样做的确是有些过河拆桥，“当然，我们改编剧本的时候，尽可能往你擅长的方面来写。”
李敬云跟潘斌接触的也不是一两天了，他很清楚想要根据演员特色写剧本，为演员量身定做一个剧本有多困难，更何况，这种情况下，也出不了什么好剧本。
“韩导，没必要。”李敬云抬手阻止了韩洪继续说下去，“我觉得，你们写剧本的话，该怎么写就怎么写，没必要考虑我，如果我演不了主角，也可以演配角嘛，演不了配角，那我们还有下一次合作的机会。”
“既然这部电影，是韩导你想要拍的，那就尽可能拍出自己想要的结果，没必要适应每个外部条件，不然，拍出来的电影你自己不满意，观众也不满意。”
李敬云想不想拍韩洪的作品？想！
李敬云想不想拍一个功夫电影，甚至是有可能是一部具有总结意义的功夫电影？当然想！
但，他也很清楚，拍一部电影如果考虑的太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就像他说的那样，韩洪不是只拍一部电影就不拍了，他如果这一次没办法和对方合作，那也可以下一次，人情马上消耗掉，那是交易，如果拉长了时间线，反而能够增进双方的关系。
韩洪显然是没有料到李敬云会是这个回答，他其实已经做好了一些让步，不管是帮助李敬云的公司拍片也好，给他们带带武打方面的人才也罢，他都觉得可以用这些条件安抚一下李敬云，却是没想到李敬云这么通情达理的答应下来，让他的准备也就落了空。
“多谢理解，多谢理解，”韩洪双手合十说道，“我在这里就给敬云你一个承诺，如果这部电影合作不成，那下一部电影，我一定要和你合作一次！”
“哈哈哈哈，有了韩导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回去之后肯定会后悔死的，后悔自己气血上头，而不是死皮赖脸的一直坚持和韩导合作。”李敬云笑着说道。
“你这样说的话，我是不是把话收回去比较好？我倒是想看看你后悔的样子。”
“别呀……千万别……”李敬云急忙说道，“韩导你也是拍功夫片的，也知道功夫片里面最重信和义，既然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做出的承诺了，收回去，面子上多不好看啊。”
“哈哈哈哈……”韩洪提起茶壶，给李敬云倒上茶水，同时开口说道，“就冲我们今天的前后两次交流，我觉得要是不和你合作拍一部电影，我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我也很是期待和韩导你的合作。”
李敬云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在李敬云和韩洪相谈甚欢的时候，朱慧琛和马文虎的谈判也逐渐清晰明了，原本只是涉及到李敬云一个人的合作，逐渐被朱慧琛扩大化，形成了西游公司和韩洪工作室两方面的合作。
很显然，朱慧琛也是摸准了马文虎的性格，在合作谈判上不再纠缠细节上的东西，细节上合作的确定，她这边直接确定好解决方案拿出来，马文虎愿意接受那就确定下来，不愿意接受那就先放下。
得益于身旁的童蕊全力配合，双方在这种细节上确定也很快，应该说，朱慧琛用渗透的方式，将西游公司的触角延伸到了韩洪工作室的方方面面。
当然了，她并不是想要吞并韩洪工作室，只是希望能够从他们身上汲取足够多的经验，以供西游公司成长，因此，这种渗透方式并不会让马文虎觉得危险，想要摆脱他们。
站在马文虎的角度来看，朱慧琛所做的事情只是对他们工作室的一种缺位补充，他们随时可以重新来做。
第619章 合作者
“谈的怎么样？”韩洪送走李敬云他们后，向马文虎询问道。
两个人站在一起，相比于马文化的虎背熊腰，韩洪的身形看上去就有些“弱不禁风”了。
“马马虎虎吧，能定下来的事情，都定下来了，定不下来的事情，那也是没办法。”马文虎回答道。
“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么？”
“准确？这怎么给，万一对方反悔，万一你反悔，我之前讲的这些，不全都没用了么？”马文虎说道。
“好吧，你这样讲，我也无话可说了。”
“放心，这边的事情肯定耽误不了你的正事，我觉得和他们合作，比和那些大公司合作要好的多，最少能够少耍一些心眼。”马文虎说道。
他和韩洪两个人的合作应该是有了几十年，原本他是想当演员的，也就是武打明星，所以才会选择锻炼自己的身体，锻炼出来这样的一个体型。
只是尝试过几次之后，他也发现自己的确不是那块料，武打片有时候并不是会打就可以，很多情况下，动作本身也是表演的一种，而他在这方面确实是没有什么天赋。
所以，在后来的时候，也就是在电影里面抽空演个小角色，打打酱油，过过戏瘾，更多的情况下是处理韩洪工作室的事情。
当然了，一开始韩洪并没有个人工作室，他所处理的也就是一些剧组的事情。
双方合作过后，觉得能够合得来，也就这样几十年的合作了下来。
现在韩洪给马文虎开的工资，可比一般的演员或者明星要高的多了，并且随时还能客串角色，对马文虎来说，这的确是一份让他满意的工作。
还有就是，为了能够在顺利在电影里面扮演小角色，马文虎坚持健身，把自己的身材硬生生的保持了下来。
“恐怕他们的心眼也不少，”韩洪叹了一口气说道，目光像是追上了李敬云他们的车，“不过，该坦诚的时候倒也坦诚，说不定这一次还真能够合作一把。”
“行了吧，进入这个圈子里面的人，又有几个能够没有没有心眼的，就是一块石头，在这个圈子里面混的久了，也会被泡出一颗七窍玲珑心来！”
“是啊，名利最是蚀人心，哪怕是无漏之心，也会被腐蚀出千疮百孔来，也就有了心眼。”
马文虎转头看向韩洪，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这话说的，感觉你今天的状态不对啊，这话不像是你能够说出来的啊……”
“一时感慨罢了，今天和李敬云交流确实产生了不少有意思的想法。”韩洪说道。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还挺欣赏他的，要是知道你这样的话，我可以把条件给他们让一让。”
“欣赏归欣赏，合作归合作，这个我还是能区分开的，要是我因为欣赏他，就让一让的话，你们是要去喝西北风嘛。”
韩洪说完之后，伸手拍了拍马文虎，以一种劝慰的语气说道：“当家，才知道柴米油盐钱赚得多不容易。”
马文虎白了韩洪一眼，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的人，又怎么会相信韩洪这些口头上的话，这些话，别看韩洪现在语重心长跟他说，怕是转脸就会忘记，然后就不会认账。
所以，做事情的话，他一般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基本不会考虑韩洪的想法和说话的内容。
这也是为什么李敬云和韩洪还没有谈完的时候，他就选择和朱慧琛商谈合作的内容。
在马文虎判断，双方要么谈好以之前的条件进行合作，要么就是谈一份新的合作，如果李敬云在第一次离开后不回来，说明双方根本不可能达成合作，他自然没必要找朱慧琛再次进行商谈合作的事情。
而当李敬云重新返回的时候，其实不管他和韩洪谈的怎么样，双方其实都有合作的契机了，马文虎自然也是知道应该抓住机会和朱慧琛谈谈合作的事情。
如果这个时候不谈，等到李敬云那边谈完，然后让朱慧琛那边有了准备，想要谈下来就更加麻烦了。
马文虎别看体型上五大三粗，在考虑事情上的细腻程度却是不输任何人，或者，就像韩洪刚刚那句话说的，“在这个圈子里面混的久了，都会被泡出一颗七窍玲珑心来！”
“接下来的电影呢，是不是还准备拍，那边版权应该是没办法搞定了。”马文虎问道，他要是有其他方法搞定版权的问题，也不至于被人逼到这份上。
“拍，为什么不拍！”韩洪说道，“我这边换了一个拍法，你还是想办法去买版权，也就是我们之前确定下来的那些电影、歌曲的版权，用最大的声势去做宣传，不要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了。”
“你这样做，人家还不得坐地起价啊……”
“坐地起价好啊，最好给一个别人一看就觉得离谱的价码，然后我们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买不了。”
话说道这个份上，马文化立刻明白韩洪的想法，“你是想暗度陈仓？”
“不然呢，不然我们怎么才不会被人当傻子一样宰？”韩洪说道，“其实我原本想的是，最后全部在电影里面隐去，不过，现在有了更好的做法，那就试试呗。”
“什么办法？”
韩洪笑了笑，“暂时保密，我看自己能不能把新的剧本写出来，对了，最近的放映室不要安排人做事情了，我要找一些资料。”
和其他导演不同，韩洪自身就是出色的编剧，他的很多剧本都是自己写出来的，对于这种涉及到自身经历和情感的电影，他更不可能假手于人。
至于说取材筛选，韩洪敢打保票，任何一家网站或者公司的功夫片，都没有他这里全，不管好坏的电影，他自己都留有存底。
李敬云的想法实现，其实就需要他在那么多影片里面“淘金”，所以他算时间内不会让其他人占用放映厅，他需要一个人收集资料处理。
“放心，没有人会占用的，有什么需要帮助你及时开口。”
第620章 人手问题
