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上映时间
李敬云并没有说假话，他的确是没有办法再分配太多的时间给辛平，在他出名之后，很多事情和人都找上来了，有的能推辞，有的就完全推辞不了了。
如果在之前的话，他还会去了解自己表演的内容是什么，表演的效果如何，现在则是完全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了，现在则是围绕导演的要求进行，导演要求如何，他就如何做，至于成品的好坏，就完全由导演自己把握了。
并不是说李敬云没有职业道德之类，而是一件件事情堆叠，让他不得不抽出时间去应对，他就像是在一件件事情鞭挞下的牲口，完全没有办法停下来去思考，去考虑自己做过的事情，以及像之前那样将注意力放在自己当年面对的事情上。
最近的忙碌让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也想过要放慢脚步，只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以他主观意愿为转移的，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布局，因为现在自己的名气让他很多事情都好做很多，他不知道这样的时间能够持续多久。
人其实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说不得已的事情，背后都不过是自己找到了足够支撑自己的理由。
就像刚刚的综艺的录制，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必要，但是他同样接受了安排，不过是因为他抱着和对方谈谈合作的心思，当然了，结果只能说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你觉得后面几个行程还要不要赶？”李敬云轻声问道。
“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就推掉，告诉他们你最近身体不好。”最近李敬云的表现，作为助理的童蕊全部都看在眼里。
“算了，既然是答应了，那就这一次做完吧，顶多算是吃一次教训，涨一点经验吧。”李敬云说道，他本以为趁着自己这段时间出名的时候，能够抓住机会，让自己手里的东西能够更进一步。
却是完全没有想到，他现在的名气尽管可以让和这些人接触，但是想要和对方达成合作却并不容易，这个圈子里突然起来又忽然消失的人太多了，对于他们已经在圈子里稳定的人来说，完全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如果说在接触前李敬云还抱有侥幸的话，接触之后也就明白了，他就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方式还是继续在自身上下功夫，只有他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而非一时的名气，才是一切合作的基础。
说不定那个时候，他们也会像现在这样直接找他来进行合作。
“你确定么？”童蕊再次问道，“其实小朱姐那边也做好了违约准备，如果你不喜欢继续参加的话，我这边会和他们谈一谈。”
朱慧琛和童蕊其实都很清楚，目前这些合作其实都是想跟风蹭一下李敬云的热度，远远算不上是合作，如果他们找到一个比李敬云名气更好的，或者李敬云这边稍微有点什么意外，他们会迅速与他进行切割。
“不了，反正也没几场，最近把时间也腾出来了，那就按照行程来吧，就当是打工人打卡上班应付差事呗。”李敬云笑了笑，对童蕊说道，做一件事情费心费力去做和应付差事般去做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行，下面的行程我还是不改，你这边有什么……”童蕊的话没有说完便感受到手机的震动，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便直接中断接住电话，“小朱姐，是我，什么事情？”
“嗯嗯，刚刚参加完综艺，我这边准备去下一个节目，有什么事情么？”童蕊看着李敬云说道，也示意他接电话，“好的，我这就把电话交给他。”
“是我，什么事情？”李敬云面容上也有些严肃，他知道能让朱慧琛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的事情，绝不是一般的事情，她也知道李敬云可能在参加节目，所以打一个童蕊，想要的就是童蕊在其第一时间找到他。
“第二部电影上映时间有点麻烦，我这边在争取，不过，结果可能变化不大。”
“是上映有问题么？”李敬云问道。
“不是，是上映时间，那边希望我们更改一下上映时间。”朱慧琛重新强调了一遍。
“上映时间？我不太明白，这个是有什么问题么？”李敬云的想法确实是没有转过弯来，他记得当时时间就直接定下来来了，大家并没有什么异议，现在突然变动，朱慧琛又这样直接的通知他。
“是这样的，我们原本定的时间段，并没有几部大投资的电影，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是十分适合吸引票房的存在，其他比较大投资的电影，如果对自己没有信心的话，也不会和我们争取这个时间段。”
“现在是有人来争抢时间段了？”
“不是，是希望我们改另外一个时间段，那个时间段的话，是有不少国外的大片上映，对我们来说是相当的不利。”朱慧琛直接说了出来。
“为什么？”
“我得到的是场面话，对我们的电影质量有信息，希望能够扛起国内电影的旗子，让国外的电影少赚一点之类……”朱慧琛说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私下打听到的消息，是禾诚那边原本准备的电影，‘因故’没办法上映，所以需要一部国内电影顶上。”
李敬云本来以为已经忽略了它的存在，但它总能以不经意的方式提醒他，让他知道对方依旧死死的盯着他。
“因故，到底是什么故？”李敬云的语气倒是没有太大变化。
“据说是没有制作完成，就是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朱慧琛也明白他们是被针对了，但是现在的局面，他们还是有些被动。
“如果我们也用这个理由呢？”
“不行的，我们的时间本来就早一点，而且这次如果得罪那边的话，下次想要拿到上映许可就麻烦了。”朱慧琛说出了自己担心的内容，也让李敬云理解了压力的来源。
“没有商讨的余地么？”李敬云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那个时间段确实是需要一部大周的电影，否则到时候怕是会被骂的。”
第466章 好坏
“我知道了，”李敬云平静的说道，“你把那段时间要上映的电影发给我，我考虑一下。”
挂断电话后，李敬云将手机递给朱慧琛的时候开口问道，“下午飞机起飞的话，还要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车的话已经在下面等着了，到时候可以走快速通道。”
“你一会儿给慧琛发个信息，我到了那边会给她一个回复。”李敬云说完之后，便直接向楼下走去，他需要一个专心的环境来考虑刚刚朱慧琛所说的事情。
其实，原本三部电影的计划，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西游公司，都是一次立身之战，当三部电影足够成功的时候，也就是他和西游公司真正的站住脚了。
两部电影的结果对他的名气推动，对西游公司的帮助也是肉眼可见的，而这种帮助很明显，是在两部电影票房成功的基础上，一旦票房失利，不管是什么原因，对他的助力都会弱很少。
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他们可不会去考虑什么这个电影确实很不错，但是“生不逢时”，所以票房失败了。
他们更多会对比同时上映的电影，然后去找一部最为“值”的电影，并不是每个观众都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去选择所有电影。
并且，他们这个电影还有一个劣势，那就是他们这部电影是属于续集电影，对于没有看过前两部的人来说，就有一种天然的隔离感，很多人会想着既然都没看过前面的，自然也就不看后面的了。
李敬云也想过找个理由和借口放弃，这种事情的主动权还是在他手里，不可能自己说电影还未准备好的时候，就一定要他上映。
当然了，他也考虑过这种事情的后果，即便是不说也明白，在以后想要上映电影就不是那么方便了，甚至还会有其他的麻烦，因此，这种解决方式在李敬云的脑海里面短暂的存在了一会儿，便被他抛弃。
【既然没有选择了，那么，不妨考虑一下，在这样的条件下，如何处理，才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
【爱国营销么？既然只有西游公司这部大周的电影，那就可以通过这个点进行宣传……周盛文对这个更加的擅长，如果在这个上能够取得成功的话，对方又怎么可能会放弃。】
李敬云很清楚，这种东西顶多能够起到一时的效果，但是想要作为制胜的手段，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所以，他们想要赢，还是要考虑硬质量。
【不，如果选了的话，考虑的甚至不是赢了，而是能够保住基本，让那些老观众们，不会转向其他电影。】
李敬云能够感受到这件事情想要达成的话，其中的困难并不少。并不是他没有底气做这件事情，他很清楚，想要在这个行业混下去，最终还是要面对一场这样的硬仗。
在之前他考虑的都是准备好了，然后自己可以从容去应对，并没有预料到会如此突然的发生。
在他理解当中，自己现在的小身板还处在成长的过程中，自然是应该留下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成长。
【看来还是得想想办法，小身板就小身板吧，到了这种程度，也不能多要求什么了。】不管这件事情是凑巧碰上，还是属于周盛文故意挖下的坑，李敬云知道自己都不得不面对，很多时候生活并不会给他留下齐全的准备时间。
“可以答应下来，争取条件的好坏就看你了，但是电影的宣传和内容都需要调整，我这边有一个初步的想法，到时候一起讨论一下。”
刚下飞机，李敬云便直接给朱慧琛回了电话，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决定，这个决定并不是让朱慧琛意外，她之所以着急告诉李敬云，其实想要的就是李敬云对后续的安排。
只有知道了李敬云后续是想要怎么做，她在谈判的过程中才能最大程度的争取助力。
对于他们现在的体量来讲，并没有太多拒绝的余地，因此，只能想着如何尽可能地减少损失了。
“我这边会先答应下来，然后条件的谈判的话，可以慢慢争取，他们也知道我们的难处，应该不会和商业谈判那边，答应下来之后就完全不再管了。”
“嗯，你把握好事情的度，还有一个事情我想提醒你一下，我们的态度是正常做事的态度，不要表露出真的是拯救对方的态度，也不要对外朝着这个方向上宣传，甚至可以尝试拉一些其他人……唔，这个对方应该会想办法，我不觉得他们会把筹码只压在我们身上。”
“明白，我这边会继续摸他们的想法，”朱慧琛回答道，“你那边呢，我听童蕊说，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
“是啊，有点高估了我自己名气的价值，本来以为成了大明星，说不定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个暴发户。”
“需要我这边推掉接下来的行程么，你也好专心放在电影的事情上。”如果没有突然发生的变动上映时间的这件事情，朱慧琛自然是希望李敬云把行程的安排做完，哪怕是达不到原来的目的，最少也混个脸熟。
