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冰封王座
征服他们的战争说实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残酷,危险也只存在于我身上。
进攻乌特加德城堡,他们王国的首都的那场战斗中我率领的部队在冲向他们的护城部队之后并没有得到及时的后援,当时作为督军的基尔温特只是在战后惩罚了没有及时援助我们的塞穆然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当然这家伙最后的结局一点都不好,你知道这个家伙么?
不知道……那算了!
我当时只是很生气他们的做法还真没往别的地方想,但这种情况开始三番两次出现之后我就察觉到了里面的问题。
我并不是一个善于运用计谋的人,对我而言想这些事情耍个心眼太废脑子了,而我刚好又是一个特别特别怕麻烦的人。于是在又一次进攻失利之后我直接一刀斩下了一个叫格罗恩的副将的脑袋。可是这样的威慑究竟有没有用处我不知道,因为接下来的战斗还怎么打伊米隆就投降了。
他投降得很是个时候,那时候我们军队里已经有了相当数量的复活以后的维库人。最初我们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投降的,直到有个叫伊斯多弗·冷心的维库英雄提到了自己曾经的信仰和如今的体会。当他给我们讲述了他们维库人的一些情况之后在第二天的战斗之前那些复活的英雄们便出现在了阵前。
我看到了维库人的惊呼,因为复活这种事情只存在于他们的传说里。伊斯多弗·冷心走到了两军之间见到了他们的国王。随后的故事就是国王将信将疑并引发了战斗,用伊斯多弗的说法就是国王想知道这些重生的英雄是否值得他们继续纪念。其实就是想看看这群家伙复活之后是变强了还是变弱了。
国王很勇猛,上行下效所以他的人民也跟着异常英勇,但面对复活之后所带来的远超曾经的力量以及抗击打的能力,伊米隆的军队还是很快就败了。可我并不想让他就此跑掉,所以最后他被我一箭射中小腿而摔倒在地,随后就被扑上去的食尸鬼啃咬致死。国王的倒地让军队立即失去了主心骨,原本还能勉强支撑的局面立即来了个大反转,他们立即溃散了。
战斗结束之后伊米隆的尸体被拖了回来,克尔苏加德没在这里所以基尔温特亲自主持了国王的复活仪式。在众多旧部下和英雄的注视下伊米隆国王睁开了眼睛。起初他还想再拿个架子装装样子,但是随着所有复活的族人重新跪倒在地上向他再次表示效忠之后他才没有表现出有多难堪。
但是在面对我们的时候他还是要摆谱的,毕竟我们中只有基尔温特的的样子还能震慑一下别人,他是个巫妖。复活之后的国王还是要有国王的架子的,只是此时的他随着复活就会失去很多以往的东西,比如怜悯,慈悲……还有爱。
当然让他彻底臣服这事还得是带他见到了巫妖王之后。这家伙在我们面前还存在的唯一的一点骄傲在阿尔萨斯面前被震慑得灰飞烟灭。那时候阿尔萨斯还只是坐在王座上动都没动一下。彻底降服伊米隆之后他带着自己的部下回到了他的王国……
接下来的事你应该也大概都知道了,在他的号召下四散的臣民又回来了,只不过有一部分人对这样的复活表示了疑虑,他们认为这种方式不符合他们的信仰,是邪魔外道。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内乱。
伊米隆对于他们的王国和族人来说算是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伊米隆王也成为了他们口中神一般的存在,成为了新的顶礼膜拜的对象。人民当然需要偶像,人民需要有信仰,而伊米隆就是他们新的信仰。虽然他们不再畏惧死亡,可伊米隆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人民全都自杀来追随自己,没有经过国王同意恩准的死亡是不会被重生的。只有得到了认可的人在战场上取得了荣誉之后才有资格获得永生的机会。
这也是这群家伙在后来联盟部落进攻冰冠堡垒之前为什么连连受挫的原因。他们不是死人,但比死人更勇猛,而且死亡对他们而言是奖赏,并且他们还会被复活。你还记得当年白天打完仗第二天早晨没收拾的战场上一个人都剩不下的情况么?
他们全都被复活了。要不是银色北伐军跟后来的战术调整你们是不可能打到天谴之门的。
伊米隆臣服之后我的胳膊才被彻底治愈,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感觉到了我已经开始不属于这里了。伊米隆带着他的族人开始建造这里的一切,我则带着军队继续在这片土地上征战。这是一片被遗忘的土地,但这里确实也存在着不少的秘密。这种日子就这么混了好多年,终于有一天站在我来到你们跟部落共同登陆的那片土地上之后我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你应该知道在那片被称为北风苔原的土地西边,在茫茫的大海上有一个独立的孤岛。据我所知你们的士兵似乎对那里进行过探索。哼,不是我小看你们,那里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我也是在那里对自己产生了新的认识并最终决定离开阿尔萨斯。
其实……自从伊米隆带着他的人民加入到了阿尔萨斯的麾下之后,越来越长的时间我都感受不到阿尔萨斯了,那个王座让我越来越陌生,有时候我遥望那里的时候甚至产生了他已经死了的错觉。
我曾经问他们有没有感受到巫妖王力量的变化,为了防止巫妖们有什么想法我只问了那些死亡骑士们,但是从他们的嘴里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变化,他们依然是巫妖王的忠实仆从。随后的几年中我甚至完全感受不到阿尔萨斯的存在了,用后来的话说他似乎沉入了一种睡眠之中。也是那是时候我发现了那个岛,然后产生了离去的念头。
那个岛是属于巨龙的。
你还记得我们在登陆到卡利姆多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头巨龙么?他跟那个岛上的龙很像的,都是蓝色的或者淡淡的蓝色。他们跟其他的我见过的龙不一样,我见过绿色的,红色的,或者……黑色的,那是一种另一种特殊的颜色。
他们传言那个岛上是有奇怪的存在的,直到我去才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哈!那里应该是蓝色巨龙的巢穴,那里不仅有很多的幼小的没有成年的龙,还有一些半大的龙,我虽然完全不精通魔法,但是那个地方的气氛让我切实的感受到跟普通陆地的不同。
这种感觉我……无法跟你用语言表达,就是很奇特,我甚至感觉自己都恍惚了。在那里我看到了我的过去,还有现在,甚至我看到了我想要看到的东西。
是的……暴风城,暴风王国,瓦里安……
哼……我哥哥的死跟你有关么?
就是因为看到他还没有死我才决定离开那里。
如果你有闲心你可以让你的人去那个岛上看看,我不清楚现在那里是什么情况,但是我敢保证你会爱上那里。
你不是让我去找你的女儿么?其实你去那个地方你能从那里的魔法水晶上看到他。
当然,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对,代价。
刚才我没有说完你也没有问,当然要付出些代价。也可以叫……努力。
那里的龙跟红龙绿龙相比可是一点都不友好,我原本是不知道他们会如此凶残……但是这群家伙对待我们的样子已经不能用凶残来形容了,完全就是发狂。不知道是他们这种颜色的龙本身就是这样还是疯了……总之我们没有探索到那里的终极秘密就被迫撤了出来,只不过在潜入的过程中在巨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修建的巢穴之中见到了无数的水晶,也是在那里通过水晶让我又看到了一些片段。
这个情况我解释不了,你不用问我了,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自己去看。
从那个地方回到巫妖王身边之后我的脑子里就市场浮现过去的种种,我才发现……我浪费了时间浪费了机会,我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太多。
哈!当我再次回忆在水晶里看到的一些过往的时候我会……后悔,懊恼……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看,用一个局内人的心境去体会。那时候我感觉到了痛苦……
我……反思了自己的过去,我忽然想做点什么,或者叫改变点什么。
不不不……我……没有看到未来。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看到的是不是未来。
我已经说得明白了……啊,你是想知道你……女儿的未来对么?还是你的?
你可以自己去看,现在你手下的军队或许能支撑到你冲进他们的城堡。不用跟你说那个水晶在哪,只要你眼不瞎你会看到的。但是我只是告诉你我没有看到我的未来。即便是当我看到艾德温的影像的时候我都没能看到未来发生了什么。
我要离开这事当然没跟阿尔萨斯说,我也考虑过要不要跟他说,但是后来我感觉还是不要说的好。且不说他能不能容忍他的身边人有了自主的想法,单纯就这个情况的出现估计他就会发狂吧,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应该属于……背叛吧。
我是悄悄离开的。
在跟维库人的战斗中我感觉我一直是被排挤甚至被陷害,但是万幸我活了下来,所以当我决定要离开那里的时候就更不会跟他打招呼了,就连索瓦尔他们我也没告诉,于是跟随他多年之后的某个暴风雪的夜里我离开了这里,冰雪会抹平我的足迹。
我再次回到了我们从卡利姆多赶回诺森德时登陆的地方,而我在离开诺森德之前的那么长的时间里阿尔萨斯一次也没有呼唤我。
登陆点还停靠着我们回来时乘坐的船,而且船上还有看守,就是那些家伙带我离开了那里。
他们怎么了?
凭什么听我的?
他们是巫妖王的仆从,但是他们也认识我,我的这张脸就是许可。
说实在的当船驶出很远之后我才忽然缓过神来,我才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是这种豁然开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我想到了很多事,可想到未来忽然间我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始。我考虑是先回暴风王国还是先回洛丹伦,我真的想先回暴风王国,可是……有时候命运会自动替你做选择。不是我选择了命运,而是命运选择了我。
1 归来
这条船可能会沉,似乎每一块船板都在吱嘎作响。
船舱外面的风暴大到让人感觉这个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这时候还敢走出船舱的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船在海面上并不比澎湃河溪里的落叶强到哪去,或许船真要是落叶那样还能让人心里更踏实些。现在不是夏天,却比夏天的风暴还要恶劣。
天上是狂风卷积着乌云,下面是骇浪肆虐着海面。如果不是这艘船,或许海天之间也仅仅就是一场自顾自的狂欢。这场肆虐和狂舞持续了一天一夜,当风停了,雨停了,海面再次恢复平静的时候世界再度变得美好起来。
甲板被风雨洗刷得甚至在阳光下泛着光辉,只是甲板上已经剩不下几个人了。在昨天的风暴中去保护风帆的那几个人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唯一留下的是一支还紧紧攥着缆绳的右臂。虽然操控船只的大副现在还在但三根桅杆被吹折了俩,就这么个情况下这艘船竟然还没散架简直就是个奇迹!
可尽管如此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副检查过后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如果再遇上一次大风天,只需要三四米的浪就能让这艘船永远沉入大海,是永远。
陆地还遥遥无期,而且现在究竟到了又有哪谁知道呢。没有了风帆的船就像一个跛脚却只有一只鞋子的老太太一样软弱无力举步维艰。
只有这样,也只能这样,就这么漂了两天之后依旧见不到海鸟,此时大家不担心食物,不担心水源,见到海鸟就是所有人的共同愿望。所有人站在甲板上眺望着一个新的日出然后送走又一个日落,却除了放晴的天空和平静如少女的海面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了。是啊,除了方向正确之外最后究竟会漂到何处只能看诸神的安排。
船舱里的食物并不充足,但这根本没有什么所谓,这些已经在船舱里堆放了十几年的食物像十几年前一样完好如初。船舱里是没有老鼠的,其实本来是有的,只不过诺森德的严寒不支持这种坚强的生物继续坚强下去,尤其是每年极寒的那段时间整片大陆几乎全被冰雪覆盖且持续的时间足够长,除了本地生物之外外来的生物生存的可能性极小,即便是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类在这种严寒之下也难以承受。
联盟军当年进军诺森德的时候选择的是春天,准确点说是春夏之交。
你也知道春天需要耕种,没有什么比春耕更重要的事情了,但是发动战争却必须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士兵在匆匆完成春耕之后就立即被征召加入到了北伐的队伍中。而那场战争联盟和部落前后大概有数十万人踏上那片土地,第一年在那里扎稳脚跟,然后又打了两年。
后人记载这个故事大多只喜欢听银色北伐军里的英雄怎么怎么样,联军打败蛛魔军队攻陷地下王国时怎么怎么样,最后在进攻皇冠冰川怎么怎么样,阿尔萨斯最后怎么陨落等等……呵!
当然可以理解人们喜欢英雄,英雄主义是激励人们英勇作战的一个方式,但人们往往只看到前面的英雄却总会忽略掉背后的那些默默付出的人。人们赞颂提里奥`弗丁,赞颂伯瓦尔`弗塔根,赞颂萨鲁法尔等等……岂不知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士兵们也同样伟大。大军开到的第一年的那个冬天要不是双方营地相隔并不遥远可以遥相呼应,他们绝对熬不过那个冬天,而巫妖王的军队而会踏平他们的堡垒杀掉里面的每一个活人。
这不是危言耸听,所有在那场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尤其是经历过那个寒冬还活下来的人会用一句不堪回首来形容。
但最后巫妖王败了,失败的原因有很多,联军成功的经验也有很多,但那场战争之所以最后能撑下来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原因就是希尔瓦娜斯和她的被遗忘者。你没有听错。
联盟不喜欢他们,作为同阵营的同伴兽人其实也不喜欢他们,即便是战争初期基本全靠的被遗忘者的奋战可是在终末期出现的叛变行为又将他们刚刚建立的信任死死地摁在了地板上。
这里并不是想表扬他们,当然非要说地贬低也说不上。这群活死人是联军中最没有感情的,他们是工具,真的跟工具没有区别,虽然他们也拥有所谓的自由意志。这话你也不用抬杠,的确所有士兵都是工具,但唯独被遗忘者的士兵更像工具。原因就是这群家伙在死亡的时候会失去一部分灵魂,所有复活过来的人都会丢掉一部分或者一大部分曾经的人格。
所以当他们再度活过来的时候,慈悲和怜悯这种事就很难出现在他们的故事里,说句难听的话即便是兽人都没有这群家伙冷血。
有人会抬杠,说如果没有怜悯和慈悲那怎么解释他们队伍里的牧师呢?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你。为什么呢?圣光其实从未青睐过这群被遗忘者,如果圣光庇佑他们,如果圣光可以被这群残缺的灵魂所使用……那么他们要么早就被治愈,要么他们队伍里早就出现了大量的圣骑士!
这是实话!
被遗忘者里只有战士!没有圣骑士!没有!那些死亡骑士不能称为圣骑士。
你可能觉得有点懵对么?巫妖王的意志只是曾经减弱过一段时期,那时候远在万里之外的希尔瓦娜斯才能得以脱身,但是后来的巫妖王再次变得无比强大。然后他开始派兵,派派克尔苏加德和它的移动要塞再次来到艾泽拉斯,那时候的死亡骑士对巫妖王绝对是言听计从。但是后来巫妖王得计划还是被克尔苏加德等人玩砸了。这才拉开了北伐的序幕。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群家伙,冷血的家伙抵抗住了严寒,和各种苛刻的恶劣的环境并牵制了大量亡灵天灾军队对两个还没建好的大营展开的疯狂进攻。这群家伙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存在,可他们的存在或者是命运的另一种安排。
当发现了陆地之后船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向着那广阔的海滩冲了上去。这并不是自绝后路,而是胜利的最后冲刺。那片陆地上有房屋,就是有人活动,而那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也表明这是大陆而非岛屿。
没有人欢呼,因为船上的人已经失去了这种情绪。他们也不会悲伤,即便是陪伴他们十几年的同伴消失在风暴里的时候他们的脸上依然非常淡定。可他们并非没有情绪,他们会愤怒,会仇恨,还保持着动物最基本的本能。
必须赶紧离开,因为这么大的玩意出现在空旷的海滩上后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现在的他们最好还是不要跟人接触。原本以为这里是洛丹伦,可探查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精灵的土地!竟然漂到了这里!怪不得用了那么长的时间。
可是跟想象中的还是不一样。
最初以为会被很快发现,然后会出现巡逻队或者搜查队,可是并没有。到了夜里这里没有灯火,没有炊烟有的是一片死寂。
原来这里已经被荒废掉了。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而接下来的情况跟这也没有多大的区别,除了荒废的村庄就是荒芜的农田。通过房屋破旧的程度能看出来这里应该至少有十年的时间没有人了。如果用时间推算,大概就是阿尔萨斯带着亡灵天灾踏平这个王国的时间。都过了十年这里都没有恢复过来足以见到当年的灾难有多严重。
在彻底搞懂这是哪儿之前其实也没有什么方向,不光村庄荒废就连他们的路也被路边疯狂生长的杂草所覆盖。所以找到奎尔萨拉斯的王城其实是一个比较困难的事情。直到……发现了有活人活动的踪迹。
你印象中活人活动的踪迹有哪些?