李敬云听完朱慧琛的描述，便清楚的知道，哪怕他无法参与电影拍摄，西游公司和韩洪工作室两者也是绑定在了一起。
接下来工作的内容，其实就是确定双方只是走一走面子上的内容，还是真正的进行深度绑定合作。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合作确实是有好处，别的不说，就是那些熟手的经验，要比他们慢慢摸索要强很多。
恐怕，这也是朱慧琛愿意和对方合作的原因所在，这个圈子里面有些经验，确实是在实践中慢慢总结出来的，而有人带的话，也的确能够大大缩短成长的过程，只是就是不知道对方是真心带还是会藏一手了。
李敬云他们也清楚，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这个圈子里面的人都是靠手艺吃饭，没有什么人会把自己吃饭的家伙完全传给别人。
而且，真正顶尖的人物不是别人教出来的，而是自己一点点摸索成长起来的，不管是导演摄像，还是道具化妆，这些人在行业里面的顶尖人物都有自己出彩地方，绝不是跟谁学习就能够学出来的。
他们想要让公司的人进行学习，更多的是跟着这些人系统的经历一次，然后在他们自己处理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这种想法算是李敬云和朱慧琛的共识，特别是经过这次与远博影视的合作，他们明白了大公司的运作完全和他们自己小公司这种手工作坊完全不一样，他们想要继续发展下去，就必须熟悉这种套路。
通过刘弋扬来进行资源配置是一个解决办法，但，并不是彻底的解决办法，他们不可能放弃一直跟着他们的老人们，但怎么改变他们的想法和思维，就是一个需要他们动脑的地方了。
要知道李敬云他们在开始拍电影的时候，不管是隆之谷公司，还是西游公司，听上去都是那种拍完戏就可能跑路的公司，也没有什么丰厚的待遇，因此，他们能够招来的人，本来就是那种底子不是很好的人。
就像楚坤，这种武校出来的人，放在其他剧组里面可能就一直做替身，然后时间长了做一做武术指导之类，怎么可能直接执导电影。
而在李敬云这里确实是没有什么人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直接让他上了，才会有如今的楚坤。
当然，楚坤只是这些人中的代表，并不是所有人都选择当导演了，有些人也是在熟悉的岗位一直做着，现在公司大了的话，可能多带一两个人。
这些人的话因为“先天不足”的原因，做的最多的还是公司的事情，真是属于那种特别有能力的，在这边蹭了经验后，拿经验做跳板已经走了。
剩下的这些，从能力上来说有些不上不下，虽然在公司外面也能接到一些活儿，但并没有公司这边干的舒服，然后公司给的钱也说的过去，也就专心留在公司干活，至于公司没活的时候，也就当给自己放假了。
朱慧琛其实已经把这些人当作是公司发展的骨干了，哪怕他们“先天不足”，对她来说，跟了公司这么久，最少在可靠上没得说，“先天”不足的话，那就“补足”咯。
其实，要是找一两个大剧组塞人的话，以李敬云和朱慧琛此时的面子，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是他们也明白自己所需要的不是一两个人有经验，而是整体大家都熟悉这种拍摄框架。
所以，西游公司想要发展，必然是要有一个整体性质的提升，而不是一两个人有过在大剧组里面工作的经验就好。
“既然他们那边接受的话，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现在公司里面的人都还在西游剧组那边，你要协调好人员的安排，到时候，不要让他们分身乏术就好。”李敬云说道。
“这种事情不用你操心，韩洪这边估计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开工的，我这边会做好事情统筹的。”
“嗯。”
李敬云重新躺下休息，今天的脑力消耗对他来说并不小，已经感觉脑袋隐隐作痛，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而现在，也不愿多动脑考虑事情。
至于朱慧琛，刚刚和马文虎的谈判交流，则是激起了她的斗志，她明白双方这种非正式的洽谈，现在最多停留在纸面上，后面还有很多的内容要去做。
她的脑海里面各种思绪翻涌，不断地考虑后面的人员安排，与韩洪工作室可以在哪些方面合作，可以安排公司的哪些人合作，应该说，她的整个思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朱慧琛也明白此时不应该打扰李敬云，因此也是安静的躺在座椅上，双眼圆睁着考虑一件件事情。
解决了所有的事情后，童蕊更是专心开车，不可能开口说什么。
此时，车里面再次陷入沉默，只是现在的沉默氛围，与原来完全不一样。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李敬云依旧盖着帽子，声音从帽子下传了出来，“估计短时间内韩导的片子还不会拍起来，回去的话，找一找有什么功夫片找我拍，然后我参与一下。”
“我这边收到不少邀请，但是本子不行，导演的话，也不是什么知名导演，你确定要参与一下么？”
“我们这边也是要给韩导那边减减压力，”李敬云说道，“当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接拍了话，就不会考虑我们和韩导进行合作了。”
“想要达到这样的要求，恐怕并不容易，还不如我们自己拍一部功夫片呢。”
“这个想法也不错，但是我们现在公司还有人手么？”李敬云问道。
“没有了。”朱慧琛很清楚公司的人手情况，本来人员就少，现在还分了好几处，人员更是不够用了。
“那不就得了。”
“其实的话，我们不如试试另外一种方式，”这个时候童蕊开口了，“我们没必要用公司的人，就是随意从外面找人，拼成一个剧组，然后把电影拍下来的话，那不是也可以嘛。”
朱慧琛闻言猛地坐起来了，“你是说刘弋扬？”
第621章 都要向前发展
朱慧琛说的的确是刘弋扬，原本李敬云想要让刘弋扬做整合资源的事情，将之前合作的几家公司的资源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刘弋扬确实做的不错，但是这种不错，更多是在资源的查缺补漏上，不管是朱慧琛还是李莎莎他们，大家基本上都是在有了一个框架之后，然后让刘弋扬协调资源。
并不是完全依赖刘弋扬，这种方式不能说不好，但并不符合李敬云最初设想的定位，李敬云和朱慧琛也明白想要把这种方式纠正过来，必须要让刘弋扬上手一部电影的拍摄。
原本想让关随和郑诗羽的片子，让刘弋扬练练手，没想到另外两人也有自己的打算，因此，刘弋扬这边依旧是处在查缺补漏的位置上。
“你不说我都忘了，”李敬云坐起来说道，“最近他那边如何，我可不觉得他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我们这边的事情，他都在做，但是私下里面可能也有其他事情，不影响我们的事情，我也就没有再过问。”朱慧琛说道。
她在一开始是完全瞧不上刘弋扬的，更没想过和他进行搭档，后来经历多了也就明白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她可以完全瞧不上刘弋扬这个人，但是工作上应该和对方合作的话，也应该秉持尽责的态度。
这样的处理方式倒是不怎么影响工作，但是想她对刘弋扬有更多的了解与交情，就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之所以能够提出这样的想法，也的确是因为她觉得工作上的需要。
“他比我们的嗅觉都敏感，这一次既然放开手让他去做了，那也就不用管他了。”李敬云点点头，他很清楚，刘弋扬是属于嗅觉极其灵敏的利益动物，他之所以现在还和李敬云绑定在一起，那是因为在这里才能攫取到最大利益。
“你提的这个想法，我觉得可以。”李敬云承认了朱慧琛的提议，他之前已经给刘弋扬花了一个大饼，如果一直不给对方一个希望，怕是这个虚幻的大饼也支撑不了多久。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敬云反而意识到了朱慧琛的另外想法，“你之所以现在说出来，是想要我去跟他谈？”
“不然呢？”朱慧琛用语气表现了自己的态度。
李敬云想要反驳一下，觉得这件事情她去说就可以了，不过，话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觉得似乎也只有自己去跟对方聊的话，更加合适一些。
“行吧，我去跟他讲一下。”
李敬云躺在车座上，颇有些耍小性子的感觉。
童蕊通过后视镜看两个人的表现，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自己嘴边的话“那……我们现在的话，是去他那里么？”
“也行。”
“行什么行！这件事情又不着急，我明天去难道不行么，就让我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觉，难道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了么？”