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住电影的成功，她反而希望李敬云能够全心的投入应对这一次的变局。
“不必了，我这边会安排好的，这一次上映时间的变动，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
“说明我们这家小公司确实是进入有的人的眼里了，而西游故事的潜力，说明也是足够的，否则不会让我们来顶上。”
“同一件事情，就要看从什么角度来讲。不同的角度，还是有不同结论。”
李敬云缓缓开口，一句句慢慢讲了出来，既是给朱慧琛讲明理由，也是在给自己梳理思路，解决了问题，他也就自然而然地想到应该如何利用问题。
不得不说，这种变动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件坏事情，但是在有的人来看，又是属于对他实力的肯定，他所要做的就是巧妙的将其透露出去。
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在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中，就像之前他对童蕊所说的那样，这些人最为看重的就是实力。
而实力恰恰是需要旁证的。
第467章 滞销剧本
李敬云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改变了自己的做事方式，没有在像之前那样试图和其他人拉近关系，试图寻求合作的方式，更多是一种完成任务的方式，就如同他在并未赢得名气之前。
当心态和工作方式不一样以后，李敬云整个人的状态也发生了改变，没有了一定要达成的目的，自然也不需要努力争取表现什么。
甚至，在这种心态和状态的影响下，原本计划给其他人透露一下电影的情况，在他的犹豫下，也放弃了这样做。
当你手里握着好东西的时候，识货的人不需要你介绍，凭借自己的观察便知道，而不识货的人，你再多的介绍，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你自卖自夸罢了。
想到这一点之后，李敬云也就没有什么告诉别人自己处境的想法了。
“敬云，没想到你竟然也参加了这个节目。”李敬云待在自己的化妆间的时候，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他不由得抬头一看。
“卓哥，是你啊……没想到……”
“没想到我也参加这个节目么，”卓玉接着李敬云的话往下说，“你怎么就待在自己化妆间，不出去和其他人交流一下，是想休息一下么，那我这是打搅你了么？”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会打搅，”李敬云笑着说道，“就是一时间不知道和大家讲什么话题，我又怕冷场尴尬，所以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地方。”
“多适应几次就习惯了，当演员嘛，这种场景以后会经常碰到的，戏里面亲热无间，戏外面形同陌路，都是正常情况，”卓玉是经历过的人，一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无非是李敬云的身份变动，让大家并未适应罢了，“我这边主要是来救场，这个综艺的制作人是我一个老朋友，开口找我帮忙，我也就得帮一下啦。”
卓玉也顺便解释了一下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至于李敬云是不是相信，他就不怎么在乎了，很多情况下，大家都是需要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
“卓哥真是好人缘啊，人脉哪里都是……”李敬云点点头，像是接受了卓玉的理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这样。”
“慢慢来，大家都不是一口气吃成胖子的。”卓玉开口说道，“我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混的还不如你。”
“卓哥，你这就有些捧杀我了，我这点成绩在你跟前哪够看啊，听说您这边最近又有大制作？”李敬云猜到卓玉过来想要说什么，便主动将话题转到正题上，如果闲扯的话，他确实是没有对方那样天南海北乱扯的能力。
“是啊，这不是蹭一下你的热度嘛～”卓玉笑着说，态度上倒是很坦然，“你看你这边的西游故事弄的风风火火，宋亮那边的《二郎神杨戬》也大大收割了一波名气，我现在还不赶紧蹭一下热度，那不是傻子嘛。”
卓玉的回应单刀直入，倒是让李敬云有点难以招架。
“准备将之前从我这里借走的角色拍成大制作么？”李敬云也不再遮遮掩掩，选择直接询问。
“是这么打算的，”卓玉点点头，“我之前听宋亮讲过，你对他手里面的故事有详细的规划，所以我这边倒是不会太深入你的故事里面来讲，主要是想借着这个人物讲一些已经准备好的故事。”
“这个事情你在之前就跟我讲过，”李敬云说道，当时卓玉在借角色的时候，就跟李敬云讲过自己的想法，他并不觉得意外，“本来以为你会早早就拍出来，没想到会一直等着。”
“混这个圈子里面得有耐心，我既然觉得这个故事好，那就得等故事表现出他的价值来，然后我才能做到最大利益化，如果没有原来的好故事，那我那些角色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那你不怕我这故事没讲好，然后你亏在手里面么？”
“投资这种东西，不就是有亏有赚么，我要是等着故事的价值真显露出来了，再来下手，不说能不能拿到手，就是能够拿到手，那付出的代价也不是之前那么点了。”
“退一步说，就算是你这个故事拍出来不行，我自己其实也挺想拍一下试试，我之前想着如果你这边失败了，那我就把版权拿过去自己再试一次。”
李敬云听着卓玉“袒露”想法，心里面也有些感慨，不得不说，对方在做决定之前就把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了，结果不管是好还是坏，他都能够接受，都有处理的手段和办法。
“所以，卓哥你今天找我来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忙么？”
“既然敬云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卓玉说道，“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让你帮忙把把关，让我们的故事更加契合一点，然后有些人物的话，可能也要再借用一下。”
李敬云有些迟疑地打量了一下卓玉，“卓哥，你确定要这么做，到时候和我这边绑定太多的话，怕是会影响你那边的故事。”
“什么影响不影响，”卓玉的语气表现出了自己的不甚在意，“故事本来就在那里，只不过是把人物名字换了一下而已，故事的逻辑和内容其实就没变，所以这才叫蹭热度。”
“如果故事是真的好的话，我也就不会想着等着你这边的故事火起来再拍了，说白了，这一次就算是对以前积累的滞销剧本故事重新改造罢了。”
“滞销故事剧本？”李敬云从卓玉话中听到一个陌生的词。
“就是那些积灰了好多年的剧本，有的是因为类型不合适当时情况，有的是因为条件不成熟……反正种种原因没有拍成的剧本，有机会就拿出来改造一下，然后看合适不合适。”
“这种事情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李敬云老实地承认了自己的“孤陋寡闻”。
“每年有那么多剧本产生，不是所有的剧本都能拍摄，也不是所有的剧本都是好剧本，甚至故事类型，每年也在变，大家想要赚钱自然是手里存货要多一点。”
第468章 提醒
“在《大闹天宫》之前，难道是没有公司去拍神话故事么？”卓玉反问了一句，李敬云自然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在《大闹天宫》之前，他就在温正均的剧里面拿到了对应的角色，也正是因为这次拍摄，才有机会和潘斌建立起联系。
那部剧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是属于神话故事。
“大部分故事和剧本都是普通的故事、普通的剧本，没有那种开创局面、开创一个类型的潜力，所以这种剧本就要选择恰当的时机，公司平时都会攒一些本子，然后看到合适的机会放出来而已。”卓玉作为行业老前辈，对这些操作很熟悉。
“就像这一次，好多公司都开始搞神话故事，甚至在你的电影还没下映，那边就可以进入拍摄了，不就是因为早就有剧本了么，既然掀起这阵风潮，自然是早投入早赚钱，”卓玉倒是不介意将其中的弯弯绕讲出来，“今年是神话故事，去年纯美爱情，前年是青春热血，反正每年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热点，对公司来说，只要抓住热点，不管好坏，总是能够赚一笔的。”
“这也算是不少小公司的生存之道，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整出原创故事。”卓玉再捧了一下李敬云，“我既然要蹭热度，那就不妨蹭的彻底一点，搞个和你相似的，甚至有关联的作品，自然是能够吸引到不少不明所以的人。”
李敬云笑了笑，问道：“卓哥，你这样做，就不怕……”
“你想说白忙活一场，最后为他人做衣裳，只不过这个他人是你，你不好意思开口。”卓玉倒是明白李敬云想要说什么，直接替他说了，“你要是这样想，那就是想多了。”
“我既然选择这样做，对结果就多少有所考虑，你看到的是我这个故事对你原本故事的完善，但是我看到的是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我能够赚多少。”
卓玉的这句话真实的反映了两个人完全不同的思维和心态，李敬云属于还抱着故事当下金蛋的鸡，觉得卓玉的方式属于为他人做衣裳，而卓玉则是单纯的生意人，只不过他所做的生意是关于剧本的罢了。
在卓玉看来，本来就是蹭热度的，一个尘封的剧本故事能够达到这样让热度本身认可的效果是属于赚翻了，如果想进一步将其纳入到手里，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当然是属于最为理想的效果。只是有过和李敬云接触的经历，他明白这样的目标并不好实现。
做生意本身就讲究成本和效益之间的平衡，如果花费了大价钱，最后的收益并不理想，对他来说，就要考虑是不是要选择投入了。
“所以，我们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并不冲突，反而有合作的基础，”卓玉说完后便话锋一转，“如果你表现的能力并不够，说不定我们就会产生严重的利益冲突了。”
“好吧，我明白了，”卓玉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敬云再装傻就不合适了，“我这边会安排人对卓哥你的剧本进行处理，让内容看上去和亮哥手里的故事融洽一些，至少挑不出什么硬伤。卓哥，你这边除了这个事情之外，还有其他事情么？”
卓玉的目光转移到了李敬云身上，“听说你的电影要改期上映了？”
“是，说是那边想要我们改期，我们考虑了一下，算是接受了，最近在谈条件。”李敬云倒没有选择隐瞒。
“据我所知，电影局那边只会管电影审核的事情，倒是不会插手影片上映，这种直接要人改期的事情，很少听到过，所以，你在后面要留个心眼。”
卓玉的话让李敬云眉头不由得皱起来，这种说法和他原来的认知完全不一样，他原以为上映的所有事情都是那边管理，从卓玉的话来看，似乎那边管的并不是这么多。
但是，朱慧琛同样不会被骗而骗他，最少是不是那边的人员，她还是能够分清楚的，所以，事情究竟是怎样的，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分辨。
