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死里逃生
我不会玩儿冲浪。
当然我也不觉得那事儿有多潇洒。
现在还好,我已经学会游泳了。在以前的时候,我是一个地道的旱鸭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天生对于水就有一种敬畏之情。
所以我很少去水多的地方。当遇见水多的地方我总会想这水有多深,或者水底会不会有点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我对水总会感觉到恐惧,尤其是当我坐船行驶到水中间时,我总会担心会不会从水底下钻出个什么东西来。
我讨厌很大的鱼……超过五十公分的鱼我就会感觉好恶心……呃,好可怕的样子。而且我坐船时总会不断的想或者万一船翻了我该做点什么才能活下来。
此时的船被浪一打,船头被硬生生的推向另一边。我们的船就像被浪推着的冲浪板一样,而我们都是冲浪板上的人。
能明显的感受到船被顶了一下,紧接着我们也跟着飞了起来。那种突然的失重让我感觉屁股的会阴处有点儿发紧。
大家尖叫着抓住身边一切能抓的东西。如果此时被冲到海里或者被甩下船去……那他的结局只有一种可能。
此时根本站不住,我拼命的抓住船舷,脑子里边一片空白。
这根本就是废话。
这个时候脑子里边儿是没有任何想法的。也绝想不出任何东西。我只有惊恐的看着那浪把我们和船推起来,然后浪疯狂地冲到甲板上,甲板上还能发出尖叫声的人都是不会被海浪冲走的。而此时我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那种非常凄厉的绝望的惨叫声。
那种叫声只能代表一条生命的陨落。
我已经自顾不暇。眼睛能看到甲板上的人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此时我忘记了格林和拉尔夫他俩究竟是怎么驾船的。
当船以一个非常夸张的角度倾斜的时候,我只感觉到我们可能真的要死了。
但是我活了!
什么叫奇迹,我不知道。或许此刻就是奇迹!我们的船竟然没翻!
被海浪打歪了船头之后,船在浪头上滑行了一段,出人意料的是船头还是硬生生地一下正了过来。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船的重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没错!当我们跟船被顶了一下的时候,船舱里绑货物的绳子应该是断了。估计此刻船舱里的货物和金钱已经变得乱七八糟。但是当船头被拨乱反正之后船的重心还在船尾,所以我们的船是昂着头。
当船被浪推出去好远之后,也正因如此船仓里面活动的货物缓缓滑向船的中间和前段。我们的船没有翻!
背后的海浪消散之后,接下来的海浪便变的没什么破坏力量了。惊魂未定的我扭头去看其余的那两艘船。真是万幸!万幸啊!那两艘船都还在!而且都还好好!
估计是因为他们离得较远,经受的浪并不是很猛吧。不过真庆幸他们没事儿。
甲板上的家伙开始大声欢呼!我也跟着笑,当然……是傻笑。
虽然浪过去了一个,但是天上的黑云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我们。那时候的风向很乱,我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掌帆那些水手和驾船的这两位汉子。
同样的经历。前天经历过一次,今天又来一回!这种感觉简直是让我无法形容。忍耐!只有忍耐。
我不相信我的运气有那么差!我安慰自己说很快这一切就会过去,我不会有事的。
当我们的船马上靠近海岸的时候,我简直高兴的要亲吻各位了,一旦靠近了海岸我们就算是活下来了。
不过此时已经没法选择在什么地方靠岸,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天上的风雨雷电恨不得将我们置于死地一样。
离海岸不远的时候他们把帆收了起来。船直直的冲向海滩。根本不用我指挥已经有人将船锚扔了下去。
有几个家伙从船上跳了下去,然后拽着缆绳就往岸边划去。此时除了狂风,暴风雨也来凑热闹了。任他风狂雨骤靠岸之后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看来咱们的回乡之路并不顺畅。”拉尔夫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在船舱里收拾这满地的狼藉。
货撒了一地,但是装钱的箱子却没有丝毫的损坏。绑钱箱子的绳子绑的是最牢固的。
“好事多磨。”劳伦斯现在的心情大好,并没有因为风暴就失了雅兴。
“多磨个屁!”格林毫不客气的怼了他。“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北方,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站到陆地上。”
“你这个老船员了也会害怕?”劳伦斯并不在意。
“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格林瞪着眼睛看着他。“你不知道!永远不要小瞧大海!大海里有你想象不到的力量。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劳伦斯不再理他。我谁也不想理。
于是我坐在一边的钱箱子上看着他们干活。外面下着雨,这场雨下起来没完没了,从天亮一直下到天黑也不见有减小的迹象。
今天的晚饭格外的好,玛丽下厨给我们做的。有女人动手做的饭菜确实味道很不一样。
劳伦斯一脸疼爱的看着他的女人在忙碌,此时这个家伙脸上的痴样让我很想给他一下子。
“今天也算死里逃生。大家庆祝一下。”我端起酒杯。“恭喜!”
大家此时的笑声叫我心里也舒坦,真的!面对这群家伙我心里感觉很踏实,他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是这么感觉的,希望他们想的跟我一样。
“北方的海就像北方的女人一样温柔。”格林说。“南方的海就像南方的天气一样暴躁。”他看着大家,然后盯着劳伦斯吐出后面那句。
“我以为是跟南方女人一样狂躁。”有人知道格林原本想说什么。
大家哄笑。
劳伦斯撇嘴,但是他却扭脸给玛丽盛了碗汤。这惹得众人一阵起哄。
大家喜欢拿劳伦斯逗乐子,但是劳伦斯并不在意,大家相互调侃,在死里逃生之后的狂欢是不夹杂任何个人情感的。他们玩笑过后仍然开心的相互举杯豪饮。
我也想参与其中,但是却总感觉有那么点隔阂……我有点羡慕他们。
外面的雨任它怎么下吧,船舱里的热情足以驱赶一切阴暗潮湿和不愉快。大家闹到多晚已经丢失了时间,有些喝醉的直接就在桌子底下或者墙边睡了。
雨终于停了,我钻出了船舱。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而不远处船上的灯火让我知道他们还都健在。
不一会淅淅沥沥地又开始下雨,喝过酒的我感受不到这连绵的雨带来的烦躁。我此时心里萦绕着疑惑和担忧,我总听到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似乎有一个悠远而深沉的声音传来。
我侧耳倾听,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甚至去问拉尔夫跟格林他们,可是他们都说我听错了。
我怎么会听错,我又没喝多!
那声音并未减弱,而是似乎稍稍大了点。我站在船舵旁边眺望远方,忽然一个清晰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别想逃!”
“谁!”我一下子打了个寒噤,腿上的汗毛瞬间站了起来然后顺着大腿外侧直接传到了屁股和腰上,沿着后背直接到了头顶!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未履行你的……职责!”
我听错了么?
我……我没做梦啊!
使劲拍了拍脸,我确定我不是在梦里!我没有睡觉!
这时远处的海面上忽然有个巨大的玩意跃出水面,然后“砰”地一声又掉进海里!
那……那是……
我看不见远处黑暗的海面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清晰的听到那个声音就是从不远处的海面上发出来的!
我感觉我现在身上有点发凉,双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别想逃……”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我赶紧捂上耳朵,望着海面企图发现点什么。
“找到他……”随着这句感觉虚无缥缈的语言,海面上发出巨大的哗哗声。在我好奇的想要探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忽然船被涌过来的一个并不大的浪直接顶了起来!
力量之大无法言喻,我都感觉自己都飞起来了你说这力量该多大!
当船落下,我落到船上的时候我直接腿一软坐到了船板上。我在等待着下一次颠簸,但是等了好久……就这么结束了。
昨晚的梦……我回想起了昨晚的梦。
雨又下大了……
躺在吊床上我陷入了沉思,但我更感觉有点害怕。它是谁呢?它在观察我?一直在指引我……以前怎么从未听到这个声音?我是怎么了?
还清醒的人都说刚才的颠簸不是错觉……它是在警告我么?
雨下下停停,停停下下,又从天黑下到了天亮,我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晨我找到了拉尔夫,“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拉尔夫将嘴巴里的沫子吐进海里,扭头看着我,“你是老大。”
“哼,屁的老大。”我实在没心情笑,“我想我得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说我要离开这艘船。”我说。
“哦……”他低头就走。
我一把拉住他,“我是说我要……离开你们,我得回去……”
“回哪?”
“回暴风城……或者……我也不知道。”
“你没事吧?”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是开玩笑……我……似乎……”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有话直说。”
“我不能跟你们回去了……”
“你昨晚喝的不多。”他说。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感觉……我受到了启示……我必须去做点什么。”
拉尔夫一脸嘲笑,“你这是……发烧了?”
“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会找到你们的。”
104树上惊魂
跟我走的比较近的几个人站在我对面盯着我,我知道他们现在心里大概在想什么。刚才拉尔夫把他们招来的时候肯定跟他们说了。
但是我没让他们把另外两只船的人找来。这几个人就够了。
“你得带我们回去,比尔。”劳伦斯说:“是你把我们带到这地方来的,你半路下车……哼。”
他的话虽然难听,但是他的口气并不是指责,而且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不想让我走是因为……不舍……
我摇了摇头,“以后的所有事情就交给拉尔夫。我们同生共死过这么久,大家没意见吧。”
没人说话。
“比尔,你最好慎重考虑这事,这不是闹着玩。”拉尔夫说。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或者……”我摆了摆手,“我不会有事的,而且在这个队伍里……从在南海镇的时候就是你把他们召集起来的,他们了解你胜过了解我,他们信任你,爱戴你,也愿意听你的话。”我说。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看着格林,“这件事……很重要。”
“我们可以帮你,我们一起来,一起走!”劳伦斯说。“我们是兄弟。”
我看着他笑了,“你回去之后把她安顿好,你现在已经不是个男孩了……你……照顾好两个女人可不光要你身体好,有什么事多听听拉尔夫的话,你有时候太冲动了。”我说道。
“你这话说的跟临终遗言似的!你遇到啥事了?还是你聪明的脑袋瓜又有了什么好想法?比尔……很多事还得你拿主意。”拉尔夫皱着眉头说。
“就是……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格林的语气充满了担忧。
“这家伙……经常脑袋搭错弦。今天这是……”拉尔夫摇了摇头。
“我没疯,也没傻,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这件事……对你们没什么好处。”我看向格林。“回去之后拉尔夫会给你们安排好,事情我已经交代完了,好好生活,不要因为有点钱就胡作非为,到了北方我们就不是援军了,就没人惯着我们了。”
“那些钱足够你们生活,娶妻生子。但是要务必管好自己的嘴巴,管好自己的手脚。我希望再见到你们的时候少死几个,或者别叫人给你们一锅端了。”我看向拉尔夫。“这些事你会处理好的。”
大家没再劝,但是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们对我的感情还是到位的。有这点我已经很满足了。
当我收拾完行李之后发现南边的天空竟然看着要放晴了,而北边依然阴沉的天空跟南边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等我上了岸,天就会放晴了。”我对拉尔夫说。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预测天气了?”他将包裹递给我也跟着上了船。
“我说过我有先知的能力。”
“你离开也是先知道了什么吗?”
我没有回答他。
把我放到岸上后,北边的云真的很快就退去了。我用脸指了指北边的大海。“我没说错吧。”
拉尔夫跟劳伦斯看了看天扭过脸来一脸异样的看着我。
“我走了……你们多保重。”
俩人点点头。“你可得活着回去,当玛丽生了孩子,我让我的儿子认你当教父。”
“哈!”我笑出声来。“回到北方之前,你最好管住你的下半身。”我看着拉尔夫说:“管好他。”
“还有……你最好在吉尔尼斯注册个公司啥的。回去先别把钱全分了,让他们细水长流也没什么不好。嗯……这群人里一定有管不住自己的,这钱一旦漏了……很危险。”
拉尔夫点了点头。“我有数。”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他俩向我伸出了手。
我转身走进了背后的树林,没有回头,无需回头。当海上传来久不停息的号角声的时候我心里还真有点不舍……我会再见到他们的……吧。我微笑着大步向前走去。
忽然再次孑然一身有种很异样的感觉,这种不同于我出去侦查或者干什么。出去侦查我好歹还有个归宿,但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的背包不算轻松,拉尔夫估计怕我万一找不到食物饿死,里面装的食物能吃一周。而且这家伙竟然给我偷偷装了一袋金币!看到这我笑了起来。
洛萨给我的盾牌我将它挂在背包一侧,摸着这面盾牌我心里总会感觉很舒心,不光是因为它是洛萨送的更重要的是它非常轻便又超乎想象的结实。
娜迦族的武器比人类锻造的确实是强太多,不光是刀剑很趁手而且它们的长枪更不仅仅是武器,完全算得上是艺术品。我告诉拉尔夫船舱里的娜迦武器回到北方后万万不可轻易示人,光这一批武器就能在贵族圈子里引起巨大轰动。
我数了数箭袋里的羽箭,一共二十四支。每每检修我的弓时我总会想起那支黑箭……还有希尔瓦娜斯看我的眼神。现在我的脑子里还记得她冷峻的眼神跟精致的五官。
还能再见到她么……我心里真想再见她一面。
重新回到野地里的我竟然睡的很香甜,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好久没睡的这么香甜了。昨晚也没有了那个声音,没有各种幻觉。再次充满能量的我沿着海岸线往西边走,我估计我们这次登陆的地方一定比上次要还往西,但是我暂时不是很想见到什么人,就让我在荒野上放松放松自己吧。
在海岸周围捕猎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有弓箭在身,实在是没发现打的猎物时射只鸟还是轻松加愉快的。
就这样我沿着海岸线走了三天。因为一直没有发现人的踪迹我心里开始打退堂鼓。西部的土地上一定是人烟稀少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我沿着这么走似乎也不是个办法,而且在我印象里这么走的结果就是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人类踪迹。
这片土地一直往南应该是被称作荆棘谷的地方吧!
这天走在海滩上的我忽然看到了前面海滩上出现了鱼人……我赶忙往树林里跑,一边跑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密密麻麻的鱼人从海里涌了出来。
难道是这群怪物一到了涨潮的时候就会跟着潮水上岸上来溜达溜达?
我站在树下回头看,最后一点暗红的余晖也消失在海面上。尽管如此,大海的颜色跟沙滩的颜色反差让我还能勉强看到那些小怪物。可那些玩意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它们成片成片的朝我这个方向的树林里走来。
它们的嘴里发出奇怪的咕噜声,每只鱼人都叽里咕噜的发声让整片沙滩变得聒噪起来。
我不能在这看了,这群玩意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它们往树林走来。数量太多了!这个景象让我后背上汗毛倒立。
赶紧往树林里撤退,这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可是……夜晚的树林是很黑的!今天还好,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脚下是什么根本全凭感觉和幸运。
我不敢起火把……因为这群鱼人进林子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亘古不变。鱼人群一旦进了树林发出的声音简直是恐怖,哗啦哗哗的不说,它们发出的声音就像索命的鬼混来了一样恐怖。
除了摸索着往前走我倾听着周围发出的一切响动。慢慢的,那些鱼人发出的声响减弱了,减弱了……消失了!
我靠在一棵大树下面,这才感觉出背着这么个玩意是真的不方便!喘了口气,我完全不打算再回去探查探查究竟发生了什么。再大的事等天亮了再说吧。
从口袋掏出攀岩用的掌爪,我爬到了树上。还是在树顶上比较安全比较……省事。
幸亏在拉文霍德经常在树上睡觉,这一晚倒也将就下来了。可是当我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时候我被惊醒了。而这一睁眼我感觉我差点尿了!
一条蛇正从我脖子处爬过!
这黄黑色的花纹中竟然有红色的条纹,尤其是这红色叫我脑袋嗡的一下!
我不敢直接去抓,一是不知道能不能给他拽下来扔下去,更是不知道它被我一抓会不会咬我!要是有毒咋整!
我咬着牙关注着蛇趴在我的脖子上,而它没有继续动,它在我温暖的脖子上趴着了!
小孩手臂粗的蛇也不小了,虽然它如果没毒的话是肯定弄不死我但是这也太吓人了!
这条蛇怎么上来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长,但我估计这个粗细很有可能是得是一个人的长度!
我缓缓地将挂在树杈上的长枪摘了下来,慢慢的攥在手里。我不敢转脖子,生怕它感觉到我动了再对我不利。我将枪尖慢慢伸向它的身体……我企图用枪尖穿过它的身体缝隙然后给他挑下去。
但是这种看不见的动作简直让我感觉要紧张到不能喘气了,当我的枪尖慢慢伸过去的,蛇动了!
它动了!
它身上的鳞片刮过我脖子的感觉叫我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太瘆人了!
可我的枪尖还没伸过去的时候,蛇的脑袋伸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我心里那感觉怎么形容啊!是害怕,是恶心,是瘆得慌的那种感觉。
蛇的脑袋足有我的手掌那么大!那黑色的眼睛盯着我的枪尖,吐出来的信子让我感觉要吓死了!
枪尖一晃,那蛇脑袋跟着一躲,就在这一瞬间我右手猛的伸出一把掐住了我脑袋右上方伸出的蛇颈。
蛇没反应过来,但是被我这么一抓,它的脑袋猛的一不楞!这个力度非常大我差点就脱手,我直接扔掉了手里的长枪,左手猛地攥住它的身体。
蛇的身体很长,脑袋一被抓住,它的身体一拧,直接贴着我的脖子扭过来缠住我的胳膊!这种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我猛的一拽!但是蛇身缠住了我的胳膊!
不是我死就是它死!我咬着牙想要掐死这条蛇,两只手使出了最大的力气,这种恐惧之后带来的愤怒而迸发的力量是极大的。
我使劲将下巴往下低,蛇的身体在扭动,我绝不能让蛇缠住我的脖子!
两只手死死的攥住,一边使劲往前拽,一下!两下!不知道拽了多久,这条蛇终于软了下来。但是我还是不敢撒手!等蛇已经要垂下去的时候,我腾出左手拽出腰间的匕首朝着蛇的颈部戳了过去。
蛇的鳞片阻挡了我匕首刺入,于是我右手靠过来,匕首从蛇嘴缝塞了进去。当我将蛇头破开之后,我一松手,蛇从树上掉了下去!
此时我才长出了一口气!
看着扔在树下的蛇,一个中年人出现在了树下,他先看了看树下的蛇,然后抬头看了看我。
他捡起了树下的长枪!