童蕊和朱慧琛通过后视镜对视了一眼，两人面孔上皆露出了笑意。
……
“敬云，你怎么来我这里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刘弋扬看到李敬云的时候表现的十分热情。
“这不是正好在公司这边么，你这里离公司也不远，就过来看看，话说，当时把事情丢给你以后，我什么也没管，听他们讲你这边搞得不错啊……”
李敬云在刘弋扬的“地盘”上转了一圈，对方把这一块地方搞得像模像样的，最少他感觉比之前的隆之谷、西游都更像一家正规的公司。
“这还不是西游公司这边给我提供便利，然后大家都卖你一个面子么，要不然我想要做的话，那还不是得求爷爷告奶奶。”刘弋扬倒是很清楚自己这件事情之所以能够做起来的原因。
李莎莎、令左之几个人手上的资源之所以愿意让刘弋扬来出来，说白了就是看在李敬云的面子上，他们从李敬云这里拿了好处，自然是要反馈的，而刘弋扬算是被李敬云推出来的人，他们返回刘弋扬也算是一种回馈了。
而这几家公司的资源哪怕是属于比较小的，却也让刘弋扬有了辗转腾挪的空间，让他可以初步接触这个圈子里面各样人物。
如果他手里没有这些资源的话，刘弋扬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和之前一样，好听一点是空手套白狼，难听一点的话就是诈骗了。
当然了，刘弋扬的目标也并不是眼前的这点东西，他需要利用这些资源来营造自己的资源，这样到最后他哪怕脱离李敬云的影响，也依旧可以在圈子里面混的顺风顺水。
“或者一开始的时候，大家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但是时间这么久了，你要说大家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就不信了。”
如果刘弋扬把事情办得不不好，那么李敬云的面子就需要给他收拾烂摊子了，而至今他没有碰上一件事情，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刘弋扬的办事能力。
“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信，大家找我的时候，谁会想着刘弋扬是谁，他们只会想着是你李敬云让我来做的。这难道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么？”
李敬云倒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刘弋扬进行纠缠，“看来我要回去调整一下预期了，知道自己的面子还是值不少的，我看大家做的内容里面，也有一些不是公司的。”
“是，”刘弋扬大大方方承认，“我这边也在尝试筹备一个剧组，看到底需要些什么东西，不过，毕竟没有经验，所以也就找一些新人，帮助新人们拍片子，也是我这边熟悉一下，不同类型的片子要求的资源不一样，我得心里有底。”
刘弋扬确实不是那种等着别人施舍的，他现在做的事情其实就是李敬云原本想让他做的，但是一个是在李敬云的牵头下做，一个是自己主动想着去做，两者的结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哦？尝试的怎么样？有没有成功案例？”李敬云问道。
“失败的多，成功的少，还在摸索。”刘弋扬原来就知道这个行业里面骗子多，而只有真正的做了这些事情之后，才明白骗子究竟有多少。
如果他不是有过当骗子的经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赚钱还债呢。
第622章 拭目以待
就像李敬云所想的那样，刘弋扬不是那种等着别人施舍的人，他会完成朱慧琛他们提出来的事情，为他们的剧组进行一些查缺补漏的事情。
而同时，他也在考虑自己的出路，应该说，和李敬云合作的这么多人之中，刘弋扬是单纯的因为利益进行合作，因为李敬云能够带给他足够的利益，所以他选择合作。
如果他从李敬云身上获取不到足够的利益，绝对会考虑离开李敬云自己干。当然了，如果他自己有能力在这个圈子里面撑起来了，他也会自己单独出去干。
刘弋扬的这种心态，他完全没有在李敬云跟前掩饰过，甚至在两个人刚开始合作的时候，他就透露过。
只是李敬云很清楚，刘弋扬没有资源，再加上别人也不相信他，想要脱离西游公司发展很困难，说不定哪天兜兜转转就又回到了诈骗的老路上。
所以，李敬云在一开始并不担心对方离开乃至背刺，现在，李敬云算是将资源放在刘弋扬的手里面了，对方再怎么发展，就已经不再受他控制了。
“既然有成功的，就说明这条路可行，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是可以做好它的。”李敬云说道，视线透过办公室的玻璃注意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对了，听说是要拍电影，来这里倒也是正常，这件事情要不要对外说？】
“可行和能不能做好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能说尽力就好，敬云你今天来应该不是找我闲聊吧，是有什么事情么？”刘弋扬从看到李敬云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他是带着事情来得。
“怎么，我难道没事情就不能来了？”
“能啊，怎么不能，但是这一次你绝对不是没事过来看看，咱们之间就不用遮遮掩掩了，有事情，我能帮的我肯定帮，但，要是帮不了的，我也不会答应你。”
李敬云打量了一下刘弋扬，“你倒是说的直接，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做，我把事情告诉你，然后选择权在你手里。”
刘弋扬听到李敬云的话，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上一次李敬云以这种语气和态度说话，还是问他愿意不愿意合作，然后帮他拉取足够资金。
似乎，昨日的场景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说吧，我先听听是什么事情。”
李敬云喝了一口水，算是润润嗓，然后缓缓开口道；“我想要让你帮我筹备一个剧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大导演拍功夫片，其他的就没有要求了。”
说话的内容很简单，也很容易理解，但是对刘弋扬的冲击却是极大，直接让他愣住了。
“你是让我来筹备剧组？”
李敬云点点头。
“你确定是我？”
李敬云再次点点头。
“你……”
李敬云直接点头。
刘弋扬直接坐在那里，然后长舒了一口气，此时，脑子才从卡壳的状态脱离出来，然后开始疯狂的运转。
李敬云的几次肯定，让他此时的脑海里疯狂进行着盘算，既然李敬云当面说出来了，那就意味着只要他答应，那么这件事情就定下来了，只是他一时间有些摸不清李敬云这样做的动机。
“是我全权负责么？”刘弋扬再次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除了我参演之外，其他的事情都由你负责，公司这边不会过问。”李敬云明白刘弋扬问这个问题的想法，所以并没有选择点头，而是直接把话说清楚，打消了对方的顾虑。
“既然公司不会过问，也就说明，我这一次能够调动的资源是不包括公司的资源。”刘弋扬倒是认识的很清楚。
李敬云并没有回答，刘弋扬也不用听他的答案，他很快就想明白，这件事情不仅仅是筹备一个剧组那么简单，还有就是要拉投资，确定导演、其他演员，应该说要从零开始做这件事情。
至于李敬云参演其中，反而是最为微不足道的地方。
这件事情，想要做成并不简单，但是，真的要做成了，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就不再是小打小闹了。
刘弋扬相信，有了这一次经验，不管是介入其他影视剧的拍摄里面，还是别人拍摄考虑拉资源的时候，他都不会是再被忽略的人了。
“我感觉这一次又是要让我空手套白狼啊……”刘弋扬笑着说道。
“倒也不算是空手套白狼，你现在手里有我，一个一线大明星的一部电影合约，这个东西是实打实的吧，然后用这个再去找其他的资源，应该是不会被人当作骗子吧？”
刘弋扬说了“空手套白狼”，李敬云便立马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应该说是回归自己的本行，就像他以前忽悠那些人拍电影一样。
不过，当时拍电影只是一个借口，他就像那个笑话里面“比尔盖茨的女婿”一样，利用双方的信息差进行资源的获取投入，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骗钱而已。
而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是为了拍电影出来，况且，手里面也真正有了“资源”。