“卓哥，你觉得这一次是有问题？”李敬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不知道卓玉会不会透露这样的消息给他。
“问题肯定是有的，”卓玉的态度似乎还是有些无所谓，“哪怕不是那边的要求，你们的表现，他们也看在眼里，这种事情可能有影响也可能没有影响，谁也说不准，我在这里也是提醒你一下，不要被一时的说法迷惑。”
说实话，卓玉所能做的也就是提醒李敬云，他没有经手其中，无法给李敬云一个具体的回答，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来提点两句。
李敬云从卓玉不确定的回答里面倒是能够猜到一点，只是这种猜测的结果对他此时处理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哪怕卓玉所说的话是真的，不是电影局那边的问题而是禾诚那边下绊子，他也没有什么反抗的措施和手段，站在对方的角度来看，禾诚存在的意义远比一家西游公司要重要的多。
在他们面前，西游公司同样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能在和禾诚唱对台戏的时候，产生自己的声音。
虽然听上去比较残酷，但这就是李敬云，或者说西游公司所要面对的现实。
如果，这一次他们在这样的条件下，依旧能够成功，他们公司所代表的意义也就完全不一样，下一次禾诚想要这样施展手段，也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想通了这一点，李敬云也就不再纠结了。不过，有了这个信息的补充，李敬云更清楚应该在后续如何处理这部电影的事情。
“我知道了，”李敬云点点头，“谢谢卓哥提醒，我这边会安排处理一下的。”
“那行，要是碰上什么难事的话，你也可以开口跟我讲，我这边也是能帮就尽量帮你。”卓玉没办法将话说得太满，他身上的牵扯太大，哪怕李敬云已经表现出足够的价值，也不够让他去不顾一切的去帮助对方面对禾诚。
“谢谢卓哥，调整好的剧本我这边处理完后会及时给你。”
第469章 故事和剧本
“这个故事太好了！不管是主题最后的升华，还是故事本身，都是太好了！”潘斌看完卓玉提供的剧本后感慨了一句，这样的评价却让李敬云有种满脑子问号的感觉。
卓玉之前的话，他还记得十分清楚，正是因为这个剧本不太好所以才被压下来，然后这次想着蹭热度，才把故事给拿出来，但是在潘斌这里却是有这样的评价，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让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判断这个剧本了。
“你是说这个剧本很好么？”在潘斌面前李敬云就不需要顾及什么了，直接开口问道。
“不不不，剧本很差，我的意思是故事很好。应该说是剧本本身拉低了这个故事的精彩程度。”
“故事？剧本？两个有什么不一样么？”
听到李敬云问这样的问题，潘斌才想起来，由于之前李敬云的整个故事写得本身就和剧本很契合，然后他那边并没有太大的修改，所以对两者之间的明显区别也就很难产生一个具体的概念。
“这么说吧，一个故事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甚至很多经典电影的故事梗概和大烂片的故事梗概，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将故事转为剧本就会有很多差异了，我们经常说的技巧之类，其实就是故事转换为剧本产生的。”
“你想想，什么戏剧冲突啊，一波三折啊，人物反转啊，这些东西，都是剧本里面要求的，但是在故事里面，很少说你必须要有这些才是故事，才是一个好故事，比如‘小明的狗丢了，然后他去找狗，最后找到了’这么几句是一个故事，但是想要将它形成一个剧本，就不能这样处理了。”
“我这样解释，你明白了么？”潘斌并不是一个好老师，面对李敬云他也尽量用对方能够理解的比喻来进行解释。
李敬云毕竟不是刚入行的菜鸟，即便理解的不准确，也大概明白对方的意思了，点了点头，“所以，有时候经典的电影被翻拍出来变烂了，有的不怎么好的片子，翻拍出来变好了，其实就是剧本的缘故？”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潘斌赞同地点头，“我说这个故事是个好故事，然后剧本是个烂剧本，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李敬云再次点头，算是明白了对方想说什么，“你是觉得你改完之后能变成一个好剧本？”
既然潘斌说的这么清楚了，自然是知道哪里好，哪里不好了，好的地方保留，不好的地方改掉，一个好故事内核的好剧本也就出现了。
“特别好的话，我也不能保证，但是一般意义的好，比眼前这个剧本好的话，还是可以实现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想清楚，要不要这么改。”
潘斌的言外之意，李敬云倒是很清楚，这个剧本并不是西游公司的剧本，之后拍成的成品估计也没有他们的份，甚至赚的钱，都没有他们的份，他们只是给别人帮忙，白打一份工。
“还是改一下吧，我想看一下剧本的好坏出在哪里。”李敬云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潘斌的想法。
“这个我可以做，但是，我得知道我在这个工作里面应该投入多少精力，如果仅仅是让你明白好坏的话，简单调一下就能够做到。”
潘斌并不是夸海口，应该说跟着李敬云以后他在编剧这个行业上钻研的越来越深，原本跟着温正均的时候，他只是对方编剧团里面的一份子，除了对神话故事熟悉之外，并没有什么太突出的特点。
当然了，这也是跟那个编剧团里面的人比，如果拉到整个行业的话，他还是称得上是中上，否则也没资格进入温正均那样大导演的编剧团里面。
而他独立出来跟着李敬云之后，不管是因为被逼还是主动，都不得不在这个方向继续钻研，并且李敬云这边也给了他基本的保障，让他不必考虑太多其他的内容，只需要完善好西游公司要拍摄的剧本。
在这样的条件下，产生进步也就是十分正常的了，并且经过实践以及与萍萍这些其他编剧的交流，应该说潘斌确实是拥有了将一个差剧本转为好剧本的能力。
只是这样的好，究竟是精益求精的好，还是字面意义上好，就需要看潘斌的投入了，也是看李敬云的态度了。
“简单调一下就可以？”李敬云倒是有些不相信潘斌的话了，在他的印象中，潘斌并不是属于那种夸夸其谈的性格。
像是听明白李敬云语气中的内容了，潘斌直接拿着剧本，用笔在剧本上圈了几下，然后跟李敬云说，“比如这里，完全可以把它删掉，然后这段情节衔接到这里来，你这样再看剧本发生的内容，是不是和刚刚完全不一样了？”
李敬云下意识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潘斌所修改后的情节，哪怕只是简单的脑补，给人的感觉确实是有些不同了。
甚至让他在看原本的情节，都不由自主地考虑潘斌刚刚所进行的情节设计。
“你看，这就是编剧的作用，我把一些技巧应用到其中，然后决定哪些展现，哪些隐藏，最后出现在观众眼前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经过刚刚的“实例演示”，李敬云现在颇有些期待潘斌将整个剧本修改完后，会是一个怎样的剧本。
“这样吧，尽你最大的可能进行修改吧，反正最近公司也没什么紧迫的任务，你就安排人一起修改这个剧本吧。”
“你确定？”潘斌反问了一句。
李敬云用力而又缓慢的点了一下头，仿佛是怕潘斌看不出他的决心似的，又强调了的说了一句，“确定。”
“行吧，你是老板，我听你的。”李敬云既然已经表态，潘斌倒也不说什么了。
李敬云倒不是没想过给卓玉一个差一点的剧本，然后等他那边表现得不怎么好时，再买过来，然后重新改成好剧本后拍摄，这样就能将他的利益最大化。
但是，他觉得自己不能把做事的方式改成一切都从利益出发，有了这一次那很快就会有下一次。
而他清楚，结果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第470章 不敬业
不管怎么说，这个剧本都是属于卓玉的，哪怕是对方并未真正认识到剧本的价值，如果李敬云因此而产生将剧本据为己有的想法，他也是有一种内心怪异、无法坦然接受的感觉。
再说了，他自己本身就拥有不少故事剧本要处理，不能看一个好剧本就想着把剧本攥到自己手里，这样的结果只能让他迷失在剧本的收集当中而非拍摄剧本，既然潘斌有这样的能力，那么抓住潘斌这个人才是关键。
以卓玉的资源来说，如果碰到一个好剧本的话，比他更能将剧本得到充分的发挥。
不过，这一件事情，他还是需要跟宋亮讲一下，毕竟，对方现在才是具体负责封神系列故事的人。
正好，他也有一些事情要询问对方，希望从宋亮那里获得一些答案。
“这倒也算是正常。”宋亮听完李敬云的话之后，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卓哥那边收剧本的话，又不会太仔细去看，直接把剧本买下来，甚至连署名权之类的都买下来，然后看一下合适不合适拍，如果合适拍，再重新找编剧修改，如果不合适的话，可能就放在那里了。”
“至于对剧本的鉴赏能力的话，如果演员都有这样的能力的话，也就不会出现演这么多烂剧的演员了。”
“演员自身能够把对应的人物表现出来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你不能以最高的要求去要求每一名演员，就像不是每个飞行员都能当宇航员，每个赛车手都能当导演一样。”
“呃，后面的话算是我的个人感受吧，也是这一次拍完二郎神之后的感受，一名演员和一名导演的职责确实是完全不一样。”
宋亮说的是实话，尽管上一次他已经做过了导演，但是因为是和罗谷一起，又有许久梅做好保障工作，其实所要考虑的事情并不多，甚至很多异想天开的想法，在和罗谷商量之后，也能做一下尝试。
然而，这一次李敬云这边是属于完全放权的，他要做的就不仅是当导演拍电影，也包括管理整个剧组，再加上应对刘弋扬带来的麻烦，这种环境下要求下，让他很难再单纯从一个演员或者导演的角度去考虑事情。
而一旦脱离了具体职业或者说是岗位，整个人再看这些事情，就产生不一样的想法了。
要是放在之前，宋亮会觉得认真看剧本，研读角色是一个演员应该做的本职工作，然后会以自身的情况评估最后的结果，但是，现在他很清楚，就像每个人的都有不同的特色，每个演员自身，其实也是不同的。
有的演员确实是能够自行做好这些事情，但是有的演员却是需要别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也有的他知道想要怎么做，却无法表现出来，甚至自己理解出了问题影响整个拍摄进度，这些原因有的确实是演员的个人问题，但又不仅仅是演员的问题。
宋亮想要把电影拍出来，就需要解决这些问题，他希望能够找一堆靠谱、高素质、高专业的演员，甚至是几十个宋亮复制体，但这种终究是不可能的，终究是需要他来解决这些问题。
他需要发掘演员的长处和短处，而不是寄希望于每个演员都是全能性的。
有了这个精力之后，他其实对卓玉这种“不敬业”的演员有所包容了，对方既然能够整体上判断剧本的好坏，就已经不容易了，让他进一步做的更好，他可能并没有这样的能力。
“我是觉得以他这样的地位，找一个专业的人士帮助他的话，是不是完全可以？”李敬云问了一个很明显的问题。
“电影剧本的事情，在没确定之前，肯定不会随便找人的，要不是实在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他的内容，我上一次肯定不会把剧本拿给他看的，否则也就不会有后续的这些事情了。”
“他让你看剧本，其实也是信任你……”
“或者说信任我们，因为你上一次给他看剧本的行为，他觉得给我们看其实无所谓。”李敬云接着宋亮的话说了一句，不得不说，李敬云在某些事情上的敏感度是十分的高。
“有可能吧。”宋亮倒是不关注原因所在，“这种以演员、还是大牌演员为主导的影视剧，最后的编剧要么就是自己的熟人，要么就像李莎莎那样自己签的编剧，还有就是临时找来的，最后都是以实现他们的想法来确定剧本，所以……”
