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希尔瓦娜斯的缜密
我让一小队人进去帮忙,其实也算不上帮忙吧,就是保证俩人别死透了。万一真的死了就有点不好交代了,而且即便是我们能复活他们回去也不好说。
不过我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不是全死了就行。
可是他们走进去没几分钟里面就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那一声巨响在这死寂的城市里相当刺耳,虽然没有鸟被惊飞,可是我真是被吓了一哆嗦,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坏了的感觉。
原以为会有火焰冒出,但是从城堡的一扇窗户里钻出来的却不是浓烟,而是一堆粗壮的藤蔓!那些藤蔓蜿蜒着贴在墙壁上或者直接耷拉下来开始疯狂生长。
这是啥!
坐在地上的我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往城堡里冲,可是随后而来的又一声巨响后我看到了浓烟!还有火焰!当火焰冲破窗户和已经坍塌的屋顶冒出来的时候我心中大骇。
刚冲进城堡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嘶吼声和咆哮声,打斗的声音更是异常清晰。我这还没上二楼就看见茉拉跟高尔姆冲了下来,而我的人一个都没有,高尔姆惊慌失措地大叫:“快跑!”
他话音还没落,就感觉头顶上有个什么落了下来!啪的一下摔在我身后的楼梯上,落满尘埃的地毯扬起一阵灰尘,而那僵尸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告诉我地毯下不是木地板!
可是摔下来的僵尸并没有摔死或者摔晕过去,而是一抖脑袋又爬了起来。见状我举起锤子朝着它脑瓜子上就是一锤,瞬间它再次回归地面。而此时又有两个玩意从天而降重重摔在地上的时候,我选择了跟他们俩一起逃走。
虽然刚才只是稍微抬头瞟了一眼头顶,可是这楼上的亡灵数量简直超乎我的想象!这鸟地方聚集这么多僵尸干什么!
其实这还不算太过分的,当我们冲出城堡之后不光身后追来了僵尸,有些竟然直接从窗户里一跃而下,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了下来。
剧烈的爆炸声吸引了周围所有的天灾,那些行尸们从周围的房屋和干涸的水沟里爬出来,甚至有些则是直接从地里钻了出来的。
这没有胡说,那些从地上直接爬起来的身上还长着草,这就不知道死了多久是啥时候死的了。有些人身上的衣服还能看出来这以前是个啥人,是士兵,还是普通平民,但这些从地里钻出来的就过分了,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而且那仅存的骨架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了。
两头牛奔跑起来的速度比我们是快多了,我和我同伴们倒是也不是不能逃而是得保证这俩大使的人身安全呐!这种断后工作最恶心。
可是很快断后就成了断命,我下令抓紧撤,放弃非必要的战斗和抵抗,全力逃命。
我的人命也金贵!
尽管如此从周围不断出现的行尸也越来越多,但是此时我心里竟然还有点小庆幸,或许这么一折腾他俩就信了呢。
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看来还真得牺牲一下了。
两头牛被堵住前路的时候那头公牛确实发挥了作为一头公牛该有的鲁莽和强壮,它顶翻了撞开了面前的阻挡,可是他再勇猛也架不住数量取胜的行尸。
我也扑了上去,抡起锤子猛砸那些行尸的脑袋或者后脖颈,这些玩意里面没有一个是带肉皮的,干尸都很少,他们死亡的时间太久了,在这种鬼地方皮肤已经全被蛆虫啃食或者自然脱落了。剩下的只有一副骨架。
说实在的要是一具肉体的话,在击打的时候产生的观感和手感跟面对一具骷髅是完全不一样的。倒不是说砸的不准,而是……砸在裸露的骨骼上的时候分明是怀着那种跟砸断干枯的树枝一样干脆,会传来清脆的断裂声,和砸断时候那种舒爽的手感。可是大多数都不是这样,有些人的颅骨就结实的多,有些则会在我锤子砸过之后化为碎片。
这也是击杀他们最快的方式。
茉拉展示出了她的魔法素养,当我面前的土地突然钻出一根根藤蔓抡倒或者缠绕起那些亡灵的时候我也意识到刚才从城堡里钻出来的那些应该就是她造成的。
面对这种情景我承认只有单兵单杀能力的我实在是赶不上会使用魔法的人,这头牛召唤的藤蔓确实给我们解决了一部分麻烦,但也仅仅是一部分。不过这点已经足够了,冲出包围圈我们逃出了这里。
惊魂未定的两头牛喘着粗气回头看了看身后,我说:“安全了,两位大使,这个体验还算不错吧。”
俩人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瞟了我一眼,但是没吱声。
“其实这还算轻的。”我笑了笑。“你是没见过数万,十数万亡灵天灾士兵是什么样子,当然也不知道漫山遍野的死人朝你的军队和城堡扑来是什么感觉。”
“这些家伙这么难被杀死?”高尔姆说。
“我看你杀死它们的时候手起刀落,如同砍瓜切菜挺利索的啊。”我说。
“但是它们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受伤。”茉拉补充道。
“是这样的。”我说:“它们除了脑袋没了之外会一直战斗,即便是没有了下半身……”我指了指下面,“它们也会爬着扑上来。”
“他们……不应该是……不会攻击你们的么?”高尔姆说。
“不!”我摆了摆手,“我们不是同一类的。”我说:“我们是被遗忘者,而它们则是纯粹的僵尸,丧尸,亡灵天灾。”
看着他俩的脸我继续说道:“我想你们俩到现在应该能分辨什么样的是被遗忘者什么样的是亡灵天灾了吧。”
他俩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直接让我带他们回去见希尔瓦娜斯。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忽然有点开心,虽然这俩家伙嘴上不说可我感受得到这件事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让传令兵将发生的情况率先报告给女王陛下,我想她应该能大概推测出后面事情该怎么处理,她应该可以做好准备。
重新回到布瑞尔后我没有选择立即动身前往洛丹伦城,而是在这里住了一天,不光是为了展示出被遗忘者温情的一面,而且让他们一定感受到这群死过一次的人还存在着那些亡灵天灾所没有的善良灵魂。
他们俩洗了个澡……热水澡,在洗完澡之后我派人给他们俩受伤的地方认真的包扎了一下,尽管茉拉说自己能处理,但是我依然让镇子里最好的药剂师和医师去做了处理。
结果显而易见,当我们离开镇子的时候茉拉对这里的被遗忘者评价那是相当的高!即便是原先一直耷拉个臭脸的高尔姆也对这里的人表示了感谢。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受人恩惠了之后估计也得把话说漂亮了吧。
希尔瓦娜斯看到两人缠着绷带的样子后对我表示了极大的不满。我只能认错并表示愿意接受惩罚,原本我以为这事就这么地了吧!哈,可是旁边有人提出来必须严惩,我瞥了一眼那个带着兜帽的家伙,因为看不到脸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可是他的提议让女王一下子下不来台了,结果就是我硬着头皮也得接受惩罚了。
当然我是不在乎这种惩罚的,只是对那个穿着黑斗篷的家伙我真的是恨不得将他脑袋拧下来。
而两位牛头人看到我被拖下去的时候还不明所以,直到看到我被绑在了架子上才反应过来我这不是玩行为艺术。而牛头人的表现希尔瓦娜斯也看在了眼里,当女王开口问我他们说了什么之后我才被放了下来。
这事算是成了。
我立即对两人表示了感谢,而且当晚就带着礼物找到了两人。此时俩人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第二天在希尔瓦娜斯的带领下俩人参观了洛丹伦的地下城,其实我觉得没有太大必要这样做,虽然我跟他们一样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氛围。然而在参观的过程中,希尔瓦娜斯带他们着重了解了一个地方,就是皇家药剂师协会的炼金房。
这个炼金房灯火通明,可以说收拾的比外面强太多了。这里有数不清的仪器和瓶瓶罐罐,成排成架的书籍和埋头工作的研究人员。
希尔瓦娜斯说这都是为了治愈被遗忘者和那些被天灾控制的人。
她说被遗忘者虽然都已经不再具备活人的某些生理特性,但是被遗忘者的灵魂还在,他们仅仅是不用心脏跳动来催动身体运行,但究竟是什么让被遗忘者继续活动还是个未解之谜。
这些研究人员要做的就是找到原因,并且控制被遗忘者身体的衰退和腐化,并且尽最大可能性挽救那些被天灾控制了心神的人。
看到俩人眼神里的光我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思缜密,而作为魔法师的茉拉更是当场施展了法术对一个疯狂的血色十字军战士进行了安抚!
你还别说,效果极佳!在我们的欢呼和掌声中茉拉脸上露出的笑容让这个魔法师的荣誉感成就感瞬间拉满。而希尔瓦娜斯更是当即表示要求茉拉能留下来协助被遗忘者,而在众人的欢呼和崇拜的目光中,茉拉表示回到雷霆崖之后会跟大德鲁伊申请回到这协助我们。
我偷偷看向希尔瓦娜斯,她脸上露出的笑容如果不了解这件事的话是一定会被骗到的。
那天晚上的宴会比较隆重,完全是为了给两位大使送行。
但是为了这件事我简直是被搞的焦头烂额。首先就是这俩牛究竟吃什么?
烤牛排当然是不行的,奶酪这玩意……人家又不是不会造。那上蔬菜沙拉么?还有什么?海鲜倒是挺好的,可是现在去哪弄?实在没办法那就弄湖里的东西,熊掌,鹿肉已经算是很奢侈的了。而且还得有酒!说实在的被遗忘者酿的酒真的有遗忘的效果,遗忘一切美好和不美好的事情,那玩意跟好喝几乎不沾边,可是喝完之后俩人确实也睡了过去。
将喝醉的俩人安顿下之后我来到了传送点等待,随后女王竟然带着那个黑兜帽也来了。只不过我感受到那兜帽下非常不友善的目光后借着月光下我看清了那张脸,一张我不会忘记但永远憎恶的脸。
121 纳萨诺斯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我一般都躲得远点,而不是跟他们计较。一方面我不是很善于用嘴攻击他们让他们承受心灵的伤害,另一方面就是我就是我嫌麻烦,非必要我不愿意出手。
当然了我再次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人的概率已经很小了,只是这次的遇见有点超乎我的预料。
“这家伙……竟然还活着?”我跟他的目光接触到了一起。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注视了我一会才说道:“拜你所赐。”
“哼,你的皮囊破损的竟然……没那么严重。”我歪了歪脑袋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你们……认识?”希尔瓦娜斯看向我。
“这个家伙能出现在你这里……”我笑着摇了摇头,“他是你招来的?”我问道。
“他是我的护卫。”女王说。
“我知道,要不也不会跟在你屁股后面。”
“注意你的言辞。”那家伙非常不客气的说。
“哈!”我瞅了他一眼,“你跟我装什么?我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
“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希尔瓦娜斯看着我。
“说实在的我不认识他。”我说,“但是见过一面。”
“这么好的记性?”
“他不是叫纳萨诺斯·马瑞斯么?”我哼了一声,“当年阿尔萨斯还没入侵到奎尔萨拉斯的时候我就听说过这个人,据说他是什么游侠。”说着我看向他,他那双橙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你认识这家伙时间也不短了吧。”我笑着问她。
希尔瓦娜斯的眉头竟然皱起来了,她瞥了纳萨诺斯一眼,“你认识他么?”
“认识。”他说。
“我从未听你说起过他。”女王似乎对他有点关切呢。
“我没想过他还活着。”他说:“而且竟然能出现在这里。”
“你们怎么认识的?”希尔瓦娜斯看着他又将目光转向我。
“你问他。”我撇了撇嘴。
纳萨诺斯轻哼了一声:“我们唯一的一次见面是在我被杀的那天。”
希尔瓦娜斯看向了我,这个眼神没有变化,但是这没有变化的眼神里我却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我也看着希尔瓦娜斯。
“你杀了他?”女王问我。
我撇了撇嘴摇了摇头,“不是我亲自动的手。”
“你在那?”
“在。”我看向纳萨诺斯,那家伙斜了我一眼说道:“当时他们攻破了达隆镇,然后突然调转方向杀向我的领地,我敌不过,也没能逃掉。”
“他是被憎恶劈死的。”我干脆替他说了。“你身上那么大的创口……你自己缝合的?”我问他。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充满了敌意。“不要用这种眼神。”我说:“其实你现在还能有这张脸你就庆幸吧,如果当时是我动手的话,你这个脑袋即便现在能用也只剩下半拉。”
“够了!”希尔瓦娜斯厉声制止了我说下去。
我瞥了一眼女王,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去不看她俩。
“明天你回去到牛头人的领地,务必将剩下的事情办妥。”她说。
我没理她只是靠在断掉的立柱上望着远方。
“你听见没有。”女人的语气加重了。
我歪头看着她:“我尽力。”
“你把他们带到这里可是准备把任务让我给你做了么?”她有些严肃地质问我。
“军视结盟又不是过家家。”我说。“他们虽然是牲畜,但是智慧并不低,你也见到了那个叫茉拉的牛头人。我在地精的领地还见过一个跟她差不多的牛头人,他们的魔法也并不比我们的差。”
“我带他们来这里成果你也看到了,他们……被拿下了,在我们伟大女王强大的魅力面前这群家伙被征服的……很简单。比我在那磨破了嘴皮子要轻松的多。”我说着看向一边的纳萨诺斯。
这个鸟人一脸厌弃的看着我。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家伙的?”我问。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
“我是没想到被拉姆斯登砍死的人还能拼凑成这样,也是费心了。”我嘲讽道。
“比尔!”希尔瓦娜斯再次制止了我说下去。“我不希望你找他的事,纳萨诺斯是我的护卫。”
“就他?”我鄙夷地哼了一声,但是忽然觉得似乎有点太不给她面子了,于是我说:“我做的能比他更好。”
“但是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都比不上护卫陛下你的安全重要。”我看着希尔瓦娜斯的眼睛说。
“我现在很安全。”她说:“而且结盟这件事非你莫属,我现在需要你。”
这么强势的女人能这么对我说话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她说服我前往卡利姆多的那天晚上。
我白了纳萨诺斯一眼,“如果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万一洛丹伦城遭受攻击且支撑不住,就出海。”我说。
“兽人那边你准备怎么办?”希尔瓦娜斯问我。
“走一步看一步。”我说。
“我现在很严肃。”女王的声音确实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啧……”我咂了咂舌,“回去之后如果进展顺利,牛头人愿意跟我们结盟的话,我会要求他们带我去兽人的城市,去见他们的大酋长。”
“然后呢?”
“然后……有牛头人帮着说话这件事应该就简单多了。”我说。
“你有几成把握?”
“四成。”我说。
“还没有一半?”女王有些不满。
“一半不低了。”我说:“这还是在有牛头人的基础上,如果我就这么去估计连1成都不到。你别忘了……那些兽人对人类有好印象的兽人还没出生呢。”
“总得想点办法。”她说。
“想办法……哼……”我又白了纳萨诺斯一眼,“我这不正想着呢么!”
“我没跟你开玩笑。”女王急了。
“我们要想加入到他们的阵营,就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或实力,我们有什么?”我问她,“有什么?”
“几十万的军队?还是力压他们的魔法法术?还是别的什么?”我摇了摇头,“我没现在的综合实力其实完全不行。”
希尔瓦娜斯的表情很难看她看我的目光似乎带着刀子。“说下去。”
“我们有什么好被他们利用的呢?”我问她,“如果说牛头人……是爱心泛滥,是拯救苍生,是大爱无疆!那说的过去,但是兽人呢?”
轻轻地叹了口气,“兽人被赶跑之后阿尔萨斯带着亡灵天灾出现在卡利姆多这件事兽人是知道的,而且还发生过激烈冲突,这个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我们不是恶魔,但是跟燃烧军团的恶魔是一个等级。”我说。“新仇加旧恨……这时候你说我该怎么办?”看着女王的脸。
“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她生气了。
“我……”
“你不是说他们也能需要我们的么?”希尔瓦娜斯提高了声音:“你不是说他们也完全可以接受我们的魔法么?”
“是……确实是这样。”我想解释。
“现在又不行了?”