“那不一定，这世道骗子业务也精进了不少，我这边就碰到七八个据说是有大明星参演的项目，希望我能够投资，我怎么和对方沟通，让对方相信我不是骗子呢？”刘弋扬笑着说道。
李敬云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说道，“我明白你的忧虑，我这边会配合你做事情的，不管是电话沟通，还是会面，我这边只要有空，都可以听你的安排。”
“那我就没有问题了，你的这件事情我接下了。”刘弋扬站起身来说道，同时伸出手，“希望我们这一次能够像上一次一样，合作愉快。”
李敬云笑着握住对方的手，笑着说道，“我也想看看，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你的本事有多大。”
“巧了，我自己也想了解一下，自己拼尽全力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刘弋扬笑着说道，声音里面充满了自信，“所以，拭目以待吧。”
第623章 还是孩子
“快！快！快！他出来了，赶紧躲开，躲开！”几个人看到李敬云从楼里面出来，着急的说道。
“他刚刚应该没看到我们吧？”朱鹏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担忧、语气中掺杂了几分喘息。
“应该没有吧，当时他在办公室里面谈事情，应该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吴仁英想了一下说道。
“他好像是李敬云，你们怎么不愿意让他看见？”其他人倒是有些不明白两人为什么这么做。
“还不是怕他发现我们现在做的事情，然后告诉我姑，然后我姑说不定就会告诉我家里人，然后就又是一大堆麻烦事情。”朱鹏蹲下身子，想要尽可能的隐藏自己。
“说不定你跟他讲清楚，他出手帮助我们，然后我们拍片子就能轻松很多。”另外一个人有不一样的想法。
“我们现在的问题又不是自己不能解决，通过其他人解决，到时候就有多一个被攻击的点，到时候你怎么证明是自己的能力，还是人家大明星的影响力？”朱鹏毫不留情面的把对方的想法给否决掉了。
“嗐，我就这么一说，我难道能不知道嘛。”现在说话的就是朱鹏在学校里面找的冤大头之一——姚桦，他和朱鹏是一个专业，因为和朱鹏被分在同一个寝室，就被朱鹏直接拖下水了。
“再说了，我们现在事情不也都走上正轨了，其实有没有他的帮助都无所谓，既然说了要靠自己的能力，那我们就不搞弄虚作假这一套。”现在说话的，是知道朱鹏他们要搞事情后，主动加入进来的崔志功，他是属于数字媒体艺术专业。
“对！就是要有这样的心态才能做成事情，不然的话，口号喊得震天响，然后做事情做的稀巴烂，还是要靠别人帮助，又怎么能让人信服。”朱鹏说道。
“哎？刚刚你们跑什么？”吴仁英突然反应过来，“他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完全可以留在那里，怎么也跑出来了。”
“我们这不是看见你们跑，也就跟着跑出来了么。”姚桦说道，碰上这种事情，大部分脑子里面还轮不上想东西，身体就先跟着行动起来了。
“是啊，你们也不说什么事情，转头就走，我们也就只能跟着你们跑了。”崔志功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说道。
“行吧，行吧，反正大家也都出来了，那就过一会儿再去吧。”朱鹏说道，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就是放在自己身上，估计也会像他们一样跑出来。
“他已经走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公司了？”姚桦看到李敬云离开问道。
“等一等吧，谁知道他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反正我们也不急这一会儿。”
“那这样的话，我们要不要先去附近喝杯奶茶？”吴仁英提议道，“我知道这里附近新开了一家店，特好喝！我请客！怎么样？”
“好啊好啊……”姚桦立刻附和道，“吴大小姐请客，我们当然是要卖个面子啦。”
“喝！喝！喝！就知道喝！”朱鹏开口训斥道，“到时候胖死你！看你还怎么演电影！”
面对朱鹏这样的话，吴仁英倒是毫不在乎，“那好吧，我们三个去喝，你在这里继续等着吧。”
“走！喝奶茶去！”
姚桦是直接跟着吴仁英离开了，崔志功则是看了朱鹏，本来想要开口说什么，最终却是啥也没说，跟着两个人远去。
朱鹏看着三个人走远了，想要跟上，又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犹犹豫豫了半天，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追向三个人的身影。
……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朱鹏和吴仁英，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么？”回到车上，李敬云向童蕊询问道，他很确信自己刚刚并没有看错。
“他们来找刘弋扬了？”童蕊听到这消息也有几分紧张，面对刘弋扬这样的老油条，他们怕是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李敬云点点头，“我刚刚看到他们进入公司了，然后发现我在里面，就转身跑了。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他们不会是被刘弋扬骗了吧？你没问刘弋扬究竟是怎么回事么？要是被骗了的话，我估计许姐可能会提刀来找你，或者找刘弋扬。”童蕊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不靠谱。
“放心，刘弋扬现在也是干正事的，他要是再骗人，对他自己的事情也不好。”李敬云说道，他清楚刘弋扬要是想要把这件事情做好，做出点样子来，就必须得抛弃以前的做法，老老实实的做事。
“那谁知道，再说了，就是合理合法坑人，也难不倒他，这个圈子里面吃闷亏的事情，又不是一件两件。”李敬云的话显然并不能让童蕊安心，颇有一种立马打电话告诉许久梅，然后再警告刘弋扬的态势。
“等等，等等，你干嘛啊……”李敬云伸手拦住了童蕊。
“这不是问清楚情况，不要让他们真被刘弋扬骗了啊！”童蕊此刻完全不明白李敬云的“漠不关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要先搞清楚吧，你不要把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让搞得天下都知吧？”李敬云还是根据自己的了解做判断，他不知道朱鹏那边是在做什么，但是他知道刘弋扬这边绝不会是搞骗局。
“就是退一万步说，哪怕刘弋扬真的是设了一个骗局骗他们，对他们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吧？”
“被骗怎么还成了好事？”
“这个圈子里面骗人的事情还少了？你能保证一直把他们照顾住，不被人骗？这一次他们被自己人骗，我们还能控制住影响，让他们长长记性，要不然下一次出去被人骗的话，我们找人都找不到。”
“他们还是孩子啊……”在童蕊的印象中，朱鹏和刘弋扬两个还是需要她照顾的小孩子。
“哎，我提醒你啊，他们现在都是已经上大学的成年人了，不是以前整天围着你转的小孩子了。”李敬云说道，“想想你大学时候，要是还被人当作孩子一样对待，会是什么心态。”
第624章 忙碌的潘斌
“明白倒是明白，”童蕊说道，“只是会下意识觉得他们还是孩子罢了。”
看到童蕊稍微恢复了一些状态，李敬云也就接着自己的分析说下去了，“他们应该是看到我了，然后就选择迅速离开，说明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并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也就没有去询问刘弋扬是什么情况。”
在李敬云看来，不管朱鹏和吴仁英两个人是想要做什么，再怎么折腾，只要还在这个圈子里面，那就有许久梅兜底，有他们这些人帮忙，比许多人都有太多的退路。
这种情况下，反而不应该要求他们按照某一个想法或者思路去做事情，而是让他们自己大胆去尝试，尝试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朱鹏和吴仁英比当初隆之谷的这一批人选择权要多的多了，最少他们不用考虑退行业这种事情。
不过，如果他们在这条路上真的没有什么天赋，他觉得到时候许久梅肯定会让他们自己换个行业，也不会继续给他们在这个行业里面提供什么资源或帮助。
“他们也不想你知道么？”童蕊在李敬云的疏导下，也算是逐渐恢复了思考，不再单纯考虑不要让“这些孩子”受骗，“我记得他们是提过想要拍片子，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事情去找刘弋扬的？”