呵……你应该能猜到的。
不不不,不是住房农田。当然不是!
是脚印和粪便,石头和树枝。
你们在城市里生活是不知道穷乡僻壤的地方都有什么的,尤其在那么多人的地方。恰好这里就是。脚印好理解,粪便呢?
哈!你以为是人拉的屎?不不不,当然不是人!是狗,还有……羊!
狗屎很臭对么?哈!在野外除了新鲜的你不会闻到狗屎的味道。但是羊的不一样,那种味道很特殊,而且一般出现羊的地方一定会有人家的!
哈!你以为只有矮人和矮人存在的地方才有可能出现野生的羊对么?其实并不是这样,羊是一种非常好的……食材。呃……这是对活人而言的。这种生物可以吃,可以穿,有些还可以喝。它们是每一位农民所绝对不能,也不会放弃的……牲畜。
所以当脚碾碎地上的羊粪球的时候,前面不远就一定会出现人家,或者……村庄!
而翻过两座山头之后确实有一个小小的村子出现在了眼前,那条蜿蜒的小路通向山里,通向山里的小路也连接着村子。夕阳趴在西边的山头上撒下了它最后的余晖,而从东到西那逐渐加深的蓝色被夕阳洒下的红橙黄色夹杂在一起的晚霞将天空中的云染的就像泼洒后晕染的水彩画。
而当夜幕完全落下的时候,那个村子的未来也将彻底落下帷幕。
2 被遗忘者
你知道吗,死人也会有饥饿感。
不光是天灾军团,还有被遗忘者。
这是真事,只不过不同点在于天灾军团的士兵是没有那么多充足食物的,甚至他们没有食物。后来你们见到的那已经只剩下枯槁的骨架的样子可并不是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导致的升华。
啊,你没听懂?脱水,能听懂了吧。他们的身体最后变成那个样子就是因为没有食物。他们需要血肉,足够多的鲜血。可是在那样的冰天雪地之中哪有鲜血供他们食用呢?所以绝大多数的天灾士兵是不动的,他们是活的,可又是死的,唯有巫妖王召唤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从这种类似于沉睡的状态下醒来。
而被遗忘者有个习惯,你可能知道,呵……他们可以通过吃尸体来保持自身状态……想起来了吗?1
所以平时他们能不动会尽量不动,在需要动尤其是外出获得更多鲜血的时候他们跟野兽无异。哼……这可不是贬低谁,也不是……说这种行为就……不好。都是为了活着。只是这种方式对人类来说有点无法接受。
那个村子里的生命就是非常好的补养。嗯……那里只有十几户人家,人数并不多,其实也用不了那么多人的命,但是最终却不能留下活口。虽然也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迟一点被人知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没做区别不大。呵呵……
所以之后并没有追兵的因扰,没有被追捕的风险。虽然一路上也都在小心翼翼,可都看到银月城城墙了也是平平安安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但目的地并不是银月城,那座城市自从被阿尔萨斯大军攻陷之后,这座以纪念自己高贵的出身和血统被冠以月神称号的城市其实已经在人气上完全名存实亡。曾经在洛丹伦灭亡之前,那里还能被一些有文化有知识的人,尤其是那些尖帽子所铭记,但在奎尔萨拉斯王国也灭亡之后,这个城市的名字也更加消失在人们的故事里。
哼,其实也是蛮讽刺的,他们不愿意忘记自己是贵族,是精灵,是高等精灵!却又将他们的能量源泉起名为太阳之井,原本是银白色的装饰风格却在战后变成了橙黄金色和红色。这种暖色调让这些精灵也再不提自己是高等精灵了。他们忽然就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血精灵。
呵…或许他们想血债血偿,或许他们在提醒自己他们曾遭受过多大的耻辱,可在我看来这些家伙给人的感觉却是小肚鸡肠,锱铢必较,是一个思想包袱很重而且眨眼间就能生出八百个心眼来的种族。
说实在的,宁愿跟巨魔交朋友也不要跟这些血精灵走太近。不光是他们心眼多,而且是这群家园都守不住的家伙却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傲娇。
哈,虽然傲娇但那都是露在外面的假象,都是给别人看的。那句老话说的好,叫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亡国之殇,所以他们他们在别人面前架子端得越高越让人感觉厌烦。人们想象不出他们在背后究竟有多落魄,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外人的地方那种强装的坚强在根本荡然无存。这一路下来,只能看到瘦弱的人们,饥饿的孩子,还有各种各样的臭脸。有的痛苦,有的厌恶,有的……是麻木。
精灵女人的脸说实在的要比那些蓝皮肤的暗夜精灵好看的多,那种红润很符合人类的审美。
啊……尽管生活艰苦,但是……他们的女人似乎也没有委身以人类。虽然洛丹伦亡国了,虽然天灾和瘟疫让这片土地都沦陷了,可是人类的生活条件确实要比精灵们高很多。这是事实。
精灵们其实并不善于耕种,他们的生存首先依靠的是那口井,然后才是嘴里的食物。现在太阳之井已经毁了,仰仗这里能量来长久保持青春和健康的人们就开始了……凋亡。可这群家伙还是很有骨气的,不说别的,单纯就说她们女人的外貌在北方各大王国绝对是很吃香。但是她们选择了留下来,甚至这个种族也采取了跟吉尔尼斯一样的策略。
银月城外那条黑色的路还依然存在,就像一道伤疤,一个屈辱的印记,虽然历经十几年却依然清晰。这条当年阿尔萨斯的杰作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改变它的外貌,焦黑的土地依然是它主要的颜色,在这个象征着死亡颜色的土地上果然还是寸草不生。
这条路不仅是耻辱,还是诅咒。没有任何一个精灵愿意走在这条路上或者靠近这里,所以走在这条宽阔的黑土地上就意味着更安全。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在这条路上一路往南不仅没有受到任何阻挡甚至连个人影都看到过。要不是离开这条黑路到外面的土地上看一看或者真就觉得这片土地上没有人了。
巨魔趁机收复了一部分土地,可是收复了土地的他们也没有得到什么便宜。瘟疫这个东西可不管你是巨魔还是精灵,人类还是其他,一旦传染后果就可能是彻底的毁灭。据历史记载,巫妖王离开洛丹伦之后的十几年的时间里其实各个种族之间还是比较和平的。
是不过时间不仅仅是解药,也是毒药。当它抚平过去的伤痕之后,就会产生新的矛盾,周而复始。好了伤疤忘了疼是老百姓的说法,作为一个有文化的人,可以换一种说法,叫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里半死不活在南方的东威尔德就比这里要好得多,虽然这里曾经瘟疫肆虐但是当踏进这里之后能明显感受到这里正在恢复,人类的适应性其实真的很强,聪明才智和动手能力保证了这个族群的繁荣昌盛。一旦战争结束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会再度兴旺发达起来。
斯坦索姆究竟什么样不是很清楚,从奎尔萨拉斯出来后的那条路可是往西的,而且路途遥远,在印象里那里应该是被阿尔萨斯的一把火给焚毁了,虽然那里曾经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可是感觉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回到那个悲伤的地方。当然这是判断失误,那里不仅有人回去,而且还遭到了二次毁灭。
沿途的风光已经好多了,没有了往日的压抑,那和煦的阳光会让人感受到……幸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可是那几个随行的家伙脸上却没有这样的神情,他们灰黑色的脸上没有表情,深陷的眼窝里面的眼珠子竟然已经失去了那种蓝色的光芒。而且他们似乎突然开窍了……就是开始做一些原本在船上时根本不会做的事情,比如伸展筋骨,比如四处张望,就连脑袋转动得都比以前灵活多了。甚至有一天有一个忽然开口说道:“我……饿了!”
是的,远离了阿尔萨斯之后,那些曾经被压抑的灵魂就会苏醒过来。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忽然感觉醒来了,就如做了一场梦一般。他们说……此时的心里充满了懊恼和恨意。他们能回忆起过去,但是过去的回忆带给他们的只有痛苦。因为如今的他们不仅失去了过去的一切还再也回不去了。虽然他们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看到别人就看到了自己。
但他们跟希尔瓦娜斯麾下的被遗忘者还有不同,那个叫普特雷斯的家伙研究的药剂可以让死尸活过来,但是苏醒过来的被遗忘者大多是没有灵魂的,即便有残缺的也非常严重。只有那些刚死去的家伙才有可能保留更多一些的灵魂。这也是后来希尔瓦娜斯跟活人不可调和的矛盾。
不管是吉尔尼斯还是斯托姆加德,还是毁灭的洛丹伦及奥特兰克旧部也没有远离这场纷争,都说柿子要挑软捏所以希尔瓦娜最开始欺负的就是他俩。可是希尔瓦娜斯没能想到的是这两个软柿子比看起来要强大的多的斯托姆加德要硬的多。
不知道现在的东威尔德算不算是无主之地,虽然这里的农民回来了,虽然这里已经开始恢复了生产可是这里的血色十字军已经遍地都是,甚至比以前更要多。可是观察发现这群家伙似乎也不是那种欺行霸市横行乡里的坏家伙们,这群穿着红色长袍的僧侣甚至亲自下田跟农民们一起劳作。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很难跟后来的那些变态联系起来。
东威尔德在恢复,可是西威尔德的情况就截然相反。索多里尔河西边的土地应该是死掉了,那里的土地晦暗,那里的天空阴霾,树木凋零,草也枯萎,甚至偶尔出现在视野里的动物都带着一丝萎靡之相。更有许多的动物分明已经死掉了却依然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只不过它们已经不再以青草为食物,而是充满了攻击性。
这里的农田大部分都已经荒废了,原因也只有一个,这里没有那么多人了。但是……这里却散步着很多的被遗忘者。
没错,希尔瓦娜斯要想在洛丹伦城立住脚跟就必须要跟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展开殊死的争夺。
哦……差点忘了。洛丹伦城已经换了一个新名字了!
3 瘟疫之地
现在那片土地被称作瘟疫之地吧!
哈!是啊,这里虽然曾经是整个北方人类王国中产粮食最多的地方,可现在已经再也不适合人类居住。那里一望无垠的农田现在已经彻底荒芜,村庄也被废弃,甚至有些大的农场和农庄里的人也全都逃离了。
当站在凯尔达隆湖边眺望这个已经变得污浊不堪的大湖的时候一股子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沿着湖边就能找到莫格莱尼的庄园,可是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放弃,而是选择了去安多哈尔看一看。
临行前还设想安多哈尔会不会好一点,可看着涌上岸的那夹杂着臭味的湖水时还是决定不要抱任何希望了吧。所以当走到安多哈尔的时候那里的景象一点也不出乎意料,完全都在意料之内,而且……内心毫无波澜。这只不过是别外面更大一点的荒芜罢了。
可这里不光有荒芜,还有……一些惊喜。
血色十字军占领了这里,可是他们肃清了这里之后就撤退了。破败的房子里无一不显示着被搜刮了不知道多少次留下的痕迹,而就在这些废墟之中游荡着一些鬼影。即便是在白天它们也是会出现的。
其实也不用担心,这些鬼影都是人变的。我是说他们活着的时候都是人,只不过死了之后成了鬼魂。
这里我想说一点……就是至今我没能搞明白这些鬼魂是怎么产生的。
或者叫……幽魂!
你可能不信这世界上有鬼,或者叫鬼魂的玩意。当然你信不信无所谓,可我要说的是这玩意是确实存在的。用魔法师的话来说就是……能量是不会平白无故消失的,只是从一种方式换成了另一种方式。
这话不难理解,你也可以自己找证据来验证这句话。亡灵天灾复活,被遗忘者复活着都能看到,即便是灵魂出窍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这种幽魂是以何种方式独立存在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虽然说灵魂确实可以离开寄居的身体,可是除了精灵的魂精之外还真没见过幽魂是怎么形成的,虽然解释不了但是它们确实存在!
往远了说,在逆风峡谷东边的黑暗沼泽里沉入湖水的那个神庙里就见过这种东西,在南方密林跟巨魔混在一起的时候也见过,可那是巨魔的幽魂。人类的幽魂唯一还有印象的就是……阿加曼德家的女主人。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仇恨或者遗憾才能催生出这凝聚的能量体,这……解释不了。真的解释不了,为什么巨大的怨念,仇恨和遗憾能让灵魂不会消散呢?为什么快乐幸福就做不到呢?
呵……这个问题真不是一般人能研究的。留给那些魔法师吧……或许有一天他们会有答案的。
而那些出现在白天的幽魂也确实不怎么友好,首先它们的样子就很不堪,那种半透明的身体在阳光下就像一个若隐若现的幻影,在夜里则泛着淡淡的白光或者蓝光。它们走动是不会发出声音的,或者叫飘忽不定,它们没有实体却有一个能被看到的影像,甚至它们还可以挠人。
但这里的幽魂大概是有点毛病,按理说都是死掉的玩意它们不应该那样的,但它们却是无差别攻击。
从安多哈尔被撵出来之后忽然就知道了这里为什么依然被荒废的原因,这里的幽魂用普通的方法是杀不死的。讽刺的队伍里有一个家伙活着的时候就是安多哈尔人,可当他被迫逃出这里之后只留下了而一个憎恨的眼神便转身离去。
前往凯尔达隆岛的路上跟前面也没有多大的分别,最后的记忆中这里就是枯萎凋零,现在看来除了没有降雪气氛是一样的。当站在已经因为年久失修而损坏的长桥上眺望那座岛的时候,那个景象至今都难以忘记。
那曾经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岛啊!
可现在展现在眼前的没有别的颜色,只有枯萎的棕黄色。乔木上没有了一片树叶,地上的草没有一棵是绿色的就连生命力极强的那些针叶树木也全都枯死了!码头已经毁了,街道上长满了已经枯死的杂草,两边的房屋大多房顶都坍塌了。微风轻轻拂过,带来的只从湖上吹来的腐败气息。
巴罗夫家的城堡屹立在岛的东北侧的小山丘上,可远远就能看到已经有一大半墙壁已经塌了下来。鬼才知道这里经历了什么!
哈!说来也好笑,这里还就是个鬼地方!而这里的鬼跟安多哈尔的不一样,这里的鬼……你是看不见它们的。
真的是这样!没人能看到他们,但是你却能真真切切地听到他们的谈话。那个地方胆小的人事绝对不能去的,即便是个胆大的人在那个地方也会被那个诡异的气氛给弄疯。那种低沉的幽幽的声音似乎是在低诉,似乎是在抱怨,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而这声音里还带着哭声。那种哭声完全不是撕心裂肺,而是……带着幽怨,悲伤却感觉已经哭的失去了力气,那种有气无力似有似无的哭声会一直萦绕在耳畔。
作为死人,他们是不怕的,可这种氛围让他们依然不自觉的如临大敌。哈!不可能有谁能在这种环境中不紧张的。
敞开的巴罗夫家城堡大门甚至有一扇门已经掉了下来,也不知道当年是谁这么有闲心将这扇门拆下来。就在穿过庭院即将走进那座已经半坍塌的城堡里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叫住了众人。
“你们……不是客人。”
那是回到洛丹伦之后见到的第一个还能好好说话的……鬼魂!