“我只是在说事实。”我强行辩解。
“你的事实就是那天晚上你只是为了……哄我开心么?”女人看我的眼神表示她现在已经怨恨上我了。
“总有解决的方法……”我说。“而且我也不是说没有机会了。”
“你最好把这件事给我办好。”女人扭头就走,“如果没有……你也不用回来了。”
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我轻轻叹了口气并暗暗骂了一句。
122 盟约
第二天一早这俩牛就醒来了,看来他们的肝脏解酒的速度确实是挺快。茉拉似乎要稍微差一点,她的脸上还露出了微微宿醉的疲态,而高尔姆这畜牲则一点都看不出异样来。
希尔瓦娜斯没有来送他们,我说女王昨晚有事离开了,现在前线越来越吃紧。他俩倒是也没说什么,就在等待着出现那蓝色的传送门。
随着一声犀利的撕裂声传来,那道蓝色的光再次出现,两只牛头人脸上露出的表情很是开心,毕竟是回家了么。而当他们看到传送门那端的三位首领的时候更是兴奋的朝他们挥手。
“走吧!”我让他们先走,俩人没有丝毫犹豫地钻了进去。
雷霆崖上地空气跟洛丹伦城完全不一样,这里的更清新也更温暖些。当我眼前白光闪过看清周围的时候,大帐里面除了那三位首领之外就是我的那些同伴们。而我一眼就看到了比尔,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山姆看我走了出来才中断了施法,我也对他点了点头。“这几日没事吧。”我问。
他点点头,“没什么,你们什么情况?”
“应该是成了。”我说着用下巴指了指那几只牛。看他们在聊着什么,我非常主动地往一旁避了避。
“他们怎么受伤了?”山姆好奇地问。
“不吃点亏怎么会知道锅是铁打的?”我哼了一声:“吃了亏之后就老实多了。”
“见到女王了?”
“当然。”
“有什么新指示?”
“让我们去说服兽人。”我说。
山姆严肃的撇了撇嘴,“或许这事还是有可能的。”他说。
“你了解了什么?”
“这几天我在这里观察到的是……这边似乎也是青黄不接,小牛犊子并不是很多。”他说:“他们的年轻人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我看向那五只牛头人,他们聊了好一会然后高尔姆转身招呼我过去。我看到那三位首领的表情既不严肃也没喜悦,很平淡的样子。可是我刚走近就被通知说先回去等消息,合着我在这白等了。
可是我们刚准备上升降梯离开雷霆崖的时候被后面追上来的一头黑牛给叫住了,大巫婆找我们有事商量。
这次不是在那个山洞里了,而是在一个木制的高塔里。原本这里就高,这木制的高塔总让我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但是玛加萨坐在一个草做的蒲·团上却是非常淡定。
“高尔姆跟我讲述了你们的情况。”她开门见山。“对于你们的遭遇我表示很同情。”
我朝她点头表示感谢。
“但是刚才在讨论的时候哈缪尔首领似乎对你们还存在一些疑虑。”她说。
“什么?”
“他对你们复活的方式存疑。”
“我已经说过了是魔法。”
玛加萨摇摇头,“魔法就是大地母亲的力量,是在她的力量下万物才能按照一个规律运行,只是你们的运行的方式显然超过了我们的理解。”
“有些事我也没法回答你。”我说。
“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协助我们一起去探寻这里面的秘密。”她说。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当然,复活之术不管是人类,还是兽人……即便是在精灵地传说里这都是一种神秘的法术或者……情况。我们仅仅能用自己的方法,我们能掌握的方法去复活一部分死人,但是究竟里面有什么奥秘……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完全可以跟我们的女王说我们一切研究。”
她点了点头,“但是这件事……我不希望你跟哈缪尔承诺。”
我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着这个年轻大巫婆的眼睛,“可以,但是你能保证我们双方结盟么?”
“可以。”大巫婆说。
“我还有个要求。”我说:“我要去见兽人的大酋长。”
玛加萨看着我然后微微笑了笑。
“你们要坚决地支持我们。”我说。
“那我也有个要求。”玛加萨说:“你带来的这些人……全都要留在这里,如果我需要,他们必须要无私地将他们的所学所知告诉给我。”
“成交!”我说。
“明天当他们询问关于这方面问题的时候,怎么说你能明白么?”她还不放心。
“当然。”我微笑着说。
离开大巫婆的驻地后我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可是忽然出现的一张面孔却让我又惊又喜。
“你果然在这。”我走到她的面前,她微笑着看着我。
“我一直想见到你。”我说。“来这里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对你表示感谢。”
“那倒不必。”她说,“有时间么?”
“有。”我说。
“那随我来吧。”她说:“我们好好聊聊。”
她在前面走,我跟在她侧身后很快我们竟然回到了大帐里。只是这次大帐里只有一个人,哈缪尔·符文图腾。
巴珊娜站在我跟哈缪尔之间说:“这是我的父亲。”
我惊讶地看着她还以为听错了。
“无需惊讶。”哈缪尔开口了,“人类,你的事情巴珊娜跟我讲过一些。”
我讪讪的笑了笑。
“茉拉也将她看到的所有事情告诉给了我。”他说:“你们确实需要被帮助。”
哈缪尔的话叫我喜出望外,这跟刚才玛加萨说的可不一样。
“但是……我们也需要你们的帮助。”他说。
“有什么你尽管说吧。”我说:“既然能成为盟友,那么相互帮助也是必然的,能帮的我们也会不遗余力。”
“那好吧!”哈缪尔说:“你跟当年我们对抗的死人果然是不同,你还保留了人类美好的灵魂和品格。”他给我扣了一个舒服的大帽子。“我们是符文图腾氏族,我们氏族的人全都信奉的是德鲁伊教。”他说:“我们信奉月神艾露恩,信奉自然之力,但是你们所拥有的魔法跟我们完全不同,包括你们活过来的方法。”
我没搞懂他想说什么。
“你们的复活一定不是偶然对么?既然不是偶然,那么就有一种力量操控你们,让你们的灵魂不要离开肉体,然后就是重新掌握这具心脏永远都不会跳动且永远都不会再温热的躯体。”
我注视着这个高大的德鲁伊。
“我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做到的。”他终于说明了来意。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被……后来复活过来的。”我说:“我是被巫妖王赐予了这残缺的生命。”
“你的同伴也都是么?”他问。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苏醒过来可能各有各的方法。”
“茉拉跟我说你们正在寻找治愈自己的方法。”
“是的,我们也不想最后全都化成一堆白骨,虽然变成白骨也不是很影响行动,但是最为一个还有部分灵魂的人来说,那个样子还不如彻底死去。”
“你说的部分灵魂是什么意思?”
“据说所有人复活过来之后灵魂都是缺失一部分。”我说。
“什么表现?”
“我也不知道。”
“你什么表现?你缺失了么?”
“就是感受不到快乐了。”我说。
哈缪尔皱起了眉头。
“难道你们就没有变得嗜血好杀?”
“没有。”我说:“也有这种情况,但是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毕竟复活的人生前穷凶极恶的人还是少数。”
“那么你们知道兽人中的那种黑暗魔法么?”
“知道。”我说。
“说说。”
“兽人入侵人类王国的时候出现过一小段时间,后来不知道还存不存在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死去的人再次站起来。当然这种法术人类中也有过传说,可也仅仅是传说。”
“掌握这种方法的兽人被称之为术士,跟我们的魔法师不同,这种人使用的是禁忌魔法,在人类社会是禁止被研究和学习的。”我说。
“但是现在兽人似乎还在研究。”他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想说什么?”我问。
“我们愿意帮助你们,但是那种黑暗的,邪恶的东西……我希望你们还是早点放弃的好。”他严肃的看着我。
虽然心里很是诧异,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
“我的女儿跟我说她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家伙,今天看来你也确实不是个简单的家伙,而今天我想告诉你的就是,如果你们想要得到我们的支持,那么我希望你们最好摒弃掉那些黑暗的东西。”他说:“我们牛头人需要的是和谐,是平衡,是治愈,而黑暗中的东西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
我点头说道:“茉拉在那的时候还挽救了一个陷入癫狂的人的生命,她是一个好姑娘,一个优秀的修行者,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也衷心邀请她能到我们被遗忘者的地方帮助我们。”
哈缪尔笑了,然后点头说:“当然可以,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
从哈缪尔处出来我的心情才变得十分晴朗,而回到住处后阿纳克也在,那天晚上我跟他又聊起了很多事情,这个家伙显然是不知道我们协商到了什么地步,虽然他在不断试探,但是我一直咬紧牙关表示现在并不明朗。
翌日上午,正式的会晤开始了,我带着我的所有同伴站在几百头牛中间,三个首领站在那个象征牛头人生生不息的图腾面前,中间的凯恩·血蹄也换上了正装,大巫婆玛加萨·恐怖图腾的装扮一眼就看得出是大祭司的那种样子,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确实很令人折服。而作为大德鲁伊的哈缪尔穿着的衣服则原始的多,长满绿叶的枝杈就被他背在身上扛在肩上,虽然在兽皮的衬托下不至于太像野兽但是这个突兀的造型还是看的我一愣。
“说说吧,人类。”凯恩示意我演讲一下。
让我演讲?这是我没能预料到的事情。我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可是在众人的注视中我要是说的不好似乎也太给我们丢脸。于是我像周围所有人讲述了被遗忘者的历史,是怎么被巫妖王残忍杀害,是如何反抗并脱离了巫妖王的控制,顽强在人类的不理解不接受和亡灵天灾的双重夹击下生存的。
然后讲到了被遗忘者渴望被治愈,渴望被理解的愿望,然后我又讲述了在荆棘谷见到了巴珊娜,在棘齿城见到了恐怖图腾氏族的勇士,是如何来到这里并在玛加萨族长的帮助下稳定下来的。
最后我深深的赞美了牛头人这种伟大的,无私的,博爱的精神,并许诺如果能跟牛头人氏族结成同盟,不管是在魔法法术还是炼金制药,不管是建筑还是军事都会有更多的交流接触,互通有无,互帮互助。
当凯恩·血蹄和旁边的两位首领带头给我鼓起掌来的时候全场所有的牛头人也不约而同地朝我们欢呼了起来。我回头看了看我的同伴们,他们那干枯的脸上也露出了激动的眼神,比尔的眼睛里似乎还噙着一丝泪花。
被人接纳的感觉真好。
123 奥格瑞玛
贫瘠之地干燥的风吹的我的脸有点发皱,热烈的骄阳让前方的空气都扭曲了光影。远处的草丛里趴着几只狮子,那是这片土地上为数不多的可以遮蔽正午阳光的地方。
这里的气候跟温暖湿润的莫高雷真的是比不了,不过有一点好,就是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清凉会再次降临人间,那种舒爽是别的地方所体会不到的。
在高尔姆·恐怖图腾的带领下我正在去往兽人的城市,部落的首都拜见大酋长的路上。作为凯恩·血蹄的全权代表他将成为这次协商中我们最有力的助手。
我们没有选择前往棘齿城乘船,而是沿着黄金之路一路往北,在经过十字路口之后转而往东南方向,经过了两天之后一条非常宽阔的河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桥头碉堡上兽人驻军告诉我跨过这条河就是杜隆塔尔了。
这被称为一条河,可这严格意义上过更像是一片滩涂,一片沼泽地。走在架设于水面上的木桥上,桥下的水看上去并没有多深,而且水流一点都不湍急。甚至我看到了桥下潜伏着的鳄鱼。
兽人建造这座桥的时候应该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桥面还是比较高的,而且我看桥墩上的污泥痕迹即便是水位最高的时候也没有到达桥面上。这条桥的长度应该超过了凯尔达隆湖面上的那座桥,桥两边的水面上有各种各样的水鸟起起落落还别是一番景象。
过了这座桥之后逐渐展现在眼前的就是我属性的棕红色土地,这根本就是片不毛之地。且不说头顶的阳光了,这片光秃的土地让我看着就觉得嗓子发干。我问高尔姆兽人为什么选择这种地方而不选择一个环境稍微好一点更适合生存的地方,他告诉我其实奥格瑞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那里是有水源的。
他说的一点不假,这一路上我真的是没有见过一条河,一眼泉,就连一寸稍微湿润的点的地方都没有。如果想进攻奥格瑞玛这座城市单纯水源这个问题就能劝退大多数敌军。当然了前往奥格瑞玛的这一路上更是一个村庄都没有。
在我远远地看到奥格瑞玛的城墙的时候,说实在的我被震撼到了!
真的是兽人建造的,不能说毫无美感,简直就是跟美没有一点关系,那城墙有一部分是石头垒砌的,但是更的则是泥土块!我没有瞎说,就是泥土块,石头跟泥土我还是分得清的。这跟农村用泥土混上点麸皮茅草之类的做成的那种砖是一样的。他们也完全没有烧制的概念,就是泥土加水,加麸皮之类的玩意搅拌然后制作成块,然后切割晾晒。
我看城墙垒砌得倒是挺高的……只是从外面看上去相当原始,毫无美感,除了规模巨大之外没有一点可圈可点的地方。但是这座城市周围确实有村庄,有农田,有农场,有集市,围绕这座城市兽人建立起了自己的家园。
当兽人看到我的时候还是比较震惊的,而且身边还是一名牛头人,所以很快巡逻兵就将我们拦了下来。而作为大使的高尔姆跟他们交涉了一番之后由他们带着我们走进了这座首都城市。
在逐渐靠近奥格瑞玛的时候就因为周围的村庄而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农村该有的味道,泥土的味道,腐烂的味道,屎尿的味道……还有木头燃烧之后飘散的味道。
当我走进城墙之后我才知道是我的格局小了。这城墙根本不是简单的城墙,光过道就拐了三四拐,也就是说这座城墙非常的……宽!
既然足够宽,那么在城墙上就可以跑开战车,甚至骑兵都能跑了。如果攻城的话……爬上城墙是可以的,前提是能压制住城墙上人,没有足够的火力压制那将会承受另一种收割。
而穿过城墙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笑了出来。没错,是这个景象,那种熟悉的感觉有突然乍现,我见过这个景象,我绝对见过!这个景象跟我记忆中的简直如出一辙。不管是建筑风格,还是房屋的样式,甚至街景的样子我都无比熟悉。
我指着一栋建筑对高尔姆说那地方是不是交易所?他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又指着另一处建筑说那地方应该是银行。他问我什么是银行。
穿过一片极其热闹的街区我们来到了稍微没那么喧闹的暗巷区,这一路走得其实有点艰难,不光是街上行人简直多到令人发指,而且这些人对我的出现完全是没有一点友善而言,要不是因为有卫兵的保护,我估计我能被他们撕碎了。
那里说是叫暗巷区其实就是一条比较狭长的山谷裂隙,头顶上的裂缝也并不宽,而且还被他们用棚子给遮挡了一下,所以走在这里的时候两边的火盆火把是主要的照明工具。
而街道两边的建筑叫我想起了地精,有些建筑是直接开凿的岩壁或者在岩壁上上打孔将房子直接搭在了上面,所以这片区域脑袋顶上都是人,四通八达。而数不清的商贩们在叫嚷着,周围的人也在说话,吵的我耳朵疼。当然兽人们有一大部分是不穿上衣的,在这种地方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那简直就是……并不比猪圈里的味道更好。
卫兵带着我们走过暗巷区后前面又出现了一道城墙,尽管也有人从这里出入,但是走进去之后瞬间感觉耳朵清净了下来,这个地方就一点都不吵了。
这个叫高尔姆的牛头人似乎也没来过奥格瑞玛几次,我看他虽然强装镇定,可是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心,那种震惊震撼迷惑好奇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地方比我的想象的要大得多,我在跟洛丹伦王城和暴风城做对比,从我走进这座城市开始我就开始估摸走了多久,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里只比洛丹伦城大绝对不会比洛丹伦城小!