“拍片子么？那倒是说的过去。”李敬云说道，“对了，我记得他们是找过潘斌，我问问他情况。”
“你看你，嘴上说着不关心，实际上也是很关心嘛，”童蕊嘲笑道，同时发动车，“接下来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去剧组么？”
“先回公司吧，把这边的事情跟慧琛说一声，然后再去那边吧，看她那边有什么吩咐。”
“行，听你的吩咐。”童蕊脚踩油门，将车速提了上来。
李敬云则是拨通了潘斌的电话，潘斌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我跟你说，我很忙的，别再给我派活了！”
潘斌倒是没说假话，他现在被两个人缠上了，完全脱不开身。
一个是吴晓琳，作为从李敬云得到应承，专门给她量身定做一个角色的人，在见到潘斌之后，也就明白这件事情是落在了谁头上，因此，整天缠着潘斌帮她写角色故事。
同时自己也想出一份力，然后自己也在给自己设计对应的故事，虽然“写”出来的内容惨不忍睹，完全是从自恋状态出发的一种幻想。
而之所以在“写”上面打引号，也是因为我们的吴大小姐当然是不可能自己动手写的，完全是自己口述，然后别人帮她写。
哪怕是经过了一层美化，潘斌看到这种东西，也觉得是污染了自己的精神，从一开始就没给过吴晓琳好脸色。
之前已经说过了，吴晓琳为了出演李敬云构建的洪荒宇宙里面的角色，已经把所有的通告都推了，然后就专心致志的找潘斌要角色，发挥了“缠”的功力，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再加上背后资金的各种支持。
基本上深入到潘斌生活的方方面面，一副“你不给我写好角色”我就不罢休的架势，潘斌确实抵挡不住，只能是为对方设计角色，设计故事，甚至原本只是一个小角色的戏份，都让他丰富了不少。
还有一个就是楚坤了，楚坤作为公司的老人，也很清楚潘斌的性格，再加上他现在在象南，自然是做不到吴晓琳这样一直缠着潘斌。
但是，他有自己的办法，他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威胁。
整天跟潘斌说一些象南这边市场不好搞啊，没有什么好故事，好剧本啦，然后这边的市场开拓不起来啊，到时候会影响公司的计划，让李敬云再次在象南失败之类。
反正话里话外就是一个意思——要是你潘斌不给我写个好故事出来，那公司在象南这边的失败，就完全怪在你的头上！
要不是隔着两个国家，潘斌想当面质问一下，“你在那边拍戏，需要什么好剧本么？！”
不过，潘斌倒也知道，楚坤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倒也不怪他。
之前童蕊跟他讲过李敬云对象南市场那边安排，而李敬云的想法，在象南那边拍一个西游系列的电影，然后楚坤利用地利优势，拍衍生的故事之类。
应该说，这个想法引起了当时他的好奇心，给潘斌写的那个剧本里面挖了无数的坑，要考虑取经团队来之前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取经团队来了之后，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时候，还有就是取经团队走之后，事情又会按照怎样的情况发展。
潘斌的这种故事设计，楚坤乍一看剧本的时候很满意，然后就带着剧本去象南了，然后在那边细细一看，才发现是各种被潘斌挖下的坑。
然后，他找人想要沿着潘斌的设计继续写，才发现怎么写都是不满意，也就只能烦潘斌了。
要不是象南那边市场短时间内脱不开身，楚坤也想直接飞回大周，就是拿刀逼着潘斌，也要让对方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
听到潘斌的话，李敬云笑了笑，他倒是简单知道潘斌现在的情况，毕竟，两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基本上都可以找到他身上。
而他对潘斌此时的状况，除了表达同情之外，倒是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了。
同时，他也觉得让潘斌陷入这种焦头烂额的状态也是不错，毕竟编剧嘛，不体验一下生活，又怎么能够写出好的剧本来。
“不给你派活，不给你派活，”口头上自然还是要安慰的，他打电话也不是为了看潘斌笑话，“其实就是想问你一个事情，了解一下情况。”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潘斌的回应是相当的不客气。
“你这话……好好好……我说……”李敬云刚准备说一下潘斌，察觉到语气不对，急忙开口，“就是我想问一下，朱鹏和吴仁英两个人现在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男欢女爱，两情相悦有什么问题啊！”
“啊？！”
第625章 盲目的童蕊
李敬云被潘斌的话冲击的愣了一下，他想询问的事情可不是这个。
不过，潘斌倒是没有听出来，接着说道，“啊什么啊？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两个人青梅竹马的，家长估计也不会反对，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我不是问这个！”李敬云脸一黑，语气一硬，直接打断了潘斌的“胡话”。
“我想问问你，上次他们去你那里是做什么？要你写剧本么？”有了潘斌说这话打岔，李敬云也不饶圈子了，直奔主题，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哦——你说这件事情啊，”潘斌确实是想起当初的事情，“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他们说想要自己拍电影，然后手里面又没有什么好本子，就求助我让我写了一个。”
“然后你就帮他们写了？”童蕊这个时候插话问道。
“是啊，不过，我没挂我的名字，直接起了个假名，”潘斌也知道自己的名字现在在圈子里面的程度，要是真挂名了，还真不一定对他们好，“再说了，他们要拍的内容也是青春校园类型的，这种类型其实挂我名字也没什么意义。”
潘斌说的也是实情，每个编剧都有擅长的方面，也有做的出彩的一方面，而市场上只认结果，潘斌在神话故事上证明了自己，那只要是他挂名的神话故事剧本，绝对是能够卖出高价。
而青春校园剧呢，大家看到潘斌的名字，恐怕下意识会觉得是有一个同名同姓的人，绝不会往潘斌身上联想，这就是固有印象对人的影响。
只是潘斌为了减少麻烦，还是换了个假名，也专门跟朱鹏和吴仁英强调了，反正他不怎么在乎这边剧本带来的收益，之所以对朱鹏提出条件，更多也是为了激励朱鹏他们干出点名堂来。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么？是已经开始拍了么？”李敬云在童蕊的示意下，接着问了下去。
按照李敬云自己的风格，其实知道了这种情况，也就不会继续问下去了，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不用再继续追问了。
但是，童蕊并不是这样的处理风格，再说了，涉及朱鹏和吴仁英两个人，她的关心程度就更上一层。
“好像是已经拍了吧，具体的情况呢，我也没继续跟，”潘斌似乎是想了一下才说了出来，“哦，对了，他们当时找过我，问我要怎么筹建一个剧组，怎么租仪器之类，这种事情我哪知道，我就打发他们去找刘弋扬了。”
李敬云做了一个“这下你放心了吧”的表情，想要向童蕊表明，她刚刚完全是瞎操心。
“你问这个事情是做什么？”潘斌也有些疑惑，不明白李敬云为什么会突然询问朱鹏和吴仁英两个人的情况。
“没什么，就是今天偶然碰到了他们，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哦，我觉得他们自己很有主意，不需要我们操心。”潘斌接触过朱吴两人找他谈判的架势，自然是有自己的判断。
“嗯，我知道了，就是好奇他们在忙什么。”如果只是李敬云一个人，他绝对不会给潘斌打电话询问情况。
“那就这样啊，我这边还要继续忙，一会儿那位大小姐就又要来缠我了，你啊你……真是给我找了一个……”
李敬云没有听潘斌把抱怨的话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下放心了吧？有潘斌介绍过去的话，刘弋扬那边估计也知道两个人的情况，肯定是不会坑他们的，他们也需要留有自己的空间成长。”
“你说，他们如果拍片子的话，是不是需要一个制片人？我去给他们的电影当制片人怎么样？”童蕊似乎完全没有把李敬云的话听到耳朵里。
“你去给他们当制片人？”李敬云的声音不由的提了几个声调。
要知道，当时他想要推童蕊更进一步的时候，她是选择拒绝了，并且给他的理由是她就像做好小助理这个岗位的事情，并不想更进一步，现在突然说要做制片人，并且还是给他刚刚说了要他们自己成长的人做制片。