105无处可逃
在这种时间,这种地方能见到人已经让我感到惊讶了,而这个一脸凶相的家伙捡起我的长枪的时候我就更惊讶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没说话,而是解开了捆在身上的绳子,我在树上转了个圈,一边盯着他一边从树上溜了下来。
他没有攻击我的意思,不过即便他攻击我,我也能反杀他。
当我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他开口了。“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我盯了他两秒,说道:“我是谁不重要,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在这附近住?这附近有人家?”
“你是……谁?”他说话有点结巴。
“我是北方来的。”我说。
“怪不得……是奇怪的口音,是卢克没听过的一种口音。”
“你叫卢克?”我问道。没听过的一种口音?什么意思?
“你叫……什么?”他反问。
“我叫比尔。”
“你叫比尔……比尔是个北方人……”
“是的。”我打量着这个人。他的眉骨很高,主要是脸上的胡子简直不要太茂盛。这个人的眉毛长的才凶!他深深的眼窝里的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感觉长这种猪眼睛的人脾气都不怎么好。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路过的。”
“你还有……同伴?”
“没有了,只有我自己。”
“北方是哪里?”
这家伙脑子怕不是有病吧!“北方……”我伸出手指比划了比划,但是我发现在树林里找到北方还真不容易。“我不知道哪是北方。”
“北方……哪里?”他问。
“北方……啊,对,奥特兰克。”
“卢克没有听说过奥特兰克。”他摇了摇头。“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个……呃……你是……”我在组织词语,“你是……暴风王国的人对吧。你们的国家发生了些事情……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帮助我们……比尔是来帮助我们?暴风王国发生了什么?”
看来这个家伙不是很傻。“遇到了袭击,你们的王国被怪物袭击了。”
“怪物?是鱼人么?还是豺狼人?”他原本就大的眼睛一下子睁的更大了。
“不不不……不是,是另外一种。”我说。“很大,比鱼人什么的都大多了,凶残至极。”我说。
“你们打败了他们?”
“暂时。”我点了点头,说着我向他伸出手。
他看到我伸手谨慎的盯着我,并没有把长枪交给我的意思。
“哈。”我笑了。“你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与你无关。”他说。
嘿!这是不想跟我客气了。“这是我的……”我摊开手微笑着看着他。
“卢克想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想当个探险者,到处看看而已,要不是你出现我也不用跟你这废话不是么?”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
“这里危险,你最好离开这里。”他说。
“是的是的,确实很危险,你看这条蛇……我讨厌蛇。”
“你为什么在树上?”他两只手攥紧了长枪,微微的动作显示出他开始紧张了。
“为什么在树上……”我挠了挠鼻子然后考虑着要不要跟他说昨晚鱼人的事,“呃……昨晚从海滩上出现了一些不是很友好的玩意。”我说。
“你昨晚见到了?天呐!你是因为这个才爬到树上去的?”
“不然呢?我又不是猴子,我在地上生堆火然后舒舒服服躺着多好!”我说。
他瞪着眼睛盯着我看了两秒,“你说的卢克相信。”
“那好吧,我得去检查检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说,“如果你想一起的话也可以。”
“它们没有离开!”卢克说道,“你不能去!你会死。”
我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什么没有离开?它们不是晚上出来白天回海里么?”
“不是,不。”他脑袋摇晃起来,“这些小怪物在林子里有窝,这群怪物只是偶尔回到海里,不经常的!”
我盯着这个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家伙,他似乎不是说谎。“有什么……规律么?比如……月圆之夜回去,或者……呃,昨晚不是月圆之夜。”
“没有,我不知道。”他摇头。
“它们的窝在哪?”
“你最好不要……不要去。”
“为什么?”
“你跑不掉!它们会一直追你,到处都是,你跑不了。”
“你小看我了,朋友!”
“朋友,你叫我朋友,卢克喜欢朋友,卢克没有朋友。”他的脸上竟然有点高兴的样子。
“对,你是朋友!我的朋友!”我竖起两个大拇指,“我们俩是朋友!”
“对,你要……我……你是……你……你是我的朋友!我们是……朋友!”他说。
“对!朋友,卢克,你能带我去看看么?”
“卢克愿意,愿意……但是……你不能靠近!”他说。
“好的!你是我的朋友,你说的我会听,我只是想去看看。”我让他头前带路。他接着将手里的长枪递向我,“这是你的。”
我笑了。笑的很……真诚。“你先替我拿着吧!”我说。
卢克带着我钻林子,我问道:“你对这里很熟啊,朋友!”
“嘘!”他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撇了撇嘴,这个傻家伙看来对这里很熟悉。
往前走了一段,他扭过脸来,用手指比住嘴巴,然后指了指前面。他慢慢蹲了下去,我也跟着蹲下去。他慢慢的向前挪,扒开前面的树叶,令我极其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我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在前面有个大坑,坑足有几十米大,坑里坑外足足有几十只鱼人。而更让我惊讶的是这群鱼人竟然在坑边上修建了窝棚!
没有看错,就是窝棚,就像水獭修建自己的堤坝一样,用倒下的树,树枝杂草修建了一个一个的窝棚。
那些小怪物在水里,在岸上,在窝棚里,俨然就是一个族群或者部落。难道这群家伙已经演化到了能建立群落的地步了?它们……会孕育出文明来么?
我好奇的观察着它们,这个发现令我震惊,它们跟我们刚到暴风王国时遇到的不大一样。
看了一会,葛瑞森拉了拉我的衣服,我扭头看向他,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树丛。我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看,我头皮接着感觉一阵发麻,树丛里一只硕大的鱼人正静静地盯着我们俩!
我不敢动了,甚至忘记了呼吸,因为有极强的预感是我一动就会引来巨大的麻烦。可还没等我准备好,那鱼人张开了长满尖牙的大嘴。
我第一次对鱼人的嘴巴产生了如此厌恶又恐惧的感觉,那张嘴真的很大,那嘴里的尖牙要比老虎的嘴巴更可怕。“呜哇哇啦啦啦……”这一声怪叫从它嘴里冒了出来。
“妈的!”我从牙缝轻轻的挤出了这个词。
“跑!跑!”卢克他压低了声音喊道,感觉他都发不出声音来了。
撒腿就跑!
卢克甩开膀子就蹿,他估计真是在这片林子里长大的,跑的比我快多了。
身后此起彼伏的怪叫声让我又回忆起了过去。这简直是……太瘆人了!
在树林里跑跟在荒地里跑不一样,只要被前面的人拉下就会越拉越远。很快卢克就消失在了密集的丛林里。这可麻烦了!周围的呜哩哇啦声越来越大。
就像村子里的狗一样,一个叫全都叫。当我感觉周围全是怪叫声的时候我知道我跑不了了!
好奇害死猫!也害死我!
我慢慢的转着身体倾听者周围的叫声,我附近三四十米内就有一群鱼人,而且远处的叫声越来越近!
眼看不行,抬头看了看旁边的树。
蹲在树顶的我视野开阔了一些,果不其然,周围的鱼人在聚拢,它们呜呜泱泱的在林子里转悠起来。
它们是在四处找我,也不知道那个傻家伙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很快我蹲的树下就涌过来一群鱼人,这群光溜溜的一身鳞片的家伙看着确实挺瘆人的。
它们经过了我的树下但是它们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走了过去。看到这我就放心了,这群怪物估计不会仰头看!而且它们没有追踪的技巧!
看着周围的鱼人疯狂的走来走去,这群怪物是不想放过我的!昨晚在树上蹲了一晚,现在我又上树了。而树下还在疯狂找我的鱼人却显然没有放弃的意思。
就这样我在树上蹲了很久,从天刚亮蹲到了中午日头。当太阳在头顶炙烤大地的时候,呜哩哇啦的怪叫声消失了。可以说是戛然而止!
这一下从聒噪变成寂静一下子还叫我不适应呢。我在树顶上确定了一个水坑的位置,仅此而已。于是我从上面溜下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那啥家伙跑哪去了,不过他应该是活下来了!我背着那么大一背包行动确实差点事。
有了前面的经验,我在树林里慢慢往前摸,虽然做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是我尽量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树林里偶尔传来的鸟叫声此时是多么的刺耳。
可我是千注意万小心,背后还是传来一声怪叫!这嗷的一嗓子我吓得一哆嗦差点腿一软跪到地下。扭头一看,我差点骂出来,个子不大叫声不小!
那个发出怪叫的是一只个头不大,也就四十公分左右高的大头鱼。它侧着脸,用它那一只圆鼓鼓的大眼睛盯着我。又张开嘴了……
当第二声怪叫从它嘴巴里发出来的时候,周围马上都叫了起来!简直是不约而同!还有这种报信方式?
再次撒腿就跑!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离开这个树林!哪怕跑到海滩上我也绝不在这里呆着了!
可是没有方向了,我已经跑迷糊了。
耳听得周围的叫声再次响起,我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一个传来的声音应该稍微小点的方向跑去。
完了!
慌不择路的结果就是遇上了迎面而来的鱼人群!
每天都得准备死几回……
这次可能够呛能躲过去了。
106预感不良
不能硬拼,这种生物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传递信号,我敢断定一旦我再次被发现马上就会被定位,然后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变成它们的食物然后成为一堆被扯碎的骨架。
万幸这群鱼人个子并是不很高,而树林里的杂草灌木基本把这群怪物没入其中。可这对我而言也是最大的威胁之一,我很难观察到周围树丛里会不会有小型的鱼人存在。
还得爬树!
这次我挑了一个比较粗壮的树爬了上去,尽力的爬到树顶后我终于找到了方向,而且我猜测可能离海滩已经非常远了。
这么跟它们耗时间还不知道得多久才能逃出生天,可是如果继续往南呢?那个叫卢克的傻子应该不会住在海边……如果在海边住遇上鱼人的几率或许会更大。
对!那家伙一定是住在树林深处……
我观察着树下的鱼人,它们在树下快速地穿梭着,但是并非乱跑乱撞。而最让我高兴的是往南也就是森林深处跑的鱼人并不多!
等树林里的叫声再次戛然而止,我从树上溜了下来,并蹲在地上观察者鱼人跑过去后留下的一点点痕迹后再次站起身来校正了下方向。
我是拉文霍德的……呃……高级刺客。有了方向跟目标后的潜行就变得简单起来。背上的包裹影响了我的动作……这个是我以前所没训练过的。
蹑足潜踪的往前挪,原本想抽出刀剑来的,但最终我还是觉得用弓箭更顺手些。
趁着现在还能看清我得赶紧走离开这个区域,一旦到了夜晚就更麻烦了。这么一点一点往前挪虽然慢但是安全些,至少我的目标是先往前走一百步的距离是必须得小心的。
每一步都在校正我的身体朝向,我感觉此时我的耳朵灵敏程度远远超过了以前。果然,在左前方的灌木丛后发出了一声比较轻微的沙沙声。
立即就停了下来,我盯着左前方的灌木丛,在光和影的作用下,一个小小的影子晃了一下!
他妈的!这果然有眼!
盯住那个身影之后,我轻轻的拉开了弓弦。屏息凝神,我勉强看到灌木丛后面轻微移动的身影,这就够了!当箭矢被弓弦弹出,眼都来不及眨,箭矢已经穿透了灌木丛。
“噗!”这个声音是好声音!这是箭矢射入肉体才会发出的声音。中了!我立即抽出了第二只箭根本不需解释,第二只箭朝着那个方向又射了出去。
“噗!”
当我把第三支箭搭在弓弦上的时候我停下了接下去的动作。盯着那灌木丛我又听了几秒钟。这才慢慢提起了左脚往前迈去。
看到了,确实是一个半大点的小鱼人。一支箭插进它的脖颈处,可以说是从它的鳃处没了进去,另一支箭插进了它的腿上。
它没死,估计那支插进鳃的弓箭叫它叫不出声来了。它圆鼓鼓的眼睛盯着我,嘴巴一张一合。虽然个头不大,但是跟可爱完完全全不沾边。即使它小也不可爱。
收起弓箭,我抽出了刀。当我抽出刀的一瞬间,这个玩意的眼睛瞳孔明显变大了,转的也更快了。
它是害怕了么?哼,害怕也得宰了你啊。它挣扎着往前爬,我手起刀落一刀劈进了它的脑袋里。
我忽然想起来,这柄战刀是娜迦的玩意,它会不会是害怕这把武器呢?
拽出尸体上的箭矢,我继续往前走。就这么又消灭了四个潜伏在树丛里的眼睛后天已经黑的不行了。我收起了弓箭抽出刀来,这个时候这玩意更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可是晚上带来的坏处就是草丛里的虫子叫声太大了。不过又往前走了一阵,我感觉应该已经逃离了鱼人的范围了,这时一阵饿意袭来。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些鬼东西了!”我咬了咬牙,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口干舌燥,又渴又饿,我从背包里抠出一块面包跟一块肉,但是根本咽不下去。水袋里的水㛑不多了,今晚我就得想办法,要不明天或许会更麻烦。
靠着水袋里的几口水我硬生生将干面包跟肉条咽了下去。此刻我真是极其想念肥肉那种油腻和顺滑!印象中的肥肉脂肪的那种香……尤其是烤肉的那种香气让我差点出现了幻觉。
抱着背包我窝在树下闭着眼睛休息,我好累。但是嘴里没水叫我无法入睡。于是我闭了会眼睛决定继续往前走。
可想继续往前走我就得爬树重新校正方向,没办法的事情。
就这么折腾到自己实在是困的不行了我倒在一棵树旁就睡了过去。我应该安全了……
虽然困,但是我不敢让自己睡熟,这是习惯,是必须的。当不远处传来脚踩地上的枝叶发出的响声时,我强迫自己醒了过来。虽然现在不睁眼睛,但是我的耳朵告诉我了敌人就在我左前方五米左右的距离。
我的大脑在准备,准备接下来我一睁眼的时候如何将刀起来做个怎样的姿势。
那脚步再次落下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不能再装睡了,我猛的一挺身站了起来,包滚落在地,我抽出了两把武器。
天已经蒙蒙亮了,当我看到对面人的时候,我使劲睁了睁眼睛。
“你他妈的跑哪里去了?”我说。
“你竟然还……还活着!”卢克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见过被鱼人撕碎的人什么样么?”
“卢克没见过……不不不,卢克见过死人。被鱼人吃……被它们吃……”他将我的长枪杵在地上说道。
“你去哪了?”
“我回家……回……回家吃饭。”他说。
“你疯了吧!”我现在身上很不舒服,嘴巴里更是难受极了。“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说着将刀收入刀鞘。
“你在这有家?”我耷拉个脸皱着眉头看着他。
“有……我带你去,卢克的朋友去卢克家!嘿嘿,卢克的兄弟会高兴的。葛瑞森高兴,我高兴!”他扛着长枪大步往前走去。
葛瑞森……兄弟,他还有个兄弟?我在心里合计着,莫不是也是个傻子?
他带着我往前走,我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不知道啊,就……看到你了啊。”他说。
“哼……你不睡觉么?”
“睡觉。”
“那你白天把我扔下回家了?”
“是……是啊。我回家吃饭了,然后睡了一会,还帮葛瑞森晒了蘑菇。”
“你就没想起来我来?”
“你……哦,是哦。我怎么没想起你来呢?”
我心里暗骂,这他妈的不就是个傻子么!“你还把我的武器拿跑了。”
“它好看……嗯。”他说。
“葛瑞森没问你这玩意是哪来的?”
“问了。”
“你怎么说的?”
“树林里捡的。”
“这怎么是捡的呢?这是我的好不好!”
“你扔到树下,我从地上捡的。”他说。
我不想跟他说话了,我现在很渴还很困。他带着我穿过了树林,这片树林其实真不小!要不是他带我出来让我自己走的话指不定还得花费大半天呢。
出了树林后面前的景象跟刚才截然不同,是的,背后是茂密的树林,而我面前忽然展现的则是广袤的荒野。绿油油的青草地,偶尔的灌木丛和矮矮的一些树。连绵起伏的山丘绵延到天边。在不远处的一个山丘上一座小木屋安静的坐落在那里。飘出的炊烟叫我心情大好。
这景象确实美极了。
“到了。”这个长着大胡子一脸凶相的傻子扛着我的枪冲向他的房子。
他大叫着葛瑞森的名字,一会又从木屋里出来一个同样长着大胡子的男人。他双手掐腰眯起眼睛望着我。
我走上他家门前的这个小斜坡,他哥哥只是不断地打量我,但是并没有想要张嘴说话的感觉。
“嘿,你好。”我向他打招呼。
他扭脸看了看身边的卢克,卢克抱着我的长枪站在一边看着他。
“看来这柄长枪的主人来了。”他说话了。
“我叫比尔。”我向他伸手表示友好,但是他并没有搭理我。
“你到这里干什么?”他问。
“探险……”我说。
“你是哪里人?”这个家伙说话倒是挺利索。
“我是北方人。”我说。“我专程到这里。”
“他是来这里打仗的。”傻子卢克突然说话了。
我一听这话感觉心里一颤,不好。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这个长着长长的茂盛的络腮黑胡子中年人还是比较强壮的。但是这个家伙的露在外面的五官感觉并不凶狠。
“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是来探险的。”
“卢克从不说谎话。”他说着将抱在胸前的双手解开了。
“你们王国要打仗,现在仗打完了……暂时的。我们撤军了,我顺道在你们暴风王国的土地上转转看看,这里跟我们北方确实很不一样。”我说。
“我怎么相信你?”
“哈,我不知道,我怎么让你相信……呃……”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徽章,我从衣服里面的口袋掏了出来,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个男人会认识我的徽章。
他盯着我手里的徽章看了好久,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没那么严肃和警惕了。然后我将它收起来。“我确实是来打仗的,你问他。”
“他是来……帮我们……打仗。”
“你说。”他制止了卢克继续说话。“你告诉我。”
我往四周看了看,“你们王国受到了袭击,就像很多年前巨魔战争一样。”我盯着他说道:“不知你是不是知道,暴风城的那件事。”
“然后呢?”
“你们的国王向北方求援,于是我们来了,我们帮你们抵抗外族。”我说。
“国王是不是依然刚愎自用?”他忽然问道。
“哈?”我以为我听错了。
“莱恩国王这个伪君子对你们怎么样?”他皱紧了眉头。
“呃……”伪君子?天呐,难道这个家伙……应该是的,看着长相就不能是好人呐。我瞟了他一眼,“还……可以吧。”我说着点了点头。
“哼……给你们颁发勋章的时候你开心么?”
他怎么能这么问?他跟莱恩国王看来是很不满啊。“没什么开心的,这个家伙在我们撤军的时候都没有请我们吃顿饭。”我说。现在已经感觉好渴了。“你这有水么?我需要水。”
“卢克!给他点水。”他指了指我。
“先生你怎么称呼?”