声音缓缓落下,从城堡大门后面缓缓露出了半张脸来。我敢保证再勇敢的人都会被这张脸所吓一跳,因为藏在门后的那半张脸已经烂掉了。原本以为他是个被遗忘者,可是当他将藏在门后的身体露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跟安多哈尔的幽魂几乎一样。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国王并不在乎主人在不在家。”
那个鬼魂愣了一下。原本以为这个名头在这是好用的,可是他幽幽地回答道:“国王已经死了!新国王已经遗忘了这里,你……代表的是哪个国王?”
他那双眼睛泛着淡淡的蓝光,见到蓝色的光总会感觉他就在身边。“阿尔萨斯!”这个回答不知道能不能唬住他。
而这个家伙轻轻的摇了摇头,“主人不在家!”
“他死了?”
“都死了。”他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是女王的人么?”他说着又将露出来的那已经破损的半边身体缩了回去,“女王的人不会这么说话!”
“他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他轻轻地歪了歪头,“你最好离开这里,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说着他回头看向黑洞洞的城堡内部,那里黑的就像要吞噬人的深渊,走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看了身后的黑暗一眼,“听老萨克霍夫一句劝。”说着他用那半边惨白的脸上那只几乎要鼓出来的眼珠望了过来。
“瑟尔林还活着么?”
这句话不说还好,可偏偏就是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面前的鬼魂一下子尖叫了起来,他那个张的过分夸张的嘴巴里传来了无比犀利的尖叫,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能发出来的。他尖叫着,那不用换气而长时间的尖啸除了让耳朵不适之外更多的就是震慑。只不过……他们面对的不是活人,也不是普通的被遗忘者。
当这个家伙忽然消失在门后之后,城堡那深深的黑暗中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嚎叫。而这声音传来之后整座庄园瞬间就热闹了起来,刚才已经消失的低语声再次传来,而且逐渐演变成争吵和愤怒的咆哮。
如果是你你会跑么?
逃跑!
这并不丢人,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逃走都不丢人。因为从黑暗中涌出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亡灵天灾。
没错,就是亡灵天灾!虽然阿尔萨斯的意志已经不能控制这里,可他们也并不属于希尔瓦娜斯!他们是独立自主的灵魂,就像巴罗夫家还活着的时候那样,做一个割据一方的领主。
冲出来了一堆骷髅之后有一个一身黑衣黑甲的家伙才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就这身装备就知道这一定是个人物,而当他站在面前的时候那张脸一点都不陌生,而且他的名字也很好记,叫马杜克`布莱克波尔。这家伙被阿尔萨斯亲自赐予了死亡骑士的身份,现在看来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而当这个家伙站定了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说道:“你竟然还存在。”
这话不一定是夸奖但一定有惊讶,其实也很好理解,他们一定以为阿尔萨斯都死了。其实这个情况非常常见!直到克尔苏加德带着大军再度杀回来之后被遗忘者们才意识到他们最初的主人可能真的又要降临了,当时为了这事还真就引发过不小的轰动,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4 巴罗夫
巴罗夫家族从上到下从古至今绝对都是阴谋家。这个家族虽然从兴旺到衰败虽然只经历了两代人,但是即便他们都已经死了也没放弃对土地和权利的渴望。阿雷克斯`巴罗夫的父亲叫阿比盖尔`巴罗夫,在洛丹伦不能公开的历史中这个家伙不仅参与了洛丹伦王国的王储之争而且还押对了宝。这个在洛丹伦王和奥特兰克国王之间周旋的公爵用自己的智慧和手腕为这个家族取得了富可敌国的财富。
财富积累的最初期绝大多数都不是很干净,而暴富这种事更是如此。时代会造就机遇,可机遇来的时候倒霉的人只会成为时代前进的助燃剂和炉渣灰,只有幸运的人则会赚的盆满钵满,对!就是幸运的人。这种幸运建立在实力之上。所以那句话告诉我们说机遇一定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的!
这个家族就抓住米奈希尔家的矛盾才获得了最大王国王储泰瑞纳斯的信任,利用这种关系让自己在洛丹伦王国和奥特兰克王国的交流贸易中获得利润,利用奥登`匹瑞诺德国王的愚蠢为自己某得最大利益的同时操控了这个国家未来的走向。即便是奥特兰克王国被瓜分肢解这个家族依然屹立不倒的最根本原因就是他们非常懂得审时度势,谁都不得罪,谁都需要他,伺机而动就像捕猎的蛇,及时出击犹如飞扑的虎。
可这并不是想夸奖他们,他们同样也非常可恶!
当见到从地下墓穴中走出来的阿雷克斯公爵的时候这个家伙已经跟过去很不一样了,他跟干尸无异,但更重要的是他整个人的状态跟过去也是天壤之别。他已经不会说话,能做的只是木讷地看着前面然后大声地嚎叫。
有人会为这个家族的如此境遇会欢呼雀跃,这倒也大可不必,他们虽然已经沦落到如此境地,可是家族的成员都还活着。活着可不光是能呼吸能吃饭拉屎,还有另一种方式。你知道巴罗夫是有三个孩子的对么?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后来的故事你应该听说了,两个儿子在人间,一个女儿在阴间。这就是他们家的策略,然而真正支撑着这个家的不是已经沦为无脑干尸的阿雷克斯公爵,而是公爵身后的两个女人。
是的,两个女人!她俩支撑着这个已经几乎死去的家。很久很久之前就见过她们的,其中一个就是巴罗夫公爵夫人,她的名字很符合她的气质,她叫伊露希亚。那是丰腴性感光彩照人的女人。第二个则是家族真正的掌权人,那个傲娇的长女詹迪斯。此时站在公爵身边的不是别人,就是她!
这个女人是个狠角色,从小就看得出她是个什么玩意,而当看到瑟尔林跟条狗一样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一旁的时候很难想象从大军离开到现在都发生了什么。现在的这个天才不光造型变得无比奇特,就连眼神都不一样了……他应该是疯了!
“你因何而来?”这个女人此时说话的语气僵硬的就像冬天粪坑里被冻僵的屎撅子。
“吾王想看看你们都死了没。”没必要跟她客气。
女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她翻了翻眼皮,“我还以为吾王把我们给舍弃了。”
“所有效忠于他的人皆可受到最高的奖赏。”此刻竟然无比地想替阿尔萨斯说话。
“你们消失的时间够久的……”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满,她并没有对奖赏的事情有什么兴趣。
“当他驾临于此的时候你会知道这种等待都是……值得的!”
“哼……”女人的笑声里满是不屑,“那还得多久?”
“你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还有那个已经认不出来的巫妖。“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他们身上微微的动作象征着他们的不满。这群家伙确实已经取得了自主的意识,这个情况下即便是阿尔萨斯真的来了他们也可能会成为祸害。
“可是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允许这么干等了。”女人说。“你这一路前来,想必也看到周围的情况了。”她抬了抬手,“血色十字军统治了这片土地,他们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等你们回来……或许这里的所有人早已经人头落地了。”她看人的眼神永远都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审视,那上挑的眼角只能说明这个女人注定不是个踏实的家伙。
“那个叫希尔瓦娜斯的……难道没有支援你们么?”
“哈!”女人大笑一声,这响亮的声音回荡在这宽阔的大厅里。“希尔瓦娜斯,那个精灵!”她的语气里是不屑,是憎恶。“她那种人只能是敌人!”这话说的果断,这语气说的极其坚定。“据说她已经背叛了吾王!”
“呵……”轻轻的叹了口气,“是么!”
女人听闻后的眼神变得犀利,“她可从未帮助过我们!”女人一字一词地说道。
“那她还做了什么?”
女人哼了一声,“她已经自立为王。”
此时听到这个消息说惊讶吧……还真有点惊讶,没想到她真这么做了,真敢这么做!但这种事又似乎都是预料之中的。“她是……什么王?”
“被遗忘者。”女人说:“他们声称自己是被遗忘者。”女人虽然不爽但是她的眼神里却有着些许的认同,“我们似乎也属于她所说的……被遗忘者。”
“你没有回答问题。”
“我已经回答了,比尔先生。”女人说:“她是他们的王。”
“她在哪?”
“洛丹伦城。”女人说:“只不过现在换名字了,他们自称为……幽暗城。”女人说着语气又变了:“他们这个名字显得自己就跟老鼠一样。”可这话说完女人立马止住嘴翻了翻白眼说了一句:“可恶!”
这两股势力并没有掺杂到一块是好的,“那你们的研究怎么样了?”这话问向周围的时候没人说话,即便是瑟尔林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没听到。直到詹迪斯这个女人歪了歪头对这个创造大师说了句:“问你话呢!”他这才猛然反应过来,然后悠悠的说道:“我需要更多的试验品!更多!”
“你这是怎么了?”看到他已经有点呆滞的样子不免要多问两句,虽然眼睛盯着的是瑟尔林,但是余光却注视着那个女人。
“我!瑟尔林·卡斯迪诺夫教授一定会创造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缝合怪!”他忽然高声起来。他大声呼喊着,但是那歪斜的下巴和斜着往上瞅的呆滞的眼神一看就是他吗的疯了。当目光扫回到詹迪斯身上的时候女人冷漠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
“克尔苏加德常提起你。”见到瑟尔林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于是只能问向那个叫莱斯的巫妖,可是此时的巫妖已经看不出来是曾经的他了,在昏暗的光线下这个骷髅身上的衣服和挂饰非常不搭!
“愿意为他效劳。”巫妖吐出这句话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原本……可以经常跟他联系的。”瞥向这个家伙的脸,只见他没有皮肉的脸上那个失去了眼皮和眼珠的眼窝子里散发着白色的光辉。他没有回答,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哼,尽管他没有开口,而这个简单的动作只能说明一点,他根本就没有跟克尔苏加德联系过,或者说他根本做不到。“你现在研究的什么?”思来想去还是这个问题最好。
“魔法和……瘟疫……”这个巫妖的下巴动了动,“都是我们最需要的东西。”
“有什么进展了?”
他发出了呵呵的干笑声,“你来的路上难道没有看到么?”
“直说!别绕弯子。”
“这片土地上的水源已经不支持他们大规模用兵。”巫妖说道:“这就是最伟大的……成果。”
这就是这里为什么被称为瘟疫之地的原因,也是这片土地彻底死去的原因。还记得原本清澈明亮的凯尔达隆湖么?这下一切都明白了……他们污染了这片土地上的水源,可是刚才詹迪斯说的话跟这个家伙说得就有点冲突了。可是当再瞥向詹迪斯的时候,这个女人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既然如此,那你们暂时还是比较安全的。”
这话叫詹迪斯立即摇头,“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用躲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下了。”
虽然这是强词夺理,可也没必要揭穿她,这种人有有八百个心眼,等我走了之后指不定她会跟这个巫妖再合计点什么。但可无所谓了,这个仅凭刚才的话即便阿尔萨斯回来这群家伙也不可能为他尽心竭力。
这个地下的室越来越大,规模比以前印象中要大的多的多!最让人惊讶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活人!
这话没说错,当时看到的那些人一定都还是活的!活人身上能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能量,那种能量极其微弱,但是人一旦多起来就会让整个屋子变得闷热。
那些面色苍白萎靡不振的人类用一种呆滞的眼神望着前面的一个女精灵,那个精灵自顾自的讲演,对出现在门口的众人毫不理睬。
“她是谁?”
詹迪斯还没回答,就从身后传来一个阴郁的声音,“正在上课!请闭嘴!”
5 亡者世界
控制死人的方法很简单,控制活人的方法却比较难。
死人靠魔法,活人靠精神。
其实也不能说他们做得不好或者不对,死人有死人的用法,活人其实更加珍贵。这种事情越到后来提现的越明显,因为死人是难以混进活人的生活领域里的,只有活人可以。而这些活人凭什么要听你摆布呢?
你以为单纯靠魔法?
哈!当然不,魔法只是暂时的,还有一种尤其好用的且持久的方法就是精神控制。
如果你问不是控制灵魂就可以了吗,那是你真不了解灵魂的构成。当然灵魂究竟有多复杂现在没人能完全弄清楚,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即便是克尔苏加德也不能用魔法做到将一个活人的灵魂剥离或者调整到自己想要的程度。
死人都做不到更何况是活人。
安多哈尔其实一直潜伏着一个大巫妖,他的名字叫阿拉基。你还记得这个家伙么?他被称作召唤者,在巫妖王大军重新降临之前他已经算是这片大陆上数得着的巫妖,他比别的巫妖强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复活那些死去的尸骸。可是效果不佳,那些傀儡全是行尸走肉,真正能被赋予思想的亡灵几乎没有。除了巫妖王之外没人能重塑这个人的灵魂,这就是一个巨大的缺陷。
而那些正在上课的人就是他们手中的一张牌,这些保留着人类不健全人格的人类在需要他们的时候会造成比死尸更大的伤害。
你可能能猜到……哈!没错!就是投毒!
这也是希尔瓦娜斯那伙人里面所做不到的地方。
那个阴郁声音的主人就是这个学院的所谓的院长。这家伙的底细不是很清楚,其实也没必要搞清楚,这个世界已经乱成这个样子多一个这种人少一个这种人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至于他究竟从何而来以前是个什么玩意其实也无所谓。事实证明,他并不是一个能搅动这个世界的家伙,虽然他很努力。
提瑞斯法的情况比西威尔徳地区好很多,虽然这里也是死人占据的地方可是这里的森林还在,青草还在只是没了人烟。那些被杂草覆盖的坍塌的房屋或许再过二十三十年之后就会化为尘土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掉了,就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这条路似乎只走过几次,可是走在林间的感觉却无比熟悉。树林中很安静,风吹动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除了脚步声再没有其他,阳光洒在大地上,此时金色的落叶之间绿色的草展现着它生命的活力。那抹嫩绿色是这片土地上唯一能让人感觉到希望的事情。呵呵……但是这地方怎么可能有希望呢……连个活人都找不见了。
洛丹伦城并不难找,只需要沿着国王大道一路往西,走在路上的时候过往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那时候洛丹伦还是最强大的王国,那时候这条路上还经常见到来往的商队,那时候的阿尔萨斯还是个单纯的王子。
当经过巴尼尔农场的时候这个曾经的皇家养马场彻底的被荒废了,跑马场里面的杂草将这个被无数战马踩的不长草的土地再次覆盖了起来,只有旁边破旧的栏杆能告诉人们这其实是一座跑马场。走在农场里面,被杂草包围的房子已经没有进去的必要,而地上的完整的草也说明这里最近是没有生物来过的。
其实这趟旅程很累,到这里的目的是想搞到坐骑的,可这里已经废弃到不成样子。用脚丈量这片土地也不是不行,毕竟现在也着实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几个从船上跟随而来的家伙的话也本就不多,所以这趟旅程很是沉闷。但好处就是做什么他们都不会问为什么。
目的地是洛丹伦城,可首先去的地方却是布瑞尔。只不过当抵达布瑞尔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真的是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
这里跟安多哈尔不一样,跟凯尔达隆更不一样,这里没有阴郁,没有衰败,没有阴森和暗无天日!这里竟然有人活动你知道么?
当然不是活人,而是真正的被遗忘者!对!真正的……被遗忘者。
其实名字就很有意思,被遗忘者……被谁遗忘?被亲人?还是家属?或者……历史。
他们的亲人家属或许已经死在前往奎尔萨拉斯的路上,或者在奎尔萨拉斯的某个山坡高地上,或许是在达拉然,或许是在吉尔尼斯,或许是在……遥远的卡利姆多大陆上。即便是他们的亲人还活着,这些人也该被遗忘。你希望这些行尸走肉般的家伙出现在你家的卧室里么?