“是啊，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童蕊此刻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没有听出来李敬云的状态，“反正他们要拍电影的时候也要制片人统筹，我去做制片人的话，也能帮助他们解决麻烦，让他们能够专心在拍片子上。”
“再说了，你这边的事情应该也不多了，我就是两边兼顾应该也可以照顾过来的。”
李敬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应该如何同此时上脑的童蕊进行沟通交流，“你确定你要给他们做制片人？”
“对啊！能让他们少犯很多错误，然后专心扑在拍摄上，这样有什么不好么？就像当时许姐负责后勤，罗导拍片子一样。”
“我这么说吧，”李敬云觉得还是不要硬掰童蕊的想法了，“现在你成了他们电影的制片人，然后他们要做一件事情，你发现那样做完全是没意义的，乃至错误的，甚至最后会坑了自己，你要阻止他们么？”
“当然阻止啊，我总不能眼看着他们吃亏吧。”童蕊理所当然的说道。
“好，你要阻止他们，你怎么阻止？用什么方式阻止？劝说他们，给他们讲道理？还是说以往自己的吃亏经验？甚至直接使用权威性，压制他们的意见，就让他们按照你说的去做。”
童蕊犹豫了一下，“讲道理吧，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讲道理的话，应该是会听的吧。”
“如果不听呢？他们坚持认为自己的想法更好，或者只有这样做，才能表现出自己的想法呢？”李敬云说完之后，又迅速补充了一句，“你也知道年轻人，都以为自己最正确。”
“那我也要想想办法，让他们知道我的良苦用心，知道我是不会害他们的。”童蕊没办法反驳，只好回到最开始。
“你觉得你当初明白了那些长辈们的良苦用心了么？你听从他们的建议了么？还是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就是正确的？”
第626章 控制别人
“那不一样……”童蕊想要直接否决李敬云的说法。
“有什么不一样？”李敬云直接问道，“关心则乱，你想想你当初，他们现在和你当初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换个人罢了。”
“不要觉得他们就比你当初幼稚的多，也不要觉得他们比你当初成熟的多。”
“行吧，反正你来来回回的意思就是不想我介入他们的事情呗。”
“对！没错！”李敬云很痛快的承认，“如果知道你对他们是这种态度，我就坚决不会告诉你这件事情。”
“所以呢，你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等到他们寻求你帮助的时候，你再表现出对他们的关心吧。”
童蕊直接不再说话，也不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甚至也不说她之后是准备怎么办。
李敬云看到她的这种表现，忍不住又开口说道，“与一个人关系好的，是属于那种在恰当的时候出手帮助的人，而不是一直跟在身边照顾的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童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后面就只了解他们的情况就好，坚决不出手帮他们，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看，你也嫌我烦了，要是你这样对他们，他们的表现，说不定就和你现在的表现一模一样。”
“……”
童蕊这一次是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反驳李敬云了，不过她也清楚自己这样选择的问题所在。
如果她在朱鹏和吴仁英两人跟前，碰到他们明显要吃亏的事情，肯定也是像李敬云这样苦口婆心的劝说，甚至，说不定还会使点小手段，而这样的做法，哪怕最后的结果证明了她是对的，也会破坏了双方的关系。
朱鹏和吴仁英还是要他们自行成长，而不是她在旁边照看着他们成长。
李敬云看了童蕊一眼，也就不再说话，对方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他也控制不了，或者说，他并不想控制。
只是他希望有时候在对方情绪上头，冲动的时候，自己踩的两下刹车是能够起作用的。
过了一会儿，童蕊才开口问道，“那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小朱姐和久梅姐？”
“不说了，她们要是想知道，朱鹏和吴仁英两个人做的这种事情也瞒不过，你就当朱鹏他们在玩过家家的游戏，这种是否还需要他们知道？”
“哦，知道了。”
接下来两个人就没有再进行交流，童蕊开着车直奔西游公司的所在地，虽然已经决定了不插手这件事情，但是并不妨碍她深入了解一下两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及这件事情的原委。
李敬云当然清楚是阻止不了童蕊的，因此在进入公司的时候，也就没再阻止她的行动，甚至连问她要去做什么都没有问，有了之前的对话，如果童蕊还是坚持要插手朱鹏和吴仁英的事情，那么，他说再说也阻止不了。
李敬云很直接的走向了朱慧琛的办公室，并不像之前那样一路上在这个办公室看看，在另外一个工位瞧瞧，脚步基本上是沿着公司大门到朱慧琛办公室的最短距离走的。
推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朱慧琛正在打电话，似乎在和人进行争吵，他也就没有开口，而是找到沙发坐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知道！我知道！”朱慧琛的声音很大，“但是这个条件不是我们之前定下来的，我不能接受！”
“这批货对我们很关键，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就非它不可，我不信你把这批货不卖给我们，又能卖给谁去。”
“是，我也了解你们的难处，但是做生意嘛，谁没有难处，我这边也有一大堆的难处，难道我也向你抱怨一下，指望你多体谅一下我么？”朱慧琛语气表现得很是激动，但是李敬云看她的面容，倒是异常的平静，让他明白此刻对方不过是在演戏。
“这样吧，我们双方各退一步，现在这批货还是按照之前确定的条件来做，然后下一批货呢，我们来重新确定，重新协调合同内容，怎么样？”
“我也不想看到你那边亏本，是不是，毕竟合作了这么久，要是换一个合作单位，我这边也不习惯。”朱慧琛语气软了下来，但是，任谁都能听到她话中的威胁意味。
“行行行，那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事情。”朱慧琛面露喜色，而语气中却没有透露出来，笑容从她的面容上绽放开来。
“搞定！”
朱慧琛卸下蓝牙耳机，把它丢到桌子上，整个人躺倒在椅子上转圈，显然她的心情很不错。
“看来又谈好了一笔生意。恭喜啊！”李敬云说道。
“这还不是给你李大明星打工，又给你省了费用，开拓了财路，”朱慧琛将转椅转到李敬云的方向，“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你不是去找刘弋扬了么？怎么，这么快就谈好了？”
“嗯，谈好了，他愿意接受这个挑战，还有就是提出了一些条件。”
“提条件当然不意外，他那样的人。要是不趁机提条件，那他就不是刘弋扬了。你答应了？要我做什么么？”
“答应了，应该不需要你做什么，需要我这边做配合，配合他拉我的虎皮，做他的大旗。”
“你可考虑好了？”朱慧琛再次问道，“要知道，他这一次做成功，后面就不再受我们控制了啊，到时候他完全有实力自己来做这件事情。”
李敬云躺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这个建议还是你给的，怎么现在又劝我改变想法。”
“我只是给你建议，并且想让你考虑清楚后果。”
“没有谁能够控制其他人一辈子，大家都会成长的，都会改变的，你看周盛文想要控制许久梅成功了没？许久梅也想控制住罗谷，不也是没有办法么？刘弋扬也一样，人家想要成长，你就阻止不了的。”
“你想说什么，想说这一天从你决定让他整合我们这些小公司的资源开始，就已经决定了么？”
“不，”李敬云依旧看着天花板，缓缓说道，“应该说，是从我第一天拉他入伙的时候，就决定了，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一天要离开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而已。”
第627章 环境改变人
李敬云并没有说错，在和刘弋扬进行合作的时候，他就知道两个人的合作不可能太长久，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
现在两个人以这种方式分道扬镳，却也算是足够的体面。