他瞟了我一眼,“葛瑞森·杉德尔。”
这个名字……好耳熟。
107葛瑞森·杉德尔
确切的说是他的姓氏,我应该在哪听过这个姓氏,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大口大口的喝完水,我将盛水的舀子递还给他。“谢谢,呃……”我说。
“是什么入侵了暴风城?”这个叫葛瑞森的家伙问道。
“没有入侵暴风城,它们还没突破阳光林地。”我说。
“还没突破阳光林地就被你们消灭了?啊,看来它们的的攻击并不高。是豺狼人么?”他的语气里显得很不屑。
“不是,比豺狼人难搞多了,兽人,是……兽人。”我伸手比划了比划。
“你是说巨魔?”
“兽人,是兽人,我知道巨魔长什么样子,而且我也跟他们交战过。”我笑了笑。
“啊……你还跟巨魔交战过?”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既然连阳光林地都没有被攻占就向北方情亲援军?”
“嗯……没错,额……当然你们王国也付出了非常沉重的代价。”
“看来这群软脚虾越来越软了!废物!一群废物!莱恩呢?他父亲坚决不像北方求助,到了他这里变成了软蛋!”他提高了声调。
“呃……我们也是伤亡惨重,这次的敌人跟以往是不一样的。”
“暴风王国从不求人!”他几乎要咆哮起来。
“是的……嗯,你们的士兵确实很顽强,当然,如果不顽强奋战的话可能在我们赶到暴风王国之前你们的首都就沦陷了。”
“他妈的!沦陷了好!沦陷了才好!”他生气的看着我。
我抿着嘴挑了挑眉毛。
“你有三十岁么?”
“嗯,是的。”我说。“你有四十岁了吧。”
“我有这么老么?”他一瞪眼。
“哈!”我笑着把目光投到他旁边的傻弟弟脸上,卢克咧嘴笑了。“在这种荒郊野外如果你要是还依然青春焕发那我估计我一定是见到荒野精灵了。当然,你也没那么老。”
“哼,进来吧,旅行者。”他转身往屋里走去。“你饿了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说好话拍马屁还是有用的。
他们的木屋外面看不大,但是却没想到是挖在地下了,只是外面看着小。
屋子上的窗户并没有给这个半地下的物资增添多少光亮,屋中间的火堆还燃烧着,而墙边还有一个壁炉也在燃烧。
进屋左侧是他俩的两张床,床上铺着整张的兽皮,看着就暖和。屋里没有家具,他们怎么可能有家具。墙上挂着狼头,鱼人的头,熊的头,还有一个头我认识……豺狼人的头。
“你这就差个猪头了。”我说。
“猪头好吃。”卢克说。“卢克爱吃猪耳朵和猪眼睛。”
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这个……收集一个豺狼人的脑袋倒是真的很稀奇。”
“这个是我曾祖父的脑袋。”他说。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他指了指一边桌子上的一个骷髅头。这个情景叫我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个意思?
我看着他,他盯着我。
“害怕么?”他问我。
“哈,倒是不害怕,就是这种装饰不是很常见。”我说。
“哼,卢克,给他整点吃的。这家伙估计饿坏了。”他喊道。
“确实是饿坏了。”我说。
“你能活到现在我确实得请你吃顿饭,不过你来的不巧,我已经吃过早餐了,晚上我请你吃狼肉烩土豆。”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看了看墙边他曾祖父的脑袋笑着说道。
吃过早餐之后我在他家门前的石板上坐着休息,阳光照的我脑袋有点发晕,吃饱喝足之后最好的事情是睡觉,而此时我的眼睛真的有点睁不开了。
“醒醒。”
一个极其粗糙的手拍了拍我的脸,我被叫醒了。面前这个长着大胡子的脸确实不好看。我赶忙爬了起来,“几点了?”
“不知道,但是一会太阳就会下山了。”他直起身子看着我:“我以为你死了。”
“额……睡死过去了。”我抹了一把脸。
“我打来了野猪,你要不要来搭把手?”他说。
“今晚不吃狼了么?”
“野猪更好吃。”他说。
“猪头更好吃。”卢克抱着我的长枪站在一边看着我。
这个家伙外出打了一只野猪,虽然个头并不是很大但是我觉得是他对我表示友好的最佳体现。
“你不放血么?”看到他准备直接剥皮我问他。
“放血?”他疑惑的看着我。
“放血好吃。”我说。
他将刀递到我手里,我哪干过这活。但是以前听说捅脖子放血。当我将匕首攮进野猪的脖子时却似乎没有找到血管在哪。猪脖子快叫我搞烂了也没多少血流出来。
我尴尬的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向我伸出手来。
我很自觉的将刀递给他,他却没有在猪脖子上捅刀子,而是直接剥起皮来。等整张皮被他熟练的剥下来的时候,他用绳子将野猪的后腿绑了起来。
“搭把手。”他说。
我跟他讲猪调起来,他拿起旁边一把更长的剔骨刀在光溜溜的猪肚上开了个口子,呼啦内脏就全淌了出来。
呃……这个画面简直……嗯……
他在猪身上捅了几刀,血从几个伤口处流了出来。他在那滩还热乎的内脏里摸了起来,然后将肝脏掏了出来,一刀割下一个绿油油的玩意扔到了一边。
看着他收拾这头猪是真麻利,虽然我也能在野外生活,可是跟他比我估计还差得远。
卢克一趟一趟的打水来,葛瑞森将猪分割成一块一块的。今晚就吃它了。
他的做法叫我大开眼界,有很多植物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全放进了锅里。
“这……是什么做法?”我问。
“这叫杂味炖肉,我的独创。”他说。
“这都是什么植物……”
“香料。”他用刀在锅里搅和起来。“卢克,咱们的盐不多了。”
“哦。”卢克应了一声再没说话。
“你们的盐是哪里搞的?”我问。
“海里有的是。”他头也不抬。
“树林里有鱼人。”我说。
“恭喜你还活着。”他说着将一个木头做的锅盖扣在锅上。
“你不是个简单人啊。”我夸他。
“你也是。”他反夸我。
“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看了我一眼,“卢克,咱们的酒还有多少?”
“你还酿酒呢?”
“你不会么?”
“嗯……”我哪有这么多才多艺。
“哼……”他似乎对自己的才能很满意。“你了解过西部荒野么?”
“略有耳闻。”我说。
“他们怎么跟你说的?”
“荒野……嗯,人烟稀少。法外之地。”我说。
“哈!法外之地!”他大笑。“谁告诉你的法外之地?”
“有人……”
“那他一定是个君子!”葛瑞森大声说道。“君子!哈!”他大叫一声,“我痛恨那些君子!”他咬牙切齿的说。
这是……多大的仇恨……这家伙精神似乎有点不大正常。
“你是君子么?”他盯着我。
“我当然是。”我笑了笑说道。
“哼,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要杀我早就杀掉我了。”我看着他,“而且……我敢一个人到这,想弄死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哼,你口气不小。”他盯着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当然,作为一个能在这种地方生存的荒野猎人,我想你知道面对的猎物是个什么货色。”我说。
“你吓不到我。”他说。
“我不是在吓唬你,我只是说你是个优秀的猎人,你能闻出对面的猎物所在也能闻出你对面的人是个什么玩意。你拥有敏锐的洞察力。”
“当然。”他说。
“好了,葛瑞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我看着他,他的目光明显没那种凶光了。
“你在暴风城还见过那些人?”他并没有回答我。
“国王,王后,王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比尔先生。”他毫不客气。
“洛萨,李奥瑞克,格雷森,瑞志维尔,莱斯科瓦,伯瓦尔……等等。太多了。”我说。我盯着他,他的眼珠在动,他在思考。
“你想知道谁?”我追问。
“你不能把洛萨跟李奥瑞克放在一起说!”他纠正我。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李奥瑞克是伪君子!”他说。“伪君子比小人更可恨!”
“他迫害过你么?”
“洛萨大人……李奥瑞克不配跟洛萨大人相提并论。”他看着我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你见过洛萨么?”
“当然,我跟他关系很好。”我说着指了指背包旁边的盾牌。“那就是他赠予我的。”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瞬间她的脸上显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走了过去蹲了下来,伸出手轻轻的摸着这个雄狮盾牌。他摸的是那么小心翼翼。他似乎在思考,在回忆,在感知……
这家伙怎么回事?
“洛萨大人还好么?”他扭头看向我,“他还是铁马骑士团的成员么?”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我好奇的看着他。
“告诉我。”
我摇了摇头。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怒容的看着我。“他现在是什么职务?”
“铁马骑士团的副团长。”我说。
“副团长!副团长……嗯……一定是他,团长一定是李奥瑞克对么?”
“你怎么了?”我看着他问道。
“他永远都当不了团长!”他喃喃自语。“他永远都不行……”
“你的肉得放盐了……”我指着锅里的肉说。
108 故人
火焰舔舐这漆黑的锅底,水在锅里翻滚着,水蒸气从锅里冒出来消散在了空中。别说,这炖肉闻着味道还真不错。
“你也知道洛萨?”我看着他用铁钩子勾出锅里的一块肉。
“当然。”他咬了一口又把肉扔进锅里。
“你以前在军中服役过?”我问道。
“是的。”
“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没有说话,起身出去了。
晚餐在一个奇怪的气氛中开始了。我当然对他表示感谢,虽然他的酒确实不怎么好喝,但是在这种地方还能喝上一口已经算是奇迹了。
又吃又喝的我还在想该怎么感谢他的时候,他问我:“这么说你们并没有完全击败兽人。”
“没有,而且预言里他们会卷土重来,下次会比这次更惨烈。”
“国王的意思呢!”
“我们的军队已经撤了。”
“他们会继续围剿么?”
“西部派去的援军在我们离开之前就撤了。打仗是要花钱的……可是这个钱谁都不愿意出。国王,公爵,领主……他们之间的平衡容易在战争中被打破,当然这是国王该考虑的事情。”
葛瑞森皱着眉头看着我。
“你应该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我说。
“那有什么用。”
“至少你还算个军人。一个还想守护国家跟人民的人。”我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诚恳的说:“像你这种人越来越少了。”
他哼了一声,“我憎恨那些贵族。”
“嗯……他们很多都为富不仁,确实可恨。”
“以前我在军队的时候……是个水兵。”
“我以为你是骑士团的人。”
“不…我所在的是暴风海军。”
“暴风海军……”我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是不是觉得很好笑,你见过海军么?”他恶狠狠的哼了一声。
“确实没见过……你们的船。”我说。
“可我就是海军,在国王港服役多年。”他脸上的表情很难看。“那些贵族都该死!”他说。“尤其是骑士团的那些人!”
“你似乎对骑士团有些偏见。”
他咬了咬牙,说道:“他以前就是骑士团的。”他指着墙边的骷髅头。
“他?”我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他。
“我的曾祖父……是骑士团的。”他低下了头,“不……那时候还不能叫铁马骑士团。”
我脑子里在快速思考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他说的话里有话。
“你是说最开始…暴风王国刚刚建立的时候么?”
“是的……”他说。“那个时候还不叫铁马兄弟会。”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是刚建国时候的?”
“暴风王国是法迪尔·索拉丁建立的。而且你们建国时间并不长,这我们都知道。但是现在的国王并不是索拉丁的后裔。呵呵,现在的国王叫莱恩.乌瑞恩。”我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可是个旅行者,不光是个会打仗的士兵,我还知道很多,比如你们国家的很多事情。”
“那你知道铁马兄弟会是怎么建立的么?”
“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副团长是洛萨。”
“铁马骑士团的前身叫做索拉丁暴风骑士团。而骑士团的最初团长就是洛萨。”
“洛萨……多大年纪?”
“洛萨是他的姓,最初的团长是现在这位洛萨大人的祖上,叫做阿尔伯特·洛萨。”他说。
“没想到你还挺有研究。”我夸他。
“他曾经是骑士团的掌旗官。”他拿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骷髅,骷髅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沉默的望着我们。
“这么说你的祖先还是个贵族。”
“那有个屁用。”
“那暴风骑士团怎么变成铁马兄弟会的?”
“国王都换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换的?”
“你说的也在理……国王都换了。”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我应该是在书里看到过他的姓氏。我记清实在哪本书看到的了,但我记得这个姓氏——杉德尔。
“你的家族……衰落了……”我尝试着问这个问题。
“当然是衰落。”他看着我,“军人的天职是战争,当没有了战争你就失去了意义。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嗯……”我点了点头。
“可是有些时候不是战争结束了,是你挡着别人的道了!”他的眼神有点吓人。“一样干掉你。”
“呃……”我又点了点头。
“你真的是好奇出来探险么?”他眯了眯眼睛盯着我。
我嘬了嘬牙花子。“我就说你不是个简单的家伙。”我摇了摇脑袋,“确实没这么简单,我这次出来是找人的。”
“嗯……你找谁?”
“安度因·洛萨。”
他缩小的瞳孔告诉我面前这个男人有点激动。“你什么意思?”
“他丢了。”我摊开手说。
“丢了?”他不可思议的重复了这个词。“什么叫丢了?”
“丢了就是不见了,找不到了。”我说。
“他怎么会丢?”
“我怎么知道!”
“那你为什么找他?”
我叹了口气,淡淡的望着他,“我对他很感兴趣。”
“你最好解释清楚。”他的脸绷紧了。
“别紧张,哼……据说他出去执行一个什么任务。然后就走失了,走失了……半年多了。”我撇了撇嘴巴摇了摇头。
“他是在哪失踪的?”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了。”我说。“在我出发之前,王后委托我去找找他。”
“这么说你是受了王后所托!”
“不,并不是。”我说:“我拒绝了王后。”
“那你这是干什么?”
“我想找到他,我觉得……我只是单纯的想找到他。”
面前的男人摇着脑袋,“不,你可能找不到他了……王后让你去找……哈,失踪了,作为骑士团的副团长,王国最有名的人,全民爱戴的人,他怎么会失踪!”他低着头嘴里念叨着。
“我也难以相信。”
“一定是陷害!”他猛抬头看着我,“一定是!”他咬牙切齿的说:“他必须死,只有他死了那些人才会安心!你知道吗?”
“不……我……不知道。”我有些担忧的看着这个男人。
“这件事没人知道,整个王国都没人知道,你也不会知道,是的,只有我知道,我……没错,他死了!肯定被陷害了!”他忽然变得有些疯癫。
“你为什么这么说?发生了什么?”
“乌瑞恩!凶手!李奥瑞克!凶手!弗塔根……啊!弗塔根这个懦夫!这个笨蛋!他竟然还当上了公爵!”他自言自语的咒骂了起来。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并未阻止他,我知道现在他这个状态最好不要断他。
“凶手……”我没有用疑问的语气,“凶手乌瑞恩……凶手李奥瑞克……”
“不!李奥瑞克是帮凶!他们两家狼狈为奸!狼狈为奸!可恨!可耻!”他大喊。我斜眼看了看火堆边上的卢克,他若无其事的啃着猪头。
“他们杀了谁?”
“洛萨!国王!弑君者!他们是弑君者!”他说。
“洛萨?他们怎么会杀洛萨?”
“菲利普国王你以为是自杀的么?”他咆哮道。
我愣愣地盯着他,但是脑子里在急速回忆着以前曾经看到的线索。“这个消息估计全国只有你自己知道。”我说。
“也确实是这样!”他看着我,“菲利普·洛萨,跟他的父亲一样英勇,但是他缺少了他父亲的智慧!看来安度因也是!”他说。
“这个评价未免太……”
“太什么?你以为我在诋毁他们?哈!外来人,你不了解兰登·乌瑞恩!至少我父亲是这样告诉我的。”他严肃的说。
“你父亲……”我撅了撅嘴点了点头。“你父亲也是军人么?”
“当然!”他站起身来走到他曾祖父的脑袋前,将他捧了起来。“我们全家都是……”说着他默默的站在那看着那个骷髅。
“是乌瑞恩害死了菲利普国王。”他沉默了一会说道。“包括大主教战死。”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为什么要为这样的家族卖命呢?”
“所以你选择了退伍?”
他再次陷入了沉默。我看了看他的傻弟弟,“他叫卢克·杉德尔,对么?”
“他原来不是这样……”他拿着骷髅头走到火堆边上坐了下来。“他是被陷害的。”
我有点怀疑这个家伙说的是不是臆想出来的。“跟人发生了冲突?”
“是的,他原来是骑士团的掌旗官,阿尔伯特国王死后,菲利普国王的时候他是骑士团副团长。”
这句话叫我吃了一惊。“他是……副团长?”
“当时的团长名字叫……伊戈·阿历克斯顿。”
我愣了,阿历克斯顿!我当然知道这个名字,绝不会忘记这个名字!“阿历克斯顿……是西部的那个阿历克斯顿农场的那个阿历克斯顿么?”
“你知道他?”
“我……略有耳闻。”
“你为什么会听说他。”
“这次战争他们出了些钱……”我撒谎。
“天杀的!这个家伙是脑子叫他老婆用屁股坐了么?他怎么会出钱?”
我一时语塞,“呃……怎么阿历克斯顿的祖先是团长?”
“伊戈,他原来是阿尔伯特国王的副手,阿尔伯特还是骑士团团长的时候,伊戈就是副团长了,在先民跨越大海来到这片土地上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展现了极高的战斗天赋。”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呢?”
“后来阿尔伯特当了国王,他就成了骑士团的团长。”
“他们家为什么……到了西部?”
“能从政治的旋涡里全身而退现在还能保证子孙尚存就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了!”他说着用手托起他曾祖父的脑袋将脸扭向我。“阿历克斯顿庄园离这里不远。”
这个消息叫我差点叫出来。“是么……”我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我倒真想见见这位英雄。”
“那你只能去地下见他了。”他哼笑了一声。“他的子孙还在。”
“他的庄园很大么?”
“当然。”
“你们的祖辈都认识,你为什么不去投奔他们?”
“杉德尔家族从不求人,杉德尔家的人不愿寄人篱下。”他说。
“他们家族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我不知道。”
“你的……曾祖父。”我指了指他手里的骷髅,“在王族出事之后……发生了什么?”
“当时国王出事的的时候……他们并不在国王身边。”他说。“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发生了什么?”
“兵分三路迂回准备包抄豺狼人的族群,当时菲利普国王虽然没有孤军深入且并不在危险位置,但是身边的军队并不是很多,当时伊戈带着骑士团包抄到豺狼人后方,他带着另一支步骑组合队伍在做佯攻。但是……没有料到豺狼人部队出现在了国王阵前。”
“当时几乎没有人活着……”他冷冷地看着我,“你知道乌瑞恩干什么了么?”