而走进这片区域之后出现在眼前的不光是比较整齐的建筑而且这里有水沟,有活水,有盆栽,有绿树,有鲜花甚至我看到了树叶间鸣叫的鸟儿。虽然这里的兽人也有不少光着膀子的,可是更多的则是穿着衣服的人。
远远地就看到一座比较大的要塞一样的建筑,修建在一处山崖之下,而在那个山崖之上能看到有一座很高的塔。卫兵将我们带到要塞前让我们等一会,然后他走了进去。门前的守卫用他们那双深陷在高高的眉骨之下的那双小眼睛打量着我,我能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他们的挑衅。
很快通报的守卫出来了,我们被允许进入到了那座巨大的要塞。原本我以为又得搜身又得卸甲呢,但没有人管,我们被直接带到了大厅里面。大厅里也有护卫,而大厅尽头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空着的座位,两边还有座位,大厅周围也有一些座位,看来这是个议事厅。
很快从旁边的耳房就走出来了一些兽人,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无不盯着我们几个。这时我也看到一个兽人坐在了正中间的那把椅子上,一起走进来的人有些站在了一边有些则也坐了下来。
我仔细打量了一眼正中间那个兽人,虽然我感觉他应该就是萨尔,部落的大酋长,可是跟我想象的似乎不是很一样。他的皮肤是棕灰色,带着点微微的淡绿色,他的头发是黑色的,非常茂密,两条长辫子垂在胸前。他上身穿着一件软皮棕色的护胸,下身则是黑色的裤子,脚上是长靴。
看我打量着他,他哼了一声,“你就是比尔。”
我点点头,“前几日凯恩·血蹄酋长已经将推荐信送达给你了,我就是他说的被遗忘者的大使比尔·麦克斯。”
座位上的人看向站在一边的高尔姆·恐怖图腾却问我:“你是哪儿人?”
我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你是洛丹伦人,还是斯托姆加德人?”他问:“亦或者是奥特兰克人。”
“都不是。”我说:“我是暴风王国的。”
面前的兽人哼了一声,“暴风王国……这里为什么会有暴风王国的人呢?”
这话我还没回味过味来,他接着说:“你是怎么死的?”
“啊?”我惊讶地看着他严肃的脸。虽然他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但是他的严肃已经说明了问题。
“我们是被遗忘者。”我说。
“那也是死人。”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们跟你们曾经战斗过的死人不同。”我说。
“某种意义上一样。”他说:“都是亡灵。”说完他就看着我,他在等我接茬。
“是的,某种程度上我们跟当年在灰谷跟你们交战的亡灵是一样的,但是当年的亡灵是没有灵魂的,我们则不同。”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旁边的一个苍老的兽人说:“告诉我们你来这里的目的吧,被遗忘者。”
“我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一方面是寻求帮助,另一个是寻求盟友。”我说:“因为现在洛丹伦……亡灵天灾现在即将卷土重来。”
坐在上面的那个兽人用手托着腮他看向周围的兽人,“人类又要面临更大的失败了。”说着他看向我:“我说得对么?”
“是的,不光是人类,所有生灵都是如此。”我说。
“言过其实了,人类。”老者不屑地哼了一声。
“完全没有。”我说:“前段时间这位大使曾经前往了我们的王国。”
大酋长看向旁边的牛头人,但是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你找到我们是想让我们给你们什么帮助?”
没想到兽人比牛头人要直接,“我们的女王希望加入部落,如果遇到重大问题可以向我们提供一些军事上的援助。”
“给个理由。”老者替大酋长说道。
“我们虽然曾经都是人类,但是现在的人类并不能容下我们。”我说:“我们也要生存,我们也不想被他们消灭掉。”
“还有……就是真正的亡灵天灾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上,现在东部大陆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亡灵天灾不光针对人类,那些活着的家伙,而且他们还无差别的攻击我们。”我说:“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危机的边缘。”
“帮助你们有什么好处么?”老者目光如刀。
“看上去部落是在帮助我们,但这也是在帮助你们自己。”
“何出此言?”
“当年你们逃出奥特兰克的群山,一路逃到西海岸,然后在地精的帮助下来到这里,也算是九死一生。”我说:“现在你们安稳了下来,远离了争端,看上去东边发生的一切都跟你们无关了,可是你们不要忘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亡灵天灾在收拾完东边的所有人之后一定会找到你们,而那时候……翻盘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这只是你的假设。”老者说。
“这并非假设。”我说:“未雨绸缪这种事才是你们这种首领最应该做的。”
“那你们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样的有利条件呢?”坐在上面的大酋长发话了。
“东部王国还有一大片土地现在我们的手里,如果你们需要完全可以将那里作为你们的落脚点或者军事基地。”我说:“驻军也是可以的。”
“第二,就是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军事上的支持,一旦你们需要在东部王国扩张……我们完全可以尽可能多地军事支持。”
“第三,如果你们在这里遇到了麻烦,我们也将义不容辞的提供军事支援。”
“第四,被遗忘者的战斗力很强。”
大酋长静静地听完我的话,咧嘴笑了。
124 柳暗花明
“我这么说有希望么?”站在大使馆的窗边,我眺望着远处的街景,然后转身问身后的高尔姆。
牛头人坐在椅子上,他点了点头,“我认为没什么问题。”
“但是大酋长似乎……并不同意。”我说。
他摇摇头,“他要是不同意估计当场就会反驳你。”他说:“在我看来,这件事有希望。”
“但是现在部落这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我说。
“兽人刚跟人类打了一仗。”高尔姆说:“据我所知,战斗打的还很激烈。”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是一个身着长袍的牛头人,高尔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林风大师……”他赶忙行礼。
那个牛头人笑了笑,“高尔姆,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说着他看向我:“你就是被遗忘者的大使?”
“他叫比尔,也是凯恩酋长,大巫婆跟大德鲁伊哈缪尔首肯了的,让我来替他们当说客。”高尔姆说。
这个叫林风的牛头人摇了摇头,“但是刚才兽人那边找我了,他们似乎并不同意。”
“为什么?”
“他们没说具体原因,只是说暂时不考虑让我们加入部落。”林风大师说。
“这……”我震惊地看着面前突然而来的牛头人。“我要见他们。”我说。
“不用着急,人类,他们会召见你的。”林风大师说:“高尔姆,跟我说说雷霆崖究竟什么态度?”
高尔姆将这一路发生的事情以及最后的决定告诉了他,听完介绍之后林风说:“大巫婆什么态度?”
“大巫婆支持他们。”他说。
“原因呢?”
“大巫婆说愿意帮助他们,治愈他们。”
“还有呢?”
“没了。”
“这是大巫婆的原话?”
“是的。”
“这个理由有点苍白,虽然很符合我们的一贯作风,但是兽人并不怜悯这些曾经的敌人。”林风皱起了眉头。“你就是来通知你的,大酋长要单独见你。”
我看向高尔姆,这个壮硕的牛头人愣了一下,“我准备准备。”
“现在就去。”林风说。
等高尔姆离开大使馆,林风却并没有离开,他坐在了我的对面,“我叫戈图拉·林风,是大地之环的一名萨满。”
“大地之环?”
“大地之环是部落的萨满组织,也是部落的正统宗教。”他说。
“我以为你是雷霆崖派驻在这里的代表。”
“也可以这么说。”他点点头:“我们跟兽人有着几乎一样的宗教信仰,萨满教,大地母亲和各大元素是我们力量的源泉。”
“我听玛加萨女士说过。”
“能得到她的认可不简单。”他说。
“但是兽人并不了解我们的价值。”
他摇了摇头,“不了解你们只是一方面,历史的原因更是占了大半。”他说:“兽人前两年跟人类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可以说现在兽人对人类的那丁点的好印象再次当然无存。”
“发生了什么?”
“人类中有个叫吉安娜的女士曾经在上次大战中帮助过部落,而我们的大酋长对这个女人也是颇有好感,但是很不巧,这个女人的父亲来了。”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海军?”
“你似乎知道他们。”林风大师看着我:“而你们的海军不仅长驱直入而且抓住了我们部落的英雄并将其囚禁了起来。这个情况导致了矛盾的加深,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那个叫吉安娜的女人选择了站在我们这一边,结果就是导致了她的父亲战死了。”
“这件事最初谁都不知道,那个叫吉安娜的女人还想妄图掩盖这件事,但是这种事怎么可能掩盖的住,后来就爆发了更大规模的战争,现在战争都没有完全结束。”他说。
“我来这里的时候见过人类的城市。”我说。
“这些人类已经在兽人的地盘上扎下根来,部落要想清除他们是很难的,他们直接进攻我们也是很难的,于是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我可以帮助你们。”我说。“帮助……部落。”
“这件事只能他们提,你最好不要提,在兽人眼中,即便你们是死人,但是也跟活人无异。另外在上次燃烧军团进攻的战争中,你们死人军团确实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这件事兽人内部就会分成两派。你得知道,这群家伙可是很记仇的。”
我眨了眨眼,“那怎么办?”
“给我的来信中提到过三大首领也全都支持你们,而且我认为也不是单纯为了客套,所以我会尽力替你们说话的。”
“现在兽人这边只是跟人类海军有矛盾么?”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
“兽人在北方森林跟精灵们……不是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么?”
“你还知道这个?”他有些惊讶。
“我参加过你们的战争。”我说:“对过去还是有些了解的。”
“目前这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他说:“争端虽然没有结束,但是目前部落跟精灵也算停火了。”
他看了看我,“你似乎很想在战争上证明自己。”
“我只是个军人而已。”
那天高尔姆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本以为会有什么突破,但是这个嘴角都带着白沫的牛头人回来后只是靠在椅子上累得不想说话。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就等他喘口气着再向我转述一下情况,而他却一不小心迷糊睡着了。
就这么到了第二天早晨,这头牛才醒过来,看到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他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脸坐起来。
他使劲瞪了瞪眼睛说道:“你没睡?”
“昨天给你累坏了。”我说。
“的确是这样。”他说:“那群兽人很难缠。”
“情况不好对么?”
“是的。”他直了直腰,“他们最后讨论的结果还是不同意你们的加入。”
“你给他们讲了你的所见所闻了么?”
“讲过了。”
“他们什么反应?”
“一部分人持保守态度,他们更愿意作壁上观,他们对你们的态度没有变化,你们跟人类都是一样的家伙,就是看你们厮杀。”
“另一部分则是准备趁火打劫。”他补充道:“这些都是激进派,他们认为这是报仇的好时机,新仇旧恨一起算。”
“那你……说的他们……没有讨论么?”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他们并不在乎。”高尔姆说。“但是我坚持了牛头人的原则,也是三位首领的原则,对于加入部落,你们永远有我们这一票。”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牛头人占我们这边,可现在这票似乎并不是十分给力。
“兽人普遍认为这场灾难离他们足够远,而且他们更愿意看到人类遭受更多的磨难。”
听到这话我无奈的咬了咬牙,原本的我以为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无所谓。我整个人都蔫了,现实跟理想的区别还是太大了。
于是我出了门,径直前往大酋长的议事厅,我准备再次跟他谈谈,但是到了议事厅外却被拦了下来,卫兵告诉我没有受到召见不得入内,我要求前去通报可卫兵并不理睬我。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人类。”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巨魔!
“他要求见大酋长,但是大酋长没有召见他。”卫兵说。
巨魔个子挺高的,但是身上没多少肉,他红色的头发很是扎眼。他瞥了我一眼,“你叫什么?来干什么?”
“我是被遗忘者的大使,我叫比尔,前来跟大酋长协商加入部落的事宜。”我说。
巨魔打量着我,“被遗忘者……没听说过。”他说着就往里走去。我看着他走进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焦躁。
“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沃金的巨魔首领?”我问。
守卫惊讶地说:“刚才那位就是!”
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尽管如此可是我心里竟然还有点开心了,于是我就在门前蹲守了起来,他能走进去就一定会走出来,到时候我就有机会了。
可是从天亮蹲到天黑死活却等不到他出来,后来我着急去询问,卫兵却一问三不知。实在没办法我只能继续等,可是等到晚饭点都过了也没见他出来,我询问是不是沃金住在里面,卫兵说不是。
当月上头顶到了半夜也没见到沃金再走出来,我只能悻悻回到了大使馆。一天没见我的高尔姆担心坏了,而我见他的第一面就是让他带我去见林风大师,通过林风大师我就不信见不到沃金。
可是这一等又是两天,等林风大师带我来到智慧谷见到巨魔的聚落后才在错综复杂的巨魔建筑里见到了那天那个男人。而他对我的到来也很是惊讶,只是我的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了。
怎么的?这是把我给我忘了呗?
强忍着内心的不悦,我坐在了他的对面,这个巨魔也打量着我。
“你不认识我了,对么?”我问。
沃金有些诧异,他仔细打量了下我,“我……认识你么?”
“你不认识我了?”我板起脸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
“你忘了在荆棘谷时帮助过你们的那个人类了么?”
125 沃金
我不是一个为别人做点事就一直记在心里的人,而我为他们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其实也没想着要求他们回报我什么的,至少当时的想法很是简单。
然而现在这个处境却让我不得不想起过去,而我的心里更是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我记得有个问题说……当你遇到了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你是去找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呢,还是找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知道,可是现在我不是很愿意去回忆这个答案。
我怕失望。
我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忽然他惊讶地看着我:“你是比尔?”
“我记得那天见你的时候跟你提过我的名字。”
他不可思议地摇着脑袋,“我的天呐!真的是你么?”
“你忘了我的样子。”我哼了一声。
“你的相貌变化……有点……大!”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是么?你的样子变化也很大。”我说。
“那天你怎么没叫住我?”
“我以为你能认出我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很抱歉,兄弟!是我的失误!”他说着赶忙招呼边上的仆人给我拿吃喝。我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位牛头人,这俩人的脸上更是一脸惊讶。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他给我倒了一杯酒递给我。
“我……现在是被遗忘者。”我说。
他看着我眨了眨眼略微有点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已经死了么?”
我点点头,“是的。”
他看了我好一会,“在荆棘谷的时候呢?”
“那时候还活着。”我说。
“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在燃烧军团入侵这里之前。”我说。
“你说……这里?”
“你们跟暗夜精灵联合对抗燃烧军团那次,我也在。”
“什么?”他惊讶地叫出了声。他此时的状态跟酋长那种威严的坐怀不乱的稳重的印象似乎不是很……符合。
“他们控制了我。”我说:“于是我也参加了战争。”
“我……以为上次的那些人类……”
“没错,就是那些,我也在的。”我点点头。“是不是很难想象?”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我笑了笑,“我也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
“那你现在……”
“我自由了,燃烧军团失败了,控制我们的亡灵天灾的首领也不再能控制我们。”我说:“现在我是自由的,我代表那些自由的亡灵前来寻求帮助。”
沃金恍然大悟。“但是这件事我没有听萨尔说起。”
“他没找你讨论?”
“是的。”他说。
我看向身后的两位牛头人,俩牛头人也是一脸懵逼。
“萨尔拒绝对我们提供帮助。”我说。
“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
“天灾军团卷土重来了,我们正在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和土地,仅存的被遗忘者正在死去。”
他皱起了眉头,“萨尔跟明确表示了不愿意帮助你们?”
“基本是这样。”我说:“那天我去找他,在门口等待,但是我等了一天也没能见到他。”
“是这样……”他沉吟了一下:“你们是需要……军队么?”
“不,暂时不需要,但是情况已经越来越危及,我们的首领也要为未来做好准备。”
他点点头,“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并不准备发动军事行动对么?”
“是的,我们不希望做那种无谓的牺牲,但是一旦需要战斗我们有不想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我说。
他点了点头。
“现在这边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么?”我问。
“什么……困难?”
“我是说部落这边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麻烦才不愿意跟我们结盟的么?”
“麻烦倒是有点麻烦,但是兽人这个种族有仇必报,你们人类跟他们的之间的仇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你来这里也应该知道,前段时间也发生了诸多不愉快,所以兽人中对你这个样子的都充满抵触,另外就是这边有一些内部问题。”
“什么叫内部问题。”
“除了人类之外,兽人要面对的还有鹰身人,野猪人,半人马。”他说着看向我身后的两位牛头人,“林风大师应该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现在这片大陆上也并非风平浪静。”他说:“这个情况下兽人不愿意对远在天边的你们伸出援手也是有原因的。”
“我们暂时不需要你们出兵。”
“但是一旦结盟之后……出兵就是迟早的事情,现在部落的实力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他说。“而且……现在部落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兽人并不是跟我们一样是单一部族。”他说着瞟了我身后的牛头人一眼:“兽人的部族有好几个,而这些部族现在也并不是那么和谐,萨尔虽然作为部落的大酋长,但是这些部族的首领说话也是有分量的。对于这件事,他也只有建议权,并没有完全的决定权。”
“我还以为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不,当然不是。”沃金摇摇头,“我们……”他忽然抬起头看向我:“你还记得扎拉赞恩么?”