“你现在可是给其他人做嫁衣了，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你确定接受这样的结果吗？”朱慧琛对李敬云的这种处理是完全不理解，在她看来，这种资源说什么也都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且不说一开始能够做起来的原因，也是李敬云出面把这几家的资源凑在一起，就说这一次，应该也是李敬云支持他做这件事情，如果最后完全不落好的话，他们费心费力做这些事情又是何必呢。
“为什么不接受？”李敬云反问道，“你觉得刘弋扬的那份工作谁做更合适？你？还是我？或者童蕊？”
“我觉得找一个自己人去做的话，肯定是更合适一些。”朱慧琛还是不愿意放手这一份资源。
“不管是谁，你怎么判读他是不是自己人，哪怕他原来是自己人，真放在那个位置上，时间久了的话，你能够保证他不生出其他的想法？”李敬云问道。
朱慧琛想要张口反驳，但她也明白这种环境、工作情况所带来的变化确实是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哪怕是她自己，有一些也是她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因而不得不做的事情。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慧琛也就不再和李敬云纠缠这个话题了，“行吧，我这里只是做一个提醒，你自己既然已经拿定主意，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既然你今天来了，我就跟你说另外一件事情，”朱慧琛像是突然想起一样，“官方那边通知你去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李敬云坐起身来，对这个消息着实有些意外。
“不清楚，只是告知我，必须要通知到你，让你出席会议，”紧接着，朱慧琛话锋一转，“不过，根据我的了解和猜测，应该是你这边确定了一线大明星的地位，有一些事情就必须要告知你了。”
“不管是官方想要利用你的影响力也好，还是对你提出一些要求，不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其实都是可能的。”朱慧琛自然是不可能一无所知，也不可能不对这则消息进行的全面了解。
李敬云点点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官方要管这么多么？”他完全没想到官方还会在这方面进行要求。
“不然呢？你觉得你的影响力就这么廉价么？”朱慧琛倒是看的很明白，李敬云现在处在一线大明星的位置上，一举一动所受的关注远超任何时候，因此，有些行为就不允许他再做了，有些话也不会允许他在公共场合讲了。
“这算是官方管理有影响力的人的一种方式吧，”朱慧琛说道，“你现在在聚光灯下，许多东西都会被放大。”
“我明白了，”李敬云表示了理解，“到时候告诉我时间和地点，我会过去的。”
“对了，你今天来我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李敬云本来准备开口讲一下朱鹏和吴仁英的事情，但是有了童蕊的反应在前，他不知道朱慧琛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如果和童蕊一样的话，那必然是让他头大了。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刘弋扬那边的事情确定下来了，给你通个气，万一他那边有什么事情的话，不要让两边的事情产生了冲突。”李敬云笑着解释道。
“只是，没想到刚进门就见识到了你的一场胜利，”李敬云直接转移话题，不想朱慧琛的注意力停留在自己之前编出的理由上，“要我说，你刚刚表现出的演技，比圈子里面的不少演员都要出彩的多，你不当演员可惜了。”
“行了，收起你的彩虹屁，”朱慧琛并不吃这一套，“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该干嘛干嘛吧，我这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没工夫理你。”
“好，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李敬云起身向朱慧琛办公室外走去。
“哎——你确定没什么事情么？”朱慧琛叫住李敬云问道。
“没有，能够有什么事情，我每天做的行程你不都知道吗？”李敬云转过头问道。
“那行吧，可能是这段时间跟人谈判协商搞出心理问题，总觉得别人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工作这个东西是做不完的，既然你自己都觉得有问题了，那就还是抽空歇一歇吧，不然，到时候真出了心理问题的话，其实会更影响工作。”
“行啦行啦，我知道，我知道自己界限在哪里，我会注意的，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朱慧琛的语气有些满不在乎。
朱慧琛自己未尝不是没有休息过，但是，她的确是发现当她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的时候，要比自己找个地方放松休息一下更加令人愉快。
甚至，如果事情没有办完的话，她在休息的时候也会满脑子的各种事情，完全没办法彻底放松下来休息。
这种状态是以前所没有的，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这样子的。
李敬云很清楚自己的劝说并没有什么用，如果童蕊还是以前那样能够完全听从他的意见的话，现在也不会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不会取得刚刚的谈判成功。
有时候，很多关心的话，确实是出自内心真正的对人关心，但是会因为各种现实情况，各种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变成了一种停留在口头上的场面话。
这可能就是每个人都需要面对的事情和人生的无奈。
李敬云直接离开了朱慧琛的办公室，走出办公室的脚步，要比来的时候轻松许多，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做的对不对，如果放在以前的话，他或许并不会这么做。
但是，就像刚刚所说的那样，环境在不断的改变人，即便是李敬云，有时候也慢慢产生了改变，这是不以他的意志而改变的。
第628章 试炼设定
李敬云接下来的日子，基本上是待在西游记剧组里面，相比于其他人，李敬云缺席的时间确实是比较长的。
不过，大家倒也能够理解李敬云的情况，如果李敬云的名气和影响力确定了下来，对他们也是有极大的提升，这种有没有一线大明星参与的电影，在市场上很可能会产生完全不同的结果。
再说了，这一次拍的《西游之问心》算是几个人的个人剧，师徒几人所面对的试炼内容都不一样，也可以分开拍摄，不至于在产生人员缺席的情况下造成剧组停工。
对于这部电影难的部分并不在于拍摄，而在于如何将这种分割开来的故事放在一起，这种看似分离，实则具有千丝万缕联系的电影，最为困难的，反而是将几个故事有机的结合在一起。
而这个困难是李敬云一开始就预料到的，但他这里也没有相应的解决方案，最后就只能先拍着看，到剪辑的时候再想办法。
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提要求，反而让余德伟和程法青两个人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和理解来拍其中故事。也就形成了迥异的表现风格，而这种迥异的风格，恰恰契合了不同试炼的要求。
唐僧的试炼算是这些试炼里面最为核心的内容，哪怕故事的开头是以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开始，但是这个取经队伍的形成，完全是围绕唐僧这个人物进行的。
并且，他也是这个队伍里面唯一的一个凡人，相比于其他仙神人物应该是完全不够看的。
但是，他的取经之心，救世之心远比他的几个徒弟要强烈的多，不管是孙悟空还是猪八戒，他们自己在凡人世界里面，利用自己的能力能够过的很好，完全可以不陪唐僧取经。
之所以愿意这样做，不过是因为自身背负一定历史罪孽，想要利用这一件事情来洗刷过去，应该说，他们本身的动机就是功利的。
而唐僧的动机就完全不一样，说是他大公无私也好，说是他愿意为全世界的凡人舍身奉献也罢，他在知道自己可能半路死亡的情况下，依旧坚持走这条路，就说明了他要比其他人纯粹的多。
所以，他的试炼，完全是针对这种纯粹的动机。
潘斌和李敬云商量剧本的时候，在一开始就将唐僧的框架圈定了，那就是让唐僧看到取经的结果，只是这个结果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拯救世人，而是对世人毫无帮助。