“对啊,乌瑞恩……他是什么……”
“他是禁卫军将军!禁卫军!”
“他怎么活下来的?”
“他的援军竟然没有到!他没有保护好国王!”葛瑞森压低了声音。
“我有点……没搞明白……他是禁卫军,怎么会不在国王身边?”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告诉我们……乌瑞恩带的援军没有及时赶到。”他双手捧着那个有点发乌的骷髅头说道。
“之后呢……”
“国王死了。”他说。
“然后……就被……迫害?”我指着他手里的脑袋说。
“哼……如果你是乌瑞恩,你会留着他么?”
“你为什么将你曾祖父的……颅骨留在这里……”我轻轻地问道。
“有朝一日等乌瑞恩家族毁灭,阿拉索的血脉再次统领这个国家的时候,他会亲眼见到。如果那时候我死了……我的子孙会让他入土为安……”
109本无恶意
在我的印象里,西部是一个干燥的地方,这里除了风沙就是太阳。原野也是干枯的黄色,人烟稀少,野兽成群。狼,秃鹫,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但是现在我看到的是一片生机勃勃,至少在我能看到的范围内是这样。
第二天的早晨吃了点昨晚剩的肉。只是他酿的酒……叫我有点上头。站在木屋门前我眺望着远方的原野。“谢谢你的款待,杉德尔先生。”我说。
“叫我葛瑞森。我可不是什么先生……至少别这么称呼我。”
“你们在这里多久没有见过活人了?”
“很久……”
“那是多久?”我笑了笑。
“久到我都记不起来了。”
“你们不去城有人的小镇里面……交换些东西么?”
“我们什么都不缺。”他说。
“我们……自给……自足。”卢克说道。
“我今天得继续去寻找他。”我看向葛瑞森。
“但他可能已经死了……”他说。
“即便是死了,我也要找到他。”我说。“而且万一要是没死呢?”我说。
话虽如此但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内心有些不确定了,我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我不确定我在的这段时间里是否会依然如此。
“祝你好运,旅行者。”
“谢谢……”我说:“阿历克斯顿的庄园离这里有多远?”
“往东。”他指向东方,只是东方的太阳光有些刺眼。我手搭凉棚望向那边,“有路么?”我问他。
“有,不过或许不是很清晰了。你记得往东走,一直往东,翻阅那一片山后当你看到黄色土地,你就找到了。”他说。
“似乎有点远。”
“如果你快点走,或许能赶上明天晚上的晚饭。”他说。
我笑了。“那好吧。”说着我回头看了一眼卢克,他正抱着我的长枪瞪着俩大眼珠子看着我。
我的眼神让他有点不舒服了,我想他应该知道了我的意思,“这是卢克的……卢克捡的。”他翻了翻白眼。
葛瑞森扭头想说话,我率先说道,“这就留给他当个纪念吧。”我对他笑了笑。卢克似乎没听懂我的话,还是瞪着俩眼珠子瞪着我。
“送给你了。”我说。
“这是卢克捡的……捡的……”他重复道,然后低下了头。
离开这里,我再次踏上了远去的旅程,虽然确实很快就没路了。我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兄弟俩,又想起了那个骷髅头。
乌瑞恩家族垮掉……想到这我出了口气。还是希望葛瑞森先能有自己的后代吧……
前路漫漫,尽量快点往前走,原野上的草并不很高刚刚没过膝盖,弓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屁股,这叫我心情愉悦。不过跑了一阵我就有点出汗了,远足还得有匹马啊!
原野上有鹿,当然离我有点远,我也追不上。但是偶然发现的兔子却叫我好想追。要不是背包里还有腊肉干之类的我还真想打一只尝尝鲜。
虽然有点疲乏,但是此时行走在这原野上叫我心情舒畅,夜晚的天空也是美到不行。今晚的夜空简直不要太美丽,天当被地当床,躺在地上看星空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天上竟然有两个月亮!
这可是我以前从未察觉的事情!东边一丝月牙,西边则是一个凸月半鼓不圆的挂在天上,这个发现叫我乐了半天。很久没有仰望星空了,我有点拿不准当我仰望这片天空的时候,会不会有谁也在俯视着我呢?
草丛里的虫鸣伴我沉入甜美的梦乡。
确实如他所说,当我翻越了了几片丘陵再次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岗上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逐渐逐渐稀疏的草地和遍地的石块。一股干燥的风吹到了我的脸上。而在远方,一个小镇就坐落在那里。
为了赶上晚餐我是努力地倒腾着双腿。我发誓一定要在这搞匹马!
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火把被点燃,家家户户的烛火透过窗子闪耀着昏黄的光芒,袅袅升起的炊烟让我心里顿时又向往又嫉妒。
这镇子应该不算小,或许因为土地广阔的原因。镇子的路修的都很宽。而且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院子。
镇子中间有一条唯一的大道,大道两侧有一些商户的门脸儿。不过此时都已经关门歇业了。酒馆往往都在镇子正中心。这样不光会更方便也更容易拉动点贸易。
我推开门走进酒馆的时候,酒馆里只坐着几个人,而有一个人看到我之后这一桌的人都会给我行注目礼,很快酒馆里仅有的七八个人全都盯着我看了。
他们的眼神里我感觉并不是防贼那种,而是充满了好奇。不过说来倒也正常,这个地方离着暴风城还不定有多远,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一个外地人来肯定会让他们感觉无比新奇。
在所有客人以及酒保地注视下,我来到了吧台边上。“你这儿有什么酒?”我问酒保,他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头。
“麦芽酒,啤酒,还有葡萄酒。你想要哪种?”
“有没有带糖的,酒精度数稍微低一点的,比如香槟或者气泡水。”
“香槟倒是有,那种气泡水我们这里没有,不过你确定要香槟吗?”
“有什么说法吗?是必须得要一瓶,对吗?”
“是的先生,而且价格不菲。我建议你试试我们这个地方的啤酒。我们这里的啤酒有好几种类型,其中这种黑啤酒的配方是北方流传过来的,推荐你试试。”
“北方是哪里?”
听到我的说话有两个偷听我们讲话的家伙笑了起来,我没有理睬他们。
“北方就是暴风王国以北的地方。”老头解释。
“暴风王国以北的地方可是很多。有矮人的领地,还有斯托姆加德,吉尔尼斯,奥特兰克和洛丹伦,还有库尔提拉斯。”
“哦!或许大概就是从你说的某一个地方流传过来的吧。”他说。
“那就给我来一杯”
“我们这儿的规矩,喝这种啤酒的时候需要来一碟儿辣椒豌豆。”
我斜着眼看了他一眼。“我能不要吗”
“当然可以”
“哈,这算什么规矩。”
“我的意思是说这样喝这种酒味道会更好一些。”
“那就给我来一份。”我说。我讨厌胁迫。
“小伙子,你是哪里来的?”
“怎么?”我抬起眼皮看着他,他将一杯满是沫子的啤酒推到我面前。
“没怎么,只是……随便问问。”
“哈!”在我心里暗想,这小地方的酒保就是不如大城市的机灵。“我是从布莱特伍德来的。”
“啊,哪里失守了么?”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这一声让酒馆里原本说话的几个人也收住了声音。
“当然没有……你们这个地方没有派人去参加保卫战么?”我问。
“额……应该没有吧。”老头说。
“既然没出力你们这个地方的领主出钱了么?”我斜了他一眼。他赶紧去盛豆子了。胆小的家伙……
他笑着端着一小碟豆子放到我的面前。“尝尝,这是我们这里的特色。”
辣椒豌豆……看着沾着红色粉末的豌豆我皱了皱眉头。在他的注视下我捏了俩豌豆塞进嘴巴里。嗯……没那么辣,挺香的!“喝……喝口啤酒。”他比划着。
很奇怪的味道……有种甜味,焦香层次很明明……
“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老头一脸的期待。
我笑了笑,“确实很有特点。”
“你是……军队的吧?”他笑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
“气质……气质不一样。”他讪讪地笑道。
“哈,你也不用紧张,我是个很和蔼的人。”我说:“嗯……你们这是不是不经常有人来?”
“嗯……还好。”他笑着点点头,我扭头看向身后的几个人,他们竟然赶紧将脸扭到了一边不再看我。
“你们的领主是叫阿历克斯顿吧。”我说。
“没错。”
“你们这有多少人口?”
“一百三十六户,四百零五人。”他说。
“你这么清楚?”
“我们这小,大家都认识。”他说。
“阿历克斯顿在什么地方住?”我问。
“在镇西南有个大庄园。”老头说。
就在这时从门外闯进来几个人。他们推门进来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为首的男人耷拉个脸看着我,后面有五个人。
“就是他。”有个男的站在那男人旁边指了指我。我扭头看了看酒保,此时的酒保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后面的酒桶上看着我,此时脸上的讪笑已经消失了。
那几个人走了过来。“你是谁?”那男人长的有点壮,他的大鼻子很有特点,鼻翼很肥大,但是长长的鼻毛真的叫我很不爽。而且他的眼睛乍一看就跟有点毛病似的。
我盯了他两秒,“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谁?”
“当然跟我有关系,外来人,你最好老实交代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他撩开衣服露出了腰间的武器。
我厌恶的撇了撇嘴,翻了翻眼皮看着他,“我只是个路过的,准备在你们这过个夜。”
"你从哪儿来?"
“布莱特伍德。”其实我本想撒个谎的。
“你是干什么的?”
“战争结束了,我要旅行。”我说。
“你叫什么?”
“比尔。”
“你有证件么?”他说。
“什么证件?”
“证明你的身份。”
“我在这荒郊野地里探险,带身份证明干什么?而且我去了很多镇子还真没听说过需要这玩意的。”
“把他抓起来。”那男人说道。他旁边的几个人就要上前撕我的衣袖。
“你最好想好你这么做阿历克斯顿会不会表扬你。”
几个人并不废话直接撕住我的衣袖。我才不惯着他们,打不了不待在这里了。抬脚朝着前面一个小伙子的小肚子就是一脚。他一松手,跪在了我面前。
“大胆!”那男人大叫,“抓住他!”
这几个人躺在地上的时候,我没有上去再给他们几个来几下。他们应该是地方保安,格斗素质完全不行。估计欺负欺负小老百姓还是可以的。
“我都跟你们说了我就是路过的。”我对那男人说道。他也不搭话,我朝他心口窝那一拳打的他捂着心口窝躺在地上,他现在估计不想跟我说话。
“以后记住对外来的客人要尊重。”我并不想逃走,我就是来住宿的顺带看看这里究竟长啥样然后去看看阿历克斯顿跟艾丽的舅舅。我扭脸看向酒保,他已经长出褶子来的老脸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是不是有点害怕?”我对他说,“你刚才的样子真有意思。”他的表情有点尴尬。
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不是五个人了,而是手里拿着剑披着甲胄的士兵。
“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了……”我对他们笑着说道。
要说能不能杀出去呢?我觉得我能。但是我不是来打架的……虽然已经打了。
“我是来见你们阿历克斯顿大人的。”我说。
“当然,你会见到他的,不过不是用这种方式。”为首的那个家伙说道。
“我本无恶意。”
“无所谓……”说着他们几个便涌了上来。
110西部荒野
“很抱歉……我也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见到你。”当我见到阿历克斯顿大人时,地上躺着的都是他的人。十几个卫兵将我围在中间的时候我笑着对他说。
“你是谁?”
“我是从前线退伍下来的。我叫比尔。”
“你是从布莱特伍德来的?你来这干什么?”
“旅行……战争结束了,我也要继续完成我的……追求。”追求这词我觉得我用的很好。
“你很没有礼貌。”
“抱歉……这也许是战争后遗症。”我说:“大人你也知道……额,战争总会让人变得……有些冲动。”
“你最好赶紧离开。”他说。“如果你愿意感受一下我家地下室的感觉我倒是并不介意。”
“哈,好吧。”我摆摆手,“我再次道歉。”
面前这个老头子头发跟胡子全都白了,但是好歹脑袋上的头发还是相当茂密。他并非警惕而是有些厌恶地看着我,我知道他肯定不想把事情继续闹大,虽然他带了十几个人,但是真要动起手来他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而且我也已经跟他道歉了。
在酒保尴尬的表情中我在这家酒馆住了下来。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太冲动了……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我还是告诉自己是他们先招惹我的,抱着这个想法我沉入了睡梦之中。
第二天起来我在这个小镇上逛逛,找到了养马的和售卖食物的人家。
走在田埂上我在考虑要不要去阿历克斯顿家看看,镇外是一片片广袤的农田,这里人倒是挺能干!
他们家原来也是名门望族,能聚拢这么多人在这里建立个小镇已经算是很有本事了,我想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品德吧。而当我站在他家庄园外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原来在这种地方也能建造出如此华美的建筑。
这个园子占地可不小,可是围墙建造的不仅不高还相当可爱。围墙周围栽种了许多树,藤蔓爬满了围墙,上面开出的曼陀罗花点缀着它。园子里有些工人在修剪花园的绿植,没错,要想让植物长的好看一点每天都得找人伺候,这个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园子门口有几个小孩在嬉闹,看到我后转身跑进了园子。我就站在门口望着里面,不一会从院子里有几个人出来了,当然他们都带着家伙。
“是你?”有个胖胖的家伙认识我。
“你认识我?”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叫你赶紧离开这里么?”他语气挺硬。
“我只是来拜访你们家主人,而且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了,就把我轰走这也确实太不够意思了。”
“有什么意思不意思的……我们这不欢迎你。”
“啊……至少你去通报一声。”我微笑。
胖男人身后的一个家伙贴到他耳边说了一声,他看了看我说道:“等着吧。”说着他们就都回去了。
这里的温度不知道为什么确实要高一些,我靠在大门外瞅着里面,过了好一会,有个家丁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大人要见你。”他说着打开了大铁门。
这个花园确实不错,而且在花园中间竟然建了个养鱼池,养鱼池两边有一些水渠,水就这么流进鱼池,但是水一直就这么多就不知道流进去的水后来去了哪里。
院子里的女工停下手里的活注视着我,我期望她们看到我时会被我的气质所吸引,但是在她们眼里我只看到了……恐惧。
走近这栋三层的别墅我才发现这栋别墅真的跟这片土地的风格真是有些反差。建筑外面竟然有浮雕!能想象到么……在这种地方修建的这种规模的房子,而且还在外墙石头上雕上花纹图案!
二楼三楼也都有天台,外墙的植物很好的点缀了这个房屋。当我进到别墅里面的时候一楼的大理石地面叫我惊讶的咧了咧嘴。且不说拼接的图案有多美丽,就单纯的抛光我在暴风城的王宫里都没有见过!
墙边摆放着一排铠甲,各种样式的铠甲。墙上的装饰很华丽,就单纯画的画框都叫我赞叹不已,画框上雕的花纹太精致了!
“咳!”来接我的人咳嗽了一声,我扭脸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里带着些鄙夷,当然我不在乎他怎么看我。
简单欣赏了下一楼大厅的摆设,我被带上了三楼,三楼的尽头几个壮汉正抱着膀子瞅着我。看来这几个就是这家主人的贴身保镖了吧……不过昨晚似乎没记得见到啊。
这个房间不算小,但是里面的装饰摆设一点都不比国王的差,至少艺术气息挺浓厚的。
“你要见我?”老头坐在一张大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两只胳膊撑在桌子上,他的眼睛老却不花,目光相当锐利。
“是的,阿历克斯顿大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当然……没什么事,我只是恰巧路过,然后来拜访大人一下,在前线的时候我有个朋友,他女朋友的舅舅就在大人的庄园。”
“你想干什么?”
“恰巧路过过来拜访一下,毕竟那家伙跟我可是好朋友。”
“战争结束了?”
“结束了,是的,暂时的……”我说。
“你是谁的麾下?”
“安度因·洛萨。”
“嗯……他是好样的。”
“大人能在这个地方建造这么大的庄园同样是非常了不起。”
“勤劳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他看着我,“当然还需要些时间。”
“我在书上看到过阿历克斯顿这个姓氏。”我说。
他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是么?”
“对,光辉的历史,沉寂的消失。”我说。
“你下一步准备去哪?年轻人。”他没有接话茬。
“我们的指挥官不见了。”我说。
他的眼皮上没有睫毛,单薄的眼皮没有任何感情的眨了一下。“指挥官是谁?”
“洛萨勋爵。”
“他怎么会不见呢?”老头的声音低了下来,他似乎没什么兴趣。
“不知道。”
“你是在找他么?”
“没错。”
话音还没落从门外闯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爷爷,我们回来啦!”紧接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我们发现了一个矿洞!”小男孩站在老头面前得意的说。“我们还进去探险了!我学会用指南针了!”说着他将手里的一个小盒子举到老头面前。老头微笑着点了点头。
中年人看向我,“原来家里有客人。”这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衣服,他是老头的儿子么?他看了我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是的,一个旅行者。”老头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他微笑着对我说,“祝你好运。”
就这样我被送了出来,他对我没兴趣。老头有六七十岁的样子,如果按照年龄看,他的爷爷应该就是葛瑞森说的那个叫伊戈的将军。只不过他的孙子对原本的王族似乎没什么兴趣了。哼,倒也说得过去……等到那孩子长大之后,或许……时间终究会抹平一切,抹掉一切。
现在来看我是得不到我想要的信息了,至少现在不行,而艾丽的舅舅似乎也没什么必要见了。
我在镇子里挑选了一匹马并做了一些补给之后便离开了这里。这个镇子应该确实比较少人来。在我出了镇子走到他们农田的尽头之后往前走了没多远地上踩出来的道路就逐渐消失了。
或许这种地方会是一方避世之地,没有什么纷乱没有多少困扰,虽然闭塞但是相对平安。
现在可以说我一下就没了什么方向,倒不是说辨不清东南西北,我该去哪呢?找到他……去哪找呢?
骑着马奔驰在这原野上很快就失去了原来的兴趣,这里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原,即便偶尔出现的起伏也是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倒是这里的天气出了奇的好,好到天上竟然没有一丝云彩,后来我发现竟然连风都静悄悄的不知躲到了哪里。
荒野,真的是荒野。也难怪越往南越荒,连兔子都见不到几个了,倒是天上的秃鹰还是不少。我不准备射下几只秃鹰来尝尝味道,在我印象中野外的这些食腐动物都是肮脏的。
往南走了两天我发现了一个小湖,湖边有一些鹿在饮水,同时一些鸟也在附近徘徊。有水的地方就容易找到猎物,有猎物的地方就会有人家。
我跳下马来让马喝点水休息休息,我也好吃点东西。就在这时,远远地我看到了一个人赶着一辆车从东边过来。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没看错,那就是一个人!