“记得!”
“他现在已经背叛了我,背叛了暗矛部族。”他说:“现在他们占据了原本我们的土地,现在我们暗矛部族也已经分裂了。”
“怎么会这样。”我假装惊讶。
“所以不是说你们想加入到这里就加入,各种问题还是很多的。”
“但是我们加入部落之后如果遇到问题,我们也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如果萨尔能接纳我们……这份恩情被遗忘者也是不会忘记的。”我说。
沃金点点头,这个已经逐渐步入中年的巨魔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有苍老的痕迹。“希望是这样,但是……这件事……”
“我恳请你能支持我们。”我说:“牛头人的首领们已经答应支持我们加入部落,如果能得到你的支持,我想这件事应该就能成了!”
我曾不止一次的渴望有一种天赋,就是当我遇到不愿经历的事情的时候有一种快进的本事。
就像听故事或者看影像那样,我不爱看这段就直接快进或者跳过。我想这样的话就能减轻我内心的焦躁,可以少受点罪,即便是这件事完成之后我一起承受这过程中该承受的一切不适也是可以的。
可这种异想天开仅仅是我面对难办事情时候内心的一种心理安慰,除了短暂转移注意力外并没有一丁点的用处。我口干舌燥,心情烦闷地在院子里不停打转。
现在这件事就是这样,跟沃金进行了半宿的长谈,两个牛头人也在场的情况下我已经得到了部落两大支柱的支持,可以说这件事应该办成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但是从沃金的嘴里感觉这件事似乎还是有点悬。
这种看到了希望却又悬而未决的感觉叫我内心十分煎熬,我也知道有希望,可是我也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但我打心底不想做一丝一毫这件事万一真没成功的思想准备。我只能赢!
于是这种纠结的情绪叫我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可我似乎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甚至打算直接找到萨尔跟他谈,只要支持我们加入部落,部落内部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都愿意帮他去做。不管是刺杀还是活埋我都不在话下。可是这种话如果被我从嘴里说出来真不知道他能怎么想呢。
可是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沃金已经给我分析得明明白白,现在部落内外交困,萨尔作为大酋长也并非一手遮天可以独断专行。虽然巨魔跟牛头人都表示支持加入部落,但是话语主动权还是在部落核心的兽人手里。
虽然我对暗矛部族有恩在先,但是现在让沃金用自己的部族为代价完全支持我们,不计后果地支持我们也是不现实的,毕竟人家兽人对暗矛部族也是有恩的。
现在内心的情绪根本无法平复,即便我安慰自己现在就是把我急死了该怎么发生还会怎么发生,并不会因为我急得怎么转圈而有一丝的改变,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发泄内心的苦闷。
第二天一早沃金答应我就去找萨尔谈这件事,一夜未睡的我此时更是坐立不安,高尔姆劝我说昨晚转了一宿现在休息一下吧,可我怎么能坐得下呢?我只能这样来排解内心的焦躁。牛头人也看出了我的不安,但是他的安慰仅仅是让我在他面前不要太失态而已。
日上三竿的时候使馆来了一个兽人,说是请我们过去。高尔姆看向了我,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但是我忽然有种预感,有种可能结果会不错的预感。
当我再一次走进这个议事大厅的时候大厅里的人并不多,除了沃金和萨尔之外旁边还有几个高大的兽人,通过他们的着装和身材可以判断出这应该都是些战士。
看到我们两个走进来,萨尔一改前些日子的态度,很有礼貌地让我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我介绍一下。”萨尔站起身来,他指着旁边的一个高大的兽人说:“这位是瓦罗克·萨鲁法尔大王,部落第一勇士。旁边那位是他的儿子,德拉诺什·萨鲁法尔。”他又指着旁边的一位老者,就是那天一直向我提问的老者,“这位是我们部族的大祭司,德雷克塔尔。”
我这才发现这位老者的眼珠子似乎有点毛病,是白内障么?
他又介绍了几人,这群家伙看着我的眼神明显要比上次友善了一些。
“今天把你找来的目的是想确定一下你们被遗忘者是否有条件加入部落。”萨尔看着我。
“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我点点头。
“现在洛丹伦那边什么情况了?”萨尔问我,“你跟我实话实说。”
“洛丹伦王国已经名存实亡。”
“名存实亡?还是土崩瓦解?”萨尔追问。
“都是一个意思,现在这个王国已经不存在了。”我说。
“周围的王国呢?”
“希尔瓦娜斯女王正在抵抗斯托姆加德王国的骚扰,现在……北方大部分土地成了无主之地。”
“精灵呢?”
“精灵被洛丹伦的王储给灭国了,现在精灵已经一蹶不振。”我说。
萨尔看了看旁边的兽人,“你们觉得呢?”
这时候那个年迈的兽人用手杖敲了敲地面,“尊贵的大酋长,昨夜我向大地之母祈祷,她给我了一些启示,我们复仇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126 云里雾里
复仇。
这个叫德雷克塔尔的老家伙给我的印象很不好,那天就是他叨逼叨,今天又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我感觉这话背后的意思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复仇……不管是针对精灵还是人类,总之这老家伙的一句话就要把我们绑在战车上,这还没说是不是最后连带我们一起清算了。虽然我也做好了把我们绑在战车上的准备,可是他这么一说还是叫我心里有点不痛快。
沃金看向了这个老萨满,而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大酋长。
“战争或许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的老师。”萨尔微皱眉头看向那个老者。
“这是大地之母的启示。”老者说。
“我们可以做这方面的准备,但是你也知道一旦战争重开所带来的后果我们不一定能够承受。”萨尔说。
“谨慎是好事,杜隆坦之子。”老萨满说:“但是时机来的时候千万不要放过……错过的时机将再难回到你的手里。”
“大地之母还给了你什么启示?”萨尔继续问。
“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必须积极面对。”他说。
“这似乎不是你的一贯作风。”萨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只需遵从启示就可以。”他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萨尔摇了摇头,那个老萨满的眼睛似乎真的坏了,他并没有看大酋长的动作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那这些人呢?”他追问道。
“这个混沌之人带来了灾祸,也带来了机遇。”萨满说:“尊贵的大酋长,你可以处理好他们的。”
沃金的脸上有些诧异,他望着大酋长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他看到我正在看他而脸上露出了些尴尬的神色。
大酋长说:“对于你们的请求……我会考虑的,而你们要正式加入部落阵营就要展现出你们的价值……所以我还需要考察一下。”
“可以,这样的话我们双方都有考察对方的时间和余地,对于最后是否能成为盟友……”我点了点头:“我想就跟这位长者说的一样……机遇不会一直等待某人。”
“我们可以签署一份协议。”萨尔看着我说道:“以保证我们双方都有足够的诚意。”
说实在的这个协议签不签的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意思,兽人盟誓的方式一定不是签协议,这个酋长应该是跟人类生活的久学了这么个糊弄人的方法。但是他说签那就签咯,对我们而言这玩意的效力说实在的还不如一张厕纸。
就这样我跟萨尔签订一份友好互助的条约,如果兽人需要被遗忘者的帮助,那么被遗忘者要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而一旦被遗忘者遭受重大打击部落也必须无私地提供军事援助,或者在必要时刻帮助被遗忘者转移并寻找一处避难之地。
条约里除了友好互助的条款之外还有一些惩罚性的条件,就是背信弃义或者随意单方面撕毁条约将承受什么样的惩罚。恰好巨魔跟牛头人也在,他们也充当了见证人和条约的监督者。
其实这个条约在某种程度上确定了我们之间的盟友关系,虽然没有正式的文书和仪式见证,但并不影响现在如果有事双方都有了互相帮助的责任和义务。
只是大酋长如此点头之后即便某些氏族还是可以提出异议或者有不同意帮助我们的情况,但这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他们霜狼氏族能出兵就行,另外巨魔跟牛头人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可这只是好的一面,一旦他们兽人内部问题需要我们帮助的时候,我们可是得全力以赴的。
那晚没有宴会,没有特殊的宴请,我只是在使馆里跟沃金和几个牛头人吃吃喝喝以示庆祝。席间沃金没有再跟我提一句关于部落的事情,我也没有问,其实当时签订协议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意味深长,我猜测他可能会怎么想,想什么,可是后来我觉得也无所谓了,有谁不是为自己的族人谋求更多的福利呢?
倒是这几个牛头人说的话叫我很受用,估计也是人家的首领已经表态的缘故,他们只需要顺着首领的意思跟我交流跟我交往增进感情就好了,所以他们展现出来了足够多的仗义,义气,友善和大爱。沃金没有太多的表示,他只是表示如果有一天需要回到东部大陆作战,暗矛部族将鼎力相助。
其实这已经够意思了,我当然对他们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并许了一堆愿望。这些不痛不痒的愿望……其实跟谎话没有太大的区别。
等他们都走得走睡得睡,我独自坐在明月照耀的房顶上发呆,说实在的此时的我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我甚至有点不知道该回味些什么,原本我以为我需要消耗掉一半脑力来舌战群雄,据理力争,丝毫不让,最后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驳倒兽人并让他们彻底被我折服。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我根本就没发挥,或者说完全是稀里糊涂的就走到了这一步。
这种剧情我其实蛮受用的,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好事多磨。只要是好事,进展都比较顺利,一路坎坷艰难前行,倒了八辈子血霉那种事情最后的结果也铁定好不到哪去。即便是好结果也不是你的好结果,成果被别人享用也跟你无关。
所以现在虽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可我觉得……还行!也许就是某人说的,运气这种东西来的时候挡是挡不住的,总有那么多的凑巧和巧合就让我把这件事做成了。
现在我拿着这份协议回到洛丹伦城见希尔瓦娜斯应该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吧。想到这我顺势躺了下来,望着那轮明月我还想再凭借我的聪明才智推断出这件事这么顺利背后的原因,可是此时内心的喜悦已经让我有点想不下去了。
有什么理由和原因明天再想吧,或者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因为初步结盟,所以第二天他们的内部会议我并没有受邀参加,可是这并影响我的心情,即便他们再怎么算计我我也不怕,被遗忘者移民和受助的条约已经签了,这就是最大的胜利。
那天中午高尔姆回来告诉我上午决定的事情,就是派遣大使跟我一起前往洛丹伦城,一方面是考察我们的实力,另一方面就是兽人在做初步的反攻洛丹伦王国的计划。
我有些好奇会议上大酋长就是这么说的?说得这么直白?高尔姆点头,就这么直白。
反攻……这应该就是那个老家伙说的时机到来了吧,不过他们要想反攻就得需要我们的帮助,据点,情报,支援,物质等等。他们要是大规模出兵的话……嗯,他们不是说初步计划么……那也就是暂时可能不会有成建制的军队跨越大洋在洛丹伦登陆。
想到这我觉得问题不大,在可控范围之内。不过现在面临天灾卷土重来,要是有必要的话把祸水引到兽人身上也不是不可以。
隔了一天我被请了过去,这也是我首次参加他们的御前会议,那天出席会议的兽人可是不少,各种肤色奇形怪状的都有。而作为部落正统的霜狼氏族坐在正中间,萨尔也向诸位首领传达了准备反攻的计划。
萨尔说的有点避重就轻,他没有过多的提及关于跟我们结盟的事情,而是把我们列为了反攻计划的一部分,一个……帮手助手的角色。
虽然有些兽人对我所代表的被遗忘者一千个不屑一万个鄙视,可是看在大酋长大规模反攻的面子上他们表现得并不激烈,反而有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支持这个计划的。
这群家伙嗜血好杀的特性是一点都没变。
出席的这个活动很有意思,说是作战计划宣布会,但是萨尔在这场会议上非常自然的告诉了大家他接受了我们,并愿意跟我们合作一起反攻东部大陆为过去复仇的计划,这群家伙更是容易接受我们的出现。
我不由得给大酋长竖起了大拇指。
会议上还指定了首批跟随我前往东部大陆的名单,以萨鲁法尔大王为首的使节代表团将跟我一起回到雷霆崖,从雷霆崖开启传送门抵达洛丹伦城。
这件事也引起了大地之环和兽人暗影组织的注意,这俩组织表示也要派出调查员一同前往。大地之环可以理解,但是听到兽人的暗影组织的时候我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
果不其然,出发那天兽人派出的使节团人数超过了四十人!除了萨鲁法尔大王之外,战歌氏族,火刃氏族,霜狼氏族都有人前往,这还没有算某些虽然已经没落但是还存在的氏族,比如血环氏族,龙喉氏族和一部分黑石氏族的成员。这些家伙比战歌和霜狼氏族更积极。
杂七杂八的人加在一起之后我皱起了眉头,这给法师们的压力可不是一般大了,传送这件事不是说打开个传送门就完成了,而是要维持传送的结界不要崩塌,传送过去的人越多,东西越多需要消耗的能量就越多,当年为了维持黑暗之门的传送效果用成千上万人的命当燃料就可见一斑。
这群家伙难道不知道?
想到这我不由得的撇了撇嘴,这群家伙果然不是些省油的灯。
127 重回洛丹伦
萨鲁法尔似乎并不喜欢我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萨尔要派他来这里。从看到传送门的时候开始他就有些抵触,而在我们跨过传送门来到洛丹伦城之后他们脸色就变得很是复杂。
我猜测是因为当年他们进攻洛丹伦城留下了不太美好的记忆。
萨鲁法尔不是霜狼氏族的人,他可能是黑石或者火刃氏族的成员,他身上看不出任何其他部族的标志,尤其是霜狼氏族引以为傲的白狼头标。但他却是一个非常拥护部落的人,在他身上只能看到部落的标志,并且他也一直将部落的名称和部落的荣誉挂在嘴边。我感觉他不是一个只是耍嘴皮子的家伙,尤其是他的一板一眼说实在地叫我十分不适应。
这种古板在军队里面确实是有好处的,跟当年那个谁……加文拉德一样,我感觉他可比加文拉德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知道他是一个骄傲的兽人,他可能为自己做出过的功绩,成就的事业而感到无比骄傲自豪,但是在我眼里这种古板实在是叫我喜欢不起来,我只感觉那种状态就是装……而我非常讨厌人端着,装模做样!
他从不跟身边的人开玩笑,完全就是不苟言笑。等他到了洛丹伦城之后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想到这样一座曾经将他们拒之门外的城竟然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沦陷而不是通过真刀真枪地搏杀得来或许让他的自尊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尤其是他在检视了一下城防之后鼻孔简直要朝了天。
因为这是我陪着看的,他表现出来的所有不满和鄙夷我都能接受,可是当他看到开挖的地下城时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鄙夷和厌恶的时候我对他的意见也越来越大。
是的,我开始讨厌这个人。
这是实话!