他们现在是敌人,不是亲人。
另外他们被遗忘的还有自己,这里的每个死人都要忘记,舍弃过去,现在他们只有一个信仰,一个中心,就是他们的女王陛下。不管以前曾经是什么勋爵,不管以前有多么低贱,现在他们是平等的。
哈!你不用急着反驳。这是实话。
当他们不用再考虑金钱,不用再考虑吃穿,不用再考虑住的好不好,当他们的灵魂里失去了这些外物的时候,他们就失去了嫉妒,失去了嫉妒……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所有人都围绕在女王身边只为一个目标!
你可以说他们是为了活下去,用另一种方式活下去,或者是为了女王大人复仇的目标。
哈!当然,在她知道阿尔萨斯还活着之前,他们的目标就是用这种方式活下去。只是这时候我是不懂这些的……
布瑞尔的卫兵朝我们伸出长矛拦住我们的去路的时候态度确实不好,他们不会眨动的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前方,这的确令人很不爽。而当他们凑到近前的时候不是打量,不是打探而是凑到身上跟狗一样地嗅探了一阵。他们不会说话,虽然他们还有下巴。在身上嗅探过之后便闪到了一边。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我们走进了这个破旧但是还存在的城镇里。
惊人惊讶!
他们竟然将倒塌坍塌的房屋重新修整了!你能想象这个景象么?他们的确是死了,但是却跟正常人又那么相似。
而这里跟活人的世界有非常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诺大的城里没有卖食物的。
食物……就是活人吃的东西。呃……比如苹果,蓝莓,面包……和蛋。他们其实不需要这些。你应该还记得前面说过的,他们能不动就不动,确实是这样,这个城镇里面的人数看着是真不少,街边站着很多人,甚至楼上的窗户边上都有人站着,他们不动,只是注视着我们从镇中走过。
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很糟糕,但是仅仅就是注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这么站着,总有那么几个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当有个浑身披甲并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由远及近停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他那张枯萎的脸是有表情的。
“来者何人!”他胯下的战马已经只剩下骨架,披在身上的铠甲其实就是累赘,可看上去竟然还有点霸气,他坐在马上俯视着我们。
如果让你回答,你会怎么回答?
告诉他你是谁?还是告诉他你从哪儿来?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的,或许你以为说自己刚刚醒来,但是那时候从哪醒来,怎么醒来,需要不需要证明这谁知道?你会觉得好笑,死人还要什么证明?
你忘了被遗忘者跟瘟疫之地的亡灵可是不一样的了?
当然更不能说是从诺森德来的,且不说他们知不知道诺森德在哪意味着什么,可是这不一定是个好办法。我说的这事你要相信。
短暂的停顿中考虑的其实并不少,主要是衡量可能要发生的事情。见到他竟然拔出剑来,“我们要去……幽暗城。”
刚要指向我们的剑放了下来,那家伙用闪着微光的大眼珠子打量了一下后说:“你们来错了地方。”
“我i们……失去了……方向。”
“你们要去……做什么?”
这话说得有那味了,这是只有人,活人,有思想的人才能问出的问题。
这个谎似乎不是很好撒,可是这个家伙看上去应该不会有那么高的智慧了吧。“汇报……战况。”
那家伙歪了歪头,“哪里的战况?”
“西威尔徳的血色十字军的战况。”
“你不是斥候……”他的口气变了。
“不是。”
“他们呢?”他的身体调整了下姿势。
“死了。”
“怎么死的?”这种刨根问底是很危险的。
“他们遇到了血色十字军部队。”
“你们不是斥候为什么在那。”
“我们在到处流浪。”这是我能想起的唯一合理的理由。
“被遗忘者的纪律不允许你们这样。”他的声音很严肃。
“被遗忘者忘记了自己的纪律,但被遗忘者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未有坚定的眼神和语气才能让他们相信你。
马上的这个家伙沉默了几秒,谭后伸手指了指,“去那边领几匹马,然后抓紧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女王陛下。”他顿了顿对身后的一个骑兵说,“保证他们不要再忘了。”
6 幽暗之城
洛丹伦城前的景象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却都又那么陌生。
熟悉的是这里的建筑还保持着曾经的样子,陌生的是环境又跟以前大不相同。没有人再来清扫门前的落叶,也没有人拔除地上长出的荒草,急剧减少的行人让这条路几乎被这些植物所覆盖,大门上古老的痕迹应该是兽人当年攻到城下的时候留下的。而禁闭的大门更增添了一分凄凉的感觉。
忽然从高耸的城墙上探出一个脑袋,身后的卫兵立即朝着城上高喊,过了一会那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但只留出一条能让我们通过的缝隙,长长的城墙通道尽头就是洛丹伦城,通道里的黑暗跟两头的光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我们踏入这个黑暗之后身后的大门轰然关闭。
没有人出来迎接,也没有人出来审查,光明的那端是空无一人的街道,杂草丛生的大街。不知道从诺森德回到这里的几个家伙都是什么心情,但是对自己而言这个景象能感受到的只有悲凉。
没有压抑,这个环境一点都不压抑,街道感觉比印象中更宽一些,两侧的房子有些经历了大火,有些则被岁月侵蚀得不成样子。走在街上,除了风吹过街道发出的声音外这里寂静的仿佛不像是个真实的世界。
没有发问,也无需发问。太阳下的这座废弃的城市不能叫幽暗城,阳光洒在这些残破的建筑上除了凄凉一点都不幽暗。而真正的幽暗应该在那个悲伤的王宫。
国王堡垒就比外城要强的多,至少城上远远地看到旗帜,还有站岗的卫兵。吊桥放下,城门打开,这一幕感觉一下子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年……阿尔萨斯刚从诺森德归来。
哼……现在已经物是人非!
外城没人盘查,可进了国王堡垒之后立即就迎上来了一堆人。“来者何人?”还是一样地词。
“有情报汇报给女王。”
“你可以告知我,我替你转达。”说话的家伙半张脸已经溃烂掉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还不够格……”
那家伙的脸做出的表情很僵硬,但是看得出他的愤怒。“你想再死一次!”
“希尔瓦娜斯不会因为你拦住我而对你有任何的奖赏。”
“大胆!女王的名字还轮不到你来叫。”他吼叫的同时所有卫兵都朝我们举起了长矛。
“你可以告诉她,从最遥远的地方来了一位老朋友。”我就这么盯着他然后缓缓说道:“快去,我在这等你。”
他们没有动手,活人死人他们分得清楚,但是这样对他们说话的他们还的确是不敢惹。毕竟能有这种说话态度和思维的家伙……都不简单。
很快他回来了,只是挥了挥手让大家让开,然后盯着我说:“你……跟我来。”
“他们跟我一起。”
“只有你。”那家伙有些厌恶地说:“女王没有下令杀死他们。”
走进国王堡垒之后一股子阴寒之气传来,这里的温度跟外面完全不一样。走进大厅,这里是泰瑞纳斯召开大会的地方,并不是阿尔萨斯杀死他父亲的地方,绕到后面穿过一条长廊路开始下坡。我看了旁边的那个家伙一眼,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并不搭理我。走过三十多米的长廊之后一道铁栅栏挡在了前面。铁栅栏之后站着一个人,见到我们来了他晃了晃手里的铃铛。栅栏升起,旁边那人说了句:“进来吧。”
绞盘上的铁链发出“嘎啦嘎啦”的响声,原来是个升降梯。但是刚启动了没五秒突然之间这升降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了下去!
你体会过失重吧。你害怕么?
哈,那还是失重的轻,那一次整得我非常狼狈。
在这漆黑的地方突然失重是很恐怖的事情。有机会你可以试一试。我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然后升降梯戛然而止,我四下没有抓手一下给我颠了起来,然后又滚到了一边。如果是个活人,这一下估计他得晕过去。
我赶紧想爬起来,但是那升降梯又顿了一下,我又摔倒了。
这次我学会了扶墙,可是这墙是不能扶的!原因不解释,有机会你可以去试试。
等升降梯不是那么平稳地着陆之后说实在的内心已经有点愤怒了,而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了嘲笑的声音。但是他只是哼哼了两声就说道:“走这边。”
从升降梯这儿走出来后眼前的景象才是真的压抑。
矮人挖空山体在里面修建城市,他们可以将掏空的山体内建造好几层不同高度的居住层,可是这里看到的只有一层,并且这里的空气极度混浊,发霉,潮湿,沉闷,还有腐烂……矮人的建筑里可以灯火通明,但是这里火没灭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半死不活的淡绿色火苗让整个环境仿佛阴曹地府,昏暗的角落里一双双带着微光的眼睛是黑暗里唯一能看清的东西。脚下的路也没有修好,坑坑洼洼,甚至相当泥泞。
这个情况确实是跟想象中的有极大的差别,这还不如个老鼠洞!但是这确实足够幽暗!
幽暗城不是一天造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希尔瓦娜斯从什么时候开始建造这里,但是如果是十多年的话造成这个样子可真就丢死个人了。
虽然这么想的,可跟随那个家伙绕了一会之后脚下的感觉忽然就不一样了。是石砖!拐了两拐之后眼前忽然豁然开朗!石墙,火把,装饰,卫兵!跟刚才那个景象又不一样了。呵……女王怎么可能呆在那种地方。
往前走着这才发现眼前才算是正儿八经的地下城。极高的挑空,宽阔的环境,石头铺就的地板跟墙壁。而这里的亡灵数量也比刚才多得多。不仅数量多,他们似乎都在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能确定他们都在说话。可转头往周围望去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似乎又没在说话。
这个环境令人很不爽。
这里跟迷宫一样,绕的我最后已经有点迷路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了句:“快到了。”
“你大可不必这样。”这不是警告。
他没有理我,而是指了指前面,“到了。”
刚要往前走他伸手拦住了我,“对女王陛下尊重一些。”
我没理他,径直往前走去,他接着跟了上来,“说话小心点。”
我还是不理他,他厌恶地哼了一声。
那是通往女王所在的一条通道。通道不宽,大概只有四米左右,但是长得有点过分!“你刚才是怎么做到那么短的时间就汇报完的?”现在看他的眼神一点都友好。
“秘密!”他说。
在这几近黑暗的通道里走了大概有一分钟多钟才看到了前面的光良,当走出通道的时候竟然是一个硕大无比的空间。在那空间的正中央有一个很高的台子,从下面是看不到上面的,从底下绕着阶梯走上去后那平台正中有一个座位,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上面。
这样的见面说实在的有点尴尬。
“我以为你死了。”她是第二个这么说的人。
“但我知道你活着。”
“你怎么敢到这里来的?”她靠在座位上,昏暗的光让我看不清她的脸。
“为什么不敢来这里?”
“你是真不怕死,还是真的蠢?”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如果你想杀我外面就动手了。”
“我可以等会再杀你。”她淡淡地说道。“一样。”
“你现在是……女王了。”
“你有什么意见么?”她问道。
“当然没有。”
“那个混蛋怎么了?”希尔瓦娜斯直接开门见山。
“哪个……混蛋?”
“你从那儿回来难道不是替他来打探我情况的?”女人哼了一声。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就是来看看你。”
“哈!”希尔瓦娜斯得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不休,过了十几秒钟这声音才逐渐消失掉。“你这话听起来非常蠢。”
“但这是实话。”
“说原因!来这里的原因!你不会是来这里单纯见我的,我知道!你这条走狗!”她咬着牙说。
“我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不是么?”
“那个该死的家伙身边的人也一样该死。”她有点愤怒。
“我离开那里了,离开他,就像你一样。”
“骗子!”女人的嗓子很尖锐,这尖锐的声音让这个死寂的环境变得有点恐怖。
“我不相信你!”她说,“你最好说实话,当你再说假话我会直接扯掉你的脑袋然后将它挂在墙上当烛台。”
“你都能脱离他,我……为什么不能呢?”
女人沉默了,她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他怎么了?”
“你早该这么问的。”我说。
“回答,不要废话!”这口气完全是命令。
“他很好。”
“你又撒谎!”她瞪起了眼睛,那双眼睛散发出来的竟然是红光!
“我没有撒谎,他确实很好。”我强调。
“你以为我不在诺森德就不知道那里的情况么?”女人说道。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忽然!就听到头顶上传来翅膀拍打发出的声音!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
7 希尔瓦娜斯
每次想到恐惧魔王我总能想起伊利丹。
有人说他长的像萨特。哈!是啊,应该说是更像一点,毕竟萨特就是暗夜精灵变的。还有一点就是虽然萨特还保留有暗夜精灵的原始特征,但是长长的角,大大的蹄子,尖锐的爪子和满身的毛发倒是更像恶魔。但是伊利丹身上是没有那么多·毛发的,而且他……也没有尾巴。恐惧魔王的样子在他身上提现的是淋漓尽致。
说起恐惧魔王不管是被阿尔萨斯追到诺森德弄死的那个还是在费伍德被伊利丹弄死那个,他们给人的印象总是神出鬼没,露出半张脸来搞一些阴谋诡计的家伙。原本以为那两个被弄死也就这样了,可是真没想到竟然又出现一只,而且是在这种地方。
那只大蝙蝠似的玩意从天而降落在希尔瓦娜斯的身边,血红色的眼睛犹如两块红色的火炭,他不吱声只是这么盯着我。
因为光线昏暗不得不仔细打量,当时内心就是咯噔一下,首先想到的就是他怎么还活着。
就是提克迪奥斯!那是唯一一个我看着被杀死的恐惧魔王,我确定他倒下了,但是现在出现的这个家伙却叫我产生了一丝错觉。这也不能怪我,毕竟他们长的确实……很像。我打量着他,又看向希尔瓦娜斯然后脑子里在思考究竟该怎么询问或者怎么回答。
“你似乎很惊讶。”希尔瓦娜斯说。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降低了语速。
“你刚才的样子明显就是很惊讶。”她说。“我看到了你的……慌张。”
“我只是没注意原来头顶上一直还悬挂着一只蝙蝠。”我尽量让自己稳住声音。
“你知道他是谁么?”她继续追问。
此时脑子里真是不确定那是谁,但是又不能说,“哎!他不是死了么?”的这种话。稍微沉吟了一下,“没想到你这还有一只。”
女王听罢哼了一声,“他告诉我了很多东西。”
哈!这个女人的意思就是……你可别想蒙我。她顿了顿说道:“尤其是你们的事情。”
“嗯……”这种模棱两可的问题并不难回答,“那你准备怎么办?”
“哈!”女人笑了。“是你准备怎么办。”这女人又把问题踢了回来。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离开了他。”
“为什么?”女人继续追问。
“刚才已经回答过你了。”
“你最好老实回答。”女人说着摆了摆手指,旁边的恐惧魔王两只手已经燃起了绿色的火焰。
“那你为什么没有遵守他的命令?”我转移话题。
“是我在问你。”女人有点不耐烦了。
“你没有……带兵前去……”我话还没说完恐惧魔王已经朝我扑了过来,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猛地往旁边一闪,一下子抽出了腰间的武器,可是还没等我站稳只感觉眼前一块巨大的绿色朝我脸上糊来。就在这一瞬间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到了身上,紧接着整个身体直接被顶翻了。在地上翻滚了一圈之后赶忙就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着火了,赶紧扑灭身上的火焰,却猛然发现恐惧魔王并没有继续攻击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
又看向希尔瓦娜斯,只见那个女人一只手支撑着脑袋略显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下次就直接烧死你。”她说。
“那你是怎么脱离他的?”我直接问道。
“就这样……”女人淡淡地说道,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顿了顿说道:“我还以为他死了。”
我没有接她的话茬,“我跟你是一样的。”
“什么?”女人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说的是跟你一样,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出了大事。”女人并不用疑问句,“你们都出了大事。”说着她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
“确实很大。”我说:“但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这么说他现在恢复了?”这个女人依然在试探。
“嗯……”我从鼻孔里挤出这个声音,既不是承认回应也不是不屑,只是单纯地想糊弄过去。
“你来这里有没有想过我会杀了你。”她说。
“想过,但……我觉得你不会那样做。”
“我会。”她立即说道。“你可是个……危险的家伙。”
“呵……”我笑了笑,“好的武器都危险,但主要还是在使用它的人。”
希尔瓦娜斯哼了一声,“他为什么没有追杀你?”