“好吧好吧，我理解了，倒是让我明白了为什么这种剧本他没有发现，然后能到我手里，我这边改好后，他应该会接受吧。”
“之前不是已经说了么，卓哥还是有判别剧本好坏的能力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宋亮说完之后直接将话题转移，“不过，你找我不是为了说这个事情，询问这个问题吧？你是想问我对他要拍摄电影蹭热度的这个事情有什么想法吧？”
宋亮直接把李敬云没有问出来的问题说了出来，他又不是没有一点敏感性的人，再说了这件事其实也算是他深度参与到其中的。
“我的态度，不说你也明白咯，把剧本改好给他，然后后面的事情就不参与了。”李敬云直接开口道。
“到时候这个封神故事里面事情会扯不清，你也不管了？”
“怎么管，把人物的版权收回来么？算了，西游故事的内容就足够我花费大精力去做了，这个的话，既然对方有这个意愿，那就让他去做吧，倒是你，二郎神拍完之后，你是不是打算还拍接下来的故事呢？”
“有这个想法要拍，但是，我觉得拍电影拍这么长的故事的话，不太好处理，很多事情都不是几个小时电影能够解决的，我想了一下，可能去拍电视剧，这样的话，整个故事讲述的话就方便了，不管是人物还是事件，我都可以放在里面了。”
“然后电影的话，就像二郎神这样，做一次人物外传，将形象塑造的更加丰满。”
“这种方式，你觉得呢？”
这也是宋亮在拍完电影后考虑许久，才做出的决定。
第471章 偷油的老鼠
“我没有什么意见，”李敬云想了一下，《西游记》本身的话就是一难套着一难，只要大家接受了设定，拆分然后拍成电影，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封神榜》的故事，想要这么讲就不太可能了，“这边主要还是你来判断做决定，有什么需要的话，再让慧琛出面帮助你。”
“不过，如果是要做电视剧的话，我觉得你是不是和莎莎姐那边商量一下，她那边说不定能够提供一些助力。”
李敬云现在所熟知的，在电视剧这个圈子里面混的好的，也就是李莎莎了，其他人虽然说认识，但是想要达成那种深度合作关系，就不太可能了。
“不了，她那边的事情也要她自己出面处理，再说了，你也算是掺和进她的事情里面了，我们总不能整天在这个小圈子里面打转吧。”宋亮否定了李敬云的提议，他想尝试一下其他路子，再说了现在不正好有借口么？
“我想着既然这一次卓玉那边有事求到我们这里，这个剧本的话，也是和封神故事相关，那就不如通过他这条路子，来看看电视剧实现的可能性。”
“你想要和他进行合作么？”李敬云问道，卓玉的能量和人脉确实是比李莎莎要宽广的多，但是和对方合作的话，自己这边想要拿到主动地位就比较艰难了。
“不一定，主要是借助对方的人脉，如果他想参与进来的话，倒也是可以，但是最好是只用进行牵线搭桥。”宋亮说道，他倒是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了之前和禾诚的“矛盾”在，哪怕他现在重新“翻红”，想要和别人达成合作也是不容易，这样的话，就需要一个比较靠谱的中间人。
卓玉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是比较符合这个要求，通过他自然比宋亮他自己找上门要轻松一些。
“你可以把对封神故事的规划思路告诉他。”李敬云开口说道。
“啥？”宋亮倒是不明白李敬云为什么会说这个内容，他的想法原本不计划告诉任何人，只想自己为这件事情做好准备，给李敬云说，也是为了后续争取资源，没想到李敬云刚听完没十分钟，就要他把这个说出去。
“你要告诉他你对封神故事的计划和安排。”李敬云再次重复了一下自己的提议。
“为什么？”
“为了达成你的合作目的。”
李敬云尽管对影视圈里面行业相关的东西不明白，但是这种涉及到和人的合作、谈判之类的勾心斗角，却是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性，在宋亮说完之后，脑海中迅速便出现了可施行的方案。
如果宋亮想要利用卓玉的资源，仅仅利用他在剧本上的这点恩惠，肯定打动不了对方，对方好心一点的话，帮他说两句话，要是公事公办的话，那就直接让他自己去联系对应的人。
这样的结果，显然是李敬云不愿意看到的，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决定搭上卓玉这条线，那就不如进行深度合作，充分利用对方的资源，这样的话，必然会减少宋亮这边很多的麻烦。
“这样做的话，我怕对方会占据主动权，很多事情我们做起来，就不是那么方便了。”宋亮未必不清楚李敬云的目的所在，只是他并不想一切都跟着卓玉的安排走，还是想要自己掌握主动。
“我明白你的想法，你不妨把这个当作条件提出来，就是这一件事情中你是完全掌握主动，他那边只有建议，或者是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对应的资源。”
“他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宋亮很果断地说了出来，这个条件一听别人就不可能答应，这种全方位保姆级别地帮助要求，除非对方是他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不，他会答应的，只要你跟他说清楚你的计划和安排。”李敬云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么？我不明白。”
李敬云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但是宋亮却依旧没有明白这个关键所在，只好对他进行讲明，“你不要忘了，他从我们这里拿走了好几个角色的版权。”
“你拍出电视剧出来，然后电影进行人物作传的方式，对于他来说，只有好处，不管他拿出多少资源放在你这边的电视剧上，那边的电影一部两部就能赚回来，并且，电视剧的热度传播的越广，他电影的受众也就越广，他不需要再去讲人物的背景故事，不需要考虑硬套一个其他的故事，只用塑造好一个人物形象。”
“和电影方面获得的收益相比，他在帮助你消耗的资源，根本不值一提，甚至，他可能为了提高这边的热度会下大功夫，比如他在电影里面的选角，就可能提前出现在你的电视剧里面。”
宋亮越想越觉得李敬云所说的有可能会实现，而在之前他是完全没在这方面想过，“想不到啊，完全想不到，这样似乎我们都能够从其中收益，你果然是厉害啊，怪不得罗谷会说你……”宋亮说到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
“说什么，说我形象符合恶人？”李敬云不觉得罗谷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之前选择他来当演员的时候，给出的理由就让他一度不想理会对方。
“不是，”宋亮表示了否认，“那只是刚开始，他对你的印象，只是从外形气质上的判断，了解多了，他觉得你是属于那种能够四两拨千斤的人，总是能够在夹缝中找到机会。”
李敬云笑了笑，完全不相信这样的评价会是罗谷说的，那家伙说不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肯定是宋亮对他的意思进行转述。
但他也知道从宋亮嘴里问不出什么内容，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不过，这话的确是从罗谷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他转述许久梅对李敬云的评价，这句话后半部分，宋亮没有说的部分，才是罗谷自己的话。
“他就像一只偷油的老鼠，稍微闻到一点点利益的气息，就能迅速找到我们从来没有发现的油缸。”
第472章 恐怖片
罗谷倒是不知道自己对李敬云的评价差点被宋亮泄露给原主，李敬云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跟他计较，但是让他难堪一下，肯定会做的。
他被许久梅激将了以后，倒是在拍恐怖片上下了大功夫，反正自己怕什么就拍什么，剧本本来是个小故事，然后环境一换，被他脑补成了恐怖故事，这种完全是依靠脑洞搞出来的影片，在质量上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反正拍完之后，罗谷不像之前那样一定要自己来剪辑，反而丢给剪辑师，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让对方来帮忙进行剪辑，而成品，他也过了几遍，不过都是大白天在阳光照射下完成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要想着罗谷能够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了，反正觉得是不想再承受心理压力了，没什么大问题就觉得可以了。
当然了，在罗谷看来，自己的任务就是拍片，至于拍完之后的电影如何上映，能不能赚钱就是许久梅负责的事情了。
但是，以罗谷这样的敷衍态度，拍出来的电影质量可想而知，哪怕许久梅想办法把这个影片上映了，在影院待得时间绝对没办法赚到本钱。
所以，在罗谷进行拍摄的时候，她就在考虑另外一条出路，赚回拍摄成本的出路。
没有了冰隆在后面财大气粗的支持，罗谷自己其实也拿不出多少钱，这一次完成拍摄的基金，除了李敬云那边给罗谷的一些分红之外，便是许久梅通过自己的途径借到的钱。
许久梅倒也没有把事情搞到那种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哪怕这部电影全赔了，她和隆之谷公司都能够承受，顶多就是罗谷想要拍下一部电影要拖一段时间了。
电影是他拍出来的，也没有赚什么钱，反而赔了没办法拍下一部，罗谷自己也说不了什么，责任他只能认，因此许久梅并不担心到时候罗谷这边不满意的事情。
解决了后路的问题，许久梅就开始考虑怎么解决出路的问题。
如果一开始还抱有把观众骗进电影院以后狠宰一笔的想法，反正到时候败坏的也是罗谷的名声，他不在乎，她也不在乎，但是看到电影的初品之后，许久梅就放弃了这种想法，一般的观众，绝对不会接受在电影院看这种质量的影片的。
考虑了良久之后，许久梅决定做一次之前有过计划的大胆尝试，反正现在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没有什么更差的结果了。
她选择的就是将罗谷的这部电影卖出去，当然不是在国内上映，而是在国外。
应该说，这种尝试对于大周国内的电影来说，并不是没有过，大都是一些热门大片，然后国外的发行找到后，双方谈判，最后可以在国外上映。
而这种连在大周国内都无法上映的影片，是不是能够在国外卖出去，没有人觉得这个事情可能会发生，即便是许久梅自己都内心虚的厉害。
但她也算是属于被逼上梁山了，不得不做了，留给她能做的选择也不多。
至于说，她为什么能够搭上这条线，那其实还是要感谢辛平和刘弋扬，那一次两人一顿忽悠，把《教师》那部电影卖出去以后，因为有李敬云参演，而李敬云又是属于隆之谷的演员，许久梅就顺便给他们提供了对应的帮助。
有过了那一次之后，双方也算是相互搭上线了，之后，许久梅在禾诚那边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暴露这个关系，毕竟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她很清楚如果她拿着禾诚的成片和对方去交易，必然引起双方的关注，双方搭上线后，她这个中间人也就不怎么重要了。