牛车上的那人也看到了我,但是他一下子勒住了缰绳。他看了我一会竟然拨转牛头赶紧走了。
这是……他莫不是把我当土匪了?看着他想跑,我倒不是有心逗他,我得跟他问问附近的情况。跨上马我就追,看着前面慌慌张张的家伙我笑了起来。
牛车是绝对赶不上马车的,更何况他似乎还拉着一车东西。我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他连连往后看加紧催动拉着他的牛,看他的鞭子抽的啪啪的,看来是真害怕了。
我催动马儿赶了上去,“嘿,你跑什么。”我倒是觉得没提高音调,他的眼睛里满是恐惧。眼看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喊道:“你抽死这头牛你也甩不掉我。”
听到这句话他拽了拽缰绳,牛车慢慢停了下来。我横到他牛车的面前,“你的牛都跑的吐了白沫了,你跑啥?我还能吃了你?”
他哆了哆嗦的坐在那,脸上的表情是真害怕了。
“我就是一过路的,我跟你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村庄之类的。”我说。
他瞪着俩眼珠子看了看我。
“我像坏人么?”我说。
“不像……”他说。
“不像你害啥怕!”我一瞪眼。
“没害怕……不,我只是……以为出现了幻觉。”他撒谎的水平倒是不低。
“幻觉,你还出现过啥幻觉?”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他没有回答我。
“我都说了我是过路的,我快没水了,老是没村庄也不是个办法,吃的总会吃光。”我说。“这附近怎么连个村子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他说。
“你这是去哪?”
“去……去……”他有点吞吞吐吐。
“好了,我知道了,走吧,带我去你们村吧。”
“啊!我……饶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他说着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
“你哭啥?”我皱了皱眉头。“你起来吧,我不杀你。真是个神经病……”我说。
他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我,刚才哭嚎的这么厉害脸上竟然没有眼泪……
“我要真想弄死你你是不会活到现在的,而且如果我真是土匪,我是不会对你客气的。”我说。“起来吧!回答我的问题。”
他站起身来这才感觉他没那么害怕了。“你真不杀我。”
“你这人真啰嗦,你要这么啰嗦我还真像弄死你呢!”我威胁道。
“别别,我说,这附近没有村庄,一个也没有!”
“你去哪?”
“我……我回家。”
“你住的地方不是村子么?”
“不是。”他说。
“离你家还有多远?”
“很快就到了。”他看着我说:“你是……干什么的?”
“你看我像干什么的?”
“军人……你像军人。”
“你眼不瞎啊,哼。这是哪儿?”我问道。
“这是……这是……这里没有名字。”他说。
“好吧。”我叹了口气,“这破地方真是叫人……丧气,你们在这种地方生活不觉得累的慌么?”
“还好……还好……”他说。“你是个旅行者么?”
“是的。我是暴风城的,出来探险来了。”我说。
“你早说么!”他笑了笑。
“你得问啊!”我反驳道。“你叫什么?”
“我叫斯迪威尔,乔丹·斯迪威尔。”
111 斯迪威尔
他带着我到他的住所时估计已经是半夜了,他说打火把更看不清路,于是我们一直在黑暗中摸索着到了他的家。
哼,这个小子真是小看我了。
“咱们到了。”他笑着说道。习惯了黑暗之后忽然的光芒还真有点不大适应。燃烧的火把照亮了他的房子,两间小柴房,一间牛棚,另一间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欢迎光临寒舍。”他说。
“你住的附近有村庄么?”我问他。
“没有呢。”
“那你可住的真够远的。”我说。
“这种地方没有人烟,也安静。”他说,“我不是很喜欢跟人打交道。”
“嗯,确实,来的时候我听说这里是不法之地,很多犯了罪的人为了逃避责罚都跑到了这里。”
“嗯,是这样。”他说。
看我盯着他不说话他笑着说:“难道你怀疑我是坏人?”
“哈,这么胆小的坏人能做什么坏事呢。”说着我哈哈大笑。
他干笑了两声。
再一次能躺在床上睡觉对我而言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当然我已经忽略了有没有跳蚤这件事了。
睡到自然醒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的确是这样。而我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看了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一边感叹着一边爬起身来,这家伙干什么一大早就叮叮当当的。循声找去,昨天那个没看清的棚子现在看清了,竟然是铁匠打铁用的一套玩意。
“你这是怎么弄来的?”我惊讶的看着他。
“你起来了。”他头也不抬只顾着敲打着铁砧上面烧红了的铁块。
“原来你是个铁匠。”我笑了。
“是的。”他现在已经汗流浃背了。
站在他一旁我看着他奋力的敲打着铁砧上的金属,这个男人一点也没有昨天的那种唯唯诺诺和缩手缩脚,其实他的胳膊很结实,被汗水沾湿之后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男性之美。
“你在锻造什么?”我问。
“犁头。”他吐出一口气后一边吸气一边说道。
“就是耕牛拉的犁么?”
“没错。”
“这也用得着这么锻打?”
“我造出来的甚至能卖到暴风城去。”他说:“我造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呵,你倒是真敢说。”
“我说的是真的。”他说。
“这就是你在这种地方隐居的原因么?”我问,“这儿离着最近的小镇还得走两天多路,你何必呢?在人多的地方造不一样么?”
“那当然不一样。”他瞅了我一眼。“我有个矮人朋友告诉我的,锻造武器也好工具也罢,就像栽种一棵树,养育一头熊,教育一个孩子。你所制造的就是你所有心气,精力,阅历,心态等等的融合体。”
“你还认识矮人呢?”我有些吃惊了。
“是的,我有幸见过一个矮人。我小时候在赤脊山长大,我的父亲也是一个铁匠。”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要想制造出最好的武器,不仅需要锻造师傅高超的水平,还要有好的材料。”他说。
我看了看窝棚外面堆着的一堆堆石头,又看了看他炉子边上一块一块发乌的金属。
“这些都是昨天你买回来的?”
他看了看我指的金属,“当然不是,这些是我自己冶炼的。”
“你还会冶炼?”我差点叫了出来。
“我可是铁匠。”他此时笑的很认真。
“我还真得对你刮目相看呢。”我说,“你锻造武器么?”
“当然。”他说,“我屋里墙上挂着一些,你可以去看看。”
昨晚我睡的旁边的小屋,当我走进他的房间时挂在墙上各种各样的武器叫我差点乐出来,这根本就是个兵器铺子。
我取下墙上的一柄短剑。其实说实在的他锻造的武器外表非常的不华丽,既不闪寒光,也不油光锃亮,甚至剑身的颜色有点略微发乌,只是剑身上的独特花纹很有特点。不过这把剑的剑刃看上去还可以,只是不知道他的硬度如何。
我挥舞了一下,嗯……重量和手感还是不错的。于是赶紧取过自己的武器,左手握着他锻造的武器,右手攥着从娜迦那缴获的武器感觉两把武器的手感差不了太多!
我站在他门前不断交换感受着两把武器的不同,他也停下了打铁掐着腰看着我。
“那是你的武器?”他朝我喊,“感觉如何?”
“就是不知道你造的这玩意坚韧否。”我说。
他听到这句话朝我招手,“来,你来试试。”然后他指着工棚外的几个木桩,“去那试试,我这有铁条。”他说着又指了指身旁的箱子。
当我去他身边取铁条的时候他看到了我手里拿的武器。“啊……多么华丽的武器!”他两眼放光。
“你还挺识货。”
“我又不瞎。”
我将刀递给他,他脸上瞬间绽开了灿烂的笑容。“这样的武器……多么……啊,天呐!你怎么会有这么精良的武器!”
“好么?”我笑了笑。
“当然!所有舞枪弄棒的人都会对这样的武器赞不绝口!简直……这手感真不错!它的重心……真的很合理!”他不断的比划着,“这种金属我似乎从未见过……”他看着我。
“哼……这个世界上见过这种金属的人也不多。”我说。
他抚摸着刀身,轻轻的蹭着刀刃。“简直是艺术品!不……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武器!”
我拎着他锻造的剑走向他立在外面的木桩,很自然的,他锻造的这把剑轻易的斩断了小孩胳膊一样粗的树枝,并连续切断了几根两指宽的铁条。
“你造的这玩意可以!”我摸着剑刃说道:“完全不输我的刀。”
他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你确实是个……锻造大师。”我一脸认真地夸他。
他提出要参观我的武器,我将身上携带的匕首,短剑,几把飞刀等武器都给他摆在桌上。他好奇的像个孩子一样端详起我的这些玩意来。
我则又钻进他的小屋参观起他锻造的其他作品。这里还有匕首,短剑,细剑,双手剑,阔刃剑,破甲剑,双手长剑……还有……一些锤子。
从墙上取下一柄钉锤,其实这玩意挺好,真要打起架来,这东西应该会比刀剑好用的多!我使劲挥舞了几下,破空感十足。我仿佛看到了面对敌人时手里拿着这武器的样子。
真要是一锤子砸脑袋上……嗯……我估计可能没人能再站起来!兽人也够呛。又拿起一柄瓜锤,确实不怎么好看……不过这铁疙瘩真要是抡到身上……估计就不光是挺疼的事了。
这东西的破坏力确实比刀剑要大。
旁边的楞锤看上去也不错……不过这玩意这么大个锤头……感觉有点不是很好携带啊。而且使这玩意确实得有膀子力气,要不一会就累的抬不起胳膊来了。
现在我有点理解这个奇怪的家伙为啥跑这么远来了。
他还在端详我的武器,要不是拉尔夫他们走了我还真愿意送他几件我们缴获的武器。
“你是从哪锻造的?”他问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能告诉你这不是人类的武器。”我说。
“不是人类的武器?”他瞪大了眼睛。
“没错,这是海里某种怪物的武器。”我邪魅一笑。
“我不信……哈哈哈,你骗我的吧。”他也笑了。
“我这还真不是骗你,海里有种海妖,这就是它们的武器。”
“你在海军服役?”
“不,我不是海军,我是北方人,来这里帮你们打仗的。”我说了实话。
“你是北方人!”他更惊讶了,“怪不得你的口音有点……跟我们不一样。”
“战争不是结束了么?”他继续问道。
“没错,是结束了,但是我还想继续看看你们的王国。”我点了点头。“能遇见你真是件幸运的事。”
“我也一样。”他此时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可是真诚多了,而且眼睛里满是敬佩。“我曾经给洛萨勋爵锻造过铠甲。”他非常骄傲的说。
“是么?”
“是的,不过这是我听武器贩子说的,我锻造的铠甲洛萨很满意。”他笑着说。
“嗯……”我点了点头。他应该不知道洛萨失踪的事。
“我也可以给你锻造一些你需要的装备。”他说。“你的匕首是不错,但是和你那柄战刀和短剑相比就差远了。”
“哈,那真是荣幸至极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跟他非常开心的聊了很多东西,他也给我讲述了一些锻造冶炼的知识,只不过我觉得我可能当不了一个铁匠。
他用一天的时间铸造了一柄二十五公分左右的长匕首,跟一柄十九公分的短匕首。确实比原来我的匕首轻便了许多也顺手了好多。
之后的两天他又给我打造了两个护臂,一套很小的护肩和一套腿甲片,那晚他叮叮当当的整夜未休,一直打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然后十分激动的把我拽起来让我试一试他的杰作。
我真有点喜欢上这个家伙了。他造的这护臂虽然比较轻薄,但是单独加固的几根梁保证了它的防御性,而胳膊肘鹰嘴处的独特设计如果在紧身肉搏的过程中能用它造成巨大的割裂和穿刺伤害。
那两个小小的护肩简直是惊喜,非常好地保护住了肩膀的关节部位。而且这俩小东西就是扣在我外面那皮甲肩膀处的,拆解也方便。这家伙真是个天才。
这几天他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熬夜把他的眼睛熬的红红的。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我说:“要不我帮你办点事吧,你有什么烦恼,困扰或者仇家之类的。”
“仇家……”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没有。”
“确定没有?那你路上怕的啥么!”我说:“没关系,我一定保证从此没人能对你造成伤害和影响。”
“啊……谢谢你,我真的没有什么仇人……”
“没什么仇人就是还有仇人,说吧是谁!”我现在感觉给他解决点问题简直是义不容辞的行为。
“库尔森他们一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麻烦,他们也就是会敲诈我一些钱财,这倒不算什么……不过……有个忙我希望你能帮我。”他说。
我点了点头,“你说吧。”
“帮我搞一些矿石回来。”
“没问题!”我满口答应。
“呃……那个地方可挺危险的……”他说,“那里的狗头人豺狼人非常多。”
“哦?是么?在哪?”
“有一个山洞,那个山洞附近有大量的矿藏……但是我需要这种……”他说着从桌子下面的箱子里掏出一小块闪着绿光有棱有角的石头,满眼期待的看着我说道。
112群山中
矿石在阳光下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这是什么?”我问他。
“一种珍稀矿石。”他说。
“这个颜色里面是不是含了大量铜?”
“嗯……应该会有吧,不过也会有些其他元素杂质,谁知道呢。但是这里面最主要的是瑟银。”他说。
“瑟银?这就是瑟银!”我惊叫起来。
“你知道?”
“听说过,没见过。”
“对,这种金属稀有的不得了!矮人在群山里掏了上千年得到的瑟银也少之又少。”
“这么说你这块挺值钱。”
“在那个山洞里应该还会有一些这种东西。”他说。
“你确定?”
“不确定。”
“这是你怎么得到的?”
“偶然之间得到的,就在我告诉你的那个山洞里,从这往南有条山脉,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匕首岭。”他说。“那条山脉不知有多长,反正一直绵延到海边。那个山脉里有一些山洞,我曾经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这么一小块。”
“你是怎么认识的?”
“矮人曾经在赤脊山挖掘过。”他说。“当时我有幸见过一次,仅有的一次。”
“你的意思是那个山洞里还会有这种矿?”
“没错,但是这矿石分明是被人开采下来的。”他说:“不会有天然的矿石就这么裸露在地面上或者跟普通石头一样掉在地上,那里一定有一条矿脉。”
“你的意思是我们发财了!”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我对钱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哼,你可真高尚。”
“这种金属可以制作世上最坚韧的铠甲跟盾牌,也可以制造比这些更锋利更坚实的武器!”
“有这么夸张么?”
“当然!矮人对这种矿简直陷入了疯狂。你可能不知道,他们掏空了他们能掏空的所有山脉!只为了这种金属。”
“夸张了吧……兄弟。”我是不信的。
“去帮我找找看。”他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你以前去过难道没有发现?还是山洞太黑你害怕?”
“不……其实我不怕黑。”他撇了撇嘴。“主要是那里盘踞着一些狗头人和豺狼人。”
“哦?还有豺狼人?”
“豺狼人奴役着它们见到的所有狗头人。狗头人就像土拨鼠一样没日没夜的挖坑。我真怀疑那些玩意根本不能叫狗头人应该叫土拨人。”
“土拨人……这名字有点……意思。”
“数量多么?”
“当然。”
“你这个请求有点……嗯……”我迟疑了一下看着这个家伙的脸。他年轻的脸上竟然露出无比期待无比恳求的笑容。
“你笑的真难看。”说着我将武器收了起来。“告诉我具体在哪。”
他说的这条山脉地势越往南越高,很快就从小土丘变成了崇山峻岭。也难怪,这么珍贵的矿藏怎么会摆在地上呢,都得藏在深山老林里才对嘛。
从山上有一条小溪流下来,在山下形成了一个小湖后流向了西南方。我举着望远镜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山洞在哪,只看到了一个个十分简陋的窝棚和成群结队的一撮一撮的豺狼人在那徘徊。
我蹲在山包上往下看了看,近点附近有一些零星的游荡的豺狼人,不过它们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巡逻。
我将马远远地拴在山包下一棵树上。“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不想回来的时候你刚好去别的地方溜达了。”我对马儿说。“当然我会尽快回来的。”拍了拍它我转身就走。
不过为了保护好我的马,山包那边几个溜达的豺狼人是不能留着的。我蹲着身子慢慢朝它们移动,但是走到距离还有两百多米的时候离我最近的豺狼人还是发现了我。
那玩意先是一愣,然后盯着我看了两秒然后一下子也将身体俯了下来。它朝我冲了过来。
我直接抽出箭来搭在了弦上。
不行,这个距离根本就是浪费弓箭。看着它越来越近,我将弓端了起来。对了!就是这样!
刚才这家伙似乎并没有发出警报就直接奔着我来了,估计在它眼里我只是一顿美餐而已。我周围似乎没有其他豺狼人了,这样解决它是最好不过了!
于是我也迎了上去,眨眼间就剩下百米左右,我看到了它咧开的大嘴和飞溅的口水,它就像一条狗一样朝我扑来。它不应该叫豺狼人,这才是真正的狗头人。
我猛地站住了身子,当它已经离我不到四十步的距离时我捏紧了手里的弓箭。三十步!二十步!猛一抬手将箭瞄准了扑上来的野兽。
它是趴在地上朝我冲锋,这种身体的暴露范围是很小的,但是箭朝着它飞过去的时候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射中它,而且是射中它的脑袋!
箭朝着它的脸就飞过去,它下意识想躲,本来一不楞脑袋就能躲过去,估计是因为冲的太快太猛它没能躲开。箭非常准的插进了它的嘴里。它要是稍稍一抬头直接一箭封喉,它脸再稍微低一点就直接插进眼睛里了。
箭插进它嘴里它依然冲到了我近前。扔掉弓我一下抽出了腰间的刀。它想咬我这是绝对不可能了,箭已经深深没入了它的嘴巴,估计它的牙可能会掉几个。
没有了嘴但它还有爪子,可是这一箭已经让这个莽撞的畜生失去了平衡。它失去了跳起来的机会,我往旁边一闪,一刀平砍,砍向它的前爪。
刀划破了它的皮,切进了它的肌肉,我俩一个错身后它直接歪倒滚了出去。我的余光扫了刀一眼,刀刃上沾着的鲜血告诉我它可以准备去死了。
它还没等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的第二刀已经落了下去,可是它脖子上的项圈却硬生生挡下了我这一刀。有意思的是它挨了这一刀后却依然能直接撒腿就跑。
这家伙倒是知道好歹。
我转身将地上的弓又捡了起来,搭弓射箭一箭命中了它的后背。中箭之后的它一脑袋抢了出去,摔倒在地的这家伙却仍然挣扎着想要逃跑。当我再次射出两箭之后这家伙才算是老实了。
看着这个还没死的豺狼人我仔细瞅了瞅它,这个豺狼人的脸长的跟鬣狗倒是蛮像的。不过它们竟然学会在脖子里戴上尖刺项圈这事我倒是真惊讶。这个种族看来确实不是简单的野兽了!