我不喜欢洛丹伦的地下城,这个被他们称作为幽暗城的地方我是不会考虑居住在这里的,可是再怎么说这是希尔瓦娜斯主持建造的,而且是原本我的同胞们建造!我可以说不好,我可以不喜欢,但是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况且在我眼里兽人建造的城市比猪圈强不了多少。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要对我们的女王要尊重一点,或者表现的不要太过分。我只是希望这个叫做大王的家伙有点基本的素质而不是跟一个没文化没教养的野蛮人似的。
我已经提前跟女王打了招呼,让瓦里玛萨斯暂时回避一下,我没有问他对恶魔和燃烧军团是什么态度,我想也不用再问这个问题了,我大概能猜到这样脾气性格的一个家伙真要是看到恶魔之后会是什么样。
尽管如此可萨鲁法尔大王见到希尔瓦娜斯女王的时候他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还是露出了本不应该露出的白色。他将自己的骄傲表现的淋漓尽致,对,是骄傲,也可以叫傲慢。而跟女王说话的时候也是将强硬的态度毫不遮掩的发挥了出来,仿佛他们就是救世主或者叫宗主跟下面的藩属讲话一样。
希尔瓦娜斯女王表现的很大度,很得体,我全程都为她捏着一把汗,我不是钦佩女王的大度和隐忍而是更多的对兽人的态度表现出不满。女王依然微笑着接受了他们的条件,包括建立据点,帮助军事行动,提供情报支持和各种物资的要求,跟我在奥格瑞玛和萨尔制定的条件没有很大出入,只是现在跟女王提要求的时候我感觉怎么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们的谈话进行的很顺利,当女王微笑着点头致意并要求我送他们去休息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希尔瓦娜斯一眼,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可是我能感觉到她应该是很不满的。
安顿下了这群人我主动找到了女王陛下,此时的她脸上并没有出现我预料的那种耷拉着脸,对我很生气很不满或者怎么样的。而是微微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竟然有点淡定。我还是选择了没有率先开口,但是她却就这么看着我,直到看得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我这才说:“我……很抱歉。”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不想往下接话茬了,于是我点了点头。
“这些兽人跟我印象中的截然不同。”她说:“当年这群野蛮的畜牲入侵奎尔萨拉斯的时候我只感觉他们的智商普遍偏低,仅仅是因为他们的鲁莽和不畏死,出其不意的突袭打的我们措手不及,但是今天叫我刮目相看。”
“他们的要求……确实有点……”
“我并不在乎他们提出的要求,而且这些要求对我们而言也并不是很大的问题。”她说:“而是这样的兽人这样的部落才是我们能够依靠的。”
“他们会拿我们当枪使。”我说:“这个也不得不防。”
希尔瓦娜斯摇了摇头,“办法总还是有的,再说了兽人的出现才是转移敌人对我们注意力的最好办法。”
这个女人的话才是叫我对她产生钦佩之情的根本原因,她完全没有感情用事,也没有因为兽人的傲慢而表现出任何不理智的行为,相反她竟然一直站在为被遗忘者考虑的角度上,一直站在解决问题的角度上。而对于自己受的那点所谓的不尊重她只是略显不屑地一带而过。
我不相信她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我也不相信她以后能将今天受到的屈辱一笑而过。只是未来她什么时候将今天丢的脸找回来……
哼,说实在的我有点点兴趣,而且就论在这个世界上的存活时间而言,希尔瓦娜斯完全能耗到萨鲁法尔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第二天兽人就迫不及待的要求出城考察,上次陪伴牛头人的时候我还专门嘱咐他们注意卫生,注意谈吐,注意仪表之类的以给考察团留下个好印象,但是这次我提前告诉了布瑞尔表现的呆滞一些也无所谓,邋遢一点更好,完全不要表现出人类才有的素质和智慧。
当部落考察团来到我们村镇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真的是一言难尽,那完全不是惊讶了,而是震惊,然后是鄙夷,然后是质疑。甚至有些家伙当场提出要不要立即撤离并撕毁条约的建议。可是这个萨鲁法尔大王尽管脸上表情很差可是也没有感情用事,而是提出了要我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的要求。
我赶紧答应了下来,被降低了要求是好事。
成为一个被人期待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好事!逞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兽人们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他们接下来的的调查我们一概不管,当然我们也管不着,我们最多提供一些建议和他们所需要的信息,以及……诸多物资!
兽人这次来并没有带坐骑,能将人传送过来已经不容易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概没让带更别说巨大的座狼了。所以寻找一种优良的代步工具就成了必须要做的事情。而被遗忘者的军马完全符合他们的要求。
不用吃草,不用喝水,不用休息,而且负重也比较大,尽管兽人体型巨大,那已经没有肉的骷髅架子被塞到屁股下面也确实看上去有点寒碜,甚至有种一屁股就要坐散了架的感觉,可是这些军马受到了兽人的一致好评,尤其是那些会魔法的术士们简直爱到不行。
说到那些术士就不得不提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魔法受到了希尔瓦娜斯的高度认可。
我们的魔法法术对于兽人们来说有一部分人家是不屑于学习的,火焰和冰霜类的法术兽人也不是没见过,随行的几个萨满里面对这种法术一点都感觉好奇,而对于奥术类的法术他们表现出来了高度的热情,尤其是星界传送,瞬间移动的法术让这群人甚是着迷,漂浮术之类的法术虽然跟杂耍似的可是兽人们非常好奇。
而火刃氏族随行的几个术士受到了希尔瓦娜斯的热情招待,以至于我带着萨鲁法尔大王和他的随从们离开洛丹伦后那些法术爱好者全都主动留了下来。不知道为啥女王陛下为什么会对黑暗魔法产生了那样浓厚的兴趣,也可能是瓦里玛萨斯或者某个人给她出的注意吧。
我在这场视察行动中连导游向导都算不上,这个萨鲁法尔竟然对很多地方还有印象,我带着他们从提瑞斯法来到西威尔德,然后近距离观察了野外被腐化的野兽,森林河流,甚至带着他们来到了支着大锅冒着烟的农场参观亡灵天灾的杰作。
因为没有跟亡灵天灾面对面接触,也没有设身处地的跟天灾士兵面对面,所以此时的他们仅仅是惊讶于这群家伙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力。其实这群家伙的破坏力跟亡灵天灾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在黑暗沼泽建设黑暗之门的时候那座传送门周围的树木也是一样被砍伐得精光,周围的环境遭到了极其严重的破坏。
参观完两座农场之后我觉得有必要让他们感受感受亡灵天灾的威力了。
看着那些兽人,我在心里盘算着牺牲和受伤的数量,是得给他们些教训了。
128 必要的代价
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斥候我回头瞅了一眼篝火旁边的那堆人。虽然他们没有兴高采烈有说有笑,但是看得出他们还是比较放松的。
也不是说看到他们如此放松我就一定得生气或者怎么样,看不惯是肯定有点看不惯的,但也没有到生气的地步,此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个我自认为很有必要的计划。
这里已经不是提瑞斯法地区了,枯萎的草和灌木还有凋零的树木无一不说明了这里问题的严重性,而且这里的野兽比以往更狂野,尤其是那些食肉动物此时更是完全没有一点顾忌,它们会在看到任何活动的生物后立即发动攻击,但是好在这些玩意数量原本就不多。
野外根本见不到游荡的亡灵天灾士兵,这些玩意的组织性和服从性是极强的,几乎不会出现落单或者走失的存在,这让傲慢的兽人有点手痒痒。
篝火照亮的范围非常有限,在更多的黑暗笼罩下这些家伙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恐惧感和危机感。他们围在一起谈论的更多的是上次燃烧军团入侵时候他们是如何英勇作战的,以及面对半人马和野猪人的时候他们是如何奋力拼杀的。我对他们的历史一点都不感兴趣,对他们的英勇无畏也完全无感,在我眼里更多的是添油加醋好让故事看起来更精彩,而看着他们侃侃而谈我感觉看到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我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想法,就是这些家伙如果被我们复活过来会是什么样的呢?当年在塔伦米尔见到了最初的死亡骑士,那是兽人用魔法创造出来的,当时感觉到他们确实很恐怖,但究竟这玩意是否还有诸多缺点就不得而知了。现在所有被复活过来的遗忘者都是一定会服从希尔瓦娜斯的命令的,我这种就算是特例。
其实我这种的存在对希尔瓦娜斯的统治并没有多少好处,好在我这种是巫妖王创造且数量稀少,但是复活的都是人类和高等精灵,这类生物的意志力我感觉跟兽人相比其实没那么顽强,这两种智慧生物的思想在我看来要比兽人,牛头人要复杂得多。越是智慧的生物思想越复杂,思想越复杂或许控制起来就越简单。
你没有听错,是想得越多的人意志力往往就越薄弱。越是单纯的思想不管是凝聚力团结力还是意志力都会因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而变得坚强得多。所以我更加相信兽人的忍耐力跟意志力。也就打心眼里感觉兽人即便是被复活过来估计也是个大·麻烦。
这些兽人如果保留了生前的原始本能及最核心的思想的话他们不一定会变成有自由意志的亡灵,但是希尔瓦娜斯估计控制不了他们。
而且就现在而言,真要是在后续的行动中他们有人牺牲了,我说复活他们这件事他们可能也不一定会同意。
火焰发出的光在他们的脸上跳跃,红色的火光把绿色棕色的皮肤照得看不出是个啥颜色。我只是推断他们可能不能接受这种事情,可能你会觉得不一定,这种事说不准,他们兽人讲究哥们义气,讲究兄弟之情手足之情,即便是死了估计也会迫不及待地让他们复活过来。
看着他们其实真的是满目狰狞的脸我的感受是不会,有一种东西叫习俗,有一种恐惧是对死亡的敬畏。即便是习惯于随便砍人脑袋的巨魔都不会对死亡表现得极其泰然,都不会毫无所谓甚至喜悦的接受死亡更何况是别的种族呢?
兽人是很英勇,或者叫鲁莽,但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我只认可某一些内心因为充满信仰而舍生取义的人的表现,那种人的勇气是超越了死亡本身的,而不是因为氛围带动或者人群裹挟而产生的一种被动的勇气。那种人只有一个称号,那就是英雄。
但是我不认为这群吹牛皮的家伙都是英雄,而且即便他们确实很勇敢,可是面对同伴的死亡的时候,我还是不认为他们会果断要求复活过来他们。
如果说亲人离世,你愿意让已经躺在停尸房的亲人再活过来么?
如果这个例子是因为环境和人而不具备代表性的话,在战场上,那些原本已经死掉的人现在又爬起来了站在面前的时候,先不说会不会害怕的问题,就问你会不会感觉到奇怪呢?或者……先惊讶然后恐惧?
另外一点,就是对死亡和尸体尊重这件事上,所有种族都有自己的习俗,他们一般不会允许别人随意摆弄尸体。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就是没人希望自己死了之后自己的尸体也被人摆弄来摆弄去,更多的想自己安安稳稳的受到尊敬的被下葬,尘归尘土归土,入土为安。
另外一点就是作为以服从性著称的兽人来说,除非允许他们醒过来的人是他们的大酋长或者长者,否则应该不会有人愿意承担这个亵渎同伴尸体的罪责。即便是巨魔也不会将自己亲人朋友的脑袋砍下来做装饰品,他们砍的也都是敌人的脑袋。所以我盯着他们琢磨了半天,感觉这件事不靠谱。
绕过满是亡灵天灾的农场城镇,我的计划是带他们去安多哈尔转转,一方面看看那边什么情况了另一方面想通过奥特兰克之后再去希尔斯布莱德调查一下,就是顺道的事情。萨鲁法尔接受了我的这个建议,他说他也想回原本他们躲藏的深山里祭奠一下。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到安多哈尔来了,站在城外的时候我给他们的建议是可以靠近,但是绝不进城,或者可以抓些游荡的亡灵玩一玩,但是一旦被他们发现引发了大规模冲突后果就是可能加入他们。兽人脸上那种不屑的表情就注定着非得要出事才能善罢甘休,我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而且在来之前我也有了心理准备,只是现在出事的话还不是最佳时机。
萨鲁法尔带着人走进了高深的草丛朝着安多哈尔城靠了过去,作为陪同我当然也有义务跟随他们一同胡闹,可是我还是选择了让我的士兵原地待命并且我也没有跟上去。不管结果好坏我觉得还是让他们自己体会一下比较好,即便是后来他们埋怨我们没有做到保护的义务也无所谓。
而这群家伙比我想象的要机灵的多,他们应该也听了我的话,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而回来的时候还绑着两只亡灵天灾,只不过这俩玩意的双臂已经消失了,残缺的肩膀和断裂的臂膀说明都不是自然断裂的,而且他们的下巴也神奇的消失了,只剩下了上半部分及已经残缺不全的几颗牙齿。
没有了嘴巴就没有了撕咬的能力,没有了手臂就没有了撕扯的能力,这样的亡灵除了外表有点吓人之外威胁都比不上一只耗子。
当把这俩玩意牵回来的时候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牵着它们的兽人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神情,萨鲁法尔从别的地方回来后看到这俩玩意只是皱了皱眉然后走上前来抓住那半颗脑袋仔细端详了一下。
“怎么抓住的?”他使劲一拧那脑袋,那只亡灵想挣扎但此时在他手里感觉还不如只小鸡仔。
“就这么抓住的。”那个绿皮兽人说。
萨鲁法尔哼了一声,他没有回头看我而是命令上马继续前进。我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个斥候,他蒙着脸,只露出了两只已经失去了光泽略显浑浊的两只眼睛,他看到我看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队伍出发了,向着南方冰风岗方向迅速前进,萨鲁法尔想看看那里的人类军队是什么情况。我没有劝他,好奇心是可以有的,只是他的好奇心最后会导致什么结果我就不能保证了。
我也知道我是在玩火,玩火者必自焚的话我比谁都记得清楚,可是此时我完全不想管这话什么时候会应验,在我心里这个壮硕的大王即便是真的死了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天早晨萨鲁法尔问了我最后一次现在到哪了之后就再没问我,到了傍晚时分他们再次生起了篝火,看到这一幕之后我让我的士兵不再随意分散而是三个一组有规律的分散在了营地周围。当然这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冰风岗附近虽然没有安多哈尔那样枯萎,但是这里的森林里依然一片死寂,偶尔传来的猫头鹰的叫声让黑夜更加瘆人。
今天头顶的月亮只有一半,我蹲在一棵大树上,树下蹲着俩人,因为离着篝火营地足够远,那里发出的光到这里已经几乎没有任何的照亮作用,我在树上还能看得见不远处的篝火光亮,刚才在树下的时候能看到的光就少得可怜。
我的判断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失误,我蹲的地方并不是敌人出现的必经之地,当我看到远离我们一侧的营地里出现了骚动并传来叫喊声的时候我并没有立即发出支援的命令。而是将蹲在树上的身子站了起来,营地里打起来了!
只不过传来的惨叫声不是兽人发出来的。
129 短兵相接
我没有数过了几秒,只是听着营地里的叫声越来越大,树下的俩人安静的很,被遗忘者最大的好处就是从不多言多语。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再拖着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我拿起号角吹了起来,沉重的号角声打破了黑暗森林的寂静,被惊醒的鸟一下子都飞了起来。
从树上滑下来后我将号角扔给身边的斥候一下抽出了腰间的武器,冲到营地附近的时候营地里的篝火已经被刚才的打斗弄的几近熄灭,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用自己的身体将火焰快要压灭了。
前来偷袭的不是亡灵天灾而是人类。我实在是没想到刚才的号角声竟然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等我杀过去的时候人类竟然撤退了。
在最开始分配任务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们一旦发生了战斗不要贸然冲进去参加混战。看准敌人的同时也得防止兽人分不清我们是谁而无差别攻击。最多就是在外围打打边炉,千万不要冲进阵中,并且即便是战斗结束了也不要先凑上去,需要集合的时候我自然会发出命令。
当我率先走向那群兽人的时候他们确实对我举起了斧子,我摆了摆手,“自己人。”听到我声音的兽人这才迟疑了一下将斧子放了下来。
“萨鲁法尔大王呢?”我问。
此时营地里的篝火已经几近熄灭,发出的光亮还不如没有,更看不清分不出谁是谁了。
他们彼此张望了一下,这时候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你们刚才去哪了?”这家伙果然还活着。
“我在放哨。”我说。
“这就是你们放的哨?”他有些生气的质问我。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的人已经尽力了。”我说。
“你们战士的水平很差劲。”他毫不留情面。
“如果你们把篝火熄灭了我想伤亡会更小。”我也怼了回去。
“你在教我做事?”
“我只是告诉你晚上偷袭这种事情本就是对偷袭方有利,咱们又不是已经布好天罗地网等待他们钻进来送死……”我说。“你没事吧。”
他没有理我而是扭头对身边的人说:“清扫战场,看看还有没有活的。”
我回头对身边的人大声喊道:“清扫战场!”我注视着远处的黑暗,一些隐藏在树后的人这才走了出来。
他们重新升起了篝火,我也让手下的人点起了火把,清点了一下人数,我的人一个没死,兽人死了一个,伤了六个,当我看到萨鲁法尔也在包扎伤口的时候我选择了上去给他送了一卷绷带。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不够我还有。”我说。
“你们还需要用绷带么?”他问。
“也需要。”我说。
“你们还会流血么?”