因此，她所做的反而是以隆之谷的名义买一些看得过去的影片，然后去和对方交易，这种交易的金额不大，也没怎么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这一次，她想要做的就是把罗谷的片子塞进去当作是交易的对象，看是否能够获得足够的价值回本，如果不行，那就说明她也对罗谷拍出来的烂片无能为力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她这边嫌弃的电影，倒是被对方看上了，不仅出了合适的价格买了国外的发行上映权，还买了影碟的发行权。
一时间的回馈大礼包，让许久梅这种久经战阵的人都有点懵，她觉得对方是不是没有什么艺术审美，才会买这么垃圾的电影。
不过，钱拿到手后，许久梅也就不再在意对方就是做善事还是眼瞎了。
反正，罗谷折腾之后，她没让隆之谷公司亏钱，还小赚了一点，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以继续拍下一部了，我把钱和人都给你谈妥了，还是恐怖片。”许久梅开口说道，已经把罗谷给安排好了。
“恐怖片已经拍过了，太没意思了，我要换个题材。”罗谷自然是不愿意再拍恐怖片，这种罪受过一次就够了，哪还有再受二茬罪的道理。
“不行！就拍恐怖片，拍其他的片子，我不会给你钱和人的。”许久梅这一次果断拒绝了罗谷的任性，她又不是没试过，罗谷之前的几部片子，全部没有恐怖片赚的多，甚至有的卖不出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允许罗谷任性，她觉得隆之谷要赚钱的话，说不定全得靠罗谷这样拍摄恐怖片了。
“恐怖片没意思，我现在没灵感，拍不了，我现在要拍神话故事，你看敬云的神话故事多成功，然后宋亮的二郎神现在也出名了，我得搞一个自己神话英雄出来，我跟你说，我现在特有思路，灵感之泉疯狂的往外涌，拍这个肯定会赚的……”
“没得商量，只能拍恐怖片。”许久梅冷冷的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罗谷看了许久梅几眼，从对方的神色上看出来自己可能是拗不过她，态度也就软了下来，“好吧，按照你的要求拍恐怖片吧，我先准备一下，想想怎么拍。”
“这一次我会阶段性的看成果，然后也会安排人看着你，要是你拍的不是恐怖片……”
听了许久梅的话，罗谷顿时萎靡下来，他那点小动作完全不再起作用。
第473章 都是别无选择
说实话，罗谷这种人想让他老老实实的并不容易，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做事方法，在罗谷做起来绝对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至于其他的事情反而考虑的不多。
不过，他倒不是那种不顾一切自己找开心的自私性格，在许多大事上也是能够站稳自己的立场，否则他早就跟着禾诚跑了，而不是几次都和宋亮、李敬云他们站在一起。
这种行事作风，自然不是属于他自行领悟然后掌握的，重要的是许久梅很久之前用自己手段给他了几次深刻的教训，让他明白了有些事情在什么时候该怎么做，并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虽然有时候会达成自己的一时开心，但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就有可能是更长时间的痛苦，有了这个经验之后，罗谷虽然依旧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寻求开心，并不会出现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许久梅也算是掐中了罗谷的命脉，不管对方怎么折腾都能够将其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这种相互关系，自然是造成了罗谷除了拍片什么都不管，而许久梅是什么都管的情况。
现在，许久梅难得的提出了她的要求，这就让罗谷有些难以接受，想要应付一下，而许久梅后面跟他强调的话，也就说明了这一次的决定不可改变。
罗谷自己就明白阳奉阴违的事情在这一次行不通，他倒也没想着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弄清楚徒增烦恼，既然许久梅都提出了要求，他就只能选择先满足对方了。
第一次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胆小，第二次是为了满足许久梅的要求，而第三次……他怎么可能再拍第三次！
到时候就是许久梅来求他，他都不会拍了，他觉得自己的态度许久梅应该也知道，绝对不会逼他做这种他内心抵触的事情。
许久梅自己也清楚自己所能逼迫罗谷做的，也就只有这一次了，如果下一次她没有弄清楚对方之所以愿意买罗谷恐怖片的原因，想要依托这条线不断发展下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许久梅谁都没有告诉的选择了出国，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看电影，看罗谷的电影，罗谷没能在大周境内上映的恐怖电影。
相比于机构的调研结果保告，许久梅首先依赖的是自己的感觉，她想要亲身去体会一下为什么那些人会选择看罗谷的恐怖电影。
有了观众喜欢的前提，才有发行公司愿意买她的电影，而她需要明白在这个过程中，她做对了什么。
……
“那边同意了，我们这边的条件也不要改了么？”朱慧琛开口询问道。
“不改了，我们总要试一试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李敬云说道，“既然禾诚能够给我们挖一次坑，那就能挖第二次，第三次……我可以躲一次两次，但是不可能一直躲下去，只有堂堂正正接了这一次，它下一次才不会想着靠着这种手段再坑我们。”
结合卓玉给的信息，李敬云让朱慧琛从其他途径验证了一下，结果却是是他们被一时的信息给蒙蔽了，也明白这件事情之所以能够成功也完全是因为禾诚在背后搞鬼。
而他们也就这样直接的咬钩了，只能证明他们的警惕心不够，对这个圈子里面的一套规则并不熟悉。
虽然后面可以有其他的手段进行挽回，但是李敬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放弃，他这一次避开了，下一次呢，碰到其他类似的事情呢？
总要让禾诚见识一下自己的“肌肉”，否则以后肯定会疲于应付这种小动作。
“那用这种方式的话，代价会不会太大了。”朱慧琛明白自己被误导之后，内心其实是有些自责的，这显现了她的不专业，也是因为她的问题才造成了如今的困局，如果说，她是没有一点触动显然是不可能的，“这部电影之后，后面那些内容基本都是按照阶段性的故事，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李敬云点点头，“那样的话，局面肯定会更好，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但是，要是不试一下，你又怎么能知道自己在劣势下所表现的能力呢？”
“不是，我们又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我们是为了活下去啊！”
“你要是这样一做，我们把自己的优势地位拱手让人……这……这……”朱慧琛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形容自己的想法了。
“我明白。”这三个字几乎是以一字一顿的方式，从李敬云嘴里说出来的，“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我们之前改变档期的行为，完全可以以一个爱国的名头混过去，然后再改变呢？”
“不管我们的理由是多么的充足，如果你多次改变档期，会给观众一个印象，就是你自己对这个影片的质量都不相信，这种口碑和印象上的打击，远比和国外电影硬碰硬的来一次要损失的多。”
“所以，我们这一次就算是没准备，就算是并不是自己主动，而是被人坑了，那也得硬着头皮上，我们没有选择。”
李敬云很直接的跟朱慧琛说明了理由，他知道如果自己还是以一种弯弯绕的方式，来劝道朱慧琛的话，那么她绝对不会选择放弃说服自己，特别是在内心愧疚的驱使下。
只有把话说绝了，朱慧琛才会想着从其他方面发泄出自己内疚。
“我知道了。”朱慧琛说这话的语气相当的低落，她觉得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彻底失败的话，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那我们现在就按照谈判的内容先做吧，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
李敬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在这一次顶住，但他很清楚此时需要给朱慧琛对应的信心，“你不用担心，我们只要前期准备工作做的好，表现得更好也不是不可能，最少我们现在有了‘大义’的名分。”
“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制定详细的计划，发挥自己的每一丝力量。”
第474章 意外收获
接下来的日子里，不管是李敬云还是朱慧琛都陷入了无比繁忙的工作节奏之中，那种失败的紧迫感若有若无的逼迫他们，让他们忍不住想要尽一切可能的去做准备工作。
西游公司的目标便是开动马力进行宣传，想方设法的进行宣传工作，一些综艺节目、热搜以及人物访谈，故事背景等等，相关的东西都一点点在节奏的控制下放出来，就是为既讲上映的电影造势。
就如同的踮脚效应一般，他们这样行动，也让同一上映期的其他电影紧张了起来，随之增加了宣传的力度，一时间市场上的电影热度，让人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敬云哥，你有时间嘛？”童蕊看到李敬云闲下来闭目养神，原本不准备打扰他，却也是没办法，犹豫了之后还是开了口。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李敬云依旧双眼眯着，最近他的确是精神上有些疲倦，哪怕微眯着并没有睡，也觉得能够给自己恢复一些精力。
童蕊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又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那个……那个……我能不能给你做个简单的采访？”
“采访？是哪个节目的安排？”李敬云从脑海里面过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并没有相关的节目安排。
“不是节目安排，是我这边的……请求。”
李敬云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向有些局促的童蕊，“你的请求，是你私下里答应了其他节目的要求么？”
“呃……不是不是，”童蕊摆了摆手，这种事情她听说过，有的经纪人会借着演员的名头在外面签一些合同，为了给自己获取足够利益，不过面对李敬云和朱慧琛，她倒是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了，她也不会这么做，“是为了宣传电影。”
“宣传电影……”李敬云最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还不等李敬云开口询问，童蕊便主动开口解释，“之前小朱姐把那个，那个短视频账号，就是公司用来做宣传的短视频账号，交给我来运营，然后就是最近的话，不是电影宣传嘛，我也就在上面放了一些相关的宣传信息，然后，现在粉丝们想要看你的采访……所以，我就想问问你，看方便不方便。”
短视频账号的事情，李敬云倒是知道，当初朱慧琛下了大功夫搞的半死不活的，然后深受打击就再也不管这个了，没想到她把这个东西丢给了童蕊。