一刀将它结果,我拔出了插在它身上的几支箭。
在附近游荡的几只豺狼人被我消灭个干净,一会撤退算是有保障了。我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前挪,从这个灌木丛挪到另一个。在终于靠到足够近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山洞在什么地方。
那山洞的入口不是朝北的,而是朝向西南。我在山包上的方向恰好看不到,要不是看到一些狗头人就这么从山里冒出来又消失在山里还真不容易发现。可虽然看到了洞口想靠过去感觉基本不可能。
豺狼人的窝棚并不是多到跟贫民窟似的那样拥挤,但是山下洞口附近的豺狼人密度还是很大的。而我真正担心的是如果它们真的保留了狗的鼻子跟耳朵我要是靠过去真就是死无全尸了。这里可没有大树让我爬。要是面对人的话我还真不觉得怎么样,可要是面对这么一群狗心里反而更害怕了。
这个位置跟他交代的一样,于是我悄悄地退了回去。据他说从西边绕过去之后便进了山会找到另一个洞穴。他就是从那个洞穴之中捡到的。
他描述的是轻巧,但是真找起来就费了很大的劲。要不是偶然发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巡逻的豺狼人我或许要在山里再浪费一两天的时间。
不过这个洞穴我真是没想到不仅在山中间,还在个山腰间的山坳子里藏着。这个洞穴跟山下那个很不一样,洞穴外面几乎没有挖掘的痕迹,可以说保护地相当好。
远远的观察了会那个洞穴,果不其然从洞中面走出来了两个奇怪的生物,它们的个子确实不高,大概也就一米二,三的样子,而且它们的脸一点儿都不像狗。
倒是我越看越感觉这根本就是个耗子脸,除了鼻子那个地方不大像老鼠之外,他的眼睛,耳朵,脸型包括尾巴这根本就是老鼠变的。
它们身上的毛发呈棕黄色,另外那个颜色要更深一些,它俩一前一后抬着一个貌似是木头做的东西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可笑的是它们一前一后直立行走的样子跟人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区别是它们的下肢要更短,而他们的上肢似乎更长一些。
出于好奇我紧跟了上去。可以听到它们两个似乎在对话。这些玩意儿已经进化的都能用语言能沟通这事让我有点儿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他们两个将抬着的那个东西扣到地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边装的竟然是泥土。既然发现它们了还是不能把它俩放回去了。
用弓箭非常轻松的射杀了这两个小东西后我走到近前仔细端详一下这个奇特的生物。
我没有看错,他们的脸有几分像狗,但是更多的就是耗子的模样。不过他们那双小小的眼睛让我怀疑它们在山洞里边儿能不能看见东西。
一只手拽着一只脚将它俩拖到它们倾倒的土堆后面,这个地方不一样颜色的土石不是一堆两堆,它们几乎将这一个山坳给填平了。它们真是不少挖啊。
刚要从土堆后边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又过来两个狗头人。今天的运气是真不错,又轻松解决了这两个之后我开始在这里的守株待狗。可连续解决了十几只狗头人后我感觉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于是我大胆地走到了那洞口处往里看了看,山洞口大概有四米宽,现在天还早能看清洞里是啥东西。不过有个事让我又纳闷儿又担心,这都出去十几个工人了,这么久不回来难道里面没有监工吗?
我在迟疑要不要进去,这个风险有点大一旦被堵到里边儿那可真就完了。
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眼看过了好久都不见有豺狼人和狗头人再出来,我决定还是进去看看吧。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摸进里面后我发现这个洞穴中边的温度明显要比外边低很多也更潮湿。往里走了一段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了火光。
天呐!墙上有火把,地上也有火堆,一个豺狼人像狗一样正正窝在一堆杂草上,火堆静静地燃烧着,洞里安静的很,他在火堆边上似乎是睡着了。
轻轻的抽出弓箭我瞄准了三十步外的那个睡着的豺狼人。弓弦发出了一声闷响,那豺狼人刚抬起头来箭已经到了它脸上。它瞬间又趴了下来。又搭上一支箭后我慢慢的靠了上去,这只是山洞的一部分,越往里似乎越大。
借着火光能看到周围的岩壁上没有丝毫凿刻的痕迹,这就是天然形成的。那块石头是从这捡的……
本想拔出这豺狼人脑门的这支箭,但是箭头已经完全没了进去,想拔出来是绝不可能了。
但是我还是将脑门外面的箭身给撅折了。这样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简单搜查了它的身体,它们的这身毛这是又油又硬。
越往里走我越能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味道,是风!这空气跟外面陆地上的空气味道有很大不同……似乎带着些咸咸的味道。
前面的没有了火把,我的脚踩到了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泥土,这应该就是那些狗头人掉落的。我只能摸着墙壁往前蹭,因为里面已经黑的不像话。忽然我迈出的脚下一空,腰上猛一使劲我差点摔倒。
赶紧蹲了下来,在黑暗里的这种感觉简直太熟悉了,倒不是因为单纯的黑暗而恐惧,而是黑暗带来的和其中隐藏的叫我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一摸才知道……这应该是个悬崖!此时有点进退两难了。我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回去捡一根火把来。
这一来一回就耽误了些时间,但是当我走到刚才差点摔倒的地方时我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那是个山洞……这也太大了!
113 黑暗洞窟
将火把高高的举起来企图让这本来感觉有点大的火把照亮面前的山洞。但是我错了,我举起来的火把就像黑夜中的一根蜡烛一样,远处的黑暗依然,头顶的黑暗依然。我能看到的只有周围方圆二十几米远的地方。而我脚下不是悬崖,而是蜿蜒的路。
我曾经去过很多山洞,但是这样大的洞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或许也只在故事中描述的莫瑞亚矿坑才有这么大的规模。不过显然这里不是矮人的杰作。
空气越来越清新,也越来越湿润。我沿着狗头人辛苦挖掘的道路一路往下走去。绕了很大一圈直到我看到了水面。
黑暗,水面!我讨厌黑暗中的水面,尤其是在这种地方的水面。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两步。没错,是这水散发的味道。
水面上没有一丝涟漪,安静的像一面镜子。但是闻味道这水似乎不是臭的。我不会闲的难受舀起一点水尝尝咸淡,当然我也不会过多停留,这个地方有点恐怖。
我的火把是完全照不亮远方的黑暗的,而且左右也没有了路。那些狗头人为啥不把挖出来的泥土倒到这个地方呢?我低头看了看岸边的土地,然后看了看蜿蜒而上的路,又回头看了看平静的水面。我还是快点走吧!这水里可能不干净!我赶紧往回走去。
这种安静有点诡异!我讨厌这个感觉。
当我重新回到上面的山洞里后我忽然想起来那些狗头人是在哪挖的坑呢?我不记得刚才来的时候路过的洞穴壁上有单独的岔路啊。于是我站在往下的那条路边上仔细检查了一下。
这才发现左边墙壁上有一条非常窄的路,大概也就一米多宽,一个人刚刚能过去,狗头人的话俩能并行。不过这么窄也是极其危险的。
因为是狗头人挖掘的这条道,所以这不能算是条道,我完全不能站起身来,只能半蹲着往前挪。
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了脚步声,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火把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我将身子紧紧地贴在了墙壁上。
越来越近!我抽出了腰里的刀,在这种地方拼杀是绝对不明智的,但是我没法调过头来跑,一是这里太狭窄,旁边就是断崖,而且这些笑东西一定比我这么蹲着跑的快!
对面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在说话,两只!还有两只!
我不敢动了,如果一移动一定会引起那俩玩意的注意!我咬紧了牙关等待着那俩狗头人的出现。越来越近!
我的心在加速,我的眼睛紧紧盯住那个转角!来了!
一张丑陋的脸出现在我眼前,紧接着我的刀已经横扫了过去,只听那玩意尖叫一声!我抽出刀来用力朝它捅了过去!
它倒下了,它后面那个显然受到了惊吓,但是那玩意的尖叫声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寂静。它逃跑了!
我放下刀伸手抓住被我捅死的狗头人,一把将其从这狭窄的崖壁上扔了下去。
跌落发出了声音,一声,两声……噗通!这是掉进了水里!
它们抬着的一担土被扔在路上,我使劲一拽,真他妈沉!将其拖到一边给我闪出一点空隙,可就在这时,泥土里面的一块反光的石头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赶忙伸手将上面的土扒拉开!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在火把发出火光的映照下,这块泛着绿光的石头不就是我要找的石头吗!这土里面怎么会有……怎么会有这种石头?
没时间想了!我赶紧追了上去。可就在这时,下面平静的水里忽然发出一阵水花翻腾的声音!而且相当激烈!趴在地上我往下看了一眼,只有黑乎乎的一片和水面翻腾的声音。这或许就是它们将土运出去的原因吧!
蜷曲的双腿是跑不快的,我努力往前挪,可越往前挪这个道就越窄,而地上的泥土竟然都是新的!我的天啊!它们这是还没挖好么!
可是……那个小东西跑到哪里去了?追上去!我必须追上它!
往前挪了几米我一歪头,被前面的景象镇住了!前面出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它们将这崖壁上的通道跟前面连了起来,而前面那岩壁上发着微光的……是瑟银么?
这个发现并没有叫我兴奋,我只是尽可能贴着它们没挖好的崖壁往前挪,我真恨不得趴在地上,因为就在这连接前面岩洞的几米距离已经窄的只剩半米多宽。我的身体感觉随时都会从这地方滑下去!
那小东西已经跑的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咬着牙爬过这几米当我的身体滚进前面宽阔的岩洞里时这种要被吓死的感觉才稍稍缓解了一点。而随之袭来的后怕叫我心里一阵难受。
赶紧从湿漉漉的地面上爬起来,赶忙举起火把观察着四周,没有敌人!没有狗头人!
我这是又到了个什么地方?这个新的岩洞又通往啥地方呢?
这个新发现完全没让我感觉新奇和开心,反而叫我有点排斥了。我是不是走的有点……太深了!
算了,既然到这里了,很有可能就没有下次了,不,不是很有可能,我是不会再来这种地方了!
就让我把下次来的好运气用了吧!
干脆走到底,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有啥。先走到岩壁旁边看着那种闪着绿光的石头,这一面墙壁上有不少,虽然不是很大块的可能证明这里是有这种矿的。
可是这些狗头人似乎对这种玩意并不稀罕。用匕首在墙壁上凿了几下,抠下几块这种石头装到口袋里。这石头要比普通岩石重多了。
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刀,我快步往岩洞深处走去。可这个洞又变的越来越宽阔,而且岩壁上有明显的挖掘痕迹。这群狗头人究竟在挖什么?
越走越深,而且里面的岔道越越来越多,我不断的做标记,可是走着走着我觉得我不能再往前走了!一洞套一洞,一洞连一洞!这简直是个无底洞!那个狗头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里面的温度反而比刚进来的时候暖和多了!
看着火把已经不是很旺的火光我感觉真得回去了!于是我果断停下脚步转身往回,周围的岩壁上也会出现一些这种瑟银矿,但是根本不成规模,要想得到这种矿估计得把这个地方掏空。
虽然没有得到多少矿但总算有个交代。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抠下一些容易抠下来的矿石装进口袋。就在我专心凿矿石的时候忽然从黑暗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呜哇啦啦啦啦!”
这一声差点把我魂给吓飞了!我猛一转身,只见远处十几只鱼人犹如恶鬼一般朝我冲来!
手里的匕首已经叫我凿的失去了尖尖的头,我哪管这么多,直接朝着对面就丢了出去,匕首砸到了一个鱼人,那家伙发出一声怪叫,并没有伤到分毫!
那种一丢飞刀就弄死一个敌人的场景非常好的没有展现出来!我一下抽出刀摆开架势且等它们冲到近前。
周旋……怎么周旋?这里的钟乳石柱子根本发挥不了作用,面对这十几只鱼人只有拼了!
率先扑上来的一个鱼人被我一刀劈碎了脑袋,一拧手腕将刀横扫过去,两只鱼人被我一刀扫倒在地。我往后一跃,又一跃,一个扑上来的鱼人被我一刀砍在脸上。再次后退,再退,我的后背告诉我身后是岩壁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下意识的我往左边闪去,可是这个判断让我立马就尝到了苦头!我忘了左手拿的是火把而不是武器!而这个火把是我活下去的最基本保障!但是左手的防御力除了前臂上的护臂之外再无其他。
一个鱼人朝我的左手咬来,万幸的是它的大嘴一口咬上了我的小臂。在这一瞬间我猛地一甩将它甩了下来,扬起右手劈倒了旁边一个靠上来的鱼人。
不能这么玩了!我撒腿就跑!
后面的鱼人紧追不舍,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冲进了刚走出来的洞穴。
急中生智,此时我认为就是这样,一遇见洞口我就往左拐。穿过四五个洞口,身后的鱼人已经被我逐渐拉开了。有几个紧跟我身后的被我停下身子一个一个砍翻在地。连续砍死砍伤十余只之后再也没有鱼人追过来,但是洞穴中依然有鱼人呜哩哇啦的怪叫声传来。
可此时最可怕的不是鱼人,而是我手里的火把已经被我跑的奄奄一息!
我得赶紧回去……赶紧出去。一会万一摸不到那条道我可真就惨了!
于是我用最快但是尽量不让火苗飘忽的姿势往前走,到了岔路右拐,再右拐,再右拐!当我看到地上被砍死的鱼人时我确定我走对了。
火苗越来越弱,我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一件下来然后用火将其引燃,只为了能让这个木棒子燃烧的再剧烈一点。可是这麻布的衣服不到一分钟就烧了个精光。
我将身上能烧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一边走一边烧。最后好歹硬撑到了那条狭长岩壁通道那里。
来的时候这条路叫我难受,现在要重新回去就更难受了。这条通道尽头的这十几米基本就没修完,半米左右的宽度叫我心惊胆战。干脆我别蹲着了,为了克服心里的恐惧我选择了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这种全身贴地的姿势叫我心里稍微舒服点。底盘低了重心就稳嘛!
往前爬过这一段没修完的路,前面的路变得宽阔了起来,可是就在那会我戳死一只狗头人的那个拐角处,我分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不要了我的命吗!在这种地方!我赶紧爬了起来,双膝跪地将身体侧起,后背尽量靠在墙上。
慢慢的往前挪,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没错!那里是有东西的!我跪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对面一定听得到,但是那家伙并没有贸然过来。这叫我心里一阵害怕。那个拐角确实比这道要宽些,但是道上还有一堆土撒在那。
看不见,根本看不见拐角后面是什么。硬着头皮往前挪了挪,必须做出选择了!现在是死活就在这一下了!
双腿猛的往前一用力,我的身子来到了拐角的地方,左手的火把紧跟了上来,但是那本来就微弱的火光一下子减弱了!说时迟那时快,我的眼睛真真就看到了发出声音的是什么!
是一个巨大的鱼人!非常巨大!
它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我。
114在黑暗中
我跟鱼人正面打交道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被我砍死的鱼人数量估计得有双手加双脚乘以双手加双脚那么多了。而这么大个的鱼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有多大?啊……
它的身宽比我的肩膀还要宽的多!它的脑袋……不,它那不是脑袋,它的脑袋跟身体应该不分彼此,而那张足有半米宽的大嘴差点把我魂都给吓飞了!
半米宽的嘴巴有多大?哈……半米宽。真的很大!大到足以把我的脑袋连同肩膀一口吞进去。而那双大眼睛更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眼睛!
我赶忙往后挪身子!这个玩意我是妥妥打不过啊!在这个狭窄的绝壁上遇到这么个玩意,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他妈的再勇也干不过这么个大玩意啊!
它看到了我,紧接着发出了巨大的嘶吼声!这一声不光撕裂了黑暗的寂静更是叫我乱了分寸。我赶忙往后躲,而它巨大的身体更是拼命的往前挤了过来。
逃!逃回去!或许我还有生还的希望!
可是那大家伙显然是被我吸引了,它一下就拱了过来。再往后躲已经来不及了,它那巨大的头从拐角的地方冒了出来。那张大嘴映入眼帘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了。
这么近!这么大!
而那双比汤碗还大的还会转动的眼睛更是叫我毛骨悚然。
它的脑袋一下拱过来朝我这边一摆头,咔嚓一口朝我咬来,幸亏这个拐角的角度它没有咬到我。
当它又摆头朝我咬来的时候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左手的火把朝着它硕大的眼珠子一下就捣了过去!
我大叫一声!火把先是杵到了它的眼眶子上,顺势一滑不偏不倚直接戳进它的眼睛里!
原本我以为它们的眼睛会比较柔软,但是我错了!鱼的眼睛……不,是它的眼睛,很硬!
我知道这一下伤到它的眼珠子了,但还是没能捅进去!它发出了巨大的吼叫声,吃痛的它想把脑袋往后缩,但是它没成功!露出的半拉脑袋还在我的攻击范围内!
我将火把收回来的时候,火把上的火苗已经要完了!就在这见生死分晓的时候,我挥舞右手的刀朝着它的侧脸就是一刀,又一刀!
紧接着,火把灭了……
瞬间陷入的黑暗叫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唯有疯狂地大喊着用刀朝对面横扫,斜砍,绝不停下!
刀刃传来的感觉告诉我它一定被砍伤了,而刀刃没入骨头砍进肌肉的触觉叫我更加疯狂。不是它死就是我死!
忽然一个大爪子猛地抓了过来,我看不见,但是我感受的到它伸过来的大爪子带起的风和拍到地上发出的闷响!
可是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身体打滑的声音!声音非常清晰!
哗啦一声!
没错!是它从这狭窄的岩壁通道上滑了下去!不光是声音,它掉下去时瞬间感觉我旁边一下就空档了,寂静了,甚至空气都清新了!它是怎么滚下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此时心里乐开了花!我不用死了!我活了!
它还没来得及发出叫声只听砰的一声!咔嚓!哗啦!
两秒后又是第二声!“砰!”紧接着是石柱子折断发出的声音。
又两秒后传来了“扑通一声!”这是落入水中后发出的声音。我的喊和它的嘶吼在这个黑暗的地方消失了,这个地方再次陷入了黑暗的死寂之中。
此时的我斜靠在后面的岩壁上,半躺着大口喘着气,此时的心依然感觉要跳出来一般。
这个地方绝对不低!它摔这一下我估计差不多了,摔不死也得躺会。我活下来了,这简直是奇迹。没错,幸运女神再次眷顾了我!