“追杀?哈,只能说我命大。”我解释。
“那他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听闻这话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他一定会回来!”我说。
这个女人没有再为难我,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对我客气。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讨厌我,当然这个问题纯粹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于是我也就不问了,只不过我后来做了许多次自我检讨时至今日依然也没有找到答案。
其实希尔瓦娜斯的处境其实并不好,首先一点就是她现在真的是孤立无援。
远在大洋彼岸的部落此时并不知道还有个叫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的女人领导着一个由死人组成的军团,而他们对于死人此时内心还充满着厌恶……所以即便他们知道了也会在第一时间内拒绝希尔瓦娜斯的请求。呃……不过……我想希尔瓦娜斯是不会这么轻易开口跟那些畜牲妥协的。毕竟此时部落的两大主力跟她们有着国仇家恨。
然后就是血色十字军越来越稳固,虽然洛丹伦的人口锐减现在血色十字军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跟亡灵对抗,但是被遗忘者也不能够打败他们。经过多年的沉淀,双方在不断争抢战争资源。
就是人口。
希尔瓦娜斯将手伸向了吉尔尼斯,还有……斯托姆加德。虽然也有些成效可是阻力依然巨大!而血色十字军趁机发育就给被遗忘者们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这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可是问题谁都知道,如何解决就是个难事。如果说出坏招,我是有的,不管是投毒还是刺杀,我能做很多事情,可是当远离阿尔萨斯,更远地远离那里之后内心会时不常地翻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厌恶感。
那种烦躁和厌恶浑身不得劲内心的翻江倒海让我更加抵触做那些恶心的事情。虽然我可以帮她,帮这个女人,说句不好听的我可以仅凭自己就搞得血色十字军不得安生。可我不愿意。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可昏暗灯光下的这个女人……我竟然有点提不起兴趣。那时候我更坚定了南归的决心。当然,我也没有表现出自己有多能干,多有本事,一个人变得有用了之后带来的坏处是很大的。我知道她现在需要帮手,可我……不是很想给她打下手。
我不喜欢强势的女人。
可是临走之前我还是多了几句嘴,“凯尔达隆岛上的巴罗夫家族的人还没死绝。”
希尔瓦娜斯听了点了点头,“我知道。”
“克尔苏加德留下了许多遗产。”我继续提示她们。
希尔瓦娜斯走在我前面,她说道:“那些东西对我们而言……有害。”
“你复活他们不就是利用他的瘟疫么?”我问。
“不。”她说:“至少不全是。”她走进一条黑洞洞的走廊,走廊中传来她的声音:“我们这有自己的药剂师,普特雷斯改造了复活的办法。”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我怎么也没想到未来他会差点毁灭掉我们,还差点将阿尔萨斯一起埋葬。
“不仅仅瘟疫,还有……魔法!”我说。
女人没吱声,这一定是她在意的地方。“你们的巫妖太少了。”说到这我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你还记得有个叫……冈瑟尔的家伙呢?”
说起这个人希尔瓦娜斯摇了摇头,“那是个古怪的人。”她说着回头看了我一眼,“他并不愿意为我所用。”
“你可是被遗忘者的王。”我说。
女人轻笑了一声,“并不是所有的被遗忘者。”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那个叫阿拉基的巫妖呢?他可以帮你。”
“哈!你说得简单。”她在前面慢慢地走着,她的鞋子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自从有天忽然我感觉身上的枷锁被解开之后,过了不久那些家伙就忽然都失踪了。”
“你是什么时候感觉身上的枷锁……消失的。”
“你带着人走了好几个月之后。”女人说。“当时我很高兴!或者说……欣喜若狂。”她说着瞥了我一眼。“我以为你们都死了。”
“我不来这里好了,至少能让你多开心一些日子。”
“哼!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只是一个必然出现的来提前告知我的这么一个……”她顿了顿:“媒介。”她看向我:“而且这个叫瓦里玛萨斯的恐惧魔王告诉了我燃烧军团溃败的消息,世界恢复了和平。”
“这么说他没告诉你阿尔萨斯的事情。”
女人默认了。
“那你相信他么?”我压低了声音。
希尔瓦娜斯轻轻地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轻轻地瞟了我一眼。“你最不值得被信任。”
8 女王
从阴暗的地下来到地面上的时候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无比熟悉的黑暗此时真的是一点都喜欢不上来,还有那种潮湿,冰冷和……发霉的味道。虽然已经身死,可对于阳光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感情,这是在阿尔萨斯身边的时候所没有的。而自从彻底离开阿尔萨斯之后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可是观察希尔瓦娜斯似乎她的变化并不大,当年第一次见到她就感觉这个女人不是适合我的类型。那时候还年轻,面对漂亮的女人都会不自觉地产生一些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冲动。有些女人看在眼里后能产生的想法只有纯粹的亵渎,因为她们的外表,相貌,气质,举止无一不带着一股子轻浮劲。或许她们也是良家妇女,可是在我的眼里她们跟跪着地上狼叫的酒馆女郎没有区别。
气质这个东西也不是谁都能有的,这一个是天生的,更重要的是环境造就的。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独特气质。学识,见识,修养,道德等等的这些玩意集于一身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叫做气场的东西。有人的气场是凶残,有人的气场则是淫`贱,有人是威严,有人则是让人不自觉的想亲近。有人是来者不拒的那种浪荡,有人则是端庄的让人不敢有亵渎的想法。尊敬这个词不足以形容那种压迫感,是打内心感觉到的一种强大的力量。
希尔瓦娜斯就是一个非常有力量的女人,她的脸其实……不怎么好看,至少不是那种万里挑一的容颜,当然身材确实没的说。有些女人身材的优势会弥补容颜上的小瑕疵,而一般来说拥有好身材的女人往往更自信。而这个女人确实很自信,甚至有点傲娇。她看人的时候那种似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傲让人不敢小瞧她。
估计也是这个原因从她被阿尔萨斯杀死开始就是一个高冷的人,亦或许是因为仇恨让她变得更加难以接近。
看到她的侧脸我还会不自觉地想起她的姐姐奥蕾莉亚。她姐姐比她漂亮,那张脸绝对算得上是个美人了,只不过跟着图拉扬一起消失了。
犹记得最初在洛丹伦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对我还不是这个态度,可后来就变得越来越抵触甚至是仇恨,我感觉应该是奥蕾莉亚跟她说了什么。
要么说就讨厌女人身边闺蜜姐妹多,是真他母亲的碍事啊。
希尔瓦娜斯将我送出洛丹伦城,对我而言这就是莫大的……荣幸。尽管她对我的态度依然是冷淡可比刚才已经强不少了。送我出城的这一段路程中她询问了我一些事情,比如吉尔尼斯的一些情况,斯托姆加德的一些问题,最后等我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她询问了我接下来的打算。
我没提我留下来帮你吧,她也没开口挽留我。
呵!这事……啧!
你说要是我留下来会怎样呢?
留下来做什么?
刚才讲得不够清楚么?这个女人……遇到了大·麻烦。
站在她的角度她无比希望阿尔萨斯已经死了,你应该能知道她对阿尔萨斯的仇恨比天高比海深,虽然不能亲手手刃这个仇人但是他真要是死了的话其实对她绝对是有利的。
哈!完全能从她的话里听出她的仇恨和复仇的渴望,但是莫大的压力也压在了她并不宽阔的肩膀上!
啧……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呢!
哈!纳萨诺斯……
你还记得他么?
这个狗东西被我们杀死之后他后来……也复活了!
他复活的时间非常晚!当他复活过来的时候据说全身已经烂透了。你能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么?
希尔瓦娜斯……接受了这个狗东西!
接受。嗯?不明白?
哈!她~妈`的!
你这不是废话么?他死之前被撕咬,撕扯,最后被拉姆斯登一下差点给砍成两半身体已经废了,而且即便复活过来也不完整,况且还会溃烂呢?但是在巫妖王的先头部队抵达之后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家伙竟然被发现了,而且希尔瓦娜斯还救治了他。
我不屑于他们之间的花边新闻,哼!什么狗屁的花边新闻,那个家伙何德何能还能跟她闹出点花边新闻来?
但是希尔瓦娜斯确实救治了他,而且给他换了一个身体。
哼……你可能没见过他,他出现得晚,并不如那个瓦里玛萨斯出名,但是他却是希尔瓦娜斯身边最忠实的鹰犬。是最忠实!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这般程度,即便是恋人估计都做不到。
他替希尔万斯做了很多事情。
后悔?
后悔什么?
你说谁?
我?
呵……你以为……我稀罕替她做事么?
刚才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我也不是那意思你记错了,我才不稀罕地替她做事情。我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不可能留下来!
最后离开洛丹伦了……但是在临行之前我确实嘱咐她了一些事情,但是她似乎并没有认真听取我的意见。
首先一件事就是不要对斯托姆加德做太大的动作,一定要全力以赴地往吉尔尼斯渗透。第二件事则是回到奎尔萨拉斯,那里有足够多的优质的资源可以被她利用。第三个就是提前给自己找好后路。
有些她做了,有些没有。
作为一个将军她英勇有余,可也仅此而已,她毕竟只是个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瓦里玛萨斯那个大蝙蝠搞了点鬼,这就无从考证了!反正后来她真的是没有做好准备。
第一件事她就没做好,当时我跟她讲不要对斯托姆加德下手太狠,瓦里玛萨斯亲自指挥的入侵战争。当然前期战争是比较顺利的,甚至斯托姆加德后来基本都名存实亡了!可是……我要说的可是!她惹了大·麻烦!
斯托姆加德好歹跟洛丹伦王国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虽然在瘟疫期间他们确实没有做到一个盟友该做的援助也好,义务也罢,可是这个国家的底子还是比较厚的,况且……如果出现了大规模的进攻,北方的血色十字军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哈!后来还出现了个辛迪加……
那个叫什么……奥特兰克那个公爵……啊,法库雷斯特!那个屠夫!他竟然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这简直叫人拍手叫绝你知道么!
法库雷斯特公爵,原奥特兰克王国一个公爵,曾经跟巴罗夫家一起密谋了一些事情,比如瓜分别人属地操纵王储竞争等一系列勾当。可是巴罗夫家族都成那样了这个鸟人竟然还活着!而且在希尔瓦娜的被遗忘者大军的控制区硬生生夺出来不少的土地还在后来濒临亡国的斯托姆加德王国领地上发展成了一方霸主!
这人就是个阴险的家伙,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啧啧!
啊……我说到哪了……
希尔瓦娜斯应该是听从了瓦里玛萨斯的建议,他们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开始要对斯托姆加德动手了,他们确实需要人口资源,这事你不要忘了。但是我已经嘱咐她了,可是她没有回奎尔萨拉斯。
你猜她为啥没听我的这个建议?
她身边有精灵,有些女妖,幽魂确实是精灵变的,可是那大部分都是被阿尔萨斯入侵的时候杀死的,后来阿尔萨斯前往卡利姆多的时候留守下来的,数量并不多!
要是她回去招募一些,多招募一些有魔法能力的人来,她们根本不会这么狼狈。
萨鲁法尔跟我讲,这个女人派使臣到奥格瑞玛寻找帮助的时候可是历尽艰难!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了好多年,但是大家对人类,而且是人类死尸极其糟糕印象还没有消散,理所当然的不会接纳他们。暗矛巨魔唯兽人是从,大酋长萨尔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要不是牛头人说了几句好话被遗忘者将是首先被抹掉的势力。
希尔瓦娜斯当时需要大量的士兵,而希尔斯布莱德地区是受到波及程度最小的洛丹伦国土,在洛丹伦覆灭之后斯托姆加德理所当然的接管了那些土地,在被遗忘者大军杀到那里之后冲突是首当其冲的。他们在那获得了相当数量的尸体,据说当时的战斗是很顺利的……所以才有的后来的事情。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好事全被你占了的道理,好到一定程度就一定会出现……波折。后来他们虽然占据了一大部分土地但是统治这里是需要大量军队的,一旦深入到阿拉希高地深处用兵的难度加大就会成倍增大,这可不仅仅是需要几个人的事情了。
而当时如果她们全力渗透吉尔尼斯的话,这个国家保不齐会消亡的无声无息。
这个国家什么德行你知道的吧!
我对这个国家还是有不少了解的,这个王国从脱离了联盟并用高墙将自己关起来之后就展露出了亡国之相,而且这个国家的军队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渣子!这话就是瞧不起他们!要不是希尔瓦娜斯战略出错导致了后面被遗忘者深陷战争泥潭而无法自拔……其实他们完全能给自己腾出更多的战略空间。
9 鬼魅萨德
一起回洛丹伦的那几个家伙选择了留下,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我不是很善于记住别人的名字,但是那几个家伙感觉都不是什么坏家伙。
离开洛丹伦之后再次孤身一人,独自都在这条南去的大道上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向往。回头看看渐渐远去的洛丹伦城,有种过往被翻过去的感觉。从暴风王国来到这里,虽然也遇到过一些好人,遇到过一些温暖,但是……那些都已经变成了过眼云烟。
这个地方终究不是家,这么多年从这里出出进进也从未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哈!没有家的感觉。
南方的阳光照在脸上,那种温暖很熟悉,也很温馨。但是想到过去甚至曾经听到艾德温已经死了的传闻又不禁怀疑起来,因为在诺森德的那块水晶里面可是看到了他还活着的身影。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幻觉可这毕竟也是个希望。
银松森林的林间大道已经完全失去了当年的模样,周围的一切都让我感觉这里从未来过,抱着怀疑的心情往前走出好远在一块几乎锈蚀得就要掉下来的路牌上看到了一个名字,洛丹伦城。
虽然路牌朝下,可只要上面有字就代表着路不是错的。
路两边的村庄全部被摧毁了,一户人家都没有了,不知道这些人是死了还是逃亡去别的地方了。这篇森林足够大,想起当年路过的那个叫什么……珠光城堡还是珍珠城堡,大概是这个名字,反正就是在洛丹米尔湖旁边的那个城堡。可是当凭借着那模糊的记忆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景象跟这一路走来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
城堡虽然没有坍塌但是已经被荒废了,爬满城堡外墙的爬山虎和蔷薇之类的植物让这个地方显得有点诡异,城堡不远处的村庄农场不仅没有活人反而发现了一些被遗忘者。
我不是很想跟他们打招呼,这或许都是些不必要的麻烦。可尽管我在刻意躲避却在城堡里撞见了潜伏的被遗忘者。
当我走到城堡门前的时候,城堡门前的大门半掩着,但是门缝之间的灰尘告诉我这里已经有许久没有人来过了。我是真没想到里面竟然藏着人!
我没有推门而是从门缝间滑了进去,城堡的外墙几乎被植物覆盖,所以能通过窗户照进来的光就十分有限,里面非常昏暗。
昏暗的意思就是还有点光!
我还在门口站了一会呢!
里面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没有老鼠的窸窸窣窣,没有风声吹过窗户缝,没有蝙蝠拍翅膀。阳光从缝隙里射进来,在阳光中甚至看不到灰尘在飞扬!