“如果出现了破损让身体这么敞着伤口不是很好看。”我说。
“你们还会在意这个?”
“我们只是死了,但是灵魂还都在。”我笑了笑。
他的背上被砍了一刀,伤口倒不是很深,只是出现了一大块的淤青。
“要不要回去?”我问他。
“去哪?”
“暂时回洛丹伦城。”我说:“你的伤……不是很适合继续战斗了。”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他说:“我们没这么娇气。”
“你的同伴死了一个。”我说。
“我知道。”
“你准备怎么处理?”我尝试着问他。
“什么意思?”
“我们是将他一直带着……还是就地焚烧?或者不烧……就地掩埋。”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
他那双小眼睛说实在的是真的……小。他注视了我一会缓缓地吐出俩词:“就地掩埋。”
我眨了眨眼,“我不是很建议这样。”我说。
“为什么?”
“他可能会被挖出来。”我说。
“那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他说。
“不……”我摇了摇头,“亡灵天灾的瘟疫可不会分你是埋在深山老林还是悬崖峭壁边。”
他愣愣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被复活过来的方式除了魔法就是……瘟疫。”我说:“瘟疫……是最初天灾破坏人类世界的方法,只要沾染那种瘟疫就会病死,然后……再复活。”
“那你呢?”
“我是被魔法复活过来的。”我指了指一边:“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兄弟某天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入天灾军团……我建议还是不要这样处理。”
“那怎么办?”
“焚烧,或者……带回去。”我说。
“带回去?”
“他可以成为一个被遗忘者。”我说。
话音还没落就被他打断了:“不可能!”
我挑了挑眉毛:“那就火化……尘归尘,土归土,一个英雄死后应该享受他该享受的待遇。”他瞥了我一眼站起来扭头去找他的同伴了。哼!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
那是黑暗里最亮的存在,火堆冒出的火焰足足有三四米高,灼热的空气里夹杂着血肉被烧焦的味道。
那些没有当场死去的人类被全都拖到了一起,因为已经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所以兽人没有折磨他们,也没有侮辱他们,而是看到他们已经没什么活下去的希望之后直接放任他们自生自灭,这已经是相当大的慈悲了。
天亮之前我们便再度上路,人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估计天亮之后他们会有部队再次回来查看战场,而且这次来的部队数量一定多到能彻底剿灭我们。
萨鲁法尔虽然受伤了,但是他坚持继续往南,再往南离开安多哈尔郡的领地就是斯坦恩布莱德原本的领地了,那里地势越来越高,当进入了积雪覆盖的土地后受伤再加上寒冷可能对他造成的伤害会更大。
但是我还是没有劝他,看他身边的兽人们似乎对即将面对的寒冷也毫无感觉,不知道是真的皮厚还是他们天生就对这种气候有免疫。只不过这种令我惊讶的情况仅仅维持了一天,尽管我们的战马可以不吃不喝不休息,但是受了伤的兽人们逐渐就表现出了疲劳的状态,那些没受伤的在经过了一个寒冷的夜晚之后精神状态也明显下降了。
而血色十字军也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他们很准时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此时我们快马加鞭妄图摆脱他们,但是人类骑兵的速度显然更快。再过不久就要天黑了,我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对萨鲁法尔喊道:“估计逃不掉了!”
他扭头看了看追来的人类骑兵然后扯了一把缰绳,“战士们!准备战斗!”
我指着旁边的小树林,“去那!那更好!”
兽人们立即拨转马头,我的士兵们也抽出了刀剑奔着旁边的小树林就钻了进去。
身后的血色十字军战士的战袍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艳丽,他们的盔甲反射的夕阳的光在周围的环境下显得熠熠生辉。
我不知道这队伍里有没有我熟悉的十字军,尤其是赛丹·达索汉那种圣骑士,我只能祈祷不要有了!他们的数量是我们的三倍或者更多,这注定是场恶仗,都说吃了大亏的人才能长记性,只是面对这么多敌人兽人还有没有机会吸取这个教训我心里是真没底了而且我们能不能逃出生天都是个未知数了。
不幸中最万幸的事情就是血色十字军里有骑枪的人并不多,万幸中最不幸的是我们这群人里会马上骑射的人除了我之外再无他人,而我回身射了几箭之后一个人也没射下来。于是我直接掏出火枪对着身后扑上来的人群果断开了枪。
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喷出的火焰跟冒出的烟雾让原本呐喊的人群短暂的降低了声音,连续三枪之后三个人从马上跌了下去。果然还是火枪好用啊!
可是三枪过后我就不准备再射击了,一会打起来我没时间装填弹药,而我枪里装填的弹药都是我活下来的一次又一次机会。
这个树林并没有印象中的树林那样的茂密,而且大多数的树木都不是特别的粗,不过这些大腿般粗细的树木对我们而言已经足够形成掩护了。随后我将自己藏身在一个兽人身后,在面对第一轮冲击的时候我不想做首轮就被挑翻马下的人。
为首的骑枪兵端着枪扑了过来,萨鲁法尔让队伍分成了三支,两支队伍迎接人类骑兵的第一波冲锋,另一支队伍则在两支队伍的掩护下找时机进行穿插。我带的被遗忘者有幸成为了接受冲击的那部分。我的理智和经验告诉我这种方式对他们有利但是对我们而言很有可能就是灭顶之灾,但是作为军人此时我选择了服从他的指令。
我跟他带领的队伍都是也接受冲击的,他的要求是我们两支队伍不要离得太远,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话我们两支队伍可以相互照应一下,而且敌人这么冲过来之后会产生短暂的积压,也就是有一部分骑士会因为钻进了我们两支队伍中间的缝隙而暂时发挥不了攻击的作用。这种情况在大平原或者开阔的地方可能会好一些,但是此时在树林子里面一旦发生挤压,拥挤,加上周围的树木就会对骑兵造成极大的困扰!
当然,这种困扰是双方的,我们并不会因为这点好处就能轻易反败为胜。
他们都穿着铠甲!
130 心想事成
玩火者必自焚。
我知道,而且最开始我以为只是烧着手而已,但此时看起来火玩得似乎有点大了。
人类骑兵冲过来的时候我选择了带着队伍在原本跟萨鲁法尔队伍成掎角之势的基础上又往外走了走。
我眼睛在看,看对面冲过来了多少人,还有他们的装备如何,队形对我们能造成怎样的伤害和影响,我的脑子里在计算,计算怎么才能避免他们第一波冲锋就捅死我们三分之一或者更多的人,怎么才能别直接被他们撕裂了队形把我们跟萨鲁法尔那边完全给分隔开。
这些事说起来很简单,哼,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因为这不是玩游戏,不是在沙盘上用俩手这么一扒拉,这伙来这边,那伙去那边,每一个人都是独立个体,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要服从命令,但是真的……每个人的理解力和执行力真的真的是不一样!
好的队伍每一个成员之间的配合是通过一次次战斗磨炼出来的,尤其是骑兵!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作用,但是每一个人组合起来又是一个无坚不摧的矛一面无法撼动的盾。可现在的我们不能叫乌合之众但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强劲。
人类的长枪捅了进来,瞬间人仰马翻。我提心吊胆地看着对面碾压过来,每一秒都是煎熬。等他们压过来之后我发现我的人躲过了第一波攻击,当大家都混杂在一起的时候骑在马上的双方抽出刀剑开始了互砍。
我的人最大的优势就是除了脑袋受到严重受伤才能被杀死之外砍在身体上并不能带走他们,可是想要杀死这些基本上全副武装的人类骑兵也是真的不容易。刀剑砍在他们身上之后除了划破外表的衣服或者在板甲上留下一道伤痕之外对里面被包裹的肉体造成的伤害真的不大。
我的战锤砸在他们的身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每一下都尽可能让那人失去战斗的能力,但是这种短兵相接并不是只有我砸别人,我身上挨的打其实一点也不少。
光我后背上挨的打就足够我死至少两次,每一次后背传来一股强烈的震动我都会先吓一跳再深感庆幸。当还能骑在战马上的人越来越少,失去了主人的战马要么停在了原地要么跑的远远的。
当夜色逐渐降临的时候还能骑在马上的人就所剩无几。我骑着马走过那些尸体身边四下张望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值得我下马帮一把的人存在。直到我看到了靠在树边的萨鲁法尔。
赶忙从马背上跳下来,我直接冲到了他面前,“你怎么样了!”
此时的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了,轻轻的喘着气,他似乎在很小心的呼吸不敢用大力气。我看向他用手捂着的肚子,“你的肚子怎么了?”
他终于抬起了眼皮,“并不好。”
上次战斗绑在他胳膊上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我赶紧回身去掏口袋掏出所有的绷带塞到了他的手上。他的脸抽搐了一下,“我没事。”
“你肚子似乎破了。”我说。
他没吱声。
我赶紧站起身来招呼朝周围还站着的人大喊快来帮忙,萨鲁法尔没有制止我而是倒在了地上。
天越来越黑,我让我那些活着的同伴们赶紧生火,火堆很大,为了让萨鲁法尔不要因为失温而丧命我让他们挖了一个坑,在坑的周围生了好几堆火。他的肚子被戳了一个洞,血暂时是止住了,但是他的命只剩下了不到半条,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
那些受伤的士兵只要不是断手断脚的都在清理战场清点人数,死了一半的人,这个损失说实在是很大的。我不想知道人类死了多少人,没必要,而且兽人们更是直接砍下来人类的四肢放在了火上烤来吃。说实在的不是烧焦的人类的肉味道还是很好的。
随行的队伍里没有魔法师也没有萨满,我已经很久没有制作疗伤药品了,而此时黑灯瞎火的更是没地方去弄草药。在安顿好他们之后我让我所剩无几的同伴去搜那些死去的人类的身体,虽然他们已经用不上那些活人才用的玩意但是他们还是很乐意这样做。
不知道今晚萨鲁法尔会不会死掉,看着所剩无几的兽人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兴趣,现在的主心骨都要撑不住了他们更是变得六神无主。那天夜里起了风,寒风带走了火焰产生的那点热量。
第二天早晨这群家伙非常自觉地扒下了那些死人身上的衣服,此时的那些人已经尸僵,再加上昨夜低温,想脱他们的衣服一点都不容易,而且那些流出的血液凝固了之后将衣服粘在身上更是难搞。
难搞也得搞,他们首先掠夺了那些人的斗篷,然后才是他们的上衣,都说十层单顶不上一层棉,现在他们恨不得将自己从头到脚都裹起来,而作为重伤员的萨鲁法尔此时更是重点保护对象,担架是昨晚现做的,虽然用人类的衣服铺过了但是定然还是不舒服,不过这都不是主要的,给他固定好然后保暖才是最重要的。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我们才动身,我自作主张地选择了原路返回,翻越雪山并不一定能降低感染,路程或许会减少一点,但是路途走得会更加艰难。所剩的这些兽人里大多都没有经历过这里的生活,所以他们选择了相信我。
说实在的萨鲁法尔死在路上跟死在洛丹伦城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我发现他的伤势已经逐渐稳定了下来,只要回到洛丹伦城他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大,而死在路上我就担心兽人上层会因此指责我们,说我们懈怠救治之类的,尽管跟随我们的那些人已经连夜赶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是我还是得让他们在回去报告的时候不要落下什么口实。
为了更快的将萨鲁法尔运回去我让跑不死的被遗忘者不眠不休的赶到被遗忘者聚集点找医生前去迎接他们提供帮助,而且更是立即前往洛丹伦城跟希尔瓦娜斯汇报并寻求帮助。
这样做是正确的,原本要走一周的路程三天就走完了。而回到洛丹伦城的时候萨鲁法尔大王已经苏醒了过来,而那些留在洛丹伦探讨法术的兽人们此时发挥的作用也仅仅是锦上添花了,让萨鲁法尔当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脸色很差的萨鲁法尔不仅仅是因为身体受伤,他此时内心活动一定相当丰富,我的陪同任务结束了,只要回到洛丹伦剩下的就交给女王陛下了。而女王并没有因为萨鲁法尔的受伤而找我谈话,我觉得挺好的。
那天我主动找到了萨鲁法尔去探望病情,发现这个家伙似乎恢复的相当不错。但是他却跟我提出了想要回去的计划,我还以为他是自信受挫了或者怎样,直到他告诉了我要回去跟大酋长要求增兵的想法我才知道这几天他都想了什么。
就在我以为我的计划成功了的时候他无意间说起了一件事,原来据斥候报告在希尔斯布莱德的南海镇出现了大量人类军舰,而悬挂的旗帜不是库尔提拉斯海军,而是遥远的暴风王国狮子旗。
我没有掩饰我的惊讶,他也没有因为发现我竟然不知道而有什么异常表现。随后他又告诉我矮人军队现在已经突破了索拉丁之墙的封锁,不仅重新收复了索拉丁长城而且敦霍尔德地区也已经再一次落回到了人类手中。
他们现在已经陈兵敦霍尔德遗址准备往西部进发,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一旦南海镇的集合整顿完成,矮人军队往西进发,塔伦米尔地区将会率先沦陷,一旦塔伦米尔丢失通往北方最快的通路奥特兰克将可能会成为我们永远失去南方土地的关键。
这个原本就藏在奥特兰克山谷多年的兽人分析的头头是道,而听到萨鲁法尔的分析我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嗯……不舒服!
我没有立即去找希尔瓦娜斯,这种事她想告诉我会在第一时间找我,她不想告诉我而我去找她除了让她产生点别的想法之外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问萨鲁法尔准备什么时候启程,他的回答是越快越好。
果然当天下午萨鲁法尔带着几个随从就打开了通往奥格瑞玛的传送门。我很是惊讶这群兽人里竟然有人有如此的天赋,不过这样一来所耗费的时间将大大减少。
希尔瓦娜斯亲自送萨鲁法尔大王上了路,而送别他们几个之后女王又恢复到了原本的高冷状态,她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而我看她的那个眼神不知她会不会想的多点。
兽人回去报告去了,如果是真的如萨鲁法尔所言无疑将是对被遗忘者最大的利好,可是我心里却总觉得空落落的不踏实。此时送别了萨鲁法尔今天的时光又要结束了,而昨天发生了什么我忽然就有点想不起来了,夕阳将余晖洒在这座荒芜的城市上,我忽然想到或许我也该跟这个女人道别了吧。
131 狼人
忽然我觉得有点别扭,有点没意思,有点失落,有点感伤,有种想骂人和发火的冲动。
这是我闲得难受么?还是自作多情?
坐在洛丹伦遗址的最高点,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没有虫鸣,没有琴声,没有动物行动的窸窸窣窣,只有风声吹过脸颊时的轻抚和刮过耳廓时传来的低语。东边的天空从一片漆黑到出现淡淡的红色,那一抹深暗的红色渐渐变大,慢慢的东边的天空越来越亮,当我能看清这城市内的建筑时,东方从暗红变成了白色。
如果是以前,或许我真的会对此发出一点感慨,甚至为自己迎接了新的一天而感到开心。可是此时我不仅完全无感反而有些厌恶,一点意思都没有!