“这个有很多人关注么？我记得之前没什么人看这个吧。”李敬云开口问道。
“账号的粉丝是比以前多了许多，之前还会经常回一下留言，但是现在粉丝太多了，所以，就只是个别的留言会回复一下。”
“看来你比慧琛会经营这个账号，”李敬云笑着说道，不过并没有把童蕊的话放在心上，“粉丝多了，然后你这边要给粉丝发个福利？就想准备一个采访？”
“不是，是他们要求的，你看大家都在赞这个留言，想要问你一些问题，所以，我就想着你是不是做一下采访，然后配合做一下宣传。”
朱慧琛和童蕊两个人经营账号的心态完全不一样，在朱慧琛手里的时候，她总想着怎么把账号搞个热度，怎么提高对粉丝的吸引，由于她是在饭圈混过的，所做的事情自然是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上靠。
即便是她内心里已经明白，不能按照之前那一套行事方针来处理事情，但是对她思维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朱慧琛就像是一个拼命吆喝的推销员，能吸引一部人来，想炒热热度却没那么容易。
而童蕊接手了之后，因为朱慧琛和李敬云这边对她以及对账号并没有什么要求，她对经营账号也没有什么想法，也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处理，很多情况下，她并没有自己代表官方宣传的自觉，反而有一种自己玩乐的心态。
因此，在回应粉丝问题的时候，也是夹杂着自己的吐槽，如果这个账号是普通人的话，童蕊这种方式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她顶着着西游公司官方号的认证，这种身份和表现得差异，让她迅速吸引了不少粉丝。
再加上，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有哪一个八卦会比官方暴露出来的八卦更吸引人呢，有时候童蕊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来的消息，就像鱼饵被抛入了鱼群里，引起一阵争抢。
无心插柳柳成荫，因为没有人对童蕊提出要求，她做这个事情也就是随性而为，也没有跟李敬云和朱慧琛提，所以，两个人在考虑宣传的时候也就没想过这方面，都是她自己主动把一些内容放在上面进行宣传。
“这个要多长时间？行程你也知道，你看什么时候能腾出来，就腾出来给你做采访吧。”李敬云答应了下来，他并不清楚现在短视频的宣传效果，也不知道童蕊手里账号的情况，不过既然说了宣传要拼尽全力，那也就试试呗。
“不用专门这种采访，”童蕊是很熟练了，她知道自己的这种采访是和节目采访的不一样，“到时候，我这边会搜集一下他们想要问的问题，然后，到时候我来提问，你回答，然后我这边把内容剪辑一下放上去就行。”
“不是在线直播的那种采访么？”李敬云以为童蕊想要做这种，毕竟上一次朱慧琛就是用这种方式进行宣传的。
“不用不用，我都是放一些剪辑好的短视频，直播的话……我怕出问题，我会紧张的，所以就没想过。”
这种直面那么多粉丝的情况，童蕊想想就觉得压力异常的大，因此，从来没有想过利用这种方式。
“我这边都听你的安排，”李敬云重新闭眼，抓紧时间恢复自己的精神，“不只是采访，你这边看还需要什么，或者我这边也可以给你安排一些其他参演演员的，不行的话，还有导演的，这些都可以。”
李敬云现在是想要充分利用好每一分钱的功能，哪怕童蕊这边只有十个人看，他觉得都要满足一下，尽到宣传的责任。
第475章 采访问答
“你觉得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什么故事？”
“简单来讲的话，就是一个组队打怪实现目标的故事吧。”
“那如果复杂来讲呢？”
“复杂来讲的话，就是一个团队如何成功的故事。”
“孙悟空那么强大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听从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
“他应该不算是一个人，他是石猴，后来被封为齐天大圣，算是神仙，不过，我知道这个问题的意思，你可以说设定是如此，不然的话，后面的故事没办法讲下去，什么都抵不住他一棒子。”
“但是，我还想从逻辑的角度，也是自己理解的角度来讲一下，齐天大圣从力量上来说，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他的思想，对力量的驾驭并不成熟，所以会闯下大祸，对我们来说，其实也是这样，在谋求力量、金钱之类的东西时也要追求思想的提升。”
等到李敬云讲完之后，童蕊插话进来，“呃，敬云哥，其实你回答问题的话，不用那么正式，我们这个不是属于正式的访谈，粉丝们也不愿意听从这些长篇大论，所以，你还是讲一些有意思的回答。这样的话，才能吸引他们。”
童蕊显然是对短视频所玩的那一套异常熟练，知道什么样的类型才能吸引他们，才能让他们喜欢这个采访视频，童蕊对这种情况也算是早有预料，因此并没有提议搞直播什么的，反而是选择这种拍摄剪辑的方式，为她后续调整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你觉得孙悟空和杨戬两个人谁强？”
“当然是孙悟空！毕竟我就是孙悟空，我确信，宋亮打不过我。”
“听说你准备拍很多部电影，要打造一个西游宇宙，是不是真的？”
“算是吧，我主要是想讲齐天大圣的故事，要是哪天大家不想听了，我也就不讲了。”
“你觉得谁演的孙悟空更好，谁的演技更好？”
“怎么大家就想看我和宋亮两个人在现实里面也打起来么，不遗余力的‘挑拨离间’，但是我不怕，为什么我是孙悟空他是二郎神，当然是因为我演的更好啊！”
“你的女朋友标准是要找怎样的猴子？”
“大圣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石猴，没有女朋友。”
……
童蕊和李敬云两个人一问一答，零零散散的问了不少问题，有的是童蕊从粉丝那里收集来的，有的是自己想问的，也有的是他们为了做宣传而故意选出来的。
本来以为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搞定，却没想到一问一答再加上问题和答案的调整，把这个时间拖了将近两个小时，李敬云倒也没觉得不耐烦，有的问题确实是不同看故事的思路。
因为《西游记》的故事本来就是属于他上辈子耳熟能详的，然后有些东西，就会有一种默认的态度，然后当被人问出来之后，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类似的问题他只能尽可能挖掘自己的脑细胞，把这个故事给圆回来，李敬云并不知道上辈子看的《西游记》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更多是在时间的洗刷下，一点点拼合而成的，本来就存在许多没办法解释的逻辑。
而他将故事搬到这个世界，就要面对怎么解释这些故事逻辑。
有些东西他和潘斌之前在补设定的时候弥补了过来，而有的东西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比如“为什么齐天大圣是只猴子，而不是其他动物”，“为啥天蓬元帅投胎会成猪呢？”“天蓬元帅的猪神是白的还是黑的？”
看着这些问题提问，李敬云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电影工作者拍完电影之后，很少解释自己为什么那么拍了，因为可能有不少内容就是“我就当时是那样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等到回答完问题，李敬云直接毫无形象的瘫在那里了，他觉得应付这种提问，比做一个采访综艺累多了，最少在综艺节目上，有一些问题完全可以用一些应付官话来讲，甚至打打太极之类。
抖机灵这种事情，要是做的持续时间长了，对整个人的精神和肉体也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李敬云宁愿去拍几场戏，都不愿一直处在这种折磨下。
“敬云哥，我会把整个素材做一些剪辑，然后在不同时间点公布出去，你这边到时候要不要看一下？”童蕊其实也知道，如果提前规划好的话，采访并不需要这么累，主要是她在采访问答的过程中，有了一些其他想法，就顺势调整内容。
在调整的过程中，不断在脑海里面重新印证，这样的情况下，受折磨的自然是李敬云了。
“不用了，你自己决定了，我这边就不看了。”李敬云都没有坐起来说话，“然后，你要是也想采访其他人的话，我也跟他们讲了，他们也同意了。”
“但是，我建议啊……就不要搞的这么累了，简单一点，不然下次肯定就不会接受这样的采访了。”
“我知道的，”童蕊也明白不可能在其他演员身上进行这种采访，甚至有可能与其说是采访，不如说是有剧本的表演，“我这边会提前准备好的。”
“那就行，”李敬云突然把头埋进靠枕里面大喊了一声，像是要把自己的疲倦全部从叫喊中宣泄出来，“这部电影赶紧上映，是死是活也就这样了，不要再继续受折磨了。”
面对这样的话，童蕊倒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也就顺势了一句，“我觉得这种宣传攻势还是能起到效果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嘛。”
“我现在已经不再想这些事情了，我现在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的状态。”李敬云有气无力的说道，“也不幻想着电影叫好叫座了，实在是没有精神了。”
“那要不要跟小朱姐那边说一下，安排你休息一下。”李敬云的行程童蕊也看在眼里，倒也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
“得了，她那边比我更累，她都没说休息，我就更不好开口了。”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李敬云嘟囔了一句，童蕊并没有听清。
第476章 压力下的变化
“怎么样？”李敬云开口询问道，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但是他自己能够明白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紧张，有一种三年努力就看高考成绩好坏的状态。
“首日票房的话，排名第五，上座率也不错，比之前好多了。”朱慧琛说道，虽然内容上听上去是好消息，但是她的语气里面却没有听出几分高兴。
“这样么？那也不错了。”李敬云轻声说道，紧张的心态骤然收紧，然后一点点放开，面对这样的结果，他除了认赌服输之外倒也没有其他办法，“没事儿，能在这种环境下有这个成绩已经不错了，再说了，这才第一天，我们后续的宣传还要跟的上。”
“这个我会做好安排的。”朱慧琛点点头，如果从成绩来看，这部电影要比之前两部刚开始都要好，但是，相比于在其他两部上的付出，这部电影的成绩完全可以说是匹配不上。
人感受挫败感，往往不是因为失败，而是觉得自己的收获无法抵得上自己为此做出的付出。
尽管大家都明白付出不一定有收获，但是等到看到确定的结果时，情绪上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那个，小朱姐，短视频上的活动还要不要做？”童蕊看到两个人的状态，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做！既然之前安排了活动，那就做，还要做大一点，我就不信不能反败为胜！”朱慧琛一丝都没有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她打算把宣传工作做到最后一天，她不相信这一次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呃……”童蕊看了一眼李敬云，看到他并没有什么表示，便继续道，“好的，我会做好安排的。”