他取完经回来之后，世人并未因为他的经书而改变，世人依旧是那个世人，世界依旧是那个世界，一切都没有改变。
当他看到这样的结果时，又是否还愿意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这才是对唐僧这颗坚定之心的拷问。
应该说，这种方式的试炼，对于当事人来说近乎残酷，我们很多情况下，之所以能够保持坚定之心，是因为相信未来，相信自己能够成功。
而当被告知未来的结果是失败的时候，自己所做的事情不过是水中捞月一场空的时候，又是不是能够依旧保持这种坚定的信心？
当然，这个故事的想法很好，如何用影像展示出来，就让余德伟头疼了。
潘斌写出的剧本从文字上很容易让人理解，但是将文字转换成影像，然后表现出自己想要说的内容，同时让观众感受到故事背后所蕴含的事情。
在余德伟看来，已经完全可以拍一个故事长片了，这种哲思性的思考，完全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在影片里面铺垫，让人逐渐代入到场景之中。
甚至，在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余德伟脑海里面就已经勾勒出了处理方式，他完全可以把主人公换一个，故事内容换一种表达，然后缓缓将其展现在观众眼前。
只是，李敬云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唐僧的试炼只是故事里面的一部分，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来让他一点点的酝酿情绪。
还有，这部《西游之问心》的故事核心是商业片的模式，他同样不能拍的太过文艺、故弄玄虚，表面上应该还需要让大家能够接受。
说实话，余德伟在看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出现在脑海里面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转身就走，不管之前答应朱慧琛的什么东西，他都不想再考虑了，这完全是给他出一个难题。
只是紧接着好胜之心便涌起来，觉得这样具有挑战性的事情，做起来才是令人感到激动人心。
如果他没有这样的性格，之前也不会坚持自己当导演了，早就在一个个机会面前选择妥协了。
虽然余德伟要拍西游系列的故事，但他实际上对西游里面的人物并不怎么了解，哪怕在拍摄之前恶补了之前的电影，依旧很难说他有什么深入了解。
不像他之前拍摄自己的改编作品，每一个人物是什么性格，做事有什么动机，都是他自己设定好的，甚至在改编的过程中，对哪些人物和哪些事情进行调整，能够更加适合在影像上展示出来，都存在他的脑海里面，并且斟酌了许久，只是在恰当的时候把东西拿出来罢了。
为了拍好这个故事，他选择了同齐颜进行深入交流，从演员的角度来理解这个人物，甚至和齐颜不断讨论这个人物的设定、动机等等，应该说把齐颜之前所做的功课，全部挖掘了出来。
同时，两个人进行的深入交流，也让他们对唐僧这个人物认识的更加深刻，明白这样一个凡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凡人。
余德伟在对方身上，看到了与自身的相似之处。
唐僧对取经的坚持，不就是他当初一定要自己拍摄自己作品的坚持么？他相信自己一定有机会完成拍摄的，与对方坚持取经之后能够拯救世人又何尝不一样。
只是，他在最后得偿所愿，而唐僧呢？还在前进的过程之中。
余德伟同时也在脑海里面设想，如果他当初知道了自己无法拍摄自己作品的结果，是不是依旧会像一开始那样坚定？
第629章 大圣的问题
抓住了这点相似之处，余德伟就明白应该如何拍摄了，如何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塞进这个短短的故事里面。
与齐颜的交流，也让导演和主演两个人对人物的想法达成了一致，很多人物设计也就随之确定了下来。
故事拍摄的过程中虽然有争执，却也局限在讨论的范围内，甚至余德伟也会让齐颜上手拍摄，把他的想法展现出来。
有了这个简短的执导经历之后，齐颜反而对执导的过程更加感兴趣，在拍完自己的戏份之后，也不再考虑其他的行程通告，而是专心的跟在余德伟旁边，看一段故事如何完成拍摄。
李敬云进入剧组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余德伟作为正式导演进行拍摄，而齐颜以一种非正式副导演的角色，跟在旁边观摩学习。
不过，李敬云对这种情况倒也没说什么，他现在恨不得公司的所有人都能身兼数职，有各种各样的能力，他也就不用面对人员短缺的现实了。
“这次来剧组能待多久？”这是余德伟看到李敬云后问的第一个问题。他要在知道李敬云的时间后重新安排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把李敬云要拍的戏份，尽可能的挪到他所在的时间段里面。
“一周左右的时间。”李敬云现在的时间确实是不受他控制，各种事情他都不得不参与其中，并且推诿不得。
“如果拍摄的顺利一些，差不多能够把你的戏份拍完。”余德伟也很清楚改变不了这个现实，只能想办法在这样的条件下完成拍摄了。
“那就要辛苦大家了。”李敬云显然也明白这样安排必然是增加众人的工作量。
“现在这些人都是给你打工，所做的事情也就是围着你转，”余德伟很明白，如果没有李敬云，这个西游剧组恐怕连凑起来都凑不起来，“还好齐天大圣的试炼内容并没有什么，更多是师徒几人的群体戏。”
齐天大圣作为战斗力的天花板，在《西游记》的原著里面就看破了几个菩萨所设的局，自然是不会上当，而李敬云在前期几部电影里面更是有意强调了孙悟空的战斗力，如果他像其他几人一样陷入试炼之中，反而会让观众觉得不和常理。
因此，齐天大圣属于一开始就看破了试炼的套路，也就没有什么试炼的必要了，自然戏份也不可能多。
甚至，直接舍弃了打戏的戏份，更多是孙悟空看破几位菩萨的布局之后，与菩萨之间的交流。
“菩萨，老孙倒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难道你们觉得俺无法护送和尚到西天么？”有了这么多的经验，李敬云代入孙悟空的角色倒是十分顺利，基本上导演那边喊“开拍”，他就立刻能够完成角色的转换。
“大圣勿恼。”南海菩萨的饰演演员穿戴着动作捕捉设备，这算是与之前电影不一样的地方，在前面几部片子里面，预算不足加之也找不到比较好的公司做特效，西游剧组更多的是采用道具加特效的方式，先用道具做好扮相，后续再通过特效进行完善。
现在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管是资金还是特效公司，李敬云这边都已经不愁了，甚至在他还没有拍摄的时候，就已经有相关的人员找上门来。
最保险的做法自然是维持之前的方式，毕竟，之前电影的成功也算是证明了这种方式的可行性，但是，李敬云也明白这种方式的局限性和不可持久性，如果一直不在特效上进行投入，必然会被其他电影赶超，进而被观众所抛弃。
因此，在这部电影上就采用了全部特效的方式进行拍摄，只有几个主要人物为了不浪费道具，还是秉持了化妆加道具的方式。
此时的拍摄现场也就展现了一方穿着动作捕捉设备，一方则是贴着道具的场景。
“取经路上的困难，自是难不住大圣，但是，取经人的困难呢？大圣又怎么解决？”南海菩萨笑眯眯地问道，“大圣一个筋斗云就到了西天，可这帮助不了取经人达到取经地目的，所以，才有了这样的试炼。”
“你们满天神佛就喜欢搞这些东西，考验来考验去，说白了结果不都是你们说了算么，什么算是通过了试炼，什么又是没通过试炼，这不都是你们说了算嘛。”大圣说道。
南海菩萨和黎山老母几位相视一笑，黎山老母道：“大圣有所不知，这经书天条倒是容易给他们，但是能不能看的明白，用的起来，却才是关键。”
“俺老孙当年学艺，也是一学就会，又有什么用不起来的，依俺看来，经文天条给他们，他们自会用起来，你们不过是想要看戏罢了。”
“大圣，你这话可是冤枉我们了，”南海菩萨解释道，“经文天条不过是虚妄，他在这人世间走一遭，才明白世人的难处所在。”
“行了行了，老孙也不与你们争辩，我要看一看这个便宜师傅倒是能不能通过你们的试炼。”
“咔！”
随着打板落下，李敬云关于试炼的戏份也就已经完成了。
以几位菩萨的法力自然是迷惑不了齐天大圣，而既然都要做这样的考验，大圣也是好奇其他几人试炼的情况如何，也就引入了其他人的试炼内容。
余德伟为了故事的合理性，在其他故事里面也引入了齐天大圣的戏份，毕竟，猪八戒和沙和尚一个是天蓬元帅，一个是卷帘大将，要是真一点都看不破试炼反而不合适，这时候，齐天大圣以旁观者的身份助几位菩萨一臂之力，反而让大家容易承认故事逻辑的合理性。
拍完戏之后，李敬云有些眉头紧锁，原来写剧本的时候，他和潘斌两个人更多是考虑齐天大圣的战斗力，切换角色之后，李敬云顿时意识到问题所在。
如果齐天大圣没有经过试炼，那么他又如何意识到自身的问题，进而在取经的途中解决掉，完成人物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