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伸腰,我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骑着马走出洛丹伦城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门前的守卫望着我并没有对我做任何的阻拦,他们甚至没有问我要做什么去,我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地离开了这座城市。原本是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的,可当我走出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我习惯于在心里对某人的某些行为进行一些合理的解释,比如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推断猜测是不是我再稍作忍耐稍作等待就会是不一样的结局,诸如此类的一些想法。可此时这种想法除了让我感觉到更多的厌恶和烦躁之外没起到更多的安慰作用。我甚至对自己的这种自我宽慰的行为感到了羞耻。
我开始策马狂奔,我使劲抽打马屁股,鞭子抽的啪啪响,可是我还觉得跑的不够快,远远不够。我妄图用足够快的速度来甩掉内心的不悦,或者甩掉了那些烦恼后我跑得足够快烦恼就追不上我。
沿着朝西的大路狂奔了一整个上午,胯下的马空洞的眼窝子里泛出淡淡的蓝色光芒,马儿已经不用出汗所以就看不出任何劳累,从马上跳下来我背上那种烦躁产生的灼热之感如影随形,一股子接踵而至的烦躁让我大吼了一声,看来对我而言奔跑并不能消愁。
继续往前走大概就要离开提瑞斯法地区了。也罢!那就离开这里吧,一切都跟我无关,我也不想管那些闲事了,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愚蠢行为可以结束了。
沿着路一直走,三天之后我跨过了洛丹伦王国的边境,上次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叫萨德的家伙,可是这次我重新来到那个城堡并在周围的庄园里转了转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甚至城堡里的痕迹也已经过了很久,在当时我们曾经打斗过的地方我还好好检查了一番发现他确实已经离开这里很久了。
那个家伙是个有本事的家伙,话不多却很可靠,这个世界缺乏可靠的家伙。
慢慢走在那条通往吉尔尼斯的大道上,我不断往周围张望,路边上一条条白色的大便告诉我这里的犬类动物数量相当的多。
说实在的我还真想碰到几个狼人让我开心开心,现在我十分渴望找到一些不长眼的或者我看不顺眼的玩意杀一杀。到了夜里我非常大方的点燃了篝火,火焰里木柴发出了轻微的哔卜声,我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的一切声响。我就在离着一堆粪便不远的地方生火,如果是狼人巡视自己的领地那今晚可能会如我所愿。
头顶的月亮升了起来,但是今晚的月亮发出的光在篝火的面前完全不够看,我摸着那柄饱经战阵的战锤锤头,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在锤头的叶扇上刮起来。每个叶片都因为无数次的碰撞而变的光滑。这个小石头是不能让它变锋利的,我也知道变锋利之后杀伤力会更大,但是也会变的没那么耐用。
这种打发时间的方式其实在此时是最佳的方式,而我说的也不是废话,没有经历过那种到了夜晚就只能在黑暗中度过的日子是不会知道这种情况下给自己找点小事做一做是多么有必要的事情。有人喜欢雕刻手作,有人喜欢摆弄一些手把件,有人喜欢聊天扯淡。现在的我没有心情做那些事情,等待今晚发生点什么是唯一有意思的事情。
当风将一个轻微的脚步声送进我耳朵里之后我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黑暗。就在我抬起头的时候那脚步声便消失了,我的双眼在寻找黑暗中的那两只光点,但是那只狼人显然看到了我在看他,他隐藏了眼睛中的光亮。
我将手里的小石子朝前扔了过去,石子撞在了树上然后反弹,落进了一处草丛里。然后就这么望着前面,我找不到黑暗中的那个家伙,但是我知道他还在那注视着我。
将手里的锤子在地上敲了敲,松软的土地被我砸了个窝,看那家伙似乎在等待机会,但是他应该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轻易发现他。
我站起来将旁边的木柴扔进了火力,然后将一根粗一点的木柴抽了出来举在了手里。一手拿木柴一手拿战锤我朝着黑暗中走了进去。
“我知道你在,我也知道你在看我。”我对那自言自语。“我更知道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在你的领地上对么?”我说:“发现了入侵者,你是准备简单杀掉,还是准备将他当作晚餐?”我将手上的木柴举得更高了些,木柴上没有火油也没有助燃物,所以红色的木柴冒出的火焰并不大,但是照亮两米范围已经足够了。
我的眼睛终于还是没能发现那双眼睛,但是没有关系,我不相信三四米以上的距离能在不到一秒的时间从启动然后扑到我的面前,如果是成年的猫儿估计有机会,但是作为一个大型犬类动物拥有这种启动力还是很罕见的。而且我知道他离我的距离至少有四米。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将你抓出来?”我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战锤。
对面还是不动弹,见状我将手里的木柴朝一边的灌木伸了过去,几秒的时间那团灌木就燃烧了起来,然后引燃了周围干燥的枯枝。火焰开始了蔓延,我往后退了两步让火焰继续蔓延开来,而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照亮了更多的黑暗。
当一个弓着的身子被火焰照亮后我也看到那双被火焰照亮而反射出绿色光芒的眼睛。一个巨大的身躯就在理我六七米的侧前方蹲着,他已经做好了拔腿弹射的准备。
“我看到你了,小狼崽。”我朝他扬了扬下巴。
他看到了我的动作之后缓缓站起了身子,他的身材相当高大,反正比我高出个三四头是绝对有的。
“过来聊聊?还是先打一架?”我说得很轻松。
他歪了歪脑袋,那双眼睛就这么死死盯着我,看了我两秒他朝我走了过来。最让我惊讶的是他走过那火焰的时候他身边刮起的一阵旋风竟然把火给推向了两边。我皱了皱眉头,看着他就这么朝我走来。我忽然意识到有点不秒,回身走到没有火焰的地方将后背短暂留给对方是不明智的,但是如果面对他后退这种行为在对方眼里估计更是胆怯的表现。
经过短暂的纠结我选择了站在原地。
他站在了离我不到两米的距离上,他的身材高大,而且胳膊尤其地长,也就是说它伸开手之后他其实可以非常轻易地够到我。
“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对么?”我说。
他微微歪了歪脑袋,他身上的白毛很长,但是黑色才是他身体的主要毛色,他的脸是黑色的,但是那巨长而发白的獠牙在他的脸上很是扎眼。“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没有被吓尿的……人。”他竟然可以开口讲话。
“被吓尿的人的结果是什么?”我问。
“不知道你的肉跟他们的比味道是更臊呢还是更紧实。”他说。
“吃他们?”我哼了一声,“但是这里已经没有活人好多年了吧,你吃的都是什么?是干尸么?啊……干尸也会被吓尿么?”
“你很会说废话。”他说。
“我只是想找个聊天的或者找个刺激点的事情。”我说。“当然了,如果发生点什么……我还是很乐意的。”
“你这么想死?”
“是啊。”我说:“但是……最后谁死还说不定呢。”
“你是活人么?”
“你觉得呢?”我说。
“你是个有趣的家伙,把你带回去之后或许会给烦闷的生活带来一点乐趣,单纯吃了你就不能得到双倍快乐了。”他说。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怎么折磨我了对么?”
话音刚落,他一下子扬起了巨大的右爪,而我往侧后方一闪,将手里的带着火炭的木柴朝他胳膊上戳了过去。
他的力气还是很大的。坚硬的肌肉和结实的皮肤直接撞碎了那根已经焦脆的木柴。他紧接着又一爪子朝我抓来,我再往后一躲的时候也举起了战锤。只要他朝我再伸手我一定叫他知道手指被砸肿是什么感觉。
但是这家伙并没有朝我伸手而是直接朝我扑了过来,他张开的血盆大口比兽人的嘴巴可是大多了。我不是很想跟他近身肉搏,于是我往后一躲的时候朝他那洁白而尖锐的獠牙上捣了过去。
他即便从我手里活下来估计以后也只能有一只獠牙了。
我说的。
131 不一样
不知道你们的牙齿有没有……被打到过。
打架的时候挨一拳那种不算,我说的是呲牙,然后牙齿被什么玩意打在上面,比如石子之类的。
首先声明我没尝试过,但是我见过有人试过。疼不疼的我没问过,但是他的门牙随即缺了一块是真的,而且牙齿永远都缺了一块成了一个豁牙子。
那时候我也第一次知道原来牙齿是可以这样断裂的。
这个家伙的牙很长,大概得有十几公分那么长。我说的是路在外面的就得这么长,这还不算牙根。兽人的下巴贼宽,正因为宽所以下巴上才有足够的地方长出这样朝上的獠牙。兽人的獠牙有什么实际作用我不得而知,但是据我观察没什么实际作用,他们即便张开大嘴也不能做到让嘴巴彻底啃咬撕扯住一个什么东西。这俩大牙完全阻挡住了将东西完全塞进嘴巴里。
我看到的兽人的牙齿最大的作用就是吓唬人,然后是装饰作用,就像女人们在指甲上镶嵌各种水钻,涂抹各种颜料图案一样。兽人们在他们的牙齿上打洞,钻孔,或者在上面镶嵌一些……金属环好让自己的牙齿五彩斑斓各式各样。
如果说兽人的獠牙就是个装饰品,那么作为野外生存的狼人来说,他们的爪子跟兽人的手比不了,兽人的大手可以抓握,但是狼人的爪子抓握我感觉不大行倒是撕扯抓挠更擅长。这种爪子仅仅是为了捕猎而生,从事农业生产这爪子是想都别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的獠牙应该要充分发挥撕咬的功能而不仅仅当没什么用的装饰品。
这是后来我攥着那根断牙的时候陷入沉思之后想到的。当时没这么多想法,就是想单纯的把他的牙给捣下来。
那一下捣过去之后他直接捂住了嘴,看样子应该是很疼。当他捂嘴的时候我又后撤一步,但是他捂嘴的这个时机不能错过啊,紧接着一个小垫步调整了下身体姿势之后朝着他的膝盖上一锤子砸了下去。
如果是平时跟人类打斗,全副武装的人类士兵这个地方是一定有防护的,但是这个地方都有防护的人大多是骑士,而且是重装骑士,一般平民是装备不起的。这个地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我也比较喜欢粉碎别人的膝盖。
虽然狼人体型庞大,肌肉结实,动作灵敏,但是这个地方一旦受伤结果就是我有足够的机会和时间慢慢耗死他。
当然了我的战锤不是那种单纯的光滑圆润的锤面,而是带着叶片棱角的叶锤。我的锤子砸各种坚果,比如核桃榛子之类的是真的不好用,但是要想砸断骨头之类的我的锤子就出奇地好用,这也是这么多年,这么多场战斗我依然坚持用这玩意的原因。
当然了死了很久的干枯的骨头砸起来很干脆,即便是大腿骨或者脊柱骨这一锤子下去也能直接给它干碎掉。而活物的骨头不仅有皮肤肌腱韧带的保护,骨头本身更加充盈丰满,这锤子砸上去感觉是很不一样的。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我的战锤上那些叶片凿进去凿穿的感觉,就像吃煮烂了的排骨骨头时的感觉一样带劲。
你能理解我说的感觉是怎样的么?
哈!好的很!
如果你对狗熟悉,那么你应该知道狗的后腿是什么样子对么?熟悉狗就可以,狗跟狼,猫后腿的骨骼造型是一样的。这种玩意从趴着到站起来,他们的后腿其实还是不是特别适合站立,趴在地上奔跑才是那种腿型最适合的方式。
这也造成了他们的下肢在站立起来之后不够灵活的原因,当然了,大部分人在面对这种玩意的时候裤裆都是湿的,他们说的。所以能有我这种观察和理解能力的人少之又少,这也是我活下来的原因。
所以当我的战锤砸在他膝盖上发出一声闷响的时候他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即便是狼人,此时发出的叫声跟狗没有什么区别。
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此时我左手里要是有武器已经朝着他的脖子处插了过去,就这一下就能结束战斗。但是此时我的左手里没有东西,刚才的木柴已经丢了。
不过也没关系,我右手里的战锤在敲碎了他的膝盖之后顺势又举了起来。
他的脑袋,尤其是脑袋顶上和后脑已经完全暴露在我面前,对我而言这脑袋就像摆在台面上的南瓜。你知道一锤子砸碎一颗南瓜是多么治愈心灵么?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试试,我说的是砸……南瓜。不要砸冬瓜,那个玩意碎裂得不够治愈。
但是我没有选择砸他的脑袋,而是朝后退了一步。我好不想他就这么死掉。
他只顾着捂着膝盖滚到了地上,哈!他滚在地上的时候还招手想要招架一下来着,如果我真砸向他近乎求饶的手结果必然是又一声惨叫,我还真就迟疑了一下!但我最终没有将锤子砸向举在空中的爪子。
他的爪子在颤抖。一边颤抖一边摆了摆,意思就是别打了。
我举在空中的锤子并没有放下来,他此时的样子将膝盖受到重击之后痛苦的样子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你的膝盖没有碎裂过建议你尝试一下,这种感觉会让你拥有一个新体验且终生难忘,相信我!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是谈谈?还是继续打?”
他这才将颤抖的手收了回去,然后捂着膝盖哼了两声。“别打了……别……”
原本还想嘲讽一下他的,但是话到了嘴边我还是没有选择那样的词。“你这个样子还能回到你说的那个……地方么?”怕他没懂我又补充道:“就是你说的想带我回去的地方。”
他赶忙摇头。
说实在的他现在的样子并不像丧家之犬,那表现跟人是一样的,只不过套了一张狼皮。
“你还想杀我么?”我问,“吃了我。”说实在的现在我最应该做的就是朝它的四肢或者身上射两箭。两箭是个虚词,就是好几箭的意思你要明白。
他侧身躺在地上抬起头看着我,他的嘴巴里流出了很多血。“不……我只是开玩笑。”
“不……你这么说只能叫我对你感到失望。”我说:“刚才你走路的时候的样子可不像开玩笑。”
“我很抱歉。”他竟然道歉了!
“你似乎是第一个向人道歉的狼人。”我说。“不过我接受你的道歉。”
说着我假装回头看身后的火堆的机会往后又退了几步。当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要爬起来偷袭我的姿势和欲望。看到这我才点了点头:“如果刚才你好好说话,你的膝盖就不会断裂了。”我说。
他低下了头。“谢谢你不杀我。”
“哼!”我笑出了声。
“但是现在跟杀了我没有任何区别。”他说。
我皱了皱眉头,这句话叫我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他低着头,顿了顿,说道:“受伤的我只有死路一条。”
“是么。”我马上回了他一句。
“是的。”他的声音很低沉。
“很疼么?”我问他。
“应该是碎了。”他说。
“嗯……”我歪了歪头想要看清他的脸,“你爬过来吧,一会火烧过来,你的毛应该很容易被引燃。”我说。
“你是想羞辱我么?”他说。
“羞辱?”我哼了一声:“如果说想要羞辱你我刚才就会狠狠砸断你的求饶的手,然后用弓箭在你身上来上两箭,然后慢慢折磨死你。”
“刚才你说把我弄回去……双倍快乐。”我看着他,他却不敢看我,“是准备怎么搞我?拴起来当宠物,还是轮流跟我发生点什么之类的?”
这话很难听我知道,但是他赶忙摇头的样子让我知道我说的就是事实。
“哼,得了吧,我不会像你们对待我一样对待你,现在趁着我大发慈悲的时候,我说什么你最好就怎么做。”我说。
他的样子哪像狼人!
果然他服从了我的命令,朝我的篝火方向爬了过来,只不过每动一下都要哼哼唧唧的。我知道这里受伤了是真的疼。
爬在了火边,我将一些树枝扔进火堆,其实周围的火已经很亮了,希望我诱发的山火不会引起太大的损失。
“说吧。”我坐在了地上,“说说你自己。”
“啊?”他刚才还威风凛凛的脸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刚才的霸气。其实这个样子你要理解,不是任何战斗都一定打的天昏地暗,石破天惊,惊天地泣鬼神。也不是什么人都霸气外露刚直不阿。
“说……我?”他还在迟疑。
“我说得不够清楚么?”我斜着眼睛看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
“你跟刚才的差别不是一般的大。”我说:“你跟我接触的狼人有很大区别。”
“你还接触过狼人?”
“不光接触我,我还杀过很多。”我说。
“你是猎人?”
“哼,当然不是。”我说:“只是恰巧当年在那个叫什么,席瓦莱恩还是什么玩意的城堡经历过,那时候应该你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对么?”
他此时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凶狠霸气。
你知道有些狗其实长着一张人脸,一双跟人类很像的眼睛的情况吧?
现在就是。
132 狼人起源
你没养过狗没关系,但是你一定见过狗,作为一个城里人也可以见过各种狗,但是有些土狗的长相真的是跟人的脸部模样有这么几分相似!这是个好神奇的事情!