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我慢慢翻过身来趴在地上。然后将已经烧尽的火把放到了墙根。这也算是救了我一命的玩意,就不扔了。放在这里做个纪念吧!当然我是不会再回来怀念一下了。
爬起身来,我半蹲着继续往前走,不过每走一步都是紧贴着墙的。我现在眼前一片漆黑!这种感觉……看不见的感觉常人是无法体会的!
有句话说的好,屋漏便逢连天雨,刚送走了那个大的,我就听着前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没听错!发出脚步声的玩意个子大不了!很多!对!不是十几个!是更多!
这叫我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我的心一下又被揪了起来!
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往回走?这不是放屁么!往前……往前还有多远才能从这该死的岩壁通道上下来!或许我过不去了……我会被拖进深渊,跌落的时候就像刚才那个怪物一样。
脚步越来越近,而且这脚步声不光杂乱而且移动的挺快。我的心感觉要跳出来了。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我还是选择了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跟睁着眼睛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漆黑。但是闭上眼睛我就下意识的感觉听觉的灵敏度上升了一个档次!我努力平复着有些颤抖的呼吸,听……它们越来越近了!
当听到它们忽然发出的怪叫声时我大概判断出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再近些!再近些!
我知道那些怪物是能看到我的不管是用那个眼看到我的总之它们可以看到我,包括我的一举一动。虽然我闭着眼睛,但是我的臂长刀的长度与砍向鱼人的最佳时机却清晰的在我脑子里面呈现。
猛地挥刀!我的刀尖传来了非常舒适的触感!没错!非常舒适!这一刀横扫过去切断了什么!我能感受的到!
瞬间传来的怪叫声是受伤之后发出的。紧接着收刀,再横扫。我的后背始终离不开岩壁。此时除了手里的刀唯一能让我感觉是巨大依靠的就是我背后的岩壁。
鱼人的脚步声瞬间乱了,各种怪叫夹杂在一起,而那只尖叫的鱼人一定是被我伤的挺狠。
不能等它们攻击!我微微侧了侧身子,将身体稍稍面向它们,两只胳膊铆足了劲又劈又扫。我看不到前面的鱼人是什么样子,但是随后我的双刀传递过来的感觉就是我又砍到了企图扑上来的鱼人。
快点!再快点!此时我的耳朵,我的皮肤,甚至我皮肤上的汗毛都无比灵敏,周围的一切声音来源,怎么发出来的,离我的距离,它发出这声音是要干什么在我脑子里急速处理。我的右肩膀一直贴在旁边的岩壁上,我脸上,手背上的汗毛捕捉着周围任何异样的风的变化!
我咬着牙就这样一边奋力往前挪一边疯狂地挥刀。而对面传递的信息就是它们在不断地后退。我清楚的知道不能给它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旦我停下来我的结果可能就是被反扑。
每一个妄图钻空子的鱼人都被我成功地逼了回去。其中一个从左边妄图绕过来鱼人被我一刀抡下了悬崖。
忽然我的肩膀感觉一空!我的右臂挥出去之后感觉前面一下变空了!
这个神还没等愣起来,只感觉我的右臂忽然一沉!一个鱼人咬了上来!
左手的刀根本来不及帮助右手!没错!根本没工夫!猛地用力一甩!一股极其剧烈的疼痛传来!但是我的胳膊挣脱了!右手猛地一刀劈下,那刀应该劈进了它的脑袋。
拽出刀来我两手疯狂地挥舞起来。我的后背告诉我……我从那个崖壁通道上挪出来了!我心里一阵狂喜,但紧接着还是担忧,这里仍然是一片漆黑。而且这里足够空旷……我会被包围的!
后背贴在墙上我想喘口气,我无法记得究竟挥了多少次刀,此时感觉有点累了。
而周围的脚步声却并没有停下来。我确实被包围了。
周围或许还有七八个?或者更多!但是它们并没有贸然靠近而是躲在我伸手碰不到它们的地方。
喘了几口气我贴着墙往外挪去。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见到光,哪怕一点也行!
可是鱼人们跟着我走了一段之后它们的脚步声停住了。往外挪了二十来步,我赶忙转身摸着往前走去。这时的我就是深一脚浅一脚,抹黑除了用手就是用脚丫子在地上蹭来蹭去地探道。
空气越来越清新……我快出去了!这时的心里面一阵激动。我活下来了!我他妈的活下来了!
就在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时候,肩膀后背右臂上的疼痛开始蔓延开来!
收起一把刀,我右手持刀扶着墙壁,左手在前面摸索着。当我看到前方火把微弱的火光是心里那种喜悦无法言表。我赶紧跑了起来,有光了,可以跑了!
那火把上的火苗也弱了很多,但聊胜于无。我看了看肩膀胳膊上的伤口,右臂被咬了个大口子!皮开肉绽!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得赶紧出去。我可不希望一会再遇见点啥,现在我谁也不想见!是的,谁也不想见!
冲出洞穴之后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外面已经又要天黑了!我咒骂着赶紧下山去去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头有点晕,估计是流血流多了。听到我回来的乔丹赶紧从屋里冲了出来,看到我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然后冲上来扶住了我。
“你怎么……”
我没理他,一瘸一拐地进到了屋里。
解下腰里的口袋扔到了地上。我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而他还是不错的,一句废话也没有只是赶紧烧水找药并将箱子里的一块麻布撕成一条一条的。
“给我点水。”我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句话。
他给我倒了杯水,“你的伤口……”
“有酒么?”我问他。
“有!”
我喝了几口水,然后将一瓶酒灌了下去。“你这有什么草药么?”我问他。
“草药……”他转身去屋里将他的药箱子抱了出来。
“我需要消炎止血。”
“知道。”他点点头。
当烧红的匕首贴到绽开的伤口上时,我闻到了自己的皮肉烧焦的味道。
115处女的味道
我都忘记了以前闻到人身体烧焦是什么味道了。那还是在斯坦恩布莱德,对,我还记得那个脸色惨白的家伙。法库雷斯特,我怎么会忘记呢,这家伙是个白色屠夫。
而现在我闻到了自己的皮肉烧焦的味道。这味道并不比自己屙的屎放的屁的味道要好。
酒精并没有让我缓解这种疼痛。我奇迹般的没有晕过去,我感受到了这疼痛的每一秒。
看着他将碾碎的草药给我放到伤口上时我心里又是一阵哆嗦。这种感觉太差劲了!
我后背。膝盖上的伤基本没有处理,那些普通的擦伤只是清洗了外面的伤口罢了。
当给我包扎完成后,我指了指地上的口袋。“你要的东西。”听到这话他这才去俯身将那口袋捡了起来。
他兴奋的将袋子打开将里面的矿石倒了出来。
我盯着他他只顾着端详倒在地上的那一对。绿油油的石头。在火光的映照下那种绿色。变得更加幽深神秘。
“你是在哪找到的”他问道。
“在山中的那个洞穴之中。”
“是半山腰那个洞穴吗?”
我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
“鱼人”
“这地方怎么会有鱼人?”
“我需要休息,乔丹。”说着我闭上了眼睛。
我似乎睡了很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睡到这个时候总让我有睡了两天的错觉。
我爬起来看了看身上的绷带,有一点好,我的身体现在竟然不痛了。我赶紧从床上站起来,身上轻松的很!仿佛没有受伤一样。我又举了举胳膊,啊!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让我的有点诧异,我回头看了看躺的床上这才放下心来。将胳膊拧过来我轻轻的摸了摸绑在伤口外面现在看有点发乌的绷带,没有痛感。再使劲捏了捏,不痛!
不是没有感觉!是不痛!完全不痛。
再用力捏了捏……我赶紧将绷带解了下来。伤口愈合了!没错,昨天绽放的伤口今天竟然愈合了!我……应该不是睡了一晚。于是我走出了房间。
他还在工棚里埋头苦干。我此时感觉好渴于是径直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我的胳膊确实好了。
“嘿!”他看到了我。
我喝了一肚子水,感觉是在喝不下了才放下手里的舀子。走到工棚下时他盯着我的胳膊。“你……”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异样。“你的这块石头是从那个洞里捡出来的吗?”
“不是捡,是凿。”我看了看木箱子里的矿石,只有一小堆。
“你是怎么受的伤?”
“你不知道么?”
“以前进去过,但是我只是进去了一点儿,后来发现狗头人我就赶紧退了回来,从此再也没去过。”
“那你的这些矿石是怎么来的?”
“那些狗头人挖出来的土石里面会有一些碎矿石。”他说:“它们对这种矿石并不在意。”
“这些石头能炼出多少瑟银?”
“不知道,我从未试过。普通铁矿石这点根本炼不出多少铁,这点……只能说试试吧。”
“靠你这么捡我估计也就这样了,那里你最好还是别去了。”
“你被狗头人袭击了?”
“那些小玩意对你可能有威胁,但是对我并没有。”我说。
“那你这……是豺狼人伤的么?”
“不,那个山洞里没有几个豺狼人,这些都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黑暗,还有鱼人。”
“鱼人?那里怎么会有鱼人!”
“你知道鱼人?”
“知道,我也见过。”他说,“那地方怎么会出现鱼人呢?鱼人只出现在有水的地方。”
“那个地方非常大。”我说:“大到你无法想象。而且那个地方有一个地下的暗湖,或者暗河。鱼人就是在那里出现的。不过那种鱼人跟我以前见过的样子有些不一样。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大的鱼人,我不记得以前加过这么大个的鱼人。”
“这是它造成的么?”
“不,叫小的咬伤的。”我又看了看胳膊,搓了搓皮肤上面草药的药渍。
“小鱼人的牙齿这么尖锐?”
“不然呢?”我说。
“呃……明天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可得了吧,我不会去那里替你找矿石了。”我说。
“不,我要熔炼这种石头。我想看看究竟能荣炼出多少瑟银。”
“这我能帮上什么忙?”
“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说晚上要喝最好的酒,我问他是什么酒,他说是马科伦家的月光葡萄酒。我笑了笑。
他这除了活的鸡之外没有别的鲜肉了。于是我出去打了两只兔子回来。
晚上坐在篝火旁,头顶是漆黑的夜空和漫天的星斗。静谧的野外只有柴火发出的声响。这个没有风的夜晚感觉很舒服。
他拎着一个罐子走了过来一脸的笑容。
“什么事这么高兴。”
“这可是好酒,最好的酒!”
“呵,是么!”
“是么?啊,看来你对我们的了解还太少啊,你可能不知道,这个酒是暴风王国最好的葡萄酒。”
“有多好?”
“酿这种酒的葡萄是在每年八月十六日的夜晚采摘的,而且是在月光下由没有经历过男人的处女采摘的,而且后续酿造也是由她们亲自完成的。”他说。
“要是刚好下雨怎么办?”
“如果那天有月亮并且双月在天有可能就是极品。”
“那有没有极品中的极品?”
“有!”
“你听谁说的?”
“马科伦家有片地是皇家御用的地,这块地上产出的葡萄比别的土地上长出来的要好。”
“这么神奇?”
“嗯,据说每年种植都要有卫兵在那守护。”
“就这?”
“你是真不知道,每年的酒都不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神神秘秘地说。
“没这么玄乎吧。”
“当然有!还有人专门做了这项研究。制作的差别很大。”
“还得是处女?”
“是的!”
“不是处女行么?”
“不行!”
“那葡萄酒只能由女人制作,男人不能酿酒了是么?”
“不是处女也行,男人也可以,但是这种酒比较……嗯,低廉。”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高端酒?”
“每年的那天采摘有专门的人检查采摘人的身体确保是完璧之身,而且每年选拔的采摘女在采摘之前都要提前一个月净身,她们吃的都很讲究。”
“这不是胡说八道么!”我咧嘴笑了。
“这是皇家的做法,有专门的人研究过。”
“她们吃什么?”
“我不知道,我听人说的。”
“哈,有点意思。还有呢?”
“这群少女采摘了之后后续的制作是由她们完成。而且他们家制作的酒每一批都有标记认证并且会记录采摘人制作人的信息。每一瓶都是珍品,如果这一批中某位少女制作的口感好,她制作的酒将会变成非常非常贵重的酒。”
“你这个呢?”
“这个是……乌瑞恩一百二十九年,就是十年前的酒,是一个叫詹妮弗·迈尔斯的少女制作的,当时她……呃,十八岁。”
“这也记录?”
“当然!每位制作人的年龄都决定了这瓶酒的档次,不过这只是一个方面。因为如果这个少女没有经历男人的话,她可以在这里制作好多年的酒,当然如果超过二十一岁就不允许再制作这种高档酒了。”
“这是什么鬼道理?”
“制作这种月光葡萄酒的少女年龄是十四到二十一岁。而且得是有了月经的女孩才能被允许参与制作。”
“这种事你也信?”
“大家都信。”他说的煞有介事。“少女们每年都在成长,如果在这个期间之内与男人结合那就失去了工作的机会了。”
“失去就失去呗。”
“你可能不知道,在那个农场制酒的少女两个月赚的钱能供养一个六口之家两年的吃喝。”
“是不是越漂亮的姑娘越好?”
“当然。”
“听你吹牛真有意思。”说着我翻了翻架在火上炙烤的兔子。
“不是处女制作的有什么不同么?”
“据说会发涩,而且酒劲比较大。”他看着我说。
“嗯……酒劲比较大!”我哼了一声,“如果是三十到四十岁的女人制作的会不会喝完就上头?”
“有些人喜欢这种味道。”他邪魅一笑。
“跟年龄有关?”
“据说少女的身体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物质,在与葡萄中的某种鞣制发生反应后会出现不同的口感。”
“你还挺有研究。”
“我是个比较钻研的人。”他笑着拍了拍手,给我倒了一杯。“来尝尝看。”
我闻了闻,似乎没有很特殊的味道。然后尝了尝,酒在嘴巴里过了两圈,似乎有那么点点酸涩的味道。一种淡淡的甜味,似乎在我上颚处留下了一种……我有点形容不上来的独特味道。当这种味道从口腔串到鼻腔后部时……嗯!这个跟以前的确实不是很一样。
“怎么样?”他笑着问我。
“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你猜猜这个叫詹妮弗的女孩制作这瓶葡萄酒的时候是多大?”
“我怎么知道!”我可不想猜。
“你猜猜!”
“十六?”
“十七岁。”他递给我黑色的酒瓶。
“十四岁的少女制作的葡萄酒跟十六岁的少女制作的相比,十四岁少女制作的要更绵柔……绵软,入口后那种丝滑的感觉是明显的,但是这种酒往往是给一些不会喝酒和刚开始学喝酒的富家少男少女或者年纪比较大的人喝的。”
他接着说:“但是十六岁的少女制作的除了入口保持那种绵柔之外,甜的味道会更重些,但是甜中略微的酸涩会让人的唾液腺分泌更多唾液,那种反应会让嘴巴很舒服。并且随后在嘴巴里会出现一种独特的芬芳。”他举了举酒杯,“你一定感受到了。”
我对此嗤之以鼻。
“你一定感受到了这种青春和清纯带来的快感。”
“你这家伙似乎一点也不清纯。”我说。“你为什么会有种酒?”
“这是当年家父给李奥瑞克公爵打造战锤之后李奥瑞克公爵赏赐的。”他说,“那年王子刚刚诞生。”
“嗯……看来是好东西。”
“感谢你的帮助。”他举杯,“很高兴能认识你。”
116污浊之刃
西部有着充足的阳光,充足到让人想念下雨天。今天还是个晴天,其实我想洗洗澡,但是乔丹说这里已经三个月没下雨了。我问他井水是怎么来的,他表示是神赐予的。
他们说神赐予了世人所有的东西,但是在我看来这都得是靠人们双手创造才能得来的。当然如果愿意把这功劳归于神的话我也并不反对。
他一大清早就开始忙碌,撅着屁股掏炉子掏出来了一大堆的炉灰。现在炉子里的火烧的非常旺,他身边竟然有煤炭。
“这玩意哪弄的?”我好奇的问他。“这附近我可没见过这种东西。”
“这是从北边黑石镇买的。”
“黑石镇出产这种东西?”
“是的,这种东西叫黑金石。”
“什么黑金石,这不是煤炭吗!”我笑道。
“我们这叫黑金石,一种能燃烧的东西。”
“这是从矮人那学来的技术。”他说:“现在基本所有的铁匠还在用木炭冶炼。”
“哈,你比他们厉害。”
“黑金石的冶炼出来的金属要比木炭要好。这是个秘密。”他说。
“告诉我就不是秘密了。”
“这种黑金石可不多见。”他说:“而且这玩意只在黑石镇有,别的地方都没有。告诉他们也没用。”
我撇了撇嘴点了点头。
“那是木炭?”我指着旁边的一大堆说。
“没错,木炭冶炼铜铁已经够用了,但是想要锻造出足够好的武器,就得用它。”他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大堆煤炭。
“咱们准备开始吧!希望你带回来的矿石能带来好运!”他说。
能攒这么大堆煤炭跟木炭这家伙确实得花点心思,而他工棚下那个大锻炉叫我有点不可思议。这么大玩意从不知道哪运到这里得花不少钱吧。
“看来你这家伙以前得挺有钱!”
“哈哈!他有钱。”他指了指远处的坟墓。
“有钱也禁不住这么造啊!”我说。“这炉子不便宜吧。”
“嗯……现在我已经没什么钱了。”他说。“现在的手艺勉强为生。”
哼,我是不信的,如果他造的玩意能卖到暴风城,以前能给李奥瑞克打造武器怎么可能没钱!装穷!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我累的跟什么似的!他在往炉子里添煤,我就在旁边使劲拉风箱。他的风箱也真是够大,这玩意我估计一般女人可能拉不动。
被粉碎了的矿石在炉子里融化了。当那一大箱子矿石变成灼热的岩浆流出来的时候他兴奋的大喊大叫。
他往岩浆里加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反复的熔炼反复的敲打之后当通红的金属从炉子里淌出来的时候他又兴奋的大叫起来。“成了!瑟银!我得到瑟银啦!”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我有点莫名其妙,我知道瑟银是什么,但是至于这么兴奋么?
看着他端详着那一块跟拳头差不多大还有点发乌的大疙瘩乐成那样我真是有点怀疑这家伙整出来的这玩意到底行不行。
“嘿,别乐了。”我冲他喊。
“啊?”他这次看向我。“成功了!”