“宣传工作还是要做下去，”李敬云说道，“不过，还是不要搞太密集了，不然到时候引起观众的反感，就有些得不偿失了。”电影的成功和失败倒是其次，李敬云有些担心朱慧琛因此进入偏执状态。
“我知道这个度！”朱慧琛的语气颇为不耐烦，“你之后的宣传行程都在童蕊那里，就按照那个安排先做吧。”
有过饭圈群头的经历的朱慧琛，应该说是比他们都明白宣传的内容和度，在她的认知里面，宣传电影和宣传偶像这个东西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让人心甘情愿的掏钱。
如果不是李敬云时常反驳她的意见，她觉得宣传的效果肯定比现在要好的多。
李敬云也明白朱慧琛在这部电影上的付出，现在也不是和对方争辩的好时机，总归是要让她把心里的那股气宣泄出来。
“到时候让童蕊把行程给我，我这边自己来安排吧，让她帮一下你那边的工作。”李敬云提议道。
“不用！我这边会找人来做这个事情，她什么也不懂，来我这边只能是添乱。”朱慧琛说出这话的时候，童蕊的神情也产生了微弱的变化。
这样出口伤人的话，放在之前朱慧琛绝不会说出口的，李敬云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你说这话就不合适了吧。”
“什么不合适！这边得宣传又不是剪剪视频，然后回答粉丝问题就可以的！这边是需要跟那么多人谈判算计！是要人表面一套，背面一套！你看多少人口头答应的好好的，转身就翻脸忘了！然后你还要舔着脸，装着笑去说软话！”
“你觉得这些事情，她能处理么？！”朱慧琛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似乎像是一座蓬勃的火山在爆发。
“宣传的工作又不只是这些，再说了，她也在努力学习怎么做宣传，她不能一直去做一个助理。”李敬云尽可能保持克制，他不想两个人的情绪不断地冲突升级。
“助理有什么不好的，不用操心那么多事情，每天开开心心的，玩玩短视频……”
“敬云哥，你晚上还有一个采访，现在要出发了，不然赶不上了。”童蕊突然出声打断了朱慧琛愈发变大的声音，她的面色依旧保持着平静，只是眼神和神色总归是有几分不匹配。
朱慧琛这才想起童蕊还在这里，但是，她也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只是看了一眼童蕊，没有再说什么。
“她能把短视频做成功，并不是她的错，你没有做成功，也不是你的能力不行。”李敬云走出办公室之前给朱慧琛留下了这样的话。
李敬云和童蕊沉默的走了一会儿，“那个……”“敬云哥……”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听到对方开口，场面再次变得有些尴尬。
“她并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她的工作强度，我想，过了这段时间，她会给你道歉的。”李敬云开口解释，他有些后悔在办公室讨论电影上映的成绩。
“我知道，”童蕊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其实小朱姐说的也不错，她做的那些事情，我的确是做不了，我觉得做助理这个工作就已经可以了。”
“你要知道，宣传的事情，并不是一定要这么做。”李敬云还想开口解释，安慰一下童蕊。
“但有时候，不得不去做，不是么？”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煌煌大道，也有旁门左道，如果朱慧琛有选择的话，她也不愿意去选择使用自己并不乐意的手段，但她很清楚，仅凭正常的宣传手段，他们的电影想要出一点宣传效果，绝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这个时候，那些容易让人看到结果的手段就不断诱惑着她，有时候她也明白这种手段有可能产生不好的影响，但是在一个即将渴死的人面前，也就顾不得是不是“饮鸩止渴”了。
“我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做的决定，如果不是我任性的要把上映时间定在这个时候，可能她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李敬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小朱姐一直是以久梅姐为目标的，她想要达到久梅姐那个程度，就必须要面对这些事情和这些压力，哪怕敬云哥你这一次不让她面对，只要她的目标不变，下一次总归还是会碰上的。”
第477章 己所欲，勿施于人
应该说大家都知道朱慧琛追赶的目标是许久梅，在很多事情上都会和她进行对标，朱慧琛自己也从不掩饰自己的目标，之前在隆之谷的时候，甚至会当着许久梅的面说这个事情。
当然啦，碰到自己人的时候，大家都是鼓励为主，大家也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也不觉得朱慧琛真的能够靠自己努力达到那种程度。
而当朱慧琛跟着李敬云在西游公司的时候，很多时候需要她自己顶上去，所以，朱慧琛的能力肉眼可见在不断提升，最少没有人会觉得朱慧琛定下那个目标是一个笑话。
朱慧琛很清楚，许多事情并不是李敬云没办法解决，她只要觉得自己解决不了，直接跟对方说，对方也会帮助她解决，就像之前在隆之谷一样，哪怕她是制片人，碰到棘手的问题，完全可以找李敬云和许久梅帮助解决。
在成立西游这家公司之后，李敬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电影的拍摄上，许多杂事都需要她出面来解决，她不可能事事都想着找李敬云来解决。
处在这样的情况下，朱慧琛也被逼的很多事情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能解决办法的手段就是好手段，从学别人的到挖角自身过往在其他事情上的手段，反正能想的办法都想出来了，最后事情哪怕不是那么完美的解决，也终究是解决了。
当然，西游这样的小公司也不讲究那么多，手段高尚卑劣都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李敬云只关注一个结果，朱慧琛也不会在李敬云跟前抱怨什么。
应该说，朱慧琛是同西游公司一起成长起来的，她对公司的感情，甚至是比李敬云更深一些。
“我知道这一次自己只是被波及到的，”童蕊继续解释道，“小朱姐其实说的也对，我并不想像她或者久梅姐那样，做到那种程度，我觉得做个小助理挺好的，以后要是不适合了，就在公司里面做个小职员。”
“她和久梅姐那样的女强人，我其实是很佩服的，有时候我甚至把她们当做是我的偶像，但是，让我去学她们那样，我是万万学不来的，我也不愿意去学他们。”
“你的人生和职业总要发展的……”
“我知道敬云哥你的好意，”童蕊打断李敬云的话，“我以前也想过，不过，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我并不想不断提升自己的职业，我觉得做一个小助理，一直做小助理都可以，那条路真的是太苦了。”
“我吃不了那样的苦，你可以骂我不求上进，但是，我知道自己的生活是需要什么，我能够为自己的工作付出什么，再多的，我就没有想过了。”
“这些话，我倒是没有听你提到过。”李敬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尽管他嘴上一直说着混日子享受生活，但是他一直想着不断提升自己，就像哪怕一开始不想当演员，真不得不走上这条路，他其实一直在抓住机会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而不是他嘴上说的那样。
而人往往习惯于以己度人，他的思路是要寻找一个出路，一个上升的空间，之前的朱慧琛恰好有这样的野心，他放手让对方去做，也就成就了朱慧琛现在。
同样的，不管是潘斌和楚坤，与其说是他们自己主动提升，不如说是李敬云逼着他们，李敬云给他们留了路子之后，他们自然明白李敬云的好意，处于不辜负李敬云好意的情况下，也就选择继续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甚至是庞荣，他同样在了解对方能力的情况下，给李莎莎推荐人的时候，其实也多多少少存了几分给对方找出路的心思。
放在童蕊身上同理，他同样觉得对方不能总是做一个待在自己身边的小助理，应该有更宽广的发展空间，因此总是有意无意的让对方去帮助朱慧琛，接触一些朱慧琛处理的事情。
只是，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下意识的行为，从没考虑过当事人的想法，也没问过当事人的意见，更多是我表达了自己的好意，然后接受不接受就看你了。
如果话不说出来，一般人都不会拒绝李敬云的好意，就像这一次，如果不挑出来的话，童蕊也会按照李敬云的安排走下去。
“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这样一直做下去的话，我现在可以承诺你，只要我这边还在做演员，还需要助理，你就可以一直当下去。”
“谢谢敬云哥，”童蕊笑得眼睛眯了起来，“要是你觉得我不行的话，也可以换人的，我给自己留了退路，你到时候不用勉强的。”
“行了，我们就不说这些场面话了，就冲你叫的一声这敬云哥，我到时候要是赶走你了，你信不信你小朱姐会拿刀砍死我的……”李敬云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童蕊这个事情确实是给李敬云提了一个醒，常常想的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却没有考虑过“己所欲，也勿施于人”的情况。
说白了，这种心态不就是那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心态，从来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想法，还总以为自己是一片好意。
“对了，晚上的采访是什么？”李敬云问道。
“没有采访，要明天呢，我刚刚只是找个借口叫你出来，要是继续待下去，我怕你两个会吵起来。”童蕊的解释不出所料。
“应该不至于，我们都还保留着克制，再说了，如果能借这个机会，让她把心里面憋的气宣泄出来，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总不能让她在你们身上撒气吧。”
“最少，向我撒气她还会顾虑一点，毕竟我是给她发钱的。哈哈哈哈……”
尽管嘴上这么说，李敬云心里也明白，要是两个人的冲突不可避免，结果也会是相当难看，并且那个是在公司办公室，他们真争吵起来，对整个公司而言并不好。
从这个角度来讲，童蕊把他叫出来，确实是明智之举，而也从侧面证明了童蕊的能力。
第478章 心中的偶像
“你现在是在哪里？”
“说吧，什么事情，我不觉得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关心我。”
“呃……你这话说的让我没办法接啊，聊天不是先要寒暄一下么。”
“我们就不要说这些了，跳过那些‘怎样’、‘好不好’之类的事情，直接说正题吧，我不觉得一个大明星给我打电话，是为了问这些。”许久梅的语气上依旧保持着冷静，似乎是在说一个无关自己的事情。
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多听李敬云闲聊几句还是直接讲完挂断电话，毕竟，两个人在日常生活中联系的很少，远没有当初合作时那样亲密，很多时候她想像之前那样跟对方聊一聊近况，但是顾及到自己的面子，就又会选择放弃。