以前还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应该没有比自己更好的刺客。可是这一次这个观念被改了过来。
当我走进城堡的时候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头顶上挂着一具死尸。是的!是完全没有。而且那个死尸是挂在进来门向楼上的那个地方的一个横梁后面。
他没有声音,没有一点声音!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中,除非是传说级别的刺客才能让自己的呼吸不被别人听见,而且……还有心跳呢!他总不能让心脏也不跳了吧!
越是强大的人心脏跳的越有力,即便他再心如止水都掩盖不掉这种生命的力量所发出的声音。而此时的这个家伙没有呼吸更没有心跳!我是一点都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于是我就这么走了进去,我还转角上了楼,在楼上转了一圈,在那个我跟法奥大师一起用过餐的那个大厅里还回味了一会。可在我觉得没什么了下楼准备出去的时候头顶上那个家伙对我发动了袭击!
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哈!那个距离太近了!而且他用的是……手·弩!
声音刚传过来那支箭就到了!
万幸那支箭射的是我的……胸膛!
是不是很讽刺?
如果是个活人这一箭必死无疑!箭矢穿透了我的胸甲,胸甲里面的锁子甲也没能抵挡住这么近距离射出的弩箭,我的胸骨当时就被射穿了。整个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就是坐在地上的时候才看到了黑乎乎的房梁上竟然藏着一个人!
此时的那家伙已经装填完毕,手里的弓弩再次瞄准了我,只是这次他射出的箭没有射中我,而是被我伸出阻挡的左手接住了,当然这一箭射进了我的左手,要不是手背上的护甲阻止了箭头这一箭就射穿了我的左手。
他速度很快的,但是我也不慢,在他装填第三支箭的时候我已经从地上弹起来左右摇摆着往后退去。
那家伙见状只是将弓箭指向了我却并没有击发,躲到柱子后面之后我露出了一只眼睛。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来者……何人。”那个声音很低沉却听得出他的力量,他不需要用力就可以将声音很清晰但是并不尖锐的送进我的耳朵里。
又打量了他一下之后我伸手将左手心里的弩箭拔了出来,然后露出半个身子将胸前的弩箭也拔了出来。不拔出来还好,着一拔出来忽然身上就感觉一阵空虚。
见到我拔出弓箭的样子他将手里的弩放下了,但是他并没有从房梁上下来,而是倒垂着看着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执行……任务。”他说。“是你闯进了不该闯的地方。”
“这里有什么该闯不该闯的!”我想起了胸前的火枪。
“女王的士兵……不能擅离职守。”他说。
“我不是希尔瓦娜斯的士兵。”
“我……不认识你。”那家伙说。
“那我是不是需要谢谢你送我的礼物。”说着我将两支弩箭扔在了地上。说实在的此时我忽然就想去搞两把这个玩意。
“如果你是活人你已经死了。”他说。
“不需要你的提醒。”我张开双手表示没有进攻的意愿,然后慢慢走上前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潜伏?”
“职责!”他说。
“这种鸟地方会有什么情报?”
这时他才从房梁上垂了下来,然后轻轻的落在地上。他落地的声音叫我更加惊讶!没有多少声音,已经很轻很轻了!
他个子不高,比我矮了至少两头,而且他略微弯曲的脊背让他显得更加瘦小。他抬起头看着我然后指了指我的侧后方,那里有一堆尸骸。
“都是你杀的?”我挑了挑眉毛。
“下次如果再有人来,萨德会用弓弩射穿他们的脑袋。”
“你叫……萨德?”
“萨德……”他轻轻的说道,“萨德!我的名字叫……萨德。”
看着这个怪异的家伙,我没有为他的本领而惊讶只为自己的失误而懊恼。如果……如果!哼,这个如果叫我既感到幸运又有些羞愧。我竟然有了丢脸的感觉。
那个家伙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你不用为你刚才的行为而懊恼。”这家伙直勾勾的眼神竟然看穿了我的想法。
“哼!”我哼了一声。
“你是中了我两箭还活着的唯一一人。”他说:“你应该感到荣幸。”
这话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更大的侮辱!“这么说我还得为此而感到骄傲?”
“如果刚才你死了,你将是我杀掉的第九十九个人。”他说的缓慢,但是说的认真。
“你在这杀了九十八人?”
他摇头,“你似乎有点不大聪明的样子。”
这话噎的我有点难受。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曾经来过这里,路过,来看看。”
“你不是女王的士兵……那你是谁?”
他的眼神里没有疑惑,他硕大的眼睛就像猫头鹰的眼睛一样有神,且充满力量。“自由人。”
他听罢却摇了摇头,“女王需要被遗忘者,女王不需要自由人!”
“她需要什么跟我无关。”我说道:“我是自由的。”
“为什么?”这个家伙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是自由人。”他的脑袋微微往前探了探,他的眼睛没有再打量我而是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
“巫妖王创造你的时候刚好没有赐予你这个权利。”我调侃道。
他的脑袋又慢慢缩了回去,“萨德不知道谁是巫妖王。”他顿了顿说道:“萨德憎恨阿尔萨斯!”
我的脸上没有露出一点表情,只是如此淡淡地看着他。“希望有一天你能亲手杀了他。”
“萨德会的。”他说:“即使萨德不会……别人会替萨德报仇。”
“你的水平……”我看向他的腰间的那柄弓弩,又看向他的其他装备,“让你在这个地方有点埋没人才了!”我说。
这个叫萨德的家伙没有吱声,我看不出他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但是紧接着他晃了晃身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萨德的才能不会埋没,萨德是个有用的人。”
听到他的话我笑出了声,“你倒是对自己的任务挺满意的。”
他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又伸手指向后面,我扭头又看向身后的那堆骸骨。他缓缓说道:“那些可都不是人!”
10 狼人出没
当时的光线是很昏暗的,那堆成一堆的是尸骸已经是一堆看不出下面是什么的玩意,只有上面那层能知道是骨头。萨德说出这不是人类后首先能想到的就是兽人,或者其他,比如一些误闯进来的被遗忘者。只能这么解释了。但是他的话忽然叫我想来了什么。
他说:“那些人都是吉尔尼斯人。”
吉尔尼斯,你应该还记得那发生了什么对么?在亡灵天灾入侵之前那里就出现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祸患。
没错,就是狼人!
你还记得达拉然有个叫乌尔的魔法师么?还有个叫……阿鲁高的学徒。这笔账究竟是怎么回事后人也只能猜测,知道这件事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留下的烂摊子至今也没人管,更没人问。而萨德就是一个专门负责猎杀狼人的猎人。
准确地说他是个刺客,因为他活着的时候工作的单位叫迷雾。
这是个组织,我称之为单位,在洛丹伦的混得还不错的那段时间里曾经在这里任过职。这是个特务组织,情报工作是首要的所以日常也会出去做一些见的光或者见不得光的事情,当然见不得光的占大多数。
他已经忘记了他今年多大岁数了,他只记得他死的那年是二十一岁。哼,这么说来我也算是他的老前辈了。但他并没有因为我跟他是同一组织的而表现出多少兴奋,他只是说洛丹伦的陨落迷雾组织应该负一定的责任。
通过他的话就不难看出这是个有责任心的家伙,所以他能在这种地方蹲点,就连地上的灰尘也不知他在这潜伏了多久了。而说到他的上司他也没有说什么,看来这家伙还是个很有道德的家伙。
他说洛丹伦沦陷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而杀死他们的不是天灾士兵而是瘟疫。当他们醒过来之后他也光荣的加入到了天灾军团,只是后来被分到了希尔瓦娜斯的部队之中而有幸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至于被分配到这个地方执行这个任务也完全是因为他原本的职业因素,而到这里执行的任务就是防止狼人往北的进一步渗透。
当年我们的军队到吉尔尼斯晃了一圈之后就走了,但是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所以他们以前丢失的村镇又逐渐被他们夺了回去。因为吉尔尼斯国王一直没有开放长城允许难民进入,所以有一部分人流离失所去了别的地方求生,一部分回到自己家乡,还有一部分人则在长城附近安营扎寨甚至劳作起来,于是长城边上竟然出现了一些由难民组成的村庄。
虽然亡灵没有再南下骚扰他们,可是狼灾依然在,吉尔尼斯上层却一直没能拿出有效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经过了两三年的时间吉尔尼斯北部跟洛丹伦王国接壤的那块地方就越来越少有人去,因为大家都知道,往北有狼人,再往北就是死人。
但狼人并不只是狼人!
狼人只是有时候是狼人,有时候可以不是狼人!这个事情其实大家是知道的,也正是这个原因吉尔尼斯国王不开放边境也是有道理的。毕竟没人能轻易辨别谁是狼人谁不是狼人,万一这个人牙齿长得尖锐一点,或者长的是小虎牙保不齐就被砍头了。
然而没有了约束的狼人根本就不消停他们占据了吉尔尼斯北方之后并没有选择往南入侵他们自己的国家,这个倒是还有点聪明,于是他们开始琢磨着往北渗透。而那些到这里来的狼人大多是奔着这个城堡里的财宝来的。因为这个地方最著名的特产就是珍珠。
“我要走了。”交流过后我跟萨德说道。
“你确定要继续往南么?”他轻轻地问了一句。
“是的。”
“那……祝你好运。”虽然他的脸上没有感情的流露但我却能从他的语气里体会到活人才有的那种感觉。
离开那座城堡之后我也加了小心,但是当天夜里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狼嚎。我知道狼嚎是什么样的声音,所以我判断那个嚎叫声应该就是狼人发出来的。野外的夜晚能生一堆火其实是件很幸福的事,即便现在根本用不到火也喜欢生一堆,看火焰在木柴上翩翩起舞,那种温度和光明总能带给我一丝安慰。
但是很多时候我都无法在野外生火,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虽然现在也没有任务在身可是依然不能点火。你可能觉得点火不是能驱赶野兽么?哈,话是这么说,野兽见到火光可能会担心而不敢贸然进攻,但是现在这个森林里最可怕的不是野兽。
你是不是还是不理解?
哈!在漆黑的森林里,那火焰散发的光其实是很扎眼的,并且木柴燃烧之后散发的气味……你是不是不知道能飘多远?而且狼人的嗅觉远远要比狼更灵敏!
蹲在树上原本以为可能就躲过去了,虽然以前跟狼人打过交道也不惧怕这种玩意,可什么事情都是小心点更稳妥。那狼人不知道怎么就慢慢地朝我这边走了过来,而那晚的半边月亮散发的光照在这树林里树下的视野是很不清楚的。但是那只狼人的爪子踩在落叶上发出的声音能清楚地告诉我它现在到哪了。
但是那只狼人非常小心,不知道是我身上的气味还是什么原因,那狼人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停下了,它安静地站在那了得有好一会!我正想着要不要摸出弓箭给它一下的时候它忽然掉头就跑,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为了保险起见那晚我没有选择停留而是继续往南前进,可在即将天亮的时候危险出现了!
不知道是不是逃走的那只狼人去通风报信,但是迎面而来的确实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当我看到远处出现的黑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些玩意就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奔跑,而且速度相当快!虽然我胯下的马是一匹骸骨战马,但是想冲过去是非常危险的。
猛地一扯缰绳我调转马头就跑,可是身后传来的喘息声告诉我它们越来越近!
我抽出弓箭回首就给了它们一箭,立即传来的嗷呜一声说明射中了,可是这群家伙完全就是锲而不舍,等我再回身的时候它们已经散开了!
当时还想既然都分散了要不要再调头冲过去,它们之间已经出现了很大的空档这也是个机会,可是就在我稍稍减速回身准备再射的时候一只至今难忘的狼人从一旁扑了出来。
然后我就从马上被它一下子扑了下来。
狼人是分几个类型的。最普通的一种叫月怒白头狼人,他们身上颜色一般来说都是灰色或者黑色,很少出现白色。当然它们的脑袋上都会出现一撮白毛。这种玩意是散养的或者野生的,也就是没有编制的,没有什么组织的只是三五成群的一些个狼人,而且这种狼人一般来说是有镣铐束缚的,他们身上会有这种东西,这是一种……有魔力的玩意,我解释不大清楚。可不管它们以前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它们各方面的能力都一般情况。当然要是对人类来说这已经是不得了的了。
还有一种身上的颜色是灰白色,或者白色,那种狼人比这个要凶悍得多,但是这种狼人数量是很少的。这种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优质产品。这种类型的狼人的破坏力惊人,当年在焚木村这种狼人的凶悍程度甚至超过兽人。以一抵十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最后一种见得最少,可以这么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也是所有狼人中唯一没有魔法束缚或者可能是摆脱了魔法束缚的狼人。它们有个响亮的名字叫……血牙狼人。
而扑倒我的那个就是一只血牙狼人!
当我从马上滚下去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完全可以预见的是它们那些一拥而上是个什么景象什么结果。
那只狼人的大爪子撕住了我的衣服,我被它强壮的身体扑倒之后根本来不及翻滚,着地的那一下我腰上一使劲抬脚蹬在了它的肚子上,后背一着地借着这个劲直接将它甩了过去。但是那家伙被我甩出去之后立即就从地上弹了起来,我刚起身它就朝我扑了过来。
那双眼睛我还记得,血红色的,它的牙也是血红色的,而且嘴巴是真的大!当时没有时间从身上拽下武器来,手里的弓箭此时根本也没啥作用,但这也是唯一能用的玩意,左手攥着弓箭朝它脸上就捣了过去,其实那一拳是奔着它的咽喉去的,它的大爪子则是直接本着我的脸来的。
我的胳膊没它的长!
作为一个老兵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它的爪子抓过来的时候我只能猛一歪头,左手是捣过去了可是它的爪子到了我面前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左胳膊肘往外一撑。勉强招架的这一下让我的脸现在不至于毁容了。而右手攥着的箭矢其实在刚才跌落马下的时候已经被折断了!我能做的也只是招架住它同样朝我脸上抓来的爪子。
姿势很丑,但是有用!