“你怎么知道成功了。”
“我有配方!”
“那管个屁用,你以前又没做过。”我说。
“就是这个颜色,你看,你来试试这分量!”他说着踢了踢旁边的一块铁疙瘩。
有这么沉?我走到近前伸手想把那跟铅球差不多大的玩意抓起来,可手抠住之后稍微一使劲……“这么沉!”我叫了出来。
“这就是浓缩了那一堆矿石之后变成的!原石是不是也很沉?”他笑着问我。
“这玩意锻造的兵器好使?”我盯着他问道。
“咱们得将它重新融化!”他笑着跑到煤堆处挥起铁锹往炉子里添煤。“来呀,兄弟!我们要打造最厉害的武器!”
“哼!”我哼了一声,我手里的武器可是娜迦的武器,它们一万年前可都是精灵。瑟银确实是好东西,不过也未免有点夸大其词了吧。
将其重新熔化后乔丹将它们重新分段铸造成核桃大小的金属块。“你直接就做武器得了呗,这么费劲干啥?”我不理解了。
“这样的武器谁能挥舞得动呢?”他笑道。
倒也是,“那你准备怎么办?”
“掺杂上其他金属,同样很好!”他说。“矮人们就是这么做的。”
“掺杂多少比例你有数么?”我问。
“试试呗。”
“试试!”我简直……“你试试?掺杂了之后不就废了!万一不能呢?”
“矮人的配方是瑟银和其他金属一比九的比例。”他说。
“那是矮人,人类用的武器不比矮人。”我说。
“我们可以减少总重。”他说着举起一块铁。“这是我熔炼的最好的铁,不……是最好的钢!”
“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刚受过伤的人?”我表示抗议了。
“哈!多谢你啦!”
“这谢谢这么值钱呢?”我没好气的说。
黄昏时分,他将调配好的熔化汁水倒进了模子里。“咱们即将大功告成。”他依然兴奋。
“这就好了?”我斜着眼看他。
“很快!”他说。简单冷却之后便开始了锻打。我不会,我只是看着他一个手捏着钳子夹住了那个雏形,一个手挥舞着铁锤猛烈地锤了下去。
我很自觉的去鸡笼子里掏了两只鸡来,宰杀,拔毛,清理内脏。然后剁成一块一块的扔进了锅里。“你家还有什么蔬菜么?”我问他。光吃鸡肉显然是不够的。
“你去屋里找找!”他喊道。
屋里也没什么蔬菜,萝卜炖鸡似乎有点不搭,卷心菜炖鸡更是没听说过,除了一些豌豆似乎还有点靠谱之外别的菜干都有股子霉味了。
他家还有小茴香,迷迭香之类的香料,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做菜用的,但是我能放进锅里的全放了进去。
今天帮他这么大忙我吃点也没啥关系。
锅里的鸡炖了两个多小时,锅里的肉都烂了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我饱餐一顿之后他还是不想停下手里的活。然而我是不能再陪他了,我可是个有伤在身的人呐!
等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地上抚摸着一把剑傻笑着。
“你一晚没睡?”我站在他身边踢了踢他。
“你看这柄剑……”
“漂亮么?”我歪着脑袋看了看,“做了一夜做出这么个玩意?”说实在的这柄剑确实说不上好看,一点也不好看,很普通的样式。而且它的握把做的有点潦草了。
他一溜烟地跑进屋里后风一般的跑了出来,“让你见识一下这把剑的强大!”他喊着将他以前锻造的剑放进石台的夹缝里固定住。他大喊一声,挥起他锻造的剑砍了过去!
剑断了!
当然是原来的钢剑断了。他手里的剑碰到普通的钢剑感觉好轻松的一下给它砸断了。那断裂的一截剑打着卷地飞出去了。
似乎不像是砍断,砍断不是这样。“你力气挺大啊!”我说。
“是这柄剑厉害!你看到了么,直接斩断!”他兴奋不已。
“来,我试试。”伸手接过这把剑发现这玩意确实有点分量,比我的刀要重那么一点。
我挥剑斩向立在那的那把剑。
声音非常清脆的一声,只见那断裂的剑身飞了出去。
“这分明是砸断的。”我说。“不过确实挺厉害。”我摸了摸剑刃发现毫无损伤。我还从未见过能将钢剑这么直接砸断的武器。
“劈木头行么?”说着我就朝旁边的木墩上劈了过去。
木头被砸碎了……
我好奇的看着这把武器,可以说实在是有点不起眼的武器竟然有这种威力。我端详着这把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点,污了吧糟的剑身感觉跟洗不干净似的。
“你给这玩意起名字了么?”我问他。
“还没有,你有什么好名字么?”他红着眼睛问我。
“污浊之剑。”我说。
“不行不行!”他直接给否定了。“怎么能叫这么个名字呢!不行!”
“你看这剑身,不就很污浊么。”我说。
“那也不能叫这么名字。”
“而且它破坏别人的武器这事跟其他武器就很不一样。你不觉得它很邪恶么?”
他翻了翻白眼,“那也不能叫这个名字。”
“那我建议你最好将这把剑好好重铸一番,至少上面的花纹你得用点心,这护手……这啥呀!虽然是把好武器,但是在市面上买不上价钱。”我说。
“我不是为了钱。”
“那只是让你的剑好看点,美丽点,就像你一样,人有本事还长得帅。如果你只是有本事但是你长得跟猪一样,我只能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不说你才貌双绝。”
“有点道理。”他点了点头。
“这么说吧,你以前锻造的那些武器挺趁手,用起来应该不错,但是……外表着实差点事。这把剑,你留着吧,等你什么时候能把铸剑的……艺术感造出来的时候,这把剑你可以选择重铸。”我说。
他脸上竟然有点……悲伤的样子。
“我只是说你打造的东西朴实无华而不是没有用处。用处还是很大的,艺术感上需要加强而已。”我安慰道。
“你确定你是这意思么?”他竟然说话的语气像求安慰的样子。
“当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你的伤为啥好这么快?”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么个问题?”我看向他。
“你恢复的也太快了。”
“你昨天就该问这个问题。”我哼了一声。
“我只是好奇。”
“我不知道,可能是你的药好用。”我打哈哈。
“那也不可能,我虽然两天没睡了但是我脑子还不糊涂。”他说。
“你现在的表现就有点糊涂,去睡觉吧朋友。你累了。”
“你不是人类吧。”他忽然说道。
“哈?”我乐了。“是的,我是被派来帮助你的。”我说。
“谢谢你,你是上天的使者么?”
“哼……可以这么说。”我说:“我帮你完成了你的愿望,你得到了瑟银,你也能锻造出最……强大的武器了不是么?现在你可以休息了,等你醒来的时候你会学会如何让你锻造的玩意变成又强大又美观的艺术品。”
“艺术品可以实用吗?我不懂……”
“你会懂的。”说着我将腰间的一把刀解了下来,“送给你吧!”
“送给我?”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是下一句话差点让我想打他。“你说用你的刀碰一碰我的剑……会是什么样呢?”
“你的脑子还真是很奇特呢!”我说。
说着他将刀接了过去,然后……他将他的剑插在了石缝中间。我并没有阻止他,我也想看看到底怎么样。
他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表示。他挥起我的刀斩向他的剑。“噹!”他的剑被砸歪了。虽然他斜着斩了下去,但是收起刀来却发现我的刀上没有一点伤痕,去看他的剑有了点小小的痕迹。
这时他的脸有点挂不住了。我拍了拍他:“我们的武器更胜过普通武器,当然你造的已经很厉害了。”他的脸上还是有点难看。"我说了,这把武器送给你当留念。"
“真的送给我吗?”
“我像是在骗你么?”
他乐的像个孩子,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样子。不知道是只有在锻造这件事上他才这样还是因为没休息好脑子有点问题了。
“我也送你一件礼物!”他笑着对我说。“但是我得准备准备……请你去打几只兔子吧!今天请不要吃我的鸡了,我还想留着它们给我下几个蛋呢!”他开心的说道。“我想那礼物你会喜欢的。”
117 丛林巨魔
骑着马奔驰在荒野之中,我决定离开这里了。
我大概能猜出他会送我什么,毕竟他也不会别的,估计也没啥别的好送我,至于那罐处女的味道我已经体会过了,他送我我也不会要的。
打了两只兔子,并非常幸运的猎得了一头野猪。追那玩意有点费劲,不光是它一直跑,而是最开始的时候这玩意彪呼呼的并不怕我,它直接朝我发动了攻击并把我撵得到处跑。
回到住处,这个两天没睡的家伙果然睡着了,不过炉子还在猛烈的燃烧。看着躺在地上的他跟死人一样我感觉这家伙确实有点意思。
他并没有将他那柄丑陋的污浊之刃重新熔炼,而是重新融化了剩余的瑟银。
我不会冶炼,也不会锻造,一窍不通!虽然刚才看他忙活半天,但是对此还是搞不懂里面的道道,我觉得让我照着做也白扯。感觉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炉子里的火别让它灭了。当然烧煤炭是烧不起的,于是我铲了些木炭投进了炉子里。
他应该是真的累了,在他身边走动都没反应。俯下身子我好好看了看他,确定他没死我这才放下心来。
黑夜悄无声息的包围了整片大地,烤架上的兔子被烤的滋滋冒油,烤肉的味道永远都是主流。突然这家伙猛地从地上坐起来的时候我正蹲在他身边看着通红的炉膛。
“你醒了?”话说这家伙睡在炉子边上倒是不怕冻着。
“我……我的……”他赶紧爬起来跪在炉膛旁边往里面瞅。
“没灭!”我说。“我给你照顾的不错。”
“不错……不错!啊,幸亏没灭!天啊!幸亏没灭……”他说道:“你动里面的瑟银了?”他忽然问道。
“没有啊,我动它干啥。只要让你炉子不灭不就好了。”
“那怎么会……少了这么多!”他皱着眉头将炉子里的汁水端了出来。
“什么意思?”
“少了……里面的瑟银少了。”他说。“你看……少了,原来里面的瑟银到这里的。”
“应该是让你睡丢了。”我调侃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记错了?我记得……有很多来着!”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你确定你没动?”
“你信不信我把你塞炉子里炼一下子。”我说。
“那怎么会少了?”
“我怎么知道。”我翻了翻白眼。“肉烤好了……你醒的倒真是时候。”
看着他没动,我说:“你饿死了它也是少了,吃点东西在干或许你会想明白为什么减少了。”
为了防止凝固他又将瑟银塞回了炉子里。
“哼,等一会你吃完就会消失的连渣都不剩。”我没好气的说。
当他又准备继续干的时候我赶紧拦住了他,“你要是想饿死或者累死你趁早说。我在这里还能把你埋在你爸爸身边,如果我走了,我相信未来会有人发现你变成了一具干尸。”
他这才坐到了火堆旁边。“我脑袋疼。”他说。
我瞅他一眼:“你有点脱水了。”
吃饱喝足后我就去睡了,他蹲在炉边继续研究他的瑟银为什么减少了。并在一阵叮叮当当声中我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早晨我爬起身站到门口发现他正在砂轮上打磨着一件东西。这家伙倒是挺有韧性。
“熬夜对身体不好。”我说。
“你听谁说的这种歪理邪说?”他头也不抬。
“我说的。”
“晚上工作的效率比白天高,而且往往灵感喷涌。”他停下打磨,仔细端详了下手里的护臂,然后得意的对我说,“喏!”
“这是你昨晚的杰作?”
“你试试。”他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的时候真的惊讶了,“这么轻?”但是紧接着我轻轻捏了捏。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
我再次尝试用更大的力量捏了捏,毫无反应,一点都不变形。
“你现在知道这种矿有多值钱了么?”
“那昨天蒸发的那些呢?”
“不知道,但是留下的这些玩意打出来的就是这个。比以前的还要好的多,更轻,但是更坚硬!”他笑着说。
“你全用完了?就打了这么个玩意?”
“还有一些,但是只够做一件短匕首了。”他说。
“这个送给你。”他说。“这是我目前为止锻造出来的最好的装备了。”
我笑着将它套在了左臂上。
“怎么样?”
“确实很轻,几乎跟没带一样。”我说,“但是这玩意真的那么硬么?”
“那是当然!”他朝我伸手。“给我。”
他接过护臂放到铁砧上。用铁钳夹住之后挥起大锤朝着一侧猛砸过去。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的预期是他一锤将其砸憋,如果真是这样我估计心里会感觉一阵暗爽。但是……那护臂没有任何变形!坚硬的像是钻石做的,直接把他的铁锤都给弹开了。
我挑了挑眉毛,“很强!”
他又从旁边拿过来一个护手,“这俩是一套的。”他递给我。
虽然他们的外表看上去确实不怎么样,一点也不光滑,没有花纹装饰,也不闪闪发光,但是这套护具我还是很喜欢。护臂肘弯处,臂外侧和上侧都有刃或者刺。这样即使我现在是空手跟人缠斗这玩意我感觉比匕首都好用。
而那个半护手制作的尤其叫我满意,不管是砸击还是出拳这上面的尖刺伤害都会非常大。尤其是呼脸!最关键的是它轻啊加上这种硬度!
“只可惜只有这点剩余了!”他遗憾的说,“如果有更多……我再给你做一个右臂。”
我心动了,但是转念又一想还是算了吧。“已经很好了,兄弟!”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这个我就很喜欢。”
“其实我得谢谢你。”他的眼睛红红的,倒不是因为感动的。
“昨天打来的野猪你最好今天赶紧受伤收拾,我对处理这玩意完全不在行。”我说,“很感谢你,但是我得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如果有一天你回到这里,我这里还有好酒!”他也笑了。
我离开了这个地方,我不确定未来会不会还能见到他,但是我坚信这个家伙会成为一个大师的!
他没能告诉我一直往南会到哪里,他也没去过更远的地方。我知道往更南的南方就是一个叫荆棘谷的地方,如果一直往南我最后一定会到达那里,即便我应该已经到过一次,但是我更喜欢探索未知。
可是往南只越来越高的山,没入云端的高山。于是我还是选择了先往西,一直走到海边。从远离了大山我以为就摆脱了豺狼人,然而刚到海边就看到了一群一群的鱼人。在这种杳无人烟的地方出现这种怪物已经不足为奇。
不知为什么我脑子里忽然产生出一种鱼人的肉好不好吃的奇怪想法……
沿着海岸线走了两天多,土地也渐渐从荒芜变成了水草丰美的原野然后又出现了茂密的森林。空气越来越湿润,也越来越暖和。也许我现在已经到达这片大陆最南端的那片丛林了。
走在沙滩上原野上骑马是好的,但是一旦进入森林尤其是茂密的森林,并且是山峦叠嶂的茂密雨林,马走起来就有点吃力了。
我从干燥的地方来到了一个经常下雨的地方,没错,这里下雨成了常态,甚至一天会下两次雨,我不知道是不是季节的原因。总之我来到的这几天雨水蛮多的。这就苦了我了,我身上的皮甲根本就穿不住了,身上一直湿漉漉的,这种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为了保险起见我将衣服扒光,直接将皮甲套在身上。即便是被淋湿了也比衣服贴在身上强。
这并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糕的事情是这里土地是湿润的,草是湿润的,即便已经死掉了,枯树枝也是湿润的。于是生火成了一个非常耗时的事情。
这里没有了兔子,兔子不会生活在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只有鸟,蛇,各种颜色的蛙类,虫子!我讨厌虫子!非常讨厌!不光是蜘蛛还有那些长着几百只脚的爬虫!各种蠕虫!
一看到我就浑身不得劲!
越往森林里走我心里越没底,真的!我见过巨魔,但那只是个将要死去的巨魔。而其他的巨魔对我这个人类一定不会友好。我敢断言。
所以我走的越来越慢,安全第一。
终于在进入雨林后的第五天我看到了巨魔的村落!没错,巨魔建造的村落。
将马拴在一棵小树上,我慢慢靠了过去。那个村子其实不小,我数到的巨魔数量就至少在一百以上。它们的身材普遍跟我一样高甚至有不少比我高大的多。虽然它们天生的驼背但并不影响他们细长高挑但是结实的身体。而且我没有发现一个胖子!
这群巨魔的皮肤是淡紫色的,身上并没有太多的花纹图腾装饰,大多收拾干干净净的身体,有的也是在肩膀胳膊或者脸上涂上一些白色的或者黑色的颜料。
它们的女人真有特点,绝大多数的女巨魔似乎胸都不大,但是它们的大腿却非常粗壮,那微翘的臀还挺好看!不过看她们的脸简直就是……一看就觉得好凶好彪悍。
男性的獠牙尤其让我不能理解,这么长它们吃肉能方便么?而且我估计它们不会接吻!我实在想不出合适的接吻姿势。
我爬到树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它们,这个村落确实不小,一百多个是我说少了,至少两百只多不少。它们的棚屋造的可比兽人造的强太多了,而且他们的雕刻的一些雕像和浮雕真叫我难以想象这种恨不得光着膀子的野蛮种族能有这种文化造诣。
说它们野蛮也只是从外表来看,我蹲在树上看了一天,它们相互之间的关系跟人类没有多大区别,它们交谈,说笑,交换东西,劳动。它们制作的生活工具也并非一无是处。比如说它们做的篮子跟人类造的远看没什么区别。只是它们的衣服依然是毛皮。
我想起了在那片沼泽地里那个神庙中的巨魔,这些巨魔显然跟他们不同,这些巨魔看上去更正常。
夜晚来临了,村落中间一堆堆的篝火被点了起来,它们围坐在篝火旁看动作一切都那么和谐。我甚至有点愿意把它们看做跟人一样的种族了。
蹲守到它们都散去了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出现。于是我溜了下来,摸进了它们的村子。
火堆的火还在燃烧,我蹑足潜踪的绕到了他们棚屋的后面。这不应该叫村子,这应该叫一个部族或者部落。
它们的房屋没有直接建在地上的全都是悬空的。这样能保证它们的屋子里尽可能的干燥一点,这我都能理解。我也不知道我为啥非要进来看看,但是我还是好奇它们的生活起居。
它们不养狗,也不养什么老虎豹子之类的当宠物这叫我有点放心。兽人也罢,人类也好,养那种犬类的动物当伴侣总会给我这种人造成极大的困扰。
我在黑暗中穿行,原来它们睡觉也是打呼噜的!可是从村头到村尾,不是我想的歪,而是我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房子里发生爱的交流的这种行为。这让我忽然想起来,我在树上蹲了大半天!
它们的孩子呢?
这个村落里……没有孩子!