这一次，李敬云主动打给她，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有很多事情想要说出来，想要听听他的意见，但是，话到嘴边，就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就变成了催促李敬云说正事的内容。
并且，话说完之后，她就有几分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说，反正多几句闲聊又不会耽搁什么，她又何必把话说的那么绝。
许久梅同样希望李敬云不要听自己的话，然后继续聊一些闲话，她觉得如果对方再次开口聊的话，她肯定不会将话聊的那么死。
“好吧，好吧，”李敬云直接转向了这次打电话的正题，“我想请你帮个忙，帮忙舒缓一下慧琛的压力，这段时间搞电影的宣传工作，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她整个人有些……有些……状态不对。”
许久梅听到李敬云的话，心里面有几分失望，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面的失望究竟是因为李敬云没有将话题转向闲聊，还是因为李敬云聊的话题是关于朱慧琛的。
不过，李敬云说的内容她倒是清楚，哪怕两个人并不怎么进行交流，西游公司发展的情况也多多少少都能汇总到她这里。
而朱慧琛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她多多少少也都听说了，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如果面对这种局面，会选择什么样的处理方式，会采取什么样的办法。
哪怕她知道自己采取的手段会比对方更高明，但是从结果上来讲，朱慧琛算是做到了她所处环境的极限。
“你想让我怎么做？劝一劝她不要那么拼，要爱惜自己，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许久梅的语气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冷意，“你觉得她会听么？你觉得是她不知道这些话，还是觉得是我说出来的内容，她就会听？”
“你毕竟是她的目标，偶像，你说的话总是还会有几分作用吧。”李敬云的语气反而带了几分艰难，他未必是不明白，只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总喜欢抱有几分幻想和几分希望。
“她的偶像和目标是她脑海中的我，是鼓励她继续向前突破的，而是劝慰她要放松休息的。”许久梅一语道破了事情的本质。
很多情况下，别人会听进去道理，会明白道理，并不是因为真的将其说通了，而是她自己本身愿意听进去，愿意改变。
现在的朱慧琛，绝不是那种想要改变的时候，这个时候不管是李敬云劝说还是许久梅劝说，都没有任何作用。
“但是，这样下去的话，我怕她精神上承受不了。”李敬云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朱慧琛有一个其他的精神舒缓渠道的话，李敬云也不会觉得这是个问题。
现在的朱慧琛算的上西游公司的“二把手”了，在李敬云经常不管事的情况下，也可以认为是“一把手”，这种随着地位的提升，很难在有人能像之前那样同她进行交心般交谈。
所以，有一些心理压力的话，就需要她自己进行消化。
但，一个人能承受的压力是有极限的，如果一直这样压迫的话，他害怕对方最终承受不了，然后毁了自己。
“她没有选择，”许久梅开口说道，“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承受这些，除非她愿意放弃这条路，不再继续走下去，我想，那个时候，不需要你说，她就会打电话给我。”
“哎，这我也知道，但是总能做些什么吧。”李敬云叹了一口气说道。
“如果是我的话，你会不会打电话，会不会跟我说这些？！”许久梅的语气听上去有几分生气。
“啊——”李敬云不知道自己的说的话哪里不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答许久梅的问题。
而许久梅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问题，又重新调整语气，重新询问了一遍，“如果现在处在她位置上的人是我，你会不会有这样的担心，会不会劝说我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李敬云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不会。”
“是的，你不会，你觉得我能够承受那样的压力，能够解决那样的问题，这样的局面，给我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因为你觉得我的能力能够应对这样的麻烦，我的精神应对这样的局面也不会出现问题。”
“而你不相信她的能力，不相信她有足够的精神应对这样的压力，所以你才给我打了这个电话，希望我能够助她一臂之力。”
许久梅的话直接指出了李敬云心底最为真实的想法，也是他下意识不想承认的想法。
“不是……”
“不是么？你觉得她还是那个当年跟着你，看一大堆垃圾剧本，同人小说的女助理，而不是现在能够管理一个公司的女经理，你觉得她应对不了如今的大场面，觉得她会在这样的压力面前崩溃。”
“如果你承认你有这样想法的话，我就会帮助她，帮助她渡过这个难关，甚至，以后只要她碰到难关，我都会帮助她。”
朱慧琛说完之后，李敬云保持了沉默，他无法回答许久梅这个尖锐的问题，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无异于是阻止了朱慧琛继续成长的路。
而他并不希望这样，他只希望朱慧琛的成长并不是那么艰难。
第479章 讨好
“好吧，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李敬云叹了一口气说道，在童蕊跟他讲的时候，他就应该转过弯来，明白朱慧琛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要给许久梅打电话，“既然她决定走这条路，那我们也就只有是帮助她了。”
李敬云再次说了帮助朱慧琛，不过两个人都知道，这一次所说的帮助，和上一次是完全不一样。
“我明白你的担心，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会关注她的情况了，我们谁都不希望她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伤害。”
李敬云想要开口说声“谢谢”，但下意识觉得这样做并不合适，也就没有开口。
许久梅似乎也察觉出两人此刻交流的怪异气氛，选择了转移话题，“你对这一次上映的电影没有信心么？”
“如果换个时间段，可能还有一些信心，但是，放在现在这个时间段，确实是有些没把握，总觉得观众倒不是一定要看我的电影，其他几部电影质量也不错，对观众的吸引力还是有的。”
这样的话，如果换一个其他人，李敬云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但是面对许久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愿意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因为两个是经历过“共患难”的战友吧。
“那么多观众，你只有吸引一部分就够了，你的电影又不是什么现象级的大片，不可能男女老少所有人都喜欢，只有又一部分人喜欢，然后去看了就行了，然后你的钱就赚回来。”
“我也知道啊……”这么多简单的道理，李敬云自己能不知道么，只是他总觉得如果自己足够努力，说不定能够从其他人群里面吸引几个愿意看的人。
“就是做不到，觉得努力一下就还是有希望，是不是？”不得不说，许久梅还是属于了解李敬云的人，一转念就能想明白李敬云的想法。
“哪怕出十分力能有一分结果，我也认了。”李敬云说道。
“如果你用这十分力去巩固已有的成果呢，你可以选择让没有看过的人看一遍，也可以选择让喜欢的人看两遍，反正，从结果上来看，两者并没有什么差别。”
“这，这就是完全是属于赚钱的逻辑了吧。”
“你想要的不就是赚钱么，再说了，电影本身也不就是赚钱途径上的一个环节么？”许久梅说道。
她的这个思路，应该说是才从现实中学到的，她来到国外，来到几个愿意买罗谷恐怖片的发行公司的所在小国，这些国家并不大，直接对比的话，有的还不如大周一个州大。
当来来到这些国家的几个主要城市的时候发现，这些国家里面确实是有一批愿意看罗谷恐怖片的观众，你就是说他们的爱好小众也罢，说是猎奇也行，反正罗谷有些粗糙的恐怖片确实是符合他们的口味。
而他们愿意买票看几遍罗谷的恐怖片，而为了满足这些人的需求，那些发行公司也愿意从她哪里买，那些发行公司也不是慈善家，她不觉得那些人会做赔本的买卖。
从这一点上，许久梅获得了启发，也算是给隆之谷公司找到了出路，之前在大周境内的时候，总想着面向最为广大范围的观众，恨不得将0到80岁的人都囊括进来，但是，面对这样的受众，就会想要选择他们共同点，在共同点上编织故事。
而现在，她觉得完全可以不用那么费尽心思，她只需要讨好特定的观众就好了，至于其他的观众，反正不管她怎么做，都不会为她的电影掏钱，那又何必呢。
甚至，她觉得如果国内上映不了那也无所谓，国外这些观众哪怕数量稀少，也能够养活一个小小的隆之谷，唯一的要求就可能是对罗谷拍片的经费要严格限制了，这些公司肯出的价码不会变化太大，那么公司想要赚钱，就只能限制成本了。
这个事情的逻辑本身并没有什么困难的，每年大周国内上映的幼龄动画片，就也是为了讨好特定的观众。
只是在之前，许久梅要么是在隆之谷公司里面“陪太子读书”，要么是在禾诚公司里面考虑高成本的电影，自然是不会想到这一点了。
这一次实地调查找到了隆之谷公司的出路，她倒也不会想着回去就逮着罗谷一只羊可劲儿的薅羊毛，她想到的反而是先雇佣人做好这边的市场调研，看看纠正有怎样的电影受众，然后分别的喜好是什么，她在根据这些内容，调整隆之谷的人员及发展方向。
如果到时候找到的解决办法就只有罗谷的恐怖片一条出路，那就再考虑解决罗谷的问题。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这种行为不就是杀熟客了么……”李敬云还是颇有几分觉得电影这种东西，如果是娱乐大众的话，大家看一遍也就行了，倒没必要一遍又一遍的看，完全是有些浪费钱。
“我又没说让你鼓励那些喜欢你电影的多次去看，我的意思是与其浪费那么多的精力去考虑不太可能看你电影的人，不如把精力放在这些看过你电影的人身上。”
说到一半，许久梅也有些不耐烦，“我没觉得你有这么笨啊，怎么到这里想不通啊，你明白我的意思么，还是要我掰开揉碎了给你讲清楚？”
“明白明白，你说的我都明白，”李敬云急忙说道，生怕自己回答慢了得罪对方，“我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谢谢许小姐指点迷津。”李敬云的语气中带有了几分调侃的意思在内，似乎两个人又回到了当初在隆之谷面对禾诚的场景。
“谢倒是不必了，既然我帮了你的忙，那你应该明白你要做什么吧？”
“明白明白，肯定明白。”李敬云讨好地语气从电话里面传出来，两个人“算账”的传统是从隆之谷就存在的，帮对方一个大忙，绝不能口头上几句话就完事了的。
许久梅听到这样的话，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只不过，李敬云并不在她对面，完全不知道她听到李敬云这句话时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