11 狼口余生
以前看军营边上的小孩对着在操场上训练的士兵指指点点,讨论什么这世界上什么样的招式最厉害,然后说那些战士们练习的都是表演类型的体操,只有什么什么招式才是真正的杀招。最开始听到的时候还是比较气愤的,当时的想法就是你们知道个啥,可后来也慢慢释然了,毕竟练习的不是他们,他们只是观众,他们可以质疑任何事情,因为拳头基本不会落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胳膊也不会被我们拧断,他们的脚踝更不会被我踩断,他们大概没有这个机会。
他们不懂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强的招式这个事情,更不知道只有更强的人这句话。在那些孩子还不健全的脑子里只有一种印象就是天下有一种可以让任何人学了都变成最强者的功夫。其实这也不怨他们,毕竟蠢货是这世界上的大多数。
在拉文霍德的时候法拉德也曾教我一些类似于套路之类的动作,他没有解释这是什么功夫,他只说这些动作要熟练到像打喷嚏就会闭眼睛一样成为一种本能反应。虽然不一定所有动作都用的上,但是一旦对方露出破绽并被迫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节奏,套路就是必杀招。当然这个事蠢人是不会懂的,他们脑子里只有士兵们僵硬的口号和类似于表演的动作。
就刚才我那个情况那些蠢货说……这就是王八拳啊,这不就是老娘们打架么?他们说的没错,很多动作在就是单纯的挥拳头和扇巴掌。
在势均力敌的时候所有套路动作都会自动被拆解,变成一种最原始的本能反应和动作。而在不断试探寻找机会并在抓住机会的时候才会产生两三个动作的组合套路。大部分傻·逼是不懂的,他们只会撇着大嘴说谁谁谁练的套路不行,谁谁学的功夫才是世界上好的最有效。他们从不考虑人才是这场战斗的关键。他们也不愿意懂,虽然他们根本不会打架但是他们嘴上评论的本事却是了得的。
这不是发牢骚。只是咱俩说说,你又不是不懂这里面的事情。
那时候我没怎么撑开那狼人的爪子,我知道它的爪子已经可以将我控制,将我拦进它的最佳攻击范围了,我是很被动的。而我当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贴上去。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空间也没多少时间叫我考虑怎么办并做出什么动作,于是我只能直接顶了上去。
就像拳赛里面的冲撞和搂抱。只是此时的搂抱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坏处。
如果在肉搏过程中搂抱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大部分时候人们会忘了张嘴撕咬,大部分是这样的。但是对面不是人,它的本能就是张嘴咬人!所以我当时真的就是直接拿脑门撞了过去。
当时真是他~妈~地撞得不偏不倚,直接撞它鼻子上了。后来我在在定制头盔的时候会做一些小处理,甚至在里面的护额上会特意添加一些增加伤害的部件。当时就是撞到了它的鼻子它才一歪脑袋然后一下子缩了回去!当时它嘴里尖锐的獠牙都差点啃到脸上了。
那东西被我一撞往后一躲的时候我用折断的箭矢朝着它的脖子就捅了过去,但是它的毛皮结实这一下只是让它疼痛并没有造成多大伤害,但是它再次后退的一步给我留出了拔剑的时间。
此时的动作真的嫌慢!丢掉手里的箭矢去拔剑的这动作其实已经不慢了,现在看不慢,可当时真是恨不得一霎那就将剑拔出来然后砍进它的脖子。
当我拔出剑来身后的脚步声已经离我近在咫尺,我已经没有时间转身了,所以当时能做的只有闪!往一边闪。如果此时被后面的狼人扑倒我就彻底完了。正是这个正确的选择让身后扑来的狼人扑了个空,但是面前那个被我暂时击退的狼人此时已经缓过神来。它朝我直接一爪子就抓了过来。
左手抓的弓箭替我挡住了它抓来的绝大部分力量,而且要不是有护臂我这胳膊又得受重伤。这一爪子抓来被我挡住之后我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此时如果狼人配合密切再扑上来一只我估计也就交代在这里了。但是就是这么个空档,竟然没有狼人扑过来,我面对的只有刚抓了我一爪子的狼人跟没扑到我的那个正在调整身体的狼人。
这时候的战斗每一秒都很漫长,每一霎那都关乎生死,当时心里跟明镜似的,万一再来一个就得死,嗨!还就是被我得着这么一空档。
如果此时这个情况叫你处理你会怎么做?
不不不,当然不是跑!根本跑不了!面前这个家伙一爪子没抓到,紧接着第二爪就会跟上来的,哪有时间转身跑!
我是直接一拧手腕子朝它脸上一剑划了过去!
一霎那!真的是一霎那。它抓来的爪子被我忽略了,此时绝对不能管这爪子!
为啥?
你说是它爪子灵活动作快还是它的脑袋脸灵活动作快?
所以当然是攻击它的脸。这一剑划过了它的脸,剑刃剑尖传来的感觉是我一定伤到了它的眼睛!事实也确实是这样,那只狼人虽然也抓了我一下但是接着就扭头一下子闪到一边去了。这一下我虽然受伤了可绝对给我带来了生的希望!
那只血牙狼人被我伤到眼睛闪到一边后它旁边那个狼人朝我也扑了过来,我往后纵身一跃!它飞扑过来的身体就错过了抓我的最佳时机和距离。脚一落地腰腿一使劲直接又奔着它迎了上去。这一下是很有必要的,它的姿势不是最佳!既不是最佳进攻更没有有效防御,被我这迎面冲上去它能做的只有张开大嘴看能不能咬我一口。
我也知道这一下有风险,但是也只能拼一把了,猛提膝盖,左膝盖奔着它就顶了过去,而我右手的剑此时已经举了起来,它的大脑袋朝着我抬起来的左腿迎面骨撞来下意识地就歪脑袋,它得调整角度好咬我一口啊,但是这时候被我抓住机会一把摁在了它的脖子上,我的剑顺势朝着它的脖子就插了过去。
但是很不巧,这个狼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束手就擒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跟这种动物打过架,不管是狗还是老虎,还是黑豹,这种动物的身体不光结实而且它们的身体其实非常灵活,毛皮与肌肉之间有些地方是比较松弛的,即便是它们在紧张状态下也不是那么绷紧,但是坏处就是皮松肉不松,这导致的结果就是打滑!
这一把没摁住,我这插下去的剑就是没捅进它的颈椎而是插进了它的肩颈。
你的肩颈这块斜方肌就挺宽挺厚的,这一剑刺进去其实没有伤到它的肺脏,只是将这块肌肉戳了道口子。可这一剑足以让它左肩失去百分之七八十的威力。
哼,这就很了不起了。
这个被我弄伤之后我能做的就是立即拧身面对后面包围过来的狼人,也就在我刚转身准备迎接扑上来的狼人时忽然那家伙身体一抽一下子就扔在了地上。
这一幕可给我震惊坏了,一愣神又赶紧回过神来,右侧又有一只扑了过来我躲闪不及被它一下撕住了我的右肩膀将我拽倒在地,此时心中大骇!完了!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一耸肩膀扛住它张开的大嘴,被压住的右臂抽不回来我只能用左手去阻止那张着大嘴的脑袋,可也就在此时我就感觉一道黑影闪过,一个巨大的力量踩在了我身上的狼人的身上!
结果这一下可好了,那狼人大嘴直接奔我脸上来了,我一扭脸,那嘴没咬到,可紧接着那狼人就一拧身子从我身上起来了。我赶忙翻身,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就在那狼人的身上,而他手里的剑深深地刺入了狼人的身体。
这一瞬间我还没想到会是谁,来不及搭话更没有眼神交流,但是我很高兴他能出现。再扑上来的狼人就不是奔着我来了而是朝着那个瘦小的家伙去了,而那只被我划伤眼睛的狼人朝我再次袭来!
接下来的战斗就稍微轻松一些了,我将那个血牙狼人处理掉,那个家伙杀死了两只普通的月怒白头狼人,剩下三只要逃跑被我一枪撂倒了一只。看着两只逃走的狼人我也没有心情去追了,而我看向刚才那个家伙后才发现这不就是萨德么!
“你怎么来了?”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泛着光的眼珠子。
“你差点就死了。”他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差点!”我点了点头,“多谢你的帮助。”我说道。
“我说了让你小心点。”
“已经很小心了。”我说。
他哼了一声。“你还继续往前走么?”
“你怎么会……赶来这里?”我继续追问。
“女王陛下的命令在你刚走之后就来了。”他说:“她需要我去探查一下南边的情况。”
哈,不管什么原因我活下来了,一切就是这么巧合。
我指了指还在挣扎的狼人:“那儿有现成的!”
12 银松森林
ZOD,这就是他的名字,一个简单的名字。
我喜欢简单的名字,而且后来我也越来越喜欢这个家伙。并且我坚信他会成为一个传奇。
哈!他下手比我狠,比我黑,相当麻利,丝毫不拖泥带水。
清理战场的时候他首先控制了那个被我击伤的狼人,然后将它拖到路边的大树边上。但是他并没有继续伤害它而是将它捆在大树边上让它沐浴在阳光下。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和树叶间的缝隙照过来,我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家伙。
这个就是我所说的月怒白头狼人。它的脑袋比一般人的大一圈还多,身上扎里扎煞的毛发一根根的竖立着,那毛发很粗或者叫很粗糙,比野猪的毛发好不到哪去。那张脸的嘴巴比一般狗要长一些,也更宽,所以上面排列的牙齿更大也更多。
这玩意已经看不出人脸的相貌,根本就是狼的脸。那双蓝色的眼睛跟某种智商很低的狗非常相似,脑袋上有一些白色的鬃毛,脖子上有一圈白毛,再往下就是一些杂毛了。那家伙的爪子很大,而且真的是骨骼惊奇,很粗!那粗大的关节一看就充满了力量,它们的爪子也是很长。
可是被吊起来之后萨德机既没打它也没问它,而是在它面前开始剥皮。就是被弄死的那三只。
剥皮这个事可以做得很快,几分钟就能将整张皮弄下来,给兔子这种小动物剥皮尤其简单。但是也可以很慢,就像他。
先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刀子捅进颈部,先破喉管然后往下划开,顺着中线一直切到底,它从腰间掏出一支钩子勾住那狼人的下颌,我从马上取下绳子将狼人吊了起来。然后就开始从胸膛开始将皮一点点地割了下来,尸体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是这并不碍事。
那只还活着的狼人见到这个情景呲牙咧嘴地想要嚎叫,但是被吊着它根本就叫不出来。
第一只是从喉管开始剥皮的,而第二只就不是了,第二只是从屁股开始的,然后是两条腿,将两条腿从皮下分离出来之后他用铁钩子将这具尸体也挂了起来。说实在的看着家伙干活真的是赏心悦目!这家伙即便不做特务当个屠夫也得是十里八乡的好屠夫。这具尸体的皮就像脱衣服一样,倒着从下往上给拽了下来。
眼前的狼人折腾了一会就没劲了,半死不活的挂在那,而当萨德剥第三只的皮的时候那家伙的身体竟然发生了变化。肉眼可见的看到那家伙的身体开始缩小,然后开始慢慢地转变,身上的毛发开始脱落。
它掉毛的时候那样子说实在的看过一次就绝对不想看第二次,很恶心!看着心里很不得劲!一片一片地往下掉!
而且那个家伙的骨骼开始变形的时候就看着它在空中抽搐,摇晃的身体似乎是在挣扎,但是它发不出声音。
萨德停下了手里的活,我俩站在那狼人前面看着他变身成人,而在此时我看到那家伙都翻白眼了,示意他要不要放下来。萨德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等那人身上的毛褪的差不多了,脸也是个人样了,萨德解开了绳子。
那人从空中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动了。
“是不是死了?”
萨德摇摇头,“没有,他只是昏死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子?我只见过狼人还真没见过能变成人是个啥样子。”我说。
“如果没有受伤,他变回人形的时候就不会这样,但是他变成狼人的消耗太大,刚才又受伤了所以变回来了。”
虽然他跟我解释了,可还觉得是不是被他吓的。
萨德朝那家伙脚踝一脚踩了过去,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叫。那家伙醒了过来。萨德见他醒过来于是又开始了剥皮。第三只剥的最完整,当脑袋从脊柱上取下来之后他认真的将颅骨上的皮揭下来。“这张皮很值钱。”他说。
他手里的这张皮子就是血牙狼人的皮,这张皮也是我带到南方算是最值钱的玩意了。这张皮不仅轻薄而且加工过之后比任何牛马羊的皮都结实的多。这种皮子制作皮甲是最顶级的材料。而经过处理之后这个皮子会呈现出一种暗红色,作为夜行的刺客来说这个颜色还是很搭的。
那家伙确实被吓坏了,当一身是血的萨德拎着刀子走向他的时候那家伙完全没有了狼人的霸气,他吓得叫了出来并连连求饶。
萨德看了我一眼,“这些家伙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这个家伙展现出来了巨大的压迫感,那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吓说话声音都哆嗦了。
“你们为什么会袭击他?”萨德用头示意了一下。
“巧合!”那人解释。
“没有巧合!”萨德说:“你们是六只,有组织。”
“是……我的同伴发现了……林子里的他。”他说。
“你们出动是为了抓他?”
“是。”
“为什么不是发现之后直接杀死?这么兴师动众的是为什么?”
他的眼神中露出了恐惧,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萨德盯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最后这个家伙屈服了,他说:“为了……为了……乐趣。”
“乐趣……”萨德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就沉默了,他盯着这个家伙,而这个家伙则是直接低下了脑袋。
“我很抱歉……很抱歉!”他竟然哭了起来。你能想象刚才还是狼人的人现在竟然哭起来了么?
“你们离这不远,对么?”萨德问。
那人并没有停止抽泣,但是能确定他一定在思考,于是他抽泣了一会之后,带着恳求的眼神看向萨德,“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萨德歪了歪脑袋,“你们人数很多么?”
那人想也没想:“不少……不少人!”
“数量。”
“两百……两百七十三人。”
萨德接着问:“有女人么?”
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有……有。”
“有孩子么?”
男人脸上露出的表情更惊讶了,他咬了咬牙,“有!”
萨德轻轻地哼了一声。“这么说,你们村子全变成狼人了对么?”
男人点了点头。
“那个叫阿鲁高的家伙最近有什么情况?”
男人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至少知道还有哪些地方最近被感染变成了狼人吧!”
“这个我真不知道!”男人说:“我们成为那个模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你们去北边的情况似乎在减少。”
“北边有鬼!”男人说。
“什么鬼?”
“我们的人变成这个样子之后也有人去过北边,但是都没有回来。”他说。
“去做什么?”
“北边有个珍珠城堡,据说那里有……宝贝。”
“你为什么不去?”
“以前是不敢,后来听说那里有鬼,反正所有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他说。听到这我回忆起了昨天刚发生的事情。
“阿鲁高没有命令你们做很么吗?”
“我不知道,南边一只没有消息。”
“你们就这样被遗弃在野外?阿鲁高不可能一直没有召集你们。”
“我不知道!”他说的感觉是真不知道。
“你平时是这个样子还是一直都是狼人的样子?”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那男人瞅了我一眼,“人……人的样子。”
这个家伙现在看起来真的是人畜无害,可是跟刚才那个凶残劲有天壤之别。“你能自由变换状态么?”
那人摇摇头,“也不是,需要……一些魔法加持。”
“那你怎么变回来的?”
“我不知道……求你们别杀我。”他说着便忍着疼痛跪在了地上。
萨德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来,那人跪在地上赶忙磕头感谢,但是萨德并没有走,那男人抬起头看向他,萨德将手·弩对准了他的脑门。弩箭瞬间射穿了他的额头。
我看着他,而萨德的脸上则相当淡定。他没解释,也不需要解释。我懂。
解决掉这个家伙之后我们俩一路往南走,我问他:“那人说的集合点你不去探查一下么?”
萨德哼了一声,“没必要。”他说:“那人撒谎。”
“你怎么知道的?”
“感觉。”他说。
“那你不准备去看看了?”
“没有必要,那个地方一定没那么多人,而且那个地方根本没有女人和小孩。”他说。“刚才你也看到了,他变成狼之后根本没有理智,那他变成狼人的时候你觉得那里的女人和孩子会是什么样呢?”
说实在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小孩也变成狼人得是什么样子。
一路往南,越往南走越感觉瘆得慌。这已经不是森林茂密的事情了而是在路边经常见到狗屎一样的粪便。这些玩意我当然是知道的,它们全都是标记物,标记领地用的。看着前往瑟伯切尔的那条岔路我问他那里以前有个执政官来着,他还活着么。萨德点了点头,“他不光活着,而且活的还很好。”
我已经记不住那个家伙叫什么了,但是我依稀记得他似乎是个无能之辈。
13 米奈希尔港
希望虽然是好的,但是事情过程往往是曲折的。
我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也做了迎接它的准备,可是当码头传来喧哗声音的时候内心还是充满了担忧。可现在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当船上也开始喧哗的时候很自然地将武器拽了出来。这是被发现了啊!
可是回想的时候却充满疑惑究竟是哪里做坏了,想来想去最后能想到的就是那只被射杀的山地狮子会不会被发现了!
将它推下海的时候它确实是沉底了!
虽然心里有疑问有担忧可是现在还没确切信号说我被发现的时候就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一些。船舱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然后是乱糟糟的脚步声,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但是耳朵却没闲着。声音由远及近,也多少听到了一些只字片语。但无非就是仔细检查,好好检查之类的话。
听到这话后我在心里盘算,会不会不是我想的那样呢?