不知道是人养狗时间久了改造了狗,还是狗为了更接近人的生活人吃什么它们吃什么造成的。
不是有句话叫两口子有夫妻相么?就是在一口锅里吃饭,一个床上睡觉的男女两人会在脸型特征和行为习惯上越来越接近。我估计这狗也是一样。它们的脸型有时候你越端详越觉得跟人有那么几分相似,而且那眼神更是如此。
你还别说,尤其是这个眼神。
它们可以委屈巴巴,可怜巴巴,察言观色,反正那翻来翻去的小眼神跟小孩可像了。
而此时我面前这个家伙不是狗,是狼人!但是他此时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野兽的感觉,这纯粹就是一个……人。
他也确实是个人。他说的。
“你去过席瓦莱恩勋爵的城堡?”他问。
“是的,有人说带我去……嗯,是诱惑我去的。”
“你竟然还能活着……”他的语气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这话说的,今天的你不是也栽到我手里了么?”我说:“当时城堡里确实出现了狼人。”
“是阿鲁高搞的。”他说。
“嗯?谁?”
“阿鲁高。”他说。
“我似乎听过这个人。”我想抛砖引玉。
“他是达拉然的魔法师。”他说:“但是这个家伙却是将吉尔尼斯搞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吉尔尼斯?”我现在的吃惊不是装的。“吉尔尼斯怎么了?”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吉尔尼斯……长城里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长城外面我知道的地方……所有地方全都成了狼人的地盘。”
“你这话说得怎么感觉……还有点生分呢。”我说:“那阿鲁高怎么了?”
“阿鲁高是魔法师,是他……创造了足够多的毁掉了我们家园的狼人。”他说。
“嗯……给我讲讲。”我说:“以前面对狼人的时候我可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脸上的表情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你放心。”我说:“如果可以我也可以帮你重新站起来,我不会杀你的。”
他竟然苦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或许能被你知道是最好的安排。”说着他抬起头看向我,“其实我……和我的同伴都是阿鲁高之子。”
他的话叫我皱起了眉头,“什么之子?”
“阿鲁高之子。”他说。
“你跟阿鲁高是……父子?”
他厌恶地摇摇头,“那只是一个称呼,他当然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早就死了。”他说:“阿鲁高之子是一个统称,是曾经被他豢养,在他手下做事而被转变的人都被称作阿鲁高之子。”
“焚木村那些呢?”我问。
“你还知道焚木村?”
“快说。”我催促。
“他们不是。”狼人说:“只有一部分被称作阿鲁高之子。主要是勋爵城堡和邻近的一些地方的人。”
“那另外的人呢?那些狼人?”
“他们有各自的称呼,有些叫月怒狼人,有些叫魔魂狼人,有些叫血牙狼人。”
我点点头,“我听过血牙这个名字。你是在他手下干活还是曾经被他豢养?”
“我是席瓦莱恩勋爵城堡的一个长工。”他说:“我的父亲也是。”
“但是后来城堡里出现了可怕的事情,我的父亲就是那时候出事被咬死的。”他说。
这家伙说的应该是实话。“那是最初出现狼人的时候,对么?”
“是的,那时候外面还没有泛滥。”
“那你父亲死了之后有什么说法么?”
“没有,只是赔了钱。”
“你父亲死掉总得有个借口。”我说。
“被狗咬死的。”他说着将目光移向一边,这段记忆对他而言似乎很不美好。
“喔……大概也就是这样的理由了吧。”我说。“不过后来怎么个情况我大概能猜到了。”
“什么?”他诧异地看着我。
“那只咬死你父亲的狗是不是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我说。
他缓缓点了点头。
“那么当年我经过那个城堡的时候……你应该还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时候。”
“大概时间我记不清了,但是那时候北方洛丹伦还并没有出现瘟疫。”我说。
他点点头,“我是在北方出现瘟疫后不久被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是瘟疫还是什么?”
“被撕咬。”他说。
“这次袭击你的不是杀死你父亲的狗了吧。”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晚我被袭击了,然后当我醒来的时候大法师阿鲁高正在对我进行治疗。”
“治疗?不是被啃咬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么?”
“不,当时他装模做样的给我治疗,我当时还没有浑身长毛,但是后来我的病情越来越重的时候他对我施加了魔法,然后我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说。
“魔法?”
“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是魔法。”
“你刚才走进火焰里的时候……”我伸手指了指他,“我看见了。”
“我们这种被称为阿鲁高之子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一些变异和改变,我这个只是……轻微的改变,但这应该都是魔法造成的我说的对么?”
我点了点头,“不是阿鲁高之子的那些呢?”
“那些没有魔法加持,就是没有得到阿鲁高的治疗……他们都……完全跟野兽一样。”
“怪不得呢……”我看着他哼了一声。“你们分等级么?”
“不。”他摇摇头,“只分种类。”
“但我感觉你们什么之子的地位似乎更高一些。”
“并不。”他说:“我们这些被阿鲁高亲自转化的都是他的实验品,存活下来纯粹就是运气,他没有成功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而成功活下来的能力也有大小,可是阿鲁高最初是禁止我们相互厮杀的。”
“你们愿意相互厮杀么?”
“有时候身体会不受控制。”他说:“而且狼人并不总是狼人,有时候是狼人,有时候则不是。当人的时候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怜悯和爱心都有。但是一旦成为狼人基本所有的良知都会丧失掉,产生的只有对血肉的渴望。”
“什么时候会变成狼人?”
“不一定,有些人就很享受成为狼人的感觉,他们越渴望血肉,随时成为狼人的可能性就越大,而有些人只有在月圆的时候才变成狼人。”
“月亮不圆他们就是人?”
“也不是,有些人即便月亮不圆也可以变身为狼人,并不是只要有月亮出现他们才可以变身,只不过月亮越圆他们能力就越强,”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那要是那天晚上恰巧是阴雨天呢?”
“好像也没问题。”他说。
“那能不能变成狼人是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而并不是只要有月亮才行,是这意思么?”
“最初不是,但后来大多数人就是自愿变身为狼人了。”他说。
“那你们的国王愿意承认你们么?”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狼人是怎么泛滥开来的?光靠阿鲁高似乎不行吧。”
他点了点头,“是的。最初北方还没有因瘟疫泛滥而毁灭之前,狼人只存在于席瓦莱恩的城堡里,那时候阿鲁高是席瓦莱恩的座上宾,但他的研究还都是别人不能探寻的秘密,即便我的父亲被咬死,城堡里只是有传言说城堡里闹鬼,那时候没人知道是狼人的原因。”
“但是后来随着被杀的人越来越多,阿鲁高就开始操控席瓦莱恩大人,他蛊惑了大人,可此时他还是依然很收敛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至少我当时就不知道,但是后来我也成为了狼人之后才知道原来城堡里已经有那么多人已经化身成为了狼人,可以说周围的人有一半都是狼人。”他叹了口气,“我竟然一直毫无察觉。”
“只能说你是个老实人。”我说:“还有那个叫阿鲁高的家伙……确实很……阴险。”
“当城堡里的狼人数量越来越多之后,阿鲁高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但是他依然没有完全取代城堡原本的主人,席瓦莱恩勋爵还没有被他杀死,但是后来当狼人彻底泛滥之后,阿鲁高便毫不犹豫的将席瓦莱恩勋爵一家全都喂了狼。”
“噢……”我咂了咂舌,“真惨。”
“而狼人真正开始泛滥的时候是在北方出事之后,就是北方的那个什么王子毁灭了洛丹伦,然后又毁灭了达拉然之后。”
“你讲得我有点晕,朋友。”我说:“你说的这个时间我有点对不上了。”
“那个王子带着亡灵大军袭击了达拉然然后杀死了安东尼达斯,达拉然被毁灭之后达拉然的法师全都逃散了,而那个叫阿鲁高的魔法师也失去了在达拉然的地位,阿鲁高就是吉尔尼斯人,所以当时他逃回来之后就找到了他的老朋友,就是我的主人席瓦莱恩。”
“恩……不对吧。”我摇摇头,“可我记得天灾之前就有狼人了不是么?”
“是的,天灾之前已经有了狼人,这个叫阿鲁高的家伙有个老师,他跟随他的老师就在席瓦莱恩的城堡里经常出入且会常住,他的老师更是勋爵的座上宾,但是后来他的那位老师就再没出现过,据说是去世了,只剩下这个叫阿鲁高的法师了。”
“据我所知,就是我也变成狼人知道了各自变成狼人的时间之后推断的,在他的老师去世前就有狼人被创造出来。”他说。
“然后呢?”
“真正泛滥的原因是亡灵入侵。”他说:“而且格雷迈恩国王最初是支持阿鲁高的。”
133 狂狼之灾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他。
“我成为狼人之后开始是很不适应的。”他说:“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如果我不能融入他们我就得死。”他看着我,“但是我不想死,于是我……被迫……加入了他们的圈子。”
“但是……加入他们的圈子就要学会喝血,学会……咬人。”他的眼睛看着跳动的火焰,“为了让自己变得有诚意,必须……把自己的一个家人和四个朋友……也变成现在的样子。”
“然后呢?”
“然后……我才能在他们的圈子里享有一席之地。”
“这么说……你父亲……”
他咬牙的样子跟狗发怒的样子一样。“是的。”他说。“但……这种事不会有人说,也不可能有人说。”
“怎么?”
“阿鲁高的规矩。”他说:“阿鲁高……问我是否愿意告诉被我撕咬而转化的人……是我咬的他们。”
“你……”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你刚才跟我说的阿鲁高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加入到他们的圈子之后……就可以被允许知道一些事情。”他说。
“这些是秘密么?”
“对不知道的人而言……是的。”
“我是说……”我撇了撇嘴。“好吧,我知道了……你刚才说国王……支持阿鲁高?”
“是的。”他点了点头,“不仅是支持,而且是相当支持。当北方王子毁灭洛丹伦王国开始往精灵王国那边去的时候,阿鲁高就找到了吉尔尼斯的国王向他诉说了可能到来的危机。”
“啊?阿鲁高找到国王?”
“他找到国王之后……表示自己可以训练一支军队,一支拥有野狼血性和力量的军队。”
“他带着狼人去了?”
“当然没有。”他说:“他没有带去,只是说了自己的构想,然后告诉国王这支军队可以抵御北方的入侵。”
“国王信么?”
“开始并不,但是国王还是让阿鲁高去做些事情。”他说:“这种事对国王而言没有坏处。”
“然后阿鲁高就开始大肆……发展狼人,对么?”
“是的。”他说:“我是在他去见国王之前被转化过来的,那时候我还觉得还羞愧,甚至有强烈的负罪感。”
“你转化了谁?”
他摇了摇头,“但是从阿鲁高从国王那回来之后他就变了,他彻底变了!”这家伙似乎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他……回来的那天晚上把我们召集起来,告诉我们……他要创造一支大军,一支保卫家园的最有力的军队。”
“那晚……他要求我们将城堡里所有的人全都转化掉。他说那晚将是被铭记的一晚,他称之为血色之夜。”
“你咬了几个?”
“我……没有。”
我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我说。“那晚之后呢?阿鲁高自己救治不过来吧。”
“其实只要不撕咬极其重要的地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说:“没有生命危险……也可以转化为狼人。”
“那你以前……还要被治疗……搞的那一套是为了啥?”
“我不知道。”他说。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撇了撇嘴。“那之后你们做了什么?”
“就是努力转化更多的人。”
“走出城堡,走向了乡村。对么?”
“是的。”
“你刚才说的阿鲁高之子就是你们最开始发展的么?”
“是的,最初我们的数量也不过两百人。刚刚有两百人左右的狼人部队,北方王子的先头部队就到了。”
“你们反抗了么?”
“反抗了。”他说,“但效果……不怎么好。”
“但是后来北方军队二次杀回来的时候……据说你们可是相当勇猛。焚木村之战据说……差点就赢了。”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是……恩……对!你知道的……挺多。但此时的军队大多都是阿鲁高之子们被洒出去之后自由发挥和……哼,有些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来的。”
“什么意思?”
“有些狼人是我们转化的,但是有些不是,有些狼人的能力远远超过我们。”
“血牙狼人?”
他点了点头,“是的。”
“但是我见到有些是带着……镣铐的。他们是……囚犯?”
“不是……那些也是很强大的存在。只是那些家伙……怎么说呢……就是不怎么能被控制的。”
“不听话么?”
“是的,我还亲自给一些狼人带上镣铐,他们的力量完全不在血牙狼人之下,只是那些玩意的精神似乎有点问题。”
我眨了眨眼,“精神问题?”
“是的,我见过一些被转化出来的狼人跟疯狗一样,虽然很强,但是几乎不受控制。”他说:“所以在被转化出来之后有些能一眼看出来有问题,阿鲁高会用一双带着魔法的手铐将他们锁起来。”
“手铐?”
“镣铐。”他说:“一个意思,那些玩意能够压制他们内心极度的狂乱,至少他们能听阿鲁高的指挥。”
“但是后来……有一些不知道怎么就逃脱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野外开始出现一些游荡的狼人。”
“你……是说这些家伙很危险对么?”
“是的,他们是最疯狂的一群,他们……也会袭击同类。”他说。
“后来不是到处都是你们的人了么?”
“那时候……确实是这样的。”他说:“后来就……控制不了了。”
“国王呢?”
“国王……什么?”
“国王不是支持阿鲁高么?后来呢?”
“我们最开始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我是说当北方王子的大军从这里借道而过的时候……但是阿鲁高给国王的报告说的是……我们帮助撤离了大批的难民,并阻止了亡灵军队侵犯。”
“说的挺好。”我撇了撇嘴。“国王相信么?”
“相信。”他说。
“这就是你说的最初的支持对么?”
“不仅仅是。”他摇了摇头:“因为你们二次回来的时候……狼人部队确实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那时候我不记得有人类军队。”
“什么?”
“阿尔萨斯的军队二次杀回来的时候参与抵抗的似乎只有狼人……”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也许是这样,但是我知道的我参与的战斗基本都是……狼人。”
“你参加焚木村之战了么?”
“参与了。”
“哈!真的吗?”
“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你很幸运。”
“呃……这并不重要。”他说。
“这很重要,如果你不够幸运……你早就死了。”我笑了笑。“今天你也不会遇见我。”
“我还是不够幸运。”他说。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我现在没有杀了你的欲望。”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谢谢你。”
“你……能变成人么?”我说:“我可以给你把膝盖治好。”
他惊讶的看着我,然后缓缓低下头。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他的身体开始了抽搐。
这个景象说实在的是很……震撼的。我不知道人变成狼是什么样,但是狼变成人我是真见识到了,他们会脱毛!脱掉很多·毛!他们的身体骨骼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光咯咯作响而且能明显看出骨头的位移。
他们的脸变化是最大的,从狗脸狼脸变成人脸这种变化跨度是很大的,他不想让我看到他脸的变化,但是他趴在地上也不能将脸完全埋在怀里或者拱在地上。我非常震惊的看着他骨骼发生的巨大变化,还有他的爪子和腿。
我就十分纳闷他的骨骼是怎么长出来又是怎么缩回去的。
他的变形过程并不十分顺利,估计也是受伤的缘故,他似乎很痛苦。但历经痛苦之后他……完成了蜕变。
尽管完成了蜕变但是这个裸体的男人身上的毛发真的是……不少!
他的胸部,腹部,手臂上,腿上的毛发反正比一般人要茂密得多得多,我瞥了一眼他的下体,呵……茂盛的很啊!不穿裤子感觉也没太大关系。
他变身完成之后一身大汗,有些没有脱落的毛发粘在他身上。他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见状我站了起来,他此时似乎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我,只顾着自己喘气。我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问他,“这是你经常巡逻的地方对么?”
他这才看了看我,“是。”他应声。
“这附近有水源么?”我问。
他赶忙点头,“在……在那……”
“远不远?”
“不远……不……不是很远。”他说:“谢谢……你。”
我笑了笑然后想去拿水袋,忽然想起来我他妈的似乎没有水袋!我已经很久不喝水了啊!
有些尴尬的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此时正在看着我。
我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向拴在旁边的战马。虽然我走过去没看他,但是我完全能想象的到他此时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哈!没错!他会很吃惊地!
我接下战马扭头看向他,他的表情真的已经不是惊讶了,完全就是愣住了,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牵着马走到他的面前,“吃惊么?”
他看了我一眼就转眼看向那匹马。
“来吧,朋友!我带你去治腿!”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