越往里脚步声越稀,快到船舱尽头的时候就能感觉到那卫兵似乎是有很谨慎了,那脚步声甚至带着些不自信。
哈,其实就是恐惧。这里面是没有多少阳光的,黑乎乎确实有点瘆人。当然我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于是我就跟那两个家伙兜起了圈子。那俩人一边大声说话给自己壮胆,但是从他们的语言里能感受到他俩现在很想赶紧离开。原本我还想散发一点所谓的杀气,可是一方面我不知道怎么散发出来,另一方面我能想到的就是万一被察觉或者让他们感觉到了异样一会别再招来一些好事的家伙。
低调吧!
这俩人的对话我也大概知道了他们在找啥,不是我的那匹马被发现了,而是岗哨的卫兵被宰了之后他们现在全城大搜查。
察觉到这个事情之后我的心就放了下来。在等待了一天之后,这艘船终于起航了!
摇晃的船舱里发出轻微的吱嘎声,海洋的味道并没有让我想起其他的事情来反而感觉有点温馨。海上旅程在两天之后就变得异常无聊,而我也趁着夜色在船舱的各个角落里游荡,当然首先要找到我的马已经这些玩意如果到岸之后究竟是谁来接收。
经过大概得有一周左右的旅程我听到了呼号和铃声,趴在唯一的一个小窗口往外看去,应该是到港了。只是现在的米奈希尔港跟当年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了。
船只靠港之后我约摸着船员和码头工人会什么时候来搬运货物,我什么时候混到他们中间最好。
靠港之后等待的时间让我焦躁,终于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之后我已经准备好混出去了。我没有换船员的衣服,身上的那些零碎我不是很想解下来。就在一堆工人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从船舱后面走了出来,虽然看到我走出来的工人很诧异,但是他们并没有说什么。虽然也嘟囔了几句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就这么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看了看还没运出去的我的马。这些玩意可得折腾好一会,但是有一点又叫我感觉不好了,那就是到了之后验货的人会怎么看这一匹骷髅战马呢?
走出船舱很自然地走上甲板并帮助一个工人搬着箱子走下了船。可站在码头上想起我的马的时候我能想到的是如果那人识货,或者脑子活泛应该不会大肆声张并要求赔偿,要是验货那人智商确实不高或者有别的原因我这匹马估计会引来比较多的麻烦。
我一直在码头看着他们将我的马卸下来,而此时已经是晚上了。码头工人只管搬出来,船员只管货物落地,而来接货的人可不管这是白天还是晚上。一般来说货物落地要立即签收,但是因为牵扯到损耗等问题一般来说都是白天,晚上一般不接货,可是这毕竟是活物,结果接货的人还是来了。
现在我是插不上手的,只能等待着他们验货,果不其然!在查验到那个大箱子的时候出毛病了,可是等那人将马牵出来之后当场所有人立即一片哗然!有害怕的连忙往后躲的,有尖叫的,那个牵马的人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平常人见到这种东西没有不害怕的,可以理解。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的时候,我吹响了口哨。马儿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就跑了起来。马儿撞开前面的人直接奔着黑暗的巷子里就跑了进去。
一下子码头上就炸了锅了。
那群人虽然乱作一团但是没人敢追。于是我奔着马跑的方向跑去。这种·马有个好处就是比活的马更听话,我再次吹响口哨之后它竟然在那等我。
这座城市是从兽人的军港改变而来的,现在的规模已经堪比一座大城市了,一旦城市大了这里面就会出现一些阴暗的角落。虽然以前不知道在哪可是通过建筑的风格,路边屎尿味道的浓烈程度,以及灯火就能判断这里是穷人住的还是富人住的。
在昏暗的巷子里找到一间破落房子还是比较容易的,我也不嫌弃,于是将马直接塞了进去。先过了今晚再说吧。
可是那一晚过得很平静,第二天早晨我还特地去码头看了看,虽然也有些卫兵还在那箱子边上,可是明显看到他们似乎没有那么上心。我也凑到了附近听听他们说的什么,可听了一会再看那些卫兵脸上的表情明显觉得报案的人是出现了幻觉。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
能重新回到人间让我感觉很好,但是问题也来了……我没钱!
钱是人类社会除了空气之外最重要的东西。没有空气立即就会死,没有钱……过两天还是个死。虽然现在的我不需要像活人那样一天两顿饭,不吃就会饿,但是跟活人打交道钱是最快最好最有效的办法。
我是很善于赚钱的,当然是那些不怎么合法的方式。然而我是不会将手伸向那些本来就没钱的人口袋里的,倒是那些住着豪宅的家伙他们的钱即便丢失一袋金币也不一定会被察觉。
白天踩点晚上动手,而踩完点之后的我来到了本地最大的酒馆深水旅店。
推开酒馆的门瞬间一股子生命的热情就扑面而来。一只酒杯朝我迎面砸来,猛一躲砸在了门框上,酒杯中的液体溅了我一身。酒馆里正在上演一出热烈的酒吧拳斗。
在暴风王国这个情景是见不到的,这个只有在库尔提拉斯的酒馆才能见到,奥特兰克也会有。当两个酒鬼因为某个论点而起争执的时候是允许现场打架的。而众人也乐的见这个情景,众人的高兴程度堪比过冬幕节。
大家会立即起身腾出足够大的空间来让两人用拳头相互问候对方的脸颊,这时候酒馆里如果有吹拉弹唱的乐队一般来说就会演奏那种令人兴奋的音乐。有些酒馆女郎会推波助澜,这时候她们会张开·腿展现更加血腥的画面,一下子所有人就疯了,有些人则趁机开盘押注,很多人会掏钱参与其中。这时候一般来说小偷不会看那些穷哈哈的水手和疯狂的男人,而是会看向躲到一边或是下意识的避让的人。
但是这种事一般不会快速结束,而酒吧女们的表演一般情况下是绝对看不到的,这跟花钱在房间里单独给你展示感觉是不一样的。于是总会有那些被这种刺激画面吸引了往前凑的。要是那人恰好是陌生面孔那可必然是会被光顾的。
酒馆里的呐喊声越激烈这家的生意就越好,而刚进门就遇上这种节日也是撞大运了。杯子是木头的,没摔碎,我俯身捡起地上的酒杯挤过看热闹的人群来到了吧台边上。吧台里的酒保抱着膀子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边打斗的人,吧台边上有几个人也是侧着身子欣赏这刺激的画面。
将杯子放在吧台上,酒保只是笑着瞥了我一眼。其实这时候我身上真没钱,但是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这也就减少了些尴尬。但是就在我坐在座位上挪了挪屁股的时候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人手上。
仔细定睛一看赶忙瞥了那酒保一眼,而他此时根本就没工夫理我,我怕我看错了又认真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我感觉心里又根弦就被绷了起来。那家伙的小拇指上戴着一枚钢制的戒指,而那个戒指我很熟悉!
因为我曾经也有一个。
偷偷的我打量了旁边这个人两眼,他穿着相当普通,黑灰色的麻布衣服,挽起的袖子露出了十分结实的臂膀,他的脸,脖子和手臂上的皮肤是棕褐色的,粗糙的皮肤一看就是干苦力的人,但是胳膊上并没有纹身,干干净净皮肤一般不是帮派份子。他的下巴也干干净净的,年纪约莫应该得有三十岁左右。
他的肩膀很宽,脖子也很粗,可看到他的耳朵的时候他的身份我就知道了。
而当我再将目光看向他的手指的时候我发现酒保正直直地盯着我。
14 远行
萨德跟我说能深入到银松森林里的斥候越来越少了,曾经占据了的土地现在已经全都被狼人给夺了回来,女王一直没有下令也没有多少收复的意思,虽然还派人比如他这种人守护边境,但是也就这样而且一直拖到现在。
我跟他说在我离开洛丹伦之前跟女王说过这边的事情,估计他能深入这里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原本以为他会深以为然,但他却并没有表态。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他也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只是服从命令,别的他不会考虑太多。
哼,这倒是是个能干活的好士兵。
在到达焚木村外之后我们没有选择进村,因为村子外面徘徊的狼人已经够我们喝一壶,而且能在这里晃悠而没有限制也就说明。这个地方的人应该不光接受了自己成为狼人的事实而且生活也并没有因为变成狼人而有多大的困扰和变化。
我指了指北边,“那里有个城堡。你说的阿鲁高应该就在那里。”但他只是淡淡的瞅了一眼,然后扭头就走。“你不去那里看看?”我不是跟他一起的,也就是顺道而已,人家才是正儿八经地探查情况。可他却说道:“那里没什么好看的,阿鲁高在不在那个地方并不重要,现在最关键的是看看他们对吉尔尼斯王国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这家伙虽然死了可脑子很清楚。
“再往南可就快到长城了。”我说。
他看我的眼神叫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就要去那看看。”
结果真是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白天还没事,到了夜里我们根本就不敢动。那里到处是狼人!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真的到处是狼人!到了晚上那种嚎叫声真的是此起彼伏!几乎漫山遍野都是这种声音,所以我跟他蜷缩在树上不敢动弹。很难想象万一被发现会是个什么结果,我感觉只需要对方一嗓子十分钟以内周围山上的狼人能全来这里集合。
而那些嗷嗷叫的狼人可不是只有那么三个五个,是真多到数不过来!萨德在这方面的的经验也比我丰富的多,他从地上捡了好些大便,甚至有些都没干透的也揣在了身上。最开始不懂,可后来我也捡起了一些装进了口袋里,这是来掩盖自己气味的。
渗透到长城附近比多年前来的那次可是困难多了。长城高耸但大门紧闭,这些逃亡而来的家伙们就这么挤在门前,以至于长城附近的村庄都变成了大型的村镇。可这里的居民却并不是只有人类,要不是到了夜里能看到了营地外徘徊的的狼人我还真就把这群家伙也当成了好人!
所以萨德一直在这附近转悠,见状我觉得也得离开了,我只是个路人,而他才是真正的任务在身。所以当我看到他蹲在树杈上又开始了长时间的蹲点之后我提出了南去的想法。而这个家伙也没有挽留,他看看着我然后只说了一句:“后会有期”。
说实在的真不确定能不能后会有期,未来只是愿望而已。
吉尔尼斯失去了最佳的领土扩张的时机,这个国家的元首似乎跟机遇永远都搭不上边。他们不光失去了北部领土就连东边成为无主之地的希尔斯布莱德都只能拿眼睛看看。来到希尔斯布莱德之后最大的特点就是看到了活人,是真的活人。那里虽然也经历了一些战火但是受到的波及其实并不大,希尔斯布莱德镇此时简直就像人间天堂,那里的农民在田间劳作,在果园忙碌,放牧的人赶着牛羊去田野,这里能感到的只有一片祥和。
隐藏在丛林间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表现也各不相同。有人怡然自得,有人懒散懈怠,有人积极向上,有人怨天尤人。一样米养百种人,外面即便已经天翻地覆,依然有人会产生各种各样负面的消极的心态和行为。我潜伏在他们的草料仓库里,蹲在他们的牛棚羊圈旁,夜晚我会蹲在他们的房屋外聆听他们的交谈和恩爱过后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当然,也有那种不着调的。
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渴望。忽然发现已经离开人间太久了,一直都是跟死人,干尸,恶魔和各种变态打交道,我想回到人间了!
听着妈妈哄孩子入睡的歌谣,我缓缓起身。是时候回去了!
头顶的月光让这个夜晚变得温馨,我轻轻地从房后走过向着镇外走去,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狗叫。越走越近,看到一只半大的小狗正对着我走来的方向狂叫,原本不想惹麻烦,可是那只狗盯着我叫的叫我忽然有点不爽,可等我走到离他只有四五米的地方,那只狗忽然不叫了。
它扭头钻进了那个四面漏风的窝棚下并蜷缩成了一团。我走到那窝棚前站住了,只见那只狗蜷缩在那竟然在瑟瑟发抖。我蹲了下去,伸手要去摸它的时候那只狗嗷嗷地哀嚎起来,然后它……尿了。
一轮明月悬在夜空中,田野很清晰,野外的田野会散发出特殊的味道,那是泥土和青草在夜晚的露水滋润下散发出来的。虽然这里有一种自由轻松的感觉,但是刚才的失落感还是让心情美丽不起来。
走了一夜,一路向东,当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黎明到来了。已经很久都没用这样的方式看日出了,当看到东方渐渐变亮,阳光从地平线穿过照进我的眼睛照到我的脸上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希望。
没有选择去塔伦米尔而是直接去了南海镇,那个镇子外面架设了许多拒马,高高的瞭望塔上的卫兵看上去一点都不懈怠。镇外还有一些商队和行人往镇子里面走,虽然我身上的衣服能让我看上去是个正常人,但是我的马……就成了一个难题。虽然很可惜,但是我实在是不想放弃它。
等到了傍晚也没有找到能将马带进城里的办法,于是我选择了一条原本不想做的方法。
哨塔上的卫兵被我解决了,当我摸进哨塔下面的岗哨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酣然入睡了。弄晕他们,然后捆绑,这些事情是有点费时间的,但还是那句话,磨刀不误砍柴工。我放心地推开拒马然后打开大门将马骑了进来。
明天这个镇子会天翻地覆,一定的。
这几天的月亮已经不圆了,镇子里的火把散发出的微弱的光让黑暗显得更压抑一些。镇子的街道上没有行人,骑着马慢慢从街上走过,我不想引起任何的关注。可就在即将来到码头附近的时候忽然感觉有双眼睛正盯着我。
扭脸一看,黑乎乎的角落里确实有双眼睛正盯着我,而我仔细一看的时候发现竟然是个……乞丐。而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从直勾勾变成了恐惧,我赶紧扭过脸来,而那个家伙万幸的是没有尖叫!他没有叫喊,可我能听到他颤抖的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不想惹麻烦于是加紧了脚步。在码头管理处外面停了下来,这里的人已经下班了。撬开门锁之后我来到了里面的船只出入登记管理办公室。这里有所有船只进出港的情况,以及船只停留时间报备的情况。
南海镇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规模比较大的镇子了,最近一段时间的船只登记情况足足有十几页,在这里面翻找了好一会终于发现了一艘即将启航前往米奈希尔港的大型商船。而翻找这艘船的报备情况后找到了这艘船停靠的位置,吨位大小,型号,名字,外观,以及屡次往返所运送的货物详细资料,包括船员的所有信息。
我扫了一眼船员名单,没有发现熟悉的名字。哼,其实也不指望能发现点什么。
将所有东西物归原位之后又将办公室的门锁好退了出去。牵着马找到那艘船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了,排除那些年纪大的睡眠不好的老头外,这时候是人睡的最香的时候。上船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把这么大个玩意装进船舱里!
时间不等人,于是我赶紧溜进船里看了一遍,船上的人睡的那叫一个香,我能轻微得仿佛尘埃但是那匹马则不行。看着堆放在码头上的货物我决定将马塞进那几只巨大的木箱里面。不管那么多,先将马运上去再说吧。
而当我走到箱子旁边看了看之后乐了,竟然是些动物!还是些大型动物!我无法理解这些玩意是干啥的,可这个箱子我能用了。
用箭射死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头山地狮。那玩意也没发出多少声音,将它拖出来之后直接推进了海里,然后将我的马塞了进去,为了防止别人看出来我只能让我的马趴在了地上。
马是不会趴下的,除非生产或者死亡。但是这匹马已经死过了,所以相当听话!用杂草和破布给它遮了遮之后,我将这个大木箱子用布头盖着钉子上狠狠锤了下去,将箱子钉死之后我钻进了船舱里。
希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